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兵少 作者:進擊的奶爸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23: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7 116024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13
第1010章 馬上離開

  說實話,直到下車的前一秒,蘇海東還在糾結著。

  在這異國他鄉,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那麼陌生,這份陌生又衍化成一種心悸和恐懼。

  他覺得他渺小的簡直可憐,他不知道他下了車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他又是否能夠應付的來,總之,他的腦子裡面徹底亂成了一團亂麻,雙腿也因為憤怒和恐懼而有些發抖。

  他多希望楚歌能替他將妹妹從那兩個男人身邊拽走,可惜……楚歌沒有那麼做。

  是啊,人家和他們兄妹非親非故,蘇曉沒有請求楚歌的幫助,他這個當哥哥的甚至還在一邊害怕的發抖,他有什麼資格祈盼著楚歌那麼做,人家又憑什麼要那麼做呢?

  恐懼,無助,悲傷,懷疑,憤怒,種種負面情緒在蘇海東的心裡蔓延著,糾纏著,糅雜著。

  但是當他推開了車門,就在他雙腳重新落回地面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居然奇跡般的不顫抖了,紛雜不堪的腦子裡面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將妹妹從那兩個男人身邊帶走。」

  衝進賓館的大廳,蘇海東便用中文喊出了一聲字正腔圓,或者說是義正言辭的「蘇曉」。

  聽見了這個聲音,提前進入賓館,正坐在沙發上垂著頭的蘇曉身子忽然一顫,然後猛的抬起頭來,當她看見了蘇海東那張鐵青的臉,一雙漂亮的眼睛裡面登時充滿了愕然,然後又一點點變成了慌亂。

  「哥……哥你怎麼來了?」

  蘇海東沒有回答妹妹的問題,皺著眉沉聲道:「跟我回家。」

  正要開房的渡邊真二也皺起了眉頭,「京香小姐,請問這個人是誰?他在說什麼?」

  阪崎京香就是蘇曉的日文名,她看了看蘇海東,又看了看渡邊真二,神色慌亂的鞠了一躬,用日文說了句「對不起,稍等我一下」,就快步走到了蘇海東的身旁,抓著他的手腕走到了一邊。

  「哥,這裡沒你的事,你快回去,我兩個小時之內肯定回家。」

  看著神色間充滿了焦急的蘇曉,蘇海東氣的胸口劇烈起伏。

  「怎麼就沒我的事?我是你哥!難道你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和這些人鬼混麼?」

  蘇曉飛快的搖了搖頭,神色更加焦急,「哥,我在做什麼我心裡有數,我求求你快別給我添亂了,等我回家,我抽時間再跟你解釋。」

  「解釋?」蘇海東怒極反笑,「有什麼好解釋的,現在就跟我回家!」

  說著話,蘇海東就抓著妹妹的手腕,沉著臉邁開了腳步。

  然而蘇海東剛拽著不斷掙扎的妹妹走到吧檯的位置,就被渡邊真二身邊的那個短髮男人給攔住了去路。

  在短髮男人身後還出現了四個賓館的保安,完全是一副以渡邊真二馬首是瞻,隨時聽候調遣的架勢,拉成了一個橫排,將蘇海東的去路擋的嚴嚴實實。

  渡邊真二坐在一個單人的大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低頭點了一根煙,不緊不慢的呼了一口,然後才問道:「京香小姐,你不是說稍等一下就好麼?可是現在的情況,好像並不是那樣啊。」

  看到對方擺出了這樣的陣仗,蘇海東的腿又有點發軟了,尤其是渡邊真二那種輕描淡寫卻有恃無恐的模樣,落在他的眼睛裡面,就顯得格外陰森。

  雖然以他那種半吊子的日文水平,只聽懂了幾個詞,不過就算他什麼都聽不懂,只要眼睛不瞎,就足以看出對方的態度遠遠談不上友善了。

  「渡邊先生,對不起,他馬上就會離開的。」

  蘇曉用日文和渡邊真二說了一句,然後用力的將手從蘇海東手裡抽了出來,忽然將他推到了一邊。

  「夠了!你快點走,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了!看見你這張臉我就煩!」

  如果說蘇曉剛才的聲音是焦急和慌亂,那麼她現在的表情和語氣,已經有了那麼幾分決絕和冷厲。

  蘇海東踉蹌了幾步,終於還是摔倒在地,一是他沒想到妹妹會突然推他,二來,因為心中沒有底氣的關係,他的雙腿現在確實很軟,而且蘇曉的這一下,真的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咚」的一聲過後,蘇海東用胳膊撐起上半身,目光茫然的看著眼前神色間滿是冷漠的蘇曉,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親妹妹居然是如此的陌生。

  「蘇曉?」蘇海東叫了一聲妹妹的名字,眼角顫動了幾下,目光中滿滿都是不可置信,緊接著他又擠出一絲笑容,「你是在和我開玩笑麼?這個玩笑一點也不……」

  「我再說一遍,我不想看到你,你給我立刻離開這裡。」

  蘇海東的聲音被妹妹冷冷打斷,他呼吸一滯,心臟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的攥了攥,身體裡勉強湧出的那點力氣也跟著消失了,再一次坐到了地上。

  「還有,在這裡,請叫我京香。」

  蘇曉冷冷的說完了這句話,便不再多看地上面如死灰的蘇海東一眼,十分乾脆將目光轉到了渡邊真二身上,「渡邊先生,我們走吧。」

  渡邊真二淡淡的點了點頭,朝著蘇海東瞥了一眼,目光中透出一種勝利者對失敗者不屑的憐憫,將煙頭在煙灰缸裡面碾滅,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雖然楚歌他們剛才被告知客滿,但此時渡邊真二卻已經開好了房間,這家賓館不管生意多麼火爆,但全年都會給他們預留一些房間,哪怕是空著,也不會讓其他客人入住。

  「京香小姐,請問那個男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

  「哦?我看他可是非常的緊張你呢?」

  「不用理他,他只是個莫名其妙的小人物罷了。」

  「哈哈哈哈……」

  渡邊真二和蘇曉的交談聲,幾個先後散開的保安不屑的笑聲,在蘇海東的耳朵裡面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

  他機械的扭過頭,看著妹妹和那兩個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體內因為失望而冰冷凝固的血液好像又重新有了溫度,然後化作一腔沸騰的熱血直衝腦門。

  「你們幾個,給我站住!」

  蘇海東又站了起來,朝著蘇曉的方向衝了過去,不過還沒等他靠近,就被兩個保安給按住了,然後連拖帶拽的把他帶向了門口。

  蘇海東劇烈的掙扎,他不甘心被這兩個保安從這裡扔出去,就算這件事情正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著,他也不相信他自己的眼睛,就算那些話猶在耳邊,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絕不相信他的妹妹會自甘墮落到這種程度,難道……妹妹有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

  「你們給我鬆手!」

  就在蘇海東即將被推出賓館大門的時候,秦若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進賓館,對正控制和推搡著蘇海東的那兩個保安發出了一聲冷喝,抬手分別在這兩個保安的身上推了一把。

  秦若瑩的這一嗓子,不光給這兩個保安吼的有點懵,已經快要走到電梯間的蘇曉三人也是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向了這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個女孩,對,就說你呢!」

  與此同時,秦若瑩又刷的抬起了手,朝著蘇曉指了過去。

  「我不管你和這倆人是怎麼回事,但是既然你哥哥都追到這來了,你是不是也應該給你哥哥一個交代?你哥讓人像扔垃圾似的往外攆,你居然看都不看一眼,你現在這樣,也太不像話了吧!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妹妹,我非特麼得掐死你!」

  楚歌揉了揉額頭,苦笑一聲也跟著走了過去。

  既然秦若瑩的情緒這麼激動,連粗口都爆出來了,這件事情看來就算他不想管也得管了,別人怎麼樣和他確實沒什麼關係,但他總不能讓秦若瑩吃虧吧?

  渡邊真二皺了皺眉,「京香小姐,請問她在說什麼?」

  「她……她……」蘇曉目光游移了幾秒,道:「她說有些事情想要和我談談。」

  「這樣啊。」渡邊真二的臉色已經明顯有些不悅了,淡淡的說道。

  蘇曉的神色滿是忐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身體也緊繃起來。

  渡邊真二撫了撫眼鏡,看了看賓館門口的幾個人,微微猶豫了一下,又將目光轉到蘇曉的臉上。

  「既然今天有這麼多人找你,我們的合作還是改天再談吧,你先去處理一下需要處理的事情。」

  聽見渡邊真二這麼說,蘇曉如釋重負,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氣終於長長的呼了出來。

  她真是做夢也沒想到今天她和渡邊真二的碰面會出現這麼多的變故,不光是哥哥來了,就連那幾個哥哥偶然間遇到的華國人也跟著攙和進來了。

  還好,渡邊真二提出了讓她離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真的很難想像,接下來的情況還會糟糕到什麼地步!

  「對不起。」蘇曉對渡邊真二鞠了一躬,便快步來到了蘇海東的身邊,抓著他的手腕又快步走出了賓館的大門。

  看著這對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兄妹,秦若瑩多少有點懵,看這意思,那倆傢伙似乎是讓蘇曉離開了?

  現在這又是個什麼情況?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14
第1011章 蘇曉的苦笑

  蘇曉抓著蘇海東的手走出了賓館,腳步沒有絲毫的停留,繼續冷著臉大步的向前走著。 )

  秦若瑩剛才差點讓蘇曉給撞著,等她回過神來,這對兄妹已經離她好幾米遠了,看著這兩個人的背影,她頓時就覺得一陣虛火上升。

  她不顧姐姐和姐夫的反對,非要在這件事上橫插一槓,結果她站出來替他們出頭了,這倆人二話不說,屁都不放一個,就這麼抬腳就走了?

  真當她壓根就不存在呢?這算是怎麼回事啊?做人再差勁,也沒有這麼辦事的吧?

  靠!

  秦若瑩很生氣,她覺得她必須要和這對兄妹說道說道了,她邁開一雙長腿,就跟上了蘇海東和蘇曉的腳步。

  楚歌抓住了秦若瑩的手,無奈道:「小瑩,我說咱們是不是該幹點咱們應該幹的事情去了?你又不累啦?」

  「不累!」秦若瑩沒好氣的說了一聲,馬上又道:「姐夫我不是衝你,你別往心裡去,不過你說有他們倆這樣的麼?今天我說什麼也得把這事整明白了!」

  秦若瑩忿忿的說著,小臉都有點氣紅了,用力拽著楚歌的手,目光牢牢的盯在那對兄妹的身上。

  秦若晶這時候也開了口,「算了,就跟過去看看吧。」

  以她對妹妹的瞭解,秦若瑩現在真是氣壞了,要是這件事情就這麼虎頭蛇尾,不明不白結束的話,秦若瑩絕對會憋屈很長時間,氣出點什麼毛病都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楚歌其實是不想再跟著摻和那對兄妹的事情的,但是既然秦若瑩如此執拗,就連秦若晶也都這麼說了,到底還是無奈一笑,鬆開了抓在秦若瑩手腕上的手。

  秦若瑩一馬當先快步跟上了那對兄妹的腳步,楚歌和秦若晶緊隨其後。

  蘇曉沉著臉一言不發,只是緊緊抓住蘇海東的手快步的向前走著,蘇海東幾次開口詢問,蘇曉都沒有回答,就在這時,在他們身後傳來了秦若瑩怒氣沖沖的聲音。

  「前面那小姑娘,你給我站住!」

  蘇海東腳步一頓,蘇曉卻皺了皺眉頭,馬上就跑了起來,差點將蘇海東拽了個跟頭,不過蘇曉的步伐一點都沒有遲疑,用力拽了蘇海東一把,反而跑的更快了。

  看到這一幕,本來就氣不順的秦若瑩頓時就更來氣了,嘿?這算是幾個意思啊?

  既然如此,那就啥也不用說了,姑奶奶要是追不上你們,姑奶奶這個秦字就倒著寫!雖然姑奶奶好久不跑了吧,但想當年,姑奶奶也是校運動會一千米的冠軍啊!小樣的,別以為比姑奶奶年輕幾歲,體力就能比姑奶奶更好!

  蘇海東和蘇曉在前面跑,秦若瑩,秦若就楚歌在後面緊追不捨,五個人跑了足足五六分鐘,蘇曉終於在一處空曠無人的路段上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除了楚歌之外,其他四個人全都彎腰扶住了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氣。

  「跑……再跑啊?」秦若瑩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甩了甩手,直起了腰身,氣不打一處來的質問道:「我說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我們好心幫你,你不感謝也就算了,你跑什麼跑啊?」

  秦若瑩的情緒就已經很激動了,蘇曉的情緒顯然更加激動,她用手攏了攏被汗水粘在額頭上的頭髮,大口喘著氣,也氣沖沖的說道:「我求你們幫我了?你們簡直就是有病!」

  一路追了這麼遠,又聽見蘇曉說出了這種話,秦若瑩的火氣頓時就更大了,「嘿!我說你怎麼說話呢?你再說一遍試試?」

  蘇曉毫不示弱的針鋒相對道:「我說你們簡直就是有病!神經病!」

  「蘇曉!」

  蘇海東也覺得妹妹太過分了,然而他剛叫了一聲妹妹的名字,蘇曉就轉過身,用力的在他身上推了一把,蘇海東本來就累得夠嗆,雙腿都有點不聽使喚,再加上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妹妹給推倒在地。

  「還有你,他們是狗拿耗子的神經病,你就是……你就是……」

  蘇曉說了好幾句「你就是」,終究還是不知道接著該說些什麼,煩亂的呼了口氣,抬起手用力的錘了一下額頭,目光再次在身邊這四個人身上一一掠過,臉上的冰冷,怒火,漸漸全都變成了深深的頹然。

  「唉……真是,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偏偏要跟著瞎摻和,我說你們幾個點什麼才好!」

  「不知道怎麼回事?」秦若瑩目光灼灼的看著蘇曉,哼了一聲,道:「事情不就擺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麼?你擺明了就是要和那兩個人開房,還能是怎麼回事?」

  「說得簡單!那你們又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蘇曉滿臉的頹然中又添了幾分無奈和糾結,「惹了他們,那絕對是要倒霉的,如果一定要有人跳進火坑裡面的話,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們偏偏要跟著湊熱鬧,不是有病是什麼!」

  聽到蘇曉這麼說,秦若瑩和蘇海東都是一愣,蘇海東眉頭一皺,馬上問道:「曉曉,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曉又歎了口氣,看了看楚歌他們三個,雖然沒有開口,不過神色間擺明了是「我剛才都已經說這事是個麻煩了,難道你們還不走?」的意思。

  秦若瑩分別看了一眼秦若就楚歌,見他們兩個都沒說什麼,微微猶豫了一下,便又開了口。

  「行了,我們臉上又沒長花,你還看起來沒完了?大家都是華國人,你要是真有什麼難處,你也不用避諱我們,我們能幫的話就幫一把,要是幫不上,至少我們也不會把你的事情到處亂說。」

  秦若瑩的語氣中雖然還是帶著點火氣,不過已經柔和了不少,明顯還透著關心的意味。

  「真是有病。」蘇曉嘟囔了一聲,將地上的蘇海東拽了起來,又回頭看了看秦若瑩,「你們幾個,今天晚上找到睡覺的地方了麼?」

  秦若瑩微蹙著秀眉沒有吭聲。

  蘇曉聳了聳肩,「要是沒找到的話,去我叔叔家的旅館吧,看在大家都是華國人的份上,給你們打九折,雖然不是什麼大酒店,不過環境還不錯,你們要是真想知道怎麼回事,咱們就去那裡說吧,如果沒興趣,咱們就各走各的路吧。」

  說完,蘇曉就拽起了還坐在地上的蘇海東,臉上泛起了一抹苦笑。

  蘇曉的皮膚很白,在一彎殘月和路燈的照耀下,她的臉色就顯得更白了,浮現在她臉上的那一抹苦笑也頗有幾分淒美的意味。

  在蘇曉看來,其實這件事情也確實沒什麼不能和這幾個人說的,就衝著他們和她非親非故,卻站出來管這件事情,就足以證明他們不是什麼歹人,理論上應該值得信賴。

  只不過,就算這三個人真的很不錯,那又能怎麼樣呢?有很多事情,不是別人想幫忙就一定能幫得上的。

  算了,姑且就當是將這些煩心事向人傾述一下吧……

  夜色下,蘇曉扶起了蘇海東便再次邁開了腳步,路燈將她的影子在街上拉的很長很長。

  秦若瑩再次側目看了看楚歌和秦若晶,向他們投去了詢問的目光,楚歌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秦若晶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在秦若晶看來,就像秦若瑩剛才說的那樣,如果這個叫蘇曉的女孩有什麼難處的話,他們能幫就幫一把,要是幫不上也沒辦法,再說她現在也真是有些累了,很需要一個能夠休息的地方。

  一行五人打了兩輛出租車,蘇海東和蘇曉坐一輛,楚歌和秦家姐妹坐一輛,不多時就來到一家三層的小旅館的門口。

  五個人進了小旅館,旅館的老闆,也就是蘇家兄妹的叔叔很熱情的招呼著楚歌他們幾個,在知道他們都是華國人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誠了。

  楚歌他們三人開了兩個房間,屋子雖然不是很大,不過非常乾淨整潔,電視電腦熱水器倒也算得上是一應俱全、

  蘇海東和蘇曉帶著楚歌他們上了樓,一起進了一間房,各自找了地方坐下之後,蘇曉便不再隱瞞什麼,將有關她和渡邊真二之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說到渡邊真二,就不得不提一下某個在日本如日中天的影視行業了。

  這個行業紅火到了什麼程度呢?

  這麼說吧,日本的人口只佔世界的百分之一點幾,但是某方面的影視作品,卻在世界範圍內佔到同類作品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樣一個比例……也真不是一般的牛x了。

  渡邊真二在和楚歌介紹他自己的時候,說他是一名星探,這話確實沒說錯,他就是這個行業的星探,效力於在這個行業中可以算得上是一方巨擘的一本熱公司。

  作為一個星探,渡邊真二的耳朵和鼻子自然是很靈敏的,因為長相酷似動漫人物,而在鐮倉高中頗有名氣的蘇曉也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於是,渡邊真二就為此特意找上了蘇曉,並且對蘇曉的外形極為滿意,提出了想要讓蘇曉進入這個行業發展的意向。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15
第1012章 還能怎麼辦

  對於渡邊真二的這種邀請,蘇曉當時是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雖然對這個行業談不上多麼厭惡,至少也不覺得這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說句更實在的,要是她真的入了這行,指不定哪天她的親人朋友就會在電腦上下載到她出演的片子,那絕對是讓她想想都覺得毛骨悚然的事情。

  蘇曉本以為她拒絕了,這事也就算是完了,畢竟這種事情在日本其實是很尋常的,你情我願便是一拍即合,女孩子要是沒興趣,那大家就一笑了之,一拍兩散,很少有死纏爛打的情況出現。

  其實對於蘇曉來說,這也並不是她第一次遇到類似的詢問,所以她本來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偏偏,這一次的事情發展,和以往還真就不一樣了。

  渡邊真二被拒絕一次,顯然還不死心,又接二連三的找了她幾次,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挺客氣的,但在他的言談之中,卻漸漸帶上了幾分威脅和警告的意味。

  尤其是今天這一次,渡邊真二居然帶上了一個叫做齊籐台鑒,據說是混在當地幫派的男人,一起在學校附近蘇曉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她,又跟她「好好的」談了一次。

  當時渡邊真二的話是這麼說的:「京香小姐,我個人建議你最好再仔細的考慮考慮,畢竟現在鐮倉的治安其實也不是特別好,我聽說最近好幾家旅館都發生了火災,還出現了一些人口失蹤的案件。」

  一聽這話,蘇曉心裡就「咯登」一下,她現在住的地方就是她叔叔開的小旅館,她就可能是下一個「失蹤人口」,渡邊真二的這句話顯然就是一種越發直接的威脅。

  說完這個,渡邊真二又允諾了蘇曉很高的報酬和一些所謂的好處,比如遇到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找他們幫忙擺平,如果想要加入當地的幫派,他們也可以進行推薦。

  當然,在蘇曉看來,除了錢之外,其他的所謂的好處,依舊全都是威脅。

  蘇曉只是一個高三的學生,面對這種事情他不害怕才怪,她想到過報警,或者告訴她的叔叔,但左思右想,還是覺得這麼做不妥,畢竟渡邊真二說話很有城府,明明是對她進行了恐嚇,卻將話說的滴水不漏,彬彬有禮。

  再說了,尚且不論蘇曉沒有辦法證明渡邊真二恐嚇了她,就算她能做到這一點,當地警方也不會對渡邊真二怎麼樣的,從某種角度去講的話,「警匪一家」這四個字適用於非常多的地方,更何況這是一個黑幫都能夠合法化存在的國度了。

  對於渡邊真二和齊籐台鑒是否有幫派背景的這一點,蘇曉並不怎麼懷疑,一本熱作為業內五大巨頭之一,要是沒點強硬的背景,那怎麼可能將規模發展到這種程度?

  所以……如果報警,到頭來恐怕只能是更加激怒渡邊真二,為她和她叔叔惹來什麼他們絕對不希望會成為事實的麻煩。

  說到這裡,蘇曉又歎了口氣,頹然的攏了攏額前的幾縷頭髮,苦笑一聲道:「現在你們都聽明白了吧?你們說我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女生,遇到了這種事情,我能怎麼辦?」

  秦若晶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她還記得渡邊真二看見她們姐妹的時候,眼鏡片都在冒光,雖然人彬彬有禮的笑著,但是那雙眼睛裡面擺明了還藏著其他的東西。

  現在聽蘇曉這麼說,秦若晶回憶起渡邊真二的那個笑容,越發覺得不寒而慄。

  秦若瑩「啪」的一拍桌子,騰的站了起來,「王八蛋!他們這是逼良為娼啊!還反了這幫鬼子了!」

  秦若晶皺了皺眉頭,「你小點聲,別讓隔壁房間的人聽見了,坐下。」

  「怎麼了,這幫鬼子辦事缺德,還不讓我說了?」

  「鬼子這倆字太敏感了,再說也不是所有日本人都缺德,你這兩個字根本就是無差別攻擊好吧?」

  秦若瑩呼了口氣,咬了咬嘴唇,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她不得不承認姐姐說的沒錯、

  到目前為止,她所接觸到的日本人絕大多數都是很友好的,顯然就像楚歌之前說的那樣,這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只有所謂的「好人」或者是「壞人」的地方。

  隨著秦若就秦若瑩沉默下來,屋裡的氣氛又變得沉悶下來,半晌誰都沒再說話。

  「曉曉,對不起,是哥哥錯怪你了。」

  蘇海東打破了這空氣似乎都要凝固的沉默,說完這句話,他用力的抓了抓頭髮,停頓了幾秒,又用一種很無力的聲音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蘇曉自嘲一笑,「我還能怎麼辦?」

  雖然蘇曉沒有正面回答,不過聽她這意思,答案似乎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按照渡邊真二說的那麼辦。

  蘇海東遲疑了幾秒,道:「要不……要不咱們回國吧?咱們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麼?」

  蘇曉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既是嘲諷蘇海東的這個提議,也是嘲諷這件讓她措手不及就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我高中馬上就要念完了,我可以在這裡上一所很好的大學,我已經完全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在這裡我光是用高中假期打工賺的錢就能買輛不錯的車了,我為什麼要回去?還有,如果一遇到問題,我都是惹不起就躲,遲早有一天,我會沒有地方可以躲的。」

  「可是……」蘇海東嚅動著嘴角,想要說點勸阻妹妹的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神色間滿是糾結。

  「沒什麼可是的,就這樣吧,我能當一次演員,還有很多片酬可以拿,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曉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意興闌珊的露出一抹很難算是笑容的笑容,又扭頭看了看楚歌和秦家姐妹,「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聽我說完了,你們的好奇心滿足了?滿意了?」

  誰也沒吭聲。

  「好了,你們今天晚上在這裡住一宿,明天就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我感覺渡邊真二看你們倆的眼神就好像狼見到了肉似的,恐怕已經惦記上你們了,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祝你們睡個好覺,晚安。」

  說完,蘇曉就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蘇海東看著妹妹的背影消失,也從一把椅子上站了起來,扭頭看了楚歌他們三個一眼,似乎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終究卻什麼都沒說出來,也默默的走出了房間。

  房門被關上,十幾秒鐘過去,秦若瑩看了看楚歌,「姐夫,你怎麼想?」

  楚歌搖搖頭,「我什麼也沒想。」

  秦若瑩一眨不眨的看著楚歌,很認真的說道:「我想幫幫那個女孩,你能幫得上麼?」

  「常規手段恐怕幫不上。」

  楚歌還是搖了搖頭。

  「非常規手段的話,我不覺得為了她值得那麼做,這些話都是她的一面之詞,你總不能因為她是個華國人,你就無條件相信她說的一切吧?更何況,難道你沒有發現麼,她對這件事情的牴觸似乎也並不是特別的堅決。」

  秦若瑩遲疑了一下,問道:「非常規手段是什麼?」

  「悄無聲息的殺了那個渡邊真二,簡單直接,一了百了,或者聯繫我很久都沒有聯繫過的朋友,跟渡邊真二說道說道。」

  這句話楚歌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並不打算這麼做,一來他和這個叫做蘇曉的女孩不熟,二來,這個女孩既沒有求他們幫忙,對這件事情牴觸的也不是特別的堅決。

  楚歌不是沒有同情心的人,偶爾也會做些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事情,但這世界上不平的事太多了,要是見一個吼一個,鐵打的嗓子也得吼出點毛病來。

  他之前幫助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每一次都是有著足夠的理由,而這一次在有關蘇曉的事情上,他並沒有一個能夠說服他自己幫忙的理由。

  見楚歌半晌沒有再說什麼,秦若瑩的心情不禁更加低落了,說了句「我也累了」,就出了門,去了他們開的另一間房間。

  屋裡只剩下楚歌和秦若晶,楚歌拍了拍秦若晶的肩膀,「挺晚了,洗洗睡吧。」

  秦若晶倒是能夠理解楚歌的心情,輕輕的「嗯」了一聲,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再說什麼,兩人洗漱了一番,便關了燈。

  夜,漸漸深了。

  一陣疾風驟起,吹動了天空中的雲朵,遮住了半空中那一彎本來就不甚明朗的殘月,也吹動了空曠街道上不知道誰扔下的易拉罐,骨碌碌的翻滾著,在一片黑暗中叮噹作響。

  一隻蹲在牆頭的黑色野貓沒完沒了的叫著,豎著墨綠色的瞳孔,似乎是在叫春,又好像是在發洩著什麼,附近但凡是還沒入睡的人無不被吵的心煩意亂。

  「踏踏踏……」

  在這寂靜的夜裡,在這空曠的街道上,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聽到這在深夜裡尤為清晰的腳步聲,那只黑貓也不叫了,扭頭朝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眨了眨那雙眼睛,抖了抖毛,跳下牆頭,跑走了。

  腳步聲還在繼續,朝著楚歌所在的那家小旅館,漸行漸近。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16
第1013章 夜幕下的石頭雨

  「喀拉」

  一個可樂易拉罐被一腳踩癟,發出了一個十分刺耳的聲音,深夜中的腳步聲停了下來。

  發出這些腳步聲的是八個醉醺醺的男人,為首的是渡邊真二,在他旁邊的是齊籐台鑒,剩下的三個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拿著幾塊在沿路上撿起來的雞蛋大小的石頭,目光注視著小旅館的方向。

  渡邊真二吐掉了嘴裡的煙頭,將兩塊石子從右手移到左手,打了一個酒嗝,將右手裡面那塊石頭拋了起來,然後接住,再拋起來,再接住。

  「齊籐桑,你猜咱們的京香小姐,會不會很喜歡咱們送她的這份禮物?」

  在拋了接,接了拋幾次之後,渡邊真二將這塊石頭舉到右眼前面,閉上左眼做起了瞄準的動作,噴吐著酒氣,邪笑著開了口,他現在心情很好,還用了「桑」這個代表著相熟朋友之間的發音。

  齊籐台鑒扭了扭脖子,「我猜?我猜她一定很喜歡,收到了咱們的禮物之後,明天就會給你打電話,用參加拍攝的方式,來好好的感激你一番。」

  「哈哈,齊籐桑,用我聽過的一句華國話來說,咱們就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以京香小姐的外形和氣質,相信她很快就會成為一本熱的當紅藝人,如果重點培養的話,就算是明年能拿到新人王的桂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齊籐台鑒勾了勾嘴角,「渡邊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這個星探絕對是功不可沒,到時候拿了獎金,可別忘了請兄弟們好好的開心一下啊?」

  「齊籐桑,這個你就放心吧,我渡邊真二做事,什麼時候讓兄弟們失望過?」

  渡邊真二似乎已經看到了厚厚的鈔票進入了他的錢包,一雙醉眼中更添了幾分得意和興奮,他對著石頭哈了口酒氣,又道:「現在,就讓咱們給可愛的京香小姐好好的送上一份禮物吧,也省的她以為咱們只是在和她開玩笑,讓她好好的感受一下咱們的誠意。」

  「好!」齊籐台鑒點點頭,又對身邊的另外六個人說道:「記住,二樓左邊的第三個窗戶的房間不要砸,要是砸壞了京香小姐那張可愛的臉就不好了,聽見了沒有?」

  「很好,那麼……就看看咱們誰能投出幾個好球吧?哈哈哈!」

  另外六個人點點頭,齊籐台鑒和渡邊真二彼此對視一眼,嘴角齊齊一揚,便晃著他們醉醺醺的身體,右腳猛的向前踏出一步,同時右臂後擺,緊接著腰胯微微一旋,在右腳牢牢踩到地面上,右腿微微彎曲的同時揮出了他們的右手,兩塊石子便驟然飛了出去。

  「啪嚓」

  「啪嚓」

  兩扇玻璃應聲而碎,緊接著是幾聲格外響亮的驚叫在這靜逸的午夜中響起。

  渡邊真二和齊籐台鑒各自扔出了一塊石子之後,在他們身後的六個人也開始將手中的石子朝著小旅館投擲過去,一時間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原本安安靜靜的小旅館恍若迎來了一場由一塊塊石頭形成的疾風驟雨。

  玻璃破碎的聲音,被驚醒的客人的驚呼聲,咒罵聲,被石頭砸中的傷者的痛叫聲,椅子背碰倒在地上的聲音,不斷的交織在一起。

  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在這樣深邃的夜裡,突然聽到這樣的聲音無疑是很讓人恐慌的,但是同樣的聲音聽在渡邊真二這幫人的耳朵裡面,卻讓他們覺得如此的美妙,哈,天籟之音。

  渡邊真二並不擔心有人報警,因為剛才和他喝酒的就有負責這一片區域的警官。

  當然了,這也就代表著二十分鐘之內,警察不可能過來,而那個時候,他們早就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想必那位可愛的京香小姐,現在一定聯想到了什麼吧?對於這份在夜幕中突然來臨的禮物,她也一定感到十分的驚喜吧?

  當然,如果她覺得還不夠驚喜的話,他們也可以再送一份更大的禮物,只不過到了那個時候……扔進這個旅館的,可就絕對不僅僅是石頭這麼簡單了。

  與此同時,楚歌和秦若晶所在的房間裡面。

  早在渡邊真二這幫人靠近這家小旅館的時候,楚歌就隱隱聽見了他們的腳步聲,在一片黑暗中睜開了眼睛,微微皺了皺眉頭。

  在第一扇窗戶被砸碎的時候,楚歌就拽著被嚇了一跳的秦若晶下了床,讓她待在靠著窗戶的牆邊,不管石頭從哪個角度被扔進來,都肯定砸不到的地方。

  緊接著,楚歌交代了秦若晶一聲在這裡等他一下,就快步出了門,來到了他們隔壁秦若瑩所在的房間門口,一腳踹掉了門鎖,然後衝了進去。

  剛一進屋,燈還沒有打開,楚歌心裡就「咯登」一下,一股憐惜之情伴隨著熊熊怒火,一併升騰而起,因為,他聽見了秦若瑩痛苦的低吟聲。

  「姐夫,是你麼?」

  「是我,你怎麼樣了?」

  楚歌本想開燈,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這麼做,就算沒有燈光,他的眼睛也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程度的黑暗,他這一眼看過去,眉頭不禁越發皺緊了幾分。

  秦若瑩這時候還沒下床,她的額頭已經出了血,肩膀和胳膊顯然也被石頭砸中了,在她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姐夫,好疼啊……」秦若瑩可憐巴巴的看著楚歌,眼眶有點紅,顯然她真是疼的夠嗆,心中也充滿了委屈。

  廢話,換成誰睡覺睡的好好的,突然被幾塊石頭砸到了腦袋,肩膀和胳膊,心中不委屈才怪!

  「沒事,沒事了啊,姐夫來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楚歌大步走向秦若瑩,帶著滿眼的心疼和溫柔,輕聲哄了一句。

  雖然這種程度的傷勢,如果放在楚歌自己身上,他一定是看都懶得看一眼,滿不在乎的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當這樣的畫面出現在秦若瑩的身上,他卻只覺得觸目驚心,心中一陣後怕。

  尤其是秦若瑩的右邊額頭正在流血的地方,如果再往下一點點,那傷到的就是右眼,或者是右邊太陽穴!

  楚歌的目光從秦若瑩身上移開,轉到了那幾塊散落在地上的石頭上面,一塊一塊的撿了起來。

  就在楚歌撿起了三塊石頭的時候,在他身後忽然又有三塊石頭疾飛而至,秦若瑩見狀,剛想提醒楚歌小心,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視線中就出現了讓她十分懷疑自己眼睛的一幕。

  楚歌頭也不回,右臂忽然向後一甩,劃出了一個半弧,三塊幾乎同時飛過來的石頭,被他先後一一抓在了手中。

  秦若瑩看呆了,就算她一直都知道楚歌很厲害,卻也沒想到楚歌這麼厲害,難道他背後長了眼睛麼?

  好吧,楚歌的後背到底長沒長眼睛,秦若瑩是很有發言權的,答案是當然沒有。

  那麼,這就只能歸結於一種她簡直不能理解的敏銳聽力和反應能力了。

  事實上,因為屋裡很黑,視力受到了很大影響的關係,秦若瑩只以為飛進來了一塊石頭,殊不知楚歌其實抓到的是三塊,不過光是這樣,就已經足夠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姐……姐夫?」

  秦若瑩咕嘟嚥了口唾沫,神色與其說是震驚,不如說是因為對自己感到極度懷疑而產生的茫然。

  「誒。」

  楚歌答應了一聲,對秦若瑩笑了笑,然後轉過身,朝著那扇隨時都可能有石子再飛過來的窗戶走了過去,站在這個位置,他就能保證秦若瑩不會再被傷到了。

  當然,他要做的事情,可不僅僅是要保證秦若瑩不再被傷到那麼簡單,不管對方是什麼人,既然傷了他的女人,他就必須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轉身前,楚歌的笑容溫柔似水。

  轉身後,楚歌的臉色寒冷如冰。

  並沒有走到窗戶的正對面,當楚歌的視線足以確定對方的位置,他就停下了腳步,雖然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守規矩的人,但這一次,既然對方玩的是這種適用於黑暗之中的法則,那麼也算得上是正合他的心意。

  在隱蔽自己的情況下,對敵人下黑手,放冷箭,這可是他的強項。

  第一個目標,就從那個笑的最歡的傢伙開始吧。

  楚歌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抬手,抖腕,飛石,然後看也不看他鎖定的第一個目標,直接將視線轉移到下一個目標身上。

  「嗷啊」

  始終都只有得意笑聲的渡邊真二這邊,一聲慘叫驟然響起,這聲音簡直堪稱淒厲,遠遠要超過小旅館那邊之前任何一次的動靜。

  「咚」齊籐台鑒倒在了地上。

  渡邊真二和其他幾個同夥這時候還沒回過神來,一秒鐘之前,他們不是還在盡情的享受小旅館方面的驚恐氣氛麼?齊籐台鑒不是還在說笑麼?怎麼突然就倒下了呢?

  「咚」又一個渡邊真二的同夥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先一步被放倒的齊籐台鑒也捂著一隻眼睛在地上慘嚎著打起了滾。

  「咚」兩秒時間都不到,又一個人被放倒在地,哇哇痛叫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17
第1014章 砸他個落花流水

  渡邊真二終於慌了,他們一共八個人,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過去,居然就被放倒了三個,天知道當下一秒來臨,下一個被放倒的會不會就是他?

  該死,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到小旅館之間光是水平距離就有十米以上,對方用一塊石頭直接就打倒了一個人,尼瑪,這得是什麼樣的力道和準頭才能辦到的事情啊?

  更加活見鬼的是,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在小旅館的哪個房間裡展開的反擊。

  扔了三塊石子,楚歌楚歌還剩下三塊,不過他卻並沒有繼續,而是噙著一抹冷笑,在黑暗中觀察渡邊真二這幫人的反應。

  如果繼續的話,一來太容易暴露目標,二來,這幫鼠輩現在的表情,也真的是非常的精彩,不好好欣賞一下,還真是可惜了。

  經過了最初的混亂,這時候小旅館的一盞盞燈也都陸陸續續的亮了起來,一扇扇窗戶旁邊也開始有人影浮現出來。

  有的人向下觀望,有的人憤怒的咒罵著,還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撿起了那些嚇到了他們,或者是傷到了他們的石頭,朝著渡邊真二等人的方向展開了反擊。

  開始只是極個別人在這麼做,很快,一些之前持觀望態度的人也加入了這個行列,渡邊真二這幫人頓時就被砸了個落花流水,看起來別提有多狼狽了。

  在帶人來砸場子之前,渡邊真二做夢也沒想到,在這個過程中居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要知道普通民眾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正常的反應都是畏畏縮縮,噤若寒蟬才對。

  按照渡邊真二本來的想法,這個過程應該是他們肆無忌憚的扔光手裡的石頭,趾高氣揚的放幾句狠話,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其實渡邊真二的想法也不算錯,如果不是在這個過程中出現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這件事情十有**是會按照他的設想而發展的。

  意外其實不止一點,但歸其根本,造成這樣局面的還是那幾塊無比精準狠辣的石子,在一瞬間就放倒了他們這邊的三個人,打的他們既措手不及,又覺得不可思議。

  然後他們這邊正蒙圈著,生怕下一個倒下的就是自己的時候,自然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隻驚弓之鳥,哪還有半點平時那種囂張跋扈的樣子。 )

  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旅館中的這些人稍稍回過神來了,看到了他們這幅畏首畏尾的慫樣,心中憤怒的比重也就超過了對這件事情的恐懼,於是就有人忍不住想要進行反擊了。

  欺軟怕硬一向都是智慧生物的本能,既然渡邊真二這幫人從軟變成了更軟,然後是越來越軟,小旅館方面的這些人也就從硬變成了更硬,然後就變得越來越硬。

  於是這件事情,就發展到了這種和渡邊真二預計中大相逕庭的地步,他們這些人終於是連個屁都沒再放,扶起了被放倒在地的幾個人,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這時候再說狠話已經沒什麼意義了,要是報出他們青弘會的名號,那還不夠丟人的呢。

  再說他們青弘會的人什麼時候這麼窩囊過?小旅館裡面的這幫人還不得以為他們是吹牛逼啊?

  看著落荒而逃的渡邊真二等人,楚歌冷笑一聲,將剩下的幾塊石頭一塊不留的給他們送了回去。

  楚歌可是一點都沒手下留情,這三塊石頭全都是奔著後腦去的,渡邊真二和另外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下,然後以標準的惡狗撲屎的姿勢趴倒在地,過了好半天才勉勉強強的爬了起來,只是對於一陣陣天旋地轉的他們來說,現在就連走直線都成了一個問題。

  渡邊真二等人這次對小旅館的恐嚇行動,徹底以失敗告終,他們所付出的代價,不可謂不慘重。

  渡邊真二的鼻樑骨骨折,磕掉了兩顆上門牙,齊籐台鑒瞎了一隻眼睛,其他人也分別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受傷最輕的也是個腦震盪。

  看著渡邊真二等人倉皇逃竄的背影,楚歌從鼻子裡面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過身,點亮了房間裡面的燈,回到了秦若瑩的身邊。

  「沒事了,那些煩人的傢伙已經被趕走了,你感覺怎麼樣?用不用上醫院?」

  「我應該沒什麼事。」秦若瑩搖了搖頭,拿手指輕輕碰了碰額頭傷口旁邊的位置,呲牙咧嘴的吸了口氣,「就是有點疼。」

  秦若瑩身上的傷,楚歌剛才已經看過了,現在又仔細的看了看,確定都是皮肉傷,不用管也很快就能好的那種,一顆心總算徹底落回肚子裡面。

  「上我那屋待會?」

  「嗯。」

  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秦若瑩就算心再大,現在也是一點睏意都沒有了,穿戴了一下,拿上了她的包,就跟著楚歌離開了這個房間。

  這時候走廊的過道上已經站著不少人了,有人餘怒未消,有人驚魂未定,彼此用日文議論著剛才的事情。

  楚歌帶著秦若瑩回到了房間,秦若晶這時候已經離開了窗戶旁邊,看見妹妹額頭上的傷口,頓時就是一驚,快步走了過來。

  「小瑩,你的頭……」

  「沒事,你看著挺嚇人,實際上就是破了點皮,等徹底不流血了,我就去衛生間洗洗。」

  秦若瑩其實還是挺疼的,不過她不想姐姐太擔心,輕描淡寫的笑了笑,滿不在乎的說道。

  秦若晶又看了看楚歌,見楚歌點點頭,心中的緊張這才稍稍舒緩,只是當她看向秦若瑩,臉上仍舊寫滿了心疼。

  她帶秦若瑩出來是為了讓妹妹開心的,結果這才是來到日本的第二天,居然就碰上了這種事情,就算她明知道這不是她的錯,卻還是感到有些自責,她覺得如果楚歌是在妹妹身邊的話,那麼妹妹就一定不會受傷了。

  「對了姐夫,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那個渡邊真二帶人來干的麼?」

  感受到姐姐神色間的愧疚,秦若瑩一下子就猜到了姐姐在想些什麼,趕忙坐到了電腦桌旁邊的椅子上,目光轉向楚歌,將話題岔到了一邊。

  楚歌點點頭,「對,就是他和那個齊籐台鑒,除了他們,還有六個人。」

  「王八蛋!那個渡邊真二還真對得起他的這個名字!他是真二吧?就算是為了威脅蘇曉,他這麼搞事也太缺德了,這個旅館裡面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人呢!他們招誰惹誰了啊?我挨了好幾塊石頭,我腦袋都流血了,我招誰惹誰了啊?」

  秦若瑩氣呼呼的一拍桌子,牽動著肩膀和胳膊被石頭砸中的地方,頓時就又疼的呲牙咧嘴起來。

  「咚咚……」

  秦若瑩話音落地,門口傳來了一陣有些遲疑的敲門聲,實際上她在剛一開口的時候,門外的人就已經抬起了手,只是一直等到她說完這些話,那只抬了一會的手,才終於落了下來。

  屋裡的三個人分別對視了一眼,姐妹倆確定身上沒什麼不妥之後,秦若晶這才起身去打開了房門。

  出現在門口的一共有三個人,分別是蘇家兄妹,以及他們的叔叔,也就是這家旅館的老闆,蘇遠洲。

  蘇遠洲的神色很複雜,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直到秦若拒客氣的說了一聲「蘇老闆?」,他才又看了看神色更加複雜的蘇曉,對秦若晶勉強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偷聽幾位的談話,只不過……你們剛才似乎提到了我侄女蘇曉的名字了,說剛才的事情,都是為了對她進行威脅?」

  聽到蘇遠洲這麼問,秦若晶的神色不禁有些尷尬,秦若瑩也是滿心糾結,她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巧,她說話的時候,偏偏趕上了這幾個能聽懂中文的人就在門口。

  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說人家還是蘇曉的家長,秦若晶猶豫了一下,斟酌著說道:「蘇老闆,這也只是我們的猜測,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我們也無法確定,有些事情你還是問問你侄女吧。」

  蘇遠洲略一沉吟,道:「秦小姐,我過來其實是想要看看各個房間的情況,為剛才發生的事情道歉,並且確定一下有多少人受了傷,是否需要馬上送往醫院進行治療的,不知道那位秦小姐的傷勢嚴不嚴重?」

  秦若晶回頭看了看秦若瑩,顯然是想要讓妹妹自己回答這個問題。

  秦若瑩搖了搖頭,「蘇老闆,我沒什麼事,大家都是華國人,你不用那麼客氣,更不用說什麼道歉,相對於我們,你現在才是損失最大,麻煩最多的,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完全可以和我們說。」

  聽到秦若瑩這麼說,蘇遠洲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道:「那我就謝謝幾位了,如果方便的話,我等下再來打擾,我現在先繼續去看看其他客人的情況,可以麼?」

  「蘇老闆你先忙,沒什麼不方便的,別說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一點睏意都沒有了,就算我們想睡覺,現在窗戶都破了,我們也睡不了啊。」

  秦若瑩爽利一笑,點了點頭。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18
第1015章 淡定的蘇遠洲

  二十分鐘過去,警察來到了蘇遠洲開的這家旅館,在警察到來之前,救護車已經拉走了幾個受傷比較嚴重的客人了。 。 。

  警方給出的說法是會立刻展開調查,至於旅館方面受到的損失,還有受傷的客人醫療方面,誤工方面,受到驚嚇等等方面的費用,則全部由當地政fu承擔。

  對於這樣的結果,蘇遠洲沒有什麼異議,旅館裡面沒什麼事情的客人全部被警車送到了其他的賓館休息,當然,這個費用也是不用客人自己掏腰包的。

  楚歌和秦家姐妹沒走,因為蘇遠洲說了還想要和他們聊聊,秦若瑩也一口答應下來。

  其實就算蘇遠洲不提這一茬,楚歌也是想要和他談談的,事情鬧到這種程度,就算他再怎麼嫌麻煩,也不能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當這幾個人和他沒有過什麼交集。

  渡邊真二這幫人吃了這麼大的虧,尤其是齊籐台鑒直接就被砸瞎了一隻眼睛,他們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到時候楚歌和秦家姐妹拍拍屁股走了,這蘇家幾口人留在這裡,肯定少不了被報復的麻煩。

  不管怎麼說,好歹大家都是同胞,要是明知道他們處境危險卻無動於衷,楚歌終究還是做不到這種事情。

  只不過……他是真嫌麻煩啊!

  他就納悶了,怎麼他和老婆出來度個蜜月都能牽扯到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裡面,這簡直就是倒霉催的啊!

  其實相對於楚歌,渡邊真二和齊籐台鑒更覺得倒霉,怎麼他們出來砸個小旅館的場子都能被人打成這樣?

  一個被砸瞎了眼睛,另一個斷了鼻樑骨,掉了門牙,甚至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被砸死。

  更讓他們恨的牙根癢癢的是,他們都慘成這個熊樣了,居然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他們也真是無語問蒼天,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情更讓人憋屈的麼?

  蘇遠洲處理完了手頭的這些事情,儘管他心中對於侄女蘇曉的事情有很多疑問,卻沒有單獨問侄女,而是直接帶著蘇海東和蘇曉,再次敲響了楚歌和秦家姐妹所在房間的房門。

  當著這些人的面,蘇曉歎了口氣,終於還是將發生在她身上的這些事情全都告訴了蘇遠洲,楚歌和秦家姐妹也沒對蘇遠洲隱瞞什麼,當然,也僅限於該說的,能說的,而已。

  楚歌可不會那麼實在,告訴蘇遠洲是他用幾塊石子在這件事情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他被惹怒了,用那幾塊石頭進行了反擊,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蘇遠洲聽完了這一連串事情的前因後果,沉吟半晌,看著蘇曉的眼睛,很認真的問了她一個問題。

  「如果你真的要去拍片的話,是為了家人著想的原因更多一點,還是覺得渡邊真二開出的條件確實不錯,心中真的有所動搖,為了錢的原因更多一點?」

  蘇曉猶豫了幾秒,苦笑一聲,道:「這重要麼?現在咱們要考慮的不應該是這些吧?」

  在她看來,這確實不重要,畢竟渡邊真二這幫人今天來這裡擺明了是要給她一個教訓,結果卻被狠狠收拾了一頓,現在他們肯定恨不得弄死她,不管怎麼想,他們現在首先需要考慮的,都應該是他們幾個的安全問題吧?

  蘇遠洲又盯著蘇曉看了幾秒,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好了孩子,天已經很晚了,回你的房間好好休息吧,還有海東,你也去休息吧,我現在去送一送這三位同胞。」

  蘇曉的房間沒有被砸壞玻璃,蘇海東住在蘇曉的隔壁,也算是借了個光,畢竟渡邊真二他們發動襲擊的時候離旅館挺遠的,為了保證不砸到蘇曉,他們誰也沒往那附近扔石子,蘇海東這才沒有被殃及。

  聽到蘇遠洲這麼說,蘇家兄妹先是一愣,然後蘇曉就急了。

  「叔叔,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現在都已經是火燒眉毛了,渡邊那幫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來找咱們的麻煩,我們怎麼可能睡得著啊?」

  蘇海東雖然沒說什麼,不過意見顯然和妹妹是一致的,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蘇遠洲。

  蘇遠洲擺擺手,很淡定的笑道:「放心吧,至少他們今天晚上應該不會過來了,難道你們剛才沒看見他們有多慘麼?這時候治傷還來不及,哪有什麼閒工夫來找咱們的麻煩?」

  見蘇遠洲不聽勸,還是平時那種不緊不慢的模樣,蘇曉更急了,秀眉緊緊的蹙了起來。

  「可是……叔叔,他們是受傷了,但是他們肯定還有其他的同夥啊!你怎麼就能肯定他們不會讓同夥過來報復?他們可是青弘會的人啊!據說這個青弘會和杉口組也有些關係啊!」

  「沒事的,他們說他們是,他們就真是了?說不定他們就只是嚇唬嚇唬你罷了。」

  蘇遠洲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見蘇曉顯然還想說點什麼,他又笑著擺了擺手。

  「曉曉,你真的沒必要太擔心,就算他們真的是青弘會的,甚至乾脆就是杉口組的,他們剛剛在咱們這裡搞了事,也不會馬上就再次發難的,畢竟他們也得注意影響,把事情鬧得太大,對他們可沒什麼好處。」

  說完,蘇遠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楚歌和秦家姐妹笑了笑,道:「今天真的是不好意思,給你們添了這麼多麻煩,現在我送你們去一家別的賓館吧。」

  「叔叔!」

  就算蘇曉覺得蘇遠洲在一定程度上說的沒錯,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今天晚上真的有人來報復呢?就算今天晚上不來,明天呢,後天呢?他們總得想想辦法吧?

  「海東,帶你妹妹出去吧,」

  蘇遠洲拍了拍蘇曉的肩膀,扭頭對神色間滿是糾結的蘇海東笑了笑,就來到了門邊,將目光移回楚歌身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楚歌和秦家姐妹跟上了蘇遠洲的腳步,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回想他剛才的種種反應,楚歌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古怪的感覺。

  這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實在是太淡定了,難道對於他來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由得,楚歌對蘇遠洲重新仔細的留意了一番。

  將近一米八的個子,身材談不上胖,不過也微微有些發福,五官和臉上的線條幾乎都沒什麼稜角,笑起來非常的和藹,言談舉止都是不緊不慢的,給人一種十分容易接近的感覺。

  總之,在蘇遠洲的身上,楚歌感覺不到任何的鋒芒,也沒發現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怎麼看都是一副好好先生模樣,但是就衝著這份淡定,楚歌實在很難不感到蹊蹺。

  除了蘇遠洲,其實那個蘇曉也挺值得注意的,她的反應實際上也已經算得上是非常冷靜了,說話辦事也超過了一個高中女生的成熟。

  而且,在她和蘇遠洲說話的時候,眉眼間除了焦急之外,還有一絲若隱若現的猜疑,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大概知道點什麼,卻又只是一知半解,拿不太準的樣子。

  離開了小旅館,蘇遠洲開車將楚歌三人送到了一家賓館門口,掏腰包開了兩個房間,又和三人說了點抱歉和感謝的話,留下了他的電話號碼,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聯繫他,然後就提出了告辭。

  楚歌猶豫了好幾猶豫,終於還是叫住了蘇遠洲,表示有些事情還想要和他溝通一下。

  雖然蘇遠洲微微愣了一下,不過這樣的表情看在楚歌的眼裡,卻覺得他似乎並不怎麼意外,就好像他原本也想和楚歌聊點什麼似的。

  四人拿了房卡上了樓,秦若就秦若瑩進了一間房,楚歌和蘇遠洲進了一間房。

  楚歌和蘇遠洲互相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沙發上分別落座,蘇遠洲先問道:「楚歌先生,請問還有什麼事情麼?」

  楚歌微微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覺得蘇先生忙前忙後這麼久了,一定很累了,不如暫時先休息一下,歇歇腳再走。」

  楚歌很看不透蘇遠洲這個人,雖然他們之間過了今天可能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他找上蘇遠洲也只是出於一種負責的態度,想要在這件事情上做一個交代,但他此時卻並沒有開門見山,先是寒暄了一下。

  蘇遠洲笑著點點頭,「謝謝。」

  說完了這聲「謝謝」,兩人之間便陷入了一種很尷尬的沉默,楚歌總覺得蘇遠洲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和他說的樣子,不過從場面上來看,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啊?

  難道是我想多了?這人並不是什麼深藏不露,只是天性沉穩樂觀?

  楚歌正琢磨著,蘇遠洲終於開了口,打破了這份很有些尷尬的沉默,「對了,楚先生,我突然想起來有件事情想要跟你打聽一下。」

  楚歌笑了笑,「什麼事?蘇老闆儘管說就是了。」

  「楚先生,剛才在我的小旅館受到襲擊的時候,我覺得好像是有人在暗中幫了忙,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這件事情?」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19
第1016章 目空一切

  聽到蘇遠洲這麼問,楚歌不由心中一動,這人越來越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了啊。. 。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已經確定是我幹的?還是只是試探?」

  楚歌暗暗思忖著,表面上卻裝傻道:「有人暗中幫忙?」

  「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有這種感覺。」蘇遠洲點點頭,一臉的微笑,「只不過……如果真有人那麼做的話,我也真不知道是該謝謝他,還是該找他算賬啊。」

  楚歌繼續裝傻,茫然道:「蘇老闆,你這麼說話可就有點奇怪了,你的旅館受到了襲擊,要是真有人暗中幫忙的話,你當然應該謝謝人家吧?怎麼還會有找人家算賬的想法呢?」

  「呵呵,因為我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動的手啊,而且一出手就是重手,當時我從窗戶邊上往下看,渡邊真二那幫人可是夠慘的,如果距離再近一點的話,恐怕連命都會丟了啊……」

  說到這裡,蘇遠洲話音微微一頓,看著楚歌若有深意的微微一笑。

  「楚先生,你說那個暗中出手的人要是拍拍屁股就走了,渡邊真二他們找不到人報復,這個黑鍋豈不是只能由我這個旅館的小老闆來背了?如果從這一點上來講,你還覺得我應該謝謝那個人麼?換成你是我的話,你會不會懷疑那個人的用心?」

  蘇遠洲的笑容還是那麼的和藹,只是在他看似平和的聲音之中,滿滿都是質疑。

  楚歌點點頭,「蘇老闆這麼說也有道理,我想如果真的有人在暗中出手教訓了那些人的話,一定是因為他身邊的人先受到了傷害,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沒有誰能夠無動於衷。」

  蘇遠洲嘴角微微一揚,「照你這麼說,我還是應該謝謝那個人了?」

  楚歌哈哈一笑,「蘇老闆,到底有沒有人暗中出手還不知道呢,咱們兩個就別在這討論這些假設性的問題了吧?」

  「哦?」蘇遠洲不緊不慢的吐出一個字,過了幾秒才笑道:「那楚先生覺得咱們聊點什麼比較合適?」

  迎著蘇遠洲別有深意的目光,楚歌笑道:「蘇老闆,咱們還是聊聊你所擔心的事情吧,比如你們一家人的安全問題。 )」

  「我們一家人的安全問題?」蘇遠洲將這幾個字重複了一遍,臉上的笑容稍減,「楚先生難道就不擔心你自己的安全問題?」

  楚歌終於在蘇遠洲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敵意,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微笑著不置可否。

  兩人相互試探到現在,隨著蘇遠洲說出了這句話,空氣中已經泛起了細不可察的火藥味。

  雖然只是那麼一星半點,但正所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就算兩個人現在還都笑呵呵的,但在這種微妙的氣氛中,動手可能就在下一個瞬間。

  從蘇遠洲說完這句話開始,十幾秒鐘過去了,兩雙眼睛就這麼彼此對視著,房間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知不覺間,在楚歌的視線中,蘇遠洲的眼睛出現了一種十分詭異的變化,那雙瞳孔正在一絲一毫的緩緩收縮著,當楚歌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那雙瞳孔已經收縮到只剩之前一半大小的程度。

  楚歌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他的眼神剛剛有所波動的同時,蘇遠洲的瞳孔忽然劇烈收縮到了極致,簡直就變成了兩個針尖一般的點。

  看到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楚歌只覺得腦袋裡面「嗡」的一聲,那種感覺就好像他的意識都要隨著那雙瞳孔的收縮而被吸過去,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要不存在了,只剩下蘇遠洲的那雙眼睛,似乎無邊無際的眼白,還有收縮的如同針尖一般的瞳孔。

  楚歌的意識有點模糊了,那種感覺就好像喝多了酒,天旋地轉,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又有點類似身陷一片混沌不清的夢魘之中。

  楚歌的眼睛漸漸失去了靈動的光彩,神色變得一片懵懂茫然,蘇遠洲的瞳孔則一點點恢復了正常。

  呼……

  蘇遠洲做了個深呼吸,用一種很輕柔或者說十分蠱惑的聲音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來找上我有什麼目的?誰指使你來的?」

  「我是……」楚歌剛剛說出這兩個字,嘴角忽然微微上揚起來。

  蘇遠洲皺了皺眉頭,心說這是什麼情況?忽然覺得眼前一花,他的脖子便被一隻大手牢牢掐住,整個人在一瞬間被從沙發上給提了起來,然後在他耳邊響起了「咚」的一聲,本應該被他催眠的楚歌居然提著他,直接給他按到了牆上。

  強烈的窒息感讓蘇遠洲感到無比的痛苦,比起這份痛苦,他更加對正在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議,他明明已經催眠成功了,這個叫做楚歌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擺脫了他的催眠控制?

  更加活見鬼的是,楚歌的動作真的是人類的動作麼,他甚至還什麼都沒看清,就被從沙發上提了起來,在一瞬間就被按到了距離沙發幾米開外的牆上?

  這樣的速度,與其說是敏捷,倒不如說是瞬移!要知道他的體重可是有將近二百斤啊!

  帶著滿心的驚駭,蘇遠洲緊咬牙關,和脖子上那隻大手的力道抗衡著,掙扎著胡亂的揮動手臂,當因為撞到牆而產生的眩暈感稍稍舒緩之後,他就看到了讓他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的一幕。

  視線中,楚歌明明還是那個楚歌,但是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了,更準確的說,出現在他正對面,正單手提著他的……並不像是一個人。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那是怎樣的一種眼神啊。

  睥睨天下般的孤傲?

  不對,從那雙眼睛此時透出的目光來看,就算是所謂的天下,只怕也入不了這雙眼睛,那雙漆黑的眼睛就好像直通著浩瀚宇宙,所謂一眼萬年大抵如此,視線所及之處,皆是塵埃。

  或許,應該說是目空一切的漠視,應該能更稍稍接近一些吧。

  不是那種「我比你強」而沾沾自喜的不屑,而是一種人類在看到螞蟻時候的情緒,那是一種絕對的漠視,就好像在走路的時候無意中踩死一隻螞蟻,誰也沒空駐足感傷,在心中掀起什麼波瀾。

  看到這樣的一幕,蘇遠洲忘記了自己此時的境遇,忘記了掙扎,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一隻即將被人踩死的螻蟻,就這樣吧,沒什麼可不甘的,抗衡只能是一種愚蠢,一種徒勞。

  蘇遠洲的心頭一片死寂,生機也在一點點離開他的身體,喉結隨時都有被捏碎的可能。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然後秦若瑩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了過來。

  「姐夫?」

  楚歌的目光出現了一絲細不可察的變化。

  「咚咚咚」

  又是幾聲敲門聲傳了過來,秦若瑩又招呼了一聲,「姐夫?蘇老闆?你們在房間裡麼?」

  楚歌的眼角顫了顫,掐住蘇遠洲脖子的右手微微的鬆了鬆。

  「姐夫,聽沒聽見我說話啊?」

  「楚歌?你那邊沒什麼事吧?開門啊?」

  這一次不光是秦若瑩的聲音,秦若晶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楚歌那雙漠視一切的眼睛,終於有了一點點作為正常人的波瀾,他的眼角顫動的更加劇烈,額頭一條條青筋迸現,和眼角一起突突亂顫,掐在蘇遠洲脖子上的右手,時松時緊,就好像內心正在進行什麼劇烈的掙扎。

  「咚咚」的敲門聲,秦若就秦若瑩的呼喚聲,還在門口不斷響起,屋裡楚歌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

  一層細密的汗珠,漸漸在楚歌的額頭上浮現出來,然後越來越多,大滴大滴的滑過他的臉頰,浸濕了他貼身的衣衫。

  就這樣又過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楚歌的喉嚨裡面發出了一聲困獸般沙啞低沉的嘶吼,他的右手五指終於鬆開,然後氣喘如牛的大口大口喘息起來。

  「啪嗒」

  又是一大滴汗水滑過楚歌的臉頰,滴落在已經匯聚了一片水漬的地面上。

  「噗通」

  蘇遠洲後背貼著牆滑落在地,然後劇烈的咳嗽起來。

  楚歌虛弱的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向門口,猶豫了一下,停下腳步掏出了一直在響個不停的手機。

  上面果然是秦若晶的號碼,楚歌做了個深呼吸,將電話接了起來。

  「好了,你和小瑩快別敲門了,你們倆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擾不擾民啊?咱們可是剛剛有了個睡覺的地方,別一會再被人給攆出去了,我在裡面,蘇老闆也在。」

  終於聽到了楚歌的回應,秦若晶總算是稍稍鬆了口氣,剛才她們姐倆忽然聽見牆壁上傳來了「咚」的一聲,擔心這邊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就讓秦若瑩過來敲門了,偏偏秦若瑩敲了半天楚歌也沒給開,秦若晶也就跟著過來了。

  敲來敲去,楚歌就是不開門,這姐倆心中也就更加擔心,乾脆一邊敲門,一邊給楚歌打起了電話。

  只不過,楚歌現在說話明顯有些氣喘,聲音也有點沙啞,秦若晶心中還是感到不太踏實。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20
第1017章 無形的不速之客

  「楚歌,你……沒事吧?」秦若晶秀眉微蹙,擔心又疑惑的問道。

  「沒事,我能有什麼事?」楚歌努力的調整著呼吸的節奏,佯作隨意的笑道。

  「沒事你怎麼這麼半天都不開門,現在才接電話?還有你的嗓子……怎麼這麼啞?」

  「哦,蘇老闆剛才教了我一套中醫推拿的手法,我跟他學了學,這手法練起來需要特別集中精力,我才一直沒過去給你們開門,而且這手法還挺累人的,練的我嗓子都有點冒火,總之我先不跟你解釋了,一兩句話也說不明白,你倆回屋睡覺去吧,掛了啊。」

  說完,也不等秦若晶再說什麼,楚歌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看了看終於咳嗽的不再那麼劇烈,但臉色還是憋的通紅的蘇遠洲,頹然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雙手插進了頭髮裡面。

  門口依稀傳來了幾句秦若就秦若瑩的低聲交談,一分多鐘過去,又傳來了她們返回房間的腳步聲和關門聲。

  楚歌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他低著頭,用力的抓了抓頭髮,然後緊緊的攥住了一雙拳頭。

  他自認為也算見多識廣,看過各種各樣的奇人異事,經歷過不少光怪陸離的場面,但他還是想不通剛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這特麼的簡直就好像傳說中的鬼上身啊!

  對於剛才發生的一切,楚歌都記得清清楚楚,或者,說「看」的清清楚楚可能更加合適。

  楚歌確實被蘇遠洲給催眠了,就在他的意識遁入一片黑暗之後,渾渾噩噩正要回答蘇遠洲問題的時候,一個莫名其貌的意識忽然不知道在哪裡冒了出來。

  然後,這個莫名其妙的意識便以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在一瞬間佔據了他的身體,控制了他的手臂將蘇遠洲給提了起來,然後差一點點就要捏碎蘇遠洲的喉嚨。

  實際上,在這整個過程中,從那個意識佔據了這具身體開始,楚歌自己的意識就驟然清醒過來,偏偏卻無法取得自己身體的掌控權,只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自己的身體正在做出的行為。

  楚歌雖然上學的時候不怎麼愛學習,但是在加入那個全世界最尖端的組織之後,卻也不得不掌握了大量必要的知識,總的來說,他還算是一個相信科學的人。

  儘管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以目前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但他依舊覺得只要科學在發展,那麼所有目前無法通過科學來剖析的事情,終究將得到科學的解釋。

  當然,這只是楚歌絕大多數時候的想法,隨著他接觸到越來越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他的這個想法也不止一次的產生過動搖。

  比如他就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個假設性的問題,那就是:「人格消亡了怎麼辦?」

  對於這個問題,楚歌曾經冥思苦想,產生過一些既算得上科學,也算得上是奇奇怪怪的想法。

  如果人格消亡了,那麼大腦會不會基於本能,再次創造出一個人格繼承一切?

  假設這個假設成立,那麼當人格小往後,大腦又創造了一個人格,那麼……這個時候的這個人,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再舉個更簡單,更具體,更形象,更直觀的例子。

  假設遊戲角色是身體,玩家是人格,那麼「多重人格」是不是就等於「多個玩家都知道賬號密碼的遊戲角色」?

  醫學上所謂的「植物人」,是不是就等於「因為服務器無限期維護,從而導致玩家無法登陸的賬號」?

  昏迷不醒的情況,是不是就等於「登陸後無法進入遊戲的狀態」?

  那麼!

  為什麼屋裡可以解釋**的存在,卻解釋不了基於**上的人格,思維,精神世界?

  如果一件事情,或者事物不能通過屋裡解釋,那麼這到底是真實存在,還是虛假的幻想?

  再比如說,一個人的身體裡面,其實只有百分之十的細胞是自己的,剩下的整整百分之九十,其實都是以細菌圍住的微生物,如果按照遺傳物質來算的話,我們自己的基因只佔了身體的百分之零點一到百分之一,其餘的都是微生物的基因。

  那麼!我們人類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不光是楚歌吃飽了撐的自己琢磨過,也有人曾經說過,「微生物早就了人類」這樣的話,或者說,人類就是一群微生物搭載著的航空母艦。

  再再比如說,人類的指甲不怕痛,不會動,完全不聽人類的指揮,在人的一生中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生長,甚至於在一個人死後,指甲還是會繼續生長。

  那麼!人類究竟能不能通過研究指甲,而發明出讓無限,或者是極大限度增加人類壽命的辦法呢?如果真的有這樣的發明出世,那麼人類是不是也就面臨著滅亡呢?

  類似這樣的問題,讓楚歌著實頭疼過好一陣子,或許想這些事情特別有「吃飽了撐的」的嫌疑,不過對於當時的他來說,確實是細思極恐。

  今天,就在幾分鐘之前,楚歌曾經苦苦思索的一個問題終於變成了現實,他切身體會到了自己的身體被其他思維侵佔,而他只能做個「看客」的事實!

  再借用網絡遊戲的術語打個比方的話,大概就是他正上著號,突然掉線了,他還沒來得及重新上號,然後別人就登陸了他的賬號,偏偏還沒有給他完全踢下線,彼此共通著身體的感覺,卻霸佔了本應屬於他且只屬於他的對身體的指揮權!

  更可怕的是,在當時的情況下,楚歌本身潛藏於混沌之中的意識,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就好像一切本該如此,理所當然。

  如果要描述一下那種感覺的話,大概就是……「清醒的沉睡著」。

  直到門口突然傳來了秦若瑩的聲音,楚歌的意識才產生了些許的波動,後來門口的聲音越來越響,又有秦若晶的聲音,手機鈴聲的加入,楚歌終於徹底從那種「清醒的沉睡」中驚醒過來。

  然後,就是和那個該死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意識,搶奪起了他身體的指揮權。

  在這個搶奪的過程中,那又是一種無比微妙的感覺,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另一個「意識」,對於他並沒有什麼敵意,但是偏偏又不是很情願將指揮權交給他。

  打一個可能不是特別恰當的比方,就好像是你在玩一個遊戲,但是你的父母在旁邊催促你說快別玩了,該睡覺了,你感到很不甘心,和他們商量能不能再多玩幾分鐘。

  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當然了,對於楚歌來說,這件事情可要比這個例子要嚴重的多得多,所以他肯定一萬個不樂意,玩命的想要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在楚歌的「嚴正抗議」之下,那個不知道到底藏在那裡的意識終於「妥協」了,楚歌終於重新奪回了他自己的身體。

  想到那個意識,或者說那位「無形的不速之客」的存在,楚歌覺得自己簡直要瘋掉了。

  這特麼的是什麼玩意!

  這特麼的是怎麼個情況?

  雖然楚歌巴不得那個莫名其妙的意識從此永遠消失,但他可不會莫名天真並樂觀的,理所當然的這麼認為。

  往好了想,恐怕……那個意識這次「下線」之後,正藏在他的身體裡面悄悄的「潛水」,和他共用著身體觀察周圍的一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跑出來冒個泡。

  往壞了想,那個意識這次的「下線」只是迫不得已,因為「它」還無法熟練的掌控這具身體,或者是……鬼知道或者是因為什麼啊!反正就是因為某種原因吧,才讓楚歌有機可乘,順利的奪回了自己身體的指揮權,而那個意識賊心不死,躍躍欲試著,隨時打算捲土重來。

  總之,在這件事情上,就算楚歌再怎麼往樂觀了想,他真是怎麼想怎麼覺得驚恐,雞皮疙瘩都在身上冒了出來。

  「咚咚咚咚咚……」

  楚歌的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著,太陽穴一鼓一鼓的,被冷汗浸透的衣服黏糊糊的貼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儘管因為他的驚恐,他的頭髮恨不得要倒豎起來,但是因為他出了太多的冷汗,早已經浸濕了他的頭髮,這些頭髮也只能軟趴趴的貼在他的頭皮上面。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楚歌就好像剛從水裡面撈出來似的,他活了二十多年,生生死死的事情也經歷過不少,但是從來都沒有什麼事情,讓他驚恐,驚悸,甚至可以說是驚悚到這種程度。

  這種經歷,太尼瑪刺激了!

  簡直刺激到就算打死楚歌他都不想再來一次了!

  只不過……就算楚歌再怎麼擔驚受怕,他自己心裡也清楚,這種事情到底還會不會發生第二次,第三次,更甚至於有朝一日他的意識被那個來路不明的意識給徹底抹殺掉,恐怕根本就不是他能說了算的。

  此時的楚歌,心亂如麻。

  「楚先生……」

  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蘇遠洲的這口氣終於緩了過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21
第1018章 再稍等一下

  劫後餘生,蘇遠洲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慶幸肯定有,但是在他此時的心情中,這種感觸雖然不至於不值一提,但卻真的只佔了很小的比重。

  這種心情,到底該怎麼描述呢?真的沒法描述,因為就連蘇遠洲都說不清楚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在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蘇遠洲脖子上凹陷的皮膚一點點重新舒展開來,他長長的呼了口氣,側目看向那個在一瞬間就奇跡般解開了他的催眠術,甚至差一點點就要了他命的男人。

  儘管這個男人此時一動不動,雙手插進頭髮,低著頭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這似乎是再好不過的動手的機會了,但是他此時卻完全生不出半分繼續向這個男人出手的念頭。

  當然,蘇遠洲也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楚歌不可能是受誰指派來和他為敵的。

  因為……他恐怕根本就沒這個資格。

  雖然這麼想有點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不過他也沒什麼可憋屈的,且不說楚歌剛才那匪夷所思的破解了他的催眠,又差一點點掐死他這件事,單單是楚歌剛才的那個目空一切的漠然眼神,就足以讓他望而生畏。

  這樣一個強大到恐怖的人,如果真的是抱著找他麻煩的主意來的,又怎麼可能會有耐心如此大費周章的和他玩這種循序漸進的遊戲?

  不是有那麼句話麼,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多餘的。

  帶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蘇遠洲招呼了楚歌一聲,語氣中沒什麼驚疑或者是忐忑,他現在倒也算是豁然,因為他很清楚,要是楚歌真想要他的命,只不過是幾秒鐘的事情。

  聽見了蘇遠洲的聲音,楚歌將雙手從頭髮裡面拿了出來,一點點抬起頭,一點點的扭了扭脖子,朝著那個差一點點就要被他殺死的男人看了過去。

  楚歌的動作與其說是緩慢,倒不如說是機械,哪怕是這樣幾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動作,卻不是那麼的連貫,帶著十足的遲疑。

  蘇遠洲從強烈的窒息感中緩過來了,楚歌卻還沒有從剛才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所帶給他的巨大衝擊中緩過來,他的腦子裡面還有些渾渾噩噩額,蘇遠洲的聲音似近似遠,視線中的一切似真似幻。

  兩人再次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中所蘊含的意味,和剛才已經是天壤之別。

  蘇遠洲的嘴角噙起一抹苦笑,他招呼楚歌一聲之後,卻又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說點什麼。

  「蘇老闆,對不起。」還是楚歌先打破了沉默,他揉了揉額頭,嘴角噙起了一抹更加濃郁的苦笑,近乎頹然的說道。

  就算楚歌剛才不是以自主意識對蘇遠洲動的手,他至少也「看」到了整個過程,他也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他們之間只不過是有些猜疑和誤會,並沒有任何值得交惡的理由。

  蘇遠洲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楚歌會以這樣的神色和語氣說出這麼三個字。

  「我並不是受誰指派來的,更沒有想過要找你的麻煩或者抱有什麼目的,我只是來日本旅遊的,至於我是什麼人……我想我也就沒有必要仔細的解釋了,總之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對你和你的家人,從來沒有什麼惡意。」

  蘇遠洲不說話,楚歌又將剛才蘇遠洲問他的三個問題回答了一遍,姑且算是為他剛才的行為做一些小小的補償。

  蘇遠洲點了點頭,依舊默不作聲。

  「蘇老闆,我知道你也不是普通人,或許我這麼說有些冒昧,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和我談一談你的那雙眼睛,你剛才應該是對我進行了催眠吧?那是一種先天的能力,還是經過後天鍛煉所掌握的技能?」

  楚歌很認真的說著,本著對很可能藏在自己身體裡面那個意識的恐懼,他希望盡可能多的瞭解一些超越科學的事情,從而盡可能的去瞭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然後,找出一個合適的對策。

  雖然楚歌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有結果,但至少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

  「當然,如果你覺得為難,就當我沒有問過這個問題,請放心,我不會再做什麼傷害你的事情,在有關你和你家人安全的問題上,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也會提供一些幫助。」

  聽楚歌這麼說,蘇遠洲遲疑了兩秒,終於點了點頭。

  「楚先生,誠如你所見,我剛才確實是對你進行了催眠,我的眼睛先天就和普通人,或者說是和正常人不一樣,我擁有這種催眠的能力,也是我無意中的發現。」

  楚歌其實本來並沒有報太大的希望,他剛才的話也絕對不是威脅,沒想到蘇遠洲真的開了口,此時就輪到他微微一愣了。

  短暫的愕然之後,是深深的驚喜,楚歌馬上又追問道:「能說的再具體一點麼?」

  「楚先生,不是我要故意隱瞞,其實我也沒什麼可說的,在這件事情上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所以……抱歉。」

  雖然蘇遠洲說的很真誠,神色間似乎並沒有什麼破綻,但楚歌卻有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那就是他說的並不是實話。

  不由得,楚歌心中生出了幾分煩躁,盯著蘇遠洲那雙此時看似尋常,實則與眾不同的眼睛,微微皺了皺眉頭。

  煩躁歸煩躁,楚歌一時間卻也沒什麼辦法,他總不能再用武力強行逼問人家吧?

  雖然這麼做很可能奏效,但他們兩個畢竟無冤無仇,人家剛才對他催眠也只不過是為了進行試探,這種事情,楚歌終究還是做不出來。

  其實楚歌也不是不能理解蘇遠洲,畢竟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都是一個巨大的秘密,又怎麼會願意隨隨便便就告訴一個陌生人呢?

  更何況……這個陌生人剛才還差一點點要了他的命。

  就算那並不是楚歌的本意,但楚歌也沒法告訴蘇遠洲啊,退一步講的話,就算楚歌告訴蘇遠洲,那人家也得相信才算吧?

  就好像前一陣子那個寶馬司機開車撞死人,然後從某某「權威機構」弄了個什麼「急性短暫性精神障礙」也就是所謂「間歇性精神病」證明,從而屁事沒有大搖大擺的逍遙自在的新聞似的,這事聽在別人的耳朵裡面,誰不呵呵一笑啊?

  哦,你開車撞人的時候就犯精神病了,撞完人病就好了?

  雖然對於剛才的楚歌來說,情況還真就非常類似,不過這事在發生在他身上之前,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就更不指望蘇遠洲會相信了。

  再退一步講,就算蘇遠洲能夠相信,楚歌也一樣不會說出來,畢竟蘇遠洲有蘇遠洲的秘密,他也有他的秘密,將心比心,也就沒什麼不能釋然和理解的了。

  楚歌微皺的眉頭一點點舒展開來,勉強笑了笑,心中頗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抱歉就算了,是我冒昧了。」

  蘇遠洲再次歉意一笑,「那……楚先生還有別的事情麼?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告辭了?」

  楚歌抬手捏了捏眉頭,搖了搖頭,「沒什麼事情了,耽誤了蘇老闆這麼長時間,剛才我又做了一些不太友善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了。」

  說著話,楚歌就朝著門口伸了一下手,對蘇遠洲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說實話,我一直以為我的催眠是無懈可擊的,迄今為止,除了剛才那一次,我就從來沒有失敗過,沒想到……原來是我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

  蘇遠洲自嘲一笑,又歎了口氣,朝著門口走了過去,他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楚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身形一頓。

  蘇遠洲緊隨其後,正思緒萬千著,在楚歌停下腳步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差一點點就撞到了楚歌的身上,等他回過神,趕忙下意識的想要和楚歌拉開距離,不過他剛退後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楚歌要是真想對他不利,他退不退恐怕根本就沒什麼區別,就好像螞蟻的步子邁的再大,能大的過獅子麼?

  楚歌轉過身,有些尷尬的笑道:「不好意思蘇老闆,還得麻煩你再稍等一下。」

  蘇遠洲點點頭,也沒問楚歌要幹什麼,反正他在楚歌面前也沒什麼反抗的能力,楚歌要幹什麼他聽著就是了,見楚歌對著沙發示意了一下,他就過去坐了下來。

  楚歌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剛才蘇遠洲留給他的電話號碼,又跟他確認了一下號碼是否正確,在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之後,他便在這大後半夜的時間裡,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一個十分懶散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了過來,「哈嘍?」

  「戰哥,呵呵,看來我打這個電話還真打對了,你果然還是這個夜貓子的生活習慣啊,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現在應該是正在打檯球呢?」

  楚歌話音落地,電話另一邊被稱作「戰哥」的人幾秒沒有說話,顯然是愣了愣。

  此時此刻,正在發愣的不光是「戰哥」,沙發上的蘇遠洲也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22
第1019章 戰哥和華戰會

  戰哥?楚歌這是給誰打電話呢?他口中的這個「戰哥」該不會是……

  蘇遠洲暗暗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怎麼可能會那麼巧呢?他正這麼想著,就聽見楚歌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呵呵,沒想到戰哥還記著我呢……嗨,什麼恩情不恩情的,要不我怎麼不願意給你打電話呢,你總說這個可就沒意思了啊……嗯,對,我現在就在日本呢,神奈川,鐮倉……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來這溜躂溜躂……好,好的,我要是方便肯定去找你喝酒,你還在神戶唐人街是吧,行,嗯,行……」

  聽著這段寒暄,蘇遠洲的臉色再次變得十分精彩,就衝著「神戶唐人街」這幾個字,似乎就讓他不得不產生一些剛剛被他否定了的聯想了。

  「哈,這次給你打電話還真是有點事情,我在這邊收拾了幾個當地幫派的小癟三……我啊?我當然沒事了,呵呵,沒那麼誇張,一條人命都沒有……呵呵,不過這事牽連到了一個咱們華國的同胞……他是個開旅館的,名字叫蘇遠洲……」

  楚歌說完這句話,幾秒鐘過去便微微一愣,然後回頭看了看正緊緊盯著他的蘇遠洲,噗嗤一聲樂了,「暈,這麼巧?這地球真是太小了啊……呵呵,好,我這就把電話給他。」

  楚歌帶著一臉的笑意將電話從耳邊拿了下來,朝著徹底目瞪口呆的蘇遠洲遞了過去。

  蘇遠洲眨了眨眼睛,表情十分精彩的將電話接了過來,神色很糾結的「喂」了一聲,當聽筒裡面傳來了他無比熟悉的聲音,他的表情頓時就變得更加精彩了。

  兩分鐘過去,蘇遠洲掛斷了電話,扭頭重新看向楚歌,滿心滿眼都是哭笑不得。

  「楚先生,原來……你居然認識戰哥,甚至還救過他一命?」

  楚歌也好笑的撓了撓頭,「我也真沒想到,原來你以前居然是和戰哥混的,早知道有他挺你,我就不打這個電話了,這不是多餘麼?」

  「不多餘,一點都不多餘。」

  蘇遠洲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對楚歌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蘇大哥,你這是幹嘛?」

  楚歌趕忙上前一步,雙手扶住了蘇遠洲的肩膀,對他的稱呼也從生疏的「蘇老闆」變成了熱絡的「蘇大哥」。

  雖然蘇遠洲根本就沒想起來,還想繼續給楚歌鞠躬一會,奈何以他的力道,完全拗不過楚歌,到底還是很快就被扶了起來。

  「楚先生,您快別這麼稱呼我,您要是看得起我,就喊我一聲老蘇,或者是遠洲都行,您叫我一聲大哥,我真是受不起啊。」

  這一次,蘇遠洲嘴上是這麼說的,也是真心這麼想的,就衝著楚歌曾經救過「戰哥」一命這件事情,別說是給楚歌鞠個躬了,就算是讓他給楚歌磕幾個響頭,他都絕沒有半點怨言。

  說到「戰哥」,就不得不提到一個叫做「華戰會」的組織。

  「華」就是指的華國人,「戰」則有兩個含義,一層含義是指姓「戰」的戰,另一層含義,也是最重要的含義則是「戰鬥」的戰。

  顧名思義,這個「華戰會」就是一個旨在為華國人而戰鬥的組織,組織成員絕大多數人都是華國人,也有少部分外籍人員,這個組織可謂是極為龐大,涉及到各行各業各個階層。

  當然,這個「戰鬥」指的可不僅僅是打打殺殺的這種狹義的戰鬥,而是一種為廣大華人謀福利的戰鬥,其性質多少有些類似美國的「工會」。

  「華戰會」是一個非常團結並且強大的組織,強大到什麼地步呢,這麼說吧,上能募集巨額資金干預首相大選,下能保護大齡空姐工作到退休不被辭退,文能解決導演編劇署名之爭,武能組織罷工與資本家抗衡。

  而楚歌聯繫的這個「戰哥」,就是這個「華戰會」的現任會長,至於表面上似乎很不起眼,只是經營著一個小旅館的蘇遠洲,其實也是這個「華戰會」的一個重要人物,曾經憑藉他強悍的催眠能力,在「戰哥」的手下為「華戰會」立下過許多汗馬功勞。

  既然「華戰會」是一個如此強大的組織,又是以「為廣大華國同胞謀福利」為宗旨的存在,得罪各方各面本土勢力,甚至是日本政fu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在種種衝突的堆積下,看這個組織不順眼的人,毫無疑問的也是相當之多。

  只不過這個「華戰會」太強大了,你走在街上隨便看見一個華國人,可能就是這個「華戰會」的人,鐵一般的事實一次次證明,不管是誰欺負了「華戰會」的人,那麼等待他的都將是被以各種手段群起而攻之的局面。

  所以,哪怕是日本政fu,想要打「華戰會」的主意,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但是「華戰會」越是逐步強大,就有很多人越是坐立不安,隨著「華戰會」和各方各面勢力的矛盾衝突不斷堆積,彼此的仇怨也就跟著不斷升級。

  當然,這也就導致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打擊「華戰會」,恨不得讓這個組織土崩瓦解,甚至徹底消失,讓其成員化作一盤散沙才好。

  偏偏這個「華戰會」的決策一向非常高明,而且張弛有度,既不會太高調的被人抓住把柄,也不會太低調的忍氣吞聲。

  再加上其保密工作簡直就是滴水不漏,這也就使得許多想要對「華戰會」下手的敵對勢力,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讓他們出師有名的,能夠將「華戰會」徹底擊潰的機會。

  只不過,當自古以來,當人和人之間,勢力和勢力之間的矛盾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人類用來打擊對方的手段都是無窮無盡的,既然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陽光下明著來,就可以交給生存在黑暗土壤中的勢力,用非常規手段來進行。

  比如派遣精銳的高手進行暗殺行動,就是一種非常行之有效的非常規手段。

  於是「戰哥」的人頭就被許多黑暗中的眼睛盯上了,他是「華戰會」的會長,是其眾多成員的精神領袖,只要摘下「戰哥」的人頭,那麼對於「華戰會」的打擊,就不可謂不巨大。

  正所謂「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就算「華戰會」再怎麼團結,也不可能是完全沒有縫子可以鑽的鐵板一塊,於是在幾年前,一場以「戰哥」首級為目標的暗殺行動,便在黑暗之中悄無聲息的展開了。

  那是一場歷時一個多月的,在黑暗中進行的堪稱慘烈的……戰爭。

  戰鬥兩個字,已經不足以用來描述當時的情況了,不管是「華戰會」方面也好,敵對勢力方面也好,全都是死傷慘重。

  在一個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每次都有雙方的高手激烈交鋒,然後……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血灑長空。

  這件事情雖然當時普通民眾並不知情,但其影響絕對堪稱巨大,甚至於驚動了各個層面的高度關注,於是就有了楚歌所參加的代號為「屠魔」的行動。

  他當時的任務,就是保護「戰哥」。

  那是一段血腥的歲月,楚歌自己都不記得他僅僅是在那些日子就到底殺了多少人,而當時和他一起浴血奮戰的許多同胞,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飲恨在對方高手的手下。

  看著神色誠懇的蘇遠洲,楚歌也不禁憶起了那段空氣中似乎始終都瀰漫著血腥味的歲月,心中多少也有些唏噓。

  「好了,老蘇,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回去吧,時間都已經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再說就算那幫小癟三今天不會有什麼動作了,你侄子侄女現在心裡面肯定也不踏實,哪怕他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你作為他們的長輩,至少也能給他們壯壯膽。」

  楚歌對蘇遠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了不讓他繼續糾結,對他的稱呼也改成了「老蘇」。

  蘇遠洲咬了咬牙,臉上透出幾分糾結,忽然急促的呼了口氣,然後再次對楚歌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看到這一幕,楚歌心中頓時一動,暗暗生出了幾分驚喜,雖然他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不過……如果他沒猜錯的話,蘇遠洲這次給他鞠躬,十有**將會給他帶來一些他急切想要知道的信息。

  驚喜歸驚喜,楚歌並沒有將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他還是像剛才那樣,趕忙伸出雙手扶住了蘇遠洲的肩膀。

  楚歌一臉無語的說道:「老蘇,你這是幹嘛呢?難道是在日本待的時間太長了,有事沒事就想要給人鞠個躬吧?」

  這一次,楚歌用的還是和剛才差不多的力道,然而一下子卻沒有將蘇遠洲扶起來,察覺到這一點,他心中的驚喜頓時就更多了幾分。

  雖然是同樣的情形,但是蘇遠洲此時的心情和剛才卻不盡相同。

  剛才他對楚歌是一種敬仰和感激,但是現在,除了這兩種情緒之外,還多了一份愧疚。

  蘇遠洲用力不讓楚歌扶起,保持著鞠躬的姿勢說道:「楚先生,我想我必須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在有關我這雙眼睛的事情上,其實……我有所隱瞞。」

  聽到蘇遠洲這麼說,楚歌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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