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兵少 作者:進擊的奶爸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23: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7 116023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43
第1040章 銅錢卜卦

  其實,在楚歌從那次長達七天七夜的昏迷中清醒過來之後,他就開始有這個疑惑了。

  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楚歌就明顯的感覺到在他身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光是身體上,精神上也是一樣,那是一種從內到外的變化。

  耳更聰,目更明,任何感官都更加敏銳,身體的恢復能力大幅度得到了提升,或許這是一件好事,但這也讓楚歌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像一個普通人了。

  除此之外,在楚歌身上還有一些更加讓他擔心的變化,那就是他的情緒開始變得不是很容易得到控制,尤其是產生負面情緒的時候,內心中總會有一股難以名狀的躁動。

  這樣的變化,已經可以稱之為詭異了,楚歌直到現在都能清清楚楚的回憶起那個夢境的每一個細節,這就更加詭異了,偏偏這些詭異的事情並沒有到此為止,而是愈演愈烈。

  這也就讓楚歌不得不去懷疑了,他還是原本的那個他麼?

  楚歌話音落地,這一回,蘇洛可以肯定他確實沒有聽錯了。

  見楚歌神色認真而又誠懇,蘇洛釋然一笑,「好,我明白了,那我就幫你看看,搬個凳子過來,在我對面坐好吧。」

  正所謂「活久見」,蘇洛都活了九十歲了,再加上他研究易學數十年,又修煉了在普通人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的精神功法,哪怕是再怎麼稀奇古怪的事情,對他來說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楚歌搬了個塑料凳,坐到了蘇洛的正對面,表面平靜的和他四目相對,心中其實挺忐忑的,身上的肌肉多少都有點緊繃起來。

  楚歌既希望這位老爺子能看出來點什麼,又怕蘇洛真的看出來點什麼,甚至還些點擔心蘇洛會趁機對他催眠,總之這感覺就是別提多複雜了。

  蘇洛盯著楚歌看了幾秒,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緊張,放鬆一點,深呼吸。」

  說實在的,當蘇洛抬手落手的那個瞬間,楚歌簡直有種想要抓住那隻手,給蘇洛來個過肩摔的衝動,好在他終究還是將這種衝動給狠狠的壓制住了,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

  楚歌做了幾個深呼吸,總算讓身體不再那麼緊繃,只是他依舊不能讓自己的內心完全平靜下來,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懷疑自己得了重病的人去醫院做檢查,正在面對醫生。

  楚歌和蘇洛四目相對著,覺得時間過得說不出的緩慢,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當他發現蘇洛的神色變得越來越認真,那雙眼睛似乎變得越來越深邃,時間好像就變得更加緩慢了。

  楚歌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蘇洛微微皺起了眉頭,沉聲道:「小伙子,把你的生日告訴我。」

  楚歌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是孤兒,聽我們院長說,他在孤兒院門口發現我的時候,襁褓上面只有一個名字,楚歌。」

  楚歌現在的心情是很凝重的,要知道蘇洛給秦若瑩看相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問,也根本就沒用這麼長的時間。

  「沒有生日……這樣,你稍等一下。」

  蘇洛揉了揉太陽穴,離開了椅子,來到一個櫃子旁邊,打開了一個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個竹筒和三枚古色古香的銅錢。

  「把這三枚銅錢放進竹筒搖動,直到將三枚銅錢全部搖出來,分別搖六次。」

  楚歌點點頭,接過銅錢和竹筒,按照蘇洛的交代搖了起來。

  對於這種用錢幣占卦的方式,楚歌也多少有些瞭解,這其實是相對來說比較廣為人知的一種,不過這其中更具體的算法,看法什麼的,他就知之甚少了。

  隨著叮叮噹噹的幾聲,楚歌很快就將三枚銅錢第一次搖了出來,蘇洛目不轉睛的看著那三枚銅錢,在一張紙上記錄著什麼,等他寫完,便示意楚歌繼續。

  楚歌繼續依言照做,蘇洛手邊那張紙上記下來的東西也跟著變多。

  當楚歌完成了總共六次的搖卦,蘇洛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被他記錄了「少陰」,「少陽」等字眼的那張紙上,偶爾看一眼楚歌,似乎是在默算著什麼。

  偏偏,蘇洛越是默算,他的神色就越凝重,手邊那張紙上又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東西,算來算去,他的額頭居然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那種感覺,簡直就好像是一個在高考考場上誓要考上大學的學生,正在拚命鑽研一道十分難解的數學題。

  至於楚歌,額頭這時候也出了點汗,心中真的是七上八下的,完全踏實不下來,他此時的感覺就好像是在等待醫生下診斷書的病人,這個等待的過程,絕對稱得上是煎熬。

  從他見到蘇洛到現在,他對這位老人的印象非常好,他並不覺得蘇洛是在故弄玄虛,看來他的這個問題,就算對於蘇洛來說,也是頗有些難度。

  俗話說無知者無畏,無慾者無求,楚歌剛回麗都那會什麼都沒有,身邊也沒發生過現在這麼詭異離譜的事情,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無所謂,但是現在的情況和那時候已經大不一樣了,光是他已經有了家這一點,他就不光要對自己負責,更要對他心愛的女人負責。

  所以,他不可能不緊張。

  蘇洛不斷的寫寫畫畫著,側目看向楚歌的頻率也開始變高,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每一次注視楚歌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

  蘇洛不說話,楚歌也沒有貿然開口,只是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

  儘管楚歌現在心中已經充斥了越來越多的疑惑,他覺得這房間中本來很好聞的空氣也變得有如實質,吸進肺裡,似乎連他的一顆心也被墜的越來越沉重。

  蘇洛家的客廳裡面,秦若瑩的目光再一次朝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看了過去,可惜這一次也和之前一樣,那扇房門還是緊緊的關閉著,沒有一丁點要被打開的跡象。

  「姐,我姐夫和蘇老爺子怎麼這麼半天都沒出來?」

  秦若瑩與其說是在問秦若晶,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面,這個問題她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了。

  秦若晶拍了拍妹妹的手,「你姐夫不出來當然就是話還沒說完,耐心等著吧。」

  「姐,裡面都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了,你說姐夫他們……該不會出了點什麼事吧?」

  「別瞎想,好端端的,能出什麼事?」

  秦若晶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其實也挺在意的,但人家楚歌不出來,她能有什麼辦法,楚歌之前都特意說了想要單獨和蘇洛聊聊了,她總不能過去敲門吧?

  「不行,我得過去聽聽。」秦若瑩小聲說了一句,到底還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聽什麼聽啊,你快好好在這坐著等著吧,要是讓你姐夫和蘇老先生發現了多不好。」

  秦若晶伸手想拽妹妹一把,不過動作卻慢了一步,這一下落到了空處。

  「放心吧,我悄悄的,偷偷聽一下馬上就回來。」秦若瑩回頭笑了笑,「保證不讓他們發現就是了。」

  秦若晶雖然有點無奈,不過也只是稍稍蹙了蹙秀眉,並沒有再說什麼,由著秦若瑩去了。

  看著妹妹鬼鬼祟祟的背影,躡手躡腳的動作,秦若晶不禁想起了秦若瑩曾經一次次趴門偷聽她和楚歌的事情,似乎就沒有一次不被楚歌發現的,這一次恐怕也不會例外吧?

  為了不發出腳步聲,秦若瑩雙手分別拎著一隻拖鞋,偷偷摸摸的來到了那扇房門的旁邊,靠著牆停下了腳步,仔細的側耳聽著,可惜就算她和裡面的兩個人只剩下了一門之隔,卻還是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

  這倆人到底幹什麼呢?難道那蘇老爺子還在給姐夫相面?

  秦若瑩心中納悶的琢磨著,又偷偷的朝著房門挪了一步。

  就在這時,樓道裡面忽然傳來了一陣從模糊變得清晰的腳步聲,秦若瑩正做賊心虛呢,聽見外面的這個聲音頓時就嚇了一跳,兩隻手裡面的拖鞋差點掉到地上,抬起的右腳更是懸在空中,好幾秒都沒敢落到地上。

  緊繃著身子停頓了幾秒,秦若瑩漸漸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太大驚小怪了,樓道裡面有腳步聲關她什麼事啊?一棟樓裡面的住戶那麼多,樓道裡面有點腳步聲那還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麼?她也太一驚一乍了點吧?

  暗暗的鄙視了自己一下,秦若瑩將右腳踩回地面,偷偷的將耳朵貼在了那扇緊閉的房門上面。

  就這樣又過了兩秒,本來無比安靜的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噗!」

  這是從蘇洛臥室裡面傳出來的聲音。

  幾乎是與此同時,又一個聲音也傳了過來,那是從門口傳過來的,鑰匙插進鎖孔,然後快速旋轉開門的聲音。

  先後聽到這兩個聲音,秦若瑩的身體輕顫了一下,然後她就有點懵了,不知道自己是該往回跑,還是該開門看看。

  剛才那「噗」的一聲是什麼情況?正在開門,馬上就要從門外進來的人又是誰?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44
第1041章 蘇遠坷

  雖然蘇遠坷對這一天的到來,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這件事情終於真的發生在他身上,他還是感到心情十分的沉重。

  不過……如果和楚崢他們夫妻比起來的話,或許他已經應該感到慶幸了吧?呵……得不到就想要得到,得到了卻還想要得到更多,人生,我草尼瑪的人生,真特麼的無奈啊!

  也不知道昨天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居然也有我們蘇家的功法,而且……如果我當時沒聽錯的話,他身邊的那個女孩似乎提到了楚詩瑤這個名字?

  楚詩瑤……不就是楚崢的女兒麼?難道是重名麼?

  不對,一定不是重名,當時他們說到了天誠醫藥,然後又說到了楚詩瑤,那也就是說……那個女孩到底還是沒有聽她父親最後的告誡?

  唉……算了,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還是先不要想那麼多了,讓爺爺幫我佔一卦,看看我現在該怎麼辦,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再說吧。

  一路上,蘇遠坷的腦子裡始終亂糟糟的,總覺得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著一雙雙眼睛正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換了幾次出租車,繞了好幾個圈子,蘇遠坷終於下了車,快步走進了這棟本應讓他覺得安心一些的單元樓,偏偏他心中的恐慌不但沒有絲毫的消減,反而越是靠近三樓,他心中的不安居然就越是強烈。

  一步跨上最後三級台階,蘇遠坷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敲門等爺爺來開,而是直接掏出鑰匙開了門。

  門開了,蘇遠坷先是微微一愣,他沒想到爺爺家裡有客人,當他看清了沙發上和爺爺臥室門口的那兩個人的樣子,他又緊緊皺起了眉頭。

  這……不就是昨天在藥店的時候,出現在那個傢伙身邊的女人麼?她怎麼會在這?又怎麼會有兩個?雙胞胎麼?還是我現在因為精神壓力太大而出現了幻覺?

  蘇遠坷站在門口,皺著眉頭看了看沙發上的秦若晶,又看了看臥室門邊的秦若瑩,這才終於意識到她們應該是一對雙胞胎,目光無意中一掃,又看到了地上的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瞳孔下意識的驟然一縮。 )

  那不就是天誠集團新推出的「回春丸」麼?

  既然這兩個女人在這裡,那麼……昨天那個傢伙肯定也在這裡!

  該死!這特麼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傢伙在爺爺的房間裡?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蘇遠坷正這麼想著,忽然又聽見了一個聲音,就是昨天在藥店裡遇到的那個男人的聲音!

  「蘇老爺子!」

  這聲音聽起來無比的焦急,蘇遠坷心裡面「咯登」一下,他完全來不及細想什麼,「光當」一聲摔上房門,直接就衝進了房間。

  蘇遠坷本想直接衝進蘇洛的臥室,路過沙發的時候,腳步微微一頓,將目標又轉向了秦若晶,左手掐住了秦若晶的脖子,右手一把抄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你們是什麼人!」蘇遠坷凝聲大喝。

  「你想幹什麼!」秦若瑩同時也發出了一聲驚呼。

  「鬆開她!」蘇洛那間臥室的房門被用力的推開了,門板「啪」的一聲拍在牆上,楚歌的聲音接踵而至。

  在他的臉上,居然充斥著讓人觸目驚心的殷紅血跡,正順著他的臉頰向下滑落。

  這一切說來麻煩,實際上就是短短兩三秒鐘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蘇遠坷這時候已經站在了秦若晶的身後,用左小臂勒住了她的脖子,右手的刀尖也抵在她脖子的另一側,目光冷冷的盯著臥室門口的楚歌和秦若瑩,神色間充斥著滿滿的警惕和敵意。

  「我爺爺在哪裡?你把他怎麼了!」

  蘇遠坷厲聲喝問著,心中滿是驚疑和憤怒,面對這種情況,尤其是看見了楚歌臉上的那些血跡,他根本就不能冷靜的思考,本來就極其糟糕的情緒幾乎要崩潰。

  就在這時,在蘇遠坷的視線中又出現了他此時最想看見的身影,蘇洛扶著門框,也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咳咳……遠坷,把刀……放下,他沒對我……怎麼樣,你誤會了。」

  蘇洛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嘴角和衣服上也都帶著血,就算他這麼說了,蘇遠坷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滿心滿眼依舊充斥著驚疑。

  「我叫你放開那個女孩!你聾了麼!」

  蘇洛見蘇遠坷無動於衷,大聲的喝斥了一句,臉色漲的通紅,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蘇遠坷遲疑了幾秒,終於緩緩鬆開了勒住秦若晶脖子的左胳膊,以及那把只要往前一點點,就能要了秦若晶命的水果刀。

  楚歌緊緊盯著蘇遠坷的手腳,不快不慢的朝著秦若晶走了過去,好在直到他來到了秦若晶的身邊,牽住了她的手,蘇遠坷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舉動。

  握到了秦若晶的手,楚歌心裡總算稍稍踏實了一點,或許這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本來就很糟糕的情況至少沒有變的更加糟糕。

  楚歌臉上的血確實是蘇洛的,但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蘇洛的事情,至少他主觀上絕對沒有。

  就在剛剛,蘇洛忽然就噴了一口血出來,楚歌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只不過既然蘇洛是在幫他卜卦時候吐的血,不管怎麼想,這也不像是個好的徵兆,他只來得及招呼了一聲,外面的蘇遠坷就進了屋,再然後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看見蘇遠坷,也算是基本印證了楚歌昨天的猜測,當蘇遠坷說出了「爺爺」那兩個字,也就徹底證明了他果然是個蘇家人。

  要是換個其他情況,就衝著蘇遠坷將刀架在了秦若晶的脖子上,楚歌哪怕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但是現在,既然蘇洛老爺子忽然吐了血,秦若晶也沒有什麼事情,對他來說顯然暫時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憑心而論,楚歌稍稍換位思考一下,就算不能完全釋然,至少也能理解蘇遠坷的這種行為,他雖然沒有爺爺,但要是他看見於勁松的房間門口有個滿臉是血的男人,他絕對也得當場一腔怒火直衝腦門。

  蘇遠坷這時候已經來到了蘇洛的身邊,他本來是想要說點什麼的,但是蘇洛卻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

  一時間,屋裡的幾個人都沒有說話,懷著各不相同的心思警惕著對方的行動,在很有些凝重的空氣中,就只有蘇洛的咳嗽聲不斷迴響。

  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過去,蘇洛終於不再咳嗽,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對屋裡的幾個人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

  蘇遠坷早已經心急如焚,見狀趕忙問道:「老爺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什麼,可能就是因為歲數大了,身體有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毛病吧,忽然覺得胸口有點發悶,一口血就吐了出來,然後就鬧出來這麼一場誤會,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不問青紅皂白的就拿起刀來了?」

  蘇洛擺擺手,輕描淡寫的說著,儘管對於在場的幾個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說服力。

  見沒人吭聲,蘇洛又道:「遠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是你大哥的朋友,他們是剛從你大哥那邊回來的,這些東西也都是你大哥讓他們幫忙給我帶過來的。」

  蘇遠坷對楚歌和秦家姐妹點點頭,「剛才不好意思,我有點衝動了。」

  雖然話說的客氣,但蘇遠坷的神色間卻沒有多少歉意,更多的還是一種懷疑。

  蘇洛跟蘇遠坷介紹完了楚歌他們幾個,又對楚歌說道:「小楚,遠坷是我的一個孫子,和遠洲是同輩,這孩子性子有點急,不太懂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老爺子言重了。」

  既然蘇洛都這麼說了,楚歌還能說什麼呢,也勉強一笑,對蘇遠坷點了點頭。

  這話聽在蘇遠坷的耳朵裡面,可就讓他有點不是滋味了,他好歹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在他眼裡,說楚歌他們幾個是小毛孩也差不多,偏偏聽蘇洛這話的意思,就好像楚歌是他長輩似的呢?

  不樂意歸不樂意,蘇遠坷現在心裡就夠亂的了,他也沒空計較這個,只盼著楚歌他們幾個趕緊從這離開,別在這浪費時間,耽誤他的正事。

  蘇遠坷呼了口氣,道:「爺爺,我有點事想要單獨和你說一說。」

  這麼說,也就算是對楚歌他們下了逐客令了,既然他要單獨和蘇洛說話,那楚歌他們幾個作為外人,那就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偏偏,當蘇遠坷話音落地,蘇洛卻搖搖頭,「你有什麼事都等一下吧,我和小楚還有點話沒說完。」

  蘇遠坷神色一滯,急聲道:「爺爺,我真有急事。」

  「小楚,跟我過來吧。」

  蘇洛沒理會蘇遠坷,對楚歌說了一句,便逕自走回了他的那間臥室。

  楚歌本來有點不放心秦家姐妹和蘇遠坷單獨待在客廳裡面,但當他察覺到秦若晶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到底還是點了點頭,然後跟上了蘇洛的腳步。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45
第1042章 傳說中的狂徒(上)

  楚歌能夠感覺的到,別看這位蘇洛老爺子跟他客客氣氣的,但是蘇老爺子的話對蘇遠坷絕對是非常有份量的,顧忌到蘇老爺子,蘇遠坷應該也不至於對秦家姐妹怎麼樣。

  而且,他也真的特別在意,蘇洛在剛才的卜卦中到底算出了些什麼。

  再次跟著蘇洛的腳步進入了那間臥室,楚歌的心情比剛才還要更加忐忑了,然而蘇洛再次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徹底怔在了原地。

  「孩子,不好意思,我實在是能力有限,對於你的疑惑,我沒法給你一個結果。」

  看著蘇洛那一臉的歉意,楚歌先是愕然,然後心中就泛起了十足的失望。

  「蘇老爺子,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見楚歌臉上充滿了不甘,蘇洛無奈的搖搖頭,「我確實已經盡力了,對於你所疑惑的事情,我以為我能看到一個大概,可惜我嘗試到最後,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楚歌歎了口氣,心中的失望更多了幾分。

  雖然他無法確定蘇洛到底是真沒看出來什麼,還是有意隱瞞,但既然人家都這麼說了,他也只能苦笑道:「蘇老爺子,謝謝。」

  「謝我就算了,在你最想知道的事情上,我根本就沒幫上什麼忙,不過……雖然我沒法解答你的疑惑,不過我卻看出了一些別的事情。」

  楚歌最想知道的就是有關他體內那個不速之客的事情,相對於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但既然蘇洛都這麼說了,他也就再次勉強一笑,道:「蘇老爺子請明示。」

  「你最近一段時間的麻煩恐怕會很多,其中一件麻煩似乎和我們蘇家有些關係,對於這件事情,我想我必須要和你說聲抱歉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什麼的。」楚歌灑脫的笑了笑,也歉意的說道:「要說不好意思,其實我該說不好意思才對,如果不是我麻煩您老幫我解惑,您也不會吐出那一口血吧?您現在覺得怎麼樣,咱們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蘇洛擺擺手,道:「不礙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只要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楚歌點點頭,「蘇老爺子,您要是覺得哪不舒服,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到這裡,楚歌佯作猶豫,又道:「蘇老爺子,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之前一直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我很有必要告訴您。」

  「這個不勉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我……」楚歌停頓了兩秒,終於還是坦言相告道:「其實我能夠修煉您家傳的功法。」

  「什麼?」蘇洛一愣,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歌,「你剛才說什麼?」

  看蘇洛的反應,怎麼都不像是裝出來的,楚歌將同樣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在楚歌想來,就算蘇遠洲到目前為止還沒將這件事情告訴蘇洛,這屋裡畢竟還有個蘇遠坷呢。

  昨天在藥店的時候,蘇遠坷明顯注意到了他手機屏幕上那套功法的相片,現在又在這裡見到了他,蘇遠坷肯定會將這件事情告訴蘇洛。

  反正這事蘇洛遲早都會知道,與其等別人說,還不如自己親口告訴他,他至少也能親眼看到蘇洛會是個什麼樣的反應。

  蘇洛愕然的盯著楚歌看了幾秒,似乎完全是下意識的喃喃道:「難道……」

  見到蘇洛這樣的反應,楚歌不由心中一動,精神一振,似乎……蘇洛除了意外之外,還想到了什麼別的東西?

  「蘇老爺子,您說什麼?」

  蘇洛回過神來,目光在楚歌臉上游移了幾秒,道:「我記得你之前說你是孤兒,我在想你有沒有可能……是我們蘇家的人?」

  「說實話我也這麼猜測過,但我從小是在麗都市孤兒院長大的,我也問過蘇遠洲大哥,他說據他所知,蘇家似乎並沒有人在麗都生活。」

  蘇洛想了想,歎了口氣,皺著眉頭道:「似乎……確實如此。」

  楚歌又問道:「蘇老爺子,那……你們蘇家這套功法,真的是除了你們蘇家人之外,再也沒有人可以修煉了麼?」

  蘇洛沉吟少頃,道:「至少我活了將近百年,從來沒有遇到過不是我們蘇家人,卻能夠修煉這種功法的情況,但是……在我小時候,曾經聽家裡面的老人講過一個傳說。」

  「傳說?」

  蘇洛點點頭,「據說在數百年前,我們蘇家還是一個人丁興旺的大家族,那時候曾經有一個人找上過我們蘇家,直接就找到了當時的族長,不但一語就點破了我們蘇家人能修煉這套功法的秘密,而且完全是用一種前輩對待晚輩的態度,說要指點指點我們蘇家人在這套功法上的修煉,讓我們蘇家當時修煉這套功法最強的人,對他進行催眠。」

  楚歌的眼角顫了顫,覺得要是這個傳聞是真的,這個人也太狂了點,也太吃飽了撐的了吧?

  心中這麼想著,楚歌不由說道:「好大的口氣啊?」

  蘇洛苦笑道:「是啊,據傳說,當時我們蘇家人也是這麼想的,剛開始我們蘇家人對他根本就不屑一顧,然而這個人卻不依不饒,說要是我們蘇家人不答應他的這個要求,他就要拆了我們蘇家,我們蘇家人他見一個打一個。」

  楚歌的眼角又顫了顫,尼瑪,這是什麼人啊?

  「聽到這個人如此大放厥詞,我們蘇家族長當即便命人將這個狂徒趕走,然而這個人的拳腳功夫卻震驚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那些想要將他趕走的人全部被他給打倒在地,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看清他的動作,他每次擊倒一個人,都只需要一招。」

  聽到蘇洛這麼說,楚歌不禁對這個傳說更多了幾分興趣。

  「看著滿地橫七豎八不知生死的蘇家族人,我們蘇家族長勃然大怒,終於答應了那個狂徒的要求,以蘇家精神力最強者的身份,對那個狂徒進行了精神攻擊,然後……那個狂徒就中了我們蘇家族長的催眠。」

  多虧楚歌這時候沒有喝水,不然的話肯定得全噴出去,他本以為那個狂人這麼信心滿滿的去挑釁,並且將話說的那麼大,一定是對踢場子胸有成竹,怎麼也沒料到居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這傢伙簡直就是個逗逼啊?

  「當時,我們蘇家族長本來是想要直接殺掉那個狂徒的,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所有被那個狂徒打倒的人,全都沒有什麼大礙,那個狂徒下手很有分寸,只是讓他們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而已,意識到這一點,我們蘇家族長便心軟了,決定給他點教訓就算了。」

  「於是,我們蘇家族長便解開了對那個狂徒的催眠,讓他給我們蘇家砍一天的柴,挑一天的水,刷一天的碗,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那狂徒倒也痛快,一口就答應下來,然而等到這三天過去,他又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想要得到我們蘇家的修煉功法。」

  「儘管早在那個時候,我們蘇家人就發現了那套功法其他人根本就修煉不了的事情,但這個狂徒如此行徑,還是讓我們族長感到十分的惱火,覺得這個狂徒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對他的要求完全不予理會,並且警告他再不離開,就不會僅僅是讓他干三天活這麼簡單了。」

  楚歌這時候也噗嗤一聲樂了,「這傢伙……真挺逗啊。」

  蘇洛苦笑一聲,道:「就在那個時候,那個狂徒和我們族長打了個賭,說要讓我們蘇家人挑十個最能吃的人和他比吃飯,就比誰吃的更多,如果他輸了,他拍拍屁股就滾蛋,如果他贏了,那我們蘇家就得把那套修煉功法給他一份。」

  聽蘇洛說到這裡,楚歌臉上的笑容不禁微微一滯,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宋百家。

  難道……這個傳說中的狂人,是宋百家的祖先?

  剛剛冒出這樣的念頭,楚歌就暗暗搖頭,將其否定了,這世界上大胃王多了,應該不至於那麼巧,更何況蘇洛都說這是個傳說了,到底有沒有這麼回事都不一定呢。

  「我們族長雖然覺得這狂徒簡直不可理喻,不過念在他雖然死皮賴臉,行事乖張,卻並沒有傷害到我們蘇家人的份上,終於還是答應了他的這個要求,挑了十個當時我們蘇家最能吃的人和他進行了比賽,結果……我們蘇家人完敗,那個狂徒輕鬆獲勝。」

  「雖然我們族長不情不願,但他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到底還是將我們蘇家的功法手抄了一份給了那個狂徒,那狂徒拿了功法就離開了蘇家,不過在臨行之前留下了一句話,說他不久之後就會回來,到時候他會用這套讓蘇家引以為傲的功法,堂堂正正的打敗整個蘇家。」

  這時候,蘇洛臉上泛起了滿滿的唏噓之色,他停頓了七八秒,才繼續說道:「所有人都覺得那個狂徒簡直大言不慚,然而事實卻是……他居然真的做到了這件事情。」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46
第1043章 傳說中的狂徒(下)

  對於這個結果,楚歌並不意外,他覺得既然蘇洛會和他說起這個傳說,那麼這個狂人肯定是妥妥的能修煉這套蘇家的功法啊,要不然蘇洛和他說這個幹嘛?

  不意外歸不意外,這個傳說還是讓楚歌覺得很有意思,見蘇洛停了下來,不禁問道:「蘇老爺子,在他重返蘇家的這件事情上,還能再具體的說說麼?他用了多長時間修煉這套功法,修煉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在他和蘇家精神力最強者之間,那又是一場怎樣的較量?」

  「據傳說,他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重返了蘇家,這個狂徒重返蘇家的時候,就是去年的這一天,至於那場較量……並不是和蘇家最強的人。」

  蘇洛搖了搖頭,見楚歌有些發愣,又道:「而是就像他說的那樣,他以一己之力,用本應只有蘇家人才能修煉的功法,堂堂正正的戰勝了整個蘇家。」

  聽到蘇洛這麼說,楚歌徹底懵逼了,他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遲疑了好幾秒才用一種及不確定的語氣問道:「蘇老爺子,您的意思……該不會是說他單挑了所有蘇家能修煉這套功法的人?而且還贏了吧?」

  蘇洛再次搖搖頭,「不是這樣。」

  雖然蘇洛這麼說有點前後矛盾,楚歌在發現這一點之前,卻還是先下意識的呼了口氣。

  「我就說麼,就算那個狂人再怎麼牛逼,也不至於牛逼到這個份上啊,既然蘇洛說那時候蘇家是個人丁興旺的大家族,能修煉這套功法的怎麼不得有個幾十號人啊?要是一對幾十還能贏,那個狂人的精神力也太逆天了吧?」

  楚歌心中正這麼嘀咕著,拿起手邊的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平息了一下被自己的假設所震驚到的心情,蘇洛再一次開了口。

  「他不僅僅是催眠了能修煉那套功法的蘇家人,而是將當時蘇家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全部催眠了。」

  「噗!」

  楚歌一口水全部噴了出去,噴了蘇洛一臉,直到幾滴水順著蘇洛臉上的皺紋滑落到地上,蘇洛自己抬手擦了一把,他才忽然回過神來,趕忙賠起了不是。

  「蘇老爺子,對不起對不起,我……」

  雖然被噴了一臉水,蘇洛看起來卻一點都沒在意,反而笑著擺了擺手。

  「不用在意,我記得我剛聽見這個傳說的時候,反應和你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也問出了和你一樣的問題,也噴了我太爺爺一臉的水。」

  「這……」

  楚歌尷尬的撓了撓頭,心中那叫一個囧啊,只是相對於尷尬,他心中對於那個狂人的好奇卻越來越多了,到底還是忍不住又詢問起來,「那……他到底是怎麼做的?然後呢?」

  「據說,在那個狂徒重返蘇家的那天……他先是找到了我們蘇家族長,堂堂正正的將我們族長給催眠了,然後讓我們族長下了命令,召集了所有的蘇家人來到了一片寬敞的空地。」

  「在那片上,他除了留下族長的兒子作為見證之外,對蘇家所有其他族人進行了催眠,再然後……他就讓所有的蘇家人將附近的一片林子幾乎砍光,然後就像蘇家人之前要求他那樣,要求所有蘇家人劈了一天的柴火。」

  「再後來,這個狂徒就讓我們蘇家人用劈好的柴火在那片空地上擺出了三個無比巨大的字,又對唯一還清醒著的族長兒子講述了一些他修煉這套功法所領悟出來的東西,等到被催眠的蘇家人擺好了那三個字,他就離開了蘇家,從此再也沒有在蘇家出現過。」

  看著一臉唏噓的蘇洛,楚歌心中一動,趕忙追問道:「三個字?什麼字?」

  「據說那可能是個人名,但那三個字到底是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聽到的傳說就只有這些,這是我唯一所聽說過的,不是我們蘇家人,卻能夠修煉我們蘇家那套功法的人,而你,如果你真的不是我們蘇家人的話,那麼你就是第二個。」

  迎著蘇洛認真的目光,楚歌心說老爺子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其實就在你這房子裡面,還有倆人對這套功法有反應呢,如果說我和你們蘇家可能沒有關係的話,那麼秦若晶和秦若瑩和你們蘇家就是肯定沒有關係了。

  猶豫再三,楚歌到底還是沒將這件事情告訴蘇洛,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判斷,就算他坦誠相告,也只能是讓這位老先生徒增煩惱和疑惑而已吧。

  又和蘇洛聊了幾句,楚歌就提出了告辭,既然他所困惑的事情在這裡肯定得不到結果,說出來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離開了蘇洛的臥室,楚歌回到客廳,秦家姐妹兩人坐在沙發上,蘇遠坷站在一邊,看樣子這三人之間似乎一直沒什麼交流,楚歌也沒多說什麼,借用蘇洛家的衛生間洗了洗臉上的血,就帶著秦家姐妹離開了蘇洛的家。

  在楚歌離開的時候,他一直留意著蘇遠坷這個人,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蘇遠坷幾次都想要叫住他,不過最後還是欲言又止。

  下了樓,楚歌看著秦若晶被勒的還有點紅的脖子,感到既心疼,又歉疚,如果秦若晶不是因為和他一起來拜訪蘇洛,也不至於碰上這種事情。

  「老婆,你的脖子……還疼麼?」

  秦若晶搖搖頭,「沒事的,早就不疼了,倒是你……沒事吧?」

  「我挺好的啊。」楚歌很隨意的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

  「姐夫,你和那位蘇老先生之間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咱們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吐血了呢?」

  雖然之前蘇洛對於吐血的事情做出了解釋,但秦若瑩又怎麼可能相信那番話,現在身邊沒有了外人,她終於擔心的問了出來。

  楚歌也知道蘇洛之前的那番說辭實在有點差強人意,一時間卻也沒有什麼太合適的理由,只好笑道:「這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姐夫,還等以後幹什麼啊?跟我們兩個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啊?」

  秦若瑩有點不高興了,秦若晶雖然沒說什麼,顯然也很在意這件事情。

  楚歌撫了撫秦若瑩的秀髮,再次歉意的笑了笑,道:「不是什麼信得過信不過的事情,只是有些事情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等我自己想清楚了,我再和你們說,行麼?」

  「姐夫,要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更應該告訴我們了啊,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既然有什麼事你一個人想不清楚,說不定咱們三個人一起想,就能想明白了呢?」

  聽到秦若瑩這麼說,看到她神色間的那份認真,楚歌心裡忽然有點難受,臉上那種招牌式的沒心沒肺的笑容也出現了一絲的遲滯。

  迎著身邊這對姐妹期待的目光,楚歌微微呼了口氣,問道:「你們覺得……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我麼?」

  楚歌話音落地,秦若晶和秦若瑩同時一愣,然後對他狐疑的打量起來。

  見到秦若晶和秦若瑩是這樣的反應,楚歌不由心中一緊,然後就看見秦若瑩很認真的點點頭,道:「是啊,你確實變了。」

  楚歌的心又是一沉,原來他的變化居然這麼明顯麼?明顯到秦若瑩都不需要怎麼猶豫,就可以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麼?

  楚歌正這麼想著,秦若瑩忽然噗嗤一聲樂了,笑著在他身上拍了一把,道:「你變得更有文藝范了,要是以前的你,肯定不會抽這種文藝風,哈哈哈!」

  「這樣啊。」楚歌也笑了,笑容有些複雜。

  笑了幾聲之後,秦若瑩又將話題給轉了回來,越發好奇的問道:「好啦姐夫,你就快別轉移話題了,你到底和那位蘇老先生都說了些什麼?你就告訴我們吧?」

  楚歌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看著秦若瑩,「既然這麼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要是換個別的男人這麼和秦若瑩說話,秦若瑩肯定是一個大大的白眼送過去,然後來一句「愛說不說,你不說,我還不稀罕聽呢!」

  但既然對方是楚歌,秦若瑩又確實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也就不計較楚歌這麼臭屁的樣子了,馬上就用力的點了點頭,眨了眨那雙大眼睛,期待滿滿的說道:「好啊好啊。」

  楚歌先是露出一個故作神秘的笑容,然後微微揚著嘴角,煞有介事的的說道:「我問蘇老爺子,我為什麼長得這麼帥?」

  秦若瑩等了半天,結果就等到了這麼一句,心中那叫一個無語,頓時就送了楚歌一個大大的白眼。

  「姐夫,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楚歌嘿嘿一笑,「我跟你也是說正經的呢,我問蘇老先生的就是這個問題,結果一下子就給他問住了,他竟無言以對。」

  秦若瑩鬱悶的跺了跺腳,雙手往小腰上一掐,臉上要多無語就有多無語,「姐夫!」

  楚歌嘿嘿一笑,「嗯?你也覺得我這個問題也很有難度是吧?要不你也幫我想想?」

  秦若瑩更加鬱悶了,剛要不依不饒的追問,秦若晶卻拍了拍她的肩膀,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47
第1044章 你認識楚詩瑤?

  「算了小瑩,你姐夫不想說,你就別勉強他了。」

  「可是……」

  「好啦,你姐夫不想說,肯定有他不想說的道理。」

  楚歌都不知道這是秦若晶第多少次幫他解圍了,他心中感激,臉上卻依舊掛著沒心沒肺的笑容。

  其實,楚歌是很想將自己身上一切的一切都告訴秦若晶和秦若瑩的。

  畢竟不管他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不管他的個人能力如何強大,他也還是個活生生的,有著各種情緒的人。

  作為一個人,他當然也會害怕,也會彷徨,也會無助,也會困惑,他也想將那些讓他不知所措的事情與自己最親密的人傾述。

  但是作為一個丈夫,一個家裡的頂樑柱,一個讓這對姐妹信賴並且依賴的男人,楚歌卻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將他身上這些詭異的事情告訴她們很容易,或許也確實能讓他有一種傾述後的短暫輕鬆,但是在這之後呢?

  答案顯而易見,那就是在這世界上又多了兩個人,而且是他最親最近的人為他憂心,為這些事情而煩惱,除了這個結果之外,再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

  就像剛才楚歌沒有將所有事情對蘇洛和盤托出一樣,既然有些事情就算說出來了,也取得不了任何正面的,有價值的作用,那麼說出來還有什麼意義?

  對待一個外人尚且如此,對待自己最親近的人,那就更不用說了,楚歌可不想讓秦若晶和秦若瑩徒增煩惱。

  所謂身不由己,不外如是。

  也就是楚歌的心理素質還算過硬,還能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和秦家姐妹嘻嘻哈哈的插科打諢,如果換個人身上發生了這種詭異的事情,恐怕早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精神緊張到快要崩潰了。

  這一邊,楚歌和秦家姐妹顧左右而言他,另一邊,蘇遠坷和蘇洛說起了那些讓他擔憂和恐懼的事情。

  聽完了蘇遠坷的話,蘇洛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楚歌和秦家姐妹走在一起,心中卻還有些惦記蘇遠坷的事情。

  他記得很清楚,昨天當秦若瑩提到楚詩瑤的時候,蘇遠坷的表情很明顯的發生了變化,而且就在剛才,蘇遠坷顯然也有話想要和他說。

  只不過,帶著秦家姐妹的話,有些話說起來肯定是很不方便,而且……他現在自己身上的這些事就夠他煩心的了,他也真不想再去摻和到什麼亂七八糟的麻煩裡面去了。

  別人可能會覺得昨天街上那場車禍是個意外,到底怎麼回事,楚歌卻心知肚明。

  意外,意外個屁啊?

  就像他弄死渡邊真二那樣,那個穿黑夾克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是因為受了蘇遠坷的催眠,然後才死於那場車禍之中。

  一個白天的時間,在逛街,吃飯,看景點之中很快就過去了,雖然楚歌和秦家姐妹都沒再提起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實際上心中都有些意興闌珊。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楚歌三人吃完晚飯就回了酒店休息。

  秦若瑩去了衛生間洗澡,楚歌和秦若晶並肩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如果沒有最近的這些事情,楚歌現在一定會心情大好的期待著點什麼,可惜就因為這些破事,他現在根本就放鬆不下來,腦子裡面完全是亂糟糟的一片,像是發呆又不是發呆,他心煩意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老公。」

  在這種狀態下,楚歌忽然感覺到手上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他忽然回過神來,耳邊又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

  「嗯?」楚歌扭過頭,看著秦若晶,露出了一個微笑。

  秦若晶很認真的看著楚歌,眼中充斥著十足的溫柔和心疼,「你到底在苦惱什麼,真的連和我都不能說麼?」

  楚歌笑著搖搖頭,「我這麼沒心沒肺的人,哪有什麼苦惱?瞎想什麼呢?」

  秦若晶握了握楚歌的手,神色間泛起了幾分無奈,「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只是……如果你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你一定要告訴我,畢竟咱們是夫妻,你說對麼?」

  「嗯……對。」

  「白天在蘇老先生家的時候,我感覺那個叫蘇遠坷的人似乎有話想和你說,既然我都發現了,相信你肯定比我更早就發現了吧?你是因為帶著我和小瑩,所以才不方便和他說話吧?」

  楚歌沒吭聲,心中卻著實有些意外,蘇遠坷確實欲言又止,但是根本就一點都不明顯,秦若晶什麼時候變得感覺這麼敏銳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見楚歌還是不說話,秦若晶在他的手指上摩挲了幾下,道:「既然你心裡在意,那就去和他見一面吧,趁著現在時間還不算晚,早去早回。」

  「這……」楚歌心中有些動搖了,猶豫的看了看秦若晶,「他白天用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你都不生氣的麼?」

  「那不就是個誤會麼?再說我又沒真的被傷到,在你心裡,你老婆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秦若晶頓了頓,又笑道:「要說一點都不生氣,好像也有點違心,要不……你去找他談事,說完了正事以後順便幫我揍他一拳?」

  楚歌被秦若晶逗樂了,「這個倒是好說,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把我和小瑩留在酒店裡面你不放心?你要擔心這個,可就太多餘了,我們認識你之前,還不是好好的活了二十多年麼?好了,想去就去吧,別耽誤了你的正事。」

  楚歌在秦若晶的手指上摩挲了一下,終於點點頭,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那好,我就出去一趟,幫你給那個傢伙一拳,然後快去快回,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宵夜?我給你帶回來?」

  「宵夜就算了吧,只要你不再惹什麼麻煩,我就謝天謝地了。」

  楚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這一點他根本就沒法保證,但因為蘇遠坷很可能和楚詩瑤有點什麼關係,他要是不跟他嘮嘮,心裡面終究是做不到一點都不惦記。

  離開了酒店,楚歌先是給蘇遠洲打了個電話,他本想從蘇遠洲那問問蘇遠坷的聯繫方式,可惜蘇遠洲電話居然關機了,楚歌也只好打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蘇洛家的地址。

  現在才七點多,楚歌倒不擔心打擾到人家休息,只可惜他並沒有留下蘇洛的電話,不確定這老爺子現在是不是在家,蘇遠坷又在不在那裡。

  二十多分鐘過後,楚歌來到了蘇洛家的樓下,還沒等他走進這棟單元樓,就看見一個中年男人迎面走了出來,正是他要找的蘇遠坷。

  「是你?」蘇遠坷皺了皺眉,神色間明顯帶著幾分警惕和排斥,「你來幹什麼?」

  「你認識楚詩瑤?」

  楚歌還想早點回到秦若晶和秦若瑩身邊去呢,沒空和蘇遠坷兜圈子,見面的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

  「莫名其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蘇遠坷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便邁開了腳步,就在他要和楚歌擦肩而過的時候,楚歌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那你昨天聽到楚詩瑤這三個字的時候,你明顯愣了一下又該怎麼解釋?」

  楚歌的手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但就算是這樣,依舊像一把鐵鉗般牢牢束縛著蘇遠坷,讓他根本就別想再前進半步。

  蘇遠坷掙扎了幾下,當他發現他的掙扎只是徒勞,臉色也變得更加難看了。

  「我再說一遍,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楚詩瑤,我跟你也沒什麼可解釋的,把手給我鬆開。」

  楚歌淡淡的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我說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別以為我們家老爺子對你印象不錯,我就會慣著你臭毛病!」

  蘇遠坷話音未落,便一記肘擊攻向楚歌的左肋,讓他沒想到的是,儘管他的動作已經很快了,這一下也算得上是出其不意,但楚歌就好像早有預料似的,輕描淡寫的一伸手,就擋住了他的這一肘。

  「我有病?我看是你心裡有鬼吧?」楚歌一手抓著蘇遠坷的肩膀,另一手將他的胳膊往前一推,「還有,我也送你一句話,別以為你是蘇老先生的孫子,是蘇遠洲的兄弟,我就不會把你怎麼樣。」

  「你特麼神經病吧!我趕時間,沒空和你在這廢話,還有我可告訴你,好狗不擋道,你特麼……」

  蘇遠坷又罵了一句,後半截話還沒來得及說,忽然覺得身子一旋,眼前一花,緊接著他就看見了一隻停在了他鼻子前面的拳頭。

  快,實在是太快了,儘管他一直都在留意著楚歌的動作,卻壓根就沒看清楚歌的動作。

  「今天你用刀子架在了我老婆的脖子上,所以我至少要還你一拳,不過這筆賬我可以等下再跟你算,現在你最好老實一點,不然我不保證我的拳頭會落在你身上什麼位置,更不保證我會用多大的力氣。」

  楚歌冷冷的說了一句,將停在蘇遠坷那張臉前面不足兩厘米的拳頭緩緩拿開,「現在,你願意好好和我談一談了麼?」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48
第1045章 誰拿誰都沒招

  蘇遠坷冷冷一笑,和楚歌四目相對著反問道:「你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像是想要和別人好好談談應有的態度麼?」

  蘇家人的眼睛似乎都特別的深邃,之前的蘇遠洲是這樣,蘇洛老爺子是這樣,此時的蘇遠坷也並不例外。

  迎著蘇遠坷那雙深邃的眼睛,楚歌嘴角微微一揚,然後……閉上了眼睛。

  「你說你趕時間,其實我也趕時間,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動什麼歪腦筋了,你信不信我就算閉著眼睛,也一樣能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蘇遠坷神色一滯,臉色越發陰晴不定起來,就在一秒鐘之前,他還打算著對楚歌進行催眠,但是現在……顯然他已經很難將這個想法付諸實踐了。

  儘管,實際上並不是很相信楚歌的話,但楚歌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卻由不得他不感到忌憚。

  就在他心中猶豫不定的時候,楚歌忽然毫無預兆的伸出了右手,他下意識的看了過去,只見在楚歌的拇指和食指之間,居然正捏著一隻飛蟲的翅膀,在路燈的照映下,那只飛蟲掙扎的樣子在他的視線中格外清晰。

  不由得,蘇遠坷的瞳孔驟然一縮,對楚歌剛才那句話的真實性徹底沒有了懷疑。

  這是什麼樣的聽力?這是什麼樣的反應?居然只憑耳朵就可以判斷出那只飛蟲的方位?居然一伸手就無比精準的抓到了這只飛蟲的翅膀?

  在蘇遠坷駭然的目光中,楚歌鬆開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那只受到了驚嚇的飛蟲想要飛走,可惜翅膀已經被捻壞了,掙扎了幾下就「啪嗒」一聲就掉到了地上。

  緊接著,楚歌閉著眼睛走了幾步,然後不緊不慢抬起了右腳,精準無比的落到了這只飛蟲身上,空氣中很快就響起了細不可察的「噗嗤」一聲。

  當楚歌抬起了右腳,地上那只飛蟲已經支離破碎。

  楚歌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空氣中又響起了細不可察的「咕嘟」一聲,那是蘇遠坷的喉結聳動,他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

  「別忘了,我也修煉了你們蘇家的功法,你那點小把戲還是收一收吧,或許我的精神力沒有你敏銳,修煉的層次也沒有你高,但是……」

  後面的話,楚歌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如果蘇遠坷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在楚歌有所察覺之前將其成功催眠,就最好不要試圖這麼做。

  目光從那只破碎的飛蟲身上移開,蘇遠坷認命的歎了口氣,道:「好吧,我同意和你談談,但是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

  「沒問題。」楚歌欣然點頭,抬起右手用拇指朝著身後的方向指了指,「正好有輛出租車過來了,想去哪聊,你挑個地方吧。」

  蘇遠坷一愣,朝著楚歌右手拇指的方向看了看,那裡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然而過了幾秒鐘之後,他的瞳孔再次一縮,那裡居然真的有一輛掛著「空車」牌子的出租車,從一個拐彎處開了過來。

  看著那輛緩緩駛來的出租車,蘇遠坷的眼角劇烈的顫了顫,帶著滿心的震驚,動作十分機械的招了招手,這尼瑪……這傢伙真的是人麼?

  出租車開了過來,楚歌坐進後排的座位,蘇遠坷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對司機報了一個地址,「去桂城公墓。」

  司機一聽這個,臉色頓時就有點難看,且不說桂城公墓離這裡挺遠,一道上也挺偏的,這大晚上的,往這種地方跑,實在是有點晦氣啊。

  「大哥,那什麼,我這馬上就要交車了,你……」

  「行了,別廢話了,開車。」

  司機話沒說完就被蘇遠坷給打斷了,他的瞳孔忽然收縮了一下,然後就不再言語,啟動了車子,默默的開了起來。

  也算這出租車司機倒霉,蘇遠坷平時根本就不會輕易的對人催眠,但他眼瞅著就要跑路了,又碰上楚歌這麼一檔子事,正一肚子不爽呢,這才毫不客氣的對這名司機進行了催眠。

  他拿楚歌沒招,拿這個出租車司機還沒招了?

  見蘇遠坷催眠了這名出租車司機,楚歌心中不禁很有些無語,人家聽見公墓這個地方不願意去也可以理解吧?人家這是招誰惹誰了?

  無語歸無語,楚歌也沒多說什麼,畢竟蘇遠坷就算是為了他自身的安全,也不至於讓這名司機的精神受到什麼損傷,人家還得給他們開車呢。

  而且,如果出租車司機處於被催眠的狀態,那對他來說倒是方便了不少,在這一路上,他正好就可以跟蘇遠坷嘮嘮楚詩瑤的事情,而不用擔心被什麼不相干的人聽見了。

  「蘇遠坷,要談事情的話,咱們應該有的是地方可以選吧?為什麼偏偏選擇在公墓這種地方?」

  聽到楚歌這麼問,蘇遠坷這才意識到他顯然幹了一件很傻逼的事情,他閒著沒事催眠這個出租車司機幹什麼啊?

  要是這名司機現在處於清醒狀態,楚歌肯定不能無所顧忌的問話,那也就代表著他可以有更多思考的時間啊?

  想到這裡,蘇遠坷一陣蛋疼,可惜事已至此,就算他再怎麼懊惱,再怎麼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傻逼,他總不能現在再把出租車司機的催眠給解開了。

  認命的歎了口氣,蘇遠坷回道:「我今天就要離開桂城了,臨走之前,我想去給我們蘇家的列祖列宗磕幾個頭,剛才你也說了讓我選地方了,現在你該不會想要反悔吧?」

  「離開桂城?」

  楚歌將這幾個字重複了一遍,心中不禁想到了昨天那個對蘇遠坷懷有殺機,結果卻死於「意外車禍」的黑夾克男人,看來蘇遠坷這是知道麻煩纏身,準備要跑路的節奏啊?

  心中這麼想著,楚歌卻沒有提及這件事情,而是順著蘇遠坷的話問道:「為什麼要離開?」

  懷著對楚歌的戒備,蘇遠坷並沒有馬上回答,心中飛快的思忖了一下,反問道:「楚歌,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要離開,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麼?」

  「我要是知道,我還問你幹什麼?」楚歌樂了,好笑的搖搖頭,「你是不是覺得我和昨天被你弄死那傢伙是一夥的,現在找上你,是為了套你的話來了?」

  蘇遠坷神色一滯,他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雖然他並不排除這裡面有存在著誤會的可能,但這件事情也實在是太巧了,他不得不感到懷疑,他甚至懷疑楚歌在日本的時候找上了蘇遠洲,也並不是什麼巧合,而是別有居心的蓄意而為。

  「楚歌,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一個奉公守法的小百姓,我怎麼可能會殺人?你這樣污蔑我,有意思麼?」

  蘇遠坷之所以答應要和楚歌聊聊,根本就是迫不得已,他現在想的全都是怎麼和楚歌鬥智鬥勇,爭取試探出楚歌的真實目的,懷著滿心對楚歌的戒備,繼續裝著傻。

  「我說咱倆到底是誰沒意思啊?是不是我胖揍你一頓,咱倆才能好好交流?」

  楚歌真有點煩了,但是除了煩躁之外,更多的卻是無奈,其實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蘇遠坷,換成他是蘇遠坷的話,恐怕他現在也一樣會暈頭轉向,滿心疑惑。

  最讓楚歌無奈的是,蘇遠坷現在拿他沒招,他又何嘗不是一樣呢?

  動手?逼供?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啊?

  光是憑藉蘇遠坷行為的一些可疑之處,楚歌畢竟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做過什麼不利於楚詩瑤的事情,要是他真幹了什麼,楚歌收拾他也就收拾了,可要是壓根就沒這種事,那不成了欺負人了麼?

  楚歌從來不把自己當成什麼好人,但他自詡在絕大多數情況下,他至少也不是一個辦事多操蛋的人。

  更何況,就算是機緣巧合吧,憑心而論,人家蘇家對他也挺不錯的,蘇遠洲給他拿了蘇家修煉精神力的功法,蘇洛老爺子為了幫他卜卦甚至於吐了一口老血。

  可要是不動手……在蘇遠坷對他懷有十足戒心的情況下,他想要從蘇遠坷的嘴裡聽點實話,好像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換成別人吧,哪怕是拋去動手這一條,這事對於楚歌來說也好解決,一個催眠術甩過去,那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只要中了催眠術,那肯定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可惜……楚歌現在面對的是蘇遠坷,楚歌還真不敢冒險去嘗試。

  要知道人家蘇遠坷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更是打小就開始修煉這套精神力的功法,恐怕人家早就修煉到這套功法的第二層,甚至是第三層了。

  再看看他呢,就算他的修煉速度再怎麼快,也畢竟是剛剛才接觸到這套功法幾天的時間,僅僅修煉到了第一層的第八個字符。

  要是他真的貿貿然去嘗試催眠蘇遠坷,恐怕……不對,應該說被催眠的一定是他,那不是魯班面前拉大鋸,關公面前耍大刀麼?

  雖然常言說的好,條條大路通羅馬,但是對於楚歌來說,目前的狀況這可真是哪條路都不太通暢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49
第1046章 山路驚魂(上)

  「胖揍我一頓?」蘇遠坷冷哼一聲,「我爺爺也好,我大哥也好,總之我們蘇家對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吧?你要是不覺得這麼做是恩將仇報,那我無話可說。」

  楚歌心裡本來就夠無奈的了,聽見蘇遠坷這麼說,心中頓時就更加無奈了,這傢伙還真是不但油鹽不進,軟硬不吃,更是抓住了他的軟肋,雖然他現在很的牙根癢癢,還真就沒法輕易這麼做。

  「蘇遠坷,你自己也說了,對我不錯的是你大哥和你爺爺,關你屁事啊?」楚歌在後排抬手指了指蘇遠坷,「你從第一次看見我一直到現在,你似乎就沒給過我什麼好臉色吧?」

  被楚歌質問了一句,蘇遠坷不吭聲了,倒也不是無話可說,只是比起辯駁這種事情,他更希望能想辦法試探出楚歌到底是什麼來路,其他的全都沒有什麼意義。

  蘇遠坷不說話,楚歌心裡面更上火了。

  這尼瑪打打不了,罵罵沒有意義,催眠也催眠不了,說點什麼證明自己沒有惡意的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好像也根本就行不通。

  畢竟從他們兩個第一眼看到對方開始,就擺明了互相開始揣度和猜疑,饒是楚歌一向自詡對撬開別人的嘴巴有兩把刷子,現在面對這種特殊情況也真是沒招沒招的,糾結的簡直蛋疼。

  更何況,楚歌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要是這傢伙沒什麼問題還好,萬一這傢伙真不是什麼好鳥,讓他知道了點什麼他不該知道的東西,那也就意味著楚歌最討厭的麻煩。

  被催眠的出租車司機將車子不斷向前行駛著,楚歌和蘇遠坷這麼各懷心思的處於膠著狀態,瀰漫在這小小車廂裡面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暗暗歎了口氣,楚歌將目光轉向了車窗外面,這是一段非常偏僻的路段,一側是一座光禿禿的孤山,另一側是公路的護欄,護欄遠方是遼闊的紅土地。

  黑夜中的山石在楚歌的視線中飛快倒退,護欄遠方的紅土地卻後退的有如蝸行,但不管是光禿禿的山石也好,公路護欄和遠方的土地也好,看來看去卻都始終都還是一個鳥樣子,讓人的心情不免更加煩躁。

  這煩躁不光屬於楚歌,也同樣屬於蘇遠坷,他甚至忽然有些羨慕身邊的出租車司機,因為這傢伙中了催眠,現在除了專心將車子開向桂城公墓之外,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突然沉寂下來的氣氛,讓蘇遠坷反而有些不習慣了,比起這樣詭異的安靜,他倒是覺得如果和楚歌互相隨便說點什麼,似乎能更讓他心裡踏實一點。

  「我說楚歌,你能不能跟我說句實話,你今天專程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雖然蘇遠坷壓根就不覺得楚歌會說實話,但他還是近乎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

  「為了什麼?呵呵……」楚歌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的將目光轉向前排背對著他的蘇遠坷,「我從一開始就已經說過了,我首先想要知道你是不是認識楚詩瑤。」

  蘇遠坷遲疑了兩秒,順著楚歌的話問道:「然後呢?」

  楚歌翻了個白眼,將目光又轉向了窗外似乎永遠一成不變的山石。

  「然後?你還是先回答我這個問題,然後咱們再說說然後的事吧,一加一等於二還沒整明白呢,就想知道二加二等於幾了?毛病……」

  楚歌其實就是吐個槽,蘇遠坷心中的煩躁和緊張卻莫名消減了許多,甚至有那麼一點點想笑,雖然他還遠遠不至於消除對楚歌的戒心,至少忽然覺得楚歌這傢伙好像也沒那麼討厭。

  「我有毛病?笑話!我看你……」

  「等等,先別說話,把安全帶繫上。」

  蘇遠坷正要再說點什麼,忽然被楚歌給打斷了,他不由微微一愣,「系安全帶?」

  蘇遠坷眨了眨眼睛,心說這傢伙是真有毛病吧?這傢伙找上他不就是為了問他的話麼,現在他想說點什麼了,這傢伙怎麼又不讓他說了?而且閒著沒事讓他系什麼安全帶啊?

  蘇遠坷心中這麼嘀咕著,回頭看了楚歌一眼,見他神色凝重,微皺眉頭,到底還是沒再吭聲,按照楚歌說的,將安全帶繫在了身上,靜觀其變起來。

  七八秒鐘過去,在楚歌他們所乘坐的這輛出租車對面,遠遠看見了兩道燈光,雖然因為距離的關係蘇遠坷看不太清楚,不過至少能看出那是一個大傢伙。

  楚歌的目光緊緊盯著前方,臉色又凝重了幾分。

  公路上,不管是楚歌他們乘坐的出租車,還是前方迎面而來的那輛車,速度都是很快的,從那輛車出現在幾人視線中開始,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兩輛車之間就只剩下很短的一小段距離。

  這時候蘇遠坷已經看清了那輛車的模樣,那是一輛線條凌厲的純黑色大切諾基。

  在月光的出租車燈光的照映下,大切諾基就好像一台飛奔中的鋼鐵巨獸,碩大的車頭泛出猙獰又冰冷的金屬光芒,和這輛大切諾基比起來,他們乘坐的這輛現代出租車,簡直就像是姚銘身邊的郭敬銘。

  看著對面那輛即將開過來的大切諾基,蘇遠坷用眼角的餘光又瞄了瞄神色冷凝的楚歌,心中不禁很有些好笑,這傢伙突然安靜下來,該不會就是因為對面這輛大切諾基吧?

  不就是匯個車麼,至於這麼如臨大敵的樣子麼?他這個準備連夜跑路的人都沒這麼草木皆兵,楚歌這小子瞎緊張個什麼勁啊?真是……小毛孩就是小毛孩啊。

  蘇遠坷正這麼想著,就在兩輛車眼看就要交匯的時候,那輛大切諾基忽然打開了遠光燈,兩道強光猛的照射過來,僅僅只是一瞬間,就徹底剝奪了他的視覺,讓他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刺痛的眼睛。

  那種感覺,簡直就好像兩隻無形的拳頭一樣,狠狠的打到了蘇遠坷那雙讓他引以為傲的眼睛上面!

  短暫失明的不光是蘇遠坷,還有被催眠了的那名出租車司機,這來自於瞳孔的強烈刺激也讓他在一瞬間擺脫了被催眠的狀態,整個人忽然清醒過來。

  還沒等這名出租車司機搞清楚眼下的狀況,就覺得身子劇烈的一晃,腦袋重重的撞到了駕駛席左側的車窗上面,隨著「咚」的一聲鳴響,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草你大爺!

  楚歌心中咒罵了一聲,貓著腰,一手把著被他盡全力打到最左的方向盤,一手將昏厥過去的出租車司機拽到了後排的座位上。

  就在剛剛那電光火石之間,迎面而來的那輛大切諾基可並不僅僅是打開了遠光燈那麼簡單,更是勢如瘋虎般狠狠一別車頭,朝著這輛和它一比小的可憐的現代出租車撞了過來。

  大切諾基的這一下不可謂不狠辣,撞過來的時機和角度掌握的也是非常的刁鑽,如果這輛現代被撞上的話,那麼毫無疑問會衝破這山路的護欄,掉落山下,車毀人亡!

  萬幸的是,就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候,楚歌搶過了司機手中的方向盤,就好像恨不得將方向盤卸下來似的盡全力打滿了方向,這才以毫釐之差,避免了和那輛大切諾基之間的碰撞。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因為就算沒有被撞上,這輛出租車行駛的方向也已經從筆直前進完全變成了衝向護欄的斜線,如果不採取措施,那麼掉下山崖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心中咒罵一聲的同時,楚歌的手也沒有閒著,用最快的速度卯足了勁將方向盤朝著反方向撥了過去,不過……這時候光是打方向盤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楚歌睜開了幾乎在強光晃過來那一瞬間同時閉上了的眼睛,一腳狠狠踩向剎車,緊接著,這輛出租車就以一個車頭朝左近四十五度的角度,朝著前方側滑過去。

  儘管楚歌的動作已經算是夠快的了,這輛車還是朝著路面左側的護欄衝了過去,車頭和護欄飛快的接近,到底還是碰到了一起,左側車頭和護欄劇烈的摩擦著,發出讓人倒牙的吱嘎聲,濺射出一連串在黑夜中近乎妖異的火花。

  這一切說起來麻煩,實際上也只不過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情,隨著火花的閃爍,車身的搖晃,刺耳摩擦聲的吱嘎鳴響,副駕駛上的蘇遠坷只覺得天旋地轉,那雙剛才被強光晃到的眼睛火辣辣的刺痛著,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出來。

  毫無疑問,如果蘇遠坷沒有按照楚歌的話去繫上安全帶的話,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被甩飛到車裡的什麼位置了,不過就算他繫上了安全帶,腦袋還是不止一次的撞到了車窗上面,腦袋裡面嗡嗡作響,胃裡面翻江倒海。

  蘇遠坷被安全帶牢牢的固定著都尚且如此,到現在才勉強坐到了駕駛席上的楚歌自然更不用多說,在保持身體平衡這一點上,比蘇遠坷不知道要困難了多少倍。

  出租車還在傾斜著向前滑動,距離衝出護欄只剩下一步之遙。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0
第1047章 山路驚魂(下)

  因為車頭和護欄的摩擦碰撞,楚歌眼前的世界變得顛簸不定,饒是如此,他也能夠在這紛亂顫動的畫面中,看到這輛車的下場。

  那就是伴隨著護欄因為碰撞而扭曲變形所發出的刺耳聲響,墜落山崖,發出一聲巨響,然後化作一團黑夜中的火焰。

  不過,那是在無所作為的情況下才一定會出現的景象。

  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刻,楚歌的目光中卻沒有驚恐,沒有慌亂,沒有懊惱,沒有不甘,準確的說,什麼都沒有,平靜的就好像無風的湖面,就連那雙剛才緊皺的眉毛,也已經舒展開來。

  九死一生的時刻,楚歌早就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他也早已經認清並且貫徹著一條真理,那就是越是這樣的時刻,就越需要冷靜,儘管這很難,但想要活下去的話,就必須要盡可能的做到這一點。

  現在……還有什麼是他能做的事情呢?

  在一種幾乎拋掉了所有思緒的狀態下,零點幾秒之後,楚歌忽然伸出了右手,抓住了蘇遠坷的脖領子,將他往上一提,然後……用一個寸勁,狠狠的將他朝著車座按了下去。

  蘇遠坷這時候眼睛還沒有睜開,腦子裡面也是七葷八素,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一起一落,緊接著又感到了一陣短促卻強烈的搖晃。

  在這種感覺持續了大概兩秒鐘之後,那種強烈的晃動感逐步減輕,一種明明只有幾秒鐘間隔,卻好像久違了不知道多久的平穩的感覺,重新出現。

  是的,就是一種趨於平穩的感覺。

  楚歌剛剛就是用蘇遠坷的身體,對這輛重心偏左,眼看就要衝出護欄的出租車施加了一個向右的重力。

  雖然蘇遠坷繫著安全帶,楚歌並不能將他提起來多高,在這種情況下楚歌想要發力也有著諸多不便,不過這卻是值得一試的方法,做點什麼,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得多。

  結果是,楚歌成功了,他抓著蘇遠坷這一提一落所產生的力道,結合著他之前所採取的行動,就好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讓這輛出租車不要緊緊咬合著護欄,重新滑動到了道路的中央。

  這時候蘇遠坷終於睜開了眼睛,單手捂著剛才被狠狠顛了一下的腰部,呲牙咧嘴的問道:「怎麼回事?」

  「事情已經是明擺著的了吧?」楚歌呼了口氣,目光瞄了瞄倒車鏡,「後面那輛車裡面的人,想要你的命。」

  「該死!」蘇遠坷回頭看了一眼,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他不由咒罵一聲,緊緊攥了攥拳頭,又看向楚歌,道:「要我的命?為什麼不是想要你的命?」

  聽到蘇遠坷這麼說,楚歌差點沒被氣樂了,這尼瑪蘇遠坷是什麼人啊?也真虧他能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來。

  他們剛剛才跟死神擦肩而過,要不是他,他們兩個,外加那個倒霉的出租車司機恐怕已經翹辮子了,蘇遠坷居然對他還是有著這麼強烈的戒心?

  「要不……我現在一腳把你踹出去?看看他們還追不追我?這樣他們到底是想要誰的命,也就一目瞭然了吧?」

  看著楚歌那微微揚起的嘴角,蘇遠坷神色一滯,立刻就不吭聲了。

  「行了,揉揉你那老腰趕緊坐好吧,飆車……要開始了。」

  楚歌目光留意著倒車鏡,說話的同時已經快速的完成了換擋,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

  那輛和他們擦身而過的大切諾基這時候已經完成了掉頭,空氣中還迴響著輪胎急速摩擦在地面上所發出的刺耳聲音,瀰漫著難聞的焦糊味道,那輛大切諾基開足了馬力,猶如夜空下的猛獸,再次緊追不捨的咆哮而來。

  就算因為剛才的匯車,這輛大切諾基被楚歌他們這輛現代給拉開了一段距離,但因為其優良的性能,尤其是坡路行駛的優勢,再加上對方的反應絕對也堪稱神速,這一大一小兩輛車之間的距離還是在一點點縮短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被追上也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楚歌關注著後面那輛大切諾基,對蘇遠坷問道:「有槍麼?」

  「我就是個普通……」

  「滾犢子,別特麼廢話了,有沒有槍!」

  蘇遠坷說了一半,楚歌就忍不住了,這尼瑪都火燒眉毛了,他居然還有閒心扯這些沒用的,有沒有搞錯啊?

  被楚歌吼了一句,蘇遠坷這回很痛快的說了兩個字,「沒有。」

  楚歌抬手揉了揉額頭,「翻翻這車裡面有沒有什麼能當投擲武器用的東西,哪怕是個金屬打火機也行。」

  雖然對於被楚歌指揮這件事情很不爽,但蘇遠坷也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馬上就在視線範圍所及的地方翻找起來。

  蘇遠坷打開了手扣正翻找著,忽然覺得車身一晃,他那顆已經撞了不知道幾個包的腦袋再次「光當」一聲,狠狠磕到了右車窗上面。

  「你特麼……」

  蘇遠坷話沒罵完,後半截話就再次不得不被嚥了回去,因為楚歌忽然伸出了右手,將他的腦袋狠狠的按了下去。

  腦袋突然一沉,蘇遠坷心中越發火大,緊接著他耳邊就響起了兩個幾乎同時響起的聲音,先是細不可察的一聲輕響,然後便是嘩啦一聲。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出租車的前車窗已經多了一個巴掌大的窟窿,迎面而來的冷風呼呼的鑽進車裡,吹的髮絲亂舞,臉頰生疼。

  看到這一幕,蘇遠坷一下子就傻眼了,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冷風吹動的他臉頰不斷抖動,一口冷風灌進嘴裡,也讓他覺得就好像嘴裡挨了一拳。

  蘇遠坷下意識的摀住了嘴,劇烈的咳嗽了兩聲,猛的回頭一看,只見出租車的後玻璃上面已經多出了一個小孔,就算他反應再慢也知道那是子彈所產生的威力。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講,蘇遠坷並不算是個普通人,但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和子彈這種殺人利器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激靈,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從後腦勺一直到腳後跟都冒起了涼氣。

  就算他反應再慢也已經意識到,如果剛才楚歌沒有將他的腦袋按下去,那麼現在破洞可不光是前後這兩扇車玻璃,毫無疑問還會再加上他的腦袋!

  儘管現在想這個很有些不合時宜,但是蘇遠坷看著出租車後車玻璃上的那個小小彈孔,在他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沫的同時,卻不由自主的想到:「原來……這才是子彈打到車窗上面應有的情況。」

  在蘇遠坷滿心驚愕的同時,楚歌則暗道了一聲麻煩,那輛大切諾基裡面的人果然有槍,而且還是用槍的高手。

  在他發現那輛大切諾基副駕駛的車窗降下的同時,他就立刻猛打方向盤,讓這輛出租車走了一個「s」形的軌跡,然而就算是這樣,對方這槍還是只差一點點就爆了蘇遠坷的腦袋。

  如果說楚歌幾秒之前,楚歌在對方的目標到底是誰這件事情上心中還有些不確定,那麼他現在已經完全沒什麼可懷疑的了,對方的的確確就是想要蘇遠坷的命,跟他根本就沒什麼關係,要不然這一槍也不至於直奔蘇遠坷而去了。

  那輛大切諾基裡面的人在駕駛方面是高手,射擊方面還是高手,恐怕在格鬥方面也弱不到哪去,看來蘇遠坷的腦袋還真挺值錢,值得讓想殺他的人下這麼大的力氣。

  這傢伙到底是幹嘛的,又到底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什麼人?

  媽蛋,哥們只不過是想要出來找這傢伙問問話,怎麼就又被捲到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裡面了,有沒有搞錯啊?

  楚歌心中忿忿又無奈的嘀咕了一聲,一手換擋,另一手飛快的打著方向盤,再一次讓蘇遠坷險之又險的避免了被爆頭的命運,急聲喊道:「不想死就別發呆!趕緊找東西!」

  聽見楚歌的聲音,蘇遠坷猶如被當頭棒喝,又打了個哆嗦,馬上清醒過來。

  翻來翻去,蘇遠坷只找到了幾樣東西,不過在他看來,這些東西壓根就沒什麼卵用。

  一個防風的金屬打火機,一瓶香水,一個套袖,一個小啞鈴,一個u形護頸枕,一罐紅牛,這就是蘇遠坷手邊能找出來的全部東西了。

  「草!尼!瑪!的!居然連把水果刀都沒有!」蘇遠坷憤怒又悲哀的罵了一句,盡可能的低著頭,又對楚歌喊道,「楚歌,能找到的東西都在這了。」

  蘇遠坷將這幾樣東西雙手抱在懷裡,近乎絕望的看著楚歌,雖然他真的不覺得這些東西能改變他們目前糟糕的狀況,但他真的已經盡力去找了。

  楚歌朝著這幾樣東西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揚,「幹的漂亮!」

  聽見這四個字,蘇遠坷不禁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幹得漂亮?漂亮個屁啊?難不成就靠這麼幾樣隨便哪輛車裡差不多都能找到的東西,楚歌就能夠讓他們脫離險境?

  不可能,這……這特麼不是扯淡麼?

  難道……楚歌也已經放棄了,所以這是在說反話麼?

  想到這裡,蘇遠坷覺得一定是這樣沒錯了,他的一顆心簡直就沉到了腳底。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1
第1048章 化腐朽為神奇

  蘇遠坷正絕望的想著,耳邊又響起了楚歌的聲音,「把香水拿起來,全部倒在u形枕上面。」

  「你說……什麼?」蘇遠坷愣了愣,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楚歌。

  「照做就是,我沒空和你解釋。」

  楚歌又打了一把方向盤,蘇遠坷身子一個不穩,手中的那罐紅牛咕嚕嚕掉到了地上,楚歌單手一撈,將那罐紅牛直接抄在了手中,然後放到了手邊的飲料槽裡面。

  楚歌的聲音很篤定,聽起來沒有哪怕一絲一毫自暴自棄的情緒,蘇遠坷雖然不知道楚歌到底想幹什麼,但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按照楚歌的話打開了那瓶香水,將裡面的香水全都倒在了u形枕上面。

  「倒完了!然後呢?」倒完了香水,蘇遠坷急聲問道。

  「用那個套袖把u形枕和啞鈴綁在一起。」

  楚歌一邊說,一邊減了一檔,車速明顯降低了一些,後面的那輛大切諾基一下子就和這輛出租車的距離更接近了。

  「楚歌你特麼瘋了吧?」蘇遠坷見楚歌居然減檔,不由瞳孔一縮,大喊道:「追,追上來了!加速!加速啊!」

  「快點!不想死就按我說的做!」

  「該死!你特麼簡直瘋了!」

  蘇遠坷終於還是選擇相信楚歌,咒罵了一聲的同時,動手將那個套袖和啞鈴綁在了一起。

  畢竟……現在他除了相信楚歌還能怎麼辦呢?靠他自己?那他絕對是死定了。

  楚歌一邊留意著後面的那輛大切諾基,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瞄著蘇遠坷的動作。

  當他發現蘇遠坷綁好了啞鈴和被澆了香水的u形枕,嘴角微微一揚,隨即打開了那瓶紅牛,仰脖喝了一口,嘴角那抹弧度又上揚了幾分。

  楚歌臉上泛起了招牌式的微笑,蘇遠坷可就又要罵娘了,尼瑪現在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這傢伙居然還有閒心在這喝飲料呢?真當人家手裡的槍是擺設啊?

  就在這時,楚歌伸出了左手,對著後面那輛已經追到了近前的大切諾基擺了一個豎中指的動作,然後將右手裡面的紅牛轉到左手,順著車窗就扔了出去。

  這罐紅牛出了車窗,不偏不倚的飛向了那輛緊隨其後的大切諾基的車窗上面,發出了「咚」的一聲,緊接著那輛大切諾基的擋風玻璃就出現了一絲的裂痕,飲料順著紅牛的罐口潑灑出來,頃刻間便在車窗上面蔓延開來。

  楚歌的注意力放在那輛大切諾基上,只見這輛車居然只出現了一瞬間很細微的晃動,顯然駕駛席上那傢伙的心理素質相當過硬,就算視線中突然出現了多餘的東西,視線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影響,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太大的慌亂。

  雖然情況多少有些沒達到他的預期效果,但至少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楚歌冷笑一聲,將右手伸向了蘇遠坷的方向,「東西全都給我。」

  且不說蘇遠坷已經想到了楚歌接下來要幹什麼,就算他什麼都看不懂,他也沒工夫去質疑了,他也算是豁出去了,楚歌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吧!

  打火機,被套袖綁在一起的啞鈴和u形枕,一股腦的朝著楚歌塞了過去。

  「啪嗒」

  楚歌挑開了打火機的頂蓋,拇指在滾輪上一滑,一簇火苗就竄了出來,緊接著他便輕描淡寫的將被綁在一起的啞鈴和u形枕順著窗口向後一擲。

  在這兩樣東西飛出車窗之前先掠過了打火機的火苗,呼的一聲,那個u形枕就燃燒起來,緊接著被風一吹,就在瞬間變成了一個耀眼的大火球。

  「卡嚓!」

  熊熊燃燒的大火球精準無比的落在了之前那罐紅牛的落點上面,剛才就已經出現了裂縫的玻璃在瞬間破碎,辟里啪啦的掉落下來,而那個大火球衝勢不減,直接就落進了車裡,所碰之處,無不是火焰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這兩樣禮物,也送你們了!」

  楚歌右手把著方向盤,左手將打火機和空香水瓶一起扔了過去。

  這一回沒有了擋風玻璃的阻隔,打火機和香水瓶先後在夜色下劃過兩道拋物線,然後落進了大切諾基的車廂裡面,幾秒過去,空氣中又響起了幾乎重疊在一起的「砰」的兩聲。

  其實若是細聽的話,其實是三個聲音的,只是其中一個聲音實在是太過微小,在那兩個聲音的掩蓋下,完全是細不可察。

  草你大爺!

  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楚歌大罵一聲,臉上原本愜意的笑容陡然一滯,心中泛起了幾分無奈和慍怒。

  剛才那「砰砰」兩聲,其中第一個聲音,是香水瓶在火中爆炸的聲音,這是楚歌親手導演的戲碼,完全是按照他的預期而發展的結果。

  但是第二個和第三個聲音,就讓他感到不那麼愉快了,因為那先是一聲經過了消音器處理的槍響,然後就是他乘坐的這輛出租車的右後輪胎被打爆的聲音。

  出租車和大切諾基一前一後的繼續向前開動著,此時都如同酗酒的醉漢,左右搖擺的前進著。

  不過相對來說,被爆了胎的出租車雖然顛顛簸簸,但狀況比那輛大切諾基還算是強點,至少在這輛車裡面並沒有竄起熊熊的火光。

  不得不說,那輛大切諾基裡面的人,再一次讓楚歌不得不高看了他們一眼,憑心而論,楚歌剛才對那幾樣東西的應用非常合理,那幾步計劃也絕對堪稱周全。

  那罐紅牛是用來對大切諾基擋風玻璃進行第一重攻擊,並且用來阻礙對方視線的,如果正在駕駛那輛大切諾基的人心理素質差一些,光是這一罐小小的紅牛,就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畢竟,開車本來就是一件需要集中注意力的事情,更何況他們之間還在進行著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在這種情況下那就需要更加集中注意力了。

  打個比方的話,就好像你正全神貫注的看一部恐怖片,看到最瘆人的一段的時候,身後忽然有人無聲無息的拍了你一下,這尼瑪絕逼是太刺激了,膽大的至少也得嚇個激靈,膽小的……直接被嚇個好歹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比方可能也不是特別恰當,不過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而且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那輛大切諾基裡面的人精神集中的程度,可是一定要超過這個例子許多的,沒直接將車子衝出護欄就算他們心理素質很過硬了。

  當然,楚歌也沒指望那罐紅牛就能搞定那輛大切諾基裡面的對手,從他們的駕駛技術和射擊技術來看,他們顯然也都是高手,心理素質過硬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說那罐紅牛是吹響了楚歌進行反擊的衝鋒號,那麼接下來的幾樣東西就是開始真正進入了重頭戲。

  香水其實是一件非常易燃易爆的東西,因為絕大多數的香水裡面都含有酒精的成分,其爆炸的臨界點只有四十九度,用香水和打火機的組合,完全可以得到一個小型噴火器的效果。

  當然,這裡指的是各項指標全部合格的香水,而在這個各種產品質量都得不到保證,買什麼都可能是假貨的大環境下,一個人買到劣質香水的可能性和學生做四選一的選擇題蒙對正確答案的概率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這也就是說,合格的香水尚且十分易燃易爆,要是碰上了劣質的不合格產品,那就更加易燃易爆了。

  所以楚歌讓蘇遠坷將一整瓶易燃的香水都澆在同樣屬於易燃物品的u形枕上面,這也就在更大程度上保證了燃燒的效果。

  至於將啞鈴和澆了香水的u形枕綁在一起,既是為了保證能夠對那輛大切諾基的擋風玻璃產生足夠威力的衝擊力,也可以讓這件投擲品具有足夠的份量,這樣才能順利的砸碎那扇玻璃,將接下來將產生重要作用的u形枕給帶進去。

  於是,在兩輛車子高速行駛並且順風的情況下,不管是那罐普普通通的紅牛飲料也好,為了保持車裡空氣清新的香水也好,本來只是一件運動器材的啞鈴也好,亦或者是那個為了緩解頸部疲勞的u形枕也好,也就變成了一環扣一環的,威力十足的殺傷性武器。

  接下來,那個打火機,還有那個已經空了的香水瓶,就是在楚歌看來錦上添花,但是對於那輛大切諾基來說是雪上加霜的東西了。

  畢竟不管蘇遠坷將那瓶香水倒的有多空,裡面也一樣是有香水殘留的,這樣一個香水瓶被丟進火裡,也就變成了一顆隨時都可能會爆炸的炸彈。

  一旦那個玻璃瓶炸裂開來,攢射出去的玻璃碎片也就能夠起到類似於子彈的效果,要是正好命中了那輛車裡敵人的關鍵部位,那無疑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然而……就算楚歌進行了如此周密的攻擊,那輛車裡面的人在如此糟糕的情況下,居然還能一槍命中楚歌這輛出租車的輪胎,這也真是有些出乎楚歌的預料,他也不得不說一聲牛逼。

  既然對方的殺手這麼強大,楚歌也越來越好奇,他身邊這個蘇遠坷,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2
第1049章 催眠失敗

  雖然出租車被爆了胎,好在楚歌剛才就已經減了檔,以現在的行駛速度,情況並不算太糟糕,在又搖搖擺擺的開出去了一段距離之後,總算是在差一點衝出左邊護欄的地方有驚無險的停了下來。

  和這輛出租車比起來,那輛大切諾基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帶著熊熊的火光向前疾馳了一段距離,旋轉了一百多度,一頭頂開了右側的護欄,光噹一聲撞到了山石,然後被反彈回來了些許,輪胎卡在了排水渠的上面,車身劇烈的晃動了幾下,也停了下來。

  兩輛車之間相距不遠,只有幾十米,現代出租車在前,大切諾基在後。

  「你怎麼樣?」楚歌側目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蘇遠坷,「沒傷著吧?」

  蘇遠坷一邊在身上打量,一邊四處摸了摸,苦笑一聲道:「有點頭疼,有點腰疼,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你這算是在關心我麼?」

  「你覺得是就算是吧,去看看那個倒霉的司機現在怎麼樣,我下車看看情況。」

  楚歌交代了一句,往副駕駛的位置稍稍挪了挪,狠狠一腳踹開了因為剛才的擠壓和碰撞已經有些變形的車門。

  「你……小心一點。」

  楚歌勾了勾嘴角,「怎麼?現在輪到你關心我了?不跟我橫眉冷對了?我今天來找你,也真是算我活該倒霉。」

  蘇遠坷露出一個十分彆扭的,勉強能稱之為笑的表情,張了張嘴,終究卻什麼都沒說。

  「放心吧,我可沒那麼容易被幹掉,再說……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楚歌跳下車,將目光看向了那輛一動不動的大切諾基。

  雖然那輛大切諾基看起來很慘,車裡面也是火光熊熊,似乎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但除非楚歌能確定裡面的人都已經死透了,不然的話,現在就還不是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

  「光當!」

  大切諾基副駕駛的車門被踢開,一個身上著著火的男人滾了出來。

  沒錯,就是滾,這裡不是在罵人或者是表達什麼憤怒之類的表情,那個男人是真的在地上滾著,至於這麼做的意義,顯然是為了弄滅身上那些燃燒的火焰。

  「光當!」

  又是一聲,後車門也被打開了。

  「噹啷啷……」

  三把長刀被扔出車外,鋒利纖薄的刀身在公路上發出清脆的震顫聲,那聲音在這空曠靜寂的公路上尤為清晰,那刀身在月光的照映下也尤為雪亮。

  這三把刀是標準唐刀的造型,刀刃長七十多厘米,刀柄長二十多厘米,刀柄上綁著黑色的布條,那是為了讓人握著更穩,劈砍的時候不容易出現手滑的情況。

  緊接著,又有兩個看起來十分狼狽的傢伙下了車,可惜著落的姿勢不算太雅觀,也是雙手護頭滾下來的。

  出租車裡,蘇遠坷本來正要查看那個倒霉司機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勢,忽然看見這三個傢伙從那輛大切諾基裡面出來,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

  我去你姥姥的!那輛大切諾基都已經撞成那個奶奶樣了!這幾個傢伙看起來居然並沒有什麼大礙?這……這幾個傢伙還是人麼?

  蘇遠坷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出去給楚歌幫幫忙什麼的,現在他算是徹底斷了這個心思,咕嘟嚥了口唾沫,就想要趁這個機會開走這輛出租車跑路,不過他剛挺直了老腰,伴隨著一陣疼痛的傳來,馬上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們這輛出租車已經被爆胎了,還開個屁啊!

  出去跑著走?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蘇遠坷給否定了,剛才楚歌顛他那一下,著實給他這老腰狠狠的閃了一下,要真是下車出去跑步離開的話,那絕對得給他疼個夠嗆啊……

  再說了,這裡現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半天都過不了一趟車,他一個人的話能跑到哪去?

  算了……還是將希望寄托在楚歌身上吧,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行不行啊?

  要是這小子被幹掉了的話……憑我自己一個人,好像也只有死路一條了啊……

  出租車裡,蘇遠坷看著外面的情況滿心糾結著,楚歌目光盯著那三個滿地打滾的傢伙,一步步向前邁進。

  好像……很久沒好好和人真刀真槍的打一場了,楚歌捏了捏拳頭,面對這樣的情況,內心泛起了一種近乎野獸聞到了血腥味的興奮。

  在楚歌的視線中,這三個人滾來滾去,身上的火焰漸漸變成了火苗,然後先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扯掉了身上早已經破爛不堪的上衣,分別撿起了一把地上的長刀,一字排開,對楚歌凝眉冷視。

  「我說三位……身子骨挺結實嘛,這麼折騰都沒什麼大事?還能在這拎刀準備砍人呢?」

  當楚歌和這三個人只剩下五米距離的時候,停下了腳步,雙手抱著膀子,臉上泛起了招牌式的微笑。

  三個人沒有說話,一時間也沒什麼動作,只是他們眉頭緊皺,看向楚歌的目光中充滿了警惕之色。

  楚歌抬手撓了撓頭,腦袋稍稍一偏,饒有興致的在這三個人的身上打量起來。

  這三個人看起來應該都是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既不高壯也不矮小,差不多都是一米七五左右的個子,身上的肌肉的線條非常流暢,看身材的話,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型男。

  只不過……因為楚歌剛才的那一系列手段,他們三個人的臉現在就真是有點讓人不敢恭維了,全都被煙熏火燎的黑乎乎的,頭髮也泛著焦糊的味道。

  這三個人握刀的右手都很穩,身體雖然暫時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只是一字排開站在那裡,但卻給人一種十分明顯的蓄勢待發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好像三條尋找獵物弱點的毒蛇,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並陰鷙的氣息,隨時都準備這伺機而動。

  尤其是站在正中央的那個人,這種感覺最為明顯,而且他除了右手緊握著一把唐刀之外,左手裡面也穩穩拿著一把烏黑的手槍。

  「喂喂,跟你們說話呢?不會是撞車加著火,讓你們變成啞巴了吧?還是說……我送你們的那幾件禮物讓你們太感動了,以至於感恩戴德,情緒激動到都說不出話來了?」

  見這三個人一聲不吭,楚歌又擠兌了他們一句,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開口還是那麼的缺德。

  「你是什麼人?」

  楚歌正對面,站在三人正中央的那個男人終於開了口,不管是他的臉上,還是他的聲音,都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呦,鬧了半天,原來你不是啞巴啊?而且……」楚歌話音微微一頓,邪笑一聲,「這個問題好像是我先問的吧?」

  「我想,在這個問題上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持槍男人平靜的搖了搖頭。

  「但是我認為,不管我們是誰,和你應該都沒有什麼關係,現在我希望你能讓開,我們並不喜歡無謂的戰鬥,我們的目標只是蘇遠坷,只要你讓開,剛才的事情我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希望你能好自為之。」

  「恐怕要讓我失望了?」

  楚歌很燦爛的笑了笑,直視著持槍男子的眼睛,重複了一遍持槍男子的話,不動聲色的將催眠術用了出來。

  既然楚歌對於蘇遠坷的事情心存疑惑,他當然不會錯過這種瞭解蘇遠坷的機會,趁著對面這三個人還沒動手,用一用這種無比方便的能力,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讓楚歌有些意外的是,這一次的催眠,和他催眠渡邊真二的時候完全不同,他居然遲遲不能感受到持槍男子的精神波動,更不用說去建立和持槍男子之間的精神聯繫了。

  第一個字符沒有奏效,楚歌覺得這很正常,第二,第三個字符還沒有奏效,楚歌還是沒有多想什麼,但是當第四,第五,甚至是第七個字符全部被他用出來,仍然是毫無效果的時候,楚歌就不禁暗暗皺眉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是他目前在這套精神修煉功法上的修為太低?對方的精神力遠遠要比一般人高得多,所以才失敗了麼?

  楚歌心中飛快的思忖著,他對面的持槍男子在沉默了幾秒之後,抬起了左手,將槍口對準了楚歌的心臟。

  「看來,就算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卻打定了主意,真的不打算讓開了麼?」

  見對方終於有了動作,楚歌暫且壓下心中的疑惑,冷笑一聲,「你覺得你這把槍,還有舉起來的價值麼?」

  持槍男子平穩的舉著槍,十分平靜的問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楚歌嘴角微微一揚,交叉的雙臂在胸前移開,抬起了右手,點了點那把槍口正指向他心臟的手槍。

  「我的意思就是……你的這把槍,現在就只是個唬人的玩具,可惜對我來說,卻已經起不到什麼唬人的作用了,所以你們想要我讓開的話,還是把那破玩意扔了,用你們手裡的刀來說話吧。」

  持槍男子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微笑,點點頭,然後扣動了那把手槍的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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