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超級神相 作者:小小羽 (全文完)

 
GGCMEAT 2018-2-11 22:14:5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17 773042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15
第七百八十一章 破詛咒

  「這麽跟你說吧,導致你兒媳婦中邪的人,他來過你家,時間應該就在你兒子結婚前不久,並且,這個人有可能不是你們村裡的人,如果是你在村裡得罪的人,只怕早就已經得到報應了。」

  王陽只能是誘導著縮小範圍,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詛咒何小巧的東西,就藏在這個家中,但是,詛咒所用的東西不會很大,並且這種上古的詛咒,不需要人的生辰八字,其上也沒有靈力波動,如果不能縮小範圍來找,就算不是大海撈針也差不多了。

  被王陽這麽一提醒,張秋蓮倒是皺起眉頭思索了起來。

  片刻之後。

  張秋蓮一聲大叫:「我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麽一個人,那個人住在我們村後的大山裡,偶爾會來村子裡買一些東西,我們都叫他阿三。」

  「我兒子婚前裝修的時候,因爲人手不夠,他就上門來做了一段時間幫工。後來,因爲他幹的活不好,我就少給他算了一點工錢,他臨走的時候咒我,要我小心報應!」

  「大師,難道是這個人嗎?可平日裡跟鄰裡吵架,我沒少被人咒罵啊!」張秋蓮撓著頭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那人多大年紀?外貌有沒有什麽特征?」王陽問道。

  「年紀大概六十多歲,有點像少數民族的人,長得又黑又瘦,跟只猴子似的。哦,對了!他臉上還有古怪文字和圖案的刺青!」張秋蓮想了想說。

  「有些少數民族,確實有在臉上留下刺青的習慣,而苗族、瑤族、羌族等一些民族,據說正是九黎氏族的後代,看來應該就是這個人了!」

  「既然這個阿三是前段時間裝修的幫工,那麽凡是家裡裝修的東西,盡可能的都要排查一遍,看看有沒有藏納著詛咒的根源!」

  說話間王陽起身,進入了何小巧的臥室,這裡他曾經查看過,現如今看來有個地方非常可疑!

  「去看一看裝修的吊頂,看裡面有沒有藏著什麽東西!」

  王陽的話很快被執行,而在鄧金陽的驚呼中,一件小玩意被他從吊頂的縫隙中拿了出來。

  不同於一般詛咒術中所用的草人或紙人,這個桐木雕刻的小人跟何小巧有著七八分的相似!而在桐木小人的背上,有著一張紅紙,紙上寫著何小巧的名字,沾著幾根女人的頭發。小人呈蹲狀,在她的胯下還有著一個同樣材質的尿盆!

  「混蛋!」

  憤怒的鄧金陽伸手就想把小人摔爛,但立刻就被王陽制止了。有這個小人的存在,正午祛邪的把握,至少能多上五分!

  上古詛咒所帶來的邪氣不同一般,這也是王陽選擇正午陽光最強、正氣最盛之時起壇的原因。

  此時已是正午,起壇所需的東西也都已備好,一直昏迷不醒的何小巧,安安靜靜的躺在一旁的椅子上。

  和以往跟鬼物打交道不同,這次不需要什麽紙錢和三牲祭品,但卻需要張秋蓮這罪魁禍首。

  法壇的正前方,按照八卦方位擺放著八個火盆,張秋蓮就跪在火盆的中央。

  「大師,我什麽時候能起來啊?」

  已經跪了好一會,腿酸的張秋蓮回頭望著王陽,滿目祈求。

  此時盡管是春天,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的,可八個燃燒著的大火的盆子,早已讓跪在其中的張秋蓮汗流浃背,老臉上火辣辣的疼了。

  「法事做完你才能起來,如果不想因爲你的緣故,導致邪氣無法祛除,你現在就可以起來了。」王陽沉聲道。

  「那好吧!」

  本就肥胖的張秋蓮還想起來歇歇腿,可一想起胳膊上被咬的疼痛,張秋蓮也不敢再造次了。

  「法事馬上就要開始,按照我事先交代的,收斂心神,趕快檢討自己的錯誤,虔誠的做出道歉!」

  王陽一聲呼喝,嚇得張秋蓮渾身一抖,趕緊小聲念叨了起來。

  「對不起,你原諒我吧!」

  「我平日裡尖酸刻薄,爲人小氣,我知道錯了!」

  「那天我不該找茬來克扣你的工錢,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們一家子吧!」

  「你要是放過我們,我張秋蓮雖不敢說日行一善,但扶老人過馬路的事情,還是會偶爾做一做的。」

  「大人有大量,你就把我們一家子當個屁給放了吧!」

  「嗚嗚嗚,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

  道歉是有必要的,因爲在法事開始之後,施展上古詛咒術的人,是能夠聽到張秋蓮聲音的。如果道歉能夠起作用,那人就此收了詛咒之力,那麽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至於說王陽讓張秋蓮早早跪在八盆大火中間,這實則是對她的一點懲罰,這樣的女人如果不讓她吃點苦頭,只怕日後爲人處世仍舊不知道收斂,而這一點也是私底下經過張木森同意的。

  正午已到。

  「香氣沉沉鎮乾坤,青藍邪氣聽指引,待到香氣倒流時,通靈對話鄧何氏,香起,開壇!」

  王陽雙手倒握著三支禅香,腦中沒有一絲雜念,念完香起之時候順勢將香一提,而開壇二字剛一落地,自燃的禅香已被插入了香爐。

  「天地陰陽,陽者爲剛,吾之正氣,至陽至剛,以吾正氣,引香指邪!」

  王陽咬破的手指在半空中虛空畫著,一個血紅的正字頓時浮現。

  與此同時。

  原本青煙直上的禅香開始倒流,袅袅煙霧蜿蜒如遊龍一般,飄向了躺在一旁的何小巧。

  「神、神了!」

  「什麽是半仙,這才是半仙啊!」

  「……」

  鄧家的院牆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圍了不少村民,有的隔著門縫往裡瞅,有的踩著磚頭趴上了牆,甚至有一些人還被王陽行雲流水、神乎其神的開壇,驚得不由的發出了聲響。

  「肅靜!」

  開壇忌諱被人打擾,冰冷的古風一聲低吼,順勢操起了院中一把破舊的鍘刀,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跑出去砍人的架勢。

  古風的氣勢鎮住了村民,而青煙卻在何小巧的鼻孔前停下,猶如受到了阻隔一般,再難寸進!

  「不想溝通?這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王陽一手掐訣,一手拿起法壇上的鈴铛搖晃著,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只見,原本蜿蜒的青煙,猶如怒龍一般擡頭,嗖的一下撞上了無形的屏障!

  「咔嚓……」

  猶如玻璃開裂的聲音發出,青煙終於竄入了何小巧的鼻孔。

  「唔……」

  躺在椅子上的何小巧發出了悶哼,身體猶如犯了羊癫瘋一般,瘋狂抖動了起來。

  只是眨眼的工夫,抖動的何小巧停止了動作,猛的一下睜開了青藍色的眼睛!

  「嘿嘿嘿嘿……」

  紅豔的小嘴中,發出了蒼老而詭異的笑聲,何小巧上半身沒動,脖子卻做出了超過九十度的旋轉,那雙藍色的眼睛掃視著十周,給人的感覺不寒而栗!

  「真沒想到現在這個年代,居然還有人對真正的巫術有所了解的、還能夠跟我溝通!小子,你想怎樣?」何小巧望著王陽冷笑。

  「得罪你的人是張秋蓮,現在她也已經下跪道歉了,至於說何小巧,她是一個無辜的人,你所做出的懲罰,對這個家的影響已經很大了,我希望你能夠適可而止。」王陽沉聲道。

  「張秋蓮!」

  何小巧的腦袋,猛的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盯著張秋蓮瘋狂冷笑了起來。

  「媽呀!」

  張秋蓮一聲驚叫,連滾帶爬逃出了八卦火盆的包圍,似乎只要慢上一點,何小巧就要暴起咬人!

  「你現在道歉有個屁用?不要跑,看老子敢不敢吃了你!哈哈哈哈……」

  蒼老的聲音似乎很享受張秋蓮的驚慌,那條伸出來的舌頭足以輕松舔到下巴,說話間更是不時搖擺,似乎非常垂涎張秋蓮那一身肥肉!

  「鬼呀!」

  張秋蓮真的是嚇壞了,驚叫中的她捂著耳朵,似乎想要奪門而出。

  「夠了!」

  浩然正氣的使用,讓王陽身上白光一閃,他沖著何小巧便一聲大吼。

  吼聲猶如醍醐灌頂一般,驚醒了快要發瘋的張秋蓮,也打斷了何小巧的瘋狂大笑。場面一時之間爲之安靜,只剩下了張秋蓮嗚嗚的哭聲。

  「年輕人,你管得是不是太寬了?我對鄧家的懲罰很嚴重嗎?我只是讓何小巧尿床而已,並沒有讓她做什麽事情特別不堪的事情。」

  何小巧轉頭望著王陽,七竅中的血線緩緩流出,詛咒之力的作用已讓這具身體,有了快要承受不住的迹象。

  「尿床是小事嗎?你可知村子裡的人怎麽看待他們家?你可知道因爲你的懲罰,無辜的何小巧,已經動了要跟鄧金陽離婚的心思?你這是用邪術拆散一段姻緣啊!廢話我不想多說,現在馬上離開何小巧的身體,咱們便相安無事,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王陽冷哼一聲,伸手拿起了桃木劍。

  「離婚?我就是想讓她們離婚,所以才用的這種懲罰手段,張秋蓮那樣的女人,配有這麽旺夫的兒媳婦嗎?不客氣,你想對我怎麽不客氣?看來我操控那放牛人對你的警告,你是忘得一幹二淨了!那好,現在有什麽手段,你就盡管使出來吧!」何小巧的嘴角挂著一絲冷笑。

  王陽也不再說話,拿起一張削弱邪氣的符篆伸手一擲!只見飛出的符篆在空中著火,化爲一道光影落在了何小巧的額頭上。

  緊接著,一手掐指決,另一隻手揮動著桃木劍,王陽於虛空中畫出了晦澀難明的圖案。

  「引!」

  一聲大吼,桃木劍上泛起了白光,王陽將它指向了法案上的桐木小人。

  「唔……」

  椅子上的何小巧一聲怪叫,上半身猶如漂浮一般擡了起來,而眼中的青氣更是有了一絲要被剝離的迹象!

  「咯咯……」

  詭異的聲音再次發出,何小巧的雙目猛地一下閉上,原本懸浮起來的上半身重重落下,而法壇上的王陽則是發出一聲悶哼,一連倒退了好幾步!

  這一次隔空交鋒,王陽並沒有占到便宜,對方不僅破去了他的法術,還讓他的腦袋裡一陣悶疼。看來對方的實力,應該不低於五層念力,而這樣一個修煉巫術的家夥,究竟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啊!

  「小子,你還是有些手段的!如果你有辦法把詛咒之力從她身上逼出,那我就算放過鄧家一馬又何妨?再來!咳咳咳咳……」

  椅子上的何小巧咳出血來,剛才他雖然破掉了王陽的法術,但吃虧本體不在現場的他,同樣也並不好受。

  「好!這可是你說的!」

  王陽一聲呼喝,伸手拿出了幾根閃著寒光的鋼針,而在他的手上,浩然正氣閃動著純淨的光芒。

  「天樞!」

  「天璇!」

  「天玑!」

  「天權!」

  「玉衡!」

  「開陽!」

  「搖光!」

  七個星位被王陽喊出,而他手中的七根鋼針,也飛快落在了桐木小人身上所對應的星位。

  「啊……」

  何小巧發出淒厲的叫聲,身體抖動著劇烈抽搐了起來,那雙泛著狠光的藍色眼睛,死死盯著王陽:「七星封魂針,邪門封魂術,這是任何一個名門正派,都不會使用的邪術,你居然用這種手段來傷我!」

  「刀可以用來殺人,同樣也可以用來救人!更何況我心無邪念、正氣長存,而在這七星封魂針下的東西,也不是什麽活人,只是被你操控的詛咒之力罷了!」

  盡管施展的是邪術手段,可王陽身上的浩然正氣,仍舊純白無暇。

  「天地分萬物,萬物分陰陽,地爲陰,天爲陽,陰陽呼喚,天地輪回,天地有正氣,以吾正氣之名,輪回天地,邪源倒流!」

  王陽身上的八卦衣無風自飄,他以指尖正氣之血滴於桃木劍上,隨即一指何小巧,再次大叫了一聲「引」!

  這一刻,四周的光線隨之一暗,緊接著又是一亮,猶如晝夜在瞬間顛倒了一般。

  「唔唔……」

  怪異的聲音持續發出,何小巧的身體慢慢懸浮了起來,而法案上插著七星封魂針的桐木小人,同樣也跟著漂浮了起來。

  王陽的臉漲得通紅,以浩然之氣施法的他,正在跟詛咒之力做著類似於拔河的較量,他想引出詛咒之力,而詛咒之力困守著何小巧的身體!

  這是一個看不見,但卻可怕的對手,但王陽相信,邪終究不能勝正!

  「過來!」

  王陽大吼一聲,眼睛都變得通紅,而他體表的浩然正氣,也亮的到了一個頂點。

  終於,一絲絲青藍色的邪氣,隨著桃木劍的指引,逐漸脫離了何小巧的身體,並慢慢進入了桐木小人的體內。

  「撲通……」

  詛咒之力完全歸位,漂浮起來的何小巧和桐木小人,同時墜落了下去。

  「嘶……」

  尖銳嘯聲由桐木小人發出,它身上的七星封魂陣劇烈顫抖著,猶如要彈射出去一般!

  顧不上稍作休息,好不容易才讓邪源倒流的王陽,怎會讓它輕易逃走!

  「吾身浩然,正氣加身,正邪有別,邪不勝正!引太陽真火,祛世間百邪!」

  王陽手掐指決,桃木劍一揮指向了法壇前方。

  「轟……」

  呈八卦之勢的八盆大火,在這一刻猶如被倒入了汽油一般,火勢竄出足有一人多高,而火焰的上方,一個八卦虛影急速旋轉。

  四周的光線隨之一亮,達到了刺目的程度,似乎有什麽東西從天而降,途經八卦虛影,折射在了王陽桃木劍的頂端。那是一簇小小火焰,閃動著白金一般的光澤!

  「焚!」

  桃木劍一指,王陽將小小的火焰擲在了桐木小人身上。

  「嘶……」

  尖銳的嘯響讓人耳膜發疼,預想中桐木小人燃燒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它在太陽真火的焚燒下,猶如雪人一般迅速消融!

  眨眼的時間裡,桐木小人已經消失,而在太陽真火隨之熄滅的那一刻,四周的光線頓時一暗,刮起了一陣讓人想縮脖子的冷風。

  一切歸於平靜,沒有了邪氣困擾的何小巧,立刻發出一聲悶哼,緊接著便是悠悠轉醒。

  「金陽,這、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我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又好像身體一下子輕了不少!」

  何小巧很虛弱,她幾乎是用盡力氣說出了這些話,望著奔來的丈夫,淚流滿面的再次暈了過去。

  「好!」

  「太好了!」

  牆外圍觀的衆人,終是忍不住爆發了如潮的歡呼,隨之而來的掌聲經久不息。

  院中的幾個當事人,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鬥法中清醒過來,王陽和任麗娟互望一眼,兩人的眉間都帶著一絲若有所思。

  「王陽,你沒事吧?」

  楚雨跑上前去,扶住了有些搖擺的王陽。剛才的一番鬥法盡管短暫,但對於念力的消耗還是很大的。

  「放心吧,我沒事!」王陽笑著捏了捏楚雨的鼻子。

  「鄧家以後應該沒什麽事了吧?那人還會不會報複呢?」楚雨握著王陽的手,目露擔憂。

  「從詛咒何小巧的方式上來看,他本身應該不是一個太狠的人,並且,擁有那麽高念力修爲的人,應該不至於出爾反爾才對!」王陽笑了笑說。

  這次的對手始終沒有露面,但從他的行爲可以看出,他不是一個歹毒的人,否則張秋蓮得罪他,他有很多種方法直接懲罰張秋蓮,而不是想著讓他失去這個旺夫的兒媳婦。

  還有,這個人念力絕對在五層之上,是一位真正的大師,從他行事來看,遵守承諾的可能性還是很大。

  「老頭子,別傻站著了,趕緊拿好酒!大師,快回屋坐!」張秋蓮望著王陽,都快笑成了一朵花。

  謝絕了張秋蓮,王陽幾人便離開了,張木森和他們一起離開,本來這次出門是要遊玩的,可誰曾想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王陽等人也都沒有了遊玩的興致。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16
第七百八十二章 嚴重事件

  回來之後,王陽好好休息了一天。

  閆鵬超跟任麗娟回來後就不想和他們一起,想單獨出去,王陽也不想去打擾她們的二人世界,而且王陽拜托過秦鎮江和李德嶽,這兩人也算是在當地有了熟識的地頭蛇,有他們在,也不怕兩個人會再遇到什麽事情。

  難得有機會不爲俗事所擾,能夠這麽悠閑的陪玩,楚雨自然是樂此不疲,還好沒在遇到什麽事,很難得的玩上了幾天,這幾天楚雨可以說是樂不思蜀,遊山玩水的興致沒有絲毫的減退。

  王陽見到楚雨難得這麽高興,也就縱容了她一回,等到實在是玩的差不多了,才過去跟徐英天辭行。

  回到桃園國際酒店才得知,徐英天以及莫承、嚴許等人都不在,酒店還住著少數來參加交流會沒走的同行,交流會之後其實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私下交流的時間,參加完交流會立刻就走的很少,像王陽這樣到處遊玩的也不多。

  王陽在酒店就遇到了幾個同樣參加過交流會的同行,不知道爲了何事,這幾個同行臉上略帶凝重的表情上看出些端倪。

  秦鎮江等人都不在,王陽放下心中疑慮,直接打了電話給他們。

  「徐會長已經知會過酒店,等你回來就通知你過來跟我們會合,本來以爲你還要過兩天,現在回來就好。」

  電話裡,秦鎮江沒有說什麽事情,只是讓他們在酒店等待,他馬上開車過來接。

  王陽放下電話,若有所思。

  應該是有事情發生,而且不是小事情,或許是超出他的能力範圍,所以徐英天他們親自出動,並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而徐英天百忙之中還想到讓秦鎮江跟酒店聯繫,等自己回來第一時間通知過去會合,看樣子,事情很棘手,頗有些病急亂投醫的味道。

  他也沒多想,直接帶上楚雨簡單收拾一下,等秦鎮江過來接他們。

  到了秦鎮江車上,王陽才算是明白怎麽一回事情。

  原來是八卦門的一位五層大師在sc省ms市的瓦屋山**凼莫名失聯,失聯之前有求救信號傳出。更爲嚴峻的是,正好gc三門四家五派都有人在sc省歷練,前後有六人趕去救援,先後失聯。

  問題很嚴重,這的確是一件震動gd玄道界的大事。

  王陽也皺起了眉頭,這失聯中的六人也有皇極門的一位大師,怎麽說他也是皇極門的少主,即便皇極門的那些門人不知情,他也有過問此事的義務。

  徐英天他們現在都在首先失聯的那位八卦門五層大師孫建的家中,想要憑借蔔筮、命理等法推算孫建的吉凶與方位。

  一邊跟秦鎮江了解情況,王陽也在腦海中整理那sc瓦屋山**凼的信息。

  他也早就聽說過陸上百慕大,這瓦屋山**凼就是其中之一,緯度大約在北緯29°32'—29°34'之間。這個緯度正好與聳人聽聞的百慕大三角、神奇無比的埃及金字塔相似,所以被稱爲「死亡緯度線」。俗話說,**凼,奇中奇,進得裡面來,生還不容易。

  事實上,瓦屋山**凼早就被地質學界與探險愛好者反複研究過,大多數認爲是奇特的磁場效應。但實際上,玄道兩門一直有不一樣的見解,對瓦屋山**凼的研究與探索也一直沒有停止過。

  對於相師術士來說,逆天抗命本就是常事,對於這個世界的許多玄妙疑難自然也會有極大的興趣。

  不過這個**凼是真的**,人進去之後就跟真的進了**陣一樣,不辨東西,茫然亂撞,這麽多年下來,失蹤與死亡的人不計其數,鑒於此地的神秘莫測與恐怖,**凼已經被劃爲禁區,一般人禁止入內。

  王陽也是搖頭苦笑,明知不可行,偏向虎山行,怎麽說才好。

  不過那位失陷其中的八卦門大師也有可敬之處,就跟科學家執著地探索科學奧秘而不顧惜己身一樣,這些前輩也無時不刻都在渴望探究玄學易術的更高境界。

  像**凼這樣的神秘地形,不僅隱藏著極爲深奧的風水之勢,很可能跟天象對應,跟人類總體命理相沖,有著極爲複雜玄奧的秘密,一旦破解,或許對目前的玄學易術也是一次有益的增補。

  找人的話,尤其是人失陷在那樣神秘恐怖的地方,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方法,勢必要通過蔔筮、推命、星象等多種方法聯合進行。

  不知道現在徐英天他們情況怎樣,王陽暗自思索,希望自己可以幫上點忙。這次gd之行,他獲益極大,對徐英天等人很是感激,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他絕對不會推辭。

  到了孫建家中,王陽發現這邊已經來了不少人,人頭濟濟,念力蔚然,看樣子有不少高手在這裡。

  這也難怪,這次失陷的有七人,都是gd三門四家五派中人,整個gd最強的玄道力量都體現在這次聚會上。

  徐英天聽說王陽來了,親自到門外迎接。

  趁著這當口,王陽一邊跟著徐英天入內,一邊詢問詳細情況。首批前去救援的隊伍已經在皇極門一位大師的帶領下趕赴sc,不過具體行動部署還要經過這邊商議之後。

  所謂商議,就是共同施法爲這次的救援尋找一個契機。

  這次三門四家五派都有人來,也相繼占蔔問命,想要蔔算孫建等人的吉凶,但情況都很不利,一時之間,這邊也是愁雲慘淡。

  王陽環顧四周,這倒是個吉宅,獨門獨戶的小院,但是有著一股晦澀難明的氣息,這倒是讓他暗自心驚。向來只有風水陽宅影響人的氣運,很少有顛倒過來的。這孫建大師的家宅自然是經過詳細布置,不說大吉大利,總歸上上,此刻卻給一絲命運的因果糾纏,看來孫建這次只怕很是凶險。

  廳堂之中,坐滿了人,坐在主位的是幾個道貌蔚然頗有氣勢的相師與道士,有幾人目綻神光,氣度不凡,不用看他們出手,光是這份養成的身性就很是令人折服,顯然是歷經波折深居淺出的大能。

  徐英天向堂上諸人介紹王陽,有認識他的,也有不認識他的,但多數對王陽很是客氣,畢竟這次的交流會王陽嶄露頭角,顯現峥嵘之姿,不容小觑。就連gd玄道霸主皇極門都對王陽很是恭敬,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總歸讓他們看王陽順眼許多。

  坐上首的兩人,一個白須老者,朝著王陽笑了笑,示意他挨著徐英天坐下。

  另一位是個青袍道士,低頭飲茶,臉撇向一邊,看都不看崔澤一眼。

  王陽聽徐英天小聲介紹,剛才已經連番施法,得出的結果都不好。

  之所以齊聚孫建家中,是因爲孫建是這次的事主,是因,是源頭。不管是推命理,還是蔔吉凶,或是一些神算,都要有孫建氣息的地方比較靈驗,尤其是神算這種需要相面望氣的手段,更需要孫建的一些日常用物與照片等作爲輔佐。

  如果孫建等人失陷在尋常地方,自然不用如此興師動衆,關鍵是在陸上百慕大這種奇絕之處。

  這種地方,跟我國的名山大川一樣,稱爲大勢,不能輕動,不能輕碰,否則如逆天。相師術士逆天改命,只是說著玩的,像王陽爲楚雨尋找一絲生機,這才叫逆天改命,這才是玄學易術大道。

  例如長江黃河的主支流自古便有大能動過無數手腳,每一次都是驚天動地的大手筆,譬如鄭國渠、都江堰、靈渠、京杭大運河等,到了近代就是三峽工程,據說當時盛極一時的地祖齊齊出動,光是大師就有數百人,前後數年,才定下工程各種部署。

  鄭國渠修成之後,灌溉土地110萬畝,「於是關中爲沃野,無凶年,秦以富強,卒並諸侯」。

  這種大勢要麽不動,一動就非凡。

  而**凼這種絕地,雖然比不上名山大川那般雄偉壯闊,但是卻是天地之道內斂,暗含天紋地痕,自成一脈。

  這種大勢之地都能夠遮蔽無數氣機,本身就不能被推算被蔔問,更何況是推算蔔問失陷在其中的人,還是個相師。

  王陽靜靜坐在徐英天身旁,看著堂前長案上擺著孫建的照片,擡起左手,豎起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三根指頭,拇指壓在三根手指的折痕上,依序掐了一遍。

  感覺到了王陽身上的念力波動,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過來,甚至有人發出一聲嗤笑。

  坐在上首的青袍道士側頭看了眼王陽,輕輕哼了一聲,狹長如柳葉的眼睛裡滿是不屑的神色。

  徐英天本來想要提醒一下王陽,但想到王陽每每創造奇迹,的確不可以常理推測,故而靜觀其變。

  有幾人向王陽投來幸災樂禍的神色,剛剛有幾位大師聯手施爲,想要強行顯現孫建行蹤,結果被大勢氣運所反噬,齊齊噴血。

  現在王陽剛來,就不知好歹地在那裡裝神弄鬼,真是好笑,以爲是地祖還是什麽?這麽托大的跟街頭算命先生一樣,以爲這是隨手就能推算的?就算是屈指神算又能如何?

  如果王陽拿出銅錢或者龜甲什麽,他們還不會如此明顯的將神情放在臉上,但此刻在他們眼中,王陽簡直就是不知死活,自以爲是。

  等著看好戲吧,那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面帶譏笑。

  即便是坐在上首的那個道士,此刻也忍不住形於顔色,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王陽的不待見。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17
第七百八十三章 推算

  王陽只覺得一片晦澀之間,一股重壓向他襲來,念力紛亂,仿佛隨時都要爆炸一樣,暗道這**凼之類的絕地果然了得,果然是跳出五行,不在其中。

  此刻王陽身前形成了一團黑霧,黑霧之中有著紛亂的氣息,如同蛟蛇一樣扭動,似乎要形成一個鬼頭的模樣。

  「知道厲害了吧,還不罷手?」有人忽然出言提醒,正是幸災樂禍幾人中的一個。

  王陽深吸一口氣,喃喃念道:「天地有正氣,正氣鎮山河,鎮陰陽,鎮五行,咄!」

  一道白光閃現,有五色光芒落於王陽肩膀,一片蒙昧之中,那團黑霧頓時爆開,一段晦澀的文字顯現,又淡化,能讓衆人看清的只有一句:身強煞淺、假煞爲權,殺重身輕、終身有損。

  王陽收回手掌,靜靜看著這句話最終淡去,琢磨著剛才的那絲氣機。

  徐英天點頭道:「方才方恒大師也是這句話。」

  方恒大師便是上首那個白須老者,此刻再次對著王陽點頭微笑,「難爲你了。」

  的確,憑借一人之力,強行推算孫建的命運,委實了不起。

  剛才幸災樂禍那幾人幹笑幾聲,其中一人說道:「屈指神算的確名不虛傳。」說完這句,便再無下文。

  王陽淡淡一笑,只當沒聽到,朝著方恒大師點頭致謝。

  此刻周圍許多人看向王陽的神色又不相同,多有刮目相看。

  那青袍道士卻並不想王陽成爲焦點,站起來說道:「休息了片刻,念力也夠了,讓我再來試試吧。」

  這青袍道士後來,旁觀了方恒大師等人的連番施爲,也總結出了一些東西,所以想要自己嘗試一下,或許也是受了王陽的刺激。

  他掏出三枚銅錢,朝著長案前的香爐揖了揖,隨手一揮,那三枚銅錢居然穩穩在香爐上頭懸停。

  光是這一手,就讓許多人聚精會神。

  青袍道士念念有詞:「天何言哉,叩之即應;神之靈矣,感而遂通。今有某人,有事關心,罔知休咎,罔釋厥疑,惟神惟靈,望垂昭報,若可若否,尚明告之。」

  然後,他再次對著銅爐揖了下手,將三枚銅錢自下而上依次擲出。口中念念有詞道:「占身身世要先知,神殺交重次第推。身旺龍持多吉慶,身衰虎並定憂疑。蔔出行先看身,身爻發動是行人。子孫外動克身世,決定前途獲寶珍。出去當頭憂白虎,歸來足下忌勾陳。內克外兮世克應,臨行有阻去無因。」

  三枚銅錢各歸其位,內卦乃成,青袍道士又對著銅爐躬身道:「某宮三象,吉凶未判,再求外象三爻,以成一卦,以決憂疑。」

  一般一個卦有六個爻,因此要搖六次,並記錄下每次所搖的爻象。因爲搖出的卦有六個爻,所以也稱爲六爻卦。

  此刻六爻卦已成,方恒大師念念有詞:「地水師變山火噴,主卦一陽統五陰,世爻妻財午火動,應爻父母酉金動,初爻子孫寅木動,二爻官鬼辰土動。嗯,這倒是個吉利,孫建看樣子並未遇到不測,不日就能回來。」

  衆人紛紛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喜笑顔開。

  「雲濟道人果然非凡。」

  「佩服!平素道兄謙虛低調,這才是行家一出手,才知有沒有。」說話那人一邊說著,一邊還擡眼朝著王陽瞥了瞥。

  那青袍道人哈哈一笑,慨然自得,頗有些睥睨傲視的氣勢,不自覺地掃了一眼王陽。

  王陽一笑,不以爲杵。

  不過,變故突然發生,那六枚銅錢齊齊變化方位,又齊齊碎裂,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青袍道人猛然噴出一口血,臉色瞬間慘白。

  場面頓時紛亂不堪,所有人都神色各異,許多人緊皺眉頭,臉上露出沮喪與驚懼的神情。

  方恒大師也是臉如金紙,顯然也被反噬了,他強忍住不適,深吸一口氣說道:「看來,這卦象,有部分還是對的,要不然,也不會有如此異變。」

  這是老成之言,在場許多人都點頭贊同。

  「不過,現在我們該怎麽辦,也不能毫無頭緒的去瓦屋山找,要是再有人失陷該怎麽辦呢?」

  衆人議論紛紛,一時之間,竟是想不出什麽辦法。

  楚雨一直安靜地坐在王陽身邊,看著王陽很是沉默卻又平靜的臉,再看那些人倉皇的神色,忽然覺得,還是王陽淡定,處變不驚。而且,據她對王陽的了解,此刻王陽心中想必有些計較與底氣,只是沒到說話的時機。或者,在場有些人也聽不見王陽的意見。

  哼,讓你們看不起我們家王陽,讓你們跟我們家王陽作對。

  剛才那些人心災樂禍甚至鄙夷王陽的神情,她可是一直看在眼裡。

  衆說紛纭,討論了好一會兒,都是沒個主意,接連的失敗,讓所有人都滅了出來出醜的念頭。

  王陽咳嗽了一聲,緩緩說道:「不管卦象是個吉凶,人,我們還是要找的。不如這樣,我們反其道而行,不測孫建大師等人吉凶,測我等前去救援之人的吉凶,如何?」

  徐英天眼前一亮,這倒是曲線救國的好辦法。若是前去救援之人都是凶兆,那麽,就得好好考量,是否要考慮放棄孫建等人。

  有些人臉上神情讪讪,顯然之前他們都有了放棄孫建等人的想法,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現在被王陽直接點出,頓時尴尬。

  王陽其實並不是這個意思,但是這些人誤會也無所謂。

  現在問題是,沒人開口主動提給自己蔔算一下,現在很明了,傻子都知道,這次前去救援會很凶險。

  徐英天輕歎一聲,「我先來吧。」

  作爲gd易經協會的副會長,他責無旁貸。

  雖然蔔筮依然艱難,但是不像剛才那樣,結果很快出來,大凶。

  徐英天苦笑搖頭,看來他要是這次前去瓦屋山**凼,說不定沒有什麽好結局,但是他又很不甘心。

  在徐英天的帶頭之下,陸續有人開始推算自己的命運,結果無一例外,大凶。

  方恒大師不顧自己剛才念力消耗巨大,且受了些反噬,仍然給自己算了一卦,仍然是大凶。

  在場之人紛紛嘩然,連徐英天跟方恒大師等人都是大凶,那麽其他人可想而知。

  有些人的眼光看向那青袍道人,青袍道人雲濟臉部肌肉很是僵硬,眼神閃爍了幾下,擺擺手,無力的垂下了頭。

  看到雲濟道人打退堂鼓,很多人都沉默不語,情緒很是低沉。

  「要不,我也給自己算一卦吧。」

  王陽輕輕跟徐英天說道,將楚雨的小手用力握了一下,神情很是淡然。

  徐英天有些吃驚,這次他請王陽來,是想要請王陽用屈指神算蔔算一下的,沒想到王陽居然主動願意去救援。

  這是gd玄門道門的事情,王陽是個局外人,這怎麽能行?

  要是王陽有個三長兩短,他可沒法跟北方玄門道門交代,更加無法跟賴老等人交代。

  如果王陽的卦象依然是大凶,固然有借口不去,萬一不是呢?

  有些人看向王陽的眼神有些複雜,尤其是之前對王陽幸災樂禍的那幾個。

  不管周圍人怎麽看他,王陽掏出三枚銅錢,開始給自己算卦。卦象很快出來,乾宮,《天山遁》,屬金,乾上艮下,豹隱南山之卦,近善遠惡之象。

  徐英天凝神看著,欲言又止。

  方恒大師看了他一眼,想要說出判詞,卻聽那青袍道人雲濟忽然出聲。

  「遁者,退也,處遁之時,陽道欲虧,惡事即起,善事欲衰。欲進欲退,疑惑難爲,以小制大,君子避之。奇怪,這卦象倒是奇怪,說是凶,卻又不像。似乎是在勸王陽小友,君子趨利避險,只要退,就沒有凶險。但是進一步,也未必是大凶啊。」

  徐英天默不作聲地看了雲濟道人一眼,這也不能怪這道人,卦象的確呈現這個意思,只是讓王陽退讓,要是去sc,或許會有惡事發生,但並沒有大凶之兆。又有些糾結之處,似乎在說,王陽去,也未必是壞事情,這以小制大,想必是會遇到凶險,卻沒有結果,奇怪。

  在場很多人都是大凶,就只有王陽這邊是這麽一個奇怪的卦象,倒是令人費解。

  「王陽,這卦象晦澀不明,帶有凶兆,還是不去深究的好。」

  徐英天也是爲了王陽負責,沒必要讓王陽背上這個風險,他本來就是個局外人。他找王陽來幫忙,可不是讓王陽置於陷阱,此刻他也顧不得雲濟道人隱隱將王陽架在火上烤的意圖,還是耿直地勸起了王陽。

  相交這麽長時間,他也有些了解王陽的爲人。

  楚雨緊張地抓著王陽的手,只覺得有些窒息。

  王陽用手覆在楚雨的手背上,笑著對徐英天說道:「要不,誰願意跟我一起去一趟sc瓦屋山的,再蔔一卦,看看卦象是否有改變?」

  很多人眼前一亮,難道,這王陽便是這次事件轉運的契機?

  「不會吧!」很快就有人站出來決意跟王陽一起入川,但是之前的卦象卻變了,不是大凶,而是跟王陽一模一樣的卦象。

  又有幾人用其他方式進行蔔算推算,得出來的結果都不再是大凶,有的雖然是凶,卻沒有那麽嚇人。

  這下子,很多人都愣了,轉瞬又露出喜色,看來,這次救援真的要著落在王陽這個外人身上。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18
第七百八十四章 又見失蹤

  雲濟道人臉色有些難看,本來這裡的局面是由他來主持的,結果被反噬,還受了點傷,好不容易找到點眉目,卻又被王陽搶了風頭。

  刻他可不會對王陽有半點的感激,在他看來,是他已經快要一錘定音,馬上就要功到渠成,卻爲王陽做了嫁衣。

  他對王陽的惱恨如同火山一樣,隨時都要噴發。

  他早年進入過**凼,雖然只是外圍邊緣地帶,但他認爲只要他出馬,肯定能將孫建等人找回來。這次事件,他知道之後第一時間趕來,也是想要在玄門弟子跟前展露自己的實力,你們玄門不是剛剛弄了聲勢浩大的交流會麽,最終還不是要靠他們道門弟子來解決。

  王陽注意到了這雲濟道人對他的怨念,微微一笑,腦中開始盤算起進入瓦屋山**凼的事情。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事發倉促,還是要好好計劃一番。

  徐英天對王陽當然很有信心,但是這次是他把王陽叫過來的,還是要爲王陽安全負責,還想著再占蔔一番。

  他將王陽的生辰八字用六枚銅錢壓住,兩張黃符打出,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如同兩條黃色小蛇糾纏在一起。

  不過,他忽然額頭上一道血光,張口就噴出一口鮮血,顯然遭到了反噬。

  寫著王陽生辰八字的黃紙自燃起來,飛灰化作一隻隻黑色的飛蛾,纏住了那兩張無力掉落的黃符,變成了一條黑色的毛毛蟲,將黃符染黑,然後消失不見。

  這一幕無比的詭異,讓周圍的人甚至來不及去看徐英天的傷勢如何,死死盯著,知道黑色毛毛蟲消失依然回不過神來。

  「這,這到底怎麽回事?」方恒大師驚叫起來。

  王陽也十分的詫異,他只覺得毛骨悚然,之前也遇到過不少凶險,但從來沒有像剛剛那樣,讓他覺得有一些脊骨涼飕飕的,似乎被什麽猛獸盯上一樣。

  剛才寫著他生辰八字的黃紙自燃的時候,他心頭發毛,仿佛是中了什麽詛咒一樣。

  雲濟道人的臉色好看許多,看來這還是個凶兆,他周著眉頭,想著這其中到底有什麽不對。

  明明剛才都有些明朗了,現在一下子又晦澀起來。

  王陽扶著徐英天,感覺徐英天的傷勢不算重,放心了不少。

  徐英天喘息了一下,看向王陽,「這次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看來你還是不適合入川啊,不要輕易犯險。」

  詭異,太詭異了,徐英天此刻的心情無比的複雜,雖然很想找回孫建等人,卻也不想王陽冒著風險入川。

  王陽搖頭說道:「沒事,還是交給我吧。」

  他的語氣之中有著不容拒絕的堅決,剛才那詭異的一幕,反而激起了他的好勝心。似乎這次瓦屋山**凼失蹤事件跟他扯上了因果,他當然要親手解開這個因果。

  徐英天受的傷雖然不重,但是因爲想要強行窺探與王陽有關的天機,暫時很多能力都無法動用,這次入川只能作罷,認真囑咐了王陽一番,讓王陽在他親近的人當中挑選幾個一起去。

  王陽並沒有接受,這次的事件有著重重疑雲,危險也是顯而易見的,他決定一個人過去,讓楚雨她們自行回去。

  他甚至沒有問其他人,這些人都是孫建的同門請來的,算是八卦門的一次小動員,他們去不去,是他們的事情,由他們自己決定,或者由八卦門決定。

  方恒大師是八卦門的一個長老,這次就是他組織的。他對著王陽說道:「王師傅高義,這次八卦門承你的情了。」

  「方恒大師說的什麽話?怎麽能讓王師傅一個人前去,我們不也是八卦門的同道好友麽?」雲濟道人有些不滿,朝著方恒大師看了幾眼。

  方恒大師哈哈一笑,「八卦門會記得諸位的仗義援手,無論去不去,這次都有厚禮相贈。」

  說完,幾個八卦門的門人端上了一些東西,都是修行之人用得著的東西,也有一些丹藥、符箓等。

  在雲濟道人的表態下,其他人大部分都表示可以一起過去,只有少數幾個人選擇了退出。這也可以理解,君子趨利避害。

  王陽並沒有反對這麽多人一起行動,畢竟輪不到他主導,只是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聽著雲濟道人他們幾個在那邊安排。

  他沒有跟徐英天要人,人肯定是夠的,其他幾家門派跟家族都有人在集結。有些人已經先期出發,各有各的安排。

  他本能地覺得這次可能會很危險,如果有可能,還是單獨行動的好。

  楚雨第一次看到王陽這麽鄭重其事,雖然有點不放心,但是沒有表現出什麽情緒,反而囑托王陽去了sc之後安心,早點回來。

  王陽告別了楚雨,跟著大隊人馬坐上了前去sc的飛機。包機,八卦門有著自己的門路。

  飛機到了sc降落,也有車子來接,八卦門之類的大門派動員起來的話,能量也是相當大的。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瓦屋山。

  在附近的民居修整了一晚上,吃過早飯,有汽車的喇叭聲,原來是之前方恒大師他們采購的登山越野裝備到了。

  這次他們要進入原始森林,自然需要各種野外裝備。

  當然沒有指南針跟gps等裝備,在**凼原始森林根本沒用,王陽他們這樣的也不需要。

  除了這些,還有不少符箓等物,以備不時之需。

  在物理界,都認爲瓦屋山**凼是特有的強磁場,但是在玄道兩門,說法都很統一,是天痕地勢在這裡形成了自成一脈的絕地。當然,也有傳說,當年五鬥米教的張陵祖師在這裡布置了八卦**陣。這一點的確是,但是主要目的是爲了防止凡人誤入其中。

  至於張陵祖師爲什麽要在這裡布置八卦**陣,傳說是因爲這裡有什麽奇異之處,不想被凡人知道,或是在守護什麽。

  所以,玄道兩門千百年來一直試圖進入這裡,想要尋找其中的秘密。

  這次孫建等人失陷,不也全是貪念,而是爲了證道。

  所謂證道,就是對這些奇特的絕地進行研究,從而磨砺自身的玄學易術。

  既然剛好撞上,王陽也不介意對**凼進行一番研究。

  因爲,皇極經世之中,也有著一些關於瓦屋山**凼的描述,一些秘辛,他想要進行印證。

  據方恒大師說,這次八卦門等幾個勢力在瓦屋山深處建了個前進營地,陸續已經有人進去**凼,他們只需要去前進營地再做打算。

  本來方恒大師的意思,這次行動是以王陽爲首,畢竟之前的卦象顯示,唯有王陽才是個破局的點,能夠逢凶化吉。

  但是雲濟道人爲首的幾個人似乎很不滿意方恒大師的安排,反客爲主,指手畫腳。

  雲濟道人出身慈雲觀,也是道家的名門,這次算是古道熱腸,熱心幫忙,作爲八卦門的長老,方恒大師怎麽也要多給雲濟道人幾分面子。

  這有些委屈王陽,但方恒大師還是勸說一番,希望王陽不要介意,畢竟王陽的資歷不足以服衆,或者說,其他人都有些盲從於慈雲觀的威名。

  王陽自然沒有什麽想法,他還不至於這麽小氣,他巴不得單獨行動呢。

  等他們到了前進營地,發現這裡居然一團糟。

  原來是負責人鄭大龍在早上莫名失蹤了。

  又是失蹤!

  瓦屋山很大,這次他們選了四個地方作爲外圍突破口,建了營地,偏偏就這個營地出了事情。

  這個前進營地並沒有深入瓦屋山的原始森林,甚至就在蘭溪邊上紮營,怎麽可能莫名失蹤呢?

  進入**凼的人已經不少,有的人甚至三進三出,但都沒有失蹤,偏偏沒有進入**凼,而是在前進營地當後勤的鄭大龍失蹤了,簡直讓人無語,感到無比的困惑。

  這個鄭大龍是fj鄭家的人,常年在瓦屋山隱居,一半是修行,一半是在這瓦屋山飽覽山水,修身養性,對這邊還是比較熟悉。**凼也進入過,雖然差點迷路,但是很順利的出來。有過幾次進入**凼的經歷,怎麽莫名其妙的在**凼外圍就失蹤了?

  雲濟道人對沒有人出來迎接他感到很不滿,有一種被忽視了的感覺。

  「怎麽回事?既然是在外圍失蹤,那說不定是有其他事情,有了其他發現,不一定是壞事情,你們怎麽搞的?就這麽亂成一團,我們還要不要進入**凼?」

  負責接待他們的一位相師非常不高興,瞪著眼睛說道:「現在這個情況,你們還要進入**凼?反正我們不管,我們要先找到鄭大師再說。」

  雲濟道人本來是在兩可之間,這個鄭大龍的失蹤或許也的確跟這次的事件有關,但是他很不爽這名相師的口氣,覺得自己丟了面子,堅持馬上要進入**凼,讓這名相師找人帶路。

  這名相師用嘲諷的口氣說道:「沒向導,這裡最厲害的向導就是鄭大師,現在鄭大師失蹤了,我們也沒有底氣,不敢陪你們進去。」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19
第七百八十五章 分歧

  王陽他們怎麽都沒有想到,到了前進營地之後,還遇到這檔子事情,讓人很是無語。

  不過,王陽也覺得,還是先嘗試找到鄭大龍比較好,或許鄭大龍的失蹤,跟孫建他們的失蹤有著很大的關係。

  雲濟道人覺得他們應該直接進入**凼,而不是在附近的原始森林瞎晃,浪費時間,尋找鄭大龍還是交給營地的其他人,畢竟他們跟鄭大龍不熟悉,無從著手。

  王陽看著那名相師,皺著眉頭問道:「你們確定鄭大師是在營地附近失蹤的嗎?」

  在營地附近失蹤,跟在進入**凼之後失蹤,可是兩碼事情,這個要問問清楚的。他心裡也有了個答案,只是想要確認一下。

  「鄭大師只是說去附近的山溪撈幾條魚,給你們炖個魚湯,進了原始森林深處,只怕幾天都只能吃幹糧。剛去溪邊沒多久,他的氣機就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方並沒有多說什麽,但是神色卻有些冷漠,很顯然,是有些責怪王陽他們的到來。

  他對王陽的語氣倒是不錯,畢竟王陽很有禮貌的問詢,而雲濟道人則完全是那種頤指氣使的做派。

  這相師只差沒有明說,是他們這些人的到來,才害的鄭大龍失蹤。

  在原始森林跋涉,需要大量的體力,自然不是能用辟谷藥丸能解決的,鄭大龍也是好心。

  從這一點看,鄭大龍倒真是個熱心細致的好人。

  「消失了?」王陽連忙追問了一句。

  這個很關鍵,附近的山溪是瓦屋山過了鴛鴦池之後較大的一條溪流,周圍不算危險,怎麽可能人一下子就消失了呢?

  看到王陽很關注的樣子,那名相師也很認真地回答:「是的,我們之間互相有秘法可以感知氣機,因爲有時候要一起進入**凼拓印天痕地勢,所以必須隨時感應氣機。就是消失了,一下子就感應不到鄭大師的氣機。」

  聽著對方的解釋,王陽才算是明白。原來八卦**陣真的存在,而且異常龐大,設計的無比巧妙,很多人都認爲,這並不是張天師的手筆,而是上天成就的一個**大陣,張天師只是利用其中的一部分,以達到一些目的。

  比如進入原始森林之後,隨時都處於**陣之中,但是或許下一秒就會走出來,再下一秒又能走進去,進進出出,一會兒入陣,一會兒出陣,這無數的小陣疊加環環相扣,也真是奇妙無比。

  所以很多人一遍又一遍地走進去,大部分都能平安走出來,但是過程全部遺忘,根本就沒有辦法記住陣法,更別提怎麽破陣。

  這麽多年,鄭大龍他們采取的辦法就是,不斷進取拓印天痕地勢,加以感悟,不想著破陣,到時候自然而然地就知道怎麽感應,出陣入陣變得如同家常便飯,所以這些年他們才能將活動範圍擴大,一下子進去個幾天再出來。

  之前那個相師的說法只是推托,只想找到鄭大龍再說,不想再進入**凼。

  當然,這些人的感知力還是可以信賴的,鄭大龍這麽個人一下子消失,是好多人一起感應到的。

  王陽開始嘀咕,這氣機消失,可不是簡單地往山溪一跳,或者人死掉就沒有的。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鄭大龍突然被人打昏,或者迷惑住神智,然後突然用遮蔽氣機的道具,將一切遮蔽住,迅速帶走,只有同時滿足這幾種可能才行。

  王陽反而來了興趣,也覺得先尋找鄭大龍看看,說不定能夠找到線索。

  雲濟道人卻不贊同,堅持要進入**凼,來都來了,馬上就能夠開始尋找孫建他們,找鄭大龍的事情,交給前進營地的人就行。

  前進營地的人意見也不統一,畢竟當中也有人的親朋故舊跟孫建他們一起失蹤。

  就這麽突然産生了爭執,兩幫人誰都沒法說服誰。

  方恒大師一直沉默著,王陽注意到之後,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要不這樣,我留下,跟著他們一起先找找鄭大師看。」王陽反複思索了一下,作出了決定。

  「咦?」

  雲濟道人斜著眼睛,「王陽師傅,你這不會是臨陣退縮吧?不敢進**凼你就直說嘛!」

  周圍有幾個人配合的發出了笑聲,都是之前看王陽不順眼的,也難怪,王陽這麽年輕,風頭卻正盛,讓他們很不爽。

  王陽並沒有理睬雲濟道人帶著挑釁的眼神,看了眼方恒大師,笑道:「人都到了這裡了,有什麽敢不敢的,我只是覺得鄭大師失蹤,這麽蹊跷的一件事情,不能輕易放過,既然你們不同意先找鄭大師,那麽只能分頭行動了。」

  方恒大師沉吟了一下,對著衆人說道:「要不就這麽決定,我們先修整一下,下午出發。」

  雲濟道人看到王陽神情堅定,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分頭行動,調查鄭大龍失蹤案,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只是眼神當中多了幾分不屑。

  王陽看到沒有人理會他,也不想自討沒趣,就一個人出去轉轉。

  山溪叮咚,雖然天氣不太好,但看著這清澈的山溪,心情也要好不少。

  他沒有往上遊的**凼方向走,而是往山溪下遊走,想要離遠一點,找個合適的地方遠遠看一下**凼方位的天痕地勢。

  所謂「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在近的地方看,也要在遠的地方看,這樣才有對照,心中有一個總的觀感。

  找了幾個觀測點,認真仔細地將眼前看到的記在心中,感受著這巨大的天痕地勢在內斂之後,形成的一方絕地,是多麽的神奇。

  在山溪邊的一塊圓石上坐了一陣,眼見遠遠有幾縷炊煙,顯然前進營地那邊在開始做飯,就拍拍屁股准備回去。

  不過,他忽然心頭一動,扭頭看去,卻什麽都沒有,但是剛才隱隱有人窺探的感覺卻讓他心頭發毛。

  剛才的感覺很奇怪,並沒有感覺到太多的生人之氣,也沒有太多陰森,不像是鬼魅,那麽,到底是什麽呢?肯定不是野獸啊!

  他想要推算什麽,卻只是一陣晦澀,暗道奇怪,既然對方窺探他,那麽就形成了因果,他有迹可循啊?

  不過,他趕緊離開爲妙,以免被暗算。

  他倒不是害怕什麽,而是必須要小心翼翼,這次本來就透著各種蹊跷,而且來的時候也是凶兆連連,安全第一。

  早上徐英天又打電話過來,這次玄道兩門合作,又請幾位大師占蔔了一下,卦象很奇怪,隱隱集中到他的身上,至於是孫建、鄭大龍等人的失蹤案要著落在自己手上,還是其他,還要等幾位大師進一步的破解,這麽晦澀的卦象,也實在是少見。

  他一路回到營地,再也沒有感受到之前的被窺探的感覺,回去之後,也沒有跟被人多說,以免引起恐慌。畢竟,他現在被被這些人絕對信任,甚至隱隱有些被排擠,多說無益,小心點就是。

  吃過午飯,王陽正准備再找之前接待他們的毛文浩詢問一下,只聽到外面似乎有人在吵嚷。

  出了帳篷,幾步就到了營門口,只見一群穿著戶外沖鋒衣褲,背著登山包等各種戶外裝備的男女在跟毛文浩等人說話,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王陽不禁有些訝異,這裡離瓦屋山風景區已經有些遠,很偏,這些人是怎麽跑到這裡的?

  前進營地四周也都是布置陣法的,不僅僅是爲了防備有野獸進入,也是阻擋遊人誤入。

  這邊離**凼山區森林很近,普通人進入會有危險。

  這些人能夠來到這裡,不知道是誤打誤撞還是怎麽的,總之讓人感到很驚奇。

  王陽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聽了幾句,原來這些人就是爲了來找**凼的,但是找來找去找不到,一直在禁區外圍徘徊。但他們也聽說過,之前有人誤入**凼之後走不出來,根據三點一線的原理和水往低處流的自然法則才逃了出來,於是就跟著山溪走,沒想到山溪彎彎繞繞,居然又讓他們繞昏了頭,帶到了禁區外面。

  但他們來了興趣,以爲之前肯定已經到過了**凼區域,要不然不會這麽詭異,於是興致勃勃地找了回來。

  後來實在沒辦法,在他們認爲最可疑的地方紮了營,就在山溪邊上。

  今天不知道怎麽搞的,一個成員在山溪邊洗漱的時候,忽然被山溪裡頭躥出來的一個什麽怪物拖走了。

  他們一直追,就追到了這裡,所以想來求救,沒想到遇到這邊的都是一幫相師道士,不肯幫忙就算了,還讓他們趕緊離開,所以就吵了起來。

  這叫什麽事嘛!

  附近有玄道兩門設置的陣法,這些人當然是不可能溯溪而上,但偏偏又因爲好奇心,結果有一人發生意外,機緣巧合來到這裡,這算是運氣好還是不好?

  不過,這個戶外團隊,倒是也有點意思,看起來有點自己的三腳貓工夫。至少,王陽沒有小看這些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20
第七百八十六章 不好

  毛文浩他們急著想要尋找鄭大龍,哪裡還有心思管他們這檔子事情,再說這山溪之中他們反複確認過的,沒有什麽疑點,這幾年在山溪邊生活,沒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事情,在他們看來,估計是這幾個野外團隊的同伴在水邊出了什麽意外,這種意外不是沒有可能。`

  瓦屋山的山溪水流都很急,畢竟這邊海拔高度達到2830米。由於瓦屋山是桌子山的特殊地質結構,有大小瀑布70多條,其中蘭溪瀑布、鴛溪瀑布、鴦溪瀑布高度均超過500米,是全球最高的冰瀑布。

  「你們要找人,應該去下遊!」

  王陽出來的時候,毛文浩正很不耐煩的說著,這邊的山溪是鴦溪的一條支流,山溪水流急也是顯而易見,人被沖走之後,應該趕緊去下遊找,或許被樹枝挂住,或是沖到岸邊,怎麽都不應該往這邊來啊。

  「不,羅哥就是被一條大魚樣子的怪物往這邊拖的,除非我們眼睛都瞎了。」領頭的一男一女情緒有些激動。

  毛文浩再次搖頭,「這邊是我們設置的陣法,你們辨不清方向,這是很正常的,你們親眼見到的真實,未必不是虛妄,我們有要事在身,不要無理取鬧,你們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呀!陣法?我們只相信科學!不要在這裡裝神弄鬼,你們不肯幫忙就算了,還要趕我們走?這地方,是你們家的?」爲首的一個男青年語氣裡帶著火氣,說話很不客氣。

  毛文浩皺著眉頭說道:「這邊本來就是旅遊禁地,沒看到外面有禁區的木牌嗎?這裡不是我們家的,但是國家特殊部門給了我們權力,可以禁止無關人等進入禁區。」

  他說的倒的確是事實,國家特殊部門,自然是特別行動處的上級部門,對國內的大大小小的禁地都有規定,玄道兩門的人都有義務將禁地與凡俗間隔開。

  「我們不管,你們不幫忙可以,別攔著我們找人。」這些青年男女氣鼓鼓地就要離開。

  毛文浩有些著急了,喊道:「你們不要一意孤行,你們在這裡是在給我們添亂知道嗎?」

  毛文浩說的是事實,他們有義務,當然有責任,要是不管不顧地讓這些人進入**凼,要是有個閃失,會影響他們的心境,連修爲也受到影響,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將這些人趕走。

  之前就是因爲這個才吵了起來。

  領頭的那個女青年叫做張碧雲,長長的鵝蛋臉,眉目俊朗,看起來分外有神。嘴唇不厚不薄,就這麽呡著也有一股爽利的氣勢。穿著玫紅的沖鋒衣,黑色的防水褲,雖然看不出身材,但是個子挺高,依然能夠用盤靓條順這個詞來形容。背著一個大大的起碼有上百升的登山包,看來還是個女漢紙。

  實際上,這個張碧雲也的確表現出了彪悍的一面,把毛文浩用言語擠兌的幾乎沒憋過氣去。

  什麽跑江湖的騙人啊,裝神弄鬼騙錢啊,簡直就是以前紅衛兵小將們破四舊砸牛鬼蛇神時的那股勁兒。

  王陽眼見吵個沒完,就做起了和事佬,「他們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如果是的話,有必要查一查,是不是跟鄭大師失蹤也是如出一轍。」

  之前毛文浩腦中也一閃而過這個想法,不過馬上就被自己否定,在他看來這幾乎不可能,鄭大師怎麽可能被山溪裡頭的怪物拖走?更何況根本就沒有怪物,要麽就是大魚,但大魚怎麽可能帶走鄭大師?要是大師那麽容易被魚給抓走,那還叫什麽大師。

  但是王陽這麽一提,他倒是再次生出了想法,萬一張碧雲她們說的是真的呢?或許,還真的可以調查一下,反正也要尋找鄭大龍。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王陽,只覺得王陽又順眼了不少,剛才也是王陽贊同他尋找鄭大龍,甚至不惜跟雲濟道人鬧矛盾,現在王陽說什麽,他都會鄭重地對待。

  「嘿嘿,王陽師傅,你該不會是看人家姑娘長的好看,所以才想幫著找人吧?」這時有一個道士說話了。

  王陽知道這個道士是雲濟道人的徒弟,不動聲色地看了雲濟道人一眼,只見這家夥眯著眼睛,並沒有因爲徒弟的出言不遜而有什麽覺得抱歉的地方,頓時來了點火氣。

  「是啊,王師傅,之前說好一起進**凼的,結果你說要找鄭大龍,現在倒好,鄭大龍也不找了,幫人家找失蹤的隊友,真有你的啊。可惜孫建不是美女,鄭大龍也不是美女啊。」

  這種調侃已經接近於赤果果的打臉,王陽臉沉了下來。

  「**凼?你們要進**凼?」張碧雲忽然叫了起來。

  「哎呀美女,我們可不敢帶你進**凼啊,要不然,王陽師傅就要爲難了,你說他去還是不去呢?」雲濟道人的徒弟開始滔滔不絕的碎嘴起來。

  真是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

  王陽隨手一招,念念有詞,忽然一隻烏鴉飛過來,直接朝著雲濟道人的徒弟頭上方直接拉了一泡屎下來。

  雲濟道人的徒弟連忙要躲,但腳下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井字形,他雖然能邁開步子,但好像並不能邁出明確的方向。

  要不是雲濟道人忽然手中銅鈴搖動,將他驚醒,只怕他要一個趔趄。

  而在衆人看來,他只是單腿蹬地,原地轉了個圈,頭歪著,主動將臉湊上去,讓那一泡烏鴉拉的屎掉在他臉上。

  掉在了他臉上?

  一泡鳥屎。

  衆人都看呆了,雲濟道人的徒弟更是驚呆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只有雲濟道人清楚,要不是他及時動手,只怕那一泡鳥屎會直接掉進他徒弟的嘴裡面。

  他雖然動了火氣,但是更多的還是震驚,王陽擡手之間就能有這樣的手段,讓他不是一般的忌憚。

  場面很是詭異,氣氛也尴尬的很。

  張碧雲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道士主動將臉伸出,迎接了一泡鳥屎,傻眼了。這是巧合嗎?還是怎麽的?她剛剛也注意到了有奇異的地方,那黑色的井字形,那個道士的銅鈴像是有魔音一樣。

  她之前實在是又急又氣,所以忽視了很多,現在看來,這幫拿著羅盤的人,還有那些道士,只怕都很不一般呢。

  有些人想笑,卻又不敢笑,當然都看出了剛才王陽跟雲濟道人的交鋒。

  此刻他們看向王陽的眼神,可是規矩多了,也沒有了那股輕蔑的氣勢,剛才實際上雖然事發突然,但雲濟道人居然沒有能夠王陽,這就說明了一些問題,看來王陽不是浪得虛名啊。

  雲濟道人的徒弟忽然慘嚎一聲,連忙朝著山溪狂奔,不僅僅是丟人,他簡直沒法做人了。

  要是有後悔藥,他恐怕要猛塞個幾瓶,剛才又幫師傅踩王陽,又能在張碧雲跟前顯擺,這下好了。

  雲濟道人朝著王陽喝道:「王陽,你想做什麽?」

  「我做什麽?你們說的出,我也做的出。有什麽意見,沖我來就是。」

  此刻王陽雙手負在身後,就這麽隨便一站,但是一股氣勢騰然而起,如同雪嶺上挺立的青松,如同懸崖上盤旋的蒼鷹。

  雲濟道人沒想到王陽會這麽直接粗暴,明顯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他挺起胸膛,正要跟王陽再理論理論,方恒大師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算了算了,不打不相識,都是一些小事情,何必意氣用事呢,對吧。」

  他拉著王陽,畢竟王陽是後輩,最好還是給雲濟道人一點面子。

  王陽雖然不會讓步,但方恒大師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於是朝著毛文浩說道:「毛大師,你看,我們是不是跟他們這個隊伍一起找找鄭大師,我懷疑兩者有相同的地方。」

  毛文浩本來就覺得王陽說話很對他胃口,剛剛王陽露了一手,讓雲濟道人吃了個啞巴虧,他覺得快意的很,對王陽簡直是刮目相看,態度也親熱了不少。

  「不錯,我也這麽覺得,這事說不出的怪異,還是好好查一下。」王陽點頭,並沒有看雲濟道人的神色,向張碧雲走去。

  突然,不遠處傳來噗通一聲,雲濟道人叫了一聲,「不好!」

  衆人都醒悟過來,看來是雲濟道人的徒弟出事了。

  衆人跟著雲濟道人趕到山溪邊上,哪有他徒弟的身影?

  雲濟道人立即施法,一枚古銅色的鏡子打出,在山溪上空徘徊,緩緩轉動,但是鏡面上水汽蒸騰,始終沒有什麽顯現出來。

  張碧雲等幾個戶外團隊的人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敢相信,這個道士牛鼻子有這等神通,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張碧雲朝著王陽看了一眼,這個青年年紀輕輕,看起來很是普通,之前也露過一手,難道也是有異能的奇人嗎?

  「怎麽可能?」雲濟道人神情有些焦急,這不是失手的問題,而是眼下發生的一切,他居然束手無措,也真是平生僅見。

  「到底是怎麽回事?」也有人開始推算先前這山溪邊的因果,而雲濟道人又念念有詞,燃燒黃符,六枚銅錢一字打出,開始占蔔他徒弟的命運。

  「影影幢幢,铿行利锵。與極泰來,合興比出。」

  這是什麽?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21
第七百八十七章 尋找

  又是個奇怪的卦象。

  毛文浩皺眉道:「跟鄭大師失蹤之後,我們的推算差不多,看來,王師傅之前的說法是對的。」

  雲濟道人的徒弟也是氣機突然就消失,看樣子,問題真的出在這山溪之中。

  此刻正當晌午,但是陽光暗沉,懶懶無力,原始森林密密麻麻投射下來的影子,使得山溪水流陰暗,氣氛很是凝重灰暗。

  雲濟道人忽然跳了起來,指著王陽說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徒兒,我徒兒他,怎麽會……」

  他恨不得跟王陽拼命,方恒大師等人連忙上前將他架住,萬一真的跟王陽內讧,還怎麽繼續合作找人,不如散夥得了。

  王陽摸了摸鼻子,他也很無奈,誰知道會發生這麽件事情,早知道他就不教訓雲濟道人的徒弟了。

  他掐算了一番,歎氣道:「雲濟道長,現在不是分個對錯的時候,而是趕緊找人。你徒兒現在只是神秘失蹤,命數未有大變。」

  雲濟道人想要反駁,但想到這等於是在咒自己的徒弟,連忙閉上嘴,冷哼了兩聲。

  「是啊是啊,趕緊找人,找人要緊啊。」

  一群人現在都沒有馬上進入**凼的心思,說不定下一個失蹤的會是他們呢?眼下之際,倒的確應該精誠合作,一起尋找鄭大龍跟雲濟道人的徒弟。

  「布陣!」

  雲濟道人鐵青著臉,招呼其他人一起布陣,在推算的基礎上,進一步尋找蛛絲馬迹。

  「需要我們幫忙嗎?」張碧雲上前一步,眼巴巴地看著雲濟道人。現在他們多少有些信服了。

  她的語氣也帶著尊重,想要博取雲濟道人的好感,要是雲濟道人肯答應救她們的同伴最好,即便雲濟道人的徒弟先前還羞辱過她,但爲了同伴,她都抛之腦後。

  不過,雲濟道人可沒給她好臉色,皺著眉頭說道:「你們別來添亂就行,我看你們這些人晦氣的很!」

  他這是遷怒,但是卻沒有人幫張碧雲說話,畢竟換了誰都不好受。

  王陽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她們能出現在這裡,說明也有她們的因果,或許對我們有所幫助。」

  雲濟道人擡了下頭,沒有說什麽。

  張碧雲頓時露出了喜色,上前兩步走到王陽跟前,「這位,這位大師,能不能幫我們找一下同伴,拜托了。」

  王陽點頭,「把你同伴的生辰八字給我。」

  簡單聊了幾句,原來張碧雲她們剛剛大學畢業,跟以前的一些同學組織了戶外俱樂部,先遊遍全國大好河山再工作。當然,主要還是探險。

  張碧雲是個戶外愛好者,大學幾年每年都要到各個地方戶外活動,漸漸喜歡上了探險,之前的封門村也去過。畢竟是美女效應,一呼百應,她們的團隊永遠不缺小夥伴。

  但既然是張碧雲號召了才出來一起玩的,要是有個閃失,她難辭其咎,良心上過不去,她是有些驕傲的性格,之前低聲下氣求雲濟道人,已經是很不容易。

  畢竟是普通人,不是相師,王陽直接通過六爻卦就得到了結果,「無妄之災。」

  至於破解之法,居然有,而是水滴石穿。

  水滴石穿?

  這是什麽意思?

  就連雲濟道人也開始關注這邊的動靜,顯然對這個水滴石穿上了心。

  水,想必跟這山溪有關,但石是什麽意思?

  之前關於鄭大龍以及雲濟道人徒弟的推算,都是很模糊的,極爲晦澀,不知道是被**凼的天痕地勢給影響還是怎麽,唯有這個叫羅大同驢友的推算沒有遇到麻煩。

  得到這個答案,雲濟道人顯然態度也改變了不少,不再有趕張碧雲等人離開的意思,而是開始全力布陣,並且將羅大同的生辰八字要了過去,同時也安排張碧雲等人站好位置,畢竟她們跟這個羅大同親近,能夠從她們身上剝離羅大同的氣息。

  人多力量大,陣法很快就已經布好,叫做追本溯源靈歸大陣。

  陣法啓動,中央一隻光繭,裡頭仿佛孕育著什麽。

  周邊一個個的五芒星亮起,形成一個發光的六邊形,每一個五芒星都在緩緩轉動,光線不斷地對接。

  光繭之中,忽然出現了一條蠶寶寶模樣的小蟲子,張嘴就吐出了一條細絲,然後將所有五芒星跟六邊形交織起來。

  很快就形成了一張絲網。

  「追本!溯源!」

  雲濟道人大喝一聲,一張光網向天兜去,仿佛真的要遮天蔽日一樣,天色都暗了下來。

  張碧雲等人張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有一個男驢友喃喃念道:「哇,老婆,快出來看上帝!」

  光網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身影,胖乎乎的,不是雲濟道人的徒弟。

  只聽見張碧雲等人一聲驚呼,王陽頓時明白過來,想必這個身影,就是那個羅大同,這當然是陣法所凝聚的幻影罷了。

  雲濟道人很是得意,有些耀武揚威般地朝著王陽看了一眼。

  這一手的確很了不起,可見慈雲觀的江湖地位不是白來的。

  張碧雲捂著自己的嘴,眼眶都濕了,忍不住想要朝陣中的那個身影走去。

  「別動!」

  雲濟道人手中銅鈴一搖,張碧雲的身子頓時定住,無法動彈。

  羅大同的身影漸漸清晰,是個小胖子,黑黑的,此刻面無表情,神情呆滯地木然站著。

  「你同伴還活著。」王陽輕輕對著張碧雲說了一句,揮手解除了雲濟道人對她下的禁制。

  雲濟道人並沒有什麽反應,施法成功,意味著羅大同他們這些人的確有些因果跟他們糾纏在一起,王陽說的沒錯,幸好沒有把張碧雲等人趕走。

  雲濟道人繼續施法,不過,他徒弟的身影遲遲沒有顯現。

  過了好一陣,雲濟道人都有些疲憊,只能無奈的放棄。眼下看來,只能著落在這個羅大同身上了。

  但願,找到羅大同的同時,也能找到他的徒弟。

  羅大同的身影開始移動,邁步的時候,山溪不斷掀起浪花。

  雲濟道人神色凝重,叫道:「全都跟上,只能持續兩柱香的時間。」

  衆人都開始挪動腳步,跟著雲濟道人前進。

  當然,他們也不是僅僅跟著,而是要隨時准備破陣,破這周圍的天痕地勢形成的**陣。現在一點時間都不能耽擱。

  這個時候,也是大家精誠合作的時候。

  隨著山溪上遊而行,漸漸陡峭,有些地方甚至無法攀登,幸好有驢友們提供的攀岩裝備,繩索等物。

  越過兩段石壁之後,水聲漸漸大了起來,山溪的源頭就在這石壁上,幾個大的縫隙往外噴出山泉。

  沒路了。

  雲濟道人神色嚴峻,看向了王陽。

  這一路上,已經進入了**凼,他要全力維持追本溯源歸靈**,其他只能靠大家。幸好王陽一直跟著破陣,或許也不叫破陣,沒有人進入**陣,一直在陣外行走。雖然毛文浩等人的經驗告訴他們,踏入陣法之後,很快就會走出來,但是走出來的卻不是同一個地方,追本溯源歸靈**也就失效。

  幸好有王陽,此刻許多人看向王陽的眼神都寫滿了敬畏。

  幾乎是憑借一己之力,沒有出任何的差錯。

  王陽的表現,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如果將石壁幻化爲水,歸靈的羅大同的殘念,會不會選擇繼續前進?」王陽忽然提出了這麽一個疑問。

  方恒大師眼前一亮,說道:「這個的確可行,或許可以試一試,反正時間也不多了。」

  根本就不用幻術,直接將山溪的水流卷起來,在石壁上澆灌,形成一面水鏡。

  羅大同的殘念木然地繼續前進,沒入了石壁之中。

  「咦!」

  好多人都發出了驚呼,這也行?

  沒有疑問,現在傻子都看出來,石壁是一個隱蔽的古陣法,裡面自有乾坤。

  所有人都看向王陽。

  王陽點了點頭,「讓我試試吧!」

  大禹尋龍尺飛出,在石壁上點了幾點,王陽開始有了些頭緒。

  不過,山雨忽然淅淅瀝瀝下了起來,顯然**凼的天痕地勢在自動的阻擋王陽破陣。

  這是爲什麽?

  很明顯,石壁後面並不是自然生成的陣法,而是有迹可循,帶著些古樸的氣息,是很久之前有人布下的,只是被天痕地勢所掩蓋,無法發現而已,現在居然天痕地勢如同護著自然形成的天地山川陣法一樣,守護這人爲的陣法?

  六壬式盤打出,一連確定幾個方位,之前的一股晦澀氣息頓時散開,不再黑氣彌漫。

  幾個泉眼之間,一塊石壁顯得有些突兀。

  「就是這裡了,我們進去。」

  王陽帶頭向著那片石壁攀援而去。

  張碧雲捂著嘴,顯然不敢相信,難道王陽能穿牆?

  眼睜睜地看著王陽的身影沒入那塊石壁之中,她才回過神來。

  雲濟道人跟著進入,其他人也陸續進去。

  張碧雲連忙按捺住驚奇,快步跟上,好不容易攀爬到石壁跟前,正猶豫要不要進去,還是會被撞頭的時候,王陽的手伸了出來,將她拉了進去。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22
第801章 幻象

  原來這石壁只是憑借陣法與天痕地勢的掩蓋,是幻象罷了。

  雖然身上給山泉澆濕掉,但是張碧雲毫不在意,她站住了腳,向著身周看去,四周黑蒙蒙的,已經有人點起了火把,這是個洞穴,兩人高,很寬,彎彎曲曲向下延伸。

  很神奇,山泉居然沒有在石壁之中往下流,而是流到了外面,大概也是所謂的陣法在起作用。

  很快其他幾個驢友也跟了進來,無一例外地表示了驚歎,當然,很快就閉嘴不再說話,以前

  不信鬼神,此刻卻是滿腹的敬畏與屏息靜氣。王陽跟雲濟道人對視一眼,示意衆人一起沿著甬道往下走。

  「啊!」張碧雲忽然一聲驚叫。

  看到王陽回頭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捂著胸口,深呼吸了一下才指了指地上,「那邊有條

  蛇。」

  其實,她在野外不是沒少見過蛇,從來就沒有害怕過。但是此刻,她還真的有點怕。

  別說是她,其他幾個驢友也怕,平生第一次遇到如此奇幻的事情,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所有發生的事情,已經超乎他們的想像。摧毀了他們以往所有的對世界的認知,三觀都被顛覆了。

  只是一條蛇而已。

  地上有些濕滑,一路上沒少見到蛇,慢慢也有其他人感到不對勁,這裡面的蛇也太多了些。

  越往下走,就開始變得開闊,也漸漸有了些亮光,不再黑沉沉的,讓人心頭的壓抑感也少了好多。

  這是個地下溶洞,無數的石柱參差不齊,有的如同千針石林,有的如同密密麻麻的尖刺從洞壁上方刺下。

  正走著,忽然邊上有人大叫一聲,一道黃符爆出了一道火光,一個巨大的身影被撞飛到了石壁上。

  「蛇!蟒蛇!」

  幸好遇襲的那個相師一直在高度戒備,精神無比集中,瞬間就作出了反應,要不然,只怕凶多吉少。

  「想跑?」雲濟道人冷哼一聲,銅鈴一搖,那條蟒蛇一動不動。「咄!」他打出一張黃符,頓時數道雷光打在了蟒蛇身上。

  蟒蛇重重摔在石壁上,又摔入水中,想要借著並不深的水流遁走。

  王陽手一招,大禹尋龍尺飛出,重重砸在了這條蟒蛇的頭上,頓時將蟒蛇的頭砸扁,死的不能再死。

  「不對,這條蟒蛇怎麽好像有點靈智?」

  不僅是方恒大師,連雲濟道人也在點頭,很多人都看了出來,剛才那條蟒蛇居然還知道批命躲閃雲濟道人的雷火符咒,而且還第一時間想要逃走。

  「那邊還有一條!」

  衆人定睛看去,不遠處的石柱之下,盤著一條更爲龐大的蟒蛇,陰森森地看著他們。

  是的,陰森森這個詞語來形容,特別貼切。

  「還有!」

  又有人發現了巨大的蟒蛇。

  難道,這裡是個蛇窩嗎?

  張碧雲感到一陣的害怕,不由自主地離王陽近一點。

  王陽他們這幫相師跟道士當然不會害怕蟒蛇,任憑再龐大的蟒蛇,也不是術法的對手。甚至,念力強大點的,直接就能夠操控這些蟒蛇。

  這種沒有太多靈智的動物,任憑再凶狠,在他們這些真正的猛人眼裡,都是小綿羊。

  不過,他們並沒有動手,而是饒有興趣地在盯著這些巨大的蟒蛇,剛才的發現讓他們很驚奇,蟒蛇的靈智居然比常識跟人類已知的要高出不少。

  「鄭大師他們會不會就是被這些蟒蛇給拖走的?」忽然有人發問。

  「那個羅大同倒說的通,但是,別說鄭大龍,就是我徒弟,也不是這些蟒蛇能夠對付的了的。

  更何況,還是一下子就讓人消失的無影無蹤。」雲濟道人立馬搖起了手。

  的確是這個道理,像鄭大龍這樣的大師,要是被這些蟒蛇就能卷走,這叫什麽事嘛!

  王陽倒是心頭一動,總覺得,這裡頭有蹊跷,貌似荒誕的背後,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似乎是爲了證明這一點猜測完全沒有可能,雲濟道人直接出手,看似平平無奇的桃木劍,幹淨利落的將發現的兩條蟒蛇斬落。

  張碧雲的臉色更加的白了,差點沒吐出來,這麽血腥的場面,讓她感到一陣陣的惡心。

  王陽還走過去,仔細地查看了一下蟒蛇的屍體,這讓張碧雲更加感到一陣的胸悶。

  「王陽師傅,有什麽發現嗎?」方恒大師也走了過去。

  「這些蟒蛇,有些年頭了,身上都有大塊的鱗片,而且不是一般的厚,像是變異了一樣,要不是雲濟道長劍術通靈,一般人還輕易斬不開這層鱗皮,等會再遇到,其他人還是小心點。」

  雲濟道人抿了抿嘴,被王陽這麽一吹捧,心情好了很多。

  衆人都開始思索,這裡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多的蟒蛇?

  幽暗的光芒逐漸變亮,他們來到了一個地底大廳,雖然不能完全看清有多大,但聽聲音很空曠。

  跟剛才有些泥濘不同,這邊雖然還是很潮濕,但是地面都是硬的石頭,甚至有些平整。

  高度也很高,有些地方甚至有細細的光透射出來。

  「看,這邊有石階。」

  「這裡也有,還有雕花的石柱!」

  終於發現文明的迹象,這跟王陽之前的猜測一樣,只有被馴養過的蟒蛇,才會多一些靈智。

  那麽,在這山底下的地下溶洞裡,是什麽樣的文明呢?

  衆人都圍了過去,方方正正的石階,雖然布滿了青苔,甚至有些坑坑窪窪,但是規模很大,圍成了一個方圓十幾丈的四邊形。

  上面數著十幾根巨大的石柱,石柱雖然不是太規則,但總體能看出來是圓形,上面布滿了花紋。

  湊上去一看,幾乎所有人大吃一驚,石柱上的這些花紋,居然大部分他們都看得懂,是道家的經文上經常出現的,有時候符咒上也會用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山洞裡面的氣氛不是一般的詭異,卻突然出現了道家正統的東西,就好像是在山賊的老窩發現了馬列主義文選一樣。

  「別過去!」

  王陽突然大叫一聲。

  雲濟道人忽然後退,王陽第一次這麽情緒激烈,絕對不會是在嚇他們。

  那幾條石柱,忽然像是活了一樣,長出了一雙雙如同綠色貓眼石一樣的眼睛。

  「是蛇,好奇怪的蛇!」

  剛才雲濟道人差點沒伸出手去觸摸那些花紋,此刻心臟也是劇烈的跳動。

  一條條黑色的蛇,仿佛是附著在石柱上,整個身體都將石柱包裹住,如同一張扁扁的蛇皮,但此刻身體卻迅速膨脹起來,變成了一條條的黑蛇,盤在石柱上,朝著他們吐著蛇信。

  「這不是活的蛇,應該是被人用秘法,將蛇的魂魄煉成了石柱的器靈。」

  王陽的這個推斷,並沒有遭受質疑。

  很多人眼前一亮,如果,能夠掌控這些石柱的話,豈不是多了一件擁有器靈的法器?

  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然後就是沉悶的摩擦聲,而且是密集的重物與地面的摩擦聲,還有石柱發出的嘎吱聲。

  「蛇!好多蛇啊!」

  有人驚叫起來。

  好多好多的蛇,四面八方地向著他們湧來,看樣子這裡真的是個蛇窟。但是,那道家的花紋是個什麽意思?

  以雲濟道人爲首的一群人沒有留手,符咒法器滿天飛,頓時一片腥風血雨。

  張碧雲她們一幫人則是徹底的呆了,這簡直就是一場好萊塢大片啊,這種殺戮,已經超出了她們的接受範圍,全部呆若木雞,連動都動不了。

  王陽則跟著方恒一起念往生大咒,擺好簡易的陣法,超度蛇死去之後的亡靈,不要讓這片地方沾染太多因果,就怕背後有人操控,是針對他們的局。

  很快,蛇群就退去了,湧到了那片石階之上,密密麻麻的,看著叫人頭皮都要發麻。

  之前王陽他們數了一下,總共有十九根石柱,上面十九條黑蛇。這些黑蛇如同黑色的煙霧一樣,並沒有實質的軀體,但有時候會顯露原先的肉身,黑的發亮的鱗甲,怪異的紋路。

  其他的蛇,都簇擁在這十九條黑蛇周圍,顯然是聽從這些黑蛇的指揮。

  忽然,先前死去的那些蛇,身體迅速幹枯,血肉向著那片石階彙聚而去,場面很是可怖。

  張碧雲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想要將眼前恐怖的一幕給拍下來,忽然,她尖叫了起來。

  王陽拿過手機一看,那片石階還在,但是並沒有石柱子,也沒有蛇,這,太詭異了。

  他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調出攝像模式,依然如此,其他人也試了,都一樣。

  「見鬼了!這到底怎麽回事?」

  有人的攝像頭光線要強一點,依稀能看出石階上並不是空無一物,而是有三個石頭棺椁。

  又是一件稀奇事情。

  那麽,眼前的黑蛇,石柱,還有那些活生生的蛇群,都是幻象嗎?

  不可能啊,剛剛他們明明把蛇群殺了個滿地屍體。

  那麽,手機攝像頭拍到的,難道是幻象嗎?也不對啊!人的眼睛或許會受到蒙蔽,心理會受影響,但是攝像頭不會啊。

  ...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23
第802章 有問題

  剛剛都有人將那三個石頭棺椁拍了下來,照片一樣,視頻也是,絕對不會是幻象。

  終於有人忍不住對石柱出手,幾張符咒打出,雷光顯現,如同霹雳一樣砸下,頓時一大片的蛇被砸死。但是石柱之上的黑蛇,卻是冷冷看著,蛇信子一卷,就將雷光吞入腹中。

  這下子可是把一幫人給震懾住了。

  這時,張碧雲畏畏縮縮地說道:「那個,水滴石穿,是不是能在這裡應驗?」

  她不好意思直接說讓雲濟道人再次施展水鏡一樣的法術,她也知道這些奇人異士都有脾氣。

  雲濟道人眉頭皺了皺,沒有多說什麽。

  王陽想了想,或許只有從這上頭來嘗試一下。

  大禹尋龍尺打出,在那片石階上空盤旋。

  淡淡地白光灑下,一股威嚴彌漫而出。

  十九條黑蛇齊齊攀到石柱的頂端,朝著大禹尋龍尺吞吐蛇信,十九條黑線****而出,卻全部被大禹尋龍尺打飛。

  白光漸漸變得實質化起來,其中似乎有上古大禹治水的場景,又有巨浪滔天的影響。

  「轟隆隆!」

  一股巨大的洪水噴湧而出,兜頭向著那十九條黑蛇卷去。

  十九條黑蛇凝聚成爲一條黑色的燭九陰,在洪水中翻滾。

  王陽手一點,三朵浪花凝聚成三面水鏡,在石階上方轉動。

  張碧雲等人再看手機攝像頭,頓時驚呆了。

  「是羅大同!」

  「鄭大師!」

  雲濟道人也湊過頭看向身邊人的手機攝像頭,他的徒弟分明躺在三個石頭棺椁中的一個裡頭,閉著眼睛,但看樣子還活著。

  爲什麽之前剛剛失蹤的三個人在這石頭棺椁裡頭?

  王陽擡手將大禹尋龍尺收了回來,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了,這邊跟**凼是一個意思,不斷在真實與八卦**陣之中穿梭,有時候會以爲看的是幻象,但實際是真的。蛇也好,鄭大師他們也好,其實都是在一個地方,但是卻被陣法隔絕。」

  這樣解釋才解釋的通啊。

  「那麽,該如何破陣呢!」有些人忍不住問道。

  好幾個人按捺不住地看向那石柱以及黑蛇,眼中滿是熱切。

  此刻那十九條黑蛇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再次化作一條巨大的黑色蛟蛇,如同遠古神話中的燭龍,燭九陰。

  那燭龍張嘴一吸,地上的那些蛇群頓時化作了一股血肉洪流,然後向著那三具石頭棺椁沖刷。

  石棺被鮮血染紅,棺蓋也被沖開,血浪進入到了棺椁之中,一陣陣紅光騰起紅色的雲霧,將三人籠罩起來。

  鄭大龍等三人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然後睜開了眼睛,哀嚎起來。

  「這是要血祭嗎?」方恒大師沉聲說道,表情有些焦急。

  形勢不容樂觀,王陽直接將大禹尋龍尺與六壬式盤組成血刃,口中喃喃念著法咒:上告天地,下告鬼神,今日弟子王陽,順天應命,恭請賜我大禹九刀,斬!

  一道雪亮的刀光斬出,帶著毀天滅地的威能,朝著燭龍席卷而去。

  燭龍被一刀斬中,發出了痛苦的呻吟,鱗片飛舞,鮮血飛濺,顯然受了傷。

  雲濟道人也將手中銅鈴抛出,化作一尊銅鼎,不斷向著燭龍撞去。

  正在這時,有幾個人忽然向著石柱出手了。

  王陽眉頭一皺,這幾個人純粹添亂,卻又沒法分身兼顧,只能硬著頭皮先把這燭龍纏住再說。

  這幫人打的好主意,讓王陽跟雲濟道人先把燭龍纏住,然後他們出手將石柱收取。

  「你們幹什麽!」方恒大師怒喝一聲,氣得不行,身子都在發抖。

  其中有一人笑道:「我們將這石柱收了,燭龍自然就散了,這也是在幫你們啊。」

  這簡直強詞奪理,巧言令色。

  這些人或是一人,或是二三人,各自對著一根石柱使出了渾身解數。

  石柱上面的花紋閃動,一道道法術打出,拼命抵擋。

  王陽忽然注意到有些不對勁,與其說他跟雲濟道人在纏住這燭龍,倒不如燭龍在纏住他們兩人。

  照道理,這石柱是十九條黑蛇的根基,不容有失,爲何這燭龍好像並不太在意的樣子?

  王陽再次斬出一刀,對著那幫利欲熏心的人喊道:「住手!石柱的法術都是道家正統!」

  道家正統!

  雲濟道人之前是救徒弟心切,但也對石柱有些動心,並沒有往深處想,此刻卻也想明白了什麽!

  「轟隆!」

  一根石柱倒下,有人發出歡呼的聲音。

  不過,燭龍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反而是地底有著沉悶的巨響。

  或許他們之前認爲的都是誤區,黑蛇並不是石柱的器靈,或許,這燭龍正是想要引誘他們對著石柱出手。

  「停手!停下來!」雲濟道人大叫,搖響銅鈴。

  不過,這些人已經完全瘋狂了,就連方恒大師也是兩眼通紅,不斷朝著石柱轟出法術。

  石柱一根根的斷裂,然後化成一道道的符文,鑽入周圍人的身體。

  這些人忽然變得更加的瘋狂,身體猛長,肌肉虬結,皮膚忽然裂開,渾身淌血。

  然後,砰砰砰,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都爆開,化作一團血肉,被石階吸收的幹幹淨淨。

  這詭異的一幕,讓王陽傻眼了。

  大禹九刀,刀刀無情,他一刀刀斬出,將燭龍幾乎斬滅。

  不過,燭龍化成了一團黑色的煙霧,向著石階鑽進去,再也不見。

  這時,整個洞穴開始猛烈搖晃,無數亂石砸下。

  雲濟道人臉色慘白,「王師傅,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如今他是亂了方寸,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方恒大師坐在地上,神情委頓,胸前的衣服上都是血迹,總算是恢複了清明。

  「先把人救出來再說!」王陽擡起左手,豎起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三根指頭,拇指壓在三根手指的折痕上,依序掐了一遍。然後,快步向著石階走去。

  方恒大師等人並不清楚爲何王陽突然用屈指神算在掐算什麽,但此刻對王陽的所有行爲都是無比的信賴。

  此刻鄭大龍等三人都從石棺當中爬起,踉踉跄跄地朝著他們走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啊!」鄭大龍渾身是血,朝著毛文浩問道。

  毛文浩之前一直跟在王陽身邊,是僅有的幾個沒有對石柱動手的其中一個。

  「鄭大師,說來話長,這次算是損失慘重,趕緊離開這裡再說。」毛文浩也慌了,那燭龍不敵王陽,已經逃跑,但是誰都明白,燭龍剛才設下的陰謀陷阱,沒有那麽簡單,或許更爲凶險的還在後面。

  張碧雲咬了咬牙,快步跟上,扶住了羅大同,連聲詢問,確認羅大同沒有什麽異常,才過來跟王陽他們會合。

  這女孩子倒是勇氣可嘉,王陽朝著她點了點頭。

  鄭大龍身上被蛇血浸透,渾身散發著惡臭跟煞氣,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招呼著一起離開。

  雲濟道人的徒弟本來朝著王陽翻了幾個白眼,但是忽然意識到氣氛有些詭異,不敢多說什麽,亦步亦趨地跟在師傅身邊。

  王陽扶著方恒大師,在後面守護,讓其他人先走。

  鄭大龍轉頭對著王陽說道:「這位王陽大師,剛才發生的事情,我也感應到了,幸虧有你在,不然這次就慘了。」

  王陽微笑說道:「沒什麽,只是可惜了。」

  一聲沉悶的金屬聲響起,忽然王陽猛然一掌打在鄭大龍的胸口,鄭大龍吐血抛飛。

  「王大師!」

  「王陽!」

  這到底怎麽回事?

  毛文浩一直對王陽很信服,沒想到王陽居然對鄭大龍出手。

  王陽哼了一聲,將腰部讓出來給他們看,一把黑色的利刃插在他腰上,不過卻沒有鮮血流出。

  不可能!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鄭大龍爲什麽要對王陽出手?

  王陽從懷中掏出了六壬式盤,那把黑色利刃則直接掉在了地上。

  「幸虧有六壬式盤,要不然,說不准我真的就中了招了。」

  王陽說話輕描淡寫,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千鈞一發之際,是有多麽的凶險。不過,也幸好他提前有了防備。

  鄭大龍吐了幾口鮮血,面目猙獰地說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毛文浩簡直傻了,鄭大龍跟他認識幾年了,沒道理會這樣啊。

  王陽靜靜地看著鄭大龍,「之前我在前進營地外面閑逛,那個在暗中窺探我的人,就是你對不對?」

  「沒錯!」鄭大龍眼中露出了驚訝,「不過,你怎麽確定是我的?」

  原來如此啊,一個之前還在前進營地附近窺探王陽的人,怎麽可能會是在失蹤之後被抓到這裡關到石棺當中的呢,唯一的解釋就是鄭大龍是陰謀主使。

  「你不是鄭大龍吧?你只是半人半屍的存在罷了,蛇血固然可以用惡臭跟煞氣來掩蓋你的氣息,但是,你的靈魂並不那麽純粹。」

  王陽是誰,身上的陰陽帝王冕早就向他預警了,況且,他還抓住時機,用屈指神算推算了一下鄭大龍,跟眼前這個並不能完全對上號,所以他就有了把握,這個鄭大龍有問題。

  鄭大龍苦笑搖頭,他敗的不冤。
GGCMEAT 發表於 2018-2-12 11:24
第803章 山上有屋

  鄭大龍的身體開始迅速地幹枯,一個黑色的虛影遁出,想要逃跑,卻被王陽用大禹尋龍尺當頭罩住。

  想跑?沒門!

  「你想知道什麽?我,我說。」黑色的虛影化作一個黑盔黑甲的鬼將模樣,苦苦哀求,似乎意識到王陽有煉魂的手段。

  「沒出息的東西!」

  忽然,之前消失不見的燭龍再次出現,身軀更加的龐大,更加的凝練。

  燭龍張嘴一吸,那名鬼將即便有大禹尋龍尺的鎮壓,依然劃爲飛灰。

  這燭龍和剛才完全不同,實力看起來要比之前強的多,給王陽一種很大的壓迫感,而且身上還帶著一股陰魂的氣息。

  「傳聞,當年張天師在瓦屋山斬蛇,難道斬的是你這一條嗎?」王陽忽然鎮靜下來。

  相師界早有傳聞,當年張天師在瓦屋山創立五鬥米教,有大蛇作亂,被張天師斬殺。

  燭龍此刻不再是黑沉沉的身軀,而是帶著赤色,頭顱也清晰了許多,如同人頭一樣,有清晰的五官跟神情。

  只見它冷哼了一聲,「當年我長眠之後開始蛻皮涅槃,正好是最虛弱的時候,卻被張道陵斬我法身,委實可恨,要不然,我早就得道飛升,自由自在。要不是我這些年設了局,恐怕還不能夠脫困而出,不過,重塑肉身的話,你們就爲我貢獻一點血肉吧。」

  王陽猜到了點什麽,這燭龍渡劫過後,正好是最虛弱的時候,所以出來吞噬生靈,卻被張天師阻止,還斬滅了肉身,只余下這殘魂被鎮壓了起來。這燭龍肉身虛弱,但是靈魂卻不是張天師能夠消滅的,只能暫時鎮壓,只等時光磨滅。

  另外,張天師還設置了八卦**陣,正是爲了防止外人進入。

  可是,張天師大概沒想到,這燭龍居然還能夠將殘念滲透出鎮壓的法陣,勾引附近山中的蛇類過來,繁衍後代,然後用血祭之法,凝練出十九條黑色蛇魂來,倒過來消磨張天師的法陣。而王陽他們這次來,正好是幫了它的大忙。

  「你們先走!」

  王陽大喝一聲,將衆人擋在身後。

  「螳臂當車,即便我只是殘魂,對付你這小小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燭龍怪笑起來,巨大的蛇軀扭曲著,尾巴亂甩。

  「你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王陽淡淡一笑,將張碧雲一推,「快走!」

  「王大師,你,你保重!」

  張碧雲扶著羅大同,咬牙轉身而走。

  方恒大師猶豫了一下,知道他留下來只會是個累贅,剛才王陽施展的大禹九刀,這樣的威能才可能跟燭龍正面抗衡。

  燭龍如同水桶一樣的眼睛盯著王陽,剛才它的一縷神魂被王陽的大禹九刀給重創,主魂脫困而出,也費了不少力氣,此刻狀態並不好,所以,它還是對王陽的大禹九刀有所忌憚。

  王陽深吸了一口氣,口中喃喃念著法咒:上告天地,下告鬼神,今日弟子王陽,順天應命,恭請賜我大禹九刀,斬這燭龍!

  血色的刀刃斬出,威能已經比他之前施展強了太多。

  這個時候,他是拼盡全力,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留手。

  「噗嗤!」

  刀刃斬在了燭龍的身軀上,雖然沒有流血,但是燭龍的整個身子卻一陣的顫抖跟扭曲,也沒有先前那樣凝練。

  燭龍張嘴一吐,一道火與一道水交織而出,周圍的空間一下子被蒸騰,一下子結冰寒霜降雪,威力可見一斑。

  「斬!斬!斬!」

  王陽毫不停頓,血色刀刃一刀刀的斬出,將燭龍的法術斬滅。

  「閉眼爲夜,睜眼爲晝。我閉眼,你閉眼!」

  燭龍念著法咒,空間似乎蒙昧起來。

  王陽只覺得眼前景色變幻,朦朦胧胧,他用力一咬舌頭,忍住疼痛握住陰陽帝王冕,一道青光顯現,他終於恢複了清明。

  又是一道血刃斬出,燭龍的閉著的眼睛正在淌血,來不及躲避,又被斬中。

  「卑微的生靈,你,你敢傷我?」燭龍是真的怒了。

  它用力猛吸一口氣,一陣狂風席卷而來,將王陽卷起來砸向石壁,冰風吹過,王陽頓時被困在冰裡頭。

  燭龍正要撲過來,忽然山體搖動,劇震,頭頂的石頭撲簌簌地掉落。

  「不好!」燭龍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忽然身形化爲一條小小的赤黑小蛇,飛遁而走,竟然來不及再跟破冰而出的王陽糾纏下去。

  王陽也有些脫力,喘息了會兒,立即轉頭離開,山體搖晃的更加厲害,好像天崩地裂一樣,趕緊離開爲妙。

  到了洞口,這裡已經沒有幻陣,雲濟道人等人正在下面的平台上等他,看到他出來,頓時一陣歡呼。

  王陽眼睛一掃,進洞的時候七八十人,如今只有二十幾個人,而且大部分都是那幫懵懵懂懂的驢友們。

  他不由得苦笑連連,這次實在是損失慘重,而且,孫建等人在哪裡,依舊沒有頭緒。

  這座山裡頭,似乎還有著巨大的秘密,要不然,那燭龍也不會匆匆離去。

  衆人都有些疲憊不堪,趕緊回到前進營地再說,好好休息一下。

  回到營地,發現多了不少人,都是之前分批進入**凼的,還有從另外三個**凼趕來會合的。

  進入**凼的都說發現了一個地宮,裡面規模很大,居然還有兵馬俑跟武器庫,後來地動山搖,連忙從裡面退出來,沒想到出來後發現,地宮又消失了。

  這些人都聚到了一起,卻沒有發現王陽他們這個前進營地的人,所以一起過來探問究竟。

  沒想到,王陽他們遇到了如此驚險詭異的事情,而且,損失也太慘烈了。

  「貪心不足啊!要是沒有貪念,也不會放出那燭龍的殘魂。」一名老者歎息。

  他們自然還是要再進入**凼的,不爲別的,一定要找出燭龍的殘魂滅殺,要不然的話,後患無窮。

  王陽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太過震撼,一時之間,都沒有能夠好好消化。

  王陽也不管,直接去休息,這次連續兩次動用大禹九刀,念力消耗過頭了。

  這時,張碧雲忽然進了他的帳篷,顯示一番道謝,然後又說道:「王大師,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王陽點頭示意,並沒有因爲她只是個普通人,而會忽視她的意見。

  「我們之前看到過陰兵過道。」

  本來她們是不信的,只當是強磁場造成的歷史重現,但是,她親眼見到了鄭大龍身體裡遁出的那個鬼將,身上的盔甲跟之前她們看到的陰兵過道時領頭的將領是一模一樣的。

  王陽皺起了眉頭,如果是真的,那麽說明已經有陰兵可以沖破陣法的封鎖,到外面來了,看來,要趕緊再進**凼才行。

  王陽召集了衆人,將剛才張碧雲所說的,以及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不過,有些人不置可否,有些人卻是打起了退堂鼓。

  雲濟道人卻站了出來,堅決支持王陽,這讓王陽有些意外。

  這次雲濟道人的幾個師兄弟也過來了,算是給王陽增添了幾個鼎力支持的生力軍。

  雖然之前有些不愉快,但是這次的同生共死,算是也打出了交情。

  當然還有人退出,但是有王陽之前的經歷,很多人都對他寄托了幾分希望,但願這次能借著王陽的手消滅燭龍,以及那地宮中未知的危險。

  王陽又開始掐指推算,忽然發現孫建等人的命數並沒有大變,反而是自己有點心血來潮。

  到底是什麽呢?

  他用手機開始在網上搜索資料,忽然發現,張天師曾經在漢朝的時候,在蜀中鎮壓六大鬼帥,其中一個鬼帥就被鎮壓在瓦屋山。

  王陽心頭一動,會不會除了燭龍,這個曾經被鎮壓的鬼帥也開始有能力脫困了?

  如果是真的,這可是個鬼帥啊!

  一時之間沒有頭緒,忽然想到見到陰兵過道的張碧雲等人,就把她們叫過來詳細詢問了一下。

  張碧雲經過這次歷練,倒是更加英氣勃勃,甚至還提出想拜王陽爲師,這讓王陽有點尴尬。

  王陽忽然心血來潮,給張碧雲算了一卦,得到的卦象卻是,屋與山,山上有屋。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陽找來對這比較熟悉的毛文浩,這才知道,原來元末明初的時候,張三豐到瓦屋山苦修,創立「屋山派」,朱元璋與朱棣屢次派人尋覓,均避而不見,卻與蜀王朱椿過從甚密,朝廷對他十分惱怒,表面上給他敕封了許多頭銜,另一方面又斷其退路,借妖名,將瓦屋山封禁,企圖困死「屋山派」的傳人。

  後來屋山派再也沒有出現過,不知道是否已經絕了道統。

  難道,這破局的關鍵,就在這個屋山派?或許,還在這個張碧雲身上。

  張碧雲是渝州人,外婆家倒是在這附近,所以才會對這裡念念不忘。難道,張碧雲也跟這個屋山派有關係?

  山上有屋?

  王陽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到山上走一趟,尤其是選定了幾個據說有破敗的寺廟跟道觀的山頭。

  張碧雲主動提出跟隨,王陽也就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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