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都市] 無敵兵王 作者:晉王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2: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1 44424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2
第一零八四章 故人之子
       
  那人嗓音涼薄的四個字,曹家家主記了一輩子,直到現在也都沒有忘記。嘴角彎了一絲笑弧,曹家家主蒼老渾濁的眸子裡也是閃過了一絲奇特的笑意。下一刻曹家家主卻是神情一個恍惚,眼前的場景朦胧著,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

  曹家祭血池的旁邊,那人的一身黑袍染血,暗沉的血液凝結,還有許些順著手中長劍滴落地面。他束的整齊的長發已經被血液浸濕,更有的已經隨著血液冷卻,凝結成粗細不一的小股。原本白皙邪魅的面容也滿是血汙,讓得他整個人都是顯得十分的狼狽。

  曹家家主進來的時候,是帶了照明光源的。夜明珠的柔和在這黑漆漆的空間裡消失不見,只散發著冷白的光。冷光照耀下,那人的面容顔色是發慘的蒼白。有些奇怪的疼痛在曹家家主的心底蔓延開來,他不知道是爲了那已經被毀了祭血池還是旁的什麽東西或者人。

  曹家家主皺了皺眉頭,他只覺得冷白的光底下,那人慘白的面色看著十分的刺眼。忍不住甩了隨身的帕子給他,說話聲氣裡卻盡是掩飾不住的嫌惡意味,「擦乾淨了再說話!曹某當真從沒想過楚少會有這一副樣子,讓人看了,頓覺惡心!」

  是了,對面那一身黑袍狼狽染血的,卻不是別人,正是修武界從來都風光至極的楚家家主楚君謙。曾經世家圈子裡頭鼎鼎有名,誰都要尊稱一聲楚少的楚家君謙。楚少勾唇笑的邪魅,話音低低的盡是薄涼意味,「風光至極的楚少有這麽一天,還不都拜你曹韫所賜?」

  曹家家主抬眼,撞進對面那人黑的純粹的眸裡,心神有那麽一瞬間的迷失。低低的話音是呢喃,曹韫神色帶些許的茫然,「爲什麽非要同我敵對呢?爲什麽就不能,不能同我陌若安生?」已經不敢苛求其他,只想你我不是敵對而已。

  可即便如此也不過是曹家家主的一廂情願,楚少彎唇笑,狼狽的處境裡依舊風輕雲淡的回敬人一句,「曹韫,我早說過的。楚君謙同你,宿命爲敵。」話頓了一瞬,楚少勾唇續了一句,「我楚君謙生而肩負著楚家的未來,也背負這天下眾生的安寧。」

  曹家家主本就是個冷靜自持的性子,即便難得失了理智,那也只能是一時半會兒。眼見著對面的人半點情緒不露,曹家家主斂了已經因爲功法緣故變的渾濁的眸,打量著聽對面人的下文。

  嘴角的笑漸露一絲嘲諷,楚少的話裡薄涼意味越發的重,「曹家家主這祭血池,禍了天下這蒼生,也亂了這修武界千年的平靜。最後竟也能取了楚某的命,也是不虧了。」壓抑不住的咳嗽聲爆發開來,楚少咳的肺腑都疼,卻是吐不出半滴的血來。

  是了,他怎麽可能還咳的出血來呢?早在剛才他就引了全身的血去封印曹家的祭血池,現在他整個人全身上下都是供血不足的,又哪裡還能咳的出血來?嘴角的笑帶了一絲苦澀自嘲,他楚君謙竟也是有如此山窮水盡前路斷盡的時候。

  現下他整個人都是供血不足的狀態,別說戰鬥了,就連能不能撐著回去都是個問題。眼下曹家家主這個從來的宿敵堵在了面前,哪裡還有能讓他活著回去的道理?嘴裡嘗到了一絲的苦澀,楚少第一次覺得無力,徹底的無計可施、無能爲力的感覺。

  下一刻他的表情卻是忽然的銳利了起來,一雙純澈的黑眸盯著曹家家主幾乎帶火。那個被曹家的人帶進來的女子,可不就是他的妻子?曹家家主嘴角帶笑的打量一圈,嘖嘖的出聲話裡卻是嘲諷,「還當楚少的夫人得有多國色天香的容顔,卻原來也不過如此了。」

  楚少眸裡放火,盯著曹家家主的眸子裡終於是失了一貫的雲淡風輕,「曹韫,你究竟想做什麽?」曹家家主勾唇笑的仿若一只狐狸的狡猾和陰森,「做什麽?你我宿命爲敵,送你去黃泉路上,我自然是得給你好好找個伴才好。」

  望著對面那人黑眸裡明顯的怒火和怨憎,曹家家主竟是覺得比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好看的多。於是嘴角再勾了笑,曹家家主故意的挑著他的話點子續了話,「怎麽樣?曹某人給楚少尋的黃泉伴侶,楚少覺得如何?若是不滿意,那就殺了再找如何?」

  曹家家主記得,這話出來以後,對面那人是怒了的。後來呢?再後來發生的事啊,曹家家主彎了彎嘴角是苦澀的笑,後來的事,他選擇性的忘記了呢。他只記得那個人最後以那樣決絕的姿態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那男女兩具屍體抱的那樣緊,竟是如何也無法分開。

  他看著心煩,竟是鬼使神差的尋人將那屍身剁開了去,楞是分開了這兩具屍身。可到底,他竟也是一道將那人分了屍。說到最後,他還是連最後的一點溫柔都沒留給人,就連對待他的屍體,似乎也是殘暴的過頭了些呢。

  曹家家主勾唇笑的陰森,宿命爲敵這個詞語,用在他同百年前那人的身上,似乎是真的再合適不過了呢。神情恍惚間,似乎有風聲打從他的耳邊擦過,竟是帶的他的耳廓火燒一樣的生疼。神智瞬間的清明,曹家家主再度的看清了現場的情況。

  他帶來的王牌隊伍死傷過半,楚天一方的人已然和曹家的眾人戰做一團。而且這情況吧,怎麽看都是楚天的人占盡了上風,曹家的眾人已經是明顯的露出了疲態來。曹家家主把狐狸眼一眯,嘴角緩緩扯出來一抹難看的笑,卻是呢喃,「竟然,是故人之子呢。」

  誠然的,此刻戰場的楚天,頭頂一方太極圓盤,圓盤震蕩間四周空間裡的氣流都是明顯的受了影響。如此的招式,除了百年前楚少那震驚整個世家圈子的兩儀化三清,卻還能是個什麽招數?如此的招數,除非楚少的後人,卻還有什麽人能會呢?

  曹家家主一直就在懷疑楚天的身份,一個看不出什麽來歷的小子,卻有著如此過人的天賦,如此迅速的在湖城占據了一邊天。這般異於常人的表現,如何能夠不讓得他懷疑?更不要說這一切之後,還要再加上楚天的姓氏這一條。

  楚天姓楚!這一直都是曹家家主心裡的一塊石頭,他總在懷疑,楚天會不會就跟楚君謙有什麽關係。不然的話,也不會就因爲趙老一句話就去懷疑楚天身上有祭血池的秘密,從而要在派出了王牌隊伍之後,再另行追加命令,要求放過楚天一命。

  曹家家主一直就是在懷疑的,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證據來證明他的猜測。懷疑得不到證實,無奈之下他也只得一直在安慰自己,也許是他想太多了。可今天的這一幕終於是驗證了他的懷疑,楚天就是百年前楚少的兒子,他的宿敵的後人!

  懷疑得到了證實,可曹家家主卻是更覺慌亂,慌亂裡頭還有那麽幾分的驚懼。百年前楚天的父親封了他曹家的祭血池,讓得曹家元氣大傷,這百年來更是都在休養生息。如今忽然告訴他,找曹家茬的竟然就是百年前那人的兒子!

  這算什麽?子承父業?楚家這是跟他曹家杠上了是麽?或者曹家家主自己都不知道,心裡竟是還有那麽一絲微妙的情緒在說,他竟然是留下了後代麽?曹家家主勾唇,笑的陰森可怖,他呢喃,「是你說好的,宿命爲敵。」

  下一刻他眼裡孤注一擲的神情是那麽明顯,飛身而起,他手上凝聚出來的攻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往楚天的身上打去。

  曹家家主彎唇,笑的陰森。故人之子,宿敵的後人呢!你來了,我不好好的招待一番,又怎麽對得起他親自送的那四個字呢?畢竟,宿命爲敵,可也是極其的少見了呢!

  這一下攻擊打出來,曹家家主是使了十分的力,實力再沒有一絲的保留。爲了能夠使攻擊的效果達到最好,他更是撤了周身的心神防禦,直接的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這對楚天的一擊上!

  身形迅速的接近了楚天的所在位置,曹家家主嘴角彎了一絲笑。下一刻伴隨著他的身體被徐蕾蕾和老庶的攻擊轟中,曹家家主這凝聚了幾乎所有力量的最強一擊,終於是轟上了楚天的身體。楚天躲閃不及,受此一擊自然是扛不住,身形一個踉跄就栽倒了下去。

  曹家家主回身防守,可也是根本沒有多大的作用。他的身體被兩人的攻擊狠狠地轟中,直接的就倒飛了出去,好遠才停下來。

  明眼人誰都看的出來,曹家家主此刻的傷勢極重。可他卻是瘋狂的大笑著,似乎根本就毫不在意自身的傷勢有多重。

  那樣瘋狂的模樣看的在場的眾人都是一陣冷汗,更有人呢喃,「他瘋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3
第一零八五章 命懸一線
       
  瘋了?是,曹家家主此刻的狀態雖說還沒瘋,可離瘋也不遠了。他那一擊用了多大的力量,蘊含著多麽可怕的衝擊力,他自己是最爲清楚的。那一擊完全可以擊斃一個與他同級的強者,楚天此番,不死也殘!

  曹家家主勾唇笑的瘋狂,也笑的肆意。他如何能不高興呢?終於除掉了這世上唯一一個再能夠威脅曹家祭血池的人,他曹韫怎麽可能會不開心呢?終於將百年前那人宿命爲敵的話踐行到底,廢了他存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他曹韫如何會不高興?

  何止是開心?何止是高興?簡直是高興、開心的快要瘋了!曹家家主笑的神色癫狂,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身上傷勢的意思。可是他的傷勢可以不在意,楚天的傷勢卻是不能不在意的了。

  要知道曹家家主那一擊下去,是下了必殺的決心,楚天所受的傷自然也是十分的重。不然的話,也不至於當場就撐不住,直接的就栽倒在地上了。咬唇望著直接的栽倒在了地上的楚天,徐蕾蕾的心裡就是一緊,趕忙的扶了人起來。

  抿緊了粉唇她把指尖探向了楚天的鼻下,半晌後終於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懷裡楚天盡管呼吸已經很微弱了,可到底還是有那麽一絲氣息支撐著他活了下來。

  盡管他還活著,可徐蕾蕾也是知道的,楚天現在的傷勢怕是重到了極點,否則也不會如此的氣若遊絲。咬唇環視一番周圍的情況,徐蕾蕾簡直是急的要哭。

  戰場上原本該是楚天這一方的人占盡上風的,可打從曹家家主神智恢複了清明之後,曹家那些人就是一副嗑了藥以後的興奮狀態。就這沒多大會兒的時間裡頭,他們竟是迅速的翻轉,直接的就跟楚天這方的眾人給打了個不相上下的持平戰局。

  徐蕾蕾的眼神如此掃視一圈,竟是發覺曹家的人早將這演練場周邊圍了個嚴實。一圈掃視下來,徐蕾蕾竟是沒有發現一處可以讓他們突破出去的缺口。咬緊了粉唇,徐蕾蕾的心裡滿是焦急和緊張。

  楚天身上的傷勢有多重她是知道的,傷的這麽重,楚天是必須要立刻的找個安靜、安全的地方,好好接受一番治療的。可這會子是沒有辦法讓他們能夠離開這裡的,除非能夠集中一部分的人,不惜一切代價的殺開一條血路。

  可眼下演練場上這情況,這四下裡卻是根本就沒有一個能抽的開人的地方!現在場上看著雙方是持平的戰局,誰也打不贏誰。正因爲如此的戰局,所以這楚天的人要是一走,曹家的人立馬也就能抽開身。

  也就是說,楚天的人一旦抽了出來,曹家的人也就得了閒。那麽無論徐蕾蕾從哪個方向突破,只要楚天的人能趕到進行幫助,曹家的人也就能趕到進行阻止!自然而然的,突圍這事兒,那就是不用想了。

  可是吧,這就是再怎麽沒法突圍出去,楚天的傷卻還是得治的!徐蕾蕾這麽一直咬唇,一臉糾結的表情阿瑞斯和六子自然看在了眼裡。雖然沒接觸到自家老大,看著徐蕾蕾這反應也能猜得到情況怕是很嚴重了。

  可這戰局的情況徐蕾蕾都能夠看清楚,阿瑞斯和六子那就看的更是清楚明白了。兩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阿瑞斯開口了,「就在這兒吧,這會子也找不到什麽安靜的地方,就在這治傷,我兄弟兩幫你看著周圍。」

  抿緊了唇徐蕾蕾點點頭,現在場上這情況她也是知道的,當然也是明白阿瑞斯和六子說的就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盡管這裡不安靜,也算不上安全,可楚天的傷勢,實在是一點都拖不得!

  扶著楚天在原地盤坐了下來,手搭在他的雙肩上,徐蕾蕾把心神緩緩的探出體外。演練場上好一番血雨腥風的厮殺,台子上徐蕾蕾的心神慢慢的滲入,一點點和楚天靈台處最後一絲清明交彙。

  心神探入楚天靈台的一瞬間,徐蕾蕾是感受到了的,楚天整個身體都有些草木皆兵的緊張。柔柔的在嘴角勾出來一抹笑,徐蕾蕾一邊把心神在楚天體內遊走,一邊在楚天的腦海裡釋放著她的氣息,她告訴楚天,「別怕,是我。」

  許是真的還有著些許的理智和清明在,楚天的身子放鬆了下來,不再抵擋徐蕾蕾在他體內遊走,企圖窺探體內情狀的心神。楚天的心神收斂放鬆了下來,徐蕾蕾的心神也就輕而易舉的沉入了楚天的經脈肺腑之內,清楚的感知到了楚天的傷勢。

  探清了楚天體內的傷勢,饒是自己就出身在自我恢複力極強的女戰士部落,徐蕾蕾此刻也是不得不讚歎一聲,楚天的防禦和恢複力,當真是非同一般的強悍!

  在徐蕾蕾的感知裡,曹家家主的那一擊幾乎可以殺死比楚天高更多境界的強者了。可是,眼下楚天體內所受的傷,盡管也是十分嚴重,可卻根本不及她想象當中十分之一的嚴重程度。由此就可見,楚天的防禦力,該是強大到了多麽變態的程度?

  可這還不是最讓徐蕾蕾驚訝的地方,最讓徐蕾蕾驚訝的,是楚天體內的傷勢竟然在自我修複!盡管楚天的身體自我修複的速度特別的慢,可這跟其他人比起來,已經是不能再強悍的了好嗎?見過受了這麽重的傷,身體還能維持基本機能的麽?

  不管你見沒見過,反正徐蕾蕾是沒見過。那些個受了極其重的傷的病人,一個個的要麽是供血不足,要麽是細胞分泌物異常減少,總而言之就沒有一個能保證身體正常運作的。連這些個基本機能都無法維持,更何談自我修複這樣高等一些的身體機能?

  可眼下看著楚天,徐蕾蕾就是見到了能夠維持幾乎所有身體機能的重傷者!楚天的心跳和供血都正常,呼吸盡管微弱可也還能夠正常的供給心肺,體內的自我修複機能和細胞分泌物也都正常,根本就沒有半分身體機能衰退或者失常的狀況出現!

  面對著如此強悍的楚天,徐蕾蕾自然是高興的。原本估摸著楚天受曹家家主一擊,現在的傷勢不知道重成什麽樣子了都。可眼下楚天體內的狀況,卻只是經脈壁受損,心肺受到衝擊擠壓,心脈有崩潰的趨勢,體內陽氣有外泄的可能罷了。

  聽著的確是很嚴重的傷勢,可是想了想曹家家主那絕對足以滅殺修武大圓滿級別高手的攻擊,徐蕾蕾就覺得楚天的防禦力那當真不是一般的強悍!簡直是強悍到了非人類的程度啊有木有?!絕逼有!

  當然了,防禦力變態的強悍是一回事,楚天身上的傷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雖說楚天這傷比之徐蕾蕾想象當中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可到底還是算在重傷裡頭的。而且吧,這還不是普通的重傷,是那種一不小心就會要命的重傷!

  明明重傷,自然是要好好救治的了。徐蕾蕾過了那個驚訝於楚天防禦力和恢複力的檻,思忖著楚天的傷勢就不由得頭大。心脈瀕臨崩潰,經脈壁受損,這都是需要打斷之後再重新修複凝聚的。而徐蕾蕾體內唯一能做到這一點的,就是月神的力量了。

  咬破了右手的手指,徐蕾蕾滴了血滴在左手掌心。閉了眼徐蕾蕾心神集中,粉唇張合她口中念念有詞,掌心的血滴漸漸的有了一絲的暗金色泛出。就在血滴徹底的換爲泛著金色的顔色時候,徐蕾蕾終於睜開了眼,一瞬間的精光暴露裡,她啓唇,「我以我血祭神。」

  徐蕾蕾體內屬於月神的力量並不穩定,每次動用之前她都得用如此的程序祭神。冰藍顔色的光漸漸籠罩徐蕾蕾的雙手,雙眼一睜一瞬間的精光閃過,徐蕾蕾的雙手搭上了楚天的雙肩,交錯的位置相對,體內屬於月神的力量悄然而動。

  冰藍的神力順著徐蕾蕾的手掌渡入楚天的體內,一點點的打破再又重新凝聚著他的心脈和經脈壁,剩余的力量也是分了一部分去肺腑裡頭,修複著楚天這一部分的傷勢。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楚天體內的傷勢也一點點的恢複。

  可意外總在最關鍵的時候發生,原本笑的癫狂的曹家家主竟是在這時候停了下來,恢複了些許的理智。這一恢複理智他立刻的就是發現了正在給楚天救治的徐蕾蕾,猙獰的笑弧勾在嘴角,曹家家主竟是再度運氣,朝著徐蕾蕾的方向奔襲而來!

  楚天和阿瑞斯的抵擋根本就是聊勝於無,曹家家主很快的就到達了徐蕾蕾的身後。曹家家主獰笑著,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入了徐蕾蕾的心臟位置,眼裡面滿是瘋狂的意味。

  下一刻噗嗤的聲音傳來,匕首竟是透過了徐蕾蕾的心臟位置,露出來了匕首尖端的部分……心臟被穿透,徐蕾蕾此刻,命懸一線!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4
第一零八六章 暴怒而起
       
  手裡的匕首送過了徐蕾蕾的心臟,曹家家主仰頭笑的瘋狂,嘴角的猙獰狠意怎麽也掩蓋不住。他怎麽可能不高興呢?他敢肯定,徐蕾蕾受這一擊已然命懸一線,自然再也無力救治楚天!而除了這個女人,在場又有誰能夠救治楚天呢?

  沒有!在場這麽多人裡面,再沒有一個擁有和徐蕾蕾一樣能力的人!所以,只要殺了徐蕾蕾,楚天就死定了!瘋狂的笑容挂在嘴角,曹家家主抬手,就要把匕首再往前送上一分,讓那把鋒利的白刃,徹底洞穿徐蕾蕾的身體。

  下一個瞬間,曹家家主的手卻是給一只骨節修長的大手按住了,在原地動彈不得。那只手白皙卻也有力,順著它的手腕一路延伸到臂膀,這麽一點點看上去,到最後那裡出現的,卻竟然是楚天的臉!

  黑長的眼睫輕掀,楚天一雙墨色的眸露了出來,犀利的眸光昭示著他此刻的憤怒。下一瞬間骨折的聲音響起,就見曹家家主握著匕首的手腕軟軟的垂了下去。嘴角勾了抹笑弧,墨色的眸裡暗色遊弋翻湧,是怒氣在一點點的醞釀著爆發。

  徐蕾蕾見楚天終於醒來心下卻是一鬆,天知道曹家家主的匕首透過她胸膛那一刻她有多怕!不是怕會死,而是怕治療的過程被中斷,楚天的傷勢再也無力回天!

  真的就差一點點!只要徐蕾蕾之前輸入到楚天體內的月神的力量少那麽一星半點,那麽楚天的傷勢都無法在此刻治愈!治療中斷,傷勢又還未痊愈!那麽楚天的傷就除非是月神親自出手,否則世間將沒有任何人能夠挽回!

  幸好的是,一切都只是差一點。徐蕾蕾舒出了一口濁氣,一下子就放鬆了一直崩的死緊的神經。本來繃緊著神經也就忽略了疼痛,可這一放鬆下來可就感受到了。心臟的位置被利器穿透,傷口的血液流淌不斷,直疼的徐蕾蕾嘶的一聲叫痛。

  聽著了徐蕾蕾的叫痛聲音,楚天當下也沒了心思跟曹家家主墨迹。一把拎了起來已然重傷的曹家家主,楚天甩手就給扔了出去。噗通的聲音傳來,曹家家主蒼老的身軀沉重的掉落在了演練場堅硬的地面上,竟是給那地面砸出來深深的一個坑!

  只是這一切楚天卻是沒心思去管它,回轉了身就要去看徐蕾蕾的情況。方才醒來的時候匆匆的一眼,楚天是在徐蕾蕾的胸前看到了半截匕首尖的,自然也是知道該往哪裡去看傷。雙掌扶了徐蕾蕾的肩膀,楚天皺眉看到了她心臟位置的傷口。

  下一刻楚天就覺著手上的人整個身子一沉,抬頭一看徐蕾蕾的雙眸緊閉,已然是暈死了過去。把一雙薄唇抿的死緊,楚天伸手在徐蕾蕾的頸部探了一下,不由得把眉頭皺的更緊,幾乎都能打了結。

  徐蕾蕾的傷勢非常的嚴重,心臟位置直接的被匕首貫穿,連帶著左右肺葉都受到了震蕩衝擊。心肺俱損,可徐蕾蕾的呼吸脈搏卻是異常不斷的加快的現象,血壓也是升高。抿緊了唇楚天明白,這樣子下去再過一段時間,徐蕾蕾怕是就要進入到徹底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的狀態了。

  徐蕾蕾現在的這種狀態,在醫學上有個專業名詞叫做,休克。很快的徐蕾蕾的面色、皮膚變得蒼白,肢端異常的發涼,觸感更是濕冷,明顯的徐蕾蕾這是出了冷汗。薄唇抿的死緊,楚天轉身看向了那頭被他甩在地上還沒爬的起來的曹家家主。

  眸裡泛上了一層冷光,楚天嘴角的弧度完全的斂了下去。一步一步的往曹家家主的方向走去,黑眸裡翻湧的墨色如同潮湧一般,根本掩飾不住。失了從來的那番平靜,此刻的楚天只是一個照面就讓人覺得害怕。

  絕對冰冷寒涼的氣場籠罩在這個如同神诋一樣男人的周身,他的眼神更仿佛啐了毒液一般的,誰跟他對視上都只覺得如同地獄走了一遭一般的。這個男人此刻沾染著地獄的氣息而來,渾身上下都是肅殺和狠厲的氣場,讓人想要不畏懼都難。

  冷厲氣場環繞周身,此刻的楚天整個人仿若地獄修羅一般,一路所過之處,竟是無人敢抬頭與他對視!可也只有楚天自己知道,此刻他體內那剛剛才重新修複好了的經脈壁之中,陰陽二氣都是暴亂非常,整個完全是一片混亂的不成樣子。

  抿緊了薄唇,楚天一步一步的往曹家家主的方向而去,黑眸裡的光仿佛啐了毒的狠厲,銳利的氣息極度的迫人。咬著牙壓下體內的氣息暴動,楚天終於是站在了曹家家主的身前。嘴角緩緩的勾起來一抹猙獰笑弧,楚天的聲音低沉的讓人害怕,「曹家主,別來無恙。」

  曹家家主的身子一個顫抖,心神也是一個機靈。這時候的楚天實在是太過狠厲,完全的如同修羅一般的存在,竟是看的曹家家主這頭老狐狸也心驚不已。牙齒沒咬緊,曹家家主上下牙打了一個顫,到嘴邊的話給這一個磕騰止住,他到底是沒能回了楚天的話去。

  楚天也渾不在意,只把嘴角的笑弧放的柔和了些許,似乎是有著要收斂氣場的意思。卻是在下一刻,楚天手上不知何時凝聚好的攻擊竟是轟然脫手,直接的轟中了曹家家主的心臟位置。

  攻擊炸開在曹家家主的胸膛,楚天體內混亂已久的陰陽二氣更是同時爆發開來。陰陽二氣再不相互融合,彼此相互衝擊出來的能量波更是一下下的炸在經脈壁上。一圈圈的能量波衝擊在經脈壁上,體內的混亂幾乎是讓楚天整個人都要站立不住身形!

  咬著牙勉強穩住了身形,楚天緩緩的席地而坐,端的是一臉的平靜溫和表情,卻到底還是給老庶看出了不妥來。只是楚天此刻自然是不知道,再說就算是知道了,他也是無暇顧及老庶的看法。他體內此刻的混亂狀況,刻不容緩!

  楚天明白,這次的陰陽二氣暴亂的事情還是由於他自己的緣故。原本他的經脈心肺都才修複好很是脆弱,體內的陰陽二氣更是經歷曹家家主那一擊,整個的處在了一個極度混亂的邊緣狀態。這種時候他最該做的就是平靜心緒調整體內狀況,可是,他沒有!

  他不光沒有,他還動了怒氣!這簡直是在作死的道路上漸行漸遠,可是楚天就是明知道這不對、不應該,可他就是忍不住的發了火動了怒。怒氣攻心傷肺,體內運轉失了個調節,本就除外混亂邊緣的陰陽二氣頓時再也收斂不住,直接的給爆發了開來。

  一波一波的氣體能量衝擊波衝擊在經脈壁上,楚天咬緊了牙頂了下來,心神沉入體內一番探查。沉神入體,楚天卻發現這暴亂的陰陽二氣裡頭,竟是生出了一種他體內從來沒有過的存在來。

  那氣息略帶濕潤,就在陰陽氣體的中心盤旋著。卻不是陰陽二氣,也不是陰陽交合出來的八卦氣息。忍不住得蹙了眉頭,楚天心神一點點靠近,一番探查竟是在其間覺察到了混沌未開一般的氣息。

  是了,那種有些濕潤的,能夠感受到那裡面存在著巨大能量的灰色氣體,楚天駭然的發現,它竟是如此的像混沌氣體!混沌未開時候天地間的氣息當中具有龐大的能量,它色呈灰白而氣濕濁,自然生出於陰陽交接之地……楚天呢喃,「陰陽交接之地……」

  是的,他體內此刻陰陽二氣完全的爆發開來,再不是平日裡陰氣隱匿在細胞之中、與陽氣相安無事的模樣。可也正是如此的情況下,陰陽二氣不斷接觸碰撞,竟是模擬出來了陰陽交接之地的環境,更是在自己的體內孕育出來了混沌氣體這般的存在!

  想通了這些竟是如同明悟了一般,下一個瞬間,楚天的身體表層竟是飄起了些許的濁氣來。透明的氣體很快消散在空中,可在場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忽略掉它的出現。因爲那一縷的透明氣體意味著,初入修武大成這個境界的突破。

  而這,也就告訴著眾人一件恐怖非常的事。本就是非常恐怖的楚天,實力竟是在這個時候,再做突破!眾人頓時一陣嘩然,竟是再也顧不得去看方才老庶和曹家家主之間不知道爲什麽忽然爆發的爭鬥,都把眼睛瞪大了看著楚天,仿佛在看著怪物一般。

  楚天嘴角勾了冷弧,森冷的笑意駭的整個演練場上都靜了一瞬。下一刻,他抬起步子,一步一步的繼續往曹家家主現在所在的位置而去。楚天的步伐踩的輕飄,卻是一步一步的仿佛都踩在了在場曹家眾人的心上一般,直讓得他們一個個的面色發白,額頭後背更是冷汗直流。

  停在了曹家家主的身前,楚天笑弧半斂了下去,也沒去問老庶爲何會在這裡。他沒瞎沒聾,剛才發生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5
第一零八七章 劍斬曹韫
       
  楚天是知道的,就在剛才他調整探查體內情況的時候,老庶忽然暴起,直接沖著已然重傷的不成樣子的曹家家主就是一頓暴擊。重傷的曹家家主才被楚天那麽轟擊了一把,自然是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也就只能任著老庶這般暴虐的擊打。

  老庶平素不是個衝動的,此刻這麽忽然的暴起其中自然是有著不爲人知的蹊跷所在。可眼下這時候,楚天是真心的沒時間、也沒心情去想,老庶到底爲什麽忽然的這麽做?楚天在心底裡是自發的給老庶歸結成了,他受不了徐蕾蕾被重傷。

  這解釋其實也走的通,試問自己女兒在自己的眼前被人重傷,誰還能淡定?這麽讓人瘋狂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淡定的,那就可也不怎麽正常了。對老庶的行爲和動機都在心裡有了個底,楚天這會子自然是不會去找老庶傻傻的問些什麽。

  不去問老庶的事情,眼前也就只有一個曹家家主需要收拾了。斂了嘴角的森冷笑弧,楚天把一雙墨色的瞳仁緊盯著曹家家主那張蒼老的臉,聲音裡滿滿的寒涼意味讓曹家家主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他說,「曹韫,別來無恙。嗯?」

  一瞬間的場景重疊,曹家家主似乎看到百年前那個一身黑袍的人傲然立在他的面前,聲音也是這般寒涼的對他道了一句,「曹韫,別來無恙?」嘴角溢出蒼涼的一聲歎息,曹家家主把那人的模樣甩出腦海去,瞪了眼面前的楚天,竟是回了一句,「無恙。」

  嘴角忽然的勾起了一抹狠絕的笑,他瞪著楚天惡狠狠的道了一句,「楚天,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下一刻他蒼老的身軀竟是開始緩緩的膨脹了起來,渾身早已經癟下去的肌肉一點點的被能量充斥、鼓脹。看那架勢,竟是要自爆!

  楚天只看著他,在嘴角勾起來一抹嘲弄的笑。想自爆?問過他楚天的意思沒有?揮手間太極八卦圓盤再度顯化在空中,灰白的混沌氣息彌漫而開,竟是化作了一個死氣沉沉的單獨空間來。這空間單獨存在於另一個維度,竟是不與整個現實空間交接!

  空間形成的一瞬間,曹家家主那正在迅速膨脹的身體立刻的停下了膨脹的進度,再不見半分的擴張。楚天睨這曹家家主這一副實在臃腫的模樣,竟是忍不住的噗嗤笑了出來。曹家家主自然是惱羞成怒,可這空間裡竟是阻斷了能量流動,他根本就無法自爆!

  連在自己體內運轉能量自爆都做不到,就更不要提運轉氣力發動攻擊了。更何況,就算是此刻他能夠發動攻擊,他也是根本就有心無力的。先後被徐蕾蕾、阿瑞斯、楚天和老庶等人多次重傷,曹家家主此刻哪裡還有再發動攻擊的余力?

  余力不足,曹家家主就連方才運轉體內能量自爆都是拼盡了余力才做到的,現下也已然被打斷,再沒有可能繼續。臉上的憤怒漸漸就轉成了嘴角的無力,曹家家主慢慢的跌坐了下去,蒼老的面容上再沒有一絲的生機,完全的死氣沉沉。

  楚天嘴角的笑狠厲了一瞬又恢複成平和的模樣,他知道此刻的曹家家主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矮下身子楚天平視著曹家家主蒼老渾濁的雙眼,聲音平靜到根本聽不出來半分的情緒。他說,「知道麽?你最不該的,就是一再挑釁我的禁脔。」

  楚天這話說的有些不明不白,甚至有些沒頭沒腦的,可曹家家主卻是聽的明白清楚。龍有逆鱗,觸者死!曹家家主深知,他和楚天父母之間的事情楚天或者不知道,可徐蕾蕾和羅琦琦的事情,他知道自己的確是觸了楚天的逆鱗所在。

  接觸的不多,可是曹家家主知道,楚天是遺傳了百年前那人的性子,骨子裡頭的血性極強。這樣的人,對於自己的女人和兄弟,那是萬分的護短。而他卻先是拿羅琦琦體內的炸彈威脅楚天,今日更是重傷的徐蕾蕾到現在命懸一線的程度…

  閉上了眼睛,曹家家主知道自己今日已經是必死無疑的。可臨到了最後,他是想爲自己賺一個痛快的死法的。嗤笑了一聲曹家家主睜開了那雙蒼老渾濁的眼,瞳仁裡的嘲諷哂笑那般明顯。朝著楚天啐了一口,他破口大罵,「楚兒子,我告訴你,徐蕾蕾那個賤人!她活不了!活不了!」

  楚天原本就因爲徐蕾蕾的事才上了火,曹家家主這會子這般咒罵徐蕾蕾,他自然是再不能忍。解了這空間的封鎖,楚天劈手奪過來旁邊一個曹家精英手中的薄劍。手往前一送,頓時就是白刃進紅刃出,帶出來微微泛黑的血濺了有三尺遠。

  下一瞬曹家家主終於永遠的閉上了眼,臨閉眼之前,楚天竟是在他那雙老眼裡看到了解脫的放鬆感。忽然的有那麽些不高興,好像就這樣讓曹家家主死了有些便宜他了。只是楚天可沒有什麽鞭屍的癖好,這事兒自然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沒了曹家家主的帶領,一群曹家的人群龍無首,自然是又被楚天的人壓著打的。很快的也就收拾了戰場,六子合著阿瑞斯報了一句道是沒見王明天的屍體。楚天皺了皺眉頭,卻是沒往心裡去。畢竟王明天那麽個廢物,可還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眼下最重要的,是徐蕾蕾的傷!楚天回身到了徐蕾蕾的身邊,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曹家的大門外,楚天抱著懷裡人就上了六子開來的軍用轎車,將人安置在了副駕駛上,楚天盡量保持著車子勻速前行。

  一路到了韓黑虎的城郊別墅,楚天下車抱著人上樓。一路跟在車後的老庶此刻卻是氣沖沖的跟了上來,把一雙眼睛瞪著楚天,說話的語氣發狠,「放下她!你不配!」楚天不去理他,只是把懷裡人抱的更緊了些,低垂著的眼睫此刻微微的掀起。

  瞧一眼明顯情緒激動的老庶,楚天抱著徐蕾蕾轉了一個方向,顯然是並不打算和他硬性對上。可是老庶卻不讓楚天如意,也是跟著到了這邊的樓梯口來攔人。楚天一下子也是有些窩火,徐蕾蕾受傷他本來就很難受了,老庶現在這是要鬧哪樣!

  只是窩火歸窩火,終究他的理智還是在的,還是知道自己不能和老庶吵鬧。楚天抿了抿薄唇,掀起眼睫看著眼前的老庶,聲音盡可能溫和的問了一句,「能讓一下嗎?我現在要上樓。」

  老庶不說話,也不動,就是死死的攔在楚天的面前,眼睛盯著楚天懷裡的徐蕾蕾。老庶那意思很明顯,想上樓可以,把我女兒放下!楚天好脾氣的開口重複一遍,語氣裡卻已經有些壓抑不住的強硬了一些,「讓一下,我要上樓。」

  老庶卻是上下打量了楚天一番,又把眼神死死的盯住了楚天,也開口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把她放下,你不配。」這話一出口,頓時整個別墅裡的空氣都凝結了幾分。楚天把一雙墨色的瞳仁盯著老庶,眸裡翻卷的暗色遊弋雲湧,是明顯的動了怒氣。

  卻就在這個時候樓梯上清晰的響起了一陣腳步聲,楚天和老庶先後側頭,卻同時在看見來人的一瞬間陷入了怔愣。樓梯上那人細長的指扶著木質扶手,一步一步的下樓來,修長的指節還伴著腳步聲一起敲擊著扶手,算不得清脆的聲音卻也有幾分悅耳。

  這一派閒適模樣的那人卻不是別人,正是寒影。楚天的內心是震驚的,打從上次羅家之行分別以後,他就再沒見過寒影的面。此刻忽然的就在這別墅裡見到了寒影,讓他如何能不驚訝?不震驚?

  楚天是驚訝,老庶的心裡此刻卻就是驚駭了。完全的驚駭欲死,他是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寒影!不由得掃視了一圈這周圍,老庶心裡默默的納悶兒,這周圍可沒有那裡的人,更沒有什麽特殊、特別的地方!

  這樣的話,寒影來這裡,卻是要做什麽?很快的寒影就自覺的解答了老庶的這個疑惑,卻同時也爲他帶來更多的疑惑。他張口,聲音雖是寒涼卻也不失平靜的道了一句,話卻是一針見血的犀利言語。他說,「楚天,你兩都別鬧了,現在可不是出內部矛盾的時候。」

  這話一出口,老庶算是確定了,敢情寒影這方竟是爲了楚天來的?確定了這個問題的答案,老庶的心裡卻是不由得打了個更大的問號,到底,楚天和寒影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麽?爲什麽寒影看起來對楚天和他的情況很熟悉的樣子?

  一張口就是談的內部矛盾?這意思是他很了解楚天這邊的內部?楚天到底是有什麽背景在上面?竟然是讓得寒影這般的人也纡尊降貴的,來到了這湖城!

  驚訝已經不足以形容老庶此刻的心情,他此刻的心情,已經完全可以用驚駭來說!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6
第一零八八章 重生之法
       
  寒影的身份如何,那是不能與一般人說的尊貴!可眼下這寒影竟是爲了楚天一人,纡尊降貴的來到了這湖城!老庶心中的驚駭已然到達了極致,下一刻寒影的舉動卻更是讓得老庶的眼珠子大跌!

  寒影竟是忽略了楚天所在,直接的來到了老庶的面前。那一雙似乎從來都帶著冰寒的眸竟是微微的溫和了些,他的話音裡頭也斂了那從來的寒涼意味,帶幾許的平和,「現在這不是能有內部矛盾的時候,今天這事說到底也不能怪他。就當給我個面子,嗯?」

  老庶原本准備爲難楚天的話在喉頭梗了一下,他原本就知道這事不能怪楚天,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想發火。可是給那個曹家家主那麽打了一頓也沒能讓他泄火,楚天卻直接就給曹家家主一劍給解決了。

  他又沒有鞭屍的特殊癖好,這泄火的對象就自然而然的打從已經死了的曹家家主換成了楚天。只是怎麽也沒想到,那般尊貴的寒影居然會纡尊降貴的來了這湖城,並且看樣子,還是爲了楚天而來…

  眼下居然還爲了楚天特意跑來勸告自己?嗯老庶覺得,他的眼忽然有點瞎,他要好好靜靜去!只是寒影已然都開口勸告了,他要是再這般的明知不對還繼續爲難楚天,那可就有些不知趣了不是?默了幾默,老庶咽下了到嘴邊的話,轉過了身子讓開了樓梯口。

  楚天抿了薄唇,眼見著老庶做出了這般讓步來,他自然不可能再沒品的追著計較。何況徐蕾蕾這事,他能理解老庶此刻的悲傷和這些個不理智的做法。楚天知道,平素都冷靜理智的老庶這只是沒有辦法宣泄他的悲傷和憤怒罷了。

  將懷裡的人抱的更緊了些,楚天抬腳准備上樓。木質的扶梯在接觸到楚天腳底的一瞬間發出輕而悅耳的碰撞聲,這時候徐蕾蕾的周身裡卻是一陣藍光大作。水藍色的光芒四射裡,一束藍白的光柱投射出來,一身白衣的女子打從其中緩步而出。

  這女子一身白衣如許,周身有盈盈的水藍光芒環繞,一枝月桂冠戴在頭頂,卻不是月神又是誰?她的眼神打從一出來就望著楚天懷裡的徐蕾蕾,那雙水藍的眸子裡面悲傷和哀痛的顔色是那麽明顯,甚至不次於楚天和老庶其中的任何一人。

  是了,徐蕾蕾是她的傳人,是相當於親傳弟子的存在。如今徐蕾蕾受了如此重傷,她又怎麽可能不悲傷、不哀痛呢?月神一雙水藍色的眸子輕微的阖著,眼角似乎有淚珠沁出。卻到底是斂去了悲傷的神色,看了楚天懷中的徐蕾蕾一眼,月神出聲,「先把她放下吧。」

  楚天的眉頭皺了一皺,卻還是按著月神說的將徐蕾蕾抱去了客廳的沙發上放下,安置妥當了又回身走到了月神的面前。掃視一番客廳裡的人,也就只有寒影、老庶、楚天。月神抿唇,這三人都是知情的人,有些事情就是說出來也是無所謂的了。

  倒是楚天挑了挑眉,問了句怎麽沒有什麽需要回避的了?月神颔首示意沒有,卻讓楚天心裡起了些許的驚疑。若說老庶不必回避那他還能理解,可是寒影呢?楚天的記憶裡頭,寒影可並沒有和月神有過什麽接觸!那麽爲什麽月神竟然會說寒影不用回避?

  一絲懷疑的種子在楚天的心裡埋下,不是懷疑寒影這個人有什麽問題,只是單純的懷疑了他的身份。楚天抿唇,忽然就發現了他一直都沒想過、也沒問、沒了解過的一個問題。其實他似乎從來都不知道,寒影,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呢?

  抿了抿唇,楚天把這個問題記在了心底,決定了往後還是要問一問或者找人去調查一番才是。至於當下,楚天自然是要聽月神接下來要說什麽了。月神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顯化在這裡,固然徐蕾蕾出事了,可月神也絕不會跑來這裡就爲了替徐蕾蕾哀痛!

  所以,月神既然不是來哀痛打醬油的,那麽她來這裡就定然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了!而楚天的直覺告訴他,這件重要的事情應該和徐蕾蕾的傷勢有關!事實上楚天的直覺從來都沒錯兒,月神這次顯化出來,還就真的是爲了徐蕾蕾的傷勢而來!

  月神的神色肅靜,眸子掃視一番眾人,隨後把眸光定在了楚天的身上。她開口,音色是帶著海水一樣的清涼,「聽著,徐蕾蕾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但是…」月神的話頓了一頓,眸子定定的瞧著楚天續了一句,「還是有辦法可以讓她獲得新生的。」

  楚天呼吸狠狠地一滯,獲得新生!他不光是猜對了,月神是不僅僅爲了徐蕾蕾而來,更是爲了能夠讓徐蕾蕾獲得新生而來!猛的抬頭望著月神水藍色的眸,楚天平靜了音色,語氣溫淡的問了一句,「嗯,這中間需要我來做些什麽?」

  楚天不傻,他很快的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月神既然有辦法能夠讓徐蕾蕾獲得新生,她爲什麽不直接去做,而是在這裡跟他楚天說這些話?這就只有一個可能,這個辦法月神沒有辦法一個人就做到,她需要借助一定的外力!

  而從一開始月神就是在跟他說話,甚至剛才的那句話月神根本就是看著他,在針對他一個人說出來的。這時候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可就是真的蠢的無可救藥了。月神需要借助一定的外力,而這個外力,只有他楚天能夠幫月神借到!

  明白了這其間的道理,知道了月神需要從自己這借助一些力量,楚天又怎麽會不給?要知道不說徐蕾蕾今天是爲了救治他而被曹家家主重傷,就光說徐蕾蕾是他楚天的女人,這力量他都得借給月神不是?所以,很自然的就有了楚天這一問。

  楚天問了月神自然也是會答,她有的是七竅玲珑心肝又怎麽會不明白楚天這是懂她的意思了?柔嫩雙唇微張,月神就說出了這辦法其中的條件來。清涼的音色飄在眾人耳畔,「要讓徐蕾蕾獲得新生的法子,需要你身上的陽石相助。」

  楚天挑眉,卻是等著月神的下文。誠然他是希望徐蕾蕾獲得新生的,也可以爲此而不惜付出陽石。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月神說的這個辦法的確可行的基礎上。如果月神的法子並沒有一定程度的把握,那麽他可不放心就這麽把陽石交出去!

  不是說他不舍得交出陽石去,只是月神既然這麽說了,那就說明陽石對於徐蕾蕾能夠獲得新生定然是極其重要的!既然重要,那自然要聽清了用途、估摸清了把握。不然這麽隨意的就給拿了出去的話,萬一到時候月神失敗了怎麽辦?

  萬一這法子成功的把握實在太小,到時候月神給失敗了,別的方法卻也需要這陽石,讓他到時候上哪裡去再找一顆來?要知道這世上的陽石可就這一顆,這哪能就這麽什麽都不問的,直接就隨便的給出去了?這會子楚天就連自個兒心裡都沒個底,那可不是太冒險!

  楚天這麽想著,月神生著是七竅玲珑心肝,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擔心。誠然楚天的擔心都是爲了徐蕾蕾,月神自然也不會在這些個事上跟他計較生氣去。兩人出發點都是爲了徐蕾蕾好,要是再在這兒吵起來,卻是像什麽樣子了?

  微微抿了柔嫩雙唇,月神道出了中間具體的緣由來,「極寒之地生有玄冰,如果你能夠以玄冰刻成冰棺保存她的屍體。到時候我就能夠用陽石輔助一些藥材,重新模擬出來一顆新的心臟。」言盡於此,月神抿了唇,她相信楚天明白她的意思。

  楚天自然明白,徐蕾蕾現在不就是數心脈受損的最厲害?現在月神若是模擬出來了新的心臟,自然而然的也會衍生相應的新的心脈,原先的心脈損傷自然是不治而愈。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楚天自然也就知道了月神的把握有多大。

  怎麽說?月神最爲擅長的,可不就是治愈?他自己方才心脈傷的有多重,他是最清楚明白的知道的。而那麽重的傷勢,徐蕾蕾卻是借助著體內的月神之力,很快的就給治愈了!而月神本身,自然是又比徐蕾蕾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徐蕾蕾的心脈損傷,那誠然是比楚天剛才還要嚴重的多。可或者是由於月神如此的口氣,又或者是她本身擅長的緣故,楚天竟是覺得這讓徐蕾蕾獲得新生的法子,月神是十拿九穩的能夠成功。

  抿了抿唇,楚天也知道他現在的狀態是有些不太對的。楚天知道的,眼下這般情況他幾乎是有些盲目的信任月神了。可是沒有辦法說的,他就是該死的極度信任月神,相信她能夠模擬出來新的心臟,相信她能讓徐蕾蕾獲得新生!

  或者…其實不是信任,只是沒有辦法說不信任吧?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7
第一零八九章 曹家余孽
       
  是的,楚天沒有辦法說不信任!眼下他就好像一個落水的人,眼前就只有月神這一塊浮木,無論如何都得抱緊,都得信任!他是不想要徐蕾蕾死的,所以他只能選擇相信。相信月神能夠挽回徐蕾蕾的生命,相信奇迹能夠發生!

  冥冥之中有那麽一絲的直覺告訴楚天,相信她吧,沒錯的!月神更是看出了楚天的意動和猶豫爲難,適時的再加了一把火。「只要你能找得到玄冰冰棺,到時候我模擬出來心臟,不光能讓她獲得新生,更是整個人都直接蛻變,實力超強。」

  這話聽起來是沒有任何的問題,可卻是在暗暗的向楚天透露著一個信息,一個讓他振奮,讓他下定決心的信息!月神這話打從表面上聽,那就是在說,如果楚天能找到玄冰冰棺,那徐蕾蕾就能夠複活,還能夠以超強的實力複活。

  這話本身上是沒有問題的,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假設的基礎上,本身邏輯那是十分嚴謹的。可這話聽在楚天的耳裡,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楚天聽著這話只覺得,月神說的法子可行!徐蕾蕾能夠複活,而且是能夠以超強實力複活!

  事實上對於徐蕾蕾複活這件事,楚天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具有一定執念的。自然而然的,在聽到有關複活徐蕾蕾的事的時候,他會選擇性的忽略掉一些先決條件的可行可實施性!比如,楚天此刻就忽略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先決條件,尋找到玄冰冰棺!

  楚天此刻是自動性的忽略掉了,月神說的這一切是事實沒錯!可這一切,卻都是建立在他能夠找到玄冰冰棺的基礎上。說明白了也就是意味著,如果他楚天找不到玄冰冰棺,無法保存徐蕾蕾屍體的話,那麽這一切就都是白搭!

  自然的,以楚天素來冷靜理智的頭腦而言,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反應過來,進而去考慮這個先決條件會帶來的影響。可這會子他忽略了這個先決條件,覺得月神能夠做到給予徐蕾蕾新生,那麽月神這一把火也就點起來了,想要的效果也就達到了!

  楚天撐起了微微斂下的眼睫,打從懷裡摸出來一塊石頭。暗紅的底色和略帶詭異的黑色螺紋,卻不是陽石又能是什麽?而月神想要的是什麽?可不就是陽石!微帶些水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楚天掌心捏著的陽石已經是被月神攝入了體內去。

  顯化出來就是爲了拿到陽石,現下陽石拿到了,月神自然也是該回去徐蕾蕾的體內了。水藍的光柱再度顯現,月神的身形沒入光柱之內。光柱的水藍光芒一點點消散,留下月神清涼的嗓音回蕩在客廳裡,「記得一定要在在三個月之內,將她的身體放置進玄冰當中。」

  楚天抿唇,明知道月神已經回到徐蕾蕾體內再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卻還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嗯,會的。」那聲音裡帶了些許的缥缈,似乎是在應答月神的話,又似乎是在承諾些什麽…對於那個應該還未消散的、徐蕾蕾的靈魂。

  一步步走去了徐蕾蕾的身邊,楚天俯身抱起沙發上那個實在安穩平靜的緊,甚至都不帶一分呼吸的女人,一步步沉穩的走上了二樓去。打著手勢止住了前來通報戰場情況的六子和阿瑞斯,寒影望著那個一步步邁上二樓的背影,神色複雜難懂。

  這個尚還年輕的男子一步步的走來,一路成長,究竟是經歷了多少的苦和難?當年那所有的一切,又究竟是對是錯?眼睫輕斂了去,寒影知道他此刻已經沒有資格、也沒有時間去考慮當年的對錯。他知道此刻無論對錯,當年的事都已經發生了不是麽?

  事情已然發生了,事實已然是擺在了眼前,他們誰都沒有說後悔的權利。寒影撐開了斂下去的眼睫,看到了安置好徐蕾蕾後重新走下樓來的楚天。微微斂著的眼睫和聳下去的肩,無一不透露著這男人此刻的疲累和煩倦。可是,他不能停下來!

  這偌大的湖城還需要他打理,樓上徐蕾蕾還在等著他去尋找到玄冰然後打成冰棺,那麽多的事情都還等著他去做,他又怎麽能夠停下呢?不是不喜歡閒情時光,不是不對這塵世覺著煩怠,只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的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停下來去享受。

  楚天撐開了眼皮強行的斂去疲憊,六子和阿瑞斯適時的上前來開始彙報。兩人相對視一眼,還是阿瑞斯先開了口。阿瑞斯說話風格是一如既往的幹練風格,「演練場上的戰局已經打掃完畢,大多數的所謂曹家精英陣亡,曹家家主的屍身也在。」

  阿瑞斯頓下的一瞬間,六子接上了他的話茬繼續道,「只是,在演練場上並沒有搜尋人員看到過王明天的屍體,連帶著曹家的另外一位趙姓長老也是沒有看到屍體。初步估計,這兩人應該是帶著剩下的曹家精英潛逃在外了。」

  點頭示意兩人自己聽到了,打了個暫停的手勢,楚天揉捏著眉心開始整理著腦海裡實在是有些紛雜的思緒。曹家精英大量陣亡在場上,曹家家主自己身死,曹家可以說就此已經被滅。至於潛逃在外的王明天和曹家的所謂長老、精英,不過余孽罷了!

  抿唇,楚天擺手示意眾人可以繼續。六子點頭就接著道,「湖城的狀況良好,可以考慮直接安排人接收原先屬於我們的地盤和公司。曹家的余孽目前不知所蹤,接管黑道勢力以後可以進行全城搜索,封城地毯式搜索也可以考慮。」

  楚天聞言卻是嗤笑了一聲,就那個王明天?廢物一樣的存在,也值得他封城進行地毯式搜索?先不說擾民不擾民的話,就光說這一次封城需要付出的代價,針對他王明天就是不值當的!阿瑞斯搖頭示意他沒有什麽再要說的了,楚天當下也是擺擺手,讓兩人先下去休息了。

  可楚天怎麽也沒想過,這個在他看來廢物一樣的王明天,竟是得了曹家家主所有的傳承,要在這湖城掀起腥風血雨!平靜的日子總是短暫,三兩天的平靜之後,整個湖城再度的掀起了一陣慌亂。而這慌亂的源頭,卻正是楚天口裡的廢物,王明天!

  「食人魔橫行湖城內外,官方政府竟無動於衷!」看著當天日報的頭條,楚天不由得在嘴角勾了一絲冷諷的笑。食人魔?嗬…不過是得了曹家家主修煉的陰邪功法之後的王明天作祟罷了,竟是讓這整個湖城混亂成了如此模樣。

  斂了眼睫,楚天整理著這些日子來自己得到的有關於王明天,哦不,現在應該說曹明天的消息!王明天打從曹家逃出去之後,也不知道是躲在了哪個深山老林,完整的接受了曹家家主留下來的傳承之後,就再度來了這湖城裡到處作亂。

  曹家家主修煉的功法陰邪,應該是需要生飲人血來提高修爲。所以王明天就在這湖城裡到處咬人,吸乾他們的鮮血。也就有了這報紙上所說的,食人魔橫行的一說。誠然的,王明天這般殺人取血的行徑,是和普通人意識當中的食人魔沒有什麽區別的。

  若說只是殺人取血那倒還罷了,最爲關鍵的是,這王明天每當殺一個人,就在事發的現場用鮮血寫下一行字,行事做派當真是囂張至極。那鮮血寫出的字,卻就是這報紙上照片裡的,「明天今複爲曹姓,誓與楚不死不休!」

  這話給旁人看著,可能是覺著沒頭沒腦的看不明白。可到了楚天這裡,這話裡頭的意思卻就是再明白不過的了!這話翻譯過來拿人話說,那就是,我王明天如今恢複原本的姓氏曹姓,由此起複名曹明天,並且立誓與你楚天不死不休!

  這話聽在楚天的耳裡,那是絕對能夠引起他的興趣的。王明天,或者說曹明天,曾經在楚天的眼裡那絕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廢物!可如今,竟然也是有了滿湖城宣告跟他楚天不死不休的膽量?嘖…這麽好玩的事情呢,他怎麽可能沒有興趣?

  指尖劃拉著報紙上那滿是血色的照片,楚天的嘴角勾起來一抹玩味的笑,「曹明天麽,我楚天等著你來。」楚天嘴角笑弧淺淺綻開,曾經真正的小白鼠變成了一只露出來爪子的貓了呢,好玩的遊戲,是不是也要開始了?

  只是王明天這在湖城裡給這麽鬧騰了一圈,到處跟人宣揚了他改名曹明天的事情之後,卻是就這麽給沉了下去,再沒了半分的動靜。楚天也沒怎麽往心裡去,只當王明天這是隱而不發、養精蓄銳去了。

  誠然的曹明天這確然是隱而不發,養精蓄銳去了。可是怎麽說呢?楚天這一次的不往心裡去,卻是給後來的他,造成了實在算不得小的羁絆。這自然是後話暫且不提,正事還是要說眼下湖城的狀況才是…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8
第一零九零章 驚天發現
       
  湖城的水已然是被曹明天攪亂了,人心亂做一團。楚天皺眉,忽然發覺曹明天這只小貓其實也是個能惹事的主兒。不光如此,曹明天這事惹出來了,還得他楚天來收拾爛攤子!抬手按了阿瑞斯的電話出去,楚天把細長的手指敲打著琉璃桌面,等著那頭的阿瑞斯接上電話。

  嘟嘟的聲音停止,那頭響起了阿瑞斯的聲音來,「天哥。」楚天低低的應聲嗯,開始吩咐關於湖城的事宜如何處理。「通知市政府安撫人心,報刊雜志媒體統一給封口費要他們停止報告有關於食人魔的問題。對外就說是有鳄魚逃出了動物園,現在已經捕捉回去了。」

  那頭的阿瑞斯有些錯愕的啊了一聲,卻也是隨即就明白了楚天的意思。鳄魚固然咬人卻不吸血,可是怎麽說呢?人總是喜歡逃避自己無法面對的事情,只要官方這時候給出哪怕一點點能沾的上邊的解釋,他們都會選擇相信!

  無論這個解釋其實有多麽的牽強附會和不合理,他們都不會去質疑。因爲他們根本不敢,也不願意去想,如果不是這樣,不是官方所解釋的那樣,那麽又會是怎麽樣的事實?他們不敢也不願意去想,只是因爲怕思考得出來的結果,會是他們怎麽也無法面對的可怕事實。他們更怕,怕結果是他們根本無力應對的可怖危機!

  所以這時候給出湖城眾人鳄魚的這麽個解釋,他們一定是會選擇相信。不爲別的,就因爲鳄魚這個東西,盡管可怕,卻還是在他們的接受能力範圍之內。盡管鳄魚並不吸血,可他們會安慰自己,也許這只鳄魚受到什麽刺激了呢?

  抓住了人心就是有一點好處,他做出來的決定,不用煽動,眾人也會自發性的去替他擁護和執行。阿瑞斯挂了電話把事情吩咐了下去,事情見效和楚天想象的一樣快。雜志報社停止了關於食人魔的報道,開始報道所謂事實真相的當天下午,整個湖城就傳了開來!

  「其實那不是什麽食人魔作怪,平白無故的,這哪裡來的什麽食人魔?不過是一頭打從動物園裡頭跑出來的鳄魚罷了,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竟然是到處的咬人吸血!哎呀真的是造孽了,這麽一頭畜牲,糟蹋了多少人的姓名嗳!」

  「嗳?那不是說有什麽血手印?鳄魚能寫出來那些個字?切,你懂什麽?我跟你講,現在的報社可是太黑了,爲了報紙雜志的銷量,那是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我可聽說,那所謂的什麽血手印,其實就是那些個報社的人特意寫上去的!」

  「什麽?這怎麽可能!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呢?這不是故意害得我們惶惶不安,置民生於不顧嘛?誰說不是呢?沒辦法呀,那群該天殺的,爲了自己雜志的銷量,誰還管我們的死活呢?怕是誰哪天給嚇死了,他們還笑一句能給他們添些新爆料呢!」

  湖城的百姓如此言談,也不管是出於衷心還是其他什麽,表面上湖城的氛圍反正是給穩定了下來。如此又待過了兩天,都不用楚天示意的,阿瑞斯又授意手下人給一家報社給了損失費,直接曝光了這家報社製造虛假現場、導致人民慌亂的「罪行」。

  當下的湖城又是一陣的轟動,轟動過去了以後,這湖城終於算是徹底的沉澱了下來再無風波。而這時候楚天也終於是沉澱冷靜下來,有了時間去考慮月神說的,尋找玄冰冰棺的事情。

  早過了當初還激動的時間,楚天自然也是反應了過來,也知道要想已經交出去的陽石不被浪費掉就必須得找到玄冰冰棺。不由得又把細長的手指在琉璃桌面上輕敲著,楚天開始思忖著,這極寒之地的玄冰,到底是該去什麽地方才能夠找到。

  敲門的聲音響起,楚天心神一斂,停下了敲打桌面的細長手指,頓了一頓他開口叫人進來。卻是在看見進來人的一瞬間直接的就愣了愣,來人卻不是旁的人,竟是徐蕾蕾的父親,老庶!不由得轉身看了眼床上安靜躺著的徐蕾蕾,楚天起身,「來看她?」

  老庶沒應聲,只看了楚天一眼,回身出了門去。楚天挑眉,卻還是跟了上去,他倒想知道老庶要和他說什麽。合上了徐蕾蕾所在房間的門,老庶吐出來的一句話卻是直接讓楚天直接怔愣在了當場。他說,「極北的荒島上常年冰寒,很可能有玄冰存在。」

  簡單幹練的一句話,卻是止住了楚天這會子正煩亂的思緒,給他指明了接下來的方向所在!楚天抿了抿唇,低低應聲嗯,回身就去了徐蕾蕾的房間裡頭。撫摸著徐蕾蕾完全冰涼的臉,楚天呢喃著低語,「就快了,就快要找到了。」

  第二天的城郊別墅裡,阿瑞斯、六子、方柔、羅琦琦、老庶,基本上該在的人都在了。楚天抿唇瞧著她們,語氣鄭重,「湖城就先交給你們了,等我回來。」他的語氣鄭重,底下的人也是鄭重的應答,「好,等你回來。」

  楚天已然出發,去了極北的荒島上,尋找那極寒之地的玄冰,湖城的眾人腳步卻也不能停下來。阿瑞斯六子該回軍方的回軍方收攏勢力,該回黑幫的回黑幫收攏地盤!至於方柔,自然是繼續進行對於楚天家祖傳秘方的研究了。

  曹家是個好地方,絕對適合進行各種各樣的研究之類的。有這麽一個好地方在,方柔自然是不會浪費了。帶了研究組的眾人,方柔就把研究中心給搬到了曹家去。研究的進程依舊緩慢,方柔舒一口濁氣,尋思著出去轉悠轉悠,放鬆放鬆思緒和頭腦。

  這一轉悠,就給轉悠出問題來了。要說方柔這研究中心的地方,那也是找的巧了。好巧不巧的,方柔這研究中心是落定在了曹家家主小院的旁邊。自然的,當初的槍林彈雨的轟炸下,原先的建築物已然是不存在的了,也就只能大概看得出來個地理位置了。

  可就是因爲這建築物都不在了,方柔這才覺得驚奇!怎麽個驚奇法呢?嗯…你說如果一整個院子,就連承重牆都倒了,卻還有半面牆壁堅強的存留著,試問這是個什麽節奏?肯定是驚奇啊!承重牆都倒了,居然還能留存著!

  嗯沒錯兒的,方柔也是出於這樣的想法吧,就去看了眼那還留著的牆。這一看,可就給看出來朵花兒了。方柔竟是發現,這面牆裡頭,還另有玄機!繞著牆轉著圈兒的看了一遍,方柔竟然是沒有發現這牆和地面的分割點在哪裡!

  試問,這哪家的牆還能給沒有個跟地面的分割點,就直接的平地而起了?反正方柔是長這麽大,就從來沒見過哪個普通人家的牆沒有個分割點的!普通人家之外的,那可就見得多不勝數了。而根據她的經驗來看,凡是沒有分割點的牆,牆下必然是有玄機所在的!

  這麽想著,方柔興沖沖的回去了研究中心就打了電話給阿瑞斯和六子。她也不傻,知道曹家這牆下頭指不定就是什麽常人接觸不得的東西,所以就給叫了軍方的六子來。人很快就來了,一隊隊的特種兵穿行在這原先屬於曹家家主的小院子的地基上,探查著有可能的機關入口。

  很快的就有人來報告,說是在順東面發現了異常。方柔和阿瑞斯、六子對視一眼,緩步的踱了過去瞧著那情況。檀木的座子上有著明顯是機關模樣的東西在那裡,方柔勾笑,這種時候可就用的上她研究組裡頭那個家夥了!

  瘦瘦高高的男人踱了步子過來,異常細長的手指探了過去,前後摸了幾把大概是覺著沒問題了,中指和食指捏著一擰,就聽著轟隆的聲音裡頭,那面牆分了開來,露出來裡面的一扇早已生鏽的鐵門。鐵門很奇怪的模樣,鎖孔的位置竟是十字架的模樣。

  這男人也不含糊,蹲下去瞅了眼那鎖孔的樣子,就朝著方柔伸了手。方柔愣了下會意,摘下了脖子上的十字架吊墜就遞給了男人。打從口袋裡摸出來不知道是什麽的血色溶液,男人倒在了十字架上,就按著那個鎖孔的位置把這十字架嵌了進去。

  又取了淡金色的溶液滴在周圍,啪嗒的聲音裡頭,鐵門緩緩的旋轉而開,露出了裡面黑而長的通道來。金絲探進去大概一分鐘的樣子,男人抽手收了金絲回來纏在腕上,對著方柔比了個手勢,「沒危險。」方柔點點頭,貓著身子就沖了進去。

  六子和阿瑞斯也是一驚,這方柔怎麽竟然這樣信任這個男人?下一刻也是反應過來,趕忙的就叫了兩個兄弟探路,自個兒跟著就衝進了這密道裡頭。黑而長的密道盡頭,看見的東西卻是讓得方柔和六子、阿瑞斯都是瞪大了眼。

  那…那是什麽!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7:59
第一零九一章 涅槃爲凰
       
  那是什麽?一大片暗紅的接近於黑色的血海浮現在眾人的眼前,刺鼻的血腥味充斥著他們每個人的嗅覺,直嗆得他們幾乎是無法呼吸一樣。方柔蹙著眉打量眼前這片紅的發黑的巨大血海,腦海裡似乎有什麽東西斷片一樣的浮現了起來。

  六子和阿瑞斯卻是已然受不了這般濃重的血腥味道,捂著口鼻乾嘔了起來。想六子和阿瑞斯,哪個不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哪個不是從來就受慣了屍山血海的死氣沉沉?可眼下,竟是就連他們二人也受不了這般的血腥味道!

  就光由此就可見,這裡的血腥味是有多麽的濃重。可方柔在這般的環境裡頭,竟是也不乾嘔也不頭暈,這可當真是怪事了!然而事實上不是說方柔就能受得了這裡的濃重血腥味,只是她此刻滿心的就只想抓住了那一絲絲的就仿佛漂浮著的斷片一樣的思緒,看清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方柔的直覺告訴她,一定要看清那斷片一樣的思緒到底是什麽東西,不然,她會後悔!女人的第六感從來都是准的可怕的存在,方柔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選擇努力的去看清,那斷片上面究竟是什麽東西!可她越是想看清,那斷片就越是模糊不清晰,竟是怎麽都沒辦法看清楚!

  方柔急得只想撓牆,卻也沒辦法,看不清就是看不清!一下子急火攻心,方柔就打從那幾近於魔障的狀態當中退了出來,也就聞到了這血池之中濃郁的過分的血腥味!當下的就是忍不住一陣乾嘔,身子搖晃幾下就給暈了過去。

  而暈過去的一瞬間,方柔似乎是看清了那斷片上面的東西。那上面清秀字迹細碎的是寫著四個字,圓滿核心!方柔皺眉,一時半會兒也是想不出那所謂的圓滿核心究竟是什麽東西。想不出就更是要響,方柔的思緒紛雜,一時間大腦過度運轉之下,更是直接的加快了她暈厥的進度!

  下一刻方柔身子一僵,竟是就這麽直直的就倒地不起了。六子和阿瑞斯當下也是愣在了當場,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強行的止住了乾嘔的衝動,阿瑞斯和六子一人一邊的扶住了方柔,摻著就往密道外面去了。這個到處都是血腥味的破地方,實在是不適合讓一個已經暈厥的人多呆!

  或者是實在怕了那裡面真心濃重的血腥味,出來的時候六子和阿瑞斯扶著方柔竟也是十分的快。方才開機關的男人就侯在密道門口,一見著幾人出來就接手給方柔扶了過去。至於六子和阿瑞斯這兩個大老爺們,人家確是鳥都沒鳥一下了。

  想來也是,無論出於什麽情況,兩個大老爺們這麽一副折騰的半死不活的狀況,都實在是讓人提不起來什麽好感。人開機關這男人跟六子和阿瑞斯本來也就不熟,這一下子看著兩人這副模樣,更是連好感都提不起來,就更不要說什麽去主動理會了。

  再把話說回來,兩人扶著的方柔雖說是暈了,但人方柔臉上可沒有跟六子和阿瑞斯似得,都是乾嘔了太長時間的那種菜色。在那密道的血池邊上的時候,方柔原本處在神遊的狀態,回過神來以後也是很快的暈厥了過去,不再乾嘔。所以她此刻的臉色竟是如常白皙,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麽兩樣。

  這有方柔這麽一個看著臉色正常的弱女子在旁邊做比較,六子和阿瑞斯兩個滿臉菜色的大老爺們就顯得更加的不順眼了!這麽不順眼的兩個老爺們,人家開機關的小夥子不理他們也就正常的多了不是?

  六子和阿瑞斯對視一眼都是苦笑,招呼了手下過來給扶著,兩人也是一道下去休息去了。自然的,也沒忘了叫人進去把裡頭那兩個暈過去的探路兵扯出來療養一番。日落而歇,打從楚天走後,這日子第一次的竟是難得的有那麽些平和的味道了。

  只是這平和究竟只能是短暫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永遠都只存在在太平盛世的時候。而現在的湖城,還沒有到達那個太平盛世的程度,也還不能讓他們過上想要的安穩、平靜的生活。

  當天晚上正是月黑風高的時候,廂房裡的方柔悠悠轉醒,一雙琉璃也似的黑眸在月色下晶晶的發著亮光!她嘴角勾著淺淡的弧度翻身下床,信步走進了研究中心去。夜晚的研究中心裡依舊亮著燈,有值守人員看到她習慣性的點點頭問好,「方姐!」

  方柔颔首示意,直接走上了最裡頭的屬於她的研究台。研究台上還殘留著昨日沒來得及收拾的痕迹,方柔嘴角勾了柔和笑意,她想她終於是明白,這配方究竟是差的什麽了!利落的戴上了一次性的無菌手套,早有助手將方柔的一頭長發挽起收拾利落了,站在台子旁邊等著打下手。

  方柔滿意的點點頭,就著台子上的顯微鏡開始了研究工作,助手時不時的爲她擦汗遞工具。夜還長,時光還長,方柔的工作,也還長。月亮一點點的落下去,太陽打從東方一點點的升上來。日出月落的幾個來回,研究中心的燈,卻是依舊沒有滅下去…

  那扇門早在三天前就已經牢牢關上,再不許任何人進出。六子和阿瑞斯都站在門外,臉上是滿滿的焦急。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不吃不喝,方柔的身體真的受得住嗎?明明是才暈厥過的身子,到底爲何竟是這般的強硬逞強……

  歎口氣六子背過了身,這女人當真是和楚天一樣的脾氣,都是南牆撞不破就不知道收手的性子!太陽再次西斜的時候,研究中心的大門終於是吱呀的推了開來,那個一身淡藍色消毒服的女人在看到斜陽的一瞬間嘴角勾了弧度,淺淺的笑弧卻是絢爛至極。

  方柔捏緊了手裡暗紅色的藥丸,那是她這幾天來不眠不休的成果!按照楚天的祖傳秘方裡頭的說法,這一顆藥丸,應該是叫做噬鬼丸。嘴角的笑閃了閃,方柔軟音輕語呢喃,「噬鬼丸,可當真讓得我好等,終於是來了嗬…」

  斜陽裡她靠著門板軟軟的倒了下去,手裡還緊緊的捏著那暗紅的藥丸,怎麽都不肯鬆手。等到方柔再次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然是深夜了。床前伏著是一顆屬於靜美女子的腦袋,方柔伸手撫了撫女人的頭發,觸感柔滑。挑起一縷在指間把玩,卻在看見人抬起的頭時愣了一瞬。

  方柔原以爲趴在這裡的會是雅露,畢竟這偌大的研究中心裡頭,除了她也就是雅露一個是楚天女人的了。可床前這一頭柔順長發的女人卻並不是雅露,而是羅琦琦!她嘴角勾著笑,瞧著床上的方柔話音聽著有些缥缈,「這湖城啊,就先交給你們守著了,我得先走了呢!」

  方柔心裡一緊,直覺告訴她羅琦琦這一去是十分的危險。羅琦琦卻是笑了笑,聲音裡有著些許的悲哀透露,「你們都那麽厲害呢,我卻是幫不了他什麽。方柔,我決定了呢!回去羅家,進入羅家的禁地吧。等著我回來,等著我進入羅家的禁地,浴火重生一樣的涅槃爲凰!」

  不給方柔反應的機會,羅琦琦笑著握了握她的指尖。有些涼意順著床上那人的指尖沁入體內,羅琦琦的聲音裡也帶上了幾分的蒼涼意,「好了,別也道了,我這也就要走了。方柔,可千萬和楚天等著我回來。」起身帶走夜裡一片銀白月光,羅琦琦的背影裡滿都是決絕。

  羅家的禁地,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呢?明明被稱作禁地的地方,哪裡就是隨便誰都能進去的了?那樣的地方啊,又怎麽可能會是只要進入其中就能夠涅槃爲凰的呢?哪個從那裡面出來的人,不都是經過了千萬般的艱難困苦才成功涅槃的?

  可是,爲了能夠幫到楚天,羅琦琦無怨無悔。她如此決絕的離開,如此決絕的跟每一個人道別,如此正式的離開就是爲了不讓自己回頭。她知道自己很怕,她明白她怕這一去就再也沒辦法回來!可她必須得去,爲了楚天,也爲了她自己。

  她是想要幫助楚天的,盡自己所能。她也是想要成全自己的,成全自己那一顆想要爲了楚天,不顧一切的心。無論心底裡到底有多少的懼怕和不舍,此刻方柔的眼裡,羅琦琦走的是乾脆而利落,甚至背影裡都不帶一絲的猶疑和不舍。

  方柔抿唇,涼薄的月色裡她的話低若呢喃,「好,方柔等你回來。」她怎麽可能不知道呢,禁地之名怎麽可能虛來?她方柔不是生在修武世家的女子,卻也知道這古往今來的禁地裡頭,都是笑著進去,橫著出來的多…

  可是,她不能夠阻攔羅琦琦,那個和她一樣,深愛著楚天的女子。就好像在這幾天裡,從來沒有誰刻意的來阻止她一樣…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00
第一零九二章 萬族臣服
       
  這幾天的不眠不休裡,誰都知道她這樣子對身體不好,可誰都沒有來刻意的阻止她。因爲他們都懂她,懂她對楚天的愛,和對這一方藥丸的執著。就好像她此刻明明懂得懂羅琦琦的深愛和執著,明明知道禁地有多危險,也不會去阻攔羅琦琦回歸羅家、進入禁地的步伐。

  熹微晨光灑下的時候,羅琦琦已然是到了羅家所在。望著眼前的羅家大門,羅琦琦咬唇,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在這裡受到的種種待遇。斂下黑長的眼睫,羅琦琦在心底默默的告訴自己,那些都不算什麽。比起不能夠幫助楚天而言,那些個苦痛,又算得了什麽呢?

  羅家的禁地,打從一開始有的時候,可不就是給人闖的麽?羅家的先輩設置這麽一塊禁地,總不可能就是爲了要後代子孫的命吧?那麽既然有人能夠闖的過這禁地,她羅琦琦也就能!抬頭看一眼羅家的牌匾,羅琦琦勾唇,這一次進羅家,闖不過禁地她絕不出來!

  誠然的,羅琦琦這一去是抱著極其決絕的想法。而死闖羅家禁地的人,從來就只有兩個結果。要麽,涅槃成鳳,要麽,灰飛煙滅!而羅琦琦走的第二天清晨,雅露竟也是來到了方柔的房裡。依舊萌態十足的臉,雅露話裡堅定的意味卻是毋庸置疑的。她說,「姐姐,我要回亞馬遜。」

  雅露知道,於楚天而言,亞馬遜森林會是多麽大的助力。所以她選擇回到亞馬遜,代替徐蕾蕾接管女戰士部落,並且,她還要進一步的征服森林!雅露相信,有著老庶的陪伴和幫助,她一定能夠拿下亞馬遜森林,一定能夠讓它成爲楚天的助力!

  告別了方柔和阿瑞斯、六子等人,雅露在老庶的陪伴下回到了亞馬遜森林之中。女戰士部落裡此刻正一片歡騰,舉族都在歡慶著族人的歸來。自釀的青稞酒一杯接一杯的飲下,雅露臉上泛著紅暈,她沖著整個的女戰士部族的人大聲喊道,「我,有事情要宣布!」

  女戰士部落的人都是知道的,雅露是楚天的女人。而她們的族長徐蕾蕾也一樣,都是楚天的女人。更何況雅露姐妹在部落裡的身份本來就比較高,當下聽著雅露這話一個個的也是頓下了手裡的動作,都齊齊的看著雅露,等著她宣布些什麽事情。

  搖晃著手裡青銅的酒樽,雅露滿意的看著靜了下來的眾人,「我宣布,打從今日打從現在起,女戰士部落由我接管,直到原族長徐蕾蕾歸來爲止!」雅露的臉蛋酡紅,一向軟萌的聲音裡此刻竟也是透著一絲異樣的威嚴。

  手裡的酒樽晃了一下,雅露接著話茬續了句,「我知道你們都想問爲什麽,我只能告訴你們,徐姐姐她暫時有事抽不開身,所以無法回來。至於到底是什麽事,那就等她回來了再親自告訴你們。我也知道口說無憑你們不會相信,所以,我此行專門帶了證人回來。」

  酒樽一點,雅露把眾人的注意力引向了一直沉默著喝酒的老庶。老庶其人女戰士們卻是認得的,可不就是自家族長徐蕾蕾的父親麽?雅露小姐剛才說什麽,她此行專門帶了人證來?這意思,莫不是要告訴他們,這族長的父親就是所謂人證?

  雅露點頭肯定了一眾女戰士的猜測,隨後颔首朝著老庶示意了一番。老庶自然也是明白雅露的意思,他跟著雅露親自來這亞馬遜森林,可不就是爲了幫著她接收女戰士部落、征服亞馬遜森林的麽?當下也是舉著酒樽起了身,將手中的酒樽對著頭頂的天舉了三舉,隨後仰頭就是一飲而盡。

  這動作卻是是亞馬遜森林裡的儀式,代表著對天發誓,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老庶扔了喝完的酒樽在木桌上,一雙眼掃視一番在場女戰士部落的眾人,一字一句的道,「徐蕾蕾她有事,脫不開身回不來。所以這亞馬遜森林,暫時還是由雅露姑娘接管了的好。」

  老庶這話聽的眾人一愣,隨後也是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相信。畢竟,可沒有誰家的爹會閒的沒事幹了坑自家女兒去。更何況,自家族長看起來應該是和她家爹的關係非常好的。眾人一旦相信,那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好辦的多了。

  雅露夾了一筷子兔肉在嘴裡嚼著,烏黑的眼盯著下面的眾人萌態十足,說出來的話卻是霸氣的讓人不敢直視。嘴裡嚼著兔肉的雅露開口就是一句,「聽著,即日起我雅露接管亞馬遜森林的女戰士部落。即時起部落開始休整三天,三天後開始逐步向外擴張,直至一統整個亞馬遜!」

  底下的一眾女戰士們是怔愣了瞬間的,隨即卻是整個人的熱情都燃燒了起來。她們是偉大的月神大人的後裔,一直龜縮在這麽一個小小的部落裡頭,她們早就已經是受夠了!如今終於有人來告訴她們,她們將要離開這個小村落,將要征戰整個亞馬遜!

  這讓她們如何能不激動?讓她們如何能不興奮?作爲月神後裔的她們,終於是要再度出世了!終於,還是到了她們叱咤這一整個亞馬遜森林的時候了!所有的人都嘶吼起來,神情裡滿滿的都是興奮,再不見半分對雅露上位的不滿或者遲疑。

  這樣的一個領導,能夠帶領她們走出這個村落,她能夠帶領她們重現月神時代的輝煌,更能夠帶著她們稱霸整個亞馬遜!這樣的領導,她們爲什麽要說不?!群情沸騰之下,青稞酒一碗接一碗的飲下,每個人都多少帶一分醉意。

  面對著帶了醉態的眾人,雅露默默地背過身,悄悄呢喃著打從六子那裡聽來的一句短歌詞。「夢裡一碗青稞酒醉過,明朝再不記滄海桑田交錯。」今夜這一頓青稞酒我們且不醉不歸,等到真上了戰場那一刻,就把往事都化作了雲煙,只看眼前的針鋒相對,再不記滄海桑田。

  陶瓷跌在地上的聲音,就仿佛陣前壯士整齊的摔碗聲一般,響徹在雅露的心頭,直震的明明醉了的她覺得夢都還清醒。昏昏沉沉的一夜過去,亞馬遜森林裡迎來朝陽和清明,遠在千裡之外的湖城卻是一片黑暗淒慘的光景。

  大街小巷裡都是厮殺過的場景,血液橫流在地上,一派淒慘模樣。然而很快的就有身穿黑衣的人來打掃這一切,白色的細碎粉末灑下去屍體化作一灘的腐水。身後有灑水車開過,大量的清水嘩啦的一行這麽沖洗過去,地面光滑如洗,根本看不出方才還是一派淒慘模樣。

  人車轟隆走過,門裡的人吱呀開門,望著外面濕漉漉的地面疑惑的嗳一聲,「昨個兒夜裡竟是下雨了麽?嗳,剛不是有轟隆聲的麽?這是哪兒去了?」這人晃晃腦袋左右的望了望,再看眼地面也沒看出來個什麽名堂就又把腦袋縮了回去。大早上的,沒什麽人來他還是再睡會兒的好。

  同樣相似的情景幾乎同時發生在湖城的大街小巷裡頭,一場肆虐大戰就在這樣看似平靜的清晨裡收尾,百姓竟是沒有一人來得及發現什麽痕迹。城郊別墅裡阿瑞斯和六子都是在以手指敲打著桌面,阿瑞斯更是把眉頭蹙的死緊。

  「湖城的事,結了。」六子如此道,阿瑞斯低低應聲嗯,卻是低頭繼續劃拉著桌面上的地圖,眉頭緊皺是在思忖些什麽。六子知道的,阿瑞斯如此是在計算著怎麽才好吞掉人家的地盤!細長的手指點了點地圖上的兩個點,阿瑞斯抬頭望著六子,眼中詢問的意思不言而喻。

  六子低眸瞧著,半晌伸指點了點偏左些的地方,「這裡?」阿瑞斯笑,調侃的語氣道了句,「英雄所見略同。」卷了地圖兩人下樓吃了早餐,一天的忙碌又是就此拉開了序幕。

  一個月的時間裡,幾乎這整個湖城周圍所有的黑道勢力都知道,六子和阿瑞斯這兩個軍方和黑道的大佬狼狽爲奸,正要一點點的吞掉整個華夏國的黑勢力!

  只是他們卻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阿瑞斯和六子可不光打算著一統華夏國的黑幫勢力,他們更是還打著往境外拓展勢力的算盤!阿瑞斯和六子如此努力,卻還是拍馬也趕不上叢林裡的雅露。雅露的進度,可以說是讓得老庶都驚訝不已!

  休整三天之後的女戰士部落仿佛是爆發出來了這上百年的所有憤怒一般,打從亞馬遜森林裡所過之處,每個種族、每個部落都是無一例外的選擇了臣服。雅露和女戰士們的氣息太過於強大,強大到讓他們根本失去了一戰的勇氣!

  如此,雅露一路帶領著女戰士部落的眾人,所過之處萬族盡皆臣服!偶爾有不願意臣服的種族,無不被打的落花流水,最後的最後還是只有兩個字,臣服!

  雅露之下,萬族臣服!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18:01
第一零九三章 當年往事明
       
  極北之地的島嶼群上,楚天步步都是艱難的跋涉。每一步都是踩在不知有多厚的冰層之上,更還要兼顧護著懷中的人不受磕絆寒涼侵襲。又是一步踩在了實在順滑的冰面上,楚天伸手把懷中的人抱的更緊了些,微揚起的面容裡透出一絲的無奈來。

  早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在這裡徘徊了有多久,楚天只知道他這些日子來,一直都是在這一片島嶼群上打著轉。轉來轉去的都走不出這一片島嶼群,也找不到月神所說的玄冰所在,至於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怕是就只有上天才知道了。

  抿著唇楚天有些無力的順著冰面坐了下去,平躺在冰面上楚天讓徐蕾蕾以趴著的姿勢重疊在了他的身上,好讓她能不被冰面的寒冷直接侵襲。原本楚天是打算著緩一會兒起來繼續在這島嶼群上打轉的,可這才躺下沒多久,他就是發現了不對勁得地方。

  楚天皺眉起身,他是不會感覺錯的,剛才背心地裡傳來的那種刺骨的寒冷,根本就不正常!這麽些個天了,他如今也不是第一次在冰面上進行短暫的休息。沒道理他一接觸到冰面就開始覺得骨骼刺痛,除非,他所接觸的這冰面不是一般的冰!

  這般的想著想著,楚天的呼吸忍不住的就是一滯。要說在這極北的苦寒之地,那絕對是到處除了冰塊兒還是冰塊兒!要當真說他身下這不是一般的寒冰的話,那麽十有八九的,這會子他身下這東西,那就是他這一次來尋找的目標物品…玄冰了!

  楚天呼吸不由得狠狠滯了一滯,下一刻他是小心翼翼的起身,將徐蕾蕾妥當安置在了背上。系好了最後一根用來固定徐蕾蕾再背上的黑皮帶子,楚天呼出去一口濁氣,開始趴在了冰層上觀察著情況。

  透明的冰層很厚實,看下去根本就沒有裂縫之類的存在。楚天蹙眉,把細長的手指屈了起來,在冰面上輕微的敲打著,厚實的碰撞聲卻只讓得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些。這冰層似乎是十分嗯堅實,根本就沒有辦法雕刻下來?

  蹙了眉楚天覺著,眼下還是要先驗證一下這到底是不是玄冰才對!悄然運了陽氣在體內,楚天把手指落在了身下的冰面上,陽氣運轉之間打從指尖滲出,同他指尖下的冰面交彙融合,發生著激烈的打拼。陽氣和冰面交合了,隨後噗嗤噗嗤的聲音傳來,冰面竟是只融出來極小的一個凹陷!

  不由得挑了挑眉頭,楚天已然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玄冰了。說來也是好笑,他這麽轉悠了不知道多少天都沒找到的玄冰,竟是就出現在了今日這他隨意打算休息的一塊地方了。這玄冰,如今卻當真可說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了。

  蛤?你要問楚天怎麽就確定這就是玄冰了?也不動腦子好好的想想,楚天修煉的是什麽功法?那可是極陽屬性的大陽剛經!這般強大的功法修出來的陽氣自然也是霸道至極的,無論對面是什麽樣的對手,它都會不自覺的選擇一鬥到底!

  眼下楚天傾注了如此多的陽氣在這冰面上,卻是只融出來指甲蓋大小的凹陷,這難道還不能證明這就是玄冰麽?席地而坐,楚天把手掌貼合在了冰面之上,幾乎一身的陽氣都是傾注而出,掌下玄冰開始一點點的被融化掉。

  許是過了三兩天的時間,楚天終於是睜開眼來。滿意的看著掌下已然融出來的一人大小的凹陷,楚天解下了安放在背上的徐蕾蕾,將她放了進去。玄冰的冰寒入體,月神卻是第一個的感受到了。水藍色的光芒映在冰面上,一身白衣的女子再度顯化而出。

  朝著楚天點了點頭,月神往冰面上盤腿一坐就開始了爲徐蕾蕾重聚心脈。當然的在這之前她也沒忘分神打了一道神芒去楚天體內,爲他消除先前熬夜打出這冰洞帶來的疲累。柔嫩的雙手點在徐蕾蕾心口的位置,月神掌下暗紅色黑螺紋的石頭,卻赫然就是來自楚天的那塊陽石。

  月神閉了眼,泛著淡淡水藍色的光環缭繞在她的一雙手上,暗紅的石頭邊緣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在不斷的衍生。只是那東西還太過微末,以至於就連楚天也是看不到它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可楚天感覺得到,有什麽東西正圍繞著那顆暗紅色的陽石生出來,並且一點一點的堆積起來。

  楚天抿唇,那估摸著就是血肉和微血管之類的存在,在一寸寸的衍生罷?

  說不來過了多久,這冰天雪地的地界兒裡,楚天又沒有電源供給,早已經是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他只看到自己的衣服上落了厚厚的一層冰屑,只看到月神一身單薄白衣上給冰屑落的滿滿,一眼看過去竟是能錯認成了狐裘!

  月神終於停下了手,水藍色的光芒輕柔一散,一顆完整的、嶄新的心臟出現在她的手掌下。那是徐蕾蕾心臟的位置,周邊的血脈連通正常順暢。月神嘴角勾了一絲笑,卻是有些無力。抬手最後在空中劃起一抹水藍弧度,徐蕾蕾的胸前、身上,外傷都已然是治愈了。

  嘴角笑弧彎了下去,月神連叮囑都沒來得及說一聲就沒入了徐蕾蕾體內。她真的是太累了,這一年的時間裡爲徐蕾蕾凝聚心臟耗費了她太多的能量。月神現在是極度的虛弱,她需要好好的休養一番。

  下一瞬徐蕾蕾睜開了雙眼,久違的黑眸裡滿滿的都是歡喜和心疼。楚天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卻是知道的。月神沒入她體內時最後還傳了一道神念給她,現在距離她在曹家重傷的時候,已然過去了一年半。而一年半的裡,有一年的時間楚天就只在這裡守著,看著月神給她重新凝聚心臟。

  如何能不感動呢,這個男人竟是爲了她如此這般!徐蕾蕾眼裡是淚,她曾經的疑問得到了最真實的回答,若是她徐蕾蕾也生死之間命懸一線,楚天也會慌亂、會心疼!這個男人的心上啊,終究還是留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徐蕾蕾嘴角勾起,她可不光知道了這些個事,她更知道了這一片冰川之下還有著不爲人知的驚天秘密。百年前修武界叱咤風雲的楚家家主楚君謙居然在這裡留下了兩座冰雕?不惜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以玄冰爲掩藏留下冰雕,卻究竟是爲了什麽?

  叱咤風雲的一代霸主,究竟是在這裡留下了些什麽?柔荑輕抬,徐蕾蕾翻手間竟是帶起了大片的玄冰來,露出來冰層下的具體景觀。

  不是沒猜測過這厚厚冰層下會是怎樣的景觀,可當真正看到的時候,楚天是真正的大吃了一驚。他想過這冰層下是古墓、是冰原,卻唯獨沒料到,這冰層下竟是只留了兩座雕像!更奇異的是這兩座純白的冰雕,一男一女的,長相竟是都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虛空之中忽的就是一陣瑟抖,兩個人形的虛影就投射了下來。一身黑衣的負劍男子邪魅好看,一襲白衣的女子笑容溫婉目光柔和,卻不是楚天的父母又能是誰?他們都看著楚天,眼眸裡是怎麽也忍不住的慈愛。

  不得不說楚家君謙的確是個人才,這種時候也還記得該以理智爲先。短暫的懷念過後,他勾唇笑著說起了百年前的過往,秘辛的禁忌事在他口裡似乎也變得平淡。或者該說,再禁忌、再光芒奪目的,遇到了楚家君謙,那也就只能甘於平庸了。

  「百年前的修武界大亂,彼時我和曹韫已然是成爲了宿敵。修武界混戰末期,我去毀了他曹家那祭血池,他帶人綁了你娘前來威脅於我。你娘那時候剛生完你不久,幾乎內力全失,拼了命的才把你流放進了塵世之中,讓你逃過了曹韫的魔掌。」

  一番的陳述過後,一身風華的楚家君謙抬頭望天,神色裡沉沉的都是歷經風雨的滄桑。他續話,「當年的我和你娘,都已經是半步超凡入聖的境界了。誰曾想最後卻是栽在了曹韫那個小人的手中!」楚君謙的神色有些憤慨,最後卻也只能是長歎了一句,「虧得我楚家先祖明鑒,否則這些個事怕只能永沉世間了。」

  話說到這一步,楚天自然也是知道了這極寒之地的萬裡冰川,怕都是父親口中那位楚家先祖的手筆了。只是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此刻自己的父親還能和他並肩而立的談論百年前的過往。這種感覺,似乎,是很不錯呢…

  楚天的心底暗暗的有一個想法萌芽,已經失去了心臟的徐蕾蕾能夠獲得新生,那麽他已經去世了百年的父母,是不是也能夠再度獲得新生呢?當年他的父親母親都是實力高強,之所以栽在了曹家家主的手裡,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卻也不一定就是命定如此了。

  既然如此,他楚天爲何就不能逆天改命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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