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兵少 作者:進擊的奶爸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23: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7 115997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3
第1050章 如你所願

  槍響了,楚歌一動沒動,嘴角依舊微微上揚,目光也依舊注視著持槍男子的眼睛,在他的身上,也是毫髮無傷。

  持槍男子的手一直很穩,瞄準的也始終都是楚歌的心臟,他也確實勾動了扳機。

  但就在一秒之前,空中響起的卻並不是子彈出膛的那種短促有力並且十分刺耳的「砰」的一聲,而是「卡噠」一聲鳴響。

  楚歌聳了聳肩,「我都說了,你拿這玩意唬不住我,你還非要弄這麼一出,有意思麼?」

  持槍男子左手一甩,這把槍精準無比的被甩進了那輛車廂裡面完全已經燃燒起來的大切諾基裡面,在那把手槍旋轉著化作一道烏光的同時,他直視著楚歌的眼睛,淡淡的開了口。

  「你就那麼確定這把槍裡沒有子彈麼?」

  楚歌撇了撇嘴,就好像對方的這個問題是多麼的弱智似的,「廢話,不然我能站著不動,就任由你朝我開槍?」

  對面這三人滾下車子的時候,楚歌就已經注意到了這把槍,這是一把格洛克17型手槍,其彈夾容量是十九發子彈,剛才打中那輛出租車後胎的一槍,就是第十九槍。

  在剛才和這輛大切諾基飆車,並且躲避子彈的時候,楚歌就已經判斷出在大切諾基裡面只有一個敵人有槍,通過對方射擊的頻率上判斷,楚歌也不認為敵人在這個過程中填裝了子彈,或者是更換了彈夾。

  楚歌對面正中央的男人點點頭,「好吧,既然談不攏,那咱們就用更直接一點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吧。」

  話音落地,他握緊了手中的唐刀,一個箭步就朝著楚歌衝了過來,雖然他和同伴沒有進行任何語言和目光的交流,但是就在他有所動作的同時,另外兩個人也拎刀衝向了楚歌。

  三個人本來是一字排開,橫向面對楚歌,此時卻變成了一條縱向面對楚歌的直線,剛才和楚歌說話的人在最前,另外兩個人緊隨其後,以楚歌的角度,只能看見第一個人,另外兩個人的身體完全被第一個人給擋住,就連三個人的腳步聲也整齊如一。

  刷!

  轉瞬間,第一刀自上而下的斜劈過來,楚歌身子後仰,剛剛將這一刀避過,第二個人就好像憑空出現似的,忽然從旁邊竄了出來,朝著楚歌的腰就是一刀橫砍。

  楚歌的身體本來正在後仰,此時卻詭異的一旋,右腿劃出一道弧線,一腳朝著本來空無一人的右側方向踢了過去。

  緊接著,楚歌的右腳尖狠狠點在了第三個人高高抬起,正要落下的手腕上,這一幕看起來就好像是第三個人自己主動往楚歌的攻擊上撞似的。

  手腕受創,第三個人的右手五指下意識的鬆了鬆,那把唐刀立刻就脫了手,自上而下的掉落下來。

  雖然因為角度的關係,楚歌看不到後面兩個人的動作,但他可以用來對情況作出判斷的可不僅僅是眼睛,他還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和同樣敏銳的聽覺。

  在楚歌近乎預判的一腳踢掉了第三個人的唐刀的同時,前兩個人手中的唐刀也再次砍了過來。

  一刀是反手上挑,直奔楚歌的左肋,另一刀是直刺,瞄準著楚歌的心臟。

  不得不說,這兩刀的動作非常快,配合也算得上是默契,哪怕是在這種近距離戰鬥的情況下,這兩刀之間也沒有任何的衝突。

  更重要的是,只要楚歌躲避,他們就可以打出一個時間差,他們的同伴就可以趁機拿回脫手的那把唐刀,繼續對楚歌展開攻擊。

  這兩個人的想法確實不錯,實際上這麼做也很合理,可惜……他們這次的對手是楚歌。

  一腳踢中了敵人手腕,楚歌並沒有以對手預期中的方式去躲那兩刀,他的就好像身子打了個滑,整個人忽然後仰著倒在了地上,在躲過那兩刀的同時,他的右腳也完成了一個倒掛金鉤的動作,繃直的腳面踢中了那把在半空中的唐刀的刀柄。

  這把唐刀本來就是成三十多度的角度落下的,當刀柄被楚歌一個倒掛金鉤踢中,頃刻間便改變了落下的軌跡,就好像一支離弦之箭般,伴隨著一聲凌厲的風聲,朝著一個敵人的大腿飛了過去。

  噗!

  刀刃入體的聲音驟然響起,這把唐刀七十多厘米的刀身完全沒入了一個敵人的大腿,只剩下刀柄緊緊貼在他的大腿上面。

  「啊!」

  一聲慘嚎劃破夜空,淒厲的讓人毛骨悚然,不難想像這個人正承受著怎樣巨大的疼痛。

  「滴答」

  貫穿在這個人大腿上的雪亮的刀身泛起了一抹妖異的猩紅,一滴鮮血順著刀尖滑落在地。

  楚歌這時候飛快的就地一滾,來到了這個人的身前,雙手猛的在地上一撐,雙腳自下而上的踢中了他的胸口,在他身子被踢的連退好幾步的時候,楚歌又飛快的拽出了連根沒入他大腿裡面的那把唐刀,反手緊握刀柄,自下而上的用力一挑。

  「叮!」

  精鋼碰觸在精鋼上面,發出讓人牙花子發軟的刺耳的摩擦聲,楚歌手中唐刀的刀尖頂在了另一把唐刀的刀身上,那把唐刀和楚歌的後心差之毫釐的被挑了上去。

  電光火石間,那把本來攻向楚歌後心的唐刀終究沒有絲毫碰到楚歌的身體,刀身的「嗡嗡」震顫似乎在訴說持刀者的不甘,又好似在為那個右腿被唐刀整個貫穿的男人發出了悲鳴。

  一刀挑開了來自背後的致命一擊,楚歌右腳狠狠一點地,腳掌,右腿,腰胯同時發力,身子猛的一旋,整個人就如同陀螺般飛快的轉了一圈,右手中的唐刀劃出一個大開大合的銀亮弧度,他也再次從地上站了起來。

  刀芒一閃,殷紅的血跡離開了唐刀的刀身,這把刀似乎變得更加雪亮了。

  這一切說起來麻煩,實際上從楚歌踢中一名對手的手腕,一直到他奪下這把唐刀,並且完成了一個幾乎達到了三百六十度的環形斬擊,讓敵人不得不暫緩攻擊,也只不過是短短幾個眨眼的時間。

  他完好無損,而他的三個敵人,一個已經被奪走了武器,一個大腿受到了貫穿傷而流血不止,甚至差一點點被他剛才那一刀給腰斬,其戰鬥力至少已經減少了一半。

  我……我草……

  出租車裡,蘇遠坷的眼睛瞪的滴溜圓,活脫脫就像是兩個小燈泡,嘴巴也張的老大,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發生的這一切,就算這一幕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卻仍然有種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的感覺,也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雙眼睛。

  儘管在楚歌閉著眼睛捏住那只飛蟲翅膀的時候,蘇遠坷就已經意識到了楚歌的戰鬥力恐怕很強,卻也沒想到楚歌居然會強到這種程度。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再考慮獨自逃跑的問題了,有楚歌擋在那裡,他的安全問題就肯定能夠得到保證,他還跑個屁啊?

  除了這一點,蘇遠坷還意識到,他之前恐怕是真的誤會楚歌了,這傢伙對他應該沒什麼惡意。

  不然的話,楚歌剛才也不會一直沒對他怎麼樣,現在也不會對這幾個人進行這麼狠辣的戰鬥,要知道不管是從大切諾基裡面出來的那三個人也好,或者是楚歌也好,現在可真的是在生死相搏,擺明了是要置對方於死地的節奏啊。

  這一邊,蘇遠坷心中不斷思忖著楚歌找上他的真實目的,另一邊,楚歌和這三個男人的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話的是剛才持槍和楚歌對峙的男人,他現在是唯一戰鬥力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的,手中還有武器,身上也沒有傷痕。

  雖然這個問題,他並不是第一次對楚歌發問,但是他的語氣和神色,已經和剛才截然不同了,不再是那麼的平靜淡漠,而是蘊含了幾分憤怒和焦灼。

  楚歌冷笑一聲,抬起了手中的唐刀,直指著對方,「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一次了,如果你希望我回答,你是不是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又是什麼人?」

  男人皺著眉頭,「我們是誰,對你來說很重要麼?」

  「沒錯啊,當然重要,很重要。」楚歌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要不是我還算是有點本事,早就讓你們幾個給弄死了,就沖這個,難道你不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對我來說就很重要麼?」

  男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我已經說過了,我們的目標只是蘇遠坷,你和我們之間的戰鬥沒有任何意義,你一定要蹚這趟渾水麼?」

  「不是要蹚,而是我已經蹚進來了,多說無益,戰鬥或者離開,你們自己選擇一條路吧。」

  聽到楚歌這麼說,男人凝眉沉默了幾秒,沉聲道,「好吧,既然你一定要找死,那我們就如你所願。」

  說完,他扭頭分別看了看跌倒在地,腿上中了一刀的那個男人,神色鄭重或者說決絕的對他點了點頭。

  大腿上受到了貫穿刀傷的男人緊緊攥了攥拳頭,忽然狠狠一咬牙,這是貨真價實的咬牙切齒,他的腮幫子明顯的高高鼓起,緊接著,他的身體就開始劇烈的痙攣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4
第1051章 九十九號

  伴隨著身體強烈的顫抖,這個腿上中了一刀的傢伙眼珠變的通紅,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喉嚨裡甚至開始發出野獸般的低吼,額頭上也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滴滴答答的掉在了地上。

  嗯?這是什麼情況?

  楚歌微微皺了皺眉,雖然眼前這傢伙看起來像是羊角風發作了,但楚歌可不覺得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他更願意將這一幕理解為這傢伙是在憋什麼大招。

  所謂事出反常即為妖,就算通過剛才的交手,楚歌對這傢伙的戰鬥力已經有了很直觀的瞭解,而且這傢伙也受了很重的傷,楚歌甚至有些好奇這傢伙到底會弄出點什麼蛾子,但楚歌同樣知道好奇不光害死貓,同樣能害死人的道理。

  更讓楚歌在意的是,這傢伙現在的樣子……怎麼那麼像當日的金浩勳,還有營救李哲明那些人嗑藥時候的情況呢?

  所以,楚歌決定在這傢伙產生最終變化之前將其幹掉,可惜另外的那兩個人顯然並不打算讓他打擾他們的同夥,還沒等楚歌有所動作,他們兩個就朝著楚歌攻了過來。

  這一次,這倆人為了給同夥爭取時間,打法也變得更加凶狠了,完全就是一種近乎於不要命的戰鬥方式,雖然楚歌有能力幹掉他們兩個,但一時間卻也不得不感到忌憚。

  「啊啊啊啊啊!」

  幾秒鐘的時間過去,空氣中響起了一聲似乎因為痛苦到了極限而不似人聲的咆哮,發出這個聲音的,就是一條大腿被刺了個對穿的那個男人。

  聽見這個聲音,和楚歌纏鬥的兩個男人明顯鬆了口氣,不再採用那種以命搏命的戰鬥方式,迅速的後退了幾步,一左一右的站到了那個腿上有傷的男人旁邊。

  「九十九號,看你的了。」之前拿了他那把唐刀的另一個人將刀子朝著他遞了過去。

  「啊,交給我吧。」

  被稱作「九十九號」的男人接過那把唐刀,點點頭回答了一句,他的聲音無比的沙啞,緊接著,癱坐在地的他居然站了起來。

  看著這個「九十九號」現在的樣子,楚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

  看這樣子,他果然沒有猜錯,這傢伙剛才確實服用了什麼東西,大概是將玄機藏在了牙齒裡面,狠狠一咬牙弄破了做了手腳的牙齒,才讓身體出現了現在這樣的變化。

  「九十九號」這時候急促的大口喘息著,雖然現在並不是冬天,室外的溫度足足有著零上十幾度,他的嘴裡卻噴吐出了一陣陣明顯的白色哈氣。

  就像之前的金浩勳等人一樣,這傢伙的身體明顯膨脹了一圈,身上,尤其是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就像是一塊塊堅硬的石頭,那雙眼睛也變得一片血紅。

  和金浩勳當時的情況所不一樣的是,這個「九十九號」那條傷腿本來流血不止,此時隨著他站了起來,傷口流血的速度明顯減慢了許多,甚至有著徹底止血的趨勢。

  也不知道為什麼,楚歌看著這個發生了突變的傢伙,居然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不是那種見過類似場面的熟悉,而是一種就好像他們之間有過什麼交集的,很玄妙的熟悉感。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探究這種熟悉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因為對面這三個人再次攻了過來。

  在剛才的戰鬥中,他們三個人是以那個和楚歌進行了一些交流的男人為主攻,現在則變成了身體突變的「九十九號」,就好像「九十九」號是一頭下山的猛虎,而另外兩個人則是和這頭猛虎同仇敵愾,面對同一個獵物伺機而動的毒蛇。

  再次和以「九十九號」為首的這三個人打在一起,楚歌很快就又發現了一件和之前情況有所不同,讓他感到非常在意的事情。

  這傢伙狂化以後,居然並沒有一味的蠻幹,而是攻守兼備,甚至可以和身邊的兩個人打出一些很漂亮的配合,這也就說明,這傢伙的頭腦還很清醒,可以很好的運用這種爆炸性的力量。

  而且,這傢伙的身體強化的幅度也遠遠要比之前楚歌所遇到的金浩勳那些人要大得多,不光是力量和速度得到了堪稱恐怖的提升,就連身體的防禦力也是一樣。

  楚歌記得很清楚,在他和金浩勳戰鬥的時候,他當時手中的匕首可以很輕易的破開金浩勳的皮膚,但是這次對戰這個「九十九號」,就算他手中的這把唐刀也是非常的鋒銳,但是想要對「九十九號」造成足夠有效的傷害,卻並不是那麼容易。

  幾個人打到現在,楚歌手中這把唐刀已經不止一次的劈砍到「九十九號」的身上了,然而「九十九號」的皮膚就好像變成了一種韌性極強的,甚至有些類似於膠狀物的物質。

  具體來說,就是楚歌用足以輕易砍斷一顆小樹的力道的話,那麼就只能砍進「九十九號」皮膚一厘米左右,甚至於當刀刃砍在他身上的時候,會出現一種要卡在裡面的感覺,抽刀出來居然都要花點力氣,相對於劈開,還是刺擊更加行之有效。

  但楚歌的對手畢竟不光是「九十九號」一個人,他能意識到的事情,對方比他更加心知肚明,每當楚歌的攻擊可能會對「九十九號」產生較大威脅,或者是攻擊如喉嚨,褲襠這種要害位置的時候,另外兩個人都會竭盡所能的進行干擾。

  對方的這三個人,本來就都是高手,在這種配合之下,其棘手的程度更加上升許多,楚歌和他們戰在一處雖然始終處於優勢,卻也不由暗暗有些心驚。

  這傢伙到底嗑的是什麼藥,居然能有這麼強大的效果?

  現在還只是一個人嗑了藥,要是這三個傢伙同時狂化的話……那麼他們能夠形成的戰鬥力,又該是何其的驚人?

  恐怕在不使用槍械的情況下,光是這三個人,就足以抗衡幾十個訓練有素的大兵!

  此時此刻,內心感到震撼的可不光是楚歌,出租車裡面的蘇遠坷更是提心吊膽,緊張的幾乎要忘了怎麼去呼吸。

  這……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戰鬥啊?這幾個傢伙真的是和他一樣的人類麼?

  就算打從追殺他的這幾個人出現開始,蘇遠坷就已經想到了他們恐怕會很難對付,卻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恐怖到了這種程度!

  才短短幾年的時間而已,那幫瘋子的試驗就已經取得了這麼巨大的成功了麼?

  該死!那個老瘋子到底想幹什麼?統治地球麼?不然的話,又怎麼會弄出這種簡直堪稱恐怖的怪物!

  讓蘇遠坷震驚的事情,顯然並不僅限於「九十九號」,讓他更加震驚的,是那個叫做楚歌的男人。

  本來,當楚歌站出來替他擋住了那幾個傢伙的時候,他已經降低了一些對楚歌的戒心,但是現在,隨著這場讓他眼花繚亂,甚至根本就看不清楚的戰鬥呈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覺得他必須要重新仔細的考量一下了。

  畢竟,來追殺他的那幾個傢伙擁有這樣變態的能力還可以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楚歌呢?這個能和那種怪物有一戰之力,甚至以一敵三還在場面上佔盡優勢的傢伙又該怎麼解釋?是不是應該說這個叫做楚歌的男人是一隻怪物中的怪物?

  草特麼的!早知道會被這麼多怪物找上門來,當初又何必……

  草草草!悔不當初啊!

  蘇遠坷將雙手插進了頭髮裡面,手指狠狠的抓著頭皮,就好像恨不得把手指頭按進腦袋裡面似的,如果換做平時,這樣的力道絕對會讓他疼的嗷嗷直叫,但是在此時這種極度複雜的心情下,他竟是在下意識揪掉了一把頭髮的情況下,對疼痛都渾然不覺!

  此時此刻,最震驚的不是楚歌,也不是蘇遠坷,而是「九十九號」他們三個人。

  更準確的說,「震驚」這兩個字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他們此時的心情了。

  因為他們比誰都更加清楚「九十九號」現在的情況,此時在他的身體裡面所蘊含的那種力量本應是強大到無可匹敵的,是足以讓人感到絕望的,甚至是普通人根本就難以想像的。

  然而……這個出現在蘇遠坷身邊的傢伙,居然不但沒有絲毫的劣勢,反而越戰越勇,甚至一次次在「九十九號」身上留下了傷痕?他們就連想要越過這傢伙去幹掉蘇遠坷都做不到!

  這怎麼可能呢?這特麼怎麼可能!該死的!蘇遠坷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的高手了?

  他們本以為這次來擊殺蘇遠坷只不過是件舉手之勞的事情,甚至是有些小題大做,牛刀殺雞的嫌疑,然而事實卻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繼續這樣打下去,他們別說完成這次任務了,恐怕就連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大問題!

  他們已經耽誤了一些時間了,就算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段再怎麼偏僻,也難保下一刻不會有車輛經過,要是有人看到了這一幕而多管閒事,那可就更加麻煩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5
第1052章 血與火

  戰鬥還在繼續著,不管是戰在一處的楚歌他們幾個,還是藏身在出租車裡面的蘇遠坷,都懷著各自的心思。

  這傢伙到底還能保持這種狂化的狀態多久?一旦狂化狀態解除,他身上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相對於其他人,楚歌還算是淡定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盡快結束這場戰鬥,送這三個傢伙去見上帝,或者是佛祖什麼的,內心中卻還有一個聲音在慫恿著他,讓他再觀察觀察,說不定就能有什麼意外發現呢?

  「或許……等他們精疲力竭了,我就能催眠他們了?至少在被催眠的人嘴裡,我更容易聽到一些實話,要不……就再等等?」

  楚歌到底還是聽從了內心那個聲音的建議,並沒有以殺死對方為目標而進行全力以赴的戰鬥,其實他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只不過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而已。

  這個原因就是:他的潛意識,或者說他骨子裡那種好戰的因子在隱隱期待著這三個高手全部狂化,讓他進行一場更加酣暢淋漓的戰鬥,更多的去熟悉自從那場昏迷過後就發生了許多改變的身體,說不定,通過一場高手之間生死相搏的戰鬥,他還能再發現點什麼呢?

  對方只狂化一個人,他可以從容應對,但若是這三個人全部狂化,那麼他也就必須得全神戒備了。

  因為他自己心裡也很清楚,如果是在昏迷之前的他,面對三個這種級別的高手同時狂化,肯定是凶多吉少,哪怕是現在的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在不付出點代價的情況下戰勝對方。

  這樣的戰鬥才叫戰鬥。

  並沒有用去多長的時間,楚歌便得償所願,又一個敵人在狠狠咬了咬牙之後,也進入了狂化狀態,唯一還沒有狂化的,就是最開始拿槍下車,並且和楚歌進行了一些交流的男人了。

  楚歌和他們耗得起,他們卻和楚歌耗不起,既然上面派他們出來了,他們就必須要完成任務,否則,等待他們的很可能將會是讓他們連想都不願意想的結果。

  相對那種可能會出現在他們身上的結果,或許……哪怕是戰死在這裡,都要比那強得多。

  隨著第二個人進行了狂化,楚歌開始有些壓力了,同時他也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可以說是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覺,對此他實在是不能不感到疑惑。

  就算這三個敵人的臉被煙熏火燎的看不清本來的樣子,但楚歌毫不懷疑,他和他們一定是沒見過的,然而這種熟悉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這確實是個值得探究的問題,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適合仔細琢磨的時候。

  夜色下,幾把唐刀上下翻飛,雪亮的刀芒不斷閃爍,刀身碰撞的鳴響聲,震顫的嗚咽聲,還有刀刃撕裂空氣的呼嘯聲不絕於耳,刀刃入體的聲音夾雜其中。

  隨著刀與刀之間的抗衡,一團團一閃即逝的火花,不斷炸裂開來,一次次照亮了那一雙雙冷冽的眼睛,一蓬蓬猩紅的鮮血,更是如同黑夜下尤顯妖異的花朵,在交戰中幾個人的臉上,身上,還有腳下綻放開來。

  終於,在一次力量的比拚中,最先狂化的「九十九號」露出了一個細不可察的破綻,在胸口被楚歌的刀柄砸中,緊接著又挨了一腳的同時,腳下出現了一瞬間的踉蹌。

  雖然「九十九號」只踉蹌了半步,楚歌此時卻不由得目光一凜!

  高手相爭,哪怕再微小的破綻都可能致命,楚歌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頃刻間縱身一躍,左右腳分別在另外兩個敵人身上猛擊一腳,就好像拿這兩個人的身體當成踏板一樣,一個前空翻越向「九十九號」的身後,雙手握緊刀柄,將手中唐刀在半空中猛的向後一刺!

  噗!

  雖然「九十九號」聽見風聲不善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盡可能的偏了偏頭,但楚歌的這一刀實在是太快了,刀尖還是無情的刺中了他的喉嚨。

  吼!

  「九十九號」瞪大了眼睛,就好像感覺不到疼痛,就好像意識不到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發出一聲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嘶啞咆哮,左手抓住了那把貫穿了他脖子的利器,全力向後一帶,右手揮動手中那把唐刀,狠狠朝著楚歌的後心刺了過去。

  「九十九號」的想法是好的,利用楚歌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劣勢完成他的必殺一擊,可惜……他的對手是楚歌,是在發動這一擊的同時,就已經想到了他可能會這麼做的楚歌。

  換做正常情況的話,此時身在半空的楚歌確實沒法借力,但因為「九十九號」狂化後身體變得極為堅韌,哪怕是脖子這種脆弱的地方也是一樣,也就為他創造出了這種可能。

  手腕急速旋轉,用力下壓,那把刺進了「九十九號」脖子裡面的唐刀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槓桿,而「九十九號」現在就只有兩個結果,要麼被這股力量待到在地,要麼雙腳抓緊地面,用他最後的力量完成對楚歌的這拚死一擊。

  「九十九號」的選擇當然是後者,可惜他最終還是慢了一步,他緊抓地面的身體讓楚歌有了足夠借力的條件,就在他刺出那一刀的同時,楚歌已經放棄了手中的那把唐刀,又是一個後空翻,重新落回了「九十九號」的身前。

  「九十九號」的那把刀,終於還是和楚歌的身體差之毫釐,刀尖落在了空處。

  一滴鮮血從那把穿透了「九十九號」脖子的唐刀刀尖上滴落,然後就連成了血線,止不住的滴落下來。

  然而就算是這樣,「九十九號」依舊沒有立刻倒下,他一把拔出了脖子上的那把刀,渾身浴血有如魔神般雙手持刀朝著楚歌劈砍過來。

  「啊啊啊!」

  一聲咆哮驟然響起,最初和楚歌說話的那個男人終於也咬碎了裝有藥劑的那顆特製的牙齒,也進入了狂化狀態。

  戰鬥,徹底進入了白熱化,殘酷,慘烈,再沒有任何的轉圜,擺在每個人面前的只有兩個結果,死或生。

  三分鐘後。

  「咚」

  最後一個敵人倒下了,刀光劍影已然消失不見,空氣中瀰漫著的,全都是鮮血的味道。

  轟隆!

  那輛燃燒著的大切諾基發出了一聲巨響,徹底變成了一個大火球,照亮了這段黑暗的道路,照亮了楚歌臉上,身上,手上那些猙獰的鮮紅。

  崩飛的零件散落在地上,一陣風吹過,方向盤燃燒著隨風翻滾,大切諾基的火勢變得更旺了,灼熱的空氣也發生了扭曲。

  火苗隨風噴吐的聲音聽起來呼呼作響,有如一首低聲嗚咽的鎮魂之曲,蒼涼,深幽。

  楚歌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了半晌,蹲在那三具屍體旁邊仔細的看了看,默然的搖了搖頭。

  最後一個人,不是楚歌殺的,他自己了斷了性命,因為他知道既然他們三個人都沒有成功的幹掉楚歌,那麼……就憑他一個人,已經無法對楚歌構成什麼威脅了。

  楚歌邁開了腳步,他的鞋底早已經浸滿了粘稠的鮮血,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血印,都會發出「啪嘰」一聲。

  楚歌走回了出租車旁邊,打開了完好無損的後車門,目光看向了裡面的蘇遠坷。

  剛一接觸到楚歌的目光,蘇遠坷就打了個哆嗦,視線中這個渾身浴血的男人,簡直就像個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你……你……我……」

  蘇遠坷想說點什麼,卻只是語無倫次的支吾了幾聲,當他發現楚歌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他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合上了下意識微微張開的嘴巴。

  楚歌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打開出租車的手扣,拿出一包他剛才就看見了的濕巾,擦乾淨了手上和臉上的血跡,然後將目光轉到了那名仍然處於昏厥中的出租車司機身上。

  「抱歉。」楚歌說了這樣兩個字,將手朝著這名出租車司機伸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蘇遠坷面色一滯,下意識的想要去抓楚歌的手,但是他的手剛伸出來,馬上就又縮了回去。

  「換身衣服,不然的話,難道我就這麼走?」楚歌淡淡的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停,脫掉了這名司機的外衣外褲,然後從他自己的皮夾裡面抽出了一沓鈔票,直接扔進了手扣裡面。

  「我還以為……你要殺他滅口。」

  楚歌從鼻子裡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蘇遠坷鬆了口氣,目光游移了片刻,又皺著眉頭十分糾結的說道:「可是他……就這樣留著他的話……」

  「他就是個普通人,我不可能對他下手,如果你有這個想法,我不介意讓你失去這麼做的能力。」

  楚歌將出租車司機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淡淡的說道。

  蘇遠坷又不吭聲了,他現在心中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他以為楚歌要殺掉這個出租車司機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想要阻攔,但是當他知道原來這是誤會,心中卻又有些不踏實,那種感覺真是要多矛盾就有多矛盾。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6
第1053章 每個人都是這樣

  留下了一些算作補償的錢,換上了出租車司機的衣服,清除了一些自己留在這輛車裡的痕跡,楚歌便帶著蘇遠坷離開了這輛已經不能繼續行駛的出租車,將他之前那身染血的衣服扔進了大切諾基熊熊燃燒的殘骸裡面。

  雖然蘇遠坷頭疼腰疼,這個位置離桂城公墓也挺遠,但他剛剛親眼見證了楚歌的恐怖,這次倒是一點都沒廢話,很痛快的就跟著楚歌走了起來,倒是頗有點聽天由命的意思,只是每走一步,他的腰都要疼一下,步伐實在是有點彆扭。

  「腰疼?」楚歌走了幾步,扭頭看了看蘇遠坷。

  突然聽見楚歌的聲音,蘇遠坷嚇了一跳,怔了兩秒才點了點頭。

  楚歌抬手在蘇遠坷的腰上敲了敲,「這疼麼?」

  蘇遠坷本來就很緊張,當楚歌的拳頭落在了他的腰上,雖然楚歌的拳頭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他卻頓時就更加緊張了,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起來。

  「問你話呢,這疼不疼?」

  「不,不疼。」

  楚歌換了個地方敲了敲,「這呢?」

  「好像是有點。」

  楚歌又換了個地方敲了兩下,沒等他說話,蘇遠坷就「嘶」的吸了口涼氣,身子往前躥了兩步,反手摀住了楚歌拳頭剛剛落下的位置。

  「嘶……疼,疼,疼。」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給你揉兩下。」楚歌跟上蘇遠坷的腳步,將手放在了他的一截脊柱上面,「不過……你能不能放鬆一點?我要是真想把你怎麼樣的話,從我見到你開始,到現在都足夠我弄死你一百次了。」

  蘇遠坷沒吭聲,對這一點他並不懷疑,只是他仍舊沒法徹底放下對楚歌的戒心,楚歌現在沒對他怎麼樣,這可不代表楚歌接下來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畢竟楚歌還有問題希望他回答,這也就代表著他對楚歌來說目前還有些價值,如果這個價值沒了呢?

  不過……楚歌這按摩的手法還真是挺厲害的,本來他這老腰疼的跟針扎似的,被楚歌這雙大手這麼推推按按的,好像真就舒服了不少。

  楚歌又在蘇遠坷的老腰上推拿了幾下,問道:「好點了麼?」

  「嗯,好多了。」

  「好多了咱們就繼續趕路。」楚歌將手從蘇遠坷的腰上拿開,「從這到你說的那個公墓還得走多久?」

  「走路的話……恐怕得一個小時?我也不太確定。」

  這個結果,比楚歌預期的要好得多,他點點頭,又問道:「你之前說你去一趟桂城公墓,跟你們蘇家的老祖宗們磕幾個頭就準備離開桂城了是吧,交通工具呢?」

  「我跟我一個朋友聯繫過,讓他幫我弄了輛車,就停在桂城公墓的附近,我本打算祭拜完了,直接就開那輛車走。」

  「你可能已經讓你朋友給賣了。」

  蘇遠坷一愣,「嗯?」

  「不然的話,這幫人怎麼會知道你會要走這條路,提前埋伏好了準備幹掉你?」

  「應該……不會,我只說讓他幫我弄輛車,別的什麼都沒告訴他,這怎麼可能?」

  蘇遠坷緊皺眉頭,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看他此時的表情,顯然心裡也不是特別有底,腳步也停在了原地。

  「幹嘛呢?走啊?」楚歌腳步不停,回頭招呼了一聲。

  蘇遠坷急了,看怪物似的打量著楚歌,「你不是說我可能讓人給賣了麼?咱們還往前走?萬一在那附近還有人埋伏呢?」

  「你覺得要不是我在你身邊,就憑你自己那點本事,你還能活到現在?不管想殺你的人到底是誰,派出三個這個級別的高手,都已經是太看得起你了,還用得著再派別人埋伏?」

  見楚歌一臉的嗤之以鼻,說的言之鑿鑿的樣子,蘇遠坷神色又是一滯。

  雖然楚歌這麼說話挺打擊人的,但事實上也真就是那麼回事,派出那樣三個高手來幹掉他,簡直有些牛刀殺雞的嫌疑。

  可是……那輛大切諾基裡面的人到底是怎麼知道他會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那個位置的?這又該怎麼解釋?

  蘇遠坷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楚歌見蘇遠坷不吭聲,又問道:「是不是在想著你的行蹤到底是怎麼洩露的?」

  蘇遠坷點點頭。

  「昨天被你幹掉的那個人,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

  「東西?」

  蘇遠坷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左手腕上的一塊金錶,雖然目光只是在那塊表上瞄了一眼,還是被楚歌看的真真切切。

  「這塊表是那個人給你的?」楚歌這麼問著,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很可能就是事實的猜測。

  蘇遠坷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我發現你真特麼……」楚歌用力的揉了揉額頭,抬手指了指蘇遠坷,「我簡直都不知道該說你點什麼好了,把表摘下來,快點。」

  蘇遠坷用右手摀住了左手腕的金錶,「你又想幹什麼?」

  楚歌大步走到蘇遠坷身邊,一把將他的手拿到一邊,將那塊金錶給摘了下來,然後「啪」的一下摔到了地上,撿起了一個甩飛出來的小玩意,拿到了蘇遠坷的眼前。

  「看清楚,這是什麼?微型跟蹤定位器啊!現在你明白他們是怎麼知道你在哪的了?」

  蘇遠坷張了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苦笑一聲,歎了口氣。

  昨天那個人找上他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和他動粗,而是和他說了一些利誘的話,並且代表上面將這塊金錶轉交給了他以示誠意。

  對於這番說辭,蘇遠坷連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但對於這塊金錶卻十分垂涎,於是就拿了這塊表,然後催眠了那個人,讓那個人死於「意外車禍」。

  蘇遠坷自以為聰明,沒想到……他到底還是著了別人的道,只差一點點就因為這塊表而丟了性命。

  蘇遠坷正想著,楚歌一腳將那塊被摔的七零八落的金錶踢飛,胳膊一甩,手中的那個微型定位追蹤器也被他扔下了山崖。

  「行了,別看了,趕緊走,就當你已經和那個定位器一起摔下去了。」

  楚歌拽了直勾勾看著那塊金錶,滿臉都是不捨的蘇遠坷,見他有些挪不動步,不禁心煩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我真是去年買了個表了,那塊破表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要不我送你一程?讓你下去撿去?」

  蘇遠坷被楚歌一腳踹出去好幾步遠,見楚歌還有繼續踹他的意思,趕忙盡可能的離護欄遠了些,就算他不覺得楚歌會故意給他踹下去,但萬一失誤了呢?他可還沒活夠呢!

  「蘇遠坷,我覺得我對你真的是已經很夠意思了,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對我也能實在一點,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心,我是有些事情想要從你嘴裡知道沒錯,但我也沒時間一直這麼跟你耗下去。」

  看著楚歌那張擺明了不耐煩的臉,蘇遠坷眼中又透出了幾分遲疑。

  如果說他之前覺得既然楚歌有求於他,就不會對他怎麼樣,那麼他此時見識了楚歌凌厲或者說是冷酷的殺人手段,他的這個想法卻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這傢伙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真發飆的話太嚇人了。

  「蘇遠坷,剛才那三個人,和我沒有任何的仇怨,他們只是想要殺你,而我恰好在你身邊,所以他們才會想要順便連我一起幹掉,我想這一點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吧?」

  蘇遠坷點了點頭。

  「你以為我願意對他們三個痛下殺手麼?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願意,我一點都不願意,就像他們和我說的那樣,他們也不想和我戰鬥,因為這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偏偏就為了你這個傢伙,三條人命就這麼消失了,你知不知道?」

  「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吧?我的殺人技巧很熟練,沒錯,我早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但是不管這種事情做多少次,我也不會覺得理所當然,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都不那麼認為,因為我也是個人,一個不光有血肉軀體,更有著喜怒哀樂,有著自己思想的人。」

  「我是這樣的,你是這樣的,他們也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是這樣的,本來我們只不過是沒有任何交集的陌生人,但就因為你,我們卻不得不殺個你死我活,而人的生命,其實是那麼的脆弱,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為自己開脫什麼,而是……我希望我這麼做能有一些意義。」

  楚歌揉了揉太陽穴,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他此時的心情。

  當一口氣呼盡,他緊緊盯著蘇遠坷的眼睛,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而我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意義,如果有,這個意義又是什麼,我需要你給我答案。」

  雖然楚歌並沒有使用什麼催眠的能力,但是在他目光的注視下,在他聲音的迴響中,蘇遠坷卻覺得自己的心臟狠狠的顫動了一下,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迎著楚歌那雙看似平靜的眼睛,蘇遠坷也做了一個深呼吸,臉上泛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既是嘲諷楚歌,也是一種自嘲。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7
第1054章 你其實挺有人味兒

  「生命是如此脆弱麼?是啊……那麼強大的三個人,說死就死了。」

  蘇遠坷看著楚歌,嘴角勾著一抹嘲諷的弧度,「真沒想到,你幹掉他們的時候是那麼的乾脆利落,現在居然也會感懷這種事情,而且說起來還挺是那麼回事的。」

  楚歌也看著蘇遠坷,凝眉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你其實挺有人味兒的,和我之前的感覺有點不一樣。」

  蘇遠坷從兜裡掏了一盒煙出來,拽出來兩根,低頭將一根叼在嘴裡,又朝著楚歌遞過去一根,「抽麼?」

  楚歌接過煙,蘇遠坷點燃了自己那根,又將燃燒著火苗的打火機朝著楚歌遞了過去。

  楚歌看著那火苗微微皺了皺眉頭,回頭又看了一眼那輛大切諾基,終究還是叼著那根煙搖了搖頭,「等會再說吧。」

  「嘶……呼……」

  蘇遠坷也順著楚歌的目光看了一眼那輛大切諾基,狠狠抽了一大口煙,然後一口氣狠狠的呼了出去。

  「算了,就算你是為了套我的話,故意那麼說的我也認了,就衝著你身上這點人味兒,趁著我還沒改變主意,你都想知道什麼,你就問吧。」

  聽到蘇遠坷這麼說,楚歌心中雖然談不上驚喜,至少也要好過於得到其他的答覆,他點點頭,再次提出了他首要關心的那個問題。

  「你認識楚詩瑤?」

  「談不上認識,我連見都沒見過這個人。」蘇遠坷搖了搖頭,又抽了口煙,隨著煙霧的噴吐,繼續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女兒就叫這個名字。」

  「你的那位朋友……還在世麼?」

  蘇遠坷正要再抽一口煙,聽到了楚歌的這個問題,手上動作不由一頓,側目看了看楚歌。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那位叫做楚詩瑤的朋友,她說她的父母都已經過世了。」

  「那小丫頭倒是信得過你,什麼都跟你說。」蘇遠坷微微一笑,「之前在藥店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們談論到的那個楚詩瑤,就是我朋友的女兒,現在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更錯不了了。」

  「楚詩瑤父母過世的時候,是你給她打了一個電話麼?」

  蘇遠坷又是一愣,顯然沒想到楚歌居然連這件事情都知道,愣了兩秒才釋然的點了點頭。

  「對,是我。」

  「你能告訴我,你當時和楚詩瑤都說了什麼麼?」

  「可以,我告訴那個小丫頭,她爸爸留給她的最後一句遺言,是讓她不要相信任何一個親戚,如果有什麼親戚找到了她,不管他們說什麼都不要相信,有多遠就離他們多遠。」

  蘇遠坷的話和當初楚詩瑤的話幾乎完全一致,楚歌真沒想到,自己無意中遇到的這個蘇遠坷,居然會是楚詩瑤父親的朋友,甚至就是那個打電話給楚詩瑤,告訴了她那個噩耗的人。

  楚歌思忖間,蘇遠坷又道:「看來,這件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你和那個小丫頭什麼關係?她居然這麼信得過你?」

  「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以前還做過一陣子鄰居。」楚歌話音稍稍一頓,又有些無奈的說道:「蘇遠坷,你對我的戒備那麼重,是不是和我也姓楚也有點關係?」

  蘇遠坷輕笑一聲,雖然沒說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顯然算是默認了楚歌的話。

  「楚詩瑤的父母……真的是死於意外麼?或者說,他們真的已經死了麼?」

  「這個……說實話我也不敢保證,但是他們已經死了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且如果他們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我也不認為那是個意外。」

  「那一天楚崢,哦,也就是楚詩瑤的父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很焦灼,他說他當時非常危險,很可能是給我打的最後一個電話,要我將那些話傳達給他女兒楚詩瑤,並且讓我也盡快離開我當時所在的城市,找個地方躲起來,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過楚崢他們的消息。」

  楚歌覺得自己有點亂,他捏了捏眉心,思忖了一下,又問道:「那麼……是誰想要對楚詩瑤的父母不利?理由是什麼?」

  聽到楚歌問出這個問題,蘇遠坷的神色間又泛起了十足的遲疑,他默默的向前走著,又點了一根煙,大口大口的狠狠抽著,幾次欲言又止。

  楚歌並沒有催促,而是耐心的等著,就這樣過了足足一分多鐘的時間,蘇遠坷扔掉了煙頭,狠狠用腳一碾,終於再次開了口。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天誠醫藥集團的人,也就是他們楚家的人,但到底是誰,我也說不好,包括昨天被我幹掉的那個人,還有剛才死在你手裡的那幾個,應該也都是受到了同一個人的指使。」

  對於這個答案,楚歌並不感到意外,不然的話,楚詩瑤的父親也不會留下那樣的遺言,但有一件事情,楚歌卻不能不在意。

  就算他自詡心性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還算沉穩,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甚至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

  如果說剛才被幹掉的「九十九號」他們三個,都是楚家某個人的手下,那麼……那種能夠讓一個人的力量,速度,皮膚的韌性得到大幅度提升的東西,難道也是楚家人研究出來的東西麼?

  如果這東西真的是楚家研究出來的,那麼……

  之前的金浩勳,還有那些為了營救李哲明而死在他手裡的人,他們所服用的狂化藥劑,又是不是和那三個人使用的狂化藥劑是同樣的來源?

  就算這三個人狂化後身體所得到的提升要遠遠超過金浩勳等韓國人,但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一種加強版的東西,或者說那些韓國人買來的只是次品呢?

  楚歌記得很清楚,在他和元赫交手,佯作油盡燈枯的姿態,從元赫嘴裡撬話的時候,元赫可是很直白的告訴了他,他們弄到的那種藥劑,就是在華國人手裡買來的!

  雖然元赫的話並不能全信,但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也絕對不是完全不值得相信!

  這個華國人指的是誰?難道就是天誠醫藥的某個人?

  如果……如果這種狂化藥劑能夠大批量的生產,並且大批量的進行應用,那麼……

  楚歌不願意再往下去想了,他眉頭緊鎖,雙拳緊握,這特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火給我用用。」楚歌緩緩的呼了口氣,朝著蘇遠坷伸出了手。

  蘇遠坷將打火機遞了過去。

  楚歌接過打火機,拇指在滾輪上一劃,以他能夠輕易捏碎一塊磚石的力量,這一下卻沒有讓手中那個小小的打火機竄出火苗。

  嚓,嚓,嚓

  楚歌的拇指在滾輪上划動了四次,一簇略顯搖曳的火苗才終於竄了出來,他點上了嘴裡這根煙,深深的抽了一口,將打火機重新遞了回去。

  蘇遠坷接過打火機,正想說點什麼,忽然覺得手裡的觸感不太對勁,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在這個火機上面豁然已經多了幾個明顯的指印。

  這指印差不多有半厘米深,顯然不光是在打火機的銅質外罩上面捏了幾個坑,就連裡面的不銹鋼內襯也被按了下去。

  雖然蘇遠坷剛才已經見識到了楚歌和那三個人形怪物之間的戰鬥,但此時此刻他的眼角還是顫了顫,下意識的嚥了一口唾沫。

  畢竟,就算楚歌和那三個傢伙打的再怎麼慘烈,蘇遠坷當時也是遠遠躲在出租車裡面看著,他根本就不能想像到楚歌每一刀砍出去的時候需要用多大的力量,更想像不到那三個人的皮膚和肌肉堅韌到了什麼程度。

  這尼瑪……這傢伙的手指真是血肉組成的麼?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大的力氣啊?

  要是換成蘇遠坷自己,卯足了勁恐怕也未必能夠在這個金屬打火機上面按出幾個坑,然而楚歌剛才顯然壓根就沒想這麼做,在打火機上面留下這幾個坑,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煙頭通紅燃燒,被那一點灼紅掠過的煙紙滋滋作響,久違的煙草味道在嘴巴裡面瀰漫,楚歌並沒有之前抽煙的那種舒暢愜意,只覺得從嘴裡一直到肺裡都是辛辣又微苦,腦子也微微有些眩暈。

  就算是小時候第一次抽煙,似乎都沒覺得這玩意這麼難抽。

  一口青霧從楚歌口中噴出,他捏了捏皺在一起的眉心,側目看著蘇遠坷,又提出了一個問題,「楚詩瑤的父親和你,為什麼會被追殺?」

  蘇遠坷回過神來,「這個……」

  話音頓了幾秒,蘇遠坷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次他倒不是不想和楚歌說,而是有點不知道該從哪開始說起。

  楚歌又問道:「是因為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情?或者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東西?」

  「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啊!」蘇遠坷臉上泛起一抹煩躁的苦笑,因為楚歌的這句話實在是一針見血,他歎了口氣,又道:「我還是先和你說說楚崢的事情吧。」

  楚歌點了點頭,既然蘇遠坷已經打算要講講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這麼說就一定有他這麼說的道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8
第1055章 有關楚崢

  「其實,楚崢是天誠醫藥集團前任董事長楚誠睿的兒子,這身份絕對算得上是尊貴了,多麼牛逼的一個富二代啊,吃穿住用什麼都不需要發愁,他老子賺的錢足夠他隨便揮霍幾輩子,只要他不鬧出天大的事情,以他的家世背景,全都能輕易擺平。」

  「可惜……估計這小子的腦袋打從娘胎裡面的時候就進水了,作為一個富二代,卻完全沒有一個富二代的覺悟,好好的公子哥不當,偏要狂熱的去鑽研什麼生物科技,總幻想著能搞出什麼可以造福千秋萬代的名堂,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我和楚崢是在楚家的一個秘密研究所裡面認識的,能進入那個研究所的全都是在化學,醫藥學,生物學等等方面的翹楚人物,每一個人都是天才,或者……也可以稱之為瘋子。」

  「楚崢和我曾經是兩個研究組的組長,分別屬於兩個不同的研究領域,我認識他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他居然是楚誠睿的兒子,我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壓根都不相信,還覺得這小子是在跟我吹牛逼呢。」

  「因為在他身上,除了極度自負之外,根本就找不到什麼絕大多數富二代應有的特徵,就算是自負這一點,其實也是很多科研人員的共性,畢竟我們搞的研究,很多都是普通人所認為的異想天開,要是不自負一點,又怎麼會相信自己要做的事情能夠成功呢?」

  說到這裡,蘇遠坷臉上泛起了一抹自豪之色,然後他歎了口氣,用力的捏了捏眉心,臉上那一抹自豪又變成了滿含悲色的唏噓。

  接下來,蘇遠坷又說了很多,事情總結起來就是楚崢和蘇遠坷在討論一個研究課題的時候,產生了一個靈感,提出了一個可以大幅度提升生物機能的假設,並且開始嘗試著將這個假設付諸實踐,對其進行科學的印證。

  但是他們在做了大量的實驗之後,儘管取得了一定的成果,最終卻還是不得不放棄了他們的這項研究,因為不管他們如何嘗試,他們製作出來的藥劑都會都實驗用的生物產生巨大的副作用,想要避免副作用的出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偏偏,在很長時間以後,楚崢發現在另一個天誠醫藥的研究所裡面,居然還有人在繼續著這項本應該被終止的實驗。

  雖然楚崢沒有親眼目睹實驗的進行,只是在一個很巧合的情況下看到了一份數據,但他畢竟是這方面真正的專家,並且是這項實驗的發起者,所以他毫不懷疑自己的判斷。

  有了這樣的發現,楚崢便找到了楚誠睿說明了這件事情,楚誠睿聽說之後勃然大怒,當即開除了楚崢發現問題的那個研究科室裡面的所有人。

  對於楚誠睿這樣的做法,楚崢是並不滿意的,他覺得應該在這件事情上一查到底,而不是簡簡單單將這些人從天誠醫藥集團開除那麼簡單,但楚誠睿的態度是這樣做就已經可以了,如果將事情鬧大,對於天誠醫藥集團來說有百弊而無一利。

  楚崢和楚誠睿各執一詞,為這件事情鬧的很不愉快,但是在公司的事情上,畢竟楚誠睿才有著決策權,就算楚崢再不爽也沒辦法。

  差不多也是在那個時候,楚崢認識了一個女孩,也就是楚詩瑤的母親,但是楚誠睿卻看這個女孩十分的不順眼,這爺倆又因為這個女孩的事情沒少起爭執,彼此之間的關係變得越來越糟糕。

  就在這爺倆之間的關係快要降到冰點的時候,楚崢當時手頭所進行的一項研究又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楚誠睿讓楚崢離開那個女孩,不然就別想再拿到一分錢的研究經費,而楚崢也是鐵了心要和那個女孩在一起,爭執和矛盾不斷升級,最後這爺倆就鬧到了徹底不可開交的地步,楚崢就選擇帶著那個女孩離開了楚家。

  在楚崢離開了研究所,離開了楚家之後不久,蘇遠坷也因為一些事情離開了研究所。

  不管是楚崢夫妻也好,還是蘇遠坷也好,都沒想到過他們會和那項被終止的實驗再有什麼交集,但事實卻是,某一天有人找上了楚崢,讓他交出有關那項試驗的所有資料和數據,而且看起來相當的來者不善。

  再後來,就有了楚崢打給蘇遠坷的那個電話,以及楚崢留給女兒的那番遺言。

  在蘇遠坷看來,知道那項實驗事情的人就那麼幾個,如果說有人想要這些東西,並且會威脅到楚崢夫妻的生命安全,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楚誠睿,雖然這麼想很殘酷,但事實擺在眼前,卻由不得他不這麼想。

  帶著滿心的忐忑,蘇遠坷也選擇了離開他當時所在的城市,找地方躲了起來,一晃又是很長時間過去了,就在他以為事情都過去了,又回到了故鄉桂城的時候,結果很快就又被人找上門來。

  於是,就有了接下來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楚歌也就都已經知道或者是親身經歷了。

  如果說蘇遠坷之前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麼當他看見了那三個人狂化的樣子,他情不自禁就回想起當初他和楚崢用一些小動物做實驗的情景。

  蘇遠坷也越發確信,楚誠睿一定是讓人繼續了他們當初的實驗,並且將實驗做到了活生生的人的身上,其效果也要比他們那個時候更加穩定和成熟了。

  聽蘇遠坷說完這些,楚歌不禁有些頭疼,他本以為很多事情能夠水落石出,沒想到依舊是迷霧重重。

  就算蘇遠坷說的很可能都是真的,這些推斷也都算得上是有理有據,但不管怎麼說,推斷就是推斷,就算楚誠睿再怎麼值得懷疑,也不能說明事實就一定是蘇遠坷所想的那樣。

  天誠醫藥集團是他們楚家的沒錯,但是偌大的楚家,又不僅僅只有一個楚誠睿。

  要知道像這種在國際上都有著一席之地的大集團,內部人員的關係絕對堪稱錯綜複雜,牽扯到的層面也是非常多,更何況哪怕光是說楚誠睿的家庭關係,楚誠睿也不僅僅是只有楚崢一個兒子。

  說著這些事情,楚歌和蘇遠坷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桂城公墓附近,看見了那輛蘇遠坷朋友給他準備的捷達。

  四下打量了一圈,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蘇遠坷剛剛經歷了這種險死還生的事情,終究還是因為怕不吉利而沒有進到公墓裡面,而是在公墓外圍衝著祖先場面的地方磕了幾個頭,便坐進了那輛毫不起眼的捷達裡面。

  本來蘇遠坷是打算直接從這裡開車跑路的,但現在身邊多了個楚歌,他到底還是先將楚歌送回了桂城市裡,然後才驅車消失在楚歌的視線之中。

  走在越發深沉的夜色下,楚歌真的覺得身心俱疲,他只想過些平平靜靜,簡簡單單的小日子,但生活就像是一個無形的漩渦,將他一次次吸進一件件錯綜複雜的事情裡面。

  他低頭看了看雙手,這雙本想從此用來調調酒,打打球的手,居然又一次次的拿起了利刃,收割了一條條的生命。

  儘管手上的猩紅早已經擦的乾乾淨淨,但是看在楚歌的眼中,卻是那樣的血跡斑斑。

  難道……我這種人就不配擁有簡簡單單的平靜生活麼?難道我就不能徹底擺脫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麼?

  楚歌回到酒店,乘電梯回到了他房間的樓層,站在房間的門口,滿腦子裡面還都是這個問題。

  抬起手,楚歌想要敲門,但是一分多鐘過去了,他的右手卻遲遲沒有落下。

  因為他知道當他進了這個房間,他還需要繼續編造謊話,用來解釋他這麼晚回來,而且身上還換了衣服的事情,如果秦若晶聞到了他身上血的味道,那麼需要解釋,或者說需要掩飾的事情就更多了。

  楚歌很煩,他早已經不想再編造什麼謊言了,可是如果將一切都和秦若晶實話實說,除了讓秦若晶擔驚受怕,還能起到什麼作用?

  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扇房門,不知不覺間,楚歌就想起了秦母勸他離開秦若晶的那些話,還有,他當時做出的那些反駁。

  「如果你真的愛我的女兒,難道你不應該為她著想麼?你自己剛才不是也說,你根本就不能保證同樣的情況不會再發生了,要是有天你傷了,殘了,死了,她怎麼辦?你怎麼就可以這麼自私?」

  「伯母,我不想給自己找什麼冠冕堂皇的藉口,我必須承認我確實不是一個多麼無私的人,但是這和我是不是為秦若晶著想並不衝突。」

  那時候言之鑿鑿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用來反駁秦母的那些話,現在卻似乎有些說服不了他自己了,他做出和這對姐妹在一起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麼?

  楚歌歎了口氣,卻歎不去心中的茫然和煩躁,他足足抬了一分多鐘的右手,也很有些無力的,緩緩的垂了下來。

  就在楚歌的右臂垂落下來,一口氣剛剛歎完的同時,房門忽然「卡噠」一聲被打開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9
第1056章 我就像只小白鼠

  門開了,門後是秦若晶那張美麗的容顏。

  就算秦若晶和秦若瑩的樣貌沒有任何區別,但自從楚歌那次從昏迷中醒來之後,他就已經再也不會將她們姐妹兩個弄混了。

  「還沒睡呢?」楚歌心中百感交集,臉上卻露出一個看起來很和煦的微笑。

  「我怕我睡著了再被你敲門吵醒。」秦若晶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氣,「好了,我去睡覺了,困死我了……」

  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秦若晶就轉過身,朝著房間的那張大床走了過去,給楚歌留出了足夠大的地方,背對著他躺了下來,秦若瑩這時候也睡在這張床上,正發出著均勻的呼吸聲。

  楚歌鬆了口氣,看來秦若晶也真是困迷糊了,居然都沒發現他身上的衣服不對勁,還好,省的他費心思解釋了。

  然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其實在秦若晶轉過身的時候,臉上的睏倦就變成了憂色,口中也發出了無聲的歎息。

  楚歌動作很輕的進了衛生間,脫掉了身上那套出租車司機的衣服,當水珠從花灑中噴落下來,澆在他的身上,他這才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秦若晶怎麼會突然打開房門?

  難道她知道他回來了?

  應該……不會吧?或許她只是單純的想要打開門看看他回沒回來,結果就這麼湊巧,他倆就在門口碰上了。

  楚歌洗完了澡,又輕手輕腳的將那身出租車司機的衣服塞進了一個袋子,又裝進了他的皮箱,翻出一套休閒裝,一雙板鞋,然後便關了燈上了床。

  躺在床上,楚歌想著剛才的事情,心裡面久久不能平靜,他覺得他應該聯繫一下他的老首長,匯報一下這個情況,讓老首長安排人手對楚家的天誠醫藥進行一番調查。

  除此之外,他覺得他還應該聯繫一下楚詩瑤,問問她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楚歌正想著,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被碰了一下,他低頭一看,原來是秦若晶握住了他的手。

  感受著指間的那種溫暖和溫柔,又看了看秦若晶的那張恬靜的睡顏,楚歌緩緩的呼了口氣,糾結的內心漸漸趨於平靜,對於他剛剛思忖的那兩件事情,很快就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

  算了,在狂化藥劑的這件事情上,自己還是保持沉默吧。

  畢竟生意做到了天誠醫藥集團的那種程度,楚家人早已經不再單純的是生意人了,在「天誠」這兩個字的背後,早已經隱藏了很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錯綜複雜的勢力。

  所以說,這裡面指不定有多少事呢,甚至於……哪怕是他的老首長早就知道有關狂化藥劑的存在,甚至跟這件事情有些關係都不是沒有可能。

  要知道他和他昔日的戰友,哪怕是他的老首長,都並不適合暴露在陽光之下,他們是戴著面具遊走在黑暗之中的幽靈,做的也大多都是不應該被大多數人所知的事情。

  有光的地方就會有陰影,有些事情也只適合在黑暗之中進行。

  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這裡面的水太深了,他楚歌要是隨隨便便的蹚進去,天知道會不會被淹死?

  他要是初出茅廬的時候,他還真天不怕地不怕,懷著一腔滾燙的熱血,多深的水都敢往裡跳,哪怕是他還老哥一個的時候,他沒準也會選擇管管這件事情,但是現在……

  他也是有家的人了,他不為自己考慮,還得為他老婆考慮考慮,有些哪怕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有可能會引來麻煩,而且是大麻煩的事情,還是敬而遠之吧。

  至於給楚詩瑤打個電話,這事還比較靠譜,只不過到時候他把該說的話說到了,楚詩瑤是否還要留在楚家那個是非之地,那就是她自己的選擇了。

  東方的天空,一抹魚肚白驅散了黎明前最幽深的黑暗,夜悄然離去,又是全新的一天。

  清晨,楚歌輕手輕腳的起了床,換上了昨天晚上翻出來的行頭,然後離開了酒店,晨跑了一會,看看時間已經不算太早了,他便撥通了楚詩瑤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七八聲,一個一聽就知道沒睡醒的,十分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啊……」

  「我,你楚大哥。」

  「嗯,楚大哥啊……嗯?楚大哥?楚歌?你不是度蜜月去了麼,這大清早的,怎麼想起來給我的電話了?」

  楚詩瑤的聲音終於不再那麼迷糊了,聽起來不但清醒了不少,還帶上了幾分驚喜的味道。

  「嘿嘿,我要說我是閒著沒事,就想要打擾一下楚大小姐的清夢行不行?」

  「得了吧,我才不信呢,你可不是那麼無聊的人,說吧,找我什麼事?」

  「真沒什麼事,就是早早醒了不知道幹什麼,出來晨跑了一圈結果時間還是挺早,不想回去吵醒我老婆,又沒什麼事情可做,看在咱倆關係這麼好,就算吵到你睡覺你也不會跟我發火的份上,只好騷擾一下你了。」

  「暈……那你可真夠無聊的……不光無聊,你也真是夠缺德。」

  聽到楚詩瑤鬱悶滿滿的語氣,楚歌就算隔著電話都能想像到她無語的直翻白眼的樣子,心中也總算踏實了許多。

  看樣子,至少到目前為止,楚詩瑤的生活應該還算不錯,並沒有遇到什麼很明顯的不好的事情,不然她就算佯作平靜,說起話來也不至於這麼悠閒。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說的好像你才知道我缺德似的,我也有些天沒給你打過電話了,這些天過的怎麼樣?」

  「別提了,每天就是吃吃吃,玩玩玩,買買買,除了這些我都不知道我還能幹點什麼了。」

  「可以啊,當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這麼滋潤的小日子,那絕對是無數女人畢生的追求啊,聽你這語氣,好像還挺不滿足?」

  「我的楚大哥啊,你可快別寒磣我了,說實話這樣的日子過個一天兩天確實挺爽,一周兩周還可以接受,但要是連著過一個月兩個月,那簡直就是無聊透頂,要是一直這麼過下去,那……我簡直不敢想像,那絕對是一場災難啊。」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啊,我覺得你這簡直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再說怎麼過日子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除了吃喝玩樂,難道你就不能幹點別的事情?」

  楚歌表面上隨意的和楚詩瑤東拉西扯著,實際上卻是在不著痕跡的打聽著她的情況。

  「別的事情?說實話這個還真挺糾結的,你看我以前當個小護士的時候,每天都特別有盼頭,比如上班了可以盼下班,天亮了可以盼天黑,工資快花光了可以盼著開工資的日子。」

  「還有啊,逛商場的時候看見了喜歡的衣服可以算一算我多久能買得起,哪怕是這個攢錢的過程,都特別有意思,買下來一件我喜歡的衣服的時候,我能高興好幾天,覺得特別的有成就感,現在我又不缺錢,如果單純的為了做點什麼而做點什麼,又覺得怪怪的。」

  楚歌笑道:「那還不簡單,把自己重新變成以前的樣子,再去過以前的生活,你不就又有盼頭了麼?」

  「說實話,我也不是沒這麼想過,只不過……不是有那麼句話麼,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多少人的夢想就是過上我現在這樣的生活,但他們窮其一生,也走不到我今天這一步,楚大哥,你說我現在覺得生活無聊,會不會有點矯情?」

  楚詩瑤的聲音很有些唏噓,透著幾分無奈和迷茫。

  「矯情?我不這麼覺得,這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是有得就有失,你會覺得糾結簡直再正常不過了,好了,先不說這麼高深的問題了,跟楚大哥說說,這麼多天,和你爺爺之間的關係現在怎麼樣了?你除了吃喝玩樂難道就一點別的事情都沒做?」

  「我和老楚頭的關係……應該算是越來越好了吧,說真的,他對我特別好,我完全沒什麼可挑的,至於我的生活,除了吃喝玩樂之外,那就是健身和體檢了,每天都要完成固定的健身項目,至少要做一次體檢,檢查的項目別提有多全了。」

  聽到楚詩瑤這麼說,楚歌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每天至少要體檢一次?」

  「是啊,我覺得好奇怪啊,而且我好歹也是個學醫出身的,到了這裡才發現自己簡直跟個鄉巴佬一樣,這裡好多健身器材和體檢儀器我別說沒見過了,居然連聽說都沒聽說過,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個被全方位監測的,準備拿來做實驗的小白鼠似的。」

  楚詩瑤這句話是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的,但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楚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尤其是聽到「全方位監測」,「小白鼠」,還有「實驗」這幾個字眼的時候,楚歌的眉頭下意識的就皺的更緊了。

  他剛剛聽蘇遠坷說了一些有關楚崢的事情,再結合著楚詩瑤現在說的這些話,他實在是很難不覺得蹊蹺。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00
第1057章 不信這個邪了

  在楚歌看來,哪怕他沒遇到蘇遠坷,沒聽說那些有關天誠醫藥集團和楚崢之間的事情,就算是按照楚誠睿之前的說法,這件事情也透著十足的怪異。

  楚誠睿可以關心楚詩瑤的身體,可以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可以做到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程度,但每天至少都要體檢一次,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難道……楚誠睿想要在楚詩瑤身上做什麼人體實驗?

  草!不能吧?那可是他的親孫女!

  就算蘇遠坷的推論是真的,楚誠睿和楚崢之間的矛盾達到了不可調和的程度,為了那項恐怖的研究,楚誠睿不惜幹掉他的親生兒子,但楚詩瑤是無辜的啊,有什麼恩怨也是楚誠睿和楚崢他們爺倆的事情,楚誠睿應該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吧?

  「楚大哥?你還在麼?」

  楚歌正思忖著,聽筒裡又傳來了楚詩瑤的聲音。

  「哦,我在這呢,剛才看見了一個晨跑的美女,一不小心就有點走神。」

  「我暈……我也真是服了你了,和我這個大美女聊電話,居然還能因為看別的美女而走神?再說了,哼哼,你就不怕我把這事告訴你老婆?讓秦姐好好收拾收拾你?」

  「哈,抱歉抱歉,改天跟你賠罪。」

  「改天是哪天?」

  「這樣吧,等我度完蜜月我去看你,多說也就十天八天的時間吧,你也跟你爺爺說一聲,就說到時候我請你們倆吃飯,上次天晴公司出事的時候,我知道你爺爺也跟著幫了忙,一直我也沒好好謝謝人家。」

  「暈,請我吃飯你帶著他幹嘛啊?是不是你現在結婚了,怕嫂子不高興?」

  「呵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記得一定要和你爺爺說一聲,就這樣?」

  「好吧好吧,我等你再聯繫,我先抓緊時間補個回籠覺。」

  掛斷了電話,楚歌想了想,自己剛才的話應該沒有什麼破綻,就算楚詩瑤的手機被人監聽了,也沒有什麼問題,而且既然他說了要請楚詩瑤和楚誠睿一起吃飯,想必就算楚誠睿真的想要把楚詩瑤怎麼樣,多少也會有所顧忌,這十天八天的,應該不會做什麼吧。

  雖然楚歌在這件事情上也沒什麼把握,但他畢竟不可能跑到楚詩瑤身邊去隨時守護著,再說很多事情也只是懷疑和猜測,到底怎麼樣還都是一個個謎團呢,他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剩下的事情,那就到時候和他們見面了再說吧。

  正好可以趁著這十天八天的時間,再好好修煉一下那套蘇家的催眠功法,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精神力的強度。

  昨天沒有成功催眠那三個殺手,楚歌實在沒法不耿耿於懷,這件事情也算是給他提了個醒,他目前所掌握的那幾個字符,還遠遠不夠用的。

  只不過……他催眠渡邊真二的時候明明是那麼的順利,在那三個人身上卻屁點作用都沒有起,楚歌還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嗯,一切都等到和楚誠睿見面的時候再說吧。

  做出了這個打算,楚歌就回到了酒店。

  接下來的日子,楚歌和秦家姐妹倒是沒再遇到什麼麻煩,總算是有點小兩口……嗯,小三口出來度蜜月的意思了,逛逛景點,吃吃美食,拍拍照片,再做點不能描寫的事情,這樣的日子,真是別提多愜意了,給個神仙當也不換。

  當然,除了吃喝玩樂,楚歌也沒耽擱正經事,但凡是有點時間,全都用來對那套功法進行修煉,可惜修煉的成果在他看來實在是有些不盡人意。

  十天過去了,楚歌還是沒有徹底突破第一層功法的最後一個字符,這個看起來和前十一個字符並沒有太大區別的字符,卻成為了他的瓶頸。

  這個字符已經卡了他整整四天了,任憑他如何努力,進展卻緩慢的有如蝸行。

  實際上,楚歌自我感覺的這個「不盡人意」,「進展緩慢」,如果讓蘇家人知道了,一定會仰天長歎一聲「妖孽啊」,如果這樣的速度也算是慢的話,那他們的修煉速度又算是什麼?

  明天,就要離開桂城,結束這段蜜月之行了,當夜色漸深,酒店的房間裡面響起了一對姐妹疲倦又滿足的均勻呼吸聲,楚歌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坐在沙發上拿起了手機,調出了那張就算他光在腦海中回想,也不會記錯任何一個細節的相片。

  集中……集中……再集中。

  楚歌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個字符上面,週遭的一切都從清晰漸漸變得模糊,然後化作了一片混沌虛無。

  在這片混沌之中,十一個字符就好像十一顆閃亮的星辰,以不規則的順序懸浮在虛空之中,釋放著流光溢彩,將楚歌環繞其中。

  這裡一共有十二個字符,唯一沒有亮起來的,就是第一層功法中,唯一還沒有被楚歌攻破的那一個。

  從楚歌將前十一個字符全部攻克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再修煉這套功法的時候,這樣的畫面就豁然在他的精神世界之中出現。

  「小樣的,你的前十一個兄弟都被我拿下了,我就不信我還遲遲拿不下你了?」

  楚歌目光牢牢注視著虛無中的那個字符,扭了扭脖子,捏了捏拳頭,狠狠的呼了口氣。

  雖然他開口說了話,不過他並不擔心會吵醒已經睡下了的秦若晶和秦若瑩,經過這些天的摸索,他發現這片虛無混沌,就是他自己的精神世界,當他整個身心都沉浸在這個精神世界的時候,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在這個精神世界中發生的事情。

  至於他現實世界中的身體,根本就是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面,嘴唇一動未動。

  這種感覺就算楚歌早已經不是第一次體驗了,他仍然感到非常的玄妙,一邊是現實世界,一邊是精神世界,他全部都能感受的到,就好像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在這兩個世界中間撕裂了一道口子,他可以通過這道裂縫,任意遊走在這兩個世界之間。

  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楚歌注視著唯獨沒有光華流轉的那個字符,努力的想要和那個字符建立一種他們之間的精神聯繫。

  可惜,不管他按照以往的經驗如何嘗試,恨不得要將那個字符看穿,這一次和之前仍舊沒有什麼區別,那個唯一黯淡著的,第一層功法的最後一個字符,遲遲沒有給他任何的反饋。

  你大爺的……

  精神世界中,楚歌抬手錘了捶額頭,無奈的坐在了一片虛空之中,想不通他到底是哪裡不對,為什麼這傢伙就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幾天,楚歌不止一次想過給蘇遠洲打個電話,或者是再去拜訪一下蘇洛老爺子,問問他們是否也遇到過這樣的瓶頸,如果是的話,他們又是怎麼突破這個瓶頸,拿下這個字符的。

  想歸想,楚歌還是一次次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

  一來,是因為通過蘇遠洲之前的反應,他知道他修煉的速度和蘇遠洲比起來已經算的非常快了,同樣是修煉這套功法,他這個外人比蘇遠洲還快,這也太打擊人了點吧?至於找蘇洛老先生,萬一……那老爺子再莫名其妙的吐血,再有個三長兩短的,他可真擔待不起。

  二來,楚歌不想讓自己的思路被別人的經驗所禁錮,說不定他自己天馬行空的摸索,反而能找出一條更適合他的修煉之路呢?

  再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楚歌受到蘇洛講的那個傳說的影響,他覺得既然傳說中的那個狂人能憑他自己參悟這套功法,難道他楚歌就做不到這種事情?

  笑話!他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誰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難道他楚歌比別人差?

  時間一點點過去,楚歌決定劍走偏鋒,嘗試一下他這兩天一直在琢磨的一個辦法,雖然不知道到底可不可行,又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狀況,但如果不試一下的話,他實在是心癢。

  這個辦法就是,將這個字符當做催眠對象,用他目前為止所掌握的那十一個字符,一個一個的疊加過去。

  雖然這麼做的根據並不算特別充足,或者說在很大的程度上乾脆就是楚歌的突發奇想,但他覺得這還是有嘗試的價值的,萬一成了呢?

  又在那個字符上面盯了幾秒,楚歌越發覺得那個字符的毫無反應簡直就像是對他的一種不屑和嘲諷,讓他要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你大爺的,身為功法,就應該是被人用來修煉的,你一個破字符跟哥們拽什麼拽啊?」

  楚歌嘀咕了一句,終於不再猶豫,也不管他和最後那個字符之間根本就沒什麼精神聯繫,呼了口氣,就開始將他這種並沒有多少合理根據的想法付諸實踐。

  第一個字符傳過去了,毫無反應,第二個字符也傳過去了,還是毫無反應,第三個,第四個……第八個,第九個!

  就在這時,那個始終黯淡無光,讓楚歌束手無策的字符忽然出現了一絲細不可察的變化。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01
第1058章 銀光白虎(上)

  楚歌的精神世界裡面。

  在那個遲遲沒有任何反應的那個字符上面,出現了一絲銀亮的流光。

  儘管這流光轉瞬即逝,楚歌卻並不懷疑自己那雙始終注視在這個字符上面的,眨也不眨的眼睛。

  是的,他絕對沒有看錯,那個該死的,如攔路虎一般的,困擾了他整整四天的,始終狗屁反應都沒有的字符,終於出現了一瞬間的變化。

  楚歌的目光驟然一凝,眼中泛起的卻並不是驚喜,而是……驚疑。

  因為在那銀光一閃的同時,他居然感覺到了一種很強烈的敵意,在這個空蕩蕩的,虛無的混沌世界中,明明就應該只有他一個人的存在,偏偏那種敵意讓他感受的如此真切。

  就像楚歌並不懷疑他的眼睛一樣,他同樣也不懷疑自己的這種感覺,儘管這種感覺出現的是如此詭異。

  楚歌的目光緊緊注視著懸浮在半空中那個字符,儘管這個字符看起來已經恢復了之前那種黯淡無光的樣子,但楚歌卻覺得那個字符就好像是一雙緊閉著的眼睛。

  他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這雙眼睛一旦睜開,目光一定如寒風般凜冽,如刀芒般凌厲。

  就這樣過了幾秒,楚歌忽然樂了,抬手撓了撓頭,勾著嘴角嘀咕起來。

  「誒?有點意思啊……一個破字符還敢跟我炸毛?作為功法,就應該有作為功法的覺悟,你的存在就應該是被我征服,被我修煉,小樣的,還反了你了?」

  沒有絲毫遲疑,楚歌又將第十個字符構築出來,更加迅猛的朝著第十二個字符轟了過去。

  為什麼要說「轟」而不是之前的「傳」呢,那是因為楚歌之前分別構築了那九個字符,那些字符一個個在他身後顯現成型之後,他都是很平和緩慢的將這些字符輸送過去,而這一次,楚歌的行為完全可以用粗魯來形容。

  更確切的說,那就是當第十個字符從楚歌身後出現,瞬間就化作一抹流光,狠狠朝著虛空中那個字符撞擊過去。

  就好像楚歌是一把手槍,他的意念是扣動扳機的手指,這第十個字符,就是正從槍膛中疾射而出的子彈。

  轉瞬之間,被楚歌構築出來的第十個字符,無聲的狠狠撞擊到了最後一個字符上面。

  如果說剛才第九個字符在最後一個字符上面留下了銀光一閃,那麼此時此刻,在第十個字符完成了這次轟擊之後,就好像,一顆石子被投進了平靜的湖水裡面,在第十二個字符上面則明顯蕩起了一圈圈如同漣漪般的光暈。

  伴隨著如同漣漪般的光暈層層疊疊的擴散開來,楚歌再一次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從第十二個字符上傳來的敵意。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觸犯了什麼東西的威嚴,引來了這個傢伙的不滿。

  感受著這種詭異的變化,楚歌的嘴角揚的更高了,他越發覺得自己面對的並不是一個「東西」,而是一個有著生命和情緒波動的存在。

  「你到底是什麼?」

  楚歌看著那個餘波尚未褪盡的字符,饒有興致的問了一句,同時開始對他目前掌握的最高的,也就是第一層功法中的第十一個字符進行構築。

  一個無比抽像的,似字非字,似花非花的圖案在楚歌身後快速成型,從模糊到清晰,又隨著他的意念指揮,懸浮在他的頭頂,然後……如同流星一閃,朝著那個依舊蕩漾著銀色流光的字符轟擊而去!

  「如果你是活的,那就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吧!」

  碰撞!劇烈並且詭異的碰撞!

  雖然沒有聲音,但整個楚歌的精神世界都搖晃了一下,懸浮在這個虛無世界中的那十一個字符也出現了一瞬間的黯淡,一道道銀色的流光在那個楚歌尚未征服的字符上面到處亂竄,甚至就好像是一鍋沸水,居然開始四處飛濺。

  楚歌本以為這個精神世界中應該是沒有風的,但他現在發現他錯了,在兩個字符發生碰撞的同時,狂風驟起,撲面而來!

  楚歌的衣衫被吹動的獵獵作響,額頭上的頭髮瘋狂舞動,在這個精神世界中,楚歌第一次感受到了額頭被亂舞的頭髮拍打所產生的觸感,感受到了由狂風所帶來的,吹動的他幾乎要後退的力量。

  那狂風,就好像是什麼兇猛野獸在用來表達巨大憤怒的咆哮,那四濺的銀色流光,就好像是絢爛卻致命的一顆顆流星。

  儘管這場面如此的詭異,楚歌卻不驚反喜,哈哈大笑,心中生出了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他迎著風穩穩的站在虛無的大地上,昂首挺胸,努力瞪大了眼睛,不想錯過眼前哪怕再細小的一個瞬間。

  「你就這點嚇唬人的能耐麼?如果你沒有什麼所謂的真身,也沒什麼別的本事,那就乖乖的為我所用吧!」

  說話間,楚歌再次將他所掌握的字符一個個構築出來,朝著不斷劇烈顫動,就好像有什麼要從裡面掙脫而出的那個字符連續不斷的轟了過去。

  狂風越來越猛烈了,這個虛無混沌的精神世界雖然沒有天,沒有地,但如果要找一個詞彙來描述楚歌此時感覺的話,那真的就好似要天崩地裂,就連那十一個懸浮在虛空中的字符也開始忽明忽暗的閃爍,看起來搖搖欲墜。

  在這劇烈的震顫中,楚歌已經開始有些站不穩了,但他依舊竭盡全力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目光牢牢的注視著成為了他修煉瓶頸的那個字符。

  雖然,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離開這個隨時都可能坍塌崩壞的精神世界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楚歌卻不想這麼做。

  比這更詭異的景象楚歌都見過,更何況這裡可是他的精神世界,讓他被一個他所修煉的區區字符嚇退?呵……開什麼玩笑!

  他無論如何也想親眼看看,這裡究竟還會發生什麼,而就算這景象如同末日降臨,他也沒有停止對那個字符的轟擊。

  楚歌也不知道自己向那個字符轟擊了多少次,終於,那個字符上面出現了一絲裂痕,緊接著,那裂痕飛快的蔓延了整個字符,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那個字符忽然炸裂開來。

  與此同時,在那個字符之前所在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銀色的光點,那光點是如此的閃耀,光芒強烈的讓楚歌不得不抬手護住了眼睛。

  只是一瞬間,閃耀的銀光便向四面八方輻射開來,將楚歌的整個精神世界徹底覆蓋,儘管楚歌很想努力睜大眼睛繼續觀察這個世界在發生什麼,卻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不得不徹底閉上了眼睛。

  在那一片銀光的籠罩中,這個虛無混沌的世界漸漸停止了顫動,狂風卻越來越猛烈了。

  隨著狂風的吹襲,還有一聲咆哮驟然響起,讓楚歌只覺得震耳欲聾。

  更準確的說,那是一聲虎嘯。

  或許只是一瞬間,也可能是過了半晌,整個世界徹底穩定下來,楚歌一點一點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世界變了,雖然格局還是那個沒有天,沒有地,一望無際的格局,但是卻從一片灰濛濛的虛無混沌,變成了一望無際的銀亮世界。

  讓楚歌很有些在意的是,之前懸浮在虛空中的那些字符都沒有了,不僅僅是成為楚歌瓶頸的那第十二個字符,之前那十一個字符也全部消失了。

  讓楚歌更加在意的是,就在他正前方,之前那個銀色光點落下的位置,居然有一隻通體銀黑相間,沒有一根其他雜色毛髮,體長至少有五米的巨大白虎,正用一種冰冷的目光,注視著他的方向。

  這是貨真價實的「虎視眈眈」。

  雖然在聽見那聲虎嘯的時候,楚歌多少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看到這一幕,還是覺得……真特麼神奇!

  「就是你一直藏在那第十二個字符裡面?」

  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個大傢伙,楚歌開口問了一句。

  白虎扭了扭那顆巨大的頭顱,瞇了瞇那雙森然的虎目,有如長鞭般的虎尾驟然一甩,空氣中發出了短促響亮,昭顯出巨大力量的「啪」的一聲。

  「這是我的精神世界,你一個畜生,不用跟我整什麼蛾子,怎麼著,你個子大點,牙齒尖點,就以為能唬住我了?既然你出現在這種地方,你應該能聽懂人話吧?嗯?」

  楚歌一邊說,一邊朝著那只白虎走了過去。

  他話音剛剛落地,只見那只白虎粗壯有力的四肢忽然微微一蜷,然後狠狠一蹬無形的地面,張開了血盆大口,猛的朝他撲了過來。

  從楚歌看見這只白虎開始,雖然沒有太把這只白虎當回事,但也沒有完全不將這只白虎放在眼裡,在白虎表現出對他懷有敵意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在楚歌看來,既然這是他的精神世界,他就應該採用精神攻擊,就好像他之前用來轟擊那最後一個字符一樣,去轟擊這只詭異出現的巨大白虎。

  偏偏……他忽然發現,他居然無法構築出他之前明明已經修煉成功的那些字符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02
第1059章 銀光白虎(下)

  剛才還如臂使指的精神攻擊用不出來,楚歌雖然覺得詭異,但現在面對這只殺氣騰騰的巨大白虎,顯然也不是可以讓他細細琢磨的時候,只能是一顆紅心兩手準備了。

  「滾回去!」

  楚歌暴喝一聲,不退不避,在白虎高高躍起的同時,他的身子也拔地而起,右胳膊猛的一揮,掄圓了拳頭,照著那只碩大虎頭的額頭就狠狠砸了過去。

  楚歌這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到了虎頭上面,手背上傳來了實打實的觸感,頃刻間在他的耳邊又響起了一聲白虎的怒吼,然後他只覺得肩膀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整個人飛快的從半空中掉落下去。

  「咚!」

  楚歌的身體就好像一個被從半空中狠狠拍下來的皮球,重重的被拍到了虛無的銀色地面上,他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劇烈的震顫起來,腦子裡面甚至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

  在虛無的地面上打了幾個滾,一方面是為了轉換位置,一方面是為了盡可能的卸去身上這股巨大的力量,以免帶給自己身體更多的傷害。

  在距離落點七八米的地方,楚歌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了起來,這時候右肩膀才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痛,疼的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他側目一看,肩膀上面已經皮開肉綻,傷口深可見骨,猩紅的鮮血正止不住的湧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虛無的地面上,這一抹血紅和週遭那無邊無際的銀色世界是那麼的格格不入,看起來是那麼的明顯又刺眼。

  「好快的速度!好大的力量!」

  楚歌握了握右拳,稍稍活動了一下疼痛又麻脹,血管和肌肉都在一繃一繃的右臂,看著那只右前虎爪上侵染著他的鮮血的巨大白虎,微微瞇了瞇眼睛。

  雖然楚歌在被拍飛之前,給了那只白虎一拳,但這傢伙看起來並無大礙,它甩了甩那顆碩大的虎頭,一雙虎目和楚歌對視著,竟是透出幾分戲謔的意味。

  楚歌氣樂了,這尼瑪,這只白虎真是成精了啊,要光是體型,力量,速度都那麼誇張也就罷了,這表情也太特麼的人性化了吧?真不愧是貓科動物,這是自以為他對它不能構成太大的威脅,所以要戲耍他的節奏麼?

  不過……想想也沒什麼奇怪的,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裡面,似乎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是沒有可能。

  「小貓咪,干的不賴啊?不過我都那麼誠心誠意的發問了,你是不是也該對我有個答覆啊?你應該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吧?還是說,你非得等我給你打到爬不起來才能老實一點?」

  「吼!」一聲震耳欲聾的虎嘯再次響起,這傢伙顯然對楚歌的反應非常不爽,粗壯有力的四肢再次微微蜷起,稍稍低下了虎頭,毫無疑問是在醞釀著下一次對楚歌的攻擊。

  「好歹也我把你從那個字符裡面放出來的吧?你不好好謝謝我就算了,怎麼還能這麼不友好呢?」

  楚歌不緊不慢的說著,目光卻牢牢注視著白虎的一舉一動,他剛才吃虧就吃虧在第一時間想要使用精神攻擊,這才使得動作稍稍慢了一點,同樣的錯誤,他已經不會再犯一次了。

  雖然右肩受傷了,勢必會影響到楚歌的行動,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和這只白虎繼續打起來就一定會輸,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管怎麼想,這只白虎身上都應該是有些玄機的,說不定只要打敗了這只白虎,有些現在看來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會變得水落石出。

  退一萬步去講,就算他真的被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他至少還能離開這個處處都透著詭異的精神世界,回到此時並沒有什麼危險的現實世界之中。

  懷著這樣的打算,楚歌目光緊盯著那只白虎,橫向一步步緩緩的走著,這樣動起來有助於他做出更加全面的觀察,和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正確的反應。

  然而就在楚歌走了三四步的時候,他的腳步忽然一滯,臉色也在一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你大爺啊!這是開玩笑的吧?喂喂!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楚歌忽然能很清晰的感覺到,他和現實世界的聯繫居然正在變淡!

  如果說以他的靈魂為介質,在現實世界和精神世界中有一道可以讓他進行穿梭的門,那麼現在這道門正在緩緩閉合,按照目前的趨勢來看,恐怕……這扇門很快就會徹底關閉。

  楚歌有點懵,他完全不知道如果那扇「門」一旦真的徹底關閉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按照常識去判斷的話……那麼結果很可能就是他再也回不到現實世界!

  怎麼辦?

  楚歌眉頭緊鎖,內心劇烈掙扎。

  穩妥起見的話,趁著那扇「門」還沒有關上,現在回去現實世界似乎是最明智的選擇,但是他已經在這裡做了這麼多,如果就這麼離開的話,他卻極度不甘心。

  因為一切都是未知的,他不能保證他還能不能回到這個精神世界,如果能回,他也不知道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這裡又會是個怎樣的情況。

  日!這套蘇家的功法也太詭異了點吧!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楚歌正這麼想著,那只白虎再一次朝著他撲了過來。

  這一次,雖然楚歌正在天人交戰著,卻沒有絲毫放鬆對那只白虎的警惕,在那巨大虎軀一動的同時,他馬上就做出了反應。

  在白虎身在半空的電光火石間,楚歌算準了白虎的落點,不退反進急衝兩步,身形驟然一矮,避開了虎口和虎爪,然後右腳腳掌猛的一旋,腰胯一擺,雙手猛的朝著白虎那條有如鋼鞭一般的尾巴抓了過去。

  楚歌計算的時機不可謂不精準,他的雙手結結實實的抓住了虎尾,然後狠狠往下一拽,生生止住了這只白虎的衝勢,將它從半空之中給拽了下來。

  「咚!」

  一聲悶響驟然響起,白虎碩大的頭顱撞擊在無形有質的地面上,露出森然獠牙的血盆大口也隨之閉合,這一下顯然給它摔的不輕,楚歌能明顯感覺到手中的虎尾都顫了一下。

  白虎受創,楚歌自己也不好受,他這全力一摔,肩膀上血淋淋的傷口也隨之被狠狠牽動,疼的他也是打了個激靈。

  楚歌狠狠咬了咬牙,這份劇痛也激起了他骨子裡的凶性,他鬆開了虎尾縱身一躍,跳上了白虎健碩的脊背,趁著白虎被摔的七葷八素,一時間還沒緩過來,左手緊緊抓住了一撮銀白相間的皮毛,右手緊握成拳,傾注全力的狠狠朝著白虎的右肋砸了過去。

  「咚!」一拳狠狠落下,「白毛畜生!想咬我是吧?」

  「嗷嗚!」白虎吃痛,發出一聲狂暴的虎嘯,虎頭回轉,狠狠的盯著趴在它身上的楚歌,將虎軀劇烈的擺動起來。

  「嗷你大爺!」

  楚歌的左手抓的更緊,右手再起再落,盡可能的瞄準著他剛剛打了一拳的地方,卯足了渾身力氣狠狠的掄了過去。

  同樣的地方,連續受到攻擊,那種疼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白虎更加瘋狂了,發出了越發狂暴的咆哮,身體擺動的也更加劇烈,虎目中那狠戾的眼神,完全是要將楚歌甩落下去,然後將他撕個粉碎的架勢。

  楚歌這時候也是玩了命,不管白虎如何上躥下跳,他的左手都狠狠的攥著它的皮毛,右手就好像打樁機一樣瘋狂的起落,一拳快過一拳的落在白虎受創的同一個地方。

  「我讓你咬我!咬啊?咬啊!」

  白虎確實想咬楚歌,可惜楚歌現在的位置讓它根本就無從下口,虎尾幾次抽打楚歌,結果都被楚歌在間不容髮的情況下給躲了過去,那條鋼鞭一樣的尾巴全都抽到了它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皮開肉綻的血痕。

  一人一虎就這樣僵持著,也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白虎凶狠的咆哮聲漸漸變的焦躁無奈,然後又變成了淒厲的哀嚎,最後徹底變成求饒的悲鳴。

  楚歌會停手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既然這只白虎是以弄死他為目的,那他又怎麼可能會不以弄死它為目標?

  更何況,楚歌和現實世界中的聯繫越來越模糊了,既然他已經在這裡拼了這麼久,他無論如何都想要看看,他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會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當楚歌再一次高高舉起拳頭的時候,忽然他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毫無預兆的掉到了虛無的地面上,本來他正騎著的那只白虎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如果不是楚歌現在渾身疼的像是要散了架,週遭還灑落著從他傷口中流出來的鮮血,就好像那只白虎從未出現一般。

  楚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緊皺著眉頭四下打量著,他絕不相信他費了那麼大的勁,卻得不到一個交代。

  忽然,在這片一望無際的銀色世界中,異變突生。

  虛空再次出現了震顫,那只剛剛被楚歌痛打了一頓的白虎,居然再次若隱若現的浮現在之前銀色光點出現的地方,然後,一點點從模糊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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