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全能高手 作者:我是憤怒 (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1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7 483305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8
第591節 懷風的誓言



    李懷風驚訝地道:「你自己!?」

    他不相信,他怎麼能相信!?她自己幹什麼這麼虐待自己!?受虐狂啊!?

    李懷風道:「你說實話,到底誰幹的,就是日本天皇,敢這麼對你,我也給他揍出屎來!」

    濱崎靜抹去幸福的淚珠:「真的是我自己。」

    李懷風仔細地看著濱崎靜的雙眼,不像是假話:「為什麼啊!?這是為什麼啊!?」

    濱崎靜笑著道:「因為我的錯。」

    「你什麼錯!?」

    濱崎靜看著李懷風:「因為……我曾經,對你,對朋友們說了那樣的話。」

    李懷風突然回想起來,那天,在機場的一幕:

    「李懷風,你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就你也想三妻四妾,享齊人之福?一個不知道哪裡的野人造出來的野孩子,窮的叮噹響不說,連帶基本的做人智慧都沒有,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哼,別笑死人了!」

    「李懷風,我之前靠近你,只是覺得你傻的有風格,會是個好玩的傢伙而已,現在姐玩膩你了,想回日本換換口味。別再不知深淺地來找我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從一開始你就像個二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我可以讓你徹底知道,你和我,從今天起,一刀兩斷,恩斷義絕,今生今世,再無瓜葛,永無關係。就算我濱崎靜橫死街頭,也不需要你多看一眼,就算你李懷風以後要飯乞討,也拜託你別路過我濱崎家的門口!懂了嗎?」

    李懷風從回憶中醒來,慢慢地道:「那天……」

    「那天之後,每當想起我和你說過那樣的話,我就恨我自己。」濱崎靜咬著自己的嘴唇:「我不敢相信,我居然會那樣去傷害你,風哥,我……我真的恨我自己。除了傷害自己,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讓自己的痛苦和內疚減輕一些。」

    李懷風眼圈濕潤了,看著濱崎靜,他幾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濱崎靜眼角掛著淚,坐在濱崎家族的閣樓裡,外面都是黑崎龍二安插的親信,她自己握著那天在校園裡,從李懷風衣服上扯下的那粒扣子。這是她唯一留著的,和李懷風有關的東西。

    濱崎靜掏出一把匕首,慢慢地從自己的胳膊上劃下去,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白皙的胳膊慢慢流下來。

    濱崎靜先是痛,然後卻又笑了:「呵呵,賤女人,讓你和哥哥說那樣的話,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啊!會留下疤痕吧?沒關係,反正你已經沒人要了,美與醜又有什麼分別?」

    「呵呵,漸漸地離不開這種感覺了呢?風哥,靜靜這樣恕罪,你能感受到嗎?」

    李懷風一把抱住濱崎靜,用力地搖晃她,將她從那段痛苦的回憶中喚了回來。

    李懷風看著她:「以後,永遠,不許,再這樣了!知道嗎?」

    「嗯。」濱崎靜慢慢地掏出那粒扣子,舉到李懷風跟前。

    李懷風詫異地接過來,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件衣服回去以後發現少了一粒扣子,是她!?是那天!?

    李懷風想起了那天,在校園裡,濱崎靜苦苦地哀求,自己卻那麼窩囊!

    那天校園的風,校園的楊柳,校園的音樂,還有美麗、溫柔,一臉哀求的濱崎靜,一個決然而冷血的自己,濱崎靜傷心欲絕的眼淚,還有自己無處排遣的憂愁……。

    李懷風咬著牙,他突然很恨自己!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是這樣一幅溫吞的性格!?鐘美嘉懷孕了又怎麼樣!?就算是真的懷孕了,我憑什麼把濱崎靜趕走!?

    如果當時的自己沒有趕走濱崎靜,那也許她就不會以為自己不會為她戰鬥了,她就會和自己說事情,自己就跟著她一起回來,最起碼不會讓她被人那樣對待!

    都是我的錯!

    李懷風猛地站起來,左手握住匕首的刀刃,右手猛地抽出匕首!

    刷地一聲,李懷風的手心裡不斷地湧出鮮血。濱崎靜被嚇傻了,當即蹦了起來:「風哥,你幹什麼!?為什麼這樣!?我沒有怪你,我從來都沒有怪你啊,我只怪我自己,明明是我不好,為什麼懲罰自己!?你流血了,快點,快點涂傷藥啊!你的金頂創傷膏呢?快拿出來,快啊!」

    李懷風握著拳頭,堅定地道:「我李懷風在此發誓,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拋下濱崎靜!我不會拋下任何一個女孩子!我要學會不再優柔寡斷,我要學會不再讓喜歡我的女人受傷!蒼天為鑑,以此血為證!」

    濱崎靜感動的稀里嘩啦,此時她才不在乎李懷風的誓言,他胡亂地抓起金頂創傷膏,用力地企圖掰開李懷風的手心,但是李懷風的力氣,豈是她掰得開的?

    「鬆手,鬆手啊,鬆手啊風哥,快點,讓我給你塗藥膏。」濱崎靜焦急地道:「我知道啦,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還不行嗎,你快點鬆開,讓我給你塗藥。」

    李懷風一把摟過濱崎靜,直接吻了下去,濱崎靜一開始還掙紮著要給李懷風塗藥,但是漸漸地,她開始享受被李懷風強吻的快樂。

    她的身體滿滿地變得無力,雙手自然地抱住了李懷風,緊閉著雙眼,任由李懷風的嘴對她瘋狂地進攻。

    過了好一陣,兩個人才慢慢分開。

    李懷風看著濱崎靜:「以後,無論你遇到什麼事情,就是天要塌,地要陷,也要告訴我,讓我為你分擔,讓我成為你的依靠,否則,我就真的永遠也不要你了。」

    「我……我知道了。」濱崎靜紅著臉道,心裡真的幸福的要死。

    李懷風想了想:「以後不許自殘。」

    濱崎靜委屈地道:「人家只是那時候心裡難受嘛,又不是受虐狂。」

    李懷風看著她:「我看你就是受虐狂,有受虐傾向,哪有心裡不舒服就割破自己皮膚的?以後如果咱倆結婚了,偶爾吵吵架,你還要動刀子啊?」

    濱崎靜咯咯地笑著:「那怎麼一樣,況且我是不會和你吵架的。」

    李懷風剛要說些什麼,突然止住了道:「別出聲。」

    濱崎靜停住了,半天,小聲問:「他回來了?」

    李懷風點點頭:「滅火。」

    熄滅了火,兩個人再度站在石門跟前,石門翻轉李懷風和濱崎靜翻了出去,加賀藤一郎翻了進來。

    加賀翻了進去,發現四週一片漆黑,一點人影都沒有。心裡這個恨啊,開始打著火,點燃周圍的火罐。

    空間再度亮了起來,他聞到了周圍有肉香味,還有血腥味,還有淡淡的藥味兒。

    走到李懷風和濱崎靜剛才坐的地方,發現地下有幾滴鮮血,還沒幹。

    這個小子,為了去毒難不成刮骨割肉了?然後再敷上藥膏!?哈哈,要真是這樣,一定戰鬥力大減啊!我說呢,怎麼我的毒藥砍中他好幾刀一點反應都沒有,看來也不是沒反應,只是他反應慢而已。

    轉念又一想,不對,這個小子有藥,說不準就有什麼解毒的辦法。如果真的讓他得空解了體內之毒,情況還不好辦啊。

    但是,這小子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而且現在又受了重傷,毒也不知道解了沒有,如果從暗道逃走的話,明顯遲早被我追上。所以,他八成不會逃走,不逃走,他留在這裡也打不過我,他能去哪兒呢?

    加賀藤一郎再度走到石板門跟前,按動機關,石門嘩啦一聲,李懷風和濱崎靜又轉了進來。

    濱崎靜道:「亮了?風哥,趁著這裡有光線,我給你包紮一下。」

    石門後面,加賀藤一郎沒氣死!

    心說你們倆也真是一對兒活寶,鬧半天這就是你們的辦法?我進去你們出來,我出來你們進去,利用石板門的中軸兩邊互不干涉的特質,就這麼耗著!?有意思嗎?

    這拼的是什麼!?誰先餓死在這裡!?

    加賀藤一郎在石板門後大聲喊道:「李懷風,你逃不了了,你有本別轉出來進去的,和我一分高下!」

    「去你媽的!」李懷風罵道:「你特麼拎著長刀舞舞喳喳地,我特麼就一個破匕首,拿什麼和你拼!?」

    加賀藤一郎道:「你不是武士嗎?你不是要公平決鬥嗎?出來啊!」

    李懷風道:「好啊,你把我的刀放在石門的門口那裡,等我轉過去拿到了刀,就和你公平決鬥。」

    「好!咱倆一言為定!」

    石板門轉動,濱崎靜拉住李懷風,搖搖頭。

    李懷風一愣,旋即會意,站在原地不動。

    石板門轉了一圈,果然,加賀藤一郎沒有進來。

    加賀藤一郎想用李懷風的刀做誘餌,等著李懷風轉出去,一刀砍死,結果這個計謀被濱崎靜識破了。石門轉了一圈兒,兩個人還是加賀在裡面,李懷風和濱崎靜在密道里。

    加賀藤一郎大叫:「李懷風!你不是武士,你不配自稱好漢!」

    「去你大爺的,你太特麼陰損了,你特麼這時候跟我提武士?你早幹嘛去了?今天我還就耍賴了,你有招想去,沒招死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8
第592節 意外通道



    加賀藤一郎氣的直跳腳。

    加賀藤一郎大喊:「李懷風,這麼轉下去有什麼意義!?公開地打一場可好!?」

    「我說了,你想辦法把我的兵器還給我,我就和你打。」李懷風大喊:「在這之前,我也沒心思和你喊話了,只要我看不到我的兵器,咱倆就在這裡默默地轉吧,本人不再回覆你的任何喊話!」

    加賀藤一郎怎麼可能把刀還給李懷風,李懷風拿個匕首都很難對付了,給他一把刀,還不更難對付啊!

    況且,李懷風的那把刀他仔細看了一下,竟然是有名的五郎入道正宗,這種傳說中的寶刀,給他用來砍我,我是不是傻!?

    之後的情況就是,加賀藤一郎轉出去,李懷風和濱崎靜就轉進來;李懷風和濱崎靜轉進來,加賀藤一郎就轉出去。

    他們之間永遠都只是隔著一道牆,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你就在我眼前,而我卻不認識你。而是我們只有一道門的距離,而我偏偏砍不到你!

    而且自從最後一句之後,李懷風和濱崎靜真的就一句話都不說了,任憑他怎麼罵,怎麼激,兩個人就是不開口說話。搞得加賀感覺自己像一個神經病。

    對著一扇石門嗷嗷叫喚,轉來轉去一個人都看不到,只能自己一個人在一個死人墓地裡喊話。那畫面,大家腦補一下。

    加賀很無奈,忍者很受傷。

    其實,李懷風幾次轉進來之後,就背著濱崎靜,躺進了中間的那個大棺材裡。

    好在加賀藤一郎後來想要搞突然襲擊,就是半天沒動靜,突然轉進來,讓李懷風和濱崎靜沒有任何準備,出不去的那種。結果正好給了李懷風時間。

    他把裡面的骨頭扒拉扒拉,抱著濱崎靜躺了進去,還蓋好了棺材蓋。

    裡面黑的嚇人,濱崎靜有些害怕,李懷風只好抱緊了她。

    李懷風讓濱崎靜睡一會,濱崎靜雖然累,但是怎麼睡得著?只能是休息一下,就聽著石門一會轉一下,一會兒轉一下。

    可憐加賀藤一郎,堂堂的加賀忍者族的族長,自己一個人跟傻白袍子一樣圍著石門出來進去地轉悠,自己一個人對著大古墓一會兒罵,一會兒求,一會兒騙,一會兒忽悠……變著法地想要和李懷風和濱崎靜見面。

    折騰了半夜,整個人都累彎腰了,嗓子也喊啞了。但是他還不敢睡,生怕李懷風突然蹦出來給自己一下子。這種折磨,讓他痛不欲生。

    李懷風躺在棺材裡,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異動!

    嗯!?要突破了!?這個時候!?

    李懷風極力地忍耐,但是要突破的感覺就像是要分娩的婦女要生孩子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李懷風極力地控制著,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儘量在那個傻子轉去外面的時候釋放這股力量。

    那股力量開始在自己的體內四處喧鬧,李懷風的身體開始發熱。

    濱崎靜發現了李懷風的異常,輕聲問:「哥,怎麼了?」

    李懷風閉著眼睛道:「我要突破了!」

    「突破……。」濱崎靜紅著臉道:「我麼?在這裡?不太……合適吧?」

    李懷風搖搖頭:「不是你,是我要突破了,我的武術等級,要突破到跟高的級別的了。」

    濱崎靜高興地道:「真的?那是好事啊。」

    李懷風道:「希望是吧,希望那個傢伙別發現。」

    李懷風開始平心靜氣地開始運氣,慢慢地控制自己的力量,讓他們在自己的身體裡有規律地流通,擴散。

    李懷風感受到,體內的能量在翻滾,在膨脹,一點點地膨脹。終於膨脹到了快到極限的時候,石棺的棺材蓋被一下子掀開,加賀藤一郎那張蒙面的臉露在李懷風的眼前。

    濱崎靜一看李懷風沒有睜開眼睛,立刻道:「風哥!風哥!你的毒,你的毒,你撐著點啊!」然後扭過頭對加賀藤一郎道:「你真的卑鄙,竟然用毒,快交出解藥!」

    加賀一愣,隨即冷笑:「哼,我就說,我的毒不可能一點作用都沒有!倒是這個混蛋,竟然耍了我這麼久,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喝!」

    加賀藤一郎說著一刀揮下,濱崎靜大驚,一下子壓在李懷風身上。加賀趕緊收刀。他的命令是,弄死李懷風,活捉濱崎靜,絕對不能殺死濱崎靜。

    一伸手拎起濱崎靜,一下子就甩了出去,然後再度一刀刺下去。

    這個瞬間,李懷風突然睜開眼睛,嘴裡吐出一口氣,整個人一躍而起,匕首擋過加賀藤一郎的長刀,一拳砸在加賀藤一郎的面門上。

    砰!

    加賀藤一郎沒有防備,被李懷風一拳打得倒飛出去,撞在石牆上。李懷風吐出一口血,背起濱崎靜,嗖地一聲躥入石門那裡,嘩啦一聲,又轉出去了。

    加賀藤一郎要瘋了!

    次奧!廢了這麼大勁兒,又讓他們轉出去了!?

    李懷風這一次轉過去之後,就背著濱崎靜,急速狂奔,一路往外跑。

    濱崎靜心疼李懷風道:「風哥,我下來自己走不行嗎?」

    「不行,你不會輕功,而且我是踩著他留下的腳印走的,如果他看到腳印太多,一定很乾脆地就追過來了,這樣可以迷惑他一段時間。」

    李懷風沒想到,他高估加賀藤一郎了,豈止是一段時間,加賀又圍著大門轉了好久,喊了好久,都快哭了。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他把刀真的還給李懷風了,他看到李懷風自己都開始吐血了,想著把刀給他,他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只是自己真的不能再繼續在這個死人墓地裡逗留了。

    可是,他轉了一圈兒,發現刀還在地上才知道,自己是一個人在對著石門轉圈,憤怒的他轉出石門,就開始一路狂奔,追趕李懷風。

    李懷風背著濱崎靜,一直跑了好遠,才走到一個小型的石板跟前。果然,這個通道是給施工的匠人們撤退用的暗道。小石板門十分隱蔽,而且很窄,只夠一個人鑽出鑽進,李懷風用內力推開了石板門,帶著濱崎靜走出了洞穴。

    推開了石門,李懷風愣住了,外面是一個環形的小空間,十分空曠。

    李懷風抬頭看上去,竟然看到了月亮,抓起一顆石子,投了下去,竟然出現了水聲。

    李懷風明白了,自己出現在了一口井的井壁中央。

    「靜,你在這裡等著,這是一口井,是井的話,就應該有轆轤,有桶,我放下捅來,再拉你上去。記住,我會給你打個結,你一定要穿進去,繫上自己的腰,千萬要記住。」

    「放心風哥,我會的。」

    李懷風點點頭,三下五除二地爬了上去,趁著月光拉出了濱崎靜。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兩個人發現,此處的風景真是不錯。

    周圍都是各種花圃,各種種類的花各自開放,五顏六色,色彩繽紛,花的分類和種子的位置也頗有講究,一看就是內行人細心栽培的結果。

    遠處是一片菜地,各種應季的蔬菜綠油油的一片一片,整齊的菜地被各種菜劃分成了幾個方塊,顯得雅緻、美觀,接地氣。

    所有的景色,即便是趁著月光看上去,都十分的好看,想必白日裡更加爭奇鬥豔,奪人眼球吧!

    李懷風回頭看了一眼,旁邊有一塊巨大的石塊,像是磨盤一樣,仔細想了想。

    這個加賀藤一郎,遲早會追過來,不如再給他設置個陷阱,擋他一擋。

    李懷風拉起了水桶,搬起巨石,封住井口,心裡一陣暗爽。有了巨石擋路,你出來什麼都看不到,肯定一頭鑽水裡去,淹死你個烏龜王八蛋!

    李懷風帶著濱崎靜,悄悄地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看清了,這裡似乎是個寺院。有各種參禪禮佛的房間和設施,還有很多客房。

    李懷風不敢聲張,一邊走一邊抑制體內的巨變,實在控制不住了,乾脆在一個牆垛後面停了下來。

    「靜,你幫我把風,我要弄順這口氣,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濱崎靜嚇的夠嗆:「風哥,這裡三更半夜,應該沒人注意到你,你就安心地突破吧!」

    李懷風點點頭,開始打坐運息。

    李懷風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開始努力地調節自己的呼吸,運轉氣息,十幾分鐘之後,終於突破了。

    李懷風吐出一口濁氣,感覺神清氣爽,雖然是受傷的身體,但是依然感覺十分虛弱。這一次的突破實在太壓抑,太被動了,搞得自己體內的臟腑很受傷,整個人都十分不好了。

    濱崎靜還擔心的不行:「風哥,你沒事吧?」

    李懷風道:「事倒是沒啥事,不過這裡是個什麼地方?」

    濱崎靜看了看,冷靜地道:「這是幻庵寺,是一座十分古老的寺廟了,我曾經來過這裡和這裡的主持下棋。真是想不到,荒山野嶺裡的神秘古墓,竟然會通到山頂幻庵寺的古井裡面,想必這寺廟裡的人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吧。」

    李懷風點點頭:「我們先躲一躲,等天亮的時候,偷點吃的,然後想辦法跑路。」

    這個時候,身後的古井裡,突然傳來了枯捅的一聲,很明顯,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掉進井下的水裡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8
第593節 百分百專注



    加賀藤一郎不是真的如同濱崎靜他們所想,一不小心掉下去的。他是一個不小心,掉下去的。

    我的意思是說,他從洞口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直接掉下去。他是忍者,機警謹慎,一腳踩出去,就知道下面是空的。

    仔細觀察了一下,又和李懷風一樣往下扔石子,發現是口井,而且不深。

    但是上面的井口只能從一些石頭蓋不住的縫隙裡投入幾絲月光,所以加賀藤一郎斷定,李懷風他們把井口蓋上了。

    他用自己的功夫攀岩上來來,想要推開石頭,但是沒辦法,他腳下什麼都踩不到。井壁周圍常年濕潤,又滑又濕潤,本身就很難踩住,所以他根本使不出力氣。每次推一下,都是石頭沒怎麼動,自己往下出溜半米多。

    加賀心裡這恨!李懷風,你可缺了大德了你,你損不損呢!?你走了把井口蓋住了,我腳下什麼都踩不著,根本使不上力氣啊。難道要我順著這條路,走回到古墓,從那個被李懷風生生掘開的豁口出去,再兜回到山上來!?

    心裡一賭氣,一用力過猛,石頭依舊沒推開,自己倒是腳下一滑,掉井裡了。

    李懷風和濱崎靜微微一笑,兩個人走進了一個條長廊,天色已黑,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李懷風背著濱崎靜,鬼鬼祟祟地走著,卻發現,前面有一間屋子,卻是燈火通明,這大半夜的,讓人十分疑惑。

    李懷風和濱崎靜在門口蹲下去,偷偷站起來一點,向裡面看過去,只見一個老和尚正坐在一盞油燈前面,對著一個棋盤發呆。

    裡間走出一個小和尚道:「方丈,這麼晚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這千佛殺陣棋局,想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破解的,您可不能累壞了身子啊。」

    老和尚笑著抬起頭:「小池,這千佛殺陣棋局,你可看過?」

    小池嘟著嘴道:「看是看過,不過太玄妙,憑我的棋力,根本看不懂其中的奧妙。那波多也集真是無禮,竟然給這個棋局起這樣的名字,還特地送到這裡來,無端端地挑起爭論。」

    老和尚笑著道:「有棋可以下,我感覺挺好的。」

    「什麼呀!」小池不滿地道:「那人也太霸道了,硬是拿走了您的珍品棋盤,那可是從古代就流傳下來的珍品啊!還說,如果您破不了這個棋局,棋盤就要輸給他,真不知道,這個人的臉皮怎麼會那麼厚!」

    「小池!」方丈道:「出家人怎可過分貪戀身外之物,你又犯了嗔戒!」

    小池撅著嘴:「方丈,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我看他分明就是拿一個死局來騙您的棋盤,您還是早點休息吧。」

    「你快去睡吧,今天軍方的人搜山吵吵鬧鬧,你也一定早就累了,我再看一會兒,就去休息了。」

    「嗯,那方丈且坐,小池退下了。」

    「嗯。」

    「這個老和尚是誰?看上去人不錯嘛!」李懷風道。

    「他是這座廟裡的方丈,名喚吳沁園,是日本國寶級別的學術大師。別看他在這個小廟裡面當方丈,其實他很厲害的,連天皇都對他十分尊敬,封給他一座大廟讓他去管理。但是他拒絕了,自己出資在這個偏僻的地方蓋了這座小小的幻庵寺,終日沉迷於花鳥園林,琴棋書畫。」

    「這樣啊。」

    「別看他躲在這裡,但是一點也不清靜,各個豪門、世家都紛紛與他結交,尤其值得稱道的是,他曾經與棋聖宮下佑大戰三個月,共下了十盤棋,連天皇都協同臣僚一同觀戰,驚動了整個圍棋界。他和棋聖的戰鬥最後各勝五局,第十一局,因為吳先生舊疾復發,不得不退出比賽,所以判做他輸!不過雖然他沒能戰勝棋聖,但是大家還是封給他『棋仙』的稱號。」

    「這麼厲害!?」李懷風道:「我長這麼大,都還沒見過棋聖呢!」

    濱崎靜笑著道:「我也有幸,來和前輩手談,但是憑我的實力,完全不是對手呢。」

    李懷風點點頭:「高人,這輩子能見到這麼厲害的人,死了也值了。」

    「也沒有那麼厲害。」吳沁園笑著道:「世人喜歡傳言而已。」

    李懷風和濱崎靜一驚,兩個人躲那麼遠,外面蛐蛐兒叫的那麼歡,他們的聲音小的不能再小了,結果這個吳沁園不但聽到了有人,而且似乎連聊天的內容都聽的清清楚楚!?這句話明顯是在接他們的話茬啊!

    李懷風想了想,既然發現了,再裝也沒啥意思了,索性站了出來,抱拳拱手:

    「晚輩李懷風,拜見吳沁園前輩!因為被人追殺,不得已逃遁至此,攪擾了前輩雅緻,請前輩恕罪。」

    濱崎靜也站了出來,微微施禮:「濱崎靜見過前輩。」

    吳沁園似乎並不驚訝:「靜小姐,好久不見。乃父仙逝,我沒有去弔唁,還請原諒。」

    濱崎靜道:「大師乃出家之人,本就無須如此。」

    吳沁園點點頭,走到李懷風跟前:「這位先生一身的殺伐氣,身上的血腥味道還沒散盡,想必今天黑崎龍二府上的事情,和您脫不了關係吧?」

    李懷風當即緊張起來:「這……其實我……。」

    吳沁園道:「不必說話,坐下。」

    李懷風忐忑地坐在吳沁園的對面。

    吳沁園道:「我聽你說話,似乎也是會下棋的,不知道,你對這個棋局,有什麼看法?」

    又對濱崎靜道:「濱崎小姐,也可以觀摩一二。」

    李懷風湊過去,開始仔細地看了起來。

    黑棋不行了。

    在李懷風看來,幾乎是一目瞭然。黑氣的頹勢十分明顯,三處戰場都是逆風,只有一些小地方佔些優勢,但是和整體大局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此時,白棋出現了一招失誤,黑棋一口氣開始進行反攻,可惜,僅僅一次失誤,似乎不足以給黑棋起死回生的機會。

    李懷風看著圍棋,慢慢地就入迷了,他皺著眉,歪著腦袋,一會兒搖頭,一會兒嘆氣,一會兒抓耳撓腮,一會兒不斷地舔嘴唇……。

    濱崎靜似乎沒有李懷風那麼專注,她感覺李懷風有些失態,面對圍棋,棋手是不可以這麼失態的,但是吳沁園偷偷地衝濱崎靜擺了擺手,止住了濱崎靜。

    濱崎靜和吳沁園安靜地坐著,吳沁園始終臉上都掛著和藹、安詳的微笑,他看著李懷風像只剛學圍棋的猴子在努力思考的狀態,似乎特別喜歡,一臉欣賞地看著他。

    李懷風對此渾然不覺,吳沁園,堂堂棋仙親自端送過去的茶水,他也是頭也不抬就接過去,喝了一大塊又遞過來。吳沁園也沒架子,真個就像個侍奉圍棋高手的小廝一樣,順手又接回了茶杯。

    這個舉動,可把濱崎靜意外的夠嗆。

    吳沁園啊!吳沁園啊!在華夏、韓國、日本、馬來西亞、新加坡……等等等等,多少個國家被奉為神人一樣存在的棋手,多少高手為了見他一面跋山涉水,多少追隨者和痴迷者常年地給他捐錢捐物,多少位高權重的大人物恨不得為他牽馬執鐙……,可是現在,他居然給李懷風端茶倒水,李懷風連頭都不抬,坦然接受。

    偏偏這種事這兩個人似乎都坦然就接受了,好像很平常一樣,倒是把在一邊看著的濱崎靜吃驚夠嗆。

    「不是死局。」李懷風的聲音雖然小,但是濱崎靜和吳沁園都聽到了。

    「風哥……。」

    吳沁園皺著眉再度舉起手,止住了濱崎靜。

    李懷風咬著手指,眉頭快擰成了麻花,自顧自地又叨咕了一句:「絕對不是死局!」

    李懷風已經深入棋局之中,達到了忘我的境界。圍棋有這詭異莫名的魔力,尤其是這種棋局,簡直就像是一次探險,如果能攻破一個這種逆風局,那無疑就如同做了一次全世界的救世主一樣值得興奮和高興!

    那種成就感,是不懂圍棋的人永遠無法體會的,所以,這個挑戰對濱崎靜、對吳沁園、對李懷風,都是有著無法估量的吸引力。

    但是濱崎靜的棋力想必較弱,根本沒辦法參透這個棋局;吳沁園棋力很強,但是他似乎暫時也沒發現棋局的變數究竟在哪裡。

    只有李懷風,李懷風從一進來就對這個棋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且沒心沒肺地瞬間就投入進去了。

    濱崎靜倒是想投入,但是這個時間,這個情景,這個地點,這個狀態,咋投入!?根本沒法子投入嘛!可是李懷風這傢伙,真投入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就這麼過去了,老和尚十分有耐心,濱崎靜已經慢慢地靠著睡著了,李懷風還在跟這盤棋過不去。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有一個人影出現,因為是在夜裡,燈籠的搖晃,讓他的影子映入了屋子裡。

    濱崎靜一下子醒了過來,緊接著聽見嗖嗖兩聲,似乎有東西飛進來。

    吳沁園的手停在李懷風的脖子旁邊,一隻手輕鬆地捏住兩發暗器,李懷風渾然不知自己剛才差點就掛了,皺著眉抽了口氣:「難道真的沒解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8
第594節 詭異的共存



    吳沁園微笑著慢慢收回手,兩發暗器就在李懷風脖子跟前慢慢抽回。

    濱崎靜嚇的夠嗆,她知道,一定是那個忍者,那個加賀藤一郎,他想辦法從井裡出來了,現在打算暗殺李懷風!

    李懷風看著棋局難受的要死,突然抬起頭一本正經地問:「大師,你覺得,在這裡用長如何?」

    吳清源微微一笑,語氣平緩地道:「這個我也考慮過,但是如果接下來白棋在這裡用橫,局勢就沒有多少緩解了。如今黑棋可謂進退維谷,每多落一枚子,就向著失敗前進一步,可以浪費的空間,不多了。」

    「嗯嗯,你說的對。」李懷風繼續低著頭,自顧自地研究起來:「這一招機會千載難逢,如果黑棋把握不住,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吳沁園滿意地點點頭,手裡一抖,兩發飛鏢順著窗戶飛出去,貼著加賀藤一郎的臉飛了過去。

    這是一個警告,吳沁園沒有讓他出一滴血,但是卻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加賀藤一郎最後想到了辦法,那就是破壞井壁,在井壁上用刀扣除兩塊磚,腳踩進去。腳下有了支撐,一塊大石頭倒還難不住這個加賀一族的族長,所以很輕鬆地就出來了。

    加之他是跟蹤的高手,很快就知道李懷風的去向了,一路跟到這裡,差點被氣死!

    自己在井裡吃盡了苦頭,他倒好,在這裡和老頭子下棋下的很開心啊!

    加賀藤一郎是認識吳沁園的,吳沁園的名氣太大,可謂國之瑰寶,他可不想毫無原有地就衝撞這麼個大佛。而其他忍者的天性也決定了,他更熱衷於暗殺!於是,就有了剛才的一幕,但是現在看來,很明顯,吳沁園在保護李懷風!

    這個李懷風,到底是什麼人?能然剛吳沁園保護他呢!?

    加賀藤一郎在外面急的滿頭大汗,李懷風在裡面急的滿頭大汗,這個棋局他看的時間太久了,現在天都快要亮了,他依舊沒有看出這個棋局有任何破綻。

    但是此時,一個靈魂在李懷風的體內慢慢甦醒。軒轅落雪,開始突然瘋狂地抽取李懷風的真氣。

    李懷風突然感受到了師父的甦醒,心裡一驚,立刻打坐閉目,配合師父的抽取。

    吳沁園感覺李懷風的氣息突然發生了變化,十分明顯的變化,不由得有些驚訝,微微歪著頭,眯起眼睛,十分專注地觀察著李懷風的每個微妙的變化。

    吳清源皺著眉,看著李懷風的打坐的坐姿,再看看他雙手扣在一起的樣子,像是在冥想。再看看他連眼睛都閉上了,難道在想像中展開棋局對戰!?

    吳清源的眼珠微微一動,發現外面的加賀藤一郎還不依不饒,心裡有些不滿。但是現在他最想觀察的是李懷風,沒心思理會那個傢伙。

    他為什麼這麼奇怪呢!?哪有這樣子想棋局的呢!?棋局都得是看著思考啊!

    他哪裡知道,李懷風身上的秘密,可是誰也猜不透,想不到的。李懷風感受到軒轅落雪在抽取自己的真氣,就知道他現在肯定遇到了什麼關卡,需要力量來突破,否則不會輕易抽取自己的真氣的。自己要做的,就是全力地配合自己的師父!

    這是他們師徒二人之間的默契和信任,不需要溝通,也不需要解釋,更不可能有疑慮。在那些漫長的無法溝通的日子裡,他們都是只相信對方。

    李懷風的狀態慢慢地開始不好,心道,幸虧我剛剛突破,體內的真氣大漲,而且純度也提高了,否則師父你這個抽法,我還真的招架不住。要是換做我正和人打架的時候來,咱倆誰也好不了。

    李懷風的額頭開始出汗,嘴唇開始發乾,臉色也開始變的慘敗。

    吳沁園一句話不說,但是這些變化他都看到了。

    你這是下棋!?下棋下的一腦門子汗?感覺這下棋比打架還耗費真氣呢!?

    李懷風終於噴出一口氣,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前傾,一隻手掌撐在榻榻米上,才穩住身體。

    吳沁園微微一笑:「小施主,你這下棋的方法,倒是很奇特啊!」

    李懷風伸出一隻手,止住了吳沁園。

    「徒兒最近如何。」軒轅落雪問道。

    李懷風在神識中道:「師父,別的先不說,我遇到有趣的棋局了。」

    「哦?有趣的棋局,好好,我來看看,是不是真的很有趣。」

    軒轅落雪唰地一聲,用李懷風的神識開始掃瞄棋局。

    「嗯嗯,不錯不錯,有趣有趣……。」

    李懷風翻了翻白眼:「師父,你剛剛強化靈魂,就這麼用能量看棋盤,能受的了嗎?」

    軒轅落雪道:「被你說的,感興趣了,沒關係,大不了回頭我勤奮點,多抽你點真氣。」

    李懷風苦笑道:「這個棋局,我看了一晚上了,沒有頭緒啊。」

    軒轅落雪看了許久,道:「你和對面那個老頭子對弈,你用黑子,我教你走!」

    李懷風一聽,啪地一聲睜開了眼睛,把一直很穩重的吳沁園嚇了一跳。

    吳沁園那淡定的眸子裡折射出的,是有些驚訝和意外的光輝,他感覺李懷風似乎跟換了個人一樣。

    李懷風規矩地抱拳拱手:「前輩,可否與我借此殘局對弈!?」

    吳沁園笑著搖搖頭:「施主太高看我了,這個殘局,我至今也沒破解,無法和您對弈。」

    李懷風道:「不,我的意思是,我執黑棋,您執白棋。您有棋仙的雅號,由您來執白棋,才能對黑棋實行最大程度的壓制,我要測試一下,這到底是不是一個死局。」

    吳沁園驚呆了。

    這個小子,到底是來真的,還是……。

    他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是真的有了破解的思路!?不不不,他那麼專注地看了那麼久,很明顯,他不是外行人,個中凶險他肯定了然於胸。但是,憑藉他的年紀,真的能夠破解此局嗎?

    我吳沁園自認為天賦異稟,鮮有敵手,對此局參悟了半月有餘,尚無法找出破綻,這個年輕,只是看了幾個時辰,就有了思路!?

    呵呵,也罷,多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反正閒來無事,我就陪你走兩步無妨。

    吳沁園看來,李懷風要走黑氣,別說是他來了,就是隨隨便便一個四五段的高手,都可以把黑氣徹底壓死,何況自己的實力,恐怕一般人比不上。

    用自己這樣的實力,去操作一個幾乎一邊倒局勢的優勢棋,如果輸了,那可真是奇恥大辱。

    軒轅落雪微微皺眉:「哼,匹夫竟敢輕視吾等!」

    「啊?」李懷風在心裡道:「咋了師父?」

    「這老和尚一臉的疑慮,旋即苦笑搖頭,分明是認為我破不了他的殘局!真想打他一頓!」

    李懷風道:「師父,你是棋手還是打手?咋最近脾氣還變的更暴躁了呢?在他看來,和他對弈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他當然不會太重視,人之常情。師父您消氣,消氣,下棋要緊。」

    軒轅落雪深呼吸,說出一個坐標。

    李懷風微微一皺眉,這個坐標,他不是沒想過。想過,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現在軒轅落雪也是期望從這裡開始,讓李懷風十分興奮和期待。

    他慢慢地摸起棋子,放在了那個坐標上。

    吳沁園一看到這個坐標,就失望透頂。因為這個坐標,他思考了很多次,根本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施主啊,如果你想到的所謂能夠考驗這局是否死局,就是指的這裡,那我可就太失望了。

    沒辦法,即便明知道是在消磨時間,他堂堂的棋聖,也不能那麼託大,說你這步沒用,必死無疑之類的話,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把這局下完。

    接下來,又走了五步棋。

    外面的加賀藤一郎慢慢地走了進來,單膝跪地:「加賀忍者族族長,加賀藤一郎參見吳沁園老前輩,老前輩恕罪……。」

    吳沁園數次打算,加賀終於尷尬地停住了開場白。

    他是想,自己在繼續暗殺,明顯是費力不討好,這個吳沁園太厲害,在他的保護下,自己根本殺不死李懷風。所以,自己的勝算就是走進來,大大方方地說明自己的來意,最起碼讓吳沁園保持中立,這樣自己也能沒有阻礙地弄死李懷風,抓走濱崎靜。

    但是吳沁園在下棋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有人不知禮節地來搗亂,大聲喧嘩(雖然加賀這也算不上喧嘩)。

    吳沁園慢慢地道:「坐,一切都等棋局結束再說。」

    加賀想了想,得,這死老頭子非下完棋不可。沒辦法,他不點頭,自己也殺不死李懷風,只能等了。

    「好,那我就……。」

    吳沁園反感的不行地再度用力用手勢制止加賀說話,濱崎靜碰了碰李懷風:「風哥!」

    李懷風也是豎起一隻手,輕輕搖搖頭。

    小池走了進來,絲毫不意外地給每個人斟茶。就這樣,李懷風和濱崎靜,吳沁園和小池,再加上加賀藤一郎。三個方陣在一間屋子裡,鴉雀無聲,詭異地共存著。

    只是當李懷風按照軒轅落雪的指示,放下第六枚棋子的時候,吳沁園握著茶杯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確切地說,他的心臟,猛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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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節 七星棋陣



    此時,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兩大圍棋聖手,正在緊張對峙。

    幽靜的古剎寺廟裡,一代棋仙吳沁園捻著鬍鬚,身著袈裟,文雅地靜坐苦思;

    他的對面,一個蒼老虛弱,又風度翩翩的靈魂身著華服,雅緻且威嚴地靜靜坐著,等著對手的出招。

    然而,沒有人知道,李懷風的體內還有另一個靈魂,那個靈魂曾經無比強大,無比風雅,他曾經居高臨下,他曾經笑傲蒼生。

    「師父。」李懷風道:「這……太厲害了。」

    「哼。」軒轅落雪冷哼一聲,看著對面的吳沁園道:「他似乎也發現了。」

    吳沁園發現,局勢已經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了,本來一邊倒的局勢,現在突然就變得複雜無比,本來可以控制的局勢,變得越發地不可控制。

    本來黑棋和白棋是旗鼓相當的,但是因為後期的白棋持續發力,導致黑棋已經十分被動,三處戰場都岌岌可危。然而,此時黑棋的六枚詭異落子,簡直就是鬼斧神工,活生生將一場追擊戰變成了反擊戰!

    六顆棋子,像是六顆明亮的星星一樣,顯得那麼地耀眼和突出。

    吳沁園的眼皮都在抖,自己這麼多天沒有思考出眉目,幾乎要認定是死局的殘局,在一個少年人的手裡,竟然活了!?

    吳沁園本能地看過去,那雙吃驚的瞳子已經無法掩飾,但是,當他看到李懷風的臉的時候,他再度疑惑了!

    他感覺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根本沒辦法梳理出因為和所以,也根本沒辦法搞清楚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

    因為,他看到李懷風竟然也一臉驚訝地看著棋盤,其震驚程度,似乎絲毫不必自己弱。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少年也緊皺著眉頭,努力地思考著,這明明是他走出來的棋,怎麼他的表情倒像是……也對這棋局的變化十分驚訝呢!?

    吳沁園深呼吸。棋仙就是棋仙,很快就鎮定下來,他大風大浪見得多了,這類的棋局,他也不是沒遇上過,只是這一次,真的讓他感覺很有意思。

    吳沁園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嘴角掀起了一股弧度,那一抹難以捕捉的笑容是滿足,是好奇,是高興,也是驚喜。

    吳沁園落子之後,就笑眯眯地看著李懷風,心裡道,年輕人,能讓我如此吃驚的人,這個世界上可是不多啊,你一定要走好啊。

    李懷風皺著眉,規規矩矩地跪在那裡。

    「師父,接下來。」

    軒轅落雪皺著眉,規規矩矩地跪坐在榻榻米上,死死盯著自己的對手棋仙吳沁園。

    他把這當成了自己的對弈,自己和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棋仙的一次交手!他有自己的驕傲,他有自己的傲骨,他好鬥,不喜歡服輸,無論對手是誰!

    吳沁園也眯起了眼睛,盯著對面的對手,不知道為什麼,他從這個看上去憨厚淳樸的少年人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壓力和氣魄。、

    吳沁園和多少高手對弈,自己都數不清了,他從未在一個年齡沒過五十歲的人身上,感受到這麼嚴重的壓力。

    為什麼!?為什麼!?他只是一個小鬼啊!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的小孩子,竟然有如此強大的棋之霸氣!?為什麼我感受到的,是絲毫不遜色於自己的靈動之氣,棋之霸氣!?這個年輕人,他到底是什麼!?

    他絲毫不知道,此時與自己對視的,是一個自己根本不知道的遠古靈魂。

    李懷風感受到了這股壓力,他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心裡道:這棋仙的氣勢就是不一樣,跟他下棋,壓力太大了,太大了!這是個殘局,這要是我親自和他下,恐怕中盤我就要崩潰了。

    李懷風慢慢地在軒轅落雪指定的坐標放下一枚黑色棋子,然後有些膽怯地看向吳沁園。

    吳沁園看到李懷風落子之後,就不看人了,而是看棋盤。

    吳沁園看著,感覺有些奇怪。這不是什麼高招啊!這也不是什麼特別有用的招式啊!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小鬼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他每次的落子,似乎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每多落一個字,局勢就要危險一倍,複雜一倍,黑氣就要更咄咄逼人一倍!?

    這種爆炸式的戰力提升,卻不是出自什麼精彩的華麗打法之下,而是一招招看上去樸實無華,毫無威脅的落子地點。

    真正的棋手,是不會這麼落子的,不僅如此,根本就根本不會如此思考!這個傢伙,難道是根本就一知半解,隨便瞎蒙的嗎!?

    吳沁園抬頭去看李懷風,發現李懷風又在自己研究自己的落子了。

    吳沁園心裡又是驚訝,又是感覺好笑。自己堂堂一代棋仙,竟然被一個小鬼弄的方寸大亂,大開眼界,我老傢伙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天下的奇人異事,又豈是我這坐在山中冥想的一個老和尚能夠全部知道的?佛祖即送此子來此,必有其用意,阿彌陀佛。

    吳沁園想到這裡,點點頭,突然發現,李懷風也在點頭。吳沁園是對著李懷風點頭,李懷風卻是對著棋盤點頭。

    他看懂了!?納尼!?我還沒看懂呢!?

    老和尚有些接受不了了,這什麼情況?趕緊低頭去看,眉毛一下子皺了起來。

    和之前的六顆棋子一起,七顆棋子像是七顆耀眼的星辰一般,光彩奪目,閃亮無比。

    這是某種古老的陣法嗎?七顆星星的位置,十分像是天上的北斗七星的位置,這七顆星星,在這裡相互呼應,相互援助,產生了十分微妙的化學反應。

    吳沁園捏著棋子,竟然不知道在何處落子了。

    妙!妙啊!吳沁園心中的喜悅無法言喻,這麼精妙的扭轉危局的方式,一般人一輩子也見不到一次啊!

    對手太高了,這個少年人的棋路並不華麗,也不喧鬧,就像是漢代的裝飾一樣,淳樸、簡單,但是又精美華倫,每次都能之中要害。真的有種至純至上,不急不躁,不張揚也不消極,溫和中醞釀著巨大的力量!

    這種棋風,現在很少有了!

    吳沁園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遇到了高手,真正的高手。這種破局的方式,簡直可以說是鬼斧神工,天工開物!

    但是吳沁園不打算認輸,自己可是堂堂的棋仙啊!自己拿著一副佔著全部優勢的殘局,和一個十幾歲的娃娃對戰,如果輸了,以後還要不要活了!?

    吳沁園開始慢慢思索,慎重落子。

    濱崎靜都看入迷了,但是濱崎靜更關心的,是加賀藤一郎。果然,加賀藤一郎看到,李懷風和吳沁園,都專注的像是兩個雕塑,心裡的殺機又起。

    加賀藤一郎是比較崩潰的。因為這兩個人每人落一個子,都要很長時間。下棋的人沉浸其中,棋盤是靜止的,自己的人也是靜止的,但是思維是跳躍的、興奮的。

    但是看棋的人,尤其是像加賀藤一郎這樣,根本不關心棋局的人,在旁邊根本就沒法忍受。在他看來,時光好像停止了一樣,別人都在那裡像是雕塑一樣一動不動。他就像是在盯著電腦屏幕看進度條,進度條不到百分之百,他連弄把掃雷都弄不了。

    但是要命的是,這進度條十幾分鐘,才提示到百分之一,又十幾分鐘,百分之二……這樣下去,他能不瘋嗎?

    他一個堂堂忍著家族的族長,在一個和尚廟裡,敢幹的事兒不干,該殺的人不殺,看著倆人十幾分鐘動下手的圍棋尤其,滿屋子人鴉雀無聲。這算什麼!?

    加賀想,就算我現在突然襲擊,估計這老和尚也沒反應了,他也完全專注於棋局了。只要我弄死了李懷風,你一個和尚,都是不殺生的,又能把我怎麼樣?

    憤怒、埋怨、發火,都可以,反正我又沒打算和你拜把子!

    加賀藤一郎想到這裡,就慢慢地將手伸向小腿,摸著段匕首。他屏住呼吸,慢慢地抽出那要人命的利刃,眯起了眼睛,盯緊了李懷風。突然,他一咬牙,猛地站起來,甩手就是一刀甩了出去!

    然後加賀藤一郎就感覺,自己的嗓子眼兒一緊,直接飛出了屋子外面。

    小池幾乎瞬間截獲了他扔出去的飛刀,又掐著他的脖子直接推著他飛出屋子外面,整個過程連一點身影都沒有,只有濱崎靜驚訝地看到了這一幕,老和尚吳沁園和李懷風還在看著棋盤呢!

    加賀本來在古墓裡就喊的嗓子都啞了,這小池下手也很重,似乎生怕自己發出聲音,直接封住了自己的啞穴,又捏住了自己喉嚨,下手很重。

    加賀跪在地上,咳咳地咳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咒罵,這個小禿驢,比那個老禿驢下手可特麼黑多了!

    小池警惕地左右看了看,蹲下來道:「你這傢伙好生無禮,我師父對你百般忍耐,你就不能等他們下完棋,再動手嗎?你們是什麼人,我師父全都知道,會給你們時間解決你們的事情。在我師父下棋的時候,你不可以發出聲音,也不可以釋放那麼明顯的殺氣!否則……。」

    小池狠狠地盯著加賀藤一郎,說了句威脅的話,加賀藤一郎的眼睛瞬間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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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節 完美收官



    小池惡狠狠地說:「我出家之前,是做貂皮的。」

    加賀藤一郎睜大了眼睛,沙啞地,艱難地發出聲音:「做貂皮的!?」

    小池左右看看沒人,一把把胳膊搭上加賀藤一郎的脖子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湊近了道:「貂皮嘛,先抓來活的貂、浣熊,總之是皮毛值錢,能打動那些有錢的俗人的小動物。然後就開始給它們扒皮!」

    小池笑意盈盈地看著加賀藤一郎:「知道怎麼扒皮嗎?死了扒皮,皮就不好了,不值錢,必須活著扒皮!先在一塊板子上捆好,然後砍斷它們的四肢,再然後在它們的腦袋上開一個口子,抓住口子兩邊撕扯,一口氣從頭扯到尾!整張皮都扯下來了,動物還是活的!你能看到他們痛苦的眼神,十分可憐。他們的眼神不光是痛苦,還有不解,他們不理解,自己和人類無冤無仇,為什麼人類要這麼殘忍地對待他們……。」

    小池的描述讓加賀藤一郎打了個冷戰。

    心說你是和尚嗎?哪有這樣的和尚啊!?你比我們忍者還狠呢,法西斯也就你這樣了。

    「小哥,你給方丈多少錢,他收你當的和尚?」

    小池把胳膊拿下來:「我這不是痛改前非了嘛!後來我遭了報應,拜在我師父門下做徒弟,再也不殺小動物了。」

    加賀藤一郎點點頭:「好好,那玩意太做損了,別幹了。」

    「你以為我願意做損!?」小池看著天上的月亮道:「我小時候窮,我妹妹有病,要維持生命需要大把的鈔票。那些有錢人都是變態的,都喜歡穿貂皮大衣,一件好皮子,他們會花上萬塊,甚至幾萬、十幾萬的價格收購,十幾萬啊!我殺幾隻動物,我妹妹就能多活一個月或者幾個月,為了這個,我才對那些小傢伙們下手的……。」

    加賀藤一郎哪有心思聽他說自己悲催的童年,慢慢地踅摸著準備逃走,剛剛偷偷往外蹭幾公分,就被小池一把拽回來。

    小池嘆了口氣:「有句話說的好:『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其實那些買貂皮大衣的人,那些自認為有錢,或者是明明沒有錢,但是為了出門裝比,希望別人以為他有錢的二比,他們才是真正的劊子手!我們的手上有血,他們的身上又何嘗不是披著無數生靈的鮮血呢?」

    加賀藤一郎發覺,自己的嗓子有點要出問題了。

    先是在古墓裡自己一通喊,沒水喝,後來冷不丁被李懷風打中一次,現在又被小池打壞了穴道。此時的他說話已經變得十分艱難,而且聲音都有些變了。

    「我沒穿過貂皮大衣。」他使勁地扯著自己的嗓子,嚥下一口唾沫。

    小池拿著匕首貼在他臉上:「我可不是恐嚇你啊,你要是再敢在我師父跟前露出殺氣,我特麼就照著給小浣熊扒皮的方式,給你來個活扒皮!」

    加賀藤一郎被他死死地摟著脖子,艱難地道:「這特麼不是恐嚇是什麼?!你特麼這不就是恐嚇嗎?我不出聲音了行嗎?等他們下完棋再動手!這總行了吧?」

    小池拿著刀子,頂著加賀的脖子:「啥玩意!?你再說一句!我恐嚇你了嗎?啊?我恐嚇你了嗎?」

    加賀藤一郎快哭了,這個小池,身手好的讓人感覺恐怖。這麼厲害的傢伙,竟然這麼年輕,實在是太恐怖了!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小池剛才的一招,加賀藤一郎就知道,這個傢伙,絕壁是一個自己惹不起,甚至躲都躲不起的傢伙。別惹他,是最聰明的決定。

    但是,你特麼這樣用刀子頂著我放狠話,真的不是恐嚇嗎?還有你真的是個會唸經敲木魚的和尚嗎!?

    一夜的時光,天色已經快要亮了,東方已經露出了白色。

    軒轅落雪和棋仙吳沁園的對弈還在繼續,李懷風在驚訝兩個人神鬼莫測的棋力的同時,也受益匪淺。

    軒轅落雪感覺自己要堅持不住了:「可惡。」

    李懷風注意道了,趕緊道:「師父,你沒問題吧?」

    軒轅落雪道:「太遺憾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以當做對手的人,以為可以好好地對戰一番,結果……偏偏我的靈魂太虛弱了。」

    「不,你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李懷風安慰道:「師父不用感覺懊惱,只要您的靈魂快些修復,以後下棋的機會還不有的是?不急於在這一朝一夕。」

    「嗯。」軒轅落雪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吳沁園:「我要睡去了,接下來的棋局,你來完成吧。此人棋風穩健,神色溫和,看得出是個謙謙君子,對他要有禮貌。」

    「是,徒兒知道了。」

    「可惜了這個殘局。」

    實際上,這個殘局也已經接近尾聲了,其實是最後的收官階段。

    所謂收官,現在很多電視節目喜歡提起。比如動不動就說某個節目是年底的收官之作,意思就是為了追求一個圓滿結束的意思;再比如在足球運動中,每個國家舉辦的足球聯賽的最後一輪也稱之為「收官之戰」。

    但實際上,「收官」其實是圍棋術語。收官,又稱作官子,是圍棋比賽中三個階段(佈局、中盤、官子)中的最後一個階段,指雙方經過中盤的戰鬥,地盤及死活已經大致確定,可以爭奪的地盤已經不多,十分有限,於是著手競逐最後邊界的階段。

    當然,如果是一邊倒的情況下,最後的收官就無關緊要了。所以,圍棋並不倡導所謂的「戰鬥到最後一刻」,或是「不到最後絕不輕言放棄」。因為一百分你已經丟了六十分,剩下的四十分就是全得,也不會及格,比喻起來,就是這個道理。

    但如果是一場旗鼓相當的戰鬥,那最後期的收官,可是至關重要的。收官成功,最後多搶下一個子,半個目,也可能會決定最後的勝敗!

    有多少著名的棋局,偉大的棋手,他們的勝敗都是由最後的收官決定的;很多人也都是依靠完美的收官,反敗為勝的!

    這個「千佛殺陣殘局」,本身已經是中盤後期,一般的棋手看到這個局勢,基本都會認為,白棋中盤勝。因為已經沒有懸念,但是白棋卻在本來可以一鼓作氣,徹底擊垮黑棋的時候,犯了致命的錯誤,給了黑棋機會。

    一方面,是四方佔優,只是一招失誤,但是依舊看上去勝局已定的白棋;

    另一方面,則是三處頹勢,幾乎可以宣佈中盤認輸,但是卻因為白棋的一個疏忽,而有了翻轉局勢的希望的黑棋。

    這麼有趣的棋局,又落在了神秘靈魂軒轅落雪,和一代棋仙吳沁園兩位高手的手上。

    別說李懷風,濱崎靜都是激動不已,一雙眸子閃爍著對李懷風近乎狂熱的崇拜!

    可惜的是,軒轅落雪的靈魂力量太虛弱了,根本不能支撐他長時間地維持靈魂力量來完成棋局。而圍棋,尤其是和高手對弈,是最需要時間的。

    如果不是時間關係,軒轅落雪恨不得和這個棋仙大戰三天三夜,不,大戰一個月!

    於是,收官在一半的時候,軒轅落雪就沉睡了,李懷風接替軒轅落雪,開始進行最後的幾個角落的角逐。

    兩個人的收官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濱崎靜的內心如同翻江倒海。

    李懷風強,她知道,當初就是因為自己知道李懷風有多麼地強,才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的。但是,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她真的沒想到。

    對手可是吳沁園啊!?吳沁園!

    她和吳沁園坐在棋盤前,光是坐著就已經能夠感受到棋仙的巨大氣勢,和無法撼動的強大實力了。

    而李懷風,竟然真的能調動起這個棋仙的興趣,和他如此火熱地拚殺、爭奪,兩個人的戰鬥她看的清清楚楚,李懷風所表現出來的,已經完全不是少年英雄的程度了,簡直就是……。

    濱崎靜不敢想,她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恐懼,因為她想到的是……簡直就是,絲毫不遜色與棋仙吳沁園,甚至……甚至有些佔據上風的感覺!

    吳沁園又何嘗不是如此!?

    這個少年人帶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

    坦白說,自己一生遇敵無數,見過的、交手的高手,數以百計。有的人才華絕代,有的人出手驚豔,有的人少年有為,有的人厚積薄發……。

    他見過各種各樣的有才華的棋手,也見過各種各樣的怪異脾氣的怪棋手,但是像李懷風這麼矛盾、詭異的傢伙,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李懷風看上去老實巴交,沒有一絲的傲氣,時而一股俗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時而又優雅專注,真的像是個專業棋手。

    他的棋也絕對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下出來的,但是偏偏,那麼強大的棋力,就是出自他那稚嫩、青澀的手下。

    收官最後結束了,李懷風本來緊張的要死,終於結束了,也算鬆了一口氣。

    兩個人規規矩矩、安安靜靜地收官,最後統計出來的結果,讓所有人驚訝。

    吳沁園深吸一口氣,長長地、慢慢地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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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節 棋收官,人未收官


    李懷風皺著眉,數到最後,嘆了口氣。

    李懷風恭敬地對吳沁園施禮:「老先生果然棋力深厚,多謝指教。」

    吳沁園一臉嚴肅地還禮:「小施主當真驚豔絕倫,多謝指教。」

    小池在一邊內心驚訝,但是臉色十分平靜,濱崎靜也一樣。

    區區兩個字,吳沁園以兩子之差,贏了。

    李懷風心裡有些不舒服,就差兩個子,可惡!如果是以師父的棋力來收官的話,也許真的可以反敗為勝!自己的棋力還是不夠啊!

    吳沁園看著臉色十分不服氣,自己和自己賭氣的李懷風,苦笑搖頭。

    心說,小鬼啊,你還有什麼可不服氣的?你才十幾歲,撐死下棋都不會超過十五年,我老頭子下棋都超過五十年了。

    以我的實力,拿著一副佔盡優勢的殘局,和你一個年輕小夥子對弈,最後差點輸掉,只贏了兩個子,這算什麼勝利!?這根本就是一場慘敗!

    吳沁園看著李懷風道:「敢問小施主名諱。」

    李懷風一拱手,有氣無力(他還沉浸在輸棋的沮喪情緒中)地道:「晚輩李懷風。」

    吳沁園點點頭:「在下吳沁園,感謝小兄弟指教。」

    「不敢不敢。」李懷風謙虛地道:「這次能夠破解這個棋局,運氣佔了很大成分,基本上,我都是誤打誤撞。」

    吳沁園哈哈一笑:「小友不用謙虛,圍棋世界裡,這麼智慧絕倫的湊效,我可是玩玩不信。老衲一生閱人無數,像小友這般深藏不露、棋藝無雙的少年俊傑,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李懷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師,您太言重了,事情真的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真的是湊巧,我能感受到,如果是公平對壘的話,我絕對沒有辦法像今天這樣和您對抗。這局殘棋,就像是命中的某種指引,更像是一種冥冥中的感召和突發的靈感,我自己也很為自己的舉動感到吃驚。」

    吳沁園點點頭,這個年輕人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明明身懷絕技,但是,卻一身血腥氣息。直到現在,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來自哪裡,來這裡做什麼,他一概不知。、

    但是,從圍棋上,他感受得到,這個人……不簡單。

    加賀藤一郎忽地站起來,這一幕他真是受夠了。這倆人整整一夜都在下棋,自己就在一邊乾等著,下完棋還要相互吹捧,有完沒完!?

    「大師!此人乃是濱崎家族追殺的惡人,昨天他在黑崎龍二的府上,屠殺幾百人,我的任務是在這裡幹掉他,請大師行個方便。」

    吳沁園似乎對這個加賀藤一郎也沒什麼好感,相反,對於李懷風,他可是十分尊敬,十分有好感。此時聽到加賀藤一郎要加害李懷風,頓時心生不滿。

    「藤一郎,你說他是濱崎家追殺的惡人,可是濱崎靜小姐為什麼與他同行?」

    加賀藤一郎道:「那是因為,濱崎靜小姐也是濱崎家負責抓捕的人,他們利益關係一致!」

    「哦?」吳沁園冷著臉道:「濱崎家的事兒,由黑崎龍二說了算,這樣還不算,還要由一個姓黑崎的追殺圍捕姓濱崎的。藤一郎,你的忠誠是不是也太沒有腦子了!?」

    加賀藤一郎心裡嘆氣,但是他臉上還是依舊強硬。

    經過這一夜,他發現,自己的嗓子受傷十分嚴重,現在說話也不是很舒服,只能發出一種乾枯、嘶啞的聲音,想要長篇大論地解釋,恐怕非要累死自己不可。

    「大師,我也不多解釋,對於我們加賀一家來說,誰拿著龍頭牌,誰就是我們的主人,至於如何分辨,如何奪權,那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我只是個忍者,我不懂得什麼爭權奪利,我能做的,只是無條件地效忠,永遠不會去懷疑和反叛。」

    說完抱拳拱手,像個江湖人一樣:「大師,您的大名全日本都知道,您想來不參與江湖事,而這件事情,明顯就是江湖事。希望大師在這件事情上,不持立場,請大師行個方便!」

    吳沁園想,這個忍者說的其實也有點道理。自己想來是不管這些所謂武林人士的爭鬥和恩怨的,也從來都是中立派,不抱持任何立場。

    但是,今天這個事情就有些不好辦了,這個李懷風是個圍棋天才,自己才剛剛認識他,很多關於他的謎團還沒解開,自己怎麼也不能讓這個忍者殺死他!

    想到這裡,吳沁園對著加賀藤一郎道:「閣下既然知道我的脾氣,為何要殺氣騰騰地進入我的寺院?寺廟乃是佛門之地,豈容的你們這些屠夫刺客隨意褻瀆!?莫說是我,就是佛祖也不會寬恕你們,任由你們廝殺的!」

    加賀藤一郎咬著牙道:「這麼說來,您是一定要管這個閒事兒了?!大師,我是個忍者,我的使命就是完成任務,為了完成任務,我可以不惜一切!今天,如果你不交出這個小子和濱崎靜,我固然不敢把您怎麼樣,但是……我們忍者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

    吳沁園冷著臉:「如此說來,藤一郎你是在威脅我了!?」

    藤一郎咬著牙道:「在下不敢,但是如果我完成不了我的任務,大師,狗急了還跳牆呢!」

    吳沁園知道,忍者雖然打不過自己,但是如果到處暗算自己的地址,或者是偷偷地放火搞破壞,這根本防不勝防。忍者就像是蒼蠅,打死很費勁,留著很噁心。

    正犯愁,李懷風開口說話了。

    「大師,感謝您仗義執言,晚輩感激不盡,但是要讓您和這座幻庵寺為了我們兩個人而變成忍者一族追殺的對象,我也過意不去。不如我們就此別過,只要我們出了這個院子,您也就沒有責任了。」

    吳沁園苦笑搖頭:「什麼叫你們出了這個院子,我就沒有責任了?我要拿這個來騙我自己嗎?還是來矇住佛祖的眼睛?今天如果就讓你們從這裡走出去領死,那麼我也是個渾人。」

    吳沁園看著藤一郎道:「看得出來,今天閣下要做的事情,是非做不可嘍?」

    「那還用說!?」藤一郎咬牙切齒,嗓音嘶啞:「忍者的任務必須完成,除非我死了!今天這個小王八的命,我必須取,那個女人我必須帶走!」

    李懷風當即暴怒:「次奧!你有那本事嗎?你敢碰她一個指頭,我就剁你一隻手!」

    李懷風現在都毛愣(東北話,比喻某種動物因為受刺激而狂暴。)了,誰一提要把濱崎靜怎麼樣,他就火大。

    李懷風指著加賀藤一郎嗷嗷大罵:「加賀藤一郎,別以為我怕你,老子現在弄死你分分鐘的事兒,別給臉不要臉!我看在你對濱崎家也算是一種二逼風格的忠誠,不,確切地說,我是看在你患有先天性腦殘,智商比正常人低一百二十點的份兒上,才放過你一條生路的,別給臉不要臉!你要在吵吵著把濱崎靜怎樣怎樣,當心我連個囫圇屍體都不留給你!」

    加賀藤一郎也怒了,嘶啞著嗓子道:「小鬼,我不管你怎麼想,愛聽不愛聽,老子金泰呢必須弄死你,你必須死!我還就告訴你,就算是沒有這任務,我也必須弄死你,現在本大爺和你沒完!至於濱崎靜,我也一定會抓走,別說是你,就是天王老子在這裡,我這事兒也必須得辦!」

    李懷風沖上去一把抓住藤一郎的領口:「你把我刀還我!」

    藤一郎一把抽出刀:「好!我直接插你心臟裡去還給你!」

    小池隔在兩個人中間,李懷風要踹藤一郎被小池攔下,藤一郎要捅李懷風,也被小池攔下。

    吳沁園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似乎誰看誰都來火,指望著和平解決,似乎是不可能了。但是,自己又絕對不能讓他們在這裡拚死,怎麼辦呢?!

    小池左右一推,李懷風和藤一郎都被推的倒退出去好幾米,兩個人都驚訝地看著小池。

    李懷風剛剛晉陞為中級阿修羅,但是內力沒有回覆,但是儘管如此,他依然感覺有些驚訝,因為眼前這個小池,竟然是中級鬥魂!

    鬥魂。

    所謂鬥魂,就是精神力超越了阿修羅的武者。鬥魂的力量、速度比阿修羅更強,但是卻沒有阿修羅那種暴戾和失控的感覺。相比阿修羅的強大和失控,斗羅更顯得深沉和安靜。

    但是,正因為如此,斗羅的力量更恐怖,更讓人嚮往。

    兩個人似乎都很驚訝,看上去年紀也不是很大的小池,竟然這麼厲害!?這是什麼情況!?

    小池推開了兩個人,不閃腰不岔氣,只是大聲地道:「都老實點,在我師父面前,誰敢造次!?」

    李懷風和加賀都知道,要是真把小池逼急了,他們兩個人誰也撈不到好,所以,此時儘管不服氣對方,但是還是都閉上了嘴巴,只是眼珠子都凶狠地和對方對視著。

    吳沁園慢慢地走過來,看了看加賀藤一郎,又看了看李懷風。

    「懷風小友,加賀藤一郎,在你們動手之前,我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們,你們要老實回答?」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8
第598節 回答的太老實了


    李懷風抱拳拱手:「大師,冒昧衝撞到您的府上,本來就是我們不對,您有好的辦法,我洗耳恭聽。」

    「嗯。」吳沁園又看了看加賀藤一郎:「藤一郎,你呢?」

    藤一郎嘶啞著嗓子:「你說,我聽聽,反正我必須弄死他。」

    吳沁園道:「這裡肯定不能讓你們相互廝殺,但是放你們出去,任由你們相互殺害,讓我這個老和尚裝聾作啞,我也做不到。」

    吳沁園先問李懷風道:「李懷風小友,我對你瞭解不多,但是昨天晚上,黑崎龍二的府上有兩百多人慘死,可是和你有關?」

    李懷點點頭:「是的,他們都是我殺死的。」

    吳沁園一驚,他沒想到,這個小鬼這麼痛快就承認了。繼續問:「為何要殺兩百多個人,整整兩百多個人啊!」

    李懷風撓撓頭:「沒辦法啊,那裡只有兩百多人,我倒是想多宰幾個了,但是沒那麼多人給我宰啊!」

    藤一郎冷哼一聲,心說這個小子還真是蠢,當著大師的面,說這些,活該你倒霉!

    吳沁園也很意外,這個小子腦子沒事兒吧?下棋時候那股聰明勁兒哪去了?我問他為啥殺兩百多,他說因為那裡只有兩百多,這不是悔恨啊,他這是嫌乎自己殺的少啊!意思是有五百你就殺五百唄!?

    吳沁園皺著眉點點頭:「兩百多條人命,他們和你有什麼恩怨嗎?」

    「沒有,裡面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李懷風乾脆地回答。

    「那他們擋了你的財路?」

    「也不是,我和他們沒有利益衝突。」李懷風面不改色。

    「那或者是他們找你的晦氣,惹你生氣,讓你憤怒?」

    「沒。」李懷風輕描淡寫地道:「確切地說,實際上找茬的是我,是我自己主動去那裡殺人的。」

    濱崎靜發現吳沁園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剛要走上來勸阻李懷風,但是被李懷風止住。

    濱崎靜發現,李懷風雖然表面上毫不在乎,但是實際上,當吳沁園問他問題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備戰了。在李懷風的眼裡,這裡任何人都可能瞬間變成自己的敵人。

    吳沁園皺了皺眉頭:「懷風小友,你如此緊張,透漏出爆裂的殺氣,是要再度血洗我這個寺廟嗎?」

    李懷風的表情嚴肅:「大師說笑了,我這個人天生沒有安全感,自我保護的意思很強烈而已。你們這裡都是吃齋唸佛的好人,又和我無冤無仇,血洗這裡我不成了牲口了?再說,有您這樣的高手在,別說血洗,我自己不被你血洗嘍就不錯了。」

    「哼,那昨晚的幾百條人命,他們不是也和你沒什麼冤仇的嘛!」吳沁園冷著臉問。

    李懷風道:「咄咄怪事,他們是黑社會,黑社會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既然他們能欺負別人,為什麼就不能被人欺負?他們能搶男霸女,不經過別人同意就傷害別人,我傷害他們為什麼就得有個理由,有個緣由?維和部隊去打擊恐怖分子,也要挨個抓來問問,『你做過壞事沒有』,或是仔細想想,他們到底和自己有沒有恩怨嗎?」

    李懷風本能地站在濱崎靜前面,微微張開手將她擋在身後:「壞人可以隨意踐踏規則,想殺就殺,想幹嘛幹嘛,好人對付壞人卻要問問事情是否和自己有關?如果他們正在傷害別人,我是不是也要問問,他們是否得罪過自己,是否擋了自己的財路,是否惹過自己生氣!?」

    李懷風氣憤地道:「加入黑社會,本來就是不知道哪個瞬間,腦袋就會嵌入幾發子彈,或是心口裡扎進幾把刀子,這條路是他們自己選的!我殺死他們,是結束他們的罪惡,以後也讓那些當爹媽的告訴自己的孩子,加入黑社會!死不足惜!」

    吳沁園嘆了口氣:「黑社會也是人,也是生命……。」

    「大師。」李懷風打斷道:「圍棋是你比較厲害,但是講道理,恐怕你說服不了我。我自幼就見過很多得道高僧,或是一些文化巨匠,他們都可以侃侃而談,但是我見過的更多的,是被欺負卻沒有辦法聲張正義的無辜的人!欺負弱小的、平凡的人的混蛋,是我生平最痛恨的!這樣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別說是殺兩百個就是殺上兩千個兩萬個,也不揪心!」

    李懷風扭頭看著加賀藤一郎道:「不像一些沒腦子的機器,只知道殺,為什麼殺和該不該殺的問題,他們根本不需要思考。」

    加賀大怒,嘶啞著嗓子道:「你說誰!?你說誰沒腦子!?」

    李懷風看著他:「你猜!」

    「夠了!」吳沁園嘆了口氣:「想不到,你們兩個人,竟然都是殺生者。」

    吳沁園走到庭院中央,看著李懷風道:「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生命,眾生平等,你沒有審判別人,屠殺別人的權力。」

    「啊。」李懷風道:「大師你既然如此慈悲心腸,為什麼不在我屠殺之前,去感化那些殺人不啊眨眼的混球?他們才是踐踏別人尊嚴,拆散別人家庭,奪取他人生命的人,你怎麼不對他們說『你們沒有審判別人,屠殺別人的權力』!?」

    吳沁園道:「天道昭昭,佛祖自有安排。一切罪惡都有佛光掩埋,我等豈可妄開殺戒!?」

    「大師,你幾時見過廟堂裡的佛像蹦起來,去殺死世間惡人惡鬼?你幾時見過一臉慈悲的金身佛陀,去和罪惡頑強抗爭!?」

    「糊塗!」吳沁園道:「荒唐至極,佛祖操控的是命運,是輪迴,一切恩仇、正邪,自會在世間昭彰。他們的罪惡,佛祖只會派人掩埋!」

    李懷風打斷道:「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佛祖派來……伸張正義的呢!?」

    吳沁園倒是被李懷風說的一愣。

    旋即深吸一口氣:「阿彌陀佛。既然如此,我再和加賀藤一郎聊聊。藤一郎,你為何一定要致李懷風於死地?」

    加賀藤一郎感覺想死的心都有,心說我特麼就是沒有你和那個小池厲害,我要是比你們厲害,我李懷風都不殺,第一個整死你!

    磨磨唧唧地到處講道理,煩死了都!明知道我嗓子不好,還讓我解釋,我解釋你妹啊!?

    加賀沒好氣地道:「任務。」

    「誰給的任務?」

    「家主。」

    「哪家的家主?」

    「濱崎家的。」

    「濱崎家的家主,為什麼姓黑崎?」

    加賀藤一郎道:「說多少次了,那是他們家族內部的事情,跟我沒關係,現在黑崎龍二手裡握著龍頭牌,他就是我要保護的人,就是我要服從的人,他讓我殺李懷風,抓濱崎靜,我必須完成,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信仰!」

    加賀藤一郎真的感覺,自己的嗓子快要廢了:「大師啊,我知道你好心,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這個事兒你勸不了,你我信仰不同。你信的是佛祖,我信的是現世。只要我活著,任務必須完成,如果我死了,靈魂願意去哪裡去哪裡,能不能得到救贖,有沒有去天堂的資格,我根本不在乎。你大慈大悲行行好,就讓我痛痛快快地砍死他吧!我出來也挺長時間了,不能總這麼耽誤著。」

    李懷風似乎在思考中醒了過來,嚴肅地道:「我知道了!」

    所有人一起看向他,他肯定地說:「我也必須弄死他了,對,必須弄死他。」

    小池弱弱地問:「為什麼?!」

    李懷風道:「這個傢伙會忍術,又喜歡干偷雞摸狗的事兒,而且又沒有什麼立場,人家讓幹啥幹啥,讓殺誰殺誰,這樣的人,活著多餘。最重要的是,他是個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男人,所以,只要他活著,我和濱崎靜就不會有好日子過。」

    「哈哈哈哈!你總算明白啦!」加賀藤一郎道:「如果明白了,就給我好好地戰鬥,別再想著逃走啦!」

    「好吧,看來想要完美地解決你們之間的矛盾,是不太可能了。但是至少,讓我充當一個裁判。」

    吳沁園道:「我的後院有一處空地,平時我的徒眾就在那裡練功,你們去那裡公平決勝負,如何?」

    「但是有一點。」見到兩個人似乎都很滿意,老和尚繼續道:「藤一郎,你得把李懷風的兵器還給他,並且和他公平地決勝負。你們兩個人,不許用暗器,不許耍詐,只能公平地,像個武士一樣決鬥。否則,我會立刻打倒作弊的人!」

    李懷風是無所謂,但是加賀藤一郎有些犯琢磨。

    這李懷風本身就挺厲害,如果換給他兵器,再不使用我本門的忍術暗算他,我的勝算也不高啊,應該是五五開,簡直就是碰大運啊。

    但是如果不答應的話,今天的事情,很明顯就是沒玩沒了了,這個老和尚這個閒事兒是管定了啊!

    想到這裡,加賀突然從身後抽出了那把五郎入道正宗,連同那把長槍(被分成三截,包好的)一起扔了過去。

    李懷風接回自己的兵器,嘴角一咧:「你廢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9
第599節 中日戰刀


    清晨,天已大亮。

    小和尚們紛紛起床,開始去前面的大廳裡做早課,老和尚吳沁園則帶著小池在這裡監督李懷風和藤一郎的比武。

    李懷風握著五郎入道正宗,輕輕地呼出一口氣:「老東西,你已經徹底把我給弄煩了,今天咱倆有你沒我!」

    加賀藤一郎握著手裡的刀,似乎有些悲傷:「好多年了,好多年沒有……。」他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欲言又止。

    藤一郎整理了一下情緒:「李懷風,這麼多年,執行任務難度最大的一次,就是這次對你的截殺任務,想不到到了最後,竟然是這樣的公開決鬥。」

    「你要是現在給我道歉,我就原諒你。」

    「呵呵。」加賀藤一郎笑了,然後突然臉色一變:「喝!」

    鏘地一聲,雙刀架在一起,兩對眸子相對,針尖對麥芒!

    僅僅是第一招,藤一郎的殺氣就已經顯露無疑,無論是瞬間就衝到李懷風跟前的速度,還是憑藉真氣抽刀,企圖速戰速決的戰鬥方式,都像極了忍者的作風。

    直奔主題,絕不囉嗦。

    但是,老和尚吳沁園的心頭卻是一動,眉頭皺了起來。

    「師父,怎麼了?」小池不解地問。

    「沒什麼。」吳沁園道:「藤一郎抽刀的方式,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李懷風和藤一郎,素未謀面的兩個人,在一起打的難解難分,兩把武士刀像是兩個釋放激光的手槍,叮叮噹噹地敲在一起。

    藤一郎就像所有的日本武士那樣,雙手持刀,劈砍的力度很大。而李懷風也像華夏人那樣,基本都是單手持刀,雖然力度不如雙手大,氣勢也顯得沒有那麼兇猛,殘暴。

    但是李懷風的肢體更協調,平衡感更好,技巧性也更高。更重要的是,李懷風的刀術十分精湛,經常可以通過很簡單的小技巧,化解藤一郎的力度優勢。

    藤一郎知道華夏國人的刀術講究技巧,但是卻不知道,華夏人的刀術竟然這麼詭異。自己明明那麼大力氣地斬下去,對手卻單手就能擋的開,什麼情況!?

    而李懷風,從來沒有一刀砍過來,讓自己感覺刀頭髮沉的,更別說斬的讓自己後退之類的了。

    他的刀掃過來,只要你肯架,而且速度跟得上,就一定能防禦住,因為他砍過來似乎只在乎速度,不在乎力氣。

    小池看了幾眼,就嘆了口氣:「師父,這樣的比賽,結局是顯而易見的,還需要這麼認真地看嗎?」

    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小池只看他們兩個人過了幾招,就對兩個人的實力了然於胸了。

    吳沁園點點頭,似乎對小池的話十分認同,但是眼睛依舊認真地盯著兩個人的戰鬥。

    「小池,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兩個人的戰鬥,可能才剛開始,雖然差距不大,但是要判斷勝負,也很容易。只是……。」

    「只是?」

    「只是有時候,戰鬥會變的。」吳沁園道。

    李懷風昨天和日本人戰鬥了一天,真的發現,日本人的戰鬥十分野蠻,毫無美感。就像他們的動畫片和電影裡拍的那樣,基本都是野蠻凶暴的大劈大侃,動作大開大合。

    這種動作,看上去很猛很酷,如果男主角穿的帥一點,一定迷倒一片。但是,在真正有本事的人眼裡,這都是花架子!

    而李懷風的刀術,可是軒轅落雪親自傳授的,其精妙、華美,根本不是這些日本劍客所能體會的。

    於是,李懷風開始展示自己的刀術,李懷風拿著日本刀當劍使,單手握著劍柄,優美的身段向下一坐,下盤微微轉動,雙臂伸展開來,劍刃立刻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刺向藤一郎的肋下。

    藤一郎大驚,來不及細想,立刻刀頭向下,橫著扒拉李懷風的刀,不料李懷風的刀還沒挺近,就抽了出來,又刺向了藤一郎的大腿。

    藤一郎的刀來不及了,只好向後挪自己的大腿,但是大腿的速度,怎麼比得上運動中的刀劍?

    李懷風一劍刺中藤一郎的大腿,藤一郎顧不得叫疼,繼續後退,同時用力撥開李懷風的刀。

    但是,藤一郎萬萬沒想到的是,李懷風似乎對他的一切都瞭如指掌了,刀子根本沒有深刺,也只是點到為止就抽了出來,整個人像是個古代京劇裡的角兒一樣,往前一躍,一劍刺向他的咽喉。

    藤一郎這一瞬間魂兒都快飛出去了!

    這一套劍法,變化的太快了,而且騙招太多了,每一招都看上去無比地狡詐凶殘,但是每一招偏偏都收放自如,進退有據。李懷風的刀看上去不像他的刀那麼兇猛,那麼暴力。

    但是,李懷風的刀卻讓他恐懼,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下一秒這個東西會出現在哪裡。

    更讓藤一郎感覺恐懼的是,李懷風變了!

    昨天他的動作明顯比自己稍稍遜色一點,力氣也沒今天這麼大,對身體的控制也沒有今天這麼流暢。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夜之間,這個男人似乎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難道是因為……刀的緣故!?

    但是此時,藤一郎必須收起自己的驚訝,因為李懷風的刀已經到了自己的咽喉前面,他立刻豎起自己的刀,推出李懷風的刀。

    李懷風握刀的手掌攤開,用真氣使用了一個旋勁兒,這一招把這鬼子徹底鎮住了!

    一個旋勁兒真氣,弄得刀開始飛速自傳,藤一郎看到,那把刀似乎已經脫離了李懷風的手掌,但是卻詭異地依舊被李懷風控制著!

    日本刀旋轉著鏘鏘鏘地在他的戰刀上撞擊著,同時向刀頭的部位滑去!

    藤一郎明白了。

    李懷風不是沒力氣,而是不屑於炫耀力氣,這僅僅像是個雜技演員玩的花把勢,暗勁兒卻大的驚人。

    日本刀一邊旋轉,一邊在他的刀上撞擊,火星四濺!

    藤一郎已經失去思考的能力和時間了,其實戰鬥到了這個地步,他能依靠的,基本都是本能。

    他本能地想要那把刀離自己遠一點,於是拚命地向外壓制,但是李懷風的刀一直在旋轉,在滑動,直到刀尖的位置,直接錯過了他的刀,李懷風啪地一聲握住刀把,向上一挑!

    刺啦!

    一道血劍飆射。

    李懷風蹲坐在地上,保持著一個大鵬展翅的優美造型,抬頭盯著對面的忍者加賀藤一郎。

    藤一郎的刀掉在地上,一隻手被挑出一個一掌長的大口子,皮肉翻滾,血流如注。

    他捂著自己的斷臂,看著李懷風,雙眼裡都是仇恨。

    李懷風面無表情,慢慢地站起,也不乘人之危,就看著加賀藤一郎給自己的胳膊包紮。

    「李懷風在等什麼?」小池不太理解地問。

    「他在等藤一郎包紮傷口。」吳沁園欣慰地道:「這是君之行為。」

    小池不屑地道:「兩個人都想要對方的命,都是野獸,還搞什麼君子行為,哼。不過李懷風的刀術,很是詭異啊!」

    吳沁園贊同地點點頭:「這種刀術,我也從未見過。」

    加賀藤一郎包好了自己的手,慢慢地握起了自己的刀。

    不能小看啊,手裡有刀和手裡沒有刀的李懷風,簡直就是兩個人!給他一把刀,這個決定太特麼愚蠢了,我可能會為自己的愚蠢丟掉性命!

    我的刀術自問已經很少有能比得上,我砍的凶狠,力氣、速度、角度都無懈可擊!而且變化也很豐富!

    但是這個傢伙,他的刀太靈活,看上去似乎沒什麼力量,但是他瞄準的地方,都是不需要什麼力量,輕輕扎一下也會讓人痛不欲生的重要部位。

    更重要的是,他的刀不僅是用來砍的,還可刺,可以挑,可以滑,可以轉,可以抽……。他的技巧太豐富了,我不如他。

    剛才的那一招,如果不是自己憑藉本能,用胳膊擋住,他的刀尖的力量,完全足夠打碎自己的咽喉了。

    「李懷風!你果然是個武士!」藤一郎道。

    「啊。」李懷風見藤一郎似乎修正完畢,又可以戰鬥了,立刻拿起自己的刀:「咋樣?要是公平決鬥,我打你就跟玩一樣!」

    「呀!」藤一郎將自己的戰刀舉過頭頂,大叫著衝向李懷風:「看到!」

    小池抽著氣,無奈地搖搖頭:「用這種方式,這輩子也別想砍中李懷風一次。他似乎還沒意識到,李懷風可不僅是刀法厲害,他的步法可也是很詭異的。」

    老和尚吳沁園皺著眉道:「結束了!?小池,盯著點,別讓他們搞出人命。」

    小池呲牙一樂:「師父,您放心吧,我看著呢。」

    李懷風虎著臉盯著高舉著戰刀衝過來的藤一郎,面無表情,不動也不走。

    李懷風看著藤一郎,這個可悲的男人,他還不知道,自己一夜之間晉級為中級阿修羅了,憑藉他的能力,已經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了。儘管看上去很有氣勢,也很有骨氣,但是……。

    李懷風也學著他的樣子,用日本人拼刀的方式,雙手握刀,用那種一回合決勝負的決心、的姿勢,去和他對拼!

    「你怎麼可能打的過我!?」李懷風大叫!

    鏘!

    藤一郎的刀飛了,胸口被李懷風砍出一道長長的傷口,獻血濺出,藤一郎倒飛出去,躺在了地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29
第600節 臨機應變的濱崎靜


    藤一郎的嘴角流著血,緩慢地爬起來,去抓自己的刀。

    「不可能,不可能的,一個晚上就厲害了這麼多,像換了個人一樣,我不信,我不相信!呀!」

    藤一郎舉著刀又沖了過來,李懷風翻著白眼,輕鬆地一轉身,躲過藤一郎的攻擊,順勢照著他的屁股踹上一腳:「你特麼的遊玩沒完!?別以為我不敢弄死你!」

    藤一郎反覆向著李懷風衝鋒,李懷風都是儘量躲避。

    「喂!你還打沒夠啊?」李懷風大叫:「已經明明不是我的對手了,還堅持個屁呀!?」

    藤一郎迷迷瞪瞪地糾纏著李懷風:「我必須要殺了你,我必須殺了你,這是我的任務!」

    李懷風氣的不行:「你這個時候,自己也應該知道了,憑你的本事,已經殺不了我了,你能活著就不錯了!」

    藤一郎還是往上跌跌撞撞地發起自殺式的衝鋒,李懷風也不高興了,猛地下了個重手,刀柄重重地敲打在藤一郎的咽喉。

    藤一郎只感覺自己的喉結似乎都被打碎了,整個人咔地咳出一口血,倒飛出去好幾米。

    藤一郎捂著嗓子,趴在地上咳血,李懷風大叫:「別再打了啊!你再來,我一刀捅死你!」

    藤一郎伸出顫抖的手,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連一聲含糊不清的聲音都無法發出了,他變成了一個無聲的人,一個無法發出任何聲音的傢伙。

    藤一郎悲愴地拎起刀,李懷風搖搖頭:「可悲!既然如此,就讓我來終結了你吧!」

    李懷風將刀立起:「風流斬!」

    小池剛要出去阻攔,吳沁園卻輕輕地按住了他的肩頭。小池驚訝地回過頭,吳沁園搖搖頭。

    嗖地一聲,李懷風於藤一郎擦身而過,李懷風像是一道閃電,幾乎瞬間就出現在了藤一郎的身後。

    藤一郎的兩條手腕同時飆血,整個人跪在了地上。

    李懷風回頭,怒目而視。藤一郎的面具裂開,啪地掉在地上,李懷風的眉頭一皺,原來藤一郎也是個年輕人。

    吳沁園和小池也很驚訝,他們原本以為,藤一郎會是個年紀很大,老謀深算的傢伙,想不到,卻是這麼年輕。

    李懷風一刀斬的藤一郎雙手斷筋,面具碎裂,但是卻沒有取他的姓名。

    「我在這裡不殺你,不是我不想殺你,而是這裡是佛門之地,我給吳前輩留著面子。」李懷風道:「如果是在外面,我才懶得跟你這樣的爛人多說一句話!」

    這個時候,前院開始喧鬧起來,軍隊的人開始衝了進來,好幾百號軍隊的人幾乎瞬間就衝到了後院,將所有人團團圍住。

    所有人都傻了。

    吳沁園走過去,和一個長官模樣的傢伙道:「卓也君,昨天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怎麼今天又來我的莊園?」

    中島卓也冷笑一聲:「大師,上級礙著您的名聲,不敢在這個大山裡使用化學武器,但是你我都知道,這些人想要藏匿,你的寺院,是最好的地點。」

    中島卓也,走前兩步,看著場地中央的李懷風和藤一郎,心裡有些打鼓。

    這倆誰是昨晚那個刺客?誰是那個忍者?我得離那個刺客遠點,昨天看視頻,那特麼哪裡是人,簡直就是上帝開著外掛在屠殺日本人民。這要是跟我卯上了……想都不敢想。

    吳沁園向前一步:「卓也君!你沒有權利在我的寺院裡抓人!他們都是我的貴客!」

    中島卓也轉過身:「吳前輩,我們是軍人,奉的是軍命,在這個世界上,嚴格地說,只要拿著命令,沒有我們去不了的地方!」

    李懷風也驚訝了,軍隊的人包圍了這裡,這下不好辦了。自己可以毫無顧忌地殺黑社會,但是軍人……自己不能真的到處屠殺啊。

    濱崎靜也緊張起來,她看到了,這些軍人拿的都是一些高科技武器,她也不知道,一旦打起來,會出現什麼情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的武器一定十分危險,保不齊對這個寺院都會造成毀滅性的影響。

    藤一郎吐出一口氣,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雙腿無力,幾乎難以戰力;雙手別說握刀,想要舉高一點都難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嗓子,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時候,軍隊的出現無疑是天助自己!以李懷風這個小鬼的脾氣,他肯定是要反抗的,而只要你反抗,哼哼,他們奉的是軍命,他們手上的東西,可和昨天的那些武器完全不是一種程度的。

    昨天因為是在居民區,害怕傷及無辜,他們不敢用化學武器和高破壞武器,但是現在在大山裡,就算是做過火了,回頭也不過是一份報告,幾分檢討就能脫身的。李懷風,你死定了!

    中島卓也也在思量,黑崎先生跟我通話了,說是讓我想辦法放走那個忍者,讓他帶著濱崎靜回去,至於那個李懷風,想辦法弄死。但是,這兩個傢伙,到底誰是李懷風!?

    如果是這個手裡拿著刀的,我可得小心點,如果是那個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嘿嘿,老子就算立功了!

    中島卓也一打響指,立刻有一隊人站在他身前,用防暴盾牌擋住他,他躲在盾牌後面,假裝威嚴地道:「你們兩個,放下武器!否則,殺無赦!」

    就在這個時候,濱崎靜猛地撲了出去,擋在了藤一郎的身前,悲壯地道:「你們要抓就抓我,放他走,這件事情和他沒關係!」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流著淚擋在一個虛弱的男人身前,這個場景,太讓人感動了!

    吳沁園皺著眉,心裡感覺好笑,小池嘴角撅了撅,心說:這下好玩了。

    中島卓也一看就明白了,哈哈,那個虛弱的好像快要死掉的就是李懷風啊!但是自己必須記住自己的身份,那就是,自己和所有的軍方人物一樣,都不知道李懷風的名字(因為李懷風這個名字,是黑崎龍二告訴他的),所以,自己要裝的像一點!

    「咳咳!」中島卓也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握成拳頭,在自己的嘴前面擋著,假裝咳嗽兩聲:「濱崎靜,你還真是有情有義,這個時候了,還在維護這個暴徒!」隨意憤怒地大吼:「你知道他昨天晚上,殺了多少日本人嗎!?啊!?」

    濱崎靜鐵青著臉:「他不是暴徒,他比你們強一萬倍!我不管他殺了多少日本,在我的心裡,他永遠是我那有情有義,肝膽相照的男子李懷風!」

    李懷風撓著腮幫子,有些發蒙:「靜……。」

    「你閉嘴!」濱崎靜立刻憤怒地打斷他,瞪著他道:「你這個該死的忍者,竟然想出那麼刻毒的方式殘害我的男人,我恨不得活活咬死你!我恨不得你去下地獄!如果不是你的百般糾纏,我們早就逃出生天,遠走高飛了!都是你!」

    真相大白了!

    中島卓也點點頭,心裡道,我全明白了!哼哼!

    全體軍人也都明白了,幾乎所有的槍口,都一致指向了加賀藤一郎。

    加賀藤一郎此時才驚醒,這個女人,真特麼的陰啊!

    他看到了中島卓也那表面執行公務,但是實際上卻對自己包涵禍心的狠毒、狡詐的眼神;他看到了所有軍隊的人,面對自己的高度緊張和恨之入骨的憤怒眼神;他看到了李懷風一臉懵蹬,有些發愣的眼神……還有……濱崎靜那帶著眼淚,對自己「百般維護」、「萬般心疼」的眼神!

    他立刻猛地站起來,他想喊:不,我不是李懷風,他才是李懷風,我才是那個忍者!但是,他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猛地站起,周圍的士兵馬上驚恐地向後推出一步,包圍圈子擴大一圈兒,所有的槍栓都咔咔地拉響,清脆的像是時刻打算一起開火,把他打成篩子。

    中島卓也也被藤一郎的這個舉動嚇的幾乎向後跳了一下,這傢伙的武藝有多高,他可是也在屏幕上看到過的,不由得他不會害怕啊!

    跳到後面,他發覺自己有點失態,立刻憤怒地道:「李懷風!你別太囂張,你殺了我們日本國那麼多國民,你會接受審判的!本大爺可是代表日本軍方的正義!在我軍的正義面前,你只能乖乖就範!聽到了嗎!?啊!?」

    加賀藤一郎心裡罵你個白痴,我特麼才是忍者,那個小子才是李懷風!

    他猛地站起,但是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提示中島卓也,對面的李懷風才是真的李懷風!而自己,其實是和他合作過的忍者族族長,加賀藤一郎啊!

    (藤一郎的臉,沒人見過,黑崎龍二和山田直人都沒見過,更何況中島卓也。)

    中島卓也已經認定了他就是李懷風,對他的舉動,幾乎是本能地帶著警惕,帶著反感和敵對的情緒。

    「混蛋!你再亂動,我們就開槍啦,我們的命令,可是可以就地解決你!」

    藤一郎慌了,這要是被你們亂槍打死,我特麼得多冤!?閻王爺問我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打死的,還是冤死的!

    李懷風有些納悶:這……到底是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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