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51737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0章 心悸

    現場的變化讓於海等人有點傻眼。

    孫忠亮路子在縣裡很野,人緣自然也就不錯。而且很多人都知道縣裡最牛逼的,已經具備集團公司雛形的青山糧油經貿得多有錢。

    就這麼被抓了?

    於海這會已經徹底證實了,段家,孫忠亮的後台徹底倒塌了。

    短暫的抓捕沒有耽擱時間太長,警車呼嘯離去也沒有讓接收停止。

    待警車出了米廠大門,於海接過李文明遞來的手續看了看,笑著說道:「薛廠長,那接收就開始吧,結束了,在庫裡的賓館慶祝下。」

    薛郎接過手續遞給崔穎,笑著說道:「哈哈!好,於主任,那就開始吧。」

    李文明滿臉的笑意,適時的伸手虛引:「薛廠長這邊請,從庫房開始吧。」

    薛郎也沒客氣,跟著就走向了庫房……

    接收,自然沒有什麼囉嗦。窗明几淨,設備雖然沒啟動,但也擦拭的跟新的時候一樣,短短半個小時,就將所有的轉完,米廠,正式成為了薛郎的了。

    剛剛轉完,大部隊還沒有離開米廠,去賓館呢,縣裡的文件就到了。

    於海一看,這才明白之前龐局說的意思,遂跟李文明耳語了幾句,隨後讓著薛郎,徒步離開米廠,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邊走邊聊,直奔賓館。

    一路上,自然吸引了無數目光得到注視,但議論的並不多。因為消息還沒有傳出來,孫忠亮被抓走還沒有被米廠駐足以外的人知道。

    席間,於海提到了倉儲區域,和二百名職工跟過去的事,看看薛郎有什麼想法。

    薛郎笑著說道:「於主任,這事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啊,給我什麼人,給我哪塊場地我都沒意見。」

    「哈哈!好說好說。」

    於海心裡相當舒坦。其實他心裡明鏡的,薛郎為了爭米廠,愣是把段家搞垮了,還抄了段家的底,連人家的車都拿下了,這哪裡是小能量?他自然不敢自己說了算。

    但這會不適合談這個,他知道薛郎曾經是李文明的手下,看也看得出,李文明跟他也很近,這事就讓他倆先碰頭研究吧,自己可不能插手,萬一弄的不滿意,不是惹一身騷?

    於是,飯局很愉快,廠區和人員也沒談,十二點多,飯局才散。

    離開賓館,薛郎的車隊沒有再去米廠,直接返回了本部米廠。

    到了米廠,薛郎,薛郎扔下一幫人,拿著步話機跟雪鳳又溝通了下,這才叫來崔穎問道:「崔穎,你們糧校都有什麼學科?」

    崔穎想了想說道:「主要的是糧食儲存與管理,還有偏門,像銷售,園林綠化,機械維修,其他的就都是選修了,只講理論。」

    薛郎琢磨了下說道:「上面可能已經有計畫對糧庫實施工齡買斷了,甩掉這個包袱,一年一千五百萬的虧損指標對上面是個大負擔,實際上每年遠遠不止這些,所以,咱們既然要接收人員,那就挑有用的。」

    崔穎不知道薛郎想怎麼做,也沒吱聲,點了點頭。

    薛郎繼續說道:「雪鳳的意見是二百人,要拿下目前糧庫對我們有用的人才,剩餘的也都要年輕的。你一會聯繫下邵胖的媳婦,李文明的媳婦,劉忠的嫂子、邵胖的嫂子,你們先研究下,看看品性不錯,又有一技之長的,拉個名單出來。」

    「好!」

    崔穎答應著,就掏出手機,編輯短信,來了個群發。

    薛郎沒再管,這事崔穎這一幫女的就能搞定。崔穎雖然年輕,但劉忠的嫂子,李文明媳婦她們可都年近四十了,對糧庫的職工當然瞭解。

    安排完,讓邢遠面試昨天才到的三十個復員兵,繼續招收,名額二百左右,合格的可帶家屬,秋天統一分房。

    安排白小歸,讓她馬上追加工程量,二期工程同時上馬,家屬樓要保證五百戶的,遊樂園進入一期建設。

    都弄利索,薛郎開著車直奔糧庫,沒有見於海,直接鑽進了李文明的辦公室,開始研究,哪個糧區當倉儲合適。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場地定下來了,人員,也拉出了一百五十人的名單,剩餘不是沒人選,而是給幾個科長,和於海留個餘地,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人員需要安排,但前提是被幾個女的標註出來的幾百人絕對不要。

    這份名單裡,車隊除了邵胖,有十五個司機,包括劉忠、郭龍、張寶子等人,科技十六個技術最好,品性也不錯的,工改包括李金在內的十八個人,以及跟崔穎一批的園林綠化專業的,銷售的男女等,都算有一技之長,都上了名單。

    但薛郎沒有讓劉忠的嫂子,邵胖媳婦他們進米廠,雖然需要,可他認為,包括邵胖,暫時留在糧庫更好。等以後要是全員買斷工齡了,再進廠也不遲。

    場地,是前年剛竣工的新糧區,那裡有十六對一千噸磚倉,水泥台也都是水泥路標準,可上歐曼等重型車。

    等從米廠新修的水泥路直通四糧區後,跟圍牆對著拉上柵欄,並圍上四糧區,就算單獨劃分出來了。

    這份名單和場地遞給於海後,於海連細看都沒細看,只是給各科室又安排了任務,挑選些合適的,湊夠二百人,隨之報了上去。

    上報完,於海帶著各科室的科長,薛郎帶著暫時充當司機的於磊,一行人徒步趕往了四糧區。

    去實地查看,看看如何將四糧區完全割開,還要留下跟庫裡聯通的通道。

    當然,薛郎這是要讓糧庫買單,來蓋圍牆或者焊鐵柵欄。

    一行人指指點點,說著,在四糧區的邊緣查看著,看看什麼地方礙事,需要挪走,需要拆除的。

    薛郎在人群的前面,跟於海,李文明並排的走著,三人一邊查看,一邊聊著,好在上面批文下來的時候有個預案,批文到了,就可以直接動工,什麼也不耽誤。

    薛郎正走著,突然,一股心悸猛地襲上心頭。

    不好!

    他汗毛皆立,猛地蹲了下來。

    於海等人不知道薛郎怎麼了,都停住腳步,轉身看向蹲著的薛郎。

    於磊卻看出了不妥,上前一步擋住了留下的缺口,等同將薛郎圍住了。

    對於危機,薛郎除了在戰場上練就的敏銳感知外,這具身體常年在野外捕獵,也有著超出常人的感知能力,所以,他不會判斷錯,剛才,是被殺機鎖定了。

    他更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自己,沒辦法一擊斃命,對方不會動手。所以,並不用擔心周圍的人會受到波及。

    反之,自己一旦戰術運動,離開人群,自己倒是不會有事,可身邊這些普通人那面會殃及池魚。

    他隱晦的動作給於磊下令,同時,透過人影的縫隙,快速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

    是狙擊手!

    薛郎瞳孔驟縮。

    這裡出現狙擊手,對於他來說,危險同樣不小,稍不留神,就會被對方幹掉。

    於磊接到薛郎的手勢命令,大驚,快速查看四周,看不到情況,隨之說道:「廠長,胃病又犯了?」

    薛郎也看不到狙擊手的位置,但周圍二百米內就沒有遮擋,對方是狙擊手已經成定局。

    知道必須馬上離開,不能做反擊,於是捂著肚子,面現痛苦,不好意思的說道:「於主任,看來轉不完了,我這胃絞痛的毛病扛不住了。」

    於海一聽,哪裡會懷疑其他,忙說道:「先不看了,大致就這樣了,方向有了,一會回辦公室規劃出來就行,薛廠長,先去醫院看看吧,胃病可傷身體。」

    李文明也蹲了下來說道:「小薛,胃是身體的本錢,先去醫院吧,我跟於主任再碰下頭,一會去醫院再探討。」

    「好……」

    薛郎有點虛弱的把手伸給於磊。

    於磊立刻將薛郎半抱著,在李文明和李金的幫助下,差不多是將薛郎半抬著的狀態,迅速向旁邊的糧囤靠近,隨之抄近道,一行人匆匆返回辦公室樓前。

    薛郎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糧囤子後面的一刻,一雙眼睛離開了瞄準鏡,快速拆卸那把大槍,迅速離開了潛伏的位置,消失不見。

    薛郎一行人到了樓前,薛郎直接進了路虎,跟於海道了個歉,驅車離開了糧庫。

    離開糧庫,於磊駕車直奔米廠。薛郎則掏出手機打給了邢遠。

    十幾分鐘,薛郎的車剛到,邢遠領著五六個保安手忙腳亂的抬著他進了辦公室。崔穎和白小歸不知薛郎這是怎麼了,焦急的跟在旁邊,卻沒有亂問。

    進了辦公室,崔穎焦急的問道:「於磊,薛廠長怎麼了?」

    於磊一邊去倒水一邊說道:「沒事,崔經理,薛廠長就是胃疼,以前犯過一次。」

    白小歸是護士,一聽是胃疼,馬上上前就要檢查。可當她看到薛郎的面色時,一頓,沒看出薛郎有一點痛苦後的症狀。

    薛郎接過於磊的水杯,喝了口說道:「以前跑山吃涼東西吃的,已經沒事了。」

    崔穎一聽沒事了,焦急的心略微放鬆了下。白小歸則專業的說道:「胃病可不是小事,這會年輕還看不出來,等過了三十,身體的老底子耗光,人就空了,到時候再治就不單單是胃病了。」

    薛郎笑了笑說道:「我知道,等忙過這陣就好好養養,要不,身體真會受不了。」

    「不行!」

    白小歸霸氣的說道:「胃病要養,吃藥沒用,等忙完的,廠子又擴大了,還要蓋家屬樓,哪有忙完的時候?你現在就要養,從飲食開始調節,用食療來進行系統的治療。」

    邢遠也說道:「是啊廠長,工作哪有忙完的時候啊,廠裡我們頂著,你先把身體養好吧。」

    薛郎沉吟了下,笑著說道:「好,那我就回山裡去養著,家裡就交給你們了。」

    見薛郎同意了了,白小歸這才笑著說道:「回去一週內不要吃生冷的,不要吃油膩的,清淡點,儘量多喝粥,不要吃死面的,也不要吃大米,我去給你準備些食療的材料,一會帶著回山裡。」

    薛郎站起來說道:「好,你跟崔穎去吧,於磊開車送她們。」

    「好的廠長。」

    於磊說著就扭頭離開了辦公室。

    崔穎和白小歸都知道,她們不可能跟著薛郎回山裡,這裡的工作本來人手就不寬裕,就算薛郎讓她們去,她們也不能扔下這麼一大攤子啊。

    崔穎和白小歸剛走,薛郎示意那幾個保安也離去,抓過紙筆邊寫邊說道:「邢廠長,家裡你多費心,那邊接收完成了,你要繼續招人,還是原來的標準,找復員兵,合格的,試用期結束,就可以帶家屬。」

    邢遠點頭應道:「放心吧廠長,招人好招。」

    回答著,眼神卻越來越凌厲。

    他看到了薛郎寫的,對方是狙擊手的一刻,再不懷疑之前薛郎留下武器的決定了。

    薛郎邊說邊寫,不斷交代著,足足四五分鐘,才將那幾張紙推給邢遠。

    邢遠已經看完,接過紙迅速點燃,隨之說道:「廠長,一會就走嗎?」

    「嗯,一會就走,你準備招收方案,我休息會。」

    薛郎說著,眼睛掠過屋子裡的所有設施,隨之在一個位置停頓了下,迅速掏出匕首,幾下就卸開了插座的螺絲。

    輕輕拿開插座,看到裡面那個微型竊聽器,眼睛虛了下,隨之快速恢復原樣,在屋子裡轉了圈,隨後說道:「邢廠長,招收方案不用寫了了,就按以前的來吧。」

    「好的廠長。」

    邢遠答應著,推開座椅,帶著絲震驚,帶著絲憤怒,說道:「那我去車間轉轉。」

    薛郎恩了聲,待邢遠離開後,眼中精光暴射。

    耐不住了嗎?那就來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1章 請君入甕

    對方能在防守還算嚴密的廠區裡,躲開了監控,進入他的辦公室,並安裝了竊聽器,對方的專業已經可見一斑。

    加上判斷出對方是狙擊手,薛郎更不敢大意。

    面對狙擊手,別說現在身體反應和速度,爆發力不如前世全盛時期,就算趕上了,在一個成熟的狙擊手面前,也是不堪一擊,一發子彈,就足以幹掉自己了。

    薛郎判斷,對方沒有採用靠近襲殺,而是用狙擊手,或許是因為自己近戰能力強,膠著還無法脫身的原因,才採用遠距離襲殺。

    至於對方來廠裡有多久,為何一直不動手,薛郎就不得而知了。想知道,就只有抓住對方,並一舉全擒方可。

    要想逮住對方,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城區,在大山裡,不但不會傷及無辜,對方就算撤離,也不是一會半會就能消失的。

    在薛郎琢磨如何對付這股不明襲擊者的時候,廠區監控室裡,曲軍剛和另一個復員兵早在薛郎沒有進廠子大門就開始對全廠進行嚴密監控,直到白小歸和崔穎返回,都沒有結束。

    薛郎待白小歸返回,在邢遠帶著幾個保安隱晦擋住有可能射擊的方向,他則像跟邢遠交代事情一樣,在幾人中邊說邊走,徒步去了車庫。

    這裡,嚴密防守,斷然不會有人進來。薛郎進車庫不是干別的,他需要檢查車輛,避免對方在車裡安裝炸彈什麼的。

    於磊緊隨其後,開著路虎也進了車庫,隨後不到二十分鐘,奧迪防彈車,和路虎先後駛出了車庫,直奔廠外而去。

    車子剛消失,邢遠跟幾個保安離開了車庫,鎖上大門,返回各自的工作崗位。

    白小歸和崔穎目送兩輛車離去,也各自離去,忙活自己手裡的活去了。

    不過,監控室裡的曲軍剛已經鎖定了兩個目標,都是在薛郎進廠和離去時有異常舉動的。

    薛郎開兩輛車離去,看似如此小心,並不是他怕死,而是就算防彈車,對方要是用重狙,巴雷特一類的反器材狙擊槍,那,全鎢芯穿甲彈依舊不是防彈車能擋住的。

    他算計,對方來的人不會太多,也不敢貿然引起警方注意,所以不會弄出什麼武裝攔截的大片,應該會跟著自己去山裡。

    他算計的沒錯,對方真的跟上了他,不過不是緊隨其後,而是早在半小時前就出發了,先一步趕到進山的位置下車,準備在山林裡狙殺目標。

    薛郎的車一路疾馳,快速奔向家裡的方向。

    路上,薛郎已經將情況跟張明交代了,讓他帶人布控,但不要參與進來,只要知道有人進山就可以了。

    他不是信不著張明他們的身手,而是面對狙擊手,自己都沒有絕對的把握,張明他們要是參戰,會徒增傷亡的。他們連起碼的長武器都沒有,對上狙擊槍,就是麻煩。

    一路絲毫沒有阻礙,奧迪和路虎先後進了山林。

    一進山,到了林業土路的位置,奧迪停了下來,路虎卻沒有停頓,轟鳴著直奔山林裡衝去。

    前方不遠處的一個山包上,一雙隱在灌木中的眼睛緊盯著林間閃現的車影,恨恨的咒罵了句。

    他是提前來了,也選好了狙擊位置,這個位置薛郎步行的話,將有三百米開外的距離沒有合適的遮擋物,所以,他絕對有信心擊斃薛郎。

    要不是廠裡留下的人傳來消息,說廠長的胃病犯了,需要回家靜養,他都準備悄無聲息消失了。

    當時,他還沒鎖定薛郎頭部,薛郎就瞬間蹲下,緊接著失去了射擊的機會,這讓他吃驚不小,以為被發現了,在得知只是恰巧胃病犯了,這才決定繼續實施狙殺計畫。

    可他沒料到的是,薛郎居然開著幾百萬的車進了山林,就算能射穿路虎的外殼,他也不能貿然開槍。但再深入,時間上也不允許。

    他沒有副射手,一旦一擊不中,對方脫離視線,對方的身手足以威脅到他。

    「算你命大!」

    咒罵了句,盯著路虎拐過山腳,消失在密林裡,隨後,快速收起槍,向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此時,薛郎行進的途中,張明的人已經對通往小山村方向的路段進行了布控。

    一雙雙眼睛透過枯葉的縫隙,盯著前方,要不是踩在身上,根本發現不了這裡還藏著個活人。

    時間滴答走著,張明他們在枯葉底下靜靜的趴伏,一動不動。可他們誰也沒有看到,一個身影在距離他們幾百米的位置一閃而逝。

    不過,就算他們視線的角度能看到那個位置,也看不清跟樹林雜草融為一體的身影。

    於磊的車速放慢了,可薛郎一直沒有接到信號。

    難道沒跟來?

    薛郎開始懷疑是不是動作太快,對方沒來得及找到交通工具,自己就進山了。

    他留給對方足夠的時間了,前後一個多小時呢,按他判斷,對方要是一心想要他命,必然會跟著進山,否則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來呢。畢竟之前自己可是一個多月沒回去。

    車子再慢,也總有到達的時候。

    行進了一個小時,臨近天黑了,車子抵達了山腳,卻依舊沒有接到張明他們的信號。

    看了眼就要到地方了,薛郎說道:「於磊,你直接開車返回,對方不會攻擊你,多加小心。」

    「好的廠長。」

    於磊簡短的答應著,心裡卻盼著對方攔截自己。

    這種實打實的戰鬥他還沒經歷過,雖然訓練,雖然電子對抗演習都經歷無數,但跟真正上戰場還是沒法比的。所以,既緊張,又興奮。

    薛郎沒再囑咐,在車還沒停穩的一刻,一閃身離開了車,一個翻滾,進了草叢。

    於磊一打方向,車掉頭直奔來路呼嘯而去。

    薛郎在於磊離去後,小聲下令:「繼續監視,不要移動,不要暴露,明早解除潛伏。」

    「是。」

    那頭張明小聲領命。

    他們,這會已經習慣了潛伏,就算山裡夜間還有點涼,他們也能一動不動的潛伏一天一宿。這一個多月可不是白練的。

    薛郎想了想,沒有回家,而是悄悄的消失在樹林裡。

    他還是覺的對方會跟來,晚上,對於他來說,抓住對方的機會更大。

    於磊一路疾馳,車顛簸著,在天即將黑的時候,離開了大山,跟奧迪匯合,呼嘯離去,並沒有碰到攔截。

    張明等十人這會呼吸幾乎停滯一般,用薛郎教的隱匿氣息,靜靜的趴伏著,用耳朵傾聽著周圍的動靜,判斷對方是否到來。

    薛郎,此時已經潛伏在山頂,在一處極為隱秘的位置,注視著之前判斷的幾個合適的狙擊位,打算守株待兔。

    小山村裡,爺爺他們早已經返回,正忙碌準備晚飯。那三條藏獒和兩條高加索犬相當不安分,在籠子裡來回的轉悠,不時的低吼一聲。,

    沉悶的吼聲雖然不響亮,卻能傳出很遠,在嘩啦啦的樹枝搖曳中,飄進山林。

    雪鳳,在屋子裡並沒有露面,雖然周圍已經有路燈,但她不會出去,就在房間裡靜靜的忙碌著,身影被厚厚的窗簾遮擋,並沒有顯露出來。

    五爺爺和八爺爺此時坐在堂屋,正小酌著,卻基本不說話。

    爺爺卻不見了蹤影。

    山子緊盯著監控器的屏幕,眼神不斷的來回轉動,在十幾個屏幕上來回的掃視,非常的專注。

    一切,不知情的就跟平常一樣,知道的,緊張氣氛中,也儘量表現如常。

    薛郎再次判斷錯誤,對方沒有進入狙擊位置。

    也就是說,對方並沒有進入一千五六百米之內,而是在距離小山村超過兩千米的位置靜靜的趴著。

    他是一個成熟的狙擊手,對於千伏暗殺的經驗並不比薛郎前世少多少,而且,他手底下消失的生命遠比薛郎要多的多。

    所以,他有足夠的耐心,有足夠的韌勁,等待目標出現,可以一擊必殺的機會。

    這會,他距離下面的小山村足有兩千五百米開外,也就是說,他就算拿著世界第一的高精狙,CheyTacM-200,也無法準確命中目標。

    從聲音裡判斷出小山村裡至少有三條以上大型犬,甚至可能是藏獒的時候,他沒有靠近。他在觀察,在等待,就跟一隻獵豹一般,靜靜的趴在樹叢裡,等待獵物的出現。

    可他趴伏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狙擊鏡裡也沒有看到哪個身影是他要尋找的目標。

    不過他真不著急,他一點沒有情緒波動,身子跟樹叢融為一體,一動不動。

    只是他並不知道,自己雖然沒有被發現,卻已經鑽進了薛郎給他準備的陷阱裡。他已經不是獵人,而是即將被獵殺的獵物。

    大山對於薛郎來說,就算天黑,就算對方有夜視儀,有高精密的狙擊槍,也擋不住他的獵殺。

    這裡,薛郎就是王者,雖然不敢稱神,卻是絕對的王者!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2章 夜戰山林

    薛郎靜靜的趴著,鎖定那幾個正對小山村,又沒有樹木遮擋的位置,耐心的等待著。

    那個攥著一桿大槍的人也只探出個槍口,靜靜的趴伏在草叢裡,任由夜間覓食的甲殼蟲在身上爬來爬去,一動不動。

    與此同時,家裡廠子已經上夜班的工人開始了忙碌,各司其責,機器轟鳴中,有條不紊。

    邢遠例行檢查後,消失了沒五分鐘,又出現在車間,隨後叫兩個搬米袋裝車入庫的工人跟著去把庫房裡倒了的米垛重新碼上。

    那倆人沒有絲毫猶豫,跟著廠長就進了一間成品庫。

    幾乎同時,臨時做宿舍的一棟平房裡,一個房間被敲響。

    裡面的人還沒睡,開門見是廠裡的一名保安,遂問道:「什麼……」

    他話音未落,那名保安突然欺身而上,在他大驚後退中,拳頭如風車一般掄起,咚咚數下,均擊中他的胸脯。

    氣血翻湧中,那人左臂一抬,右拳閃電般的擊向保安的咽喉,試圖逼退對方,搶得先機。

    可他的拳頭剛剛遞出,呲啦聲中,一蓬火花從旁側突然閃起,在他頭髮炸立中,一下子杵在了他的胳膊上,隨即,另一面也有一蓬火花杵在了他的軟肋處。

    他劇烈的顫抖著,隨即倒向了地面。

    電棍杵中那人手臂的保安關掉電棍,說了句:「臥槽!這麼抗電!」

    揮拳逼退對方讓開門口的那名保安喝道:「控制住,支援成品庫!」

    「是!」

    那名保安一挺身,隨之抓向倒地的那人。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倒地那人一個烏龍擺尾,逼退靠近的倆人,不等兩人的電棍再次閃出火花,光芒一閃,噗嗤一聲,一把匕首齊根而沒,插在了胸口上。

    那人眼中迸射著瘋狂的笑意,在三人錯愕的剎那,一咬牙,手轉了下,在匕首在身體裡轉了半圈後,無力的鬆開了匕首,鮮血冒出的同時,呼吸斷絕。

    三個已經完全控制住局面的保安一愣,隨之瘋狂撲上,試圖救活這個要抓捕的目標。

    可惜,當手指搭在頸動脈上的一刻,體溫雖然還在,脈搏卻不動了。

    之前揮拳的那名保安確認對方死亡的剎那,大吼道:「快去支援成品庫!!」

    那倆拿著電棍的保安連領命都顧不上了,跳起來就狂奔而去。

    手拿把攥的抓捕居然讓目標自殺了,這是他們沒想到的。對方如此瘋狂,讓這仨人始料不及,都意識到,成品庫的抓捕,一不小心,對方也會自殺。

    就在倆人撲向成品庫的一刻,成品庫裡,邢遠猛地回身一個下劈腿,嘭的一聲,就將跟著他的倆人中的一個踢了個正著,在那人踉蹌後退的剎那,爆喝一聲:「閃開!」喝聲中,一個反身後蹬,咚的一腳,正中那個毫無防備,正倒退的傢伙的肚子。

    幾乎同時,旁邊米垛閃出三個身影,其中一人一把抓住震驚後退的另一名工人,兩外倆人合身撲上,準備制服倒向地面那人。

    就在這時,那人在後翻中,手在腰間一抹,緊接著一把手槍指向了其中一人。

    不好!

    邢遠大驚,他離著最近,顧不上抓捕,一腳踢向那人的手臂。

    那人的動作足夠快,奈何變生肘腋,根本不及反應,這會雖然武器在手,身體卻在半空,根本無法躲開對方的閃電一腳。

    他槍口還沒對準撲來的一個保安,一股大力猛然從肩頭湧來,嘭的一聲,肩頭一木,身體打橫跌落出去。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清脆的槍聲同時響起。

    「嗎的!」

    邢遠咒罵著,腳未落地,手一探,自腰間拔出了柯爾特M2000,指向了跌落的那人。

    另外三人也是一頓,幾乎先後拔出了手槍,頓住腳,咔嚓聲中,子彈上膛,指向了那人。

    那人手臂揚起,已經不可能在呼吸間完成反擊了,在後背撞到米垛的一刻,他看清了局面,嘭的一聲中,後背撞在了米垛上的同時,他桀桀怪笑,槍口一順,不等邢遠開槍,槍口就伸進了嘴裡,砰!一蓬血花瞬間在腦後的米袋子上綻放。

    聽到槍聲,疾奔而來的兩個保安一驚,紛紛拽出手槍,貼著成品庫的大門,快速摸向門裡。

    米廠外,在第一聲槍響的時候,一個隱在暗處的身影猛然站起,隨之在耳麥裡下令道:「不要衝進去,門口表明身份進入,快!」

    他的命令剛剛下達,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

    第二聲槍響讓他顧不上多想,縱身飛奔,撲向百米外的廠子大門。

    成品庫裡,邢遠等幾人人手一把柯爾特,雖然都指著目標人物,這會卻有點傻眼。

    除了邢遠執行過特殊任務,射殺過真人,並沒有絲毫不適,只是懊惱外,其他幾人看著血琳琳的畫面,看著只有電影裡才有的場景,心裡不免都有些膽寒。

    就在邢遠震驚懊惱中自責的時候,監控室裡的曲軍剛突然在步話機裡喊道:「廠長,門口有情況!」

    邢遠一驚,以為對方還有人,放下步話機就喊道:「所有人,增援門口!遇到……」

    他命令還沒下達完,門口值班的保安在步話機裡請示道:「廠長,對方是公安部的,是否放進來?」

    公安部!

    邢遠愣了下。

    這偏遠的地方市公安局的都見不到,更不用說省廳了,公安部那更是不會來到這破地方。

    但他沒敢遲疑,揮手下令收起武器,倆人看著屍體,讓曲軍剛盯著全廠,看看是否還有潛伏的,他則咬牙帶著剩餘幾人直奔門口。

    對方要是冒充,那,將會是難以想像的惡戰。

    對方十幾人,還有幾輛車停在他們身後,卻並沒有衝進大門緊閉的廠子,只是隔著大門,跟門崗對面站立。

    邢遠奔到門口,在手電的照射下,查看了那人的證件,心裡暗驚。

    這證件他是認識的,這的確只有特殊部門才有的部級證件。

    那人看著邢遠,待他抬起頭的一刻說道:「邢遠廠長,需要向上面核實嗎?」

    邢遠將證件遞給他,頓了下說道:「我需要當地分局授權允許你們進入廠區,畢竟我不是在職人員,對於證件,沒有鑑別力。」

    「好!」

    那人絲毫沒有介意,擺了下手,隨即說道:「邢遠,不要讓當地警方介入,不要讓廠裡人知道槍擊事件,告訴我,有人受傷沒有?」

    邢遠看著那人,知道這不會有假了,心裡鬆了口氣說道:「廠裡沒有受傷人員,只有兩個確認死亡的,系自殺。」

    那人眼睛虛了下,再沒吱聲,靜靜的站立,等待電話的到來。

    不到五分鐘,廠裡門崗的電話突然響起。

    邢遠轉身走向門崗,接過電話問道:「這裡是清源米廠,我是副廠長邢遠,您是哪位?」

    電話那頭說道:「我是八五三分局局長,邢廠長,請你配合到你廠查詢的同志,不得阻攔,馬上會有分局的人抵達,先讓他們展開工作!」

    「好!」

    邢遠簡單的應了聲,就掛了電話。

    隨後的事就簡單了,那些人快速進入大門,在搜查死亡倆人房間的時候,分局的警車閃著警燈到了,見到邢遠,出示警官證後,連停留都沒停留,開車就走。

    警車離去,門口的人才開車進廠,快速將兩具屍體抬走,帶走了倆人所有的物品,先前那人只跟邢遠說了句:「打掃乾淨,注意安全。」隨之呼嘯離去。

    邢遠這會徹底鬆了口氣。

    他們今天可是二十把槍都在身上,連曲軍剛都別著槍。萬一要是被對方得知,那他們就會被帶走。

    可眼前的情況來看,對方連問他們使用什麼手段導致倆人自殺的都沒問,抬走屍體就完事。

    難道廠長也是特殊部門的?

    邢遠腦海裡閃過廠長年輕的面孔,又暗自搖頭。

    他這邊抓捕失敗,薛郎那裡卻依舊安靜的沒有絲毫動靜。

    張明十人控制著三四百米的一片進山區域,卻一直沒有聽到動靜。除了覓食的狍子走到附近,卻裹步不前外,再無其他。

    薛郎也一樣,盯著幾十米外的幾個點,同樣沒有發現。

    那個槍口後的傢伙,這會依舊安靜的趴伏,靜靜的等待、

    他的位置距離山村兩千五百米開外,但距離用石板鋪就的小溪邊,卻只有一千五六百米。

    他選擇這塊,自然是判斷薛郎剛回山,明早肯定會到周邊轉一轉,甚至幫家裡取水,幹點活。

    那時,就是他的機會,還不擔心村裡幾條惡犬在槍響後發現自己,並追蹤。

    他哪裡知道,小溪那裡已經不會有取水的了。由於夜間視線不好,他根本就沒有看到小山村靠後一點的位置那個比地窨子高三四米的水塔,這裡,已經用上了自來水。

    時間慢慢的流逝,夜,也漸漸的深了。

    就在薛郎和那人聚精會神的各自盯著各自目標的一刻,一聲狗的叫聲打破了山林的寂靜。

    大黃?

    薛郎念頭剛剛升起,小山村的那幾條藏獒和高加索犬都猛地站起,在籠子裡轉來轉去,低聲嘶吼著,卻不嘯叫。

    大黃只叫了一聲,隨即被一聲口哨制止。

    爺爺!

    薛郎大驚,緊接著手伸進嘴裡,一聲悠長的口哨響起,隨後,人就離開了當地,飛奔著,直奔爺爺的所在。

    大黃的叫聲讓那人也是一驚,槍口迅速調轉,尋找大黃的身影。在口哨響起的一刻,他知道,自己應該是被發現了。

    看到林間迅速狂奔的那抹黃影,那人沒有開槍,跟著這條狗,等待主人的出現。

    可那條狗狂奔幾十米後,一下失去蹤影,似乎跳到溝裡了。

    那人相當有耐心,就算知道行蹤有可能洩露,但卻知道對方根本想不到會有狙擊槍在夜視儀下等著他。

    他同樣算計失誤,他並不知道,在沒進山之前他有狙擊槍的情況就已經被人掌握了。

    薛郎一聲口哨,讓爺爺迅速趴進了一條旱溝裡,在大黃奔來的一刻,將大黃按在了溝裡,讓狙擊槍失去了目標。

    薛郎快速飛奔,在林間如履平地,到了了爺爺傳出口哨的附近,選中爺爺趴伏的那條干溝,快速匍匐前進,短短幾分鐘,就到了爺爺的附近。

    大黃剛要動,薛郎就聽到了爺爺小聲的呵斥,隨即小聲喊道:「爺爺。」

    大黃一聽,立時安靜了,爺爺也小聲回應。

    薛郎快速爬了過去,在一個拐彎處,跟爺爺匯合。

    「爺爺,不要讓大黃動,對方有夜視儀,有狙擊槍,一會你跟大黃順著這條溝快點離開。」

    爺爺慎重的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小狼,小心點。」

    說完,一手把著大黃,讓它跟著匍匐,自己則快速向山下退去。

    他知道,自己的身手雖然超過孫子,但歲數大了,也不瞭解什麼夜視儀,根本無法跟對方抗衡。

    爺爺更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孫子分心。

    薛郎看著爺爺沒入黑暗,猛地站起,快速奔跑了兩步,一個前撲。

    他撲倒的同時,嘭的一聲悶響在幾百米外響起,幾乎同時,薛郎身後的地上濺起一大蓬沙土。

    小樣,還是初級水平呢……

    薛郎已經得到了答案,知道了對方的位置,知道了對方手裡的確是狙擊槍,而且是重狙。

    那子彈的嘯音他聽不錯,那是只有127口徑的大號子彈才有的嘯音。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3章 死亡競速

    薛郎前世是狙擊高手,在這個領域,在各部隊中堪稱王者。無論是戰術速射,還是射擊移動目標,亦或是遠距離襲殺目標,都沒有失手過。

    剛才的試探,他已經知道對方的水平了,雖然是不錯的狙擊手,但在這個領域,充其量就是個二流貨色。

    因為,沒有把握就開槍,暴露了目標不說,也將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面裡。

    就算對方射擊意識已經邁進了高手的門檻,薛郎知道,開槍到瞄準,最基本的時間也要25秒,甚至更多。

    小樣!等死吧!!

    薛郎判斷出對方的位置和水平,在干溝裡爬行了幾米,隨即一躍而起,一個翻滾就上了干溝上,緊接著撲進了一棵樹根後面。

    他撲倒的同時,尖嘯聲中,巨大的子彈從他旁邊不足一米的位置飛過,不知射到了哪裡去了。

    槍響的一刻,薛郎手在地上一撐,兩腿發力,猛地彈起,戰術動作,迅猛狂奔。

    同時,心裡默算時間,抵達兩秒的一刻,猛地一個側撲,砰的槍聲中,閃身躲到了前面的樹後,隨之,在子彈尖嘯聲中,縱身而起,向另一個方向拔腿狂奔。

    半山腰那裡,狙擊手嘴角噙著一抹冷笑,眼睛如毒蛇一般,緊盯著瞄準鏡。

    他相信,對方就算熟知狙擊的瞄準和擊發時間,體力,也不會始終保持,高速運動,肌肉、神經緊張的情況下,不出百米,就會遲鈍。

    砰!又是一槍射空,但他絲毫沒有在意,緊盯著那一片,在對方站起狂奔的剎那,鎖定對方,緊接著扣動扳機。

    砰!

    這一槍又被躲過。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有點慌亂了。

    七發子彈,對方已經突進百米,距離自己不超過四百米了。沒有副射手的保護,對方一旦突進百米,那槍口的移動距離加大,會讓瞄準和射擊的時間延長。也就是說,對方突進的速度會更快。

    此時,薛郎還沒有出現疲態。高速度的奔跑,渾身肌肉繃緊,計算時間,與死神賽跑,讓他不但不疲勞,反倒熱血沸騰,似乎,又回到了戰場。

    連續躲過七槍,薛郎的速度不降反增,在砰的又一槍裡,一個翻滾,爬起來向另外一個方向狂奔。

    他在等,等最後一槍。

    他已經聽出來了,這是一桿巴雷特,只是不知是M82,還是M99,還是M107。

    但不管是哪款,除了M99是五發,其他兩款都是十發裝彈。

    根據射擊的間隔,薛郎已經將M99刨除在外,因為,對方沒有那麼快的速度更換彈夾。

    奔跑中,薛郎一個加速,飛身撲倒,而沒有急速變相。

    果然,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的尖嘯聲在身後不足一米的位置響起。要是驟然變相,那有可能就會被對方預判的子彈刮著。

    127的子彈,哪怕不直接擊中,就算貼著胳膊,巨大的動能都能將胳膊帶走,威脅實在不容小覷。

    就是現在!

    薛郎暗自爆喝,探身而起,直線狂奔,

    此時,對方已經連射九槍,而第一槍卻是被虛晃吸引擊發的。也就是說,對方已經沒了子彈,該更換彈夾了。

    果然,連續狂奔四秒,第五秒的時候,薛郎一個翻滾,剛剛躲到一塊岩石後面,砰的一聲,對方的槍響了。

    不過子彈距離薛郎撲出去的位置還有段距離,顯然是倉促開槍。

    心亂了嗎?

    薛郎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了下光芒,隨之,縱身而起,繼續之前的方向,並沒有轉向。

    兩秒後,一個飛撲,緊接著向前一個翻滾,砰的一聲,之前撲倒的位置附近,一蓬砂石飛濺而起。

    薛郎絲毫沒有停頓,翻滾中手一拍地面,身體陡然升起,翻身向另一個方向狂奔。

    砰砰的槍聲讓小山村沒了睡意,所有人都被驚醒。但大家都謹記不得開燈,不得靠近窗戶,都在炕上趴著,眼睛瞪著黑暗,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雪鳳抱著膝蓋,靠著牆壁,靜靜的傾聽著。她並不害怕,因為,堂屋裡雖然關燈了,但五爺爺和八爺爺卻還坐在那裡,一直沒有離開。

    她也沒有去碰步話機,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影響到薛郎。外面在生死搏命,一絲的影響,都有可能危及到薛郎的性命。

    大奎等人都守在各自的位置,緊張的傾聽著,判斷對方沒有移動,心裡才稍安。

    他們不會聽錯,槍聲,一直沒有動地方,距離起碼兩千米開外,在斜對面的半山腰那裡,根本不用擔心對方能傷到這邊的人。就算對方過來了,村子周圍已經佈滿了打獵用的各種陷阱。

    這也是為何薛郎讓張明等人明早再離開潛伏地的原因。

    村裡,所有燈火全滅,所有人都在黑暗中等待結果。山坡上,這會的死亡競速已經達到了最危險的一刻。

    那名狙擊手這會已經心亂了,但基礎的素質讓他並沒有亂了陣腳,戰術速射,砰砰的槍聲密集了起來,試圖用速射,逼迫對方停頓,得到鎖定的機會。

    砰砰的槍聲讓薛郎不敢稍做停留,翻滾跳躍,左右之字機動,讓他一次次躲過奪命的子彈。

    這不是他可以牛逼到躲子彈,而是經驗的預判,是提前閃開彈道,而不是電影中那牛到家的閃躲超音速的子彈。

    此時,他距離對手已經不足三百米,再向前一百米,對方的槍口移動幅度就跟不上他快速機動了。到了那時,狙擊手就是待宰的羔羊。

    默數著槍數,在對方第十槍擊發的剎那,薛郎再一次奪命狂奔,筆直的直奔對方狂衝。

    他相信,巴雷特的重量,對方就算體格強健,也不可能再背一把突擊步槍,手槍,二百米,根本是看熱鬧。

    這回,他狂奔了五秒,這才向一側狂奔兩秒,隨後撲倒在地。

    果然,對方因距離的拉近,再不是槍口微動了,鎖定的時間再延長。

    砰的槍聲中,薛郎折身向另一側狂奔。這回,不再是兩秒的預判,而是三秒。

    速度,因槍聲的間隔延長而陡增,短短數秒,當對方槍聲停止,更換彈夾的一刻,薛郎已經撲到了距離對方不足二百米的距離內。

    這時,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已經不再淡定,他沒有更換彈夾,而是伸手抽出一根針管,毫不遲疑的紮在了胳膊上,推盡藥液,深吸了口氣,抱起那把大槍,掉頭就跑。

    這一奔跑,速度明顯比薛郎要快,枝條抽動中,順著山梁疾奔而去,走的乾淨利落,絲毫不猶豫。

    薛郎在預判的時間內狂奔幾十米,隨後撲倒,卻沒有聽到槍聲。

    難道更換手槍,準備輸死一搏?

    腦海裡念頭電閃,沒有折身戰術運動,而是跳起,繼續向一側的方向狂奔。

    連續四五次的預判,都沒有聽到動靜,薛郎隱身在一處凹坑裡,靜心傾聽。

    此時,他判斷,距離對方不超過五十米了,要是對方準備用手槍解決戰鬥,那,之前的戰速運動就沒用了。

    停頓了不足兩秒,薛郎再次狂奔,幾個閃躲,撲到了預判的位置。

    再次靜聽,卻沒能聽到哪怕絲毫的動靜。

    不好!跑了!!

    判斷出對方可能已經撤離,薛郎沒有著急,小心的搜查著周圍。

    幾秒的時間,薛郎就找到了對方趴伏的位置。

    看到地上來不及收走的彈殼和兩個彈夾,薛郎撿起彈夾塞進身後的背包,剛要順著細微的痕跡追蹤,突然,腳下一頓,小心的撿起一個塑料針管。

    興奮劑!

    鼻子裡那股味道他不會判斷錯,這是一種提高中樞神經興奮度的藥劑。

    想跑?!

    薛郎眼睛一虛,隨之扔掉針管,縱身而起,直撲對方逃遁的方向。

    倆人前後起步相距不足一分鐘,就算跑的快,又能跑哪去?

    山林裡,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狂奔。前面的略快,後面的也不慢。就算薛郎要時不常的尋找蹤跡,依舊沒有被拉下太遠。

    奔跑中,他聽到了前方的喧鬧。

    那是夜行動物被驚嚇奔跑的聲音,是熟睡的鳥類被嚇醒振翅的聲音,對方,並沒有蹲在一處等待自己,而是要憑藉速度,跑出搜索範圍。

    薛郎冷哼一聲,放棄了直追,縱身斜刺向山腰下奔去。腳步輕靈,就算夜間,在山地裡也是如履平地,且聲音極其細微,不斷騰挪跳躍,快速飛奔。

    前面那傢伙之所以奪路而逃,因為他知道,身後的追擊者有狗,不盡快找到河流,是難以甩掉追兵的。

    他哪裡知道,大黃,此時已經跟爺爺返回了家裡,根本就沒跟來。

    經驗的判斷,讓他錯誤的選擇了狂奔。否則,薛郎要想鎖定他的身影,還是要費點功夫的。

    他憑藉對叢林的熟悉,在山樑上急速狂奔,為的就是障礙物少一點,憑藉藥物的作用,用速度甩開對方,並順著山梁找到分水嶺,找到河流,哪怕是條小溪都成。

    只要沒了狗的威脅,面對人,就算對方身手不弱,他相信,自己也不會陷入要面對面跟對方對決的境地。不過,就算面對面,他也不懼。

    薛郎在距離那人身下百十米開外,縱身狂奔,目標正是山梁向內拐彎的位置。

    對方不如他熟悉這片山林,如果一味順著灌木稀疏的山梁狂奔,那,就算速度比自己快,可繞道,距離的延長,也會被自己兜頭截住。

    一邊狂奔,一邊傾聽上方的動靜,鎖定那些鳥類振翅,動物奔跑的聲音,目標堅定的狂奔著。

    果然,對方開始兜圈,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薛郎在背陰坡,本就灌木稀疏,加上鳥類一般不會選擇背陰的位置住宿,因為背陰溫度略低不說,還潮濕,所以,他的奔跑,並沒有被上面那個鑽頭不顧腚的傢伙注意到。

    又連續奔跑了三四分鐘,那傢伙開始了氣喘。

    就算有藥物的作用,身體的承受力終究有限度,他這已經是超出了一般人的極限,但還是慢了下來。

    感覺到手裡的大槍越來越重,狙擊手在腦海裡翻轉著念頭,是不是把這把兩三萬美金的大傢伙扔掉。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他略微放慢腳步,快速將身後的軟囊槍袋順到胸前,快速拆卸了槍管,塞進了背袋,橫在了背包上。

    他剛剛做完這個動作,突然,頭髮炸立中,伸手拽出匕首,手槍都來不及掏出,匕首就刺向前方。

    可惜,他的動作雖然有藥劑的助力,算得上閃電一般的快了,但依舊沒都能刺中突然閃出的黑影,隨之身上一陣蚊子叮咬的刺痛中,手臂再難前進半毫,思維雖然還在,卻連說話,眼珠轉動的能力都無。

    怎麼會這樣!!!

    他驚駭的拚命瞪大眼睛,試圖知道是不是深山遇到了鬼,被鬼使了定身術。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影子。

    就在他驚恐駭然的時候,一個聲音淡淡的響起。

    「跑挺快啊,看在你沒把槍損壞的份上,我決定不折磨你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4章 真正死亡競速

    那名狙擊手此時已經接近崩潰。就算殺人無數,就算心理絕對過硬,也從沒聽說如此詭異的手段。

    定身術,只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

    薛郎說著,毫不客氣的伸手摘下了那貨背包上橫著的大槍,打開一看,不由大喜。

    「嘖嘖!真富有啊!」

    薛郎讚歎著,將大槍組裝起來,一股熟悉的感覺瞬間流遍全身。

    這把槍他雖然沒用過,但卻知道出處與名氣。

    這是米國的巴雷特M107,是一款絕對算得上神器的阻擊槍。

    把玩了下,檢查了一遍確認槍支完好,伸手摘下了那傢伙的背包。

    我勒個去!

    薛郎再次震驚了下。

    背包裡居然還有不少於三百發子彈,加上這傢伙全套的作戰服,這一身,要是黑市,一百萬人民幣也下不來。就算官方定價,也絕對不低。

    檢查了一遍背包裡的物品,確認沒有什麼機關之類的危險後,薛郎直接將自己的登山包倒了出來,東西一股腦的塞進這個繳獲的包裡,開始收身。

    分把鐘後,這貨被脫的只剩下一個褲衩和背心,那套價值不低的米國某部隊的特戰服穿在了薛郎的身上。

    試了試夜視儀,久違的感覺再次回到身上。

    真尼瑪有錢!

    薛郎淡定而旁若無人的跟土匪一樣收拾著這傢伙身上的零碎,連手錶,戒指都沒放過。邊收拾,心裡也不免感嘆。

    要知道,就算M107的子彈,不說官方價格,黑市上,要想買一發,就算不是特殊彈種,人民幣一百二百的也不好幹啥。

    那傢伙這會沒有一絲的羞愧,他除了恐懼震駭外,到並不怕死。

    恐懼,只是對未知事物的反應,並非他膽小。這個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旁若無人洗劫他的身影最終被他看到了面孔。

    震駭,就來自這張面孔。

    這張面孔他不會認錯,這是他的目標,他要狙殺的目標,那個年輕的廠長。

    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了,為何來的時候被嚴格要求不得與對方面對面作戰,一擊不中就要遠遁的指示了。

    這一刻,他後悔了,後悔沒有在第一槍失敗後快速離開狙擊地,放棄任務了。

    這個人根本不是他能對付的。

    他注射了專門刺激神經,讓速度和耐力,爆發力都大增的藥劑,居然在看到對方身影的一刻,匕首卻沒能刺中對方。

    這個速度,就連他曾經的教官也不敢說就能躲過,而對方,居然輕鬆躲過了,還制住了自己。

    他這裡滿腦子各種念頭翻轉,薛郎也收拾利索了,隨之掏出步話機下令道:「目標已經控制,山貓收隊!訓練場地集合,不得進入村落!」

    「是!山貓收到!」

    那頭張明大聲領命,迅速通知隊員不提。

    隨後,薛郎撥到另一個頻道說道:「雪鳳,一切安全,襲擊者已經抓住,讓爺爺他們放心,但不要解除那些陷阱,依舊要守著。」

    「好的,你多加小心。」

    雪鳳沉穩的應著,卻沒過問到底是咋回事。

    薛郎結束通訊,這才看向這個站立不動的傢伙。

    之所以旁若無人,薛郎並不擔心對方會逃脫是一回事,關鍵,在第一個潛伏地點,薛郎沒有看到副射手趴臥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傢伙孤身一人,並沒有同夥。

    藉著幽暗的星光,薛郎確認這人是地道的黃皮膚,應該是中國人,或者說是華裔血統。

    但他沒有著急審訊,掏出步話機再次更換頻道,說道:「猞猁,家裡目標解決沒有?」

    邢遠在步話機的燈亮起的一刻就等待著。他已經守了幾個小時了,聽到薛郎的聲音,心裡一鬆,說道:「目標抓捕失敗。」

    聽到抓捕失敗,薛郎頓了下忙問道:「跑了?你們有傷亡沒有?」

    「報告雪狼,這邊無一傷亡,對方在即將被控制的一刻,都悍然自殺了,一個沒能留下活口。」

    聽到邢遠說的,薛郎再次看了眼眼前這個近乎的傢伙,放棄了要帶回去審問的打算,因為,人越多變數越多,萬一被他自殺了,那可就讓線索斷了。

    他念頭還沒轉完,邢遠繼續說道:「另外,廠區被持有公安部證件的便衣包圍,目標自殺的槍響後不足一分鐘,這些人就到了廠門口,距離廠子不會超過百米,並帶走了兩具屍體和那倆人的所有物品。」

    公安部……

    薛郎有點沒消化了。

    要是杜飛出於保護的目的派幾個便衣他能理解,也能接受,但公安部,這根他有半毛錢的關係啊!居然出現在廠區外圍,而且明顯是監聽,或者乾脆就是監視廠子。

    仔細琢磨了下,確認自己的行為雖然有不當的地方,但這些錢他沒有用在自己的生活上,他不認為這叫犯罪。起碼沒抓住,就不算。

    這肯定不是部裡的力量,應該是部裡的某一支特殊力量。不管是哪一支,都應該隸屬公安部,那公安部幹嘛跑到窮鄉僻壤的地方蹲著?

    琢磨著,不得要領,想了想說道:「猞猁,保持監控力度仔細搜查廠區,確保竊聽全部消失。」

    「是!」

    邢遠利索領命。

    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薛郎沉吟了分把鐘,這足以證明,薛郎也不知道這些人守在廠區外的事情。

    薛郎關閉通訊,站到那傢伙身前,捏住他的下頜,用手電仔細檢查了他的口腔,確認沒有劇毒之物後,這才解開一部分限制,讓他手腳不能動,卻能說話。

    隨後說道:「說吧,說點我感興趣的,不用惦記抗住,相信你已經有了足夠的認知,我可以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卻絕對不會動你一拳頭,絕對不會用你熟悉的審訊方式審訊你。」

    見那人不理睬,冷笑了了下接著說道:「我的手段,不會是你熟悉的審訊手段,你那些抗審訊訓練對我無效,不想遭罪的死去,就痛快點,別浪費我的時間。」

    那人輕蔑的冷哼一聲,卻並不理會薛郎的善意提醒。

    好吧……

    薛郎搖了搖頭,抽出一根金針,快速在他身上刺了幾下,隨後靜立不動。

    那傢伙身子一抖,隨即嘴大張著,呼氣倒是有,卻發不出吼聲,只能發出類似動物的喝喝聲,緊接著臉部的肌肉顫抖起來,隨即波及全身。

    他眼睛越睜越大,面部的肌肉開始扭曲,摩擦喉嚨發出的聲音在漆黑的林間,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汗珠,開始在健碩的身軀上彙集,在肌膚抖動中開始滑落,短短數秒,他就眼睛血紅,汗水順著顫抖的身軀流淌而下,卻不能動。

    薛郎冷冷的盯著他,在查看著剛學會,卻沒機會使用的萬蟲噬心。

    這是八爺爺教給的絕活,對方不論是鐵打的還是鋼鑄的,都扛不住這種由裡到外的,抓心撓肺的刺癢,這是氣血逆行帶來的痛苦,要是鬆開手腳,被施術者絕對會摳出自己的眼睛,摳斷自己的頸動脈,以減輕痛苦。

    薛郎知道,這貨不論招不招,最後的結果都是死亡。

    這種手段太霸道,氣血逆行,就算解開,人也活不過三兩個月,身體會越來越虛弱,最終,七竅流血而亡。

    見對方的肌肉已經糾結到了一起,不再單純的顫抖,薛郎手一揮,連續幾下,解開了萬蟲噬心。

    刺癢陡然消失,讓那人跟牛一樣大口的喘著,還發紅的眼睛裡滿是恐懼。

    這回,他不是對未知的反應了,而是真正的恐懼。

    這種滋味,他打死也不想再受。

    薛郎待他平息了會,淡淡的說道:「想說了嗎?」

    見他只是狂喘,並不說話,遂笑了笑說道:「這種感覺看來你還能承受,不過,這是上百種刑罰裡的初級手段,我很難找到試驗品,希望你能挺住,讓我全部看看效果。」

    說著,抽出金針,慢慢的站到了他的對面。

    看到還要來,那人再也扛不住了,嘶聲吼道:「不要!!我說!!」

    薛郎在他的吼聲裡,手絲毫沒停,慢慢的將金針刺入他的前胸,隨即快速抽出,連續又刺了幾下。

    待薛郎收手站立的一刻那人面部的肌肉再次扭曲,喉嚨裡嘶嘶的聲音裡,渾身青筋墳起,就連腿上,也是同樣。

    這次,不是之前的萬蟲噬心了,但痛苦顯然更勝之前。

    薛郎靜靜的看著,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但對於八爺爺這些手段,心裡也不免駭然。

    這要是被逼供,自己恐怕也抗不住。看對方肌肉顫動的頻率不難看出,這種痛苦絕對不是人受的,否則這些經過抗審訊訓練的,不會這麼痛苦。

    數秒後,薛郎在這種痛苦即將要變成麻木的時候,揮手解開了。

    痛苦一消失,那人的嘴還歪歪著,臉上肌肉還抖著,就嘶聲吼道:「我……我……說!!」

    薛郎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那人狂喘著,足足一分鐘,這才嚥下口唾沫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薛郎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當過兵?」

    那人絲毫沒有猶豫,點頭說道:「當過,五年,在境外。」

    僱傭兵!

    薛郎瞳孔一縮。

    這類的貨色在境外當僱傭兵,可說風生水起,那回來幹什麼?國內限制太多,不論是槍支還是命案,都是一查到底的,很難生存。

    既然回來,那就不是簡單的退休。這點從他依舊使用這種世界先進的狙擊槍就能看到些眉目。

    要麼就是接受了任務,回來殺人,要麼就是別有目的。

    「為什麼回國?」

    「殺人……」

    那人似乎真的屈服了,有氣無力的回答著,但卻沒有一絲停頓。

    薛郎也沒有停頓,在對方心理防線敞開的時候,不盡快得到些信息,那回頭來個硬抗,有要費上番手腳,於是追問道:「殺誰?」

    「只要給錢,我就殺指定的目標,沒有固定的。」

    殺手組織?

    薛郎眼睛虛了下。

    「我是你的目標嗎?受誰僱傭?」

    那人頓了下,虛弱的說道:「給我支菸……」

    薛郎盯著他的眼睛,繼續問道:「回答我!我是你的目標嗎?受誰僱傭?」

    那人扯了扯嘴角,漏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更加虛弱的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跑嗎?」

    聽到這句話,薛郎心中一凜,知道這貨開始抗了。

    念頭還沒落下,那人慢慢的說道:「因為,我在跟死亡競賽……我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他話音未落,薛郎暗道不好,伸手搭住他的脈門,赫然發現,這傢伙的脈搏幾乎摸不到了,已經氣若游絲。

    確認這貨恐怕要死了,薛郎急了,一把捏住他的下頜,吼問道:「說!你背後的指使者是誰!!」

    那傢伙不為所動,斷斷續續的說道:「逃跑……藥劑的作用……只有二十……分……二十分鐘內,我不……服用解藥……就是必死……所以……你省省……吧……嘎嘎……」

    臥槽!!

    薛郎盯著他漸漸放大的瞳孔,咒罵了句。

    他哪裡想到,自己控制住的人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自殺了。不,應該說在追的時候,這貨就已經自殺了,只是這會才死而已。

    這一刻,薛郎終於知道了,自己躲避狙擊,看似是死亡競速,實則,眼前這傢伙才是真正的跟死神賽跑。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5章 套上籠頭

    看著眼前這個眼角和鼻孔滲出血絲,人已經斷氣的傢伙,薛郎並沒有懊惱,而是心生警惕。

    家裡廠子的抓捕,對方乾脆的自盡,這名狙擊手也是同樣,在逃跑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不被抓捕的準備。

    他們,不說訓練有素,起碼組織絕對的令行禁止,這些人對於命令,絕對的忠誠,這是很少見的,除了軍隊,很少有能完全做到將生命奉獻出來,而沒有一點猶豫的。

    這樣的組織極為可怕,一旦被盯上,那將不死不休。

    境外,有不少這類的組織,但大多有宗教信仰,少部分才是嚴密的神秘組織。

    他們一擊不中,還會捲入重來,且會不擇手段。

    看來不能獨行了……

    薛郎眼睛虛著,靜靜的思索了一兩分鐘,掏出步話機,調到張明的頻率下令道:「山貓,我是雪狼,你們迅速向我靠攏,注意隱蔽,位置訓練場十一點鐘方向,直線距離兩公里。」

    「是!山貓收到!完畢!」

    正在趕路的張明領命,行進速度陡然加快。

    關閉通話,薛郎再次調到邢遠的頻率,說道:「猞猁,我是雪狼,你現在給杜飛局長打電話,告訴他,我這裡還有一具屍體,一小時後送到山邊。」

    「是!猞猁收到!」

    邢遠領命,隨之電話打給了杜飛。

    杜飛此時正在地區市掌控大局,邊審訊,邊深挖,力爭一網蕩盡這些蛀蟲。

    看到一個陌生電話進來,他沒有貿然掛了,快速接通。

    聽完內容,杜飛心裡同樣一凜。

    天黑不久,留在八五三的獵狐就收到了兩具屍體,這會,又是一具屍體,看來,對方已經盯上了薛郎。

    他非常清楚,對方不管是何方神聖,暫時都不敢對他跟顧鵬順下手。因為,他們是國家在職人員,一旦遇襲,將會引起國家高度重視,到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天羅地網。

    而薛郎,卻只能算是一個小老闆,別說死一個,就算死個三個五個的,頂多是省裡集中力量,而不會讓國家機器轉動。

    他大腦高速轉動,隨之說道:「麻煩你通知一下,讓他親自送出來。」

    「好的。」

    邢遠沒有囉嗦,簡單答應後就掛了電話,隨之聯繫了薛郎。

    薛郎剛剛找到藏在衣扣裡的解藥,邢遠的呼叫就傳來。

    讓我親自去送?

    薛郎眯著眼睛琢磨了下,隨之眉頭舒展。

    一個小時後,張明帶著幾個復員兵,趕著小馬車,拉著屍體到了進山的路口附近,隨之草叢裡十幾人站了出來。

    杜飛親自趕到,在手電光柱裡,卻沒見到薛郎。

    薛郎此時卻清晰的看見了他,在確認是杜飛的一刻,薛郎將手裡沒有子彈的大槍交給了旁邊的一個復員兵,隨之離開了趴伏的位置。

    杜飛沒有問,上前掀開蒙著屍體的布看了看,揮手示意。

    幾人快速展開一個便攜式擔架,將那具屍體放上,抬著就走。

    杜飛站在那裡,看著站的筆直的張明幾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明也沒說話,幾人也站立不動。

    那幾個抬人的剛剛消失,薛郎就出現在幾人的身邊,隨之笑道:「杜大哥,這是請我吃早餐來了嗎?」

    杜飛看著薛郎一身作訓服笑道:「你都快成山大王了,怎麼,還讓我請早餐?」

    薛郎沒接茬,而是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杜飛說道:「這是那人使用的自殺物品,根據表現,這個東西很有點門道,不但能刺激肌肉和神經,還能極為準確的掐准發作時間,這是解藥,二十分鐘內服用,但不知效果。」

    杜飛小心的接過那個塑料袋,看了看裡面的針管和一個紐扣,點了下頭說道:「走吧,去聊兩句。」

    薛郎點了點頭,隱晦的做了幾個手勢,在張明等人掉頭就走的同時,跟著杜飛向公路方向走去。

    他很奇怪,杜飛按說就算在最近的地方,也是地區市,斷然不會一個小時就趕到的,那可是二百多公里呢。

    他哪裡知道,杜飛是乘坐直升機到的縣裡,驅車趕來的,自然能趕到了。

    距離道邊幾十米,黑暗中,薛郎看到一個黑影在前方。

    到了近前,才知道是一輛特警防爆車。

    真牛逼,啥裝備都有……

    薛郎暗自讚了個,卻沒有吱聲。

    打開車門的一刻,薛郎微不可察的一頓。

    前面的司機讓他嗅到了特殊的味道,明明對方坐在那裡,呼吸卻相當微弱,對於倆人上車,絲毫沒有打亂呼吸的節奏。

    是個高手!

    剛得出判斷,見杜飛坐進裡面,遂也跟著上了車。

    上了車,杜飛直接說道:「薛郎,三個死人,你怎麼看?」

    薛郎沉吟了下說道:「這是一個組織嚴密,行事狠辣果決,管理應該屬於恐怖組織的範疇,但不是宗教組織。」

    「那你被盯上了,你打算怎麼辦?」

    看了眼杜飛,薛郎深吸了口氣說道:「目前,我是唯一能讓對方放開手腳襲殺的目標,你們不到他們覆滅前的垂死掙扎,應該是安全的,所以,我需要制度外的武力,需要武器,需要子彈,需要裝備,作為誘餌的自保手段。」

    杜飛盯著薛郎,半響沒吱聲。

    薛郎坦蕩的跟他對視,眼中清澈,並無邪念流露。

    杜飛突然咧嘴笑了笑,說道:「你認為可能嗎?你手裡的柯爾特手槍,要不是考慮你沒有防身的,早就收回了,現在還想要制式武器,你想組建部隊嗎?」

    薛郎也笑了,輕聲說道:「我對那些沒興趣,此舉只是要自保。我估計,對方最多三天,就會得知來的人全軍覆沒,會重新斟酌派人過來,但不會潛入廠子了,會在外圍尋找機會,所以,我要在山裡等他們,順便訓練一支能跟他們抗衡的力量。」

    說到這,薛郎話鋒一轉,毫不客氣的說道:「廠裡的倆人我不知道具體的,但剛才這個,你手底下的特警不見得比他強,尤其狙擊水平的差距,此人不比特種大隊精英狙擊手差,擁有特警並不擅長的遠距離襲殺能力,所以,你手底下的兵要是對上,代價會非常大。」

    杜飛收起笑容,看著薛郎說道:「那也不是你可以組建武裝的理由,對付犯罪份子,有警察,有武警,有特警,有部隊,就是沒有你這個平民的事,之前,你已經涉足太多,這也是給你放寬口的原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薛郎也知道,這是國家的底線,杜飛,在這方面的確代表國家的意志。

    但他更清楚,這個組織成員能夠泰然捨去生命,且身手都不俗,尤其郭泰和那個跟他配合的手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用特殊訓練出來的戰士對付他們,那傷亡代價會非常大,除非用部隊圍剿。

    但城市裡,別說沒有目標,單單部隊一旦進入,那就亂套了,會引起恐慌的。

    而他,也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不足以跟一個組織對抗,團隊,才是真正的力量。

    他在山上就有了這個想法,將雪狼突擊隊的特訓章程融入爺爺們的一些可以外傳的竅門和技巧,這樣訓練出來的兵短時間雖然實力還是不如對方的精英,但自保,潛伏,偵查,卻絕對可以比擬,甚至有過之。

    作為輔助,這就足夠了,有個精英小團隊,薛郎有把握進入都市,徹底挖斷這根毒藤,解決掉麻煩。

    薛郎看著杜飛,看出了他眼中的堅決,知道杜飛不收回自己手裡的槍已經是天大的讓步了,這會,再讓他提供製式武器的確有難度。

    對視了兩秒,薛郎突然轉頭說道:「給我提供武器,提供裝備,我可以幫你們訓練一支可掌控的力量,這次事件結束,這些人你們可以特招,離開我的米廠,當然,武器全部上繳,我一樣不留,不知道這樣可否合適?」

    前面那個一直沒動的人從後視鏡裡已經看到薛郎是轉頭跟他說話,在杜飛詫異的注視下,轉過頭來笑道:「這事你找錯人了,我只是個司機而已,你們繼續。」

    薛郎看了眼那人,見他比杜飛大,跟程衛國年齡相仿,比董庫小,但此人身上絕無軍人氣息,或者說,已經被很好的掩飾了。

    看清對方長相,薛郎笑了下說道:「一個司機,領導上車也不打招呼?不請示是否需要迴避?要知道,私人擁有槍支,還是杜大哥放的口,那可算得上秘密了,你一個司機就不怕知道的太多?而杜大哥絲毫沒有迴避你,那你的身份就呼之慾出了。」

    「哈哈!要滅口嗎?」

    那人大笑著,轉過頭說道:「我說什麼來著,小飛,我們的小朋友不簡單啊,嗅覺比狗鼻子都強。」

    有這麼比喻的嗎……

    薛郎暗自腹誹,卻證實了猜測。

    前面那段話一大部分是真的,但真正判斷出來對方可能比杜飛級別要高的原因是提到槍支,提到提供彈藥裝備,對方的呼吸依舊平穩細微,絲毫沒有波動。

    這是真正的高手,就算自己面對面,也不是對手,但要是全力以赴搏殺,薛郎並不擔心會死在對方前面。如此的高手,絕對不是杜飛手底下的兵,這是極為少數的精英。

    杜飛卻笑了,指著那人說道:「才多一會就被人家揭了老底,你還敢笑話我借助外援嗎?」

    「哈哈!」

    那人打了個哈哈,隨即正色說道:「當教官可以,但必須有我們安排人進入這個特訓隊,否則,這是私人武裝,是絕對不允許的,而你,也必須在編……」

    薛郎一聽不幹了,打斷他說道:「不在編,這是我早就說明的底線,當教官可以,訓練出來的人你們都拿走也可以,安排人進來也行,唯獨在編不行。」

    那人沒有介意薛郎打斷他說話,待薛郎說完,接過來說道:「在編是必須的,你可以依舊保持現在的身份,直到老死,或者被幹掉,但國家不會給你撫卹,也沒有你的撫卹檔案,同時,也不會給你安排什麼任務,打亂你的生活。」

    沒等薛郎說話,那人繼續說道:「安排的人在合格後會全部離開,至於你訓練出來的人,武器可以留下,只需要兩名協管武器的人員跟隨即可,他們可以依舊是你廠裡的人,卻要參與需要的行動。」

    薛郎一聽,有點心動了。

    這樣,自己就不用天天被呼來喝去,而耽誤自己的計畫了。至於張明等人,他們重新被特招,不是壞事。

    他還沒說話,那人接著說道:「這個條件裡包括每年一批不少於五十人的特訓,包括特警,包括部隊現役軍人,黑風口可以劃作特訓基地,那裡很隱蔽,管理也方便,只有一個入口,軍營,設在你爺爺他們的村落旁,好讓你花費了幾十萬的風力發電機充分得到利用,但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爺爺他們的生活。」

    聽到在村落旁建軍營,薛郎眼睛一亮。

    他不願意在編,主要的就是因為爺爺需要照顧。那裡,是他絕對不能割捨的。而這人顯然已經將自己調查的門清,知道自己的軟肋。

    他之前拒絕程衛國和杜飛的邀請,不是他不願意重新穿上軍裝,而就是因為爺爺。這會,爺爺的安全更讓他放心不下。

    看到薛郎陷入沉思,那人跟杜飛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倆人臉上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6章 誰算計誰?

    薛郎沉思半響,抬頭說道:「在編可以,我只做教官,我有自己的生活軌跡,就算你們發個證件給我,我也不會隨意使用,我就是個平民。」

    見倆人頭都往前湊了湊,薛郎接著說道:「建軍營必須馬上實施,武器彈藥需要先一步到位,尤其是子彈,要滿足這裡的消耗。」

    「沒問題!」

    那人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波動,乾脆的點頭應允。

    薛郎看了眼杜飛,轉過頭來,掏出一粒子彈說道:「這個先來一萬發,槍管十根。」

    那人接過來一看,差點蹦起來,用彈尖指著薛郎說道:「你怎麼不去搶?還一萬發?!」

    杜飛沒等薛郎說話,伸手拿過那粒子彈,想知道什麼子彈讓從沒見過失態的他如此的不淡定。

    拿過一看,震驚道:「你哪弄的巴雷特?還一萬發,黑市那是幾百萬啊!你當花生米呢?」

    薛郎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笑道:「對了,這個可能需要米金來購買,我那正好有一百萬米金,需要的話……」

    那人一聽,收住剛要說的話,看了眼杜飛,隨之謹慎的說道:「這個本來就不在提供之內,你自己買單是必須的,這可是走私,給你購買可以,必須要有手續費用。」說到這頓了下,接著說道:「是不是還有什麼附帶條件,說吧,看看我能力範圍內能否做到。」

    聽到對方要收手續費,薛郎並沒有什麼表示,笑了笑說道:「我覺的,我這邊的人不使用你們的制式武器比較好,訓練可以,執行任務的話使用境外武器,這樣在行動上會有很多助力。」

    見對方點頭,薛郎話鋒一轉說道:「對了,我要建一個遊樂場,一個包括水上公園,園林景觀,遊樂設施在內的遊樂園,需要的資金缺口比較……」

    那人沒說話,杜飛就攔住說道:「想都別想,那是你賺錢,資金自己解決,要是讓我們提供,那就屬於國家的了,我可以考慮讓省裡出資,但前提是能通過評估。」

    薛郎攤了攤手說道:「我啥時候說讓你們出資了?這個遊樂園還用評估?方案定下來的時候就是兒童免費,讓周邊的孩子享受到大城市裡才有的樂趣,收支平衡都難,人工,電費,維護,能把這塊賺出來就燒高香了,注定的賠錢貨,你確定要出資?」

    杜飛一聽,頭搖的撥浪鼓一般說道:「那更不可能了!」

    那人沒吱聲,總覺得薛郎有什麼目的,他感覺到薛郎貌似年輕,實際上心智絕對不低,不說老油條,起碼心思敏捷。跟他年齡極為不相符。

    薛郎笑了笑說道:「遊樂場投資包括水上公園和冬季的溜冰場,所以,分作兩塊建設,預算三期工程,一期工程三千萬左右,總計投資一個億。」

    杜飛倆人都沒接茬,就這麼看著薛郎,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薛郎也沒管倆人的反應,自顧自的說道:「我不賺錢,還要撘人工,搭精力,卻不能讓國家跟著掏錢,所以,我還是獨資為家鄉做點事。」

    杜飛實在聽不下去了,不知道薛郎繞來繞去到底想說啥,薛郎話音剛落,他打斷說道:「你小子啥時候學會囉嗦了?利索的,有屁放,都很忙。」

    薛郎撇了撇嘴說道:「訓練,我免費,工資就不要了,遊樂場既然是兒童免費,那是不是可以免稅?不要讓我再搭上稅錢?」

    杜飛還沒說話,那人接過來說道:「這是小事,核實確實是兒童免費,半公益性質,可以考慮減免稅收。」

    薛郎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另外,槍的配件,槍管,子彈都我自己掏錢可以,一百萬米金都給你們了,保證用度就可以。」

    這還差不多……

    杜飛和那人都暗自點頭,覺得薛郎並沒有獅子大張口,奇貨可居,還算有底線。

    薛郎在倆人暗自琢磨中繼續說道:「遊樂園的資金一千五百萬米金,需要你們幫兌換下,我沒外匯管理局的指標……」

    「什麼?」

    杜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指著薛郎喝道:「你到底拿走了多少?」

    薛郎在那人狐疑的眼神裡笑著說道:「大頭都給你了,買了別墅,買了豪車,就剩這點了,縣裡的我根本沒動,我可不是什麼打家劫舍的。」

    「這點!?」

    杜飛嗓門大了點說道:「前不久你的財務總監零散的兌換了二百萬米金,這又拿出一千六,你說沒了,你說我會相信嗎?」

    薛郎知道自自己的動作瞞不過杜飛,他雖然沒大張旗鼓,可也沒打算隱瞞,見問,聳了聳肩,攤了下手說道:「要是還有,我幹嘛不一朝勞煩你們?我兌換很麻煩的。這些錢除了強加給我的別墅和豪車,我一分錢沒用在我生產和生活上,那方面我自己賺錢自己解決。」

    杜飛一聽這是有所指啊,遂說道:「你小子別得了便宜賣乖,沒給你沒收就不錯了,還什麼強加?至於那些錢,我和你顧大哥各自辦了個內部基金,對負傷和犧牲的同志給與補貼,給困難的同志家裡解決燃眉之急用的,可沒有半分錢進我個人兜裡。」

    杜飛的話讓薛郎心裡一動,他腦海裡又浮現了戰友家裡的境況,心裡抽搐了下。

    薛郎短暫的頓了下,隨之說道:「我又沒跟你對賬,幹嘛跟我說這個,就說給不給兌換吧,不給我自己想辦法,也不是辦不到。」

    那人這會接茬道:「如果只是遊樂場免稅和米金兌換,我同意了,還有沒有別的,一勺燴,別擠牙膏,一點一點的。」

    薛郎笑了,看著那人說道:「還有最後一件事。」

    那人一聽,氣勢陡升,坐直身軀說道:「說!」

    薛郎不為所動,看著他說道:「你是什麼部的跟我沒關係,我也不任職,但認識一回,怎麼也要知道你叫什麼吧,都這麼熟了,上億人民幣的交道,卻不知你叫什麼,是不是不合適?」

    那人頓了下,沒想到薛郎居然是說這事,遂笑道:「哈哈!倒是某失禮了,我叫金騰,大你兩旬還拐彎。」

    他話音剛落,薛郎笑道:「金大哥,大三旬也漲不了輩分,老爺子還好吧。」

    「你……」

    金騰愣了下,隨即笑道:「老爺子健朗著呢。」

    杜飛指著金騰笑道:「得,你這點家底全被人家摸清了。」

    金騰也沒在意,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按你估計,是不是要有最少一天的緩衝?」

    薛郎也收起笑容,嚴肅的說道:「狙擊手失聯,最少一天以上才會被發現,如果這裡還有沒肅清的潛伏人員的話,否則,最少三天。」

    金騰琢磨了下說道:「好!給你一天的時間處理身邊的雜事,把錢交給我,我給你換成人民幣打入廠子賬號,另外,你篩選下廠裡知根知底的工人,在裡面挑選你認為可以培養的復員兵,作為以後基地的教官,工資你發,再進廠的,暫時不要考慮吸收。」

    我發工資……

    薛郎面色一苦。

    自己白幹活不說,連帶這些人的工資都要自己發,這算什麼事?

    金騰沒理會薛郎,接著說道:「一天時間,在黑風口裡清理出直升機起降的場地,所有設備,兩天內全部到齊,人員也就位,除了你自己需要培養的,我們這邊先給你三十人,包括十五個軍人,十五個特警預備隊員,基地建設人員另算。」

    「基地建設不是也要我……」

    薛郎話沒說完,金騰打斷他說道:「那是國家的,用不著你操心,也不是分土豪,再說,你也夠不上土豪級別。」

    還好……

    薛郎暗自鬆了口氣。

    要不,自己貪墨的錢實在不少,雖然都不是國家損失的,但讓自己出點血也不是不可能。

    接下來,三人商議了下具體的方案。

    商量中,薛郎才發現,這個建設基地的事情,根本就是早就定好的事,哪裡是商量?早有腹案了。

    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是算計自己。相反,這也是他需要的結果。

    試想,一個不知道什麼性質的組織,擁有強大火力的組織,自己要想對抗,唯有練兵。就算自己,也要重新系統的做恢復訓練,最基本的射擊,就需要合法的條件和彈藥。

    就算國內的輕型高精狙擊槍,一發子彈都要五十,更別說M107這個正規途徑進不來的子彈了,黑市,少說也要二三百開外。

    再有,射擊就要有槍聲,黑風口雖然隱秘,在大山深處,但森林裡可是有森林警察的,那些森保聽到戰場一樣的槍聲,還不把邊防部隊找來啊。

    一番商量,快速敲定方案,兩天之內,簡易的軍營就會樹立,到那時,就再不用擔心爺爺他們的安全了。對方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跟國家正面對抗不是?

    在下車的時候,薛郎也知道了,金騰並不是來未處理他這點事的,反倒是因為自己,讓金騰原本已經摸到了線索,準備繼續鎖定深層,一網打掉這個組織的計畫被打亂。

    就因為自己快速介入,迅速搞掉了郭泰,讓線索全部中斷,不得已,才想從自己這邊重新找到線頭。

    下了車,薛郎做了個手勢。

    金騰和杜飛並不知道他那是啥意思,見他看向黑暗中的樹林,也都靜靜的站著,並沒有說話。

    短短幾十秒,一陣輕微的樹條子抽動的摩擦聲中,已經離去的張明帶著六個復員兵站到了薛郎的面前。

    薛郎上前接過一個復員兵手裡的大槍,剛要背身上,金騰一把按住,隨之拽過去在黑暗中翻看擺弄,嘴裡還念叨著:「M82A啊!真是好東西!」

    薛郎撇了撇嘴,一點面子都沒給的說道:「大哥,那是M107好不,82,淘汰貨了,誰稀罕用啊。」

    「臥槽!沒數了是吧!」

    金騰說著就將槍抱在了懷裡,「信不信我給你充公,換把95?」

    薛郎絲毫不以為意,笑著說道:「行啊,換唄,那些雜魚來了,我保證回去後比原來還差。」

    「你……」

    金騰一下子被噎住了。之前搞定薛郎的成就感瞬間消失。

    杜飛則哈哈大笑:「這小子根本就不吃虧,你別以為你比我跟老程強,誰知道你我是不是被他算計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7章 大愛也要方向

    杜飛在基地的事上似乎沒啥發言權,全部都是金騰發佈命令。

    當著薛郎的面,金騰在張明他們開著杜飛他們的一輛越野返回,連續下達了數個命令,一直到天微明,雪鳳乘車到達,這才送薛郎和雪鳳返回八五三,拿了米金,沒有停留,直接走了。

    張明等人則在薛郎給出的位置開始清理直升機降落的場地,包括黑風口裡,為下午就抵達的直升機準備起降的場地。

    爺爺雖然沒見到孫子,但張明等人在訓練場地忙碌,他們是看得見的,而且還讓大奎帶著進黑風口,也是清理場地,所以,也沒有太過擔心,只是不知昨晚開槍的那人到底怎麼樣了而已。

    讓雪鳳回來,薛郎是為了讓她安排下家裡生產等事宜,自己還是門外漢,雖然已經摸到了經商的門檻,但畢竟不如雪鳳看的透徹,看的遠。

    加上糧庫的米廠已經屬於自己的了,但人員的接收卻沒開始,所以,叫雪鳳回來,一個是安排具體工作,一個是正副廠長跟這些糧庫的職工見個面,避免時間久了,這些人心里長草。

    兩個多小時的臨時會議結束,雪鳳他們忙碌著,薛郎則叫過邢遠,詢問抓捕後的變化,有沒有其他發現。

    邢遠一一作了匯報。這會,再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就算違法持有槍支,也沒啥想法了。因為,那些手持特殊部門證件的都沒過問,他自然不擔心薛郎是搞什麼危害社會的舉動了。

    正商討前兩天那波不是介紹來的復員兵們怎麼處理,在最近招的復員兵裡挑選合適的人選進行訓練淘汰選拔呢,白小歸在旁邊的辦公桌後面抬起頭來說道:「廠長,這張卡的支出需要你簽字入賬。」

    薛郎轉過頭說道:「崔穎經手的,她簽字不行嗎?」

    白小歸搖了下頭說道:「沒有,不知道用途,她簽不了字,需要你來簽字,順便說下這些錢的用途。」

    薛郎沒再說,他多少知道財會不能瞎弄,要不這些賬就有問題了。

    他剛起身走到白小歸那裡,雪鳳就伸手拿過白小歸手裡的賬本看了下,抬頭問道:「薛郎,一個月六萬多,還是不同賬號的匯款,要是你花了,不用入賬,直接打入招待費裡就行,可不是你花了,這錢就要你簽字了,這些錢你幹嘛用了。」

    薛郎也沒避諱,拿過白小歸遞來的筆說道:「這些是供幾個學生上學,和家裡老人患病,條件不好的捐助,是開不了,那需要怎麼入賬?」

    雪鳳還沒說話,白小歸就來了興趣,支著下巴問道:「廠長,看不出你還蠻有愛心的,你怎麼知道這些人的信息的?」

    薛郎早就編好了理由,見問,直接說道:「我有個朋友是當兵的,這些都是他戰友的弟弟妹妹們,和戰友的父母,現在我有點能力了,就想為他們做點事情。」

    「這是好事啊,我們可以辦一個基金會啊,這樣就不存在入賬的問題了,跟廠子分開,賬面就不用走這些錢了。」

    白小歸愛心氾濫,滿眼的憧憬,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到時候凡是上不起學的,患病的,我們都可以資助,幫助他們擺脫困境。」

    邢遠那邊也站了起來,接過話頭說道:「廠長還讓我挑選合適的人員去隴西偏遠山區蓋一座小學,說那裡的孩子要走兩個小時的山路去鄰村上學,和給一個夏季需要消防車送水的村子修建個防滲漏的蓄水池,解決他們喝水難。」

    「那我去啊!」

    白小歸一下子蹦了起來,舉手喊道:「我親自監督,絕對讓每分錢都用在正地方!」

    薛郎知道白小歸當初做護士就是因為愛心,她努力工作,熟練業務,從來沒有用父母的關係為自己謀點福利,反倒是憑藉自身能力,在醫院獲得不少的榮譽,為的就是讓患者儘可能舒服點。

    讓她去還真是合適的人選,家裡雖然她是財務總監,但具體的會計活可以再找個人,包括出納這些,都到位,反正最多一個月,兩個廠就全面生產了。

    雖然不要訓練的教官費用,還要擔負下一批自己培養的教官的工資,但卻從杜飛那得到了承諾,甚至金騰也說了,每月百噸左右不定區域的團購大米,側面補上他義務付出。

    所以,糧庫的米廠不用等秋天,也不用等倆仨月,準備妥了就可以開始生產。

    他念頭閃動間,剛要點頭同意,雪鳳卻打斷了他說道:「成立慈善基金可以,廠子賺到錢,回饋社會也沒錯,但不能這麼幹。」

    薛郎幾人都一頓,不知道雪鳳啥意思,又同意成立基金,又不同意這麼幹,讓人難以捉摸。

    見幾人都看向自己,雪鳳放下賬本說道:「大愛無疆,也要有方向,否則就是愛心氾濫,到最後,愛心有了,卻把自己拖垮了,慈善不單單需要有一顆慈善的心,還有有善能,還有有方向,這樣,即能長久,又能在不斷的慈善活動中,吸收社會的捐助,就算越做越大,也能保證不影響廠子的運轉。」

    薛郎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沒搞明白雪鳳啥意思。其他人同樣,似乎明白了點,還是不明白具體的意思。

    雪鳳見幾人疑問的眼神盯著自己,嫣然一笑說道:「善能,我們廠壯大了就有了,目前還弱小,做不到面對全社會所有需要關注的人群。至於方向,舉個簡單的例子,社會上的慈善機構一般會選擇一個項目,比如專門做兒童重大疾病的救助。」

    「專門做希望小學的建設,專門為失孤兒童、殘疾兒童提供救助和幫助的,都是有一個具體的項目,這樣,做久了,團隊積累的經驗和義務付出的人才就會越來越多,慈善事業也就慢慢壯大穩定了,不用全部靠自己的力量來做了,我們目前還小,還做不到獨立資金來運行慈善機構。」

    雪鳳詳細的講解讓大家都聽明白了。的確,要是鬍子眉毛一把抓,那焦頭爛額不說,資金的缺口就會迅速拉大。

    白小歸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問道:「雪鳳,那我們做什麼合適?做的時候,那些求助的就不管了嗎?」

    沒等雪鳳說話,崔穎也插言道:「對啊,既然面向社會了,不是我們做的項目範疇的,難道要推出去?」

    薛郎也有這個疑問,見倆人都問了,就閉嘴沒有說話。

    雪鳳微笑著說道:「定下方向,不是將求助上門的推出去,而是專心做一個項目,至於不是我們主做範疇的,我們可以負責聯繫更專業的團隊,比如做整容手術的,這個我們就做不了。」

    「這些求助的,能幫我們就幫,幫不了,提供必要的資助,為他們聯繫相關的慈善機構,但不去專門做這些不在項目範圍內的,卻不是不管,至於做什麼方向,這要看咱們的掌舵人,薛大廠長的決定了。」

    這樣啊……

    所有人都明白了,隨之目光都看向了薛郎。

    薛郎徹底聽明白了,同時,之前的想法又冒出了頭。雪鳳這麼熟悉慈善,似乎也做過,她以前到底是干什麼的?

    念頭一閃,見眾人都望向自己,略一思索,抬頭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成立慈善基金,那方向就定在為那些在職軍人,或者復員軍人、殘疾軍人、犧牲軍人的家庭,包括老人患病,包括家庭成員的重大疾病,老人的贍養,孩子的撫育培養在內,主體,就以軍人家庭家鄉為主,再加上一個,就是為貧困地區的孩子解決小學到初中的就學問題和穿戴。」

    薛郎定下的方向雪鳳等人沒啥感覺,反正是慈善,有個方向就可以。但邢遠就不同了,他可是見到了太多的戰友家裡窮困潦倒,那點復原津貼扔在窮家裡,就夠結婚生子,一旦有突發狀況,就沒能力承擔了。

    心裡再次被觸動的他還不知道,薛郎讓他去的兩個地方,其根結就是因為那裡有薛郎資助的軍人家屬,才見到了那裡的狀況。

    雪鳳見薛郎定下了方向,笑著說道:「既然方向有了,那就成立個基金會,名字要冠上米廠的前綴,不是為廣告,只是附帶價值,至於第一批的人員,薛郎,你覺得小歸當執行者行不?」

    「行!」

    薛郎點頭道:「小龜做第一任會長,邢遠,你負責挑選兩個耐心足夠,品性好,身手也可以的人選,跟著白小歸,主要任務保護她的安全。」

    「是!」

    邢遠剛領命,雪鳳再次打斷了說道:「小歸不能當會長。」

    「為什麼?」

    薛郎很詫異,隨口問了句。其他人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難道還有什麼說法不成?

    雪鳳微笑著說道:「基金會加上清源米業就可以,其他慢慢商量,但小歸不能做會長,因為,會長只有你能做,小歸頂多是第一任執行副會長。」

    雪鳳說完,薛郎覺得很好笑。自己從沒有什麼爭權的念頭,雪鳳卻時時刻刻都惦記著權利的分配。

    但也沒反對,笑了笑說道:「行,那我就是會長,你是常務副會長,小歸是執行副會長,小歸今天就去辦理相關手續,明天就出發,資金先存五千萬人民幣。」

    「五千萬?!」

    白小歸和崔穎都吃驚不小。

    邢遠沒感覺,他知道那些錢是哪來的,這些,還不是全部呢。

    雪鳳更沒感覺,在小歸和崔穎吃驚的時候,臉上除了微笑,沒有何波動。似乎,知道這些錢的出處,或者,這個數字不足以讓她吃驚。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8章 兄弟聚首

    薛郎的動作非常快,安排完了所有事項,下午,就見到了所有從糧庫轉來的職工。當這些職工證實了主任會上說的,工資提升百分之三十和其他待遇不變後,所有人都放心了。

    薛郎聽著下面議論的聲音笑了,兩手舉起下壓,隨後說道:「大家不用有顧慮,你們只是換了個工作環境,本質沒變,相信大家也知道崔穎,張玉紅她們的實際收入,她們都月平均三千五以上,而你們,一樣會達到,前提是必須努力工作。」

    待大家消化了下,薛郎繼續說道:「未來,清源米業要躋身國內一流米業,而你們,也將享受所有米業帶來的福利。」

    「老廠的西側,已經破土動工,計畫五百戶的入住標準的家屬樓,你們同樣享有只需要交建築成本就可以屬於自己,併入住的樓房,每棟樓,八十平米不超過五萬。」

    嗡……

    下面在他話音落下的一刻,立時跟蜂群飛起一般,議論起來。

    五萬,八十平米,比糧庫的低一半還多,工資的提升,一年一個人就差不多可以買八十平米了,這個待遇絕對勁爆。

    薛郎看著下面的議論,微笑著示意雪鳳。

    雪鳳面帶微笑站起來說道:「大家等散會了再議論,下面我說說你們的工作大致安排。」

    在座的大多都見過雪鳳,都知道雪鳳或許是薛郎的媳婦,聞言,議論聲立刻消失不見。

    雪鳳停頓了兩秒,隨即說道:「大家應該知道,米廠除了蓋家屬樓,還修建了不輸於省會城市大型公園的遊樂設施,這裡需要的就業崗位不再外雇,先以你們為主,這裡包括餐飲,小商品零售,管理等相當龐大的附帶工作機會,你們,適合在米廠工作的,將會留在生產一線,有一技之長,或者喜歡某個行業的,可以去遊樂園。」

    雪鳳的話大家雖然沒議論,但眼睛都亮了。

    之前還擔心米廠最多百十人就飽和了,剩餘一百人難道全去掃大街嗎?這會,這些擔心沒了。他們知道,按雪鳳說的,遊樂園百十人根本不好幹啥。

    雪鳳沒有給他們消化的機會,接著說道:「同時,出於對米業職工的身體健康考慮,米業將建起一座養殖場,包括蔬菜種植,雞鴨鵝,牛羊豬,七彩山雞,珍珠雞,魚類在內的綜合養殖場,不對外銷售,只滿足職工的消耗,價格低於市場,質量,綠色食品標準。」

    雪鳳話音落下,下面再次爆發嗡嗡的議論。

    他們,不是因為工作機會多了,而是那句不對外銷售,只滿足職工的需求。

    試想,不管誰去種植養殖,自己吃,誰還會用那些喪良心的農藥和添加劑?

    雪鳳不得已示意了下,壓下議論,接著說道:「還有,秋天,米業將計畫開墾十萬畝稻田,用來種植無農藥化肥的有機米,為米業職工提供優質的大米,價格雖然沒定出來,但在這承諾,不會高於米廠優質米百分之十。」

    這個是消費的物品,大家並沒太在意。已經吃了這麼多年農藥化肥浸泡的米面蔬菜也沒啥大事,吃不吃有機米,似乎關係不大。可十萬畝稻田的概念是什麼?那是巨額投入,那是無數的工作崗位。

    這會,大家開始懷疑了,是不是這倆年輕人有點畫餅的架勢?

    雪鳳和薛郎知道會有這種想法。他們一窮二白,弄起米廠,規模擴大都可以接受,但如此大的投入,可不是三五千萬能搞定的,能不懷疑他們有那麼多錢嗎?

    雪鳳待大家議論了會,這才示意靜一靜,接著說道:「米廠,目前還在爬坡,大家或許會擔心我們說的是否能兌現,現在,我給大家先說說廠子。」

    「米廠從租用,僅用了不到一個月,就被買下,連帶周邊五百畝的廢耕土地,廠子的固定資產從一百萬,到今天的三千萬,同樣沒用兩個月,這裡不算購買了糧庫的米廠和整個四糧區,加上相關配套的設備,預計,固定資產還會上漲千萬。」

    隨著投影儀上的文件投影一張張閃過,會場裡再也控制不住了,嗡嗡的議論聲再次爆發。

    大家都有目共睹,知道薛郎賺錢了,知道他路子野,但沒想到幾個月的時間,資金的積累會這麼快。

    按著這個說法,到秋天還有半年呢,達到他們說的一點不玄乎。再說,樓盤那裡已經動工,這都說明,只有資金充盈才會搞建設。

    這一刻,所有人再沒其他想法,對於未來,都充滿了希望和信心。

    接下來安排順利的多了。

    李金進入機修,成為機修主管,科技,鍋爐,車隊等人員都有了各自的崗位,依舊干原來的本職工作。

    那些願意留在米廠的並不多,因為專業的關係,和考慮遊樂園裡,養殖場裡一些工作更輕鬆一些,而選擇暫時等待,領基本工資,干雜活。

    薛郎這邊剛搞定接收和工作安排,白小歸那裡的手續就辦完了,資金,也全部現金存入清源慈善基金。

    隨後,白小歸沒有停留,在縣裡直接驅車趕往了隴西。

    隨行的一個司機,一個助理,實際上是倆保鏢。

    白小歸的車剛上公路,杜飛和金騰就接到了報告。

    金騰放下電話說道:「小飛啊,看來咱們的小朋友並不是貪婪的人啊。」

    「是啊。」

    杜飛深表贊同。

    基金會剛成立,他們就接到了消息,得知注入了五千萬資金,倆人對薛郎還是讚賞有加。

    金騰想了想說道:「那個女孩子就算帶倆保鏢,出門也是麻煩,畢竟薛郎的尾巴還沒修理乾淨。」

    杜飛琢磨下說道:「目前不知道他們去哪,只能先跟著了。」

    「行,安排三輛車輪流靠近,注意別被發現。」

    金騰的話等同給白小歸增加了足夠力量的保鏢,相信白小歸此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畢竟她不是目標,也不是薛郎的戀人,對付她價值不大。

    薛郎在安排完所有工作,讓邢遠暫時抓新廠,崔穎抓老廠,於磊配合,同時監督已經動工開地槽的工地,隨後,不到天黑,就驅車返回山裡。

    他已經接到了張明的匯報,第一批的基礎設施已經卸在了他們訓練用的場地上,並開始架設通訊使用的塔,搭建臨時帳篷。

    按說這些用不到薛郎操心,都是去的人自己施工,他回去是因為不但要帶一批邢遠篩選,知根知底的人員加入訓練選拔,關鍵是張明說了,來了個人,似乎跟他很熟,讓他馬上回來報導。

    薛郎在路上就直嘀咕,這誰這是?牛哄哄的,還讓我報導,看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連續一個半小時多點,薛郎抵達了山腳,車全部返回,他則帶著四十多人,大包小包的,順著小道,蜿蜒的上到了山頂。

    咦?動作不慢嗎!

    看著發電機旁邊樹立的信號發射塔,薛郎不由讚歎了下。

    要知道,用普通水泥的話,基座這會都幹不了。這會就豎立起來,顯然是用的特殊水泥。

    看到信號塔豎起來了,薛郎掏出手機,一看,樂了。

    軍人,速度就是快,這會信號塔已經開始工作,手機的信號滿滿的,再也不用使用那個磚頭一樣的步話機了。

    看到下面連施工的機械都有,正轟鳴著清理場地,看來是準備操場一類的呢,薛郎又讚歎了下。

    一行人短暫的駐足喘息了下,直奔山下。

    薛郎背著雪鳳帶著的東西,跟雪鳳走在頭裡,還沒到操場附近,老遠,一個人影就飛奔而來。

    薛郎的眼力當然不差,那人剛鑽出小訓練場邊上的樹叢,他就認出了是誰了。

    程大哥!

    薛郎顧不上跟雪鳳說下,喊了聲就直奔程衛國奔去。

    他沒有想到,程衛國居然來了。

    程衛國衝過來就給了薛郎一個熊抱,抱著薛郎兩腳離地轉了好幾圈,這才放下他來笑道:「算你小子跑得快,天黑你要是不回來,你就攤事了!」

    「哈哈!這不接到你的命令,我就緊趕慢趕的跑回來了嗎!」

    薛郎也大笑,能夠再見到程衛國,可以說是真的非常的高興。

    程衛國看了眼靠近的大部隊,轉回頭來說道:「趕緊的,就等你這個教官劃定訓練區域,準備訓練項目的場地呢,都停工了。」

    哦了……

    薛郎這才明白,感情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弄,這些現代化建設軍營的部隊不知道咋幹了。

    「行,這就過去。」

    薛郎說著,將手裡的包遞給雪鳳,讓她帶著這些人先返回張明他們的住處。今晚估計沒活,明天軍營全部利索後,他們也不用準備住處,直接入住就行。

    正安排呢,隱隱的發動機轟鳴聲中,樹梢的縫隙裡,幾個小點向這邊筆直的靠近。

    看了眼天空,薛郎搖頭笑了笑。

    這效率,能慢了嗎?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41
第0109章 力壓群英

    軍隊的效率是不同於民間,一夜的時間,包括永久水泥石頭的房子,永久的訓練場地,冬夏分開的射擊場地就完備了。

    小小的山村也因為直升機的轟鳴而喧鬧。有薛郎的面子,不說山子這些半大孩子,就連年近五十的大奎,都坐上了直升機,升上了天空。

    時間雖然短暫,但相信對於孩子們的影響是深遠的。

    軍營距離山村不到一千米。這樣,既不影響山村的生活,又可以最大限度的照顧小山村。這裡的安防設施已經將包括小山村,一直到山頂風力發電機以及通訊設備在內的所有地域覆蓋,進入這裡兩公里內,就會被發現。

    第二天一早,已經到位的十五名軍人,十五名特警預備隊員,和四十名薛郎帶來的復員兵,在黑風口的訓練場地上整齊站立。

    薛郎沒有等所有設備設施完備,那還需要一天,他著急趕緊進行恢復訓練,不說訓練別人,自己都需要抓緊時間。

    作為目前唯一的教官,薛郎一臉的嚴肅,靜靜的看著眼前這些或帶著疑惑,或眼中透露著不屑,或倨傲站立的精英們,和自己廠裡已經離開部隊短則幾個月,長卻有幾年,目光有些迷茫的老兵們。

    足足站立了四五分鐘,當太陽的餘暉透過山頂,照射到樹樹枝下的他們時,薛郎面無表情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一個胎毛未退的毛孩子當教官,上面是不是沒吃藥?」

    下面雖然沒有人吱聲,但不少人都露出了那是當然的表情。

    尤其那些特警預備隊的,他們可是九月份特警選拔的參選人員,不說別的,他們中有特種兵,有武警,有部隊偵察連一類的精英,面對個孩子,能服氣?

    薛郎在四五分鐘裡已經鎖定了目標。軍人,實力為尊,不讓他們折服,根本無法得到配合,弄不好還把你個教官藉著訓練的機會,打個鼻青臉腫都有可能。

    薛郎慢慢的從隊伍前走過,一個個的審視著,隨後返回說道:「你們之前是什麼水平,叫什麼,我不需要知道,你們只有編號!你們之前是什麼兵種,我同樣不需要知道,但你們,必須要知道,我,是你們的教官!是未來三個月裡,你們需要唯一必須服從的教官!」

    隊伍裡鴉雀無聲。都是老鳥了,教官這一套不知道的少。

    薛郎沒再廢話,指著一名特警預備隊員說道:「三號,你,擅長徒手搏擊,應該是練過散打。」

    不等那人說話,又指著一個人說道:「七號,你,擅長兵器搏殺。」

    不等那人詫異,手指指向另一人說道:「十二號,你練過類似金鐘罩的橫練功夫,拳腳頭肘膝堅硬,走的應該是八極拳和泰拳的路子。」

    那人沒有之前倆人反應大,撇了撇嘴,嘴角噙著一絲蔑笑。

    知道自己資料這並不新鮮,自己來之前,或許連家庭成員的資料都在這個毛頭小子的案頭上了。

    他念頭剛剛轉起,薛郎喝道:「你們三個出列!」

    三人不管心裡有什麼想法,但服從命令已經深入骨髓,隨著喝令,三人齊刷刷的上前一步,筆直站立。

    薛郎手一抹,一把M7軍刺入手,隨之一甩,紮在了那個擅長兵器搏殺的隊員腳邊,淡淡的說道:「都以為自己是精英嗎?那就證明給我看!七號撿起匕首,你們三個向我進攻,贏了,不用再參加訓練,願意的話可以當教官,輸了,訓練任務加倍!」

    三人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眼前這傢伙是不是發燒了。

    他們任意一人,綁上一隻手,都有把握輕鬆制服這個毛孩子,還需要三個人?

    薛郎大喝一聲:「沒聽到我的命令嗎?!」

    三人一個機靈,一挺腰,大吼道:「是!聽到了!」

    「那還等什麼?等我請你們嗎?!」

    三人再次對望了一眼,七號腳尖一挑,一把抓住匕首,漂亮的挽了個花,匕首尖沖後倒握,擺出了格鬥姿勢。

    三號和十二號猶豫了下,也各自擺出格鬥姿勢,將薛郎隱隱的圍住。只是三人心裡都打鼓,不知道用多少力度才不至於讓這個不知道哪來的毛孩子不受傷。

    這一群人裡,除了張明十人心裡偷笑外,還有程衛國也表情淡定。至於其他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因為三人的姿勢一亮,起碼來說不是弱者。

    薛郎見三人遲遲不動手,暴喝一聲,身子一晃,旋轉著直奔三號而去。

    三號瞳孔一縮,在薛郎起腳的一刻,雙手十字交叉擋在胸前,同時,一腳蹬向衝來的薛郎。

    他心裡駭然,另外倆人同樣收起了輕視。單單這個速度,他們自認做不到。

    就在七號飛身撲上,試圖攔截,十二號也橫拳擊向高速運動的薛郎剎那,薛郎的腳嘭的一聲踢在了三號的胳膊上。

    三號原本以為能夠擋住這一腳,迎面蹬去的回擊會逼迫對方閃避,卻不料一股巨大的力量狂湧而至,胳膊一麻,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個踉蹌,向後倒退了一步。

    薛郎沒有乘勝追擊,這一腳沒有全力,在踢中對方的同時,借力一個迴旋,手一撥七號握匕首的手腕,身子翻滾中,膝蓋嘭的撞在了他的頭部。

    碰的一聲悶響,七號身子打橫倒飛而回,腦海裡嗡的一聲,意識陷入短暫停頓,跌落地上都沒回過神來。

    一擊中第,身子繼續翻滾中,一腳踢向十二號,腳掌跟拳頭相交的剎那,用力一蹬,身影猛地虛幻,閃電般的追上了剛剛站穩腳跟,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擊準備的三號,穿雲腳以極為刁轉的角度,一腳踢中三號敞開的前胸。

    嘭!

    一聲如擊敗革的聲音裡,三號就跟被火車撞中一般,飛射而出。

    薛郎借勢腳尖落地,在十二號跟蹤撲來的剎那,兩拳中指突出,蝴蝶一般的圍著十二號飄飛而起,砰砰聲不絕於耳,短短一兩秒,在所有人驚駭的注視下,猛地定住身子,一個反身後蹬,嘭的一聲悶響,十二號的身子佝僂成大蝦狀,向後飛出,噗通摔落在地。

    三號還好點,除了胸口煩悶外,倒是沒有其他不適。七號就不同了,頭現在還嗡嗡直響,眼睛還發花,差點被一招KO。

    最狼狽的就是十二號了,掙紮了幾下,才兩腿顫抖的站起身,但大家都看得見,他除了面部扭曲外,胳膊腿都在微微顫抖。

    這就是橫練功夫的抗擊打能力嗎?還是這個年輕的傢伙手太重?

    除了張明等十人外,其他所有人,包括見識過薛郎身手的程衛國也不禁駭然。

    三號、七號、十二號明顯不是弱者,三人聯手,還有匕首,卻沒能撐過三招,幾乎就是一個照面,全部落敗。

    薛郎則站定腳步,臉不紅,氣不喘,看著三個倒地,剛剛掙扎站起的傢伙,輕蔑的說道:「這就是你們自認為的精英?你們太弱!在我眼裡,你們就是一群菜鳥,一群需要回爐的菜鳥!」

    三人這會哪裡還有輕視?滿目駭然,對於薛郎的蔑視,除了憤怒,更多的還有羞愧。

    自己苦練多年,居然這麼不堪一擊,這讓他們徹底收起了那一點自滿,都開始懷疑,自己以前的成績是怎麼來的。

    薛郎沒再看三個依舊身形不穩的隊員,目光如鷹隼一般掃過所有人,在大家都挺直腰身,目光直視的一刻,目光陡然凌厲,大聲喝道:「你們中是不是還有人認為,你們的槍法會保證在我靠近前擊斃我?」

    薛郎話音落下,所有人齊聲吼道:「沒有!」

    「不!你們有!」

    薛郎說著,走到槍械的位置,抄起一把92式手槍咔嚓上膛,隨即戰術動作,砰砰的槍聲中,一枚枚貼在標靶人身上各個要害位置的一元硬幣被洞穿,旁邊的人質卻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槍聲急促而清脆,不用報靶,大家也看得到那個劫持人質的標靶身上的窟窿,短短幾秒,十發子彈射空。

    在大家倒吸涼氣的一刻,薛郎手一抖,槍插進了腿側,緊接著人翻滾騰挪,叮噹聲中,另一個標靶上貼著的硬幣被不知什麼擊中,紛紛發出脆響,撞碎紙板的標靶,飛離了貼在的要害位置。

    二三十米,也就一愣神的功夫,薛郎就已經衝到了那個滿身大窟窿的標靶近前,手一揮,標靶的腦袋在寒光閃起的一刻,悄然斷折。

    臥槽!

    這回,連張明他們被薛郎摧殘了一個多月的十人也都被駭到了。

    這要是敵對,就算手裡有槍,也難以擊中身影飄忽的薛郎不說,他們更不知道那些硬幣是被什麼擊中的。但看力度,足以洞穿肌膚,擊中要害深處。

    所有人這一刻看向薛郎的目光都一樣,滿是駭然和疑惑,不知道這個年輕的毛頭小子怎麼會有如此精湛的射擊技術,如此詭異的手法快速突進的能力。

    薛郎輕輕的將匕首插進腿側,看著一幫呆若木雞的精英們,暗自笑道:小樣的,準備了一個月的套路還制不服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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