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屍姐 作者:末日詩人 (全文完)

 
regn13 2018-3-1 00:00: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3 43322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五章、擊掌為誓

    封閉的彩鋼房內是一片冰冷,唯有那渾黃的燈光24小時不間斷的照耀著這狹小的空間。

    我吃飯的時候它照著,我睡覺的時候它照著。我撒尿的時候它也照著,就連我拉屎的時候。它還照著。

    我被這從未熄滅過的渾黃燈泡折磨的幾近崩潰,幾次衝到門前,用力拍打,大聲嘶吼著讓他們放我出去。

    可是沒有人理我,我就好像一個被遺忘的人一般,被丟進了角落裡。無人理,無人會,唯有與這渾黃的燈光和孤獨絕望為伴。

    在這昏暗的彩鋼房內,我看不到日昇月落,完全沒有時間觀念。總之,我有一種我似乎被關了很久很久的感覺。而就在我即將堅持不住,馬上就要崩潰的時候,終於有人打開了門。

    我豁然抬頭,只是,當我看清來人之後卻瞬間一怔。

    白胖子穿著一身乾乾淨淨的中山裝。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一個餐盤,餐盤上有一整隻燒雞,還有一瓶二鍋頭。

    「兄弟,餓了吧?」白胖子笑眯眯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將餐盤往我面前一放,然後抽了抽鼻子,說:「這裡怎麼這麼臭?」

    說罷,他便看到了放在角落的尿桶,先是一愣,隨即大罵了一聲:「草,拿我兄弟當什麼了。真他媽當犯人嗎?」說罷竟氣沖沖的衝了出去,過了一會,就聽白胖子在走廊裡大吼大叫的,也不知在和誰發火。過了一會,就有幾個當兵的進了屋,將桶拿了出來,又噴了一些空氣清新劑,但白胖子還不滿意,竟然一把拉起我,直接向外走去。

    我有點害怕,這麼長時間被囚禁在這彩鋼房裡,我發現,我竟然對那扇門產生了一股恐懼感。

    我有些不敢走出去!

    「走啊,你小子傻了啊,才幾天啊,就慫成這樣了,你幹掉那千年老鬼的時候多威風啊,草,虧我那時候還偷偷的崇拜你呢!」白胖子大罵了一聲,隨即使勁一拽我,一把就把我拽出了屋子。

    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處皆有鐵門,看樣子裡面應該和我這個屋子的情況差不多,就是不知道這些屋子都是做什麼用的,難道,也囚禁著什麼人嗎?

    這時,有幾個穿著便衣的人圍了過來,那帶頭的一臉諂笑,搓著手,笑眯眯的說:「大師兄,你看,這上面有命令,他不能出這個屋啊,你說你把人給帶出來了,哥幾個有點難辦啊!」

    「誰他媽你大師兄!」白胖子一把將我推到身前,說:「這他媽才是我兄弟,在大墓裡救過老子的命!」說罷一把推開了那人,說:「以後別他媽說你認識我,媽的,虧得老子以前還幫過你的忙!」

    那人被白胖子罵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哭喪著臉跟在一旁,我見狀有些猶豫,這些人都是給公家辦事的,上面既然下了命令,那白胖子私自把我帶出去,這些人肯定要受處分。

    想到這裡我就說:「白哥,算了,咱們回去吧,那裡冷是冷了點,但至少還有個睡覺的地方!」

    「啥?回去?」白胖子不解的看著我,說:「你真他媽被關傻啦?那地方是人呆的嗎?彩鋼房,白天被太陽曬得滾燙,晚上又冷冰冰的,再好的身體也熬出病來了,不行,你必須跟我走,沒事,這幫人不敢拿我怎麼樣!」

    說罷不由分說,拽著我就走,我一臉歉意的回頭看了那人一眼,他搖頭苦笑,說:「那要不這樣行不行啊,我給他安排一個新房間,但是依然得鎖著,這地方是禁區,除了咱們體制內的人,還有軍方的人,是不能亂走的啊!」

    白胖子聞言想了想,說:「那得有海綿床,一日三餐都得有肉,中不中?」

    「中,中!」那人緊忙點頭答應著,白胖子又用眼神詢問我,見我點頭,才『嘿嘿』一笑,便讓那人帶路。

    那人聞言有些為難,說:「那屋子在別處,得從這裡出去,要不,給他套上頭套吧?」

    白胖子聞言眼睛一瞪,但卻沒發火,只是說了一句:「那行吧!」

    白胖子說完之後便有人給我戴上了頭套,隨即白胖子用肉乎乎的大手抓著我,帶著我七拐八繞的,似乎是出了彩鋼房,又在外面走了一會,才進入了一個屋子。

    當頭套被拿下來之後,就見這裡竟是一個臥室,有單獨的衛生間,最主要的是,竟然還有電視。

    「這還湊合!」白胖子點了點頭,然後對那人說:「弄點吃的來,多整點肉,對了,還得有酒,我和我兄弟有話說,得喝點!」

    那人聞言顛顛的就去了,待人走後,我忍不住問:「他誰啊,似乎很怕你?」

    白胖子聞言諂笑,道:「都是體制內的,給國家辦事的,以前在我們龍虎山學過一點皮毛,現在混成了一個小主管,但在老子面前也別想擺威風!」

    我聞言暗暗咂舌,那人,竟然也是修身界的?還是師承龍虎山?

    怪不得那麼怕白胖子呢,白胖子可是龍虎山的大師兄啊,地位超然,估計一般弟子都得怕。

    「兄弟,這些天,他們沒為難你吧?」白胖子問我,我聞言搖了搖頭,說還好,白胖子點頭,說那就行,要是敢為難你,我找他們算賬去。

    說完,偷偷瞄了我一眼,然後說:「兄弟,他們問你的話,你都如實說了吧?」

    「嗯!」我點頭,白胖子聞言長出了一口氣,說:「我也說了,不過,我把你是棺道傳人的事隱瞞了。」

    我聞言一怔,抬頭怔怔的看著白胖子,白胖子見狀憨笑,說:「唉,棺道,放老早以前其實是給皇帝做棺材的,一直傳承下來,才衍生出來的門派,因為常年與棺材為伍,便被人說成不祥,久而久之,便被認為是邪道的人了。唉,你也知道,現在掌權的,都是一幫老骨頭,那幫人,頑固的很,若是知道了你是棺道傳人,你準沒好。不過哥哥相信你的為人,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起的!」叉冬莊劃。

    白胖子一席話說的我非常感動,忍不住眼圈就有點泛紅,白胖子見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嘆了口氣,說:「唉,其實吧,這功法呢千變萬化,有的邪異,有的正氣凌然,但是呢,無論什麼功法,只要修煉的人心思正,多行善事,那就是善人。我這人就這樣,認死理,我交的朋友,不論修煉什麼功法,只論人品,誰幫過我,對我好,我就對誰好,管他邪道還是正道,若是有人坑過我,害過我,那我就恨他,管他是邪道正道,我都得找回這個梁子!」

    白胖子說完對我『嘿嘿』的笑,而我卻不禁有些對他另眼相看。

    這個胖子,竟是這麼一個愛恨分明之人。

    「不過呢,兄弟,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白胖子猶猶豫豫的,我見狀就說:「白哥,你說吧!」

    白胖子點了點頭,隨即說:「這有的功法,是會影響人的心智的,會讓一個好人,變成惡人,讓一個一身正氣的人,變得滿身邪氣,兄弟,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會被你修煉的功法影響的話,我」

    我聞言笑了笑,然後用肯定的語氣說:「放心白哥,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也絕不會作惡,如果我真變成了無惡不作的大惡人,那你親手殺了我!」

    「好,我們擊掌為誓!」白胖子伸出了肉嘟嘟的手掌,我見狀抬起手,一大一小,一胖一瘦,兩個手掌『啪』的一下便擊打在了一起。

    這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想到,就是此時的這一掌,竟讓以後的我們,漸行漸遠,最後形同陌路,甚至拔刀相向!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六章、拜洛紫衣為師?

    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休息,也吃不好,當燒雞被端上來之後我二話不說,掄開了腮幫子就開啃。直將一整隻燒雞全都啃了下去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嘿嘿,兄弟,來整一口!」白胖子給我倒了杯酒,我見狀搖了搖頭。說:「白哥,我不喝酒!」

    「不喝酒?」他一愣,看了我一眼,說:「那行,那就不喝!」

    他說完之後就不吭聲了,在那拿著一個雞腿無精打采的啃著。我見狀就問他:「白哥,他們是怎麼放了你的?」

    白胖子聞言冷笑,傲然道:「老子乃是?虎山大師兄,誰敢動我,這些人回去之後查了查我的履歷,又核實了一下我的身份,哪還敢囚禁著我?若不是我之前有急事,回了一趟?虎山,我早就來把你接出來了!」

    白胖子竟然還回了一趟?虎山?

    那我,到底是被囚禁了多長時間?

    「七天了!」白胖子說:「從咱倆被綁,到現在已經七天了。」

    我暗暗咂舌,這一晃,竟然是七天過去了,那彩鋼房中也不分晝夜。渾黃的燈泡一直亮著,我以為最多三兩天呢,卻沒想到,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白哥,這裡,這裡為什麼要被稱為禁地?你能帶我回村裡看看嗎?我想回去看看我們村到底怎麼了!」我一臉祈求的看著白胖子,但白胖子卻搖了搖頭,嘆息道:「兄弟,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們村,已經沒了。徹底沒了,消失不見了。」

    我聞言咬著牙低下了頭,難道,我們村,真的沒了?

    我甩了甩頭,然後咬著牙說:「我不信,除非我親眼所見!」

    「唉。兄弟你也不用這樣,現在公家已經介入了,這件事,早晚都會水落石出的。只是,有一點卻很奇怪,就連我們?虎山的老人,都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白胖子說著便皺起了眉頭,一副疑惑的模樣,我見狀急忙問:「什麼很奇怪?」

    白胖子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番,便說:「兄弟,有些話我是不該對你說的,但咱倆是過命的交情,我也信你不會亂說,所以告訴你也無妨。」白胖子沉思了一番,便繼續說:「你們村雖然消失了,但是,在原本村子的方位,卻多出了一股極其強大的神秘磁場,那磁場很強,附近的金屬,鋼鐵之類的東西,皆被吸了過來,所有的電子設備,在接近這裡之後也全都會出現故障。而這些人之所以駐守在這裡,其實是在建造一個巨型建築物,將你們村給圍起來,免得讓這磁場散發出去,造成一些別的事故!」

    我們村原本的方位,竟然出現一股極其強大的磁場?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臉的驚愕,暗暗想,莫非,和那饅頭山有關嗎?

    只是,如今的饅頭山再次陷入了平靜,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就連這些?虎山的能人異士,都查不出怎麼回事。

    白胖子見我不吭聲,猶豫了一番,終於忍不住說:「兄弟,其實這次來,是準備告訴你,你的處理結果的!」

    我聞言抬頭,定定的看著白胖子,一顆心卻忍不住緊張的砰砰直跳。

    我的處理結果,會是什麼?

    上面的人,會不會害怕我將這裡的機密說出去,真的消除我的記憶?

    而如果不消除我的記憶,那會不會直接將我囚禁,一直到我老死?

    正胡思亂想呢,就聽白胖子說:「上面的意思是……」他說道這裡頓了一下,我一臉的緊張,急聲問:「是什麼?」

    「是……記憶消除,然後,給你一個新的身份,扔進軍營,讓你當一輩子傻大兵!」

    聽到白老虎的話之後我神色一僵,只感覺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瞬間怔在了原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因為憤怒,牙齒都被我咬的咯咯作響。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就因為,我是村子裡唯一逃出來的嗎?

    就因為,我生活在那裡,是村裡的人嗎?

    難道,我也應該和村民們一樣,毫無痕跡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

    我活著跑了出來,有錯嗎?

    這一刻我恨,我真的恨,但卻又不知道恨誰,只感覺一顆心都抽搐了起來,眼淚更是在眼圈裡打滾,忍不住就要落下來。

    「不過呢……」白胖子忽然話鋒一轉,說:「我給你爭取了一個機會!」

    我聞言一怔,豁然抬頭,問:「什麼機會?」

    白胖子笑了笑,說:「我之前曾提過一次的巫蜀山預備役,你還記得嗎?」

    見我點頭,白胖子繼續說:「那巫蜀山預備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部隊那麼簡單,是一隻性質十分特殊的部隊。那裡,聚集著很多方面的能人,就連我,在那裡都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排長,而能從那裡轉業的,都會分配到一些特殊單位,比如我。」他指了指自己,說:「如果,我沒有?虎山的背景的話,那麼,當我從那裡轉業之後,便會被分配到一個特殊機構,而這個特殊機構,是專門破獲一些無頭冤案,詭秘案件的,這裡面,就包括靈異案件!」

    我聽的是目瞪口呆,國家,竟然還有一個這樣的部門,專門培養人才?

    白胖子見我發愣,就繼續說:「我這一趟之所以回?虎山,便是因為這件事,我們?虎山每年都有十個進入巫蜀山預備役的名額,這一次,我是費了很大的勁,才給你求來了一個。不過,我必須得先問問你,你想怎麼選,是選擇消除記憶,忘掉這段詭異的經歷重新開始,還是選擇去巫蜀山預備役,然後為國家效力!?」

    我怔怔的看著白胖子,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了。

    我要怎麼選?

    是選擇消除記憶,還是進入白胖子口中所說的巫蜀山預備役?

    這段時間的詭異經歷,對於我來說不僅僅是肉體上的折磨,更是對我心靈的摧殘,原本的世界觀被打破,一個我從未接觸過,甚至聽說過的嶄新的世界呈現在了我的面前。

    這些,都不應該是一個21歲大學生所應該有的經歷,現在,上面要消除我的記憶,其實不僅僅是為了封口,也是為了我好。

    可是,如果我真的消除了記憶,那麼,我會忘記一切,我的父母,我的爺爺,還有那些可愛的村民。

    如果一個人,連自己的父母都忘記了,那他還存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意義?

    我低著頭,想了良久,最後終是做出了決定,長出一口氣,隨即抬頭,用堅定的語氣,對白胖子說:「我,張一凡,要進巫蜀山預備役!」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會這麼選!」白胖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說:「不過呢,你既然是我們?虎山保送進去的,那就必須得是我們?虎山的弟子,所以,在這之前,你必須得在我們?虎山拜一位師父!」

    我聞言一怔,我還得進入?虎山?而且,還得拜師?

    要知道,那洛紫衣可就是?虎山的,我睡了人家?虎山的掌上明珠,躲都來不及,現在還要進入?虎山,成為?虎山的弟子?

    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這時,就聽白胖子說:「我那個師妹呢,一直都想收個徒弟,對了,你知道我師妹是誰吧?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師父的女兒,洛紫衣,長的可漂亮了!」白胖子說到他師妹竟臉色一紅,憨憨的撓了撓頭,說:「要不,你拜她為師得了?我師妹雖然年紀輕,但資質好,寫的一手好符,更是耍的一手好劍,你看行不行?要是行的話,我就去和我師妹說一聲!」

    我聞言嘴巴張的老大,一臉木訥的看著白胖子。

    白胖子見我發愣,就說:「神州行,我看行,就這麼定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七章、茅山刑司長老,李傳神!

    「兄弟,你要是不說話,那就這麼定了啊!」白胖子說完之後好似奸計得逞一般,一個勁地撓頭傻笑。見我木訥的看著他,就說:「兄弟,那個啥,我和我師妹打小一起長大的。但打小她的脾氣就很火爆,性子還冷,長大後,我幾乎很少能見到她了,要是你拜她為師,在進入巫蜀山預備役之前的這段時間。就得跟著她學藝,嘿嘿,到時候我就能以看你的理由,去看她了,嘿嘿,嘿嘿!……」

    白胖子說完低著頭一個勁地憨笑,而我卻忍不住脖子一縮,咕嚕一聲嚥了口吐沫。

    白胖子這個坑爹的,竟然讓老子拜洛紫衣為師?

    這,這這這……

    這他媽不是坑我呢嗎?

    要知道,我可是睡過她啊,而且,還不是我主動的,換句話來說。是她把我給強行的XX了,最主要的是,她臨走的時候,還讓屍姐轉告我,以後我倆誰也不認識誰,讓我忘記了那晚的事,如果再見,她絕對不放過我!

    而現在,我竟然要拜洛紫衣為師?

    我呆愣在原地,只感覺腦袋裡嗡嗡的直想,眼前更是一陣一陣的發黑。

    「兄弟。喂,醒醒,醒醒!」白胖子見我發愣,便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掌,問:「你咋的了?拜我師妹為師,你還不樂意啊?」  

    我聞言急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心裡卻連連叫苦。不是不願意啊,那是相當的不願意啊,別說洛紫衣見到我會怎麼樣,就單說如果她真的收下我,那以後我的日子能好過?

    而且,她要是成為了我的師父的話,那我們睡過……

    豈不是大逆不道了?

    「靠,你還真不樂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富二代,官二代,都追著我師妹屁股後面轉悠啊,跟蒼蠅似的,你說白了就一屌絲,能拜在我師妹門下,那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分知道不?」白胖子對著我嘟嘟囔囔的說了半天,吐沫噴了我一臉,最後我實在忍不住了,擦了擦臉上的吐沫,問:「我不想要這個福分,能不能換個人啊?」

    白胖子聞言氣的臉色發紅,我以為他要發飆,哪裡像卻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哀求著說:「兄弟,就當哥求求你還不行嗎?你為了哥的終生幸福,就拜她為師吧?哥都好久沒見到她了,這次回去也沒看到,但你要是拜入到她的門下,到時候,我就可以藉機去看她。接觸的機會多了,我把她追到手的機會就大了啊,到時候我把她追到手了,那我師父就能把一身本事盡數傳授給我了,兄弟,你看……」

    白胖子眼淚汪汪的看著我,這麼大的體格子,還做出一副傲嬌狀,當真是讓我好一陣惡寒,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然後問:「那,那行吧。不過,我可不可以只是掛個名啊,就是我不跟她學藝啥的!」

    白胖子聞言一怔,問:「為什麼?你是不是嫌棄我師妹啊,我可告訴你,她一手符術修的是出神入化,得到了我師父七八分的真傳,還有一手浩然劍,很是犀利。對了,你是不是認為上次我師妹被疤臉抓了,就以為她不厲害了?」

    白胖子哼了哼,說:「我告訴你吧,上次要不是疤臉設了埋伏,且迷暈了我師妹,你以為她能那麼容易抓住我師妹?」

    我聞言急忙搖頭,說:「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想自學成才!」

    白胖子聞言一個趔趄,險些一頭栽倒在地,然後指著我,氣的直哆嗦,瞪大著眼睛看著我,半天才氣憤的說:「我,我,我他媽不管你了,你消除記憶吧,然後去當你的傻大兵吧,你個棒槌!」說吧竟然轉身就走,我見狀心頭一驚,急忙起身一把抱住了白胖子的大腿,說:「哥你別生氣,咱們……咱們可以再商量商量啊!」

    「商量個屁,沒得商量,你要麼就同意,要麼,就等著記憶被消除吧!」白胖子哼了一聲,然後抱著肩膀抬頭看著天花板,竟然不搭理我了。

    我哭喪個臉,站在一旁琢磨了好半天,最後一狠心,心說媽的,為了能不被消除記憶,永遠記住村子裡的事,然後有朝一日救出我爸和村民們,別說是拜入洛紫衣門下,就算是認她當乾媽我也認了。

    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說:「那行,我聽你的!但是……」

    「但是個屁啊但是,跟我走!」白胖子一把抓住了我,隨即連拖帶拽的,竟拉著我直接往屋子外走,我急忙抓住門框,說:「不是說,我還被囚禁著呢嗎?」

    「草,誰敢囚禁我師侄!」我聞言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我靠,那洛紫衣是白胖子的師妹,而我拜入了洛紫衣門下,那豈不是說,我以後得管白胖子叫師伯?

    這,這他媽的,這白胖子,絕對是故意的!

    白胖子不由分說,拽著我直接就出了房間,出去之後我才發現,這房子竟出奇的大,有很多的房間,走廊裡不時的有人走來走去的,見到白胖子之後竟都直接停身,貼著牆壁站立,待白胖子走過去之後才繼續往前走。

    從始至終,這些人都沒和白胖子說一句話,但看的出來,他們,似乎都很尊敬白胖子。

    「你帶我去哪?」我忍不住問。

    「去見那老東西!」白胖子一邊說,一邊帶著我在走廊裡七拐八繞的,而我聞言卻不禁暗暗疑惑,老東西?哪個老東西?

    正琢磨呢,就見白胖子拽著我停在了一扇門前,一直馬馬虎虎、大大咧咧的白胖子這時候似乎也有些緊張,竟一絲不苟的整理了一番衣袖,隨即才敲了敲門。

    然而,就在這時,沉寂已久的屍姐卻忽然出聲,說:「切莫讓屋子裡的人發現你身上的菸槍!」她的聲音很急,說完之後便再次沉寂了下去,我不禁疑惑,這屋子裡的到底是什麼人呢,白胖子,似乎很怕屋子的人?

    且屍姐說過,這裡有高手坐鎮,氣感很強大,那她為什麼還要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警告我呢?

    正疑惑呢,就聽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龍虎山的白老虎是吧,進來吧!」

    白胖子聞言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慢慢打開了房門。

    當房門被打開後,便見,這間屋子,竟然被改成了一間辦公室,此刻,正有一個滿頭白髮,卻一臉肅穆的老者坐在辦公桌後,戴著眼鏡,似乎是在看什麼文件。

    「一會問你什麼就說什麼,千萬別亂說話!」白胖子在我耳邊交代了一句,隨即便率先走了進去,我見狀也跟了進去。

    「龍虎山弟子白老虎,見過李傳說前輩!」白胖子對著面前的老者行了一禮,而我,聞言之後卻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愕。

    面前的人,竟然是茅山派的刑司長老,李傳神?

    當初,小森將我從幻境中救出,然後囑託過我,如果我逃出了大墓,一定要去茅山,找到刑司長老李傳神,然後將小森告訴我的話轉告給他,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洩露。

    我本以為上茅山,見到李傳神長老還要費一些周折,卻沒料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

    我要不要,現在就將小森的話,轉告給李傳神?

    正猶豫呢,就見李傳神抬起頭,摘下眼鏡看向了我。

    他雖然滿頭白髮,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此刻看在我的身上,我立馬就有一種,在他面前似乎藏不住任何秘密的錯覺。

    我被他看的有些侷促不安,正不知所措呢,就聽他淡淡的問:「你就是那個唯一從荒村逃出來的張一凡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八章、夏雨欣的消息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又透發出一股威嚴,我不禁有些緊張,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說:「是!」

    「嗯!」他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了白胖子,說:「你師父已經和我通過話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那太好了,真是謝謝李前輩了!」白胖子說完之後就對我使眼色。見我發愣,就說:「行禮啊!」

    我恍然大悟,然後緊忙對著李傳神鞠了一躬,說了一句謝謝,我說完之後白胖子拽著我就要走。而我卻依然在猶豫。要不要這時候將小森的話帶到呢?

    正琢磨呢,房間門卻忽然被打開了。隨即就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輕輕的走了進來,見到白胖子之後只是點頭笑了笑,隨即便對著李傳神喊了一聲:「爸!」

    我聞言一愣,爸?

    難道,她就是小森口中的李清水?

    想到這裡我不禁轉頭多看了她一眼,就見她穿著一身白裙,整個人看起來清麗而脫俗,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確實人如其名。輕輕淡淡的,只是輕輕一笑,便會讓人如沐春風。

    「走啊,還看啥呢!」白胖子在我旁邊嘀咕了一聲,隨即拽著我就出了李傳神的辦公室。

    出去之後就見白胖子往牆壁上一靠,臉上的汗『唰』一下就流下來了,就見他一邊大口喘息,一邊拍著胸口,說:「兄弟,你是不知道,這老東西」

    「你說誰是老東西?」白胖子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呢,就聽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了出來,給白胖子嚇得渾身一哆嗦,說了一聲:「我,我什麼都沒說!」說罷,竟一溜煙的跑了。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這白胖子咋就這麼害怕李傳神呢?那李傳神雖然不怒自威,但也不至於讓白胖子怕成這樣吧?

    看來,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這白胖子平時大大咧咧的,也沒見他怕過誰,就算在大墓裡幾次歷經生死,他也沒說過一個怕字,但卻被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嚇成這樣。

    我笑著搖了搖頭,隨即跟上了白胖子。

    因為有了白胖子,所以我倆走的是一馬平川,一路上也沒人過來攔我們了,而當我出了屋子,看到外面的景象之後,卻不禁一怔。

    這房子,竟然是建在饅頭山的半山腰的?

    只見,在房子前方不遠處,便是一片陡峭的懸崖,而這房屋,竟然是生生的在半山腰開出了一片平地,這房子不小,足足幾百平方米,這工程量,也真夠大的。

    不過,這地方視野卻很開闊,站在這裡向下望去,便能將我們村一覽無餘了。

    只是,我們村已經不在了,此刻出現在我們村位置上的,卻是一座十分巨大的建築物。

    這建築物呈烏黑色,宛若一個巨蛋一般,將我們村那一片的位置全部覆蓋在其中,隱約間,我還看到一些施工人員在建築物外面走來走去的,似乎這建築物還沒有竣工。

    我看的是暗暗咂舌,這麼大的建築物,真的是堪比鳥巢了,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就建造了起來?

    這時,就聽白胖子說:「兄弟,看到那建築物了吧,這東西可不簡單,用的皆是黑曜石,黑曜石內有一種很奇異的磁場,可以將你們村的磁場屏蔽。但這黑曜石十分珍貴,用來打造這麼大的建築物,這筆花費就不是一筆小數目,且這建築物內部十分複雜,比之鳥巢也不遑多讓了。但是,這建築物卻只是用了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候便建造完成了,這,便是我們國家的力量!」

    白胖子說道這裡傲然的笑了笑,繼續道:「這黑曜石一般都只有鵝蛋一般大小,大的頂多有磨盤那麼大,單單是將這些黑曜石消融,然後再成型,就耗費了不少時間,如若是在平時,這工程量,估計別說一年,就算是十年,我看都完不成,唉,只所以耗費巨資,還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都是為了掩蓋事實,堵住悠悠之口啊!」

    我聞言沉默,怔怔的不吭聲。

    我明白白胖子的意思,此時此刻,我的所見,所聞,所感,皆是機密,普通老百姓,就算是一輩子也無法知道這裡的真相。而我之所以知道,卻沒被消除記憶,皆是因為白胖子動用了龍虎山的力量。

    想必白胖子為了幫我,沒少求人,還讓他師父給我做了保,若是我將這裡的一切說出去,那不僅僅是洩露了機密那麼簡單,更是對不起白胖子的一片苦心了。

    想到這裡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白胖子說:「白哥,你放心吧,這裡的事我不會說出去半句,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說!」

    白胖子聞言咧嘴一笑,一雙大手一把就攬住了我的肩膀,說:「看你說的,啥生啊死的,還是好好活著吧!」白胖子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然後問我:「兄弟,你想不想弄明白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點了點頭,說:「我當然想,連做夢都想,這麼大的一個村子,還有那麼多人,怎麼說消失就消失了呢?而且,之前出現的那些陰兵又是從何而來,現在去哪了?那些屍鱉呢,還有那上百口大棺材,和躺在棺材裡的村民,他們,又都去哪了?」

    「是啊,不僅你想知道,我也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了,那些個榜上有名的禁地咱們不說,就單單說這裡,便是讓人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白胖子說到這裡卻忽然笑了笑,然後一臉神秘的對我說:「兄弟,說起來你還得感謝我,你知道,當你進入巫蜀山預備役之後,將意味著什麼嗎?」

    我聞言一愣,進入巫蜀山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我將認識一個全新的世界?

    陞官發財?

    白胖子見我發愣,就『嘿嘿』一笑,說:「巫蜀山預備役全國就此一家,是個人才輩出的地方,但凡從那裡出來的,皆不是普通人,若是表現的好,慢慢的進入國家高層也說不定。而且最主要的是,當你從巫蜀山預備役轉業之後,會按照你的表現,來給你打分,評級,級別高的,甚至有機會接觸國家最核心的機密,包括這裡的機密文件,我們可能都會接觸到!」

    白胖子說著還用下巴指了指下面的見狀物,我見狀一怔,隨即一顆心都『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來。

    原來巫蜀山預備役那麼牛?

    從那裡出來之後,甚至可以接觸到國家機密?

    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如果我在巫蜀山預備役表現的好的話,我是不是,就可以知道這裡的真相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握緊了拳頭,更是在心底暗暗發誓,我一定在巫蜀山預備役好好表現,不求我會被分配到什麼地方工作,只求,我能成為那裡最好的,然後,有機會接觸這裡的機密。

    我心裡想的雖好,但此刻的我,確實小看了巫蜀山預備役,直到我真正到了那裡的那一天,我才知道,那裡,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叉斤農技。

    「對了兄弟,還有一個消息!」白胖子忽然轉頭,看著我說:「是關於夏雨欣的,就是那個和你一起逃出來的女警察的!」

    我聞言豁然抬頭,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白胖子。

    「是好的,還是壞的?」我忍不住問。

    白胖子見我一臉的緊張,便『嘿嘿』一笑,說:「兄弟,那夏雨欣長的確實漂亮,也怪不得你喜歡呢!不過你放心吧,她在兩週前,被人在深山裡發現,只是受了一些輕傷,並沒有什麼大礙!但是」

    「但是什麼?」我急忙問。

    「但是,她的精神狀態似乎不怎麼好,獨自一個人在醫院裡,這麼長時間一句話都沒說過,更沒有家裡人去看望過她。兄弟,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九章、黎大夫

    搖搖晃晃的客車讓我在半睡半醒間醒來,我睜眼看了看,就見我們依然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距離哈市。還有很長的一段路程。

    在之前,白胖子告訴我,夏雨欣被發現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好。甚至都有些精神失常,公家的人不敢耽擱,直接就把她送往了哈市武警醫院,現在,夏雨欣依然住在那裡。

    只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夏雨欣的情況卻並沒有什麼好轉,她從來都不說話,問她什麼也不說,護士給她送去水,她便喝,送去飯菜,她便吃,從不提任何要求,也不問任何問題,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痴傻了一般。

    聽完白胖子的講述之後我好一陣心疼,夏雨欣一個人徘徊在深山老林裡,無時無刻的,都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她能活下來,並且只是受了輕傷,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至於精神上的問題,我想,應該是那段時間的所見所聞,還是讓她有些接受不了吧,況且,獨自一個人在深山中,隨時隨刻都可能會死亡,這種精神壓力,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不過有一點卻有些讓我疑惑。夏雨欣,這個出身帝都軍區大院的女孩,無論是家境和背景都應該極好才對,為什麼,在住院的期間,會沒有家人去看望她呢?

    這時候,我忽然想起之前和夏雨欣。一起被困在人頭山內的情形。  

    當時我和夏雨欣誤食了神髓,導致昏迷,並陷入了幻境,我因外力幫助,所以先行醒來,而當時夏雨欣卻還在幻境中,隱約間我記得,那時候的她,似乎一直在哭喊著爸爸別打我,哥哥的死,不是我的錯!?

    難道,夏雨欣還有個哥哥,可是已經死了,甚至,哥哥的死因還有可能和夏雨欣有關,導致,她和家裡人的關係並不好?

    正疑惑呢,忽然就感覺車子猛地一晃,隨即竟突然停車,這一下停的突然,許多乘客都被閃了一下,有的腦袋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座椅上,疼的破口大罵,就連白胖子那麼大的體重也被閃的蹭的一下竄了出去,當的一頭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給他疼的直呲牙,眼淚都下來了,腦門上更是起了一個紅彤彤大包。

    而我因為並沒有睡著,所以才免受一劫,但就算如此也給我嚇了一跳,不禁疑惑,這司機幹嘛呢,高速公路上也敢急剎車?

    好在後面沒有車,要不然,非得造成重大事故不可!

    「媽的,幹啥呢這是,你他媽會不會開車啊!」有幾名痞氣很重的男乘客指著那司機就開罵,男司機沒理會他們幾個,而是打開了窗戶,對著前面喊:「你瘋了,不要命了?快閃開!」

    「我要搭車,我要去哈市!」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我聞言皺眉,這個聲音,我怎麼這麼熟悉呢?

    「搭個屁,快躲開,一會後面來車了!」司機還在大喊大叫,但那女人似乎極其堅持,攔在車前就是不走,我不禁疑惑,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但我坐的比較靠後,且客車比較高,前面什麼情況我根本就看不到。

    那女人極其堅持,司機沒辦法,且不敢在高速路上停留,便打開了車門。

    然而,當車門打開,那個女人上來之後,我卻瞬間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愕。

    只見,她穿的破破爛爛的,身上到處都是泥溝,且披頭散髮的,整個人看起來又髒又黑,而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

    這個人,竟然是黎大夫!

    我眼睛瞪的老大,一臉驚愕的看著她,全然沒料到,我竟然會在這裡遇到她。

    自打我從劉支書家的地窖逃出來之後,便再也沒見到過黎大夫和鬼嬰,我之前一直以為他們皆死於屍鱉之口了,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

    而且,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看孩子的大小,卻是和鬼嬰差不多大,莫非,那是鬼嬰?

    這時,黎大夫抱著孩子從我身邊經過,往後走去,從始至終,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好像已經完全不認識我了一樣,就在我想要起身,叫住她的時候,她懷中的孩子卻忽然轉頭,看向了我,在我驚愕的目光中,忽然咧嘴一笑!

    而當我看到那孩子之後卻忽然心頭一震,一屁股就坐在了座位上。

    此時此刻,我只感覺一顆心都在噗通噗通的狂跳,心裡,更是波濤洶湧。

    怎麼會這樣?

    那黎大夫懷裡的孩子,怎麼會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但又是為什麼,當那孩子看向我之後,會對我咧嘴一笑,那笑,是那麼的詭異,眼神裡,甚至還有著很濃的怨毒神色?

    這是怎麼回事,如果這孩子是鬼嬰的話,怎麼會變得正常了,而如果不是鬼嬰的話,那是誰的孩子,為什麼會被黎大夫帶著,且他的目光中,為什麼會有那麼濃烈的怨毒神色?

    黎大夫慢慢走到了最後排,然後坐在了沒人的座位上,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竟旁若無人一般掀起了衣服,露出了乳房,而那孩子見狀竟嘿嘿的笑了一聲,隨即一口就叼在了乳頭上,開始吸食了起來。

    咕嘟咕嘟咕嘟!……

    嬰孩吸奶的聲音傳出,那聲音宛若?點一點,直敲擊在我的心頭,讓我的心忍不住顫了又顫。

    黎大夫坐的是最後排的長座椅,足足可以容納五六人,此時她旁邊坐著的是一個20歲出頭的小青年,那小子戴著一副小眼睛,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此時卻伸著腦袋,一個勁地往黎大夫胸上看。

    黎大夫雖然衣服髒兮兮的,但身上依然很白皙,且她長的好看,就算臉上髒,但也無法掩蓋她好看的臉型和眉眼。

    那小年輕臉皮也極厚,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夏雨欣看,似乎恨不得也上去吸上一口,而下一刻,那小年輕,卻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舉動。

    他竟然伸出了手,向黎大夫的胸摸去。

    我看的怒火中燒,這光天化日的,滿車的人,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黎大夫雖然變得瘋瘋癲癲的,但卻是個可憐人,且在我們村做衛生員,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交集的,見那小四眼竟要對黎大夫不軌,我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剛要呵斥他,卻聽他啊的慘叫了一聲,隨後一下抽回了手。

    他一把摀住了右手,滿臉痛苦的神色,然後對著黎大夫大叫:「你養的什麼孩子,他媽的怎麼還咬人!」

    黎大夫對他的大吼大叫不理不會,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孩子,而他懷裡的孩子卻忽然轉頭,看向了那人。

    因為角度的原因,我並沒有看到那孩子的表情,但那小年輕卻身體一僵,臉色的表情也變得恐懼無比,竟下意識的一縮脖子,隨即挪動身體,遠離了黎大夫。

    他看到了什麼?

    難道,在剛才那一瞬間,那孩子,露出了鬼嬰的真面目了嗎?

    「兄弟,你看啥呢?」白胖子見我看著黎大夫愣神,就說:「草,人家喂孩子呢,你看個毛啊!」

    白胖子一臉鄙夷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轉過頭去不搭理我了,而我卻湊到了他的耳邊,說:「白哥,你感沒感覺到那女人懷裡的孩子有些不對勁?」

    白胖子聞言一愣,隨即搖頭,說:「沒有啊,哪裡不對勁了?」

    而就在這時,就見白胖子佩戴在脖子上的玉珮忽然閃了一下,散發出了一抹淡淡的光暈,那光暈很淡,且稍縱即逝,眨眼間,便又暗淡了下去。

    白胖子見狀臉色一變,說:「這車上,似乎……有髒東西上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十章、紙紮車

    玉珮散發出的光芒很淡,且就在一瞬間,下一刻便漸漸暗淡了下去,而白胖子見狀卻臉色一變。說:「這車上,似乎,有髒東西上來了!」

    我聞言一怔,還有些沒搞明白咋回事。

    有髒東西上來了?

    什麼髒東西?

    莫非。是黎大夫,和她懷裡的鬼嬰嗎?

    「只是奇怪,我因氣感太差,很難修煉法術,所以對這方面的感應也很差,而這塊玉珮便是師父特意為我雕琢的。裡面刻著好幾個犀利陣法,專門用來克制厲鬼禍祟的,只要有禍祟距離我幾十米之內,我都能感應到,但……但剛才,為什麼只是閃了一下呢,難道,那禍祟只是出現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這不科學啊!」

    白胖子喃喃自語,一臉疑惑的神色,我見狀忍不住問:「白哥,你說,會不會是那孩子有古怪?」

    我用眼神指了指黎大夫懷裡的孩子,白胖子見狀就搖頭。說:「沒什麼古怪的啊,挺正常的,你別看人家身上髒兮兮的就亂說啊!」

    「我沒亂說,其實,她,她是……」我趴在白胖子耳邊,將黎大夫的身份,還有在她身上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白胖子,白胖子聞言眼睛瞪的老大,一臉驚愕的問:「你說,她曾經生過一個孩子。那孩子,是鬼嬰?」  

    我點了點頭,白胖子見狀嚥了口吐沫,說:「但是,這不可能啊,人類,怎麼可能產下鬼嬰呢?」

    「為什麼不可能?」

    「我師父說過。這鬼嬰,只有兩種可能形成,一來,是被遊蕩的遊魂鑽進了孕婦的胎盤裡,凝結成了胎兒,二來呢,便是……」白胖子轉頭四處看了看,說:「二來,便是和死人交合,吸引了死人身上的陰氣和怨氣,才能生出鬼嬰!」

    我聞言心頭一跳,險些被白胖子的話驚得叫出聲來。

    我之前一直都知道鬼嬰古怪,但鬼嬰是如何形成的我卻一無所知,此刻聽到白胖子的話,當下就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這黎大夫的鬼嬰孩子是怎麼形成的呢?

    莫非,是她被王傻子強暴,懷孕了之後,被被的遊魂鑽了空子,才誕下的這個鬼嬰?

    正疑惑呢,就見白胖子回頭回腦的看了黎大夫一眼,然後在我耳邊小聲說:「兄弟,我觀這黎大夫臉色蠟黃,雙眼無神,且身上陽氣流失的厲害,我猜測,她並不是在懷孕時被被的遊魂鑽了空子。而是……」

    白胖子說道這裡一頓,竟下意識的嚥了口吐沫,我見狀急忙問:「而是什麼?」

    「而是和死人生出來的!」白胖子的話宛若驚雷一般,讓我瞬間怔在了原地。

    這鬼嬰,竟然是黎大夫和死人生出來的?

    這他媽怎麼可能,死人,怎麼還能生孩子?

    而且,就算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那個死人是誰?

    別他媽告訴我,是王傻子?

    那王傻子一天天活蹦亂跳的,比我都壯實,怎麼會是死人呢?

    正疑惑呢,就見白胖子脖子上的玉珮竟再次閃了起來,且這一次和上次還不同,上一次只是散發出了淡淡的光芒,稍縱即逝。而這一次,竟然是爆閃,那光芒極其刺眼,晃的我都有些睜不開眼睛。

    白胖子見狀臉色大驚,一把摀住了玉珮,生怕別人看出異常來,隨即瞪著眼睛,轉頭四處亂看。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到一股冷冰冰的氣息慢慢襲來,那氣息很冷,只是瞬間,整個車廂內便宛若墜入了冰窟一般,而且,那氣息還在距離我越來越近。

    我心頭大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暗想,這光天化日的,竟然有鬼魂要逞兇?

    那這鬼,得有多凶?

    這時,那冰冷的氣息距離我越來越近了,隨後,一股極其冰冷,讓人心底發寒的氣息,瞬間停在了我的身邊。

    我下意識的轉頭向身旁的過道看去,就見,地上竟然慢慢凝結出了一層冰霜,那厲鬼,似乎就站在了我的身邊。

    我被嚇得亡魂皆冒,險些就叫出聲來,而車廂裡的其它乘客顯然也感覺出了異常,剛剛睡著的那些人都被凍醒了,大聲嚷嚷著讓司機把空調關掉,但司機卻說:「我沒開空調啊,怎麼這麼冷,真他娘的怪了!」

    「好冷啊,凍死人了!」車上的乘客都抱著肩膀,被凍的瑟瑟發抖,有幾個半大孩子,甚至被凍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然而,黎大夫,卻似乎感覺不到這冰冷一般,依然安安靜靜的坐在那,但她懷裡的鬼嬰這時候卻掙紮著坐了起來,然後轉頭,看向了我的方向。

    「爸爸!」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出,那聲音奶聲奶氣的,極其可愛,可此刻被我聽在耳中,卻讓我心頭大駭,心底直冒冷氣!

    爸爸?

    難道,鬼嬰的爸爸,上車了?

    可……鬼嬰的爸爸,不是王傻子嗎?

    而王傻子,已經被我家菜窖裡跑出來的那個怪物活生生的撕了啊!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震,難道,這上車的,便是王傻子的鬼魂?

    一瞬間,冷汗宛如雨漿,瞬間將我全身都打透,而身旁的白胖子顯然也坐不住了,就見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木製羅盤,這羅盤剛被拿出便散發出了一股沉香,那香氣很淡,聞後卻讓人神清氣爽,連緊繃著的心神,都不自禁的放鬆了下來。

    羅盤上面刻畫著紫微星斗,十二星宿,上面的條條線線很是複雜,卻又有跡可循,一看便不是凡品。

    只是,當這羅盤被拿出之後,就見上面的指針好似無根浮萍一般,竟劇烈的擺動了起來,白胖子見狀大驚失色,喃喃道:「這,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陰氣,且怨氣極濃,這這這,這他媽絕對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凶物啊!」

    我聞言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問:「那,和巫王母大墓裡面的那個千年老鬼比呢?」

    「不能比啊!」白胖子哭喪著臉,說:「那千年老鬼乃是修身之人,坐化之時用特殊的術法,保留下來的一絲殘魂,擁有生前的意識和道行,若尋找到和自身八字相契合的肉身,是可以奪舍肉身,還魂的。但這厲鬼,卻是死後,秉天地怨氣而生的,極其凶力,且毫無人性可言,若是發起狂來,別說是這咱哥倆,可能,咱這一大巴的人,都要遭殃啊!」

    我聞言大驚,臥槽,這厲鬼竟然這麼凶,而且,白胖子的意思是,那厲鬼,要對大巴上的乘客行兇?

    想到這裡我心頭一緊,急忙起身,叫司機趕緊停車,可是那司機卻說:「不行啊,後面跟著兩輛車,跟的太緊了,我打了半天的左轉向了,那兩輛車就好像看不到一般,就是緊緊的跟著我們,我要是停下,那准出大事兒啊!」

    我聞言急忙回頭看去,就見,在我們後方的確有兩輛車緊緊的跟著,但這兩輛車很奇怪,竟沒有車標,也沒有牌照,開的速度極快,且一搖一晃的,給我的感覺……就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一般。

    而這時,就聽身邊的白胖子驚呼了一聲:「臥槽,這,這他媽是紙紮車啊!」

    我聞言一怔,揉了揉眼睛再向外看去,卻瞬間身子一僵。

    那跟在我們後面的兩輛車,哪裡是車,竟然是兩輛紙紮車,就是燒給死人的那種小轎車。

    此刻,這兩輛紙紮車開的一搖一晃的,緊緊的跟在了大巴後面,隱約間,我似乎還看到坐在司機位置的人咧嘴對我詭異一笑。

    下一刻,那紙紮車忽然加速,竟砰的一聲撞在了大巴上。

    「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十一章、上車

    砰的一聲悶響傳出,那紙紮車,竟狠狠的撞在了大巴的後屁股上。

    大巴正在高速行駛,速度少說也得有一百邁。此刻被那紙紮車一撞,車身立馬劇烈的擺動了起來,給滿車乘客嚇得全都驚呼出聲,司機更是死死的握著方向盤。左右來回的擰。

    我被驚出了一腦袋的冷汗,我的天,這是怎麼了,光天化日之下,高速公路上,竟然出現了兩輛紙紮車?

    如若被傳出去。這肯定要舉國震驚了!

    這時,有眼尖的乘客也發現了後面的紙紮車,被嚇得啊的叫了一聲,然後大喊:「天那,天那,那是什麼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隨著他大喊出聲,幾乎所有人都轉頭向後看去,而當他們看到後面的紙紮車之後全都啊的尖叫了起來,一個個大驚失色,皆被嚇得丟了魂。

    「啊,這是,這是紙紮車,這是燒給死人的。這車,怎麼還能跑,開車的,是什麼東西?」這人臉都嚇綠了,一把抱起了坐在一旁的孩子,然後對著司機大喊:「司機停車,停車,我們要下車,要下車啊!」

    隨著他大喊出聲,眾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車上的孩子見狀都給嚇哭了。而司機顯然也嚇得夠嗆,滿腦袋的冷汗,死死的握著方向盤,說:「不行,剎車失靈了,而且車速越來越快,我。我要控制不住了!」じじ,謝謝!

    他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都傻眼了,全都瞪大著眼睛,一臉的恐懼。

    此刻,我們正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這麼快的車速,如果出事的話,那後果將不可想像,也許,全車的人都將無人生還。

    一瞬間,所有人都面如死灰,臉上的表情又最開始的驚慌失措,變成了對死亡的恐懼。

    車上有很多結伴而行的人,有家人,有朋友,有情侶,此刻,車上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沉默了,也不知是誰率先哭出了聲,這哭聲,就好像導火索一樣,迅速在車廂裡蔓延開來,轉瞬間,所有的聲音,幾乎都被哭聲給淹沒了。

    家人們互相抱在了一起,摟著孩子,輕聲的安慰著,情侶們互相緊緊抓著對方的手,互相凝視,朋友們互相?勵,就連互相不認識的乘客,也都下意識的互相抓緊了對方的手,互相傳遞著希望。

    還有一些人,在拿著電話,試圖求救,可是電話無論如何都打不通,給他們急的失聲痛哭。

    這時,就聽砰的一聲巨響傳出,隨後,大巴一陣劇烈的搖晃,車尾宛若失控了一般,被撞的向前一擺,整個車廂立馬向一旁側滑了出去。

    「啊!……」

    隨著車身即將側翻,所有人都失聲尖叫,然而就在這時,在我身旁一直拿著羅盤擺弄的白胖子卻忽然一聲大喝,隨後,那肥碩的身軀竟在車廂裡高高躍起,隨後便見他雙手握拳,一聲虎吼:「墜千斤!」隨著這一聲大喝落下,白老虎整個人的氣勢大變,竟好似一坐高山一般,散發出一股壓迫性極強的氣息,而伴隨著砰的一聲悶響,他高大的身軀轟然落地,將那原本即將側翻出去的車身竟然活生生的壓了回來。

    我天,我看的目瞪口呆,這車身得有多重?那可是以噸為單位的啊,而白胖子,竟然給活生生的壓回來了?

    那他剛才那一躍,得有多大的力氣?

    就在我看著白胖子目瞪口呆之際,就見他身子一軟,一個趔趄就要栽倒在地,我見狀一把扶住了他,只是,當我的手摸到他的身體之後,卻發現他的身體燙的厲害,宛若火炭一般,且他的身上都變成了火紅色,脖子,臉,都一片火紅,就好似他的體內,燃燒起了一團大火一般。

    哇的一聲,卻是白胖子噴出了一口鮮血,隨後就見他一臉痛苦的神色,轉頭對我說:「兄弟,我剛才施展的乃是龍虎山體術絕學鐵骨崩山,施展此術者,必先將肉身修煉的堅若磐石,內臟固若鋼鐵,我的體術還不到火候,剛才那一下,已經震裂了我的內臟,就算我還能活,想必也不能對付那些凶物了。兄弟,這些條命就交給你了,我有符籙一張,玉珮一枚,羅盤一個,你且收好,若是鬼物凶力,可寄出羅盤,若是不能克制,便打碎玉珮,而如果玉珮內的大陣還無法鎮壓這厲鬼的話,那你,那你便燒掉這張符籙!兄弟,這符籙名為離火紫陽符,你若施展,會燃燒你至少十年生命,不到萬不得已的那一刻,切莫,切莫……」白胖子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他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痛苦,肥胖的臉幾乎都擰在了一起,竟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隨後眼睛一閉,倆腿一瞪,直接栽倒在地了。

    我拿著羅盤、玉珮和一個錦囊怔怔出神,這白胖子,竟然只是施展了一個體術,還沒有去和惡鬼鬥法,就死了?

    我急忙蹲下身子,摸了摸白胖子的鼻息,還好,他還有氣,不過渾身血紅,宛若火炭一般,燙的厲害,看樣子如果不及時送往醫院,定然是凶多吉少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三件東西。

    白胖子昏迷前將這些東西交給了我,讓我驅鬼,可我知道,他交到我手上的,不單單只是三樣東西那麼簡單,更是全車人的性命!

    想到這裡我只感覺身上一下沉重了起來,但我不能退縮,也無法退縮,咬著牙豁然起身,回頭看向了黎大夫。

    此刻的黎大夫依然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與其他人的驚慌失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她懷中的孩子,卻還咧著嘴,對著我詭笑。

    那孩子渾身宛若白玉一般,很是粉嫩,但卻雙眼無神,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我,隨著他咧嘴一笑,我看到,他的嘴中,竟滿是猶如倒刺一般的牙?。

    「爸爸!」他忽然開口,對著我的方向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而當我聽到這句話之後卻心頭一震,想要後退,忽然就有一股陰風吹佛到了我的身前。

    那陰風猛烈,瞬間就吹的我衣袖翻飛,雙眼都有些睜不開了,下一刻,我竟被吹的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前排的座椅上。

    這一下給乘客們都嚇壞了,車廂內平白無故的吹起了狂風,且還將我吹飛,那些乘客就更驚慌了,有一人,竟然大叫著拍打著窗戶,也不知怎的就把窗戶打碎了,隨後,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他竟然順著窗戶跳了出去。

    此刻大巴高速行駛,從窗外快速倒退的景緻就可以看出,此時的車速,已經達到了每小時至少150公里的時速,這麼快的速度,一個血肉之軀從窗戶跳了出去,下場可想而知。

    他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來,便宛若一個悶葫蘆一般,一頭栽在了高速路上,隨即他的渾身快速變形,手臂,雙腿宛若麻花一般,被擰了好幾圈,最後翻滾著,被後面的那輛紙紮車壓在了下面。

    但詭異的是,當紙紮車從屍體上壓過去之後,那輛屍體卻瞬間消失不見了,地上,只剩下了一灘鮮血。

    而這時,就聽一個人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們看,那個人,那個人,似乎上車了!」

    上車了?

    上哪個車了?

    我咬著忍著疼站起,趴在車窗上往後看。

    只是,當我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卻瞬間心頭一顫,隨後,一股涼氣便從腳底板升起,直接蔓延至我的全身。

    當我看清眼前的形象之後,我也終於知道,剛才那人口中所說的上車是什麼意思了。

    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人的屍體會消失不見了。

    因為,他上車了。

    上了,後面的那輛紙紮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十二章、黎大夫發狂

    此時此刻,車廂內是一片寂靜無聲,所有人都一臉驚恐的看著後面的那兩輛紙紮車。

    那兩輛紙紮車宛若跗骨之蛆一般,尾隨著大巴緊緊不放。不時的,還會狠狠的撞大巴一下,好在司機的技術過硬,雖然車身搖晃的厲害。但卻沒再次出現側翻的跡象。

    而那紙紮車每撞擊大巴一下,車頭的位置便會凹陷進去一個大坑,沒幾下,便將那紙紮車撞的破破爛爛的,隨後,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嘩的一下。便被狂風吹的粉碎,竟化成了一片紙灰被風吹的四散開來,而裡面的那個司機,也隨風飄散了。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這紙紮車,就這麼破碎了?

    正疑惑呢,就聽一個人大叫:「你們快看,那個剛剛跳下去的人,似乎……上車了!」

    我聞言轉頭向第二輛紙紮車看去,就見,那剛剛跳車的男子,果然端端正正的坐在紙紮車副駕駛的位置上。

    雖然他坐的端端正正的,但姿勢卻很古怪,似乎。是在用後背對著我們,而他的腦袋,竟然扭曲了一百八十度看著前方。

    我的天,那一瞬間,別說是那些普通人,就連是我這個經歷過諸多詭異事件的人,也感覺頭皮發炸。

    他明明已經死了,可為什麼又會出現在紙紮車上?

    難道,他已經化成了厲鬼?

    可是,他才剛剛死去不到幾分鐘啊!

    正看著後面那輛紙紮車愣神呢,忽然就聽啊的一聲尖叫傳出。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女孩,竟然將腦袋伸出了窗外,她的身體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般,凌空漂浮著,一雙眼睛因為恐懼緊緊的閉著,雙手還亂抓亂揮。場景極其詭異。

    我見狀嚥了口吐沫,知道是那厲鬼仍在作祟,當下咬了咬牙,大叫了一聲:「放開她!」隨後手持羅盤,直接就向那女孩衝了過去。

    我雖然看不見那厲鬼,卻能感覺到它渾身冰冷的陰氣,待我衝到那女孩身邊之後,立馬就感覺一股刺骨的寒氣,那寒氣入刀,直刺得我渾身皮膚生疼。

    這寒氣十分冰冷,吹在身上直讓人瑟瑟發抖,那女孩與這厲鬼長時間僵持在一起,身上,竟凝結出了一層淡淡的冰霜,我看的是心驚肉跳,但也知道人命關天,不能耽擱,當下持著羅盤對著那股寒氣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去。

    這羅盤白胖子交給我的時候也沒告訴我怎麼用,現在是危急時刻,我也沒時間研究,只能當個棒槌用了,希望能有效果。

    我心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掄起了膀子,狠狠的朝那陰氣砸去,只是,這羅盤才剛被我舉起,便感覺一股強烈的陰氣忽然散發而出,那陰氣宛若實質一般,竟化成了一團濃霧,隨後,一張恐怖的大臉,在霧裡慢慢凝結成型。

    而當我看清這張臉之後,卻瞬間心頭一顫,舉起的羅盤,都忍不住僵在了半空。

    他雙眼赤紅,滿臉的猙獰,此刻,那雙赤紅色的眼睛,正滿是怨毒神色的瞪著我,似乎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而這張臉,不是那王傻子的,又是誰?

    一瞬間,我被嚇得六魂無主,只感覺兩條腿都打起了擺子,那寒氣更是逼人,就聽呼的一聲,那張大臉竟然四散開來,猛地吹在了我的身上。

    「啊!」我如遭錘擊,只感覺胸口一悶,一聲大叫,隨即整個人便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迅速倒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我整個人重重的跌倒在地,咳嗽了兩聲,隨即才掙扎坐起。

    此時此刻,車廂裡的所有人都被嚇得不敢吭聲,唯有瞪大著一雙眼睛,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恐懼。

    我深吸了兩口氣,隨後抬起頭看向了王傻子。

    這王傻子也不知怎麼就變成了厲鬼,而且還這麼凶,光天化日之下不懼怕陽光就能現身不說,竟然還可以隱身,讓人看不到他……

    我不禁暗暗奇怪,這王傻子不是被我家菜窖裡跑出來的怪物給撕了嗎?

    怎麼還變成了厲鬼?

    而且,我們村都消失了,黎大夫和鬼嬰,還有變成厲鬼的王傻子怎麼沒事?

    還有外面的紙紮車,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王傻子召喚來的?

    正疑惑呢,忽然就聽呀的一聲厲叫聲傳出,那叫聲十分尖銳,但卻戛然而止,抬頭一看,就見那小女孩渾身佈滿了冰霜,整個人宛若被冰凍了一般,還保持著生前大叫的姿態,那張開著的嘴巴,似是在無聲的訴說著臨死前的痛苦與恐懼。

    隨後,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那女孩被冰凍的屍體竟一頭栽下了大巴,就聽嘩啦一聲,摔了個粉碎,鮮紅色的內臟和肉塊,濺了滿地,就連腦袋,都被摔的四分五裂。

    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嚇得六神無主,甚至有兩個老人眼睛一番,直接暈了過去。

    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隨即咬著牙,一臉怒氣的看向了那團陰氣。

    那陰氣越來越濃,在大巴中飄來浮去的,不時的,竟然還從內裡傳出一個恐怖的低吼聲。

    「我弄死你,我弄死你給我兒子吃肉,弄死你們,弄死你們!……」就算是變成了厲鬼,王傻子的腦袋似乎也不靈光,說話間語氣十分凶狠,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啊的一聲慘叫傳出,我心頭一驚,轉頭看去,就見那鬼嬰竟忽然暴起,一口咬在了那個小四眼的脖子上。

    那小四眼之前還對黎大夫伸出了鹹豬手,被鬼嬰咬了一口之後似是受到了驚嚇,遠遠的躲在了一邊,而此時,竟被鬼嬰按在了身上,一張恐怖大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瞬間,便是鮮血噴濺,他的喉嚨,竟被生生的咬出了一個大窟窿,鮮血泊泊的往出流,他的慘叫聲,也因窒息變成了呵呵的聲音,很恐怖。

    「啊!……」

    其餘的人見狀全都驚聲大叫,距離那四眼最近的幾個人甚至抱著腦袋想要跑,但這大巴就這麼大的地方,你能跑哪去?

    就見那鬼嬰咧著嘴角哇哇的叫了一聲,隨後伸出爪子,對著旁邊正在大叫的女孩臉上一抓。

    那女孩妝畫的很濃,一頭長發,披著紅色的披肩,渾身都散發著香水的氣息,很時尚。而此刻,當她的臉被鬼嬰抓了一把之後,她濃妝豔抹的臉蛋上立馬就多出了幾道抓痕,血一下就滲了出來。

    女孩子誰不愛美,誰不看重自己的臉蛋,當自己的臉被鬼嬰抓了一把之後,那女孩竟宛若瘋了一般,一邊大叫著,一邊伸出手,一把扯住了鬼嬰的腦袋,隨即竟然抓著鬼嬰,狠狠的往前排的椅背上撞去。

    都說女人發狂似老虎,我之前一直不信,但此刻卻真信了。

    就見那女人一邊狂叫,一邊抓著鬼嬰的腦袋狠狠的往椅背上撞,只一下,就撞的那鬼嬰哇哇大叫,血一下就流了出來,而原本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黎大夫見狀忽然起身,一把拽住了女孩的頭髮,隨後癲狂的大吼:「我讓你打我兒子,我讓你打我兒子,鬧鬧不哭,媽媽幫你殺了她,殺了她!」

    此刻的黎大夫一臉癲狂的神色,抓著女孩的頭髮,狠狠的將她的頭往車窗上撞。

    一下,兩下,三下……

    直撞的頭破血流,漂亮的臉蛋血肉模糊,車窗上血淋淋的一片她還不罷手,旁邊的人有些看不過去了,上前一把抓住了黎大夫,說:「你幹什麼,這是殺人啊!」

    「滾!」黎大夫瞪著眼睛,一臉的凶厲,回頭對著那男人大吼,那男子見狀被嚇得渾身一抖,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座椅上,褲襠瞬間就濕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十三章、他們命中該有此劫

    「我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黎大夫瘋狂大叫,而那女孩卻早已沒有生息了。腦袋上全都是血,?子都已經撞塌了,血淋淋的一片,很恐怖。

    我看的瑕疵欲裂。我本以為黎大夫也是受害者,之前甚至還覺得她可憐,在心裡為她惋惜,可她現在的樣子,跟瘋了有什麼兩樣,我甚至覺得。她比那鬼嬰還要可怕!

    我掙紮起身,隨即大喊了一聲:「夠了!」說完之後便要向黎大夫撲去。

    只是,我這才剛剛站起,便感覺身後陰風鼓蕩,隨後,就聽王傻子凶狠的聲音傳出:「弄死你,弄死你給我兒子吃肉,吃肉!……」

    我聞言心頭一緊,手中的羅盤下意識的就向身後打去,這時,那王傻子也正好襲到了我的身後,只感覺眼前金光一閃,那王傻子竟然一聲悶哼,隨即呼的一下便倒飛了出去。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一臉驚愕,這羅盤,竟然這麼厲害?

    而且,剛才散發出的那道金光又是什麼東西?

    我翻轉過來羅盤一看,就見那羅盤的背面竟然是一面銅鏡,這銅鏡樸實無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剛才那道金光,似乎就是從這銅鏡中射出來的。

    原來這羅盤還有這功能,當真是個寶貝!

    我心頭大定。將羅盤翻轉過來對準了王傻子,隨即厲聲說:「王傻子,你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作惡,且外面的那些紙紮車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召喚來的?」

    王傻子被金光射中,滾滾陰氣好一陣翻騰。此刻站定,那宛若濃霧一般的陰氣再次凝結出了一張猙獰大臉,就見他瞪著一雙凶神惡煞的眼睛說:「我沒死,誰說我死了?」

    我聞言一愣,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一般人死後都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死了,有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已死,所以還會經常回家,家裡經常出現怪事,一般就是家裡故去老人回來的原因。

    而這王傻子心裡放心不下那鬼嬰,便化成了厲鬼,倒也合乎情理,不過,王傻子竟然會變得這麼厲害,我倒是有些意外。

    想到這裡我就說:「你早就死了,當初在村子,你被那怪物撕成了兩半,心臟被挖出,連個全屍都沒留下,你說你死沒死?」

    王傻子聞言卻嘿嘿嘿的獰笑了起來,然後說:「我從來就沒有活過,所以我根本就不會死,你不懂,你什麼都不知道,但你太爺爺知道,如果沒有你太爺爺,我可能現在還會和媽媽呆在一起,都怪你太爺爺,都怪他,都怪他!……」

    王傻子忽然對著我嘶聲咆哮,那聲音宛若悶雷一般,直震的我心口發悶,而那些乘客竟都被震的昏迷了過去,有的甚至還口?流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唯剩下那司機滿身冷汗,哆哆嗦嗦的握著方向盤還在堅持著,但他顯然被嚇壞了,且剎車失靈,車速越來越快,似乎,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看的暗暗心驚,這王傻子只是隨便一聲大吼,竟然就震暈了這些人?

    而如果我沒有這羅盤在手中的話,那我能不能承受住剛才那一聲大吼?

    正疑惑呢,就聽沉寂已久的屍姐忽然出聲,說:「弟弟,我們走吧,這車裡的人命中都該有此一劫,如若死了,那便是死了,如若沒死,那後半生,便會有享不完的福氣,你不要多生事端了!」

    屍姐的話讓我一怔,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屍姐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這些人命中該有這一劫?

    難道,他們命中注定,要被王傻子化成的厲鬼殺死嗎?

    而屍姐竟然說,不要讓我多生事端?

    開什麼國際玩笑,車裡這麼多人,這麼多條鮮活的人命,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嗎?

    如若我真的那麼做了,我要如何跟白胖子解釋?

    如果對得起他的囑託,如果對得起他的信任?

    想到這裡我暗暗握緊了拳頭,隨即豁然抬頭,不理會屍姐的勸告,看向了王傻子。

    這件事我管定了,而且,我想任何一個遇到這件事的修身之人,想必都不會置之不理!

    想到這裡我一聲大吼,隨即將羅盤向前一舉,而當那銅鏡對準了王傻子之後,便見金光一閃,瞬間便照射在了那團陰氣上,王傻子啊的一聲慘叫,隨後陰氣一陣鼓蕩,竟呼的一下四散開來。

    我見狀心頭一喜,但下一刻,卻忽然就聽一個詭異的聲音自我耳邊傳出:「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隨著這聲音傳出,我立馬感覺到一雙大手狠狠的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隨後力道慢慢向上,我的雙腳慢慢離開了地面。

    「呵呵!……」

    這大手有力,掐的我呼吸困難,窒息的感覺也漸漸襲來,我雙腿亂蹬亂踢,手中的羅盤也四處亂打,用力掙扎,但都是徒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傻子將我越舉越高,越舉越高,最後,就連羅盤都脫手掉落在了地上。

    而就在我即將窒息的時候,忽然就感覺一股巨力瞬間將我甩了出去,我砰的一聲撞在了車窗上,這一下撞的很重,我只感覺眼前一黑,險些就暈過去。

    但人命關天,我豈敢就此放棄,當下咬牙,掏出玉珮就要向地上摔去。

    只是,玉珮才剛剛被我掏出,王傻子的一雙大手便掐在了我的脖子上,隨後,竟然掐著我,將我的腦袋狠狠的撞向了車玻璃。

    砰砰砰!……

    一連串的撞擊聲傳出,我被撞的頭破血流,眼前發黑,車窗上粘滿了我的血跡,而我手中的玉珮也失手滑落,噹的一聲,也不知滾落到哪裡去了。

    砰砰砰!……

    王傻子依然抓著我的頭,用力的往窗戶上撞著,這一刻的我只感覺腦袋嗡嗡直響,要爆炸一般的疼,眼前更是陣陣發黑,看東西已經模糊不清了。

    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嘩啦一聲脆響傳出,竟是那車窗戶被我撞碎了,王傻子見狀嘿嘿一笑,隨即,竟然抓著我,將我的頭伸出了車窗外。

    「啊!」我驚聲尖叫,雙手下意識的就抓住了車窗,死死的抓緊,無論王傻子如何搖動我的身體,我就是不松手。

    我頭在窗外,雙眼只能看到高速公路的路面,只感覺那路面宛若活了一般,正快速後退,而那滾滾向前的車輪,更宛若勾魂的磨盤一般,骨碌碌的旋轉著,似乎只等著我掉下車去,然後將我壓成肉泥。

    這一刻,我距離死亡是如此之近,只有短短不到兩米的距離,而就是這兩米的距離,便可以要了我的命,讓我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我死死的咬著牙關,雙手更是拚命的抓著車窗,但這時,我忽然就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竟順著王傻子的大手傳導進了我的體內,而當這氣息進入我體內之後,我只感覺渾身發冷,一陣陣的惡寒,就連我呼出來的氣,都變成白霧。

    不出一會,我的眉毛上便凝結了一層冰霜,隨後便是頭髮,渾身汗毛,最後,就連褲襠裡,感覺都冷冰冰的一片!

    我被凍的瑟瑟發抖,心裡,卻滿是不甘心。

    我就要死了嗎?

    且還會像之前的那個女孩那樣,被凍成冰坨,掉在高速路上,被摔成粉碎,死後,都不會留下全屍?

    這時,就聽屍姐說:「唉,你怎麼這麼蠢,喚魔經給你真是暴殄天物!」

    我聞言一怔,喚魔經?

    下一刻我便恍然大悟,每次我默念喚魔經口訣的時候,都會感覺渾身燥熱,熱血沸騰,就好似體內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一般,而此時我渾身宛若冰棍,修那喚魔經,豈不是正好?

    想到這裡我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便在心裡默念:「我欲成魔,身心皆奉,克心、抑性,杜絕所有加諸於罪身的痛苦,痛乃存在,乃愛,乃無處不在的關懷,乃包容萬物,乃天下之大愛,若要成魔,必先有愛,割肉,削骨,感受愛之根本……我欲成魔,奈何奈何!」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2
第十四章、把車裝滿

    「我欲成魔,身心皆奉,克心、抑性,杜絕所有加諸於罪身的痛苦。痛乃存在,乃愛,乃無處不在的關懷,乃包容萬物。乃天下之大愛,若要成魔,必先有愛,割肉,削骨,感受愛之根本……我欲成魔。奈何奈何!」

    當這一段話在我心中默念而出之後,我只感覺一股暖流自丹田處傳出,那暖流宛若寒冷冬夜裡的火苗一般,始一升騰而起,我便感覺到了絲絲溫暖。而隨後,只是瞬間的工夫,那火苗便蹭的一下燃燒了起來,變成了熊熊烈火,一股炙熱的氣息,頓時在我體內瀰漫開來。

    當這炙熱的氣息在我體內燃燒而起之後,我只感覺身上的冰冷竟慢慢消退,眉毛上的冰霜也漸漸消融,化成了水底掛在我的眉毛上,又被呼呼而過的冷風吹的飛落。

    但我依然沒有停下。閉著眼,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默唸著:「我欲成魔,身心皆奉,克心、抑性,杜絕所有加諸於罪身的痛苦,痛乃存在,乃愛,乃無處不在的關懷,乃包容萬物,乃天下之大愛,若要成魔。必先有愛,割肉,削骨,感受愛之根本……我欲成魔,奈何奈何!」

    當我唸到第四遍的時候,我只感覺渾身熱血似乎都沸騰了起來,渾身宛若火燒一般。一股熱浪頓時自體內噴薄而出,這時,就聽屍姐厲喝:「快停下!」  

    隨著屍姐的厲喝傳出,我瞬間便被打斷,隨後,就聽那王傻子啊的一聲慘叫,竟瞬間鬆開了掐在我脖子上的大手。

    而當他的大手鬆開之後,我只感覺身體一晃,竟直接就向外面墜去。

    危急時刻我雙手亂揮,一把抓住了車窗,緊咬著牙關,用力一搬,伸出去的身體一下就縮了回來。

    這發生的一幕說時輕鬆,我蒼白無力的文字更是難以表達出那驚險的萬分之一,但親身經歷確實讓人心驚肉跳,此刻我跌坐在座椅上,只感覺渾身一陣瑟瑟發抖,心裡更是一陣又一陣的後怕,手心裡全都是冷汗。

    「呼呼呼!……」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隨即嚥了口吐沫,扶著座椅慢慢站起。

    王傻子之前一聲慘呼,似乎對喚魔經散發而出的那股炙熱氣息十分忌憚,此刻,竟遠遠的退到了車門前,瞪著一雙赤紅色的眼睛盯著我。

    「你和你太爺爺一樣,你們都一樣,你們都不是人,都不是人,都是魔鬼,是魔鬼!……」

    王傻子狀若瘋狂,對著我拚命嘶吼,而隨著他大吼出聲,我只感覺後背一沉,隨即便是哇哇的大叫聲傳出。

    那鬼嬰,竟然趁我不備,竄到了我的後背上!

    我心頭一驚,抬手直接向鬼嬰抓去,但那鬼嬰反應也快,見狀竟張開大口,一口咬在了我的右手上。

    他滿口牙齒宛若倒刺一般,極其鋒利,我只感覺手掌一痛,隨即,那撕心裂肺的疼痛立馬自右手掌蔓延開來。

    那鬼嬰極其暴戾,咬著我的右手,竟然開始大口大口的吞噬起鮮血來,只是,他才剛剛吞下去一口,竟哇的大叫了一聲,直挺挺的從我身上栽了下去,掉在地上之後竟雙眼發直,四肢抽搐,嘴巴裡,都流出了白沫。

    我見狀心頭大驚,完全搞不懂,這鬼嬰怎的剛剛吞了我兩口血,便變成這副模樣了?

    「哼,伏魔手的血,他也敢喝,若不是你才初入門徑,這一下,足以毒死它!」屍姐的聲音傳出,我聞言一怔,隨即才想起,我的右手修煉了伏魔手。

    我抬起手掌看了看,就見此刻的右手呈淡紅色,那絲絲溢出的鮮血,都要比普通血液紅的多,且滾燙滾燙的,就好像被燒開的水一般。

    這時,就聽黎大夫一聲大叫:「鬧鬧,鬧鬧!」黎大夫大喊著衝到了我的身後,竟伸出一雙爪子,直奔我的臉抓來。

    黎大夫瘋了,下手極狠,我哪裡敢被她抓到,當下心頭一驚,急忙後退,但就是這一後退的工夫,那王傻子卻化成了一道陰風,狠狠的撞擊在了我的身上,我被撞的一個趔趄,竟一頭栽倒在地。

    而黎大夫見狀竟騎坐在了我的身上,隨後滿臉猙獰的對著我厲吼:「你敢傷害鬧鬧,你敢傷害鬧鬧,我要你的命,我撓死你!」

    說罷,便伸手向我眼睛抓來。

    她十指的指甲極長,裡面滿是泥溝,很髒,看著就嚇人,此刻向我眼睛抓來,給我嚇得渾身一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將她向一旁甩去。

    但這黎大夫狀若瘋狂,力氣竟然奇大無比,無論我怎麼往下扯她,都無法將她扯下,且她不時的對著我大吼,那吼叫聲宛若凶狠的夜貓,聽著就讓人滲得慌,一時間,我倆竟然僵持在了原地,誰都奈何不了誰,唯有黎大夫的嘶吼聲還在傳出著。

    這時,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傳出,隨即便是嘩啦一聲,我轉頭看去,就見那王傻子,竟然抓起一個昏迷的乘客,正用他的腦袋撞擊車窗,而當車窗被撞碎之後,他竟然直接就把那人扔出了大巴。

    咣當咣當!……

    那人似乎被車輪捲了進去,只感覺大巴顫動了兩下,隨即才回覆平靜,而這時,就聽那司機大叫:「兄弟,快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行了,我堅持不住了,這,這車裡的,到底是他媽什麼東西,我,我……」

    他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了,但相比於那些直接暈過去的人已經好了不少,至少堅持到了現在。而如果他也被嚇暈,或者被王傻子攻擊的話,那麼,整個大巴都將失事,到時候,誰都別想活了。

    想到這裡我咬著牙對他大吼:「你開好你的車,這裡交給我,你什麼都不用管!」

    我話音剛落,就聽砰的一聲,王傻子竟然又扔出了一個乘客,我看的瑕疵欲裂,怒火之中,眼睛被我瞪的老大,咬著牙一聲悶吼,隨即卯足了力量,一把就將黎大夫掀翻了出去。

    只是,慌忙中黎大夫的指甲卻一把抓在了我的臉上,我只感覺臉上一涼,隨即便是火辣辣的疼,但我也顧不上這些了,直接大吼著向王傻子衝去。

    王傻子見狀直接抓起一個乘客,竟把這名乘客的身體當成了武器,直接砸向了我。

    我被瞬間砸倒在,掙扎爬去之後,就見王傻子已經扔出去四個人,而這時,就聽滴滴的喇叭聲傳出,我豁然轉頭,隨即心頭大駭。

    只見,在大巴的後面,竟不知何時跟上來一群的紙紮車,密密麻麻的,宛若長?一般,而那四個被扔出去的人,竟然全都血肉模糊的,坐進了紙紮車裡。

    這時,就聽王傻子喃喃說:「弄死你們,把車全裝滿,它們就不追我和我兒子了,我不能去那,不能去那裡,我兒子更不能去,弄死你們,弄死你們,把車裝滿,把車裝滿……」

    我怔在原地,只感覺心底生寒。

    王傻子這是在幹什麼,為什麼說要把這些車都裝滿?

    而他還說,這些車是來抓他和那鬼嬰的?

    這些車,為什麼要來抓它,它們是從哪裡來的?

    而又為什麼,將車裝滿之後,便不會繼續追王傻子了?

    後面這麼多的紙紮車,王傻子要將它們全部裝滿,那得死多少人?

    正疑惑呢,就見其中一輛紙紮車已經裝滿了四個人,隨後,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竟化成了一片灰塵,消失不見了,連帶著坐在車裡的人,也都消失不見了!

    我眼睛瞪的老大,只感覺一顆心都開始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來。

    那些人,被紙紮車帶去哪了?

    難道,是陰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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