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詭嬌娘 作者:末日詩人 (全文完)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 11646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二十九章:活佛

    隨著李傳神的話音落下,剩下的茅山弟子頓時全部圍了上來,將我們幾人幾乎圍了個水洩不通,我見狀頓時心頭一沉,然後一臉恨意的看著李傳神,

    「你就一定要趕盡殺絕嗎,」我強忍著氣海崩壞的痛苦,咬著牙,聲音猙獰的問:「你茅山派,到底算是正道,還是邪道,若是正道,為什麼行如此邪惡之事,若是邪道,那你茅山,又為何自稱正道之首,」

    李傳神聞言一聲冷哼,然後一臉陰冷的說道:「我茅山派,自開派以來,便一直以除魔衛道為己任,每一任的掌教還有長老,甚至是弟子,無不是心繫蒼生之人,而我茅山派正道之首的名頭,也不是我們自己說的,乃是天下黎民百姓,千百年來口口相傳,傳下來的,這樣得民心,這樣心繫蒼生的茅山,你說,是正道,還是邪道,」

    我聞言冷笑,冷冷的說道:「黎民百姓,也只不過是被你們的陰笑與狡詐給矇蔽了罷了,依我看,你們茅山派,要比邪道門派,還要陰邪百倍,千倍,」

    我說完後,便一臉猙獰的環視著周圍的茅山弟子,他們見狀全都是一臉的羞愧,李傳神見狀立馬開口,喝道:「不要聽他一派胡言,此子乃是生死判官,生死判官,以殺人為樂,以掌控別人生死,為最終目標,這樣的人若是不死,那天下蒼生,也不知道要受多少苦難,我們殺他,是替天行道,乃是大功德一件,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上,」

    眾弟子聞言全都有些猶豫,而這時,就見其中一人從人群中蹦了出來,指著我們大叫道:「殺了他們,烈陽真人,就是被他殺死的,還有蓮花村上千條人命,都是被他所害,這樣的奸惡之人,若是留在世上,必然是個禍害,」

    看到這人之後我頓時心頭一跳,因為這個人我認識,正是當時押著我上山,並給我穿鐵鞋子的那個人,

    其餘人顯然都被他說動了,就見他們全都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全都手持長劍,快速向我們逼來,

    我見狀心頭一沉,一股深深的絕望,更是在我心頭瀰漫而起,

    我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只為復活她們,可是現在,我們才剛剛相聚,難道,就又要經歷如此磨難,再次分離嗎,

    「安生別怕,這次,由我們來守護你,」李瀟瀟一臉媚笑著對我說道,隨後,在我驚愕的目光下,她竟低下頭,輕輕的在我臉上一吻,

    「安生,以前的我,一直都在逃避你,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你,如何去面對默默,現在,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也想通了很多,人生苦短,何必在意別人的目光呢,敢愛敢恨,才是真性情,」

    她說罷,對著我嫵媚一笑,隨後看了一眼李默默,兩人點了點頭後,便豁然起身,擋在了我的身前,

    「還有我,」大紅袍忽然走到了我的身旁,然後冷著臉,看著李傳神說道:「我紅衣素來最看不起那些滿嘴仁義道德,做事卻陰險無比的奸詐小人,且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你救過我一次,我欠你一條命,我這條命都是你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那我便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我聞言感激的點了點頭,而這時,就聽李傳神一聲冷哼,隨後一揮手,說道:「動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些茅山弟子頓時便結成了一個劍陣,而後,快步向我們逼迫而來,

    人皇傳人皇天一直都站在一旁,此刻,當茅山劍陣結起後,就見他皺了皺眉頭,然後道:「生死判官氣海已崩,對於我來說,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李長老,晚輩就此別過,」

    皇天說罷便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吼叫聲,這聲音極其詭異,不似人聲,而隨著聲音傳出後,那些圍在山下的陰兵,竟全都整?列陣在了一起,

    這時,就見皇天手捏法印,而隨著手印捏起,周圍的空間都開始一陣顫動,下一刻,一條神秘莫測的時空通道,竟在那些陰兵前慢慢出現,

    皇天轉頭看了我一眼,而後,便帶著無窮陰兵一頭鑽進了時空通道中,眨眼間,那密密麻麻的陰兵,便全都消失不見了,

    而當陰兵離開後,就聽李傳神一聲冷哼,然後一臉恨意的說道:「皇天,你今日擅闖我茅山,攻打我茅山的事,我茅山定然不會就此罷休,待有朝一日我茅山派太上長老出關,這筆賬,我們定要討回來,」

    「好,我皇天等著你,」皇天的聲音自空中忽然響起,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那時空通道便一陣扭曲,隨後,便徹底關閉了,

    這時,茅山弟子已經逼上了前來,李瀟瀟三人當即全部施展了自家修行,與茅山弟子纏鬥在了一起,

    此刻的我,氣海已崩,渾身經絡寸斷,已是個廢人了,運氣好,可能還能像正常人一樣,雖不能修行,但卻可以過上安穩日子,但若是運氣不好,那從此以後,恐怕我都再也站不起來了,

    想到此間我神色一暗,一股深深的疲憊感,更是襲上了心頭,劇痛,更是自氣海內蔓延而起,我痛苦的發出了一聲悶哼,而後便是嗓眼一甜,一口鮮血,頓時就被我噴了出來,

    這劇痛太過難忍,此刻,我渾身都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而我,卻咬著牙,狠狠的攥著拳頭,不讓自己疼出聲,

    但人力終是有時窮,就在我即將忍受不住,馬上就要昏迷過去之際,忽然就有一道金光自我身上瀰漫而起,而隨著這道金光瀰漫而出,一塊古樸的玉珮,立馬就從我的貼身衣物上遁出,然後慢慢飄飛到了半空之中,

    這塊玉珮渾身金光佛光繚繞,而當玉珮飄飛到半空中之後,更有一聲聲低沉的誦經聲在玉珮內響起,

    「這是,佛門的通天璞玉,」李傳神見狀一怔,而後大驚,喃喃道:「這通天璞玉,不是一直被夏雨欣帶在身上,以渡心經溫養的嗎,怎麼會出現在你的身上,莫非……」

    他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呢,那古樸的玉珮上,忽然佛光大放,那聲聲低沉的誦經聲,也在此刻變得浩大了起來,幾乎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

    下一刻,佛光宛若日光一般,瞬間在周圍瀰漫開來,幾乎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了其中,而當我被佛光籠罩後,我頓時在這滾滾佛光內,感受到了一股慈悲的氣息,且我身上的疼痛,也在這一刻慢慢消退,而後,便是一個浩大的聲音,在我心底響起,

    「皈依我佛,免受業障之苦,」

    這聲音浩大,震盪的我五臟六腑都一陣顫動,更震動的我的靈魂,都發自本能的感覺到了一陣顫慄,

    不僅是我,似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浩大的佛音,就見有一部分人,竟雙手合十,跪倒在了地上,且臉上的神色,也從之前的暴戾,變得極為平和,

    最主要的是,當那一部分跪倒在地後,竟然還張口,念起了佛經,詠誦起了佛號,

    一時間,『阿彌陀佛』四個字,在茅山後山上久久迴蕩著,經久不息,

    佛道之爭,已有千百年,這千百年間,佛家與道家的爭鬥一直延續,且兩家的修行觀念,也有極大的不同,

    而此刻,幾十名茅山弟子,竟然詠誦起了佛號,讓『阿彌陀佛』四個字,在道家修行聖地茅山派的上空經久迴蕩,這對於道家來說,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對茅山來說,更是巨大的羞辱,

    我本以為李傳神會發怒,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沒有,只是怔在原地,以道家靈氣,對抗著佛家的佛氣,但這佛光過於強大,不出一會,他的額頭上,便掛滿了細密的汗珠,就見其抬起頭,看著懸浮在半空,佛光大放的通天璞玉咬牙道:「我茅山派,與普陀山的那位素來沒有恩怨,為何要為難我們,為難,還以渡心經,度化我茅山弟子,皈依你佛,」

    李傳神的聲音不大,幾乎都被那聲聲誦經聲給壓下去了,然而,幾乎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那浩大的誦經聲赫然一頓,隨後,便戛然而止了,

    而當誦經聲停止後,原本浩大的佛光,也瞬間收斂回了玉珮中,隨後,那些被渡心經度化的茅山弟子,便全都醒過了神來,

    「一些凡夫俗子罷了,也值得我以渡心經度化,」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自通天璞玉內響起,而隨著這聲音響起,通天璞玉忽然一陣顫動,隨後,一道道佛光便瀰漫而起,在空中一陣扭曲,掙扎,最後,竟匯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人形虛影,

    她身著麻衣,整個人看起來極為普通,但那一張臉,卻是絕美,只是臉上的表情極其淡漠,低眉順眼間,自有一股憐憫天下的氣質,自其眉宇間透發而出,

    「你是……被世人稱之為人間活佛的,佛門大拿,夏雨欣,」李傳神在見到這個女人後瞬間臉色一變,而後,竟抱拳,對著這個年紀輕輕的女人行了一禮,並一臉恭敬的說道:「見過活佛,」

    她聞言睜開了雙眼,而當她的眸子睜開後,立馬便有一道佛光自其眼底瀰漫而出,且她的雙眼極其深邃,在眼底,就好似有萬千疾苦流轉其中,只是看上一眼,便險些讓我深陷其中,

    「你們茅山派,今日所犯下的罪過,日後,必有惡果,」她忽然開口,用淡淡的聲音說道,

    李傳神聞言神色一變,然後用低沉的聲音說:「莫非活佛,要干預我茅山派事物,」

    「我自然不會幹預,你們道家之間的爭鬥,我佛家自然不會理會,但這個人,我必須帶走,」她說罷,便轉頭看向了我,而當她的眸光注視到我身上之後,我頓時就是心頭一顫,整個人的心神,都險些陷入她的雙眸之中,

    「為何,」李傳神聞言大叫,但隨後,他便急忙調整了情緒,低聲說:「不知活佛為何要帶走此子,要知道,此子可是生死判官,我茅山派今日誅殺他,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他雖有罪,但罪不至死,且你已經殺死過一次他所在意的人,這樣的痛楚,已經足夠洗刷他犯下的罪孽了,且我佛家渡心經,可度化天下萬物,佛祖有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日,我便要將他帶回普陀寺,將其度化成佛,」

    我聞言心頭一顫,夏雨欣說什麼,她竟然要把我帶回普陀寺,度化成佛,

    這……怎麼可能,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章:那一抹溫柔

    此時此刻,我臉上寫滿了驚愕,不僅是我,就連李傳神聞言都是一怔,而後開口說道:「這不可能,生死判官一脈,乃是掌管生死簿,可逆轉輪迴的存在,且他們這一脈的傳承,一直都極為玄奇詭秘,甚至曾有人說過,他們的存在,是這個天地法則的一部分,而你,竟然要將其度化成佛,這,這怎麼可能,」

    「世間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他一心向佛,甘願皈依,便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夏雨欣說完後詠誦了一聲佛號,而後轉頭,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看向了我,開口,用淡淡的聲音道:「安生,我且問你,你可願意皈依我佛,從此青燈古佛,常伴古剎修行,」

    我聞言張了張嘴,但最後,卻什麼都沒能說出,

    遁入空門後,便要四大皆空,而我,在這個世間卻有太多的人和事無法割捨,

    我還沒給我的父母報仇,我的身上,甚至還背負著殺害蓮花村一千口子人的命案,若不昭雪,我又怎能就此四大皆空,

    想到此間我便沒有吭聲,而李瀟瀟在此刻卻忽然對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小聲道:「安生,你還在猶豫什麼,這個夏雨欣,我可是聽李森表哥說過的,她可是這天底下,最強大的幾人之一,你若是以後能跟著她學本事,那將來,你還愁不能出人頭地麼,且你此刻氣海已毀,若是皈依佛門,說不定她還能有辦法將你毀壞的氣海修復呢,」

    「可是……」我張口,剛要說話,但卻被李瀟瀟再次打斷:「可是什麼可是,就按我說的做吧,安生,你輪迴了九世,才換來了此生的純陰之體,判官之身,雖氣海已毀,但你想要變強的心,難道,也跟著破滅了麼,安生,你不是說,想要變強,然後守護你想要守護的一切麼,」

    我聞言重重的點了點頭,李瀟瀟見狀便繼續說道:「如今的你,已不能再繼續修行,能不能站起來都是未知,若你真的想要變強,想要守護我們幾個弱女子,那你……就聽她的話吧,」

    李瀟瀟說的不無道理,可是,若是我遁入空門,那從今以後,我們還要如何相見,

    難道,此生都不再相見了嗎,

    李瀟瀟見我不吭聲,急的跺了跺腳,然後轉身,對著夏雨欣行了一禮,說道:「這位前輩,安生傷勢過重,無法開口說話,不過他讓我代他對您說一聲,說他願意跟隨前輩修行,」

    「如此甚好,」夏雨欣聞言點了點頭,而李傳神卻是神色一變,

    茅山派今日所做的事,唯有我還有李瀟瀟等人知曉,若是我們幾人真的被夏雨欣帶走,那麼,他們茅山派犯下的彌天大罪,就要被昭告天下,到時候,茅山派要如何自處,

    連我都想到了這一點,李傳神不可能想不到,當即便焦急開口,出聲道:「活佛,帶走他們也可以,但是,我茅山派今日發生的事……」

    他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呢,便被夏雨欣開口打斷:「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自己犯下的錯,就去自己承擔吧,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必遭惡報,」

    她說罷,便不再理會一臉陰沉的李傳神,而是雙手合十,詠誦了一聲法號,而隨著這聲法號響起,她的身影忽然間變得淡漠了起來,就好似隨時都會消散一般,

    「你們幾人放輕鬆,不要抵抗,」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她的身影驟然間便消散在了天地之間,而那枚通天璞玉,卻再次散發出了一道道強大的佛氣,

    那佛氣,將我們幾人全部籠罩,而伴隨著佛氣一起瀰漫而來的,還有一股股極其強大的吸力,

    『嗡……』

    通天璞玉忽然發出了一聲顫鳴,下一刻,我們幾人便感覺身體越來越輕,卻是被那股吸力吸的慢慢飄飛了起來,隨後,便是身形一閃,竟被那枚通天璞玉瞬間吸入了其中,

    這通天璞玉內竟別有洞天,此刻,當我們進入後,就發現這看似小小的玉珮,內裡的空間卻是出乎意料的大,且這裡並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片廣闊的大地,就連日月星辰,這裡都應有盡有,但奇怪的是,日月星辰,本應該是晝夜交替時才出現的,而在這裡,太陽與月亮,卻一同掛在天空,旁邊,還有星星點點的星光不時的閃爍而出,看起來美輪美奐,玄奇極了,

    「你們看,那裡有一尊大佛,」李瀟瀟忽然指著遠方一聲大叫,眾人聞言急忙轉頭看去,就見在前方,竟真的有一尊大佛,

    只是這佛太大了,足足上百米高,就宛若一座大山一般,巍峨聳立在大地上,且這尊大佛的身上還佛光繚繞,一股股強大,且帶有威壓的氣息,更是不時的瀰漫而出,

    「這裡,便是通天璞玉的內部嗎,這通天璞玉,果然是絕世珍寶,內裡,竟有如此廣闊的空間,且我感覺,這裡就好似自成一界一般,竟有自己的法則在運轉,你們快試試,能不能施展術法,」大紅袍說完後便手捏法印,李瀟瀟和李默默見狀也要施展道法,但最後,卻沒有一個人成功,

    「果然如此,」大紅袍皺著眉頭,說道:「這裡竟然真的隔絕了外面的天地,自成了一界,真的難以想像,那佛門夏雨欣的修為,到底到了何種程度,她這是,要自己開天闢地,建造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嗎,」

    「一片極樂淨土嗎,」我開口,淡淡的說道:「佛家,以慈悲為懷,難道,她是不忍心黎民受苦,便想要建造一片極樂淨土,然後讓百姓進來生活嗎,」

    「呵,」大紅袍冷笑道:「極樂淨土,這世界,真的有這樣的地方麼,就算是有,也只不過是那些得道的大能高僧在心裡達到的一種境界罷了,」

    我聞言沒有吭聲,只是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躺倒在地,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此刻,我身上的痛楚雖然減輕了幾分,但那深深的疲憊感,卻一點都沒有消退,而當我閉上眼睛後,幾乎瞬間,便睡著了,

    這一覺我睡的很沉,有幾次,我似乎都已經醒了過來,恍惚間甚至都能聽到我身旁不時的有人在走動,甚至還能感覺到有人在給我醫治,給我喂水,

    但我就是無法醒來,就好似我陷入了一個深深的夢魘中一般,想要醒來,卻根本,無法睜眼,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彈指一瞬,又或許,早已過去了一個世紀,

    我終於是慢慢睜開了雙眼,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清麗,絕美的面龐,

    此刻,李默默就靜靜的坐在我的床邊,那一雙原本冷冰冰的眸子,在此刻卻滿含深情,也許是我醒來的太過突然,就見她神色一僵,而後,眼中的深情迅速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冰冷與寒霜,

    「你醒了,」她語氣雖然平淡,但卻依然難掩那份心底的激動,

    我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你剛才的眼神很溫柔,很美,我很喜歡,」

    聽到我的話後,她頓時一怔,我以為她會發怒,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只是臉色一紅,竟一臉羞澀的低下了頭,

    我見狀抬起手,慢慢抓在了她的手上,然後開口,用極富歉意的口吻說:「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

    她沒有吭聲,只是搖頭,而後,我們兩人便再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默默地注視著對方,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一章:凡塵中的佛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定格,整片世界,都彷彿只剩下了一對深情的眼眸,默默無言的對視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默默忽然抬起了白皙的雙手,宛若捧著心愛的寶物一般,捧起了我那掛滿歲月滄桑的臉龐,

    她用手掌輕輕的摩擦著,過了好一會,才開口,用極其溫柔的語氣對我說道:「安生,你醒了,真好,」

    安生,你醒了,真好,

    這一句普通到極點的話語,在此刻,卻給了我無盡的感動,

    李默默,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然而在此刻,她的臉上,卻有著一抹難言的柔情,眼底,更是深情流轉,在與我對視時,臉上,還掛起了一絲羞澀的腮紅,

    我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後一臉羞愧的笑了笑,說:「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

    她聞言一怔,而後,臉色在驟然間再次變得冰冷了起來,一把打掉了我的手,背對著我,站在了床前,

    我見狀有些不解,這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發脾氣就發脾氣了呢,且剛才還對我百般柔情,此刻,為什麼就翻臉了呢,

    她見我一臉的驚愕,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足足昏迷了二十天,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姐姐在照顧你,一會,你去好好看看姐姐吧,姐姐很擔心你,還有……」

    她說道這裡語氣一頓,然後背對著我轉頭,滿面寒霜的看著我,道:「還有,記得去看看你的『你們』,我只不過是一隻遊魂野鬼罷了,不足掛齒,」

    她說罷,便發出了一聲冷哼,而後,她的身影,便瞬間消散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

    我見狀一臉的驚愕,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隨即才搖頭苦笑,

    真是沒想到,這個外表冷漠的李默默,竟然會因為我的一時口誤而吃醋,不過,她吃醋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我笑了笑,隨後便低頭打量了一番我的身體,

    此時,我身上的外傷基本已經痊癒,但氣海上,卻有著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痕,這道傷痕,直接貫穿氣海,此刻我的氣海,就好似一個漏了洞的氣球,已經無法再容納純陰之氣和死氣了,

    且最主要的是,我體內的純陰之氣與死氣,已經消散一空,就連伴生判官,我都感應不到了,

    我當即心頭一沉,我真的,已經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廢人了嗎,

    我本以為,就算是我以後不能修行了,但最基本的伴生判官,應該還會伴隨在我的左右,此生,我雖不能再修行,但有了伴生判官,那些宵小之輩,便無法欺負我,

    可是我沒想到,氣海崩壞之後,我的修為,竟然會盡數散去,就連伴生判官,我都感應不到了,

    此時的我,已經無法施展任何術法了,但也不能完全說是普通人,因為我的體質,仍然要比普通人強上千百倍,

    想到此間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慢慢起身下了床,按照記憶中的路數,施展了一番狂屍神吟中的吐納之法,

    不出我所料的是,就算我施展了狂屍神吟的吐納之法,果然也無法感應到一絲一毫的純陰之氣,看來,我果然已經是一個不能修行的廢人了,

    我搖了搖頭,一聲苦笑,隨後走到了窗前,透過窗戶,看向了外邊,

    這裡是哪,是普陀寺嗎,

    當初,我爸臨死前,便告訴過我,讓我拿著玉珮,到普陀山的普陀寺,尋找一個名叫夏雨欣的女人,

    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導致我根本無暇分身,完成我爸的夙願,只是沒料到,最後,我竟會以如此方式來到了普陀寺,

    就在我看著窗外怔怔出神之際,忽然就聽『吱呀』一聲,卻是房門被人推開了,我轉頭看去,而後,就見進來的,竟是一個身寬體胖的大和尚,

    這個人的體型和胖頭陀有幾分相似,但他的臉上,卻掛著一絲真誠憨厚的笑意,此刻進入房間,便對著我『哈哈』一笑,而後走上前來,一巴掌就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對著我說道:「哈哈,兄弟,我就說你福大命大,定然會醒來的嘛,那幾個小娘皮,還擔心的死去活來的,生怕你醒不過來,」

    我聞言有些驚愕,這人是誰,怎麼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小兄弟,你怕是還不知道我是誰吧,」他撓了撓鋥亮的大光頭,然後說:「我是普陀寺的伙伕,法號玉花,你叫我玉花和尚,或者大和尚就行了,」

    我聞言笑了笑,然後對著他行了一禮,說:「玉花上師好,」

    「唉唉唉,別這麼客氣,我就是一夥夫而已,平日裡這普陀寺的飯菜,都是我負責的,不過這也不難做,這偌大的普陀寺,也只不過和尚三兩個罷了,」

    我聞言一怔,這普陀寺,竟然只有三兩個和尚,

    要知道,普陀寺,乃是佛門大拿,夏雨欣的廟宇啊,且夏雨欣被世人稱之為活佛,按理來說,這裡不應該是香火興旺,人丁旺盛的嗎,

    玉花和尚見我一臉的錯愕,便笑著說道:「活佛說過,本寺不對外開放,在本寺和尚,都沒成佛,且沒有大功德之前,是不能接受世人香火的,不然的話,心裡會有愧,修行難以寸進,卻活佛只收有緣人入寺,但可惜的是,活佛從不收徒,我雖被招收進普陀寺很多年了,但卻從沒跟活佛學過任何佛法,」

    他雖如此說,但臉上卻沒有任何一絲氣餒的神色,我見狀便對著他行了一禮,說:「大師好心性,」

    他擺了擺手,說:「只不過是在灶台前磨練出來的罷了,唉兄弟不說了,快走,開飯了,一會飯菜都涼了,」

    他說罷,便拉著我往外走,我推脫不過,便跟著他往出走去,

    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打我醒來之後,那消失了足足半年之久的食慾,竟然又恢復了,且我似乎對鮮血一點渴望都沒有了,倒是有點饞米飯和肉了,

    難道,是我氣海崩壞後,修行盡毀,已經徹底變回了普通人,就連吃食,也都喝普通人一樣了嗎,

    若真是如此,那似乎也不錯,

    出了房間後,就發現普陀寺其實根本就不大,在房間外,便是一個院子,此刻,正有一個人在砍柴,

    這人身子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且這衣服似乎還有些寬大,穿在她身上,就好似長袍一般,然而她卻梳著一頭長發,我看後忍不住皺眉,然而就在我愣神的時候,玉花和尚卻拉了拉我,說:「活佛在砍柴呢,不要看了,快去吃飯吧,」

    我聞言渾身一震,而後,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看著那纖瘦,且穿著普通的女人久久都沒能回神,

    這個專心致志砍柴的人,竟然是被世人稱之為活佛的……夏雨欣,

    她怎麼會在這裡砍柴,

    她怎麼會幹這些粗活,這些粗活,不是應該寺廟裡的那些小沙彌做的嗎,

    怎麼她會親自做,

    要知道,夏雨欣,可是這天地間有數的幾名強者之一,一身修為,甚至都不比人間守護,張一凡差,而就是這麼強大的她,竟然會甘心守護在這小小的寺廟裡,做一個砍柴人,

    我一臉驚愕的看著她,直到玉花和尚拉了我一把,我才回過神來,忍不住嚥了口吐沫,然後問道:「她,她真的是夏雨欣,」

    說道這裡我才發現自己說走了嘴,夏雨欣乃是當世活佛,我竟然直呼其名,這真的是有些大不敬了,但玉花和尚卻宛若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對我說道:「沒錯,她就是夏雨欣,」

    她說罷,還對著夏雨欣喊道:「開飯咯,」

    夏雨欣聞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隨後轉頭,看著我們兩人微微一笑說道:「你們先吃,陰天了,這裡還有一些柴火,我在趁下雨之前砍完,」

    「要我們幫你不,」玉花和尚問,

    「不用了,快去吃飯吧,」夏雨欣笑了笑,然後便掄起斧子,繼續砍了起來,

    而我,卻被這兩人的對話徹底驚到了,

    在我心中,一直以莊嚴示人的夏雨欣,在生活中,竟是如此模樣,就好似一個田園女孩一般,我竟在她身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修行與佛氣,且她一點架子都沒有,給人我的感覺極其親近,只感覺和她相處在一起,舒服極了,

    「走吧兄弟,咱們去吃飯,」玉花拉著我快步往廚房走去,而我,卻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回頭回腦的看向了夏雨欣,

    她雖穿著粗布麻衣,但依然無法掩蓋住她絕美的容顏,那一縷如瀑般的污黑長發,就簡單的盤在腦後,這一刻的她,竟給了我一種安然恬靜之感,

    這,便是佛家的境界嗎,

    與天地融為一體,

    與天下黎民,融為一體,

    與生活,融為一體,

    玉花和尚拉著渾渾噩噩的我來到了廚房,到了廚房後,就發現在木桌上,竟然已經擺放了四個菜,而這四個菜,竟然有兩個,是肉菜,

    其中一個,還是極其油膩的紅燒肉,

    我看著油膩膩的紅燒肉嚥了口吐沫,然後一臉驚愕的問玉花和尚:「大師,這是,專門為我準備的嗎,」

    「唉我擦,你想啥呢大兄弟,你雖然是病號,但我們也得吃飯不是,這是咱倆一起吃的,」他說道這裡還滿臉堆笑的對我說:「兄弟,這紅燒肉是我最拿手的,你快嘗嘗,這可是我給你開的小灶,要知道,夏雨欣平日裡,可不隨便讓我們吃肉的,一個月,只讓我們吃兩次,」

    「啥,你們寺廟,還吃肉,」我一臉的驚駭,而玉花和尚卻說:「吃肉咋了,我還喝酒呢,正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大兄弟,你懂了吧,」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而後拿起碗筷,開始大口朵頤了起來,

    半年沒有吃過東西了,雖飯菜普通,但卻給了我一種山珍海味只感,且我的肚子就好似一個無底洞一般,直到我吃了整整一鍋的飯,半盆的紅燒肉還有些沒吃飽,

    我打了一個飽嗝,然後問玉花和尚:「大師,我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啥事,你說吧兄弟,」玉花和尚吞下了一口肉,說道,

    「能給我整瓣蒜不,」我不好意思的說,

    「哎我草,兄弟你東北人啊,咋不早說捏,」說罷,竟從褲兜裡掏出來一頭大蒜,隨後,我們兩人便再次胡吃海塞了起來,

    直將飯菜全部吃光,我們兩人才作罷,我一臉滿足的拍了拍肚子,而後忽然想起了夏雨欣,便問玉花和尚:「大師,夏雨欣,哦不,活佛大人,平日裡,就是這番模樣嗎,」

    「嗯,」玉花和尚點了點頭,說:「夏雨欣每週都會組織大火下山,和山下的村民一起生活,幫村民收莊稼啦,掰玉米啦,反正有什麼活,就幫著幹什麼活,她人好著呢,」

    他說道這裡撓了撓頭,隨後繼續道:「而且夏雨欣和我們說過,唯有融入了凡塵,深入了百姓的心,多幫助百姓,多做善事,那麼,就算不能成佛,也能成為百姓心目中的佛,也能成為,凡塵中的……活佛,」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二章:如若有緣,將來再見

    聽到玉花和尚的話之後,我徹底怔住了,

    唯有多幫助百姓,多做善事,那麼,就算不能成佛,也能成為百姓心目中的佛,也能成為,凡塵中的活佛,

    這一句話,讓我感觸頗多,也讓我對普陀寺,生出了無限的好感,

    怪不得夏雨欣的名頭這麼大,怪不得,所有人見到她,都要恭恭敬敬的,

    原來不是她的修為有多高的緣故,也不是她輩分有多大,而是,她是真的活佛,她是,真的得到了民心,也真的,心繫蒼生,心繫天下,

    這樣的普陀寺,這樣的佛門,這樣的夏雨欣,也不知道比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偽君子強了多少倍,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放下碗筷,轉身走出了廚房,站在門外,怔怔的看著那在烈日下砍柴的夏雨欣,

    此刻,她劈的柴火已經裝滿了倉房,但她依然沒有停下,而是急需揮灑著汗水,不停的劈著,我見狀忍不住問:「前輩,倉房已經滿了,你為什麼還要劈,要不要我幫忙,」

    她聞言擦了擦淚水,然後一臉笑意的對著我道:「不用了,我也劈完了,」她說道這裡放下了斧子,然後將劈好的柴火慢慢往旁邊的一個獨輪車上裝,我見狀急忙過去,說:「我來,」

    她聞言只是笑了笑,然後站在一旁,看著我道:「這些柴火,我一會準備給山下張姥姥送過去,張姥姥八十多歲了,膝下無兒無女,老伴死的也早,這些柴火,估摸著,夠她用一段時間了,」

    她說罷,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對著玉花和尚說道:「哦對了,玉花,一會你去廚房扛一袋子面來,上次我去張姥姥家串門,看她家裡的面不多了,我給她送去,」

    玉花上師聞言急忙去廚房扛出了一袋麵粉裝在了車上,而這時,我終於是忍受不住,開口問她:「前輩,你佛法高深,為什麼還要做這些,那些黎民百姓,若是有病痛和疾苦,你只需要用佛法度化了她們便是,為何還要……」

    我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呢,便被夏雨欣打斷,就見她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一把推起了獨輪車,一邊吃力的往寺廟外推去,一邊對著我說道:「天下蒼生千千萬,我又怎能度的過來呢,且,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每個人,都願意被我度化呢,每個人的心中,都有獨屬於自己的執念,都有獨屬於自己的記憶和不想忘懷的人和事,有些人,和有些事,是他們活下去的動力,還有的,是他們此生,最美好的回憶,我若是為了讓他們皈依佛門,將他們度化,給他們洗腦,那我成了什麼,我尊重每一個人,尊重每一個人的思想,我從不會將我的思想,強加於人,更不會為了讓他們皈依我佛,強行斬斷他們與凡塵間的牽絆,而我真正能做的,也只不過是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陪他們聊聊天,給他們修修房,送去一些吃食,如此,我便心中無愧於佛門,無愧於慈悲了,」

    如此,我便無愧於佛門,無愧於慈悲了,

    這一句話,給我的觸動極大,而我,也似乎在隱約間懂了,她這麼做的用意了,

    唯有心存善念,不以普度眾生的意願出發去幫助別人,才是真正的慈悲,

    我看著她慢慢走出寺門,而後下山,漸行漸遠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

    這時,玉花上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大兄弟,你傷還沒好,回去休息吧,」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忽然想起了李瀟瀟還有大紅袍等人,便問玉花和尚,她們在那,

    玉花和尚聞言撓了撓頭,而後說:「你說的大紅袍,就是那個身著紅袍的美豔女子吧,」

    「嗯,」我點了點頭,

    「她啊,在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就離開了,」玉花上師說,而我,聞言卻是一怔,

    大紅袍竟然離開了,

    她去哪了,且,她能去哪,

    難道,是回黑袍堂了嗎,

    可是,如今的黑袍堂,早已不是大紅袍的天下了,

    當初大紅袍失憶之後,劉本清便勾結了惡鬼堂,自己坐上了黑袍堂堂主的寶座,而後,更是將那些擁護大紅袍的長老們全部鎮壓,雖然最後劉本清死於我手,但想必,此刻的黑袍堂早已大亂,說不定已經成為了惡鬼堂的天下也說不定,

    既如此,大紅袍回去,豈不是送死嗎,

    玉花上師見我不吭聲便問我:「大兄弟,你想什麼呢,」

    我聞言回過了神來,然後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他笑了笑,然後說:「她臨走前,讓我給你捎句話,」

    「什麼話,」我急忙問,

    「她說,她的命是你的,無論你身處何地,身處何種險境,只要你需要她時,她便會出現,」玉花上師說完後,便從懷裡拿出了一枚銀針,遞給了我,說道:「這是她留給你的東西,並說如果你遇到了危險,只需要折斷此針便可,」

    我慢慢接過了銀針,貼身收好後,便問玉花和尚李瀟瀟在哪,

    玉花上師聞言搖了搖頭,然後說:「兄弟,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吧,你的傷,才剛剛有所好轉,不宜太過勞累,」

    我聞言也沒有多想,只以為李瀟瀟在我昏迷的這二十多天裡應該是累了,此刻正在休息,所以也沒有多問,直接便回了屋子,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瀟瀟與李默默一直都不見人影,也不知這兩人都去了哪裡,

    而我這段時間卻過的很充實,有事幫玉花挑挑水,有時去種種菜,施施肥,還有時,會和玉花和尚一起下山,幫山下的村民們修修房屋,送去一些吃食,

    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眨眼間,便已經過去了兩個月有餘,而我,在這段時間身體也恢復的越來越好了,但有一點很是奇怪,那便是李瀟瀟和李默默一直都沒有出現,

    足足兩個月了,按理說,這兩人肯定是要來經常看望我的,但兩個月間,這兩人卻從未出現過,不禁讓我有些疑惑,可每當我問起玉花和尚時,她都會閃爍其詞,不肯告訴我,最後問的他實在是煩了,便對我說:「唉兄弟,我實話跟你說吧,那個李瀟瀟,早就下山了,」

    「什麼,」我聞言一怔:「她什麼時候下的山,」

    「在你醒來的第二天,她便離開了,」玉花上師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我說道:「兄弟,夏雨欣說你為情所困,情之一字,也將成為你這一生最大的劫難,所以,所以她本不想讓我告訴你關於李瀟瀟的消息的,但你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惦記著她,我實在是於心不忍,所以,所以你快拿去看吧,」

    還沒等他說完呢,我便一把奪過了信封,打開拿出信紙後,就見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李瀟瀟從我們最初的相遇,但最後如何愛上的我,整個過程,幾乎都寫在了信紙上面,但讓我記憶最深刻的,卻是最後的幾個字,

    「安生,我走了,不是我要離開你,而是我要努力變強,唯有如此,我才能守護著你,讓你過上安穩的日子,安生,你是我此生唯一愛過的男人,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心靈寄託,如若我一去不復返,身死於江湖,請你,帶著我對你的愛,好好的活下去,在這世間,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的妹妹默默,安生,默默已和你生命相連,我不奢望你能獨愛她一人,我只希望,你能照料好她,不要讓她傷心,來日方長,如若有緣,將來再見,」

    落款上,寫著李瀟瀟三個字,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三章:修復氣海的辦法

    如若有緣,將來再見,

    我怔怔的看著寫滿小字的信紙久久都沒能回神,直到玉花和尚拍了拍我,我才回過了神來,長出了一口氣,而後笑了笑,說道:「她得到了陰靈蠱,乃是陰靈蠱的母體,將來的成就,定然是不可限量的,此去江湖也好,總不能讓她陪著我這個廢人一輩子吧,」

    我說完後,便是一聲苦笑,而玉花和尚卻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說:「兄弟,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體質特殊,異於常人,雖氣海已毀,但卻可以從別的方面入手,」

    我聞言心頭一動,聽玉花和尚的意思,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我急忙問他還有什麼路,玉花和尚聞言笑了笑,然後詠誦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兄弟,道家修行,講究的是納天地靈氣於氣海之內,為自己所用,修為大成者,可掌控雷電,操控大自然的力量,神威自然浩瀚,然而我佛家修的卻是自身,乃是由內而外,開發自己身體的潛能,所以呢,就算你氣海已毀,但也不耽誤你修習佛法,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他說完後,便一臉期待的看著我,而我聞言卻是神色一暗,隨即慢慢低下了頭,

    原來,玉花和尚所謂的別的路,便是遁入空門,從此青燈古佛常伴麼,

    可我的心中,還有太多的人和事難以割捨,無法放下,此刻的我心中念頭繁雜,又怎能真的遁入空門呢,

    玉花和尚見我一臉的黯然,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你不願意,我普陀寺自然也不會為難你,人各有志,且每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命運與氣數,也許,是你和我普陀寺的緣分還未到也說不定,你好好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下山幫村民修路呢,」

    玉花和尚說完便離開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便走入了房間中,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修行狂屍神吟,仍然還存在著一絲僥倖心理,想要通過狂屍神吟的吐納之法,將飄蕩在天地之間的純陰之氣與死氣納入氣海之中,有一次,我似乎真的成功了,然而我的氣海卻因為有裂痕的緣故,無法容納住純陰之氣,只是一會,便散盡了,

    但我依然沒有氣餒,更沒有放棄,幾乎每日裡,都會堅持修行,

    而通過這段時間的潛心修行,我的氣海傷勢雖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好轉,但我的體質,卻在隱隱間,似乎比以前強大了一分,

    看來,我也並沒有完全成為廢人,至少,我還有體術在身,再加上狂屍神吟乃是絕世體術,我還是有一定的戰鬥力的,

    這一天夜裡,我一直修煉到凌晨,才合衣睡去,第二天一大早,玉花和尚便來敲門,我迷迷糊糊的起身,打開門後看了看,就見天色尚早,便問他:「大師,不是說吃過早飯才下山修路的嗎,怎麼這麼早,」

    玉花和尚聞言笑了笑,然後說道:「今天咱們先不下山修路了,兄弟,夏雨欣想要見你,趕快洗漱一番隨我去吧,」

    我聞言一怔,夏雨欣想要見我,

    她為什麼要見我,

    在我來到普陀寺的這麼長時間,夏雨欣從未單獨見過我,我們也只是在一起幹活的時候,才碰過幾次面,不過這個人很有佛性,再普通,再簡單的話語,到她嘴裡,都能充滿意境,充滿了佛意,是個很獨特的人,

    而此刻,她見我,莫非,是真勸我遁入空門,進入她普陀寺修行嗎,

    想到這裡我便有些猶豫,我爸說過,自我出生時,夏雨欣便到過我家,想要將我抱走,但我爸卻沒同意,想必那時的夏雨欣,便已經看透了一切,想要將我收入佛門吧,

    但也許是命運使然,我爸若那時候同意了,可能我還真的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了,但我爸卻沒同意,這才導致夏雨欣費勁波折,最後卻依然沒能勸動我,

    而現在她又要見我,莫非,還是這件事麼,

    玉花和尚見我一臉的猶豫,便說:「兄弟,你琢磨啥呢,唉,你不會是擔心夏雨欣勸說你,讓你入我普陀寺吧,你放心吧,我普陀寺,只收有緣人,你既然和我普陀寺緣分未到,那我們自然不會強求你,」

    「那她見我有什麼事,」我不解的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快走吧,」他說罷,便拽著我出了房間,而後繞過了幾間禪房,便來到了普陀寺的後院,

    普陀寺的後院,有一間單獨的小木屋,此刻,那房間內卻隱約間有聲聲誦經聲響起,看樣子,應該是夏雨欣在誦經,

    「兄弟你進去吧,我在這等著你,」玉花和尚笑了笑,我聞言有些驚愕:「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

    「兄弟,我可沒你那麼好的福緣,夏雨欣,是極少單獨見別人的,上一次單獨見別人,已經是很多年前了,」玉花和尚搖了搖頭,

    我聞言有些好奇,便問:「她見的是誰呀,」

    「聶天麒,」玉花和尚說完後似乎還怕我不知道聶天麒是誰,便又補充了一句:「哦,他現在已經是巫蜀山預備役的總司令了,當年來見夏雨欣的時候,還是和你一般年紀的毛頭小子呢,呵呵,」

    我聞言一怔,聶天麒,竟在也我這個年紀的時候,來見過夏雨欣,

    而且,玉花和尚說,夏雨欣極少單獨見別人,他雖沒有明著說,但暗地裡的意思便是,但凡被夏雨欣單獨見的,都不是普通人物麼,

    莫非,我以後,也不會就這麼一直平凡下去麼,

    想到此間我忍不住搖頭苦笑,此刻我只不過是一個氣海崩壞的廢人罷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慢步走到了木屋前,輕聲敲了兩聲門,然後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前輩,我來了,」

    「哦,門沒鎖,進來吧,」夏雨欣親和的聲音從屋子內傳出,我聞言便慢慢的推開了木門,然而當我推開木門後,卻有一股白色的熱氣撲面而至,且屋子內滿是熱氣,幾乎什麼都看不清,

    我抬起手煽了煽,隨後才看到,夏雨欣竟穿著一身麻衣,在灶台前忙活著呢,看其模樣,似乎是在做飯,

    她見我有些驚愕,便笑了笑,說道:「今年普陀寺的收成不錯,後山上種的小麥和水稻產量高,寺裡人又少,吃不完,我就想著多蒸點饅頭,給山下的山民們送下去,」

    她說完後,便開始掀鍋蓋,我見狀急忙上去幫忙,「前輩,我來吧,」

    「好,」她笑著點了點頭,

    當鍋蓋打開後,就發現裡面的饅頭蒸的又白又大,若是不知道的,誰能想到,這竟然是被世人稱之為活佛的夏雨欣蒸的,

    我自幼在農村長大,知道這饅頭最是難蒸,而夏雨欣竟然能蒸的這麼好,

    她見我有些驚異,便笑著說:「我以前也是個普通的女孩,還當過警察,我家裡以前的條件是很不錯,但是,自打我哥哥因為救我,被大火燒死後,我家裡對我的態度也一落千丈,他們都責怪是我害死的我哥哥,而我哥哥最大的夢想,便是當一名警察,所以,我就考了警校,然後進入了一個小鎮,當了一名警察,剛進局裡的那幾年,食堂裡的飯菜,都是我做的,」

    她說道這裡笑了笑,然後忽然神色一暗,說道:「如果,不是當年我執意要當警察,恐怕,我也就不會遇到他了吧,」

    她說完後便看著一鍋的饅頭出神,似是回憶起了什麼往事一般,我不忍心打擾,便獨自一人將鍋裡的饅頭全都撿了起來,

    夏雨欣的往事,關婷婷和我說過一些,她因為去農村辦一件案子,與還是普通人的張一凡相遇,此後,兩人一起經歷了很多不平凡的事,想必此刻,她回憶起的,也應該是那段與張一凡相偎相依,互相?勵,逃出險境的那段時光吧,

    當我將鍋裡的饅頭全都撿出來後,夏雨欣才回過神來,看著我不好意思的說道:「來,給我把,」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就見她將饅頭全都裝進了一個竹籃子裡,一邊往裡邊裝,還一邊和我說:「安生,你真的不想入我普陀寺修行嗎,」

    我聞言沒有吭聲,她見狀便笑著說:「沒關係,人各有志,我不會強求你,不過,我普陀寺與你有緣,我想,將來你定然會相同,來我普陀寺,遁入空門的,」

    我聞言心頭一動,忍不住問:「前輩,這是你算到的嗎,還是說,我命中注定的,」

    「你注定和我普陀寺有緣,但,到底是不是你遁入了空門,我也拿不準,總之,你和渡心經極其有緣分,我也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待日後時機純屬,你自然會知道的,」

    我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問:「前輩,你今天叫我來,是為了……」

    「哦,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後一臉鄭重的問道:「安生,如果這世間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修復你的氣海,讓你繼續修行,你會去爭取嗎,」

    「當然,」我幾乎你加思索的便回應道,

    「若是你的氣海真的被修復,你的修為也盡數回歸,你第一件事,想做的是什麼,是去茅山派報仇麼,」她忽然收起了臉上的笑意,一臉鄭重的問,

    而我聞言,卻慢慢低下了頭,

    我雖然以自身不能修行為代價復活了關婷婷等人,還保住了我的孩子,但是,我對茅山派,對李傳神的恨意,卻不能消減半分,還有人皇傳人皇天,有朝一日,我定然會去找他報當日之仇,

    然而,夏雨欣此時既然這麼問我,那想必,她定然是有辦法修復我的氣海的,可她畢竟是佛道大拿,佛家,以慈悲為懷,若是我說,我心中還有恨,那麼她會不會不幫我,

    想到此間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隨即昧著良心搖了搖頭,說:「我已經不恨他們了,在我復活了關婷婷之際,我就不恨了,」

    「真的嗎,」夏雨欣聞言皺起了眉頭,而我卻緊張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但依然倔強的點了點頭,說:「真的,」

    她聞言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充滿智慧的眸子看著我,而我,竟被她看的越來越羞愧,最後,直接低下了頭,

    她的眼神,在這一刻就好似可以看穿一切一般,我此刻甚至覺得,剛才我的小心思,是多麼的可笑,而就在我準備承受錯誤,承受我撒謊,心中還有恨之際,夏雨欣卻忽然淡淡的笑了笑,隨後用悅耳的聲音說道:「那好,我相信你,現在,我要告訴你一個方法,一個,可以修復你的氣海,讓你可以繼續修行的方法,」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四章:九人傑之『仙』

    聽到她的話之後我頓時渾身一顫,臉上的表情先是驚愕,隨後,便是狂喜,

    「真的嗎,」我一臉驚喜的問,就連音調,都在不自覺間提高了幾分,

    「當然是真的,」夏雨欣笑著點了點頭,而這時我才發現我的失禮,

    夏雨欣雖然平和,極其容易相處,但是別忘了,她畢竟是佛門大拿,修為堪比人間守護張一凡的存在啊,這樣的人,怎麼會用言語逗弄我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呢,

    我強壓下心底的狂喜,平靜了一番思緒,然後問:「前輩,那辦法是什麼,你,你能告訴我嗎,」

    「我當然可以告訴你,要不然,我今日為何叫你來呢,」她說完後,便走到窗戶前,打開了窗戶,看著外面出神,

    而這時我才發現,在這個小木屋的對面,還有著一座小木屋,那木屋很小,只有這座小木屋的三分之一左右,而我之前聽到的那聲聲誦經聲,竟然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我在剛來之際,還以為那誦經聲是夏雨欣發出的,此刻才知道,原來是對面那座小木屋內,還有人在誦經,

    只是,那人是誰,

    難道,也是隱居在這裡的前輩大拿嗎,

    夏雨欣見我一臉的疑惑,便笑著說道:「你那位朋友與佛有緣,所以,我便接納了她,並授以佛法,她的進步也很快,身上的陰森與戾氣,在這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已經被度化去了一半,我想,用不了多久,這世間,就又會多出一個,慈悲為懷,心繫蒼生的佛門弟子了,」

    我聞言一臉的驚愕,夏雨欣說,我的朋友與佛有緣,且已經遁入了空門,

    這個人是誰,

    是大紅袍,李瀟瀟,還是李默默,

    玉花和尚告訴過我,大紅袍在我們到了普陀寺的第二天就離開了,而李瀟瀟,更是在我醒來後,便下了山,進入江湖修行去了,

    難道,那遁入空門,此刻誦經的,是李默默嗎,

    想到此間我心頭一顫,臉上的神色,也從方才的驚愕,變成了啞然,

    李默默,為什麼要遁入空門,要知道,我們兩人,已經結成了陰親,她是我名義上的妻子,而我們兩個,在完成了那個詭異的儀式後,更已經性命相連了,

    此刻,她竟然遁入了空門,是想斬斷我們兩人之間的契約嗎,

    夏雨欣似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一般,開口說道:「她曾吞服過你的心頭血,她的體內,流淌著你的血液,除非死亡,魂飛魄散,不然的話,是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割捨開你們兩人之間的牽絆的,」

    「那她為什麼要遁入空門,進入普陀寺修行,」我不解的問,

    「因為,她想變強,」夏雨欣忽然抬起了手掌,順著窗戶伸出了窗外,而恰在此時,有微風吹佛而起,一片落葉,輕飄飄的落在了她的手掌上,

    「世間萬物,都有其存在的原因和定理,萬物存活於世,便要遵守法則,遵守天道,然而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若不想像這片落葉般隨風而逝,那麼唯一的辦法,便是強大己身,唯有如此,才能逆天而行,掌控自己的命運,」她說罷,便手指一搓,那片落葉在她的揉搓下,頓時華光大放,最後,竟在其手掌中一陣扭曲,掙扎,化作了一隻彩色的蝴蝶,

    它揮舞著翅膀,圍繞著夏雨欣飛了一圈,而後便往風吹來的方向,逆風而去,

    這一刻,我似乎有些懂了,

    是啊,我們為什麼修行,為什麼要強大己身,不就是為了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嗎,

    狂風起時,你可曾想過,風的盡頭是什麼,

    雨落下時,你不曾好奇,雨幕的盡頭,是什麼,

    雷電交加之際,難道你沒曾想過,那在九天之上,又是誰,在掌控雷電,掌控這,滾滾天威的嗎,

    這個世界很大,難道,你不曾想去看看嗎,

    我想,

    因為想,所以我要變強,我要逆風而上,我要為我在意的人遮風擋雨,我要站在九天之上,俯仰天下萬物,看電閃雷鳴,觀天道無情,

    然而天地不仁,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那在我們心底的強烈渴望,又豈是隨隨便便可以實現的,

    從古至今,又有多少前輩大能,身死於無情天道之下,只為心底的桀驁,與天比高,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開口淡淡說道:「她本是魂體,真的可以修行佛法嗎,」

    「時間無難事,只怕有些事,只要你想做,那便沒有什麼是不能做到的,」夏雨欣淡然一笑,而後轉頭,看著我說道:「你氣海雖毀,但卻並不是沒有辦法修復,在荒古時期,第二代生死判官,便施展過外道輪迴之術,復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並以心中大愛,一併復活了萬千戰死的兵將,你們生死判官這一脈,為我們佛家不同,佛法,講究的是體悟己身,以慈悲為懷,如此,才能真正體悟極樂境界,而你們生死判官一脈,是由恨生愛,你恨這個世間恨的越深,那麼當你真正覺醒,真正體悟之際,你對這個世界的愛,就會越深沉,如此,方能稱之為生死判官,」

    我聞言默默地低下了頭,然後用輕不可聞,沮喪到極點的聲音說:「由恨生愛嗎,」

    「沒錯,你口中雖說你已經不再憎恨茅山,不再憎恨李傳神和皇天了,但我能看到那隱藏在你心底,對這個世界深深的恨意,安生,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恨之濃,愛之切,當你有一天真正體悟天道,真正體悟,你們這一脈存在的道理,你便會知道,你到底,還是愛著這個世間的,」

    夏雨欣說罷,便轉過了身子,看著窗外喃喃道:「只希望當天地大劫現世前,你還來得及體悟,」

    「天地大劫,」我喃喃的問,而夏雨欣卻沒有多說,只是說道:「第二代生死判官窮極一生,都想要修復自己的氣海,但最後,卻只是找到了修復的辦法,而並沒有得到那可以修復其氣海的東西,便被仇家斬殺了,」

    「那東西,到底是什麼,」我一臉激動的問,夏雨欣聞言就說:「在荒古時期,還沒有九人傑的存在,雖然這九個傳承,是從古延續至今的,但是,這九脈,卻都不相識,而到了上古時期,這九脈,才義結金蘭,這才有了九人傑一說,而那可以修復氣海的東西,便是『仙』之一脈的魁寶,慈航仙蕊,」

    「慈航仙蕊,」我喃喃低語,夏雨欣聞言點頭,說道:「傳說,慈航仙蕊,乃是從仙界遺落下來的一株仙草,被『仙』之一脈的開派祖師得到後,祭煉成了一件法寶,而慈航仙蕊,本身便是仙草,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當初第二代生死判官,已經知道慈航仙蕊可以修復他的氣海,但慈航仙蕊畢竟是『仙』之一脈的魁寶,又怎麼可能拿出來,給第二代生死判官修復氣海呢,不過話說回來,若是荒古時期,那九脈弟子,便義結金蘭,成為了九人傑,我想,『仙』也應該不會吝嗇,應該會贈與生死判官的吧,畢竟那慈航仙蕊,是可以重生出花蕊的,而那花蕊,便是治療你氣海的良藥,只需服下,三日內,你氣海傷勢必定修復如初,」

    我聞言頓時激動了起來,那慈航仙蕊,真的可以修復我的氣海嗎,

    若是真的,那現在,那慈航仙蕊在哪,

    莫非,在『仙』的傳人手裡嗎,

    可是,我並沒聽說,『仙』的傳承已經現世了啊,

    正疑惑呢,忽然就聽夏雨欣淡淡說道:「仙之一脈的傳承素來苛刻,且仙之一脈並不以道法聞名,而是以算術獨步天下,仙之一脈的弟子,修至大成者,可前推三百年,後算一百載,這樣的算術之法太過逆天,有違天道,且因為洩露天機的緣故,所以壽命都不會長,而上一代的『仙』便是英年早逝,死後,被葬在了荒古禁地之中,」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五章:錦水湯湯,與君長訣

    荒古禁地,

    聽到這四個字之後我頓時心頭一顫,

    能被稱之為禁地的,那可都是極其危險的地方,更何況,這荒古禁地,乃是從荒古時期便存在的了,而在荒古時期,還不是末法時代,那時候大能輩出,人間高手無數,就算是如此,在那個時期,荒古禁地便很少有人敢進入,因為在傳說中,那裡極其恐怖,裡面有著很多不知名的墳頭,在荒古時期,那些人便不知道這些墳墓裡都葬著什麼,可想而知,這些墳墓的年代,得有多麼的久遠,

    而在我與關婷婷同居於茅廬之際,她便和我說起過荒古禁地的傳說,

    傳說,那裡面葬著的,可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且荒古禁地,介於陰陽兩界之間,是個極其混亂的地界,若是不小心,可能就會被滾滾陰風吸入陰間,到時候可真就是上天無門了,

    而此刻,夏雨欣,竟然說上一代九人傑之一的『仙』竟然被葬在荒古禁地,

    既然如此,那豈不是說,我已經沒有機會得到那慈航仙蕊了,

    想到此間我心頭的狂喜頓時被澆熄,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沮喪,

    夏雨欣見我聳拉著腦袋,便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那荒古禁地確實恐怖,就算是我,若是過於深入,恐怕也會有性命之憂,不過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世間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你想,那麼,便沒有什麼是不能做到的,且,荒古禁地,每一個甲子,才會打開大門一次,大門一次打開一年,一年後,才會重新閉合,在你們村子出事之際,正好是荒古禁地之門打開之際,到現在已經半年多過去了,再有半年,大門就要關閉,所以,若是你想要尋找慈航仙蕊,那就要抓緊時間了,」

    「可是,前輩你也說,荒古禁地那麼危險,此時的我氣海已崩,一點修行都沒有,若是進去,那豈不是送去,」我一臉沮喪的說,而夏雨欣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可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盼著荒古禁地的大門打開嗎,」

    我聞言一臉的驚愕,竟然還有人盼著荒古禁地的大門打開,

    難道,還有人想要進去嗎,

    「之前村子出事之際,我便掐算出,荒古禁地的大門已經打開,當時我並沒有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現在想來,恐怕,這便是你的命運吧,你注定成為生死判官,又注定毀壞一身道行,更注定,要進入荒古禁地,與『仙』之一脈,結下因果,安生,荒古禁地一甲子才打開一次大門,機會太過難得,若是錯過此次的話,那你恐怕此生都無望修復氣海了,」

    我聞言握了握拳頭,而後抬起頭,一臉堅定的說:「我去,」

    「你當然會去,」夏雨欣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想要去荒古禁地的,不是你一個人,我之前得到消息,正邪兩道已經有很多弟子前往了荒古禁地入口,就連麻衣世家都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六個月已過,各派的人基本準備好了,所以這時候,是進入荒古禁地的一個高峰期,到時候人多眼雜,怕是有人會打你的歪主意,所以,我已經為你選了一個幫手,跟著你,一起進入荒古禁地,」

    「幫手,」我一怔,喃喃問道:「是誰,」

    「玉花和尚,」夏雨欣說:「玉花和尚在我普陀寺修行了二十餘年,雖天生愚鈍,但好在佛祖不棄,這麼多年修行下來,也算是佛法小成,且他修煉的伏魔金剛掌,最擅近身搏鬥,若是在荒古禁地內遇到危險,他會全力保你,」

    我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問:「那前輩,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那荒古禁地的入口,又在哪,」

    「現在就出發,至於荒古禁地的入口嘛,你知道這個地方,而且,還很熟悉,」她說道這裡對著我笑了笑,而我卻一臉的疑惑,荒古禁地的入口,我竟然很熟悉,

    到底是哪,

    夏雨欣見我一臉的疑惑,便說道:「蓮花村,蓮花池,便是我算出的一個入口,不過這個入口極少有人知道,只是入口的一個分支,而真正的入口,卻是在大興安嶺的深山內,但知道那個入口的人太多,各門派,還有各大組織的人都會在那裡進入,到時候免不了起衝突,所以,你們還是從這個分支進入的好,」

    我聞言心頭一顫,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荒古禁地的入口,竟然在蓮花村的蓮花池,

    我天,原來蓮花池,是直接連接荒古禁地的,

    只是,村子出事之後,蓮花池裡的水,已經全部倒流回了地下,就連蓮花池,都被填平了啊,甚至連孔老三,都被水晶棺材一併帶入了地下,那裡,怎麼可能會有入口呢,

    這時,我忽然想到,我剛剛到山東時,孔老四曾和我說過的話,

    他曾說,孔老三此刻正在一個隔絕了天機的地方,就算是他家老爺子,也算不出具體的方位,且孔老三在那裡,似乎還會得到什麼機緣,

    現在想來,莫非是孔老三,被倒灌回地下的水,直接帶入了荒古禁地,

    還真有這個可能,

    那麼是不是說,我此去荒古禁地,是極有可能與孔老三重逢的,

    想到此間我頓時就激動了起來,想我和孔老三雖然相識時間不長,但情義卻極其深厚,孔老三更是對我百般照顧,不止一次捨命救過我,若是此次我真的遇到水晶棺中的孔老三,那我如論如何,都要將他給帶出來,

    「安生,去吧,玉花和尚已經在等你了,」夏雨欣說罷便提起了竹籃,說道:「我也要去山下給村民送乾糧去了,」

    「謝謝前輩指引,」我對著慢慢走出房門的夏雨欣恭了一敬,而夏雨欣卻只是擺了擺手,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而我,只不過是將你引向你宿命正途的人罷了,」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便慢慢走出了小院,而後,順著後山的一條羊腸小道,慢慢下山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隨即走出了小屋,隨後就見玉花和尚正一臉笑意的在不遠處等著我呢,見我出來,便走上前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此後我們兩人便要結伴而行了,為兄二十多年沒有下過山了,若是有我不懂的地方,你可得告訴我,可不要看著我出洋相啊,」

    我聞言笑了,但還是很謙虛的說:「以後,還要多虧玉花師父照顧了,」

    「唉,你放心吧,遇到危險的事,我玉花和尚肯定頂在前面,」他將胸脯拍的『啪啪』作響,我見狀笑了笑,隨即轉頭,向對面的那間小木屋看去,

    此刻,那聲聲誦經聲,依然在小木屋內聲聲響起著,那聲音不急不緩,極富韻律,但內裡,卻依然有著一絲冷冰冰的味道,

    李默默,你真的,決定就此遁入空門,常伴青燈古佛左右了麼,

    我在心底喃喃的問,而這時,就聽玉花和尚嘆了口氣,然後對我說道:「兄弟,你看看她吧,和她道了別,然後我們就要下山了,」

    「嗯,」我點了點頭,隨後邁開步子,慢慢走到了木屋前,

    小木屋有扇窗戶,此刻,我便立於窗前,透過窗戶,看著裡面的人,

    她長發披散,整個人盤膝坐在地上,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背對著我,

    她的背影對於我來說,最是熟悉,從我們第一次相遇,到最後,我們相識,她每一次的出現,都將背影留給了我,她的背影,在我的印象裡,也一直都給我冷漠,驕傲的感覺,然而此刻,她的背影哪裡還有一絲高傲可言,看起來,就好似一個普通女子一般,且她身上的鬼氣與陰森之氣,竟然變得越來越淡了,若不用心感受,幾乎都感受不到一丁半點的鬼氣,

    看來,她真的與佛有緣啊,是

    我搖頭苦笑,本想開口對她說的話,也在這一刻被我嚥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後,便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既然她已經准遁入空門,四大皆空,我又何必去打擾她,擾亂她的凡心呢,

    然而,就在我轉身,準備離去之際,李默默的聲音,卻忽然從身後響起,

    「朱弦斷,明鏡缺,朝露曦,芳時歇,白頭吟,傷離別,努力加餐勿念我,錦水湯湯,與君長訣,」她的聲音內,在這一刻充滿了悲傷與落寞,聽的我心頭一顫,整個人都僵直在了原地,

    「君此去,默默有三願,一願歲月靜好君不老,二願細水長流君常建,三願判官之名揚天下,默默會在這裡,每日裡為君焚燒叩首,為君祈禱,君且放心去吧,」

    她說罷,便繼續詠誦起了經文,那聲音,雖依然莊嚴,但我卻能聽出,那聲音內的一絲絲顫抖,

    我驀然回頭,看著那盤膝坐在蒲團之上的消瘦身影,看著那宛若瀑布般的一襲長發,看著那,原本高傲,此刻,卻是如此平凡的身影,

    「也願你安好,」我輕聲說道,而後,便猛然轉身,大跨步的往外走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六章:十八層高樓

    在離開的那一刻,我的心裡,就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五味具雜,就連眼圈,都在不知不覺間變紅了,

    在我和李默默剛剛相識之際,她便多次出手救我,雖然那時候的她常常出言羞辱我,也曾讓我心裡暗暗憎恨過她,但是,當她出現在茅山,出現在斬邪台去救我的那一刻,她從前曾對我說過的種種惡言,都在那一刻硝煙雲散了,

    自此,在我心底,雖還沒有真正的將她當成我的妻子,但我對她的感官,卻在逐漸變好,而在我昏迷醒來,第一眼看到她之際,我們兩人的情誼,也慢慢升溫,

    本以為,她會一直陪伴在我左右,直到彼此終老,卻沒料到,她竟會遁入空門,

    真可謂是世事無常啊,

    唉,

    我一聲輕嘆,隨後再次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的背影,是那麼的驕傲,那麼的沉默,那麼的……拒人之千里之外,

    「兄弟,我們下山吧,已經響午了,」玉花和尚走到我身邊,輕聲道:「我們要趕上天黑之前的那趟大巴,不然的話,就要多等一天,」

    「嗯,走吧,」我點了點頭,而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我的雙眼,就好似在她身上生根了一般,不願意離開,因為我知道,這一眼之後,恐怕,就是永別了,

    但我終究要走,過了一會後,便轉身,和玉花和尚出了後院,隨後便順著普陀寺寺門出了寺廟,順著小路,往山下走去,

    這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只是悶著頭,想著心事,然而玉花和尚好似被關了久了,這次終於有機會重入凡塵,一路上都激動的喋喋不休,不時的問我這問我那的,而問我最多的,卻是女人,

    「唉兄弟,你快和我說說,這山下的女人,都漂不漂亮啊,以前我剛剛上山的時候,還是一個20多歲的毛頭小子,那時候科技也不發達,穿著也保守,但我聽說這現在社會可開放多了,女人都時興露肉了,還說有的女人都不穿衣服就上街,是嗎兄弟,」

    他一邊說,還一邊兩眼放光的看著我,直給我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下意識的與他隔開了距離,然後說:「大哥,誰和你說的現在女人還有不穿衣服的啊,」

    「就是山下放豬的劉大棒子啊,上次我和劉大棒子聊天,他跟我說的,劉大棒子還說了,說現在的女人可開放了,他上次進城賣豬羔子去,賣完就去窯子爽去了,哎呀我去,那劉大棒子體格你說壯不壯,但去了一趟窯子後,愣是三天沒起來炕,還說是好幾個女的給他禍禍成這樣的,我的天,你說說,這現在女人得多開放,好幾個女的陪一個人玩,這要是以前,不得被人戳死脊樑骨啊,」

    玉花和尚說的是吐沫橫飛,一雙眼睛都泛著綠光,看的我是好一陣心驚膽顫,而他說著說著還話鋒一轉,一把摟住了我的肩膀,一臉猥瑣的問我:「兄弟,內啥,你看看,大哥都二十來年都下過山了,大哥上山之前,就是,就是,就是個雛,嘿嘿,你看看,你能不能帶大哥去見見世面啥的,你懂的,嘿嘿,嘿嘿,」

    他說完後,還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見狀忍不住搖了搖頭,然後說:「我以前也是農村的,大城市也沒去過,而且,大哥就你這賣相,要是進了那種地方,明天保準就上頭條,到時候被夏雨欣知道這件事,回去不得扒了你的皮啊,大哥,你就別難為我了,」

    玉花和尚聞言一臉掃興的搖了搖頭,咂巴咂嘴說:「唉,真是可憐了那幫美麗的女子了,我玉花遁入空門,這世間,從此就又少了一個絕世好男人啊,」

    我擦,這玉花,才普陀寺的時候還一臉正經的,怎麼這一下山,就變了副模樣了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玉花見我不搭理他,便也不再自討無趣了,我們兩人一路走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才終於是下了普陀山,到了山下的一個小山村,又坐山村裡進鎮賣大蔥的拖拉機,一路顛顛簸簸兩個多小時,直到天都濛濛黑了,我們兩人才終於來到了小鎮上,

    這鎮子不大,人口也少,而且這裡比較偏僻,許是靠近普陀寺的緣故,人都很樸實,我倆在小鎮上吃飯,那老闆一聽說玉花和尚是普陀寺的,竟然不收錢,

    玉花和尚雖然人花花了一點,但這一點還是做的不錯的,臨走的時候,把錢硬塞給了老闆,隨後,我們兩人便來到了車站,

    我們兩人坐大巴一直坐到半夜,才到了市裡,下山後恰巧趕上了開往哈爾濱的火車,便直接上了車,

    這一路上極其枯燥,但玉花和尚卻是一臉興奮的模樣,看啥都好奇,尤其是看到我們對面坐著的,竟是一個穿著?臀小短裙的美女時,他的眼睛,幾乎都直了,

    而那小姑娘歲數也不大,且挺大方的,一看到玉花和尚後,便開始逗他,而玉花和尚雖然沒見過什麼世面,但口才卻是一流,這倆人是越聊越熱乎,到最後,玉花和尚甚至還給人看起了手相來,

    看著玉花和尚一臉的猥瑣笑意,我是相當無語,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便閉眼休息了起來,

    一路上顛顛簸簸的,直到第二天下午,我們兩人才下了火車,到了哈爾濱,下車後,隨便吃了口東西,而後,我們兩人便再次馬不停蹄的轉車,而這一次,我們坐上的大巴,便是直接通往我們那的小鎮的了,

    坐上大巴後,我的心裡還好一陣坎坷,過不了幾個小時,我就要再次回到蓮花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從蓮花村開始的,若不是蓮花村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恐怕此刻的我,還只不過是一個撲通撲通的山村小子,

    且蓮花村距離我家很近,我要不要,回我們村去看看,

    當初,蓮花村內空間錯亂,連帶著附近幾個村子都被覆蓋了,我家的房子,甚至還出現在了蓮花村附近,也不知道,當時空回覆後,我們村怎麼樣了,村民們,倖存了幾人,

    會不會也像蓮花村一樣,全村人,都不幸遇難了,

    想到此間,我的心情也越發的變得沉重了起來,最後,我還是決定不回去了,因為回去了,我便會知道結果,如果不回去,至少在我的心底,還能留下一份念想,

    就當作,我的村子還在,那些熟知的村民們,還在過著平凡的日子吧,

    想到此間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開始看著窗外怔怔出神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便下了車,重回到我所熟悉的小鎮後,我不由得心情有些沉重,尤其是當我看到集市上那些我和父母一起去過的小攤子後,一顆心,都忍不住擰巴在一起的疼,

    「兄弟,我們還要換車吧,」玉花和尚見我發愣,便拍了拍我,問,

    「沒車了,鎮裡沒有通往蓮花村的車,我們只能步行,」我說完後,便帶著玉花和尚出了小鎮,來到了岔路前,

    這兩條岔路,其中一條,是通往蓮花村的,另外一條,卻是通往我們村的,

    「兄弟,走哪條路,」玉花和尚問我,我聞言咬了咬牙,而後強忍著回村的衝動,指著通往蓮花村的路說:「這條,」說罷,我便一臉決然的往蓮花村走去,

    「兄弟,一會先不要直接去荒古禁地的入口,現在周圍查看一番,」玉花和尚忽然說道,我聞言卻是一臉的不解,問他為何,

    「兄弟你有所不知,這蓮花池內的入口雖然隱蔽,可以說無人知曉,但夏雨欣既然能推算出來,就說明,還有別的算術高手可以推算出來,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為妙,若是遇到別的人,切記不要起衝突,」

    我聞言點了點頭,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有發動機的轟鳴聲自身後響起,我回頭看去,就見足足十多輛翻斗車,拉著水泥和沙子,冒著滾滾濃煙自我和玉花和尚身旁經過,

    我摀住了口鼻,隨後一臉疑惑的看著漸漸遠去的翻斗車怔怔出神,

    奇怪,蓮花村應該沒人住了才對,怎麼還有車往蓮花村的方向去呢,

    莫非,是有人想要重建蓮花村嗎,

    但這不可能啊,村子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誰還敢去村裡建東西,

    世人雖然不知道蓮花村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蓮花村近千條人命全部身死,他們是知道的,且還誤以為是被我殺害的,而死過人的地方,最忌諱住人,且還是死過這麼多人的地方,

    「兄弟,別愣著了,快走吧,」玉花和尚催促我,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便快速往蓮花村趕去,

    這一路上,我都一言不發,心裡面想的,全都是剛才經過的那幾輛翻斗車,

    然而當我和玉花和尚到了蓮花村後就發現,蓮花村內,根本就沒有我們兩人想像的那麼冷清,此刻的蓮花村,可以說是極其熱鬧,一群身著工作服,戴著安全帽的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忙活著,還有好幾輛攪拌機,在攪拌著水泥,而原本蓮花村的所有房屋,竟然都被推到了,此刻,就見那群工人,竟然在蓮花村的原址上,建起了一棟是十多層高的高樓,

    真是奇怪,怎麼會有人在這裡蓋樓呢,這裡這麼偏僻,蓋完賣給誰去,且這裡還發生過那麼大的事,

    我皺了皺眉頭,而後仔細數了數樓層,而當我數完後,頓時就怔在了原地,

    因為這新蓋的大樓,竟然正好是……十八層,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七章:陰人飯

    這棟樓,竟然正好是十八層,

    不僅是我,就連玉花和尚都愣住了,看著那高高聳立的樓房,久久都沒能回神,

    十八,在民間是個極其不吉利的數字,因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十八層地獄,在現實中,根本就沒出現過十八層的建築物,而蓮花村,竟然蓋了一棟十八層高的高樓,這是為何,

    「兄弟,這樓房,有問題啊,」玉花和尚忽然一臉凝重的說說,

    「什麼問題,」我問,

    「這個樓房,正正好好是十八層,而十八,無論在佛家,還是道家,都是一個很忌諱的數字,這人將樓房正好蓋了十八層,我想,應該不是給活人住的,」

    聽到玉花和尚的話之後,我頓時就是心頭一跳,

    這棟樓房,竟然不是給活人住的,

    既然不是給活人住的,那是給什麼人住的,莫非,是死人嗎,

    想到此間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若真是給死人住的話,那麼是不是說,這棟房子,是給蓮花村死去的村民修的,

    我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但玉花和尚卻搖了搖頭,說:「兄弟,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不過,這麼大的一個工程,上面肯定是知道的,也許就是上面的人讓蓋的也說不定,反正和我們又沒關係,我們也不必多想,走吧,去蓮花池那看看,」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帶著玉花和尚往村口,蓮花池的方向走去,

    此刻,我們距離村子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所以我們只能勉強看到有許多人在施工,且只能查清楚樓房的樓層,但卻看不清樓房的具體樣式,然而,當我們到了村口處,卻忽然看清,這十八層的樓房,竟然是沒有窗戶的,整棟建築,與其說是樓房,還不如說,更像是一口巨大的棺材來的貼切,

    難道,這樓房,真是的是修給那些死去的村民的,

    可是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給死去的村民們修建樓房呢,

    難道,是這半年間,村子裡,有發生了什麼變故嗎,

    可是,人都死光了,能發生什麼變故呢,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通,索性不再去想,深吸了一口氣後,便和玉花和尚直接來到了蓮花池旁,

    然而,當我們到了蓮花池不遠處之後,就發現,在蓮花池處,竟然還有人把守,那幾人全都身著便衣,但從其行走間的步伐和姿勢不難看出,這幾個人,都是有修行在身的,最主要的是,這蓮花池上方,竟然被蓋起了一座建築物,周圍,甚至還拉起了電網,在建築物的不遠處,還立著很多塊牌子,上面寫著『軍事重地,禁止入內』之類的標語,

    「兄弟,看這樣子,應該是上面的人已經知道這裡可以連通荒古禁地了,所以才會封閉,」玉花和尚說道,而我聞言卻是有些不解,

    那荒古禁地,並不是屬於哪方勢力的存在,知道入口處,是可以隨便進入的,而上面的人,為什麼要封閉這條入口呢,

    「估計是怕有普通村民誤入吧,畢竟這裡以前是蓮花村的舊址,還不算偏僻,經常有別的村的村民經過這裡也是正常的,」玉花和尚說,

    我聞言點了點頭,看來,只有這個解釋了,

    不過,既然有人把守,那現在肯定是無法進入了,且這些把守的人,定然是巫蜀山預備役的人,要知道,我現在可依然是待罪之身,雖然被夏雨欣救走了,世人也都知道夏雨欣保我,但她保我,並不能證明我就是無罪的,

    若是我現在現身,並被人識破身份,那定然會起衝突,想到此間我便對玉花和尚說:「大哥,要不咱們先藏起來,等晚上在過去看看吧,」

    「嗯,你身份特殊,不宜現身,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走吧,」

    我們兩人說罷,便悄悄的摸進了附近的林子裡,偷偷的觀察著那些守衛蓮花池的人的一舉一動,

    這些守衛幾乎寸步不離蓮花池,而在那間建築物內,似乎還有一些人,經過觀察我發現,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他們會換一班崗,不過他們是無縫隙換崗,就算想在換崗的時候混進去,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和玉花和尚當時就有些犯愁了,這守衛的這麼森嚴,我們兩人要怎麼進去,

    莫非,還要去大興安嶺深處的那個入口嗎,

    可夏雨欣說過,那個入口,是所有門派都知道的,此刻估摸著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正邪兩道的人見到,定然會起衝突,若是我出現,估摸著,正邪兩道的人都不會放過我,

    正犯愁呢,忽然就聽玉花和尚說:「守護的這麼森嚴,看來,我們只能硬闖進去了,」

    我聞言一怔,我了個去,沒看出來,這玉花和尚還是個暴脾氣啊,還硬闖,這根本就不可能,要知道,在這裡守衛著的,應該都是巫蜀山預備役的人,而那座建築物內,說不上還有多少人呢,若是裡面再有什麼高手坐鎮,那我們兩人,定然不是對手,到時候別在沒闖進去,反而把我給抓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我將其中利害關係和玉花和尚一說,他也反應了過來,當即一拍油光鋥亮的腦瓜蛋子,然後說:「兄弟,那你說咋整,總不能就在這裡守著吧,」

    我聞言搖了搖頭,說:「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在這裡繼續觀察一會再說,若是實在不行,那咱倆就動身,直接前往大興安嶺深處,哦對了大哥,大興安嶺深處的入口,你知道方位嗎,」

    「我聽夏雨欣說過幾次,但具體在哪,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難找,畢竟各大門派的人都會前往,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我們兩人便全都不吭聲,繼續在暗處觀察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而過,這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而當天黑之後,我就發現,那些施工的工作人員,竟全都從工地裡撤了出來,他們和我所知的工程隊完全不一樣,正常的工程隊,會在工地裡有食堂,吃飯住宿之類的,但他們卻不這樣,到了晚上後,便急匆匆的收工,然後坐車,全部離開了,就連那些設備,都扔在工地裡不管了,

    只是不一會的工夫,原本熱鬧喧囂的施工現場,竟然就變得安靜了起來,所有的工人,全都撤走了,待工人一走,整片工地立馬就變得空曠了起來,那十八層的高樓在被月光一照,就越發的顯得陰森了,

    「兄弟,這工地,白天的時候人多,陽氣重,還看不出來啥,但現在人一走,立馬就變得陰森起來了,這工地,肯定有問題啊,」玉花和尚一邊摩擦著腦袋,一邊說道:「要不,咱們趁現在進去看看,」

    我聞言有些猶豫,這工地,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有問題,按理說白天施工,晚上休息,這是正常不過的,但一到了夜裡,這些工人連工具都不要了,急匆匆的便離開了,那就說明,晚上,這裡極有可能會有古怪的事發生,

    「兄弟,到底去不去,你倒是吱個聲啊,」玉花和尚催促我,我聞言咬了咬牙,隨即說:「去,走,」

    我說罷,便起身,和玉花和尚一起往工地悄悄的摸去,

    此刻夜色已濃,整片工地,都是一片寂靜,且工地裡沒有燈,裡面黑漆漆的,在被月光一照,就越發的顯得詭異了,

    但這大半年間,我經歷了太多的事,膽子也大了不少,再加上旁邊還有個佛門弟子玉花和尚,我就更沒什麼可害怕的,當即便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便一步踏入了工地內,

    十八層樓的工程,也不算大工程了,且這樓房佔地面積極廣,放眼房去,這樓房,幾乎佔據了蓮花村一般的面積,且最主要的是,這棟樓房,竟然只有一扇門,這扇門就修在樓房中央的位置,而這扇門修的也古怪,竟然是沒有門把手的,

    所有的門,是都需要有門把手的,因為沒有門把手,我們就無法打開門,而這個門既然沒有門把手,那就說明我們之前的猜測是真的,這個樓房,根本就不是給活人建的,

    「咦,奇怪,」這時,我身後的玉花和尚忽然發出了一聲輕咦,我聞言回頭,問他咋了,而我卻眉頭緊皺,指著遠處說道:「兄弟你看,那裡擺放的,是不是飯菜,」

    我聞言一怔,擺放著飯菜,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而後就見,在前方不遠處,果然有一個長桌,那桌子很長,足足有幾十米,此時,那桌子就沉橫在工地中央處,而在長桌上,竟然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飯菜,

    我的天,看到這一幕之後我和玉花和尚都傻眼了,

    此刻,黑漆漆,靜悄悄,沒有一個人的工地內,竟然會有一張幾十米長得長桌,而在長桌上,還擺放著琳瑯滿目,足足不下上百道菜,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情況,

    莫非,是那些工人一會還要回來吃飯嗎,

    但這不可能啊,既然要在這裡吃飯,那他們為什麼要離開,

    就算有事離開,那也不可能幾百名工人,一起離開吧,

    就在我心中疑惑之際,忽然就有一道道陰風自工地內吹佛了起來,而隨著陰風吹起,我恍惚間,似乎還聽到了一聲聲吵鬧聲從四面八項響起,

    這聲音很大,就好像菜市場一般,亂糟糟的,但古怪的是,這工地內一個人都沒有啊,這聲音,是從哪傳出來的,

    「這是……」玉花和尚在聽到這喧囂的聲音後頓時臉色一變,驚呼道:「好濃重的陰氣,兄弟,快退,」

    他說罷,便拉著我快速竄出了工地,而當我們兩人出了工地後,就見此刻的工地內,已是陰風大作了,且隨著陰風乍起,那喧囂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就好像在工地內,正有著上千人在一起聊天一般,詭異極了,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難道是蓮花村死去的村民們的靈魂,回來了嗎,」我一臉驚駭的說道,而玉花和尚卻沒有說話,只是陰沉著臉,一臉凝重的注視著場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長桌上擺放的飯菜,應該是陰人飯,那些飯菜,就是供這些遊魂吃的,」玉花和尚忽然開口,一臉凝重的說道,而幾乎是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見桌子上的飯菜,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快速消失著,就好似在空蕩蕩的長桌前,正坐滿了吃飯的人一般,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2
第一百三十八章:又遇邪道人

    看到這一幕後,我直接就傻眼了,冷汗,『唰』的一下就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臥槽,這足足上百道飯菜,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失著,給人的感覺,就好似那空蕩蕩的長桌前,正坐滿了吃飯的人一般,

    可是此刻,工地內空空如也,除了那喧囂的吵鬧聲,幾乎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啊,

    答案不言而諭,那便是,此刻的工地內,有鬼,

    而且,還是很多的鬼,

    想到此間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轉頭看了一眼玉花和尚,就見他陰沉著臉,一臉的凝重,見我看他,便開口,低聲對我說道:「兄弟,看來這裡不宜久留,我們還是離開吧,」

    他說罷,便起身往後退去,而我卻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玉花和尚,

    玉花和尚一臉疑惑的看向了我,我見狀就說:「大哥,我們再看看,」

    他聞言皺了皺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後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點了點頭,然後陪著我,繼續觀察了起來,

    我之所以不想離開,是因為我想確認一下,這些遊魂野鬼,到底是從何處來的,

    當初蓮花村被邪道人施展了邪靈陣,將方圓幾十里內的遊魂,全都聚集於此,後來因為遊魂太多了,且陰氣也越來越重,邪靈陣,已經超出了邪道人的控制範圍了,最後甚至導致空間出現了混亂,近千名村子更是誤入了村亂的空間,身死在了其中,

    而此刻工地內的遊魂野鬼,到底是那些死去的村民,還是邪靈陣被破後,那些被聚集而來的惡鬼沒有走,繼續留在了這裡,

    若是村民們化成的厲鬼,那麼,無論如何,我都要想辦法,幫他們超過,重入輪迴,

    這時,長桌上的飯菜基本已經被吃光了,隨後,便有一道道陰風往樓房處吹去,

    這陰風陰冷,我雖然離得遠,但也被冷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禁有些黯然,若是以前,我純陰之體之時,別說是這區區陰氣,就算是純陰之氣與死氣,也只不過是我進補的東西罷了,然而現在,我卻被冷的渾身直打哆嗦,

    我忍不住嘆了口氣,玉花和尚見狀便安慰我:「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用難過,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進入荒古禁地,到時候只要找到『仙』的大墓,我們就有機會得到慈航仙蕊,那慈航仙蕊乃是仙藥,只需服下一小片花蕊,你氣海的傷,就可以恢復,連帶著你以前的修為,也會盡數歸體,」

    我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吭聲,而這時,就見那滾滾陰風,竟全都匯聚在了十八層高樓的大門處,就聽『呼』的一聲,卻是一道強勁的陰風,直接將大門給吹了開來,而當大門被吹開後,就聽一聲聲歡呼自陰風內響起,這歡呼聲中充滿了喜悅,就好似外出的遊子,終於歸家了一般,

    隨後,那一道道陰風,便全都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了十八層高樓之中,下一刻,就聽『砰』的一聲,卻是陰風全部鑽進了高樓之中,高樓的大門,被緊緊的關上了,

    只是瞬間,那喧囂的聲音便徹底安靜了下去,整片工地,再一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然後一臉驚愕的轉頭,問玉花和尚:「它們,是不是全都進入大樓裡了,」

    「沒錯,」玉花和尚點了點頭,說道:「你修為盡失,所以看不到這些遊魂,但我卻能看到,我的天,你剛才是沒看到啊兄弟,足足上千隻鬼魂,在那吃東西,那吃相,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如此恐怖之事,媽的,若不是我心智還算堅定,估摸著,都要被嚇瘋過去,」

    他說完後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喃喃說道:「怪不得那些工人一道了夜裡就全跑了,這他媽不跑才怪,」

    我聞言笑了笑,然後說:「只是有一點很奇怪,這麼多鬼魂聚集在這裡,那個施工隊,為什麼還要給它們建房子,這不符合常理啊,一般出現這種情況的,不應該都是超度的嗎,而且,蓮花池距離這裡那麼近,巫蜀山預備役的人就守在那裡,他們肯定會知道這裡的情況才對,難道,這樓房,就是巫蜀山預備役修的,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一臉的不解,而玉花和尚卻直接搖了搖頭,說:「兄弟,這些和我們都無關,我們此次最主要的目的,便是進入荒古禁地,找到『仙』的大墓,然後得到慈航仙蕊,給你修復氣海,這裡的事,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也許,是巫蜀山預備役有什麼計畫也說不定,我看,我們還是走吧,」

    玉花和尚說的不無道理,可是,我就是想確認這些遊魂到底是不是蓮花村的村民,若是的話,那麼,巫蜀山預備役為什麼要修這棟十八層的高樓,直接將他們超度,讓他們入輪迴,重新轉世投胎不就完了嗎,

    要知道,遊魂野鬼,是無法存於陽世太久時間的,陽間,有陽間的規則,陰間,有陰間的規矩,若是陰魂長時間遊蕩在陽間,那麼就會受陰風洗滌,用不了多久,便會被陰風吹的魂飛魄散,

    就連那些修行深厚的厲鬼,也難逃被陰風吹散的命運,除非,它們能寄託在純陰之體的人的身上,比如李默默,還比如,之前村子出事,那個想要吞噬我的女鬼,她便是想吞噬我,然後就不懼怕陰風了,

    可這些陰魂是怎麼回事,難道,巫蜀山預備役,想用它們祭煉什麼東西嗎,

    想到此間我頓時心頭一顫,而後對著玉花和尚說道:「大哥,有沒有什麼功法,是需要陰婚來祭煉的,」

    玉花和尚皺了皺眉頭,然後說:「有是有,不過全都是極其陰邪的法門,你問這個幹什麼,」他說罷,便是神色一驚,大驚失色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將這些陰魂全都聚集在大樓裡,然後,用它們的魂魄,祭煉什麼東西,」

    「沒錯,」我點了點頭,說道:「但巫蜀山預備役是六扇門一樣的存在,軍方編制,隸屬於國家,他們按理來講,應該不會這麼做,除非……」

    「除非是邪道中人,」玉花和尚一聲驚呼:「難道,這裡,根本就不是巫蜀山預備役修建的,而是邪道中人在搞鬼,」

    「我就是這麼想的,」我點了點頭,

    「兄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玉花和尚就不能坐視不管了,」玉花和尚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說道:「不過,能將這麼多鬼魂聚集起來的人,肯定不是平凡人物,只憑咱們兩個,怕是難以對付,依我看,咱們還是先想辦法通知正道才是,」

    我聞言有些猶豫,我早已對正道失望透頂,且我是待罪之身,若是和正道碰面,那定然要發生衝突,可是,若是不通知正道的話,那我和玉花和尚,定然不是對手的,

    正糾結呢,玉花和尚卻對著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而後小聲說道:「兄弟,有人來了,」

    我聞言一驚,急忙和玉花和尚躲在了卡車後面,幾乎是我倆剛剛藏好,便聽有腳步聲自黑暗中傳了出來,

    下一刻,就見一個身著黑衣,臉上蒙著黑紗的人自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手持長劍,慢步自黑暗中走出,而後,站定在了十八層高樓前,隨後便一動不動了,看其模樣,好像是在等人,

    而我,在看清他的衣著後,便是心頭一顫,因為這個人,我認識,而且,還與我有舊怨,

    這個人,不是那奪走了我心臟的邪道人,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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