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武俠世界大穿越 作者:我叫排雲掌 (已完成)

 
regn13 2018-2-28 15:40: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08 66127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6
第二千五百章 中原無戰事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不費一兵一卒便連下兩州!”

    雒陽大將軍府,等到袁紹和曹操兩部人馬全部進入揚州地界的消息傳來,整個大將軍府一片歡騰,閻忠等心腹更是連連向林沙道喜。

    “同喜同喜,能如此順利拿下青州和徐州,諸位也是功不可沒!”

    林沙笑道:“不論是製造輿論聲勢,還是暗中聯繫袁紹身邊心腹,要不是諸位齊心協力,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大將軍客氣了!”

    閻忠笑道:“要不是大將軍手段了得實力非凡,治下蒸蒸日上軍勢鼎盛,給了曹操和袁紹足夠大的壓力,這兩位也不可能如此輕易服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讓出手中地盤!”

    “哈哈,不用多說了,再說下去就成互相吹捧了!”

    林沙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斂去,正色道:“不知諸位準備好了接收人員沒,可不能最後出了岔子,那可就尷尬了!”

    “大將軍放心!”

    閻忠信心滿滿道:“雖然事情來得突然,不過這些年的積累也算足夠,緊急抽調豫州和並州部分郡縣官員,還有公學裡學習成績優異的一批學生趕赴青州和徐州上任,再有咱們派過去的軍隊配合,基本上沒有問題!”

    “人手還是太少了啊!”

    閻忠話中未盡之意他如何聽不出來,派過去的人手,也只能穩住大局,至於細微處只能慢慢調整了。

    誰也沒料到,事情發展到了如此地步。

    曹操被兗州世族拋棄,兗州輕鬆到手。由此引發一連串變故,袁紹得了他的書信,立即做出決斷放棄青州。

    如此果決,一點都不像演義中那位被富貴榮華迷花了眼的摸樣。

    連同剛剛拿下的半個徐州也毫不猶豫放棄,曹操比之袁紹不遑多讓,一見情勢不對立即透出消息,他所佔據的半個徐州也可相讓。

    兩人的條件出奇一致,都是要林沙二十年之內不得侵犯長江以南的額江東!

    果然不愧是能在漢末成就霸業的兩位梟雄,一見不妙連基業說舍就舍,為的就是爭取未來成事的機會。

    正好林沙對政務和地方治理的要求極高,單單調整治下的政務就忙不過來,起碼很長時間沒精力出手擴張地盤。

    這還是他手頭只有四州之地時的狀況,眼下突然又多了幽州,兗州,青州和徐州四州需要治理,期間所需花費的人力物力和精力不可計數,沒個十幾二十年別指望能收到效果。

    沒見他到了現在,也只有一個豫州勉強達到了他心中的標準,其餘數州依舊還再慢慢努力休整改變中麼?

    現在手中一下子又多了四州之地,旁的不說單單治理人才便捉襟見肘,只能做到大致掌控,至於更細緻的治理那是想都用多想,手頭沒有足夠的人才,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主公,咱們做得已經很好了!”

    閻忠笑道:“主公治下一派興旺景象,甚至比之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繁華,這些都是主公的功勞!”

    “用不著拍我馬屁!”

    林沙笑著擺手,搖頭道:“可惜時間還是太短太急了點,不然等咱們培養的人手足夠了,也不會出現眼下這樣捉襟見肘的情況!”

    閻忠但笑不語,他覺得林沙太過追求完美了,都要想豫州那般,天下大治就在眼前,可那樣的事情想想都不那般容易。

    “兗州和徐州就算了,可以暫時維持現狀,但幽州和青州卻是不能相讓,必須讓派去的人等牢牢掌握在手!”

    林沙不以為意,直接把心中想法道出:“這兩州地點豪強勢力不強,又經過黃巾肆虐地方秩序崩壞,正是咱們建立新秩序的好時候,不可錯過了時機!”

    “明白!”

    閻忠臉色變瑟顏色,鄭重點頭道:“某會親自照看的,也會把主公的想法,告之其餘幾位,讓他們幫著看著一點!”

    眼下大將軍府治下治理得最好的地區,自然是大將軍林沙經營得最久的豫州,這裡的豪強勢力極強,卻是被大將軍林沙壓制下去不敢胡亂折騰。

    而排名第二的卻是並州這個邊塞大州,沒什麼原因就是因為這裡的地方豪強勢力不足,大將軍府的政令在這裡可以迅速推行,沒有遇到多少阻礙。

    藉著繁榮的邊塞貿易,還有自身的資源開發,並州的餓發展可謂一日千里。

    其餘司隸和冀州,因為收攏時間不長,地方豪強勢力盤根錯節,發展雖然不錯可大將軍林沙卻是十分不滿。

    發展帶來的好處,都被地方豪強得了去,廣大百姓的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可卻比預計的差了許多。

    這樣的事情,不要說大將軍林沙不爽,就是大將軍府一干屬臣也格外不悅,他們制定的發展計畫,大部分好處都叫地方豪強得了去,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可不是個事。

    到時候,地方豪強越來越強,說不定到了某個時候,就要開啟魏晉時遺禍不小的九品中正制。

    林沙可不會慣著地方豪強,什麼‘上品無豪門下品無高士’的規矩別指望他能答應,可地方豪強的阻礙確實存在,也不是那麼好打壓的。

    如果說之前戰亂憤憤,大將軍林沙還能以戰亂為由,利用大將軍府治政的名義,給地方豪強穿小靴打悶棍的話,現在隨著大將軍府治下地盤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原先混亂的環境也逐漸開始穩定,再想用那種激烈的手段針對地方豪強,就不要妥當了。

    兗州和徐州都是中原繁華大州,其間地方豪強的數量還有實力都是極其驚人,可能比起冀州和豫州有些差距,卻也差不了太多。

    以往的經驗告訴林沙,想要將這些地方豪強林立,實力又極強的繁華大州全部按照他的想法改造過來,相當的不容易。

    不過好在整個北方已經基本一統,他以後有的是時間跟地方豪強互耗,隨著手下合心意的治政人才一批批出現,到最後總能達成心中的目的,將這些地方豪強林立的大州徹底改造完成。

    當然在這之前,像是青州和幽州這樣,飽受黃巾之亂禍害,地方秩序破壞嚴重,豪強勢力極度削弱的大州,卻是林沙和大將軍府最好施政之地,也能輕鬆將治理理念推行下去,不會受到太多阻礙。

    這麼好的機會林沙自然不會放棄,他寧肯先放一放那些經濟繁榮,人口眾多但卻豪強淋漓的大州,也要把幽州和青州這樣好似一張白紙一樣的大州治理妥當,迅速向他早已規劃好的方向調整!

    “嘿,等到幽州和青州的事情佈置妥當,再來針對其餘州郡!”

    林沙搖了搖頭,感嘆道:“想要發展地方經濟,讓底層百姓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做起來真的相當艱難!”、

    “是啊!”

    閻忠跟著感嘆道:“尤其那幫地方豪強時刻盯緊了地方上的利益,一點都不肯輕易鬆口,實在難搞的緊!”

    “再難搞也要繼續下去!”

    林沙眼中閃爍冷厲凶光,不屑道;“誰要是敢螳臂當車,那就別怪某心狠手辣了!”

    閻忠突然打了個冷戰,被林沙這一刻顯露出的滔天殺意,給驚著了。

    興平元年,整個中原大地處於一種詭異的和平狀態。

    自從大將軍林沙得了兗州之後,整個中原大地的戰事,神奇般的全部停歇。

    然後,一位位聞名天下的諸侯,做出一個個相當出人意料的決定。

    先是汝南袁氏出身袁紹袁本初,突然放棄青州和新得半個徐州,帶著手下部文武以及近十萬人馬離開老巢,通過揚州殺入江東地界!

    與袁紹有同樣舉動的,乃是剛剛失去兗州,只有半個徐州之地的曹操,同樣沒有絲毫眷念離開,帶著手下文武以及五萬左右將士,通過揚州渡過長江,然後在江東之地尋得地方安頓。

    兩大諸侯竟是沒有折損一兵一卒,直接將青州和徐州兩地拱手相讓,全部都交由大將軍林沙接手。

    到了此時,大將軍林沙已經徹底統一北方,出了揚州一部和荊州部分地方,整個北方全部都納入大將軍府的統治範疇。

    這也是自從中平年間天下大亂以來,北地第一次統合在一人手上。

    廣寧侯,大將軍林沙一時風頭無兩,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最有希望統一天下,紛亂的局勢也將在他手上徹底終結。

    一時,雒陽大將軍府門庭若市,前來投奔的名士和異人數不勝數,好一派繁華鼎盛氣象!

    就是還沒什麼表示的揚州牧袁術,也送上貴重禮物表示恭敬之意,同時袁術離開老巢壽春,直接帶著手下人馬渡過長江,與袁紹和曹操大軍聯合,將揚州在長江以南的地域全部納入掌控。

    一時,江東之地殺得血流成河人頭滾滾,袁紹,袁術和曹操三位聞名天下的北地諸侯,好好給安居江南之地的地方勢力,好好上了一課,叫他們知曉中原豪傑的厲害!

    而中原卻是無戰事,在大將軍林沙的強力掌控下,進入了難得的安寧狀態,緩慢恢復著被連年戰爭破壞的經濟和民生……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6
第二千五百零一章 改變的歷史

    豫州,汝南郡,西平縣學操場。

    十幾為穿著短衣短褲的少年,正滿頭大汗追著一個皮球狂奔,不是傳來公鴨嗓般的大喊大叫,還有肆意揮灑的青春年華。

    “給我給我,快傳給我!”

    “這邊這邊,快堵住邊路不要叫他帶球衝過去了!”

    “起高球,快起高球,找張大個!”

    “……”

    一場大半個時辰的球賽,最終以其中一隊連入三球,力壓進了兩球的對手獲勝告終。

    “嘿,這次咱們學堂球隊的實力提升不小,肯定能在郡學聯賽上有個好成績!”

    “嘿,起碼要被那幾家世家家學來得厲害,不會墊底的!”

    “哈哈,想起那幫世家家學的傢伙就可樂,去年被打得落花流水哭了鼻子,還好意思找家長苦訴,最後鬧得沒臉見人!”

    “嘿嘿,他們還以為自己是十幾年前的世家子弟呢,什麼都得由他們說了算,官府才不會慣他們這尿性!”

    “不提他們了,一幫墊底餓貨色有什麼好說的,咱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怎麼在郡學聯賽中取得好成績吧!”

    “就是,聽說去年的冠軍興輿公學可是生發了,官府還給他們特批十個升學名額,真叫人羨慕!”

    “誰說不是呢,以咱們的成績,也就兩三個能升上郡學,要是多上十個名額的話,起碼又能多一兩個升上郡學!”

    “哎呀,以咱們的實力,一下子多出十個升學名額是不可能了,爭取第三名的五個還差不多!”

    “那也不保險,咱們汝南郡可是有三十幾個縣呢!”

    “學政那可是發下重獎的,就算最後咱們沒辦法升上郡學,也會得到很好的安排,可得拼上一把了!”

    “正該如此,我爹娘可是盼著我能早日有出息,幫家裡改換門聽呢!”

    “有什麼好改的,咱們不都是寒門子弟麼,又不會突然變成豪門了,再說豪門子弟的名聲不怎麼好吧,吃喝玩樂的名頭都傳出老遠了!”

    “去,你那是什麼眼神,我說的是書香之家,從耕讀之家變成書香之家,就這麼點子要求,我能不答應麼?”

    “哈哈,還這麼點子要求,想要成為書香之家,以你小子的成績還差了點吧,別出去丟人現眼了!”

    “混蛋,你胡說什麼呢……”

    兩隊少年都是縣公學學堂的學生,也不嫌身上的汗味濃郁,頂著天上毒辣的太陽,聚在一起熱情商討。

    公學夫子站得遠遠,看著少年們精力無窮的摸樣連連點頭,同樣也在小聲嘀咕些什麼。

    “這些小子不錯,一個個身子骨結實得緊!”

    “青春年少樣樣紅,正該如此!”

    “只是這體育鍛鍊課太耗時間,都擠佔了經義課不少課程,以前的課程表都得廢棄重新安排了!”

    “聽聞這可是大將軍府下達的嚴令,有好幾個州公學學正因為不肯退讓,直接被免去了職務!”

    “這事我聽說過,大將軍府是不是太嚴厲了點!”

    “嚴厲什麼,大將軍可是在不少場合都說了,教導學生要全面發展,不說一定要套用孔夫子的六藝,但基本的身體鍛鍊是不能少的,而且還必須佔據不少的課程時間!”

    “如今四境安寧,大將軍用得著如此小心麼?”

    “什麼叫四境安寧,學報上不是說得很清楚麼,幾年前中原數州打得熱火朝天,幾家諸侯的軍隊整天打來打去,最後苦的還不是底層百姓?”

    “這個我知道啊,他們不是被趕走了麼,難道還能死灰復燃?”

    “大將軍的話在學報上寫著呢,雖然那幫可惡的諸侯被趕去了長江以南,可他們時刻都想著重新打回來!”

    “也就是大將軍仁慈,給了他們一條活路,難不成他們以為能打得過大將軍手下的精銳之師?”

    “打得過如何,打不過又如何,學報上每次不都記錄了好幾樁犯罪案例呢,咱們身處的環境雖然安寧,可總有一些害群之馬存在,學生們可是這個國家的未來,有點自跋之力,在危險來臨時能跑路總是好的!”

    “說得也是,對了你們怎麼看接下來的郡學聯賽,咱們學堂的隊伍能不能拿個好成績?”

    “不好說,但肯定不會墊底就是,那幫豪強家學組織的隊伍,基本上還是墊底的份!”

    “嘿嘿,說起這幫豪強來,也真是夠固執的,到現在都不願徹底向官府低頭,就連培養下一代還是自己親自出手!”

    “你們年輕不清楚,十幾年前的汝南就是豪強的天下,什麼都是地方豪強說了算,直到大將軍就任豫州以後,情況才大有好轉,他們這是想要重複舊觀呢,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不過這些豪強家族底蘊不淺,多出名士在經義教導上,還是排偶有些可取之處的!”

    “那又如何,現在可不是他們壟斷知識,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時候了,再說公學的經義教學水平也不差,還有其它的數術,自然之類的學科,可比他們單純的經義教學強多了!”

    “就是,單純的經義教學最多出名士,現在可不是以前那時候了,名士也不如以往那麼吃香了!”

    “誰說不是呢,現在官府需要的是各方面的專業人才,名士之中雖說有大才,可更多的還是最會耍嘴皮子的能人,已經不吃香了!”

    “嘿嘿,現在市面上有大將軍府和各地官府發行的公報,還有得了官府允許發行的私人報紙,再也不是豪強掌握話語權的時代了,他們就算培養出再多的名士也沒用,話語權反而越來越小了!”

    “好了不說這些,咱們還是說說教學和郡學聯賽的事情吧,那可是關係到學生們的未來,還有咱們公學升學指標的大事!”

    “……”

    公學宿舍中,卻有一幫學生垂頭喪氣好不沮喪,聚在一起連聲抱怨,發洩心中不滿和怒氣。

    “家族長老也太過分了,竟然不讓咱們參加郡學聯賽,虧得我練就一身不錯球技,現在全都白廢了!”

    “誰說不是呢,不許咱們參加公學球隊也就算了,竟然還不讓咱們參加家族組織的球隊,把咱們當成什麼了,無關緊要的存在麼?”

    “你還真說對了,咱們在家族裡,不正是無關緊要的存在麼,以咱們庶出子弟的身份,在家族誰又能看得起咱們?”

    “真是憋氣啊,在家族裡待著,還不如在公學這邊自在,起碼在公學想要得到尊重全憑本事,而不是所謂的嫡庶之別!”

    “要我說,等以後成年了,還是從家族裡分出來的好,以咱們的學識在哪都能混得滋潤,何必在家裡被當成二管事,還得受氣!”

    “我倒是無所謂,就怕家族裡那幫老傢伙不同意,就是我娘也不同意,一心盯著家族那點子錢財不放,說是怎麼也要分上一份,哎呀不說了,實在叫人鬱悶!”

    “就是,家族財產那是公產,根本就不允許咱們置辦私產,一經發現不僅要被沒收,還要接受所謂的族貴處置,也不知我娘是怎麼想的,成年後分不到多少不說,還得看嫡系的臉色過活,遲早都得憋瘋不可!”

    “哎呀,誰叫咱們的娘親不識字,看不得外面的報紙,又不敢叫咱們偷偷唸給她們聽,不知曉外頭的世界多精彩,又有多少的機會和財富等著咱們去賺取,非得跟家族共進退,最後也落不到什麼好處!”

    “你們聽說了麼,汝南的家族都醞釀一場大事,想要爭取更大的權益和話語權呢!”

    “這事在外頭都傳瘋了,有些小報都拿這事當笑話說,根本就沒戲,大將軍和州郡衙門都不可能同意的!”

    “是啊,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那幫老傢伙還以為是劉漢坐江山的時候麼,地方豪強的聲勢一落千丈,還想像以前那般掌握話語權,更本就不可能!”

    “嘿,你們聽說了沒,汝南袁家有一支要全部搬到江東去呢!”

    “那是他們犯傻,好好的安生日子不過,非要跑去江東那等諸侯割據,連年征伐的低頭受罪,要去就去誰還攔著不成?”

    “確實沒人攔著,聽聞縣衙裡的官差對此很是不屑,叫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少了他們袁家,咱們汝南郡依舊是整個天下最繁華的大郡!”

    這話說得,有兩位出身汝南袁氏旁枝庶出的學生滿是尷尬,卻又不知如何反駁。

    這樣的事情,不僅發生在西平公學,在汝南郡其餘縣級公學隨處可見,此時的公學學生,再不似初建公學時清一色的寒門子弟,許多家境富裕起來的百姓家庭,都積極讓自家子弟進入公學學習,公學的生源一下子多了許多,影響力和話語權也是與日俱增。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地方豪強堅持辦自己的族學和私學,家中的嫡派子弟幾乎全都在家組和私學中學習,而且學習內容也跟公學大有不同,是專門培養官僚和名士所設,漸漸的與外界社會脫節,日子過得相當不順,可惜規矩已定想要改變,卻不是那麼容易的。

    就跟地方豪強家族本身一般,透著腐朽和不和適宜……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7
第二千五百零二章 改變的歷史(二)

    西平縣縣城主要街道寬敞乾淨,兩旁全是整齊劃一的三層商住兩用小樓,看起來頗有一種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小縣城的光景。

    要不是往來行走的行人商旅,一個個都是包巾綸發,身上也是長衣長袖,只怕還以為來到了現代。

    酒樓,茶館,書肆,藝園應有盡有,而且觀眾眾多相當捧場,時不時爆發熱烈叫好之聲,聲音傳到街道上,引來更多好奇窺視的眼神,不少閒著沒事的路人紛紛湧入,很有點市井文化繁榮的架勢。

    茶樓酒肆最是消息聆聽之處,此時街上的數間茶樓跟酒肆生意火暴,嘈雜的聲浪都傳到街面上了。

    同福茶樓,別看名氣起得俗,裡頭的客人看起來很有修養,多的是身穿公學制服的年輕學生,這家茶樓本就是某位公學學生父親所開。

    “郡學聯賽將於暑假時正式開打,倒是先舉辦縣學之間的比試,然後縣境頭兩名參加郡學大比……”

    “xx鎮新開了一所公學,額定學生人數四百五十,分成三個年級十五個班,招聘合格的數術和地理教師……”

    “縣上的被服廠跟襪子廠的工人幹了一架,最後甚至驚動縣衙不快才制止事態進一步擴大……”

    “梅花團準備在咱們西平縣演出半月,每三天一場總共五場,喜歡梅花團表演的可是有福了……”

    “郡裡對咱們縣的夏收組織很不滿意,據聞郡丞這幾日會親自過來指導夏收搶種事宜……”

    “第一公學和第二公學的老師互相服氣,揚言要比拚今年的升學率……”

    “大將軍府已經確定了今年的招兵數額,整個中原八州總共招收十萬人,其中七萬步卒三萬騎卒,咱們汝南有三千左右的額度……”

    茶樓中央有個檯子,一位讀書人打扮的老先生,坐在檯子正中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張又一張大紙,一邊觀閱大紙上的文字一邊朗聲唸誦。

    一群群學生摸樣的客人,分散在周圍的桌子上,三三兩兩一邊小聲說話,一邊傾耳聆聽老先生的唸誦,不是搖頭或者點頭議論一番。

    而在大堂兩側,並排放著幾個只有橫桿的木架,上面夾著一張張油墨噴香的大紙,跟老先生手裡的大紙一摸一樣,任由客人取用翻閱。

    “最近幾年的郡學聯賽越發興旺了,可惜我已經畢業參加工作,不然非得在球場上好好露一手不可!”

    “去,別吹牛了,就你這細胳膊細腿,估計連十三四歲的學弟都撞不過,你也好意思說這種大話!”

    “哎呀,說人不揭短還是好朋友,我不就是年紀大了點,進學早了點畢業也早了點麼,想當初我也是公學球隊主力……”

    “得了吧,那時的公學球隊什麼實力,就比縣裡的豪強家學球隊強一點,拉出去丟人現眼,要不然衙門裡的學官也不會勃然大怒狠抓學生鍛鍊這一塊,這幾年才有了成效!”

    “不說這個,聽聞大將軍府準備大開公學,有這麼多的老師麼?”

    “自然是有的,大將軍府如今坐擁八州之地,又經這麼些年的積累,各地公學每年都有大量學生畢業,正好填充進去!”

    “聽說那些地方豪強想要阻繞此事,甚至還鬧到了大將軍府!”

    “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叔父就在司隸官衙做事,端午回汝南老家,還帶了不少大將軍府親自印發的內部公擺,裡頭有登載呢!”

    “嘿,理那些豪強作甚,還以為是劉漢之時,他們把持地方權柄和話語權,還有知識都在他們手裡握著啊,大將軍擺明了要廣開明智,他們想要阻擾就是自尋沒趣!”

    “誰說不是呢,公報上可是說得清楚,大將軍連見都懶得見他們,此事最後不了了之!”

    “現在大家的日子都好過了,偏偏有些人得了好處還不知足,還想要過上以前隻手遮天的日子,哪那麼便宜?”

    “不說這些廢話,這些時日縣裡又新開了幾家工坊,專門做衣服被套還有布匹之類的,可是招了不少女工!”

    “這事我知道,開工坊的那幾位搭上了郡守的線,花了不少錢從大將軍府那裡買來技術,這不忙忙著開廠收回成本呢!”

    “這幫商人倒是得了利,就是不知他們給出的工薪多少,別一門心思纂錢眼就好!”

    “放心,這樣的事出過幾回,官府當初鬧得沒臉,幾位頗有前途的縣令都因此受了訓斥礙了前程,眼下官府盯得緊,都有劃定最低工薪標準,誰要是還敢捅漏子,那就是跟縣官過不去了,還想不想在地方上混了?”

    “大將軍府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開工坊招工人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招誰不招誰,給多少薪資都是工坊自己的事情!”

    “這樣不好麼,按照我在稅務衙門裡學到的知識,工人有了足夠養家戶口的薪資,就捨得在家人身上花前,他們願意花錢,就能帶動縣城的商品流通,經濟自然跟著就上去了!”

    “嘖嘖,果然不會是混衙門的,這一套接著一套,聽著倒像那麼回事,就是不知真實情況如何?”

    “嘿,眼下衙門的稅收收入可是一月高過一月,衙門手頭有錢,才好組織工程隊修路鋪瞧,還有修建儲水水壩等等事項,這都是好事啊!”

    “是好事不假,就是官府的手段太狠了點,街上的閒漢都被強行拉去做工了,鬧得不少人家家宅不寧!”

    “你是在說你那姑媽家的小子吧,活該被抓,整日遊手好閒投雞摸狗,難道就不知道大將軍對是喜歡抓這樣的閒人去做工麼?”

    “知道又如何,我姑媽把那小子寵上了天,這下被抓了鬧騰得厲害,整天以淚洗面要我們跟著出力幫忙撈人呢,我最近都不敢回家了!”

    有關公學之事,還有大將軍府的政令,以及郡縣的政策等等,都是出身公學學堂,在社會上混出一定名堂的讀書人,最喜議論之事。

    官府對此不僅不出手限制,反而還相仿鼓勵支持,甚至還暗中支持了不少有名文人創辦專屬於學子們的報紙,引導輿論讓新一代的中堅在一個好的環境中成長。

    街上熱鬧非凡,有出身公學學子們喜歡的聚集場所,自然也有尋常百姓八卦閒聊聚集之處,酒樓茶肆之中的八卦之風可是不小。

    尤其最近幾年,由大將軍府親自培訓出的戲曲團隊,將一幕幕能引發深思的戲幕直接推廣到縣鎮鄉村,引發極為熱烈的影響,甚至催生出了戲迷票右這樣的存在,有如後世的明星大腕一般受人追碰好不風光。

    特別是極為擅長演繹言情曲目的梅花團最近來到西平,引起了一幫戲曲愛好者和湊熱鬧人士的追捧,各種有關梅花團的八卦小道消息,甚至某些不堪的傳言傳得滿街都是,引來八卦群眾一陣熱烈討論。

    報紙也是最近幾年出現的新鮮事務,剛開始沿海只是讀書人和官員喜歡看報,等到後來大將軍府推廣的識字運動起了成效,尋常百姓手頭有了閒錢,慢慢的變成為了購買報紙的主力軍。

    他們驚奇發現,通過小小的幾張薄紙,便能知曉大將軍府以及轄下各級官府的政策,還有一系列悠關民生的決定,讓底層百姓直接瞭解了官府的某些具體決策,不再是官府的官吏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很多沒影的苛捐雜稅,就是這麼悄無聲息消失的。

    不消失不行啊,一旦有人向各地的監察機關舉報,或者直接一封信寄到大將軍府,立刻就會引起一場小小的官場地震。

    大將軍林沙眼裡不揉沙子,一旦被察出了問題,視情況大小直接砍頭流放不一而足,總之前程盡毀不說,還得享受一番嚴厲招待,誰都不樂意因著那麼點子百姓的血汗錢,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各地官吏的薪資可是相當之高,不僅可以滿足一家過上富足生活,甚至還能有不少盈餘,不是非得向百姓伸手才能過上好日子的。

    隨著報紙還有監察體系的完善,凡是識字百姓都有可能監督地方官員的一舉一動,不管隱藏得多深的貪官污吏,不可能一點破綻都不露出。

    一旦露了痕跡,很容易就可能被一紙舉報信給拉下馬。誰也不樂意拼盡全力當了人上人,就這麼輕易倒下了。

    大將軍府實行的都是與劉漢時期不同的政策,對待官吏的態度一視同仁,雖然職務差別,卻都是堂堂正正的官府正職成員,都是能領取不菲俸祿的存在。

    地方官府的官吏受到民眾監管,儘管不能完全杜絕貪污之事,卻也不太可能出現隻手遮天的情況,百姓開闊了眼界,自然不會再那般好哄。

    隨著報紙深入人心,紙張也是越發廉價,慢慢的開始出現了與官府公報不同的,專事故事性的商業報紙,同時也出現了以娛樂八卦為主的娛樂報紙,慢慢的報紙便成了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環,就是有人想要憑藉權勢全面封殺都不可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7
第二千五百零三章 改變的歷史(三)

    這一日,大將軍府轄下民部尚書荀或出得雒陽,前往穎川老家。

    身邊有五百軍將護衛,家中小廝丫鬟數十,加上禮物土產足足拉了十幾馬車,行走在路上好不威風。

    出了雒陽城後,立馬上了又寬敞又平整的水泥官道。

    坐在寬敞豪華的四輪馬車中,荀或感受不到半點顛簸,儘管心中存了事,可他依舊不得不佩服大將軍在這些小事上的手段。

    也不知大將軍哪弄來的方子,竟然利用最簡單的火山灰,混合著黏土和沙石,弄出了勞什子水泥,在建築和修路等工程上的用處廣泛。

    一經推出,水泥便便成了各地官府紛紛爭搶的香餑餑,不管是修繕城牆加固城防,還是在道路橋樑建設之上,又或者水利設施的加固上都有奇效,一經出現就成了搶手貨。

    只是不知為何,大將軍好像對水泥的使用相當熟悉,根本就不給地方官府亂來的機會,所有水泥全部掌握在大將軍府手裡,根據大將軍親自考察規劃統一分配,用在什麼地方,用量多少都有嚴格規定,等建設完成後還要經受嚴格檢查,一旦發現質量不達標,或是其中存了貓膩,大將軍可一點都沒有手軟的意思,不是削官罷職就是直接送入大牢,毫不手軟倒是震懾了一群宵小之輩!

    不過說來,水泥這玩意當真不錯,對道路橋樑等建築加固作用明顯,按照大將軍的說法,起碼能維持數百年的使用週期。

    能不能維持數百年,荀或不知道也不關心,不過在水泥開始充塞各種建築之中後,確實方便了許多這是事實。

    就比如官道,用水泥修建和沒用水泥差距極大,單單出行的舒適度而言,水泥官道便完勝之前的碎石土路。

    只是可惜,大將軍不知出於何種考量,一直不放開水泥的製作工藝,同時對於大將軍府掌握的水泥作坊,也有了嚴格的規定限制,每年的水泥出產數量有限,各地官府為了在基礎建設上用上水泥,簡直搶破了頭。

    每每想起那幫官員為了爭奪水泥份額,恨不得捲起袖子大打出手,荀或便忍不住一陣輕笑,他這個民部尚書可是被糾纏得不輕。

    不過他也理解大將軍的難處,有些事情可以做,有些事情卻是萬萬不能起頭的,不然遺禍無窮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水泥這玩意好是好,火山灰雖然不是隨處可見的沙石,卻也並不難尋,只是有一樁不妥之處,那就是生產水泥時會對附近水源造成極大污染,一個控制不好可能造成嚴重後果!”

    記得當初他帶著一干民部官員尋到大將軍,希望大將軍能開放水泥生產限制時,大將軍如此跟他們說道。

    不僅如此,大將軍還特意帶他們到附近最大的一處水泥生產工坊查看一番,那裡佈滿粉塵的惡劣環境,還有流經附近變得渾濁青灰的河流,他和手下民部官員頓時無話可說。

    當然,就是有如此不便之處,大將軍府的水泥工坊,依舊迅速開遍了治下八州之地,每年的水泥產量卻是一增再增!

    而因此形成的一整條產業鏈,包括原料收集,生產,運輸還有減緩污染等等一系列環節,養活了數以十萬計的工人,就算水泥有再多危害,此時除了大將軍誰都沒膽子喊停!

    不過大量使用水泥很快就見到了效果,主要的州郡官道變得更加寬敞平整,無論走路還是走車的速度都有提升,而且對鞋子和車輪的損耗也沒以往那般大。

    還有大型河流水利工程,像是堤壩和蓄水壩之類的玩意,比起以往可是要堅固無數倍,也已經經過了河水氾濫時的沖刷考驗。

    不僅如此,農田水利工程用上了水泥後,也基本擺脫每隔幾年就得整修一番的麻煩。

    可以說,水泥的出現,對大將軍府治下八州的方方面面,都有極大促進。作為民部尚書,荀或對此深有感觸。

    只是,很奇怪的是大將軍府把水泥用在很多方面,每每規劃設計都相當不錯,不僅應用於當下,就連以後可能出現的變動都考慮到了。

    可是在最重要的城牆修繕方面,大將軍卻是吝嗇之極,甚至連一丁點份額都舍不得分出,這就讓荀或等人十分不解了。

    “城牆有什麼用,看起來高大堅固,卻是經不起一流高手的連番轟擊!”

    大將軍的回答也是叫人無言反駁:“再說了,眼看著湧入城市定居的百姓數量越來越多,以前所謂的大城市都有些不堪重負,以後少不得要將城市的規模向外擴張,難道連城牆也一起擴張麼?”

    “這樣的工程量太過浩大,以眼下大將軍府的財政實力,也就雒陽和各州守府之城能夠做到,沒什麼太大意思!”

    “等過不了幾年,可能城池的範圍又得繼續擴張,到時候新修建好不久的城牆,是不是又該擴建了?”

    “有錢也不是這麼糟蹋的,我倒是寧可不要城牆這樣的玩意,也不想以後把大筆銀錢都浪費在不斷擴建的城牆之上!”

    “別說什麼城牆重要之類的屁話,眼下除了邊境城市之外,八州腹地的環境再平和安寧不過,要是哪地官府對管好地方治安沒有信心,那就直接換有能為的上,大將軍府現在的人才可不少!”

    想起大將軍的某些古怪念頭,給他感覺很是荒謬不可思議,可細細思來卻又不乏道理,最後往往都是大一干屬官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了。

    好在大將軍行事沒有太過荒唐,或者說沒什麼荒唐可言,有些舉動可能叫人看不太懂,可時間一長就慢慢看出味道來了。

    果然不愧是文武全才的大將軍,也只有這樣的人物,才能將中原之地,在短短十幾年時間,治理得蒸蒸日上遠超秦漢。

    有時候想想,就是所謂的三皇五帝治世,也比不上眼下中原之地的繁華氣象吧?

    除了水泥之外,還有座下的四輪馬車,也是大將軍吩咐手下工匠做出的玩意,對於出行還有貨運流通方面都有極大幫助。

    比起以前的兩輪馬車,四輪馬車的面積更大,能夠裝載更多的貨物,乃是這幾年最為時興的出行工具。

    像是荀或這樣的民部尚書,都有大將軍府特別定製的官樣四輪馬車配置,無論出行,辦公還是休息都相當得宜。

    有他們這些大將軍府高官作為榜樣,下面的地方豪強,巨商豪賈,甚至稍有些家資的人家,都會購上一輛大將軍府工部治下車坊造出的四輪馬車,無論是作為身份表現還是用作實際都相當不錯。

    就一點不好,木製車輪在平整的水泥路上行駛還成,一旦到了碎石土路上那真是顛簸得要命。就是在水泥路面上行駛,對於車輪還有路面的磨損也是相當厲害的。

    所幸工部的能工巧匠,弄出了草桿編織的外輪,能夠減緩車廂震動和車輪的磨損,只是每隔數十里便得換一套新的草織外輪,難免有些煩瑣不便。

    當然,這點子不便,對於富貴人家,還有他這樣的高官沒什麼妨礙,但凡只要是出行道路是水泥鋪就,一般都會用上四輪馬車,這是最近幾年的流星趨勢,並且還有越演越烈的跡象。

    荀或一行浩浩蕩蕩數百人,又有滿身精悍的軍士護衛,一看就是大官出行,路上行人商旅紛紛避讓。

    所幸水泥官道確實寬敞,能並排行駛六輛四輪馬車,倒不至於會將路上行人商旅擠下官道惹人厭惡。

    話說大將軍也不知是什麼想法,之前修建水泥官道時,不是沒有屬僚提議弄出馳道,官道還有民道出來,不過卻被大將軍直接否決,沒有額外花費精力弄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

    按大將軍的說法,想顯擺身份地位,用不著如此刻意為之,你要是能叫旁人一眼看出不凡來,那才是真正的高人一等,在這些小細節上玩這樣的手段,沒什麼意思還浪費。

    也是這個理,城外的水泥官道,平時又有幾個官員行走,白白空耗一段路面不用,簡直就是浪費。

    荀或當民部尚書已經習慣,什麼事情都得好好計算一番,覺得好的便民的自然支持,像是這等專門為面子浪費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所幸大將軍不是那等喜好排場面子的,只要是利民之策,基本上都不會打折扣實行下去。對於某些想要依靠溜鬚拍馬幸進的官員,只要不做得太過也就睜隻眼閉隻眼,卻是沒有被那一篇篇好話迷昏了腦袋。

    傾趟在柔軟的靠枕上,身子隨著馬車微微起伏,手上拿著一卷最近出版的陶公商卷,一邊漫不經心翻閱一邊想著有的沒的。

    這些年大將軍府治下的變化實在太大,大到他這樣的才智之士,都感覺有些不真實,每每出城都能有這種清晰之極的感受,就是不知其他同僚是不是也有這樣的感觸?

    半睡半醒間,一行已抵達二十里外的一處驛站,隨行管家在詢問了他的意見後,一行便嘩啦拉進了驛站佔下了好幾個院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7
第二千五百零四章 新出的狀況

    荀或沒想到,竟然在雒陽城外二十里的驛站,遇到了剛剛從外地公幹回來的工部同僚鄭渾。

    這位真真了不得,家祖乃是一代經義宗師,父兄也都是士林赫赫有名之大儒,當然眼下隨著中原官學興盛,聲勢不如以往鼎盛,卻也是叫讀書人敬佩的儒門之家。

    這位不僅在儒學經義上學有所成,竟還對工匠雜學頗有涉獵,進入大將軍府屬官行列後,很快就因有特長獨特被塞進工部歷練,沒幾年就熬出了頭,如今算是工部的實權司官,專職一應新鮮器具打造。

    既然在驛站遇上,自然不免小聚一下聊聊天說說事。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各自的公務……

    荀或作為民部尚書,統管大將軍府轄下八州民政,自是位高權重手頭事務極為緊要,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將部裡機密隨意與他人說道,只泛泛說了說眼下的可喜局勢。

    鄭渾顯然沒有深入瞭解民部政務的想法,他眼下正煩惱著,正好向民部尚書道一道苦水,當然也不是沒有其它深意。

    “冀州那邊的傢伙不知道是不是腦子壞了,竟敢暗中搞鬼,破壞大將軍府規劃農田水利和蓄水水庫修建!”

    “有些地方甚至連驛站修建都出了問題,那幫傢伙真以為大將軍會法不責眾,任由他們胡作非為?”

    “還有,大將軍最關注的蒙學館和各級公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抵制,他們以後就等著倒霉吧!”

    “還有,由地方官府籌建的水車,也都時常受到破壞,很多的取水溝渠都成了擺設,這已經影響到了許多地方的農田灌溉,連糧食收成都有了影響!”

    “我就沒見過這麼頑固的地方,什麼都想著由宗族把控,把官府致於何地,簡直就是胡鬧!”

    “最可氣的是,冀州各地官府還有不少官吏幫著打掩護,專門跟咱們這些雒陽來的官員做對,好像咱們是洪水猛獸一般!”

    鄭渾滿肚子苦水,顯然在冀州受了不少鳥氣,把荀或這個大將軍府數一數二的大佬當成了悶氣垃圾筒了。

    荀或倒是沒有生氣,臉上一直掛著淡淡微笑,在鄭渾抱怨之時沒有開口,只是眼神不時閃爍道道精光,顯示了其心中並不平靜。

    “難怪以前大將軍私下裡說過,和平接收某些地方,並不是什麼好事,早知如此乾脆在冀州用兵打一打,讓那裡的地方豪強知曉厲害,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得,大將軍府不敢動他們一般!”

    鄭渾說得痛快,臉上眉宇間的郁氣都跟著少了不少,卻是說出了荀或此時心中想說的話。

    “你也用不著生氣,這些困難都是暫時的,以後自然會慢慢好起來的!”

    “嘿嘿,荀尚書不用蒙我,冀州跟幽州,並州還有青州三州相連,地理位置相當關鍵,這裡的地方豪強要是不老實,遲早都得鬧出事端,殺了他們倒是不算什麼難事,怕的就是影響了大將軍的佈局!”

    荀或臉色變得凝重,默默點頭表示贊同。

    他心中也相當煩躁,隨著大將軍府治下一片興旺,無論是農業生產還是上商業經濟,又或者教化之事,大將軍府治下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績。

    可以說,在大將軍府治下基本已經解決了吃飯問題,像是豫州等發展得不錯的大州,甚至已經開始出現大批生活水平相當不錯的家庭。

    按照大將軍的說法,那就是小康家庭,已經可以做到一天三頓,每頓都有油腥,家裡成員每月都能換新衣,各種生活開支都達到一定程度,家裡還尤有餘力存在。

    如果不是身在大將軍府,又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很難相信在豫州已經有差不多十分之一的百姓家庭,達到了這樣的生活狀態。

    為此,荀或心中相當自豪,這樣的盛事是在他的參與下成就,甚至他在其中還出了不少力,每每想起都感覺相當舒暢。

    只是,盛事之景下也隱藏了不少隱患,不過掩蓋在繁華似錦的巨大成功之下,暫時還不用擔心會影響到大將軍府的統治。

    不過很顯然,像鄭渾這等時刻都沖在地方第一線的部員,對於地方上的種種陋習體會極深,不然也不會在他跟前大吐苦水。

    還是老麻煩,總有不肯合作,不願將地方話語權讓出的地方豪強,仗著根深蒂固的利益糾葛,還有與地方官府密切的聯繫,不將大將軍府的某些政令放在眼裡,甚至還主動出手對抗。

    荀或只想說一句,這是自取滅亡之道!

    大將軍可不是好脾氣的主,當然一般他也不會胡亂針對,還是願意講道理。可誰要是自以為有道理,不將大將軍府的政令當回事,他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無動於衷。

    隨著時間推移,大將軍府當初在豫州等地大開教化,普及蒙學館和縣郡州三級公學體系,經過十幾年的默默耕耘,已經剷除豐碩成果。

    每年畢業的公學學生達到數千,除了少部分自有去處之外,大部分都進了大將軍府的官吏體系之中,他們有知識有想法,有衝勁有能力,很快就在基層斬露頭角,充斥在大將軍府治下八州各級衙門之中效力。

    此時的公學畢業生,雖然沒有身居高位的,可底層和中層官吏數量卻是極多,已經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絡,有了他們自己的利益訴求,乃是大將軍和大將軍府最堅定的支持者。

    荀或乃天下之才,於政務之上相當有天分,除了之前在大將軍何進手下當了一陣子幕僚,其餘大部分時間都在大將軍林沙手下做事,可是跟著大將軍林沙一同崛起的元老,哪能看不明白?

    大將軍林沙對前漢的征辟制沒有絲毫興趣,卻是想用公學制取代,目前已經取得了叫人不可忽視的巨大成果。

    原本已經徹底掌握征辟制渠道的地方豪強,要是還以為大將軍府會高看他們一看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大將軍剛剛起步時可能還需要稍稍顧忌一下,可是到了現在完全就不用理會地方豪強,聽話的自然會活得相當滋潤,不聽話的一旦犯在大將軍府手下,下場絕對淒慘。

    很顯然,冀州那邊的地方豪強鬧得很不像話,把個鄭渾氣得不輕。

    “此事大將軍府自會處理,不會叫他們如意的!”

    “嘿嘿,我很想見見那幫傢伙倒霉時的摸樣,也不知他們哪這麼大底氣?”

    “不過就是螳臂當車而已,大將軍府的政令即下,又豈容地方勢力阻擾?”

    “嘿,荀尚書說得正是,眼下民智已開,再不是地方豪強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時候了!”

    “巴不得,到時候先得來一波輿論戰,然後再以雷霆手段將他們彈壓下去!”

    “怕是不好下啦手吧,八州之地已復安寧,就算大將軍想要大開殺戒,也得顧忌一二影響!”

    “這個大將軍府自有計較,不會叫百姓落了口試,與大將軍生了嫌隙!”

    兩人聊了一陣,待天夜不早便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第二日,荀或一行便與鄭渾一行分道揚鑣,繼續趕赴老家穎川。

    一路每隔二十里便有驛站一座,荀或也不急著趕路,一天只行二十里慢慢前行,每晚都能歇在驛站有熱水熱菜也算便宜。

    不幾日,一行便從雒陽到了穎川地界。

    民部尚書歸家,當地官府以及知名人士全都出城迎接,荀或不欲鬧得太過,只是稍吃了一頓接風薄酒便返回老家。

    家族最有出息,又是位高權重的嫡系子弟回來,整個穎川荀氏都熱鬧起來,但凡族人以及家僕個個臉上放光好不振奮。

    一天數宴,吃地荀或都有些受不了,最後以祭祖為名躲了過去,等到祭拜過先祖,又在老家四下走走看看,這才招來一幫家族長老說話。

    “公若賢侄,咱們荀氏族學被公學壓制得厲害,你看能不能稍稍壓一壓公學,讓族學喘口氣,免得最後就連自家子弟都難以安心讀書就學!”

    開口就是大招,把荀或驚得不輕。

    “何至如此,荀氏族學經營多年自有特色,怎麼就比不上公學了?”

    “不瞞賢侄,主要還是公學畢業之後,只要成績不差有一定水準,都能直接進入各級官府效力!”

    “族學這邊就沒有應對之法麼,非要用到如此極端手段?”

    荀或感覺不對勁了,臉色變得嚴肅起來,認真開口問道。

    “除非族學也能享受公學一樣的待遇,畢業之後直接進入各官府效力!”

    說這話的族老臉上一片希冀,其餘族老神色都是滿是熱切。

    “不可能,這事沒有轉換餘地,諸位不要想!”

    荀或相當失望,見族老臉色不好,沒好氣直接說道:“大將軍絕對不會同意!”

    “文落你可是身居民部尚書高位……”

    “惹惱了大將軍,我這位置眨眼就能拿上下,以後再無起復之機!”

    “文弱乃是大將軍手下不可或缺之大才,大將軍不會如此吧!”

    “嘿,大將軍手下人才濟濟,多我一個少我一個無關緊要!”

    荀或氣樂了,被一干族老自以為是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同時也升了防備之念……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8
第二千五百零五章 釜底抽薪

    荀或的臉色陰沉!

    心中冒著寒氣,感覺相當不爽。

    族老們想幹什麼,族學竟想得到推薦學生直接進去官府做事的渠道?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樂意,大將軍也不會答應!

    簡直就是取禍之道,真以為大將軍好說話啊?

    更叫他氣悶的是,族老們還不滿足,又提出一些在他看來,相當過分的無禮要求。

    比如插手穎川公共事務,甚至還想染指幾座已經頗有成效的水庫!

    還有穎川的商業份額,族老們也想佔大頭,最不濟也要佔到五分之一的比例,而且還要做好幾個行當的龍頭!

    不僅如此,有族老甚至提出盤下穎川那幾處隸屬於官府的水泥工坊,想要把它們當作家族產業經營!

    還有族老異想天開,覺得穎川太守之職,應該得到他們荀氏的同意方可上任,不然就不能成行!

    荀或越聽越氣,最後直接氣樂了。

    “諸位族老,你們哪這麼大底氣,認為大將軍會給荀氏這麼大臉?”

    他真心不明白,同時心中隱隱不那,察覺事情似乎有些超乎意料的麻煩。

    “怎麼,咱們荀氏出了兩位高官,難道還不能得到一點好處麼?”

    “就是,文落你可是堂堂民部尚書,公達也身居高位,這麼點面子大將軍肯定要給的!”

    “不就是那麼點子產業和好處麼,相比文若和公達的貢獻,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文若,你可不要左性,據我所知其餘家族都有不小動作,這麼多家族聯合起來,大將軍也要低頭吧!”

    “正是這個理,大將軍也需要咱們這些世家的支持,才能讓地方安穩吧!”

    “……”

    幾位族老自顧自紛紛開口,一個個滿臉傲氣蠻橫得緊,也不知他們哪這麼大底氣?

    “呵呵,想要得好處沒問題,恐怕得我跟公達的頭顱獻出,才有可能叫族老們如願!”

    “大將軍憑什麼給我跟公達面子,我跟公達也只是後續才加盟大將軍麾下,諸位族老也太看得起我們叔侄了!”

    “再則,諸位口中的一點好處和產業,真的只是一點麼,別說大將軍不可能答應,就算他答應我也不敢要的!”

    “還有,大將軍什麼時候要荀氏出力幫忙了,諸位族老不要往臉上貼金,究竟怎麼回事用不著自欺欺人!”

    “……”

    荀或氣樂了,他還真沒想到,族人們竟會如此短視。

    他跟公達叔侄位高權重不假,又不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以大將軍的性子,一旦被他察覺,說不得他跟公達叔侄兩,真的就得人頭落地了。

    他從來不懷疑大將軍的殺伐果斷,同時對族人的表現相當失望。

    至於其它家族的想法和所作所為,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大將軍會是忍氣吞聲的人麼,只怕某些家族日子過得太好,這是想尋死呢。

    想到‘死’字,他心頭猛的一栗,淡淡掃了幾位目瞪口呆的族老一眼,輕笑道:“我累了,諸位還是回去吧!”

    一場好好的家族高層聚會,最後不歡而散。

    荀或真沒想到,家族竟然會成為這個樣子!

    想想之前荀氏八龍齊出的氣象,穎川荀氏之名傳達天下!

    不然,年歲比他還要長幾歲的侄子荀攸,不會出仕便是黃門侍郎,他也不可能直接進入大將軍何進的心腹幕僚團隊之中!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所謂的荀氏八龍死得死散的散,趁著天下大亂各奔東西,此乃世家生存之道,沒想到留守老家的族老卻是出了問題。

    可笑,真真可笑,過了幾天安生日子,賺了不少銀錢野心就開始膨脹了,也不看看大將軍什麼性子?

    儘管大將軍最近幾年修心養性,基本沒怎麼動過手,做事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強硬激烈,倒是叫下面的人看錯了形勢。

    以為大將軍是個軟和的,這才起了坐大之念。

    只有荀或這些常伴大將軍左右的近臣,才知曉大將軍的性子一直都沒變,只是手段越發隱秘難測了罷。

    真以為大將軍改了性子啊,怎麼不問問那幫威名震天下的超級高手,看看他們怎麼說的,一群蠢貨!

    之後與族老幾次會面,都鬧得很不愉快,他都被這幫族老的頑固氣得差點吐血,最後更是眼不見心不煩。

    他畢竟是穎川荀氏嫡系家主,通過家族力量,簡單探察一番同為穎川世家的動靜,得到的結果叫他相當忐忑。

    實在沒料到,一干穎川世家,都有些蠢蠢欲動的意思!

    不知他們哪來這麼大底氣,以為大將軍真會法不責眾!

    開什麼玩笑,大將軍一向奉行強硬做派,只是最近幾年手段使得越發老辣圓融,沒想卻是叫人小覷了去。

    這樣的情況,他必須立即上報。說不定大將軍會看在他這麼給力的份上,最後饒過荀氏家族一馬。

    他最是清楚大將軍的性子,一旦觸犯到了他的底線,想要簡單善了都難,不殺給人頭滾滾根本不可能歇手。

    察覺情況有異,甚至地方官府也參合其中,荀或憂心忡忡夜不能寐,生怕大將軍一個不高興,直接把荀氏家族給全滅了。

    雖然大將軍林沙到現在都沒使出如此暴烈手段,可荀或一點都不敢拿家族的前程開玩笑。

    他想跟大將軍說道說道,心中存了事便沒了繼續留在老家的想法,三日後便急匆匆離開,在一票威武軍士的護衛下,浩浩蕩蕩迅速離開老家,迫不及待以最快速度返回雒陽,把情況告之。

    不管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他都不希望家族出事,也不樂意見到大將軍開氣殺人模式,影響到了安靜寧和的大環境。

    他可是知曉,大將軍手上有幾支十分厲害的密探人馬,專門用作打探治下的一舉一動,說不定早就知曉下面的暗流洶湧,做出了撒網以待的決定呢。

    想到此處,荀或越發不敢怠慢,待急匆匆返回雒陽,第一時間尋上大將軍府,要跟大將軍匯報緊急大事。

    荀或作為民部尚書,自然很快就受到林沙接見。

    隨便客套幾句,他當即請罪,將穎川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道出,最後滿臉愧疚承認了錯誤。

    叫他心驚的是,大將軍臉上的神色始終淡淡,好像對此早就知曉,又像是胸有成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一般。

    可不管哪一樣,都叫荀或的心提了起來。

    “一幫跳樑小丑罷了,隨手可滅的貨色,用不著太過費心!”

    林沙淡淡掃了荀或一眼,悠然道:“不過既然荀尚書自承錯誤,我不可能一點懲罰都沒有,正好我有一事需要文若配合!”

    “但有吩咐,萬死不辭!”

    “沒那麼誇張,只要荀尚書願意,事情還是很容易辦到的!”

    “還請大將軍示下!”

    “……”

    等荀或離開的時候,神色一片恍惚,好像受了極其嚴重的驚嚇一般,渾渾噩噩沒了精神。

    大將軍就是大將軍,提出的主意又狠又毒,直接斷了世家大族以後可能的不軌之念,除非大將軍的後代太不爭氣,否則很難出現像現在這樣的情況。

    分家!

    荀或考慮了好幾天,最後還是答應了大將軍的要求,會合同在雒陽的荀攸荀公達,請假回穎川老家,提出了一個叫宗族意外之極的要求。

    “不可能,文弱你腦子糊塗了吧,怎可提出如此荒謬要求?”

    “是啊文若,這樣的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就當不存在好了!”

    “只有宗族的強大力量,才是你們叔侄立身大將軍府的根本啊!”

    “……

    一幫族中大佬,苦口婆心勸說眼下穎川荀氏,混得最出彩,也是最有才華的兩位族人。

    “這是大將軍的意思!”

    荀攸始終面無表情不開口,荀或只是輕飄飄一句,便叫鬧哄哄的祠堂,變得安靜如雞。

    見族老一個個不敢相信的嘴臉,他裝出一副苦澀神色,無奈道:“大將軍不知如何知曉了你們的打算,對咱們荀氏十分不滿……”

    “啊,這可怎麼辦?”

    “就是,竟然被大將軍發現了,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現在先想辦法讓大將軍熄了怒火才是正理,至於其它的先放一邊再說!”

    “……”

    之前還憤憤不平的族老,此時全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他們此時哪還管得了分家不分家的,要是分家能避免他們跟著倒霉,自然是不會介意的。

    荀或表示,大將軍已經發下話了,只要荀氏分家,他便不予追究,但是誰要是敢陽奉陰違的話,那就等著去大牢裡好好享受一陣吧。

    聽了這話,原本還有些心思的族老,立刻便熄了弄虛作假的心思,這要是偷雞不成反食把米,那就不好玩了。

    於是,穎川出名的荀氏家族,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徹底分崩離析。

    本來只是荀或和荀攸準備分家,可等事情塵挨落定之後,一些心思活絡的族人,也跟著紛紛分離出去,雖然還屬於宗族直人,卻是不用再受宗族管轄,這對某些族人來說,已經很有誘惑性了。

    眼下穎川的商業經濟十分發達,只要願意下苦功,就不愁一家老小吃喝。

    可之前因為宗族的約束,他們就算在外頭找了活計,收入中的部分也是要上交的,這樣的情況相當打擊積極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8
第二千五百零六章 浪潮

    穎川世族荀氏突然分家,好好的世家一下子分崩離析……

    消息傳開,頓時穎川甚至整個豫州世族都震動了,不明白荀氏到底發生了什麼,竟然走到了分家這一步。

    特別是荀氏最有出息,在大將軍府擔任高官的荀或和荀攸被分出去,穎川荀氏雖然依舊還在,可聲勢和實力卻是一落千丈,瞬間就從豫州頂級世家,跌落到二流水準,實力下降速度之快叫人瞠目結舌。

    不僅荀或和荀攸分出去了,還有一大票家族後輩也跟著分了出去,荀氏這次可謂失血嚴重,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能緩過氣來。

    外頭一片喧嘩,有幸災樂禍,有莫名精彩,也有心思不寧的,總之因著荀氏的突然分家之舉,引起極大波瀾。

    當然,有荀或和荀攸存在,旁的家族也不可能犯傻招惹此時實力大損的荀氏家族,怎麼說這兩位雖然分家了,卻不至於對家族一點都不關注。

    可還不等外人搞清楚怎麼回事,穎川郭氏突然由家族最出彩族人郭嘉主持,直接分家徹底分崩離析,就連一絲後路都沒保留。

    這一下,外界真是震驚了,不知郭嘉這是想幹什麼?

    作為與荀或齊名的穎川人傑,郭嘉在大將軍府大辦公學時,便主動投靠,並以驚人才華迅速得到重用,成為穎川地界的風雲人物。

    他屬於穎川郭氏旁支,郭氏家主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偏偏捨近求遠投奔袁紹,結果投資失敗弄得郭氏好不尷尬。

    沒有主事人在大將軍府效力,或者說位居高層,這對於地方頂級豪強而言,絕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郭嘉的突然崛起,自然引起郭氏的關注,並迅速靠攏過來,推舉郭嘉成為家族族老,說話份量最重的那種。

    此次郭氏突然分家,也是郭嘉一力堅持,再加上某些不可抗力因素,這才有了此番震驚世族圈子的大手筆。

    好好的穎川世族,雖然算不得頂尖豪強,卻也是一流靠前的存在,突然之間就分崩離析瓦解了,實在叫人感覺不可思議。

    難道郭嘉就不知曉,有家族支持和沒有家族支持,是兩回事麼?

    作為堅定的世家權益維護者,東郡陳氏家族家主陳群,感覺到了情況不妙,第一時間從東郡趕了過來,遞上拜貼想跟還沒離開的郭嘉見上一面。

    “奉孝何故如此,以後郭氏族人遇到難事怎麼辦?”

    “某雖不才,在大將軍府還算能說得上話,只是分家又沒分宗,相信還是能護得住分出去的族親!”

    “何必如此麻煩,家族實力強大的話,旁人也不敢輕易招惹!”

    “長文兄所言不差,可家族實力強了,最大的便宜都落在幾戶手中,其餘族人真的能得到多少好處麼?”

    “這是當然,起碼有家族庇護,不用擔心餓死,或者被人欺負了去!”

    “呵呵,也就是被家族中的掌權戶欺負,日子過得比外頭的佃戶也強不了多少,還地義務為家族出力,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好處?”

    “奉孝偏激了,不是還有子孫後代的前程可期麼?”

    “長文兄說得好聽,如此虛無縹緲之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就罷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我要不是有荀氏家學相幫,能有今日成就?”

    “話不能這麼說,奉孝能去荀氏家學讀書,未嘗沒有郭氏家族的影響!”

    “嘿嘿,長文兄這話有些過了,告訴你也無妨,家族散了後輩子弟的前程才更好!”

    “此言何意?”

    “分家出去的郭氏子弟,都能直接進入各級公學學習!”

    陳群滿臉震驚,看向郭嘉怒道:“穎川郭氏,這是完全倒向了大將軍府麼?”

    “哪裡還有什麼穎川郭氏,有的只是一位位沾親帶故的郭姓子弟罷了!”

    郭嘉坦然道:“讓他們自己拚搏就好,總比把資源都集中在某幾個族人身上,心懷怨氣的好!”

    這真是……

    陳群氣得說不出話,世族之所以往往把資源集中在幾位子弟身上,那是選擇出來的子弟才能出眾好不好!

    當然,他也不否認這些子弟,基本上都出身於嫡系,旁支想要出頭需要付出的代價極大。

    可世家不就是如此,集中全族資源抬升幾位選中子弟的地位,如此才好保家族繼續榮華富貴下去。

    旁支的力量也是不可或缺,現在可好,郭嘉直接讓郭氏旁支散了,郭氏家族也就跟著散了架。

    “奉孝,難道你就不大心,以後會出事麼?”

    強壓心頭不爽,陳群冷聲問道:“我知你現在位高權重,可你不可能永遠都會如此風光吧!”

    “我這不是,給郭氏家族後輩子弟,做出妥善安排了麼?”

    “這是什麼安排,沒有家族庇護,他們能走得多遠?”

    “起碼有擠身官府的機會,數量一多就算沒幾個身居高位的,也不會有人敢欺負姓郭的!”

    “你……”

    陳群氣得差點吐血,感覺跟郭嘉在對牛彈琴,根本就聊不到一塊去。

    既然說不通,那就不說了。作為東郡陳家家主,他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能親自出面尋郭嘉勸說已經很不容易了,郭嘉不聽勸他也不會硬逼著。

    郭嘉笑眯眯也不挽留,看著陳群離開的身影,搖了搖頭心中很是不屑,什麼陳氏奇才,連大勢都看不清楚,活改以後東郡陳氏衰落下去。

    大將軍擺明了打壓世家豪強,作為大將軍府核心成員的郭嘉,以及荀或和荀攸等人看得十分清楚,繼續抱著家族勢力不放,最後只有一個結果,不是大將軍被他們幹翻,就是這些不老實的家族被大將軍連根拔起。

    以眼下的情況來看,大將軍的勝算起碼超過了七成以上,怎麼看都不可能失敗,除非突降奇禍讓大將軍出了意外,否則世家豪強只有沒落一條路子。

    沒見各地官府,開始逐漸讓公學畢業學生填塞,逐漸的世家豪強出門族人,在各地官府裡的數量逐漸減少麼?

    大將軍已經頒下命令,以後衙門選擇官吏,基本上都要有公學學習經歷,或者說畢業證才有可能踏足官場。

    至於世家豪強子弟的晉階之路,就是以前被豪強掌控的孝廉制,雖然沒有徹底廢除,可口子也是把控得越來越嚴,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徹底關上,由大將軍府掌控的公學體系取代。

    只要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等八州公學全部取得成效,就是孝廉制徹底退出大將軍府轄地的時候。

    世家之中不是沒有人才,他們看到了這一點,卻又不想家族利益受損,也不願向大將軍低頭,這才搞起了暗中串聯想要逼大將軍退讓!

    郭嘉正好分管部分大將軍浮的情報,對這樣的事情心知肚明,知曉這幫搞小動作的世家絕對討不了好。

    於是大將軍只是稍一示意,郭嘉和荀或還有荀攸便直接出手,先從自家動起,直接分家不讓一干心大的族老再有借家族之勢的機會。

    他們自己找死可以,也別拖著家族一起完蛋,那些沒享受過多少家族福利,卻一生都在盡義務的底層族人何其無辜?

    再說了,他們這樣做確實是個底層族人找出路,只要進了公學以他們的底蘊很快就能出頭,等畢業後自然就會進入各地官府作勢,總比什麼好處和便宜都讓嫡系佔了去要好得多。

    家族嫡系和掌權族老日子過得太滋潤順遂了,竟然還起了心思想要逼迫大將軍,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

    ……

    隨著穎川荀氏和郭氏分家離散,還沒等一干世家大族從震驚中恢復,緊接著中原腹地的世家大族,突然興起一股分家熱潮。

    這時傻子都看明白了,凡是主動分家的地方豪族,基本上都是有族人在大將軍府擔任中高層官員的,他們趁休假之時回到家族,立刻便主持了分家儀式,將有上進心的旁支全部分了出去。

    一時間,中原八州一家家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就此分崩離析,或者聲勢大降,或是直接轟然倒塌不復存在。

    因著此次分家熱潮,整個中原八州都跟著鬧騰起來,所有人都看不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儘管掀起分家浪潮的都是大將軍府中高級官員,可外人卻不認為這跟大將軍有多少關係,這麼多的家族聯合起來,勢力相當驚人,按照常理就是大將軍對上也討不了好。

    所以,這次突然出現的分家浪潮,震動了整個大將軍府轄下,甚至整個天下都被驚動了。

    所有地方豪強勢力全都傻眼了,不明白這些突然搞分家,甚至直接分崩離析的家族,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就變成如此摸樣?

    “這幫混蛋真是可惡,將咱們的計畫打亂不說,該搞得人心惶惶家族不寧,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做出這等自毀家族前程之事!”

    暗地裡準備搞事的某些家族主事,被突如其來的分家浪潮打了個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想要插手的時候已經遲了,浪潮勢頭已成,分出去的家族分支根本就不會輕易再回歸宗族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8
第二千五百零七章 驚雷

    誰也沒察覺到,就在各地世族震盪,高層族老緊張觀望時,那些分家出去的世族旁支子弟,但凡年齡合適的都進入了當地各級公學。

    相信以世家底蘊,用不了幾年等這些學生畢業,都會有一個不錯的前程,不管是進入官府還是自己在外打拚,都不用擔心家族轄制。

    如果還是劉氏皇族當政之時,這些豪強家族自然不會如此犯傻,白白削弱自身實力把自己置於險地。

    ‘黨禁之禍’不過只是波及當事人而已,並沒有牽連背後家族,這與家族上下齊心實力強悍有關。

    那時,是皇權與地方家族的勢力比拚,同樣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比拚,至於官府已經完全掌控在地方豪強手裡,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可到了大將軍治理中原八州之時,對地方的掌控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度,地方豪強家族的勢力被壓縮得厲害。

    但與劉氏皇帝掌控大漢時不同,大將軍林沙治理下的中原八州,民豐境安蕭蕭幾乎絕跡,境內盜匪被打擊得幾乎滅絕,只有少數殘餘退入深山老林苟延殘喘不敢外出。

    商業繁華市井興旺,又無安全之虞,中原世家在此期間大賺特賺,家資在數年間翻上一番都是輕的,有那經營得法又抓準了好行當的,家資在短短時間翻個數番也不在話下。

    剛開始各大世家自是樂得合不攏嘴,上下族人都被驚人利益迷花眼。

    可是時間一長問題就出來,好處大頭都被嫡系和權勢族老拿去,剩下的湯湯水水才是其餘族人的紅利。

    出力與收穫完全不成正比,是個人心中都會不爽。

    特別是一些關係邊緣的族人,所得之利竟然之能養家餬口,甚至比之外頭的平民百姓過得都不如,心中更是不岔。

    大將軍治下商業繁茂工坊林立,只要捨得下力氣,就不愁賺不到養家餬口的錢。但凡有一技之長,便能混個小康生活。

    如此一來,世族邊緣族人心思浮動,與其被約束在家族生意中難以抬頭,還不如去了外頭做工做活,起碼賺的都是屬於自己的,而不是白白出力最後自己還沒能討到好處。

    可惜,世族家法豈同等閒,眼下家族生意正需族人出力,哪是說不干就能不干的,隨便一個不族規的罪名就能要人性命。

    這時候,大將軍府好些核心成員,主動回家主持分家,立刻遂了許多底層族人的願,一旦分家再想要收攏他們就難了。

    不僅僅只是家庭經濟問題,還有下一代的教育和前程問題。

    世族奉行精英教育,只有資質出彩的子弟,又是嫡系或者掌權族老之家,才有可能憑藉家族資源相助出頭。

    而底層族人子弟,也只是經受族學的基本教育,要不是天賦出眾,或者受到族中實權大佬的看重,否則想要倚靠家族資源出頭難上加難。

    就連郭嘉郭奉孝這樣的天縱之才,在郭家都沒出頭便可見一般,要不是荀氏家學願意收留教導的話,能不能成才還兩說。

    像戲志才這等純粹的寒門子弟另說,反正所謂的世家豪強家族內部,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公平,好處和權柄全捏在幾戶手裡,至於大部分族人的生活,也就比外頭普通百姓強些。

    邊緣族人的日子最慘,他們的行為受到家族高層約束不說,就算想要置產都不容易,還得分給家族不少好處,求得關鍵時刻家族的庇護。

    這樣的情況,在大將軍府治下,已經有些不合適宜了。

    起碼,外邊的環境和安全不用擔心,官府對地方的掌控力度也是相當不錯,經濟繁榮工商興盛,正是底層百姓通過雙手奮鬥翻身的大好時機。

    又有報紙開闊眼界傳播外界消息,一旦口子一開自然有人願意搏上一把,反正外頭有的是機會,就算出不了頭混個溫飽不成問題。

    還有子弟的前程,自從公學體系建立以來,對家族式的私學衝擊極大,又因為公學畢業後的出路相當廣泛,又壓制擠佔了世家族學學生的上升通道,使得許多世族底層族人相當不安。

    以家族資源推舉幾位出彩子弟不難,怎麼說大將軍府還有地方官府也不會把他們的上升之路徹底堵死,要命的卻是底層族人子弟幾乎沒了晉陞之階。

    沒有家族資源的全力相助,想要進入官府衙門都難,更別說還想要得到提拔晉陞,就算天縱其才都不可能。

    除非在大將軍剛剛起勢之時跟隨,否則到了眼下階段,大將軍府的行政體系已經徹底穩定下來,又有專門的公學體系培養源源不斷的人才填補,已經對世家族學教育出來的所謂‘人才’,沒多少需求了。

    這可真是要命!

    眼見自家骨肉因為不能上公學,不管自身資質如何都要被耽誤,作為家長的心情如何可想而知。

    旁的不提,單單為了自家孩子的前途,某些世家底層族人,早已有了脫離家族的心思,不然他們的骨肉孩子無法進入公學正常學習,以後只有給家族當牛做馬的份,但凡有點子心氣就不會甘心這樣的情況發生。

    為了跟大將軍府搶奪聲望,大部分的世家豪強,都不允許自家子弟,尤其是嫡系子弟進入公學學習。

    後來隨著這些家族掌權人的心態變化,甚至不許普通族人子弟進入公學學習,只能眼睜睜看著大票大票寒木訥子弟,甚至普通百姓家庭子弟成才,進入各地官府嚴重壓縮世家的聲望和影響力。

    林沙沒有一桿子打死的想法,可惜下面的豪強世家掌權者自己想不通,為了所謂的餓家族未來,以及有可能的權勢地位,他們可不介意拿家族底層族人子弟的前程不當回事。

    大將軍府卻是看得明白,直接一通分家浪潮席捲而過,穎川世族頓時一地雞毛,某些不老實的家族失血嚴重,瞬間就從頂級豪強之位跌落。

    他們倒是想鬧,可惜內部族人失血嚴重不說,官府可不會慣著他們胡來,光有錢財沒有足夠的武力支撐,也沒膽子真的跟大將軍府徹底翻臉,事情就這麼不尷不尬繼續維持。

    ……

    “辛苦諸位了!”

    待郭嘉等人返回雒陽,林沙把他們召集起來,笑著開口。

    “無妨,本就是我等應做之事!”

    郭嘉笑道:“大將軍治下海清河宴,有些人日子過得太好,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敲打一番是應該的!”

    荀或也道:“再說了樹大分枝,其實分家對於底層族人來說,未嘗不是一鐵好的出路!”

    荀攸跟進笑道:“正是如此,等大將軍的一系列政策頒布,他們就會知曉好處來了!”

    “咱們這般重視公學,以後只會更加重視,那幫掌權族老還想著按照以前的習慣行事,哪裡能夠壓服得了底層族人?”

    閻忠笑道:“不僅底層百姓想要改善生活,這些家族底層族人也想要改善生活水平啊!”

    “還有子弟的前程,如此環環相扣,就不怕引不起這些世家內部動盪!”

    “他們也是日子過得太好了,銀錢賺得足夠不說,又想要超人一等的地位,憑什麼?”

    “大將軍儘管放手去做,我等雖然出不了多曬力,卻是一定會站在大將軍一邊的!”

    “……”

    林沙滿意點頭,能夠直接將內部隱患,消弭於無形那是最好,就算不能也要好好敲打那幫不老實的傢伙。

    眼下的局勢已經與劉姓皇族掌權時完全不同,十幾年的苦心經營,如今已經開始有了成效。

    地方經濟發展迅猛,工商興旺百業繁茂,雖然地方豪強佔了不少好處,可百姓和寒門之家也不少賺,又有直接隸屬於大將軍府的支柱型產業在手,完全無懼地方豪強的經濟優勢。

    大將軍府的財政實力相當雄厚,就是治下中原八州的地方豪強聯合起來,大將軍府也能周旋很長一段時間。

    再說了,本就內部矛盾重重的世家豪強,根本就不快樂能聯合起來針對大將軍府,裡頭可而是有不少大將軍府的支持者的。

    另外,為了給地方上不老實的家族勢力一個深刻教訓,將他們的能量不動聲色悄然瓦解,林沙和大將軍府還給他們預定了一盤大餐,直指地方豪強世家最核心的要害,肯定會叫他們好好喝一壺的。

    當大將軍府突然推出《繼承法》,並且以強硬姿態迅速推廣之時,地方豪強世族內部首先亂起來了。

    因為繼承法有著嚴格規定,把家族嫡子和庶子能夠繼承的家產比例嚴格劃定,並且還做出了嚴格的規定,此舉立刻在世家豪強內部引起渲染大波。

    不管是嫡系子弟被壓制,還是家族庶子日子過得苦不堪言的,都被大將軍府頒布的繼承法引得心思浮動,有那不怕死的直接到地方官府那,請求官府幫助強行分家。

    因為繼承法規定,只有分家他們才能得到規定比例的家族財產!

    地方官府不敢怠慢立即受理,並且第一時間根據大將軍府的規定做出判決,在中原八州之地引起道道驚濤駭……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19
第二千五百零八章 激盪

    就連普通百姓之家,都會因為家產分割鬧得不可開交,更別說豪強世族之家,情況只會更加嚴重。

    大將軍府頒布一道法令,直接將隱藏在暗中的爭鬥,暴露在明面上,頓時把一家家豪強家族內部的矛盾激出,整天鬧得不可開交,給八卦報紙提供無數寫作資源,讓中原八州百姓看了好些熱鬧,把那些人丁繁茂的家族折騰得欲仙欲死苦不堪言。

    林沙出手就是不凡,幾番組合拳下來,分家已經成了當下世家豪強的流行趨勢,大部分家族勢力削弱嚴重,甚至有不少直接就此分崩離析。

    ……

    西平縣,縣學所在是一處環境清幽,刪秋延綿風景優美的地方。

    佔地面具足有上百畝,擁有三層校舍十來座,教室數十間,可招拿近千學生同時學習。

    另有食堂兩處,寢室若干,圖書館一處,體育場三處,端的五臟俱全。

    此時正是秋高氣爽之時,學堂最大的一處體育場中卻是人聲鼎沸好不熱鬧,觀眾席歡聲雷動,場中兩支球隊正奮力拚殺。

    一年一度的郡學聯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整個學堂的焦點都在操場之上,整日裡都有學生揮灑汗水青春飛揚。

    教學辦公樓處,最近卻是突然忙碌起來。

    幾位專責登記的老師聽著外頭的歡聲雷動,一邊忙著手頭活計一邊議論紛紛說著感興趣的話題。

    “這次的郡學聯賽,學堂球隊能不能更進一步!”

    “誰知道能,學正相當關注,據說實力提升很快,但我也聽聞其它幾縣的學堂球隊也沒有止步不前!”

    “嘿,要我說還是學習要緊,這什麼勞什子的球賽,根本就不該舉辦!”

    “你這話跟大將軍說去,郡學聯賽可是大將軍鼓勵創辦,志在提升須生們的身體素質,這點我倒是相當贊同!”

    “看你吃得如此肥壯的樣子,也就只能光看著羨慕了!”

    “誰說的,要是再年輕二十歲,我包管就是郡學球隊中的佼佼者!”

    “你就吹吧,那幫小子的身體素質好得不像話,就算應徵入伍也夠格了,一場地球賽下來拼得那叫一個慘烈,看著都心驚,也不知道這幫小子哪這麼大心臟,也不怕還受傷麼?”

    “怕個屁啊,沒見郡衙組織了不少醫館大夫專門負責此事麼,再說了只要成績好以後在升學時將得到極大好處,就為這個也得拚一拚!”

    “沒錯,試管縣學升學名額,就算那幫小子不想拼,學正也得叫他們拚命爭上一把,不然落後別人太多豈不尷尬?”

    “本來有那幫世家族學墊底,可是最近那幫世家內部出了問題,所辦族學也是風雨飄搖停辦了好幾家,這對咱們學堂的球隊成績可能有不小影響!”

    “說起那幫世家族學,教學質量還算可以,但就是死抓住他們的所謂傳統不放,跟公學的教材都大不相同,也不知道他們如此堅持,到底求的什麼?”

    “自然是想要保持他們高高在上的姿態,結果他們所授學問,與官府和民間要求不甚合拍,結果就尷尬了!”

    “是啊,其實就我所知,世家豪強底蘊深厚,他們所辦族學也不是一無是處,其中也有不少好苗子,可惜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眼下不是有好幾家族學關停,裡頭的學生大多都來公學報導了麼!”

    “我之前跟著測試了他們的底紫,在經義方面確實不錯,可惜其餘雜學卻是一片空白,他們就算進了公學也得從頭學起,等他們畢業還得幾年時間!”

    “足夠了,他們畢竟底蘊深厚,只要培養得當許多都能直升郡學,到時候咱們學堂內部的競爭可就激烈了!”

    “這樣就很好,到時候幾位老師便可放開手腳競爭,就看誰更會教授學生了,我是極樂意看到手頭學生質量越高越好!”

    “是啊,這些世家出身的孩子底子都很不錯,只要好教導一番,以後成才率肯定小不了!”

    “就是怕以後學堂裡的學生,因為出身不同分出了派系,互相爭鬥那就不好了,小小年紀要是學壞了可不是好事!”

    “這個就不用擔心了,進了學堂都是穿著統一服裝,只要嘴上不把家庭情況嚷嚷出來,誰知道你是誰,又出身哪裡,咱們再好好看看,把那些不服管教的刺頭收拾掉,總不會有大的婁子!”

    “說起這個,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縣裡好幾家豪強家族,突然興起了分家之事,好些個族人都分出來單過!”

    “按我說早該如此,那些豪強家族底層族人也都是普通百姓,日子過得甚至還不如咱們呢,不過就是背靠家族名頭好聽罷了,還得受到家族約束,很多事情還做不得,按我說分了才更好!”

    “確實,聽聞他們在家族做活,所得收入還得分家族大半,日子過得苦巴巴的,家中子弟在族學裡還受歧視,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

    “嘿嘿,縣裡幾家豪強的底層族人流失嚴重,甚至影響到了他們的生意和聲望,據說鬧得不可開交呢!”

    “活該,當頭的吃香喝辣,老實做事的卻只能勉強溫飽,是誰過上這樣的日子,心裡都不會痛快,換我我也得趁勢分家單過,外頭的活計多得很,想要養家餬口還不容易?”

    “……”

    最近西平縣衙相當熱鬧,幾乎每天都有上門要求衙門幫忙公證分家,鬧哄哄的好不熱鬧。

    縣令也是頭疼,有心不想多作理會,可大將軍府和州府衙門都派下監督員,直接坐鎮縣衙,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突然的變故。

    這都是什麼破事,儘管分家的助理是縣裡幾家豪強大戶,可分出去的都是些底層族人,又沒多少資產糾紛,分了就分了有什麼好爭執的,結果幾家家主硬是在衙門裡折騰了好一陣,把衙門上下全都折騰得不輕。

    有上頭的監督員看著,縣令可不敢隨便收禮,也沒膽子故意偏幫那幾家豪強家主,只能按照規矩來了。

    這不,今日又鬧騰起來……

    “我要從鄭家分出,請衙門的公差幫忙將戶籍做好分割!”

    “鄭三兒你要想好了,一旦脫離了家族,以後你就不得以家族名義在外頭行事,也得不到家族的好處和庇護!”

    “二管家,咱們明人跟前不說暗話,你說說我什麼時候沾過家族的光,又什麼時候拿家族名義在外頭搞過事,什麼好處和庇護都沒見到,反倒我這一手好手藝替家族做活,賺的還沒我那婆娘家的小舅子多,他還是我親手教出的徒弟呢,這像話麼?”

    “怎麼就不像話了,你在家族開辦的工坊做事,得了工頭的職位還不滿足麼,鄭家又哪裡虧待你了?”

    “嘿嘿,確實沒虧待,堂堂的家族工坊工頭,累死累活得到的好處,還沒我那小舅子在外頭賺的多,我就是心頭不爽,要分家單過如何了?”

    兩人爭爭吵吵,一點都沒耽擱衙門官差辦理分籍手續,這些天他們見的多了,對於這樣的事情早就無感了。

    心中,甚至會隱隱不屑,鄭家也算是西平數得著的大戶了,沒想到對待族人竟然如此苛刻,還好意思追到衙門來勸說,瞧那二管事一臉的趾高氣昂,說話態度叫人不喜,要是換了他們也得主動分家另過。

    外頭的做活機會多的是,何必在家族工坊費力不討好?

    能當上工頭的,手上肯定有絕活,這樣的手藝人在街面上價碼極高,他要是樂意的話,郡城那頭的工坊甚至會給出極高待遇招攬。

    縣令在用印時見了依舊還在互相爭執的兩人,二話沒說直接用印,揮了揮手叫他們盡快滾蛋,被吵得腦仁子疼。

    像這樣的事情,每天都得發生幾起,他也就納悶了,據他所知,縣裡的幾家豪強大戶,最近這些年可是沒少賺錢,沒想到暗地裡對待出力的族人卻是如此苛刻,叫他這個外人看著都心寒。

    通過某些爭執,他甚至知曉了不少所謂豪強家族內部的齷齪,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這些家族內部的齷齪實在不堪入目,有些事情做得確實很不地道,叫人聽了就覺不喜。

    可沒等縣令喘氣,大將軍府一紙公文,還有一道規劃嚴禁的法令發下,徹底叫他忙昏了頭,好好見識了一番地方豪強家族的齷齪到底有多黑。

    一部繼承法令,可是觸動了無數人的利益,同時也櫥動了世家豪強的耳根本核心,意識激起滔天巨浪,隨著時間流逝越發洶湧激盪,等到縣裡幾大大戶豪強家中的嫡子和庶子不斷找上縣衙,當地縣令才知曉什麼叫做苦日子。

    不僅縣衙官府因為一部繼承法令忙得不可開交,不時見識到所謂豪門家族的齷齪陰暗,既然滿足了心中的八卦之魂,又親眼見識到了所謂豪門公子的不堪一面,心中唾棄的同時,更想多多見識這樣的事情,好像巴不得這些豪強家族子弟鬧騰得越厲害越好,看熱鬧的絕對不嫌事大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28 17:20
第二千五百零九章 影響

    一部繼承法,從此家族散!

    事關自身利益,什麼家族名聲之類的都得先拋一邊,把利益理順裡,該得多少都分配明白,再談家族不遲。

    兄弟之間,父子之間,親族之間,在利益面前關係顯得脆弱不堪,誰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誰都有偏好,做家長的很難一碗水端平,做族長的也很難將家族利益分配得叫所有族人滿意。

    起了矛盾,有了齷齪,心思各異,家族差不多就散了。

    有句話說得好,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一個家族就是一支隊伍,人心散了家族也就跟著散了。

    治下一個家族接著一個家族散夥,大量錢財湧入市面,短短時間竟推得市面更加繁華,官府徵收的稅收頹然暴增,也算意外之喜。

    伴隨大量世家族人分家另過,大量的適齡子弟湧入各級公學,大將軍府立即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公學擴充計畫,一下子擴充了數百所公學,將新近出現的大量優質生員一網打盡。

    狠,太狠了!

    這時,被一系列組合拳打得暈頭轉向,損失慘重再也沒有能量和膽氣與官府作對的世族嫡派和掌權族老,這才反應過來,大將軍府早有準備,這次轟轟烈烈的分家浪潮,估計也是由大將軍一手推動。

    儘管心中恨得不行,可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無奈接受這樣的結果,準備慢慢積蓄力量,等到時候再全力爆發。

    相信在這波分家浪潮中損失慘重的所有世族嫡派和掌權族老心中,都恨不得吃了大將軍才好,眼下叫大將軍先得意一陣。

    他們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不然還能怎樣?

    族人大量分離,他們手頭可供使喚的人手嚴重缺乏,不是不能僱傭外頭的人手,而是值得信任的人手一下子損失慘重,短時間內根本別指望能夠恢復。

    還有該死的繼承法,引得家族成年子弟人心浮動,嫡派子弟希望能夠得到更多家族資源,庶枝子弟也不樂意自己能分的那點銀錢縮水,一個個鬥得跟烏雞眼似的,想要天調和此間矛盾根本不可能。

    就是家中子弟全為嫡派,也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按照繼承法規定所得家產也是相差甚多,同樣也是矛盾重重。

    世族從此毀矣!

    有那眼光看得長遠的世族智者,不由發出如此感嘆。

    可沒鳥用,事關切身利益,只怕輪到他們自己身上,都是不肯輕易讓步的,更別說旁人了。

    更有一樁,叫依舊不肯服輸,想要繼續堅持跟官府作對的世族嫡派難以接受,他們現在想要晉身官場都不容易,可分出去的族人卻是方便許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大一批身具才華的分家族人會得到重用,到時候枝強主弱,只怕嫡派子弟才是最痛苦之時。

    大將軍隨便施展手段,便將豫州,並州,幽州,青州等地世族豪強整得死去活來欲仙欲死,剛剛湧起的暗流瞬間土崩瓦解,對大將軍府和地方官府的威脅已經弱到了極點。

    可同樣的,司隸,冀州,徐州還有兗州的世族勢力根深蒂固,並不是大將軍府一紙公文就能解決的。

    好在,這四州的公學體系已經建立完善,開始源源不斷的出現符合官府要求的人才,開始迅速填充進各級官府之中,迅速擠壓地方世族的人手,逼得地方世族的聲望迅速萎縮。

    儘管暗中矛盾重重,不過這些矛盾,都被表面的繁華景象掩蓋。

    中原八州之地連成一片,各州之間的主要交通道路,全都被整修用水泥加固,八州之間的聯繫越發緊密。

    商業繁茂,自然帶動人口流通,大將軍府暗中將出身世族的官員,全部調離本州,使得地方世族就算想有什麼動作,都沒有合適的人手和值得信任的官員相助。

    隨著時間流逝,所謂寒門崛起,普通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過,進一步壓縮了世族的影響力。

    再有報紙,說書先生等等宣傳口徑,可以輕鬆繞過世族阻擾,將大將軍府和地方官府的政令,直接傳達村鎮百姓耳中。

    又有遍佈村鎮的蒙學館啟蒙開智,以及官府的刻意輿論引導,地方世族的影響力進一步萎縮,連招架之功都無更別說反擊了。

    林沙對於世族看得清楚,他在跟手下心腹商討應對壓制之策時,多次表態:“咱們應該將世族內部成員分開針對,成年思想頑固的掌權者,一定要不遺餘力的打壓,就算他們表露了投效合作之意,也要加強警惕,誰也不知他們是否別有目的!”

    “思想活躍腦子靈活的年輕一代,最好能用強大的輿論宣傳攻勢,讓他們認可咱們的政策和做法,不說一定要拉攏過來,起碼不能成為頑固的反對者!”

    “至於年幼的世族子弟,才是咱們最應該爭取的對象,以潤物細無聲的手段不斷影響他們的觀念,成為咱們施政的忠實擁簇,咱們要花大力氣在他們身上,省得以後還得繼續分心提防!”

    大將軍做出指示,一干官員屬臣自然根據指示慢慢安排運作,目前來看效果相當不錯,特別是在輿論宣傳方面的成效顯著。

    分佈在治下各地的探子回報的情況相當喜人,報紙的影響力已經開始向世族內部滲透,而說書人的存在又掀起了街免世俗文化的興起,儘管對世族子弟的影響還看不出,但對社會輿論和風氣的引導作用明顯。

    ……

    河內郡溫縣,司馬家老宅。

    一身書生打扮的司馬懿從家中出門,頂著頭頂火辣辣的驕陽,腳下速度飛快朝附近的郡公學學堂走去。

    他一身標準的儒生打扮,與路上不時遇上的公學學生校服差異很大,卻是沒有引來多少驚詫目光。

    不過行了一兩里路程,以司馬懿的良好身體素質,都忍不住額頭泌出絲絲汗跡,話說儒生長袍穿起來確實瀟灑,可頂著烈日驕陽也感覺甚至棗熱。

    本來以其大家公子的身份,出行不是馬車就是馬匹代步,可自從大將軍推崇公學學生走入強身健體之後,如非必要公學學生不管去哪,基本上都是步行。

    儘管司馬懿上的是族學,與公學規矩並不相同,可外頭風氣如此,族學學子不管心中是何想法,自然不自然都跟著效仿起來,好像不如此就落伍一般。

    眼下司馬懿正是年輕氣盛之時,學習成績在族學也是出類拔萃,自然不肯在穿著打扮上弱了外頭公學學生一頭。

    提西公學,司馬懿心中很有些嚮往。

    公學課程都是公開的,除了儒家經典之外,還有其餘雜學也都堂而皇之搬上課堂,甚至就連體育健身課都算是主要課程。

    讓他這樣的族學驕子感覺古怪的同時,心中卻是相當好奇。

    暗地裡,趁著空閒時候他偷學了一陣,感覺相當吃力,沒有好的老師教導,就連入門都有些困難。

    心中十分好奇,可惜他不想引起族中長輩的反感,只能放棄繼續探索新知識的想法,時不時摸索一點點,至於認真學習是不可能了。

    可就是如此,通過這些雜學的學習,讓他開闊了眼界,在族學之中顯得越發出彩,被譽於司馬家新一代的佼佼者。

    每每想到這兒,他心中就有些不是滋味。

    公學的教學模式和知識範圍,明顯比族學老一套強多了,可惜族中長輩卻是視而不見,他學到一點皮毛就能在族學出彩,而公學學生卻是最少都經過了三年系統學習,那能力比之族學學子豈不要強得多?

    一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感覺相當不舒服,好像家族落伍了一般,說不出的彆扭和鬱悶。

    自此之後,他對公學越發看重,時不時便趁空跑去公學參觀見識一番,為了這事他甚至受到了父親和族中長輩的訓斥。

    真是老古板!

    司馬懿很有些不以為然,公學的課程安排多有趣啊,上午學習下午就是各種體育健身課,那些有趣又有益的玩法,叫他忍不住沉迷其中,可比族學裡一味的騎射要強多了。

    按照公學學生,學自教師的說法,騎射這玩意算是高級運動了,對身體各方面的要求都很高,一旦鍛鍊方法出了差池,後果相當嚴重,最次的都會讓身體出現畸形生長,那可是毀一輩子的大事。

    司馬懿深以為然,司馬家有特殊的鍛鍊身體之法,據傳練到深處可以關於毀山斷水,比之當是的超一流強者也差什麼。

    可惜,司馬家根本就沒出現過修到最高水準餓強手,要求太過苛刻,後來司馬族人就把其當做鍛鍊身體的手段,效果還算不錯。

    他從小鍛鍊,身子骨看著不顯卻是相當強健,聽說修煉久了還有益於壽數。

    這些暫且不談,以他的身體素質,每每上一次騎射課,都累得身子痠痛好不難受,按照公學學生的說法,這是身體承受不住高強度的鍛鍊,產生的自然抗拒之故。

    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不過自從聽了新的鍛鍊理論後,他逐漸放緩了騎射課的鍛鍊,而是把精力放在幾種球類的公館之上,這樣又有趣又能鍛鍊身體的法子,才是他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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