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兵少 作者:進擊的奶爸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23: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27 115308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13
第590章 夜戰黑箭

  那條新的「尾巴」,果然要比最近一直跟著他的那些人要厲害的多,楚歌七拐八拐之後,成功的甩掉了最近一直跟著他的那些人,但是這條新的「尾巴」,卻依舊和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如影隨形。。

  「呵,果然有些本事,沒讓我失望,也沒浪費掉我給你創造的機會。」

  楚歌買了一副手套,便離開了商場,打了一輛出租車,在市裡面轉了起來,後面僅剩的一條「尾巴」依舊牢牢的跟著他。

  當然,這也是楚歌故意為之,如果他真想甩掉這條尾巴,也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需要和這傢伙碰個面罷了。

  又換乘了兩輛出租車,在路上給秦若晶打了個電話,隨便找了個理由,告訴她今天晚上自己不過去了,楚歌最後在一處極其偏僻的工地附近下了車。

  緊接著,楚歌就好像黑夜中的幽靈,無聲無息的避過了為數不多的幾個民工,走向了工地深處,戴上了可以讓他辦事不留指紋的手套,又走進了一棟尚未竣工的大樓。

  一片黑暗中,楚歌閒庭信步般,沿著樓梯走上了三樓,隨便找了一個房間,停下了腳步。

  這裡足夠安靜,不會有人來打擾,是時候和身後的尾巴碰個面了,哪怕對方的手段很高明,腳步無聲無息,但他當然知道,這個傢伙就在距離他極近的地方。

  「出來吧,跟了我這麼久了,咱們是不是可以面對面好好聊聊了?」

  四周靜悄悄的,楚歌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陰森森的樓宇裡面,就只有他的回聲在迴盪。

  楚歌淡淡的嗤笑一聲,微微搖了搖頭,手中掂飛著一塊沿路撿起來的碎石,忽然看也不看的,回手扔飛出去。

  「嗖!」

  兩聲細微的破風聲,幾乎同時響起,楚歌手中的碎石,和一之光閃爍的弩箭在半空相撞,隨著一聲刺耳的鳴響,弩箭輕而易舉的破開了碎石,繼續朝著楚歌疾飛而去。

  楚歌沒動,看起來就像是來不及再做出任何反應,這支弩箭從他的耳邊飛過,釘進了牆壁,弩箭的箭身嗡嗡震顫。

  「呵,這就是你的開場白麼?用這玩意打招呼,好像不太禮貌吧?」

  楚歌冷笑一聲,終於緩緩的轉過身去,剛剛他當然不是來不及做出反應,而是他知道那塊石子足夠改變那支弩箭的飛行軌跡,他根本就不需要躲閃。

  在他的對面三米,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地方,已經多出了一個高挑的身影。

  這是一個女人,上半身是黑色的緊身小衫,下面配了一條牛仔褲,很普通的打扮,街上到處都可以看見這樣的女人。

  在她的臉上帶著口罩,就只露出了一雙狹長的眼睛,和楚歌四目相對,充斥著漠然又自信的光芒,右手平端著一把小巧的手弩,左手穩穩的又搭上了一支新的弩箭。

  「看來,你是一個運氣很好的人,不過,下一次你就不會這麼走運了。」

  楚歌翻了個白眼,運氣好?這明明是實力!換成你,你試試能不能做到?

  當然,楚歌是不屑於解釋的,臉上又掛起了招牌式的微笑,完全無視著那把散發著凜然殺意的小巧手弩,對女殺手很有型的身材打量起來。

  「這位小姐,麻煩問一下,你跟了我這麼久,現在又用這玩意對著我,咱倆……有仇麼?」

  女殺手,自然就是龍濤請來的黑箭,她皺了皺眉頭,對於眼前這個男人的反應,感到很不能理解。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冷靜了,甚至是太隨意了,難道他不知道他正面臨著生命危險麼?真以為幸運女神會再次眷顧他麼?

  她的弩箭,在百米距離都是箭無虛發,何況兩人之間現在如此之近?

  楚歌的這份隨意,讓黑箭感到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微微瞇了瞇眼睛,將弩箭穩穩的搭在了手弩上,瞄準著楚歌的心臟。

  「你不覺得,你廢話太多了麼?」

  楚歌揚了揚嘴角,搖了搖頭,「廢話?不不不,這當然不是廢話,你的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

  話音微微一頓,楚歌揚了揚下巴,「對你……其實更重要,我想知道,你我之間的問題,是不是只能用武力解決。」

  「好,那我就告訴你,武力不能解決一切,但是能解決你,金錢不能買到一切,但是能買到我,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

  楚歌點點頭,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那就好。」

  「好?」黑箭眉頭又是一皺,她真的很難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思維。

  不過,這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冷冷一笑,便發動了第二支弩箭。

  「現在,安心上路吧!」

  說話間,第二支弩箭,陡然又朝楚歌飛了過來,在黑箭的眼裡,對面的楚歌,已經是一個死人,在他臨死前告訴他這些,也算得上是仁至義盡。

  弩箭撕裂空氣,再度發出了尖銳的聲音,直奔楚歌的心臟而去。

  緊接著,在黑箭眼中不可思議的一幕便出現了。

  在她發動弩箭的同時,眼前這個本來必死無疑的男人,突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側了側身子,讓她志在必得的攻擊,居然落到了空處!

  愕然的同時,黑箭心中更是一陣狂喜,這個男人……是個真正的高手!

  她之前殺過的那幾個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所謂「高手」,和眼前這個男人比起來,簡直差了不知道多少檔次,只不過是徒有其名罷了。

  殺掉那幾個目標之後,她甚至完全沒有什麼欣喜的感覺,一點挑戰性都沒有,簡直無聊。

  黑箭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她做殺手沒多久,也只出過幾次任務,但她覺得以她的本事,理應成為殺手界的一顆超新星,偏偏,她現在根本就沒什麼名氣,只能接到區區一百萬的任務。

  這些錢,對於普通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很龐大的數字了,但是在黑箭看來,根本就配不上她從她師傅那裡學來的一身本事。

  所以,當她察覺到龍濤對她的能力有所懷疑的時候,她才會主動提出要證明一下她的實力,儘管,她心中對於這一點是很不屑的,覺得自己當時的行為,相當的跌份兒。

  不過,還是那句話,為了更多的生意,更大的名氣,黑箭咬咬牙忍了,就算她很看不上龍濤這位僱主,還是稍稍顯露了一點點她的能力。

  當然,黑箭有黑箭的驕傲,她所展現給龍濤的,也只是對得起一百萬這個價格的實力罷了。

  當她發現龍濤神色間的濃濃滿意之色,心中別提有多鄙夷和厭惡了,覺得龍濤真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渣渣。

  這時候,黑箭狹長的雙眸裡面,終於多了幾分狂熱和鄭重,眼看第二發弩箭射空,當機立斷,身形急退,在一瞬間拉開了和楚歌之間的距離,退出了這個房間,隱沒於黑暗的樓宇之中。

  楚歌本想馬上去追黑箭的,但是當他察覺到那雙狹長眼睛裡面的變化,他反而不急了。

  因為他發現,這個目露狂熱的女殺手,顯然並不是要逃跑,而是伺機而動,醞釀著下一次的進攻,極度執著於這場較量的勝負。

  既然這個女殺手不著急閃人,那楚歌就更不急了,他可是好久沒有正兒八經的活動活動了,希望,這個女殺手能讓他玩的稍稍開心一些吧。

  豎著耳朵,仔細捕捉著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楚歌從手包裡面掏出了電話,將兩部手機都關了機,就算他藝高人膽大,但也不想受到無謂的打擾,導致自己有任何的分心。

  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這句華夏偉人的話不管放到什麼時候,也絕對是值得信奉的金科玉律。

  一朵厚重的烏雲緩緩飄動,擋住了圓盤似的皎月,空蕩蕩的樓宇之中,更加黑暗了。

  當最後一絲光亮在楚歌的側臉上消失,楚歌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弧度,這個女殺手還挺有耐心的嘛,舔了舔嘴唇,便再一次邁開了腳步。

  黑箭現在確實出奇的耐心,她是一個獵人,最終目標是擊殺她的獵物,但是她同樣享受這個過程,看她的獵物因為巨大的壓力,而一點點失去冷靜,最終徹底崩潰,那絕對是一場有趣的遊戲。

  摧毀一個人的精神,遠遠比摧毀一個人的肉。體,更讓黑箭感到興奮,尤其,是在對手還算強大的情況之下。

  踏踏踏……

  楚歌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樓宇裡面響了起來,步伐不快不慢,和平日裡並沒有什麼區別,每一步邁出去,都在暴露著他的行蹤。

  「哼,很自信是麼?你真的以為,能躲過我的弩箭就很了不起了麼?」

  一個黑暗的房間中,黑箭側身貼於門旁,看著楚歌空門大開,肆無忌憚走在走廊上的背影,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右手中小巧的手弩再次對準了楚歌的後心。

  「你太天真了,真以為我除了放冷箭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本事了麼?如果你真的夠強大,我就賜你一份榮耀,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天羅地網。」

  黑箭心中冷笑,狹長的雙眼中,卻閃爍著越發狂熱的光芒。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14
第591章 天羅地網

  「嗖」

  一塊石子從黑箭的左手飛出,直奔楚歌的腦袋飛了過去,楚歌依舊是背對著黑箭,卻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稍稍一偏頭,那塊石子便從他的耳邊掠過。

  在楚歌偏頭,石子落在牆壁上發出「啪嗒」一聲的同時,細不可察的破風聲在一片寂靜中再次響起,弩箭如流星一閃,直奔楚歌的後心射了過去。

  楚歌右腳陡然一旋,身體劃出一個四十五度的弧度,這支弩箭和他擦身而過,雖然只是毫釐之差,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

  事實上,在黑箭擲出那塊石子的時候,壓根就沒指望能夠擊中楚歌,只不過是聲東擊西的佯攻,後面的弩箭,才是她真正的殺招。

  在黑箭想來,就算這個叫楚歌的傢伙再怎麼冷靜,在這種生死攸關,一片死寂,不知道哪裡會突然射來奪命弩矢的情況下,也勢必會感到很沉重的壓力。

  哪怕是那一塊小小的石子,也必然會牽動他緊繃的神經,面對那塊石子,只要楚歌有一絲慌亂和猶豫,動作稍稍大一點,她的弩箭,就能要了楚歌的命,

  偏僻,楚歌再一次躲過去了,以一種堪稱藝術般的手段,看起來無比從容的躲過去了。

  「這個男人,果然是值得我出手的對手!」

  黑箭那雙狹長的眼睛中,透出了越發興奮的光芒,對於這場獵殺,越來越感到有趣了。

  一擊不中,黑箭自然也暴露了她所在的位置,不等楚歌靠近,馬上便抽身而退。

  楚歌也不急於追趕,因為,他比黑箭更享受這種生死遊戲。

  寂靜的樓宇中,破風之聲不時響起,楚歌一次次和死神擦肩而過,黑箭的弩矢也在不斷的減少。

  你追我逃間,終於,兩人面對面的站在了一個房間裡面,黑箭扔掉了只剩下一支弩矢的手弩,雙手上面,卻多出了一副顯然是特製的拳刺。

  拳刺通體烏黑,看起來和黑箭白皙的手指形成強烈的視覺反差,除了雙手拇指之外,其他八根手指的指關節位置,都有一個長約三厘米的尖銳凸起,如果打到人的身上,毫無疑問就能豁出幾個血洞。

  「你很強,比我想像中更強,為了完成這次任務,也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想我必須要全力以赴了。」

  黑箭沒有再東躲**,目光灼灼的看著楚歌的眼睛,帶著拳刺的雙手,五指緩緩張開,又陡然握緊,然後擺出了一個格鬥的姿勢。

  看著黑箭擺出一個略顯怪異的起手式,雙臂微微下垂,身體如同被風吹動的柳枝,楚歌微微一愣,眼中也露出了一絲古怪。

  「哈,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確實如此。」

  楚歌還想再說點什麼,只不過,從眼下的情況來看,似乎已經並不太適合他問出心中的疑問了。

  因為,黑箭已經衝了過來。

  剎那間,兩人便纏鬥在一起,拳影,腿影,以及黑箭手上拳刺的烏光交織在一起,「砰砰」的聲響不絕於耳。

  楚歌比黑箭高,胳膊和雙腿也比黑箭長,動作也比黑箭更快,黑箭只是防下了楚歌的幾拳幾腳,便感到心頭巨震,虎口連同兩條胳膊,也都是酸痛發麻。

  儘管黑箭早就徹底收起了輕視之心,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她此時卻豁然發現,她似乎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手,如果只是比拳腳功夫的話,恐怕用不上一兩分鐘,她就會被這個男人打倒。

  「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厲害?看來,只能用最大的殺招了。」

  黑箭當機立斷,在一拳逼退楚歌之後,轉身就跑,看起來就好像自認不敵,準備放棄這次的獵殺。

  楚歌馬上就追了上去,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黑箭心中不由冷笑,都說窮寇莫追,難道這傢伙沒聽說過麼?

  更何況,她可不是什麼窮寇,她暫時的後退,只是為了下一步的進攻啊!

  踏!踏!踏!

  儘管房門就在眼前,黑箭卻並沒有奪路而逃,接著慣性雙腳在牆壁上面連踩三步,垂直踏上牆壁,腳底驟然發力,在半空中陡然一個後空翻。

  本來,是她的後背對著楚歌,但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她和楚歌的情況便對調過來,在她的視線之中,已經是楚歌的後背。

  死吧!

  黑箭那雙狹長的眼睛裡面,精光四射,右手拇指忽然按到了拳刺上一個不起眼的凸起,拳刺上位於指關節的四個鋒利凸起,陡然****而出,如同四支比弩矢更加迅疾的冷箭。

  偏偏,這志在必得的一擊,居然還是沒有射中到楚歌的身體上!

  對於楚歌所作出的反應,黑箭簡直不能理解!

  他居然沒有回頭?而是就好像她剛才那樣,逕直朝著牆壁衝了過去!拳刺上的機關,那四支鋒銳的尖刺,全都釘進了牆壁裡面!

  緊接著,只見楚歌雙腳在牆上連踩幾步,雙腳垂直於牆面,比她剛剛邁出的步子還要多,身體還要更加平衡。

  「厲害!太厲害了!這傢伙,還是人麼?」

  雖然現在並不是一個合適的佩服對手的時候,但黑箭的心裡還是不由自主的這麼想了一下。

  只不過,她的驚詫並沒有耽誤她的動作,同樣帶著拳刺的左手也陡然按下了機關,又是四支尖刺脫離了拳刺,朝著楚歌下一步的落點疾飛而去。

  一切都結束了,不會再有什麼意外了,就算他再強,他……也死定了。

  這一瞬間,黑箭竟然覺得有些遺憾,這是她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強大的對手,沒有憑真正的實力,而是要靠這種暗算來幹掉對方,她實在是難免耿耿於懷。

  偏偏,就在黑箭剛剛生出這種念頭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了讓她更加不能理解的一幕!

  楚歌居然並沒有如她所想那般繼續邁出下一步,而是彷彿違背了慣性原理,又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做似的,生生停下了前衝的勢頭,腳掌猛的在牆上一蹬,身子忽然離開了牆面,就好像一顆出膛的炮彈,朝著她撲了過來。

  黑箭的瞳孔驟然一縮,這一刻,她簡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到一秒的時間,楚歌已經從天而降,黑箭終於恢復了清醒,用出了她真正意義上的最後一招。

  儘管這一招她從來沒有用過,但她毫不懷疑,既然她連壓箱底的絕殺都用出來了,那麼眼前這個讓她一次次感到不可思議的男人,也絕對沒有不死的可能!

  黑箭的雙手,猛然在胸前交叉,最後的最後,她的這一招,名為天羅地網!

  儘管她不是沒有做出用這一招天羅地網的準備,但真到了這一刻,她卻也不免唏噓,可惜了這個如此強大的高手。

  如果沒有這一招天羅地網作為依仗,恐怕就算她再練個十年八年,也不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吧?

  黑箭捏緊了拳頭,因為在這一點上,黑箭不想承認,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

  她知道,下一個瞬間,這個男人的身體就會變成一截一截,從一個整體,變成一堆血跡斑斑的零件。

  結束,這一次,一切真的都結束了,絕對,絕對不可能再出現任何的意外了。

  風,又大了些,遮住了月亮的滾滾烏雲悄然移開,一縷光亮透過窗口照射下來,在黑箭的胸前,有什麼東西,忽然透出了些許肉眼不可察的森然冷芒。

  「咚!」

  楚歌的雙腳,落在了黑箭身前的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黑箭皺了皺眉頭,這個男人為什麼沒有藉著慣性,直接撲到她的身上?為什麼?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想也該是那麼做吧?

  黑箭不解間,楚歌身形不停,又是陡然一個前空翻,越過了黑箭的頭頂,來到了她的身側,不待扭過頭去,右手便忽的一伸,如同一把鐵鉗,牢牢捏住了黑箭的肩膀。

  「難道……他看出天羅地網的奧秘了麼?不可能!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無懈可擊,這絕不可能!」

  楚歌用的力氣很大,幾乎要將黑箭的肩膀捏碎,但黑箭此時居然沒有感到疼痛,心中只有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驚愕在瘋狂蔓延。

  直到一秒過去,黑箭才感受到了那種鑽心的疼痛,讓她從那種極度的茫然中痛醒過來。

  雖然她已經沒有什麼更加凌厲的手段了,但她很清楚,不抵抗,就是死亡,或者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恥辱。

  不由得,黑箭狠狠一咬牙,被楚歌牢牢抓住的肩膀,忽然以一種奇異的頻率劇烈的顫抖起來。

  並不是恐懼,此時的黑箭,想的只是怎麼活下來,或者是死的更有尊嚴一些,她沒工夫去恐懼,她的發抖,只是一種功夫,用於擺脫對手束縛的功夫。

  一半是因為楚歌帶著手套,摩擦力相對要小一些,另一半則要歸功於黑箭的這種功夫,總之空氣中忽然響起了「滋拉」一聲,黑箭身上的小衫被撕出了一條口子,緊接著脫離了她的身體,留在了楚歌的手上。

  此時此刻,楚歌對於心中原本的懷疑,更多了幾分確信,看了看手中的這件小衫,目光中露出幾分戲謔,隨手扔到了一旁。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15
第592章 我才值一百萬?

  掙脫了楚歌的束縛,黑箭再不抱任何的僥倖,雙手一甩,「叮叮」兩聲,拳刺應聲掉落在地,也顧不得上半身只剩一條胸罩,強忍肩膀位置不斷傳來的火辣辣的劇痛,腳步不停,就想要奪路而逃。。。

  可惜,楚歌會讓她就這麼跑掉麼?

  笑話,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黑箭剛跑出去一步,楚歌就猛然伸出手去,從後面抓住了她的胸罩帶,往回用力一拉。

  一股大力傳來,黑箭豐滿的胸口一緊,純黑色的胸罩邊緣,直接就陷進了白花花的肉裡。

  黑箭暗道一聲糟糕,腳下一旋,右臂猛的一揮,用肘部狠狠砸向楚歌的面門。

  楚歌空閒的左手立刻招架上去,不成想黑箭這一記肘擊居然只是虛晃一招,沒等和楚歌的左手接觸,便忽然卸去了力道,抓住了胸罩的前沿。

  緊接著,黑箭又藉著慣性朝著楚歌的方向移動兩步,身子再次一抖,手指向上一拽,竟然將上半身最後一塊遮羞布,生生給扯了下來。

  強烈的求生意志,讓黑箭也沒法再顧忌那麼多了,一瞬間的春光乍洩,總比落在這個恐怖的傢伙手裡要強得多。

  既然他有如此變態的身手,天知道他有多少折磨人的手段?

  逃跑的機會,很可能只有一次,而時間,很可能也只是一瞬間。

  大不了,等她逃離這個地方,遇到人再搶一件衣服,誰看到了她的春光,她就殺了誰便是。

  不得不說,黑箭的決定非常的正確,也非常的果斷,就連楚歌,也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微微愣了愣神,一陣香風掠過鼻尖,手上的份量已經忽然消失,只剩下一條純黑色的胸罩。

  如果黑箭遇到的是別人,恐怕她真的會得手,就此成功逃離,但是很可惜,她遇到的是楚歌。

  當然,如果黑箭遇到的是別人,恐怕她的對手早已經死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又怎麼會讓她不惜半裸著身子,費盡苦心的琢磨如何去逃?

  楚歌只愣了零點幾秒,便邁開了矯健的雙腿,猛然追了過去,很快就又擋在了她的身前,再次和她拳腳交鋒。

  論拳腳功夫,黑箭本就不是楚歌的對手,再加上她現在鬥志全無,只想盡快逃離這裡,以及她的整個上半身,全都在楚歌的眼皮子底下被一覽無餘,心中說不出的恥辱,出起招來,便更多了幾分浮躁。

  十秒鐘不到,楚歌便一腳踢中了她平坦的小腹,讓她跌跌撞撞的連退五六步,最終還是沒有穩住身形,倒在了地上。

  「該死!難道我今天真的連逃都逃不了了麼!」

  黑箭心中不甘的吶喊,目光忽然看見了她剛才隨手扔掉的手弩。

  緊皺著眉頭,黑箭狠狠咬了咬牙,陡然向前一竄,便將那個只剩下一支弩箭的手弩,緊緊的拿在了右手裡面,然後,對準了緩緩逼近的楚歌。

  楚歌笑了,笑的很燦爛,露出了一口白牙,但是在烏雲過後,皎潔月光的照耀下,卻讓黑箭覺得那麼的恐怖。

  「嘖嘖」

  楚歌咂了咂嘴,目光並沒有去看那之光閃爍的弩矢,而是落在了黑箭劇烈上下起伏的胸器上,就好像那弩矢並不是足以要他性命的凶器,而是一個嚇唬人的玩具。

  「這位殺手小姐,如果我是你,我想我會將這東西扔掉,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以為,這東西能夠殺的了我麼?」

  隨著楚歌的聲音響起,黑箭之前穩如磐石的右手,出現了一瞬間的顫抖,這一次卻不是她在施展什麼功夫,而是因為她認同楚歌的話,實打實的顫抖。

  緊緊抿了抿嘴唇,黑箭做了個深呼吸,目光重新歸於平靜。

  「或許,你說的對,用它,我殺不了你。」

  黑箭嘴上是這麼說的,事實上,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儘管楚歌這一次和她是這麼近,近到她很難想出他怎麼才能躲過這最後一支弩箭,但她就是本能的覺得自己射不中他,遲遲不敢將這最後一支弩箭發射出去。

  楚歌聳了聳肩,站在黑箭身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那你為什麼還要拿著它呢?」

  迎著楚歌戲謔的目光,黑箭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如果我殺不了你,至少……我能用它來了結自己。」

  話音落地,黑箭右手上的手弩,已然對準了自己的頭顱,狹長的雙眼中露出一抹極度的複雜,深深的看了楚歌一眼,隨即,緩緩閉上了眼睛。

  儘管她到現在也想不通,楚歌到底是怎麼躲過「天羅地網」的,但是這個問題,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小姑娘,這東西不適合你,我沒收了。」

  然而就在黑箭準備了結自己的時候,楚歌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如鬼魅般響起。

  緊接著她便覺得手腕一麻,右手一輕,本來端在手中的手弩,居然已經被楚歌拿到了手中,隨手又丟到了一邊的地上。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這是人類應該有的反應能力和速度麼?怪物!這傢伙簡直就是個怪物!」

  黑箭心中再一次掀起了驚濤駭浪,同時也激出了巨大的羞恥和憤怒,既然這個男人不讓她自殺,那似乎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在這月黑風高的夜,在這四下無人的空曠樓宇裡面,他想要對她進行折磨和****。

  當黑箭想到了這裡,她心中的恨意簡直滔天,空閒的左手飛快的在後腰上一摸,手中便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著楚歌刺了過去。

  她快,楚歌比她更快,既然楚歌連弩箭都能躲過去,她又怎麼可能刺的中他?

  黑箭甚至還沒看清楚歌的動作,左手中的匕首已經莫名其妙的被奪走,不由得心中一緊,剛想要提膝去攻擊楚歌的下體,楚歌的拳頭就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黑箭胃裡一陣痙攣,身體好像一下子就被抽乾了力氣,嘴裡發出了一聲乾嘔,身子不由自主的蜷曲起來。

  楚歌並不是不懂憐香惜玉,但那也得分對誰,眼前這個女人都來要他命了,他又怎麼可能會對她客氣?

  只要是敵人,就不需要分男女老幼,不必要的仁慈就等同於愚蠢,往往就需要付出血的代價。

  毫不誇張的說,在一些戰亂國家,哪怕你面對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也必須要小心提防,因為你永遠不會知道,在他瑟瑟發抖,驚慌失措的時候,會不會突然狠狠捅過來一刀。

  暫時讓黑箭失去了反抗能力,楚歌並沒有就此作罷,左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大步流星,狠狠一把將她按到了牆上。

  在黑箭頭暈目眩的時候,楚歌左手稍稍上移,如鐵鉗般抓住了她的臉頰,右手匕首冰冷的刀鋒,抵住了她的雪白的脖子,右腿頂住了她的雙腿,以防她緩過來這一口氣,突然提膝發難,狠狠撞擊他的下體。

  「現在,能和我好好的溝通一下了麼?」

  楚歌漠然的問著,一把扯掉了黑箭的口罩,露出了一張很年輕,很漂亮的瓜子臉,狹長的雙眼下面,是挺直的鼻樑,性感的嘴唇,看起來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感受著脖子上那刀鋒的森然冰冷,黑箭小心翼翼的做了個深呼吸,在楚歌的注視下,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遲疑了片刻,然後動作僵硬的,極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在這短短的幾秒時間裡面,黑箭的心情經過了從未有過的大起大落,正所謂慷慨就義易,從容赴死難,如果可能的話,她發現自己還是想要活下去。

  差一點自殺,她才更能體會到活著的珍貴,哪怕現在還能夠呼吸這清冷的空氣,居然也是一種巨大的幸福。

  對於這個女人的表現,楚歌還算滿意,「很好,我問你答,誰讓你來殺我的。」

  「龍濤。」

  黑箭徹底認栽了,而且她是龍濤花錢雇來的殺手,而不是龍濤忠心耿耿的走狗,在死亡的陰影籠罩下,回答的非常乾脆。

  楚歌從鼻子裡面哼了一個顫音出來,「我的這條命,值多少錢?」

  「一百萬。」

  「我……才值一百萬?」

  楚歌氣樂了,他的命居然這麼不值錢?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巨大的侮辱,要是讓他的戰友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黑箭當然知道楚歌在笑什麼,她心中也是歎了口氣,這樣的對手,簡直是太可怕了,一百萬買他的命,確實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你歸屬的組織,真實姓名,家庭關係,你和你家人的具體地址。」

  黑箭眉頭一皺,目光中透出一抹決絕和仇恨,在這個問題上,保持了沉默。

  「不想說是麼?那就是你做好死在這裡的覺悟了?」

  楚歌手中的匕首,貼著黑箭的脖子一點點上移,下移,就好像那裡不是一個漂亮女人的雪白頸項,而是在給什麼動物刮毛一般。

  而楚歌,此時就像是一個磨刀霍霍的冷血屠夫。

  楚歌的力道掌握的非常精妙,儘管那把匕首鋒利異常,也是緊緊的抵住了黑箭的脖子,但是卻沒有刮破黑箭嬌嫩的皮膚。

  只不過,越是這樣,黑箭感受到的心理壓力就越是巨大,這絕對是一種不身臨其境,就很難想像到的折磨。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16
第593章 給你一線生機

  黑箭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她知道,哪怕是發抖,甚至是咽口唾沫,都會讓殷紅滾燙的鮮血流淌出來。

  「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既然你選擇了幹這一行,就應該有了足夠的覺悟,面對任何你能想像到的悲慘下場。」

  楚歌的聲音宛若惡魔,用匕首的刀身挑了挑黑箭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對。

  不得不說,這個年紀輕輕的女殺手,不光身材惹眼,這張臉也真是挺漂亮呢,就算是和他身邊的那幾個女人比起來,也是毫不遜色。

  黑箭又沉默了幾秒,狹長的雙眼中,漆黑的瞳仁不斷游移,終於聲音有些沙啞的開了口。

  「在我回答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

  楚歌戲謔的看著黑箭,目光肆無忌憚的掠過她胸前兩團沒有任何遮掩的豐盈,「你覺得……現在的你,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格麼?」

  黑箭心頭一片苦澀,是啊,弱者在強者面前,連選擇死法的資格都沒有。

  她一直以為她已經足夠強了,卻沒想到,原來她不過是井底之蛙,這一次本以為毫無難度的任務,就讓她踢到了一塊堅硬的鐵板上。

  或許……只有她師傅那個級別的高手,才能殺掉眼前的這個男人吧?只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再見到她師傅的機會。

  「不過,今天我心情不錯,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你勉強還算讓我滿意,我可以給你一次發問的機會。」

  黑箭心中唏噓間,楚歌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

  「為什麼,你能躲過天羅地網,你怎麼可能躲的過天羅地網?」黑箭認真的問著,如果真的一定要死在這裡,她不想當個糊塗鬼。

  「天羅地網?」楚歌微微一愣,隨即勾了勾嘴角,「這名字是你起的?」

  黑箭也是一愣,楚歌的回答,實在是太古怪了,「剛才,你之所以能反應過來,難道……是因為你見過這一招?」

  楚歌瞇了瞇眼睛,「我說過,我只給你一次發問的機會,我可沒允許你問第二個問題。」

  黑箭又沉默下來,她不想激怒眼前這個強大又強勢的男人,雖然活下去的可能不大,但是她心底還抱著一絲希望。

  「好吧,這次我不怪你,但是,下不為例。」鑒於黑箭的表現不錯,楚歌微微一笑,對黑箭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做出了回應。

  「你的拳刺上面,暗藏著機關,不光是能夠將上面的尖刺當暗器射出來,而且在每一個尖刺的後面,都連接著一根極細極堅韌的線,你所謂的天羅地網,就是這些細線,對麼?」

  黑箭瞳孔一縮,儘管在楚歌開口之前,她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聽他如此準確的說出來,她卻依舊覺得難以接受,更不知道楚歌是怎麼在那一瞬間,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確實,拳刺裡面暗藏的線確實很細,細的就像一根根頭髮絲,但是卻堅韌的無法用刀刃輕易隔斷。

  她當時雙手交叉在胸前,當然不是在耍帥擺造型,而是在尖刺釘進牆裡之後,猛的將這些堅韌的細線繃直,在她身前形成一道線網,如果楚歌當時以那種速度撞上去,那麼早已經被分屍,她的刺殺也就算是圓滿成功了。

  「你的想法是好的,這裡的環境也確實很適合你施展這一招。」在黑箭的沉默中,楚歌淡淡一笑,「可惜,就算這些線再細,月光照在上面,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你的動作,也實在不怎麼自然。」

  「原來如此……」

  黑箭服了,徹徹底底的服了,似乎怪物這個詞,都已經不足以用來形容眼前這個男人了。

  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裡,他居然能做出這麼精準的分析,恐怕……就算是她師傅,也做不到這種事情吧?

  他,簡直就是個妖孽!既然是輸給一個妖孽,那就沒什麼可丟人的了。

  楚歌一直在觀察著黑箭的表情,從最初的憤怒決絕,到後來的不甘不解,再到現在的釋然頹然,其變化不可謂不複雜。

  「你的疑問,我已經解釋過了,現在,可以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了麼?」

  當黑箭那雙狹長眼睛變得十分空洞,楚歌鬆開了束縛著黑箭的左手,也拿開了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隨手扔到了地上,就像一個彬彬有禮的紳士,淡淡的問道。

  雖然楚歌的語氣中聽不到任何的殺機,但黑箭可不認為楚歌會放過她,搖了搖頭,「對不起,無可奉告。」

  楚歌揚了揚嘴角,「不錯,很有骨氣,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著離開了?」

  「說實話,我沒活夠,但我不想讓我的家人,受到任何的牽連。」黑箭慘然一笑,閉上了眼睛,「動手吧。」

  看著放棄了抵抗的黑箭,楚歌心中著實有點猶豫,雖然殺了她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就衝著她寧可死,也要為家人著想,以及某些其他的原因,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給她留下一線生機,至於能不能把握的住,那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考慮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楚歌淡淡的說道:「既然你不想死,我看你也勉強算是順眼,或許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

  黑箭身子一顫,睜開了那雙狹長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一顆沉到腳底的心,「砰砰」狂跳起來。

  這將近一分鐘的時間,對黑箭來說,簡直就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時間真的可以如此漫長。

  她才二十多歲,才剛剛離開師傅,開始她的人生,她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去做,對這滾滾紅塵,她又怎麼可能了無牽掛?

  要不是無路可走,她又怎麼會情願選擇去死?

  聽到楚歌願意給她活下去的機會,那種心情,怎一個驚喜了得?

  不過,就在黑箭那雙狹長的眼睛,重新煥發出明亮神采的同時,她忽然又意識到了楚歌剛才的話,似乎有些什麼潛台詞?

  「看她勉強還算順眼?」這……難道說,他想要和她發生關係?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師傅曾經說過,男人都是虛偽的,表面仁義道德,實際上卻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在他們骯髒的思想裡面,就只有性!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現在在他們兩人之間,情況已經明擺著他為刀俎,她為魚肉了,他居然還要用這種腔調來戲耍她,還需要用這種潛台詞麼?

  難道,羞辱她竟是一件讓他樂在其中的事情麼?

  光是用強大的實力擊垮她的自信還不夠,還要在身體和精神上一起對她進行摧殘麼?

  這一刻,黑箭已經忘記了她自信能夠殺掉楚歌的時候,那種想要戲耍楚歌的想法了,那個時候的她,想的就是怎麼讓楚歌的精神崩潰,並且對此興趣頗濃。

  只不過,事到如今,兩個人所處的位置,竟然已經發生了調換,楚歌成了強大的獵人,而她,則是被楚歌捕獲的,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可憐獵物。

  懷著滿心的恥辱,黑箭咬了咬嘴唇,眉頭緊緊蹙起,目光游移了片刻,半晌才用一種極不確定的語氣說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楚歌樂了,這個女人有沒有搞清楚情況啊?她的這條小命都在他手裡面捏著呢,她有什麼和他討價還價的權利?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沒人逼你。」楚歌的語氣,透著十足的不耐煩,話音一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目光在她那對胸器上流連片刻,「但是相信我,你至少有活下去的可能。」

  感受到楚歌看向自己胸前肆無忌憚的目光,黑箭心中咯登一下。

  果然!這個男人還是打算羞辱自己的身體麼?

  難道,自己二十多年的貞潔,就要這麼失去了麼?

  答應,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活下去,甚至有可能趁他不備,找到殺死他的機會。

  不答應,就是死,毫無懸念的死。

  黑箭知道,自己必須馬上做出選擇,對面這個強大的男人,肯定不會有耐心給她太多考慮的時間。

  準確的說,他能給她這個不知是真是假的機會,都已經是十分難得的事情了。

  又是漫長的幾秒過後,黑箭狠狠一咬牙,終於做出了決定。

  答應這個骯髒的男人!

  她必須要活下去,等下,或者是未來,才能再找機會要了他的狗命!

  錯咬著銀牙,帶著滿心的屈辱,黑箭轉過身,面朝著冰冷的牆壁,解開了牛仔褲的皮帶,將褲子褪到了膝蓋的位置,修長的雙腿依次抬起,然後將褲子,連同鞋襪一起,扔到了一邊。

  地面一片冰冷,零散的碎石砂礫硌在黑箭的白皙的腳上,她卻感受不到這份冷意和疼痛,只有滿腔的屈辱之火,熊熊燃燒。

  此時,在黑箭的腦子裡面就只有一個想法,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在她的身上,此時就只剩下最後最後的一塊遮羞布,但是當她雙手放在了腰胯位置,手指卻在微微顫抖,就算她做出了這樣決然的決定,卻還是下不去手。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17
第594章 搞笑的牛仔褲

  黑箭的雙手,終究沒有打開腰帶的卡扣,她緊緊咬著嘴唇,將這雙手平伸,扶到了牆上,背對著楚歌低下了頭,彎下了腰。

  雖然黑箭的身材相當不錯,但是當楚歌看見她此時的樣子,頓時就覺得莫名喜感,「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楚歌可真是做夢也沒想到,在這個心狠手辣,冷艷逼人的女殺手的牛仔褲上,居然……居然會有這樣搞笑的卡通圖案。

  搞笑,真是太搞笑的,哪怕他們兩個剛才還在生死相搏,哪怕在這種肅殺的氣氛中,笑出來好像非常不合時宜,但楚歌還是不由自主的笑了。

  剛開始,楚歌只是微微揚了揚嘴角,但很快,他就笑出了聲,再然後,他就樂不可支的大笑起來。

  卡通圖案就卡通圖案吧,要是上面是個史努比,或者是「HelloKitty」,哪怕是個大嘴猴,楚歌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關鍵是……在這個女殺手牛仔褲後面,居然是一隻「美羊羊」的圖案。

  這部國產「神作」,楚歌還是無意中看過幾眼的,當然也知道這個卡通人物的鼎鼎大名。

  那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羊角,粉色的蝴蝶結,賣萌,或者說是賣蠢的眼神,配在這個女殺手的身上,怎麼就那麼搞笑呢?

  其實楚歌一直都很懷疑這傢伙的性別,照理說,很多母羊都是不長角的,就算有長角的母羊,頭頂也是很小的一截,就跟女人長鬍子一樣,大多數女人嘴唇上面,也有一點軟軟的短短的絨毛。

  偏偏,這傢伙頭頂的角那麼長,絕對有基佬或者是偽娘的嫌疑。

  「哈哈,哈哈哈哈……」

  楚歌這個樂啊,這個女殺手給他的意外,還真不是一般多。

  這無比爽朗的笑聲,聽在黑箭的耳朵裡面,卻讓她覺得是那麼的得意和猥瑣,心中的羞恥和憤怒更多了幾分,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眼角也一下一下的抽搐。

  對這個男人來說,踐踏她的尊嚴,竟是如此的有趣么?他還想要將她所剩無幾的尊嚴,踐踏到什麼程度!

  「踏踏踏……」

  伴隨著楚歌的開懷大笑,又同時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黑箭的心揪的更緊了,他……終於要開始做些什麼了么?那麼……她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趁他不備殺了他呢?

  楚歌大步走到了黑箭的身後,在她腿上踹了一腳,然後,用一種十足戲謔的語氣開了口。

  「喂喂,我可是跟你談正經事呢,你用屁股對著我,不覺得不太禮貌么?」

  腿上挨了一腳,又聽見了這樣的話,緊繃著神經的黑箭終於受不了了,轉身一拳就朝著楚歌狠狠打了過去。

  儘管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一拳,根本就不能對這個強大的男人構成什麼威脅。

  事實確實如此,楚歌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拳頭,微微皺了皺眉,「你有病吧?我給你活下去的機會,你不謝謝我就算了,還敢跟我動手?」

  「我謝謝你?呵……」

  黑箭胸口劇烈起伏,昭示著她已經怒不可遏了,卻沒有再做徒勞的掙扎,狹長的雙眼裡面寒光迸射,「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身體么?我給你!來啊!」

  「說你有病,真是一點都沒埋汰你。」楚歌翻了個白眼,將黑箭往牆上一推,「你哪只耳朵聽見我這麼說了?」

  黑箭愣住了,楚歌確實沒有明確的這麼說,但是……難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么?

  目光閃爍了片刻,黑箭緊蹙眉頭,「那你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見黑箭沒有繼續動手的意思,楚歌聳了聳肩,「很簡單,殺兩個人,雇你來殺我的龍濤,還有他兒子龍坤,這點小事,換你一條命,怎麼樣,很划算吧?」

  楚歌此言一出,黑箭越發目瞪口呆,足足七八秒鐘過去,才回過神來。

  「你……你為什麼不早說?」

  楚歌暗暗翻了個白眼,心中一陣好笑,他是打算直接告訴她的,不過沒等他開口,她就轉身脫褲子去了,當時她還給楚歌整懵了呢。

  「你自己要扶牆面壁,我怎麼知道你在搞什麼名堂?」楚歌攤了攤手,「現在你可以選擇了,是想要面目全非的死在這裡,成為一具無名女屍,或者是去殺掉龍濤,換你的平安自由。」

  黑箭此時的心情,簡直說不出的複雜,她之前憤懣於胸的恥辱和憤怒,居然都源於她妄自的想象?竟是一場烏龍?

  而且,難道她對這個男人就沒有一丁點的吸引力么?就算他一開始真的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以她的容貌,他居然對她無動於衷?

  黑箭鬆了口氣,又莫名的生出了一種憤怒,她難道很差勁么?

  眉頭皺了幾皺,黑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起楚歌的要求。

  雖然這件事情很不合規矩,但是在生與死的抉擇之間,黑箭並沒有太多的遲疑,很快就做出了答覆。

  「好,我幫你殺掉他們父子。」

  楚歌搖搖頭,「不是幫我,是幫你自己,打掃一下戰場,你可以走了。」

  黑箭冷笑一聲,什麼也沒說,撿起了地上的鞋襪,坐在地上穿戴起來。

  穿好了鞋子,黑箭收起了手弩和拳刺,很專業的消除了一下打鬥的痕迹,便在楚歌的注視中邁開了腳步,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黑箭背對著楚歌停了下來。

  「你就不怕我現在答應你,卻並不這麼做么?」

  楚歌無所謂的笑了笑,「如果你真想那麼做,你大可以試試。」

  黑箭沉默了幾秒,雖然楚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並不冰冷,但是那種強大的自信,卻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她覺得他就好像在說,「既然龍濤能找到你,我當然也能。」

  心中又嘆了口氣,黑箭就想要繼續邁開腳步,身後忽然又響起了楚歌的聲音。

  「等等。」

  黑箭身子一顫,「還有什麼要我做的?」

  「死一個龍濤就夠了,不要動龍坤,還有……你的那條牛仔褲,真的是太搞笑了。」

  感受到楚歌語氣中毫不掩飾的戲謔,黑箭捏了捏拳頭,狠狠呼了口氣,隨即大步離開,很快就猶如幽靈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待到黑箭的背影脫離了視線,楚歌捏了捏下巴,自己現在,還真是心軟了不少啊……

  算了,不想了,就當賣她師傅一個人情吧。

  檢查了一下樓宇裡面的情況,消除了幾個黑箭遺漏的細微之處的痕迹,楚歌也走出了這棟尚未完工的樓宇,走上月色照映下的街頭。

  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楚歌點了根煙,看起來就好像在悠閑的散步,腦袋裡面,卻考慮了一下讓龍坤活下來的這件事情。

  這個人……也許會有些用,嗯,如果他實在不聽話,再讓他死也來得及。

  其實,楚歌回來以後,本不想再做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但龍濤既然對他用出了這種手段,那他自然也就不需要客氣了。

  殺人,他只是不想,但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借他人之手去殺人,他就更無所謂了。

  至於那個穿美羊羊牛仔褲的女殺手會不會按他的吩咐辦事,楚歌也一樣無所謂,她聽話最好,但要是她不識時務,他必然會讓她付出相應的代價。

  一根煙抽完,楚歌打了輛計程車,猶豫了一下,報出了他在逸品春城那個房子的地址。

  和秦若晶睡在一張床上,卻不能碰她,這真是個挺煎熬的事情。

  其實他要是堅持堅持,倒也未必就不能得逞,只是董事會換屆在即,秦若晶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再加上秦若瑩也在那住著,總歸是不太方便。

  而且,他也不捨得折騰秦若晶跟他出去開房,她已經很累了,他作為他的男人,當然不能只圖自己享受。

  反正,他也準備和秦若晶結婚過日子了,除了那次莫名其妙的意外,之前那麼長時間都忍了,也不差再等一等了。

  他上一次完全沒有印象,要是再來一次,總得有些情調,氛圍,然後才能好好品嘗。

  坐在計程車裡面,楚歌看著路邊飛快倒退的景象,擺弄著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心中不禁有些唏噓。

  感情這東西,真的是很莫名其妙,他以前一直覺得他和秦若晶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偏偏在一場生日驚喜之後,他卻忽然發現,原來他這麼不了解秦若晶,也不是真的完全了解他自己。

  不知不覺間,楚歌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幾個女人的身影,對這幾個女人,他也不是沒有感覺。

  要是這幾個女人看見他手上的戒指,知道他要結婚了,又得是個什麼心情?

  一筆筆桃花債算下來,楚歌不禁有點頭疼,有心想要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出腦海,卻無奈的發現,根本就做不到。

  楚歌苦笑,算了……不想了,順其自然吧。

  下了計程車,楚歌坐電梯來到十一樓,當電梯門打開,視線中一個女人和他四目相對,楚歌頓時就覺得更頭疼了。

  真是越不想看見誰,就偏偏遇到了誰,而且看這樣子,她恐怕在這已經等了好一會了。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8-3-1 00:42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18
第595章 穆隊長

  楚歌猜的沒錯,穆凌珊站在他家的門口,確實已經有好一會了。。。

  而且,這段時間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於難熬,她不知道自己給楚歌打了多少遍電話,可惜回應她的,一直都是關機的提示音。

  每打一次電話,穆凌珊的心就會下沉幾分,她也越發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心急如焚。

  如果楚歌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她絕對無法原諒自己。

  終於,電梯傳來了「叮」的一聲,看見楚歌從電梯裡面走出來,穆凌珊終於稍稍鬆了口氣,快走了幾步,便對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來。

  沒缺胳膊,也沒斷腿,身上的衣服也很規整,只是他臉上的表情,實在是有點怪異。

  穆凌珊打量著楚歌,楚歌也打量這穆凌珊,她此時並沒有身著警服,看上去卻依舊是那麼英姿颯爽,舉手投足間似乎少了幾分少女的青澀,多出了幾分由內而外的女人味。

  對於穆凌珊,對於那個荒唐的夜晚,楚歌實在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此時被她用這種緊張的目光看著,心中更是說不出的彆扭,表情又怎麼可能會像過去那麼自然?

  別管當時的情況到底如何,畢竟這個女人的第一次,可是交到了他的手裡,他也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兩人對視了幾秒,楚歌露出一個略顯勉強的微笑,「穆隊長,你怎麼來了?」

  感受到楚歌語氣中的生疏,穆凌珊心中不禁有些苦澀。

  換做往常,他可是一貫喜歡用外號來稱呼她的,然而此時此刻,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卻不是「穆警花」,不是「虎妞」,也不是「十萬個為什麼小姐」。

  而是很正式,很客套的「穆隊長」。

  儘管這聲「穆隊長」代表著她的身份提高到了一個她曾經無比嚮往的高度,但是穆凌珊此時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甚至,很是煩躁。

  穆凌珊哼了一聲,「怎麼,不歡迎我?」

  楚歌訕笑一聲,撓了撓頭,故意亮出了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呃,當然不是不歡迎,就是孤男寡女的,好像不太方便。」

  穆凌珊當然看見了楚歌手上的戒指,也聽懂了楚歌的意思,但還是被氣樂了。

  「既然你家裡不方便,那跟我出去一趟?咱倆找個方便的地方?」

  如果換做沒和楚歌發生關係的時候,就衝著楚歌這麼說,穆凌珊八成會嗆他兩句,然後如同驕傲的天鵝,轉身就走,儘管她此時也想這麼做,但是話到嘴邊,卻莫名的發生了變化。

  楚歌暗暗歎了口氣,到底還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他也不知道他和穆凌珊現在算是什麼關係,但有些話,還是說的明白一點比較好,畢竟等秦若晶忙完了董事會換屆的事情,他就打算和她結婚了。

  剛剛上了樓,楚歌就和穆凌珊一起下了樓,很紳士的幫她開了瑪莎拉蒂副駕駛的車門,讓她先坐了進去,自己才坐進駕駛席裡面。

  「穆隊長,你想去哪?」

  「就去……邂逅吧。」穆凌珊並沒有迎上楚歌的目光,扭頭看著車窗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但她心情的複雜,只有她自己感受到箇中滋味。

  事實上,就算穆凌珊和楚歌發生了關係,她也沒想過要和楚歌修成正果,但楚歌左手無名指上鑽戒的光芒,還是讓她覺得十分的刺眼。

  「走啊,想什麼呢?」

  等了幾秒鐘,也不見楚歌啟動車子,穆凌珊回頭看了看楚歌,用不耐煩的語氣,來掩飾著心中的煩躁。

  楚歌苦笑,「喝酒就算了吧?不如找個地方,我請你吃飯?」

  穆凌珊挑釁的揚了揚嘴角,「怎麼?怕我酒後亂性,再強女干你一次?」

  楚歌汗了一個,「我說你都是在市局裡面混的人了,堂堂刑警隊的副隊長,說話怎麼還跟個虎妞似的呢?」

  聽見這聲久違的「虎妞」,穆凌珊心情登時好轉了許多,表面卻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

  「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什麼刑警隊,什麼副隊長,就算我當上軍委主席了,我也還是我,穆凌珊。」

  楚歌撓了撓頭,「真去啊?我還真有點怕。」

  「你覺得我特意跑過來找你,就是為了跟你鬧著玩的?」穆凌珊白了楚歌一眼那張苦瓜臉,「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趕緊開車吧,你個大老爺們,怎麼那麼能磨嘰?」

  穆凌珊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楚歌到底還是啟動了車子,離開了停車場,朝著「邂逅」酒吧開了過去。

  還沒等開出小區,楚歌忽然就發現了一件事情,那些早已經被他甩掉的尾巴,居然又回來了。

  雖然,這些尾巴的出現,不乏他們跟丟之後,重新回到這裡守株待兔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再聯想到穆凌珊十分不科學的升職,以及她今天出現在這裡,還有她剛才第一眼看見他那種緊張的眼神,這件事情,就實在由不得楚歌不感到有些蹊蹺了。

  楚歌思考著這些事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一路上卻並沒有提起,等他帶著穆凌珊走進酒吧,選擇了一個相對僻靜的位置,點了些酒水和零食,又發現那些尾巴坐在了周圍,這才對自己的猜測有多了幾分確信。

  楚歌關注著那些尾巴的動靜,忽然毫無預兆的朝著穆凌珊的臉伸出了手。

  果然,那些人全都面色一緊,眼睛精光乍現,其中一個甚至當時就站了起來。

  穆凌珊也沒想到楚歌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不由微微一愣,「怎麼了?」

  「哦,沒什麼,剛才這有只蚊子。」

  楚歌隨口編了個理由,收回了差一點碰到穆凌珊臉上的右手,那些尾巴全都重新歸於平靜,站起來的那位,也重新坐了下去。

  楚歌喝了一口啤酒,對穆凌珊笑了笑,「穆隊長,還記得你以前問過我一個問題麼?」

  看著楚歌臉上的笑容,穆凌珊莫名的就有點慌,「嗯?」

  「你問過我,我到底是什麼人,現在,我也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穆凌珊拿著啤酒的手,忽然一頓,目光中閃過一抹慌亂,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楚歌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底。

  「什麼我是什麼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莫名其妙!」穆凌珊將啤酒倒進酒杯,低下頭,不再和楚歌四目相對。

  「真的是莫名其妙麼?」楚歌淡淡一笑,又灌了一口啤酒,將嘴巴湊到了穆凌珊的耳邊,「八號桌,六號桌,三號桌上面的,都是你的人吧?」

  穆凌珊瞳孔一縮,儘管她正看著桌上的酒杯,但哪怕酒水溢出了杯子,她卻渾然不覺。

  「如果我現在對你有什麼過激的動作,他們會不會掏槍出來斃了我?」

  楚歌抓住了穆凌珊正在倒酒的右手手腕,又在桌上的紙抽裡面拽出幾張紙巾,擦了擦桌上那些從杯中溢出的酒水,輕描淡寫的問著。

  當他擦完了桌子,扭頭對穆凌珊咧嘴一笑,而這時候的穆凌珊,緊緊抿著嘴唇,神色極度複雜。

  「穆隊長,你知不知道,每天被人盯著,真的很煩?」楚歌扔掉了手中被酒水浸濕的紙巾,鬆開了穆凌珊的手腕,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點了根煙。

  「現在,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楚歌仰頭呼了口煙,看那煙霧被昏暗的燈光鍍上了一層迷濛的顏色,又慢慢消散,「如果可以的話,是不是可以讓他們先離開一下?被人監視著喝酒聊天,我真的很不習慣。」

  感受到楚歌語氣中的不滿,穆凌珊有點急了,趕忙解釋道:「楚歌,他們不是監視你,他們是保護你。」

  楚歌笑了笑,不置可否,他相信穆凌珊的這句話,也早就確信那些人對他的態度或許不算友好,但也並無惡意,但總是這麼被人跟著,換成誰心裡面也不會舒服。

  既然穆凌珊這麼說,也就算是徹底印證了他的猜測,這些近日一直跟著他的人,果然和穆凌珊有關係。

  穆凌珊站了起來,朝著三號桌走了過去,和剛剛站起來的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麼,那個男人臉色變了幾變,又搖了搖頭。

  穆凌珊臉色一冷,又皺著眉頭說了兩句,那個男人歎了口氣,終於帶著一臉的遲疑,深深的看了楚歌一眼,和八號桌,六號桌上的幾個人,先後走出了酒吧的大門。

  「其實,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什麼的,有些事情,我也是剛剛知道不久。」回到桌邊,穆凌珊喝了一口啤酒,嘴角噙著幾分自嘲。

  「我也沒想到,原來我這個小小的民警,居然還有一個位高權重的三爺爺,原來我也算是個官三代。」

  楚歌幫穆凌珊將杯子倒滿,安靜的抽了口煙,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架勢。

  當穆凌珊說完了這些事情,楚歌總算是恍然大悟,心中也著實有些無語。

  因為,他還真就沒有想到,從某種意義上講,穆凌珊能夠和她的三爺爺接觸,能夠升職為刑警隊副隊長,居然還是因為他的關係。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19
第596章 穆凌珊的三爺爺

  說起這事,還得從穆凌珊家裡的一段歷史開始。

  穆凌珊的爺爺輩,一共是老哥三個,老大穆崇文,也就是穆凌珊的親爺爺,是一個剛正不阿,十分耿直的老人,老二穆崇武脾氣和穆老大差不多,只是性子更火爆一些,唯有老三穆崇義,是個從小就精於算計,並且頗有野心的主兒。

  穆老大和穆老二,一輩子平平凡凡,都是普通的工廠工人,穆老三卻混進了官場,憑藉他的頭腦和狠勁,再加上一點點運氣,不斷的步步高陞。

  照理說,穆崇義有出息,這本應是他們老穆家祖墳冒青煙的好事,但是就在穆崇義平步青雲,最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卻因為一次喝多了酒,跟這倆哥哥炫耀了點他混在官場裡面,怎麼陰謀算計,打擊或者說是陷害政敵的事情,最終鬧翻了臉。

  穆老大和穆老二那是那種眼睛裡不揉沙子,看不慣魑魅魍魎,見不得不公不平的主,或許現在的人很難理解他們的思想,但在他們年輕時候的那個年代,這種人其實還是不少的。

  當他們知道了穆老三為了陞官,幹出了一件件讓他們不恥的事情,尤其是坑害了一個不但和他無冤無仇,而且還幫過他不少的人,甚至搶了這個人的功勞,頓時就不幹了,少不得就要跟穆老三說道說道。

  許是喝多了酒,許是穆老三真的看不慣兩個哥哥的性格,總之在聽他們教訓了幾句之後,就忍不住辯駁起來,哥三個越吵越凶,後來甚至動了手。

  穆崇義一酒瓶子砸到了穆崇文的腦袋上,酒瓶子當場碎裂,酒水和鮮血當場就順著穆崇文的腦袋,嘩啦啦的流了一地,脾氣火爆的穆崇武給穆崇義一頓胖揍。

  三個人,誰也不認為自己有錯,在酒桌上鬧到最後,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從此兄弟三人就算是徹底鬧掰了。

  再後來,穆崇文和穆崇武就當沒這個弟弟,直到死,都再也沒和穆崇義見過面,這是真正的老死不相往來,更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穆崇義不後悔,不難受麼?

  他當然後悔,當然難受,那可是他的兩個親哥哥啊!小時候幫他背黑鍋,幫他打架,哄他開心,有什麼好吃的都先可著他,對他關愛有加的親哥哥!

  可惜,在穆老大和穆老二的死的時候,都沒讓家裡人通知他,每每思及至此,他都心如刀絞。

  越是經歷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越是往上爬,穆崇義就越是明白了親情的珍貴,可惜他的兩個老哥哥都已經埋入黃土,再也聽不見他說上一聲「對不起」了。

  他當然不是沒想過憑藉他如今的權勢,去幫助兩個老哥哥的子嗣,來彌補他年輕氣盛時候犯下的錯,可惜他兩個老哥哥的子嗣卻完全不接受他的這份好意,雖然話說的委婉,但是卻無比堅決。

  穆崇義知道,這……是他的兩個老哥哥,到死也沒有原諒他啊!

  一晃,又是很多年過去了,穆崇義兩鬢已經斑白,歲月蹉跎了他的年華,也提高了他的地位,如今的他已經是一方重權在握的封疆大吏,位居麗都所在南雲省的省委書記。

  穆崇義當然知道穆凌珊是他大哥穆崇文的孫女,他其實本不想打擾穆凌珊的生活,但是在幾天前他看了那期《重拳出擊》,他淚流滿面,他思潮翻湧,他唏噓不已,他真的坐不住了。

  因為,穆凌珊所經歷的事情,和他當年是何等的相像,都是在別人的幫助下,取得了相對於其職位來說巨大的功勞。

  然而,穆凌珊做出的選擇,卻和他當年截然不同,這,何嘗不是一種莫大的勇氣?

  穆崇義知道,如果穆崇文還在世的話,一定會對穆凌珊伸出大拇指,說一聲「不愧是爺爺的孫女,好樣的!」

  說不定,還會在心裡補上一句,「比你三爺爺,那個當省委書記的老癟犢子強多了!」

  不論如何,哪怕是會惹得老哥哥的在天英靈不快,穆崇義也絕對不能讓穆凌珊有事,他必須要保得穆凌珊周全,不管是她的政治生命,還是她的人身安全。

  所以,穆崇義馬上就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來到了麗都,不是以省委書記的身份,而是作為一個舐犢情深的老人,和穆凌珊見了面。

  面對老哥哥的孫女,穆崇義坦坦蕩蕩的說出了那段往事,在佈置人手保護穆凌珊的同時,也順便安排了一些人去保護那個幫了穆凌珊大忙的,叫做楚歌的年輕人。

  聽穆凌珊說到這裡,楚歌笑了笑,舉起了酒杯,「哈,這事好事啊,有個當省委書記的三爺爺,以後在這南雲省,你穆大小姐還不是橫著走了?」

  「好事?唉……」穆凌珊歎了口氣,像是問楚歌,又像是自言自語,舉杯和楚歌撞了一下,仰脖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我怎麼覺得,你是在笑話我只能依靠別人呢?」

  「我可沒這個意思,有人可以依靠,當然是一種幸福,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楚歌搖搖頭,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在我小的時候,不知道多少次想要有人可以依靠,可惜我是個孤兒,到頭來一切只能靠自己咬牙堅持。」

  楚歌將這杯酒自顧自的喝乾,微微一笑,「對了,回頭你跟你那三爺爺說一聲,多謝他的好意,不過我就不勞煩他派人保護了,幹什麼都被人跟著,實在是件不舒服的事情。」

  穆凌珊也喝了杯酒,看向楚歌的目光透出幾分埋怨,「你今天還不是給他們甩掉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人擔心?」

  話音落地,穆凌珊看著楚歌無名指上的戒指,才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並沒有說這話的立場,不由頓了頓,「你都是要結婚的人了,總不希望你老婆提心吊膽吧?」

  感受到穆凌珊的欲蓋彌彰,楚歌不置可否的乾笑一聲,端起了酒杯,「來,喝酒。」

  可惜,他想打岔過去,穆凌珊偏偏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他這邊都張羅喝酒了,她卻一點都沒有舉杯的意思。

  「能不能說說,在甩掉他們之後,你幹什麼去了?」

  「甩掉他們之後……」楚歌很曖昧的笑了笑,「當然是幹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去了唄。」

  雖然楚歌的笑容很有些猥瑣,很容易讓人往那方面聯想,穆凌珊心中卻是不信的,但既然楚歌擺明了不透口風,她也沒辦法。

  穆凌珊只好聳了聳肩,順著楚歌的話,不屑的哼了一聲,端起酒杯「叮」的和楚歌撞在一起。

  「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堂堂天驕集團的董事長,秦若晶居然能看上你,還真是瞎了眼了,來吧,喝酒。」

  「哈,我也這麼覺得。」楚歌咧嘴一笑,再乾一杯。

  吃了點零食,喝了會酒,兩人不知不覺就像以前那樣拌起嘴來,見穆凌珊目光坦蕩,一點也沒有提那個荒唐夜晚的意思,楚歌也漸漸鬆了口氣。

  不知不覺,兩人都喝了不少,楚歌伸了個懶腰,「天不早了,我回去睡覺了,你再在這喝會?」

  穆凌珊右手托著香腮,搖了搖頭,「你都不喝了,留我自己在這喝個什麼勁啊?走吧,送我回家。」

  「我可是喝了不少酒,就不用我送你了吧?再說,你三爺爺安排的人,應該還在這附近吧,他們送你,是不是更合適?」

  「行了,你哪那麼多廢話啊,咱倆出來喝酒,你不送我,讓別人送?你是不是個男人啊?」

  穆凌珊白了楚歌一眼,抓起坤包,也沒等楚歌再說什麼,就身形微晃的走了出去。

  雖然穆凌珊的目光中並沒有什麼迷離之色,但楚歌還是覺得送她不太合適,和她走出酒吧,便招呼了一輛出租車,然而穆凌珊卻直接靠在了那輛瑪莎拉蒂的門上,朝著投去了不屑和鄙夷的目光,對他勾了勾手指。

  出租車司機一看這架勢,羨慕的看了楚歌一眼,便拉走了另外一個打車的乘客,離開的時候心裡面還琢磨著,這哥們厲害啊,居然被這麼年輕漂亮,開瑪莎拉蒂的富婆看上了?

  看著那輛揚長而去的出租車,穆凌珊開心的笑了起來,「行啦,別婆婆媽媽的了,趕緊過來,我還能吃了你啊?」

  楚歌無奈的搖搖頭,只好走到了瑪莎拉蒂旁邊,打開車門讓穆凌珊坐了進去。

  等到楚歌坐進了駕駛席,穆凌珊四下打量了一下,揚了揚嘴角,「你這車坐起來,果然是比我們派出所的捷達舒服多了啊。」

  穆凌珊似乎也沒指望楚歌答覆,自顧自的又說道:「嗯,就是空間有點小,要是路虎,或者是q7,那就寬敞多了。」

  楚歌有點莫名其妙,乾脆也沒接這個話茬,穆凌珊卻忽然扭過頭,目光灼灼的朝他看了過來。

  「楚歌,你這車的窗戶,從外面看不到裡面吧?」

  楚歌一愣,眨了眨眼睛,「嗯,嗯?你……」

  楚歌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也沒來得及發動車子,穆凌珊就好像一隻兇猛的小獅子,撲到了她的身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20
第597章 車裡的情調

  猝不及防間,楚歌的嘴唇上便傳來一片嬌嫩柔軟,一種混合著香氣和酒氣的味道,撲面而來。

  「咚」的一聲,楚歌的腦袋撞到了車門上,但他卻沒感覺到疼,瞪大了眼睛,看向狠狠吻著他的這個女人。

  「唔……」

  楚歌想要說點什麼,但是他的嘴剛張開一點,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聲音,一條濕潤,香滑,又靈巧的舌頭便趁虛而入鑽了進來。

  穆凌珊的吻是那麼火熱,甚至是野蠻,一隻手從後面按著楚歌的頭,另一隻手則伸到了她的胸前,扯掉了衣服上面的紐扣。

  楚歌回過神,想要將穆凌珊推開,但手抬到一半,卻又放了下去。

  車裡的空間就這麼大,如果他真的用力,他不能保證不會讓穆凌珊磕碰到。

  而且,如果他粗暴的將穆凌珊推開,除了可能會傷到穆凌珊的人,也一定會傷到她的心。

  對待大多數事情,楚歌向來還算乾脆,但唯有感情方面,他實在是有點多情,也有點優柔寡斷,終究不能真的當做他和穆凌珊什麼都沒發生過,還是接受了這個無比熾熱的長吻。

  當穆凌珊將嘴唇移開,便大口大口喘氣了粗氣,那雙往日裡正氣凜然的眼睛裡面,此時卻充斥著迷離又瘋狂的光芒。

  「穆隊長,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楚歌移開和穆凌珊對視的目光,將手放在了方向盤上,然而穆凌珊卻牢牢的抓住了他的右手,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挑釁。

  「怎麼,知道我有個當省委書記的三爺爺,你就不敢碰我了?你那天的那股野性呢?你的男人氣概呢?」

  楚歌當然知道這是穆凌珊在激他,也沒有在這種事情上解釋辯駁,而是扭過頭,用盡可能平靜的目光看著她,「我快要結婚了。」

  「那又怎麼樣呢?」穆凌珊無所謂的笑了笑,抓住楚歌的手,放進了她的衣服裡面,「你剛才不是還去做過見不得人的勾當麼?」

  感受著那裡**的彈性,那種因為上下起伏而在他指間摩挲所產生的觸感,要說楚歌沒感覺,那絕對是鬼話。

  再加上現在可是夜生活的黃金時間,這裡可是在酒吧門口,不斷有進進出出的行人經過,大多數人也都會朝著這輛拉風的瑪莎拉蒂看一眼,雖然明知道這些人看不到車裡的景象,但在這些人的注視下,楚歌心中更生出了一種別樣的刺激。

  「我那是開玩笑的。」楚歌嚥了一口唾沫,嗓子裡面卻依舊呼呼的冒著火,無法讓那種燥熱降低分毫。

  「我當真了。」穆凌珊的目光更灼熱了,左手抓著楚歌的手腕,右手在衣襟上一扯,她的襯衫便落在了後排的座位上。

  「既然你能和其他的女人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難道,跟我這個女警察鬼混,不是更刺激一些麼?」

  穆凌珊咄咄逼人的看著楚歌,右手又朝下移了過去,「放心,既然我說過讓他們走,他們就不會在這附近待著,沒人會知道咱們兩個在這裡做了什麼。」

  終於,在這狹小的,瀰漫著酒香和女人香的空間裡,穆凌珊的右手落到了一個堅挺如鐵,灼熱似火的地方。

  「嘶……」

  楚歌倒吸了一口氣,在這強烈的刺激下,所產生的快感也是那麼強烈,身體裡面就好像有一股電流掠過。

  然而就算是這樣,楚歌依舊克制著自己作為男人本能的慾望,直視著穆凌珊的眼睛,用他空閒的左手,握住了穆凌珊右手的手腕。

  「穆隊長,我……真的要結婚了。」

  在穆凌珊的印象裡面,別看楚歌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嘻嘻哈哈的,但骨子裡面卻是一個桀驁又強勢的男人。

  然而,為了秦若晶,他此時此刻的神色和語氣,居然帶著幾分誠摯和懇求,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還是楚歌第一次對她露出這種表情。

  不由得,穆凌珊心中更多了幾分悸動,原來,這個男人也可以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的溫柔。

  心中唏噓,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穆凌珊勾了勾嘴角,「我知道,那又怎麼樣呢?我既不打算當你的新娘,也不想破壞你們之間的感情,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楚歌搖了搖頭,「我不想和你討論之前的事情誰對誰錯,我也不會當做咱們兩個什麼都沒發生,但是,你覺得咱們兩個現在這樣,合適麼?」

  穆凌珊咯咯一笑,「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敢說你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麼?」

  面對穆凌珊的反問,楚歌神色一滯,眼中閃過一抹遲疑,在這一點上,他確實很難否認,心裡真的是亂糟糟的。

  「答不上來?還是不想回答?」穆凌珊又笑了笑,笑容中帶著幾分豁然,幾分灑脫。

  「不管是哪一點,其實都無所謂,因為我知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不然的話,你大可以直接推開我,或者是毫不顧忌的再上我一次,但是你既不想傷害我,或許還有一些其他女人,但你也不想做出什麼對不起秦若晶的事情,所以你特別矛盾,對麼?」

  看著穆凌珊言之鑿鑿的樣子,楚歌不由愣住了,很難想像,這樣一番話,居然能從她的嘴裡說出來,而且她的每一個字,都說到了他的心裡面,分析的居然那麼透徹。

  女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短短幾天不見,穆凌珊似乎一下子就成熟了許多,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簡直就好像不認識她了。

  「我剛才說過了,我不會強求你什麼,說什麼讓你對我負責之類的傻話,更不會破壞你和秦若晶,或者是你和你身邊任何一個女人的關係,但……你畢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穆凌珊抽出了被楚歌握著的那隻手,輕輕撥弄了一下楚歌額頭上的烏黑髮絲。

  「未來是那麼遙遠,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或許某天我就會離開這個城市,至少,我希望能留下一些有關你的,除了拌嘴之外的美好回憶。」

  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迷離雙眼,楚歌心中真的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做才是對,怎麼做才是錯。

  穆凌珊就好像能夠聽見楚歌的心聲似的,白皙的拇指摩挲著楚歌的臉頰,露出了一抹楚歌從未在她臉上見過的溫柔笑容。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因為我忽然發現,其實很多事情並沒有什麼對錯,你自認為是為了誰好,自認為是在守護什麼,你又怎麼能確定,那不是一種傷害呢?」

  「就好像大人經常會和孩子說,你應該這樣,你應該那樣,但是隨著時代的變遷,這些家長的想法,就一定是對的麼?」

  「比如我的三爺爺,他安排了人來保護你,只會讓你反感,她幫我升職,我卻覺得這是一種悲哀,是對我始終堅信的正義的一種侮辱。」

  穆凌珊輕吻楚歌的額頭,「所以,我忽然之間發現,人活著,其實真的是難得糊塗,人心和這個世界都太複雜了,只要在盡可能不傷害他人的前提下,讓自己活得灑脫,那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穆凌珊又輕吻楚歌的鼻尖,「如果你還是覺得心裡有負擔,那我可以離開,或者……我再強女干你一次?聽說……車震很有情調哦?」

  說完,穆凌珊臉上的笑容中又平添了幾分頑皮,等了十幾秒鐘,見楚歌依舊沒有做聲,只是愣愣的看著她,便又狠狠的吻上了楚歌的嘴唇。

  楚歌又愣了幾秒,臉上忽然綻放出一抹笑容,他一直覺得只會幹傻事的虎妞穆凌珊,居然給他上了一課?還給他說的無言以對?

  女人啊,真是一種太奇妙的生物了。

  雖然楚歌不知道自己事後會不會後悔,又是不是受到了酒精的刺激,但是他現在真的是豁然開朗,將心中諸多紛紛擾擾全都拋在了腦後。

  有些事情,既然想不通,又何必庸人自擾?

  一時間,在來來往往的街邊,在一道道羨慕的目光的注視下,在這輛只有一扇車門遮擋的瑪莎拉蒂裡面,春光無限。

  與此同時,在龍濤家別墅附近徘徊許久的黑箭,目光中的猶豫終於化作了堅決,如同幽靈般邁開腳步,翻牆入院。

  她也不知道,她這麼做到底是為了履行約定,還是源於對楚歌的恐懼,又或者是什麼其他原因,總之,她決定按照楚歌的話去做了。

  無聲無息的潛入了別墅,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黑箭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龍濤的臥室。

  龍濤正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喝著紅酒,等待著黑箭給他帶來好消息。

  當他看見黑箭回來,雖然有些奇怪她的無聲無息,但也並沒有太在意,只當是她的個人習慣,殊不知死神已經降臨。

  「楚歌幹掉了?」龍濤喝了一口紅酒,臉上帶著滿滿的笑容。

  黑箭也笑了笑,腳步不停,搖了搖頭,「沒有。」

  「沒有?」龍濤臉上笑容一滯,眉頭微微皺起,「那你……」

  龍濤話音未落,黑箭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臉上笑容不變,卻平添了幾分冰冷。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21
第598章 龍濤之死

  龍濤的話,到底沒有問完,黑箭手中寒光一閃,匕首的鋒芒便已經劃過了他的脖子。

  黑箭歎了口氣,「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他……太強大了。」

  猩紅的鮮血從龍濤的脖子上面流淌下來,他瞪大了一雙愕然的眼睛,卻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任由那滾滾的鮮血瘋狂流淌,帶著滿心對黑箭此時行為的不解,以及對死亡的恐懼,等待死亡的降臨。

  徒勞的伸了伸手,卻摀不住那鮮血的流淌,龍濤想要去抓住黑箭,身子晃了晃,卻癱坐在沙發上,直到死,眼睛依舊大大的瞪著,簡直要瞪出眼眶。

  黑箭漠然的看了死不瞑目的龍濤一眼,心情複雜的搖了搖頭,便飄然離開,一如她來時那般無聲無息,只是她的內心,遠遠沒有她的神色那麼平靜。

  這件事情,對她來說,真的就這麼結束了麼?

  第二天,龍濤身死家中的消息,猶如一陣颱風般席捲了整個麗都。

  這麼一個響噹噹的人物,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在家裡被人抹了脖子?

  當穆凌珊去刑警隊上班,知道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便是陡然一愣,儘管她早就知道龍濤和龍坤這爺倆都不是什麼好人,但她更希望能夠通過真憑實據,讓他們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橫死家中。

  對於這樣的刑事案件,穆凌珊馬上就帶人去現場做了調查,可惜,她只看到了龍濤死不瞑目的屍體,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穆凌珊的第一反應,是不是楚歌干的?在她的印象中,似乎除了那個神秘高手之外,就只有楚歌有這樣的本事。

  不過,在這個想法浮現出來的同時,她便臉色微微一紅,馬上將其進行了否定。

  從死亡時間來判斷,龍濤被抹脖子那會,楚歌可一直都和她在一起,那一番車震下來,她現在雙腿還有點發軟呢。

  穆凌珊這麼想,陳玨陳三爺可不這麼認為。

  這事和楚歌沒關係?開玩笑!

  哦,龍濤剛打算對付楚歌,就讓人抹了脖子,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龍濤死了,陳玨自然很是開心,只不過卻覺得自己的脖子也涼颼颼的,想想自己那時候在宏鑫物業的事情上沒有和楚歌較勁,著實是一個英明的決定。

  只不過,這哥們的脾氣,也太暴了點,不出手則已,這一出手,就是要人命啊!

  嗯……得找機會再和楚歌接觸接觸,看看這尊暴脾氣的大神,到底還有多少底牌。

  其實,陳玨的擔心也算是有點多餘了,要不是龍濤找人來殺楚歌,就算楚歌不把龍濤的命當一回事,他當然也不會將事情做的這麼絕。

  相對於其他人,龍坤的心情最為複雜,說實話,他並不是很難過,因為龍濤並沒有給過他太多的父愛,他甚至因為龍濤遲遲不讓他進公司,一直暗暗的怨恨自己的父親。

  終於,能夠接受家裡的產業了,這是龍坤的第一個想法,然後他想到的才是,到底是誰殺了他父親?

  而想到這裡,龍坤心中就有些忐忑,他和陳玨一樣,也懷疑是楚歌的所作所為。

  楚歌的武力值,讓他忌憚到了骨子裡,因為他知道他父親請了一個真正的高手去殺楚歌,但是那個高手沒有回來,他的父親卻死了。

  恐怕……那個高手也已經死在了楚歌的手裡吧?他,會不會也對我下手?

  殊不知,真正殺死他父親的,並不是楚歌,就是他父親請來的那個殺手,這也算的上是極大的諷刺,是真真正正的引狼入室。

  而那個高手,還好好的活著,甚至就潛伏在這麗都。

  她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她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被警察發現的線索,而就算退一萬步講,哪怕真有警察來對她進行抓捕,想要抓到她,也斷然沒那麼容易。

  黑箭之所以暫時沒有離開,就是想要關注一下事態的進展,也想要再稍稍多瞭解一下那個強大的男人,以及試探一下楚歌的反應,她不希望她反水的事情被傳出去,那樣會讓她在這一行再沒有立足之地。

  楚歌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在他來到天驕大樓之後,在秦若晶的辦公室裡,幫秦若晶按摩肩膀的時候聽她說的。

  別管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理和其他女人之間的關係,但他確實是打算和秦若晶結婚過日子了,所以他這幾天除非有事,不然都不在天晴公司待著,畢竟那裡還有夏菲菲,莫曉冉,羅素芸和童雅琪。

  這,也算是一種鴕鳥心態吧。

  至於幫秦若晶按摩肩膀,一是心疼她最近的辛勞,二也是因為他昨天和穆凌珊那場車震。

  就算他當時覺得自己想通了,現在也覺得穆凌珊那番話說的有道理,但是單獨和秦若晶在一起,心裡面卻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談不上多心虛,總之就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

  也不知道,要是秦若晶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是個什麼反應?

  秦若晶跟楚歌說了龍濤之死的事情,見楚歌只是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便接著幫她捏起了肩膀,心裡面不禁有點不踏實。

  這個反應,也實在是太平淡了,就好像死的不是一個麗都裡面鼎鼎大名的人物,而是什麼貓貓狗狗似的。

  再一想到楚歌之前和她說的話,說他曾經殺過很多人,而且昨天晚上有一次給楚歌打電話打不通的事情,秦若晶心裡面就更擔憂了。

  抬手按住了楚歌的手,秦著楚歌的眼睛,「楚歌,龍濤的死,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有啊。」楚歌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拍了拍秦若晶白皙的小手,「他就是我找人殺的。」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別跟我開玩笑。」

  楚歌聳了聳肩,繼續把玩著秦若晶細嫩光滑的手指,咧嘴一笑,「我沒開玩笑,真是我找人殺的,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麼,要不要晚上慶祝一下,然後咱倆重溫一下靈魂和肉。體的契合?」

  「你啊,就沒個正經吧。」聽到楚歌這麼說,秦若晶心裡反而踏實下來了,好笑的白了他一眼,抽出手拍了他一下,「行了,別按了,有人進來看見,總歸不太好。」

  在秦來,楚歌既然這麼說,那這件事情肯定就和他沒關係了,要真牽扯到他的話,他怎麼可能承認的這麼痛快,甚至還有心情拿上床的事情和她開玩笑?

  殊不知,楚歌就知道她會這麼想,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打消她的疑慮,有時候乾乾脆脆的說真話,確實比說假話更像假話。

  楚歌嘿嘿笑了笑,雙手繼續在秦若晶的肩膀上揉捏起來,「我摸我老婆怕什麼?哪不好了?」

  「咱倆不是還沒領證呢麼,再說了,我總得保持一下董事長的形象啊。」

  楚歌笑的更歡了,一雙大手順著秦若晶的肩膀緩緩向下游移,「這不是沒人麼?而且,你不覺得在辦公室**,更有情調麼?」

  察覺到楚歌不但沒有收手,反而變本加厲,朝著她的雙峰發起了進攻,秦若晶頓時就嚇了一跳,騰的站了起來,將楚歌的鹹豬手拍到一邊,緊張的朝著辦公室的大門看了一眼,確定了房門緊閉,這才扭頭白了楚歌一眼。

  「情調什麼情調,我怎麼不覺得這有什麼情調?」話音一頓,秦若晶目光中忽然透出些許狐疑,「誒?聽你的意思,你好像經常在辦公室裡做這種有情調的事情?」

  楚歌訕笑一聲,哥們這真是有點得意忘形了,怎麼自己主動撞到槍口上去了?

  本想矢口否認,但轉念一想,似乎……用這事來試探試探秦若晶的態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且不說那些沒和他發生過關係的女人,光是和他上過床的,在這麗都可就有好幾個呢。

  「那對唄,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有情調呢?隨時可能有人進來,偷偷摸摸的**,當然更刺激嘍。」

  「哦?」秦若晶瞇了瞇眼睛,一臉如沐春風的微笑,「那你都跟誰玩過這種調調啊?」

  楚歌嘿嘿一笑,「幹嘛問這個?告訴你,有什麼獎勵沒有?」

  秦若晶笑容更加燦爛,「獎勵?這個我還真沒想好,不過我至少可以和別的女人學習一下先進經驗,瞭解一下這種事情的情調到底在哪裡。」

  楚歌撇了撇嘴,佯作一臉的失望,「沒獎勵啊?那就有點沒勁了,那我就不說了。」

  「不說?那就算了。」秦若晶卻根本不吃這套,重新很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面,「反正我也無所謂。」

  秦若晶的反應頓時就讓楚歌一陣無語,她這算是什麼反應啊?他可還想要拿這事逗逗她,再試探試探她呢,結果人家來了個無招勝有招,直接就給他晾在那了。

  「好吧,我和童雅琪玩過這個,你要不要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交流交流?」

  楚歌無奈,只好從實招來,不過他也不算全盤托出,先用和秦若晶關係密切,處的跟姐妹似的童雅琪試試水,然後再做定奪。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0:22
第599章 論魚

  楚歌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秦若晶的反應,雖然這麼想從傳統概念上來講很自私,但楚歌對於身邊那幾個女人,確實有種手心手背都是肉的感覺,哪個也不太想捨棄。

  其實,說白了,又有幾個男人,不曾懷有三妻四妾的夢想呢?

  只不過,絕大多數人,在種種條件的限制下,並不能讓這個夢想成真罷了。

  秦著楚歌,臉上還是笑瞇瞇的,楚歌也看不透她在想什麼,被看的心裡都有點煩躁,暗暗琢磨著,好幾秒鐘都過去了,你到底怎麼想的,倒是吱個聲啊?

  「咚咚」

  就在秦若晶嘴角一揚,似乎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兩聲敲門聲,又過了幾秒,劉棟開門走了進來。

  楚歌扭頭看了一眼劉棟,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裡面這個恨啊,真有種一腳給他踹出去的衝動,你大爺的,你什麼時候來不行,偏偏這個時候過來?這不是給我搗亂麼?

  劉棟進了屋,先是態度很謙和的叫了一聲「董事長」,和秦若晶打過招呼之後,又對楚歌露出了一抹很友好的微笑。

  「董事長,我沒打擾到你和楚總吧?要不……我等下再來?」

  「不打擾,劉董事請坐吧。」秦若晶微微頷首,淡淡一笑,神色間滿是從容優雅,坐姿也是端莊大方。

  任誰也看不出,就在片刻之前,她還在屋裡和楚歌探討辦公室**的情調,這種曖昧十足的問題。

  得到了秦若晶的應允,劉棟這才坐在沙發上,和她談起了公事。

  楚歌待在一邊,稍稍等了一會,感覺這倆人一時半會兒似乎也說不完,之前他和秦若晶營造的那點氣氛也算是蕩然無存了,心裡面漸漸就更不爽了。

  恰逢這時,楚歌的電話響了起來,掏出來一看,上面顯示的是陳玨的號碼。

  倒不是楚歌存了這個電話號,只是以他的記憶力,上次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他稍稍留心了一下,也就記了個清清楚楚。

  楚歌知道這傢伙看起來溫文爾雅,實際上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楚歌在麗都,只想過點安安靜靜的小日子,壓根就不想和他有什麼瓜葛,也不想讓秦若晶知道他們有聯繫而胡思亂想,瞅了一眼是他打過來的,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當電話被掛斷,陳玨當時就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手裡的電話,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在麗都有點身份和見識的人眼裡,他陳玨陳三爺絕對是個人物,畢竟,他不但在麗都吃得開,和省城的陳家,也是沾親帶故。

  毫不誇張的說,誰要是接到了他的電話,別管心裡面是感到忐忑還是驚喜,別管想接還是不想接,肯定都會在第一時間接起來,說話的時候,都得字斟句酌,要是掛電話,也肯定得是讓他先掛,生怕引起什麼誤會,惹了他這只笑面虎發飆。

  楚歌是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啊?這麼乾脆就把他的電話掛了?

  偏偏,陳玨並沒有覺得多不爽,反而看著電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對楚歌越來越感到好奇了。

  另一邊,楚歌在秦若晶的辦公室裡,一邊瀏覽著網頁,一邊不時的觀察觀察劉棟,心中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這老小子今天的態度,雖然談不上卑躬屈膝,卻也太老實了一點。

  楚歌可還清清楚楚的記得,秦若晶曾經說過,她在董事會上,表示要全力支持天晴公司的時候,劉棟可是第一個蹦出來和她唱反調的,而且是吹鬍子瞪眼睛,態度極為堅決,言辭極度激烈,桌子都拍的啪啪響。

  更何況,拋去這件事情,在劉棟和秦若晶之間,還有一件關於劉棟那個外甥李有成的恩怨。

  照理說,他現在晶,心裡面不問候秦若晶祖宗十八代就不錯了,居然還能這麼心平氣和,甚至還有那麼點低眉順眼的意思?

  就連敲門,都是那種很客氣,代表著謙恭的「咚咚」兩聲?

  以他天驕集團大董事的身份,根本就犯不著這樣吧?

  事出反常即為妖!這裡面,八成是有貓膩啊!

  思及至此,楚歌不由心中冷笑,看來,他昨天做事留的後手,沒準還真能用得上?

  手指在桌上隨意的敲了兩下,楚歌又看了一眼電話,要不……就未雨綢繆的更徹底一點,來個雙保險,跟那個陳三爺,再打一次交道?

  楚歌又稍稍想了想,便從桌邊站了起來。

  「小晶,你和劉董事慢慢聊,我有事,先出去了。」

  秦若晶臉微微一紅,亦嗔亦喜的對楚歌點了點頭,這傢伙搞什麼啊,這可是在公司裡面呢,怎麼不叫我董事長,而是這麼喊我的小名?

  劉棟卻是微微一愣,然後才對楚歌露出一抹友好的笑容。

  楚歌目光在劉棟那張遍佈微笑的臉上稍稍停留,細不可察的揚了揚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便走出了秦若晶辦公室的房門。

  他這麼稱呼秦若晶,其實就是為了讓劉棟知道,秦若晶可不光是這天驕集團的董事長,而且……還是他楚歌的女人。

  如果這老小子真想搞事,最好掂量掂量,也最好不要拿他當成空氣。

  他之前一直都沒找劉棟的麻煩,可不代表他的脾氣真的很好,更不代表他不會聯想到,在李有成那些下三濫的伎倆中,也有劉棟的影子。

  畢竟,他之前也見過那個李有成,那小子壓根就是個草包。

  當然,要是這老小子真的不拿他當回事,或者是弱智到察覺不到他的警告,非要一意孤行的話,那咱們就玩玩好了。

  離開了天驕大樓,楚歌坐在瑪莎拉蒂裡面,捏了捏下巴,然後回撥了剛才陳玨打過來的那個號碼。

  即便幾分鐘過去了,陳玨的目光還落在他的手機上,屏幕忽然亮起,上面顯示著楚歌的號碼,不由讓他微微一愣,甚至有那麼一點點久違的緊張。

  呼了口氣,陳玨立刻將電話接了起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動作有多利索。

  「陳三爺,找我有事?」

  電話接通,楚歌言簡意賅,直奔主題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沒有一丁點要解釋一下他剛才為什麼掛電話的意思,也沒有半點寒暄和客套的成分存在。

  「呵呵,也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陳三爺,麻煩你說重點。」

  不等陳玨將這種歐美范十足,很紳士的開場白說完,楚歌略顯不耐煩的聲音,便將他後面的話給粗魯的打斷了。

  陳玨的聲音,和他臉上的表情同時一滯,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人突然抓住了脖子,真是說不出的難受。

  「方便的話,我想請楚先生出來釣釣魚。」不過,陳玨很快就調整了一下情緒,語氣依舊那般友好。

  「好,地址給我,我現在過去。」而楚歌的聲音,也依舊是那麼的直接,強勢。

  和楚歌報上了一個自己所在私人魚塘的地址,陳玨本想再說點什麼,可惜楚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掛斷了電話,在他耳邊的聽筒裡面,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三爺,你……真的有必要和那小子這麼客氣麼?」鮑占海站在陳玨的身後,將陳玨言談中的那種謙遜盡收眼底,此時終於有些不忿的開了口。

  「龍濤都死了,你說呢?」楚歌答應了來和自己見面,陳玨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微微一笑,對鮑占海反問了一句。

  「三爺,這事你就能肯定,是這小子干的?退一萬步講,就算真是他幹的,他在你面前,是不是也太狂妄了點?」

  「不,或許,他並不是狂妄。」陳玨目光注視著手中魚竿的落點,淡淡的笑了笑,「而是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

  鮑占海眉頭一皺,「理所當然?」

  陳玨隨手一指魚護中隱約可見的幾條游魚,「占海,你看見這些魚了麼?」

  「啊?」鮑占海更懵了,三爺這思維的跳躍性也忒大了,怎麼就又扯到魚身上去了?

  「你覺得我在釣魚的時候,需要考慮這些魚的想法麼?」扭頭看了一眼發怔的鮑占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搖搖頭。

  「不管是魚鉤將它們的嘴勾破也好,亦或者是它們被送上砧板,被刮鱗破肚也好,難道我需要在意它們疼不疼麼?」

  「或許,我偶爾會悲天憫人的感慨一下,覺得渺小的它們實在可憐。」

  陳玨從釣魚凳上站了起來,隨手拿起一把魚叉,手起叉落,利刃入肉的聲音登時響起,尖利的魚叉,貫穿了一條羅非魚的魚身。

  陳玨似笑非笑的抬起了魚叉,「但,這就是法則,該釣魚,我還是要釣,該吃魚,我還是要吃,那點多餘的慈悲,或許我轉個身就會忘記。」

  隨手一甩,這條羅非魚被甩到一邊的地上,將幾顆石子,侵染上斑駁的魚血。

  看著陳玨那張溫文爾雅的側臉,聽著他波瀾不驚的聲音,鮑占海又看了看那條徒勞掙扎,很快就會死去的羅非魚,瞳孔一縮,心頭巨震。

  原來,在陳三爺的心裡,楚歌居然是這麼強大的存在?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GGCMEAT

LV:9 元老

追蹤
  • 677

    主題

  • 169817

    回文

  • 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