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屍姐 作者:末日詩人 (全文完)

 
regn13 2018-3-1 00:00: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3 43304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章、爺爺走了

    我和夏雨欣全都愣在原地,直到黎大夫徹底消失在了濃霧中才回過神來,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的神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黎大夫,為什麼會自己走進棺材裡,那個孩子,又是從哪冒出來的,而黎大夫,又為什麼說那個孩子是她的?

    一個又一個疑問浮現在了腦海,讓我的腦袋都開始隱隱作痛,再加上這幾天沒休息好,又被連續驚嚇,此時只感覺身心具疲。

    「一凡,你沒事吧?」夏雨欣見我一臉的疲憊,便說:「你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黎大夫!」說完就向黎大夫的方向追去。

    我知道不能讓夏雨欣一個去,現在大霧瀰漫,什麼都看不清,而且黎大夫太過古怪,那個嬰兒也十分恐怖,夏雨欣可別再出什麼事。

    想到這裡我就要去追,但這時,忽然有一個腳步聲從身後響起,這腳步聲響起的突然,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很是清晰,我豁然回頭,就見在不遠處,有一個黑影,正慢慢向我走來。

    當我看到這個黑影后,立馬就想到了之前做的那個夢,一瞬間,恐怖感再次向我襲來,我渾身緊繃,瞪大著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那黑影到底是誰。

    噠噠噠……

    腳步聲還在有節奏的響起著,而當那個黑影走到我身前不遠處的時候卻停住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我嚥了口吐沫,隨即壯著膽子問:「誰?別在那裝神弄鬼,說話!」

    我說完之後那個人依然沒動,我們兩個,就這麼隔著濃霧對持著,就在我忍受不住這詭異的氣氛,想要轉身逃跑的時候,才聽那個黑影說:「是我,公安局的小何!」

    他的聲音很冷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要換做平時聽來也沒什麼,但此時此景,他的語調卻讓我感覺有些古怪。

    他說完之後便向我走來,我不敢懈怠,渾身肌肉都緊繃著,甚至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而當他的身影從濃霧中走出之後,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真的是小何,只不過,他渾身濕漉漉的,就好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一般,臉上的表情也很麻木,眼珠子在眼眶裡一頓亂轉,說不出的詭異。

    「就你自己在這嗎?」小何定住了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我問。

    雖然感覺小何有些奇怪,但眼前的人確確實實的是小何,便說:「夏警官去追黎大夫了,對了,你之前去哪了,大夥找了你半宿都沒找到!」

    「哦!」小何沉吟了一聲,不僅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還問我:「你們村兒到底是咋回事,怎麼接二連三的發生怪事?」

    我聞言搖了搖頭,剛要說話,卻聽一聲尖叫自濃霧中傳出,隨後便是一連串的大叫聲。

    聽到這個聲音後我頓時心頭一緊,這叫聲,似乎是夏雨欣發出的。

    我二話不說,直接就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狂奔而去,小何也跟了上來,一邊跑一邊問我:「怎麼回事,是誰在叫?」

    我心說你媽的,你不是喜歡夏雨欣嗎,怎麼現在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我沒搭理他,只是悶著頭往前跑,大約兩三分鐘後,就見地上躺著一個人,跑過去一看,正是夏雨欣。

    此時夏雨欣雙眼緊閉,眉頭緊皺,一臉痛苦的神色,而她的後腦正在流血。

    我見狀一驚,急忙大喊:「夏警官,怎麼回事,誰幹的?」

    夏雨欣沒有反應,已經昏迷了過去,我見狀不敢耽擱,一把抱起了她,隨即快步向衛生所跑去。

    「你小心戒備身後,有人偷襲了夏警官!」我一邊說一邊回頭回腦的四處亂看,小何聞言嗯了一聲,便一言不發的跟在我的身後。

    不知怎麼,我總感覺小何怪怪的,雖然和小何只接觸了幾次,但小何膽小怕事,卻又愛出風頭的性格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怎麼此時,小何反而這麼鎮定了?

    我古怪的看了小何一眼,就見他也正盯著我看,見我回頭就問:「怎麼了?」

    「沒什麼!」我搖了搖頭。

    一路上我都在高度戒備,不僅戒備偷襲夏雨欣的人,還在戒備著身後的小何。好在一路上沒什麼事再發生,安全抵達了衛生所。

    夏雨欣的頭部似乎被鈍器擊打過,傷的不重,只不過是被打昏過去了,腦後的傷口也不是很深,包紮之後,過兩天應該就能癒合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小何,想了想,說:「何哥,你先回工地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

    他聞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昏迷的夏雨欣,隨即點了點頭,不聲不吭的走了。

    今晚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不可能將夏雨欣一個人扔在衛生所,便坐在了地上,準備對付一宿。

    但這時夏雨欣卻悶哼了一聲,隨即幽幽的睜開了眼睛,見我坐在地上,就問:「這是哪?」

    我急忙走到床邊,說:「這是衛生所,沒事,我們安全了!對了,你之前是怎麼回事,怎麼受的傷?」

    夏雨欣轉頭看了看,隨即慢慢坐了起來,揉了揉腦袋,說:「我也不清楚,當時我正在追黎大夫,忽然感覺後腦一痛,隨後便失去了意識!」夏雨欣似乎還有點暈,就見她痛苦的皺著眉頭,繼續說:「不過,在倒地之後,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了一個身影一閃而過!」

    「看清是誰了嗎?」我問。

    夏雨欣搖了搖頭:「沒有!」

    我聞言沉默,心裡卻在想,這個偷襲夏雨欣的人,到底是誰?

    他為什麼要偷襲夏雨欣,和黎大夫,又有什麼聯繫?而之前的姦屍,會不會也是這個人幹的?

    正胡思亂想呢,就聽夏雨欣說:「一凡,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我聞言搖頭,「不行,留你一個人在這太危險了,黎大夫太古怪,萬一一會回來,我怕你有危險!」

    夏雨欣聞言笑了笑,說:「謝謝你了啊!」說罷竟然下床,蹲下身子,伸手在藥櫃底下掏出了一把手槍。

    「放心吧,我有這個,之前怕丟,一直沒敢隨身帶著。」夏雨欣晃了晃手中的槍,笑著說道:「你就放心的回去吧,我自己能應付!」

    「真的?」我問。

    「當然!」夏雨欣笑了笑。

    我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出了衛生所,往家走去。

    我家距離衛生所不遠,五六分鐘就到家了,到家之後我一頭倒在床上,深深的疲憊感立馬襲上心頭,沒過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覺我睡的並不好,右手刺骨的疼,而且還發了燒,渾身冒冷汗,身體痠軟無力,腦袋更是昏昏沉沉的,幾乎一直都沒睡實。

    翻來覆去的也不知道多久,只聽到一聲嘆息自耳邊響起,我勉強睜眼,卻看到了爺爺蒼老的面容。

    「爺……」我艱難的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個字,我爺見狀搖頭,隨即說:「沒想到,我苦等了四十五年的因果,最後卻要應驗在你的身上,也不知道,對你是好還是壞!唉!……」

    爺爺一聲輕嘆,隨即就見他竟然抽出了一把小劍,在我的右手上輕輕一劃,黑色的血一下就噴了出來。

    隨後,爺爺又抓來了一隻大公雞,一劍將雞頭削掉,滾燙的雞血,全部淋在了我的右手上。

    我渾渾噩噩的看著爺爺做這一切,心裡又驚又怕。

    但奇怪的是,當滾燙的雞血淋在右手上之後,疼痛感立馬就減輕了。但爺爺並沒有罷手,而是將我翻轉過來,隨後用小劍沾了沾雞血,在我的後背上寫寫畫畫,爺爺畫了很久,我睡了醒,醒了睡,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少覺了,爺爺都沒有畫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爺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就見他擦了擦滿臉的汗,然後幽幽的嘆息了一聲,說:「一凡,爺爺走了,如果公雞打鳴,迷霧消散,爺爺自會回來。如果爺爺沒能回來,那村子,恐怕將永不見天日了!」

    爺爺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只不過,當他走到門前的時候,卻回頭看了我一眼,說:「記住,以後每當右手疼痛難忍的時候,便像我之前那般,將右手劃破,放出毒血,再宰殺一隻年份在三年以上的大公雞,將雞血淋在右手上!」

    爺爺說完就走了,我想要讓他不要走,但疲憊感越來越重,最後,我終於沉沉的閉上了眼,再次昏睡了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一章、扒皮,鬼臉!

    這一次我睡的很沉,睡了很久,醒來後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大腦更是一片空白,就好像失憶了一樣,良久,都沒有從那種渾噩的狀態下醒過神來。

    我抬起右手,想要揉一揉腦袋,但當我看到右手上的紗布之後卻忽然心頭一震,隨即,記憶如潮水一般向我湧來,下一刻,我豁然起身,向外衝去。

    此時此刻,我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爺爺,只是,當我衝出屋子,看到外面的景象之後卻愣住了。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整個村子,都籠罩在濃重的大霧下。

    我想起了爺爺和我說過的話,爺爺說過,如果公雞打鳴,大霧消散,爺爺自會回來,而如果爺爺沒有回來,那麼,村子,將會永不見天日!

    爺爺是什麼意思,難道,如果爺爺沒有回來,那麼,這大霧便永遠不會消散,村子,將一直被濃霧籠罩嗎?

    正站在門口怔怔出神呢,忽然就聽一個咳嗽聲自屋簷下傳出,我轉頭看去,就見一個黑影蹲在牆根處,手中正拿著一桿菸槍,在那吞雲吐霧。

    我心頭一喜,急忙大喊:「爺!」

    可回應我的,並不是爺爺的聲音:「你爺爺走了!」

    「爸?」我疑惑的問。

    「嗯。」我爸站了起來,走出濃霧,來到了我的面前。只是,當我看清我爸的面容之後,卻忍不住心頭一緊:「爸,你咋了?」

    此時的我爸頭髮半白,滿臉的憔悴,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歲,而且,他十多年不抽菸了,怎麼此刻,竟然抽起了菸槍?

    我爸沒回答我,而是反問:「身體沒有大礙了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了,隨後忍不住問:「我之前咋了,還有我爺呢?」

    「你爺……走了!」我爸低沉的說。

    真的,走了?

    我聞言沒有吭聲,但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自幼喪母,打小,就與我爸和爺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家裡再苦再難,也是我們爺三個一起熬著,現在爺爺竟然一聲不響的就走了,我心裡難受,忍不住蹲下身子哭了起來。

    我爸嘆了口氣,隨後又吸了一口菸槍,給他嗆得直咳嗽,我急忙抹了一把眼淚,起身拍了拍他的背,問:「我爺去哪了?」

    我爸止住了咳嗽,長出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你爺爺也不希望你知道!」他說完之後便轉頭看向了濃濃的迷霧,淡淡的說:「一凡,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

    我爸說完之後竟然將菸槍遞給了我,我一怔,竟然忘記了伸手去接。

    這桿菸槍,陪伴了爺爺幾十年,爺爺一直當個寶貝一樣,從來都不離身。我記得我小時候,我爸曾和我爺索要過這桿菸槍,但被我爺拒絕了,我爸當時很生氣,後來因為此事,還戒了煙。

    而此時,我爸卻說,爺爺將這桿菸槍留給了我?

    我從不抽菸,這爺爺是知道的,但他為什麼要在臨走前,將菸槍留給我?

    「拿著!」我爸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我說。

    我急忙接過了菸槍,而這時,就聽我爸幽幽的嘆了口氣,隨即說:「一凡,你長大了,接過了這桿菸槍之後,就要扛起你應該去扛的責任,你再也不是一個小孩子了!」

    我不明白我爸說的是什麼,問他也不說,只是沉默著看著濃霧怔怔出神。

    過了良久,我爸才說:「一凡,能把你的菸槍借給我一下嗎?」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我爸見狀撓了撓頭,隨即一臉尷尬的說:「我想……再蓄一鍋!」

    ……

    ……

    通過我爸,我知道我已經昏迷了兩天了,而爺爺是在我昏迷當夜離開的,離開的時候也並沒有留下什麼話,只留下了這一桿菸槍。

    看的出來,我爸對這桿菸槍也是愛不釋手,我有些不明白,這普通、甚至可以說是破舊的菸槍,爺爺和老爸,怎麼會那麼寶貝,而爺爺還像傳家寶一樣,專門留給我?

    「哦對了!」我爸忽然轉頭,對我說:「昨天上午公家的小夏和小何一起組織了村民,進山去搜尋屍體去了。」

    夏雨欣進山了?

    我急忙問:「他們回來沒有?」

    我爸搖了搖頭,說:「沒有!」

    我當下就心頭一驚,昨天上午就進山了,到現在,竟然還沒回來?

    現在霧這麼大,再加上饅頭山一直都古怪的很,夏雨欣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那,公家有沒有繼續派人過來?」我焦急的問,可是我爸卻搖了搖頭,說:「沒有,霧太大了,能見度太低,從縣裡進咱們村只有一條盤山公路,估摸著,近段時間,盤山公路應該是不會開放了!」

    我聞言沉默,但一想到夏雨欣可能出事我的心就慌了,當下起身,直接就要進山,但我爸卻攔住了我,「你非要進山?」

    我點了點頭,我爸見狀沒有說話,而是掉頭進了屋,過了一會,就見他左手拿著一個小布袋,右手拿著兩個包子走了出來,說:「一凡,這個你拿著,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打開!」

    我接過小布袋,只感覺裡面沉甸甸的,晃了晃,還能聽到裡面發出金屬的撞擊聲,忍不住問:「這也是爺爺留給我的?」

    我爸沒有回答,只是將包子遞給了我,說:「這個路上吃!」

    我點了點頭,隨即將小布袋貼身收好,一邊往嘴裡塞包子,一邊向饅頭山跑去。

    路上,我忍不住回頭看了我爸一眼,就見他扔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我。

    而這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一分手,再相見,卻是三年後了!

    進饅頭山有兩條路,一條得經過工地,然後順著朝陽坡一路爬上去,不過朝陽坡很陡峭,很少有人走,我也只是小時候和狗蛋偷偷上山玩才走過幾次。

    另外一條路得繞過饅頭山,從背陰坡爬上去,那面相對要好走一些,不過得繞一些路,此時我擔心夏雨欣和眾村民,也顧不上陡不陡峭了,直接向朝陽坡跑去。

    經過工地的時候,我再次看到了那口大棺材。

    它依然靜靜的躺在那,迷霧繚繞間,它散發著詭異光澤的棺身時隱時現的,看起來有些恐怖。

    不過這些天經歷了這麼多事,對於這口棺材,似乎我也有些免疫了,只是不經意的蔽了一眼,隨即便火急火燎的順著朝陽坡向饅頭山頂爬去。

    朝陽坡很陡峭,砂石居多,樹木小草卻很少見,看起來很是荒蕪。

    饅頭山在我們村有太多的傳說,幾乎很少有人敢來爬山,而此時饅頭山霧氣繚繞,霧氣中的饅頭山頂忽隱忽現的,就更加為其添加了一絲神秘的色彩。

    夏雨欣,你們可千萬被出事啊!

    我在心裡默唸了一聲,隨即,奮力的向山頂爬去。

    我昏迷了兩天,身子很就有些發虛,起初我還能憑藉著一股勁頭支撐著快速往上爬,但爬了一會之後就感覺有些體力不支了,渾身是汗,再加上霧氣濃,濕氣重,沒一會我的全身就都濕透了,被冷風一激,渾身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我咬著牙,幾乎是手腳並用的往山上爬,不時的,還會扯著嗓子喊上幾聲,但回應我的,只有我自己的聲音,在荒蕪的半山腰迴蕩著。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陡峭的趨勢終於有所緩解,我長出了一口氣,四處看了看,就見在身旁不遠處,竟然長著一顆十分粗壯的大樹。

    朝陽坡上樹木稀少,就算有也大多被枯死了,而眼前的這顆大樹卻長的枝繁葉茂,在這朝陽坡上卻很是少見。

    但這時,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起來,因為在剛才的不經意間,我似乎看到,在這顆大樹上似乎吊著什麼東西。

    我走近了大樹,定睛細看,但霧太大了,我只能勉強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影子,除此之外,便什麼都看不清了。

    然而,恰在此時,狂風乍起,吹的霧氣一陣翻滾,霧氣翻滾間,我終於看清了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麼。

    我怔在了原地,只感覺頭皮像過電了一樣,酥的一下就麻了。

    那掛在大樹上的,竟然是一具屍體。而且,這個人我認識,竟然是我們村的!

    我嚥了口吐沫,這個人,應該是和夏雨欣一起進山的,他,怎麼會被吊死在了這裡?

    狂風吹佛,吹的那具屍體左搖右擺,樹枝也開始搖曳了起來。

    而當樹枝搖動,露出了掩蓋在下面的東西之後,我立馬就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恐。

    在繁茂的樹枝下,竟然掩蓋著數十具屍體,這些屍體有的已經嚴重腐爛,似乎死了很久了,而有的,卻早已風乾。

    但這都不是最恐怖的,最讓我感到恐懼的是,這些屍體,竟然都被扒下了皮,那血紅色的肌肉,就那麼暴漏在空氣中,空洞洞的雙眼,就那麼大大的瞪著,似乎在無聲的訴說著死前所遭受的痛苦。

    就在我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忽然就聽身邊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轉頭一看,就見一個黑影自濃霧中快速衝出,隨即,一張恐怖的臉,瞬間就貼在了我的臉上。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內裡滿是邪惡的神色,臉上更是一片血肉模糊,看起來既猙獰,又恐怖!

    「嘿嘿嘿!……」

    他咧開了嘴角,對著我猙獰一笑。

    我被嚇得渾身一抖,啊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但這一退,卻忽然感覺腳下一輕,隨即身子一輕,瞬間就向下墜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二章、井底之蛙,靜候死亡!

    「啊!」我人在半空,忍不住驚慌大叫,但只是瞬間,便感覺身下一實,隨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且,伴隨著我落地之後,只感覺身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我壓碎了,發出了啪的一聲。

    我躺在地上,痛苦的悶哼了一聲,只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掙紮了好半天都沒坐起來。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隨即睜眼看去,就見,我似乎是掉進了一個山洞裡。

    這個山洞大約有三四米高,出口類似於井口一樣,很小,只能容下一個人的身體,剛才也是湊巧,被那個鬼臉一嚇,本能的後退,竟然一腳踩空,掉了進來。

    媽的!

    我暗罵了一聲倒霉,隨即就要起身,但這時,忽然感覺頭頂一黑,我抬頭看去,就見,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竟然趴在了洞口處,正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呢。

    我嚥了口吐沫,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但我依然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你是誰,到底是人是鬼?」

    「嘿嘿嘿!……」它沒有回答我,只是咧著嘴對我猙獰一笑,隨即便離開了洞口,聽其腳步聲,似乎已經走遠了。

    我長出了一口氣,提溜在嗓眼的一顆心才落進肚子裡。

    不過,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臉上傷的那麼重,甚至已經腐爛了,他卻沒事人一樣,這,還算是人類嗎?

    而且,不知為何,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雖然猙獰,但臉型輪廓,卻給我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感覺很熟悉,卻一時半刻又想不起到底是誰,索性不再去想,翻身坐起,四處打量了起來。

    只是,這一轉頭看去,立馬就感覺有些驚異。

    這個山洞的空間很大,但入眼處,卻全都是陶瓷罐子。這些陶瓷罐子被整齊的擺在山洞內,密密麻麻的,一眼看去,沒有上萬個,也得有幾千個了。

    密密麻麻的陶瓷罐子疊羅、擺放在一起,看起來特別的怪異,好在我沒有密集恐懼症,不然這一下非得給我嚇死不可。

    不過奇怪,這洞裡,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陶瓷罐子呢,這些陶瓷罐子,又是用來做什麼的?

    我皺了皺眉,隨後忽然看到,這些陶瓷罐子的蓋子上,都貼著一張黃紙,黃紙畫著密密麻麻的符號,好像鬼畫符一樣。

    看到這些黃紙之後,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這黃紙,在太爺爺的筆記上也有描述,稱之為符籙,是有道之士用來鎮壓禍祟用的,不過符籙又分為很多種,功效又各有不同,而眼前的符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我卻看不出來。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陶瓷罐子裡,肯定裝著什麼東西。而且,很有可能是很不好的東西!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這裡這麼多陶瓷罐子,皆被符籙封印著,如果,封印被破,陶瓷罐子裡面的禍祟跑出來……

    我嚥了口吐沫,不敢再想,隨即就起身,準備想辦法從這裡逃出去。

    只是,我這一起身立馬就愣住了。

    只見,我的屁股下面竟然有一個破碎的陶瓷罐子,應該是我之前掉下來的時候壓碎的,陶瓷罐子的碎片濺得四處都是,而最主要的是,我在陶瓷罐子的碎片中,看到了一隻大蟲子。

    這只大蟲子已經死了,顯然是被我之前一屁股給坐死的。但就算如此,這只大蟲子碩大的體型,和古怪的賣相,也仍人讓我感到驚異。

    只見它通體漆黑,體型大約和嬰兒拳頭般一般大小,背後有硬殼,多足,前足很鋒利,深深的刺進了土裡,它的肚子已經爆開了,黑漆漆的汁液正往出流,那液體很難聞,散發著一股腐臭味。

    這東西,似乎是……屍鱉?

    太爺爺的筆記上描述過,屍鱉,專以腐肉為食,產卵期的時候,還會寄生在死屍,或者人的體內,產卵之後,便以人的內臟為食,能把一個大活人,瞬間吃空。而且,它們就算不吃不喝,也能存活上百年,是一種很古怪的生物。

    這種東西十分恐怖,威脅性極大,但爺爺的筆記上記載說,這東西的體型只不過有手指肚一般大小,之所以威脅性大,是因為這東西群居,往往一出現便是鋪天蓋地的一大片。

    可眼前的這只怎麼會這麼大?

    難道,是屍鱉王?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隨即轉頭看了看四周的陶瓷罐子,一瞬間,便冷汗淋漓。

    臥槽,這只屍鱉王是被我從陶瓷罐子裡坐出來的,那麼豈不是說,這裡的陶瓷罐子內,封印著的,全都是屍鱉?

    這裡這麼多罐子,每一個罐子內又不知道裝了多少,你媽的,這,這裡到底有多少屍鱉?

    如果被它們跑出來,那我豈不是會瞬間就被吃的骨頭渣子都剩不下?別說是我,可能連附近的幾座山頭,都要被禍害的寸草不生了。

    正胡思亂想呢,忽然就聽吱吱的怪叫聲傳出,我轉頭看去,就見,其中一塊陶瓷碎片竟然動了一下,隨後,一個醜陋的小腦袋,竟然慢慢從陶瓷碎片下探了出來。

    看到這個腦袋之後,我瞬間就傻眼了。

    他媽的,這罐子裡,還有一隻活的?

    它似乎剛剛甦醒,只見它慢慢自陶瓷碎片嚇爬出,晃了晃腦袋,隨即背部煽動,竟然張開了一對翅膀。

    生有翅膀的屍鱉?

    這種屍鱉,就連太爺爺的筆記上也沒有記載,也就是說,連太爺爺那種高人都沒有見過,你媽的,怎麼就被老子碰上了?

    而且,這東西體型很大,比之前被我坐死的還要大上一圈,此時翅膀伸展了出來,就見它吱吱怪叫了一聲,隨後竟然撲到了那隻屍鱉屍體上,大口吞吃了起來。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頭皮發麻,一顆心,更是噗通噗通的狂跳。

    屍鱉有劇毒,普通人,只要被咬上一口,不出幾日,便會渾身潰爛,死相極慘。

    這只屍鱉顯然已經沉睡了很長時間,十分飢餓,就見它張開口器,一口就將那隻屍鱉的腦袋咬了下來,一時間,整個山洞內,都充斥著嘎吱嘎吱的俎嚼聲。

    我知道,當它吃完屍鱉屍體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我。不行,我必須得想辦法弄死它,不然的話,我會死的很慘。

    只是,這東西很不好對付,行動靈活,而且渾身劇毒,碰都不能碰一下,但這東西也有缺點,那就是怕火。

    但我現在身陷山洞,身上連個打火機都沒有,上哪弄火去?

    就在我心裡焦急,卻又無計可施的時候,那屍鱉王終於吃完了屍鱉屍體,隨後,就見它晃了晃腦袋,抬起頭,用那雙猶如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看向了我。

    這東西的眼睛基本已經退化了,只是一個黑點,只是,當這對黑點看向我之後,我卻發自本能的感到一陣顫慄。

    嗡的一聲悶響傳出,屍鱉王竟然展翅飛了起來,圍繞著我來回轉圈,我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心裡一直在告訴自己,冷靜,這時候一定要冷靜!

    可下一刻,我就冷靜不下來了。

    屍鱉王雙翅一震,隨即就見面前黑影一閃,瞬間就衝到了我的面前。

    我被驚得大叫了一聲,本能的抬起右手打了一下,只感覺右手一痛,那屍鱉,一下就被我打飛了出去。

    不過那屍鱉太靈活了,竟然用前足抓住了我的衣服,硬生生將倒飛出去的身體扯了回來,隨後,順著我的衣服,快速向我的脖子爬來。

    我被嚇得亡魂皆冒,下意識的伸手去就去抓,只是,當我的右手剛抓到它之後,立馬就感覺到掌心一痛,定睛一看,就見屍鱉王鋒利的前足,竟然刺透了手上的紗布,深深的刺進了手掌中,鮮血,流了屍鱉王一身,將它黑漆漆的身體,染得一片血紅。

    我當時心裡就咯噔一下,心說這下完了,肯定要中毒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中了屍毒,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要死了,而且死相還會極慘,我內心的血性竟也被激了起來,大叫了一聲:「你媽的,就算是死,我也要弄死你這個臭蟲!」

    此時的我狀若瘋狂,右手死死的抓著屍體,抬手就向石壁上撞去。

    但這屍鱉的外殼極其堅硬,我撞了幾下,竟然沒能撞死它,反而還激起了它的凶性,就聽它吱吱的叫了兩聲,而隨著叫聲傳出,就見它黑漆漆的肚子一下就鼓了起來,變成了湛藍色。

    它的肚子高高鼓起,一陣蠕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肚子裡爬出來一樣,我見狀心頭一驚,還想再砸,但在此刻,忽然就有一股湛藍色的液體自屍鱉的口中噴出,我下意識的歪頭一躲,那汁液從我耳邊,呼的一下就噴了過去。

    當這股汁液被它噴出之後,它的勁頭似乎一下小了很多,只是在我手中怪叫掙紮著,我咬牙,拚命的又往石壁上砸了幾下,就聽啪的一聲,屍鱉王,終於被我砸了個粉碎。

    黑乎乎的汁液沾染了我的右手,我噁心的在牆面上蹭了蹭,隨即開始查看起手上的傷口來。

    只是,當我打開紗布,看清傷口之後,卻瞬間心頭一沉。

    傷口很深,皮肉都翻捲了起來,而且,最主要的是,傷口周圍的血肉,已經變成了黑褐色,而那黑褐色,正慢慢的向整個手掌蔓延,黑褐色所蔓延到的地方,竟然都失去了知覺。

    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一顆心已經沉入了谷底。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就要這麼死了,而且,死的還這麼窩囊,死相,還會極慘。

    想我本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沒想到,暑假回了一趟老家,卻要命喪黃泉了嗎?

    我抬頭,看了看上面的出口。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我就是一個井底之蛙,只能看著巴掌大的一片天空,坐在這裡,靜待死亡!

    我自嘲一笑,隨即便看著受傷的手掌怔怔出神。

    等待是痛苦的,等待自己的死亡降臨,更是苦不堪言。

    我心裡五味具雜,內心,幾乎都要崩潰,我甚至想,這時候還不如給我一刀,讓我死的痛快。

    而就在我坐在原地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就聽滋滋的聲音傳出,我抬頭看去,瞬間大驚。

    之前屍鱉王噴出了一道汁液,被我躲過之後便沒有在意,而這時就發現,那些汁液,全都噴在了陶瓷罐子上。

    此時,只見其中幾個被噴中的陶瓷罐子,竟然開始冒氣了濃煙,隨後迅速融化了下去。

    那液體,竟然有腐蝕性?

    滋滋!……

    恐怖的聲音還在響起著,當一個罐子被融化後,滴落的液體又會開始消融另外一個罐子,一時間,整個山洞內濃霧滾滾,一股股難聞的惡臭味更是撲鼻而至。

    而我,被濃煙一嗆,再加上對死亡的恐懼,對親人的不捨,眼淚和鼻涕,幾乎瞬間就流了下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三章、逃出生天,又跌山谷!

    滋滋!……

    這聲音此時聽在我的耳中,就好像是死神的召喚,只感覺一顆心立馬就揪了起來,內心的驚恐,也在逐漸增長。

    雖然之前我曾想過要死個痛快,但此時真正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還是會發自本能的感到驚恐。而且我知道,當那些陶瓷罐子被消融,裡面無窮無盡的屍鱉爬出來之後,恐怕,只需瞬間,我就會被吃的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想到這裡我豁然起身,轉頭四顧,想要尋找一線生機。

    但此刻的山洞內濃煙滾滾,那煙極嗆,還有一股極其難聞的惡臭味參雜在其中,給我熏得眼淚直流,幾乎都要睜不開眼睛了。

    「咳咳……」我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而這時,就聽嘩啦的聲音傳出,我用手煽了煽眼前的煙霧,隨後就見,上面的陶瓷罐子已經消融十多個了,它們並沒有被徹底消融,有的只是被消融出了一個大窟窿,有的被消融掉了上面的蓋子。但這些罐子也不知被埋在這封存多少年了,本就酥脆,此時一被消融,立馬就從罐子堆上滾落了下來,嘩啦一聲,就摔了個粉碎。

    而當陶瓷罐子被摔碎之後,我立馬就看到,裡面有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滾落而出。

    我急忙走近去看,看清之後,立馬就感覺頭皮發炸。

    這,竟然全都是屍鱉。

    這些屍鱉只有手指肚般大小,但是,數量卻極其恐怖,一個陶瓷罐子內,竟然封存了一大團,這些屍鱉全都糾纏在一起,就好像成窩的跳騷一樣,數量根本就數之不清。

    我知道,罐子上的符籙被破,這些屍鱉馬上就要甦醒了。

    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隨即心裡發狠,大叫了一聲,上前便雙腳齊下,對著那大一團屍鱉一頓狂踩。

    啪啪的聲音不斷傳出,這一大團屍鱉被我盡數踩扁,但這時,就聽旁邊再次傳出了嘩啦聲,轉頭一看,就見又有好幾個陶瓷罐子掉落了下來。

    而且,當這些陶瓷罐子掉落,摔碎之後,裡面的屍鱉,竟然在第一時間醒來了!

    我當下就心頭一驚,想要去踩,但已經晚了。

    只見,這些糾纏在一起的屍鱉開始慢慢蠕動了起來,隨後就聽一聲聲吱吱的怪叫聲傳出,下一刻,這些屍鱉們立馬凶性大發,不僅沒有鬆開纏繞在同伴身上的前足,反而還死死抓緊,隨後,開始互相吞噬了起來。

    我天!

    我當時看的是頭皮發麻,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後退了兩步,卻一腳絆在了一個陶瓷罐子上,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知道,我完了,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我跌坐在地,面若死灰,心裡,滿是苦澀。

    我就要死了嗎?

    我想起了爺爺,想起了我爸,最後,還想起了夏雨欣。

    在生命最後的時刻,人都會本能的想起自己至親之人,可是,我為什麼會想起夏雨欣呢?

    難道,我真的已經愛上了這個只接觸了短短幾天,一身朝氣的女孩嗎?

    我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愛上又怎樣,別說我有沒有機會和她在一起,就算是有,恐怕也不可能了。

    我看著互相糾纏在一起,相互撕咬,吞噬的屍鱉怔怔出神,心裡,早已放棄了生的希望。

    而這時,忽然就聽頭頂的洞口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我抬頭看去,就見,竟然有一根籐條被扔了下來。

    我先是一愣,隨後頓時狂喜,一瞬間,生的希望再次激發,急忙起身衝了過來。

    我抓抓住籐條拽了拽,發現籐條很結實。雖然不知道這根籐條是誰扔下來的,但這時候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將籐條在腰上纏了兩圈,隨即雙手攀住,快速向上爬去。

    此時此刻,在我眼中,這籐條,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一根籐條了,而是我的生命之梯,我知道,只要我能爬上去,就能擺脫這無窮無盡的屍鱉,免受萬蟲蝕骨之苦!

    我自幼在山里長大,爬根籐條自然不在話下,但我右手受傷,手掌幾乎都失去了知覺,此時爬的卻極其吃力。

    但生的希望就在眼前,我又怎能輕易放棄?

    我忽然一聲低吼,求生的慾望在心裡急速攀升,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一股蠻勁,三四米的距離,我竟然咬著牙,一口氣就爬了上去。

    我雙手抓住洞口,用力一撐,身體一下就竄了出去。

    呼呼呼!……

    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死裡逃生後,我的內心湧現出無限的喜悅感,這種感覺很難言表,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

    能再次看見一整片天,而不是巴掌大一塊,這種感覺,真好啊!

    我看著灰濛蒙的天傻笑,但這時,刺痛感忽然自手掌傳出,我抬起右手看了看,隨即又忍不住心頭一沉。

    雖然逃脫了山洞,但右手已經中毒,這毒素還在蔓延,此時,整個手掌都變成了青紫色,腫的老大,用手一按還能感覺到裡面的膿水,很恐怖。

    就在我看著右手怔怔出神的時候,忽然就聽有細碎的腳步聲傳出,我急忙翻身而起,就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瞬間衝入了大霧中,轉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誰,是不是你救的我?」我大叫了一聲,起身就要去追,但我在下面被濃煙嗆得頭昏腦脹,再加上中了屍毒,沒跑兩步就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嚥了口吐沫,隨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想,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救了我之後還鬼鬼祟祟的?

    而且,這個背影,為什麼會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無數個疑問在我心裡升騰而起,讓我的心亂糟糟的好似麻絮,剪不斷,理還亂!

    鑽心的疼自右手傳出,我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隨即忽然想起爺爺曾經和我說過的話。

    爺爺當初說過,當右手疼痛難忍時,便放出毒血,然後找一隻年份在三年以上的大公雞,將血淋在手掌上。

    這裡雖然沒有三年以上的公雞,但想要放血還是輕而易舉的。

    我抓起籐條,將上面的尖刺對準了手背,咬了咬牙,隨即用力一劃。

    黑色的膿血一下就噴了出來,這血又臭又黑,很是噁心。

    我轉頭不忍再看,任憑膿血滴滴答答的往出流。

    我不知道這麼做有沒有用,但此時,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當毒血放盡之後,只見右手竟然真的恢復了一絲血色,而且有明顯的消腫,雖然看起來還很嚇人,但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太多。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轉頭看向了山洞。

    裡面不時有吱吱的怪叫聲傳出,我知道,有很多屍鱉已經甦醒了,想必用不了多久,那些陶瓷罐子都會被消融粉碎,裡面的屍鱉會盡數爬出,到那時,恐怕就真的要大禍臨頭了,不僅僅是村子,就連這大山裡的生物,恐怕都會死亡殆盡。

    我想要將這個山洞封住,但此時的我一沒工具,二沒力氣,可以說是束手無策,只能搖了搖頭,想著還是先回村子,然後召集村裡的人,一起來將這山洞封住。

    想到這裡我便起身,看準了方向,便向山下走去。

    正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朝陽坡陡峭,往上爬也只是費些力氣,但往下走,卻是玩命的勾動,一個不慎,就有可能跌落下去。

    此時的我身中屍毒,只感覺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只是憑藉著意志還在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

    但人力有時窮,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終於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隨即,整個人便向前倒去。

    我摔倒在地,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便感覺這天地都開始快速的旋轉了起來。此刻的我,就好像一根木樁一般,在半山腰,快速向山下滾落。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固定住身體,但下一刻,忽然感覺到腦袋一痛,似乎是撞到了石頭上,隨即,便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四章、嬌媚女屍,伏棺而臥!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渾渾噩噩間只聽有潺潺流水聲自耳邊響起,我悶哼一聲,隨即睜開了朦朧的雙眼。

    腦袋很疼,我揉了揉,就發現額頭上全是血,不過已經被風吹乾了,粘在臉上,很難受。

    我翻身坐起,只感覺渾身就像要散架了一樣,無處不痛,撩開衣服一看,就見身上多處淤青,劃痕更是數不勝數,可以說是傷痕纍纍。不過好在沒傷到骨頭,還可以勉強站起來。

    我甩了甩腦袋,隨即抬頭,開始打量起四周來。

    面前有小溪緩緩流過,這溪水清澈透底,應該是哽咽河的一條分支。

    看到溪水之後我急忙衝了過去,一頭就將腦袋紮了進去。

    被冷冽的溪水一激,整個人立馬清醒了不少,我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看準了方向,向村子走去。

    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不過從肚子裡的飢餓程度來看,時間絕對不會短。

    這麼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夏雨欣她們回去沒有。

    心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大約一個小時後,我終於走出了饅頭山。

    之前從山上跌落,導致我並不是從原路返回的,而是繞了饅頭山走了一圈,從背陰坡走了出來。

    此時一進村,立馬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雖然村裡大霧瀰漫,但現在應是下午,可村子裡卻異常的安靜,街道上也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我暗道奇怪,一般這個時間,村裡的人都應該在外幹活啊,就算不幹活,那家家戶戶,也該是炊煙淼淼啊,怎麼現在,家家戶戶的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時我正好路過了狗蛋家,我想了想,決定進屋去看看狗蛋的老娘。

    狗蛋家的門窗大敞四開的,我一進屋就大喊了一聲:「大娘,一凡來看你了!」

    說完之後我便進了屋裡,但屋子裡,卻空無一人。

    咦奇怪,狗蛋老娘雙眼失明,很少出去走動的,怎麼會不在家?

    我暗道奇怪,隨即推開了裡屋的門。

    裡屋是狗蛋和狗蛋婆娘的屋子,此時一進屋,立馬就看到掛在牆壁上的狗蛋的結婚照,但奇怪的是,屋子內,依然空空如也!

    我見狀皺眉,心說莫不是翠花帶著狗蛋娘出去串門了?

    心裡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出了屋子,但這時右手忽然疼了起來,我低頭一看,就見右手又腫了。

    我知道狗蛋家有一隻上了年頭的大公雞,我倆家關係處的極好,當下也沒猶豫,直接就向雞窩走去。

    只是,當我走到雞窩,看到裡面的景象之後,卻瞬間就愣住了。

    雞窩裡一片遭亂,雞毛散落一地,而裡面的母雞,竟然都死了,只有一隻大公雞渾身抖成一團,蹲在角落裡。

    我抓起來一隻死雞看了看,就見雞脖子上,竟然有兩個小洞,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出來的。

    這怎麼回事,難道是招了黃皮子了?

    右手又開始疼了,我便不再去想,抓起那隻瑟瑟發抖的大公雞,進屋拿起菜刀,一刀就將雞頭砍掉。

    滾燙的雞血淋在右手上,我驚奇的發現,那疼痛感,竟然在一瞬間就減輕了。而且,原本腫的老大的右手,竟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消腫。那黑褐色,也在慢慢消退。

    我長出了一口氣,隨即出了狗蛋家,一路往家走去。

    村子內,是一片寂靜無聲,連雞叫聲,狗嘯聲,都不可聞,滾滾濃霧,更是將整個村子籠罩,走在此間,只感覺異常的詭異。

    奇怪,太奇怪了,村裡內,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我連續走了幾家,雖然家家戶戶都門窗大開,但是,屋子內,卻都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村子裡的人都去哪了?

    為什麼每家每戶,都沒有人?

    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隨即忍不住加快了腳步,快速往家趕去。

    「爸!」到家之後我便大喊,卻沒有人回應,我頓時感覺不好,急忙衝進了屋裡。

    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還在,和我離開時沒有什麼兩樣,我甚至還在鍋裡看到了蒸好的包子,可是我爸,卻不見人影。

    怎麼會這樣,村子裡的人,怎麼全都不見了?

    不詳的預感越來越濃,我的一顆心,也開始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來。

    我幾乎來不及多想,出了屋子,撒腿就向工地跑去。

    現在我只有一種想法,村裡的人,難道全都在工地?

    想到這裡我跑的更快了,幾分鐘就到了工地,只是,當我看清眼前的景象之後,身子忽然一僵,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我瞪大著眼睛,一臉驚恐的神色,豆大的汗珠,瞬間就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棺材,都是從哪裡來的?」我的心裡滿是驚愕,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看著眼前的一切喃喃自語。

    此時的工地,早已不是我離開時的模樣了。

    一口口棺材,被整齊的擺列在工地內,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盡頭。

    上百口大棺材就那麼無聲的沉橫在工地裡,濃霧籠罩,讓散發著紅色光澤的棺身若隱若現,場面,很是詭異。

    這麼多棺材,給我的的視覺衝擊力十分強烈,我的心更是狠狠的揪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多大棺材,這些大棺材,都是從哪來的,又是被誰,擺在這裡的?

    我嚥了口吐沫,而這時,忽然湧起了一陣狂風,吹的濃霧滾滾,大霧翻滾間,無數口大棺材終於全部顯露了出來。

    這時我才發現,這些棺材被擺放的很考究,無數口棺材沉橫在一起,隱約間,似乎形成了一個八卦的形狀。

    而在最中央,還有一口最大的棺材,那口棺材被眾棺圍繞,猶如眾星捧月一般。

    可是,當霧氣翻滾,我看清中央那口大棺材之後,立馬就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只感覺頭皮酥的一下就麻了。

    那口大棺材上,竟然側臥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她頭戴血色的鳳冠,身披血色的霞披,血色的步履……

    一切,都是血色的,但那嬌豔的血色,卻將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托顯的更加白嫩。

    她就那麼背對著我,側臥在棺材上,她的左手拄頭,右手自然的放在腿上,微風吹佛,將她的一頭濃密的黑髮吹的飄揚而起,她血色的霞披也隨風飛舞,那白皙的大腿,立馬就暴漏在了我的眼前。

    紅白相間,最是扎眼,也最是誘惑!

    一瞬間,我就被這個血色的身影吸引住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被冷風一激,回過神來。

    我嚥了口吐沫,忍不住輕聲的問:「你,你是誰?」

    她就那麼安靜的側臥在棺材上,好像睡著了一般,讓我都有些不忍心打擾她。

    她沒有說話,更沒有動,我壯起了膽子,加大音量問:「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躺在棺材上做什麼?」

    還是沒有回應!

    陰風吹過,她的頭髮和霞披依然在飛舞著,我皺了皺眉,隨即,躡手躡腳的向她走去。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躺在這裡裝神弄鬼。

    我從側面繞了過去,只是,當我繞過去之後,卻瞬間就愣住了。

    因為,她還是背對著我,安安靜靜的側臥在棺材上。

    我暗道奇怪,隨即再次繞了一圈。

    但詭異的是,她依然背對著我!

    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了,我根本就沒看到她動過,為什麼,無論我怎麼繞圈,都無法看到她的正臉?

    想到這裡我忽然心頭一顫,隨即,眼睛頓時瞪的老大。

    她,難道根本就沒有正臉?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不是人?

    一瞬間,我只感覺頭皮發麻,兩條腿,都開始打起了擺子。

    而這時,我驚異的發現,那女人的手似乎動了動,隨後,她在我驚愕的目光中,竟然伸了一個懶腰,就好像大夢初醒一般,隨即,一個好聽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歲月靜好,與君語;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她慢慢坐起,然後喃喃的說:「時光悠悠,舊人不覆。唉!……」

    一聲哀嘆,內裡似包含了無盡的淒涼,這時,她慢慢回頭,看向了我,用悅耳的聲音問:「請問公子,今夕何年?」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五章、女屍逞兇,百棺齊鳴!

    「請問公子,今夕何年?」

    伴隨著悅耳的聲音傳出,她也慢慢轉過了頭,看向了我。

    我之前一直想看看她是誰,此時,見她慢慢轉頭,心神立馬就緊張了起來,忍不住眼睛瞪的老大,想要將她看清。

    但,令我驚異的是,隨著她慢慢轉頭,用那雙美目看向我之後,我的心立馬一蕩,隨即渾身一震,只感覺自己的心神,似乎都要被那雙美目吸進去了一般。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時而平靜無波,時而又彷彿有無盡愁腸,連帶著我的心也跟著悸動起來,時而憂傷,時而又平靜如水。

    此時此刻,我的心神彷彿都要被那雙眼睛吸引進去了一般,我甚至,都沒看清她的模樣,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她的眼睛怔怔出神。

    「唉!……」只聽她一聲輕嘆,道:「又是一個貪婪美色的痴人!」

    隨著她的聲音傳出,我立馬打了個哆嗦,整個人都從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中退了出來。

    她已經轉回了頭,只用背影對著我,只見她慢慢自棺材上起身,伸出美腿,探出秀氣的小腳,輕輕的踩在了地上。

    她的霞披很長,幾乎將她全身都遮蓋,只有一雙猶如小蔥般白嫩的赤足裸露在外。

    微風吹來,將她盤在腦後的長發吹起,她的衣擺也隨之擺動了起來。

    我看著她的背影怔怔出神,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太美了,就這一個背影,我甚至都生出了天下女人,都不過是胭脂俗粉的幻覺!

    「你,你是誰?」我終於忍不住,問。

    「我?」我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隨即就聽她輕嘆了一聲,說道:「我只不過是,這歷史長河中的一粒沙而已!」

    歷史長河中的一粒沙?

    她說話十分古怪,不像現代人,而且,再想到她之前是伏在棺材上的……

    難道,她真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古代的女屍?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媽的,女屍都能長的這麼漂亮?還有沒有天理了!

    這裡平白無故的出現了這麼多口大棺材本就恐怖,再加上又有這麼一具古代女屍,我的心裡就更害怕了,當下便慢慢後退,想要逃跑。

    我知道,村裡出大事了,這裡,已經不能呆了!

    想到這裡我轉身就要走,只是,當我轉身,剛要跑的時候,就聽她幽幽的說:「你跑什麼,我還能吃了你麼?」

    隨著她的話音傳出,我立馬就感覺有一股冷風吹來,那風極冷,還伴有一股香氣,我忍不住多嗅了兩口,但隨即就身體一僵。

    隨著我被冷風吹中,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就好像被束縛了一般,身子,竟然不停我的使喚了!

    我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女屍要幹什麼?

    「小弟弟別跑嘛,姐姐見你年紀不大,似乎還沒有破身,我剛剛甦醒,正需要純淨的精氣來進補,不如,你將你的精氣,送與我吧?」她忽然轉變了音調,聲音嫵媚,和之前一副惆悵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我被嚇得渾身發抖,心裡卻在嘀咕,媽的,連老子還是處男都看出來了?

    這女屍,確實厲害。

    不過,她說的精氣又是什麼東西?

    還讓我送與她?

    莫不是,她想要老子的純陽之身?

    我了個去,我當下心頭一驚,想我年方二十一,和女朋友處對象的時候也只是牽過手,連嘴都沒親過,萬萬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一具嬌媚女屍盯上,還要破我的瓜?

    這,這這這……

    雖然我沒見過她的真容,但我敢肯定,這一定是個極美的女子,可是,她可是女屍啊,就算再美,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我用盡渾身解數,想要掙脫這舒服,但都是徒勞。而這時,忽然感覺身後吹來一陣香風,隨後,我感覺到一雙冷冰冰的手,一下就攀在了我的雙肩上。

    而隨著她將雙手攀在了我的肩上,我立馬就感覺到一陣香風從她口中吹出,那香風吹在我的肩膀上,我忍不住渾身一抖,隨後,只感覺一股疲憊感深深襲來,若不是我的身體被定住了,恐怕這一下我都要摔倒在地。

    我小時候聽爺爺說過,人的身上有三盞燈,各自分佈在雙肩和頭頂,雙肩上的是命燈,頭頂的是魂燈。

    這三盞燈,如若不熄,那麼一般的遊魂禍祟是輕易無法靠身的。

    而此時,那女屍在我雙肩上各吹一下,隨後我便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難道,她已經吹熄了我的兩盞命燈?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冷汗順著我的額頭滾落,但我依然壯著膽子說:「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盯上我?」

    「咯咯!」她在我身後嫵媚一笑,只是,下一刻,她的笑聲戛然而止,我只感覺後背一熱,隨即,一股十分暴戾的紅芒,瞬間從我背部衝出。

    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感覺渾身一鬆,整個人立馬就跌坐在了地上,而這時,就聽那女屍驚慌大叫:「你,你竟然身負血靈棺,你到底是什麼人,和棺道,又有什麼關係?」

    她急速後退,但那紅芒卻猶如跗骨之蛆一般,迅速將她的嬌軀包裹,只見她在紅芒中一陣掙扎,想要掙脫,那紅芒也隨著她的掙扎開始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我跌坐在地,怔怔的看著空中的紅芒,心裡,滿是震驚。

    這紅芒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自我的背部發出?

    而且,此時,我的後背為什麼會這麼燙,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我的後背中衝出一樣。

    我忽然想起了爺爺離開的那一晚,爺爺曾在我的後背寫寫畫畫,難道,女屍口中的血靈棺,是爺爺那時候畫上去的?

    這時,就聽那女屍一聲冷哼,隨即說:「想讓我入棺,成為你的傀儡麼?沒那麼容易!」

    隨著話音剛落,就見她大袖一揮,無盡陰風乍起,自四面八風而來,陰風滾滾,吹佛而過,內裡,還發出著一聲聲嗚嗚嗚猶如啼哭的聲音,很是恐怖。

    這陰風瞬間就將紅芒破掉了,隨後,就見她夾帶著一股陰氣,迅速向我撲來。

    我心頭大驚,想要逃走,但這時,忽然就聽嗡嗡嗡的聲音傳出,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不僅僅是我,就連她也是身子一頓。

    那聲音,竟然是擺放在地的無數口棺材發出的。

    只見,那些被整齊排列的大棺材,此時全都開始顫鳴了起來,棺材蓋子一跳一跳的,而且節奏十分整齊,就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這些棺材蓋子一般。

    下一刻,就見這些棺材全都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光芒,這些光芒融匯在一起,豁然射在了我的後背上。

    「啊!」我一聲尖叫,只感覺後背如火燒,火辣辣的疼,但就在此時,我又忽然感覺身子一輕,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我的身體一般。

    「百棺譜?」女屍一聲尖叫,早已沒有了之前淡然的模樣,轉身就要逃。

    但已經晚了,就見一口大棺材從天而降,轟的一聲,一下就將女屍扣在了裡面,隨後,棺材翻轉過來,一個棺材蓋子從天而降,砰的一聲,嚴絲合縫的扣在了這口大棺材上。

    而隨著女屍被棺材鎮住,其餘的棺材也停止了顫鳴,場間,再次變得安靜了起來。

    我瞪大著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這口從天而降的大棺材。

    這就是被爺爺畫在背上的血靈棺嗎?

    這口棺材上刻畫著日月星辰,密密麻麻的,看似雜亂無章,卻又有跡可循,而在棺材蓋子上,竟然刻畫著一個牛頭,人身,六隻手,的怪物。

    它手持大刀,闊斧,長劍,大錘,腳踏日月星辰,威風凌凌的站在那,從其神態可以看出,它,似乎是在低頭著,那神態,就好像是在俯視眾生一般。

    就在我看著這牛頭人身的怪物怔怔出神的時候,血靈棺忽然一顫,散發出了一陣血芒,隨後竟然變成了巴掌般大小,嗖的一閃,竟然隱沒在了我的後背中。

    而我,只感覺背上一沉,險些被壓彎了腰。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六章、陰兵借道,無頭騎士!

    重,太重了!

    此刻,我就好像背負著一座大山,那如山般的壓力,將我壓的渾身顫抖,兩條腿猶如抖動的面條一般,隨時都會跌倒。

    終於,我再也忍受不住,一下跌倒在地,而隨著我跌倒在地,就聽一個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了出來:「連血靈棺都無法背負的毛頭小子,竟然也妄想困住我,讓我和你建立血契,成為你的傀儡?妄想!」

    她這話說的斬釘截鐵,一副誓死不從的口氣,我聞言嚥了口吐沫,問:「血靈棺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重,為什麼我之前沒有感覺!」

    我這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的,說完之後,我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就被壓趴下了。

    此刻的我極其狼狽,面部朝下,死死的趴在地上,掙紮了好幾下都沒有爬起。

    我心裡暗罵,這狗日的血靈棺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重,如果一直壓在我的身上,那老子豈不是要趴在這等死了?

    「你連血靈棺都不知道?」她驚異的問,見我不吭聲,便說:「血靈棺,乃是棺道傳教之寶,可鎮天下一切屍煞,鎮壓後,便要建立契約,如若不然,便會被血靈棺煉化……」她說到這裡突然一頓,而我聞言卻是心頭一跳。

    血靈棺竟然這麼厲害,如果這女屍沒騙我的話,那麼豈不是說,她必須得和我建立契約?

    如果不建立契約的話,定然會被血靈棺煉化!

    想到這裡我咬著牙問:「那我們怎麼簽訂契約,簽訂契約後,是不是血靈棺就不會這麼重了?」

    沒想到她卻不吭聲了,我知道,換做是誰,也肯定不願成為別人的傀儡,更何況,還是一個美豔動人,頗有能耐的古代女屍?

    就在我趴在地上,用盡渾身解數都無法動彈的時候,忽然就聽一個沉重的聲音自饅頭山的方向傳出。

    砰砰砰!……

    那聲音整齊,又富有節奏感,就好似有千軍萬馬,步調一致,正朝這裡行軍一般。

    而且,我趴在地上,聽的更加清晰,甚至都感覺到,每發出一次這樣的聲響,連大地,都要隨之顫動一下。

    我瞪大著眼睛向饅頭山的方向看去,心裡卻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不會,又是什麼恐怖的東西出來了吧?

    「陰兵麼?」女屍的聲音再次傳出:「沒想到,幾千年了,他竟然還不放過我。哼,這次便宜你小子了,我就幫你一把!」

    隨著她的聲音傳出,我頓時就感覺背上一輕,如山般的壓力如潮水一般褪去,我頓時長出了一口氣,一骨碌就坐了起來。

    只是,當我坐起之後,卻看到了一雙恐怖的腳,正站在我的面前。

    這是一雙腐爛不堪的腳,我甚至還在腳趾間看到有蛆蟲在爬來爬去,我瞬間瞪大了眼睛,隨即慢慢抬頭,向上看去。

    然而,當我抬起頭,看清眼前站立著的人之後,立馬就心頭一驚,豁然起身,噔噔噔的後退了好幾步,險些被嚇得背過氣去。

    這,還能被稱為人嗎?

    只見,他身著盔甲,手持長矛,那盔甲也不知是什麼年代的了,早已鏽跡斑斑,有的地方都已經爛沒了。他的身體更是恐怖,一雙腿,都已經露出了森森白骨,肚子兩側爛的露出了肋骨,半邊臉已經爛沒,恐怖的牙床,就那麼裸露在空氣中。

    而最恐怖的還是他的雙眼,他的眼皮已經爛沒了,那雙灰白色的眼球不時流出膿水,我甚至還看到,有幾隻蛆蟲,在他的眼球內鑽來鑽去。

    我的瞳孔在無限放大,腎上腺急速攀升,本能的張開口想要尖叫。

    但這時,忽然就聽女屍冷喝:「不要出聲!」

    她的聲音很冷,彷彿都冷到了骨子裡,一下就把我還沒出口的尖叫聲給噎了回去,忍不住咕嚕一聲嚥了口吐沫。

    「這是陰兵,不過你放心,之前我吹熄了你雙肩的命燈,現在,你和它們無異,他們發現不了你!」

    她話音剛落,就見那渾身腐爛的陰兵邁動步子,慢騰騰的向我走來,我想要逃跑,但女屍卻說:「不要亂動!」

    我聞言身體一僵,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這具陰兵走到了我的身前,隨即探著腦袋,將那張腐爛不堪的臉,貼在了我的臉上。

    它爛的只剩下一半的鼻子抽動了兩下,在我臉上亂聞亂嗅,隨後竟然不再理會我,繞過我繼續向前走去。

    我當下長出了一口氣,只是,我提溜著的心還沒等放進肚子裡呢,就聽那砰砰砰的聲音再次傳出,我抬頭看去,就見,竟然有無數的陰兵破開迷霧,搖晃著腐爛的身體,慢慢向我走來。

    這陰兵數量很多,竟然數之不盡,真的好像古代行軍一般,排列整齊有序,而最恐怖的是,在隊伍的中央,竟然還有一個騎著大馬的無頭陰兵,他沒有腦袋,空蕩蕩的脖子就那麼聳立在肩膀上,看起來特別的恐怖!

    此刻,就見它停留在隊伍中央處,勒住了渾身腐爛的戰馬,拔出腰間腐爛不堪的佩劍,向前一指。

    隨著它這麼一指,立馬就有三五個陰兵扛著一個類似於長號一樣的東西吹了起來。

    嗚嗚嗚……

    那聲音悠遠綿長,極富韻律,而當這號角聲響起之後,這些陰兵竟然嘿黝嘿的喊起了號子,隨即加快步伐,快速向前走去。

    這些陰兵竟然對我視若無睹,不理不會,就那麼與我擦肩而過。

    此時此刻,我的身周儘是陰兵,只感覺我的一顆心似乎都要停止跳動了,頭皮早也麻的不能再麻,若不是我褲襠夾的緊,肯定就要被嚇尿褲子了。

    嘿黝嘿,嘿黝嘿!……

    低沉的號子聲在我耳邊響起,陰兵在那無頭騎士的指揮下,快速向前走去,看其方向,似乎是進村了!

    它們要幹什麼去?

    無數個疑惑浮現在腦海,而這時,就聽有馬蹄聲在身邊響起,我抬頭看去,就見,那無頭騎士,竟然勒住了韁繩,停在了我的身邊。

    我緊張的嚥了口吐沫,難道,被它發現了嗎?

    下一刻,它的脖子忽然動了。

    如果它有頭的話,那麼,此時的角度就是在看我,可是它沒有,只是脖子在動,所以感覺特別的詭異!

    「嘿嘿嘿!……」

    忽然,一個詭異的笑聲傳出,它沒有腦袋,所以那聲音是從它的胸腔中發出的,聽起來又沉又悶,很古怪。

    我被嚇得渾身一抖,一屁股就跌坐在地,而那無頭騎士就好似能看到我一般,竟然仰著脖子,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直笑的渾身顫抖,爛肉和蛆蟲,都被它抖落了一地。

    它一邊仰著脖子大笑著,一邊用佩劍拍了拍戰馬,隨即,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我見狀長出了一口氣,隨即翻身而起,看著進村的陰兵怔怔出神。

    我們村這是怎麼了,怎麼傳說中的東西全都出現了?

    千年嬌媚女屍,陰兵借道,無頭騎士,擺放在工地內的上百口棺材,也就是女屍口中所說的百棺譜,還有我背上的血靈棺,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短短幾日,村子內發生了太多的怪事,而發生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從工地挖出那口棺材開始的,難道,這饅頭山內,真的埋葬著什麼恐怖的東西嗎?

    甚至,埋葬著,一個驚天大秘?

    我忽然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這陰謀,似乎已經醞釀了幾千年!

    而我,又在這驚天陰謀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現在我唯一要做的,那便是……活下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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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挺不想發這個公告的,一來是不好意思,二來,不想承認自己撲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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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七章、命燈已熄,魂燈吊命!

    濃霧滾滾,陰風呼嘯,上百口大棺材就那麼無聲的沉橫在工地中,陰兵的背影,還不時的自濃霧中若隱若現,那低沉的號子聲,更是不時的迴蕩在耳邊,場間,一片詭異。

    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而這時,就聽那女屍說:「哼,幾千年了,還在惦記著他的腦袋麼?一個人沒有了頭,就算再強,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變成了一具無頭腐屍,真是悲哀!」

    我聞言一怔,這女屍,似乎知道那無頭騎士的身份?

    我剛要問她,但這時,忽然就聽哇哇的怪叫聲自濃霧中傳出,我急忙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大頭嬰兒,竟然自濃霧中跳了出來。

    這個大頭嬰兒極其恐怖,頭大無比,身體卻好似沒發育好一般,很是嬌小,碩大的腦袋和嬌小的身軀根本就不成比例,看起來很是詭異。

    此刻,就見這大頭怪嬰猶如蛤蟆一般,自濃霧中跳出,哇哇叫了兩聲,隨即竟然跳到了一口棺材上。

    之前百棺齊鳴,導致一些棺材蓋子蓋的並不嚴實,此時,就見這大頭怪嬰,竟然將腦袋緊緊的貼在了縫隙上,瞪大著血紅色的眼睛,向棺材內看去。

    它在幹什麼?

    棺材裡,有什麼東西那麼吸引它?

    這時,那大頭怪嬰忽然哇哇的叫了起來,一邊大叫,一邊撅著屁股,腦袋使勁的往棺材裡面塞,口中還不時發出模糊的字眼。

    「哇哇,餓,吃肉,喝血!」它的口舌很不清晰,我只聽出了幾個簡單的字眼,而且,隨著它用力的往棺材裡面鑽,它口中還有濃稠的津液流了出來,很是噁心。

    「咯咯,竟然是鬼嬰,有點意思!」女屍的聲音忽然傳出,我聞言一怔,隨即問:「什麼是鬼嬰?」

    「鬼嬰,就是鬼嬰咯!」她並不正面回答我,只是一味的嬌笑,我被氣的牙根直癢癢,但也不敢發作,畢竟人家正幫我扛著血靈棺,若是把她惹急了,都不用她動手,血靈棺就能把我壓趴了。

    不過話說回來,此時她被囚禁在血靈棺中,我倒也不至於怕她,當下就沒好氣的說:「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要不然,到時候血靈棺把你煉化了,我可幫不了你!」

    「咯咯,小弟弟,還學會威脅姐姐了?」她好似並不在意,只是嬌笑著說道:「我觀你氣海堅若磐石,經絡堵塞,想必,並沒有修出氣感吧?」

    我聞言皺眉,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見我沒說話,便冷哼了一聲:「一個完全沒有氣感的人,根本無法操控血靈棺,我就算幫你,最後也免不了被煉化的命運。既如此,我又何必操那心呢!」她剛說罷,我頓時就感覺到排山倒海的壓力從背上襲來,我悶哼了一聲,雙腿一下就被壓彎,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我咬著牙,並不想屈服,但奈何血靈棺太過沉重,我根本無法背負,最後只能厚著臉皮,哀求道:「屍……屍姐,咱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這麼做,我肯定難逃一死,要是我死了,你的結局定然是被煉化。而如若我沒死,你幫我修煉你所說的氣感,到時候不僅是我,就連你也還有一線生機!」

    我暗道自己糊塗,這麼漂亮的大美人,肯定不喜歡別人叫她屍體,好在我急中生智,改口成了屍姐,實在是太他媽機智了!

    不管你們服不服,反正我自己是服了!

    果然,聽我這麼叫她,就聽她笑了一聲,說:「屍姐?虧你想的出來!不過呢,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我這麼美的女人,如若就這麼消融,被煉化成了一灘膿血,恐怕是這天下間最大的損失呢!」

    我暗罵一聲不要臉,但嘴上卻點頭稱是,下一刻,就感覺背上一輕,如山般的壓力瞬間消失。

    我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隨即抬頭,向那鬼嬰看去。

    那鬼嬰力道很大,竟然將棺材蓋子給推開了。

    我距離鬼嬰不遠,只隔著幾口棺材,透過迷霧,隱約間也能看清棺材內的一絲輪廓。

    只是,當我看清之後卻瞬間一愣,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不敢相信。

    那口棺材裡裝著的,竟然是狗蛋的老娘和婆娘!?

    我咕嚕一聲嚥了口吐沫,暗道,難道狗蛋的老娘和婆娘都已經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狗蛋老娘和婆娘兩人,怎麼會躺在一口大棺材裡?

    她們,是怎麼死的,又是被誰收殮進棺材裡的?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浮現在腦海,讓我的腦袋隱隱作痛,而屍姐好似能看透我的心思一般,就聽她說:「棺材裡的人並沒有死,只是被人吹熄了雙肩上的命燈,只依靠微弱的魂燈在吊著命,這,是為了幫他們躲避陰兵!而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想必,這所有的棺材內,都應該和這口棺材內的情況一樣!」

    我聞言一愣,有人在幫她們?

    這個人是誰,難道,村子內,還隱藏著什麼高人嗎?

    莫非,這個人是我爺爺?

    而且,之前女屍和血靈棺僵持的時候,這些擺放在地上的棺材也暴動了起來,似乎是幫我將血靈棺本體召喚了出來,才將女屍鎮住。難道,這真的是爺爺布下的,一來可以拯救村民,二來,還可以幫我鎮壓女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爺爺早已算計好了這一切?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那個時而威嚴,時而慈祥的老人,在我心裡一下變得陌生了起來。

    爺爺到底知道些什麼,他又為什麼要做這些?

    不過,最後我卻搖了搖頭。

    爺爺說過,他要離開了,而我爸也肯定的告訴過我,爺爺早已離開,爺爺和我爸不可能都騙我。那麼,既然神秘的爺爺早已離開,那這裡,又會是誰布下的局?

    我越想越亂,索性不再去想,而這時,忽然就聽有腳步聲傳了出來,我緊忙蹲下身子,隱藏在了棺材後,悄悄的窺視。

    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就見,一個披頭散髮,只穿著白色絲質睡衣的女人自濃霧中跑了出來。

    她一邊跑,口中還一邊喊著:「兒子,兒子,我的兒子!」

    這個人,不正是黎大夫嘛!

    只是,原本美麗的黎大夫,此時卻滿臉的憔悴,神色瘋癲,似乎已經完全不正常了。

    白色的絲質睡衣根本無法遮掩住她風韻的身體,再加上她瘋瘋癲癲的,狀若瘋狂,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幾乎所有重要的部位都暴露在外。

    我見狀嚥了口吐沫,這黎大夫人長的水靈,身材更沒得說,現在瘋瘋癲癲的,真是可惜了。

    不過,黎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多出來一個鬼嬰兒子?

    正疑惑呢,就見黎大夫快步衝到了鬼嬰的身邊,一把將趴在棺材上的鬼嬰抱進了懷裡,隨即嘟囔著說:「鬧鬧,你怎麼這麼不乖,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媽媽很擔心你的!」

    她說完之後一把撤掉了睡衣,將豐滿的酥胸露了出來,鬼嬰見狀卻哇哇的叫了兩聲,然後伸出手,指著棺材,大叫:「肉,吃肉,喝血!」

    「孩子,咱不吃肉,咱吃奶奶好嗎,吃奶奶,媽媽有奶奶!」黎大夫說完之後強行將鬼嬰腦袋按在了自己胸前,鬼嬰卻劇烈掙扎,一下就掙脫了黎大夫的懷抱,跳到棺材上,疵著牙,對著黎大夫發出了一聲聲的低吼。

    我見狀嚥了口吐沫,這鬼嬰太恐怖,看樣子黎大夫要控制不住它了!

    黎大夫還要上前,但這時,忽然一個身影自濃霧中衝出,一把就將黎大夫抱在了懷裡,一邊在黎大夫的身上亂啃亂親,一邊大叫著說:「老婆,愛愛,想愛愛!」

    我定睛一看,頓時大驚!

    這個抱著黎大夫的人,竟然是他媽王傻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0
第十八章、鬼嬰身世,冰櫃藏屍!

    我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這,這他媽怎麼可能?

    王傻子,竟然叫黎大夫老婆,而且,還在黎大夫身上亂啃亂親,尼瑪,我當時就凌亂了。

    這世道要變啊!

    一個傻子,竟然都能搞上黎大夫這種女神了?

    臥槽,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也真是日了狗了!

    此時,王傻子緊緊的抱著黎大夫,一雙手在她身上亂摸亂抓,嘴更是不老實,一口就啃在了黎大夫的胸上,而黎大夫就好似呆傻了一般,竟然對王傻子的所作所為不理不會,只是一臉呆滯的看著鬼嬰。

    此刻,那鬼嬰正趴在棺材上,見到自己的媽媽被人抱住了,立馬就昂起了大腦袋,對著王傻子又吼又叫的,但令我沒想到的是,黎大夫卻對著鬼嬰說:「鬧鬧不怕,鬧鬧乖,是你爸爸在和媽媽親熱呢!」

    我聞言嚥了口吐沫,一顆心,差點都要碎了。

    黎大夫,竟然說她和王傻子,是鬼嬰的父母?

    別告訴我,這孩子,是她們兩個的?

    若是她和王傻子生的,那麼孩子頂多是個智障也就差不多了,怎麼還能生出來個鬼嬰?

    沒聽說過傻子生孩子,能生出鬼嬰的啊!

    下一刻我忽然心頭一顫,莫非,這王傻子不是人?

    王傻子是劉支書上山砍柴撿回來的,撿回來的時候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問他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姓王,後來大家看他傻頭傻腦的,就開始叫他王傻子。

    劉支書膝下無子,雖然這王傻子瘋瘋癲癲的,但也視如己出,照顧有加。但當大家問起,是從哪個山頭撿回來的,劉支書卻支支吾吾的總是不說。

    現在想來,莫不是,王傻子是從饅頭山被撿回來的?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頭皮發麻,如果我猜想的沒錯的話,那麼豈不是說,王傻子,很有可能不是人,而是,從饅頭山裡鑽出來的古怪東西?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而這時,就聽王傻子瘋瘋癲癲的說:「快快快,我要愛愛,我要和你愛愛,屁股撅起來!」

    王傻子說完之後一下就將黎大夫按在了棺材上,此刻,黎大夫的屁股高高崛起,她的眼神卻很是呆滯,臉上一片麻木,好似早已習慣了王傻子這樣一般。

    隨後,就見王傻子將黎大夫的睡裙撩了起來,脫下自己的褲子,然後便哼哧哼哧的趴在黎大夫屁股上蠕動了起來。

    我去,這畫面太美,我有點不敢看,當下就別過了頭,看向了鬼嬰。

    只是不看不知道,這一看,還嚇了我一大跳。

    只見,那鬼嬰已經鑽進了棺材裡,正撅著屁股,趴在狗蛋婆娘的臉上嗅來嗅去的,似乎是在琢磨從哪下口,口中的唾液,都流了狗蛋婆娘一臉。

    我當下就火冒三丈,媽的,狗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個家本就夠慘的了,要是翠花再被禍害了,還讓狗蛋老娘怎麼活!

    我轉頭看了看,就見地上有塊大石頭,撿了起來,便悄悄的向鬼嬰摸去。

    王傻子趴在黎大夫身上正呼哧呼哧的幹著,很是投入,而黎大夫就像個死人一樣趴在那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的閉著,兩人全都沒有注意到我。

    我嚥了口吐沫,隨後悄悄的繞到了鬼嬰身後。

    此時,鬼嬰正撅著屁股,一根手指,正在翠花的胸口按啊按的,似乎很是好奇,我見狀咬牙,舉起石頭,就要往下砸。

    這鬼嬰這麼恐怖,留著也是個禍害,還不如趁早砸死,早死早投胎!

    只是,我這石頭才剛剛舉起,忽然就感覺腦後一痛,整個人立馬就向一旁跌去。

    這一下打的我頭暈腦脹,眼冒金星,跌倒之後一把摀住了腦袋,回頭想看看是誰偷襲我,卻只看到一根木棒呼嘯而來,瞬間就打在了我的腦袋上。

    砰的一聲悶響傳出,我只感覺眼前一黑,身子一軟,隨即便昏迷了過去。

    渾渾噩噩的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我終於痛苦的悶哼了一聲,隨即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處一片模糊,我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才漸漸清晰,只是,當我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後,卻瞬間心頭一沉。

    我,竟然被人囚禁在了一個菜窖裡。

    這個菜窖出奇的大,差不多有六十多平方,周圍擺放著大白菜,土豆一類的東西,右邊有個冰箱,通著電,也不知道里面凍著什麼。而在菜窖的中央處,竟然擺放著一口棺材,這口棺材沒有蓋子,棺材內,竟然還鋪著被縟。

    我看的目瞪口呆,難道,有人睡在棺材裡?

    我掙紮著想要走過去看看,但這時就發現,我竟然被綁在了一根大柱子上,手腳皆被束縛住了,剛才模模糊糊的就被菜窖內的景象吸引了,一時竟沒有注意。

    這裡是哪,之前,又是誰偷襲了我,為什麼,要將我囚禁在這裡?

    「喂,有人嗎?」我大喊了一聲,也許是許久沒喝水的緣故,我的聲音很嘶啞。

    我喊完之後,就聽上面傳出了聲音,隨即,蓋子被打開,下來了一個人。

    只是,當我看清這個人之後,卻瞬間傻眼了。

    「劉,劉支書?」我一臉的驚愕,問:「你怎麼會在這,這裡是哪?」

    劉支書面色陰沉,低著頭,似乎有些不敢面對我,我當下心頭一沉,然後冷著聲問:「這裡,是你家的菜窖?剛才,是不是你偷襲的我?」

    劉支書沒有回答我,只是看了看我,隨即問我:「一凡,我幫你解開繩子,放你走,但你得答應我,不能將我孫子的事說出去,更不能傷害我孫子,你要答應我,我就放了你!」

    我聞言一怔,劉支書的孫子?他哪來的孫子?

    但下一刻我就明白了,他口中所說的孫子,是那個鬼嬰!

    我當下就火了,大聲說:「你把那個怪物當成孫子?劉叔,你是不是瘋了,那東西,是鬼嬰你知道不?還有,王傻子和黎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黎大夫城裡來的,還是大學生,別說是你家王傻子,就算是城裡的人一般都看不上眼,怎麼會跟了王傻子?是不是,是不是王傻子強迫的她?」

    我連珠炮似的喊著,劉支書聞言沉默了,將菸槍蓄滿,隨即蹲在角落裡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一凡,有些事,並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但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誰都無法改變,娃娃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琢磨去吧!」劉支書半天才吭了這麼一聲,我聞言就更火了,看來真是王傻子玷污了黎大夫,黎大夫是城裡來的,為了名聲,肯定不敢聲張,而王傻子竟然變本加厲,還讓黎大夫給他生了個孩子!

    生孩子也就算了,還他媽是個鬼嬰,換做是誰,我估計都得瘋!

    我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這劉支書肯定早就知道王傻子的事了,但他竟然放任不管,現在還包庇他!

    「劉叔,我敬你,才叫你一聲叔,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種事,怎麼也敢幹?還有,你怎麼也是一村支書,你知不知道,我們村,現在大禍臨頭了,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

    我大聲的質問,而這時,菜窖的蓋子忽然被打開,隨即,王傻子噔噔噔的爬了下來。

    王傻子下來後就惡狠狠的看向了我,他的手中拿著一把菜刀,對著我猙獰的大叫:「你這個瘋子,你這個瘋子,你敢傷害我兒子,我砍死你,砍死你吃肉!」

    王傻子說完持著刀就向我衝來,劉支書見狀急忙一把攔住了王傻子,說:「傻子,傻子,別這樣,別傷害一凡,不能再害人了!」

    劉支書到底養了王傻子十多年,說話王傻子還是聽的,聞言就站在那呼哧呼哧的喘氣,劉支書見狀急忙跑到了冰櫃旁,打開了冰櫃蓋子,說:「傻子,來,吃這個,吃這個!」

    我轉頭向冰櫃看去,只是,當我看到冰櫃裡面的東西之後,一個忍不住,哇的就吐了出來。

    冰櫃裡凍著的,竟然是屍塊。

    我甚至,還看到了工頭和老王的腦袋,就那麼擺放在冰櫃一角冷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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