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位面穿越之帝王之路 作者:王不過霸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0:3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73603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0
第七十四章 夜襲

  南陽,城守府。

  南陽城守自忽必烈領軍南下之後,就將南陽太守替換為水軍督師劉整,負責水師的同時,也肩負南陽這後勤重地之責。

  倒並非這位漢人降將有多得忽必烈重視,只是南方不同北地,南陽一帶蒙古佔領時間雖然已經不短,但卻與襄陽毗鄰,哪怕經過這麼多年的治理,人心依舊偏向漢人政權,不止南陽,新野、鄧州、巢州皆是如此,若是以往,襄陽並非主要攻略目標,這幾處也有重兵把守,倒也無妨,但此次忽必烈親率二十萬大軍征討襄陽,對於襄陽可說志在必得,南陽這塊戰略要衝同時也是後勤補給線的戰略地位就凸顯出來了。

  偏偏此次忽必烈南下,抽調走各地精銳,南陽一帶防守就頓時空虛下來,有二十萬蒙古大軍在前,倒不怕有宋朝軍隊有膽量繞過蒙古大軍,孤軍深入敵後,但內部問題卻讓忽必烈不得不重視,以往的高壓政策,在沒有了重兵鎮壓之後,就顯得有些無力,若繼續執行高壓政策,恐怕會內部生亂,影響到整個戰局,蒙古將士能征善戰,若論打戰,哪怕劉整昔日也是號稱大宋名將,但在猛將輩出的蒙古軍中,論作戰的話,恐怕要排到十名之外,但若論在漢人之中的聲望,劉整當年叛變,說到底也是被賈似道迫害,相比於老將史天澤,更容易被漢人所接受,單是這一點,這南陽太守之職就要比任何人更勝任。

  是以,忽必烈這次力排眾議,以降將劉整擔任南陽太守,並總督水軍,地位幾乎與軍中宿將阿里海牙齊平。僅次於元帥阿術。

  劉整也清楚,自己以降將之身擔任要職,必會遭到諸多詰難,同時,無論忽必烈出於何種心態,但就這份知遇之恩也令劉整感激萬分。上任之後,雖然也有蒙古戰將從旁掣肘,但他卻毫無怨言,努力建立自己人脈網的同時,也將偌大南陽打理的井井有條。

  宋朝名將,或許在軍事戰略之上,不及蒙古猛將驍勇善戰,但也有一點好處,在宋朝這種重文輕武的背景下。能夠被稱之為名將的,往往不止有著可觀的戰績和武藝,同時也有一定程度的治理水平,可說是文武雙全,一個劉整,就將一直困擾忽必烈的南陽打理的井井有條,單就這份本事,就讓忽必烈十分欣慰。

  此刻。劉整正坐在自己的書房中,皺眉看著這段時間不斷自前線傳來的戰報。那驚人的傷亡比例,哪怕損傷的基本都是奴隸營,也讓劉整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不過他倒沒有太多惻隱之心,所謂慈不掌兵,能夠走到如今他這一步。那些不必要的仁慈,早在宋朝之時已經被徹底拋棄,反倒是忽必烈這份果斷與狠辣,讓劉整十分欣慰,亂世之中。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問鼎那至尊之位。

  「報~」

  一名城守府親信飛奔著衝進來,劉整眉尖一挑,看著未經通報便直接闖入的親信,有些不滿。

  「大人,前線傳來戰報,昨夜宋軍截江斷流,蓄水倒灌,如今我軍在襄陽的營地,已經化作一片澤國。」親信微微喘了口氣,急聲說道。

  「什麼!?」

  劉整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睛,漢水緊鄰長江,水勢平緩,但水面極寬,截江斷水,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忽必烈也並非庸才,所選位置,若是尋常水攻,根本不可能奏效,以漢水的水勢,若想以水攻之計消滅二十萬軍隊,按照劉整自己推測,就算對方真能截江斷流,也也要積蓄兩月以上,才可形成如此大規模的洪流。

  可是,這可能嗎?

  忽必烈本身軍略以及眼光不說,單說此次南征,忽必烈手下絕對算得上人才濟濟,阿術、阿里海牙、史天澤,哪一個不是沙場宿將,經驗老道,還有忽必烈身邊那位本家,到現在劉整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可以確定,那位聲名不顯,卻被忽必烈推崇備至的中年文士,絕不是普通的腐儒秀才可比,劉整半身廝混在大宋官場之上,對於看人還是有幾分心得的,雖然只是見過一面,但那種彷彿能夠看透人心的目光,直到現在想起來,依舊令劉整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這樣的陣容,竟會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對方以水攻之策給一窩端掉,劉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情報的真實性。

  「此事你是從何處聽來?」平復了一下情緒,劉整皺眉,懷疑的看向親信,若非對方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老人,忠誠無比,劉整差點要懷疑此人是否是敵軍派來霍亂軍心的奸細?

  「老爺,消息千真萬確,剛剛兀禿將軍帶著一批殘軍過來,消息是他們傳來的,看那樣子,嘖嘖,這些平日裡囂張跋扈的老爺兵,這次可是吃了大虧了!」親信酌定的道。

  「兀禿?」劉整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人,他倒是有些印象,乃忽必烈帳下一名萬夫長,一柄狼牙棒使得驚天動地,萬夫莫敵,在崇尚武力的蒙古軍中,有著極高的威信。

  兀禿可是蒙古精銳軍隊的將領,連他都潰敗下來,對於親信的話,劉整已經信了九成,若真是如此,劉整突然悚然一驚,連忙問道:「那王爺呢?可有王爺的消息!?」

  倒並非劉整有多忠心,但他更清楚,能有今日地位,全憑忽必烈力排眾議,這些時日,為了坐穩這個位置,可是得罪了不少蒙古老將,若忽必烈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不但他這還沒坐熱的位子恐怕保不住,就連小命都危險了,那些蒙古人對待漢人將領的殘暴,劉整可是不止一次見識過。

  「這個倒還沒有消息,老爺也不必太過擔心,大王身邊高手如雲,連兀禿那莽漢都活下來了,沒道理王爺會出事。」親信搖頭道。

  「快,傳令各營,準備……」劉整豁然起身,忽必烈身死不但關乎蒙古氣數,更關乎他劉整的身家性命,就要下令之際,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劉整!劉整在什麼地方?快讓他滾出來見我!」粗豪的嗓音發出生澀的漢語,哪怕隔著還有段距離,依舊讓人感覺耳膜發潰,劉整皺了皺眉,卻是聽出這聲音正是來自那位兀禿。

  「兀禿將軍,事情我已知曉,如今王爺安危要緊,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若兀禿將軍無恙的話,可隨劉某一起出城,南陽、新野、鄧州共十五路大軍,必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巡迴王爺!」劉整整了整衣襟,目光平靜的看向怒目圓睜的兀禿,這廝長得五大三粗,身高足足高過劉整一個頭,這麼迎面看去,不得不仰視,讓劉整非常的不適應。

  「哼!」兀禿悶哼一聲,原本想要刁難的話語此時卻是說不出來,人家已經說了,一切以王爺安危為重,他身為忽必烈身邊的猛將,如今獨自逃回,忽必烈卻不知所蹤,終究理虧,悶悶不樂的點點頭道:「算你知趣,快快調遣兵馬吧。」

  劉整看了看天色,如今已是半夜,此時出城,很容易被敵軍趁虛而入,不過看看那些跟著兀禿一起過來的蒙古將士,這番話終究還是被憋了回去,若真的把話說出口,必會被這些蠻漢當做推諉,以這幫韃子的性情,直接拔刀動手都有可能

  點了點頭,南陽留守的八千駐軍除了留下八百駐守城池之外,其餘兵馬幾乎是傾巢而出。

  夜色下,南陽城門洞開,朝著伏牛山一帶疾行而去,伏牛山乃襄陽到南陽之間的必經之路,否則,李軒也不可能只是截斷一座伏牛山脈,就差點困死忽必烈的二十萬大軍。

  「黑燈瞎火的,就算忽必烈還活著,這天色,也不可能找到。」看著大軍遠去的背影,幾名留下守城的士卒一邊推動著笨重的城門,一邊百無聊賴的打屁。

  駐紮在周圍的蒙古精銳被忽必烈抽調一空,留下來守城的基本上以漢人部隊為主,雖然聽命於蒙古人,但本身卻無多少歸屬感,私下裡直呼其名也是常事。

  「管他呢,當兵吃糧,人家堂堂王爺,命金貴的很呢,就算明知道找不到,那也得找下去。」嘿嘿一笑,老兵臉上帶著幾分嘲諷的神色。

  「咻~」

  「什麼聲音!?」新兵疑惑的抬頭看向夜空,漆黑的夜色下,似乎有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劃過。

  「不好!」經驗豐富的老兵在聽到破空聲的瞬間,已經感覺到危機的降臨,也顧不得去提醒新兵,以一個狼狽的姿勢躲向城門之後。

  「噗噗噗~」幾聲沉悶的悶響聲中,老兵驚悚的回頭看去,兩支鋒利的箭簇倒插在自己之前所在的方向,箭尾兀自不停顫動,再往遠看去,幾名新兵已經倒在血泊之中,耳旁隱隱聽到馬蹄奔騰的聲音。

  「敵襲~」

  淒厲的嘶吼聲中,老兵卻是不敢繼續停留在城門口處,反身猛地往城內的方向疾奔而去。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1
第七十五章 俘獲

  天際不知何時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細雨,夜幕下,整個天地彷彿披上了一層紗衣,顯得格外朦朧。

  南陽的戰火並沒有持續太久,八百守軍,大都是些未經歷過戰陣的新兵,而且漢人軍隊在蒙古軍中地位極低,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自然也不會生出什麼為國捐軀的情緒,那種事情,對他們而言,太過遙遠。

  唐俊甩了甩銀槍,粘稠的血珠順著光滑的槍鋒甩落。

  「將軍,城中守軍已經消滅,如今南陽城已經是我們的了。」一名親衛提著刀走到唐俊身前,躬身道。

  「韃子的軍隊恐怕很快就會回來,告訴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另外再找一些韃子的衣物過來,這次頭功,卻是要我來拿了!」唐俊嘿笑一聲,用手中的銀槍撥弄著腳下屍體的盔甲,盔甲已經沾染了不少鮮血,不少地方更是破開幾個醒目的大洞,卻是不能再用了。

  「是!」答應一聲之後,親衛轉身離去,唐俊目光看著幽暗的夜色,任由濛濛細雨打落在身上,此次滲透到敵軍後方,自然不可能帶上太多兵馬,伏牛山出來的兵馬被他暫時交給毒島冱子帶領,自己則帶了五百精銳輕騎減從,滲透到蒙古的後方。

  隨著蒙古殘軍不斷通過伏牛山,李軒水淹七軍的消息想必很快便會被南陽一帶得知,羅峰已經率兵去攻打新野,此時想必已經陷落,唐俊和羅峰幾乎是同時投入李軒麾下,並同期被李軒選中,重點培養,雖然兩人私交不錯,但能被李軒看中。自然有股傲氣,上次軍演時最終以微弱的差距敗落,心中自然有些不服,藉著這次機會,他卻是兵行險招,孤軍深入敵後。一舉攻佔南陽,算起來,功勞可比區區一座新野城要打多了,不過唐俊並不滿足,還想借此機會再立奇功。

  隨著這場細雨,劉整的軍隊不得不停止搜救工作,這一路走來,倒是遇上不少殘存的蒙古戰士,卻並未發現忽必烈的身影。眼見這場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道路也變得泥濘不堪起來,更增添了搜救難度。

  無奈之下,劉整跟兀禿幾人商議一番,決定暫時退兵,天亮後再繼續搜尋。

  一路返回,劉整心中莫名生出一股難言的躁動和不安的情緒,來時想像中的伏擊並沒有發生。襄陽的宋軍顯然還沒有能力越過伏牛山來攻打南陽,以劉整對宋軍的瞭解。對方能夠得此大勝,恐怕不會繼續擴大戰果,就算那位襄陽王有這個心思,大宋朝廷恐怕也不會任由這位襄陽王坐大。

  雖然想的通透,但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卻並未消失,反而隨著南陽越來越近。越發的強烈起來。

  南陽城在夜幕下顯得極為寧靜,城上的守軍大概也躲進城樓裡去避雨,寬闊的城牆上,只能依稀看到幾名手持火把的士兵散漫的遊蕩著。

  還好,南陽看起來並未發生變故。只是這樣鬆懈的防守,讓治軍速來嚴謹的劉整有些不滿,看來也是該找個時間,好好把這批新兵整頓一番了。

  自有校尉上前,喚開城門,情況沒有絲毫的異樣,但劉整心中那股不安卻更強烈了一些,看著緩緩打開的城門,劉整卻不敢有絲毫大意,直覺這種東西雖然聽起來玄之又玄,但正是這股對危機的敏銳感,讓劉整能夠一次次在必死的戰鬥中存活下來。

  「兀禿將軍,先稍等片刻,我總覺得情況有些不對。」城門已經打開,兀禿已經開始著手指揮那些收攏的殘軍入城,劉整連忙張嘴,提醒道。

  「有什麼不對?」兀禿此刻心情欠佳,聞言環眼一瞪,不滿的看著劉整道:「我說你這人到底有完沒完,一晚上疑神疑鬼的,這可是你管轄的城池,能有什麼不對!?」

  「嗡~」

  彷彿是在響應兀禿的話語,洞開的城門中突然響起一聲嗡鳴,劉整聞聲面色不禁大變,他聽的清楚,那聲音,分明是攻城弩的聲音,那可是戰略物資,整個南陽此刻也不過區區十架,威力極大,一箭射出去,就是堅固厚實的城牆都能被轟出一個大窟窿,只是因為填裝十分費力,很少會用在守城之上,同時,劉整也終於明白哪裡不對,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雖然因為這場小雨的關係,被掩蓋了不少,但若仔細分辨的話,還是能夠發現,顯然,在不久之前,這裡有過戰鬥。

  示警的話語還未出口,十枚足有長槍大小的破城箭已經自城門內轟然射出,首當其衝的是被安排最先進城的蒙古殘軍,此刻卻是倒了血霉,甚至連反應都做不出,便被破城弩之上攜帶的巨大力道直接撕裂了身體,殘肢斷臂瞬間撒了一地,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城門之前聚攏的部隊中彷彿出現兩條血龍,勢大力沉的破城弩洞穿了至少十名戰士的身體,才漸漸力竭,但巨大的力道,卻帶著不少蒙古戰士的屍體倒飛出來,將後方大片部隊撞得人仰馬翻。

  「不好,後軍沖城!」劉整面色大變,連忙果斷下令,想要趁著城門大開的瞬間,以優勢兵力衝進城去,對方能夠避開自己在沿途設下的重重防線而不被察覺,人數必然不會太多,若趁此機會衝進城去,很可能將對方一舉成擒。

  只是破城弩造成的極大慌亂,加上那淒厲的慘叫,劉整的聲音卻沒能傳出太遠,前方的蒙古軍更是不會聽從他調遣,與此同時,城門內傳來急促而秘籍的蹄聲,只聽聲音,對方這支騎兵數量竟不在少數!

  劉整面色大變,根本來不及細想為何會有這麼多騎兵出現,本能的帶著自己的親衛開始向後撤離,混亂的人群根本擋不住大規模騎兵的衝鋒,更何況這些精疲力盡的殘軍?

  混亂中,劉整聽到身後的怒吼聲,那應該是兀禿的聲音,匆忙中也不由得回頭看去,卻看到兀禿揮舞著狼牙棒,毫不畏懼的迎向自城門內殺奔出來的騎兵,劉整心中一緩,以兀禿的實力和威望,若能在這裡阻擋住對方的衝鋒,卻也未必不能重整旗鼓,同時劉整也看到那大批所謂的騎兵,人數卻不多,但卻驅趕著大批戰馬出來,將還未成型的陣型沖的七零八落,但心中卻是一鬆,對方人數不多,只要擋住他們的第一波攻勢,這幫人也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只是下一幕,卻讓劉整驚駭的瞪大了眼睛。

  只見城門中,一名手持銀槍的小將策馬衝出,直直的迎向兀禿,手中一桿銀槍,輕巧的將兀禿的狼牙棒挑飛,在兀禿愕然的目光中,槍鋒輕輕地掠過對方的咽喉。

  愕然的看著兀禿不甘倒下的身軀,忽必烈手下的萬夫長,號稱勇冠三軍的兀禿,竟然在一個照面之中,被一名小將輕易的擊殺,素以勇武聞名的兀禿,竟連人家的一招都接不下?

  這個結果,不但令劉整意外,更嚴重影響到原本在兀禿振奮下提起來的士氣,在這種時候,哪怕是微小的一個變故,都是致命的,而兀禿被秒殺,更是讓本就已經精疲力盡的南陽軍,士氣直接將至谷底,被對方的騎陣輕易擊潰。

  唐俊一馬當先,槍花亂舞,所過之處,無一合之將,本就鬥志不高的南陽守軍,幾乎一觸即潰,任由對方直搗黃龍,朝著劉整殺奔而至。

  「吼~」

  怒吼聲中,劉整拔出了自己的戰刀,迎向這名看起來甚至有些稚嫩的少年將領,雖非以武藝聞名,但劉整既然能被稱作大宋名將,自然不會是手無縛雞之力之輩,一把戰刀劃過一道慘烈的弧線,狠狠地迎向對方直刺而來的銀槍。

  「鏘~」

  銀槍和刀鋒在黑夜中碰撞,濺起一溜火花,劉整渾身一顫,只覺得半條膀子都麻了。

  「給我過來吧!」唐俊猙獰一笑,猿臂輕舒,一把將劉整自馬背上拖過來,換目四顧,看向依舊頑抗的劉整親衛厲聲喝道:「爾等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聲音中,夾雜著渾厚的內力,將整個戰場籠罩,原本還在殊死抵抗的南陽守軍,看到被唐俊如同小雞一般拎在手中的劉整,攻勢不由微微一滯,面面相覷,短暫的沉默之後,卻是紛紛丟下手中的兵器。

  聽著耳旁不斷傳來的兵器落地的聲音,劉整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的人生,恐怕要至此終結了,南陽失守,這件事絕對是政敵詰難自己最好的把柄,就算忽必烈活著回來,並有心保自己,也不可能因為自己而得罪大批蒙古貴族老將,而大宋那邊,也斷無可能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天地之大,竟再無我劉整容身之地了嗎?

  茫然的看著漆黑的天地,劉整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嘿,看你也是漢人,又有幾分本事,先留你一命,等王爺來了再行發落。」目光落在劉整身上,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能令南陽守軍瞬間放棄抵抗,顯然身份不低,心情大好之下,卻是暫時沒有為難劉整的心思。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2
第七十六章 部署

  夜風呼嘯,漂泊的大雨迷濛了黎明的光線。

  忽必烈面無表情的站在臨時棲身的山洞之外,目光有些茫然的看向遠方,任由冰涼的雨點打在自己臉上,聽著身後山洞中傳來的哀嚎,心臟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他麾下精銳大都是蒙古精銳,並不適應這南方的氣候,尤其是在經歷了那一場洪水的洗禮之後,殘存下來的戰士大都受了風寒,如今又遇上這樣的天氣,就算沒有宋人軍隊的追殺,估計也活不過這個夏天了。

  這些可都是百戰餘生的老兵,每一個放在普通軍隊中,都是足以擔當百夫長乃至千夫長的精銳,但他們卻沒有選擇那輝煌的前程,一直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後,寧願做一名不起眼的小卒,哪怕是自己最失意的時候,也都不離不棄,而如今,這些忠心耿耿的部眾,蒙古最驕傲的勇士,沒有死在沙場之上,卻要悲哀的將要死於病魔的折磨,而身為他們的主帥,蒙古王爺,這天下最尊貴的人之一,忽必烈卻無能為力。

  忽必烈突然不敢去面對那一雙雙哪怕到了此刻山窮水盡之際,依舊堅定無比的眼神,饒是忽必烈早已心如鐵石,也無法去漠視這些追隨者那信任的目光。

  藉著雨水,沖刷掉眼角的淚痕,他是立志要將世界踩在腳下的男人,帝王是不能有淚的。

  「王爺,已經奔波了一天了,吃點肉吧。」金輪法王來到忽必烈身後,將散發著清香的馬肉遞過來,還有一個酒囊,裡面盛滿了馬奶酒。

  「讓將士們先吃吧。」忽必烈搖了搖頭,沒有去接。

  金輪法王見狀也沒有強求。歎了口氣道:「從收攏過來的將士那裡得到消息,新野、鄧州、潮州已相繼淪陷,就連南陽,昨夜也被一名名叫唐俊的小將以五百宋軍突襲攻破,守將劉整被俘,我軍武將兀禿戰死。荊襄一帶,已徹底淪陷,王爺還需早作打算。」

  金輪法王是個純粹的武者,一般情況下,是不願參與到這些事情之中的,但此時此刻,忽必烈左右已無人可用,就連那個備受忽必烈喜愛的中年文士,此刻也感染了風寒。金輪法王卻是不得不站出來。

  「兀禿也死了?」忽必烈怔了怔,眼中閃過一抹哀傷,兀禿是軍中老將,跟隨他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想不到,卻會死在這裡,歎了口氣。忽必烈問道:「有沒有阿里海牙的消息?」

  「還沒有,另外。阿術已經確定在三日之前,在白龍灘附近被宋人圍攻,力戰而死。」金輪法王搖了搖頭,就算不問政事,阿術的威名他也是聽過的,乃是蒙古不世出的帥才。聲望之隆,絲毫不在忽必烈這位蒙古王爺之下。

  「阿術!?」忽必烈虎軀一顫,帶著難以置信的目光回頭,看向近在咫尺的金輪法王,雖然自阿術換了自己的衣甲誘敵的那一刻。心中已經有了最壞的猜測,但此刻,真正聽到噩耗的時候,依舊讓忽必烈有些失神。

  蒙古可以沒有阿術,卻不能沒有王爺,請王爺日後為我報仇。

  大概從那個時候開始,阿術心中已經有了預測了吧?忽必烈抬頭,迎著滿天大雨,想起昔日兩人策馬天下的豪情,如今只是短短數日,卻已經陰陽相隔,心臟,彷彿有無數把利刃不斷在裡面絞動,鑽心的痛楚,甚至連呼吸在這一刻都停滯了。

  金輪法王默默地退出一步,看著那雄偉的背影,此刻卻不住的在這風雨之中顫抖著,沒有去安慰,這一次跟頭栽的太大,二十萬大軍是不存一,大片城池淪陷,更重要的是元帥阿術的戰死,對蒙古來說,絕對是一個慘痛的打擊。

  忽必烈的情緒並沒有低沉太久,作為一名君主,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該做的是什麼,他就是狼王,哪怕受傷也只會默默地在黑暗中舔舐傷口,回到人前,哪怕再狼狽,他依舊是那能夠威懾群狼的狼王。

  「王爺!」看著回來的忽必烈,守在洞口的幾名傷病掙扎著站起來。

  「大家準備一下,這場大雨雖然遲滯了我們的速度,卻也限制了宋人的行軍,大雨會成為我們最好的掩護,過了南陽,就是我們蒙古的地界,到了那裡,我們就安全了。」目光在一眾期待的目光上掃過,忽必烈低沉的說道。

  「誓死追隨王爺。」洞中的蒙古戰士轟然起身,堅定的聲音讓整座山洞都輕顫起來。

  「出發。」忽必烈的臉色恢復了果決,轉身,看著襄陽的方向:「下一次,我們會將失去的榮耀和尊嚴,全部找回來,將宋人添加在我們身上的恥辱,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吼~」

  南陽城中,李軒站在城樓,目光看著迷濛的雨幕,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歎息道:「這場大雨一過,想要再捕殺忽必烈,怕是不可能了。」

  「王爺,要不我帶人再去找找?」李軒身後,唐俊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脖子,眼中閃爍著蠢蠢欲動的光芒。

  「不用了。」李軒搖了搖頭:「眼下最重要的是鞏固戰果,南陽、新野、鄧州、潮州,我們的領土擴大了可不止一倍,新降的部隊需要重新整編,還要安民,人手本就不足,已經沒有太多的兵力去追繳忽必烈。」

  單是南陽、新野、鄧州、潮州四地的降軍,就有三萬之眾,這個數字,已經超過了李軒的本部兵馬,此外襄陽的軍心雖然已經穩固,但想要將這支軍隊徹底收服,也需要時間來消化,況且,忽必烈氣數未盡,就算勉強派出人馬追殺,也只會徒勞無功,甚至損兵折將也說不定。

  氣數這種東西聽起來玄之又玄,但已經擁有一個附屬位面的李軒,卻很清楚氣數的存在,忽必烈在神雕位面雖然沒有楊過那樣的主角氣運,但本身卻具備龐大的龍氣,哪怕經此一戰,令他龍氣大損,但作為蒙元開國皇帝,卻是位面的天定主角,冥冥之中,會有種莫名的力量對其進行保護,至少在其登臨帝位之前,想要殺他會很困難。

  「唐俊,有一件事卻需要你去辦。」彷彿想起了什麼,李軒回頭,目光看向唐俊,沉聲道。

  「呃,聽憑王爺吩咐。」唐俊微微一怔,李軒可是很少以這種態度說話。

  「雨停之後,便火速趕回襄陽,不必理會其他,給我把襄陽軍隊緊緊地握在手中,沒有我的軍令,就是皇帝的聖旨也不必理會,襄陽軍,要徹底掌握在我的手中,知道嗎?」李軒看著唐俊,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意味。

  「王爺,您是準備……」唐俊目光一亮,李軒話語中流露出來的意思,讓他生出極度興奮地感覺,對於腐朽的宋庭,早在臨安的時候,已經徹底絕望。

  「襄陽城是我們的將士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只屬於我們,任何人,都不得染指。」李軒回頭,那一刻眼中所閃爍的光芒,即便是唐俊這樣的沙場悍將,也有種莫名的畏懼,止不住的生出一股臣服的衝動。

  「王爺放心,不用雨停,末將這就去。」狠狠地點了點頭,朗聲道。

  看著唐俊的背影,李軒心中默默地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南陽、新野、鄧州、潮州四地,如今已經落入自己的掌控,徹底消化,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蒙古人新敗,二十萬精銳的折損,對主張南征的忽必烈威望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打擊,短時間內基本不可能再有大軍南下,對於這新得的四地來說,會有一段不短的安穩期。

  真正令李軒擔憂的,反倒是宋庭的態度才是接下來要面對的最大問題。

  雖然通過位面系統,通過系統強大的干擾能力,在這個位面獲得襄陽王這等實權王爺的地位,但從他降臨在這個位面開始,初期身份所帶來的優勢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消泯,尤其是經此一戰之後,治地一下子擴張了四五倍,幾乎將大半個荊襄囊括其中。

  更重要的是,經此一戰,蒙古元氣大傷,短期內,不再有南征的能力,原本的四戰之地,人人眼中燙手的山芋會在瞬間變成一個香餑餑,那些大宋高層權貴,怎麼可能讓這麼一塊肥肉,落入自己這個游離在大宋核心層之外的人手中?

  所以,必須早做準備。

  若論防禦和運籌帷幄的話,羅峰無疑是更適合的人選,無論大局觀還是統兵能力,羅峰都在唐俊之上,但唐俊卻有股天生的感染力,他是天生的戰士,能夠在平日一言一行中,帶動軍心,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幫助李軒凝聚襄陽軍心。

  至於襄陽的安危,李軒卻並不在意,雖然精研過岳飛的武穆遺書,但他卻並不準備去做第二個岳武穆,對襄陽除軍隊之外的地方放任自流,目的只有一個,他需要一個大義,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的對大宋出兵的理由!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3
第七十七章 暗流

  臨安,當襄陽捷報傳入臨安的時候,李軒已經徹底佔據了南陽、新野、鄧州、巢州四地,若說李軒水淹七軍,一舉覆滅二十萬蒙古大軍,是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的話,那接下來,李軒以橫掃之勢,收復失地,一舉將南陽、新野、巢州、鄧州四地重新納入大宋版圖,對整個大宋朝野的震動,絕對遠遠超過二十萬蒙古大軍的覆滅。

  自蒙古南下以來,每一次聽到的都是某某之地淪陷,何人叛國投降蒙古之類的消息,收復失地這種消息,大概可以追溯到抗金名將岳飛那個年代了。

  臨安,相府。

  賈似道靜靜地坐在太師椅上,在他下方,聚集了一幫子文武大臣,大廳中的氣氛卻並不怎麼熱絡,反而有些沉悶。

  「相爺,陛下怎麼說?」將軍夏貴終於忍受不住這沉悶的氣氛,目光看向賈似道那古井不波的面龐,有些焦急的問道。

  賈似道目光在夏貴身上掃過,又看向一雙雙略帶期待的目光,沉默片刻之後,自袖中取出一張黃絹:「這是官家今日才頒發的聖旨,本是要今天便送往襄陽的,不過被我截下來了,大家且看看。」平淡的語氣,卻顯示著這位大宋奸相如今的能量,就連聖旨都敢私自扣留下來。

  夏貴有些迫不及待的結果黃絹,仔細的閱讀起來,深怕漏過一個微小的細節,那努力裝出文士風範的樣子,在那五大三粗的體型上呈現出來,怎麼看都有種難言的違和感,只是此刻,其他人卻無心去嘲諷對方,目光死死地盯在黃絹之上。

  「江陵王?」眨巴眨巴眼睛。夏貴疑惑的抬頭,看向賈似道:「這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手中的黃絹卻已經被身旁一名文臣搶去,一目十行的掠過黃絹之上的內容,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嘿嘿,明升暗降。看來陛下對這位襄陽王也心生忌憚了。」

  「只是為何卻沒有提到南陽、新野、鄧州、巢州城守的歸屬?」另一名文臣看過黃絹之後,疑惑的問道,這才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根據推測,蒙古人經此一敗,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是無力南下的,原本的四戰之地。也就成了大大的肥肉,可以想像,接下來,朝廷為了鞏固既得的利益,定會不遺餘力的加固荊襄一帶的防禦,這其中的利益之大,幾乎難以想像。

  只看呂文煥,憑借一座襄陽城。為呂家提供了多少好處就知道,如今再填四城。且不說這四地本身所能夠創造的利益,單是朝廷每年的撥款,粗略估計一下,就足以讓在座除賈似道之外所有人的身家底蘊翻上一番,龐大的利益面前,又讓這些人怎能不動心。至於將來蒙古人若再領兵南下時該如何抵禦,卻不是他們操心的事情,了不起直接向蒙古投降又如何?

  賈似道臉上閃過一抹陰鷙的笑容,掃過一干文武的臉龐,淡聲道:「官家自有他的打算。這四地關乎我大宋國運,由何人鎮守,恐怕就是官家心中也在衡量,那李軒倒是不錯,可惜……」

  「嘿~」夏貴聽到李軒的名字,臉上不禁泛起一抹猙獰:「當初也是看走了眼,本以為這廝既然願意走相爺的門路,必是自己人,誰知一到了襄陽,就翻臉無情,呂文煥如何我們管不著,但卻連我們的人都一併清理了,事後更是隻字不提,根本就是個白眼兒狼,虧我當初對他推心置腹,差點把他當成刎頸之交。」

  「刎頸之交?」一名文士聞言不禁嗤笑一聲,陰陽怪氣的道:「好一個刎頸之交,若我記得不錯的話,當初夏將軍可是求著上門引薦的,區區一句看走了眼,怕是……」

  「哼,張仕和,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初收的姓李的好處可不比我少!」夏貴虎目一瞪,看著文士不禁冷笑起來。

  「混賬,休得胡言!」文士面色一變,厲聲喝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的,我就說不得嘛?」夏貴冷笑著說道。

  「夠了!」眼見手下一幫子文武開始互相揭底,賈似道面色難看的喝斷了兩人的互掐,有些惱怒的道:「成何體統。」

  「相爺,如今聖意不明,聖旨可不能在我們手中扣留太久。」聖旨自一名翩翩公子手中傳回賈似道之處,青年公子微笑道:「卻不知相爺有何打算?」

  「雖然不能左右官家的決定,不過襄陽那邊,卻可以做些手腳。」賈似道並沒有收回聖旨,目光在聖旨上掃過,最終看向夏貴道:「夏貴,你明日便啟程,親自去往襄陽一趟宣旨,聽聞那呂文煥已經被我們的襄陽王架空,我會調撥五千禁軍於你,如今那李軒應該不在襄陽,抵達襄陽之後,拉攏一下他,助他奪回兵權,至於其他的,呂文煥若是識趣,當知道該如何去做。」

  「相爺,您是擔心,那李軒有不臣之心?」青年公子聞言不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賈似道。

  「未的朝廷准許,私自出兵南陽,佔據南陽之後,未等朝廷任命,就私自將其佔據,其心已昭然若揭,官家,恐怕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才遲遲未做決定,我等身為臣子,自是要為君分憂才是。」賈似道輕捻著短鬚,微笑道。

  「江公子,此次還要勞煩你陪同夏將軍親自走一趟,那襄陽王藉著這次大勝之勢,手下可聚攏了不少江湖奇人。」

  「相爺放心,江某自知該如何做。」點點頭,那位公子打扮的青年微笑著點點頭,有些狹長的眼中閃過一抹邪異:「早就聽聞那丐幫前任幫主昔日乃江湖第一美人兒,此次去往襄陽,說不得,卻要好好見識一番。」

  「莫要誤了正事。」賈似道搖了搖頭,卻並未太過在意,郭靖夫婦雖然名聲不小,但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也不過是一群江湖草莽而已,並不值得太過關注。

  「相爺放心,在下知道分寸。」點點頭,眼中卻是閃過一抹不以為然。

  「相爺,那蒙古人那邊該怎麼說?」張仕和有些擔憂的問道,南宋已是日薄西山,這些人自然是做了兩手準備,明面上雖是大宋權貴,但暗中,卻早已和蒙古人那邊有了聯繫,只是時局不定,也無法割捨如今在臨安那偌大家業,才一直留在大宋。

  「此事本就要做,答應他們,不過規矩還是不能改,把報酬提一提,至少要兩倍才行,這個不急,蒙古人經此一敗,短時間內元氣難復,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著。」賈似道淡漠的說道。

  「相爺英明。」眾人會心一笑,齊齊拜道。

  ……

  襄陽,郭府

  並不知道朝堂的暗流已經開始向襄陽波及,郭靖卻是已經開始打點行裝了。

  「師父,我們真的這就要走嗎?」武敦儒有些不捨得看著這座居住多年的莊園,遠處,黃蓉挺著肚子正在指揮著人群搬運貨物,臉上帶著開心的微笑。

  「嗯,襄陽戰事已了,有襄陽王在,就算蒙古大軍再度南下,以襄陽如今的局勢也不必擔心會被蒙古人攻破,我們卻是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必要了。」郭靖點點頭,有些感慨的看著眼前這座居住了十多年的宅院,當初這郭府還是呂文煥送的,沒想到一住就是十幾個寒暑,如今,卻是到了物歸原主的時候了。

  對於呂文煥,郭靖心中多少還是有著幾分歉意的,有心上門拜會一番,只是這段時間,呂文煥一直閉門謝客,郭靖也無可奈何,最終只能放棄。

  「你們兩個是怎麼了?」郭芙有些不滿的瞪了武敦儒一眼。

  「沒什麼,只是想想那些朝夕相伴的兄弟,剛剛打完仗就要分別,心裡頭有些難受。」武敦儒苦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遠處正指揮著眾人搬運貨物的黃蓉突然發出一聲痛呼,眾人一驚,連忙上前詢問,只是黃蓉卻彷彿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單手扶著牆壁,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不好,怕是要生了,修文,快去請郎中來,芙兒,趕快扶你娘回房間!」有過一次經驗的郭靖見狀倒是不慌亂,穩重的指揮著有些慌亂的眾人各自行事。

  很快,城中最具名望的郎中幾乎是被小武拖進了郭府,到了房間裡的時候,年邁的老郎中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若非郭靖俠名遠播,二十年駐守襄陽,在民間頗得民心,說不得,脾氣倔強的郎中會來個寧死不屈。

  「洛神醫,蓉兒她怎麼樣?」看著在老郎中幾針紮下去之後,昏睡過去的黃蓉,郭靖撓了撓頭,情況似乎與自己想像的有些不同,不解的看向老郎中。

  「哼!」老郎中顯然對之前的事情依舊有些耿耿於懷,悶聲道:「一幫子粗人,臨盆孕婦,怎能整日奔波,這是動了胎氣,若非救治及時,胎兒恐怕都未必保得住,看郭大俠家裡這情況,可是要遠行?」

  「襄陽戰事已了,蓉兒她想回家。」郭靖點點頭道。

  老郎中歎了口氣道:「就算要回家,現在也不行,她腹中孩兒出世怕就在這幾天了,盡量莫要讓黃幫主過多的運動,此外做些準備,若老夫診斷無差的話,這一胎,怕是一對龍鳳胎,倒要提前恭喜郭大俠了。」

  「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4
第七十八章 臨盆

  襄陽城,隨著蒙古大軍的潰滅,這座毅力於大宋邊境的重鎮再次恢復了繁華,李軒把戰線生生往北推出了數百里,也讓這座往日的軍事重鎮少了幾分戰爭的危機感,往來於此的行商更是絡繹不絕。

  往日門庭若市的郭府,因為各路抗蒙義士的離去,加上郭靖一家有退隱江湖,離開襄陽的心思,變得清冷了不少,只是此刻,郭府之中卻聚集了十幾人,已近中年的郭靖此刻卻沒有了昔日鎮守城池時的穩重氣度,正焦急的在門外徘徊。

  「郭靖,你如今也是一代大俠,如此暴躁,成何體統?」一直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的黃藥師終於有些忍不住,朝著郭靖咆哮道。

  「呃……岳父,可是蓉兒她……」面對發飆的黃藥師,郭靖有些發怵,眼神卻不自禁的朝著房門的方向瞟去,裡面不時傳來女人的慘叫,讓他一陣陣心揪。

  「慌什麼?蓉兒天生福大命大,斷不會有事。」黃藥師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唉~」郭靖坐在石凳上,卻如同屁股紮了鋼針一般,若非攝於老丈人威勢,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郭兄不必焦慮,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郭夫人此次定能母子平安,順利為郭兄誕下麟兒,來,喝杯茶。」李軒微笑著說道。

  「謝王爺吉言。」郭靖臉上面前露出一抹笑意,只是眼底那抹擔憂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他沒辦法不緊張,雖然已經有過一次經歷,而且黃蓉本身修為不弱,體質不差,但這種事情跟修為體質什麼的,沒有太大關係。在這個醫學並不發達的年代,因難產導致女人死去的可不少,況且如今黃蓉也已經不再年輕,這個時候,他又怎麼可能如李軒這樣如同沒事人一般還有心情品茶。

  牛嚼牡丹一般,把茶碗之中的茶水一口飲盡。眼神卻死死的盯著不斷傳出女子淒慘叫聲的房間。

  李軒微微一笑,看向房門的方向,也有些失神,算起來,他的女人已經不少,現實世界、倚天位面、天龍位面,後來的學園默示錄位面更是肆意胡天胡地了一把,跟他有過關係的女人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只是不知道是系統的原因又或是黃帝心經太過霸道的原因。卻遲遲無法中標。

  雖然作為一個現代人,對這方面並不是太看重,不過算上位面之中的時間,他也到了身為人父的時間段,沒有後代,對一個帝王而言,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看來回去後。得找時間跟自己的女人們好好探討一下這個問題才行。

  原本李軒是不準備在這段時間回襄陽的,不過郭靖幾天前派人來辭行。準備回桃花島去安度晚年,雖然有些遺憾,但也可以理解,畢竟郭靖生在蒙古,長在蒙古,從成吉思汗開始。兩任蒙古大汗對郭靖都算不薄,以往礙於國仇家恨,郭靖只能把自己如同釘子一般釘在襄陽,但如今,襄陽之危已解。加上蒙古遭此大敗,或許有生之年,南宋都不會面臨滅亡,少了那份國仇家恨的牽絆,自然沒必要繼續留在襄陽。

  只是當時南陽新定,需要自己坐鎮,無暇分身,只能派人前來相送,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黃蓉在這個時候即將臨盆,倒是讓郭靖一家不得不將行程延後,就算未來的峨眉祖師降世,新生的嬰兒也是受不得顛簸之苦的,恰好李軒這兩天有空,也就星夜兼程趕回來,一來看看這位未來的峨眉祖師,二來也感謝一下郭靖對自己的幫助。

  不說黃藥師這尊大神,此次襄陽之戰,郭靖召集過來的武林豪傑,如今倒是有不少被說動,加入李軒帳下聽命,若無郭靖鼎力相助,哪怕有這場大勝,也不可能一舉收服這麼多人才,雖然大多數只能算是勇將,但也有不少真正有能力的人才,朱子柳正是其中代表之一。

  大理覆滅之後,段氏退隱,一燈大師這些年青燈古佛,早已不問世事,就連他這個昔日的四大家臣,如今一年內也難見到一面,加上李軒對朱子柳也算有過救命之恩,又有郭靖黃蓉從旁說項,最終選擇加入李軒,如今被李軒任命為南陽城守,幫助李軒打理南陽軍政。

  「郭兄,聽聞這一次,尊夫人懷的可是龍鳳胎,不知郭兄可曾為這未出世的孩兒想好名字?」李軒看向郭靖,有些好奇,蒙古大軍直接被滅,沒有了原著中那般危急情況,這位未來的峨眉祖師,是否還會名叫郭襄?

  說道孩子,郭靖憨厚的臉上也不有泛起一抹幸福的微笑,溫柔的看向房門的方向,想了想道:「恰逢襄陽大捷,女兒就叫郭襄,至於兒子……就叫破虜,不知王爺以為如何?」

  有些事情,冥冥中或有天意,或許就算沒有原著中那般危機的情況,甚至沒有這次襄陽大捷,郭襄這位峨眉祖師的名字。

  郭襄,郭破虜?細細咀嚼著這兩個看似普通的名字,但其中,卻傾注了太多的東西,點點頭,李軒讚道:「好名字。」

  名字其實很普通,但在郭靖心中恐怕也是早有定論,畢竟這座襄陽城,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幾乎將人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代,都托花費在這座城池上,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有的卻是鐵馬金戈,又何嘗不是一種屬於男兒的浪漫?

  「郭兄,本王家中雖有嬌妻美妾,可惜不知為何,至今尚無所出,若郭兄不嫌棄的話,本王願將這兩個孩子收為義子,不知郭兄意下如何?」李軒目光很是認真的看向郭靖。

  說出這番話,李軒心中卻沒有太多功利之心,說起來,在李軒所知的武俠人物當中,或許喜歡的角色很多,但若說真正敬佩的,如今細算起來,卻只有兩個,天龍世界的喬峰,雖然一生坎坷,卻是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漢子,當時品讀原著,只覺得男兒就當如是,可惜,天不遂人願,當初天龍位面,慕容復的身份,國仇家恨,讓兩人只能站在對立面之上。

  但在李軒心中,蕭鋒雖然稱得上豪傑,但最敬佩的人,卻是眼前這個一臉憨厚的男人,郭靖沒有蕭峰的驚才絕艷,若不是機緣巧合,加上黃蓉的出謀劃策,恐怕很難有今日這般成就,但為保家國,不求名利富貴,默默的將自己如同釘子一般釘在襄陽,抗擊蒙古數十載,最終襄陽城破,以身殉國。

  郭靖的一生,或許沒有蕭峰那樣精彩悲壯,但他卻用自己的一生,用自己的生命無聲的告訴世人,何為俠之大者!

  對於郭靖,李軒敬佩,但自己卻沒想過要去做這樣的人,哪怕身為帝王,骨子裡人類自私的天性仍然佔據了上風,只是在有可能的範圍之內,李軒也不介意相助一番,至少有了自己這個靠山,哪怕郭靖日後真的不再過問世事,無形中,也會少許多麻煩,就算有人要對付他們一家,也得想想站在他們背後的自己,這樣純粹為他人著想,不含絲毫功利之心的事情,在李軒身上可是極為少見的。

  「這……」郭靖聞言有些不知所措:「郭靖一屆草莽,何德何能,得王爺如此厚愛?」

  「哈,在我看來,若天下多一些郭兄這樣的草莽,我漢家江山也不會淪落至今時今日之地步,既是江湖兒女,又何必在乎這些虛的,今日本王所言,乃真心實意,這義子義女,本王卻是收定了。」李軒大笑道。

  「如此,郭靖多謝王爺厚愛。」郭靖有些感動的點了點頭,憨厚的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

  「王爺行事不拘一格,不怕那些酸儒借此抨擊嗎?」黃藥師臉上帶著笑容,畢竟關係到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女,哪怕是黃老邪這等視禮法如無物的人物,也不能免俗。

  「哈,先生此言就有些好笑,本王做事,上對得起天地,下也無愧黎民,關他人何事?」李軒哂笑一聲道。

  「旁人都說我黃藥師邪氣,如今看來,王爺也是同道中人吶,哈哈,知音難覓,當浮一大白!還未恭喜王爺,收得佳兒。」黃藥師朗聲一笑。

  「老人家這般自吹自擂自家的後輩,也不嫌害臊?」李軒心情大暢,微笑著反問道。

  話音剛落一聲響亮的嬰啼自屋內傳來,眾人的目光幾乎是同時朝著屋門口方向看去,只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一名婦人喜笑顏開的從屋內出來,臉上帶著驚喜的笑容:「恭喜郭大俠,是對龍鳳胎,母子平安!」

  話音未落,婦人只感覺耳畔有微風吹過,郭靖、黃藥師的身影已經消失,隨後便是郭芙、大小武兄弟歡天喜地的往房內走去。

  「有勞了。」李軒有些無奈的起身,看著轉眼間便空空如也的院落,將一錠銀錠送到婦人手中,在婦人連聲道謝聲中,緩步步入房門。

  郭襄是峨眉創派祖師,周芷若是峨眉四代弟子,又是自己的髮妻,而自己現在卻認了郭襄當義女,這關係,好像有些凌亂呢?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5
第七十九章 朝廷來使

  襄陽之戰的餘韻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緩緩消散,亂世中,百姓的適應能力總是最強的,沒有了蒙古人的威脅,一直壓抑在心頭的巨石也不見了,整個襄陽乃至整個大宋,因為這場大勝,獲得了難得的喘息之機,雖然四川、淮南一帶依舊不時會發生衝突,蒙古人哪怕經歷過一場慘敗,依舊兵鋒強盛,反觀宋朝各地守軍,襄陽大捷卻並未給其他各路守軍帶來太多士氣的提升,依舊被蒙古軍打得抬不起頭。

  李軒在黃蓉誕下龍鳳胎之後的第三天,正式認了義子義女之後,就匆匆離去,軍務繁忙,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因為襄陽大捷的原因,蒙古人一時間無力再抽調更多的兵力反撲,使得如今襄陽一帶,成為大宋境內少有的樂土,加上李軒不斷減免賦稅,更頒布了幾道惠民政策,雖然短時間內,這些政策也不過是空口白話,但對於那些在戰亂中流離失所的百姓而言,至少有了個奔頭,附近不少在蒙古人壓迫下,對生活絕望的漢民,開始不斷往南陽至襄陽一帶遷徙。

  加上周圍不斷匯聚過來的流民,單是如何安置這些投奔而來的流民百姓,就花費了李軒不少精力,幸好,有過天龍位面以及三國位面乃至學園位面經營的經驗,早已總結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雖然忙碌,卻是有條不紊,南陽、新野、襄陽、巢州、鄧州五地人口在這段時間,幾乎翻了一倍,也幸好有了之前一年的準備時間,李軒早已在大宋境內建立起自己的商業網絡,憑借先進的商業理念,聚攏了大量的資金。足以填補這個巨大的財政漏洞,否則的話,哪怕是大宋那些頂尖的權貴接手這攤子,舉家資助,在初期,也絕對撐不起來。

  南陽。太守府。

  劉整這位昔日的大宋降將,最終還是被李軒說服,投入了李軒麾下,在李軒的支持下,昔日的蒙古水軍,如今徹底歸入李軒帳下,讓李軒平添了三萬水軍,實力更見雄厚。

  昔日投降蒙古,說到底。也是被賈似道逼得走投無路,不得已而為之,雖然大節有虧,但其情可憫,何況李軒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劉整能被忽必烈委以重任,本身能力還是足夠肯定的,況且先是叛宋。如今又叛了蒙古,若再叛的話。天下之大,恐怕也沒有他容身之地了。

  此刻,劉整正在李軒案前匯報著這段時間的收穫,蒙古水軍雖然不如大宋水軍裝備精良,但如今蒙古富有天下,遠非偏安一隅。苟延殘喘的南宋小朝廷可比,加上忽必烈為了一統中原,不遺餘力的支持水軍建設,如今卻是便宜了李軒,在劉整的整合下。李軒如今手中的水軍,已經初具規模,再加上從襄陽挖掘過來的幾名造船大匠幫助,就算與大宋水師相比,也有一戰之力。

  更令李軒驚喜的卻是,當初南陽作為忽必烈的後勤重地,圈養了大批戰馬,足以讓李軒建立一支騎兵。

  「王爺,有朝廷使者來了,正在門外等候傳喚。」羅峰大步流星的進來。

  「可是那位下跪將軍?」李軒看著羅峰不太好看的臉色,微笑著問道,當初羅峰一家滿門被滅,雖然首惡已誅,但還有不少漏網之魚,其中,這位下跪將軍就脫不了干係,讓一向冷靜穩重的羅峰露出這種表情,也只有對方了。

  「不錯。」羅峰點點頭,雙目中,隱隱有火焰在跳動。

  「傳他進來吧。」李軒點了點頭,看著羅峰道:「安排兩隊刀斧手進來,為我們這位下跪將軍接風。」

  「諾!」羅峰臉上閃過一抹殘忍的笑意,轟然應諾一聲之後,大步流星的離去。

  「襄陽王,數月不見,您這日子,過得可是滋潤吶,卻不知還記不記得昔日的老朋友?」夏貴進來,卻並未急著宣讀聖旨,目光看著李軒,陰陽怪氣的說道。

  「大膽!王爺面前,還請將軍注意禮儀!」羅峰冷冷的盯著夏貴,寒聲說道。

  「放肆,我乃朝廷天使,位同欽差,見官大一級,你算個什麼東西?也趕在本使面前狂吠,襄陽王,你這下人是怎麼帶的!?一點規矩都不懂!」夏貴斜眼瞟了羅峰一眼,不滿的看向李軒質問道。

  「夏將軍是在質疑本王嗎?」李軒起身,居高臨下,俯視著夏貴。

  「你……」夏貴臉上囂張的表情一滯,面對李軒那冰冷的目光,本能的感覺一陣心寒,不自覺的退出一步,隨即想到自己的身份,臉上泛起一抹羞怒的表情,色厲內荏的踏前一步,將手中的聖旨往前一舉道:「我乃朝廷使者……」

  「知道了,大宋皇帝給了你什麼旨意?又或者賈似道想用什麼手段,來謀取戰果,念來聽聽?」李軒擺了擺手,打斷了夏貴的話語,漫不經心的道:「本王很忙,沒時間跟夏將軍扯皮。」

  「你想……」夏貴心底一寒,李軒的態度,與預想中有些出入,到嘴的兩個字,卻被他生生的嚥了回去,原本趾高氣揚的氣勢瞬間消失不見,小心的看了看四周,隱隱間,似乎聽到大廳之外密集的腳步聲以及兵甲碰撞的聲音,臉色更是在瞬間變得慘白。

  「我想怎麼?說下去。」李軒抬了抬眼皮,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只是那股森寒之意,卻讓夏貴雙股發顫,有些站不穩。

  「呃……末將也是奉命行事,絕無半點不敬,衝撞之處,還望王爺海涵。」粗獷的臉上,瞬間換了一副諂媚的笑臉,不止羅峰,就連站在一旁默然不語的劉整看向對方的眼中也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屑。

  ……

  另一邊,襄陽城中,跟隨夏貴一同前來的江濤,卻並未跟隨夏貴一起去往南陽宣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江公子這次恐怕要失望了,如今這襄陽城中,呂某雖然名為城守,但想要控制軍隊卻難上加難,昔日守衛襄陽的將領,如今已相繼被排擠出軍營,如今襄陽軍隊,都被他的嫡系把持,我這個城守的話,呵呵……或許還不如那郭靖一言有用。」呂文煥陪同在江濤身邊,一臉苦澀的笑道。

  「哦?郭靖?」江濤不解的看向呂文煥:「此人我也聽過,雖是義士,但並未官職在身,有何資格染指軍隊?」

  呂文煥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繼而苦笑道:「公子有所不知,那郭靖與襄陽王私交甚好,甚至此次襄陽王能成功掌握襄陽大權,此人出了大力,如今襄陽王雖然遠在南陽,但襄陽城中有這郭靖在,卻是穩如泰山,我們即便有朝廷旨意,恐怕也無法插手。」

  「哦?」淡淡的掃了呂文煥一眼,江公子卻是不置可否,繼續走在大街之上,欣賞著周圍繁華景象。

  「娘,您看襄兒是不是餓了,怎麼老是在哭?」一聲清脆猶若黃鶯的聲音吸引了江濤的注意,循聲看去,目光卻是一呆。

  「是你抱的姿勢不對。」黃蓉有些不滿的從郭芙手中接過襁褓,嗔怪道。

  「那婦人是誰?」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江濤眼中淫邪之色一閃而逝,扭頭,看向呂文煥道。

  「哦,這位就是丐幫前任幫主,同時也是郭靖的妻子,黃蓉,旁邊那位少女是她的女兒。」呂文煥看了看黃蓉母女的方向,又看了看江濤,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冷笑,面色卻依舊如故,為江濤解釋道。

  「哦?」江濤眸光閃爍了幾下,點點頭,卻沒有說話,有些貪婪的看了黃蓉母女的方向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娘,那不是呂城守嗎?怎麼走了?」郭芙發現了呂文煥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問向黃蓉道。

  黃蓉修為不弱,卻是之前已經敏銳的察覺到江濤的目光,此時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不祥的感覺,搖搖頭道:「呂大人大概心情不好,芙兒,娘也累了,我們回去吧。」

  「哦!」

  ……

  南陽,夏貴甚至連隨從都沒有帶,逃跑般的出城,心有餘悸的看了南陽城的方向一眼,臉上帶著一股羞怒,最終一言不發,緊了緊手中的韁繩,策馬朝著襄陽的方向飛奔而去。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6
第八十章 陰謀

  「王爺,為何不殺了他?」夏貴離開,但羅峰卻並沒有離去,靜靜地站在李軒身前,目光看向李軒,雖然極力維持著平靜,但此刻,任誰都能感受到,在這個平素以穩重、冷靜著稱的男人,心亂了。

  「不要被仇恨遮掩了自己的眼睛。」李軒慵懶的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羅峰的身上,並未有責怪的意思,夏貴是羅峰的心結,這世上,能夠面對滅門之仇還能完美控制自己情緒的人,不多,其中絕不包括眼前的少年。

  「夏貴什麼時候都可以殺,但唯獨在這個時候不能殺,更不能在這裡殺。」以眼神制止了想要說話的劉整,李軒淡淡的道:「若此時殺了夏貴,那在大義上就會被朝廷得了先機,善殺朝廷使臣,哪怕有天大的理由,在大義上,都站不住腳,你可以肆意的羞辱他,但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殺他,否則以夏貴的膽量,怎麼可能就這樣跑到南陽來?背後恐怕有人給他支招,才讓他如此有恃無恐。」

  羅峰沉默,年輕的臉上,閃過掙扎的神色,緊握的雙拳因用力過度,而浮起一道道青筋,良久,才緩緩地鬆開拳頭,向李軒抱拳道:「峰……謹記王爺教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你已經等了近兩年,早晚會和他對決沙場的一天,本王准你臨機決斷!」李軒拍了拍羅峰的肩膀。

  「謝王爺,羅峰告退!」再次行禮之後,羅峰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廳。

  「王爺,我軍根基未穩。民心尚未完全歸附,此時和大宋朝開戰,是否有欠妥當?」看著羅峰離去的方向,劉整猶豫了一下,還是向李軒諫言道。

  「就大宋內部而言,如今卻是不是最好的時機。」李軒點點頭。隨即又道:「可惜,時不我待,孤必須盡快整合南宋力量,才有資格與蒙古一較高下,雖然經此大敗,蒙古傷了元氣,但如今蒙古富有天下,兵源充足,二十萬精兵或許湊不起來。但若只是普通戰士,蒙哥一聲令下,就是百萬大軍也能集結起來,但憑荊襄之地,想要抗衡佔據大勢的蒙古,不啻於癡人說夢,所以,必須盡快整合更多的力量。」

  「既然主公已經做出決斷。劉整願以此殘軀,誓死追隨主公。與主公一同,搏上一搏。」劉整點點頭,卻不再以王爺相稱。

  「加緊訓練水軍,襄陽城民怨沸騰之日,就是我們揭竿而起之時。」李軒點點頭,當初將襄陽拱手相讓。目的,就是為了留給這幫傢伙去禍害,夏貴絕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自己人,但絕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敵人。

  ……

  襄陽,太守府

  「江公子何以行色匆匆的趕回來?」呂文煥為江濤遞上一杯香茗。微笑著詢問道。

  江濤淡淡的瞥了呂文煥一眼,沉默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呂公覺得,若我此刻對付那李軒,有幾分勝算?」

  眼角閃過一抹隱晦的笑意,呂文煥搖搖頭道:「半分也無。」

  「哦?」江濤差異的看向呂文煥,蹙眉道:「此次來襄陽,為了助呂公能夠重或襄陽軍權,賈相專門撥了五千禁軍於我,這些禁軍每一個都是軍中精銳,戰場上足以以一當十,況且呂公在襄陽經營多年,軍中當有一定威望,又是襄陽太守,只要以雷霆之勢,誅除首惡,有朝廷兵符在手,想要重奪襄陽兵權,該當不難吧?」

  「江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呂文煥苦笑著搖頭道:「經此一戰,那李軒在襄陽軍中的聲望早已一時無兩,或許江公子不知,就算沒有兵符在手,只要他一句話,這滿城將士乃至百姓,都願意為他肝腦塗地。」

  「但他此刻遠在南陽,只要我們趁機奪得襄陽軍權,再以五千禁軍設伏,誅殺此人,該當不難吧?」江濤回頭,不解的看向呂文煥。

  「但郭靖卻還在城中,此人乃江湖義士,為保襄陽,不求功名富貴,守衛襄陽二十載,在襄陽軍民之中的聲望,不在李軒之下,更是李軒左膀右臂,若非有此人相助,李軒也不可能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將襄陽整個掌控在手中。」呂文煥眼中閃過一抹森寒,郭靖一家準備隱退的消息,他自然知道,但若放過郭靖,就算斬殺了李軒,他日蒙古再度南下,郭靖定會復出,到時候以郭靖如果舊事重提的話,以對方在襄陽的聲望,恐怕不止這個城主之位,就連項上人頭,都可能保不住了。

  「既然是李軒的左膀右臂,那就先斷掉他的臂膀,看他如何囂張。」江濤冷哼一聲,腦海中,卻不由浮現出黃蓉母女那傾國嬌顏。

  「郭靖此人,雖是江湖草莽,但一身武藝卻少有敵手,想要誅殺此人,談何容易?」呂文煥作為襄陽太守,卻被一個江湖草莽壓制二十年之久,心中何嘗沒有想過除掉此人,但郭靖一身武功,早已臻至絕頂,蒙古萬軍之中,尚且來去自如,想要殺他,又談何容易?

  「呵呵,不過一個有勇無謀的匹夫,呂公太抬舉他了。」江濤冷笑一聲:「你說,若我捉了他的妻兒,以此威脅的話,是否能讓他就範?」

  「這……」呂文煥蹙眉道:「那黃蓉武功不俗,而且為人狡詐,想要捉她,恐怕比對付郭靖都要困難。」

  「呂公啊。」江濤笑著搖搖頭,拍了拍呂文煥的肩膀道:「若論排兵佈陣,沙場對決,江某自知絕不是呂公的對手,但若說到對付女人的話,不是江某自誇,這天底下能勝過江某的,可真不多。」

  「呵呵。」呂文煥聞言,眼底閃過一抹不謝,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對付女人這種事情拿來炫耀的,即便如今站在同一陣營,心中也有些不屑,臉上卻是帶著欣然的笑容道:「既如此,那呂某就再為江公子介紹一位少年英豪,此人跟郭黃夫婦有舊,可為江公子充當眼線。」

  「哦?」江濤聞言,不禁雙目一亮,若能有個內奸,事情辦起來就更容易了。

  「楊少俠,出來吧。」呂文煥回頭,對著內堂的方向說道。

  隨著呂文煥的聲音,楊過面色有些陰沉的出現在呂文煥身後,目光冷冷的瞥了江濤一眼,隨即看向呂文煥道:「楊某與郭黃夫婦確實有著殺父之仇,但大丈夫行事,但求光明磊落,楊過雖然不肖,卻也不屑去以陰謀詭計去對付一個女人,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報仇之事,楊過自會解決,就不勞呂大人費心了,告辭。」

  「楊少俠。」呂文煥搖搖頭,看著楊過道:「昔日你父楊康,乃西毒歐陽鋒的義子,一身武功,遠在郭靖之上,但最終卻慘遭毒手,甚至連西毒歐陽鋒,都被弄得不人不鬼,瘋瘋癲癲二十年,你以為,他們用的手段,就那麼光明嗎?」

  本已轉身的楊過豁然回頭,劍眉一挑,死死地盯著呂文煥道:「我父親,究竟是如何死的,給我說清楚。」

  「哼!」感受著少年此刻身上散發出的驚人戾氣,江濤目光一冷,一聲冷哼聲中,一股陰冷的氣勢油然而生,大廳中的溫度彷彿瞬間下降了十度,粗通武功的呂文煥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楊過有些訝異的看向這個姓江的公子,對方身上此刻所散發出來的陰冷氣勢,竟絲毫不在師叔李莫愁之下,甚至猶有過之。

  「江公子稍安勿躁,楊少俠也是報仇心切,想來並無衝撞之意,楊少俠,當年令尊楊康之死,我倒是知道一二,若楊少俠願意與我們合作,本官自然會坦誠相告。」呂文煥緊了緊身上的衣襟,對江濤打了個眼色,隨即和顏悅色的看向楊過。

  「你先說。」猶豫了一下,楊過還是不肯鬆口。

  「也好,此時最開始,還要從你楊家祖父開始說起。」呂文煥清了清嗓子,他雖然不屑與那些江湖人接觸,但這麼多年與郭靖共同守衛襄陽,也知道一些內幕,雖然不全,但對他來說,只要知道一些,拿來哄騙楊過就已經足夠了,以他的文學素養,在原劇情的基礎上改變一些東西,重新編纂一個以楊康為主角的故事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哪怕楊過聰慧過人,但涉及自己的父親身死之謎,而且這些年,也隱隱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加上呂文煥有意無意的引導,將故事中的郭黃夫婦刻畫成徹頭徹尾的大反派。

  「混賬!父仇不報,楊過誓不為人!」楊過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內力迸發,將整張桌子砸的粉碎。

  「我等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呂文煥有些無奈的苦笑一聲。

  「不用說了。」楊過擺了擺手,目光有些通紅的看著江濤道:「你要我如何做?」

  「簡單。」江濤嘴角泛起一抹邪異的微笑,看著楊過道:「只需要楊兄弟潛入郭府,為我取來一樣東西即可。」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7
第八十一章 死訊

  殘陽如血,寒風呼嘯

  這個時代,還沒有因為科技爆炸式發展而帶來的溫室效應,即便南陽已經算是南方,在這個季節,依舊非常寒冷。

  太守府,後花園中,李軒盤膝靜坐在花園的最中央的位置,在他身前,五把材質不一,造型也不盡相同的刀具彷彿被一股奇妙的力量牽引,懸浮在週身三尺的位置,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驚為天人。

  一呼一吸,五柄刀具彷彿與本身的呼吸形成某種玄妙的聯繫,竟隨著他的呼吸在緩緩移動,而隨著五柄刀具緩慢卻不停歇的轉動,旁觀的毒島冱子和千島月奇異的發現,眼前的一切,彷彿不真實起來。

  李軒的身影,此刻給兩女的感覺,就彷彿鏡中花,水中月,看得到,卻摸不著,隨著五柄刀具的轉動,李軒彷彿整個人融入了周圍的天地,再難分出彼此一般,令人驚奇的是,隨著五柄刀具的不斷旋轉,原本材質不錯,經過大匠精心打造的寶刀,正以緩慢的速度枯萎著。

  不錯,就是枯萎,雖然這樣的詞語用在兵中之霸身上,有些詭異,但此刻,給兩女的感覺卻就是如此。

  錚亮的刀身漸漸變得黯淡無光,刀身表面,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地生出斑斑銹跡,到最後,甚至無法在看到這五把寶刀原本的樣子,到最後,就彷彿五團經過無數歲月風吹日曬的廢鐵在圍繞著李軒旋轉一般,讓人看不出絲毫美感。

  「可惜了。」某一刻,原本微闔的雙目陡然張開,隨著一縷精芒自雙目射出,身前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面貌的五柄寶刀突然齊齊一顫,在兩女驚訝的目光中。化作五團齏粉,寒風一吹,瞬間消散在空氣之中,而原本彷彿已經與整個天地融為一體的李軒,此刻卻再度恢復了真實感,讓兩女心中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在之前那一刻,李軒給人的感覺,彷彿隨時欲羽化飛昇而去的仙人。

  歎了口氣,李軒緩緩起身,目光卻是不由得向襄陽的方向看去。

  兩地相隔數百里之遙,哪怕功力再高,目力再強,也不可能真的看到什麼,但就在剛才。從那種神融天地的境界退出的瞬間,心中卻騰起一股化不開的哀傷。

  襄陽有大事發生!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在這一刻,李軒卻無比的酌定,借助刀法晉級那一瞬間,卻隱隱讓他窺視到這個位面的氣運,雖然只是一瞬,但那種隱隱與自己氣脈相連的感覺的中斷。卻讓李軒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有人的氣運消失了,不是唐俊。雖然與自己氣運相連,但唐俊本身並非那種身具大氣運之人,剛剛那一刻,分明是有人的氣運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消散。

  楊過?

  搖搖頭,雖是本位面天定主角,但跟自己卻並無太多瓜葛。若是他死,自己不該出現那樣強烈的悲傷感才對。

  剩下會引起自己心緒波動的人,小龍女、郭靖、黃蓉都有可能,但無論哪一個,都不是李軒願意看到的。

  「主人。怎麼了?」千島月擔憂的看向李軒,身為忍奴,經過系統認證,一定程度上可以感受到李軒的情緒。

  「沒什麼。」李軒搖了搖頭,心緒卻難以平靜下來,想了想,吩咐道:「傳我王令,三軍備戰!」

  「是。」點點頭,人影閃動間,嬌小玲瓏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院落之中。

  「希望……是我感應出錯了吧!」李軒抬頭,目光看向茫茫天際,喃喃自語道,只是這話,卻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從刀術重新恢復到大師級境界,結合自己對空間位面的掌握以及自身氣運所創出以刀望氣的法門,雖是首次應用,但李軒對於自己所創的這門神通卻有著極大的信心。

  隨著李軒一聲令下,盤踞在南陽的水陸大軍進入戰備狀態,而消息也很快傳來。

  「郭靖身死,黃蓉身陷囹圄,襄陽易主!」大廳之中,李軒微微閉起雙目,良久,豁然睜開,看著風塵僕僕的暗衛,沉聲道:「本王的義子和義女呢?」

  「回王爺,破虜少爺被唐俊將軍拚死搶回,如今唐俊將軍被圍困於襄陽城外十里處的一座小山之上,困守孤峰,岌岌可危。」暗衛沉聲道。

  「呂文煥,好大的膽子!」李軒眼中閃過一抹森然,厲聲道:「羅峰何在!?」

  「末將在!」羅峰轟然出列,朗聲道,聲音中,帶著難言的興奮。

  「即刻起,領五千精兵,繞道襄陽之後,給我將他們的退路堵死,但見潰軍出城,不問身份,一律……格殺勿論!」

  「末將領命!」羅峰毫不猶豫地接過令箭,領命而去,如今襄陽城已經重新被呂文煥所掌握,五萬襄陽軍,那可是李軒如今所能拿出來的全部兵力,但對於李軒的話語,羅峰卻沒有絲毫質疑,逕直大步離去。

  「劉整!」

  「末將在!」劉整出列,沉聲道。

  「率水軍沿江而下,封鎖襄陽水道,賊人若想從水道逃竄,無需任何顧慮,決不能走漏一人。」李軒寒聲道。

  「末將領命!」劉整答應一聲,頭也不回的離去。

  「王爺,如此一來,我們所能調動的全部軍隊都調派出去,再抽調部隊出擊,若此時有人來攻,恐怕無法抵擋。」朱子柳有些擔憂的看著李軒,生怕對方被怒火沖昏頭腦。

  「先生放心,本王這次,會親自前往襄陽,那五萬襄陽守軍,是我的,我倒要看看,何人敢染指本王的部隊。」李軒長身而起,森然的看著前方,大步往外走去,聲音遠遠飄來:「此去襄陽,少則三日,多則半月,本王不在期間,南陽諸事就勞煩先生了。」

  聽這意思,李軒竟然是想單騎入襄陽,朱子柳不禁面色大變,想要阻止,李軒的身影卻已經消失在大堂門外,看著李軒消失的方向,朱子柳蔚然一歎,身為臣子,此時此刻,也只能未雨綢繆,提前準備一些補救措施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8
第八十二章 滅殺千軍

  襄陽郊外,落馬坡,唐俊一槍將一名禁軍將領挑殺,攻上山坡的禁軍隨著主將的陣亡陣腳大亂,唐俊鼓起餘勇,帶著參與的戰士來回衝殺,終於將這波禁軍給趕下山坡。

  狠狠地喘了口氣粗氣,唐俊看了看左右,如今還站立在自己身邊的戰士,已經不到五十人,這一波攻勢雖然被堵了下去,但瞅瞅下方,追殺自己的禁軍密密麻麻的將整個落馬坡圍得鐵桶一般。

  箭矢早已用盡,如今,只能以血肉之軀跟敵人血戰了,跟隨自己的戰士,體力早已達到極限,全憑一口氣再撐著不倒,但下一波,這些禁軍再攻上來的話,恐怕會擋不住。

  落馬坡,落馬坡,什麼人想的名字,真他娘的晦氣!

  看著身邊哪怕如今窮途末路,卻依舊誓死追隨的戰士,唐俊心中就是一陣抽搐,這些戰士,可都是他在襄陽城中,仿照當初李軒選拔親衛營的方式挑選出來的,雖然不及親衛營精銳,但這幾個月來,唐俊跟這些人同吃同住,早已親如兄弟,如今,當初選拔的五百銳士,卻只剩下不足五十人,雖說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既然當了兵,早該有戰死沙場的覺悟,但卻絕不該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禁軍中,一騎快馬飛奔而出,馬上的將領唐俊認得,是襄陽城一名守將,名叫宋承憲,當初還是他向李軒舉薦,才讓此人不但沒有被打壓,反而獲得陞遷,只是唐俊卻怎麼都沒想到,會是此人,第一個反水!

  「唐將軍!」宋承憲撥馬來到山下。仰頭,看著唐俊即便到了此刻,卻依舊筆直的身影,在馬背上遙遙拱手道:「別來無恙。」

  「哇~」

  耳畔傳來一聲響亮的嬰啼,聽著那響亮的嬰啼聲,唐俊卻是微微鬆了口氣。先前,戰陣之中,背上的嬰兒一直不聲不響,差點兒以為沒氣了,如今聽到這中氣十足的啼哭,卻是放心下來,目光陡然轉寒,森然的看向宋承憲,厲聲道:「吃裡扒外的東西。也敢出現在老子面前!」

  宋承憲在馬背上搖了搖頭,淡然道:「各為其主,襄陽王謀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承憲問心無愧,只是不忍唐將軍如此猛將,就此喪命,如今國家正是用人之際,以唐兄才華。又如何甘心就此埋沒?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良將也當擇主而事。難道堂堂大宋朝廷,還比不上一個區區襄陽王嗎?」

  「哈哈哈哈~」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唐俊仰天長笑起來,笑的眼淚直流。

  宋承憲有些疑惑的看向唐俊:「不知唐將軍為何發笑?」

  「狗屁朝廷。」笑聲一止,唐俊橫槍策馬,傲視著下方密密麻麻。足有近千之眾的禁軍,冷笑道:「王爺有沒有不臣之心我不知道,但就算真有,那又如何?」

  「大膽!」宋承憲勃然變色,目光變得冷厲起來。

  「哈。我唐俊屠戶出身,別的沒有,就是膽子比旁人大了太多。」唐俊冷笑道:「若無王爺,面對蒙古韃子的二十萬大軍,那皇帝小兒怕是還縮在龍案下面瑟瑟發抖吧?蒙古人剛剛退兵,這就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兔死狗烹了嗎?」

  宋承憲面色不大好看,盯著唐俊,寒聲道:「再說一遍,立刻下馬受降,交出郭靖孽子,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否則,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嘿嘿,再說十遍,百遍,結果也一樣。」唐俊冷笑道:「要我唐俊跟你們這幫軟骨頭一般,做那背信棄義的事情,卻是做夢!」

  「既然如此!」宋承憲緩緩舉起右手,禁軍迅速拈弓搭箭,一張張強弓勁弩將山坡上不足五十人的陣型鎖定,只待宋承憲一聲令下,便要萬箭齊發。

  「誰敢傷我將士!」一聲龍吟般的怒喝聲彷彿在每個人的心頭響起,平地裡捲起一陣狂風,兩道人影無聲無息間出現在唐俊身前。

  「李軒!」宋承憲瞳孔驟然凝聚成一點,不明白在近千名禁軍毫無死角的圍困下,對方是如何出現的。

  「王爺!」看著李軒和毒島冱子的身影突然出現,唐俊也顧不得對方是如何出現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在李軒身前,鐵血漢子,此刻卻是虎目噙淚,悲聲道:「末將無能,以致襄陽落到了賊人手中,就連郭大俠他也……」

  「好了,本王知道了。」揮了揮手,打斷了唐俊的話,目光朝著唐俊身後一個個血染征袍的戰士看去,吸了口氣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殘兵之眾不足言雄!」

  唐俊以及一眾戰士不由慚愧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直視李軒的目光。

  「但是!」李軒聲音陡然拔高:「今天,本王要告訴你們,這話,都他娘的是放屁!」

  唐俊以及一干戰士霍然抬頭,不可思議的看向李軒,有些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襄陽淪陷,本王雖不知具體原因,但就連武藝高強的郭大俠都戰死身亡,大勢已去,襄陽守軍盡降,卻只有你們,哪怕身陷重圍,卻依舊奮戰到最後,你們做的,已經很好,你們,都是當之無愧的好男兒,是本王……來晚了。」李軒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王爺!」唐俊悲聲道:「唐俊誓死追隨王爺,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身後,不足五十名的戰士,本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此刻,卻被李軒的話語點燃了胸中的熱血,五十人吶喊,卻生出一股千軍萬馬的威勢。

  「放箭!」宋承憲面色有些發青,雖然對方只是一個人,但此刻,他心中卻生出一股難言的危機感,哪怕明知對方人少,更何況若能在此一舉擊殺李軒,所獲得的功勞,足以讓他享盡榮華富貴,但此刻,心中所想的,卻是盡快殺掉這個男人。

  「保護王爺!」唐俊怒吼一聲,挺身擋在李軒身前,毫不畏懼的迎向那漫天箭雨。

  「退下!」李軒伸手,撥開唐俊,頭也不回的道:「將士們先歇息片刻,待我攆退這幫蒼蠅,再去襄陽,為死去的戰士討回公道。」

  說話間,雙臂猛地一展,十指彎曲,凌空虛虛一抓,眾人耳中,彷彿聽到什麼東西被撕裂的聲音,接著,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隨著李軒的動作,眼前的景物彷彿發生扭曲,空氣中彷彿多了一道無形的牆壁,漫天而至的箭雨,被這股無形的氣牆擋在李軒身前三尺之外,不得寸進,卻也並未落地,就這麼詭異的以完全違背物理定律的方式,懸浮在空中,隨著李軒的動作,懸空的箭雨漸漸開始移動,化作一條由無數箭簇匯聚而成的巨蟒。

  「這他麼還是人嗎!?」山坡下,宋承憲看著那彷彿被無形氣勁束縛的箭矢隨著李軒的動作游弋,漸漸匯聚成一條箭矢組成的巨龍,栩栩如生般咋山坡頂端遨遊盤旋,甚至不時發出一聲聲龍吟之聲。

  心中的危機感越發強烈,不只是他,周圍的禁軍看著眼前這一幕,也生出無限驚恐的感覺,甚至不少禁軍將士心神被奪之下,手中的強弓自指間脫落,接著彷彿崩潰一般,轉身瘋狂的向外跑去,這些禁軍終年拱衛京師,雖然號稱大宋精銳,但實際上卻是很少經歷戰事,雖然訓練有素,但心裡承受能力,卻遠不及那些邊境士卒。

  走!

  此刻,宋承憲也顧不得呵斥禁軍,調轉馬頭,打馬狂奔,哪怕此刻,他手中有近千名訓練有素的禁軍,更已經將對方逼到絕境,重重包圍,但此刻,面對李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威勢,看著那近乎仙法的手段,卻是沒有絲毫的底氣去與對方硬碰,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遠離那個男人。

  「現在想走,不覺得遲了嗎?」山坡上,看著陣型逐漸開始崩潰的禁軍,李軒極力控制著契機,以乾坤大挪移心法不斷牽引著這條箭矢組成的箭龍,目光死死地盯著宋承憲的方向,突然厲喝一聲,乾坤大挪移心法運轉到極致,箭龍陡然潰散,就如同一台機關鎗一般,肆意的朝著人群傾瀉而去。

  「噗噗噗噗~」

  一枚枚利箭帶著足以洞穿岩石的威勢撕裂空氣,一朵朵淒艷的血色花朵在人群中不斷綻放,箭矢上所攜帶的巨大力量,甚至能直接將戰士的身體撕裂,殘肢斷臂,血腥彌天,僅僅是短短片刻,原本隊列整齊,軍容莊重,殺氣騰騰的禁軍,便化作一群群剛剛打完敗仗的殘兵一般,原本整潔的地面,此刻卻化作了修羅地獄般的存在,遍地都是殘肢斷臂以及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屍體,而作為被李軒重點關注的宋承憲,在李軒出手的一瞬間,連人帶馬就被至少二十枚利箭洞穿,撕裂的氣勁將屍體撕扯的血肉模糊,根本無法將戰馬和人區分出來。

  殘存的禁軍終於再也經不住這種畫面的摧殘,僅存的陣型在瞬間瓦解,甚至顧不得同伴的屍體,尖叫著朝著襄陽的方向拔足狂奔。

  「走,去襄陽!」李軒緩緩收功,揮手間,跨上一匹無主的戰馬,率先朝著禁軍退去的方向走去。

  「王爺神威!」唐俊以及一干士卒這才從那彷彿噩夢般的視覺盛宴中醒轉,興奮地發出一聲聲狂呼,跟隨者李軒的步伐而去,此刻,莫說只是闖襄陽,哪怕現在李軒說要憑借這些人去攻打臨安,他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4:49
第八十三章 襄陽城下

  襄陽城,城守府。

  「嘖嘖,真是個可愛的嬰兒呢,長大後,定會是一位如黃幫主一般標誌的美人兒,您說是嗎?黃幫主?」江濤抱著郭襄的襁褓,手指卻粗暴的捏著嬰兒肥嫩的臉頰,目光邪笑著看著被制住穴道,無法動彈的黃蓉。

  此刻黃蓉的狀態並不好,郭靖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心中甚至萌生了死志,一雙美目中略顯空洞,讓人感覺到一股死志,只有在掃過襁褓時,才會發生些許情緒上的波動。

  這種狀態,當然不是江濤所想要的,一個萌生死志,對一切都失去情緒波動的女人,就算長得再美又跟一截雕刻又有什麼區別?他苦心設局,利用楊過的恨意偷出嬰兒,從而將郭靖引出,亂箭射死,然後迅速控制襄陽,一舉將剛剛誕下孩子,還處於虛弱期的黃蓉擒獲,為的可不是要一個活死人。

  目光漸漸聚集在郭襄的襁褓之上,本來空洞的目光漸漸變得凌厲起來,森寒的迎向一臉邪異的江濤。

  「這就對了!」看著黃蓉眼中的變化,江濤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不怕你恨,就怕你連恨都沒有了,人只要有了七情六慾,對付起來,就容易多了,尤其是一個女人。

  「江公子,呂大人請您到大廳,有緊急軍情商討。」正當江濤想要進一步挑動黃蓉心底那股仇恨之際,門外突然響起親衛不合時宜的聲音。

  「什麼事!?」江濤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對著門外道。

  「回公子,追殺唐俊的殘兵回來了。」

  「殘兵!?」江濤眉頭微微一挑,有些詫異的問了一聲。

  「不錯,派往追殺唐俊殘軍的禁軍已經退回城中,具體情況。小人也不瞭解。」

  「哼!」有些鬱悶的看了一眼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黃蓉,江濤冷哼一聲,也顧不得繼續炮製這朵帶刺的玫瑰,粗暴的將襁褓扔在床榻之上,推門而出,聽著身後響起嬰兒的啼哭。冷笑一聲,將房門關上,逕直帶著親衛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房間內,聽著女兒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啼哭,黃蓉心如刀絞,奈何血脈被制,根本動彈不得,情急之下,不斷催動著體內的真氣。以九陰真經之中的解穴篇不斷地衝擊著穴道,只是對方手段高明,哪怕以九陰真經之玄妙,一時半會兒,都難有作為。

  城守府,氣氛有些凝重。

  「附近最近的兵馬,也遠在新野,對方不過剛剛得到消息。怎麼可能這麼快抵達襄陽?」江濤看著倖存下來的禁軍將領,有些不解的道。既然敢悍然發難,對於李軒的兵力分佈自然有過瞭解,除了襄陽城的五萬大軍之外,李軒的嫡系軍以及招降的蒙古漢軍基本上都分佈在新野、南陽、巢州、鄧州四地,就算全是騎兵,調集人馬到出兵。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之內就抵達襄陽,更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漏。

  「回公子,來人只有兩人,似乎是襄陽王本人以及一名侍女!」禁軍將領低著頭,回想起落馬坡上那恐怖的一幕。眼中閃過一抹濃濃的驚懼。

  「兩人!?」江濤聞言,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度,難以置信的看向一臉驚恐之色的禁軍將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武林高手在常人看來或許高來高去,手段通天,彷彿無所不能,但事實上,所謂武林高手,除非修為到了五絕那種地步,否則在戰場之上,甚至不如普通精銳有用,哪怕是五絕級別,面對千軍萬馬,也只有逃的份。

  江濤本身天賦不錯,修煉的又是皇室秘藏孤本,一身武功,放到江湖上,雖然不及五絕、郭靖這等頂尖高手,但也算得上一流,哪怕虛弱期的黃蓉都非他對手,只是他自負身份,不屑與人動手,更知道高手與軍隊之間的差距,以一人之力,力敵千軍,甚至殺退近千名訓練有素的禁軍,這故事,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民間演繹中的故事?

  聽到禁軍將領的話,江濤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也不敢相信世上真有人能夠做到這等地步,那已經超出了他對高手一詞的理解,就算武林中盛傳的五絕齊至,也未必有這等本事吧?

  呂文煥同樣不信,不過這些潰兵是禁軍,他無權插手,是以沒有說話,在他看來,李軒雖然頗有武略,但卻沒見過對方真正出手,不過再高也不可能高過郭靖吧?

  「報!」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響起一聲急促的通報聲,一名襄陽守將臉上帶著一抹驚懼之色,飛奔而入,有些氣喘的嘶聲道:「太守,那襄陽王回來了,此刻正在東城外叫門!」

  「來了多少人馬!?」呂文煥面色一變,沒想到李軒會回來的這麼快,連忙問道。

  「不足五十人!」將領面色沉重道。

  「為何不就地令人射殺!?難不成他還真有力敵千軍之能?」江濤有些心煩意亂,聞言更是不滿的看向這名將領,不足五十人,有必要通報嗎?至於禁軍將領所說的李軒那揮手間滅殺千軍的手段,他是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這個小人不知,只是守城士卒不肯開弓,甚至因此與禁軍發生衝突,小人怕繼續下去,會產生嘩變,是以特來稟報,請大人定奪。」將領苦澀的說道。

  「混賬,都想要造反嗎!?」呂文煥面色變得難看起來,沒想到李軒入主襄陽不過區區數月,竟然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要知道,他呂文煥可是坐鎮襄陽二十載光陰,也沒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呂大人稍安勿躁,看來這襄陽王,倒是極善收買人心,既然如此,不妨放他進城!」江濤穩定了一下情緒,冷笑道。

  「公子,這……」呂文煥和夏貴面色同時一變,焦急的看向江濤,夏貴只是單純的害怕面對李軒,而呂文煥此刻卻是真的發自骨子裡怕了,李軒對襄陽守軍的掌控力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如今想來,若非當初李軒滯留在南陽,未能及時回到襄陽的話,恐怕都未必能夠成功奪回襄陽。

  「放心,既然襄陽軍不可用,那就暫時不用,傳我命令,召回所有禁軍,校場集合,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力破千軍的!?」江濤冷笑一聲,揮手制止住呂文煥的話語,想了想又道:「把黃蓉也給我押過去,我要絕了她最後一絲希望!」

  眼見江濤心意已決,呂文煥只能無奈一歎,李軒對襄陽軍的影響力超出了他的預估,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範圍,如今,襄陽守軍失去控制,若強行命令的話,可能出現嘩變,一代名將,卻連自己的軍隊都無法掌控,這是他乃至整個呂家都無法承受也無力承受的,如今,也只能依靠禁軍了。

  襄陽城頭,因為李軒的出現,本就心向李軒的襄陽守軍想要開城,負責指揮的禁軍自然不願意,有人想要射殺城下人數並不多的這小股兵馬,有人想要搬動絞盤,為李軒開啟城門,零星射出的箭矢甚至連準頭都沒有瞄中,更不可能對李軒等人造成威脅。

  沒有理會城頭產生的小規模混亂,李軒抬頭,看著被吊在城門之上,那魁梧的屍體,粗糙的皂袍之上,留下一個個醒目的箭孔,已經乾涸的鮮血讓皂袍失去了原本的顏色,雙手無力的垂落,略顯蒼白的手背上,根根青筋遍佈,生前顯然經歷過一場激鬥,一雙虎目兀自圓瞪,已經失去焦距的瞳孔中,猶自帶著不甘、悲憤的神色。

  「一代大俠,即便是死,屍體也不該如此褻瀆!」靜靜的看著被懸掛在城門上的屍體,李軒聲音平淡,但卻透著一股刻骨的冷意。

  雙腿輕輕一夾馬腹,戰馬長嘶聲中,陡然加速,身後,唐俊會意,摘弓搭箭,弓弦顫動間,一箭如流星趕月,將懸掛屍體的繩索射斷,失去支撐的屍體自空中跌落,被趕至的李軒伸手,輕柔的接入懷中。

  「大膽襄陽王,此乃朝廷叛逆,朝廷有令,曝屍三日,已盡傚尤,膽敢私動屍體者,以叛國罪論處,襄陽王,你想造反嗎!?」一名禁軍校尉見狀也顧不得再與城頭上的襄陽守軍理論,對著城下李軒大聲怒吼道。

  抬頭,李軒漠然的看了看那名禁軍校尉,那目光,讓禁軍校尉心底發寒,微微的歎了口氣,低頭看著郭靖死不瞑目的雙眼,右手微微伸起,頭也不回的以淡漠的聲音道:「聒噪!」

  唐俊點點頭,再次捻弓搭箭,一聲冷喝,又是一箭射出,禁軍校尉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只是對方射出的箭矢太快,念頭剛剛轉動的瞬間,身體還沒有做出反應,便覺得脖子一涼,一股極度恐懼的感覺湧上心頭,伸手扣向脖頸,溫熱的觸感沾滿了雙手,雙眼圓瞪,發出幾聲不似人聲的嘶吼,徒勞的向周圍抓了幾次,眼前一黑,一頭自城頭栽下,頭下腳上,自三丈高的城頭跌落,腦門兒直接被摔得四分五裂。

  「好!」城頭上,不知什麼人大吼了一聲,一群禁軍想要回射,卻被周圍湧來的襄陽軍死死的糾纏住,控制吊橋的絞盤被人搬動,吊橋被緩緩放下,城門也開始緩緩開啟。

  「天使有命,打開城門,所有禁軍,校場集合!」眼見情況將要失去控制,一騎自城內飛奔而至,對著城頭有些混亂的守軍厲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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