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全能高手 作者:我是憤怒 (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1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7 482526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0節 又來杜氏莊園

    李懷風看著杜施施的眼神,感覺到了一股殺氣!

    他很清楚,大小姐露出個這個眼神,多半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杜施施看李懷風的眼神,和以往有些不一樣,憤怒中還帶著一絲哀怨。彷彿自己急著要走,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一樣。

    杜施施不是不想見自己的爺爺,而是她自己清楚,爺爺為什麼突然開始急著要見自己,能夠讓爺爺三番五次地主動「傳喚」自己,絕對不是因為爺爺對自己的思念,爺爺可是那種心如磐石,從不表露自己想法的男人。

    換句話說,爺爺急著要見的,是棋手杜施施,不是孫女杜施施。而自己下棋完全是一場騙局,在封閉的棋室內或許可以瞞天過海,但是面對自己的爺爺,那雙令人恐懼的嚴肅眼睛,怎麼騙?

    杜施施緊張地問杜浩:「他找我幹嘛?他要是問我下棋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下棋的事兒,你是知道的,一問准穿幫。」

    杜浩安慰杜施施道:「你放心,絕對不是下棋的事兒,我向你保證!如果是下棋的事兒,我就是小狗!」

    杜浩說著故作有底氣地衝著車裡大聲問朱雀:「父親找施施是什麼事兒?」

    朱雀大聲道:「下棋的事兒。」

    杜浩額頭滴汗,杜施施腿一軟,哭喪著臉:「我根本不會下棋啊,怎麼辦啊?到時候他一問我下棋的事兒,肯定會穿幫的,他要是發脾氣,我怎麼辦?」

    杜浩安撫道:「不會的,你爺爺又不是魔鬼,怎麼可能天天發脾氣?再說你是女孩子,你爺爺不會對你發脾氣的。他要是罵你,我就是小狗!」又大聲問朱雀:「老爺子這幾天是不是很高興?」

    朱雀在車裡大聲答:「不高興,這周都摔碎了六個茶杯了!還罵了女侍者一次!」

    杜浩額頭滴汗,杜施施無力地扶著車門:「他要是讓我下棋,我就死定了。」

    杜浩安慰道:「不會的,我估計你爺爺也知道你的棋有水分,不會故意讓你難堪的。」又大聲問車裡的朱雀:「朱雀,父親找施施去,不會讓她下棋的是嗎?」

    朱雀終於不耐煩地把頭伸了出來:「你們在磨蹭什麼?上車啊?為了這次活動,老爺子請了好幾個優秀的少年優秀棋手來和施施對弈呢!有王家的王大偉、趙家的趙林茹、林家的林勝茂還有公孫家的……,唉?施施,施施你怎麼了施施?施施你醒一醒施施,這孩子怎麼說暈倒就暈倒?」

    濱崎靜尷尬地抽著嘴角,心想:還不是被你嚇的,這下大小姐可惹上大麻煩了。

    羅美薇看著一臉局外人的李懷風,心說你還真淡定,就跟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似得。

    杜施施走到李懷風跟前,照著小腿踢了一腳:「喂,現在你還要走嗎?你看你給我惹的禍!」

    李懷風無辜的要死:「我咋惹禍了?你爺爺以為你下棋很厲害,你就去跟他說,其實你不厲害,是別人教你下棋的不就行了?反正你現在也不用去日本結婚了,也不需要繼續撒謊了嘛!」

    杜浩按住李懷風的肩膀:「懷風,你可能不知道,老頭子如果知道了真相,肯定會認為是杜家作弊,欺騙濱崎家,會不由分說立即讓杜施施嫁去日本的。」

    李懷風愣住了:「這老爺子也太認真了吧?」

    杜施施道:「爺爺就是這樣的人,在他看來,信義與道義,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李懷風撓撓頭:「可是謊言總有拆穿的那天啊,就算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啊。」

    濱崎靜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李懷風道:「但是,只要躲過了初一,也許十五那天的情況就變了,即使謊言拆穿,或是我們投案自首,也不會產生很大的反彈。李懷風,你應該再幫施施一次。」

    李懷風撓頭:「這咋幫,那邊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啊。」

    羅美薇想了想:「我有辦法。」

    朱雀再度把頭伸了出來:「大少爺,有什麼問題嗎?怎麼還不上車,老爺子可是最討厭等人了。」

    杜浩幾乎祈求李懷風和杜施施:「你們倆和羅美薇,快上車吧,在車上好好商量商量,這次一定要完美解決,否則問題一波接著一波。」

    李懷風看到,杜施施理所當然地又坐上了路虎的後排,左邊羅美薇,右邊濱崎靜。三個人,三個美少女用一種含有獨特意味的眼神看著自己。

    李懷風嘆了口氣,只好上車,跟上了徐徐駛動的黑色商務車。

    杜氏莊園。

    黑色商務車緩緩駛入莊園,李懷風駕駛著銀色路虎也慢慢地跟了進去。

    李懷風是真稀罕這車,坦白說,他對女孩子還是很懵懂的。尤其是對這幾位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他是想都沒想過。

    第一,人家都太有錢了,根本不可能看上自己這樣的窮小子;

    第二,人家都個頂個地那麼漂亮,自己相貌平平,根本也不登對。

    李懷風這點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一沒錢,二沒家勢,確切地說,自己連家都沒有,親人也沒一個,唯一有個師父,還是個鬼魂。且不說這些,就是最正常的,自己連個文憑學歷也沒有,以後找工作都費勁。

    李懷風想找的女人,不要太漂亮,跟天仙似得自己也接不住。最好是個踏實、賢惠,不嫌棄自己的溫柔女人。

    但明顯,這個時代這樣的女孩子已經少的可憐了。李懷風所看到的女孩子,幾乎都是一股腦地想要嫁入豪門,都是一股腦地希望自己的未來夫婿勝人一籌。就是條件再一般的女孩子,也得問問男孩子有房沒?有車沒?有存款沒?有不錯的工作沒?

    李懷可以拍著胸脯回答:俺啥也沒有!

    李懷風的想法裡,杜施施也好、羅美薇也罷,能拿自己當朋友,不當跟班的使喚,就很不錯了,就是大大大好人了。自己不能有非分之想。

    所以,李懷風的意識裡,自己早晚是要和她們分開的,早晚都一樣,都差不多。但是這車子……幹!真是輛好車啊,好到什麼程度呢?李懷風想很久想到了一句最高評價給油就走啊!

    李懷風下了車,還不忘摩挲一下車子表面,一臉的幸福與滿足。雖然知道自己肯定買不起,但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希望自己能有一輛車子。

    以後如果師父的問題能解決,老子高低買個車子開,不需要這麼高級,這麼豪華,只要比拖拉機強,能遮風擋雨,舒舒服服地駕駛就行。

    濱崎靜看到李懷風眼裡對車子的溺愛,感覺很失敗。自己已經努力表現了,每天都反覆地學習淡妝的技巧,又拚命地叫家裡的管家給自己準備各種風格的衣服,恨不得一個小時換六套。

    可是每次李懷風看到自己,都沒有明顯的驚訝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一個男人一樣的眼神。他的眼神裡沒有對女孩子美麗的讚賞,只是一種平淡。

    濱崎靜悲哀地想著,真希望自己是那部車子啊,能被你這麼地看上一次。

    朱雀引導著幾個人向裡走去,走到大廳的時候,李懷風懷疑自己看錯了。

    滿大廳都是人,熱鬧無比,尤其是大廳中間,有好幾張桌子,上面擺著棋盤,每張桌子都有兩個年輕人在下棋,周圍又有一大群人圍著觀看。

    李懷風當時就來了精神,鬼鬼祟祟地站到一張桌子跟前,踮著腳撇著眼睛向裡看去,兩個男孩子廝殺的正到激烈的地方。

    杜浩和杜施施走了過來。杜浩道:「懷風,你不要亂走,一會還要你幫忙。」

    李懷風點點頭剛要說什麼,羅美薇就拍了他一下。李懷風回過頭,羅美薇手裡拎著一個耳機,衝著李懷風笑。

    李懷風乾笑一下,接過耳機,對著話筒:「啊啊啊!」

    杜施施回頭瞪了他一眼,李懷風明白了,杜施施已經戴上了耳機。

    這個時候,一個乾瘦卻斯文的人走了過來:「公主殿下,好久不見了。」

    杜施施看了他一眼,吃驚地道:「謝文斌!?」

    謝文斌笑著打招呼:「是啊,很意外嗎?不過我更意外,聽說你前陣子下棋很出風頭啊?真是的,你怎麼不早說你也喜歡下棋,也加入我們的圍棋部多好啊。」

    謝文斌說著,挨個看過去,又和羅美薇打了招呼,最後看到了正對著他挖鼻屎的李懷風。

    謝文斌的眉頭壓了下來,低沉地聲音道:「李懷風!」

    李懷風愣了一下,傻傻地指著自己:「你認識我?」

    羅美薇和杜施施都很驚訝地去看李懷風,心說什麼叫「他認識你」,如果沒猜錯的話,你化成灰他都得認識你。是你在食堂,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人家一個過肩摔摔的直接住院的好嗎?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打完了人,忘啦!?

    謝文斌的眉毛抖了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挺了三秒鐘,才嘲諷地道:「想不到,你這種小角色,也能來到杜氏莊園,真是恭喜啊。」

    李懷風傻笑著點頭:「是啊是啊,謝謝謝謝。」

    羅美薇斜著眼看李懷風:大哥,那不是啥好話,不用謝的!

    李懷風這個時候突然指著謝文斌道:「唉?我感覺,我們好像見過!」

    之後有仰著頭敏冥思苦想:「在哪兒呢?」

    謝文斌有種想要咬死李懷風的衝動。

    給讀者的話:

    感謝打賞的朋友們,感謝投票的朋友們,感謝訂閱的朋友們,感謝所有關注和喜歡《全能高手》的朋友們!謝謝大家地支持!~多謝!~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1節 怕什麼就來什麼

    李懷風很認真地在想,很認真,認真到了有些痛苦的程度。

    他的眼睛斜視四十五度看著天花板,手指一下一下地點著謝文斌,嘴裡噝噝地發著聲音:「在哪兒呢,咱倆絕對見過。」

    謝文斌的嘴角抽了抽。故意的,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他不可能忘記我,首先我這麼英俊的臉,任何人看到後都永遠不會忘記。其次那次的衝突對我們來說都很重要。最後他和我的交手可是受很多人矚目的大事件,他自己應該也清楚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惹到了這個學校最不能招惹的人物!

    所以,他絕對不可能忘記我,他是裝的,是故意假裝不在乎我!其實他是怕,上次要不是迫於杜家的壓力,我們謝家一定會要個說法的,但是搞不清楚,杜家為什麼會死保一個伴讀呢?想不通。

    謝文斌哼了一聲,對李懷風道:「我們在食堂見過。」

    李懷風奧地拉長聲音,然後指著謝文斌:「我想起來了!」

    李懷風像是認識老朋友一樣一把板過謝文斌的肩膀,挖過鼻孔的手指在他的肩頭快速反覆蹭了兩下:「咱倆是不是一起吃過飯?」

    謝文斌觸電一樣甩開李懷風的胳膊:「不是!你要是沒想起來就不要裝想起來啦!還有你的手往我身上蹭什麼?你惡不噁心?!」

    周圍的人紛紛皺著眉頭看向這裡,一臉的不悅。

    圍棋,是最為高雅的棋類活動,是最為講究的棋類活動,是最為複雜,最考驗智力、心性、性格、意志力以及個人情操與胸懷的棋類活動。

    這裡的人幾乎都是懂棋的人,而且各個都是高手,在他們看來,有人下棋的時候,如果發出這種低俗、不禮貌的聲音,簡直是豬狗行徑,是沒開化的野人行為。影響博弈者心情,打擾博弈環境的人,簡直是垃圾中的垃圾,蠢豬中的蠢豬。

    李懷風往謝文斌身上甩鼻涕大家沒注意,但是謝文斌的激動大喊確實人人都聽到了。

    謝文斌紅著臉,知道自己太過激動而失態了,湊近了李懷風:「李懷風,別以為你身手好就哪裡都玩得轉,在這裡的都是高雅的君子,你這種蠻荒野人是吃不開的。哼。神之亂已經回來了,你們的事情我聽說了一點,勸你早點歸順神之亂,否則……神之亂可不像我那麼仁慈,他要滅你,只在反掌之間。」

    「啊……。」李懷風再度指著謝文斌,嘴張的老大:「我想起來啦,你是那個別人吃飯的時候唧唧歪歪的**!對不住啊,那天我下手太狠了,其實你只是有些討人厭而已,把你打的那麼慘,實在是過意不去……。」

    謝文斌知道了,這個小子,根本就不是在裝,他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自己在他的眼裡,根本沒有任何地位,他雖然只是個草根,但是,居然特麼的徹底地無視自己!周圍的幾個漂亮美女都捂著嘴樂。

    謝文斌搶壓怒火:「今天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高雅。」又重重對李懷風說了句:「山炮,我才發現,你這穿的什麼東西?」

    謝文斌再度發聲,又引來眾人的矚目,但是這一次,沒有人去用眼神搶白謝文斌,而是紛紛看向了李懷風。因為李懷風的裝扮太特別了。

    這大廳裡這麼熱,這傢伙竟然穿著棉襖棉褲,而且還是破破爛爛的,簡直就是個收破爛的。

    腳下的大頭棉鞋堪稱年度經典款,頂端的破洞露出了腳趾,凸顯著穿著者不拘一格的張揚個性;腰間的麻繩成了點睛之作,讓李懷風整體的土**風格提升了一個檔次!

    這人沒病吧?這幾乎是所有人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的大門再度打開,一聲「杜少好」又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一個面色白皙,帶著時尚墨鏡的炫酷少年走了進來,他幾乎是仰著脖子,趾高氣昂。彷彿他從墨鏡後面射出來的目光都是不可一世的傲慢。

    很多人都紛紛側目。杜宮鋒的穿著是最亮眼的,是一條花色褲子,褲子十分新潮有型,花色褲子在他的腿上,小腿細,上面微微有些寬鬆,配合一對大長腿,簡直帥爆!配合一雙緊致裹腳短靴,簡直是T台走秀的男模一般。上身的襯衫鬆開幾個扣子,一條領帶桀驁不馴地甩在身後。

    「哇,他就是杜宮鋒?杜橫秋老爺子的唯一孫子?」

    「是啊,你看他一身的名牌,炫酷的裝扮,除了他還能是誰!?」

    「不愧是杜府的少爺,看看人家那氣場,真的是帥爆啊!這裡的每個少年少女,論家勢都是人上人,可是,有了杜少爺,恐怕別人家的少爺就算不上少爺了。」

    「是啊,感覺跟他在一起,甭管你多有錢,你都是跟班的,都是土鱉。」

    「啊,杜少看過來這裡了,好緊張啊。」有的女孩子已經在發花痴了。

    杜宮鋒帶著十幾個隨從浩浩蕩蕩往裡走,杜橫秋遠遠看過去,一臉的不悅。在杜橫秋看來,杜宮鋒的衣著不倫不類,難看至死,而且這裡是文雅、安靜的博弈場,太過喧鬧或專人眼球的裝扮,實在丟人。

    杜宮鋒才不管老頭子高不高興,依然大踏步向裡走著,人群自然而然地分開兩撥,周圍的人紛紛低頭打招呼:

    「杜少好!」

    「見過杜少!」

    「杜少好久不見。」

    「杜少你好帥。」

    「杜少我想給你生猴子!」(這句可能沒有,是作者抽風)

    杜宮鋒幾乎連哼一聲都懶的哼,路過謝文斌的時候,謝文斌也趕緊低頭道:「杜少好。」

    杜宮鋒幾乎眼睛裡沒有裝任何人,直接伸出一隻大手,按在謝文斌臉上,橫著巴拉出去,繼續前行。

    謝文斌直到被巴拉的一個趔趄,才意識到自己緊張的擋住了人家前行的道路,這周圍的少男少女們,哪個不是給讓出了精光大道,偏偏自己不知趣地擋在當中。此時被粗暴對待,一張臉紅的像是猴子屁股。

    杜宮鋒直走到李懷風跟前,也沒正眼去看李懷風,大踏步地向杜橫秋的位置走了過去。

    然而,吸引所有人目光的杜宮鋒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轉過身,看著李懷風,又慢慢地似乎很好奇地走了過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很多人旋即瞭然,這個李懷風,到了堂堂的杜氏莊園,竟然這麼一身打扮,杜少看來是要發飆了。

    羅美薇和濱崎靜對視一眼,也感覺無奈。這李懷風一早上起來就傷春悲秋地打算辭職,死活非換上自己這身究極戰袍,一副要辭官歸故里的決然態度。

    結果遇到了這種事,他連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就來到了莊園。濱崎靜很不喜歡別人對著李懷風指指點點,但也沒有辦法。

    杜宮鋒走到了李懷風跟前,向下拉下眼睛,露出兩個漆黑的眼珠子,盯著李懷風看。

    李懷風也很緊張,心裡想你看你個大頭腦袋,我你還不認識啊?

    「呃……。」李懷風左右看了看,發現所有人幾乎都在看著這裡,立刻聲音洪亮地道:「呃……那啥杜少好!歡迎杜少!杜少威武!杜少我想給你生個猴子。恩?」李懷風回頭髮難:「這局剛才誰喊的?」

    杜宮鋒對這些似乎沒興趣,突然笑了:「李懷風,你搞什麼?怎麼穿的像個原始人一樣?」又去問杜施施:「老姐,你怎麼連衣服也不給一套啊,這也太搶風頭了吧?」

    李懷風看著周圍人指指點點地笑的不行,紅著臉道:「我……我……我說不我來,她非讓我來,我……。」

    杜宮鋒笑的腰都要直不起來了:「行了行了行了,你可別說話了,你還真是永遠都能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啊。」

    旁邊的一個隨從跟了過來,道:「少爺,要不要請這位先生出去?」

    杜宮鋒笑道:「什麼請出去,你就說趕出去不就完了麼,不用!他是我老姐的朋友,也就是杜府的客人,杜府可沒有趕走客人這樣的待客之道。」

    杜橫秋翻了翻眼皮,心說你個臭小子,竟然還敢侃侃而談什麼待客之道,你那眼珠子都快翻天上去了,怎麼沒見你有什麼待客之道?

    杜橫秋道:「宮鋒,你不要喧嘩,這裡是俊傑們博弈的場所,你來做什麼?」

    杜宮鋒道:「看熱鬧唄!聽說這裡有不少我的校友,所以來看看。」

    這個時候,司馬亂竟然從人群裡走了出來,身後依舊跟著曲三多和魯大兩個保鏢。司馬亂一臉笑意,舉止優雅地道:

    「真是巧了,今天聖保羅的名人可真是不少啊,有高手、有少爺、有公主,還有月光啊。」說著看了一眼濱崎靜。

    杜宮鋒連看都沒看司馬亂一眼:「想不到司馬少爺也有如此雅興,竟然應了爺爺的邀請,莫非司馬少爺也懂圍棋?」

    司馬亂微微一笑:「懂談不上,但是比起一些傲慢無禮之人,或是野蠻粗暴之輩,倒是略懂一二。」

    杜宮鋒一撅嘴:「略懂一二就敢出來拽文?這裡的都是真正的棋手,略懂一二的話,就站回去別出聲了。」

    魯大怒道:「杜宮鋒,我家少爺是自謙,你講話要注意分寸。」

    司馬亂立刻止住魯大:「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然後依舊保持風度,衝著杜宮鋒笑了笑:「度少爺是否也懂圍棋呢?」

    杜宮鋒看著司馬亂:「我雖不懂,我姐姐懂。」又對杜施施道:「是吧老姐?」

    杜施施本來就怕人提圍棋,此時眾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杜施施,杜施施乾笑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且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爺爺的目光,已經發現自己,正用十分欣賞,十分高興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壞了,杜施施心想,這可真是怕啥來啥。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2節 司馬平的談判

    杜施施看著杜橫秋和身邊的一個隨從說了幾句話,之後那個隨從就走過人群,一直走到了杜施施跟前道:「小姐,老爺請您過去說話,說是有客人介紹給你。」

    杜施施歪了歪嘴角,硬著頭皮跟了過去。

    神之亂走到李懷風跟前:「李懷風,你是故意這樣的嗎?還是你又有什麼狀況?」

    李懷風此時感覺到熱了,渾身不自在。他抓耳撓腮,左顧右盼,很尷尬也很難受:「我沒啥狀況,我我我……我今天吃錯藥了行不行?」

    杜宮鋒衝著神之亂道:「倒是你,怎麼來我爺爺的莊園來了?進行學前教育嗎?」

    神之亂道:「我在咱們學校,下圍棋可是第一名,你沒資格在這個圍棋場和我抬槓,你和李懷風,你們都沒資格。」

    杜宮鋒一笑,不買賬地道:「早就聽說神之亂處處稱神,在聖保羅無論什麼項目都玩的精妙,玩的極致。」杜宮鋒靠近神之亂:「在遇到李懷風以前。」

    神之亂並不失態,微微一笑:「是啊,自從我上次假扮黑衣人,被人打壞了腦子之後,就處處都有些不太正常。」

    杜宮鋒知道神之亂是在諷刺自己,心裡咬牙,但是臉色故作輕鬆:「那也比有些人在登山場哭著回來好的多,現在你應該知道了吧?你的遊戲空間僅限於聖保羅那巴掌大的地方,其他的地方對你來說都是很危險的。」

    神之亂呵呵一笑,心裡恨的咬牙切齒,直升飛機落地那一剎那,神之亂確實眼睛潮紅,那份對死亡恐懼的解脫讓他喜極而泣。

    但是,他最忌諱的也是這件事情,此時被杜宮鋒拿來挖苦,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被剜了一刀。但依舊儘量保持風度地道:「那片大山,至少我以勇者的姿態踏了進去,總比遇到風雪就在外面裹足不前的懦夫要強。」

    杜宮鋒哈哈乾笑兩聲:「明知道自己會哭著回來還要去逞強的,才是小孩子的行為吧!」

    李懷風實在難以忍受,嘶嘶哈哈地道:「太熱了,這屋怎麼這麼熱啊!」

    神之亂和杜宮鋒一起回過頭,臉變長牙齒變尖,衝著他大喊:「那是因為你丫穿的太多了!」

    此時,又有侍者走了過來:「司馬少爺,您哥哥司馬平讓您過去和主人答話。」

    所有人都感覺到,當司馬亂聽到哥哥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都抖了一下。他深呼一口氣,如臨大敵地向著主席台走了過去。

    李懷風注意到,司馬亂變了。變的……說不出來地虛弱和恐懼,儘管他在硬撐,想告訴所有人他還是他,還是那個冷靜、儒雅的神之亂,但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哥哥似乎十分恐懼。

    司馬亂的呼氣急促,手指不自主地偷偷捏著衣角,慢慢地走向主席台。

    李懷風看到,眾人閃開,露出了一個側面跪坐在地上,舉止端莊地飲茶的青年男子。

    男子瘦弱,顯得有些弱不禁風,一臉的嚴肅和冰冷,像極了動畫片裡那種面癱式的冷酷角色。

    看到神之亂的時候,笑了一下,幫他拉過了坐墊,神之亂先是彎腰和長輩們寒暄,然後緊張地坐了下去。他的跟班,魯大和曲三多,連接近的資格都沒有。

    李懷風搖搖頭:「大家族就是大家族,氣勢就不一樣,唉,牛逼。」

    此時又有人走到跟前,對著杜宮鋒道:「小少爺,老爺請您過去和客人答話。」

    杜宮鋒看了一眼主席台:「你去告訴老頭子,我先去帶李懷風換套衣服,之後再過去答話。」

    濱崎靜愣了一下,羅美薇更是愣了一下。

    這個杜宮鋒,沒問題吧?不是一直找李懷風的麻煩嗎?怎麼這個時候似乎在套近乎?

    李懷風愣了一下:「不,不用,我挺好,真的挺好。」

    杜宮鋒嘴角翹起:「熱成狗了,還墨跡什麼?跟我走,我有話問你。」

    李懷風遲疑一下,尾隨杜宮鋒走出了大廳。

    當著眾人的面,司馬亂對司馬平是極其恭敬的,恭敬的簡直到了敬畏的地步。

    司馬亂畢恭畢敬地喂司馬平的茶杯填了水:「哥哥請用。」

    司馬平十分自然地端起被,輕輕抿了一口,對杜橫秋道:「杜老英雄,家父讓我代為問候。」

    杜橫秋呵呵一笑:「勞他掛心了。司馬公子今天前來鬥棋,不知是否有什麼準備啊?」

    司馬平白皙的手掌微微舉起,身後的隨從就遞過一個盒子:「雪山花紅丹,骨氣治本,健體強神,實用後對提升修為有重大效益。聞府上宮鋒賢弟多年未曾繼承古武,特以此作為賭注。」

    杜橫秋心裡一動。

    的確,杜宮鋒天賦極高,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能繼承古武,突破不了凡人,難以成為淬體高手。多少年了,一直是這樣。原本以他的資質和天賦,應該早就成為古武繼承者了,可是現在眼看就成人了,卻依然沒有精進。

    雪山花紅名震古武界,很多難以突破的出奇桎梏的少年都是依靠這種神藥突破的。但是,這藥可真的是有市無價,一是因為材料稀缺,極難獲取。二是因為淬煉麻煩,成功率極低。三是因為功效明顯,十分搶手。

    所以,只要雪山花紅現世,必定引起各家族瘋搶。因為某些原因不能突破,或始終在突破邊緣徘徊多年的少年,實在是太多了。

    杜橫秋看著這枚丹藥,心裡極為震動,他自己也曾多方打聽此類丹藥的信息,但是最近五六年竟然沒有人出售。

    杜橫秋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道:「想不到今天帶來了這麼珍惜的寶貝,倒是出乎老夫的預料了。」

    司馬平的臉色依舊嚴肅,微微露出的笑容是十分禮節性的:「和杜老先生下棋,不準備萬全,就失禮了。」

    杜橫秋沒什麼反應:「不知道司馬公子想賭什麼?」

    司馬平看著杜橫秋:「您的孫女杜施施。」

    司馬平話說的十分平靜,他說的就像是今天的茶水蠻好喝之類的無關痛癢的話。但是卻猶如炸雷一樣讓周圍的人都驚詫了。

    但是司馬平卻已經平靜如水,冷淡的像是感受不到周圍人的驚訝和憤懣,依舊用敘事的淡定口吻道:「如果杜老先生輸了,希望可以將杜施施許配給我的朋友王家的王子清。」

    此時,司馬平旁邊的王子清嘿嘿一笑。眾人看過去,王子清肥胖無比,二百斤幾乎是底線。不但如此,而且一臉橫肉,下巴有個豁口,看上去讓人渾身不舒服。

    杜橫秋皺起了眉頭,杜施施更是嚇的魂不附體,怎麼這次這個更難看!?

    杜橫秋笑了笑,飲了口茶:「司馬公子可能誤會了,我杜橫秋下棋,什麼都敢賭,唯獨不會賭人。」

    司馬平冷冷一笑:「據我所知,前不久杜施施的終身大事,就是靠賭棋定下來的,怎麼才過了半個月,就不賭人了?杜先生莫非是怕輸?我讓你幾子如何?」

    「混賬!你一小輩,竟敢如此和我家老爺說話!?」杜橫秋身邊的大漢喝道。

    杜橫秋止住了大漢,依舊笑臉相迎,但語氣明顯強硬起來:「所以我說司馬公子誤會了。施施和濱崎家的婚約,早在她們出生的時候就約定好了,下棋只是我們兩家之間的內部活動。決定的只是濱崎家嫁過來,還是杜家的孩子嫁過去,嚴格地說,算不上賭。而且,在我看來,區區王家,還配不上我杜家的千金。」

    王子清聽到這句話,立刻發出了低聲的怒氣,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

    杜橫秋冷冷地站了起來:「看來今天不能陪公子下棋了,恕老夫失陪。」

    杜橫秋站了起來,大踏步向主席台下走去。杜施施鬆了一口氣,看來爺爺多少還顧忌自己的感受。

    司馬平沒有去看杜橫秋的背影,只是淡淡地道:「杜宮鋒四歲學武,今年十八歲了。整整十幾年,竟然不能繼承古武,杜家後繼無人。杜老英雄雄才大略,成就一片天下,但無論什麼樣的英雄,終有老去的一天。等杜老英雄千古之後,杜家由誰來打理?府上大公子自幼患病不能習武,之後又為情事所絆,不肯續絃,導致只有一個女兒;二公子雖然武藝平平,但至少還算爭氣,生了個兒子杜宮鋒。可是,您唯一的繼承人,杜宮鋒,卻是遇到了奇怪的屏障,至今不能突破。」

    司馬平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時光如梭啊,轉眼間,杜宮鋒就會長大成人,這個世界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杜宮鋒將如何應對家族的衰落,和列強的瓜分?老先生,想過嗎?」

    杜橫秋轉過身,一雙鷹眼如炬:「哼!人眼司馬平是少年英雄,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司馬平終於看向杜橫秋,擠出禮貌的一笑:「晚輩斗膽,陳述事實而已。杜施施只不過是個女流,將來不是嫁入王家,也是嫁入趙錢孫裡……,而杜宮鋒確實這杜氏莊園的最後主人。我若是老先生,雪山花紅丹,志在必得!」

    杜橫秋心裡一緊,明顯,他已經被司馬平說到了痛處!

    給讀者的話:

    今日第一更!感謝大家一路支持!憤怒拜謝那些打賞和投票的朋友了。同時也感謝所有關注《全能高手》的朋友們,謝謝大家。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3節 太阿劍!杜宮鋒崩潰!

    杜橫秋此時感覺腳是這樣地沉,竟然一步也踏不動了!

    司馬平幾乎是殺人誅心,一字一句都刺到杜橫秋的心坎裡去了。杜宮鋒的成就是所有家族年輕一輩中最差的,但是明明他的天賦卻是最好的。為什麼?杜橫秋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自己兩個兒子沒用,導致家族的中堅力量斷層。自己苦苦堅持,希望隔輩人能出息,繼承自己的遺志,結果杜宮鋒卻又在修為上停滯不前,很多家族都判斷,杜家今後的沒落趨勢已成必然。

    近幾年,很多下屬的家族已經紛紛開始為杜家的沒落做準備,紛紛和其他家族勾結。杜家已經顯出頹勢。

    雪山花紅,有了這個,說不定就是一個轉機。杜宮鋒的問題就是不能突破,無論用什麼辦法,就是不突破!只要讓他突破,不是我老頭子自誇,以我孫子的天賦,一般人別想和他相提並論!

    可是,讓我用施施的命運去賭,對她太不公平。第一,施施已經和日本濱崎家族有了婚約;其次,施施已經為家族犧牲太多,自小就被我趕了出去,一年到頭也見不上一回……。

    蒼天啊!我杜橫秋一世光明磊落,最恨蠅營狗苟,不夠磊落的人。若是涉及我一人榮辱,我肯定不受他人所制。但是,涉及的家族大業,千秋大計……。

    司馬平說的對,男人應該有決斷思維,不能太過計較兒女情長,更不能優柔寡斷。但是,我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啊!

    周圍的人都看出來了,杜橫秋老爺子被這個年輕人捏著七寸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老頭子的糾結與痛苦,是顯而易見的。這可是杜橫秋啊,那個雷厲風行的老英雄,他很少這麼糾結的啊。

    司馬亂看了看自己的哥哥,依然是那麼地淡定,穩穩當當地坐在那裡,那氣場簡直是天下無雙!捨我其誰!

    司馬亂這輩子最佩服、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哥哥。他無論各方面,都是自己的楷模,是自己的偶像,是自己的終極目標!也是自己永遠無法跨越的障礙!

    就這份氣場,這份自信,這種談判時壓倒一切的強大狀態,絕對是一般人所不具備的。要知道,他才二十一歲,面對的可是一身浴血殺伐氣息的老英雄杜橫秋啊!

    所有人都感覺,這個司馬平!猛人!

    就在這個時候,司馬平的身後,一個冰冷的聲傳出:「我還以為,司馬亂就是我見過的最噁心的人了,原來還有更噁心的。」

    大家一起看過去,赫然竟是杜宮鋒。

    杜宮鋒此時雙手插袋,俯視著司馬平的後腦勺,繼續道:「區區一枚雪山花紅而已,像是拿了什麼稀罕東西一樣在這裡叫賣,醜死了。」

    司馬平嘴角不著痕跡地一笑,自己優雅地去斟茶:「杜老先生,賭不賭隨您。但是,我要提醒您,這雪山花紅丹,可是絕世珍品,任何人見到這種丹藥,都會趨之若鶩。今天您得不到,明天也許就不在我的手裡了。」

    杜宮鋒沒想到,司馬平根本不理會自己,還是淡定地和老頭子說話,直接無視自己。

    杜宮鋒心裡不滿,正要開口,只見杜橫秋走了回來,坐在了司馬平的對面。老頭子氣定神閒:「杜施施已經婚配了人家,我杜橫秋說過的話,絕對算話,她的婚事,您想都不要想了。司馬公子若是有興趣,不如我和你賭另一樣東西。」

    司馬平平靜地問:「什麼東西?」

    杜橫秋道:「太阿劍!」

    太阿劍三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台下的對局少年們此時都已經完成了對局,駐足觀望這裡的情況。

    「太阿劍是什麼?是一把真正的劍嗎?」一個少年懵懂地問。

    「太阿劍當然是一把劍。」一個留著白色絡腮鬍子的長者眯起眼睛,神色肅穆地道:「而且是一把萬金難求的好劍!據傳太阿劍是杜老先生的傳家之寶,杜老爺有幾件寶貝,是打算一代一代傳下去的,想不到今天要作為賭注和人鬥棋。」

    「太阿劍是不是很厲害?」他的學生問。

    「如果你有幸今天見到太阿劍,一定要記住它的樣子,這種寶貝,一生難得機會見啊。」

    又一個人站出來道:「太阿劍,乃威道之劍。劍名泰阿,十大名劍之一。相傳,泰阿劍是歐冶子和干將兩大劍師聯手所鑄,後為始皇帝嬴政佩劍,傳至二世胡亥趙高亂政。有成語「泰阿倒持」,意為「倒拿著劍,把劍柄給別人。把大權交給別人,自己反受其害。所以,泰阿劍又被命名為太阿劍。如今,太阿已經是用來比喻社稷皇權的神器。老頭子這不是在賭棋,這是在賭自己的一口氣啊!」

    「太阿劍不僅僅是兵家利器,更是權力與信仰的象徵,這種價值連城之物,杜老先生當年為守護它,不知道經歷了多少血戰,想不到,今天竟然拿來賭一枚丹藥。」

    人們議論紛紛的空檔,一個侍者已經捧著個長條盒子來到了這裡。杜橫秋打開盒子,取出盒子裡的寶劍。

    光芒四射啊!

    寶劍長約一米二,劍柄是圓柱型,劍首(手柄下方)是三花聚頂圖案,劍身通體在橙色與粉色之間,有著密集的菱形格紋,煞是華貴、精緻,美輪美奐。

    劍鋒很直,劍刃明晃晃地閃耀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慄。

    杜橫秋操起劍,看著這把自己最愛的兵刃,喃喃地道:「夫太阿者,見鐵如泥,劍中至尊。」

    說著猛地揮向旁邊,所有人都被杜橫秋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紛

    紛向後躲避,只有司馬平依舊平靜,端杯慢飲,安靜的放佛眼前根本沒有人在揮舞利器。

    刀鋒過處,一個金屬裝飾物瞬間斷裂,斷口齊齊刷刷十分工整。

    嚶!

    沒有粗暴的聲響,只有微微的金屬共鳴聲音,輕柔而乾脆。

    杜橫秋道:「司馬公子可認得太阿劍?」

    司馬平看著自己的茶杯中被劍氣振起的水紋,嘴角一鉤:「老先生確定要將這太阿劍作為賭注?」

    杜橫秋哈哈一笑:「小鬼,回去問問你爸爸,我老頭子我可曾跟他開過玩笑?」

    司馬平道:「到底是老英雄,有魄力,家傳至寶竟然也拿來鬥棋,真的不怕輸嗎?」

    杜宮鋒站出一步有些激動地問:「老頭子,你不是疼愛那把劍超過疼愛我嗎?為了一枚破爛丹藥,賭什麼賭?」

    杜橫秋哈哈地笑著:「傻小子,騙你的你也信?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你,只要和你比起來,別的都算不上寶貝!」

    杜宮鋒怔住了。

    不光是杜宮鋒,其餘的所有人也都怔住了,這杜橫秋看上去不像是這麼激動的人啊?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對自己的孫子說這麼溺愛的話?

    杜橫秋輕輕撫摸著劍身,放佛在撫平自己內心的波瀾般緩慢而憂傷:「我可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的孫子我清楚,絕對是最出色的人。因為暫時的止步讓一些阿貓阿狗看了笑話,但是,哪個英雄沒被看扁過?傳家之寶怎麼樣?太阿劍又怎麼樣?伴隨我浴血奮戰三十幾年又怎麼樣?如果能為你爭取到一次突破的機會,哪怕只是一次機會,就是讓我押上整個家族,我也覺得值。」

    杜橫秋說著猛地舉起劍,啪地插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嘩啦一聲本能往後退,老頭子看來被司馬平激的有些激動了,整把劍刺透了桌面,只有半截留在桌面之上。

    「司馬公子,這個賭注,你接受嗎?」

    司馬平像上扶了扶眼鏡,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很滿意。」

    杜宮鋒激動地站在那裡不肯讓開,大喝:「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我已經很沒用了!」杜宮鋒說道這裡突然哽嚥了:「我跟本不配你對我寄予厚望,我根本不配你為我賭任何東西!」

    杜宮鋒似乎突然崩潰了,他心裡的那層防線終於瓦解了,歇斯底里地喊著:

    「我這種只知道享樂的紈褲子弟,根本不配!」

    杜橫秋看著平靜的司馬平,嘴裡不緊不慢地道:「傻小子,配不配,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的。故意裝作玩世不恭很辛苦吧?倔強的臭小子。」

    杜橫秋似乎在講述著十分古老的故事:「你八歲那年,因為我趕走了你的姐姐,你開始意識到了家族的責任,於是你自己偷偷發誓,要練好功夫,以家主的身份堂堂正正地接姐姐回來,在那之前,你根本沒勇氣和資格姐姐主動說話。」

    杜施施愣住了,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從當年自己被趕出莊園,杜宮鋒就再也沒和自己說過話。他在和自己賭氣,在和爺爺賭氣,他要自己贏,他要自己把自己的姐姐贏回來!

    杜施施摀住嘴,眼淚不知不覺地就流的滿臉都是。

    杜宮鋒哭了,鼻涕眼淚一起流:「你說謊!臭老頭,你少胡說八道!」

    杜橫秋繼續道:「之後你比誰都努力,經常半夜自己一個人醒來去練功,可是十年過去了,你依舊還是沒能成為古武者。你對自己失望透頂,於是你拚命地花錢,假裝自己是個紈褲子弟,想讓所有人對你失望,以為這樣自己就會輕鬆一些……。」

    杜宮鋒嗚嗚地哭著:「你胡說,你胡說什麼,我就是那樣的人!」

    最後站了起來大吼:「你喜歡賭就賭吧!我不在乎!」

    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杜橫秋看著杜宮鋒的背影:「孫兒啊,這麼小就給你們這麼大的壓力,看著你整天裝瘋賣傻,老頭子我可是愧疚萬分啊!是我毀了你和你姐姐的童年,所以,我真想替你們贏一次啊。」

    司馬平掏出手絹擦了擦嘴角,平淡地問:「可以猜子了嗎?」

    給讀者的話:

    第二更,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全能高手》,您的支持就是作者的動力,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求月票,求推薦,求打賞,求幫忙宣傳!

    謝謝大家!憤怒願與大家一起完成這個故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4節 棋逢對手!

    李懷風看到杜宮鋒咬著牙,跑了出去,竟然也感覺很傷感。

    回頭對濱崎靜道:「原來他有這樣的隱衷,以前我還羨慕你們有錢人家的人什麼都有,原來真的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濱崎靜笑了笑:「怎麼突然感慨起來了?我從來沒把杜宮鋒當過壞人,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玩世不恭是故意為之,只是不知道他心裡的秘密是什麼。」

    李懷風點點頭:「你也一樣,整天整天地不開心,唉,現在杜施施恐怕也不開心了。」

    濱崎靜看向哭泣的杜施施,笑了笑:「不,她終於開心了。」

    「啊?」李懷風道:「你的意思是?」

    濱崎靜道:「她知道了,自己的爺爺和弟弟不是不歡迎自己,而是各有各自的苦衷而已。他們和她一樣,都因為自己在這個家族中必須擔負的責任而感到痛苦。她不是孤獨的,從來就不是。」

    李懷風看著杜施施,點點頭:「你說的對。剛才我還覺得我自由自在,快樂翱翔地比他們都開心。這一刻,我又覺得他們其實比我幸福了。」

    此時,人們來不及感慨杜橫秋爺孫倆的肝膽相照,因為一場關乎面子與利益的家族豪賭就在眼前。

    所有人都停止了下棋,他們現在看到的是一場豪賭!

    司馬平對杜橫秋!

    兩個人端坐正中,一桌棋盤放在桌案之上,旁邊是香爐,靠近觀眾群這邊是一把插入桌子裡的寶劍。

    一老一少,就開始下棋了。

    這個畫面,堪稱經典。

    老的仙風道骨,霸氣縱橫,是眾多家族都熟識、熟知、熟悉的老英雄、老前輩。

    年輕的也是譽滿天下,曾經的少年天才現在早已經是家族的擎天一柱,無論走到哪個家族,都絕對沒有人把他當做是個年輕人對待,而是真正地當做一個家族的份量人物。何況他可不是一般家族的人,他可是那個四大家族之首司馬家族的准繼承人啊!

    李懷風也有些嚴肅地道:「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下棋還可以用來賭博,要是師父知道了,一定會很討厭的。」

    濱崎靜道:「這已經很好,因為鬥棋成風的緣故,家族之間已經很少開戰了。當年的開國將軍不是也說過嗎:『我雖為武將,但從來也不喜殺戮。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跟敵人在棋盤上分出勝負』。下棋是高雅的,也是可以代替和避免一些爭鬥的。」

    李懷風點點頭:「如果真的可以用圍棋代替生死相鬥,那可真是好事。這樣說來,如果人人有了爭執都想到用棋來決勝負,這個世界恐怕連爭執都變得儒雅了。」

    李懷風和濱崎靜站在最後一排有說有笑啊,邊談邊嘮啊,眉飛色舞啊,完全沒把前面的緊張氣氛就放在眼裡。

    神之亂可是緊張的很,杜橫秋當年的棋藝可是為人所稱道的,很多九段棋手都稱讚杜橫秋的棋藝呢!但是,哥哥的棋力應該不輸給老頭子,哥哥可是少年天才!嗯,現在應該是青年天才了!

    杜橫秋咳咳地咳嗽幾聲,和神之亂下起棋來,所有人都開始關注棋局了。

    棋局緩慢進行,但是圍觀的人卻一點也不寂寞。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杜施施和羅美薇可能看的無聊透頂,因為圍棋根本就不熱鬧(在外行看來);但是今天這裡大多數都是懂得圍棋的人,而且知道了今天這局棋的賭注之大前所未有,執棋的兩個人又都是聲名顯赫,所以這局棋實在是太有看頭了!

    所有的內行,在雙方佈局定式階段,就在心裡為兩個人豎起了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什麼是棋逢對手?這就叫棋逢對手!

    什麼是將遇良才?這就是將遇良才!

    什麼是不相伯仲?這就是不相伯仲!

    什麼是一時瑜亮?這就是一時瑜亮!

    什麼是一丘之貉?這就是……你妹,這個成語不對!

    但是,大家真的是看的很痛快啊!兩人都是大師級別的高手,從佈局階段就很有看頭。每個人都是穩穩當當,毫無破綻。到了短兵相接的時候,那簡直是張翼德遇到了馬孟起挑燈夜戰一般地激烈啊!

    這些所謂的圍棋新秀,看到他們下棋很多招數都不甚清楚,需要他們的老師在旁邊進行講解其中的奧妙和隱藏的殺機。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

    就這樣,一老一少一直鬥了四個鐘頭,棋局才到中盤,杜施施和羅美薇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痛苦不已。李懷風不能「懂棋」,他只能在最後一排偷偷地看,而且不敢聲張。

    其實三個個鐘頭之後,老頭子的精神狀態似乎就很不好了,下人拿來了吸氧器,讓他一邊呼吸純氧氣一邊下棋。

    「老頭子果然身體不行啊。」有人嘆息著搖頭:「開局的時候確實是大家風範、出手不凡,可是時間一長,似乎狀態就不好了,出現了好幾處失誤。」

    「是啊,已經開始顯現出劣勢了。現在幾乎處處被壓制啊!」

    「雖然是逆風局,但是,我對老先生有信心。」一個少年攥緊了拳頭道。

    人群坐的稀稀拉拉,上空的攝像機時刻拍攝著棋局的進展情況,大家就從大螢幕上看著戰局愈發激烈。

    濱崎靜也看著棋局的變化,一言不發。但是她也很意外,李懷風這次沒記著吵吵餓,看來這個小子在看圍棋的時候,也是很投入的。

    李懷風看著棋局不利,有些興致索然,便不想再看,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李懷風走到一個小花園,終於找到了杜宮鋒。

    「喂!你在這裡啊!」

    杜宮鋒坐在涼亭邊上,靠著柱子,眼睛無神地看著水面。

    「滾,我心情不好。」

    李懷風沒理會杜宮鋒的冷言冷語,而是興沖沖地坐在他對面。

    「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喜歡這樣,自己一個人待著。尤其是喜歡看平靜的水面,所以,每當我心情不好,就會去一片湖泊,看著那裡的水面,似乎自己的心情也能慢慢地平靜下來。」

    杜宮鋒依舊是雙眼無神地看著水面:「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本少爺用不著你來安慰。」

    李懷風道:「我不是來安慰你的,是來和你過過招的。」

    杜宮鋒看著湖水,平靜地說:「我打不過你,你應該知道,我只是個凡人,至今沒有繼承古武。」轉過頭對著李懷風道:「打一個凡人,貌似對你們這種人來說,不露臉吧?不然你之前也就不用讓我了。」

    李懷風呵呵一笑:「除了那個對你姐姐有威脅的傢伙,我感覺我打誰都不露臉。」

    「高興嗎?」杜宮鋒看著湖面,皺著眉頭問。

    「啊?」李懷風似乎沒聽懂。

    「當你突破成為淬體級別高手的那一瞬間……。」杜宮鋒將手裡的石子攥的緊了又緊:「是不是高興的幾乎要跳了起來?」

    李懷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看到杜宮鋒很激動,嘴唇發抖,手也在抖。

    突然,杜宮鋒放鬆了下來,像是嘲笑自己一樣嘆息道:「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突破時候的樣子,我會唱歌,我會跳舞,我會瘋狂奔跑,我會大口地喝酒……。」甩手將石子扔進湖水中:「但是,我想了十幾年,至今還是只能想想。」

    杜宮鋒低下頭,垂在膝蓋上,胳膊環抱自己的頭:「我已經不敢再去想了。」

    李懷風嘆了口氣:「繼承古武這玩意,本來就是看機緣。很多人天賦異稟,但就是沒辦法突破,這種人世俗界多如牛毛,數都數不完。所以,你不是最特別的一個,只是和大家做了一樣的事情而已。」

    杜宮鋒抬起頭:「你當初是怎麼突破的?」

    「我?」李懷風想了想:「還……還是別告訴你了,我怕你做傻事。」

    「我要知道!」杜宮鋒突然很鄭重地跪好,頭磕在地上:「請告訴我吧!突破的感覺!突破的經驗!突破的方式……。什麼都好,只要是和突破有關的信心,哪怕是你認為無關緊要的,告訴我就好,拜託了。」

    李懷風嚇的站了起來。這是什麼人?這是杜氏家族以後的繼承人啊,竟然為了關於突破的心得體會給自己下跪!?你這得是多想要突破啊!

    但是同時李懷風也很敬重杜宮鋒,因為杜宮鋒這種心性高傲的人,能犧牲尊嚴來求別人,簡直是破天荒的奇蹟啊。

    可是……自己突破的方式,真的很另類,不具備複製性啊!

    「我……我的方式很特別,跟別人都不一樣,就算告訴你,你也學不來啊。」李懷風為難地說。

    「說,拜託了,只要告訴我,告訴我就好!」

    李懷風支支吾吾地道:「我也是好幾天不能突破,師父沒了耐心,就帶我到一個懸崖,說突破就活,不突破就死,然後把我扔了下去……。」

    「然後呢?」杜宮鋒緊張地問。

    「然後,我在半空中一緊張,一害怕,不知咋地,就突破了。」李懷風攤攤手。

    杜宮鋒愣了十幾秒,然後突然笑了:「哈哈!」

    「嗯?」

    「哈哈。」

    「啥玩意?」

    「哈哈哈哈。」

    「呃……杜少,您冷靜一點,你這樣我害怕。」

    「哈哈哈哈……。」杜宮鋒突然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自己捂著肚子不住拍打欄杆。

    李懷風像個傻子一樣不知如何是好。

    給讀者的話:

    第一更,今天回家比較晚,所以更晚了,對不住大家,一會還有一更。請大家多多包涵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5節 極限突破

    杜宮鋒笑著拍打著李懷風的肩頭。

    「行啊你,居然是用這麼不靠譜的方式突破,這個世界上,恐怕也就是你自己可以這樣子突破了。啊啊哈哈……,哪個有腦子的會這麼讓自己突破……啊哈哈哈……,你的狗屎運還真不錯,居然沒摔死,還突破拉……啊哈哈哈……。」

    李懷風乾笑著,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好笑,但是感覺聽這意思,這小子是不會學自己的。

    「杜少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的確,這個方式是個笨到了家的方式,用著方式突破,的確是不靠譜……。」

    「走,我們後山就有個懸崖,你陪我去突破去!」杜宮鋒拍著李懷風的肩膀,開心你地道。

    「靠!」李懷風大喝一聲,差點蹦起來:「你不是都知道這辦法不靠譜嗎?不是說了也就是我……還得是走了狗屎運的我,才能靠這種辦法突破的嗎?不是也說了沒摔死我就是個奇蹟嗎?你還去,有病啊你?」

    杜宮鋒一把摟過李懷風的肩頭,眨著眼睛道:「因為無論是比實力、比天賦、比勇氣、比智慧還是比運氣,我都不認為我會輸給這麼醜的你啊!」

    李懷風一把甩開杜宮鋒的手:「你才丑,我和你一樣英俊好嗎?」

    杜宮鋒心裡震驚:這個傢伙,只是反駁了丑這一點,其他的全都承認了嗎?

    「不管怎麼說,我感覺我能成功。」杜宮鋒跟著李懷風分析:「你想,我十幾年沒突破了,靠譜的辦法試過多少自己都記不清了,你這個偏偏是最不靠譜的辦法,我能不試試嗎?」

    李懷風道:「可是……。」

    「再說……所謂的突破,本身就是要人的身體記住極限發揮時候的身體氣息和能量的調動和配合,並將這種能力常態化。巨大的恐懼和危機意識,往往是喚醒人類潛能的根源啊!」

    李懷風眉毛擰成了麻花:「但是……。」

    「還有,關於極限突破,為什麼沒人告訴我?因為我是杜少,他們不像讓我出事,他們寧可我不突破,也不想讓我筋斷骨折,更何況丟命了?所以,他們就是不敢讓我嘗試這種危險的方式。」

    李懷風想哭:「我其實我……。」

    「最後你再想想,就算是有病,病人的情況還都不一樣呢對不對,常規療法十幾年都不管用的情況下,咱們就得試試風險治療。富貴險中求嘛,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你捨不得孩子套不找狼,捨不得姑娘套不著流氓。莊家都克隆了,綿羊都基因了,買東西現在都用卡不用現金了。科技改變命運,但是古武改變人生啊。我從小就用那句名言教導自己:不想當將軍的廚師不是好裁縫!」

    李懷風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個整天擺張臭臉的杜宮鋒,說話恨不得嗆死人的杜宮鋒,跟無關的人的一個子都不願意吐口的杜宮鋒,今天竟然主動摟著自己肩膀,而且絮絮叨叨、磨磨唧唧、唧唧歪歪,完全是開啟了唐僧模式的樣子。

    最後,杜宮鋒用刀子架在李懷風脖子上,兩個人來到了懸崖邊。

    「李兄,您受累幫看看,這懸崖帶勁不?」

    李懷風脖子上被架著鋼刀,本能地向後縮著:「杜少,我能說句話嗎?」

    「你不是絮絮叨叨一直在說嗎?」

    李懷風翻了翻白眼:「我想說……。」

    就在這個時候,李懷風清楚地看到,杜宮鋒如同脫韁的野狗一樣,扔了片兒刀就衝向懸崖,李懷風沒先到這孫子這麼幹脆,你這不是跳崖啊,你這根本是我小時候脫光了洗澡的架勢。

    李懷風一把抱住杜宮鋒的腰,一個掄摔,給杜宮鋒摔出十幾米起。杜宮鋒摔的滿世界都看見星星了。

    「你幹嘛!」杜宮鋒大喊:「沒看我正突破呢嗎?」

    「你幹嘛?」李懷風大喊:「不是說好讓我說句話嗎?」

    「我沒讓你說嗎?我攔著你說話了嗎?」杜宮鋒大聲質問。

    「你讓我說了,也沒攔著我!」李懷風兩隻手在杜宮鋒跟前使勁兒地啪啪拍著:「但你特麼得聽我說話啊!你不聽我還說個極薄?好傢伙幸虧我手快,我慢點你現在到底兒了都。」

    杜宮鋒不耐煩地道:「說說說說說,快說,別耽誤我突破。」

    李懷風心說,你那叫突破?你那叫跳崖,你那叫自殺,你那叫犯二!但現在杜宮鋒明顯很激動,李懷風不能刺激他,只好儘量安撫他,用安撫的口氣道。

    「你不就是想突破嗎?我跟你說,我師父一般不讓我管別人的事兒,但是今天我趁著他不在我破個例。哎哎,杜少,你看我,看我,這兒,這兒呢,別看懸崖。草。」

    李懷風感覺杜宮鋒眼珠子都直了。

    「杜少,我跟你說白了,你不是不能突破,你不能突破的原因是,你的督脈總是在關鍵時刻自動閉合!這個問題你知道嗎?」

    杜宮鋒轉過頭看著李懷風:「什麼玩意?」

    「你的任督二脈無法達到周天相通,你平時練功的時候可能是通的,運氣行功的時候也是通的,但是一旦調動內力,他就不通了。你是不是感覺,自己知道如何收集體內的內力了,也知道如何借氣打力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就是不聽使喚。就像一部電腦一樣,你反覆重啟反覆重啟,它還是無法開機?」

    杜宮鋒點點頭:「對啊,是啊,說的是呢,怎麼回事?」

    李懷風豎起一根拇指吸引杜宮鋒的眼神,然後在地上開始畫圖:「正所謂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萬物!在中國古代玄學和武學來看……。」

    「簡單點,簡單點,我聽不了太複雜的。」

    「好吧。」李懷風道:「關鍵時刻斷電,是你身體的主要原因。」

    杜宮鋒愣了半天:「沒了?」

    「沒了。你不讓簡單點嗎?」

    「這特麼也太簡單了吧?」又不耐煩地道:「你就說怎麼處理吧!」

    李懷風道:「我先在你的身體幾處要穴插入銀針,引導氣息流通,之後你在跳崖嘗試絕境突破!否則如果沒有之前的穴位刺激和氣息引導,你別說跳崖,就是跳到那邊那個半球去也是摔死,絕對突破不了。咋樣?」

    杜宮鋒看著李懷風,突然跳過來一把掐住李懷風的額脖子:「你特麼玩我!你剛才不說,我特麼差點直接跳下去!」

    李懷風和杜宮鋒廝打在一起:「你特麼跳下去跟我打招呼了嗎?我特麼啥都沒說你就跳,你也太乾脆了吧?」

    杜宮鋒伸長了脖子,臉紅脖子粗地喊:「怪我咯!?」

    李懷風毫不示弱地對著喊:「不特麼怪你難道怪我!?」

    一分鐘後,杜宮鋒鼻青臉腫,頭上好幾個大包,鼻孔流血,對著李懷風鞠躬:「大哥,對不起。」

    李懷風鼻孔噴出一股氣:「媽的,捏住你小子的七寸,感覺真他媽的爽。」

    「大哥您辛苦了,大哥您抽支菸!」

    李懷風一擺手,從腳下的沙袋裡抽出了那包醫用銀針。

    杜宮鋒興奮地問:「你一直帶著這玩意?」

    「別說話,運行你師父教你的功法,慢點,我給你刺針。」

    杜宮鋒開始慢慢運行自己的功法,李懷風開始給杜宮鋒下針。

    感覺十分明顯!

    李懷風敢幫杜宮鋒用極限的方式突破,就屬於膽子大的類型了。杜宮鋒要是真的摔死了,李懷風恐怕連杜氏莊園都走不出去;

    杜宮鋒敢於讓被自己得罪多次的李懷風往自己身上亂扎針,不僅瞬間相信李懷風那不靠譜的跳崖突破法,和李懷風是個醫生會針灸這件事情,則基本屬於沒心沒肺了。(不用看看李懷風的行醫執照嗎?)

    但是,事實是杜宮鋒真的感覺自己運功調動內力的感覺比以前更加順暢、自然、通透了。

    杜宮鋒興奮了,他有預感,感覺自己應該可以的,這次應該可以了,應該可以突破了,成為一個真正的古武者。真正地踏足那一片領域,真正地脫離世俗,走進古武界!

    就在今天!

    攤開雙手,杜宮鋒興奮的無以復加,這種感覺從未有過,李懷風果然不是騙人的!

    李懷風插了十幾根針,就剩最後一根了,因為最後一根離死穴很近,很危險,要等氣息調息的差不多了才能插,所以他捏著針,站在一旁等待著。

    李懷風心裡很驚訝。這個杜宮鋒,真的是天賦很不錯啊,基本只要說個大概,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該怎麼做。自己的針運行道哪裡,還沒等自己說,他自己就已經在調整,就能心領神會地配合自己的行針佈局,真是天才。

    李懷風欣賞地看著一臉認真的杜宮鋒:「杜宮鋒,咱倆算不上朋友,甚至可以說是有過節的敵人。但是我很佩服你,這麼多年自己獨自修煉,只為了能夠守護自己珍視的東西和人。從這一點看,你是個男人。」

    他端起自己手裡的最後一根針,點點頭,眯起眼睛道:「是時候了!」

    唉?杜宮鋒呢?

    「白痴!又特麼跳下去啦!老子最後一根針還沒扎呢!草!你還能再急性子一點嗎!?阿呼(白痴)!」

    給讀者的話:

    第二更,呵呵,感謝大家一路支持,憤怒現在的粉絲不多,但是基本每一個都很鐵桿,因此訂閱很穩定(笑)。感謝支持《全能高手》的朋友們,因為你們我才一路堅持寫作,謝謝大家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6節 菊花的故事

    杜宮鋒感受著速度!

    杜宮鋒感受著力量!

    杜宮鋒感受著生死一線的危機!

    俯視下去,雲霧之間,峽谷若隱若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將會落向何處;耳邊的風呼呼作響,自己的身體在高速下墜!

    身體通透的感覺,真他媽爽!

    調動內力,想辦法調動身體的能量,讓自己突破!突破!突破!哈哈哈哈……老子的突破,就在今天!

    唉?怎麼之前的問題又出現了?又是身體完全不能自控地散去內力,又是無法讓自己的身體鞏固在淬體級別。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杜宮鋒慌了,眼看著自己在不斷地降落,自己都能感受到,因為不斷下墜的緣故,自己下墜的速度越來愉快了。但是又出問題啦!

    李懷風,你特麼騙我!?

    杜宮鋒急的滿頭大汗,但是越是急就越是手忙腳亂,就越是無法真正地完成突破!

    「媽的李懷風,你等我上去的!」說完突然哭了:「媽的我還上的去嗎?」

    這時杜宮鋒突然聽到自己身後有人大喊自己的這名字:「杜宮鋒!」

    杜宮鋒翻個身,看到李懷風也跳了下來,正快速下墜,離自己越來越近。

    杜宮鋒大喊:「李懷風,你個騙子,根本不行,還是會散功!」

    李懷風舉著手裡的銀針:「當然拉,老子還有一針沒扎,你就像是鬥牛一樣一頭紮下來了,你得是有多不怕死啊!?」

    杜宮鋒一聽肺差點沒氣炸了:「次奧!你玩我!?沒扎完你讓我往下跳!?」

    李懷風此時已經用千斤墜墜到了杜宮鋒的身邊,一把抓住他:「誰他麼讓你跳了?自從到了懸崖邊,你就沒按照我指示行動過!」

    「不是你自己說的,『是時候了』!」

    李懷風舉著手裡的針,想要哭死的心都有,咬牙切齒地吼:「我特麼是說這最後一根針是時候了!不是讓你跳崖,你就算是跳,這麼嚴重的事兒,也多問兩句好不好呢?」

    杜宮鋒也一肚子火,眼睛冒火牙齒變尖,一把扯過李懷風的衣領子:「我現在就要摔死了,你的意思是還他媽的怪我咯!?」

    李懷風也一把扯過杜宮鋒的衣領子,眼睛冒火牙齒變尖:「老子平白無故陪你跳萬丈懸崖,你他媽的意思,還他媽的怪我咯!?」

    杜宮鋒想了想,突然態度特別好地:「對不起大哥,請您想想辦法吧,我就快摔死了。」

    李懷風咬著牙一針扎進杜宮鋒身體裡,面目猙獰地道:「上吧!皮卡丘!再特麼突破不了,就怨不著老子了!」

    杜宮鋒點點頭開始運功。

    但是他突然感覺……菊花很痛,痛的簡直讓自己分心。

    低頭看了一眼,又沖李懷風吼道:「有插菊花的嗎?你是認真的還是想害我?」

    「嗯?」李懷風趕緊拔出來:「對不起,半空中沒有在地面上準,你別總抖。」

    杜宮鋒吼道:「我正下墜呢!巨大的風力作為阻力,怎麼可能不抖。」

    李懷風道:「再來一次!」

    噗!

    杜宮鋒的菊花殘,滿地傷,他的笑容已泛黃……。

    「對不起,再來一次!」

    噗!

    杜宮鋒的臀部殘,滿地傷,他的笑容已泛黃……。

    「靠,今天是怎麼了?再來一次!」

    噗!

    杜宮鋒的另一邊臀部殘,滿地傷,他的笑容已泛黃……。

    「再來!」李懷風歪著脖子,不服氣地道。

    噗!

    杜宮鋒的菊花又殘,滿地又傷,他的笑容又泛黃……。

    「我就不信了!」李懷風來牛脾氣。

    杜宮鋒扭過頭,流著淚,一把抓住李懷風的手:「哥,我認了。」

    「不是,你再給我次機會……。」

    「哥。」杜宮鋒動情地說:「我想我死定了,就讓我保留完整的菊花,死的有尊嚴點吧。」

    李懷風鼻孔噴氣:「最後一次!」

    杜宮鋒鬆開了手,已經能夠看到地面了。按照這個速度墜下去,恐怕要不了十幾秒,自己的一生就結束了。

    杜宮鋒看著下面的畫面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突然感覺,整個屁股都麻了。

    憤怒地回頭一看,屁股上密密麻麻都是銀針。

    李懷風露出了潔白的牙齒,豎起大拇指:「這麼多,一定有一根能中,加油吧!騷年!」

    我要是能活下來,一定殺了你。

    杜宮鋒感覺時間不夠了,要死了嗎?我不怕死,但是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還沒和姐姐道歉,還沒靠能力接她回來家族;還沒有真正地得到爺爺的認可和讚賞,還沒有依靠自己成為他們的驕傲啊!

    我!杜宮鋒!就是這種程度的男人嗎!?

    眼看地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杜宮鋒閉上了眼睛。就算是死,我也要在死的那一剎那,知道突破的感覺!

    感覺不到了速度,感覺不到了危險,感覺不到了耳畔的風聲呼嘯,甚至感覺不到自己還活著。

    一股氣息流竄……捉住……迂迴……壓縮……最後……!

    杜宮鋒啪地睜開眼睛,興奮地狂叫:「我突……!」

    轟隆!

    李懷風抱著他,兩個人在山谷裡翻滾著。

    幸虧李懷風的輕功不是蓋的;幸虧李懷風多個心眼,把衣服和身體完全敞開,儘量擴大空氣阻力;幸虧這個懸崖底部是個草地斜坡,不是堅硬的花崗石群……總之,倆人翻滾了一萬四千多圈兒之後,終於停下了。

    李懷風和杜宮鋒的衣服變的破破爛爛,渾身都是血道子,這磨破一塊皮,哪兒蹭掉一層肉,看上去狼狽的不行。幸虧都不是什麼重傷。

    李懷風抽筋拔骨似的坐了起來,杜宮鋒也艱難地柱著地面,支撐自己的身體起立。

    杜宮鋒感覺,自己的菊花處傳來陣陣的隱痛,伸手摸過去,好傢伙,好多針都快連根沒入了。

    杜宮鋒瘋子一樣撲向李懷風:「你這混蛋!老子的菊花都被你毀了!非扎那麼多不可嗎?啊?非要扎那裡嗎?」

    李懷風被掐的半天說不出話,一腳蹬在杜宮鋒胸膛,將他登出老遠,才揉著嗓子準備說話。杜宮鋒整個人向後坐了下去,這一坐不要緊吶,差點成殘疾,他的菊花殘、滿地傷啊。

    杜宮鋒捂著屁股原地跳了起來,他這輩子菊花都沒這麼疼過。跳了幾下又要對李懷風發難,李懷風止住他大喊:「突破!突破!你突破拉!」

    杜宮鋒停下,愣愣地道:「我突破了?」

    李懷風點點頭:「突破了,貨真價實地突破了,之前你在涼亭問我什麼來著?」

    「我問你什麼了?」

    李懷風道:「你問我突破的感覺啊!你問我有沒有高興的唱歌、跳舞、大哭大鬧什麼的,你忘記了?現在你也突破了,你是什麼感覺?」

    杜宮鋒哭喪著臉:「我感覺菊花好疼。」

    李懷風翻了翻白眼:「不是問你菊花的感覺,是問你心裡的感覺、身體的感覺,沒感覺自己的身體和之前不一樣了嗎?」

    「心裡的感覺?身體的感……。」杜宮鋒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瞳孔抖動,身體發抖,興奮地看著李懷風:「我突破了!?我突破了!?」

    李懷風大吼:「我不是一直在這你說這個事兒嗎!」

    杜宮鋒咬住嘴唇,突然不說話了,李懷風也愣住了,他沒想到杜宮鋒是這種表現。唱歌跳舞統統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只是沉默,沉默地激動著。

    杜宮鋒的眼淚終於還是流了出來:「為了……這一天……我……忍受了多少屈辱……媽的……媽的……。」

    李懷風點點頭:「我會記住的,杜宮鋒突破的時候,菊花很疼,而且一直在罵娘。」

    此時的杜氏莊園大廳,棋戰愈演愈烈。

    杜橫秋的頹勢似乎已經不可逆轉了,正遇到了關鍵的一步棋。所有人都知道,這步棋幾乎決定著整盤棋的勝敗!老頭子這步棋化解的好,後面還有活路,如果這步棋下不好……,那麼幾乎可以提前結束對弈了。

    杜橫秋的身體已經很不好了,拚命地咳嗽著,但是他蒼鷹一樣銳利的眼神依舊死死盯著棋盤。

    他看到了千軍萬馬的慘烈廝殺,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手下無數將士已經被層層包圍,但仍堅持信念,拚命抵抗!

    在千軍萬馬之中,在錯綜複雜的局勢裡,杜橫秋仔細地檢索著,仔細地勘察著……突然,黑白兩色的棋盤見,似乎飛出了一道光芒,那光芒從一處縫隙露出,似乎指引著杜橫秋!

    杜橫秋笑了,他大喜過望!就是這裡,逆轉勝敗的一著!

    杜橫秋興奮的不行,他的整張蒼老的臉似乎瞬間充滿了光華,微眯的眼神中透出一股狡黠的光芒。

    手指輕輕摸起一枚棋子,準備落子。司馬平推了推眼鏡,額角竟然滴下一滴汗珠。心裡恨恨地想著:

    這個老狐狸,竟然這麼厲害,被我打壓到了這種地步,竟然在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杜橫秋,我倒是想看看,你還有什麼奇招!你的家傳之寶太阿劍,我要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推開大門:「老爺老爺,不好了!小少爺在後山跳崖了!」

    杜橫秋猛地回頭,大驚失色:「什麼!?」

    那人抹著眼淚,哭泣著道:「小少爺他……他縱身跳下了黑虎涯!」

    「啊!」杜橫秋只感覺天旋地轉,胸口劇痛,手指一抖,那顆棋子掉落棋盤,整個人一頭栽倒在棋盤邊上。

    眾人一起圍了上來,圍著老爺子呼叫,醫生迅速趕來急救……。

    司馬亂被眼前的變故弄的有些蒙圈,向哥哥看去,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哥哥,失去了那種穩重,興奮的有些猙獰的面孔,看著棋盤十分高興。

    贏了!這個老不死的,竟然將棋子落在此處。

    太阿劍,我的了!

    給讀者的話:

    第一更!憤怒新書,求包養!各種求!~感謝大家支持,多謝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7節 棋手的尊嚴

    杜橫秋悠悠醒來,本就狀態不佳,十分疲憊的身體,現在更是急火攻心,極度虛弱。

    「宮鋒,找到了嗎?」杜橫秋問。

    「有人驅車去山下搜尋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

    這個時候,僕人的電話收到了信息:小少爺無礙,還活著,輕傷。

    僕人接到信息,高興的幾乎要跳了起來:「老爺,老爺,小少爺沒事啊,他們發來信息了,你看:小少爺無礙,還活著,而且只受了輕傷。」

    杜橫秋鬆了一口氣,不僅是他,杜然、杜浩,以及很多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又一個僕人衝進來通報:「老爺,山下的人給我打電話了,說是小少爺和一個叫李懷風的一起跳下去的。他們正在回來的路上,快到莊園了,而且一路都在吵架,也許是他們在山上打架出的意外。」

    杜浩和杜施施對視一眼,都有些欲哭無淚。心說這李懷風,真的是麻煩製造者,人家濟公是哪裡不平哪有我,他倒好,是哪裡熱鬧哪有我!

    杜然愣了一下:「李懷風是誰?府上的人嗎?」、

    侍者道:「不,好像是大少爺帶來的人。」

    杜然看過去,杜浩感覺很不好意思。畢竟,那掉下去的是自己的親弟弟生的,自己的侄子,弄他掉下去的,又是自己帶來的人。

    杜浩尷尬地道:「一會兒他們上來,我一定問清楚。」

    這個時候杜橫秋苦笑搖了搖頭,看了看手帕上自己咳出的血。

    「沒關係的,李懷風那個小鬼我記得,不是壞孩子。」又道:「小兔崽子,嚇死我了。」

    那邊老頭子的身體幾乎牽動著所有人的心,這邊司馬平不為所動,那狀態明顯就是,老頭子你愛死不死,大爺我可是一定要贏。

    司馬平淡淡地道:「老爺子,您身體這樣,看來真的不適合棋戰啊。不過也無妨,看看你最後一手,基本可以結束了。」

    老頭子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的那步棋,那步能夠扭轉乾坤的棋!

    可是目光放在棋盤上,杜橫秋倒吸一口涼氣。那個位置,不是自己要下的位置,而是一個根本風馬牛不相及的位置。這個位置十三不靠,幾乎和此時的棋局根本沒任何關係,只有那孤零零一個棋子在那片空白區域,顯得突兀且沒道理。

    「這……。」杜然道:「司馬公子,這是剛才家父身體不適,不小心棋子掉落……。」

    「圍棋的規矩!」司馬平打斷道:「落子無悔,棋子一旦落地,就不可更改,老英雄病了也罷,沒病也罷,棋子已經落下,勝負已定。」

    杜浩氣氛地道:「司馬平,你這樣是勝之不武!家父的年齡和身體,和你棋戰本身就不佔優勢,而且現在連戰幾個鐘頭都沒有封棋(暫時記錄棋盤,兩方休息,準備再戰),已經是極大的負擔了。你堂堂司馬家的棋手,應該知道尊老吧?」

    司馬平推了推眼鏡,冰冷的鏡片裡折射出寒冷的目光:「老英雄縱橫一世,所向披靡。後來多年的棋戰戰績輝煌,我想問,今天如果是我失手掉落了棋子,老英雄會讓我取回重下嗎?」

    「當然會!」杜然道:「我父親一生,最終信與義,這種特殊情況的落子,本來也應該得到原諒。」

    司馬平端起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真是遺憾,這就是我和你們的不同。」

    所有人都看著司馬平,他們沒想到,司馬平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信與義?幹嘛不提劉關張呢?都是一套過時的政治口號罷了。」司馬平看著眾人道:「時代已經變了,老一輩已經開始漸漸地不能適應時代,現在的時代,勝者為王。道德和信義只不過是一種說辭,只要贏,自然有人為你貼金。但是如果你輸掉了,沒有人關心你是否佔據了信與義。」

    「今天這局棋,我奔的就是杜家的太阿劍。因為知道杜施施和濱崎家族的婚約,又知道老英雄不懂變通的固執與守舊,還知道老英雄的心頭劇痛,就是杜宮鋒的成就止步於凡人。綜合起來,就有了這樣的作戰計畫。」

    「你們有的人會說我卑鄙,但我要說的是人生如棋。」司馬平站了起來,威嚴地看著所有人道:「棋局放佛兵法,正所謂兵不厭詐。老先生在佈局階段就多次故佈疑陣,引為伏兵,若不是我更勝一籌,恐怕輸的就是我了。如果我輸掉了,你們誰能認為我是被陷害的?」

    「這……這怎麼能一樣!?」有人意外地道:「棋是棋,人是人,棋是沒有感情的,人是會受傷的。正是為了保護人,減少人和人的爭鬥,我們採用棋來代替啊!」

    「那就更幼稚了!」司馬平大聲呵斥道:「操控棋的,本就是人,所謂的棋戰,只不過是人與人戰鬥的另一種方式而已!」

    「算啦!」杜橫秋一擺手:「不過是下錯了一個子兒而已,不必大呼小叫地長篇大論。莫說一把太阿劍,就是老頭子這條命,只要我敢賭,就輸得起!」

    「父親!」杜然和杜浩一起扶著杜橫秋。

    杜橫秋坐了起來,看著那盤棋,看著自己手抖丟掉的那枚棋子,可笑又悲涼地獨自在一個空曠的地方,心裡百感交集:「可惜了我的靈光一現,本來能下出一盤精彩的絕地反殺的。」

    這個時候,大門哐噹一聲被推開,李懷風扶著杜宮鋒,兩個人臉上髒兮兮的,衣服破破爛爛,一副難兄難弟的樣子。但是,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一股興奮的笑容。

    杜宮鋒一進大門就喊:「爺爺!不用賭啦!我已經突破拉!」

    李懷風也喊:「是的是的,他說好再給我兩套好看的衣服!」

    杜橫秋看到自己的孫子,突然很感動。心裡想:臭小子,你可把我嚇壞了。突破了?呵呵,這可真的是大喜事啊,既然已經突破了,老頭子我即使輸掉,也多少有些安慰了。

    杜然衝了過去拉過杜宮鋒:「你搞什麼?突破了?怎麼突破的?」

    杜宮鋒道:「就那麼突破的唄,一會兒再跟你說。」

    杜宮鋒走到杜橫秋跟前:「爺爺,看看我的神識。」說著釋放了神識。

    杜橫秋感覺到了杜宮鋒的神識,雖然青澀、稚嫩,但是確確實實已經有了。欣慰地一笑,問:「不過你怎麼一瘸一拐的?」

    李懷風站出來:「哦!那是因為他的菊花……。」

    杜宮鋒一杵子杵在李懷風肋骨上打斷他,大聲地道:「因為我摔下了山谷,受了點輕傷,不過不要緊。」

    又一把拉過李懷風,小聲道:「你敢胡說八道,說我的菊花的事兒我弄死你。」

    李懷風點點頭:「知道了。」

    杜宮鋒又轉過身對杜橫秋道:「老頭,既然我已經突破了,那個什麼雪山花紅,就不需要了吧?還賭個什麼勁兒,何況那把太阿劍是你最喜歡的。」

    這個時候,杜宮鋒看到,司馬平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姿提拔高挑,站在主持台上用冰冷蔑視的目光看了一眼杜宮鋒,抽出了插在桌子上的太阿劍。

    「老英雄,謝謝餽贈。」

    杜橫秋道:「啊,後生,我們的棋局貌似還沒結束呢吧?」

    司馬平道:「棋到此處,已經沒有再下的必要了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杜宮鋒憤恨地看著司馬平:「放下那把劍,你不配碰爺爺的劍!」

    司馬平坐在棋盤跟前:「不過老英雄可以繼續和我對弈,如果我輸了,一定兌現約定。」

    杜宮鋒大喊:「爺爺,不用賭了,我已經突破了,我已經突破了啊!」

    杜橫秋微微一笑:「信與義已經落後於時代?我不這麼認為。我老頭子既然答應了,就會賭到地,而且輸得起。我孫子的成功突破,讓我的棋戰失去了根本意義,後生,你想刺激我,看我捶胸頓足,後悔不已?抱歉了,老頭子我這輩子都沒有失態過!」

    杜橫秋正襟危坐:「該你了後生,落子吧!」

    司馬平推了推眼鏡,微微笑著:「果然是老英雄,氣度和胸懷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受教了。」

    接下來的棋局,幾乎是摧枯拉朽了。老英雄杜橫秋失去了最後一次反敗為勝的機會,棋局一路逆風。

    杜施施偷偷走到李懷風跟前:「李懷風,你下棋厲害嗎?」

    李懷風看著她:「你說呢?」

    「你能幫幫爺爺嗎?雖然我很早就離開了莊園,但是我也知道,那把太阿劍對爺爺來說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我不想讓爺爺失去太阿劍,你幫幫爺爺吧。」

    李懷風撓撓頭:「棋戰是公平的,我沒辦幫忙,就算我幫了,你爺爺也會怪我的。」

    「不會的,爺爺會感激你的。」

    李懷風搖搖頭:「你太不瞭解你爺爺了。他是個寧可吃虧,也絕不做噁心事的人。棋局是一對一的決鬥,如果他輸了,他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今天發揮不如對方。但是如果是依靠別人的計謀幫他作弊,他會感到羞恥,會感覺是自己侮辱了圍棋。」

    「只不過是個圍棋遊戲而已,哪裡比的上太阿劍重要啊!」杜施施道。

    「遊戲而已!?」李懷風看著杜施施:「我所知道的真正的棋手,每一個都是寧可失去生命,也不願意失去作為一名棋手的尊嚴。你的爺爺,一定是那種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8節 尚能飯否?

    輸了。

    毫無懸念。

    杜橫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此劍乃鑄劍大師歐陽冶所鑄,當年我剷平河北四大家,血洗蝙蝠們,大戰小東北,整合太極門……都是依仗此劍之功。此劍跟隨我三十餘年,經歷大小戰役無數。希望後生你能善待這把劍,多做俠義之事,切勿讓此劍蒙羞。」

    司馬平將劍接過,放到盒子裡,面色平淡地道:「此劍已經是司馬家族之物,即便是殺人放火,剖腹取嬰,也和老英雄無關,辱沒不了老英雄的名聲。」

    杜橫秋的身體一抖,心如刀絞。周圍的人都憤憤不平,這個司馬平,連句客氣話都不會說嗎?這不是往老先生的傷口上撒鹽嗎?

    「你大膽!」一眾家丁怒喝!

    司馬平面無懼色,收起寶劍道:「以後逢人我都會告訴他們,此劍來歷非常,當年的杜橫秋老先生可是持著這把利刃,殺過人,打過架的。只不過,之後在棋戰之中,輸給了我們司馬家族,故而此劍復為我司馬家所有。」

    杜橫秋的眼睛眯了起來,這個小畜生,明顯就是在張牙舞爪地炫耀。可惡!

    杜宮鋒狠狠地瞪著司馬平:「你他媽的再說一次!?」

    司馬平昂首挺胸,無視杜宮鋒,向大門外走去,他的隨從捧著那把太阿劍跟在身後,司馬亂也趕緊跟在身後。

    所有少年棋手和師傅們,都趕緊低下頭恭送(品階低的棋士,遇到品階高的棋士的禮節,不是專業棋士但是在學棋或是準備成為棋士的人,也會嚴格遵守)。

    神之亂感覺,哥哥實在太有面子了,不動聲色之間,威風八面啊!踩的杜家連個屁都不敢放!真特麼的太牛掰了啊!超越他!我要超越他!我會超越他!總有一天,我神之亂也會做到這一步的,一定會!

    是我的錯!杜宮鋒想著,內心裡悔恨萬分。

    如果不是我……如果我能早一點突破,爺爺就不會輸掉他最愛的太阿劍!如果我能早一點突破,就不會讓爺爺丟面子,遭受如此羞辱!如果我能早一點突破,這個狗屁司馬平,就可以由我來收拾掉!如果……。

    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

    「司馬平!」杜宮鋒大喊:「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狗一樣的東西,也配在我們杜府撒野?你來,我和你大戰三百回合?」

    司馬平站住了,回頭看了一眼杜宮鋒,突然笑了,像是看著個小丑。指了指他的隨從王子清。

    大胖子一臉的肥肉笑的像個肉球,轉過身對著杜宮鋒道:「小鬼,我家少爺從來不跟連棋都不會下的人說話。在他看來,不會下棋的人,都是未開化的野人,沒有值得他開口的資格。還有,我得告訴你,你剛剛突破成初級淬體而已,大戰三百回合這種話只會讓人笑掉大牙。一個剛剛因為突破就喜極而泣,大呼小叫的小鬼,如何跟我們少爺大戰三百回合?別說我們少爺,就是我王子清,也可以瞬間秒殺你,留不留活口都看我心情。所以,省省力氣,好好唸書吧。如果將來你下棋有了段位,或是練功有了精進,又有膽量,不妨也去我們司馬府上走一遭,不過即便你去了,恐怕也是灰頭土臉地回來。哈哈哈哈……。」

    「子清,你話太多了。」司馬平轉身對著端坐在那裡的杜橫秋一拱手:「老英雄,尚能飯否?」

    杜橫秋當即眉毛倒立,怒髮衝冠:「小鬼!你今天是來特地消遣老夫的嗎?」

    杜施施看到,當司馬平說出「尚能飯否」四個字的時候,杜然、杜浩,甚至還有濱崎靜,都是一臉的嚴峻與怒意。

    杜施施趕緊去問旁邊的濱崎靜:「濱崎靜,怎麼了?『尚能飯否』是什麼意思?」

    濱崎靜鐵青著臉看著不可一世的司馬平:「那是對老人的嘲笑。當年趙王想要啟用老將廉頗,但是當時廉頗已經七、八十歲,唯恐年齡已大,不能出征。廉頗為了證明自己還能上馬征戰,在侍者面前一頓飯吃了一斗米,十斤肉,披甲上馬,揮舞大刀,以顯示自己勇武。」

    「可是侍者收了壞人賄賂,回去對趙王說,廉頗老了,雖然吃飯還不錯,但是一頓飯的工夫去了三趟廁所。趙王聽完以為廉頗已老,所以沒有啟用。司馬平這個時候說『尚能飯否』,明顯是挑釁和挖苦,其心何其歹毒。」

    杜施施聽完氣的肺都要炸了!

    這個司馬平,真的是太壞太壞了,大大地壞!竟然用這麼隱晦的方式羞辱一個老人。老人最怕,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說老。何況自己爺爺本身就處處要強,處處不服老。

    剛剛輸了棋不說,又輸了自己最心愛的寶劍。

    杜施施小時候就記得,爺爺對於棋局的看重。他每次贏棋之後都會很開心,見到人就笑;但是,如果爺爺輸了棋,絕對會幾天都不高興,那時候奶奶還活著,經常說,爺爺如果輸了棋,每次都是幾天睡不著覺,反覆自己一個人擺棋譜,有的時候做夢都說著下棋的事情。

    此時,杜橫秋不僅輸了棋,還輸了劍。那把劍他曾經說過,要世世代代傳下去,結果……一代還沒傳呢,就要輸給了別人,他能不難過嗎?

    而這個司馬平,竟然如此陰毒,贏了棋,賺了劍,又在門口吆喝一聲尚能飯否,這不是太欺人太甚了嗎?

    杜宮鋒雖然不知道尚能飯否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到爺爺的憤怒,他也知道那不是什麼好話,此時更加氣憤。

    「司馬平!我杜宮鋒發誓,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我將來必定加倍奉還。」

    司馬平那冰冷、蔑視的目光撇了一眼杜宮鋒,鼻孔哼一哼。

    王子清再度笑著發聲道:「小鬼,你還是歇歇吧!無論是資質、天分、智慧、勇武,你哪一點能比得上我家少爺?十年之後?五十年之後?一百年之後?哈哈哈哈!你要是做的到,我就五體投地,施三拜九叩大禮!」

    「子清,莫要多話,走了。」

    司馬平笑著往外走,王子清看著杜宮鋒壞笑,然後快步跟上,這時候,王子清突然一個沒站穩,直勾勾地趴在了地上。

    一下子摔的把裝劍的盒子扔出去老遠,惹得周圍的人紛紛捂嘴偷笑。

    坦白說,對於司馬平的咄咄逼人和裝逼行為,大多數人都是看不慣的,但是又沒人敢惹。畢竟司馬家族可是四大家族之首,沒人敢招惹。

    此時王子清的這個直溜啪,即滑稽又突然,場面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大家紛紛指指點點,背後偷笑。

    王子清摔的渾身灰土,臉兒都髒了,肥胖的屁股扭了半天才站了起來:「誰!?是誰!?」又對司馬平道:「有人絆我!」

    李懷風這個時候突然站出來,彎腰鞠躬:「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故意的!一定是你肚子太大了,下面有只腳也沒看到。」

    王子清氣的一把抓過李懷風,舉起了拳頭。

    「子清。」司馬平低喝阻止。

    王子清強壓怒火,收起了拳頭:「你小心點!」沒辦法,在這裡裝逼可以,隨便打人性質就變了。而且司馬平要戰鬥的話,是一定要見血的。

    「還不快去把太阿劍撿起來。」司馬平低聲呵斥。

    「是。」王子清謙恭地答,回頭瞪了一眼李懷風,剛轉身,啪地又直溜溜地拍在了地上。再站起來的時候,鼻孔流血,鼻子通紅,大胖手指著李懷風抖。

    「你!」

    李懷風道:「我的腳從剛才就放在這裡了,你咋又踢上去了?」

    王子清怒道:「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李懷風哭喪著臉:「我故意什麼!?我故意惹你這麼厲害的人,我不是找死嗎?」

    王子清一個巴掌扇了過去,李懷風先後躍出老遠:「你咋還動手呢,我都道歉了,對不起還不行嗎?」

    這一次周圍的人都笑出了聲音,尤其是王子清的形象,兩行鼻血快流到嘴裡了,一張臉的中間部分都在這花崗岩地板上拍紅了。

    王子清還要去追李懷風,司馬平大喝:「子清!」

    又道:「丟人丟的還不夠嗎?同樣的虧吃一次是不小心,吃兩次,就是你蠢。你自己蠢,怪不得別人耍你。」

    「是。」王子清咬牙切齒地答應著,眼角餘光惡狠狠地盯著李懷風,嘴角恨不得把牙咬碎。

    心裡想的是:媽的,小畜生,別讓我逮到你,將來落到我手裡,有你好果子吃!

    一轉身!啪!

    又摔啦!

    這一次幾乎整個大殿的人都大聲笑了出來,人們再也不顧忌形象和這裡的氣氛了,紛紛指著這個滑稽的胖子,大笑不停。有的人捂著肚子,有的人擦著眼淚,還有的人蹲在地上,更有的人拍著大腿……。

    大家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嚴肅、這麼厲害、這麼能裝逼的一個司馬家的高級幹部,竟然會犯摔跤這種低級錯誤,而且接連三次,前後沒用上兩分鐘,這太奇怪了。

    再看胖子,這一次沒有馬上爬起來,顯然是摔的最重的一次。身子爬在地上不動,張嘴吐出一口氣,還掉了兩顆牙齒,嘴裡都磕的出了口子,血順著嘴唇流出來,頭髮也徹底亂了。顯得特別狼狽。

    司馬平氣的胸口起伏,狠狠瞪著李懷風。

    此時的李懷風已經退到了主席台跟前,無辜地道:「別看我啊,我在這裡,跟我沒關係,這次不是我絆的。」

    司馬平走到胖子跟前,俯視著他。

    胖子嘴角帶血抬起頭:「少爺,他使詐,我的穴位被他紮了銀針。」

    司馬平看著李懷風,心裡想到的只有兩個字:渣滓。

    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司馬平沒有扶胖子起來,而是一腳踢的胖子飛出幾十米遠,撞碎了一處花園牆角,頭破血流,幾近昏迷。

    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驚訝的發不出聲音。

    給讀者的話:

    讀者QQ群:184301733第一更出爐,感謝大家一路支持,歡迎大家加入讀者群,或積極發佈書評,提出您對本書的寶貴意見,憤怒虛心求教。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159節 憤怒!大小姐的決意

    大胖子王子清被司馬平一腳踢的幾乎要失去知覺,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李懷風和他的小夥伴兒們)都驚呆了。

    李懷風也驚的跳了起來,嘴裡喃喃地道:「我去,這孫子下手比我還狠啊!」

    司馬平走到胖子跟前,俯視著他,冷冷地說:「穴道解開了嗎?」

    一群圍觀群眾一起舉手大喊:「你是在給他解穴嗎?難道不是要踢死他嗎?」

    大胖子擦著額頭的血,又驚又懼,唯唯諾諾地說:「解開瞭解開了,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司馬平平淡地道:「解開了就去把我的劍拾起來裝好,再摔跤,我第一個取你狗命。」

    「是是是是是,屬下知錯了!屬下知錯了!」王子清在所有人的矚目中艱難地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寶劍跟前,拾起寶劍,裝在盒子裡。快速走到司馬平身後,連腰都不敢挺直。

    司馬平撇了一眼李懷風。

    渣滓。

    一個自以為能幫杜家找回三分顏面的小鬼而已。今天棋也贏了,劍也已經到手,你們就是把王子清活活摔死又如何?這樣的嘍囉,我一揮手就有大把跟隨。

    你這樣的小鬼我見過不知道多少,個個都要理會,我豈不是忙死了?哼!越是拚命想要找回面子,就越是證明你們輸的太慘,太痛。我贏的越徹底。

    想到這裡,司馬平的嘴角還是露出了微笑:「走。」

    「喂!」杜宮鋒此時酷酷的聲音傳了出來:「死胖子,三拜今天算是完成了,九叩,就等著我和李懷風到你們司馬府上的時候,再讓你完成吧!」

    李懷風在後排舉起手來大聲吐槽:「為什麼帶上我啊?!我們的關係貌似才剛剛有所緩和而已啊!被隨隨便便把別人牽扯進去啊喂!」

    王子清聽到了杜宮鋒的話,但是他不敢回頭,只是抱著劍盒子,心裡咬牙切齒地咒罵杜宮鋒和李懷風。

    周圍的人又微微笑了起來,杜施施這個時候才知道,李懷風是故意去找王子清的晦氣的,為的就是給杜家找回點顏面,讓場面別顯得好像杜家一直被欺負似的。

    這一點,杜橫秋、杜然、杜浩以及杜宮鋒都看的清楚,想的明白,只有杜施施,直到現在,還是在濱崎靜那讚許和崇拜的目光中才領會到的。

    杜施施心裡一暖,神之亂從頭到尾只是他哥哥的跟屁蟲,一句話都沒說過。而且看樣子,只要他哥哥在,他就像是被閹割過的太監一樣,永遠沒底氣、沒自信,處處謹小慎微。

    而李懷風和杜宮鋒則不同,司馬平的強大氣場在他們眼里根本就什麼都算不上。

    杜宮鋒是個性使然,他已經習慣見大人物了,你就是來了天王老子,杜宮鋒也不放在眼裡。

    李懷風則是性格使然。他不適應人情往來,所以也沒有世俗人見面第一眼就自然而然產生的那種市儈的判斷,所以他知道司馬平很了不起、很厲害,但是這跟自己沒關係。自己要做的事情,和想做的事情,不會因為司馬平很厲害、很棘手而有任何改變。

    李懷風看了看棋局,看了看憤怒的杜宮鋒、傷心的杜施施,又看了看杜浩和杜然哥倆那種悲涼的心境。

    唉,原來只知道一個家族興盛不易,想不到,要保持興盛更不易。而要他們面對衰敗的現實,則更加地不易。

    李懷風又看了看棋局,也罷,再幫你們一次。

    李懷風掏出耳機線上的話筒,輕聲道:「大小姐,能聽到嗎?」

    杜施施猛地回過頭,驚訝地看著李懷風,她不明白李懷風為什麼這樣子偷偷地跟自己說話。

    李懷風看杜施施的表情,就知道,杜施施聽到了自己的話,繼續對著話筒道:「大小姐,想贏回你爺爺的寶劍嗎?如果想的話,就過去找司馬平約戰,隨便他挑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什麼人觀戰。你和他鬥棋。」

    杜施施摀住藍牙耳機,小聲道:「還要鬥棋?你確定能贏嗎!?」

    李懷風看著司馬平向外大門越走越遠的背影,堅定地道:「確定。大小姐,這次的決定權在你手裡,在司馬平走出大門之前,你都可以下決心。但是,你得想想你們司馬家還有什麼值得賭的。」

    杜施施看著司馬平,看著那個無情的男子,帶著爺爺最喜歡的寶劍,即將走出杜氏莊園的大門。

    再看看自己的爺爺,那個曾經無比溺愛自己的老人,十年間很少聯繫的爺爺,如今更顯得蒼老與虛弱。

    又看到了所有人的目送司馬平的目光,一股豪氣和不平在內心激盪。李懷風說要做的事情,從來沒錯過,我也像個瘋子一樣,信他一次!

    眼見司馬平帶著王子清和神之亂就要走出外大廳外的大門,杜施施向前跑了幾步,跑出宴客廳大門,站在門口喊:「司馬公子留步!」

    司馬平的家丁已經幫他推開了外圍大廳的大門,外面的光芒順著拱形園門照了進來,溫柔的陽光將司馬平等人包裹,像是一場光的沐浴。

    司馬平緩緩轉過身,平靜地看著杜施施:「杜小姐,有何指教?」

    杜施施有些氣喘,胸口有些起伏,從小到大,從沒有和人爭搶過任何東西,這一次,竟然要公開向一個人提出挑戰,她即緊張、又興奮。

    「我想和你戰棋!」

    杜橫秋看著杜施施在大門口的背影,那個瘦弱的小女生的身影,此時即便從背後看去,都有一股倔強和英氣。

    「施施……你究竟……成長到了……什麼地步?」杜橫秋喃喃地道。

    杜然緊張地去看杜浩,發現杜浩也驚呆了。

    濱崎靜幾乎是閃電反應,瞬間就去看李懷風,李懷風撓著頭,衝著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

    所有人都驚訝了,他們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

    「喂,我剛才聽到了什麼?」一個圍棋學徒愣了許久才發聲:「杜施施要挑戰司馬平!?她清楚司馬平的棋力嗎?」

    另一個學徒道:「司馬平曾經被評為八段,八段啊,距離巔峰僅有一步之遙。她一個小姑娘,看上去才十幾歲,怎麼可能是司馬平的對手呢?」

    「哦哦,我想起來了,她前一陣子逼平了日本第一圍棋少女濱崎靜,屬於近期家族的黑馬,但是她對局的信息少的可憐,那天的對局記錄似乎也沒有流傳出來。」

    「司馬平會答應和她對局嗎?」

    司馬平平靜地看著杜施施,看了許久。一雙大眼睛似乎帶有一絲怒氣,因為臨時骨氣的勇氣,身體微微有些發抖。一個面對自己會發抖的對手嗎?呵呵。

    司馬平笑了,推了推眼鏡:「聖保羅之公主嗎?果然美麗動人。但是戰棋的話,還是算了吧,我知道,你是想替爺爺贏回寶劍,或是替他出氣什麼的……所以才口不擇言、慌不擇路地說了些要挑戰我的話。其實你自己也清楚,你不可能贏的過我。」

    司馬平閉著眼睛,自信而自滿地道:「我也年輕過,幼稚過,衝動過,所以,我會拒絕你的。」

    杜施施看著司馬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突然不抖了,也不激動了,而是很平靜地看著司馬平:「很抱歉,我不是賭氣才說這種話的,而是真的感覺,我可以贏你。」

    司馬平皺了皺眉,轉身問他的弟弟神之亂:「杜施施會下棋嗎?」

    神之亂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她當然不會下棋,我兩年前剛到聖保羅的時候就和她接觸過,她是個不懂圍棋的白身。」神之亂對杜施施道:「施施,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棋戰就是這樣子,你得面對現實。」

    杜施施向前一步:「現實?現實就是,我敢賭,你們不敢應戰!杜家的胸襟和氣量你們剛剛應該已經見識過了,我杜施施雖然只是個女孩子,但是,我也是杜家的人。我敢向你挑戰,就說明我已經想好了後果,哪怕是最壞的打算!不是一時的氣不過或是心血來潮!」

    司馬平推了推眼鏡,凝重地看著杜施施。

    杜橫秋在主席台上,已經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孫女會為自己而戰。他幾乎將所有的希望和希冀都附在了杜宮鋒的身上,因為他是男孩子,理應肩負家族重任。

    但此時,確是這個女孩子準備以杜家人的身份,為家族而戰!

    李懷風和濱崎靜相視一眼,都沒想到,杜施施的氣場此時還是蠻足的嘛!

    杜宮鋒靠近了李懷風:「是不是你的主意?」

    李懷風看著他,不說話。杜宮鋒依舊氣的胸口起伏:「她信你,我就信你!」

    李懷風道:「你……不是很討厭我嗎?什麼時候開始……。」

    「從你因為我而身受重傷,但仍拚命保護了我姐姐的那天開始。」杜宮鋒看著李懷風,堅定地道。

    王子清在後面小聲提醒:「少爺,杜家的這個小姐,雖然以前沒有對局記錄,但是前不久,剛剛打敗了日本第一圍棋少女濱崎靜。想必是杜家暗中培養的棋手。」

    司馬平看著杜施施,杜施施此時毫無畏懼地看著司馬平。

    她不抖了,也不害怕,更沒有緊張。她不是在賭氣,而是真的認為可以贏我!?可惡,總是被小鬼瞧不起!

    「啊。」司馬平道:「就算我答應你,你有什麼賭注嗎?」

    「我賭我自己!」杜施施道:「我就是賭注!」

    給讀者的話:

    第二更,請大家多多幫忙宣傳,多多支持《全能高手》。也感謝一直關注《全能高手》的朋友們,憤怒謝謝大家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