[神話修真] 大仙木 作者:許軒陌 (全書完)

 
V123210 2018-2-10 19:50:0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35 478886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01
第173章只分生死(上)

    青芒宗主峰,除了法身境修士可以自由出入這裡以外,只允許本宗傳承弟子踏入。

    在佴狂闖入青芒宗的前一刻,主峰一處洞府之中。

    牟勇一臉肅穆的站立在中年男子身後。

    此名男子麵白無鬚,兩髯有白髮垂下,氣質平平,如同凡人。

    可就是這樣一名男子,卻讓牟勇表現出十足的恭敬。

    他們的前方,是一張白玉石床。床榻之上,正是三日前,被許木打斷全身二十多根骨骼的傳承弟子賞羽。

    而今的他,一臉蒼白如紙,渾身不能動彈分毫,陷入沉沉的昏睡中。

    和亢白比較看來,亢白那肩頭洞穿的傷勢,簡直就是不值一提。

    倘若是凡人被敲斷如此多的骨頭說不定已經身殞,也就賞羽實力強悍,而今境界禦氣九重天。

    儘管如此,沒有三兩個月,也休想下床。

    此時,中年男子的手掌輕輕搭在賞羽左手的脈搏之上,眼眸微微閉合。

    接觸之處,隱隱有黃光閃爍。

    如此良久,男子方才將手掌抽回。

    見得中年男子徹徹底底的檢查了一邊賞羽傷勢,一直沒有吭聲的牟勇,表情帶著關切,問道:「法師叔,賞羽師弟的傷勢如何。」

    「不算太糟,和猜測的一樣,二十六根骨頭斷裂罷了,經脈和五臟六腑沒有損傷。」眼眸依舊鎖定在昏睡的賞羽身上,被牟勇成為法師叔的男子,嘴角挑起一抹笑容。

    「這許木下手極有分寸,看似狠辣,卻留有餘地,看來他也只是厭煩了你們幾個的挑戰,下重手立威而已。」

    聽得法師叔肯定的篤定的判斷,牟勇也是鬆了一口氣,青芒宗實力在御氣九重天的傳承弟子,加上他也就四人而已。

    在許木上山後,接連重傷兩名,最慘的還是這個賞羽,幾乎被打得不省人事。

    還好,他也算留有情面,沒有下重手,否則一旦折損一名傳承弟子,對於青芒宗來說,將會是不可估量的損失。

    「好了,我知道你師尊閉關,將青芒宗大小事務都交給你打理。也是難為你了。」手掌輕輕拍打了一下牟勇的肩頭,法師叔轉過身來,繼續說道:「賞羽的傷勢配合我煉製的百靈丹,頂多一個月就能恢復如初。」

    「多謝法師叔了,勞煩你跑一趟。」恭恭敬敬的對著法師叔鞠了一躬,牟勇心底的一塊石頭也算是落地了。

    他還真怕賞羽被許木給打廢了。

    如果在自己師尊閉關期間,青芒宗傳承弟子被廢掉自己難辭其咎。

    「牟師侄不必多理,以賞羽師尊與我的關係,就算你不請我來,我也會過來看看的。」輕輕撫摸著自己亮髯的白髮,法師叔看著牟勇,臉上笑容更甚,倏然問道:「我聽說,你和許木也有約戰?」

    」是的,在他斷臂復原之後。「自己與許木約戰之事,在賞羽被打傷後,被牟勇傳達了出去,也算是安撫一下被許木震懾的青芒宗弟子。

    不然偌大一個青芒宗,讓許木一個外人,接連重傷兩人,他身為首席大弟子不站出來說話,也太打擊這些弟子的士氣了。

    」噢,那你有幾成把握?「眼神含笑,法師叔似乎對於牟勇與許木的約戰很有興趣。

    」我聽聞他擊敗銀浩之時,就是斷臂,倘若等他斷臂復原,戰力必然更上一層樓。這一戰恐怕會很艱難。「

    」哼,銀浩也就仗著他東界十大奇功的銀魂法囂張而已。我師尊閉關,青芒宗大小事務太多,脫不開身,不然哪還讓他張狂這麼久。「不屑的撇了撇嘴,牟勇顯然對於許木擊敗銀浩的事情並沒有放在心上。

    」既然牟師侄如此有信心,我就不多言了。告辭。我洞府中還有一爐丹藥要煉,就不在這裡耽擱了。「牟勇的表現,讓法師叔十分滿意,輕輕一擺手,腳下步子已經邁開。

    「師侄送送你。」在弟子麵前,嚴厲不已的牟勇,卻是十分注重禮節。

    見得法師叔邁步而出,連忙在後方緊隨。

    就在兩人剛剛走出賞羽洞府的瞬間。

    天空之上,兩道光芒倏然劃過。

    見得那兩道光芒,跟隨著法師叔後方的牟勇,眼中閃過懾人的厲芒。

    「有人闖山門!」

    「去吧,應該不是法身境,不然潛伏在暗處的法身境師兄師弟們,已經出手了。」連牟勇都察覺到了那兩道光芒,法師叔自然不可能沒有註意,淡淡的撇了一眼牟勇之後,他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只要不是法身境修士闖山門,青芒宗的法身境修士,都不會自降身份,去對付一個禦氣境的修士。

    除非那個修士,觸碰到宗門的底線。

    「那法師叔慢走,師侄不送了。」點了點頭,牟勇的身形隨著聲音落下,已然竄出。

    ……

    青芒宗山門前,就近的二十幾名弟子,在看見天空之上的信號後,第一時間湧向了這裡。

    看著那正順著階梯,一步步走上來的佴狂,這些弟子中,修為最高的一名禦氣七重天修士,居高臨下的大聲喝斥道:「站住,哪來的野修,報上名來,敢在我青芒宗撒野!」」

    「神刀門佴狂,我找許木,閒雜人等退避!」聲音中帶著不羈的狂意,佴狂雖說口中回答著那名修士的問題,但步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減慢。

    維持著自己的步調,一步步的走向那圍攏過來的二十多名弟子。

    眼看著他與那些弟子的距離不足十丈。

    隨著佴狂的逼近,他那一身凶悍的氣息轟然壓向眾人,震懾得這些修士並不是十分出眾的弟子,一個個臉色發白。

    這就是龍門榜強者的氣勢。

    「給我站住,你再上前一步,就別怪我們出手無情了。」儘管懾於佴狂的氣勢,可事關青芒宗顏面,他們決不能後退一步。

    「哼,蝦兵蟹將!」這一次,回應眾人的是佴狂手臂一揮,他那幾乎有成人身長的大刀被其從後背放下,爆發出一道恐怖的刀芒。

    「轟!」刀芒過處,那帶著點點綠意的階梯,被劈開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

    一直延伸到那群擁簇在一起的青芒宗弟子麵前。

    洶湧的力道,直接將那些修士不高的修士,震得向兩側狼狽飛出。

    一刀過後,佴狂面前,再無一人站立。

    「廢物!」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些紛紛倒地不起的弟子,佴狂大刀又重新被他扛在了肩頭之上。

    在他揮刀,到收刀的過程中,他的步伐沒有停頓分毫。

    「媽拉個巴子,好大的脾氣,堂堂龍門榜九十四位的野狼,居然欺負我青芒宗一群外門弟子。」

    頓然,一聲咒罵於佴狂方才劈出的一道裂痕末端響起。

    牟勇的身影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那裡。

    目視前方的佴狂,牟勇凌亂的黑髮之下,眼神冰寒如霜。

    「牟勇?」腳步終於有了停頓,佴狂狂野的眼瞳漠然盯著眼前這名男子,嘴角浮現一抹猙獰笑容。

    「沒錯,就是老子!」

    小周山,許木所在的閣樓中。

    「咻!」一道火紅色的刀芒轟然自他所在的房間中爆發。

    刀氣橫空,帶著無盡霸氣與熾熱,將他所在的整個房屋,一分為二。

    劈開一房屋後。

    那駭人的刀勢威力不減分毫,徑直劈向閣樓前的空地。

    「轟隆隆!」大地顫抖,滿天而起的石塊,在刀芒之下,直接被融化成了熾熱的液體。

    一道恐怖的溝壑,憑空印入大地。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03
第174章只分生死(中)



    「糟糕,這下闖禍了。」懊惱的聲音,從裂成兩瓣的房屋中傳出。

    隨著聲音的落下,倒塌屋宇中,碎裂的磚瓦一陣抖動。

    許木身影,灰頭土臉的從裡面爬了出來。

    「不知道這次要賠多少錢!」抖了抖衣衫之上的泥土,許木偏過灰不溜秋的俊臉瞥了一眼已經不能居住的房屋,一臉的鬱悶。

    在領悟觀想圖中暗藏的流刃火斬刀時,身體完全是情不自禁的就施展起來。

    雖然只領悟到一兩成皮毛,但威力也大得驚人。

    導致的直接結果,就是眼前的一片狼藉。

    不過,許木一想到還能從觀想圖中參悟到一招如此威力駭人的刀法,這點損失也不算什麼了。

    正在許木慶幸間。

    「哐當!」距離他不足二十丈之外的另一間房屋,門板隨著一聲巨響,直接倒飛而出。

    舞瀟月身姿曼妙的倩影,一步步從她所在的客房中走出。

    「許木,你今天找死不成!」雙手叉腰,舞瀟月那尖銳到讓許木耳朵生痛的尖叫聲,從粉臉滿是鐵青的她嗓子中爆發。

    美眸一瞪,她遙遙看向許木的表情,真是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

    在舞瀟月抓狂咆哮下的許木,只感覺耳膜生痛。

    當即抬手,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洞,臉上窘迫一笑。「意外、意外!」

    按照舞瀟月的性子,一旦發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而這一次,她只吼了一半,聲音卻啞然而至。

    因為她的視線已經被前方,那幾乎融化了整個前院的裂縫所吸引。

    這是一道很顯然是刀類法器劈出的裂痕,痕跡如溝壑深不見底,從這一刀殘留的氣息來看,她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因為,隔著老遠,舞瀟月都能從那裂縫中感受到殘留的恐怖高溫。

    炙烤得自己的面龐,微微發燙。

    溝壑之上,還飄蕩著,石塊融化後殘留的刺鼻濃煙。

    吸入肺部,有一種說不出的火辣感。

    此情此景,她有一種很突兀的感覺,這一刀足以威脅到全盛時期的自己。

    這個想法的升起,使得舞瀟月秀麗俏臉上,浮現少有的凝重。

    她鼎盛時期,可是半步法身境修為,居然從一個禦氣九重天修士打出的一招攻擊中,感受到威脅。

    「這一刀叫什麼名字?」

    臉上的怒容已經收斂,舞瀟月眼中驚異之色不減,呆呆問向許木。

    「流刃火斬刀!」咧嘴一笑,許木眼眸也投向了那道被自己劈出來的巨大溝壑,以及石塊溶化後,又重新凝固的透明固體,輕聲說道:

    「赤雲決觀想圖裡,暗藏的刀法。」

    「還有這等好事?」一聽到赤雲決觀想圖,舞瀟月美眸瞬時亮起。

    赤雲決可是用冰魄草的分配權換來的,只是暫時借給許木而已,最終赤雲決還是屬於自己。

    自己居然還能從觀想圖中,白白撿到一部如此犀利的刀法,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將赤雲決靈力和刀法捏合得如此完美,起碼也是上品靈訣級別的。」美眸中不斷有狡黠的亮光閃過,舞瀟月的起床氣什麼的,已經煙消雲散。

    機靈的她,心中已經開始判定這一式刀法的級別。

    「在上品靈訣中,也能排在頂尖之列。」

    可惜,舞瀟月閱歷雖然豐富,但也太過年輕,不曾聽說過火雲妖僧的流刃火斬刀。

    這可是曾經斬殺過,東門家主的一刀,已經不在靈術之列。

    舞瀟月不知曉的事情,許木更加沒有認知,不過他可不是吃虧的主,輕咳兩聲後,以商量的語氣,微笑著說道:

    「咳咳,小月道友啊,我覺得赤雲決的分配權應該重新劃分一下,這觀想圖中蘊含如此霸道的刀法,之前的分配顯然我是吃虧的。」

    ……

    青芒宗宗門之前,牟勇一臉陰沉的看著佴狂離去的背影越來越遠,沉默不語。

    看他行走的方向正是許木所在的小周山方向。

    另一邊,之前開口呵斥佴狂的那一名禦氣七重天修為的弟子,踉蹌的從地面上爬起,嘴角噙著一絲血跡。

    他修為在這些弟子中最高,受到那一道的衝擊,只是受了不算很嚴重的內傷,因而才能這麼快的就從地上爬起來。

    其他的弟子可沒有這麼幸運了,幾乎都被那一刀的餘波都震得身負重傷,。

    也幸得佴狂沒有當面給他們一刀,不然不用懷疑,這二十幾人,盡數都得死在這一刀之下。

    起身後,這名弟子偏過頭額,望向佴狂的背影,眼瞳深處充滿了強烈不甘。

    而後三兩步走到牟勇身後,有些著急的詢問道:「牟師兄,你怎麼就這樣讓他走了?」

    聽得那名弟子的疑問,外表粗闊的牟勇沒有轉身,這一刻眼神平靜得可怕,淡淡的回應道:「不讓他走,難道你想讓我殺了他?還是讓他殺了我?」

    沒想到牟勇會是這樣一番回答,那名弟子表情驀地一滯。

    顯然他沒有預料到,一向不畏生死的牟師兄的,今日居然會對佴狂忌憚。

    沒有理會身後師弟的想法,牟勇自顧自說道:「這個瘋子,眼中沒有勝負,只有生死。我現在代師尊處理門中事物,身份太特殊,倘若我殺了他,青芒宗和神刀門算是徹底交惡了,為了一時之氣,將宗門利益置身於險地,完全不值得。」

    沒想到,牟勇心思如此之細,聽得他的聲音,這名弟子不由得升起羞愧感。

    原來牟師兄並不是怕死,而是怕給宗門招惹到神刀門。

    「當然了,他也有可能殺了我!不要小看任何一名龍門榜上的人,特別是不要命的。」

    語氣一頓,牟勇說到這裡,一雙拳頭已經不自禁的緊緊捏在一起,看來他的心情,也不是表面上那般平靜。

    「這個燙手山芋,還是許木自己拿吧,他背後有歸元宗。」

    「不過,他大爺的。佴狂這個瘋子。無論是他和許木任何一方在我青芒宗出了意外,我們都很難辦。」

    說道此處,牟勇倏然大手一揮。「走,跟上去,他們兩個死在哪裡都行,不能死在我們青芒宗,必要的時候,我還是得出手。」

    小周山一片狼藉的院落中。

    許木與舞瀟月展開了激烈的談判。

    先前不知道赤雲決中還有流刃火斬刀這等駭人的刀法,因而他才會甘願以冰魄草與赤雲決分配。

    而今察覺到赤雲決的觀想圖中,居然另有乾坤,他自然不甘心。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許木決定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敲上這個舞瀟月一筆。

    以這個小富婆的身家,起碼也得弄她個幾萬靈石吧。

    現在自己最差的可就是靈石了。

    「不行,堅決不同意,你當我傻呀。」舞瀟月也充分錶現出她奸猾的一面,腦袋搖得飛快,說什麼也不答允。

    兩人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激辯。

    一向隨和的許木,而今表現得十分嚴肅,據理力爭。

    他最擅長和人講道理了……

    算是讓舞瀟月見到了許木隱藏的一面。

    實在是太能說了,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竟然把能言善辯的自己,堵得沿口無言。

    「小月道友,當初那個小偷乃是我擒住,銀浩也是我擊敗的,你只是順手而為,就能得到赤雲決的分配權,我已經很是開明。」

    「況且,這觀想圖中的刀法,也是由我發現。你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怎麼可以如此無情,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古人云,知恩圖報,善莫大焉。」

    「小月道友…… 」

    噼裡啪啦一陣喋喋不休的言語攻勢,聽得舞瀟月腦袋都快炸了。

    這讓她想到了自己那個老爹,一樣的口若懸河,一樣的滔滔不絕。

    但舞瀟月也不是省油的燈,銀牙緊咬,就是不鬆口,一副秀才遇到兵,讓你有理說不清的架勢。

    原本以為,許木吃了這一套,用不了多久,就會善罷甘休。

    然而,舞瀟月失算了。

    許木越說越來勁,俊秀的臉龐簡直就是精神飽滿、神采飛揚。

    「我的天,太恐怖了。」

    看著眼前這個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許木,舞瀟月美眸中浮現深深的忌憚。

    一物降一物,舞瀟月這一路走來,以刁蠻的性格,將許木吃得死死的。

    本以為,他在自己手裡翻不起什麼浪花。

    哪曾想,他居然隱藏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而她舞瀟月,最怕的就是這個。

    突兀之間,就在舞瀟月心中絕望無比時候。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我聽說許木在這裡。」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一名袒露著上身的青年,扛著一柄幾乎有人高的大刀,一步步走入前院。

    縱橫交錯在身體之上的道道疤痕,張狂的笑容,佴狂眼眸直接鎖定在了許木與舞瀟月身上。

    當他捕捉到許木空蕩蕩的衣袖之後,嘴角的笑容,顯露出一抹猙獰。

    「有了,我找到你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04
第175章只分生死(下)

    許木有一種感覺,憑藉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很快就能把舞瀟月說服了。

    當然了,是在這個背扛大刀的青年不來打擾的情況下。

    因而聽得佴狂那突兀的出聲,許木臉色不是很好看。

    「這位道友,找我何事?」瞥了一眼死死將自己盯住的佴狂,許木只想快點把他打發走。

    「殺你!」輕飄飄的將大刀從肩頭之上放下,佴狂臉上笑容收斂。

    取而代之的是張揚的煞氣,洶湧的充斥了整個閣樓。

    感受著那股能夠讓人遍體生寒的兇猛煞氣,許木皮膚在這煞氣之下,都出現絲絲刺痛感,當即眼睛微微瞇起。

    不用猜也知道,又是一名挑戰者上門了,看樣子實力還頗為不俗。

    不過,這一開口不是挑戰,直接提出要殺自己的人,他還是頭一次遇到。

    許木的側旁,自佴狂出現後,原本觔鬥雞一般的舞瀟月,眼眸閃過不易察覺的肅穆。

    許木不曾聽說過佴狂的名頭,她可是十分清楚這個瘋子的作風。

    跟他交手的人,無一生還,絕對是龍門榜九十名之下,最危險的一個人。

    思忖到此,舞瀟月不著痕跡的靠近了許木一步,拉了拉後者衣袖,輕聲提醒道:「小心了,這人名為佴狂,神刀門首席大弟子,目前龍門榜排名九十四位,綽號野狼,是個變態。」

    聽得舞瀟月的示意,許木餘光瞥了一眼前者,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

    能夠在這麼多禦氣境修士中脫穎而出,進入龍門榜,沒有一個是庸人。儘管他比自己要低兩個排名,許木也不會小覷。

    而且能讓舞瀟月說成是變態的人,那絕對會是一個難纏的傢伙。

    但人家都找上門了,揚言著要殺自己,而不是挑戰,這種時候,莫非讓自己避而不戰?

    雖然頗感麻煩,但許木身軀還是前踏一步。

    一雙深邃的眼瞳,直視著佴狂那張揚的目光,平靜說道:「想奪我的排名,可不是靠嘴就行的。殺我,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修為突破禦氣九重天,許木正愁找不到一個對手,印證自己的修為。

    誰知道今日,就有一名龍門榜上的強者,主動上門來挑釁了。

    「哈哈!痛快。」哈哈大笑間,佴狂的刀身一擺,大刀已經被他單手平舉而起,刀尖直至許木,猙獰著笑道:「讓你女人退開吧,我的刀可不長眼睛。」

    佴狂聲音乍一落下,許木臉皮瞬時便是一抽,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激昂情緒,被他這一句話瞬間擊潰。

    感情這佴狂把舞瀟月看成是自己女人了,這下可玩大了。

    許木甚至能感受到身後那兩道,如針一般的目光,從舞瀟月眼瞳中射出,刺在自己後背之上。

    「姑奶奶你還是退後吧。」硬著頭皮,許木頂著、那如芒在背的注視,臉上帶著訕訕的笑容,轉過頭額來衝著舞瀟月尬尷說道:

    「你放心,我一定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

    「哼!」狠狠瞪了一眼許木,舞瀟月這一次卻是出奇的配合,只是冷冷哼了一聲,便身軀一晃,後退百丈距離。

    最後立身在了這座樓宇的屋頂之上。

    當然了,許木可不認為舞瀟月這麼大度,一定是看這次的挑戰者有些棘手,不想這時候胡鬧而已,但心底一定存著秋後算賬的心思。

    「唉,真不好伺候。」掃了一眼已經身在遠處的舞瀟月,許木苦笑著搖了搖頭。

    「打情罵俏結束了許木,讓我見識一下,你這個龍門榜九十二位的實力吧。」

    佴狂可不管許木的想法,靈力在他手臂之上醞釀,最後凝聚於他手中大刀之上,更加狂暴的煞氣,自佴狂體內瘋狂湧出。

    「你會看到的。」

    臉龐上表情一收,立身於佴狂煞氣壓迫中心的許木面不改色,淡淡回應了一句前者後。

    左手虛空一握,無數殘葉憑空凝聚,同樣是一柄大刀成型。

    他竟然在面對佴狂這個瘋子,要以刀對刀。

    「他腦子有病嗎!」屋頂之上,剛剛站立住身形的舞瀟月,見得許木居然如此胡來,當即就是一聲嗔怒的輕語。

    整個東界之人都知道,龍門榜之上的佴狂,是神刀門首席大弟子。以刀為生。死於他刀下的亡魂,成百上千。

    而今面對如此一個刀法高手,許木居然選擇以刀對刀,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這絕對是一個愚蠢的選擇。

    刀者,百兵之膽。講究的是剛猛霸氣、以力破巧。

    這也正是佴狂以往的風格,看他那柄大刀,就知道他的力量定然巨大無比。

    誰知道,許木竟然會如此糊塗,看他那『羸弱』的身軀,比身為女人的自己,好不到哪裡去,細胳膊細腿的,居然還要硬碰硬。

    「還真是,擊敗一個銀浩就膨脹了。」舞瀟月甚至沒有了看下去的勇氣,芊芊素手,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有意思!」同樣驚異的,還有佴狂,見得許木手中那柄殘葉大刀,他那桀驁的臉上,更加興致高昂。

    在明知道自己是神刀門下的弟子,居然還用刀和自己對戰,要麼就是這個許木太過自信,要麼就是真的有真材實料。

    佴狂更願意相信後者,畢竟他可是擊敗過銀浩的人。

    正在佴狂自言自語間,對面的許木疏忽之間,動了。

    佴狂只覺他原本站立著的身影一花,整個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左右之間飄忽不定。

    「身法靈術!」看著這詭異的身法,佴狂自然猜到了許木習有身法靈術,吶吶自語後,也不慌亂,就這樣原地站立著。

    如老僧入定般,等待在原地。

    不過瞬息之間,許木便以他那詭異的身法,掠過兩人的空間,殺到了佴狂面前。

    提手、落刀,一氣呵成,刀身直直斬向佴狂的左肩。

    「噹!」鋼鐵交織的碰撞,佴狂的刀,穩穩當當的接下來許木的先手一刀。

    不過佴狂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喜悅,反而眉頭一皺,好似感受到了什麼,暗自驚異一聲。

    「這力量!」

    如果不是親自接觸,佴狂根本不會想到,許木那看似並不強壯的身軀下,居然蘊含這麼恐怖的肉體之力。

    同樣皺眉的還有許木,他以刀對敵,並不是魯莽之舉。

    刀的精妙之處,在於它的以力破巧,以力禦敵。擁有強大的肉身優勢,選擇以刀對刀,絕對是睿智的選擇。

    畢竟經過雷劫洗禮的許木肉身,堪比妖獸,再加之剛剛領悟到的流刃火斬刀也是刀法,正好將自己的長處發揮出來。

    可哪像到,自己的一刀並沒有取到預料中的效果。

    因為這佴狂居然也是一個煉體的。

    而且,煉體還頗有成就,乍一接觸,許木居然沒有討到半點好處。

    「果然,龍門榜上,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暗自驚嘆一聲,許木並不氣餒,眼神一斂,手中殘葉刀,刀勢再次一變,貼著佴狂的巨刀刀身滑下,直斬他拿刀的手腕。

    「哼!」佴狂在短暫的驚詫之後,顯露出豐富的戰鬥經驗,冷哼一聲。

    手中巨刀一轉,如同風車般旋轉起來,將許木的殘葉刀彈開。

    「噹!」「噹!」「噹!」……

    兩柄刀,被許木與佴狂舞得比匕首還快,大開大合的刀勢,不斷碰撞在一起。

    鋼鐵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兩股氣勢碰撞在一起形成的刀氣風浪,他們兩人戰鬥為中心的十丈之內,形成一片鋒芒銳利的領域。

    小周山,隨風飄落而至的梨花花瓣,乍一落入那個區域,便被狂亂的刀氣,攪成粉碎。

    「這個許木!」看著下方,手提殘葉刀與佴狂打得難分難解的許木,舞瀟月小嘴已經不自覺的驚訝張開。

    和許木呆了這麼久,她還不知道這個傢伙,居然刀使得這麼好,他不是以移花接木之術以及那個散發五彩霞光的靈術見長的嗎。

    「莫非是從赤雲決觀想圖中悟出的刀法,這得多恐怖的悟性!」

    突然,舞瀟月想到了赤雲決觀想圖,臉上的驚異之色不減,反而更甚。

    領悟了那式流刃火斬刀,一個先前根本不會刀法的傢伙,一日之間,成為一個以刀對刀,可以和龍門榜上專門用刀的佴狂,打成平手的存在。

    換做往日,有人和舞瀟月說這種事情,她一定會啼笑皆非。

    可當她親眼目睹之後,整個人卻是徹徹底底的震撼。

    這還是那個被自己欺負得,腦袋都快爆開的許木嗎?

    如此天賦,如此悟性,這個自己親眼看著崛起的少年,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閣樓之外,同樣被眼前一幕驚到的還有牟勇。

    他和另外一名師弟,是緊隨佴狂前後抵達閣樓之外的。

    只是龍門榜之爭,他沒有理由插手,他要做的,只是在必要的時候,避免傷亡。

    牟勇和舞瀟月最初的想法一樣,看到許木選擇用刀和佴狂對戰之後,他也並不看好。

    畢竟,按照龍門榜上對許木的記載,他當初是用一種不知名的,能夠散發五彩霞光的靈術,將銀浩擊敗的。

    由此說來,許木應該是以靈術見長,因而牟勇才會渴望與許木切磋,畢竟他也是以靈術見長的修士。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牟勇根本不會相信,一個靈術如此犀利的少年,刀法也如此恐怖。

    「龍門榜九十二,實至名歸!」看著場中激烈的交戰,牟勇發自肺腑的感嘆一聲。

    撇開自己所見長的靈術,許木單臂持刀都可以與龍門榜野狼佴狂一戰。

    這九十二的排名,絕對沒有絲毫水分。

    事到如今,牟勇覺得,銀白敗在許木手裡,一點也不冤枉。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07
第176章浴血戰歌

    兩人所戰鬥的區域,刀氣縱橫。

    佴狂雙臂舞刀,那一柄門板大小的巨刀,在他手中跟稻草一柄輕盈,保持著一種極快的速度,與許木的殘葉刀,瘋狂對攻。

    刀與刀的戰鬥,是沒有任何花俏的,考驗就是兩人誰的靈力更渾厚,誰的力量更大。

    短短幾息之間,兩人已經硬拚上百招。

    佴狂的臉色再沒有先前的張揚,剩下的只有凝重。

    目前,看似僵持不下的平局場面,可能只有當事人許木與佴狂知道,到底誰更勝一籌。

    「我雙臂用刀,這個許木居然單臂就能和我打得旗鼓相當。倘若他另一隻手臂未斷,我怕是直接就會被他壓制。」

    感受著兩隻手掌上,刀柄傳來的巨大顫抖之力,佴狂兩條手臂都被震得微微發麻。

    即使同樣身為體修,也有強弱之別,顯然,許木的肉身還是要比佴狂強上一籌。

    這個想法,剛一從佴狂腦中萌生出來,他自己都覺得謬妄。

    神刀門弟子,以刀為生。幾乎人人都是在各種強化肉身的靈藥浴中修煉,更有鍛體功法輔助。

    因而他們的肉身之強悍,在整個修真界都是眾所周知。

    一旦被神刀門弟子近身,代表的就是噩夢。

    而他佴狂,身為龍門榜上的首席大弟子,更是受到了宗門資源的重點培養。

    他可以徒手撕開禦氣六重天妖獸的肉身。

    如此恐怖的肉身之力,使得佴狂在戰鬥中無往不利。今日居然會在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許木那裡,感受到了壓力。

    這委實有些不可思議。

    就在佴狂驚異間,許木的刀勢倏然一變。

    那一柄由殘葉凝聚的刀身之上,乍然爆發刺目的翠綠色光芒。

    原本枯黃色的枯葉刀,愕然轉變成了綠葉刀。

    正是許木五彩靈根的加持。

    將靈根之力,加持到殘葉靈術之上,這柄刀的威力,陡然暴漲。

    「喝!」亢奮的爆喊聲,自許木口中發出,他而今的狀態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酣暢淋漓。

    他自從煉體小成之後,從來沒有遇到過同輩修士可以在肉體之力上,可以和自己抗衡的存在。

    這種絕對力量的碰撞,使得許木渾身每一寸肌肉都興奮得顫抖。

    亢奮之餘,許木不自覺的用上了全力。

    完全爆發的許木,而今氣勢如虹。

    配合著他那詭異的乘風決身法,手中被靈根加持過的殘葉刀,化身為一柄洪荒野獸。

    剛才還僵持不下的戰鬥平衡,瞬間被打破。

    「噗嗤!」狂野的刀,帶著許木不遺餘力的力量,破開了佴狂那滴水不漏的防禦。

    在他左肋之上,留下一條鮮紅的傷口。

    「佴狂受傷了。」

    閣樓之外,牟勇眼眸一亮,他知道,在這種相持不下的戰鬥中,誰先露出劣勢,就代表著,誰就將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受制。

    專注於戰鬥中的牟勇,沒有發現。

    由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子,帶領著的一群青芒宗弟子,不知何時已經踏入了小周山,正迅速走向許木所在的這座樓閣。

    他們都是青芒宗的內門弟子,在看到守山弟子笪罡的信號後,第一時間便從內門趕了過來。

    只是距離較遠,稍微花上了一些時間。

    而為首的那名女弟子,正是青芒宗四大傳承弟子的最後一位,竺蘭。

    老遠竺蘭便聽見到了許木與佴狂,刀刀對攻的金鐵交擊之聲。

    「快快跟上!」

    朝著身後的內門弟子吩咐一聲後,竺蘭身影迅速脫離了隊伍,以遠超內門弟子的速度,飈射向閣樓所在。

    「過癮!過癮!」

    戰鬥場中,佴狂肋下,那道傷口鮮血四溢。

    被許木一刀所傷的佴狂,不僅僅沒有露出絲毫怯意,反而肆意的狂笑起來,手中大刀揮得更加有力。

    之前舞瀟月對許木提及,這個佴狂是個瘋子,許木還不是十分在意,而今見得此情此景,總算知道為何叫他瘋子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不要命的傢伙。

    「哼!」冷哼一聲,許木可不吃這一套,手提殘葉刀,配合著乘風決的詭異,迅速將優勢擴大。

    而今許木手中殘葉刀有了靈根的加持,力量徹底壓制了佴狂不說,憑藉著他乘風決的速度,更是讓佴狂疲於防備。

    」噗嗤!「」噗嗤!「」噗嗤!「……

    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在佴狂身體上,不斷被切割出來。

    幾息之間,佴狂那原本傷疤遍佈的肉身之上,又新添十餘道傷痕。

    濃濃的血腥味,從傷口中流淌出來的血液裡飄散而出,而今的佴狂已經如同血人。

    」許木有麻煩了!「閣樓之上,舞瀟月見得許木壓制了佴狂,居然沒有流露出絲毫欣喜之色,反而黛眉緊鎖,俏臉上滿是愁容。

    」這個傢伙感覺不到痛嗎?「

    場中,許木越打越心驚,到最後,他的眼中都呆上了豈有此理的神色。

    他砍中佴狂的那十幾刀,雖說不至於致命,可也絕對不好受。

    換做常人,怕是已經無力反抗了。

    可這個佴狂,帶著滿身傷痕,竟然越打越有力,好似這幅身體不是他的一般。

    使出反常必有妖,於是乎,許木敏銳的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個變態,是什麼個情況?「

    閣樓之外,遠遠看著這場戰鬥的牟勇,同樣心頭疑惑升起,看著那場中,明明已經浴血遍身的佴狂。

    反而還時不時發出張狂的大笑,好似他一點也沒感覺自己處於劣勢中一般。

    牟勇的自言自語,並沒有指望誰解答的。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一聲女音驀然從他側旁接過她的話頭,輕聲解釋道:」這是神刀門傳承秘術,浴血戰歌!「

    牟勇連忙偏頭,看向那名出聲之人。

    」竺蘭師妹!「

    一名英姿勃勃的女弟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身旁。

    點點頭,算是和牟勇打過了招呼,青芒宗四大傳承弟子之一的竺蘭,長得並不是很漂亮的臉蛋上,帶著一股女子少有的英氣。

    繼續說道:」這佴狂修煉的是血影戰歌,浴血而戰,以自身血液激發無窮戰力的秘術,他越是這樣,就代表越是危險。「

    」還有這等瘋狂的功法?「牟勇顯然是第一次聽說佴狂所修煉的功法,不修邊幅的臉上,浮現一抹愕然。

    」牟師兄,近半年來一心處理掌門師伯交代下來的事,對於龍門榜上的消息,關注得自然少了。「竺蘭的目光已經移向了場中,猖狂大笑的佴狂身上,繼續說道:

    」這是佴狂,將前九十三位龍門榜高手殺死之後,神刀門賜下的秘法。聽說這浴血戰歌一代只傳一人,乃是一部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詭異功法。「

    」但是……威力無窮!「

    」這可是個糟糕的消息。「聽得竺蘭的解釋,牟勇眉頭已經深深皺起。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09
第177章 氣貫長虹

    就在竺蘭與牟勇的交談剛剛落下。

    「殺殺殺!」癲狂的大笑聲後,衝天血氣由佴狂身軀中爆發。

    色彩妖異的血氣中蘊含著暴戾與瘋狂,讓人一眼望去忍不住心頭髮顫。

    這股血氣化為實質,將佴狂整個肉體都包裹在內,如同濃稠的血霧一般。

    從外界,根本看不穿這一層血氣。

    「血氣九斬!」同樣被這股血色覆蓋的,還有佴狂那一柄巨刀。

    血氣加持過後的刀,充滿了詭異的力量,在空中劃過一條血色的痕跡,一刀劈向正面交戰的許木。

    還好,許木早有防備,佴狂的瞬間爆發,本沒有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斬!」目光清冷的凝視著這柄迎面而來的巨刃,許木殘葉刀刀身一挑,渾厚的長生訣靈力與肉身力量,發揮到極致。

    同樣呼嘯著一刀斬出,欲圖將佴狂這一刀接下。

    「噹!!!」

    震痛所有人耳膜的巨響,如驚雷一般炸響。

    殘葉刀與佴狂的巨刀碰撞在一起,絕對力量的碰撞,將許木與佴狂所站立位置的地面,崩碎出一圈蛛網般的裂痕。

    包括舞瀟月在內,觀戰的三人,只感覺耳中一陣嗡鳴,被發出的巨響,震動得腦袋發蒙,

    「這得多恐怖的力量。」三人中,以竺蘭的修為最弱,受到的影響也是最大的。

    滿是英氣的臉龐上,竺蘭眉頭緊鎖,顯得很是不適。

    場中。

    「噗嗤!」虎頭崩裂,許木握刀的左手,在佴狂這一刀之下受傷。

    他本人更是被手臂之上傳來的力量,蹬蹬蹬連退三步,方才將佴狂這恐怖的一刀化解。

    看他後退的腳印,一個個的都深入地板的石料中。

    「好強!」剛剛穩住身形,許木便被手掌傳來的疼痛,使得心頭一跳,抬頭看向面前已經完全被血霧籠罩的身影,神色肅穆無比。

    這佴狂使出的顯然是一種非常霸道的功法,使得他的整體實力,在一瞬間起碼增幅了一倍。

    可惜,佴狂並沒有給他太多餘的時間思考。

    一刀之後,被血氣包裹的巨刀,又是一擊橫掃劈來。

    「二斬!」

    刀未至,那帶起的勁風已經壓迫而來,將許木一聲衣衫和髮絲吹得肆意搖擺。

    「這浴血戰歌,果然名不虛傳。」閣樓頂端,舞瀟月皺眉看著下方陡然逆轉的局勢,朱唇輕輕自語。「不過許木還沒有出全力,這傢伙的手段,夠這佴狂喝一壺的。」

    唯有牟勇與竺蘭兩人,對於許木還不甚瞭解,見得佴狂一刀便逆轉了局勢,許木還因此受傷。

    牟勇凌亂長發之下的神色,驀然一變。

    「這股力量,讓人渾身毫毛一豎,爆發中的佴狂還真是一頭野狼,許木危險了。」

    佴狂第二刀揮出,許木當即便感覺自己被一股莫名的氣機鎖定,眼中,那柄越來越近的大刀,給人一種,無可躲避的錯覺。

    「戰!」許木雙目戰意盎然,既然沒有躲避的餘地,那就正面攻破。

    一聲輕喝,他體內長生訣靈力與赤雲決靈力,這剎那交融在一起。

    「轟!」青色長生訣靈力與幽藍色靈力融合後,形成一股紫色的絢麗色彩。

    這是許木第一次,在戰鬥中,將兩種功法的靈力,融合在一起。

    由兩種相生靈力,疊加的力量,乍一釋放,就展露出它恐怖的鋒芒。

    徑直透體而出。

    纏繞向許木的左臂,他那因為巨力而崩裂的虎口傷痕,瞬間就被癒合。

    隨即,附著與他手中殘葉刀之上。

    刀刃直接延伸出丈長的紫色刀芒。

    「吼!」渾身猶如紫色的火焰燃燒,許木揚天怒吼,同樣一刀揮出。

    「咣當!」兩人第二次正面碰撞。

    靈力爆炸,風暴成型!整個閣樓的前院在一瞬間破敗。

    地板碎裂成渣。狂暴的能量風暴席捲整個閣樓。

    院落中兩棵足夠幾人合抱的梨樹,被恐怖四溢的力量席捲,直接連根拔起。

    而後,在牟勇與竺蘭驚駭的注視下,兩棵梨樹,被直接撕裂成滿天木屑。

    粉身碎骨。

    這還是處於最邊緣的力量,很難想像,身在場中央的許木與牟勇,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轟!」佴狂血色的身影倒飛而出。

    施展了浴血戰歌和血氣九斬刀法的佴狂,在第二斬完全斬出後,終究還是抵不過兩種靈力融合後許木的力量。

    要知道,單是長生訣靈力,配合肉身力量,許木就可以橫掃大多數御氣九重天的修士。

    更別提修煉了赤雲決之後。

    兩部功法疊加形成的恐怖紫色靈力。這種力量,絕對是一加一大於二的結果。

    許木甚至有自信,在靈力融合後,與半步法身境一戰。

    佴狂雖強,但也只是在御氣境的範圍之內。

    而許木,在這一刻,已經觸及半步法身境領域。

    一刀擊飛佴狂,許木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原地站立著身子。

    低頭愣愣的看著殘葉刀上,那如同紫色火焰冉冉跳動的靈力,吶吶自語:「木生火,原來如此,真是讓人沉迷的力量。」

    許木擁有的兩種靈根,五彩靈樹跟與九幽火,盡皆是玄級靈根,而且還五行相生。

    再加之長生訣與赤雲決兩部功法也非比尋常。這些種種原因結合。

    導致融合後的靈力,發生了飛躍式的質變。

    在許木當下,正仔細感受著這股力量時。

    方才被擊飛的佴狂,又一次攜帶者更加濃郁的血氣,瘋狂殺來。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殺殺殺!」

    佴狂而今已經殺到瘋狂,在浴血戰歌的刺激下,他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受到的所有傷勢,都被轉換成了他暴走的戰力。

    「三斬!」

    血色的第三刀揮出,佴狂身體一躍而起,以泰山壓頂之勢,面對許木站立所在,怒劈而下。

    「血氣九斬,一刀強過一刀,九刀揮出,可斬半步法身境。」

    閣樓屋宇之上,舞瀟月看著已經喪失了理智的佴狂,輕聲自言自語。

    對於神刀門的這部禁忌功法,頗為瞭解的她,非常清楚,一旦佴狂九斬劈出,那麼這場戰鬥的結局,幾乎可以分曉了。

    因而許木如果想要勝他,就必須要在九斬之前決出勝負。

    「那麼,你準備怎麼辦呢!」眸光移向佴狂第三斬鎖定之下的許木,舞瀟月似乎是在詢問,更多的則像自言自語。

    忽地,舞瀟月表情凝滯,一雙靈靈的大眼睛,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端倪。

    下一刻。

    「這個變態!」一聲驚呼,舞瀟月的身形已經從閣樓頂上消失無蹤。

    揚天望天,古井無波的眼眸,冷冷注視著天空之上力斬而下的血色身影,許木單手持刀,以刀尖相對。

    一股霸氣從他身軀中緩緩復甦,隨即,他口中一字一頓的唸到:」流!刃!火!斬!刀!「

    「噗通!」

    霎時!刀身之上那紫色的火焰,如同煮沸騰的開水般躁動起來。

    一股霸道至極的威勢,從已經是氣勢如虹的許木體內升騰而起。

    他雖然不知道浴血戰歌和血氣九斬的秘密,但是他能明顯感受到佴狂那一刀強過一刀的力量。

    一旦佴狂九刀揮出,許木知道,自己一定會異常危險。

    與其等到那個時候,倒不如當機立斷。

    這場戰鬥想要獲勝,必須在佴狂九刀未出的情況下,以雷霆姿態獲勝。

    而剛剛領悟的流刃火斬刀,絕對是首選。

    這一式被火雲妖僧暗藏於火雲觀想圖中的功法,雖然他只領略到一兩成的力量,但對付佴狂,應該足矣。

    隨著許木口中流刃火斬刀五字念出,整個閣樓的空間好似在這一刻凝固。

    紫色靈力從許木丹田中,如洪水般決堤而出。

    那擴散而出的靈力,將大半庭院都覆蓋上了炫目的色彩,如同紫色的火焰在燃燒。

    隨即,氣勢一收,所有的紫色都凝聚到了許木手中那一柄殘葉刀之上。

    「這股氣息!」場外,牟勇與竺蘭神色已經接連狂變。

    刀乃兵之霸者,以力為骨,氣勢為魂。除卻力量以外,最重氣勢。

    許木在靈力融合後,氣息本就已經氣貫長虹,連施展了浴血戰歌的佴狂,都被他一刀劈飛。

    可隨著他流刃火斬刀五字一出。

    他那已經能夠給牟勇兩人帶來壓力的威勢,更上一層樓。

    「何謂氣吞山河?」牟勇兩人,腦子裡閃出一個詞語,放置於眼前的情形再合適不過。

    而今的許木,頗有那氣吞山河的霸氣。

    「不好!快閃!」陡忽之間,牟勇好似意識到了什麼,一聲驚呼,拉著竺蘭和身後那名已經呆若木雞的御氣七重天弟子,抽身爆退。

    與此同時,許木的刀,已經揮出。

    「斬!」眼神無悲無喜,許木單臂手持殘葉刀,朝著天空之上一揮。

    一道紫色的刀芒,帶著仿若能夠斬破萬物的霸絕無雙,破天而出,劃破整片天際。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10
第178章自取滅亡

    「嘣!!!」

    紫色的刀芒徑直斬向空中躍起的佴狂血影之上。

    震天轟鳴聲,如驚雷炸響。

    以許木與佴狂為中心,紫色的風暴如漣漪一般席捲四方。

    那一座樓閣首當其衝,在這爆炸的能量漣漪之下,直接崩塌。

    紫色的火焰如同實質,燃燒在閣樓崩碎後的殘骸之上,久久不能熄滅。

    不僅僅是閣樓,那已經碎裂成渣的地板,都在這一刻融化。

    恐怖的高溫,順著漣漪過處,焚燒途中的一切。

    剛剛牟勇與竺蘭所站立的位置,也被波及,殘暴的紫色火焰,直接將方圓三里,化為一片焦土。

    數里之外,因為提前警覺,而逃離的牟勇,鬆手放下了一手提一個的竺蘭與那名禦氣七重天弟子。

    而後,遙遙望向先前那一片已經被紫色火海淹沒的閣樓,亂發下一雙明亮的眼眸,顯露出異常的忌憚之色。

    「這一刀恐怖如斯!」

    看著此情此景,即便是他本人,也沒有信心能夠接下許木的這破天一刀。

    英姿颯爽的竺蘭,此刻也目瞪口呆,帶著英氣的眉毛下,眼眸呆滯的望著那一片火海,如此評判道:「這許木完全擁有問鼎龍門榜前九十之內的排名。」

    胸口劇烈起伏,可想而知,她受到了怎樣的衝擊。

    恰逢此時,那些被竺蘭甩開了距離的內門弟子,剛好趕至這裡。

    還沒有來得及與牟勇竺蘭打上招呼,就已經被眼前那滿天火海所震懾。

    「怎麼了,有人要拆我們宗門的小周山嗎?」

    「我的媽呀,該不會是法身境強者打上門來吧,我們宗門的法身境呢。」

    「牟勇師兄,我們現在到底要不要打上去呢。」

    ……

    好幾道倒吸涼氣的聲音,於青芒宗內門弟子口中發出。

    瞭望前方景象,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法身境打上門了。

    甚至有不少弟子,開口詢問牟勇的意見。

    當然了,後者的目光至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那戰鬥的區域,對於那些弟子的詢問,完全如若未聞。

    「嗒!」「嗒!」「嗒!」……

    清晰的腳步聲,從火海的中央響起,許木單手持刀,一步步的從火海中心走出。

    那些升騰的火焰,每每接觸到許木的身軀,就會自行讓開一條通道,不傷他分毫。

    「好像下手重了點。」

    感受著四面八方撲面而來的熾熱,許木眼眸微微瞇起,摸了一把鼻子後,自言自語的說道:「我應該只用赤雲決靈力施展流刃火斬刀的,兩股靈力疊加後,威力太大了,這佴狂也不知道死了沒有。」

    言罷,許木目光投向火海的中央,沒有了後續靈力的支撐,那裡的火勢已經逐漸衰弱,用不了多久,這一片火海就會自行熄滅了。

    「咦!」突兀間,許木眼眸中冉冉跳動著的火海畫面中,好似看到了什麼端倪,當即一聲輕咦。

    幾息時間之後。

    「沙沙沙……」這是一種某種物品摩擦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發出的沉重沙沙聲。

    只見,火海中央,一道踉蹌的人影,拖著那一柄比人還高的大刀,蹣跚著從紫火的心中區域走出,搖擺的雙腿,好似隨時可能倒下。

    「這都沒死?」這一次,連許木都驚異於佴狂那頑強的生命力了,看著佴狂那一聲恐怖的傷勢,眉頭不由得一皺。

    在那種霸決的一刀之下,還沒有當場死亡,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佴狂在那一瞬間,應該將自己的靈根召喚了出來,抵擋了自己的致命一擊。

    雖然沒有當場身亡,當現在他估計也沒有再戰之力了。

    想罷,許木無聲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聲音自他口中傳盪開來。

    「你輸了。」

    此刻的佴狂,傷勢之慘重,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即便他在生死關頭,以他的巨刀靈根法相抵禦了最致命的一擊。

    但以靈根法相抵禦這種毀滅性的攻勢,對靈力的消耗可謂恐怖,只在一瞬間,他的靈根便消耗殆盡。

    後續的傷害,在他身軀上,留下了駭心動目的痕跡。

    一道傷口,以他的左肋為起點,至他的右肩,橫斷他整個上半身。

    傷痕深可見骨,可偏偏沒有一滴血液流出,因為他的血肉,在刀芒及身的瞬間,就被炙烤成焦炭,使得血液不能流淌出來一滴。

    除了佴狂的眼睛還算無損以外,他的整個肉身,都是焦黑一片。

    再加上之前,許木以枯葉刀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佴狂整個身軀,已經找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

    慘不忍睹。

    常人受到如此重創,怕是已經當場身亡,而他居然還能站起來。

    晃了晃站立不穩的身軀,佴狂胸口如風箱般喘息著,在聽得許木的聲音之後,他不怒反笑,好似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輸了?我佴狂的字眼裡,從來沒有輸贏,只有生死!」

    沙啞的嗓音,帶著桀驁,佴狂眼神中閃過歇斯底里的瘋狂。

    而後,他巨刀一豎,直指許木,癲狂的揚天吼道:「血戰八方!」

    一語落下。

    「轟!」無窮血氣,比之前佴狂施展浴血戰歌時還要濃鬱,從他那已經是破敗不堪的身軀中湧出。

    遍佈佴狂周身的傷口,隱隱發出猩紅的光芒,宛若修羅。

    按理來說,將靈力消耗殆盡後,是不可能施展如此霸道的靈術,可佴狂卻偏偏做到了。

    許木眸光一凝,好似猜到了什麼,清冷的目光牢牢注視著佴狂又重新被血氣覆蓋的身影,兀自說道:「燃燒生命力的功法嗎?」

    「四斬!」回答許木的,是佴狂那瘋狂至極的嘶吼,攜帶這使人感到無窮壓迫的血氣,怒斬而來。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

    濃鬱的血氣鋪面而至,刀未至,許木已經感覺皮膚生痛。

    顯然,佴狂這一刀,已經能夠威脅到許木了。

    可他卻一點沒有動作,就這般鎮定的站立著身子,望向那一柄瞬間掠過空間,眼看就要斬到自己身軀之上的巨刃。

    淡然說道:「被我的殘葉刀砍了這麼多刀,你還有什麼生命力可以供你燃燒。」

    一句話好似審判,佴狂那已經距離許木身體不到一尺距離的巨刀,啞然而至。

    他的刀就這般懸空立於許木面前,一身血氣消散,身軀好似泥塑般僵直。

    「你敗了,我本不想殺你,是你自己斷絕了自己最後的一絲生機。」

    望著佴狂那已經沒有了一絲生命氣息的身軀,許木眼神中閃過惋惜之色。

    隨即他搖了搖頭,轉身邁步,再也沒有看上佴狂一眼。

    「呼!」小周山攜帶者梨花香味的山峰吹拂而過。

    吹滅了這方圓三里焦土中還殘留的最後一簇紫火。

    與火焰一起熄滅的還有佴狂體內的生機。

    「噗通!」泥塑般的身軀轟然倒地,他的臉上依舊還掛著那歇斯底里的笑容。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12
第179章提醒

    佴狂死了,浴血戰歌霸道至極,傷人傷己。

    與其說他死在許木手裡,倒不如說,他亡於自己的功法之下。

    看著那一片焦土的區域,以及場中那轟然倒下的身影,牟勇眼底閃過複雜之色。

    一聲嘆息,「唉!終究還是出現了最糟糕的情況。」

    原本,牟勇是想在兩人決出生死的時候,出手阻止的。

    可惜,許木最後的那一刀太過霸道,厲害到即便是出於戰鬥邊緣的牟勇也只能顧著自保而已。

    他終究還是沒有提起勇氣,去阻擋那破天的一刀。

    如果自己真的這麼做了,牟勇猜測,自己恐怕也得栽在那一刀之下。

    那一擊的力量,已經超越了禦氣境,即便是半步法身境修士,一著不慎也得身殞。

    「以御氣九重天實力,揮出能威脅到半步法身境生命的一刀,這個許木恐怕真的如竺蘭所受,擁有問鼎龍門榜九十名以內的實力。在歸元宗年青一代,怕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牟勇望向那狼藉戰場中央,許木那獨臂身影的目光,充滿了苦笑。

    可笑,自己居然還妄圖挑戰他。

    撇開他這場戰鬥中,未曾使用擊敗銀浩的那一招五彩秘術以外。

    但是這一刀,就足以讓自己慘敗。

    自己又拿什麼和他打,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牟師兄,佴狂死在了我們青芒宗,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竺蘭也久久不能平復心中震撼,龍門榜之爭,本就是東界年青一代最頂級的戰鬥。

    今日有幸目睹,本就是幸事。

    可佴狂死於青芒宗,終究是一個麻煩,要知道,神刀門在東界可是眾所周知的一群莽夫。

    青芒宗整體戰力本就不及神刀門,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恐怕會有非常大的隱患。

    因而她才會問向牟勇,下一步該怎麼走。

    畢竟他是掌門閉關前特別指定,掌管整個青芒宗大小事務的大弟子。

    聽得耳邊竺蘭的詢問,牟勇眼眸一瞇,對於他而言,這絕對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正在牟勇沉默間,包括竺蘭在內,特意趕過來的眾位內門弟子,紛紛將目光投向前者。

    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打上山門的這個傢伙,居然是龍門榜排名九十四位的野狼佴狂。

    可惜他們來得晚了,沒有看到精彩的戰鬥。但佴狂身殞,他們卻是親眼目睹。

    放眼望去,幾乎席捲小半個小周山的狼藉焦土。這些人一邊暗中罵著許木變態,一邊等待著牟勇的命令。

    然而,牟勇接下來的一席話,直接使得包括竺蘭在內的所有內門弟子,目怔口呆。

    「他奶奶的,老子不知道,通知掌門出關吧。這件事讓他定奪,老子不干了!」

    一聲咒罵,牟勇大手一揮,一邊罵著一邊轉身,頭也不回的轉身即走。

    留給所有弟子一個瀟灑的背影。

    已經是一片廢墟的閣樓中。

    雖然紫火已經熄滅,但焦炭的大地依舊殘留著滾燙的餘溫。

    隨著戰鬥的結束,許木意念一動,手中殘葉刀分解為點點靈力灌入他的體內。

    將他這場戰鬥消耗的靈力補充。

    現如今兩部功法生生不息,他靈力恢復速度堪比磕回氣丹。

    隨著殘葉刀回饋的靈力補充,他而今差不多已經回覆了七七八八,倘若不是那流刃火斬刀太過消耗靈力。

    而今的他恐怕已經是全盛狀態。

    「這下麻煩了,我今天晚上住哪兒呢。」感受著地面依舊還在往上升騰著的高溫,許木舉目四顧,目光所及,儘是一片狼藉。

    當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額,一聲苦笑,「事情搞這麼大,也不知道青芒宗會不會讓我賠錢,唉。」

    許木一籌莫展的想著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時。

    一股香風襲來,舞瀟月的身影,從遠方飄然而至。

    在許木使出那流刃火斬刀時,她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在第一時間便逃離了這片危險區域。

    而今戰鬥終了,她方才現身。

    對於一個明明擁有半步法身境實力,而不能戰鬥的舞瀟月而言,這的確很悲慼。

    「死了?」輕盈的嬌軀落地,舞瀟月第一時間便發現了不遠處,佴狂已經生機全無的屍體。表情顯得極為淡定。

    連法身境的寒息冰蟾都讓許木給幹掉了,區區一個佴狂,舞瀟月還真的不覺得有什麼。

    「沒想殺他的。」輕輕一聳肩,許木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殺就殺了唄,死在這傢伙手裡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早晚有這麼一天。」青蔥小指在許木的肩頭拍得啪啪作響,舞瀟月眼眸笑的如同月牙,說出一句幸災樂禍的話語:

    「不過你殺了佴狂,神刀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能夠進入龍門榜的弟子,只要不出意外,將來必然會晉陞法身境,而且在法身境中,必然戰力不俗。」

    「你殺了佴狂,等同於滅了神刀門將來一個法身境強者,那群脾氣暴躁的莽夫,絕對會找你麻煩的。」

    「哼!你這樣一說,我反而沒有一點負罪感了。准他佴狂殺我,就不准我殺他了。」對於舞瀟月戲謔的話語,許木當即輕哼一聲,方才還生起的點點愧疚感,瞬間煙消雲散。

    暗自感嘆道:「果然,在修真界,仁慈是一種非常廉價的東西。」

    似乎對於許木此刻表現出來的強勢極為欣賞,舞瀟月繼續笑瞇瞇的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這畢竟是龍門榜之爭,整個東界的修士們都看著呢,死生有命,神刀門再不甘,也不會明著對付你的。」

    「況且你背後還有歸元宗,你們宗的掌門神算子、碧瞳道人、血手血厲、在修真界也是響噹噹的人物。就算是神刀門也不會輕易招惹你背後的勢力。」

    「不過嘛,暗著就不一定了,總之小心一點就是了。」

    舞瀟月雖說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語氣,跟著自己說這些話,但許木還是敏銳的從她聲音中,聽出來對自己的安慰。

    「這個小妮子,不是想像中那麼沒心沒肺嘛。」看著舞瀟月那張笑瞇瞇的清秀俏臉,許木暗自嘀咕,心頭微微一暖。

    不過,片刻之後,許木倏然腦子一轉,憶起了什麼,臉上倏然綻放一個和煦的笑容。

    「小月呀,你看我這一刀威力如何?那觀想圖中暗藏流刃火斬刀法的事情,我們是不是應該繼續探討一下。」

    舞瀟月瞬間目瞪口呆。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14
第180章神刀門

    東界龍門榜再生變動。

    專門整理這個榜單的情報組織白曉門,在佴狂身死當天發佈一條傳遍東界的消息。

    『龍門榜排名第九十四位的野狼佴狂今日於青芒宗內身殞,排名第九十五位以下的修士,順理成章往上提升一個排名。』

    當東界修士得知這一消息之後,第一反應就是牟勇幹掉了佴狂。

    畢竟,佴狂身殞之地乃是青芒宗,牟勇的門派,而他更是青芒宗的大弟子。

    這是所有人下意識的想法。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白曉門發佈的最新情報表明,擊殺佴狂的人,乃是新晉龍門榜九十二位的許木。

    許木在青芒宗?他在那裡幹嘛!

    對於這個消息,幾乎所有人都有這個疑問。

    但很快,這微不足道的疑惑,便被佴狂被擊殺的震撼所覆蓋。

    佴狂是誰!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而且還不是一個普通的瘋子。

    龍門榜內,沒有一個人可以小覷。

    即便是排名在九十多名的末端,一旦瘋起來,就算是半步法身境修為的強者,也得暫避其鋒芒。

    如此一個半步法身境修士也不願意輕易招惹的瘋子,居然會被人擊殺。

    好吧,許木排名在佴狂之上,擊敗他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可讓所有人覺得豈有此理的事情是,根據白曉門的情報,擊殺佴狂之後,許木幾乎沒有受什麼傷!

    這個消息頓時讓那些年青一代的修士炸開了鍋。

    擊敗一個完全沒有理智的龍門榜強者佴狂後,就算是龍門榜九十名之上的修士,都不可能做到毫髮無損。

    許木他憑什麼能夠達到這一步。

    「白曉門不會誇大其詞吧,許木擊敗銀浩時不過禦氣八重天修士,面對一個半步法身境都得皺眉的瘋子,他如何做到毫髮無損?」

    當即就有人發聲,對白曉門的情報產生質疑。

    「這佴狂修煉的乃是浴血戰歌,神刀門最恐怖的功法,越是生命瀕危,戰力越是驚世駭俗。毫不誇張的說,在生死最後一刻的佴狂,足以與半步法身境修士正面抗衡。即便是我也不可能毫髮無損,許木怎麼可能做到。」

    龍門榜排名第九十位的聚星門弟子楚正南,在聽到消息後,也同樣發出了疑問。

    其他人的質疑,白曉門可以無視,但龍門上的人發出質問,白曉門卻不得不正面做出回應了。

    『許木抵達青芒宗時,修為已突破禦氣九重天,從他擊殺佴狂時表現出來的戰力,足以列入龍門榜九十名以上。』

    『據青芒宗一名匿名弟子的口述,許木斬殺佴狂時爆發的破天一刀,可斬半步法身境。』

    「原來是修為突破了!」

    白曉門的解釋合情合理,所有的質疑消散無蹤。

    就連楚正南也沒有再開口出聲。

    許木在御氣八重天時,就能打入龍門榜九十二位,而今修為突破,理所當然的應該實力暴漲。

    只是,這個新冒出的傢伙,未免也提升得太快了吧!

    擊敗銀浩才不到一個月而已,就已經擁有問鼎龍門榜九十名以內的實力了。

    現在許木多大的年歲?十八歲吧!

    再給他一年時間,豈不是能殺入龍門榜,前八十?

    而今東界,在二十骨齡之內,殺入龍門榜前八十的,不過五指之數。

    乃是東界最耀眼的五人。所有的天才在那五人面前都黯然失色。難道又要出現第六人了?

    是夜,神刀門陰暗的大殿中。

    這裡沒有一絲燭火,陰暗得讓人心頭髮顫。

    黑暗中,一名面露凶悍之色的中年男子,直接將手中記錄著佴狂身亡消息的玉簡捏成粉末。

    一雙銅鈴大的兇惡眼神在夜色之下宛若猛獸,殺氣騰騰。

    「許木,你殺我得意弟子,如同殺我子嗣,喪子之痛必須要鮮血來慰藉。」

    殘暴的法身境氣息,從那中年男子體內散發,將整個大殿籠罩。

    本就沒有多少光線的大殿,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師弟,冷靜!」一聲低沉的低吼聲,將那名中年男子呵斥。

    開口斥責之人,乃是大殿最上方,一座刻有黑色虎型圖案的椅座之上的男子。

    這名男子一聲黑袍披肩,將這個身軀都籠罩在黑袍之下,只露出一張陰翳的臉龐。

    乍一看去,如同鬼魅。

    「佴狂死於龍門榜之爭,許木殺他光明正大。我們身為法身境修士,沒有任何理由出手。特別是以此為藉口,更會招之整個東界恥笑。我們神刀門丟不起這個人。」

    陰冷的聲音,淡淡的從黑袍男子口中傳出,聽得那名凶悍無比的中年男子更加暴戾,幾乎是咆哮著回應。

    「師兄,難道這就樣算了嗎!狂兒可是我們神刀門近十年來,最具天賦的弟子,他的身亡,對我們宗門而言,也是慘痛的代價。」

    「佴狂的確可惜,我明白你的不甘,但現在不能動!」見得中年男子,完全不聽自己的勸阻,身穿黑袍的陰翳之人眼眸瞬時瞇成一條危險的弧度。

    一語言罷,蝕骨的煞氣,無形散開。瞬息之間便將中年男子的氣息壓制。

    後者臉色一變,剎那間沉默,儘管他的拳頭已經捏得噼裡啪啦作響,也不敢再開口反駁。

    「這不僅僅關係到我神刀門的聲譽,你以為歸元宗好惹嗎?它雖不及蒼瑞域七大修真門派,但在我東界,算得上是一頭蟄伏的兇獸。」

    「為了一個許木,直接和歸元宗對立,這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黑袍之下的眼眸,惡毒得宛若毒蛇,這呵斥中年男子的黑袍人,陰冷的聲音,森然的徘徊在這大殿之上。

    「仇可以記下,但不是現在報!時候還未到……」

    歸元宗主峰。

    離在一月前被掌門神算子正式列入傳承弟子之列後。

    就已入住主峰。

    硬抗法身境強者正面一擊,離雖然生命無憂,可也傷勢頗重。

    配合宗門賜下的療傷藥,休養了足足一個多月,方才初步痊癒。

    在他療傷的這段時間,許木擊敗銀浩的消息,自然也傳入了離的耳朵。

    不過當時聽得這消息,離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

    當日在歸墟塚內,許木表現的出來的恐怖潛力,使得離已經慎重的將他當成了對手。

    如果龍門榜都進不了,就不配當做他的對手了。

    此刻,主峰的一處崖壁之上。

    離挺立這他那如長槍一般筆直的脊樑,穩穩的站立在這懸崖的邊緣。

    一雙凌厲的眼瞳居高臨下,於寧靜的夜色中,淡然的俯視著整個內門那巍峨的十一座峰巒。

    他的手中,記錄有龍門榜最新情報的玉簡,被其牢牢的握在手中。

    「師弟,想不到短短幾月時間,你已進步得如此神速,師兄如果我在不努力,豈不是要被你甩開了。」

    如此愣愣的望著眼前那十一座峰巒良久,離終於開口,自言自語的說出了第一句話。

    隨即,他嘴角拉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乎是欣慰,更像是某種決然。

    「我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一月多前的約戰,是時候做一個了斷了。」

    隨著離聲音的落下,他右手虛空一抓。

    一桿銀色鋒芒的長槍,劃破黑夜的帷幕,在這主峰崖壁之上,顯露出刺骨鋒芒。

    亮銀色的流光,以這柄長槍的槍頭為源頭,不斷的散發著煞氣懾人的氣息,讓人無端端感覺皮膚生痛。

    正是離從歸墟塚中帶出的千刃道人本命法器,流光掠影槍。

    當時離將它從千刃道人埋骨之地帶出來時,已經只剩下一個槍頭。

    後被長明道人親自出手修復。

    事到如今,千年前響徹大陸的流光掠影槍,才算是真正的重現世間。

    「你有多少年不曾飲血了。」

    手掌輕輕的撫摸著流光掠影槍亮澤的槍身之上,離以喃喃的自語聲衝著手中長槍說道:「今夜,便讓你飲個痛快!」

    「咣!」似乎是在回應離的輕呢聲,流光掠影槍剎那間,光芒更甚。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16
第181章星容月貌

    許木的本意,只是來這青芒宗取藥而已。

    哪像一波三折,這幾日經歷了數場戰鬥,使得許木本人十分無奈。

    終於,在他登上這青芒宗第七日。

    言思雨長老與蕭鼎長老出關了。

    這一日,位於兩位長老閉關煉丹的藥峰,騰起十里紅霞,瀰漫而出的藥香飄香數十里。

    引動整個青芒宗的關注。

    丹道亦是三千大道之一,凡是煉製出來上品之上的丹藥,勢必引發天地異象。

    看此情景,莫非是極品丹藥出世?

    青芒宗藥峰比鄰的一座峰巒之上,兩道身影並肩而立。

    其中一襲紫衣道袍披身的俊美中年男子,雙手背負於身後,仰望那一片紅霞,兀自低語:「不對呀,若是極品丹藥,必然是百里異象。」

    「我依稀還記得東界第一煉丹大師空穀子,當年煉出極品丹藥的情景,百里之內烏雲蓋頂,狂風怒嘯。這蕭鼎師兄與言思雨長老聯手煉製的這一爐丹藥,為何只有十里,如此詭異。」

    紫袍男子身側站立的,正是那日在主峰之上,受牟勇所託替賞羽檢查傷勢的歸元宗長輩,法師叔。

    聽得男子的困惑的聲音,法師叔淡淡一笑,手指輕輕捏了兩髯垂下的白髮,面向那一片紅霞,輕聲解釋道:「這一爐丹藥,上品有餘,極品不足。所以乃是上品之上,極品之下。」

    紫袍男子恍悟的點了點頭,頗為感慨的嘆道道:「原來如此,不過蕭鼎師兄的丹道修為,也該有所突破了吧。他已經困在三鼎藥師快一個甲子了。」

    「丹道一途,與修煉不同,修煉之道持之以恆,修為終歸還是會有所積累。丹道三鼎至四鼎之間,乃是一道檻,唯有剎那間的頓悟,方才守得雲開見月明。」提到此處,這個被牟勇成為法師叔的長輩,似乎頗有感觸。

    「希望,這一爐觸及到極品境界的丹藥,能夠讓蕭鼎師兄有所頓悟吧。」

    「如此說來,這次替歸元宗煉藥,我宗賺了人情不說,還可能讓蕭鼎師兄在丹道只有所頓悟?這筆買賣划算。」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紫袍男子看著眼前這十里紅霞,心情頗為舒暢。

    輕輕一搖頭,對於紫袍男子的性子,法師叔似乎頗為瞭解,當即出聲提醒道:「東郭師兄,你還是想像怎麼處理佴狂善後的事情吧,神刀門那一群有力沒地方使的傢伙,估計眼睛都紅了。指不定那天上門滋事呢。」

    「還用怎麼處理?殺了就殺了唄,又不是我們動的手。許木殺的,要找也應該找歸元宗。我還沒計較佴狂擅闖我宗門之罪呢」俊美的臉龐笑容不減,被成為東郭的男子,表現出一副十分光棍的模樣。

    「倒是牟勇這個混小子,因為這點事就來打擾老夫閉關,老子才睡半年而已。現在眸中都還睡眼朦朧。」

    聽得東郭的回答,法師叔唯有搖頭苦笑。這個掌門當得還真是灑脫。

    驀地,法師叔想到了什麼,略微沉吟後,徐徐問道:

    「對了,跟隨許木一起上山的那名女子,掌門師兄你準備如何應對?」

    「法師弟說的是那名施展了聚星門易容術,星容月貌的女娃嗎?那必然是聚星門傳承弟子無疑了。待我看看那小妮子在做定奪吧。希望不是那個燙手的山芋,不然聚星門那個老不死的,一定要來跟我吹鬍子瞪眼了。」

    頗感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掌門東郭罵罵咧咧的說道:「睡了半年,一出關就破事一大堆,牟勇這小王八蛋都幹了些什麼,回頭一定好好訓他。」

    聲音落下,東郭意念一動,已經從法師叔旁邊消失無蹤。

    ……

    小周山後山,這裡是整座山巒唯一沒有被那一日戰鬥所波及的區域。

    因為大片閣樓已毀,許木與舞瀟月兩人被迫被安排在了後山。

    與小周山前方的山清水秀鳥語花香比較,這裡自然差了不少。

    但許木已經很感激了,青芒宗沒有追究他毀山之責,更沒有讓他賠償,這讓手頭十分不寬裕的許木感恩戴德,哪還有什麼要求。

    「衝!哈哈,小月啊,你又要輸了。」

    僻靜的院落中央,許木與舞瀟月相對而坐,面前擺放著一盤棋局。

    聽得聲音的響起,許木已經一枚黑子子落於舞瀟月白子『關』形中間的空交叉點處。強勢的將這幅棋盤分為兩塊。

    「哼,不要高興得太早,本姑娘還沒有認真呢。」見得許木的落子,舞瀟月俏臉之上已經掛上了情緒,大聲嚷嚷道:「姑奶奶我,可是棋中聖手,一旦發威,直接殺得你片甲不留。」

    嘴上雖是死咬著不肯服輸,但她手中白字卻是遲遲沒有落下,一雙美眸不斷的在棋盤之上遊走,顯然她現在的情況很難受。

    就在兩人對弈沉思的這個間隙。

    一名藥童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院門口處,望向院落中對弈的兩人,略帶膽怯的說道:

    「許木師兄,貴宗言長老與我宗蕭鼎長老已經出關,我奉蕭鼎長老之命,前來通知許木師兄。請許師兄跟我一道去藥峰。」

    而後,還恭順的朝著院落中央的許木鞠了一躬。

    這名藥童小臉因為過度緊張,而憋得通紅。

    這幾日,許木連敗宗門傳承弟子。最後更是擊殺了前來挑戰佴狂的消息,整個青芒宗早已無人不知。

    傳聞中,這個叫許木的傢伙不僅實力強勁而且性情殘暴無比,一言不合就要你血濺五步。

    已經死掉的佴狂就不說了,看看亢白和賞羽兩位師兄的傷勢就知道,這個傳言的真實性,十分可靠。

    這名藥童是被蕭鼎長老親自點名來請許木的,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來這個煞星的居所。

    「哦,好的。」頭額偏過,應了這名藥童一聲,許木並沒有聽出藥童聲音中帶著的怯意,當下已經起身。

    臨走前,他看了一眼舞瀟月。

    思慮片刻後,還是覺得不放心,特意開口叮囑道:

    「姑奶奶!我的丹藥應該煉好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可別搞事情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走吧,不要來煩我。」芊芊細指中夾著一枚白子,舞瀟月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眼眸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棋盤。

    「給你半日時辰考慮,也贏不了我。」見得舞瀟月如此專注於眼前棋局,許木會心一笑。

    隨即放心的邁步走出小院。

    「小道友,煩請帶路。」笑瞇瞇的走到這名藥童的跟前,許木臉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

    「是~是的。」見得許木如此親切的笑容,道童不但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緊張了。

    通紅的小臉上,結結巴巴的應了一聲,而後連忙小跑起來,走在許木前方。

    「我有這麼嚇人嗎?」道童緊張兮兮的動作,看得許木略顯詫異,隨即摸了摸自己的笑起的嘴角,一臉的茫然。

    ……

    藥峰乃是青芒宗煉丹閣所在。

    蕭鼎與言思雨便是在煉丹閣中,專門的煉丹室裡,為許木煉製能讓他斷臂重生的靈丹。

    煉丹室中,有青芒宗專門勾動的地心之火,用以青芒宗煉丹師煉製丹藥所用。

    畢竟相比煉丹師自行催發體內的丹火而言,地火不需要消耗靈力,對於一些耗時較長的丹藥而言,地火是最佳選擇。

    比如,為許木煉製的這一爐丹藥,就足足耗時半月,就算是法身境修為的煉丹師,半月不停的催發丹火,也會感覺吃不消。

    這便是地火的優勢。

    許木跟隨藥童,進入這煉丹室中的剎那,便感覺熱浪撲面而來。

    乾燥的氣息,給他一種又回到了外界,那斷空大陣之外的錯覺。

    「地火嗎,這種狂暴的火焰,就算是一般煉丹師也無法掌控吧,言思雨長老與蕭鼎長老果然是丹道大師。」

    輕輕眨了眨因為熱浪而吹得有些幹澀的眼眸,許木定了定神,方才邁步進入煉丹室中。

    這是一個不大的密室,約莫方圓不過二十丈。

    密室週邊以某種不知名的靈石砌成,可以隔絕外界與煉丹室的溫度。

    密室中央繪有一個五丈方圓的八卦陣,陣眼處,一個幾乎有成人高低的鼎爐穩穩鼎立。

    時不時還有灼人的地火,從那鼎爐下方竄起,使得整個密室更為燥熱。

    鼎爐後方,兩個草編蒲團之上,言思雨長老那風韻清雅的身姿與另外一名閉目老者盤膝而坐。

    「來了?」見得藥童後方緊隨的許木,言思雨目光投來,而後向著前者輕輕點了點光潔的下巴,淡淡一笑。

    「我問過青芒宗守山弟子了,三月之約,你沒有來遲。」

    「言長老過獎,弟子運氣好罷了。」面對這個實力與丹道修為具深不可測的美婦人,許木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深吸了一口煉丹室中,乾燥卻又帶著點點藥香的空氣,連忙快步繞過鼎爐,於言思雨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運氣可不能讓你擊敗銀浩,我想掌門師兄已經知道你的戰績,現在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吧。」

    點了點頭,算是受了許木這一禮,言思雨美豔的面龐上笑容不減,美眸仔細打量著這個禮數週到的少年,目光中帶著審視。

    能夠讓長明道人和堂堂歸元宗掌門一起開口相求於自己,言思雨早就猜到許木定有不凡之處。

    沒想到,這麼快許木就露出了他的鋒芒。

    以御氣八重天境界,與修煉用銀魂法的銀浩同階一戰,並且勝之。

    銀魂法能夠被成為東界十大奇功之一,威力可想而知,同階能勝之。戰績可謂傲人。

    「弟子慚愧,給我宗惹禍了。」聽得言思雨好不吝嗇的讚美,許木反而越顯尷尬,伸手擦去額間因為酷熱而溢出的汗水,訕訕一笑:「銀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話語中的含義是。

    連言思雨長老都自己擊敗了銀浩,那麼自己奪其赤雲決的事情,想必宗門也已經知曉,而今的歸元宗內怕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丟失瞭如此珍貴之物,銀家就算是硬著頭皮也要上門去討要吧。

    「區區銀家,入圍東界一流修真家族不過百年。若不是靠著銀魂法奇功,他們也配稱為一流家族。」言思雨何等人物,自然聽出來許木話外之意,清麗眉毛微微一挑,說出的話語卻是強勢無邊。

    「你大可放心,掌門師兄早已給我傳言,銀家已經打發走了。年青一代的爭鬥作為長輩的,絕對無條件支持。他們銀家子弟找你麻煩也就罷了,倘若他們法身境修士敢出手,我們歸元宗也不是好惹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8-2-14 16:18
第182章逆血靈丹

    一直以來,言思雨給許木的感覺,是那種親切隨和。

    直到她說出這麼一句話,許木瞬時覺得,以貌取人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可惜許木剛接觸修真界不久,完全不知道歸元宗在東界的份量。

    作為整個蒼瑞域,擁有五千年底蘊的門派,歸元宗雖然已經蕭條至今,不復往日的強勢。

    可也不是銀家可以抗衡的。

    而言思雨作為歸元宗五大強者之一,該強勢的時候,她也絕對不會手軟。

    畢竟當初在修真界歷練之時,言思雨可是強勢毒殺過三名法身境修士的人物。

    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這位是蕭鼎長老,為了給你煉製斷臂重生的丹藥,他也可是出了大力,趕快拜過吧。」

    將銀家之事一筆帶過,言思雨似乎並不想在青芒宗內透露出赤雲決的消息,轉而偏過頭來,看向側旁一直閉目養神的老者。

    許木自然沒有理由不順從這個要求,連挪兩步行至蕭鼎長老面前,又是恭順的一拜。

    「歸元宗弟子許木,謝蕭鼎長老援手之恩。」

    「免禮吧!故人所託,我自當義不容辭。」

    許木這一拜,一直閉目的蕭鼎方才睜開眼眸,眼瞳深處帶著深深的疲憊。

    淡淡的看了許木一眼,又重新的將眼眸閉合了。

    煉製這枚丹藥,是以蕭鼎為主導,所消耗的精氣神,在言思雨之上,因而才會露出倦態。

    蕭鼎的倦容被言思雨看在眼中,後者輕輕搖了搖頭,似乎知道蕭鼎的秉性。

    慎重的衝著許木說道:「雖然出手為你煉製丹藥,是看在我的情分上,可蕭鼎長老依舊是鞠躬盡瘁。這份恩情你要記下,日後倘若有需要你的地方,定要義不容辭。」

    「是,弟子定當謹記。」

    雖然不喜歡欠人人情,可許木依舊鄭重的點了點頭。

    斷臂一直是他的一塊心病,嚴重影響了他的戰力。

    倘若不是蕭鼎出手,這一爐丹藥是怎麼也煉製不出來的。

    這個人情就算是言思雨不說,他也會記下。

    「不愧是長明的弟子,伸手接藥吧。」似乎能夠從許木聲音中聽出他的心聲,言思雨讚賞的點了點頭。

    一語言罷,言思雨陡然起身,單手探出後,五指朝著前方那一尊巨鼎猛然一抓。

    鼎爐頂蓋直接掀起,被言思雨的力量所攝,一道流光飛射而出。

    仔細看那流光之中,一枚渾圓的丹藥被包裹。

    靈丹乍一暴露在空氣之下,便散發出透人心脾的幽香,瀰漫整個煉丹房。

    許木輕輕吸入一口丹香,頓時覺得通體順暢。

    在吸入這股香味的同時,他斷臂之處,都隨之泛起陣陣****之感。

    似乎有血肉就要迫不及待的生長而出了。

    許木立刻篤定,這筆丹藥定然對自己斷臂重生有效。自己夢寐以求的丹藥終於要到手了,當即將手掌在言思雨面前,平攤而出。

    「斷臂後,行事諸多不便。我終於可以不容再忍受了。」

    斷臂之後,許木不僅僅行事不變,還嚴重影響了他的戰力。

    倘若那一日與佴狂一戰,他不是獨臂,根本就不需要使出流刃火斬刀,就能勝之。

    許木目光定格在丹藥之上,這是一枚通體暗紅色的靈丹,陣陣紅色光芒自丹藥中發透發。

    儘管被言思雨長老虛空禁錮於手掌上方。

    可這枚丹藥,依舊不停的顫抖著,似乎帶著靈性,想要脫離言思雨的控制。

    「此丹名為逆血靈丹,藥力比逆生靈丹強之十倍,煉製難度,可謂上品丹藥之最。已經觸及到了極品靈丹的門檻。」

    輕飄飄的聲音從言思雨口中傳出,她一張端莊的臉龐被手中丹藥的光芒,印得通紅。

    看著這枚丹藥,即便身為歸元宗第一煉丹師的她,也不經然些許動容。

    極品丹藥,那可是一旦出世,可以引發門派血戰的聖藥。

    這枚逆血靈丹雖沒有達到極品之列,可也十分難得。

    所消耗的材料之巨,倘若不是掌門神算子咬牙大出血,也不可能煉製得出來。

    隨著這枚丹藥的出現,一直閉目養神的蕭鼎長老似有所感,難得張開了蒼老眼眸,瞥向這枚丹藥。

    目光中帶著欣慰。

    這是他此生丹道生涯中,唯一煉製出來的,最接近極品丹藥的靈藥。

    也是他這一生,最驕傲的一爐丹藥。百年丹道成就,發揮得淋漓盡致。

    「在服用這枚丹藥之前,我有一事告知,你且聽好。」

    感受著那在自己禁錮之力下,不斷跳動的逆血靈丹,言思雨眼神卻在這時,出現一抹肅然。

    「長老請講。」許木的眼睛,在逆血靈丹出現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即便是聽得言思雨的聲音,他也依舊沒有挪開分毫。

    「這枚逆血靈丹材料之一,有法身境妖獸的一身精血。你儘管煉體有成,可法身境精血對你而言還是太過霸道。」

    「我和蕭鼎長老為此探討過,服用這逆血靈丹,對於你而今的修為而言,具有一定的風險。一旦出現意外,你的經脈將會遭受難以磨滅的創傷。更甚者……爆體而亡。 」

    肅穆的看向許木,言思雨的表情帶著莫名的情緒。

    這也是她和蕭鼎之前沒有預料的,且不談法身境妖獸的精血,這逆血靈丹所消耗的靈藥,哪一樣不是珍品。

    尋常禦氣境修士服下,都有性命之憂。

    最出乎意料之外的,還是這爐丹藥的品階,居然已經觸及到了極品的邊緣。

    許木雖是煉體,經脈比常人要堅韌許多,可服用這逆血靈丹依舊有很大的風險。

    其中取捨,完全在於許木。

    他若此時退卻,言思雨也不會強求。

    畢竟以御氣境修為,服下這種品階的丹藥,換做是誰都會心有畏懼的。

    本以為許木會思慮良久。

    哪曾想聽了言思雨的忠告,許木眸光只是微微一閃,便恢復了鎮定。「斷臂之痛,伴我數月,為了我這條胳膊,就算是在兇險,弟子也要一試。」

    為了斷臂重生,別說這枚丹藥蘊含有法身境精血,就算是讓他生飲法身境一身血液,他也會毫不猶豫。

    「好,不愧是我歸元宗弟子。」聽得許木平靜且堅定的回答,言思雨眼中讚賞之色愈加濃鬱,讚許一笑後,安慰道:

    「你且放心,你服此丹藥的時候,我和蕭鼎長老會在一旁為你護法。雖不敢保證你高枕無憂,但絕不會讓你爆體而亡。」

    「謝過言長老,謝過蕭長老。」

    面龐流露出些許感動,許木深吸一口氣,終於在言思雨示意下,伸手探向了那枚被後者禁錮於手掌虛空之上的丹藥。

    這一枚龍眼大小的逆血靈丹,乍一握入手中,便有一股熾熱之感散發。

    好似一塊烙鐵,灼燒著他的手掌。且伴隨著瘋狂的顫動,似乎想要掙脫許木的控制,騰空而去。

    這還是許木頭一次,見得如此神奇的一幕,眼神閃過詫異。

    不過這股情緒很快就被他抑制。

    堪比妖獸的肉身之力爆發,將逆血靈丹死死扣住,不再讓它亂動分毫。

    許木爆發出的肉身之力,讓言思雨似乎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美眸一亮後,衝著他點了點頭。

    「就在此服藥吧。」

    ……

    小周山後山。

    幽靜的院落中央,言思雨俏臉懊惱的注視著眼前棋盤,手中黑子緊緊的捏在素手中,遲遲不肯放下。

    這幅棋局,許木一子將她整個黑棋的局勢斷為兩邊,顯然是要以強勢的一面阻擊自己。

    一旦她走錯一步,接下來將會步步劣勢,必敗無疑。

    「該死的許木,就不知道讓讓人家嗎,我已經連輸三十幾局了。」

    想到沮喪處,舞瀟月一臉的惱羞。

    虧得還是她提議要和許木對弈的,從三天前的第一局開始到現在。盤盤被殺得片甲不留,

    平日裡傻不拉幾的許木,一旦下起棋來,簡直就是棋仙在世。步步殺機。

    讓自詡棋藝不錯的舞瀟月,備受打擊。

    舞瀟月並沒有察覺到,就在她全神貫注的思慮著棋路之時。

    一道身著紫色道袍的中年男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院落之外。

    正是青芒宗掌門,東郭。

    「星容月貌,不愧是號稱我東界最深奧的易容術。尋常法身境修士,怕是看上半日也尋不出絲毫端倪。」

    目光鎖定舞瀟月,東郭一邊呢喃著的同時,眼瞳中有神秘的色彩閃過。

    「破虛!」

    一聲輕喝,東郭自瞳孔中迸發莫測之力,似乎能破除時間一切的虛妄。

    「我~去他奶奶的。」

    下一剎那。東郭好似看到了什麼扎眼的東西,一聲咒罵脫口而出,罵出的詞語,與牟勇的口氣幾乎一模一樣,果然不愧是師徒。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真是那個燙手山芋。」

    眼中,秘力斂去,掌門東郭臉色就跟吃了死耗子一般。

    ……

    「轟!」

    逆血靈丹入口,瞬間化為一股熱流,直衝他全身經脈而去。

    好似許木服下的不是丹藥,而是燒得赤紅的鐵水。

    瞬間,許木原本白皙的皮膚,便通紅無比。

    體內水分被這股如同鐵水入體的溫度,迅速蒸發,股股白色蒸汽,自他衣衫和頭頂之上冒起。

    「好霸道的藥力。」原本已經有所準備的許木,依舊被逆血靈丹的藥力所驚。

    心頭一聲驚呼,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閉上眼眸就地而坐。

    由逆血靈丹所化的暗紅色藥力,如同猛獸,在許木四肢百骸中橫衝直撞。

    每每過處,他的經脈和血肉必然痛得抽搐。

    許木依仗自己強悍的肉身,強自忍住住這火焰灼燒之痛,調動體內長生訣靈力,朝著赤紅色藥力逼去。

    妄圖,禁錮住這股藥力。

    外界

    隨著許木的入定,蕭鼎長老卻是從休憩中起身,站立在言思雨身側,蒼老眼瞳一眨不眨的定格於皮膚好似滲血般通紅的許木身體之上。

    「煉化這枚逆血靈丹固然兇險無比,可一旦成功,你們宗門這個小傢伙將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這可是觸碰到極品丹藥門檻的逆血靈丹吶!」

    「希望吧,這丹藥出自你我二人之手,我們比誰都清楚其中的兇險。」對於蕭鼎口中的好處,言思雨輕輕一搖頭,歲月不曾留下絲毫痕跡的面龐上,帶著深深顧慮。

    一旦許木撐不住了,她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出手,為許木護住周身經脈。

    歸元宗好不容易出一個能在十八歲骨齡,入龍門榜的好苗子,可千萬不能再自己手裡廢了。

    「可惡,控制不住它!」許木體內,他而今的神識目不窺園的死鎖那股暗紅色藥力。

    生機勃勃的長生訣靈力覆蓋向逆血靈丹藥力,卻不能阻擋它行進的腳步分毫。

    反而被藥力,轟撞得七零八落。

    自己的靈力有多精純,許木是知曉的,同等修為下的修士,他的靈力純度,絕對可以碾壓龍門榜上的強者。

    如果連他都控制不了這股藥力,法身境之下,怕是無人能夠煉製這枚逆血靈丹了。

    將青色的靈力擺脫後,暗紅色藥力愈加肆無忌憚。

    方向一轉,竟直接向著許木的丹田而去。

    倘若這股藥力,湧入氣海,許木的丹田絕對會因為煉化不了這恐怖的藥力,而受損。

    一旦丹田有佯,這輩子都別想進入法身境了。

    這個想法在許木腦中閃過的剎時,直接嚇出許木一聲冷汗。

    「休想!」又怒又怕的許木,心中爆喊一聲。

    直接意念調動起氣海中的雙色丹田,將赤雲決靈力與長生訣交融,形成紫色的靈力。

    「嘭!」奼紫嫣紅的靈力形成,如同紫色火焰燃燒。

    而後怒吼著,奔騰衝向逆血靈丹藥力。

    暗紅色藥力,絲毫不肯示弱。

    兩者直接在許木丹田中正面碰撞在一起。

    「轟!」暗紅色藥力與紫色靈力正面交鋒。

    形成的震盪之力,直接將許木丹田轟得痛如刀絞。

    「給我定!」儘管神識已經沉入體內,可許木的面龐依舊痛得抽搐,一口牙齒因為用力過猛的咬合在一起,牙齦出都溢出了絲絲血跡。

    好似聽到了許木心底的怒吼,其氣海之上沉浮的五彩靈樹與九幽火同時散發出光芒。

    紫色靈力因此威力再次暴漲,幾乎要將許木整個丹田都化成紫色的火海。

    終於,在兩個玄級靈根力量的加持之下,逆血靈丹的藥力,受到了控制。

    被紫色靈力直接禁錮,就要逼出許木丹田。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股暗紅色藥力,又一次的出現了意外。

    逆血靈丹藥力瘋狂蠕動,就在要被逼出丹田的霎時。

    「吼!」

    藥力能量化為了一條青綠色的蛟龍,在許木丹田中發出一聲龍嘯。

    「獨角青龍蛟!」

    這條蛟龍的模樣,被許木看在眼中,他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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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