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兵魂回檔 作者:寒冬九月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23:40: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81 148314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第0881章 詭異的狀況

    宋獻章到底帶著孫女,帶著准孫女婿,司機,或者是保鏢,離開了接待處,開著一輛書法協會提供的車,直奔東都史料館。

    幕古熊毅在宋老走後,藉機離開了一兩分鐘,將宋老的蹤跡告訴了幾個媒體。

    他引領交流團走向就餐地方的時候,陰損的笑意始終在古井不波的臉下蕩漾。

    一行人驅車到達史料館不過才半個小時而已。

    這會,為了挽回之前滿市場都是高仿的衝擊,史料館很多不經常開放的大廳全部開放。

    其中,就包括文字文獻展廳。

    而裡面,就有華夏都沒有的宋代碑帖,名家之作,還有幾篇唐代的佛經,都是大師之做,有款有識,價值難以估量。

    可惜,平時很少開放這個展廳,想看到碑帖和佛經很難。

    小丫頭這會滿臉的青春笑容,拿著導遊圖嘰嘰喳喳的指揮路徑,一行人直奔那個展廳而去。

    此時,先一步趕到的兩家東都有名的媒體,已經隱晦的在那個碑帖和佛經附近架好了小型攝像機,就等宋老一行人到位,捕捉到宋老看到佛經激動的畫面,最好是錄下一段他的感嘆,或者痛哭流涕啥的,新聞就成了。

    當看到宋老一行人快步在人流裡走來,兩家媒體記者都用身體擋住了攝像的,等待目標註意力集中在展品上,就開始拍攝。

    薛郎走在小丫頭身邊,有意識的讓他們的側臉正對著攝像的,站定,依舊保持這個位置,但擋開了左右的遊客腳步,自成一個小觀摩團。

    宋老看到佛經的一刻,臉上漏出期待已久的欣喜,舍開了幾個年輕人,快走了兩步,幾乎趴到了玻璃櫃前,湊近了,細細的看向第一幅佛經。

    攝像,在這一刻露出了鏡頭,對準了宋老。

    攝像師清晰的看到了宋老臉上的欣喜表情,那表情很複雜,複雜到有點五味雜陳的味道。

    手,甚至有點發抖,隔著玻璃,似乎想撫摸裡面的佛經。

    「一號機位,開始轉接!」

    那名記者聲音不大,但非常清晰,衣領上的麥克足以捕捉到他的聲音。

    同時,慢步走了過去,跟另一家媒體的記者幾乎同時站到了宋老旁邊,薛郎和左伯陽的身後。

    兩個攝像師盯著畫面,盯著那個即將失控的激動的老臉,唯恐錯過最精彩的畫面。

    這可是實況轉播。

    可就在這時,倆人突然緊張起來,因為鏡頭裡的人老人手不抖了,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副驚愕的神色。

    那絕對不是咋一見到唐代真跡的震驚表情,更像是錯愕。

    跟著,表情慢慢變化,變成了疑惑,繼而是憤怒。

    什麼情況?

    兩個攝像師不明所以。

    這根導演好的劇情不一樣啊,怎麼這副表情?

    兩名記者也發現了老人情緒的變化,有點摸不著頭腦。

    按說,應該欣喜若狂,如痴如醉,流下老淚都是正常,怎麼會這副表情?

    同樣看到老人情緒有了變化的還有薛郎,他忙鬆開小丫頭的胳膊,湊近老人問道:「爺爺,有什麼不妥嗎?」

    老人臉部表情開始劇烈變化,褶子抖動著,看著薛郎,指著裡面的佛經,又轉回頭,手依舊指著,渾身都開始哆嗦。

    兩名記者一看,這是要憤怒這是掠奪來的嗎?這麼激動。

    薛郎還沒說話,小丫頭剛要上前,老人一把推開薛郎,疾步走到下一幅佛經跟前,只一眼,手又指著裡面,嘴唇都哆嗦了。

    薛郎幾人看出了不妥,忙跟緊了,但還是沒機會問,老人就推開了前面的遊客,疾步走到了下一個位置,還沒站定,就看了一眼,手就伸了回去。

    左伯陽相當有眼力見,忙上前遞過一個放大鏡。

    老人頭不回的接過,湊近玻璃細細的看著,跟著氣哼哼的回手遞還放大鏡,在這裡保安走來,試圖提醒不要使用照相機以外的器具時,站起身,看向周圍的展櫃。

    這會,薛郎再次湊近了問道:「爺爺,有什麼不對嗎?」

    老人平復了一些,搖著頭說道:「看來是白來了,這裡根本就沒展出什麼唐代書法大師的真跡,都是仿品。」

    「仿品?!」

    小丫頭和薛郎同聲驚呼,聲音很大。

    仿品?

    緊跟著的兩個記者也一驚。

    這可是直播。這倆字出去,指不定這會已經傳到什麼位置了。

    老人說完,沒等大家反應,搖著頭,徑直走向出展廳的位置。

    可小丫頭卻不干了,驚詫過後,跟著上前拽住老人的胳膊說道:「爺爺,您大老遠來,他們居然拿仿品糊弄您,找他們館長要真跡,這不是騙人嗎?!」

    薛郎也跟著補充道:「爺爺,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糊弄的可不是咱們幾個人,是糊弄全世界!太可惡了!」

    倆人的聲音很大,立時吸引了無數的遊客的注意力。

    老人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或許人家是為了保護……」

    他話沒說完,身後跟著的一名記者忍耐不住了,上前一步彬彬有禮的問道:「老先生,您是華夏人吧,您怎麼可以說這是仿品呢,僅憑隔著玻璃看了幾眼?」

    老人疑惑的看著他,顯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遊客這會有點明白了,滿滿聚攏,已經大致清楚了發生了什麼狀況。

    薛郎忙翻譯了一遍,並看了一眼那個記者,眼中的責怪意味很濃。

    那名記者並沒退縮,雖然看著很禮貌,顯然,老人不給個說法就不算完。

    老人聽完翻譯,看了眼記者,搖了搖頭說道:「小夥子,你要是練上幾十年的書法,你就懂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算了,我們走吧,沒啥可看的了。」

    前面,是回答那個記者,後面,卻是說給薛郎他們,顯然,不屑跟這個記者輪長短。

    記者雖然惱怒,可揪住人家不放會引來外交麻煩的,見一行人走向門口,恨恨的關閉了麥克。

    這裡的小插曲對遊客影響不大,可是,這段實況轉播卻引發了滔天巨浪。

    時間雖然不長,可是沒剪輯,原話一字不漏,有人質疑東都史料館的鎮館之寶是仿品,讓本來就懷疑小島國沒有真品文物的一大幫人大跌眼鏡,並深信不疑。

    另一家媒體沒有暴露,在老人走了之後,帶著錄像緊隨,走進了遊客最多的瓷器展廳。

    這是離去的路徑最近的,走外面,會繞很遠。

    老人已經無心細看,但行走間不經意的看了眼一個造型美觀的大罐,也就是常說的最具代表的元青花瓷器,一個造型精美,畫工了得的人物瓷罐。

    看了一眼,他疑惑的站住了腳步,湊近了細細的看了看,眉頭皺了皺,跟著伸手向後。

    左伯陽似乎知道老人要啥,上前一步遞上放大鏡。

    可老人的手一碰,卻沒接,扭頭說道:「電話。」

    左伯陽沒敢吱聲,快速掏出手機遞了過去。

    老人接過,直接撥打了出去,一邊看著那個大罐一邊說道:「老何,你見過東都史料館的元青花人物大罐沒有?」

    那頭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說道:「絕品,去看了心塞,心痛,沒去過,我不敢踏進史料館的大門,怎麼了,老宋,你不是帶隊交流書法呢嗎,怎麼想起問這個?」

    宋老一邊示意了下,一邊說道:「我沒參加午宴,按耐不住先來了,可看到的大失所望,所有的佛經都是高仿,你看看這個大罐,我總感覺不真。」

    高仿?

    那頭詫異了下。

    或許是老人耳朵有點背了,電話的聲音很大,就算展廳裡亂糟糟的,站在身邊一樣聽的清楚。

    那個跟來的媒體記者愣了下,站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問一句。

    薛郎這會已經掏出手機,連續拍了幾個角度的照片,發了出去。

    不一刻,那頭傳來一句疑惑的話語:「怎麼可能?這是後清燒製的特點,釉料難以達到通透,略微發青,怎麼會這樣?」

    宋老也直搖頭。

    那頭估計是細看照片,幾秒沒動靜,跟著說道:「老宋,你再看看,那不會跟世面一樣吧。」

    「好。」

    宋老應了聲舉著電話,環顧了一圈說道,你們三個,趕緊拍照,傳給你何爺爺。

    三人的動作很快,咔嚓的拍照,短短十幾分鐘,在宋老和那頭聊著的功夫,就將展廳內的所有器物拍照完畢、

    隨著照片不斷的傳輸,那頭的何老似乎動容了,說道:「老宋,你再去其他展廳看看,這事蹊蹺得很,史料館可是小島國著名的文藏所在,怎麼可能全是仿品,不過我需要見到實物,否則難以有準確定論。」

    宋老聞言邊走便笑道:「你組團來踢館嗎?」

    「哈哈!」

    那頭笑著說道:「我是本著學術研究的精神去的,可不是踢館,別把我想的那麼齷齪。」

    他們聊著,殊不知外界從已經炸鍋。

    尤其書法協會,這會已經接到媒體打來的電話,說目標居然說那些佛經是高仿,不看了,連後面都沒進。

    幕古熊毅本來是打算黑宋老,抹黑華夏的,這次的直播沒有達到預期效果不說,還惹出一身官司,要是讓外界質疑史料館的藏品都是贋品,那可不單單是市場上的波動那麼簡單了,那將會引起海嘯一般的災難。

    糊弄世界,這帽子有點大。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第0882章 事件升級

    他自然無心吃飯,那邊鬧得沸沸揚揚,他卻安然推杯換盞,這如何說得過去?

    而且上邊有嚴令,讓他必須盡快將輿論壓下去,什麼交流會,可以推遲,甚至因辯論的關係,導致最後取消都不要緊。

    掛了電話,他眼中陰鷙的光芒一閃,跟著說道:「諸位先生們,大家先別忙吃飯,宋老在東都史料館遇到了點麻煩,我們這就趕過去,願意去的,可以跟著,其餘的會有人安排就餐,作為東道主這麼做是有點不合規矩,可我們也不能讓宋老落單不是?」

    一聽帶隊的書法協會名譽會長老宋出了事,交流團的雖然對老宋過份溺愛孫女,丟人丟到國外大是不滿,但畢竟是同胞,是帶隊的領導,還是書法最強的人,怎麼也不能讓他落單出事。

    吃飯,哪還有人顧得上,紛紛催促趕緊趕去,甚至有人撥打了領事館電話求助。

    幕古熊毅陰陰的一笑,一面下令安排車,一面通知相關人員趕往。

    他要讓交流團徹底成為笑話,說那是高仿,僅憑隔著玻璃看一眼就下定論,這是狂妄還是無知?

    這些人裡,當然有小島國最具權威的文物鑑定大師,也有書法造詣超過他的書法大師。

    遏制輿論,唯有當面擊破才是上策。

    他們趕往的途中,華夏這邊要來的人已經起飛,預計三小時抵達。

    不需要轉場,直接就等在了轉場的位置。

    半個小時不到,宋老正跟薛郎他們忙活呢,幕古就帶隊匆匆趕來。

    在人群裡,先一步打電話的交流團成員確認了宋老的位置,雖然奇怪並無麻煩的趕腳,但還是跟著趕到了地方。

    這會,薛郎他們拍攝了大部分的展品,偏遠的展廳沒有去,但拍攝的都是具有代表性的,包括青銅器,瓷器,字畫等大件方面的展品。

    在幕古帶著一大幫人趕到的時候,剛好回到還在聊天的宋老身邊。

    幕古老遠就看到了展廳中間空地站著的宋老,疾走幾步趕到宋老身邊,關心的問道:「宋老先生,您不要緊吧。」

    「要緊?」

    宋老舉著電話詫異了下,客氣的跟那邊掛了電話,這才說道:「幕古會長,您怎麼來了?不是……」

    這一刻,其他人也紛紛趕到,七嘴八舌的問宋老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跟著,大使館的人也到了,看到這一大幫人,徑直分開人群,表明身份,客氣的詢問是否需要大使館幫助。

    宋老有點發蒙,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半響才弄明白怎麼回事,於是笑了笑說道:「感謝大家的關心了,我只是來參觀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他話音才落,一名團員不解的問道:「宋老,您不是一直惦記看那些宋代佛經嗎,怎麼在這裡?」

    幕古本來還想插言,找個理由切入主題,見有人出頭了,看了眼遠處趕來的一撥人,就沒吱聲。

    「哎……」

    宋搖了搖頭,輕嘆了口氣。

    但他沒說什麼原因。

    宋老沒事,不管大家心裡怎麼想,起碼鬆了口氣,也沒人會追問為何不看他期待已久的佛經,反倒站在這瓷器展廳。

    而幕古一見無法繼續話題,剛要引出話題呢,可他們不問,不代表刁蠻的小公主不說啊。

    小丫頭見爺爺不說,遂嘟著嘴說道:「看什麼呀,那些佛經都是高仿,害的爺爺白跑一趟。」

    高仿……

    交流團裡的人都頓了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小孩子的話是不是可以當真,但都知道要麻煩,這可不是什麼童言無忌,在人家最具代表的博物館裡,你說人家展品是高仿,這是踢館,砸場子,事情只會變大不會不了了之,甚至有可能引發外交事件。

    幕古這會適時的插言說道:「宋老,小孩子說的……」

    宋老似乎沒過心,搖了搖頭說道:「確實不真。」

    他話音才落,一個湊到近前的島國人眼睛一虛,用華夏語沉聲說道:「您這話可要負責任,您說是高仿就是高仿?就憑看一眼就下定論?您知道這樣會給史料館帶來什麼樣的負面影響嗎?這可是經過最權威認定的文物,全世界公認的文化精粹,您只看了看就下定論,太草率了吧。」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了那人一眼,左伯陽更是上前半步,側面擋在老人身邊,薛郎則側了下身子,護住墨芸,看向那人。

    宋老伸手擋開左伯陽,正面對著那人說道:「這位先生,我說話當然負責,不過這是我個人論點,您為何橫加指責?」

    不等那人說話,小丫頭跟著一瞪眼,從薛郎身邊探頭說道:「就是,你是誰呀,你還管得著人家說什麼嗎?」

    那人看了眼小丫頭,回頭看著宋老,依舊禮貌的說道:「老先生,您在這說這裡的東西是仿品,就要拿出證據,您的家教如何跟我沒關係,我叫熊本綱一,對於文物略知一二……」

    他話沒說完,小丫頭不干了,眼圈一紅,指著他,看著薛郎說道:「郎哥,他說我……」

    薛郎忙低頭哄道:「別跟他一般見識,別生氣哦,一會回去帶你看富士山……」

    小丫頭在宋老看來的一刻不依不饒的說道:「他狗屁不懂就算了,他憑啥說我!」

    聲音裡已經有了哭腔。

    這下炸鍋了,那人臉上湧起怒意,身後跟來的一群人也面色不善,要不是這的禮貌看重不同於他國,保不齊惡語相向,甚至輪動老拳了。

    幕古暗笑,看了眼已經架起的攝像機,陰測測的說道:「小姑娘,你知道你說的人是誰嗎?他狗屁不懂?他可是小島國最著名的歷史、文物學家,你這樣太不禮貌了。」

    小丫頭還沒說話,宋老顯然護犢子,也極為溺愛這個孫女,臉色不善的接過話頭說道:「幕古會長,這人是誰跟我沒關係,他被外界認為是什麼大師跟我也沒關係,但他橫加指責我就算了,說我的孫女不行,必須道歉。」

    幕古一看這麼上道,攤了下手,想說點啥,熊本綱一卻不干了,讓一個小丫頭片子鄙視了,可以歸咎不懂事,眼前滿頭白髮全的老者可是最近有點名氣的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好歹在世界也是有知名度的。

    他陰沉著臉說道:「這位老先生,道歉可以,但前提是你先要拿出證據,證明你說的正確,如果你能證明那些佛經是高仿,我給這位小姐道歉,如果拿不出證據,您要給小島國全國道歉!」

    他這一說,知道熊本綱一的,都不好馬上打斷插言了,就連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也沒辦法插言。

    雖然知道這樣會很麻煩,但大家都知道,這事宋老說出了高仿在先,不給個解釋肯定不妥。

    雖然可以一走了之,但跟小島國數代的仇怨讓大部分人都在找機會報仇雪恨,表面看不出,一旦有事,還真就不會退縮。

    而且,使館的工作人員在這一刻接到了電話,嗯嗯了兩聲,掛了電話,並沒有上前斡旋這事。

    不過,大多人都擔心宋老會不會贏。

    畢竟這是人家國家機構鑑定過的東西,平時根本不怎麼開放。

    宋老眼睛眯了起來,看著熊本綱一,氣勢節節攀升,說道:「熊本先生,本來這是我自己沒有對外的言論,既然你一定要揪住不放,那好,你說的老夫接下了,我拿不出證據,我向小島國,乃至全世界道歉,反過來,你不但要對我孫女道歉,也要對全世界道歉,因為,既然是高仿展出,就是糊弄世界,糊弄全世界的眼睛。你確定要我拿出證據嗎?」

    熊本綱一當然不懼,冷聲說道:「好,我答應您,但前提可不能折騰十天八天的,我很忙,沒那時間陪您胡鬧。」

    他話音才落,薛郎看了一圈,似乎明白了,湊近老人耳邊說了幾句。

    宋老抬頭看了眼四周,笑了笑說道:「看來幕古會長準備的很充分啊,既然如此,那就請吧,證據,不需要離開這裡,時間不用太久,東西不用拿出來,隔著展櫃就可以了。」

    幕古會長皮笑容不笑的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但沒說話。

    薛郎,左伯陽,小丫頭簇擁著宋老,身後跟著涇渭分明的交流團成員,徑直奔向書法碑帖展廳。

    這會,他們雖然希望宋老贏,也看到了宋老信心滿滿,不過說心裡話,心裡還是忐忑,唯恐一敗塗地。

    古玩,真假難辨,單憑眼力很難說出誰說的對,旁證,引經據典,這就需要深厚的歷史知識了,尤其文字,不說出點大家信服的,很難取信於人。

    倒是薛郎,伸手看似安慰小丫頭,其實是暗自鼓勵了下。

    他這會真的服氣了,除了裴光,小丫頭是他見過的,演的最逼真的人了,演啥是啥。

    要不,這事鬧不大,保不齊不主動出擊,對方都會避免外交事件發生而大事化小呢。

    而另一波人,幕古已經不是主位,幾個歲數不小,身份顯然不低的人走在了前頭,他卻成了陪襯。

    他看到全是重量級的到位了,心裡踏實不少。

    之所以這麼篤定,當初市場出現假貨遍地風潮的時候,這些展品可是經過了相當嚴格的鑑定的,否則,不開館也不能讓最後的陣地失守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第0883章 折德扆

    一大幫人很快趕到了書法碑帖展廳。

    此時,博物館館長也到位了。

    在一大幫人進入展廳的同時,迅速安排安保人員維持治安,但沒有勸離遊客。

    因為,除了媒體的報導,現場的口口相傳更為重要。

    這些遊客哪個國家都有,雖然沒有以前人多,可也不少。

    宋老直接走到佛經的展示位置站定,轉過身看著圍了一圈涇渭分明的兩伙人,看了眼幾個支起的攝像機,靜靜的沒有說話。

    足足一分多鐘,在熊本綱一耐不住要問的一刻,這才說道:「都準備好了嗎?」

    他這一問,本來等著看好戲的島國的這些磚家臉上多少有點尷尬,但沒人接茬。

    宋老潔白的鬍鬚無風自動,仙風道骨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再次掃視了一圈,說道:「諸位,容我自我介紹下,我叫宋獻章,是一名古書法愛好者,這裡,我僅代表個人表達如下觀點,本來,我並沒有公開表達的意思,奈何這位熊本綱一先生非要老夫給個說法,並立了賭約,我現在想問熊本先生確定讓我說出實情,並履行諾言嗎?」

    熊本綱一怎麼可能退縮?

    在老人話音落下的一刻,上前一步站在老人身側,面對一圈的人鞠了個躬,說道:「我是熊本綱一,容我說下剛才老先生說的賭約。」

    在大家都看來的一刻,他再次鞠躬,說道:「剛才,宋老先生說這些佛經是高仿,而賭約,就是如果宋老先生現場證明了這是高仿,我將因我的失禮向這位小姐道歉,並向全世界道歉,這裡的攝像機是實況轉播,我的道歉將面向世界,反之,如果證明不了這是仿品,那麼老先生就要向全島國人,全世界道歉。」

    說完,再次鞠躬,離開了宋老的身邊。

    他的話讓周圍一片嘩然。

    聽得懂日語的自然明白,聽不懂的有人一翻譯,各種驚呼響起。

    但大家都是愛看熱鬧的,來的,當然也有點喜愛文物的,所以,能聽到真偽的辯論,管他什麼場合呢,管他是不是會引發地震海嘯呢。

    宋老在這一刻伸手壓了下說道:「這幾幅宋代佛經本來是我嚮往已久,這次有機會到來,是來學習古人遺留墨寶的,可是,到了我才知道,這不過是仿品。」

    仿品……

    嗡的一聲,周圍就炸鍋了。

    在這說人家是仿品,那必然要給個說法。這可不是簡單的踢館。

    而敢說出來,那豈不是真有可能是仿品?結合之前幾個月沸沸揚揚的小島國民間藏品皆為高仿的浪潮,大家還真期待這次的真假辯論。

    如果東都史料館內的藏品都是高仿,那,小島國的藏品還有真的嗎?

    宋老話音落下,熊本綱一接過說道:「那就請宋老先生開始吧,拿出這是高仿的證據。」

    這會,不但是他,連帶那些磚家也都隔著玻璃細緻的看了看,跟之前鑑定的一樣,他們確定這是真品,信心自然爆棚。只要沒被替換,這真假就已經定論。

    宋老微笑著說道:「不急,既然論真偽,就要從字的方方面面說起,我想問下熊本先生,您知道這是誰的字嗎?」

    這下還真給問住了,因為這些字的落款只有倆字『德扆(yi)』和時間。

    而這倆字說法很多,卻一直沒有定論,但是宋朝的這點毋容置疑,不論是毛筆字的習慣、字體,還是紙張墨跡的驗定,都是宋朝,並有很多後期鑑賞的印章,都是出自名家之手,還有各時期皇宮收藏的記錄,都說明這是宋朝的字跡。

    或許知道熊本綱一回答不出,宋老沒等他回答,接著說道:「說個人物或許大家知道,華夏楊家將裡的佘太君大家可知道?」

    很多人都知道這個佘太君,楊家將裡相當有名。但不知根這些佛經有什麼關係。

    宋老並不理會下面是否回答,接著說道:「佘太君的父親,宋朝名將,折德扆,就是這幅書法的主人。折德扆是折家將第二代家主,折德扆是長子,少時從軍,以勇猛善戰知名。北宋初年,兄弟二人鎮守府州抵禦契丹人,屢次破軍殺將,折德扆年輕時就已經擔任永安軍節度使,負責府州軍務,但早年毛糙,其父親折從阮就令其抄寫佛經,以磨煉心性。這些字,就是他出於習慣,在人生鼎盛時期寫下的。」

    宋老說這些,居然沒有人辯駁,因為不知道,如何辯駁?小島國人再研究華夏曆史,也達不到華夏自己研究的細緻準確。

    在這點上輪長短,不是可以致勝的切入點,所以,這些磚家,連帶熊本綱一都默不作聲。

    他們雖然研究的不是那麼透,那麼細緻,但折家將他們是知道的。

    很多人一說宋朝名將,肯定會想到岳家將,楊家將,很少有人知道還有折家將和種家將,但他們知道,也僅限知道,並不詳細。

    宋老前面鋪墊結束,這才回頭指著玻璃罩裡的佛經說道:「當年,這裡鑑定這是某個寺院的的藏品,其實不對,雖然名家有抄寫佛經捐贈寺廟的,但卻因折德扆所寫的佛經殺伐血腥,於佛教的祥和相悖,難以存入寺廟,可他的書法卻又功底深厚,鐵筆銀鉤,雖是行書,卻有草書的意境,自成一家,字又有戰場馬革裹尸的豪氣,又有不畏強虜的熱血壯志,所以,被皇家多為收藏,少有流落民間的。」

    說到這,老人看了眼四周,見大家被他的講述吸引,這才回手指著裡面的佛經說道:「大家請看,既然作者是位將軍,是一個血戰沙場的將軍,那他的字就要有殺伐的豪氣。華夏有句古話,字如其人,可大家看,這字體很美,真有北宋的風格,可只有型,沒有意,更沒有神,缺少的正是這本該無與倫比的筆意神髓,所以老夫斷定,這是仿品。」

    熊本綱一嘴角翹了下,上前半步說道:「老先生,這是你一家之言,不足以取信,還請再拿佐證。」

    其他人懂的不懂的,都有此疑問,唯有交流團裡的兩個老人湊近了細細的看了看書法,彼此眼神交流了下,神色淡然的退後,讓出了圈子。

    宋老依舊面帶微笑說道:「熊本先生,您稍安勿躁,字的鑑定,首先確定人物,時間,場景,因為這裡面包括書法創作者的身份帶來的獨特筆意,和年齡對生活的感悟,還有一點,就是當時創作的環境,是快樂,還是憤怒,還是憂愁,這些,都會在字裡表現。大家請看,這些佛經剛勁有力,卻少了殺伐的豪邁和熱血,有其形無其意,典型的雙鉤填墨。」

    他話音剛落,一位小島國磚家接過問道:「何為雙鉤填墨?還請老先生明言。」

    宋老笑了笑,沒有嘲笑這位磚家的孤陋寡聞,因為這並不是什麼太深奧的秘密,於是說道:「這個方法,主要是古人為了保存書法原跡所用,製作副本成帖,供人臨摹學習,六朝到唐代很流行。而且很逼真,被稱為『下真跡一等』。但是到了北宋,這種方法就沒人用了,因為畢昇發明了活字印刷,想製作字帖可以刻得更精細,而且產量也高,雙鉤填墨這方面的價值就沒了。」

    「雙鉤填墨,是用很薄的油紙鋪在原作上,對著光,然後描摹下來。接著再用同樣的方法,將油紙上的字轉到要臨摹的紙上就行了。只要找到一個書法高手,就很容易無限接近真跡,而且神態和風韻也相當接近。」

    說到這,宋老環顧了一圈,這才說道:「即便是無限接近,那還是不如,所以,其形有,其神無,只要書法理解到了一定的程度,一眼就可看出。」

    他的說法無疑直接拍在了在場的小島國磚家臉上,連帶書法協會都捎帶了。

    幕古熊毅先發作了,站出問道:「宋先生,您這話依舊是一家之言,您說雙鉤填墨就雙鉤填墨?」

    宋老並沒有接茬,而是微笑著說道:「我補充一點,這些字之所以筆意相差太遠,其實,不但是雙鉤填墨,還是晚清時,對照並不是原作製作出來的,還是隔著跟原著被雙鉤填墨臨摹幾次後的作品,所以才讓筆意更加的淡,大家肯定會質疑,如果可以,現場就可以找人來寫一遍其中的一部分,幾行即可,耽誤不多久,大家一看便知。」

    「你寫嗎?」

    幕古熊毅冷冷的問道。

    宋老笑了笑說道:「我可以同時寫,但只能達到展品的水準,因為我不是征戰沙場的將軍,寫不出豪邁熱血的精髓,寫不出戰馬奔騰的氣勢,不過,肯定會照比這些字略微接近真跡。」

    宋老的話讓大部分人都一驚。

    現場寫,能達到展品的水準,那還了得?而且還是略強。

    所有小島國的磚家這會已經不是憤怒了,彼此眼神交流,快速拿出了主意,熊本綱一出頭問道:「宋先生,除了你寫,您準備還請誰?」

    宋老依舊微笑著,指了下他帶著的交流團說道:「這裡,唐先生最適合。」

    他話音落下,那個人之前跟另一人湊近展櫃看過書法的兩個老人中的一人面色沉靜的站了出來,說道:「宋老,我的書法不如您,您確定讓我來寫?」

    在所有人看向那人的時候,宋老笑道:「老唐,不要妄自菲薄,寫『德扆(yi'將軍的字,我定然不如你。」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第0884章 跪

    幕古熊毅和熊本綱一無法阻止這次的書寫,他們也不會阻止。

    他們都認定了這是真跡,任憑宋老玩出花樣他們也相當堅定。

    館長這會快速安排人抬來書桌,拿來筆墨紙硯。

    唐老這會也沒客氣,脫了中山裝,挽起襯衣,漏出小麥色的皮膚,和跟年齡不相稱的肌肉。

    唐老,也八十了,可不是年輕了。

    薛郎相當的有眼力見,忙上前幫著研墨。

    而左伯陽同樣,上前給已經準備就緒的唐老研墨。

    宋老也是一樣,但拿著筆,倆人都站在展櫃跟前,看著裡面的書法,似乎在揣摩,在領悟筆意。

    小丫頭唯恐天下不亂,指著那幾個攝像說道:「你,你,還有你,攝像機離那麼遠能看清什麼?靠近靠近!先錄下里面的字,一會好有個對比,你們怎麼做攝像的……」

    所有人就她嘰嘰喳喳,聲音還不小,但這會沒人關心她了,因為,這會可不是單單在這裡現場觀摩,全世界都在看著呢,所有人面上絕對不會漏出有損形象的表情,肅穆,是這會的主題。

    攝像還真聽話,也的確想錄下書寫的過程,正愁不知道該請示還是怎麼辦,有人指揮靠近,管她是不是正主呢。

    於是,其中三個攝像機聽話的擺在了書桌斜對面。

    而此時,這一幕真的是世界在觀看,尤其華夏,更多的人聚集在央視的實況轉播面前。

    對於宋老是不是能贏,所有人都滿懷期待,但緊張在所難免。

    畫面裡只有一個小島國記者在遠處對著鏡頭的聲音,在解說。翻譯同步跟進,解說著這次的書法交流因為意見的不統一,最終走向賭約的局面。

    華夏書法家要當場證明裡面的珍寶是仿品,那就必須有說服力的證據。

    足足十幾分鐘,解說都快沒詞了,唐老先動了。

    他側頭看了眼宋老,見宋老也看來,遂微微頷首,一言不發的來到自己的桌子前。

    宋老也跟著來到了書桌前,倆人都一個動作,滿滿的沾墨,神情凝重。

    在大家實在等的焦急,但依舊保持鴉雀無聲的一刻,唐老再次先動了。

    只見他眼睛猛地睜開,一股天下捨我其誰的氣勢勃然迸發,跟著,沾飽墨汁的毛筆落下了。

    現場在這一刻鴉雀無聲,都緊盯著前方,因為前方即便無法靠近,但上方的大顯示屏已經將現場畫面播放,並有對照的佛經在一邊。

    唐老手腕沉穩,拿筆的姿勢大家不難看出,絕對幾十年的功力。

    第一個字出現的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佛經,跟著一抹驚豔掠過大部分人的眼中。

    那字,簡直像是一個人寫出來的一樣,剛勁有力,狂放而圓潤,深得行書的真諦,卻有著草書的神髓。

    要知道,這可不是摹寫,而是背對著佛經,相當於默寫,或者說自己寫自己的,不去看原作。

    宋老在這一刻也動了,他更是吸引人眼球,那飄飄的白鬚真有得道高人的趕腳,書寫,速度更快,一點沒有停頓。

    隨著倆人的字不斷出現,一行行的字跡躍然紙上。

    觀看的人們這會已經不去對比了,他們凡是懂一點說法的,都看出了點門道。

    八分鐘,唐老先收筆,拿著毛筆吐出一口濁氣,任由左伯陽替他擦了擦鬢角的汗水。

    十分鐘,宋老結束了書寫,大致比唐老多寫了二十幾個字,而且面部紅,氣不喘,沒有絲毫的疲累。

    這會,大屏幕上三張書法並排放在了一起,大廳裡,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宋老和唐老寫的都是一段,除了宋老多了二十幾個字外,內容是一樣的。

    這會,所有人都沉浸在面前的書法當中,逐字觀看。

    欲生彼國者,當修三福:

    一者、孝養父母,奉事師長,慈心不殺,修十善業。二者、受持三歸,具足眾戒,不犯威儀。三者、發菩提心,深信因果,讀誦大乘,勸進行者。如此三事,名為淨業。

    佛告韋提希:汝今知不?此三種業,乃是過去未來現在,三世諸佛淨業正因。

    佛告阿難,及韋提希:諦聽!諦聽!善思念之。如來今者,為未來世一切眾生,為煩惱賊之所害者,說清淨業。善哉韋提希!快問此事……

    懂這段經文的不多,但大家看到的都差不太多。

    原文,字跡跟新寫的兩張極為相像,就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可不同的是,沒有對比之前,原文看不出什麼,一有對比,立刻看出了不同。

    宋老的,自有一股頂天立地的豪氣,有血戰沙場馬革裹尸的壯志。而且字跡感覺比原來的真不差,還更圓潤。或許就是其中神髓的說法吧。

    再看唐老的,大家漸漸沉醉。

    唐老的,相當多的人從本該祥和的佛經裡看到了血流漂杵,看到了戰馬嘶吼,看到了屍堆如山,看到了頂天立地的豪壯,看到了斬殺一切來敵的雄心。

    這是一種只可意會的感覺,恍惚間,字裡行間似乎真的有這些東西存在。

    再看原作,不禁黯然失色。

    雖然老舊,可是,那些字看著乾巴巴的,怎麼也沒有唐老寫的有味道,雖然字跡很相近。

    宋老和唐老在這一刻相視一笑,各自放下筆,唐老走回了交流團,宋老則背手站立,長鬚飄飄間,臉上不悲不喜。

    此時,幕古熊毅一臉的苦瓜像。熊本綱一更是如喪考妣。

    小島國這邊的磚家一個個面色灰敗,居然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這些佛經一共沒展出幾回,這次是時間最長的,長達兩週。

    對方斷然不可能這麼快臨摹達到如此神似,甚至超越的地步。

    要知道,華夏的書法都是跟古人學的,怎麼可能超越古人?畢竟現代書法不是天天需要的,有打印機,有鋼筆,連老人也一樣,除了練習,和平時寫一寫,根本不會長時間寫書法,自然更不可能超越古人了,起碼來說很難。

    字如其人,他們當然懂,而且深信不疑。

    眼前的事實已經說明了,那即便是宋代的,也是摹本,不是真跡。既然不是真跡,那就是仿品。最多就是宋代仿品。

    同時,世界各地正在觀看這場突如其來的書法較量,還是跟古人較量的,看著屏幕上的字,懂的,都看出了門道。不懂的,也看出了三幅字相當的像。

    華夏更是一片歡呼。

    這一段經文,足以說明史料館的鎮館之寶不如了,那不是什麼高深的眼光能看懂,懂點,就能看出端倪。不用評判,宋老他們已經勝利了。

    宋老在下面議論紛紛中,見那些傢伙沒有人說話,遂笑了笑,站前半步說道:「熊本先生,字已經寫好,您是不是發表下意見?」

    熊本綱一臉陰沉如水,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想找出個辦法扭轉。

    但這是實況轉播,已經不是可以事後掩蓋的了,必須找到一個能讓大家信服的說法,打破不利的局面。

    宋老見他不吱聲,乾脆轉過頭說道:「大家看到了,我的字有其形,也難以做到有其神,因為我沒有上過戰場,而唐老卻是一位將軍,在華夏建國後,打過幾場硬仗的,尤其當年的反擊戰,更是血水裡摸爬滾打,親自上陣,他最能領會那種血戰沙場的意境,相信大家也看出了,他的佛經裡就包涵著鐵血的殺戮,不屈的戰魂,但這些,還不足以說明這佛經是假的。」

    宋老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明明勝券在握,為何要自己推翻呢?

    宋老在幕古熊毅和熊本綱一心裡一喜的剎那,笑了笑說道:「當初我判斷這是仿品的依據,一個是字跡有形無神,另一個是這幾幅字,是揭層描寫的。」

    揭層……

    所有人都有點發蒙。

    宋老指著展櫃裡的佛經說道:「造假的人為了某得更大利益,費勁的用雙鉤填墨做出了摹本,跟著,待墨跡乾透,將宣紙浸泡特殊水中,將紙張一揭為二,重新粘上一層在背面,字跡這邊再描畫,這樣一幅字就變成了兩幅,比雙鉤填墨省事,卻不能力透紙背,也使其神韻更淡。」

    「大家請看,這張紙的這個位置有塊瑕疵,這是揭開紙張時留下的傷痕,放大,就可以看到裡面那層的紙張並不是如表面一樣陳舊,顯得有點新。做舊,只能做到表面,內在很難。不信的話可以用水浸泡下,當場就可以揭開,揭開後,就可以看到下面的一層並無墨跡。」

    宋老的話音落下,交流團裡首先議論了起來。

    顯然,大家注意到了神韻的缺失,而後門造,這個技法很純熟,只是毀了無數寶物。宋老一說,交流團裡熟悉後門造的都恍然。

    聽著宋老侃侃而談,幕古熊毅和熊本綱一的汗下來了。

    這個位置當時鑑定他們都有看到過,但並沒有看出什麼來,只當是宣紙分層所致。但現在這麼說破了,是浸泡還是不浸泡?浸泡,就徹底證實了仿品,背面顯然不見得有字跡。而一體的,墨汁會滲透到下一層的。

    這一刻,連信心滿滿的那些磚家也都一樣,後悔了,這麼大張旗鼓,無法收場了。連上面的高層也後悔了。這會中斷直播?那更完,那小島國更是個笑柄。

    現場剛出現沉悶,小丫頭不合時宜的站出來說道:「你,是不是該給我道歉了?」

    熊本綱一一怒,但卻不能發作,陰沉著臉說道:「小姐,這些都只是宋老先生一面之詞,怎還不能說明是我輸……」

    他還沒說完,現場,乃至電視前就一片噓聲。

    這是明擺的,不用揭開,單單看字就看明白了,就這還死不承認。

    噓聲中,小丫頭不干了,一把抓住薛郎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說道:「狼哥,他罵我……」

    薛郎在熊本綱一錯愕了下的同時,上前半步,隔著幾米遠盯著熊本綱一,面色不善。

    小丫頭更是直接伸出頭,沖熊本綱一做了個鬼臉,嬌聲說道:「你才小姐,你一家都小姐!」

    文化差異,估計也就華夏的女孩子,女士對小姐倆字忌諱,他國還真是尊稱。

    熊本綱一臉上的表情還沒落下,突然感覺兩腿一麻,身子一虛,一下子跪了下去,隔著幾米遠,筆直的跪在了薛郎和小丫頭面前。

    這個動作嚇了大家一跳,小島國的人臉更是瞬間變色。

    這等於熊本綱一承認這是仿品了,道歉認輸了!還是跪拜!

    可熊本綱一滿臉通紅,卻無力站起,兩手撐地也沒能站起身,更像是五體投地跪拜道歉一般。而臉上的紅色,卻可以理解為羞憤。

    完了……

    他面如死灰。

    而其他在場的和看著轉播的小島國人,也都神情低落,知道這下再也無法挽回了。要不,剛才胡攪蠻纏還真能糊弄過去,不承認那是仿品。

    從第一次轉播,宋老說出高仿倆字開始,到現在才三個小時多一點,這次仿品風波徹底無法挽回了。

    可惜,這才開始而已,今天,注定是東都史料館跌入深淵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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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5章 連陰雨

    熊本綱一跪在地上,死的心都有了,可卻說不了話,站不起來。

    但這個時間並不長,短短一兩秒而已,他奮力撐住兩個手,卻突然間來了力氣,一下子站了起來。

    「八嘎……」

    隨著身子站起來,熊本綱一憋在心裡的咒罵跟著冒出了口,等發現的時候已經禿嚕出去了。

    等他回過神,看到的則是一片吃驚的眼神,他立時意識到,他這下出名了。

    宋老微微笑了笑,沒有落井下石。

    小丫頭卻不慣著他,探頭說道:「熊本先生,這就是您的家教?別以為我聽不懂,市井惡毒的謾罵都能出口,您的家教真不敢恭維。」

    現場瞭解事情始末的憋著笑,但也有竊竊私語的,嗡嗡聲不絕於耳。

    電視前,更是笑聲一片,肆無忌憚。

    尤其華夏,看到小島國人吃癟丟人,更是暢快。畢竟已經贏了,踢館成功。

    幕古熊毅等人已經不看他了,實況轉播,世界上不知道多少人再看呢。他以前不論什麼成就,這一跪,這一罵,也啥都沒了。

    熊本綱一更是感覺天都塌了,這一刻,他只想著離開這裡。

    在小丫頭話音落下的一刻,他突然發力,撞開攔路的身影,跌跌撞撞的直奔大廳門外而去。

    現場亂了下,但沒有誰去關注熊本綱一。

    宋老適時的說道:「諸位,這些佛經已經定論,不需要科技手段檢測,因為造假的手段高明,根本檢測不出,除了對字的瞭解和感悟的經驗外,這類的高仿基本可以亂真,但我要說的卻不是這個,看到這是高仿,我心裡更有一種欣喜,或許,真跡還在華夏,或許,某一天真的會面世,就跟書聖王獻之的真跡一樣,重新被世人看到,謝謝各位。」

    宋老的話聽不出什麼毛病,但就是為了傳達這個信號,或許某一天,這些佛經的真跡會出現在華夏的展覽館裡,不是國家的,也是華夏目前最知名的華文博物館內。

    宋老說完,上前將墨跡剛剛有點干的兩張紙分別收起,一張遞還唐老,一張遞給左伯陽。

    幕古等人沒有阻止,不管這個動作合不合適,他們也沒有拿來說事。

    他們這會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連那些記者也蒙了,但還是出於職業的關係,準備匆匆結束轉播。

    就在這時,兩個博物館工作人員匆匆趕來,在館長耳邊耳語了幾句。

    館長聽完大驚,連招呼都沒顧上打,匆忙離去。

    到了這,這場精彩的書法較量就算落幕了。

    幕古這會能說啥?說那些佛經是真品?較真的話,你拿出來浸泡下?最好的就是不吱聲,不承認,不反對,客氣的請這幫人離去。

    可是,他們是離開了展覽館,但展覽管理這會已經亂套。

    不是有人搗亂,而是嚴正要求史料館給出個說法,為何拿仿品糊弄遊客。

    這不是書法那邊引發的,而是在瓷器,青銅等這些大件的展廳裡爆發的。

    不等宋老他們離開博物館多遠,一段段的視頻就傳到了互聯網,並瘋了般的轉載。

    有了剛才宋代佛經的事件,這些照片也好,視頻也罷,都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的延續。

    那就是東都史料館是不是都是仿品,就沒有真品存在?

    等這裡的館長趕去其中一個展廳的時候,已經無法控制,只好下令閉館。

    閉館,當然並不容易,人家花錢了,你閉館,引起的爭吵越來越多。

    而人群裡,總有幾個明白的,聚集在某一個展品跟前,詳細的探討真偽。

    強拉硬拽?都是外國人,這點真的很困難。

    在瓷器主展廳,那個青花人物大罐跟前,兩個小不列顛的遊客隔著玻璃拿著放大鏡細緻的看著,想確認這是不是假貨。

    就在亂哄哄的人群裡,一個華夏的中年人擺了擺手,用英語說道:「兩位先生,別看了,那是個民國高仿。」

    民國高仿?

    兩個小不列顛的遊客顯然也是此道中人,聞言不解的問道:「先生,這釉色對,胎對,看不到足,看不到款,您怎麼就認定是民國高仿?」

    那個中年人手裡拿出了個強光手電,笑了笑說道:「你們說的沒錯,但這個釉色發青,不通,不透,不過並不能說明這就是民國高仿,您二位先生請站在那個方向,一看便知。」

    說著,站到了展品的斜對面,打開了強光手電。

    兩個小不列顛的遊客聞言站在了這人指定的位置。

    周圍看熱鬧的立時聚攏起來,任憑工作人員如何客氣,就是不走。

    兩個小不列顛的遊客剛剛站定,倆人幾乎同時發出驚呼。

    「邁高……真的是民國高仿……」

    驚呼中,各自掏出手機,對著那個位置就拍攝起來。

    周圍的人立時興奮了,居然看出高仿,一定有訣竅。

    於是,都紛紛要求看看,怎麼判斷那麼準確,連實物都不用上手看就能斷定。

    他們的要求很快被兩個小不列顛的遊客接納,並提醒他們看的角度。

    擠上前的遊客一看,看到強光手電照射的位置上,兩行字跡赫然出現,就跟視覺錯亂一樣,但相當清晰。

    字跡上一行是寒江蓑甕,下一行是民國11年金陵。

    可移動下腦袋,換個角度,字跡又不見了。

    這下讓大家大為驚奇,一陣陣驚嘆中,對於這個精美的瓷瓶是不是高仿沒人在意了,反倒對這個留款大是讚歎和好奇。

    足足鬧騰了五六分鐘,大部分人看到後,在正面無論如何找不到痕跡,議論紛紛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被圍住,不得已笑著解釋道:「這是民國時期一位不出名的瓷器大師的作品,之所以不出名,因為他的仿品,很難有人找到仿品印記,導致並無人知道此人的存在,至於印記留下的方式,也不一樣,我有幸得到了幾個大師的高仿,細緻研究,發現他的印記留存要麼在山水之間,要麼在人物花草中,需要在一個角度,在特定的光線下才可以看到。但那時候沒有強光手電,即便在太陽底下,不是一年中太陽最足的日子,時段,合適的角度,是看不到釉色下的印記的。」

    噢……

    中年男子的解說讓周圍一片嘩然。

    那中南男子收起強光手電說道:「除了這點,這個瓷瓶別說設備,一般的鑑定師都會打眼,現如今已經找不到如此高水平的大師了,如果不看高仿,他的作品同樣有收藏價值,可以說,真的以假亂真。」

    男子的解說讓周圍驚嘆嘩然,卻讓正好站在附近的館長心哇涼哇涼。

    這些,肯定沒有被動過,因為這裡的安防不說飛進來蚊子都知道公母,起碼進來人的可能為零。

    還有,經過了最權威的鑑定,連設備檢測都一樣,卻沒能看出這是高仿,而且是民國時期的。

    他細緻的看了,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現做的痕跡,那些字是在釉色之下的,絕對的上釉時就留下的,還如此巧妙,不是特定角度,強光手電,還真看不出。

    怎麼會這樣……

    他真的發傻了。

    這些,都是侵華時期掠奪回來的,難道掠奪回來的三百多萬件,竟然都是仿品?

    這讓他實在無法接受。

    這樣的場景比比皆是,在一遍遍閉館通知中,上演著現場解說的戲碼。

    而讓人奇怪的是,這並不是華夏人的專場,看出假冒的什麼膚色的都有,連黑人都有,卻說的極為準確。

    現場,也能看到人物,花草,岩石,樹根中隱藏的字跡,但都相當巧妙,不容懷疑,更不用拿出來看,隔著展櫃就看明白了。

    網上,這會已經瘋了,那些視頻不經剪輯,還證據確鑿,讓愛好者大飽眼福之餘,對小島國是否還有真品,真的不再抱有信心。

    嘈雜中,館長被手裡的電話驚擾。

    他無神的一接通,那頭就破口大罵,勒令他迅速閉館,減少影響。

    他立時回過神來,知道於事無補,但還是下令,強行閉館,不論要賠償還是討說法,都離開展廳再說,增加保安,快速疏散人群離館。

    可是,疏散閉館就能解決問題嗎?顯然不能。就算你闢謠,可人家證據確鑿,你能糊弄全世界嗎?

    書法交流,已經不可能了,都踢了人家的場子,還交流啥啊?

    不等到接待處,交流團就先一步跟幕古分開了,徑直返回華夏,交流取消。

    飛機上,薛郎衝著小丫頭豎了豎拇指說道:「演技不錯,任性還算到位,但刁蠻可一點沒有,差評。」

    小丫頭一撇嘴,剛要說話,宋老笑道:「刁蠻的話火藥味太濃痕跡太明顯,墨芸做的恰到好處,還不讓人喜歡。」

    宋老話音落下,小丫頭嘴角翹了翹說道:「隊長,你那米粒打穴也差強人意,應該直接五體投地,頭觸碰到地上效果才好,你那就直接筆直跪下,還是差了點。」

    小丫頭才說完,旁邊的唐老笑道:「我老頭子拿槍一輩子,還重來沒演過戲,練了幾個月,到了寫,心裡還是直撲騰,好在不太用說話,就這還冒汗了……」

    哈哈……

    商務艙裡的幾人大笑。

    雖然專機,也不是所有人能聽到這番話的,交流團的團員,真的是交流書法來的。

    ps:病了半個多月,還好,一直沒斷更,先跟跟看的書友道個歉,明天開始補更,儘量補齊之前欠下的,另外,再次提醒大家注意防暑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第0886章 齊聚

    薛郎他們還在天上,小島國已經亂套。

    博物館展出贋品,這點不單單是詬病的由頭了,而是真的讓小島國臭了。

    未來,小島國的旅遊將受到更加難以承受的重創。

    本來這些年華夏就在佈局,小島國的市場客源主要就是華夏,一年,華夏的遊客可以給他們帶來八百億的購買力。

    大到汽車,小到馬桶蓋,都是經濟日漸上來的華夏民眾所青睞的。

    可是,就在去年開始,大家漸漸知道了,他們買的馬桶蓋居然是華夏生產的,很多東西都是,舶來品,居然是假洋鬼子。

    這下,失望之餘,在國貨質量日漸上來中,漸漸接受了國貨,不再滿大街日貨佔據主導市場。

    失去了這麼龐大的購買力,小島國的泡沫已經出現雛形。雖然不全是這個引起,起碼,旅遊消費真的是小島國經濟來源的一大塊。

    失去了華夏的主要市場,小島國經濟開始萎靡。

    跟著,伊國又將本來屬於小島國的石油開發權轉讓給了華夏,因為小島國沒有那麼大市場來消耗石油。

    這無疑雪上加霜,在各國經濟都有動盪,出台各種政策中,小島國也使出了渾身解數。

    但前半年前,古玩撿漏帶來的短時間旅遊熱,跟著在古玩仿品遍地的衝擊下,遊客漸漸稀少,緊接著震動世界的恐襲,讓安全因素降到了冰點,旅遊人數銳減到鼎盛時期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尷尬局面。很多店主孤零零的看著乾淨的大街,等待著堅持不住關門,著實讓小島國遭到了重擊。

    這會的國家博物館,最具代表的東都史料館仿品事件,一下子將這些推到了低谷,讓本就不多的遊客再次銳減是必然。

    誰會到一個連起碼誠信都不讓人放心的國家旅遊?國家博物館,即便是後期買來的個人的,那起碼這會是國家的,卻滿是贋品,誠信哪裡還有?

    薛郎雖然不懂,但他相信,小島國的經濟地位不再回來了,連亞洲二流經濟體都難保住,一旦泡沫經濟爆發,那將是絕對難以控制的災難。

    旅遊業的衰落,帶動的可是相當多的行業。航空運輸,郵輪客運,餐飲住宿,旅遊產品,客戶的缺少,大宗貨物的積壓,這些,就是泡沫經濟形成的主導,難以控制。

    此時,除了焦頭爛額的史料館館長忙碌處理善後,更多的小島國大佬已經不再關心史料館的事情。

    他們一致認為這是華夏有預謀的一次經濟打擊。

    可是,商討來商討去,你說人家預謀,先不說宋老並沒有一點擠兌的意思,人家就是著急去看看書法,是他們自己安排了攝像和記者,想搞臭交流團不說,那些展品他們可是最近才經過更嚴密鑑定的,而且這裡的防禦絕對的嚴格,嚴格到了一定程度,一旦閉館,真的蒼蠅也飛不進去。

    如果說預謀,那這些東西的贋品證據又從何而來?是真的贋品還是替換了?

    顯然是前者。

    這樣,就不存在預謀,頂多算是有人趁機說出了早就看出贋品的證據,之前說,一個是要擔責任,一個是不見得有人感興趣。

    而書法之後,這裡的藏品真偽就成了熱門話題。

    在三個小時後,薛郎他們抵達轉場機場,直飛金陵的時候,這個討論依舊沒有個結果。

    所有問題癥結就在於即便是預謀,史料館內的藏品也是贋品,否則,預謀又有什麼用?

    薛郎這會已經不關心那的事情了。

    只要幾天內,小島國不喪心病狂的安排力量刺殺宋老,這事就算完事,後續的經濟打擊,推波助瀾,讓泡沫經濟徹底失控就是其他人的事了,跟他就沒啥關係了,最後一擊的任務已經完成。

    不過宋老真的是老人,可不是裴光裝扮的,因為,裴光再能演戲,奈何毛筆字不過關,那可不是短時間能學會的。

    倒是宋老跟裴光可是學了幾個月,才能順暢的掌握節奏,讓這齣戲怎麼看都是小島國在搞事。

    返回梅園,陸錦那裡的信息篩選工作已經完事,可是,卻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也就是說,即便冰凌花上手,也沒啥有價值的信息。

    薛郎並不著急,這事急不來。

    不放心宋老,薛郎叫來看柳敗城等商量了下,決定任務的事情讓冰凌花慢慢尋找信息,國安配合,其他機動組的照看宋老,畢竟他還需要拋頭露面,還要有一段時間不能沉寂。

    安排完,他決定回山裡看看,一個是看看爺爺,一個是給程衛國那裡調整下訓練方案。

    之前的強度,訓練出來最多就是他前世的水準,已經跟不上現如今的各國精英的腳步,必須加強了。就算有特勤處,也不能脫節。

    至於其他的,研究藥物的這些都已經走入正軌,傷藥解毒丹都開始大量生產,不用他操心,爺爺們就弄了。

    小丫頭當然不會跐邊,山裡的生活她只聽說,沒真正體驗,當然要去了。

    一聽說要回山裡,歡呼了聲,跟著說道:「隊長,回山裡是不是叫上雪鳳姐她們?」

    薛郎笑了笑,說道:「你安排吧,訂好機票就走,我去看下展館。」

    小丫頭握拳做了個勝利的姿勢,小聲的耶了下,打電話不提。

    薛郎扔下小丫頭,跟左伯陽走進了博物館地下。

    地上,那不需要看,天天人滿為患。

    所有展廳都是一樣,人流量這會旅遊淡季已經快攆上國家博物館了。

    其實這也沒法比,那是皇宮,有相當多的的是看建築,看舊有皇權居所,可看的遠遠比這裡多,但就這人流量都快攆上了,華文博物館也足以自傲了。

    薛郎是去看最近裴光的收穫,看裴光的任務完成情況。

    此時,小島國那裡官方發佈消息,澄清這是鬧劇,正引發口水戰。但小島國這邊就不說當場驗明真偽,純粹拿出網民的手段,網絡上辯駁,就是不承諾什麼時間到東都史料館進行真偽的鑑定。

    公說公有理,即便有視頻,有證據,沒用實物驗證也不能說明什麼,起碼他們不承認那是仿品,是贋品,頂多惹來謾罵就是了。

    而米國那裡,不管對方是誰,在距離首腦辦公的位置僅有五百米的一個車庫裡找到了不能起爆的核彈,就算當量小,也足以嚇傻了。

    他們在那個差點被炸掉的核工廠和彈藥存儲倉庫裡,確認了缺少了二十幾枚小型核彈,最小的當量五百噸,最大的一萬噸。

    之所以不敢妄動,對方真的搞出了核爆襲擊,並不是不敢,一旦惹惱對方了,哪個城市鬧市來一下,那米國的經濟就徹底完了,誰還敢來投資?

    所以,暫時偃旗息鼓,沒了動靜,連消失的龐大資金都不去追尋了。

    這些,薛郎都在預料之中,他知道,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就算米國狂妄,風險評估也會讓他們暗中蓄力,暫時會消停下。

    薛郎本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兩世為人,隨著實力的提升,讓他對敵人更加的凶狠,已經不是戰爭機器那麼簡單了。

    不到半個小時,薛郎瞭解了裴光的團隊的進展情況,知道一切順利,收穫相當的大,預計三年內,差不多可以完成既定目標。

    三年……

    薛郎還是覺得有點慢,但也知道不可能一撮而就。

    他沒過問小丫頭的電話結果,離開地下,得知機票定好,半小時後起飛,遂跟相關的人打了招呼,帶著左伯陽和墨芸直飛松江。

    一下飛機,剛出來,就看到了外面等候的雪鳳一大幫人。

    沒等他揮手打招呼,墨芸就歡叫著奔了過去,一大幫女孩子拉著手歡叫蹦跳,閃下安士沖笑著揮手,等待薛郎出來。

    薛郎快步走出,伸手和安士沖握了下笑道:「安總,你不是又要身兼多職了吧。」

    安士沖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薛總,這不是為了讓她們姐妹徹底放鬆嗎。」

    「哈哈!」

    薛郎大笑:「什麼時間喝安總的喜酒啊,我可是準備好了敞開肚子大吃了。」

    「快……」

    安士沖略有點得意的話還沒說完,幾個小丫頭歡呼一聲就衝了過來,抱著薛郎就又蹦又跳,讓接機的以為這是什麼明星,鐵粉迎接呢。

    溫香軟玉的趕腳薛郎這會可無福消受,趕忙接連從小龜和崔穎的懷抱裡抽出胳膊,摘下雪鳳抱著脖子的手說道:「再不走就半夜到家了,早點回去可是能吃到燒烤的。」

    雪鳳倒是有點大姐大的趕腳,微笑著說道:「走吧,一會讓薛郎親自切肉。」

    雪鳳的話音落下,一幫人就歡呼聲,簇擁著薛郎和墨芸離開了。

    左伯陽跟在身後,還想著上車,墨芸卻一把擋住說道:「你去後邊。」

    說著,在左伯陽聳肩要走的一刻,一步奔到接他們的路虎跟前,拉開車門,拽下里面的隊員笑道:「有老司機,你去後面吧。」

    薛郎笑了,看著墨芸將司機,左伯陽,夏梓憶和安士沖推向後面,先知先覺的繞過車頭。

    他知道,小丫頭肯定是要雪鳳她們一輛車,方便匯報下各自的情況啥的,所以,當司機也無所謂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都0887章 歡樂

    此時其實已經接近天黑,一路馬不停蹄,也是需要時間的。

    六百公里,他們就算再快,也要四個多小時。

    左伯陽跟司機坐到了運送食材、工具的車上,他們既然不能當薛郎他們的燈泡,自然也不能當安士沖的燈泡。

    人家倆人可是已經談婚論嫁,進入了同居甜蜜階段。

    車隊離開機場,沒有奔市區,而是直接走外環上高速,直奔家裡的方向。

    路上,原本薛郎以為真的會有匯報啥的環節,誰知,一路上四個美女嘰嘰喳喳,完全無視了他。

    好吧……

    薛郎自然不會貿然進入她們研究鑽石的話題中,安心的開起了車,當好一個司機,跟著打頭的路虎,風馳電掣,一路狂奔。

    而四個美女這一路全是研究鑽石,那些已經到位,比手裡的還精美的鑽石。

    小丫頭在副駕,甚至摘掉了安全帶,趴在座椅上,拿著終端跟後面的雪鳳她們研究探討。

    而雪鳳崔穎,小龜三人也湊到跟前,專注的研究,並不時的在自己的終端上挑選,研究。

    薛郎不想聽也都進耳朵了,感情幾個美女在研究之前商定的鑽石飾品更換鑽石的方案,後期到手的這些GSB庫存的鑽石,精美程度遠遠大於她們手裡現有的,畢竟都是GSB鑽石公司多年留存下來的精品,世面可見不到。

    感情這是叫回來研究她自己的飾品啊……

    薛郎終於悟了,暗自笑了笑,倒也沒在意。

    那些玩意別看他見到就劃拉,其實腦海里根本沒有概念,哪怕一車的鑽石,他也沒啥趕腳。

    四個小時不到,車就抵達了小山村。

    這會已經半夜,燒烤啥的是別指望了。

    而且薛郎沒通知爺爺們自己要回來,小山村已經睡著了。

    到了村口附近,薛郎慢慢的減速,在耳麥裡發來識別信息的一刻,乾脆停下車,驗證了身份,說道:「美女們,徒步進村,燒烤明天吃吧。」

    「到了呀……」

    雪鳳她們抬頭一看,周圍黑漆漆的,下意識的說了句,就打開車門要下車。

    她們當然知道不能打擾了已經熟睡的小村,打擾到爺爺他們。

    可薛郎還沒下車搬行李,小丫頭卻說道:「咱們別進村了,這麼晚了,一進村,動靜再小也吵到爺爺們了,起碼爺爺就得被吵醒。」

    對啊……

    雪鳳她們放下摘掉的安全帶,遲疑了,也覺得這樣不好,老人覺輕,一折騰,後半夜別指望睡了。

    薛郎這會腦袋裡沒想其他,聞言一腳車下,一腳車裡,還沒等想想怎麼弄,是回去還是不回去,不回去去軍營還是……

    他念頭轉動呢,小丫頭興奮的說道:「我們可以燒烤啊,就到河邊,離村裡三四百米呢,不影響村裡,薛郎,你不是說會摸魚嗎?」

    「好耶!」

    雪鳳她們歡呼了聲,但跟著看向薛郎。

    薛郎眨巴了下眼睛,看了看時間,到天亮還有三個小時,到全部起床也不到五個小時,四個小時一大關,反正是回來看爺爺的,也沒別的事,一晚上不睡,困了的,明天補覺就是了。

    想到這,笑了笑說道:「好,那就燒烤,不過不能去就近的河邊,還不到二百米,去上游有個回水彎,我小時候最願意去的地方,魚多,還個大。」

    「耶!」

    雪鳳他們歡呼了聲,快速下車,看到後面的車都停著,等待指令,遂連連擺手,讓他們關閉大燈。

    薛郎也沒管她們,下了車,掏出電話就撥了出去。

    電話剛撥通,那頭就接了,跟著程衛國的豪爽笑聲就傳了過來。

    「兄弟,剛知道你回來了,沒好打擾你,這會打電話是怕吵到老人嗎,沒問題,來軍營住吧,有的是地方。」

    薛郎笑了,等程衛國話音落下,說道:「程大哥,給你打電話是看你有沒有興趣來頓野外燒烤。」

    「燒烤?」

    程衛國頓了下,跟著笑道:「好啊,在哪,我這就來。」

    薛郎就知道程衛國肯定會來,笑道:「程大哥,可不是讓你光帶張嘴來,帶點佐料,帶點酒水,帶點廚具,你手底下的幾個出力的一塊叫著,我這五個美女,一共十二個人,烤箱木炭我這有。」

    「好嘞!」

    程衛國有數了,應了聲,問了位置,遂掛了電話開始安排。

    薛郎掛了電話,安排隨行的隊員將車繞開小村,開到軍營附近,剩餘的人搬著帶離的燒烤工具,木炭,直奔小何上游的回水彎。

    到了那裡,左伯陽和兩名隊員開始收拾乾柴,準備場地,支上烤箱。

    薛郎卻沒跟著忙活,在樹林裡換上了泳褲,準備下水摸魚。

    他一回來,除了夏梓憶,其他四個美女眼睛立時有點移不開了。

    薛郎身上沒有肌肉男那種大塊的肌肉,但線條清晰,勻稱,屬於那種看著顯瘦,脫衣顯肉的那種健壯。

    在已經燃起的篝火映射下,肌膚泛著古銅色的光澤,緊繃,健康。

    薛郎的感知當然知道幾個小丫頭的狀態,心跳加快,呼吸有點不暢。

    對此,他沒有得意的趕腳,反倒不是很舒服。因為,到現在還不知道該不該快刀斬亂麻。

    就算一直發乎情止乎禮,沒有暗示明示過誰,但也知道雪鳳三人的心意,怕一旦決定了,傷害到其他倆人。

    同時,他腦海裡掠過一絲疑惑,小丫頭的表現有點不太對。

    一個信息分析師,行為學分析師,對於控制情緒那是相當有水準的,就算小小的心動,也會控制住的,怎麼會心跳的比她們三個還厲害?

    念頭一閃間,笑道:「走,帶你們摸魚去,準備好桶。」

    他一說話,雪鳳她們回過神來,立時歡呼一聲,拿著從車裡帶來的水桶等工具就奔向薛郎。

    薛郎一看,忙先一步走進了水裡,笑道:「都裝上點水,我要開始了。」

    先奔到的崔穎沒能抱著薛郎的胳膊,失落了下,跟著恢復常態,跟趕到的小龜和雪鳳她們嘰喳的站到水邊,給水桶灌水,拿著手電,等著看薛郎如何摸魚。

    這些,她們注定接觸不上,電視上或許看到過,現實中,真沒見過。

    夏梓憶和安士沖沒過來湊熱鬧,跟隊員忙碌整理帶來的一些食材,一些牛排,雞翅之類的。

    而左伯陽這會卻消失不見。

    他要弄一些鳥類,比如野雞之類的,到了這,怎麼可能不吃點野味?

    薛郎活動了下,適應了下冰涼的河水,慢慢的走進回水彎,向滿是樹根的岸邊深處摸去。

    小丫頭們打著手電,盯著薛郎慢慢的遠去,直到頭顱消失在水面,好奇中,滿是期待。

    薛郎消失還沒五秒,跟著就冒了出來,手電光裡,一條一尺多長的細鱗魚被舉出了水面。

    「抓到了!!」

    「真有魚啊!!」

    雪鳳她們立時興奮了。

    薛郎吐出一口濁氣,揚手將魚直接扔上了岸。

    他的水準其實可以直接扔進桶裡的,但都家裡人,沒必要炫技不說,扔進草叢,也是讓雪鳳她們參與進來,這樣才有意思。

    果然,幾個小丫頭目光追著那銀閃閃的光亮,歡呼這就撲了過去,抓住,滑出,再抓住,嘰喳歡叫,跟孩子一樣。

    忙碌整理食材的夏梓憶看了眼歡叫的幾人,回頭看了眼也瞅過去的安士沖,笑道:「想去嗎?」

    安士沖一頓,跟著笑道:「這種快樂城市裡的人可體驗不到,真想感受下,可惜我當不了燈泡,又不捨得你一個人忙碌,下回,咱也試試,就咱倆。」

    夏子怡白了他一眼,算他過關了,小聲嘀咕了句:「別肉麻……」

    安士沖笑著看了眼忙碌的兩個隊員,聳聳肩,沒再說話。

    畢竟還倆單身狗,這麼秀恩愛的確不妥。

    薛郎小時候摸魚就有一套,這會的感知不用再像小時候一樣用手去觸摸,慢慢的摸到魚頭的位置,摳住魚鰓了,這會他閉著眼睛都知道魚的位置,手更是直接悄然靠近,一把抓住就成,連摳腮都省了,也不會傷害到魚。

    在幾個小丫頭歡叫聲中,他一條條的將魚扔到了她們附近,讓幾個小丫頭因魚溜滑,都不善空手抓,甚至倆人按住蹦跳的魚,才能將魚放進桶裡而驚叫笑鬧不斷。

    薛郎也喜歡這種歡樂氣氛,不用多想,放鬆自在。

    他感受著這份歡樂,控制節奏,慢慢的移動,圍著回水彎的岸邊,在水中樹根裡一條條的抓著。

    程衛國老遠就聽到了小丫頭們的歡叫,不明就裡,當趕到的時候,他一拍腦袋,才想起少拿了啥,趕緊讓兩個教官返回拿來網兜,要不,水桶哪是裝魚的工具?不等吃呢,都死了個屁的。

    等左伯陽一個小時後返回,帶回七八隻野雞,四五隻樹雞子,還有兔子,幾個足有垃圾筐那麼大,重量怕有六七斤的刺蝟返回的時候,薛郎的魚至少抓了二三十斤,大小都有。

    大的兩三斤,小的,幾條才一兩的白票,柳根,老頭魚,穿釘子,都有數十條。

    小丫頭們的興奮勁有點過了,一個個滿臉髒乎乎的,滿手粘膩膩的,一身腥味,沒了開始的興奮勁。

    薛郎估摸著差不多了,遂離開了回水彎,走到流淌的河道那裡說道:「來,準備好了,抓點蝲蛄。」

    她們不知道蝲蛄是什麼東西,但有新鮮東西,自然興致蠻高,拎著水桶就奔到了淺水的岸邊。

    她們哪裡知道,一會,一個個張牙舞爪,外面,乃至她們都叫小龍蝦的凶悍生物會讓她們驚叫連連。

    程衛國他們同樣沒參與薛郎他們的捕魚撈蝦,也不顧上,都忙碌收拾魚,收拾野雞兔子,切肉喂料,為最後的開始做準備。

    歡叫聲中,薛郎對那幾條凶犬真的很滿意。

    他們,怎麼也是靠近了小山村,那幾條大狗不管知不知道自己回來了,但感覺到人靠近是必須的。不過都沒離開村子,這點,就是薛郎讚賞的地方。

    薛郎一邊掀石頭抓蝲蛄,一邊留意著準備情況。

    玩,差不多就得,小丫頭們感受到這種快樂就好,吃,還是主題。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第0888章 沉悶

    到了凌晨兩點過後,濃濃的肉香飄蕩而起。燒烤盛宴正式拉開帷幕。

    薛郎自然要表演下最拿手的叫花雞,用枯枝燒熱地面,挖坑埋上處理好,裹上泥巴的野雞,上面繼續用松枝烘烤,肉味鮮嫩還帶有淡淡的松脂香味,飯店是別指望吃到了。

    大家都親自上陣,在薛郎的指揮教授下,忙乎著。

    直到天色出現魚肚白,盛宴才開始放緩。

    這會,連夏梓憶也跐邊了,幾個美女聚在一起,偶爾咬一口烤蘑菇,吃一口烤魚,大多時間都在那研究首飾。

    安士沖沒有湊過去,而是跟著左伯陽他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沒了那份大家的涵養,很是合群。

    薛郎沒有避諱,在一邊跟程衛國探討著訓練大綱的修改。

    這會,程衛國可不是菜鳥了,他學了游龍掌,也學了水源功,這會突破氣勁小成已經三個多月了,已經是一位高手了。

    薛郎再說的東西他這會聽得懂了,因為以前實力的關係,理解不了,這會就透了。

    正各自研究呢,薛郎突然抬頭看向遠方,跟著漏出笑容說道:「怕是燒烤要結束了。」

    結束?

    程衛國聊的正興起呢,聞言錯愕了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在淡淡的晨霧中,他卻沒能看到什麼情況。

    他還沒收回視線,一聲沉悶的狗叫聲突然傳來。

    跟著,汪汪的低沉叫聲接連響起。

    聽到叫聲,他也聽到了樹條子抽動的細微聲音,跟著,聽到了狗的奔跑聲。

    這些狗來了……

    他到不至於怕這些狗,但知道狗能來,後面肯定有人,這些狗自己才不離開村子呢。

    聽到狗叫,所有人都停了下來,看向狗叫的方向。

    很快,兩條高加索犬先出現在了視野,那高大的身軀,穩健的步伐,極具衝擊力。

    跟著,三條黑色,鬃毛有點發黃,跟獅子有一拼的藏獒漏出了身影,同樣威武雄壯,奔跑而來。

    薛郎撐地而起,吹了聲口哨就迎了過去。

    幾條大狗搖頭尾巴晃,興奮的撲來,一人五條狗立時鬧成了一團。

    雪鳳她們都站了起來,但沒過去,跟著一家拿起一塊早就烤好,這會放在火邊熏著的牛排,雪鳳揚著手喊道:「貝貝樂樂!」

    雪鳳的喊聲未落,崔穎和白小歸同時喊道:「大黑快來……」

    夏梓憶也揚著手裡的肉,小丫頭有樣學樣,一手一塊牛排,招呼著。

    幾條大狗聽到喊聲看向雪鳳她們,立刻撒歡跑了過來。

    但跑了兩步,又回頭看看薛郎,最終,五條狗扔下了薛郎,跑到了雪鳳她們面前,一個個規矩的坐在地上,伸著舌頭,淌著涎水,盯著她們手裡的肉,眼珠都不錯。

    薛郎孤零零的站在那,聳了下肩膀。

    在程衛國哈哈大笑聲中,看向大狗來的方向。

    在這邊開始狼吞虎嚥中,汪汪的叫聲中,大黃陪著大奎鑽出了樹林,跟著先一步跑來,圍著薛郎直打轉。

    薛郎老遠衝著大奎哥揮了下手,跟著下令道:「燒烤結束,收拾下,我們回村。」

    這邊,除了幾個美女喂大狗沒加鹽的烤肉,一小塊一小塊的撕開扔出去,看著大狗叼住,歡叫聲中,其他人都跟大奎哥打個招呼就快速忙碌。

    大奎來到薛郎身邊,憨厚的笑笑說道:「小狼,怎麼回來了不進家跑這烤肉來了?」

    薛郎當然不能說怕打擾他們,笑著說道:「她們都沒摸過魚,我帶她們來體驗下,爺爺們起來了嗎?」

    「起來了,還是爺爺讓我來的。」

    大奎摸了摸沒湊過去搶肉吃的大黃,憨厚的說道:「爺爺說早飯讓你去八爺爺那吃,鳳丫頭她們你甭管了,有你蘭花嫂子呢。」

    「好,我這就去。」

    薛郎答應了聲,走到忙碌的人堆裡說道:「助理,你跟著程大哥,把沒敲定的訓練大綱整理下。」

    「好。」

    左伯陽應了聲繼續收拾。

    薛郎轉過臉笑道:「安總,怕是要辛苦你了,吃了早飯不見得有機會補覺了。」

    安士沖看了眼那邊跟著笑鬧的夏梓憶,轉回頭笑道:「小事,一宿不睡不耽誤,遙控也不太麻煩,薛總就別管了。」

    薛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沒再說話,看了眼依舊跟大狗玩鬧的雪鳳她們,扭頭跟大奎哥先一步走了。

    爺爺要自己去吃早餐,顯然有話要說,不會是向見見自己。

    來到八爺爺家,果然,桌子上雖然擺著熱氣騰騰的包子,山上的菜研製的泡菜,米粥,但薛郎卻感覺不到吃早餐的味道。

    三個爺爺正在喝粥,看到薛郎進來,五爺爺指了指空位,爺爺將粥碗推了過去,八爺爺則推過一盤子包子。

    但沒人說話。

    氣氛有點沉悶,但薛郎並不在意,笑著跟爺爺們打了招呼,抓起一個包子咬了口。

    嗯……

    這股香氣讓他迷醉。

    這是榆黃蘑和山蔥包的素餡餃子,這味道,估計也就在這能吃到了,真的香。

    知道爺爺們想說肯定會說,他乾脆悶頭大吃,西里呼嚕的幹掉了兩盤包子。

    這可不是成裡那小籠包,而是大個的家常包子,倆要有一斤呢。

    一盤子六個,兩盤子的量也夠嚇人了。

    爺爺們吃完,就這麼看著薛郎吃,沒粥了就添一勺,讓薛郎加快了速度,快速的吞嚥,短短不到十分鐘就結束了戰鬥,吐出一口濁氣。

    爺爺伸手擋住他要收拾碗筷的動作,八爺爺拿起了遙控器。

    薛郎不知道他們要幹嘛,但還是規矩的坐下,看向爺爺們。

    八爺爺打開了電視,跟著打開了播放功能,找到優盤播放位置,打開。

    薛郎不解的看著,不知道爺爺們啥時候學會了這些東西。這批電視,是雪鳳後買的,淘汰了之前的那些電視,都帶有跟電腦鏈接的端口,跟上了山外的腳步。

    估計連大麥盒啥的都有呢。

    畫面閃動中,一團耀眼的光芒驟然綻放。

    畫面質量不是特別好,但看得出,那是爆炸的畫面。

    跟著,一個個畫面出現,讓薛郎眉頭皺了起來。

    當看到一朵蘑菇雲升騰而起的一刻,他看向三個爺爺。

    這是爾彎,金山的爆炸畫面,和那個小型核爆。

    爺爺們怎麼會有這些資料?他們哪來的?

    要知道,這些畫面米國是不會全部公佈的,網上即便有個人上傳的,也會被刪掉。

    那途徑只有這邊獲得。而獲得的渠道只有一個,就是特勤處的信息部,山鷹那裡。

    因為,只有山鷹控制著衛星捕捉這些畫面才會這麼全。

    但三個爺爺都沒說話,跟著畫面一轉,卻是他跟宋老,跟小丫頭在島國的東都史料館的表演。

    畫面持續了五分鐘,節選他們獲勝的一段。

    畫面結束,八爺爺關閉了電視,但依舊沒說話。

    薛郎按下了詢問這些都是哪來的念頭,想了想,問道:「爺爺,五爺爺,八爺爺,你們這是……」

    五爺爺和八爺爺看了眼薛郎,又看向薛郎的爺爺,但還是沒說話。

    氣氛沉悶的有點壓抑。

    爺爺掏出煙袋,在薛郎幫他點著後,吐出一口煙氣說道:「小狼,我們老了,你做什麼我們不過問,我們只想抱個孫子,平時有個寄託,有個念想。」

    逼婚……

    薛郎暗自苦笑。

    他懂了,爺爺們這是看到如此凶險,一定要讓自己留後了。

    可自己才二十一,這事還沒譜呢。之所以不跟雪鳳她們攤牌,不是自己有看著碗裡想著鍋裡的念頭,一個是不想傷害任何人,關鍵是自己還不到婚齡。

    小丫頭在他看來,怕是也要麻煩,但這些都不是現在可以做決定的。自己還要兩年才到婚齡啊。

    但他不能直接說出這個理由,爺爺們沒離開過大山,根本對現在的婚姻法沒概念,舊時候的教育,他們同樣不會在意年齡,按著爺爺們的想法,大爺爺十一歲就娶媳婦了呢,二十一,不小了,早成人了。

    年頭閃動中,他滿臉賠笑的說道:「爺爺,我會努力,很快就會讓爺爺們抱上孫子孫女。」

    可他話音落下,三個爺爺眼皮都沒抬,顯然,對於他的敷衍根本不搭理。

    這下薛郎撓頭了。

    這讓他怎麼說?決定到底娶誰?沒到年齡不說,他一直沒想過啊……

    知道爺爺們擔心什麼,可他還不能說自己已經有了想法,這會,金屬性的物體找不到,他的想法都是想法,實施不了。

    琢磨著,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沉吟了下,說道:「爺爺,我知道,我讓你們擔心了,我這次回來就是看看你們,然後有兩個任務,任務結束,我就一直陪著你們,我保證,到時候會有個你們滿意的孫媳婦一塊作伴。」

    他話音才落,三個爺爺都抬頭看著他,眼睛都瞪起來了。

    八爺爺更是直接指著他說道:「小兔崽子,你還想著挑一個?我可告訴你,鳳丫頭,崔穎丫頭,小歸丫頭你哪個也不能辜……」

    八爺爺的話音還沒落,五爺爺插言道:「還有那個墨芸小丫頭,多聰明……」

    薛郎這下頭大了。

    這是不說行不行,那可是犯法,老人這不是胡鬧嗎。

    這會他也顧不上爺爺不高興了,忙站起來收拾碗筷,說道:「爺爺,我先收拾下,還要去軍營,晚上回來再說……」

    說著,逃一般端著碗筷離開了餐桌。在身後爺爺們的笑罵聲中,將手裡的一堆放在灶台上,用近乎竄的速度,逃離了八爺爺的家。

    可是,離開八爺爺的家,他反倒沉悶了。

    這些,真的需要進步快解決,否則,不遠不近,不給個說法,終究是自己不地道,時間越久,這事越麻煩,一旦挑破,受到的傷害越重。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第0889章 古怪

    逃離八爺爺的家,薛郎不知道該去哪了。

    去跟雪鳳她們攤牌?

    他走的有點漫無目的,腦海裡快速轉動。

    崔穎,是自己接觸的第一個,並不反感,在一起很輕鬆的姑娘,然後是白小歸,同樣不排斥。

    再就是雪鳳。

    至於小丫頭,說起來是任務的關係,幾次歷經生死,但要說產生情愫,似乎,除了雪鳳外,三人好像還差點。只有雪鳳,自己絞盡腦汁的為她著想。而其他三人,好像沒那麼強烈,雖然都很喜歡,但心裡感覺,似乎作為終身伴侶,之前的感情投入差了點。

    從知道雪鳳對玉石瞭解開始,就不遺餘力的搜刮看到的玉石雕件,原石,到了最後居然成了習慣,成就了一個清源玉雕廠。捎帶著,還引出了建博物館的念頭。

    左右衡量思索中,薛郎確認自己真的很喜歡崔穎,白小歸,也挺喜歡小丫頭墨芸的,但更在意的還是雪鳳。

    單獨任何一個,他都不會猶豫取其為妻。四個人相較,他最終確定,對雪鳳似乎更在意一些。

    琢磨著,兩個身影飛撲而來,嚇了他一跳,剛要做出反應,看到是兩條高加索巨犬,遂回過神來,深吸了口氣,揉了揉兩個湊過來的大狗腦袋,下定了決心。

    在決定的一刻,心裡卻莫名的抽痛了下。

    但他還是咬牙再次深呼吸,走向自家家門。

    在家裡,他不會放開感知,不是費不費事,而是不能有這種窺視的毛病。

    他快步走到院落,讓兩條大狗自己玩去,徑直推門而入。

    剛開門,他即便不想偷窺,奈何聽力依舊能捕捉到細微的聲音。

    雪鳳她們房間裡一片輕微的抽泣聲。而安士沖卻不在房間內。

    怎麼回事?

    薛郎一驚,一閃就衝進了房門。

    可他推開房門,肌肉緊繃中準備應對不測,放開感知尋找敵綜的瞬間,他錯愕了下,頓住了腳步。

    房間裡,雪鳳,崔穎,白小歸,夏梓憶,墨芸都眼圈通紅,淚眼婆娑看向突然出現的他,居然沒人說話。

    顯然,沒料到薛郎會突然闖進來。

    看到他的一刻,雪鳳,崔穎,白小歸,墨芸的頭立馬都扭了回去,肩膀聳動,居然泣不成聲。

    「怎麼……」

    薛郎錯愕了下,確認房間了沒有發生意外,不解的問道。

    可話還沒問完,夏梓憶就眼圈含淚一下子下了炕,伸手就推他,說道:「誰讓你進來的,我們商量事情呢,你出去。」

    「可……」

    薛郎配合的退後了一步,剛想詢問,夏梓憶卻一把關上了門。

    搞什麼……

    薛郎眉頭皺了下。

    但感知到房間內的幾人並沒有危險,疑惑的搖了搖頭,想了想,還是走出了家門,徑直奔軍營而去。

    路上,看到大奎哥正安排準備午飯和晚飯的事情,知道自己插不上手,山子,彩鈴他們這些半大小小子,小丫頭就夠了,於是,打了個招呼,就直奔軍營。

    一幫美女情緒不好,他也沒辦法說出做好的決定。雖然心痛,但這事必須快刀斬亂麻,別耽誤了其他人不說,也能讓傷害降到最低。

    原本他是想先跟雪鳳挑明,私下確定關係後,讓既定的事實打消其他人的糾葛念頭,但這會卻不能說了。

    都哭著呢,說啥啊。

    離開山村,得知安士沖被攆到信息站工作,遙控這些產業,也沒多想,帶著疑惑直奔軍營。

    軍營裡,左伯陽和程衛國,還有程衛國手下的幾個教官,這會正研究休正一些訓練科目,強度增加,添加游龍掌,為以後可以挑選合適人選學習水源功打下基礎。

    特勤處,才是真正的國之利刃,能先一步打下基礎,有希望入選,這是程衛國最願意看到的結果。

    游龍掌,作為一個擁有實戰技擊,調理經脈的雙重作用的功法,雖然屬於外界接觸不到的東西,但薛郎並不覺得這些需要捂著蓋著的保命手段。這不過就是一個基礎的功法而已。只要水源功保密,學會游龍掌也沒啥。

    最關鍵的是固元丹。這才是可控的東西。

    連特勤處都不會有配方,需要從薛郎這個藥物研究室獲取。而知道的,並不是那些學術的磚家,前期,是老人,以後,大奎哥會接手,直接提供成品。

    這些固元丹,研究的機會都不大,因為,每一粒都是根據需要,到了有人照看下馬上服用,根本不會有機會進行分析啥的。

    這也是薛郎決定普及游龍掌的原因。

    先期,自然要照顧到程衛國了。

    這個雪地生存訓練基地,來的,可都是各部隊的精英。訓練結束,他們會返回部隊,會將這裡學到的複製下來。

    也就間接的達到了普及的作用。

    薛郎的到來,讓探討再次升溫,細化了很多細節的東西,一個新的訓練大綱正慢慢成型。

    薛郎不會僅侷限於雪地訓練,他這裡不具備航空訓練,那玩意太燒錢,107一個滿勤的戰鬥值班飛行,沒個五六十萬下不來。那些,有專門針對性的部隊,就不用了他們操心了。

    除此之外,水面的訓練也是一樣,這裡也不具備條件。但叢林,山地的訓練,模擬城市街道的訓練,卻都可以開始。而且模擬訓練場已經成型,正向多元化的方向發展。

    一上午的探討,讓訓練大綱初具雛形。

    一幫人正探討呢,薛郎的電話突然響了。

    薛郎並沒有歉意啥的表示,本來就不是工作,也都是家裡人,他掏出手機看了眼,見是雪鳳,遂站起身,邊走邊接通。

    他剛接通,雪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薛郎,飯菜已經準備差不多了,你那邊能走開嗎?」

    薛郎聽出雪鳳這會情緒穩定,想起早上,困惑又爬上心頭,但還是快速回道:「能走開,我這就帶著程大哥他們回去吃飯。」

    「好的,爺爺們都到了,你們直接回來吧,還等你的紅燒兔肉呢。」

    說著,雪鳳就掛了電話。

    薛郎轉回頭笑道:「走吧,工作餐。」

    「哈哈!」

    程衛國大笑:「這工作餐我喜歡。」

    教官們自然沒啥說的,改善下生活,雖然吃的相當不錯,可惜沒野味,也只有小山村那裡能吃到。

    一行人沒囉嗦,直接離開了軍營,直奔小村。

    小村裡,這會跟節日一樣,人多,乾脆在五爺爺家的院子裡搭起了大棚,上百號人坐在裡面都輕鬆。

    薛郎剛一回來,崔穎和白小歸就滿臉燦爛的笑容迎了過來,一家抓住他一個胳膊,拽著他就往廚房跑,邊走邊說:「就等你的兔肉了。」

    薛郎見倆人恢復如常,心裡奇怪,卻不好問,笑著,任由倆人抓了公差。

    程衛國他們見怪不怪,知道這些美女跟薛郎的關係好,歲數也都不大,還不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不爭風吃醋,他們當然不會過多的摻和,各自尋找該坐的位置坐下等開飯就是了。

    雪鳳這會也滿臉的笑意,跟夏梓憶一起幫著忙碌,端盤子,上菜。

    夏梓憶在薛郎被拽過來的一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的薛郎心裡直嘀咕。

    那眼神太複雜了,包涵的東西太多,他竟然讀不懂。

    沒等他多想,就被拽進了廚房。

    一通忙碌,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熱菜開始從各家各戶陸續的端上了桌子。

    薛郎的紅燒兔肉也在12印的大鍋裡做好。

    這會,他才聽到墨芸的聲音。

    將手裡的盤子遞給雪鳳,他擦了擦手,離開了廚房。

    他剛才聽到了墨芸的聲音,但卻不像雪鳳她們一樣已經恢復常態,還多了份喜悅,墨芸給他的感覺就是強顏歡笑。

    走出廚房,他徑直走向爺爺們的桌子。

    桌子上,除了三個爺爺,再就是程衛國和左伯陽,以及大奎哥了。

    唯獨一個小年輕的居然是墨芸小丫頭。

    小丫頭軟聲細語,給爺爺們倒酒,滿臉的笑意,但薛郎卻發現都是裝的,只是演的很好,不太看得出來罷了。

    看到薛郎過來,爺爺伸手招呼道:「小狼,趕緊的,叫鳳丫頭她們過來吃飯了。」

    薛郎看到了空著的椅子,心裡嘀咕著,答應了聲,剛要去叫雪鳳三人,雪鳳端著一盤兔肉跟著到了桌邊,一邊放下一邊說道:「爺爺,就讓小芸一人給您三老添酒吧,我們跟蘭花嫂子一桌。」

    「好好……」

    爺爺也沒堅持,桌子也的確坐不下。

    這頓飯,吃的自然熱鬧,跟農村結婚擺席差不多,大人小孩都有,熱鬧非凡。

    吃完飯,程衛國先返回了軍營,左伯陽卻被八爺爺提溜著泡茶去了。

    收拾,薛郎他們誰也插不上手,都被蘭花嫂子她們搶下了。

    安士沖相當有眼力見,看到夏梓憶的眼神,立刻奔向上午工作的位置,絕對的恪盡職守。

    薛郎在幾人離開五爺爺家的一刻,他猶豫了下,還是離開了五爺爺的家,跟著回到了家裡。

    拉後幾十米,他剛剛推開房門,房間裡,一幫小丫頭正圍著墨芸,顯然在勸慰她,看到薛郎進來,雪鳳笑著站起身說道:「薛郎,你去跟爺爺喝茶去吧。」

    雪鳳話音沒落,小龜和崔穎就跳過來一家拽住他的一個胳膊,連推帶拽的將他轟出門外,崔穎還告誡道:「知道你聽的遠,你可不許偷聽,離家裡遠點。」

    搞什麼……

    薛郎感覺到了古怪,可卻不明所以。

    而夏梓憶的眼神,這會他讀懂了一些,居然有責怪的味道。

    看到關上的家門,薛郎摸了摸兩條湊過來的大狗的腦袋,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23:54
第0890章 意外的消息

    帶著滿腦子的問號,薛郎直接去了軍營,將上午沒完善的訓練大綱敲定。

    他離去了,房間裡,崔穎,白小歸都攥著墨芸的手,眼圈含淚。

    雪鳳稍好一些,但眉頭微鎖,滿眼的擔憂和不捨。

    夏梓憶一臉愁苦,沒掉淚,可同樣有擔憂和不捨流露。

    房間裡非常安靜。

    幾人圍著的墨芸也相當安靜。這會,她臉上沒了上午的悲慼,平靜了不少,但有一絲決然在眼中流露。

    薛郎並不知道幾個美女這會的狀態,他也不是神仙。

    一下午的時間,他跟程衛國和幾個教官敲定了新的訓練大綱,並將街道、樓房,這些城區的模擬訓練再次提升,需要跟著修建更加貼近城市的模擬環境。

    未來戰爭如何已經有了大致方向,士兵,會在制空權,導彈的先一步打擊下,安全推進,但叢林戰,陣地戰這些怕是不多。

    而特戰,叢林裡更少,將來,肯定會在城區裡建立主戰場,實施破壞、觀察指引空襲目標、斬首的戰術戰略動作。

    所以,個人能力提升的前提下,薛郎的意識就是根據這幾次的行動,增加隊員在城市裡的生存能力,戰鬥能力。

    研究中,時間過得飛快。

    可太陽還沒落山,還不到晚宴的時候,薛郎的耳麥卻響了。

    薛郎的耳麥通訊自己不開啟,只有總部才會傳來消息。

    薛郎靜靜的聽著,沒管旁邊的程衛國和幾個教官。

    耳麥裡,不是陸錦的聲音,卻是柳敗城的。

    柳敗城聲音不疾不徐,穩穩的說道:「薛郎,剛接到師尊三天後返回師門的信息,一直說要帶你去見見師尊,這次師尊返回師門,你要不要去見見他老人家?如果要見,你現在就要動身,先返回梅園匯合,我也要面見師尊,左伯陽同樣,匯報下最近的情況。」

    薛郎相當的安靜。

    一直以來,心中的困惑,他早就想見見能給他解惑的天機子,一個世外高人。

    三界鈴裡的怨魂曾經說過,他的疑惑見到天機子自然明了,而悟真大師也同樣說過,顯然,他們不是不知,而是不能洩露天機,或者觸碰什麼,唯有天機子可以解答這一切。

    他早就期待見上天機子一面,而且念頭相當強烈。

    可這會,突然聽到可以見一見天機子了,他竟然沒有興奮激動,心裡波瀾不驚。

    在柳敗城說完後,他平靜的說道:「先生,你那邊準備吧,我這就跟左伯陽返回,預計五個小時到梅園。」

    「好的。」

    柳敗城說完就掛了。

    薛郎站起身看著程衛國笑了笑說道:「程大哥,我需要馬上回去,方便安排直升機嗎?」

    「哈哈!」

    程衛國大笑,笑的薛郎莫名其妙。

    連笑數聲,程衛國才站起身笑道:「我說兄弟,你真是不關注這裡了,那還用安排嗎,沒發現軍營裡豎起了一個信號塔?咱這常備一架107,不用請示,隨時起飛。」

    我艹……

    薛郎還真吃了一驚,轉頭尋找直升機的影子。

    軍營擴大他知道的,卻不知道這裡居然常駐一架直升機,顯然,這裡已經得到了足夠的重視。

    震驚了下,沒看到直升機的影子,扭回頭笑道:「既然常駐直升機,那訓練科目要增加了,加上機降,機上射擊等訓練,清源公司贊助部分,你自己再申請點,一天怎麼也有幾個小時的訓練才行,別讓飛機生鏽了,別怕花錢,方案大膽點,再弄幾架,不過離這遠點哈,擾民。」

    「太好了!」

    程衛國大喜。

    這架飛機其實是通勤用了,因為沒有那部分經費。之所以沒弄個運幾的運輸機,估計上面也在一步步的的來,提前劃撥107也是考慮到增加訓練科目。

    薛郎贊助自然少不了,肯定不會是幾十萬完事,還不夠一個滿負荷飛行日的費用呢。

    他哪裡知道薛郎現在肥的流油,贊助,說是清源公司,實際上是特勤處的錢而已。

    那些錢都是搶來的,他就沒上報,上面也不撥款,不過問,還讓他搞研究,可太多了,他怎麼可能用得完?

    單單GSB公司的現金就不是幾千萬,幾個億米金那麼簡單。

    薛郎相當乾脆,在程衛國大喜的一刻,邊走邊打電話給了冰凌花,給了這裡的賬號,直接撥款。

    短短幾分鐘,一個身影就狂奔而來。

    程衛國在薛郎離去,正安排人準備直升機,看到狂奔而來勤務兵,詫異了下。

    他這個勤務兵身兼多職,除了警衛工作不需要外,差不多的全接管了。

    他不知道何事,轉過頭看著勤務兵狂奔而至。

    勤務兵狂奔而至,站到程衛國面前,在程衛國臉色不善中,氣喘著匯報:「報告……營長……」

    程衛國眼睛虛了下,大聲吼道:「立正!」

    勤務兵一驚,立刻站立筆直,閉上嘴,任由胸脯劇烈起伏,卻不敢狂喘了。

    程衛國臉色好看了點,盯著勤務兵問道:「什麼事。」

    勤務兵這會一驚,靈魂歸竅,急喘了口,遞過手機說道:「報告營長,基地賬戶突然多了一筆錢。」

    程衛國不明所以,瞪了勤務兵一眼,接過手機看了眼,跟著,眼睛瞪大,再次看了眼,隨之抬頭看了眼勤務兵,再次看向手機,胸脯也開始起伏。

    勤務兵舒坦了,剛才慌張雖然沒挨訓,可領導不願意了,這會看到營長失態,心裡平衡了不少,但不敢有一點的表情漏出。

    半響,程衛國終於數清楚了那些零,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知道這是薛郎轉來的,可是,卻沒想到這麼大一筆,一百億!

    他這個賬號總共沒幾萬塊,部隊,什麼都調撥,根本不需要花錢,這些錢,是應對在地方偶爾使用應急的,數額大了還需要打報告,撥款。

    可那一串的零他看不錯,還跟他賬號裡原本的錢不在一起,著實讓他數了半天。

    真特麼的有錢……

    這口濁氣吐出,還沒等訓斥勤務兵,電話突然響了。

    他看了眼手裡的手機,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忙從兜裡掏出,一看,一手將勤務兵的手機遞還,一邊一個立正,接通大聲說道:「首長好,首長請指示!」

    「好個屁!」

    那頭顯然情緒不太對,呵斥了句問道:「程衛國,你搞什麼名堂,賬號裡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錢?」

    程衛國得意了,大聲說道:「報告首長,這是這裡的主教官,薛郎從清源公司化緣的錢,為了展開空中的訓練項目籌集的資金,計畫一會我會上報,方案已經敲定。」

    「胡鬧!」

    那頭並沒有因此息怒,但態度有所緩和,畢竟這不是壞事,但還是訓斥道:「民間籌款,你這是瞎胡鬧,而且還不是RMB,居然直接從境外匯米金到部隊賬號!」

    「啥!!」

    程衛國傻了,瞪著眼睛看向勤務兵。

    勤務兵哪敢說話,拿著手機,口型慢慢說著:是米金……

    我艹……

    程衛國真傻了。

    那是一百億米金,不是RMB……

    那頭估計也是因為提前不打招呼,而且錢款直接匯到軍用的賬號,還是對外保密的基地,才發火的。

    沒聽到程衛國的動靜,緩了口氣說道:「你趕緊把計畫報上來,錢的事你就別管了,一會兌換手續走完,打回來。」

    這會程衛國才回過神來,一聽,這錢要打回去了,還提什麼要求?

    於是忙說道:「報告首長,這錢暫時打不了,兌換完,也是作為燃料消耗的費……」

    那頭一聽立時炸廟,「你這是怕我密下你的錢?那行,直升機你自己買吧!!」

    程衛國這會可不怕,錢在手裡呢,當然不是擔心貪墨啥的,但條件必須提到日程上,他可是琢磨明白薛郎的意思了。

    在那頭吼完,陪著笑臉說道:「首長,這是我們制定新訓練計畫做好了預算的,就這還不夠,還需要上面拿大頭,不過薛郎說了,順利,有效果,還會撥款。」

    薛郎……

    那頭沉吟了下,似乎想起薛郎何許人了,但並不知道薛郎現在的具體身份,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有錢。

    想了想,他還是說道:「那些一會再說,先把方案遞交上來。」

    程衛國知道伸手肯定有譜了,立刻大聲領命。

    薛郎可沒管程衛國咋折騰,空地一體他到不抱希望,但特戰空降,空中狙擊,空中殲滅這些科目必須進行,以後執行什麼任務誰說的準?

    而且他根本不擔心有人敢動腦筋,這裡,其實主管的上級也不見得知道,特勤處的隊員都是從這裡走出的,這裡,已經納入了更高的關注。

    以後的特勤處隊員選拔,依舊會以這裡走出的戰士為基準,其他部隊選拔的可能不大,畢竟游龍掌不是一般部隊能接觸到的,不會游龍掌,再優秀也不會啟用,還是要先到這裡來訓練才行。

    等游龍掌鋪開了,才有可能大面積選拔。

    特勤處的錢這會太多,他需要給這些錢找點出路。

    薛郎沒有動用耳麥,他必須跟爺爺親自道別,所以,先一步去了八爺爺的家裡,簡單說了下。

    三個爺爺一聽是左伯陽的師傅,柳敗城的師尊,當然不會有想法,不會阻攔啥的。不過也不會貿然提出見一見高人,他們,沒那心氣了,老了,孫子已經如此出息,百年糾葛的牽扯都讓孫子捋順了,還有啥惦記的?當然,除了抱孫子。

    左伯陽沒有表現的激動啥的,也很平靜,跟著薛郎離開了八爺爺的家。

    薛郎還要跟雪鳳她們打聲招呼,但不會在這會過問她們這一天到底怎麼了。

    一進屋,一幫人還圍著小丫頭呢,雖然不落淚了,但都情緒不高。

    看到薛郎來了,崔穎和白小歸也沒有像以往那樣撲上來。

    薛郎當沒注意到房間裡氣氛不對,微笑著說道:「雪鳳,你們在這先住兩天,我去拜會下左伯陽的師傅,預計五天時間返回。」

    雪鳳露出微笑,站起來說道:「你去忙吧,別管我們,好久沒在山裡住了,這回多住幾天,正好小龜和崔穎也回家看看,啥也不耽誤。」

    雪鳳識大體,薛郎是知道的,但看到墨芸收拾行李,他忙說了句:「墨芸,這次是拜會……」

    他話沒說完,墨芸展顏一笑說道:「拜會誰也不行,你去哪我去哪,這可是悟真大師說的哦。」

    「就是,你怎麼能扔下墨芸……」

    幾個美女說話出奇的一至,話沒說完,彼此相互看了一眼,都笑了。

    薛郎一看,這要是不帶上,公審怕是都是幸福了。

    於是,忙伸手拎過小丫頭的行李箱,頭不回的說道:「軍營機場。」

    說完,不等後面的節目了,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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