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全能高手 作者:我是憤怒 (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1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7 483272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1節 棋戰開始

    司馬平要氣炸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沖上去抓過杜施施,抓著她那一把漂亮的頭髮,狠狠地左右開弓,抽她幾十個巴掌才解氣!

    區區一個女孩子,區區一個杜家的棄子,竟然敢如此囂張,胡說八道!分明就是沒把我司馬平放在眼裡!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敢無視我?有幾個人敢奚落我?有幾個人敢挑戰我?有幾個人敢戲弄我?你區區一個狗屁丫頭,竟然如此當中胡說八道!?

    但是,司馬平依舊保持著笑臉,慢慢地走到講台上:「小妹妹,你這番話是誰教你說的?」

    杜施施看著司馬平:「我爺爺啊?他說他把劍借你玩幾天,讓我今天娶回去,我就來了。 」

    台下的人都興奮了。這明顯就是暗戰,長了腦子的都看得出來,兩個人都憋著一股氣,都要贏對方。實際上,怎麼說都是口舌之爭,現在看來,杜施施一個小女的氣焰十分囂張,司馬平為了紳士風度,不方便公開叫板呢!

    真正的勝負,就是一會兒的棋戰,現在說的再熱鬧也是笑話,都是臭氧層子!一會杜施施贏不走寶劍,絕對下不來台!因為話說的太死了!這根本就是來叫板的!

    但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司馬平此時也不冷靜了。

    司馬平是誰?他可是司馬平啊!從生下來,他的權威、他的智慧、他的能、他的尊嚴,就極少被人挑戰。每當遇到挑戰者,他都是立刻發動完美的回擊,找回面子、找回尊嚴,把對方徹底擊垮,讓自己無比高大。

    此時面對區區一個杜施施的如此挑釁,他不鎮定了。

    司馬平慢慢地走到話筒前,擠出笑容道:「各位,我想杜施施小姐可能是聽了太多杜老先生的枕邊故事,把杜老先生的夢話當真話聽了。」然後回頭看著杜施施,假裝開玩笑地問:「你確定你和你爺爺說過話?」

    杜施施鎮定地回答:「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司馬平的笑幾乎像是鋼筋水泥砌出來的,他幾乎是咬著牙保持微笑對著話筒道:「如果,今天,杜施施小姐真的贏我。我願意,還給她太阿劍的同時,再輸給她一個上等的漢代棋笥。」

    杜施施沒等司馬平的話音落下:「謝謝司馬哥哥餽贈,我代表爺爺感謝司馬府的慷慨和豁達。真是的,爺爺那裡有一個漢代棋笥,他說了,漢代的棋笥十分難得,至今世界上也很少有人蒐集到一對的,每家的古代棋笥都是當做傳世之寶世代珍藏的,想不到今天司馬平哥哥竟然一時興起拿出來賭棋,真是大手筆,我感覺你很大方呢!」

    這段,不是李懷風教的,是杜施施自己發揮的。

    司馬平被杜施施氣的想要發飆了!他本能的反應就是想一巴掌打翻眼前的話筒,但是,伸出的手止住了。

    司馬平氣的聲音都在抖:「好,好好,好好好!今天,我當著大家的面宣佈,如果你輸了,你要嫁給我的家臣王子清!」

    大家一愣,司馬平這麼說出來,話就不能改了。以後杜家來迴旋的餘地也小了,畢竟當著這麼多貴人的面已經說的這麼斬釘截鐵了。這說明,司馬平也不冷靜了,他憤怒了,他在賭氣!

    司馬平繼續道:「如果我輸了,太阿劍你當場取回,順便,我們家傳了三代的漢代棋笥七賢棋笥,也一併帶回!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賭嗎?」

    司馬平說這句話的時候,想聽到的回答是:因為你自信,你有絕對的自信不會輸,因為你相信你贏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所以別說是漢代的七賢棋笥了,就是把全部家當,全世界壓上去,你也敢,也自信!

    杜施施其實本來也想酷酷地這麼回答了,但是,她聽到了自己耳機裡一個更好,更妙,更有趣的回答。她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

    杜施施一本正經地對著話筒,大聲道:「因為你傻。」

    所有人都瞬間笑出了聲音,有的正在喝酒的,都瞬間噴了出來。大家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說話這麼給力。

    司馬平當然能夠感受到現在場面下的這個氣氛,他的氣的一張臉都白了,比打印機裡的白紙還要白,杜施施甚至擔心,沒等下棋呢,這個小子就被李懷風的這番詭異言論給活活氣死。

    司馬平鼻孔呼呼地出氣,過了老長時間,那雙眼裡的憤怒也沒有消散,他只是一揮手:「既然如此,我們進入司馬府的棋室,展開對弈吧!說那麼多了不起的話,還不如下出一枚石破天驚的棋子!」

    杜施施一翻白眼:「走就走。」

    司馬平的家臣們一直小心翼翼地陪著這倆活佛,也知道這倆人的唇槍舌劍有多麼地針鋒相對。

    此時,一個人立刻走到台上,對著話筒故作輕鬆地道:「呃……各位賓客,棋戰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依次進入觀賞區,希望大家觀賞愉快。」

    人們幾乎像是一窩蜂一般地議論紛紛,匆忙地走向觀賞室。

    鐘美嘉由始至終一直在李懷風旁邊,她清楚地看到了,也聽到了,杜施施的話,除了一段自由發揮,其餘基本全是李懷風在操縱。

    儘管在車上商量對策的時候,他和穆子英等人都知道了事情的推進方式,也知道了李懷風才是真正和司馬亂下棋的人。但是,她沒想到,事情會是這麼地有趣,這麼酷!

    剛才她清楚地看到,司馬平好像被氣的隨時會翹辮子一樣,這太過癮了!但是她還是有些失望,為什麼剛才沒有一口氣把他氣死呢?感覺就差一點點,只要李懷風或者是杜施施再加把勁,司馬平就死定了啊!絕對可以氣的他當場氣絕好嗎?

    鐘美嘉此時有些欣賞李懷風了,這個李懷風,看上去不咋地,但是氣起司馬平來,還是有點用處的嘛!不行,這麼有用的人,我得好好地利用起來!如果他真的某一天能把司馬平活活氣死,姐姐我就解脫了!

    李懷風此時認真了!他第一次感覺,下棋是可以如此較勁的一件事!

    以往,和師父在一起下棋的時候,也固執,也激動,也鑽牛角尖,也……在心裡不服氣放不下,各種鬧彆扭!

    坦白說,打架輸了,可以抱拳拱手:「哥們,今天你行,我認栽,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但是,下棋輸了,絕對是幾天幾夜睡不著覺,整個人都瘋瘋癲癲啊!最早的時候,不以為然,但是,當李懷風真正懂得圍棋奧妙的時候,真的感覺,這世界上的一切東西,都不如圍棋儒雅、都不如圍棋高深、都不如圍棋彰顯智慧和突出風采。

    到最後,他和老師的每一次對局,幾乎都是要經歷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分出勝負。而最後的一次對局,經歷了足足半年!半年啊!

    每一步棋,兩個人都給對方足夠的時間思考對策,李懷風甚至用過一種特別白痴的方式,就是利用幾天的時間,把所有能放棋子的地方都仔細地斟酌一遍,以求能夠找到最好的制敵方式,一次性打敗自己的老師。

    但是,棋的變化太多了,人的思維不可能有那麼地廣大。圍棋,就像是一個宇宙,包羅萬象,其複雜、其精彩、其奧妙、其魅力,根本就是局外人難以想像的。

    所以,李懷風對圍棋,是最為尊重的。

    但是,司馬平卻讓他有了另一種情感!

    司馬平對圍棋的態度,求勝心太強,以至於脫離了棋本身的精神和奧義。他勝了棋,還要勝人,勝了人,還要勝物,勝了物,還要勝氣勢,勝了氣勢,還要勝一切!

    他氣勢凌人,他不可一世,他咄咄逼人,他其實毫無風度,根本算不上是一個真正的棋手。

    贏了寶劍,贏了尊嚴,還要踐踏對手的自尊,這種棋壇敗類、人渣,怎麼有資格握棋子!?怎麼有資格說自己是個棋手!?

    此時李懷風對司馬平,就像是司馬亂對自己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想輸,無論如何都想讓對方徹底滅火!但是,和司馬亂不同的是,司馬亂要滅李懷風基本是痴心妄想,而李懷風要滅司馬平……呵呵。

    鐘美嘉從未見過李懷風有這種表情,那種嚴峻的、認真的表情,簡直……和他以往的形象完全不符。

    但是,她真的感覺,很帶勁!只要能贏司馬平,只要讓司馬平受挫,李懷風你就是英雄!姐姐就稀罕你!

    大家一起陪著李懷風走入觀賞區。

    要一起進入棋室的陳守仁,此時倒是下意識地開始關注起李懷風來了。他是個愛棋的人,剛才的針鋒相對,讓他也很是激動,作為一個旁觀者,他深刻地意識到,今天又有好戲看了。

    但是,話題停下的瞬間,他就去看李懷風。

    奇怪啊!怎麼杜施施的朋友、家人,都圍著李懷呢?

    李懷風一臉的嚴肅,威嚴且肅穆地走向觀賞區,但是,他的周圍,無論是那個被杜橫秋慣上天的杜宮鋒,還是日本的圍棋天才少女濱崎靜,亦或是鐘家的叛逆少女鐘美嘉……,所有人的人,都自然而然地圍在李懷風的周圍。

    似乎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們是星星,在圍著一顆耀眼的太陽一般!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2節 我不知道

    所有人紛紛進入了觀賞室。  

    司馬府的觀賞室有一點和杜府一樣,那就是三塊大屏幕。中間一塊方形大屏幕,俯拍棋盤,顯示棋盤上的一舉一動;兩邊兩塊條狀大屏幕,顯示的是兩個座椅。

    座椅古色古香,鏤刻雕空,韻味十足。很明顯,這兩塊屏幕是專門拍棋手的表情、狀態的變化的。

    司馬府的觀賞室不像杜府,杜府的觀賞室是一種電影院風格,椅子一排一排的,大家坐在那裡一聲不吭,默默關注比賽;司馬府的觀賞室像是一個巨大的飯店大廳,所有椅子都是圍著一個個小型吧桌,桌子上有點心、零食和酒類飲料。

    與杜府的觀賞室不同,杜府的觀賞室感覺十分正規、嚴肅、認真;而司馬府的觀賞室更加休閒,讓人感覺是在輕鬆地欣賞。

    一共有四個側室,側室的目的,就是留給一些專業的或是特殊的貴賓專用的。通常情況下,如果棋戰的話,司馬府會安排兩家的核心人員各在南北選擇一間獨立的封閉式的觀賞區域。

    李懷風眾人在一名司馬府家丁的帶領下走進了側室。側室一切和大廳差不多,三塊屏幕,雖然比客廳的三個電影院級別的屏幕小了很多,但是因為這裡空間小,用這樣三塊小一些的屏幕,正是觀賞最舒適的程度。

    此外一個吧檯、冷飲櫃、一組真皮沙發,服務員依次送進來很多事物、果盤和酒水。

    「大哥!」消息陳一進屋子就警惕地道:「小心,這間屋子有可能有竊聽器。」

    「竊聽器?」

    「沒錯。」趙小田也趕緊道:「司馬平有可能為了贏棋而竊聽這裡的對話。」

    李懷風想了想,搖了搖頭:「棋局的變化,不是之前能夠揣度和預謀的,在這裡裝竊聽器,一點意義也沒有。況且,這裡來往過那麼多棋手和觀棋者,一定有很多人曾經反覆檢查了,我看我們可以放心。」

    杜施施和司馬平,在通往對局室的路上,一直沒有人說話。

    開始的講話都太不友好了,現在兩個人都是憋著一肚子的氣,根本沒有閒聊的興致。

    進入棋室,發現這個棋室十分典雅,兩把雕花木椅,中間一個八仙桌,上面是一張古老,而且看上去就十分名貴的棋盤。

    兩個人相對而坐,旁邊只有一個茶道師給兩個人沏茶,其餘的人一律不許入內。

    四個側室,其中有一個是給一位解說人和陳守仁準備的貴賓室。陳守仁和解說人並排而坐,面對著話筒。這裡的聲音,整個觀賞區都聽的清清楚楚,但是對局室是什麼都聽不到的。

    李懷風看到杜施施已經落座,對著微型話筒道:「施施,能聽見我說話嗎?能的話,而且很清楚,就咳嗽一聲。」

    杜施施聽的清楚,微微咳嗽了一聲。坦白說,和司馬平獨自在一個房間裡,她還是很緊張的。李懷風的聲音一出現,她就感覺很有安全感,心裡也踏實了不少。

    李懷風看到杜施施輕輕地咳嗽,也放心了,開始轉過身依次和各位談話。

    李懷風走到鐘美嘉跟前:「大姐,不管我們之前有什麼恩怨,現在我也算是間接幫你做事,只要你不打擾我,我保證讓那個司馬平氣的七竅生煙,但是前提就是,無論發生任何情況,你都不要打擾我!ok?」

    鐘美嘉拽拽地看著李懷風:「你當自己是什麼?姐稀罕理你嗎?去忙你自己的吧!」說著掏出一根菸。

    李懷風劈手奪走:「這幾個小時,你禁止吸菸。」

    鐘美嘉霍地站起來:「喂!想死吧你?」

    李懷風舉著那根菸對鐘美嘉道:「如果你吸菸,我可能就會發揮失常,司馬平可能就會贏棋,就會開心、就會高興、就屁顛屁顛牛逼哄哄地樂不可支,你就看不到熱鬧了。你是想忍一會,還是想抽著煙看司馬平牛逼?」

    鐘美嘉瞪著李懷風:「滾。」

    李懷風走到穆子英跟前:「美女,辛苦你,無緣無故要來這裡等我,你不就是想利用我的力量和巨鱷幫死磕到底嗎?我說話算話,肯定幫你,所以,這個時間段你也得幫我。」

    李懷風指了指屏幕裡的杜施施:「看到那個女孩子了吧?如果我害她輸棋,她就要嫁給司馬平旁邊的那個時分噁心的死胖子,我相信你們女人之間,應該會相互同情的吧?」

    穆子英靠向靠背,翹起二郎腿:「圍棋姐不懂,你自己玩吧,我不打擾你就是。」

    搞定了這倆大姐,李懷風算是送了一口氣,重新回到前面的位置,仔細地盯著屏幕。

    「大哥,我怎麼感覺你有點……。」

    李懷風認真地盯著屏幕,嘴裡喃喃地道:「我感覺我也有點……不安。這種感覺從沒有過……。」

    李懷風轉過頭:「我感覺我像是漏算了某個環節,一個十分重要的環節,但是我此時我想不起來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呢?」

    濱崎靜湊上來,遞過一杯熱水:「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對你的棋藝有信心。」

    羅美薇此時也脫掉了鞋子,在沙發上蹦:「保鏢哥,我也對你有信心!」

    所有的賓客都已落座,人們紛紛小聲地議論著對今天這局棋戰的看法,三五成群的像是一堆一堆的蒼蠅,發出嗡嗡的響聲。

    「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晚上好!」解說員興奮地道:「受人矚目的司馬平先生和杜施施女士的棋戰,馬上就要開始了。很榮幸,今天的棋局,全程由本人進行解說。同時,要隆重向大家介紹的是,我國中醫界的泰山北斗陳守仁老先生!」

    「大家都知道,陳老先生一生中最大的成就是在醫術上的造詣。但是,可能有的人還不知道,陳老先生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棋士,他的棋力能與很多世家的優秀棋士一決高下,今天,他將與我一起,與各位分析今天棋局的走向!」

    陳守仁也對著話筒道:「老夫承蒙司馬家、杜家兩家的信任和錯愛,被邀請為棋證,倍感榮幸。深感責任重大,不得不如履薄冰,若有錯謬,希望各界同仁多多提醒,多多見諒啊。」

    主持人笑著道:「老先生太過謙虛了,您在業界是有口皆碑的,更重要的是,您不但棋藝出眾,人品也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不然怎麼每家有了圍棋盛世,都力邀您做棋證呢。我想問問老先生,對於今天將要對弈的兩個選手,您怎麼看?」

    此時的大廳,根本沒有人吃零食和酒水,大家都是穩穩當當地坐著,細心地傾聽著陳守仁和解說人的對話,從他們的對話裡自己分析今天的棋局勝負

    陳守仁道:「司馬平作為司馬家族的長子,一直以強有力的棋力備受大眾的欣賞和讚譽,擅長在艱苦的棋局下和對手周旋到底,有著百折不撓的勇氣和信心,是司馬平先生的行棋特點。而且,司馬平先生幾乎具備了一個圍棋大家的所有優秀的素質。冷靜、果敢、智慧、殺伐果斷,無論任何情形下,都能保持十分穩定的發揮,抗壓能力超強,大局觀也很優秀。」

    「哦?那杜施施女士呢?」

    「呃……施施嘛!陳守仁道,我只見過她下兩次棋,雖然只有兩次,但是她所表現出來的天賦簡直讓人歎為觀止。她的棋風古樸,和大多數人的風格截然不同,像是自成一派,又像是沒有風格。棋風忽強忽弱、忽急忽徐、胡軟呼硬,總之很難以平常心度之。與司馬平一樣,她也讓我十分讚歎,是不可多得的圍棋天才。」

    解說人笑著道:「那成老先生看來,今天的這局棋,誰的勝面更大一些呢?」

    陳守仁沉吟半晌道:「如果客觀分析的話,我感覺,應該是司馬平先生的勝率更大一些。」

    「為什麼呢?」

    「司馬平先生的棋局我看過好幾次,每次都有很深刻的印象。他在狹路相逢的時候,那股當仁不讓的勇猛和好鬥,簡直無人能出其左右,他不但好鬥,而且善鬥!敢鬥!且斗起來有節奏,不失控,鬥起來充滿智慧和想法,鬥起來有著超強的實力發揮,所以,我認為他兼備勇、智、力。」

    「那您認為,相比之下,杜施施差在哪裡呢?」

    陳守仁扶著鬍鬚,又是沉吟了半晌:「我不知道。」

    眾人一愣,都不明白這個老頭子在說什麼,就連解說人也愣住了,心說你不知道算什麼答案啊?你不能不知道啊,你得知道啊,這麼多人聽咱倆叨叨叨,叨叨叨,他們聽的認真,咱們不能說不知道啊!

    「呃……您的意思,是不方便說?」

    陳守仁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人群開始有了小小的騷動,大家開始議論起來。

    陳守仁不為所動,長處一口氣:「杜施施的比賽,我只看過兩場,僅就這兩場來做分析的話,我想說的是……我沒辦法對她的棋力進行預測。」

    嘩!

    觀賞室裡,人們的議論聲瞬間爆棚。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3節 什麼意思

    人們紛紛感到驚訝,作為解說人,你應該說說杜施施的行棋特點和風格,介紹一下她的優勢、長處之類的,但是你說不知道,沒辦法預測,不是跟沒說一樣嗎?

    就在大家紛紛產生疑慮的時候,陳守仁低沉且蒼老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飄出:「我只見過杜施施小姐兩次的對弈,兩次都很精彩,但是兩次她都沒有用出全力。她的兩次對弈,風格迥然不同,完全像是兩個人的風格。而且,這兩次棋局,她都沒有表現出非贏不可的架勢。如果以棋力來估測的話,我感覺,司馬平先生的棋力,應該具備了八段的水準,而杜施施……應該至少也有七段的實力。」

    觀賞大廳的人們發出了一聲音調一致的驚嘆。世家之中,五段以上的棋手都是會得到很高規格待遇的,受到的關注程度也很高。大家誰也沒想到,一個平時一點都沒聽說過的杜施施,竟然擁有七段的實力!這就彷彿一個小村子裡,突然有人中了**彩一樣,新聞具備了很強的爆炸性。

    鐘美嘉笑著道:「喂,這個看上去快要死掉的老頭子,說的什麼七段,就是你吧?」

    李懷風苦笑:「是的。」

    「嗯。」鐘美嘉深沉地點點頭:「你得努力啊,早日混個一段什麼的威風微風。」

    「呃……。」李懷風尷尬地說:「姐,一段是最低的,七段比較高。」

    「嗯?是這樣嗎?」鐘美嘉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臉有點紅了,努力地掩飾著:「哦,那你……也得努力啊,早點混個……什麼十幾段的實力才說得出口吧?」

    「呃……。」李懷風再次很尷尬地說:「姐,最高九段。」

    鐘美嘉歪著頭看著李懷風,又看了看周圍正偷偷笑自己的人,不耐煩地說:「那你就奔九段使勁兒嘛,早日站在圍棋界的頂點!」

    「呃……。」李懷風再再次很尷尬地說:「姐,九段以上,還有稱號戰呢,棋聖、天元、王座,還有……。」

    李懷風正白話呢,鐘美嘉走過來就是一巴掌,李懷風用胳膊擋住。

    鐘美嘉霸氣地一邊打一邊道:「就你懂!就你明白!就你厲害!段數越多越大是吧?最多就九段是吧?九段上面還有棋聖什麼的是吧?我咋說你就咋聽完了唄,那麼煩人呢!?」

    李懷風一邊躲一邊道:「姐,姐,我錯了,我爭取早日混個一段還不行嗎?熱鬧,熱鬧,你還看不看熱鬧了?要下棋了,說好的不打擾我呢!」

    鐘美嘉氣喘吁吁地停下來,一本正經地道:「我沒有打擾你,我只是在打你而已!」

    濱崎靜走到跟前,狠狠瞪了鐘美嘉一眼,然後走到李懷風跟前,遞過一條毛巾:「讓你每天謙讓一個瘋子,還真是辛苦你了啊。」

    鐘美嘉最不怕事兒:「呦呵?這不是我們聖保羅第一悶騷女嗎?上次沒收拾你,是姐姐的心情好,再招惹我,絕對讓你……。」

    「就是因為你長了一個豬腦子,李懷風才會這麼為你費心。」濱崎靜的聲音淡定無比,像是自顧自地述說一般。

    鐘美嘉的脾氣有些要控制不住了:「你再給姐姐說一遍,看你那個賤樣子就火大!」

    「哈哈哈哈!」穆子英哈哈大笑起來:「你看吧,感覺你智商堪憂的絕對不止我一個人,連這個女孩子也這麼說你,這下你該服氣了吧?」

    「你說什麼?」鐘美嘉怒道:「看來剛才在小食街,你被我揍的還不夠啊!」

    「啊!?」穆子英也擼起胳膊:「我可不記得我打架輸給過你,你是不是腦子被我打壞了,記憶錯亂了?」

    濱崎靜嘆了口氣:「兩個瘋婆娘,除了籃球一樣的胸部,根本辨認不出是個女孩子。」

    鐘美嘉和穆子英一起回頭,臉變長牙齒變尖:「你這個悶騷的狐狸精也好不到哪裡去!」

    「好了好了好了!」李懷風趕緊攔在當中:「從現在開始,你們三個,禁止交談!我再說最後一次,如果你們誰再打擾我,我絕對會點你們最隱秘的那個穴道,讓你們當著這裡的賓客發春,丟人丟到外太空去!我這個人,輸了棋脾氣很壞,絕對沒有嚇唬你們!」

    三個女人都閉上了嘴,李懷風總算鬆了口氣,一轉身發現羅美薇不知道什麼時候光著腳就湊了過來,臉紅紅地好奇道:「真的……有那樣的穴位嗎?」

    李懷風差點摔死。

    「好!」解說人的一聲好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開始停止閒聊,關注大屏幕。

    「大家現在也看到了,司馬平先生和杜施施女士的棋局馬上就要開始了,這真是激動人心的時刻!因為從這一刻開始,太阿劍的最後歸屬,杜施施小姐是否加入司馬家,以及新加上去的漢代七賢棋笥的歸屬,都將有了揭曉。現在是司馬平握子,由杜施施小姐來猜。」

    「施施,告訴他,你要用和你爺爺一樣顏色的棋子。」李懷風對著話筒道。

    這個時候,不需要李懷風來強調紀律了,整間房間都鴉雀無聲。鐘美嘉也好,穆子英也罷,儘管這場棋賽跟她們根本沒什麼關係,但是她們還是本能地緊張起來。

    一是這裡的氣氛太嚴肅了,從棋局的宣傳到每個人的關注程度,以及棋室的專業像是奧運會轉播,最後還有解說員的積極煽動,這都讓這局棋賽顯得緊張萬分,即便是外行,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二是這件事情太刺激了。李懷風要做的事情是作弊,司馬平表面上是和杜施施下棋,但是實際上,他的對手是李懷風,他的對手在這裡,在這個沒人注意的房間裡。這很酷,很隱蔽,很……刺激!

    鐘美嘉和穆子英感覺,她們像是一起分享了一個秘密,一個讓人十分興奮,也十分緊張的秘密。這個秘密讓他們連呼吸都十分小心,生怕被人發現。

    「不必了。」杜施施看著司馬平:「當天,我爺爺和你對局的時候,用的是白色棋子,我今天也用白色棋子。」

    司馬平端平伸出的手臂,慢慢地收了回來,眼睛盯著杜施施。

    「就是說,你今天要代表你爺爺,消滅我們?」

    杜施施沒理會他的冷笑話,只是慢慢地道:「敢嗎?」

    司馬平呵呵一笑:「好啊,就讓我看看,杜橫秋老先生的孫女,究竟有多麼出眾吧。」

    司馬平慢慢地放下了第一枚棋子。

    杜施施也慢慢地放下了第一枚棋子。

    此時的杜施施,經過了這些天在家裡的反覆練習,已經知道了一些圍棋的規則,也對圍棋器具、和禮儀有了很系統的瞭解了。當然,這也要歸功於濱崎靜,濱崎靜為了多和李懷風呆一會兒,天天在杜施施的小別墅呆到很晚,以教杜施施下棋為理由。

    此時李懷風說出一組坐標,杜施施幾乎腦子裡迅速就能知道這組坐標的大概位置,是上還是下,是左還是又。尤其是第一招,基本大家的方式都差不多,都是死角「星」或者「星」的附近,於是,杜施施的開局幾乎無可挑剔。

    動作優雅緩慢,一對雪白的指尖輕輕夾起棋子,慢慢地放在棋盤上。公主的頭髮文靜地傾瀉在一邊,露出了美麗的側臉。此時的杜施施不知道,她已經因為圍棋開始散發出一種典雅、別緻、安詳、華貴的美。

    就連羅美薇也看的呆了:「哇!保鏢哥,我也要學下棋,我突然感覺,施施下棋的樣子好美,羨慕死我了。」

    李懷風看著屏幕不斷地說出一組組坐標,杜施施則是按照李懷風的部署,慢慢地、優雅地在每一個坐標上放下棋子。杜施施依舊不知道每個棋子的作用,但是,此時的她希望每個棋子都是一顆子彈,一顆能夠穿透司馬平身體的子彈。

    解說人不斷地針對兩個人的落子進行解說,因為每個人落子之後,對方都會有一小段時間的停頓、思考,所以他這個時候不能冷場,就得說一說。

    比如說說黑子下在這裡的目的啊,或是說說白子接下來可能的幾種應對方式啊什麼的。但是,棋局開始了半天了,陳守仁竟然一言不發,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棋盤,並未對棋局做出任何一句評價。

    作為一個專門請來和解說人搭班子的人來說,這很不正常。解說人感覺自己像是個說單口相聲的,這老頭子連個「哼」、「哈」、「得勒」、「是」、「去你的吧」都不會說,緊閉著嘴一個字兒都不往外蹦啊。

    解說人突然摀住話筒,小聲地笑著道:「老先生,咱們是解說,咱倆得聊起來,您對棋局的進展有什麼看法,您得說出來,不能自己一個人冥思苦想……。」

    外面的人很興奮,只要是懂行的人都看的出來,兩個人的棋力,可以說是不相伯仲!

    大家最為驚訝的還是,杜施施竟然真的有和司馬平旗鼓相當地戰鬥的實力!這太恐怖了!司馬平的實力,可是在多次棋戰中獲得過驗證的,能夠和他戰鬥到這種地步,那杜施施的實力,絕對堪稱恐怖!如果最後勝負的結果差距很少,杜施施絕對可以憑藉此戰一戰成名了!即便是輸了,也成名了!

    但是,大家看到的是,屏幕裡的司馬平,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最後,握著的棋子沒有放下。眼鏡片裡的目光陰森可怖。他的情緒似乎很激動。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盯著杜施施,幾乎是惡狠狠地問。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4節 光芒一招

    所有觀者一片嘩然。  

    「怎……怎麼回事?你發現什麼了嗎?」一個人問。

    「沒,沒有發現什麼啊?」一個人緊張地回答:「杜施施小姐的行棋沒有任何問題,而且真的是很有實力,各方面都不輸給司馬平!不知道司馬平為什麼這麼……激動啊。」

    有一個人搖搖頭:「我也看不出這樣的行棋有什麼值得憤怒的,坦白說,如果是我來對局的話,也不會做的比杜施施更好了,她的每一步,幾乎都是完美的。」

    大家紛紛議論紛紛,司馬平卻在咄咄逼人地看著杜施施。

    杜施施微微一笑:「怎麼?怕了?」

    司馬平眯起眼睛,啪地拍下一枚棋子:「你以為你在跟誰下棋,但是,我要告訴你,這種玩法,你輸不起!」

    杜施施也輕輕地放下一枚棋子:「誰要輸了?我要的只是贏。」

    「哼!你用這種方式,贏不了我。」

    杜施施不屑地道:「如果輸贏都憑你一張嘴來說,我們何必下棋呢?還記得那句名言嗎?在厲害的一千個詞彙,也不如一枚技驚四座的落子。下棋吧,騷年。」

    司馬平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數落,他真的心裡憋著火啊!這個杜施施真是不可愛,竟然用這種方式想要和自己對局,你以為這樣真的可以贏我嗎?好,我就奉陪你到底,讓你知道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解說人也呆住了,他從未見過司馬平下棋的時候有過這麼明顯的情緒波動,雖然說之前就被這個丫頭片子氣的半死,但是,已經開始下棋了,應該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了啊。司馬平這麼成熟的棋手,不會這麼激動才對啊!

    而且,他們行棋的速度開始快了起來,兩個人的思考時間都十分地短,這讓大家十分驚訝。

    願意來這裡看棋的,沒有一個外行,他們都能發現,兩個人的每手棋都十分厲害,都是十分精密、細緻的下法。但是……兩個人的速度太快了,思考的時間太短了,簡直像是在賭棋。

    下棋是不能賭氣的,這個就連初學者也知道啊!難道兩個年輕人都不冷靜了?

    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迷惑之中,一方面,他們為棋局進行的如此精彩而拍案叫絕;另一方面,又為司馬平和杜施施都開始下賭氣棋而紛紛感到費解;還有一方面,他們都驚詫且明顯地感覺到,這局棋,有秘密,有一個他們不知道的秘密!否則棋局絕不會以這種方式和氣氛延續。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至少在棋盤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發現端倪,提出分析和設想。

    就連側室裡的鐘美嘉等人也發現了氣氛的詭異,鐘美嘉似乎是司馬平面部表情研究大師,司馬平稍微有些變化,她立刻就能發現。

    她發現,司馬平從落幾個子開始,就皺著眉頭,疑神疑鬼地盯著杜施施。

    又過了一會,幾乎是擰著眉頭盯著杜施施;

    再之後,幾乎是在賭氣地落子了;

    再再之後,終於爆發,問杜施施到底要幹什麼。

    很顯然,杜施施一定是做了什麼,才讓司馬平如此鬧心巴拉的,但是,只要能讓司馬平不開心,鐘美嘉就開心啊!鐘美嘉走過去拍兩下李懷風的肩膀:「喂,你到底讓她做了什麼?怎麼氣氛這麼詭異,司馬平似乎氣的想掀桌子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李懷風轉過頭:「大姐,你回去做好,安靜地看著,我保證,驚喜在後面。」

    鐘美嘉悻悻地回去座位,撅著嘴腦筋一動,又靠近了一臉平靜,貌似知道內幕的濱崎靜:「喂,美女!」

    濱崎靜轉過頭,冷冷地盯著她:「啥事兒?」

    鐘美嘉眯起眼睛,甜美地笑著:「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我是個外行,雖然我美的幾乎世界無敵,但是我對圍棋真的一竅不通。我就是著急想知道,李懷風到底讓杜施施做了什麼,司馬平那麼生氣啊。」

    濱崎靜微微一笑:「不知道。」

    穆子英也湊了過來:「美女,剛才是誤會,我也快被這解說人和這群人折磨瘋了,好想知道底細啊,你這麼淡定,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吧?」

    外面,解說員才真的是要瘋了。就沒見過這樣的。

    這一男一女,在棋室裡嗖嗖地下快棋,下賭氣棋,棋局本身沒有問題,但是氣氛太詭異了啊!更重要的是,自己作為解說員,完全不能給所有好奇的觀眾一個答案,哪怕是一個預測和估計都沒有。

    因為他也完全沒辦法啊!這倆玩意不走尋常路啊,自己根本就是一頭霧水啊,別說圍觀群眾的頭要炸,就連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更重要的是,那個老死頭子,竟然一句話也不說,你妹你是來當棋證解說人的嗎?你確定你不是來靜坐示威的?

    但是,解說員感覺,這個陳守仁,一定知道什麼內情,他一定發現了棋局中的秘密,或是對棋局的內情有著某種猜測,不然不會露出那種驚訝,懷疑和嚴肅的表情。

    終於,輪到司馬平下棋的時候,他停住了,他沒有繼續果斷地落子了,而此時,棋已經到了中盤。

    觀賞室靜的如同世界末日一樣,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人們甚至對棋局都無從談起。

    只有解說人,打破寧靜道:「現在看來,司馬平先生,已經佔據了全部主動了。」

    大家一起鬆了口氣,儘管大家都看的出來,但是由解說員說出來,他們也自信多了。

    「杜施施雖然初期的對局無可挑剔,但是,在快到中盤的時候,還是慢慢顯示出了頹勢,目前的幾處主要地帶,都是司馬平佔優勢,杜施施要逆轉,恐怕很難了。以我十幾年的圍棋解說經驗來看,杜施施十有**是輸定了。不過這不是說杜施施的棋藝不好,相反,能和司馬平戰鬥到這種程度,她已經是……。」

    「不。」

    此時,陳守仁蒼老且渾厚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打斷瞭解說人。

    解說人愣了一下,內心在哭泣,心說你個老蹬,你丫終於肯說話了?你有本事繼續閉嘴啊,老子已經習慣自己解說了都!

    陳守仁認真地看著棋盤,嘴裡嚴肅地說:「他們不是在下棋。」

    「不是在下棋?」大廳瞬間亂了起來,所有人紛紛表示驚詫不已。

    「不是在下棋……是在幹什麼?」

    「這……那要怎麼樣才算是下棋?」

    「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嗎?這個老頭,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啊!」

    陳守仁盯著屏幕繼續道:「他們是在擺棋。」

    「擺棋?」

    「擺棋?」

    「擺棋?」

    「啥叫擺棋?」

    「擺棋是什麼意思?」

    「擺棋?怎麼就擺棋了呢?」

    陳守仁道:「杜施施和司馬平,在重複上次,司馬平和杜橫秋先生的棋局。」

    大家全部驚訝的說不出來話了。

    「也就是說,杜施施根本不是自己下棋,而是按照……當初她爺爺和司馬平對局的方式,重複那局棋?」一個人驚道。

    「怪不得司馬平先生問她『你到底要搞哪樣』,而且很不高興的樣子,杜施施這麼下棋,確實……挺無聊啊。」

    「可是,他們賭的那麼大,怎麼可能輕易認輸啊?杜施施難道不想贏了嗎?那局棋杜橫秋不也是輸掉了嗎?」

    「真是奇怪的人。」

    陳守仁捏著自己的鬍鬚,慢慢地道:「唯一有一點我不明白,如果是擺棋,利用一些杜橫秋先生的妙招的話,應該一些錯誤會規避掉才對啊,可是,她連杜橫秋那下錯的,或是後期被提走的棋子也照樣擺了上去,這樣的後果,無疑是會輸棋的啊。她到底打算怎麼樣呢?」

    司馬平摘下了眼睛,揉了揉睛明穴,然後又戴上眼睛,帶著邪惡的微笑,裂開嘴,露出一排牙齒,一邊放下一枚棋子,一邊道:「你很有骨氣,你想用這種方式,替自己的爺爺、自己的家族找回面子是嗎?用你爺爺輸給我的殘局來對付我,就能向所有人說明,你爺爺的棋局,本身是可以贏的,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他故意選擇了輸給我,而今天,讓你用這局棋再贏回去,是嗎?你今天想在一局棋裡,贏我兩次是嗎?」

    人群已經炸開了鍋。

    杜施施的膽子太大了!的確,如果杜施施用杜橫秋輸掉的殘局贏了自己,那麼,還真一局棋贏了司馬平兩次。不僅這局算杜施施贏,而且能夠證明,杜橫秋的那局,也是贏的,只是他老人家讓給了你而已。

    而一旦杜施施贏了,司馬平就徹底傻逼了!被人讓了不知道咋回事,還到處吹牛的淺碟子;硬了把寶劍,沒幾天人家就來到這裡,輕鬆愉快地贏了回去,順手還帶回去個漢代棋笥,呵呵,司馬平就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二筆了啊!

    但是,杜施施能贏嗎?

    「你能贏嗎?」司馬平突然大喝:「我知道,你贏的希望,就在於當初老頭子下錯的那步棋,那招扭轉乾坤的光芒一招,就是這裡!對嗎?」

    司馬平霍地站起,指著那個光芒一點,大喝起來。他太激動了,頭髮都亂了,整個人幾乎已經瘋狂。

    眾人看過去,那個位置,全部倒吸一口涼氣!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5節 大吃一驚

    那個位置,太帥了!

    如果不是司馬平如此肯定地指著那個位置,那個神奇的坐標,相信所有人都不會相信,那是一步扭轉乾坤,改天換地的一招。

    沒錯!當初司馬平和杜橫秋下到這裡的時候,是杜橫秋第一個注意到了這個位置,並發現了在這裡落子對棋局今後走勢的影響,是多麼地巨大和具有顛覆性。

    但是,當初杜橫秋的絕地反擊卻因為一個意外而沒有完美上演。他在這個關鍵時刻,聽到了自己的孫子杜宮鋒墜崖的消息,手一抖,棋子落在了一個十三不靠的無用之地,失去了先機。

    而司馬平當然抓緊機會,消滅了這個巨大的隱患,導致了杜橫秋整局棋一直處在逆風,即便分離反擊,最後依然惜敗。

    「也就是說。」一個人緊張地嚥了口唾沫:「杜施施以為這個光芒一招是個秘密,重複這局棋,讓司馬平上鉤,然後用她爺爺發現的這個奇招打亂司馬平!?這的確是個厲害的計畫,如果順利實施,恐怕司馬平的士氣和思想都會受到很大的打架和擾亂,到時候,很可能出現失誤。」

    「可惜。」一個人抿了一口紅酒,凝重地道:「司馬平早就知道了一切,而且他也陪著杜施施在擺那局棋,一直到這個節骨眼上,才說自己已經知道了這個巨大隱患的存在。他沒有提前規避和抹去這個危機,就是說,他有信心應戰這個光芒一招!」

    「杜施施已經很厲害了,能夠算計到這一步,已經是具備膽識、勇氣和智慧的棋手了,但是可惜,似乎司馬平似乎更勝一籌。他早就看穿了一切,但是沒有說出來,而是……將計就計,將杜施施引誘到了如此逆風的時候,才掀開謎底,太厲害了,果然還是司馬平更為恐怖。」

    人們議論紛紛,整個大廳開始嘈雜起來。

    在側室的鐘美嘉當即急了,聽到瞭解說人對局勢的說明,立刻衝到了李懷風跟前:「喂,你的計畫被司馬平識破了啊!你看看他得意的樣子!」

    李懷風看著屏幕上的司馬平,一臉的平靜和認真,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鐘美嘉還要說點什麼,但是被趙小田攔住了。趙小田伸出手指,比劃噓的動作,拉過鐘美嘉,然後小聲地說:「大姐頭,你放心吧,我大哥從來沒輸過,這次也一定會贏的。」

    「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也知道你很在乎,但是你要相信大哥,而且現在我們其實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相信他,除了這個,做什麼都是添亂……。」

    圍棋室內,空氣幾乎要凝固。

    司馬平站在那裡,伸出手指著杜施施,而杜施施則是面無表情地巋然不動。

    她才不知道什麼光芒一招,什麼絕地反擊,什麼……什麼。她只是知道坐標,按照她以往的經驗來看,自己幾乎不用做任何事,只要別把坐標數錯了,就可以了,只要把「按照地方放棋子」這件事做好,就不會錯了。

    至於司馬平,她甚至不知道司馬平為啥這麼激動,一臉無辜地看著司馬平,然後意興闌珊地撇撇嘴,根本不理會司馬平的質問。

    「夠沉穩!」陳守仁脫口而出地讚歎。

    全場所有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聽著陳守仁的分析。

    「杜施施的計畫幾乎整體失敗,就像是一幢大樓,在基本骨架都已完成的時候,才發現圖紙有著巨大漏洞,這種打擊無疑是毀滅式的,但是杜施施,根本不為所動。她根本不理會司馬平的氣勢,只是專注於棋盤,想著自己的下一步。」

    陳守仁嘆了口氣:「雖然她獲勝的希望已經渺茫的如同大海撈針,但是她面對危機時候的心態,實在太值得學習了。無論司馬平給她什麼打擊,她簡直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完全是隱形的。司馬平的所有攻擊,都打在了空氣之中,毫無反饋。」

    大家也紛紛讚歎,但是,讚歎歸讚歎,你冷靜歸冷靜,棋確實實實在在地輸了,自己的最初的計畫已經被對手識破,坦白說,按照之前的佈局,杜施施這個時候就是中盤認輸,也沒人說什麼。

    大家紛紛地感嘆著的時候,杜施施開始動了。

    她的那雙美麗的眼睛十分認真地盯著棋盤,大屏幕上,他的眼球慢慢移動,水靈烏黑的眸子那麼地認真,那麼地美麗,那麼地專注,直到某一刻,似乎發現了一處什麼美麗的地方,那對眸子裡撒發出一股隱隱的喜意。

    她的手開始動了,她的眼睛依舊緊緊地盯著棋盤,手卻是伸向了棋笥。雪白如蔥的玉手緩慢而優雅地搭在棋笥口,手指在裡面輕輕捏住一枚晶瑩的棋子。

    與此同時,大家的心也都提了起來!

    她會落在哪裡?是不相信司馬平已經徹底識破自己的光芒一招,繼續在那個有創造奇蹟可能性的地方落子,按照原計畫和司馬平展開最後決戰;

    還是放棄原有的計畫,另外找一個地方負隅頑抗,以求能再度發現扭轉戰局的契機?

    杜施施,這個最近不長時間才嶄露頭角的女棋手,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這一招,就是最終答案的揭曉!

    幾百雙眼睛死死盯著屏幕,此時已經沒有人關係司馬平帥不帥、杜施施美不美這類的問題了,大家最關心的,是棋局的走向,是勝負的歸屬,是答案的最後揭示。

    啪!杜施施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依舊氣勢十足,落子鏗鏘有力。

    嗡!

    全場騷動。

    「hatareyou弄啥嘞(鄧氏英語,借來一用)!?」一個人驚訝的蹦地站了起來,就像是他做下去的屁股突然被人捅了一刀一樣,幾乎是整個人彈起來的。他實在無法理解,實在無法理解,實在他媽的無法理解!

    「這……這是幾個意思?!」又一個人驚道:「她已經放棄了嗎?已經不想贏了嗎?如果是承受不了棋盤上的壓力,這種局勢投降也不丟人啊,為什麼這麼行棋呢!?」

    一個人雙手支住桌子,人站了起來,身體前傾,似乎恨不得腦袋鑽道屏幕裡去,一雙瞳孔瘋狂抖動:「這算什麼棋?那個位置根本十三不靠,哪兒哪兒都不挨著,毫無作用,即便是初學者也不會如此……如此胡來啊!」

    「喂!杜施施,不會下棋就不會唄,別死撐了,不如認輸吧!」有人已經開始不滿地大聲發牢騷了,他實在忍受不了有人這麼下棋。

    「沒錯!看來之前表現的優秀,是因為照擺她爺爺的行棋過程而已,現在棋局換成她自己掌握的時候了,就開始出昏招了,看來什麼圍棋少女之類的稱呼,是炒作得來的吧?這種水平連我都不如!」一個女人輕蔑地說。

    「哪有這樣子下棋的,要麼就好好下,再爭取一下,要麼就乾脆認輸。這種自暴自棄式的下法,有意義嗎?」

    人群紛紛騷動起來,大家的埋怨聲讓整個觀賞室都沸騰了起來。

    側室內,羅美薇緊張了,她看到了外面觀賞大廳裡人們的不滿和埋怨,也聽到瞭解說人那誇張的表達不可思議的解說。她慢慢地走向李懷風,突然發現,李懷風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李懷風依舊在那個位置,眼睛平靜地盯著棋局,似乎在思考、似乎在等待。

    她再去看濱崎靜,發現濱崎靜也是一臉平靜,沒有因為大家的質疑和嘲諷有絲毫的波動。

    更意外的是,當羅美薇去看杜施施的時候,發現杜施施也是一樣。雖然杜施施聽不到外面的議論,感受不到人們的議論紛紛。但是,就是看司馬平那笑破肚皮的反應,也應該有些發毛了吧?也應該感到心裡沒底了吧?但是,杜施施竟然和李懷風、濱崎靜一樣,表情出奇地平靜。

    她的那雙眸子,沒有因為司馬平給予的壓力和嘲諷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她的身體也沒有以往任何一次的疲倦、坐臥不安和多動。她穩穩地坐著,眼睛認真地盯著屏幕,就好像她真的看得懂一樣。

    羅美薇卻步了,難道……李懷風、濱崎靜和施施,他們之間有什麼感應?

    濱崎靜已經受不了了,又走了過來:「喂!李懷風你怎麼搞的,怎麼讓那個司馬平那麼高興,你看看他,後槽牙都快樂出來了,我都能看到他今天中午的午飯吃的是什麼了!你給點力啊,給點力!」

    趙小田又耐心地安撫道:「大姐,您稍安勿躁,啊,稍安勿躁。」

    「不是,他這不是忽悠人嗎?說好了讓我看司馬平不高興的,結果現在司馬平樂的比中了獎還興奮,我能安靜的下來嗎?」

    「棋才到中盤……才到中盤!我們耐心等待,啊,耐心一點……。」

    李懷風終於轉了過來,他不再看大屏幕,而是找了個位置,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呷了一口。

    「我從一開始就感覺,有一個環節被我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環節。」李懷風十分凝重。

    整間屋子的人都緊張了起來,他們從未見到過李懷風這麼凝重的表情,這麼緊張的樣子。

    尤其是羅美薇和濱崎靜,他們見過李懷風和黑衣人,使用肉餅製成**,要在懸崖峭壁上摔成肉泥,同歸於盡的時候,都是輕鬆愉快,表情隨意的。但是此時,竟然如此凝重。

    李懷風放下酒杯,緊緊地閉上眼睛,苦思冥想:「我到底忘記了什麼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6節 十面埋伏

    羅美薇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保……保鏢哥……我們不會輸吧?施施可是把自己都押上了?」

    見李懷風沒回答,還是自己想自己的,又可憐巴巴地說:「保鏢哥,你想想辦法啊,我和施施說好了的,她嫁哪裡我就嫁哪裡,我們是買一送一,比起司馬府,我寧願陪著她嫁到日本去。最起碼看在濱崎靜的面子上,濱崎家族也會對我們好一點……。」

    濱崎靜也真是受夠了這個死丫頭了,一把拉她回來:「你胡說什麼呢?讓他安心思考,這是最有用的幫忙。不要胡思亂想。」

    羅美薇撅著嘴,似乎馬上要掉下淚珠子一樣地委屈,弄的鐘美嘉都不好意思發飆了。

    就在這個時候,陳守仁又說話了:「杜施施的這步棋,不是下錯了,也不是自暴自棄,而是……當初杜橫秋,也是這麼下的!」

    「嚇?!杜橫秋老先生?下這種棋?」人們分分詫異。

    杜橫秋的名氣和圍棋造詣,是人盡皆知的,他怎麼會下出這麼奇怪的棋呢?

    圍棋室裡的杜施施道:「當初,爺爺就是因為聽到了一條錯誤的消息,以為我的弟弟杜宮鋒掉下了山崖,一驚一嚇,結果棋子掉落棋盤。按照禮節,這樣的棋子應該是允許撿起重新落子的,但是司馬平先生執意不許,說什麼舉棋無悔。呵呵,爺爺見你是個小輩,也就沒有理會。」

    司馬平的臉陰沉了下來:「哦?杜大小姐特意這麼做,是要羞辱我嗎?是想說,我是個不近人情的棋手嗎?」

    「不。」杜施施看著他:「我想說的是,你根本算不上棋手。你距離真正的棋手,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今天就是爺爺特地讓我來教育你一下,真正的棋手,不能是贏了棋,卻輸掉了風度和格調的下三濫。」

    「你!」司馬平忽地站起,他幾乎想飛起一腳直接踹死杜施施。

    「大!言!不!慚!」司馬平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剛剛學會圍棋幾天的小鬼,竟然敢舔著臉教訓起學長來了,小妹妹,哥哥稱霸圍棋界的時候……。」司馬平凌厲地拍上一枚棋子:「你還在吃奶呢!」

    「哦?」杜施施冷哼一聲:「我吃奶的時候如果肯抽出時間來對你指導一二,你今天就不會偏離正道這麼遠了,說起來……。」杜施施也氣勢凌厲地拍上一枚棋子:「倒是我對不住你了。」

    「真是會強詞奪理啊。一個外表還不錯的小妹妹,出人意外,說起話來真是不討人喜歡呢!」司馬平啪地拍下一枚棋子。

    「我有一個朋友跟我說過一句話。」杜施施放下一枚棋子,看著司馬平的眼睛道:「太過完美的東西,往往伴隨著假象。」

    側室裡的羅美薇記得,這是當初李懷風和趙黑明在天台決戰的時候,自己告訴杜施施的,想不到她一直記得。

    「施施……。」

    「你就是在人看起來,太完美了。」杜施施道。

    整個大廳再度陷入了沉默,此時解說都不需要去解說了,因為兩個人不僅是在鬥棋,還是在鬥嘴。針尖兒對麥芒兒,誰也不讓誰。

    嘴上說的熱鬧,手下的棋也十分激烈。杜施施開始深入腹地,展開了廝殺。

    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戰術,也是杜施施的最後希望。但是,在人家已經布好局,確信這裡絕對安全的地方廝殺,對杜施施來說,是十分不利的。

    這就像是一個將軍,明知道對方在一個形勢險要的地方布下重兵,以逸待勞,各種陷阱機關佈置的如同天羅地網一般。但是,他唯一的生路就是帶著少數兵馬衝進去,在敵人的包圍中廝殺,尋找一條血路。

    對於杜施施來說,此時她的棋需要的不僅是這樣的勇氣,還有運氣,以及……絕地反擊的智慧!

    司馬平感覺,這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一個小丫頭,竟然敢以這種方式和自己拚殺?難道她之前不知道,自己最擅長的就是這個?

    但是,他突然發現,這個小鬼是……到處開闢戰場。

    亂了,全都亂了。整個世界,到處都在打仗,每個地方都十分激烈、慘烈。司馬平簡直有些大怒若狂,這個死丫頭片子,不是給自己找事兒嗎?你處處都是劣勢,就是都起來,又能怎麼樣?

    但是,情況慢慢出現了奇怪的變化,司馬平只感覺暈暈乎乎,奇奇怪怪、晃晃悠悠……局勢就變了。每一處戰場都變成了杜施施和自己旗鼓相當,大有鳩佔鵲巢之勢。

    司馬平舉起棋子,突然感覺,東面正十分迫切地需要自己的支援,可是西邊再不封堵就來不及了;南邊的敵人已經亮出了獠牙,如果此時不加以壓制,緩她一手,下一手不知道會是什麼局勢了;北邊最為恐怖,竟然躍躍欲試地嘗試著和其餘幾塊戰場發生聯繫!?

    司馬平懵了!

    這是什麼情況!?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之間就這樣了?剛才自己還像是王者一樣,縱橫四海,無敵於天下,打的杜施施滿世界亂竄,怎麼突然就感覺,自己分身乏力了呢?

    此時的司馬平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救火隊員,拎著管子發現東面自己的房子著火了,所有值錢的東西全在裡面,燒光了自己這輩子就得重新開始;西邊房子裡自己的爹媽都在裡面,如果不救,自己就是大逆不道的不孝子;南邊房子裡裝著自己的老婆孩子,如果全都燒死了,從今往後自己老哥一個生無所戀;而北面的房子最大,燒的最猛,如果不趕緊澆滅,燒塌了房子,容易把其餘三個房子全部砸塌……。

    司馬平舉著棋子,突然就落不下去了,他的呼吸開始急促,額頭的汗珠不斷滲出,瞳孔裡出現了驚恐、懼怕和驚訝的神色。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呢?

    沒理由啊,我一直……一直是佔據著主動的啊?

    從什麼時候……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不對啊!

    作弊!她一定是作弊了!

    司馬平驚訝地抬起頭,看著一臉平靜的杜施施。

    司馬平突然感覺杜施施好可怕,天啊!自己竟然這麼小瞧了杜施施,這簡直是自己犯的最為致命的一個錯誤!

    那雙淡定無比的眼睛裡,竟然裝著這麼……厲害的陰謀,我特麼的像個白痴一樣,自己的江山就在自大和炫耀的過程中,突然就該姓杜了!我連對方做了什麼都沒意識到,我……我特麼就是一頭豬啊!

    觀賞大廳。

    「咦?局勢似乎變了。」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是啊,杜施施小姐……竟然真的……扭轉了局勢啊!」一個人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這……我次奧,我才看明白,原來是這麼回事,天地變色了啊!怎麼做到的?就憑剛才那枚落子?」

    「拜託!怎麼可能,這是一次佈局,一次早就胸有成竹的佈局,現在已經到了杜施施收穫的時候了,之前的一切都是障眼法!什麼光芒一招,什麼故意掉落的位置,什麼賭氣下棋,都是假的,杜施施從一開始就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也早就預見到了棋局的走勢和如今的這個形勢。天啊,這個少女太可怕了,她簡直就是……。」

    「我的個神啊,這小丫頭心思太廣大繁瑣了,誰要是得罪她,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解說人此時愣住了:「天啊,這是我見過的最帥的一次絕地反擊,不,不能說是絕地反擊。杜施施是個天才,絕對的天才,這一切都是她的佈局,無論是局勢逆風,還是混亂,亦或是短兵相接,這些都是她早就設計好的既定步驟!一切計畫的源泉,都是從那個曾經的殘局得到的啟發!天啊,具有這樣棋路思維的人,已經可以具備九段的實力了吧陳老先生!」

    陳守仁也激動了,他扶著鬍鬚,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連伸出去扶著話筒的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了。

    「毫無疑問,杜施施又一次給我們帶來了奇蹟般的圍棋享受!這樣的圍棋思路,是一般人所不具備的。但是客觀地說,杜施施的圍棋棋力有沒有九段,還尚未可知。第一是因為這盤棋,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根據一個殘局展開的。而且對局之前,杜施施肯定對這個殘局進行了充分的研究和破解,才會整理出這套組合戰術。而司馬平先生,則是犯了驕兵之計,任由杜施施前期的佈局順利開展,客觀上不但沒有及時對杜施施的整體戰略進行打擊和破壞,還給這個計畫的實施提供了推波助瀾的幫助作用。」

    陳守仁說的公正客觀,大家都十分認可。的確,從這個情況來看,杜施施是絕對的有備而來,而司馬平輸就輸在,前期太過自信,以為已經看破了杜施施的一切佈局,所以放心大膽地讓杜施施完成了她所需要的一切基礎條件。這太傻了。

    「而且。」陳守仁繼續道:「這讓我想起了一個典故……。」

    「典故?」大家一致不解。

    「十面埋伏!」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在圍棋室裡的杜施施,突然說出了這四個字。

    司馬平的一滴汗珠,順著下巴滴到了棋盤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7節 原來算漏了她

    要輸?不可能吧?

    我可是……司馬平啊!

    司馬平慌了,他似乎能想像到,現在就在外面,就在那龐大的觀賞大廳裡,人們紛紛議論紛紛,自己的名字被他們掛在嘴上,而今天不是讚美,不是驚嘆,而是……惋惜?幸災樂禍?

    若真是輸給了圍棋大師,了不起的大人物,也就算了,只是一個杜施施!只是一個之前在圍棋界連名字都沒有人知道的杜施施!杜家的一個棄子而已啊!

    還有,她如果贏了,之前吹的那些牛,可就全都應驗了啊!杜橫秋真的成了故意讓我贏的豁達老者;太阿劍真的成了借我把玩幾天還要送回去的杜氏的固有資產;杜施施真的是平輩中可以對我進行「修理」的一代奇才……。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

    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了司馬平汗如雨下,大屏幕裡,他的驚詫、恐懼和緊張,一覽無遺。

    「唉……。」陳守仁嘆了口氣道:「司馬平太過自信,太過囂張,即便在杜施施深入腹地和他展開激鬥的時候,他也沒有打算乾脆地剿滅杜施施,而是反覆地追殺、打擊,他在享受這個過程,他看著到處逃竄、苦苦尋找安身之所的杜施施,充滿了快感。但是,他的狂妄和自大也被對手拿來利用,杜施施不是真的狼狽逃竄,而是到處留下可以產生重要作用的棋子,當所有看似不起眼的棋子發揮作用,形成整體的時候,司馬平已經大勢已去了。」

    眾人恍然。

    的確是這樣,羅馬不是一天就建成的,司馬平其實也不是某一步,一個瞬間就變成了徹底逆風的形勢。在他洋洋得意,凶狠殘暴地戲弄對手的時候,完全不知道,他的對手要比他更聰明,更狡猾,更靈活,更信心滿滿。

    但是,當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完了。

    「這……這到底是……你做了什麼?」司馬平大聲地質問。

    「十面埋伏。」杜施施輕輕地道。

    人們有開始討論起來,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什麼叫《十面埋伏》。

    此時的側室,鐘美嘉已經興奮的不行了,她從未看到過司馬平的失敗,此時司馬平的表情,實在是太給力了!太給力了啊!

    鐘美嘉就要沖上去誇讚李懷風一番,被趙小田攔住了:「大姐,請冷靜,事情還沒結束呢。」

    司馬平看著杜施施,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裡,此時隱隱地有一股爽快!和自信!

    就憑聽到李懷風讓自己說的這些話,看著司馬平的這種表情,她也猜到了,李懷風不負自己所望,已經打敗了這個傢伙了。

    杜施施繼續道:「你某些方面還算是有把子力氣的傢伙,能拚殺,有點小聰明。可是,你根本不懂圍棋,你只知道贏,只知道殺,你希望所有人都能知道你有多優秀、多強大,你希望所有人都來追捧你,崇拜你。在一次次的癢癢得意中,你早就迷失了自己了。圍棋一大忌,不可貪勝,你連這個都做不到,如何稱自己為棋手!?」

    「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只不過是……暫時有了些優勢,竟然對我評頭論足?我問你什麼叫《十面埋伏》!」

    杜施施認真地道:「當年的霸王項羽,和你一樣風光無限,執掌江山。可是,他太自戀了,太迷戀自己的力量和勇武。劉邦雖然屢次敗給他,但是卻有辦法讓他的江山東搖西晃,你在救了東邊奔赴西邊,救了南邊奔赴北邊的連續奔走中,已經失去了對棋局整體的控制和把握。而我……。」

    杜施施重重地道:「已經在你的周圍,布下了十面埋伏。你是霸王,你之前一直在贏,你做的已經很優秀了,但是這一次,不行。」

    司馬平呆住了。

    別說鐘美嘉了,就是李懷風都很欣賞此時司馬平的表情。

    李懷風興奮地走到啥飯前面:「我就說吧,這個司馬平,不可能永遠都是那麼一張死人臉,肯定有其他表情的嘛!今天總算是看到了!我今天很開心,真的很開心,這是我第一次贏別人的棋!原來贏棋是這種感覺啊!施施,你聽到了嗎?我們基本大勢已定了!」

    就在這個時候,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影看到李懷風立刻很高興地拍了一下李懷風的肩膀:

    「呦!李懷風!我找你老半天了!」

    李懷風一害怕,整個人都哆嗦一下,胸前的微型話筒啪地掉在了地上,陳欣欣一個不注意,咔嚓!

    杜施施就感覺自己的耳朵突然知啦地怪叫起來,她差點又一腳踹翻桌子,但是,她很快就穩了下來。

    她鎮定地一隻手扶住耳朵,悄悄拿下那個微型話筒,放在了口袋裡。

    杜施施似乎都習慣了,她幾乎閃電反應,腦海裡飄過三個大字:陳!欣!欣!

    李懷風要瘋了!

    陳欣欣!又是陳欣欣!每次,是每一次!每一次自己偷偷幫杜施施下棋,她都會以詭異的方式突然出現,然後搞的大家差點穿幫!

    李懷風趕緊蹲下去,推開陳欣欣的腿,撿起那個已經被踩碎的微型話筒。

    一屋子的人都傻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話筒意味著什麼!失去了這個話筒,李懷風將不能繼續指揮杜施施完成借來的棋賽。杜施施,此時已經完全和外界隔絕,她根本不會下棋啊!

    就是已經贏了的棋,現在讓她來下,她也沒辦法完成啊!只要幾個子兒就會發現問題,再幾個子就會徹底穿幫的啊!

    陳欣欣似乎很意外:「咦?這是什麼?胸章嗎?呀,被我踩壞了?對不住啊,改天賠你一個。」又悠悠噠噠地看著眾人的吃驚狀態,笑道:「你們都怎麼了?是不是我太美麗了,讓你們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欣欣擺了一個poss!

    「這樣夠漂亮嗎?這樣呢?」

    李懷風站了起來,看著陳欣欣:「陳欣欣。」

    「嗯?」

    「是你讓我第一次有了想掐死一個女人的衝動。為什麼你每次都這麼……天啊,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

    李懷風對著已經壞掉的話筒問:「施施,施施,還能聽到嗎,能聽到的話,就撩一下頭髮。施施?施施?」

    陳欣欣愣愣地問:「你……在跟誰說話啊?不會是杜施施吧?到底怎麼回事啊?」

    完了,杜施施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和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聯繫了。

    李懷風垂頭喪氣地搖搖頭:「從一開始我就感覺不安,就感覺自己忘了什麼,我就應該讓趙小田在門口守著,專門防你。」

    陳欣欣有些蒙,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可能感受到,這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對自己有著深深的埋怨。羅美薇的樣子幾乎是想要殺人,如果不是被濱崎靜攔著,搞不好已經衝上來了。

    「到……到底發生……什麼了?」陳欣欣愣愣地問。

    「你把施施害慘啦!」羅美薇揮舞著拳頭,激動地說。

    「我?害她?我怎麼害她了?」陳欣欣不明所以。

    「保鏢哥在這裡智慧施施下棋,贏那個司馬平,你把保鏢哥的話筒踩碎了,現在保鏢哥沒辦法和施施說話了!」羅美薇道:「你知道嗎?杜施施根本不會下棋,是保鏢哥在這裡腳她的!」

    陳欣欣愣住,話筒、耳機、下棋、指揮……陳欣欣想起以往的兩次下棋,自己出現的時候的樣子。

    「我……。」

    「你這次真的害死人了。」濱崎靜也靜靜地說,眼睛盯著屏幕裡的杜施施:「她為了這局棋,可是賭上了一切的啊。」

    陳欣欣看著屏幕裡的杜施施,看看看著屏幕,皺著眉頭似乎在想辦法的李懷風,再看看周圍人埋怨的目光。

    嘴角慢慢撅起,終於忍不住,哇地哭了起來。

    「你好好意思哭!」羅美薇也哭了,她感覺杜施施現在好可憐,跟誰也聯繫不上,自己根本不會下棋,連最簡單的死活都看不明白的杜施施,怎麼可能贏的了司馬平呢!

    李懷風正凝心聚力地想辦法呢,就發現身後起來了兩股哭聲,哭聲此起彼伏,搞得自己煩不勝煩。

    李懷風回過頭:「兩位大姐,你們這是咋了?」

    羅美薇哭咧咧地道:「施施要嫁給司馬家的家臣了。」

    陳欣欣也哭著道:「那個家臣叫王子清。」

    羅美薇哭著到:「我也要跟著嫁過去了。」

    陳欣欣一聽哭的更加傷心欲絕:「那個王子清老磕磣了,還胖的要死,哇……!」

    兩個美少女哇哇地哭成一團,鐘美嘉、穆子英以及趙小田等人都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杜宮鋒倒是很鎮定,他倒了杯酒,慢慢走過來遞給李懷風,碰了下杯。

    「你看呢?」

    李懷風一口幹掉了紅酒,過去溫和地勸住兩個美女:「行啦,多大點事兒啊,哭成這樣。」

    李懷風道:「事情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呢?」

    「你有辦法?」兩個美女一起抬起頭,滿懷希望地看著李懷風。

    「沒有。」李懷風乾脆地回答:「但是現在沒有辦法,不代表一直沒有辦法,也許明天我們和司馬平還有別的賭注,也許後天王子清就被人幹掉了,也許大後天杜家崛起,司馬平主動來撤銷這種賭注婚約,還有可能大大後天杜施施被一個更厲害的傢伙看中了,為了他打的司馬平媽都不認得……。」

    李懷風認真且輕鬆地看著兩個美女:「不到最後一課,不要失去希望,不要輕易落淚,會不美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8節 心理戰爭

    (感謝各個渠道的朋友對《全能高手》的支持和關注,我也發現,大家給《全能高手》的評論和鼓勵越來越多了,作為作者,憤怒感到十分地高興,和欣慰。感謝那些投月票、打賞給《全能高手》的朋友們,我相信你們不是帥哥就是美女,要麼就是比李懷風還厲害的天才,不然不可能這麼可愛!^_^)

    兩個美女看著李懷風,竟然愣住了。

    此時的李懷風笑的溫柔,眼神明亮,似乎能夠給人以無限的力量和鼓舞,也讓人感覺無比地安心和信任。

    或許,李懷風說的對,現在悲觀還太早了。在所有人看來,杜施施都遇到了最大難題,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幾乎讓人想想就崩潰。如果杜施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被拆穿了,發現她是一個根本不會下棋的女孩子,後果是什麼樣?羅美薇簡直不敢去想。

    那時候,不光是杜施施,恐怕整個杜府都會被嘲笑的。之後呢?杜施施輸了一切,連自己都要嫁給那個王子清。

    可是,李懷風此時似乎信心滿滿,他那麼輕鬆地笑著,充滿鼓勵地看著兩個女孩子。

    陳欣欣哭的很認真,李懷風第一次見到哭泣的陳欣欣,感覺蠻有趣的。

    「喂,你不是膽子很大的嗎?想不到,想你這麼開朗的女孩子,也會哭鼻子啊。」

    「這……人家闖禍了嘛!」陳欣欣道。

    李懷風轉過身,看著大屏幕裡的杜施施,再度凝重起來:「我最擔心的不是以後的問題,而是陷在,大小姐,你打算怎麼辦呢?」

    此時,這個大危機,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所有人。

    外面的看客,解說室裡的解說人和陳守仁,圍棋室裡的杜施施和司馬平……統統不知道。這個危機,只有杜施施一夥人,和陳欣欣知道。

    此時的杜施施,竟然破天荒地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忐忑不安,而是十分淡定地看著司馬平。

    杜施施已經成長了,她和剛認識李懷風的時候不一樣了。和李懷風接觸了這麼久,她不知不覺地已經被這個人影響了。

    每一次在危險面前的冷靜和從容、勇敢和樂觀,這是杜施施最欣賞李懷風的地方。每次自己感覺到了絕境的時候,這個神奇的人總是能夠笑著說一些讓所有人感覺有力氣的話!

    希望!沒錯,就是希望。希望是永遠都不能拋棄的東西,一旦失去了希望,就等於提前決出了勝負!

    司馬平依舊看著這局十面埋伏,他顫抖著摸起一枚棋子,眼睛死死地盯著棋盤,哪裡?我該補救哪裡?哪裡都需要我,我要是可以一次下六顆棋子就好了,就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危機了。

    笨蛋啊!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這種想法不是初學者才會有的嗎?我堂堂的司馬平,被一個小丫頭逼的慌張到了這種地步了嗎?

    司馬平此時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汗滿臉都是,在大屏幕裡十分明顯,觀賞區的人們看著司馬平的狀態議論紛紛。

    冷靜,先嘗試……這裡……吧……。

    司馬平的手顫顫巍巍地伸向一個位置,杜施施看到了,突然做了一個動作。

    她舉起手去掩住自己的嘴角。

    奏效了,司馬平被嚇了一跳,此時的司馬平,被這局詭異的十面埋伏已經弄成了驚弓之鳥,加上杜施施的動作本身就是故意想辦法讓他注意,所以,他上鉤了。

    他看到了杜施施的笑,那笑容裡有得意,深深的得意。為什麼?不,這裡不行,她已經在笑了,很顯然,如果我在這裡落子,肯定又是另一個圈套!不行,我不行按照她的意志行走。

    司馬平忙收回了手,又發現了一個理想的位置,這裡!這裡應該可以了吧?最起碼,暫時抑制一下她組合攻勢的勢頭吧!

    司馬平幾乎是本能地抬起頭去看杜施施的狀態,她在笑,在看著自己笑,就像是蒙娜麗莎一樣,你完全猜不到她在想什麼,她在笑什麼,她到底是真的笑還是在冷笑、嘲笑,甚至於……她到底笑沒笑,你都不確定!

    不,不行,這裡也不行,如果在這裡落子,會被她在棋盤上羞辱的!

    司馬平又開始尋找新的落腳點,他本能地開始用袖子去抹臉上的汗水,頭恨不得埋在棋盤裡。

    不行,這裡不行,這裡也不行,這裡還不行。

    司馬平是圍棋高手,他幾乎是在以角色互換的方式替杜施施下棋。他總是想著,如果自己是杜施施,面對自己的負隅頑抗,會如何應對。

    坦白說,他得到的答案,都是十分殘酷的,那就是,自己會被杜施施以一種虐待的方式,玩成傻子!她會讓自己當著全體賓客的面,被揍的滿世界亂竄,就像自己開始的時候對杜施施所做的那樣,只不過現在風水輪流轉,悲劇的是自己,得意的是人家。

    杜施施也很緊張,司馬平只要落子,她就輸了,因為她就算佔據了全部優勢,但是她根本不知道優勢在哪裡,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司馬亂的任何反攻……論到她下棋,就是她的末日!

    但是她知道,很多時候,如果差距很大的話,會出現中盤勝的情況。圍棋不像是田徑、游泳,講求體育精神,哪怕你明知道自己是最後一名,也應該完成比賽。

    圍棋很多時候,中盤認輸是承認自己技不如人的雅量,是不耽誤大家時間的明智之舉。畢竟,有懸念的棋局很難出現,大多數如果被逼到絕境,輸的太多,就算堅持到最後,也是毫無意義的。

    現在,司馬平和杜施施的狀況就好比是一場籃球比賽,杜施施得了一百分,司馬平只有六十分,差了這麼多分數,但是只剩下五分鐘比賽時間了。

    更要命的時候,杜施施球隊的整體陣容要比司馬平明顯地強大很多,這還玩個屁啊?

    杜施施聽到十面埋伏的時候,就感覺到,李懷風似乎已經把司馬平逼到絕路了。而且後來看司馬平的反應,其實她的內心是十分驚訝的。

    僅僅是下棋而已呀!竟然能讓平日裡那麼冷酷、鎮定的司馬平,露出如此失態的表情,而且整個人像是被汗水洗過了一樣。

    於是,在又一次被陳欣欣攪局之後,杜施施鎮定自若,將不斷爆發尖銳刺耳聲音的耳機揣進了兜裡,悄悄關閉了電源。在司馬平將要落子的瞬間,故意做出一些小動作,吸引他的注意力,裝出志在必得,已經勝券在握的樣子,希望能夠逼迫司馬平立刻認輸。

    此時杜施施在卓面之上的表情是輕鬆的、愉悅的,甚至是洋洋得意的。但是,在桌子下面的手,已經在抖,兩隻手緊緊地纏繞在一起,捏的手指都發白了。

    她不敢想自己被拆穿的後果,一點夠不敢想,她生怕只要自己稍微一想,就無法保持此時的冷靜和咄咄逼人的狀態了。

    然而,她還是想多了。

    司馬平已經很少注意她的表情和狀態了,司馬平早已方寸大亂,比起杜施施,他的恐懼更為嚴重,因為在他看來,杜施施輸了也沒什麼,因為她面對的是自己,是受萬人敬仰、讚美,才華出眾的自己,她輸了是在意料之中。

    而自己輸給一個根本沒有名氣的小丫頭,那簡直是奇恥大辱啊!

    可是,在棋面上看,自己真的已經……沒有勝算了。是繼續堅持,還是……認輸?

    司馬平捏起棋子,手慢慢地伸了出去。

    杜施施一動不動,只是看著司馬平,司馬平的手懸在棋盤上方,人卻又是看向了杜施施。

    此時的杜施施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司馬平,司馬平恨透了杜施施這個表情,那種感覺就像是……緣分天空,美麗的夢,額,不對,這是歌詞,我的意思是說,那種居高臨下,彷彿佛祖看著孫悟空在自己手掌裡翻跟頭的得意與高高在上,讓司馬平幾乎就要崩潰。

    觀賞區裡,大家幾乎都伸長了脖子,等著司馬平的落子,他們都不知道,情況到了這種地步,司馬平會如何應付。

    人們沒有交頭接耳,沒有相互討論,沒有吃吃喝喝,沒有任何溝通和聲音,大廳靜的出奇,人們的眼睛都是緊緊地盯著屏幕,看著那個往日裡神氣活現的司馬平,現在緊張又脆弱地面臨著,可能是他目前為止最慘的滑鐵盧!

    陳守仁心裡已經在慶祝了,下到這種程度,別說是陳欣欣,就是一個圍棋五段的選手都知道如何走向勝利。

    想想一下,你玩lol,上單被人滾雪球殺成狗,中單掛機,下路輔助和ad一直吵架,連續送對方雙殺,打野的比大家平均等級差三級,紅藍bu就從來沒見過活的……這種情況下,對方想要贏你已經不需要細膩的技術了,只要團起來碾壓過去,你會發現你們集體脆的如同五毛錢一隻的脆皮雪糕,毫無嚼頭。

    只有側室之內,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李懷風盯著屏幕:「好!施施,做得好,嚇他,嚇死他!他是個**,你要相信,他是個**。對,就是這種眼神,告訴他,老娘就是要玩你,就是在虐你,就是拿你尋開心,讓他感覺到,繼續下去只是被繼續羞辱而已!好……拿出對付我一半兒的氣勢就足夠嚇尿他了。」

    本來大家都很緊張地盯著屏幕,從李懷風的默默鼓勵都聽得出,杜施施是在和司馬平打心理戰。但是,最後一句咋就那麼奇怪?

    穆子英好奇地問鐘美嘉:「這個小丫頭對李懷風做了什麼?」

    鐘美嘉無奈地道:「我哪裡知道?」

    司馬平怒了!

    我可是!堂堂的!司馬平啊!

    他的手穩穩地舉起棋子,朝著最初自己看好的地方,緩緩地,伸了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89節 要打翻身仗

    與此同時。

    在巨鱷幫的總部。

    黑色大門緩緩打開,戴斗笠的男人慢慢地走出了密室。

    他的身形有些佝僂了,似乎比前兩天矮了一點,人彎著腰,十分疲憊地走出了大門。

    美麗的女人緊隨其後:「幫主,你沒事吧?這兩天,為了幫助小文小武和小英小傑療傷,你耗費了太多真氣了。」

    幫主舉起一隻手,止住美女,聲音略微沙啞地道:「奇恥大辱!我巨鱷幫的內門四大弟子,竟然先後被人打成、電成重傷。」然後伸出戴著手套的大手在自己面前:「竟然要我耗費大半的真氣幫助他們療傷才能抱住功力不失,實在是丟人又丟份兒。這件事情,要嚴格保密,我不希望江湖上的人說,我們巨鱷幫的人都是酒囊飯袋,是一群逗比。」

    「是。」美女乾脆地道:「幫主,小英和小傑的傷不礙事了吧?」

    「他們是電傷,電人的那個傢伙下手太狠了,持續的點擊導致了他們的經絡和氣管都被燒的有些變形了,我極力為他們用內力修復,幸而還算及時,不過他們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功力保住了,活動也沒問題,但是最好還是調養一段時間。」

    前門哐噹一聲打開:「幫主!幫主!幫主不好啦!」報信人連滾帶爬地衝進來。

    幫主走上去,低聲喝道:「放肆,大呼小叫什麼,什麼不好了?」

    「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幫主,幫主要死了。」

    幫主啪地一個大嘴巴:「給我好好說話!你才要死了!」

    報信人此時才發現,這個錯誤自己已經是第二次犯了,趕緊道:「幫主,不是你要死了,而是……小文和小武,他們要死了。」

    「嚇!?」幫主一驚:「他們!?他們怎麼了?不是剛剛被我治好鐵頭和金剛腿嗎?」

    「幫主,這回他們的頭和腿沒事兒,只是……。」

    「只是什麼!?」

    美女也呵斥道:「快講。」

    報信人道:「只是他們兩個被人用電棍電的,渾身焦黑,口歪眼斜,心跳微弱、脈象基本消失了。白無常先生說,這種電擊,最好還是您的內功治療才能救回他們的命,而且要快,再遲點,就來不及了!」

    幫主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他顫抖著伸出手:「他倆……是……傻逼嗎!?」然後大喊:「啊?!他們倆和小英小傑是在比賽誰比較抗電嗎?我特麼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你們知道嗎?沒完了?接上溜兒了?我特麼是幫主,不是主刀醫生!就算是醫生也得有倒班兒的吧?老子快特麼真氣枯竭了都!」

    報信人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美女在一旁沉吟,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過了許久,幫主才平復了一下情緒,慢慢地道:「抬進來吧。」

    「啊?」

    「我說,把那倆傻逼給我抬進來,文武英傑是我們巨鱷幫的招牌打手,莫名其妙被電死,總不是個說法。唉,希望我剩餘的功力能夠頂得住!」

    「哦,是。」

    這時候,虛弱的小英和小傑也走了出來。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慘然一笑啊。

    兩個人以往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幫裡的兄弟們看見自己跟看見上帝一樣。而且之前還笑話小文小武,結果呢?他倆還不如小文小武呢。小文小武是栽在了一個正經的古武者手裡,受的也都是皮外傷,是戰鬥傷。他倆呢?栽在一個什麼都算不上的小丫頭手裡,而且是被人用電棍出溜的。

    沒面子啊!以後怎麼在幫裡混啊!

    兩個人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見到幫助,趕緊單膝跪地:「謝幫助救命之恩,小英(小傑)感激不盡!」

    許久,幫主也沒回話,也沒讓他們站起來,兩個人很忐忑啊,以為幫主還在生自己的氣,嚇的大氣兒都不敢喘,就這時候,小文和小武被抬進來了。

    幫主走到小文跟前,我去,整個人都黑了,頭髮都變成捲髮了,輕輕一吹那黑乎乎的胳膊,一層燒焦的體毛飄了起來,空氣中飄蕩著烤豬皮的味道。

    幫主點點頭:「他可以滿意了,這次他超越了小英和小傑,被電的體毛都燒光了。」

    又走到小武跟前,一聞,我勒個去!大小便都電出來了,那味道……。

    幫主捂著鼻子:「兩個人都脫光了,用水沖幾分鐘抬進來。」

    「幫主,可是,白無常先生說,如果不及時救治,他們可能會掛掉的!」

    幫主大吼道:「這個味道讓我救治,我特麼也會掛掉的!趕緊用水沖,如果半路死掉了,省的老子用真氣給他們治療了!媽的,沒用的東西,被人電的屎尿都出來了,那人真他麼的可惡,就直接電死得了唄,落個省心,回來我們打口棺材或是點把火就完活,這他媽地,一天到晚不讓我省心,裡裡外外就玩我一個人兒……。」

    幫主像個中年婦女一樣碎碎念,碎碎念,嗓門也大,整個人氣的不行了都。

    小英和小傑依舊半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但是兩個人依舊得以地相互遞了個眼色。

    小英用眼神說:美啊!這小文小武的「戰績」太輝煌了,有了他倆**墊底,咱倆的日子好過了。最起碼,他倆先是被人廢了鐵頭功和金剛腿,之後又被電的大小便都出來了。咱倆只不過是疏忽了一次,被電了一次而已,無論哪方面,我們都比他們強啊。(別問我他怎麼用眼神說這麼多,我不會告訴你的。)

    小傑也用眼神說:哈哈,想不到剛剛甦醒就聽到了這個好消息,這可真的是大好事,別說幫裡的議論,你看咱們幫主,被這倆**氣的好像要升天都。不過咱倆這時候情況也不妙,千萬別惹幫主生氣,不能再上眼藥了。

    幫主還在罵罵咧咧,氣的一會砸桌子一會踹門的,幾乎要失控了都。小英小傑也不敢說話,就一直在那裡蹲著。

    「你們倆還在這裡幹嘛?滾!」幫主大罵。

    小英小傑不敢多說,立刻逃也似的跑出了密室。

    出了密室,兩個人就捂著嘴,彎著腰偷笑,笑的換身顫抖,幾乎要抽風了。直到離密室很遠,才爆發出大笑。

    「啊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沒看到小文被電的那樣,像只烤乳豬,我都沒認出來那是個人,還以為是誰進貢給幫主的晚餐呢!」小英大笑著道:「那臉那黑啊,皮膚都抽抽地像是老頭子了,被電成那德行沒嚥氣了,他也算厲害了啊!」

    「嘔哈哈哈哈……那算什麼,你沒聞到小武身上那股味道嗎?我勒個去,簡直熏死人啊,人得被電成什麼樣,才能屎尿齊流,變成那副德行啊!」小傑也興奮地道:「你沒看幫主那一臉嫌棄的眼神呢,簡直恨不得他倆趕緊嚥氣,省的給他倆用真氣治療了。」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到外面,找個了位置坐下,坦白說他們此時身體還是很虛弱的,畢竟被人電了一頓,剛剛被幫主修復好身體,不可能真的生龍活虎。

    但是,他們還是迅速地達成了一致,那就是,去找金管悌,通過他聯繫崽子哥,收復小食街。

    對他們來說,小食街是個小地盤,但是收入還不錯,更重要的是,佔了那裡的傢伙據說只是個學生蛋子。一個學生蛋子,能厲害到哪裡去?解決他不是分分鐘的事兒嗎?

    沒辦法,他們太需要一場勝利了,他們太需要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了,現在幫助的心情很不好,而他們在幫內的名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一落千丈,在這個時候,他們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場翻身仗!

    於是他們再次找到了崽子哥。

    崽子哥都怕了這幾個人了,心說都什麼玩意!?第一對兒被小丫頭點的靈魂出竅了快,第二對兒更嚴重,被電的差點沒了靈魂。這文武英傑是四個高手還是四個受虐狂?怎麼全都被那個丫頭電了?

    崽子哥算是認栽了,當小英和小傑再度提出要去收復小食街的時候,他幾乎是本能地拒絕。

    但是,小英和小傑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確切地說,上次他們倆是栽在了鐘家的那個小丫頭手裡,不是栽在了那個強佔小食街的學生手裡(他們當時找鐘美嘉麻煩的時候,根本沒注意到跟前吃飯的一桌人就是李懷風他們)。他們的失敗是他們貪心,想順便收拾一個小姑娘。

    如果他們當時就目標明確地直接找那個小子算賬,而不是去找鐘家的神奇少女的茬兒,結果可能就不是這樣了,也許他們早就痛扁了那個小子,收復了小食街的保護權,並且在幫助那裡記上了一比功勞了。

    小逼崽子想了老半天了,還是覺得不妥,說啥等幫主出關再說。但是小英和小傑死活不同意。

    為什麼?幫主出關後他們還管你這爛事兒?這事兒就得在幫助出關之前解決,這樣幫主清算的時候,最起碼他們倆還算立了些功勞,壓力會小很多。要不然……他們和小文小武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了,頂多算少丟人一次。

    所以,架不住小英小傑的軟磨硬泡和反覆勸說,小逼崽子還是懷著忐忑的心情帶著這哥倆上路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90節 我們贏啦!

    萬眾矚目。

    司馬平的手,慢慢地,保持著他自己都抑制不住的顫抖,伸向最初想要落子的地方。

    所有人幾乎都屏住了呼吸,等著看司馬平的反應。

    他的手慢慢地略過棋盤上空,小臂與棋盤平行,直到那個位置……。

    杜施施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但是她依舊強裝鎮定,故意將手伸向棋笥,雪白的玉手搭在棋笥口的位置,如蔥的手指故意巴拉一下里面的棋子發出聲音,告訴司馬平,我已經在準備拿子了。

    果然,司馬平此時是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立刻抬頭看著杜施施,杜施施帶著那種蒙娜麗莎的笑容,那種得意的看著自己的獵物、玩具的笑容,手裡已經準備抓子了嗎?

    果然,無論我下在哪裡,都不過是困獸之鬥嗎?

    司馬平的手停住了,他的手懸在半空中,眼睛激烈地與杜施施對視著。滿滿地,咬緊牙關,眼珠子都紅了。

    與其像是一個無能為力的獵物一樣,讓對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戲弄自己,不如……,反正結局已經注定,輸棋已是必然,恐怕我能做的,只是輸的有風度一點了。

    司馬平慢慢地收回了棋子,將手放回棋笥,抓起三四枚棋子。他盯著杜施施的眼睛,輕輕地將幾枚棋子都隨意地放在了棋盤上。

    「多謝指教。」司馬平淡淡地說。

    杜施施愣住了,隨即心裡狂喜,她知道規則,這個濱崎靜給她講過,這叫投子認輸,這代表,司馬平認輸了!

    杜施施呼地吐出一口氣,心說,這圍棋太刺激了,自己只是最後這一步棋,竟然如此緊張。杜施施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和前胸,都是汗水,衣服都快濕透了。

    但是,她依舊保持著警惕,微微鞠躬:「承蒙指教,感激不盡。」

    大廳裡開始爆發了熱烈的掌聲。

    側室之內,羅美薇睜著大眼睛:「所以……這個司馬平,是認輸了嗎?」

    李懷風微笑道:「是的,他中盤投降了。」

    「噢耶!」羅美薇和陳欣欣相互擊掌,兩個人竟然忘記了之前的針鋒相對,開始慶祝起來。

    杜宮鋒拍了拍李懷風的肩膀,遞過酒杯,像是真正的紳士那樣,冷靜但仍然很感激地對李懷風道:「謝謝。」

    李懷風眉頭一動,他很少見到這樣的杜宮鋒,微微一笑,和杜宮鋒碰了一下杯子,兩個人一飲而盡。

    鐘美嘉此時在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了一瓶洋酒,而且她自己已經自斟自飲地喝了起來,高興的不行。

    「司馬平這個表情太精彩了!」鐘美嘉樂不可支地走過來拍著李懷風的肩膀:「喂,看不出來,你還蠻能幹的嘛,姐姐從今天起不會針對你了,咱倆扯平了。」

    李懷風苦笑道:「那就謝謝了。」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解說人大聲且興奮地道:「給位,真的想不到,今天這局棋,竟然會產生中盤勝這樣的結果。杜施施小姐在一張殘局上發揮了極強的佈局戰和心理戰,終於成功地請君入甕,將司馬平逼入絕境,成就了扭轉乾坤、改天換地的一局棋啊。但是不得不說,其實司馬平先生的佈局和棋技也是可圈可點的,他的失敗主要是輸在輕敵大意,和貪多貪勝上,如果他從一開始就不給杜施施任何機會的話,想必這盤棋的結果還很難說啊!」

    「沒錯!」陳守仁也興奮地道:「這杜施施真的是有備而來,倒是司馬平顯得有些輕敵了。但是,杜施施那種古怪的戰術,和複雜的戰術思維能力,確實讓我驚訝啊!」

    大家都紛紛討論著這局棋的走勢,他們完全不知道,最後一步棋其實是杜施施的最後一招了,最後的心理戰才是整局棋最後勝負的關鍵。如果司馬平知道,自己其實無論怎麼下,杜施施都輸定了,他恐怕會吐血而死吧?

    但是,這個是永遠只有幾個人知道的秘密了,別人永遠不會知道,今天的最後關頭,杜施施其實也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也已經到了懸崖邊緣。一步棋,決定了兩個人的勝負、輸贏,而決勝的關鍵不是它下在哪裡,發揮什麼樣的作用,是這步棋誰能堅持到最後!

    人時間的事情往往是這樣,我們認為山窮水盡的時候,其實命運後面有什麼在等待,我們根本不知道。也許只要我們稍微勇敢一點、樂觀一點、堅強一點,命運的轉機就會出現,所謂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司馬平和杜施施走了出來,站在前排,司馬平首先發聲道:

    「尊敬的各位賓客,想必大家都看的清楚,我司馬平剛剛輸給了杜施施女士,我輸的心服口服,沒有二話,感謝杜施施小姐,你精湛的棋藝,讓我印象深刻,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對局。」

    杜施施嘴角抽了抽,想不到之前還針尖兒對麥芒兒的人,這會兒又這麼紳士了,真是善變的人啊。不對,他是在表演而已,已經輸了棋,就不能再輸了風度了,否則只會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地狼狽不堪。哼,狡猾的傢伙。

    杜施施沒有李懷風教著說話,才不會跟他打哈哈,只是撅著嘴道:「算啦,沒關係的你快快把爺爺的寶劍拿來吧,哦,對了,還有你說好的那個漢代棋笥。」

    司馬平的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肉疼啊!肉疼啊!

    打擊太大了!太大了!

    1、到手的太阿劍,竟然真的就讓這個黃毛小丫頭贏回去了,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2、我家的漢代棋笥,漢代的棋笥啊,買的時候花了兩百多萬,但是,對於司馬平這樣的人來說,兩百萬隻是小錢,自己根本不在乎,但是棋笥不行啊!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3、自己真的當著所有人的面,被這個小姑娘玩弄於鼓掌之中啊!一想起自己自以為是地在棋盤上的囂張跋扈,就臉紅啊,就感覺有人在自己臉上啪啪地甩大嘴巴啊!不甘心啊,臉疼啊!不甘心啊,臉疼啊!

    4、更可氣的是,這死丫頭片子,用的是當初自己和杜橫秋下過的殘局!殘局!死丫頭還吹牛,說是杜橫秋當天是讓著自己,當天的情況明顯是他被自己擊敗了,但是,自己卻沒有辦法反駁!失敗者,說什麼都是笑話!一個殘局,打贏自己兩次!不甘心啊!鬧心啊!不甘心啊!鬧!心!啊!

    媽的,本來想在大家面前狠狠打擊杜氏的威風和尊嚴,結果,司馬家的牌匾差點沒讓這小姑娘踹細碎!

    王子清捧著太阿劍,疾步走向這裡,他此時是慌張的。因為計畫裡,沒有這個環節啊!他根本沒想過,自己要準備幹這活,因為本來是以為百分百不可能交出太阿劍的啊!

    此時他知道,司馬平的心情一定很不好。他緊張地捧著劍,走到杜施施跟前。

    杜施施伸手去拿,滴汗,好重,拿不動。臉紅紅,雙手去拿,寬大的重劍拖在地上,引得一眾賓客哈哈大笑。

    李懷風趕緊走了過來,一把拿過寶劍,小聲提醒:「你爺爺讓你帶的話,說。」

    杜施施問:「我爺爺讓我帶什麼話了?」

    李懷風一愣,左右看看這麼多人,只好尷尬地說:「我哪知道。」

    「啊。」杜施施恍然,趕緊道:「司馬平先生,我爺爺讓我給你帶句話,說……說……。」

    李懷風想讓杜施施說兩句牛一點的話,結果杜施施磕巴了半天,只是說:「他說你們家的王子清太醜拉,不讓我嫁給他!」

    哈哈哈……。全體賓客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杜家的小公主,真的很可愛啊,不下棋的時候,看上去和一般的活潑開朗的女孩子一樣嘛!」

    「真是的多才多藝,而且性格率直的女孩啊,而且還這麼漂亮。」

    「不行不行,我感覺我已經愛上她了,說真的,她下棋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比明星還美!」有很多年輕人已經徹底對杜施施產生了愛慕之情了。

    「喂!王子清是哪個?王子清是哪個?在這裡嗎?我想看看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對王子清何許人特別感興趣,急著想看看杜施施嘴裡的醜人,到底有多醜。

    「這個拿劍的不會就是王子清吧?」

    「好像是,恩,肯定是!」

    「喂!你是不是就是王子清,拜託你能看下鏡頭嗎?」一個人舉著手機問李懷風。

    李懷風面對大家的指指點點,面無表情,淡定無比地道:「對不起,我姓李。」

    「姓李?撒謊的吧?我看你就是王子清!」

    「喂,王子清,你怎麼不說話了。」

    李懷風默默地道:「我腦子有點亂。」

    鐘美嘉和穆子英笑的已經前仰後合了,尤其是鐘美嘉,她可以說是雙喜臨門,司馬平吃癟被虐,李懷風也被大家一頓埋汰,今天她感覺自己真的是最大的勝利者,被神眷顧的女子!

    此時,杜宮鋒抬著下巴走了出來,纏著杜施施走出人群,回身對司馬平道:「平少,以後你家在有什麼漢代的或是晉朝的棋笥啊、茶碗啊什麼的,不妨再來杜府,我和你賭棋。」

    說完瀟灑地衝司馬平眨了下眼睛,轉身走了。

    司馬平的眼皮蹦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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