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恐怖郵差 作者:過水看嬌(連載中)

 
mk2258 2018-2-24 21:25:3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03 300347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48
第一千一百五十九章:犧牲

  犧牲!

  趙客臉上神情頓時凝固下來,片刻後一把撲上大薩滿的身上,雙手掐著這個老東西的脖子,激烈的晃動著,尖叫道:「誰給你的勇氣,梁靜茹麼??」

  「梁靜茹是誰?」

  大薩滿髒兮兮的手掌,猶如雞爪般勾著趙客的臉皮,把趙客從身上扯開,對於梁靜茹這三個字的名字做出了兩秒的沉思,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能夠給人勇氣?

  趙客打斷了大薩滿的思緒:「三戒這個老傢伙對我賊心不死,如果剛才他要殺我,我現在就已經是一具屍體!」

  趙客的抗議聲雖然很強烈,但心裡卻並沒有真的為此而感到惱火。

  在大薩滿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趙客就已然意會了大薩滿所指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不管是什麼教派,犧牲,總是會被宣揚為偉大的一面。

  就如華夏神話中的盤古,還有西方文明中的耶穌,亦或者釋迦摩尼割肉喂鷹等等。

  只要你仔細看一下,會不難發現,犧牲這個詞,在所有的教派中都是占據著極大的比例。

  佛教常言,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

  這句話早已經成為了一種信仰,更或者這本身就是佛性的一種。

  在三戒和尚突破的那一剎那,這已經是不可避免的結果,佛性讓他選擇了最壞的方式去突破,自然也會讓他去選擇救人,而非是殺人。

  大薩滿也很清楚這一點,正是因為大薩滿這個老傢伙看的透徹,才會選擇罷手,把難題留給三戒來選擇。

  如果他選擇救人,大薩滿不會阻擾他。

  但如果他選擇殺人,大薩滿雖然無力阻止,卻會在第一時間擊斃掉還在火海中掙扎的玉衡。

  這一點,三戒和尚同樣的無法去阻止。

  這就是大薩滿精明之處。

  如果他全力去阻止三戒和尚,那麼勢必會導致三戒和尚救人不成,反而痛下殺手。

  到時候趙客必死無疑,自己也會身負重傷。

  甚至一片大好局勢,也會因此土崩瓦解。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大薩滿能成為薩滿教的首領,自然不會單純的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雖然一切都在大薩滿的預料之中,也很符合三戒和尚的這個傢伙的性格。

  可趙客還是很不爽的和大薩滿吵鬧了很久後,很不客氣的作廢掉了方才的交易。

  對此,大薩滿瞬間就炸毛了,雙眼紅通通的要衝上來脫趙客的褲子。

  兩人又是在要塞上面扭打了好一陣後,趙客終於在這件事上做出了退讓,不過條件麼自然是從三十秒變成了十秒。

  在這件事情上,令大薩滿捶胸頓足的一陣叫罵。

  就在兩人打鬧的同一時間。

  另一邊卻是已然打的不可開交,真正的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佛門強勢出擊,絕不會是放空響,雷聲大雨點小。

  不出手時慈眉善目,法相莊嚴,一出手卻是怒目金剛,不動明王。

  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嚴重的扭曲了趙客所從水鹿口中瞭解到的故事劇情了。

  早在水鹿的口中,佛道大辯論,本身就是針對全真教的一次圍剿。

  那些沒有關係的教派來參加這場佛道辯論,口中雖然打著為佛門征討公道的口號。

  可事實上不過是想要從佛門口中爭下一塊肉來。

  佛門對此則表示了默許的態度。

  畢竟即便是已經衰敗的全真教,也是廋死的駱駝比馬大。

  當初成吉思汗給予全真教的實在是太多太豐盛了。

  想要一口全部吞下來,對佛門來說也同樣不容易,有這些小教派為自己分擔一些負擔也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現在卻因為天諭的原因,情況出現了很大的改變。

  最重要還是在趙客借助趙敏之手,限制了佛門的採購糧食用度的緣由。

  這樣的一個小小的舉動。

  卻在各種原因下產生了巨大的化學反應,令整個劇情都出現了不可逆轉的顛倒式改變。

  眼下佛門全力出手。

  漫天佛光沸騰,令整片天空都被一陣陣經文頌唱聲所覆蓋。

  一些教派弟子甚至連佛門的人都沒有看到,就在這些經文頌唱下失去了心智,淪為佛門的傀儡。

  「欺人太甚!」

  伴隨著冷哼中,一位教主衝殺向天空。

  這名教主是西域教派裡比較兇悍的黑馬教。

  據傳祖師爺是名大盜,隱匿在各大宗派中學習了許多宗派的能力後,又結合自己的武學,最終開創出了這支黑馬教。

  只見對方眉心湧出一縷縷猩紅血光,圍繞周身,這是一股強大的殺念。

  它席捲一切,樹木、古藤拔地而上,衝向空中,縱然是數十米長的大石,也都在第一時間崩碎。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雲端之中只聽金剛怒斥,一隻遮天佛手將雲海翻開,是十二位僧人,為首的則是一位白眉老僧。

  盤坐在佛掌之內,密目微笑,耳邊一對福耳垂落在肩頭。

  迎著殺來的這位教主笑言道。

  「滾!」

  這位教主顯然是動了真怒,冷哼一聲殺意更濃,眉心閃爍著朱光,一把利劍在手破洞而起。

  「施主,回頭是岸。」老僧長嘆口氣一掌落下,頓時巨大佛掌撕開蒼穹,從九天拍落。

  頓時間天地崩裂,佛光衝天,一隻佛手以泰山壓頂之力墜落。

  重重拍落在這名教主的身上。

  「阿彌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掌落下,卻是在掌中幻化出一片佛國世界。

  更令人吃驚的是,佛國之中居然有數百之眾的僧人盤坐在內。

  這些僧人目光呆滯,手上抱著一卷經書,正是佛門菩薩經。

  在佛國內的加持下,這些僧人口中念誦經文。

  浩浩誦經之聲猶如潮水般湧來,化作枷鎖、烙印、緊箍、席捲而至,瞬間就將這位教主鎮壓下去。

  無數鎖鏈纏繞上去,想要將這名教主強行渡化。

  下面一眾教派弟子見狀臉色一陣陣蒼白起來。

  「是師兄、還有師弟、該死,怎麼是他們。」

  有人認出,這些僧人之中,居然有一些熟面孔,都是自己的師兄弟。

  不過他們在方才和佛門的一個照面衝擊中,就消失不見,此時再見面,居然已經成為了佛門一員。

  並非是一員,他們早已經形同傀儡。

  在菩薩經的強行超度之中,失去了自我。

  這菩薩經禁人之欲、鎖人之智、困人之情、在靈魂之中都要給你烙下印記,讓你永世不得翻身。

  無數枷鎖和緊箍落下,縱然你是齊天大聖,也要變成鬥戰勝佛。

  「啊……」

  這時候,讓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只見佛國之中一縷殺氣衝霄,就見佛國內一位位僧人,手中經書破碎,身體被斬,一個照面就遭遇了不測。

  「呸,我們黑馬教以掠奪為主,黑馬老祖創教以來,一路走過那不是屍山血海,要我放下屠刀?就是要了我的命。」

  佛國深處,那位被佛經所鎮壓下的教主,發出一陣陣怒吼聲。

  他們黑馬教的前身就是強盜。

  開創者更是盜中大盜。

  結合了教派的教義,開創出了黑馬教,在孩子們五歲時被送到哪裡的時候,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人。

  那是一處封閉的山谷,數百個孩子裡被扔進去。

  最終走出來的不過十餘人。

  在裡面他們誰都不能信,唯有自己手上的刀,一旦丟掉了武器,就等於把命葬送在這裡。

  其實兩者實力相差不多。

  幾個老僧憑借佛門陣法,雖然得到佛力加持,但終究無法強行把一名教主給渡化掉。

  因為本身他們所宣揚的教義就有衝突。

  只見這名教主身上殺氣彌漫,滾滾殺氣居然化作千軍萬馬的虛影,組成一支大軍洪流,從佛國深處殺出。

  鮮血衝起,人頭落頭,數千兵馬一衝而過,將佛國內那些僧人的屍體踩成了肉泥,根本沒有辦法擋住他們的步伐!

  烏雲壓頂,漆黑如墨,老鴉悲鳴,一派淒慘慘的恐怖景象。

  幾個老僧神情也是一陣驟變,萬萬想不到這名黑馬教的教主,居然是一個狠人。

  心神驟變下,已是不復方才的那般淡定。

  眼見黑馬教主殺來,白眉老僧露出怒色,主動顯現法身,想要阻擾對方繼續殺下去。

  然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這位黑馬教主的實力。

  就見黑馬教主見狀迎著衝上去,抬手一拳與老僧向抗。

  雙拳相碰下空氣中爆發出一陣轟隆,兩人雙拳相碰下,居然形成角力之態。

  「阿彌陀……」老僧正要開口,卻聽眼前黑馬教主罵道:「陀你個頭啊。」

  話音一落,黑馬教主化拳為掌,一把緊緊攥住老僧的拳頭。

  眾人驚見黑馬教主另一隻手上居然握著一把門板大的斬馬刀。

  手中大刀橫劈,一刀將老僧攔腰斬斷。

  原來從一開始,這位黑馬教主就隱藏了實力,真正的力量遠遠在白眉老僧之上,只是故意示弱引誘老僧出手。

  此時兇光畢露,正是狠下殺手的時候,一刀之下,這位曾經也是一方高僧的白眉老僧頓時魂歸西天。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49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掌中佛國

  教派之間的鬥爭,不僅僅是實力,更是本質的是教義之爭。

  僅憑菩薩經就想要強行將黑馬教主給渡化成為佛門傀儡,只能說是這位白眉老僧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真的以為這些西域小門小戶沒有自己的教義,能夠隨意被他們強行渡化麼?

  對於這樣的結果,下方教派聯盟中自然一陣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士氣頓時暴增開始迎面反擊。

  黑馬教主見狀臉上展露出微笑,殺掉了白眉和尚後,卻是不再出手而是打算離開。

  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教義之爭,最忌諱的就是沒有士氣。

  沒有了士氣就沒有了信心,沒有了信心,怎麼能夠支撐自己的信仰。

  在面對佛門碾壓般的力量面前,門下這些弟子們內心早在第一時間就被漫天佛光所震撼,心神不穩,怕佛門都不需要出手,只需要那些傀儡憑借菩薩經,就能讓他們被繳械投降。

  正是如此,黑馬教主才急於不顧危險的殺出去,就是樹立榜樣,為門下弟子們鼓舞信心。

  一擊得手,黑馬教主自然不肯再留下。

  不過卻是伸手一把將從白眉老僧的屍骸上,抓過白眉老僧身上的袈裟。

  他早早一眼就看出來,這件袈裟,乃是一件佛門寶物,上面七顆鵝蛋大小的寶珠,每一顆都價值連城。

  披在身上更是水火不侵,尋常刀劍難傷。

  若不是自己的斬馬刀乃是祖師爺傳下來的寶刀,怕是都難殺此禿驢。

  「賊子!」

  一眾本是跟隨白眉老僧的僧人見狀不由瞋目切齒,卻忌憚黑馬教主的實力不敢上前。

  見狀黑馬教主手指在自己粗大的胡茬上一抹,咧嘴一笑,卷起袈裟就要離開。

  只是黑馬教主剛一轉身,卻聽耳邊傳來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

  慈悲佛號如大道倫音響徹天際,這聲佛號猶如洪鐘,四字不斷回蕩在天地,如海嘯連天,宏大而正氣,慈悲而莊嚴。

  一時圍繞在黑馬教主周圍的無數兇兵厲馬,轉瞬間化作泡影,在一陣清風下煙消雲散,似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誰!」

  黑馬教主面黑如鐵,牙關緊鎖,一雙銅鈴大的眼睛驚恐的掃視在四周。

  四字之下,莫大的壓迫感,令他如臨大敵。

  「阿彌陀佛……」

  天空雲海裂開,透露出一道金燦的霞光,猶如通往天堂的階梯照射下來。

  在眾人驚駭的眼神中,只見一名白衣黑帽的僧人,披掛著鮮艷橘紅色的袈裟,手持錫杖,邁步而來。

  腳下步步間生起朵朵金蓮。

  那絕非幻想,人們甚至能夠遠遠的嗅到蓮花綻放的甜香。

  圍繞在周圍的仙子,手持各種樂器,演奏著天籟神曲,非常動聽,悠揚悅耳,天地中到處都是這種聖音。

  頓時整個世界都像是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看著天空上的身影,一時內心中居然充滿了寧靜之感。

  「唉!!」

  遠處大薩滿站在要塞上面,遙遙相望,神情中帶著幾分失落的長嘆口氣。

  這個時代,是一個很匱乏的時代,也是一個充滿等級觀念的時代。

  蒙古用鐵騎和屠刀,將那些自詡有著璀璨文明的帝國門,一個個踐踏在腳下。

  用他們的戰馬踹開了堅不可摧的城門,用屠刀撕開了文明華麗的外衣。

  然後就猶如暴徒般,開始施展著自己的暴行。

  所以,這也是一個糟糕的時代。

  但不可否認,在諸多糟糕的境遇下,這也是一個宗教文明並起白家爭鳴的時代。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裡,大薩滿內心卻是充滿了苦澀。

  只因為眼前這位白衣黑帽的年輕僧人,白教教主二世噶瑪拔希。

  佛門世尊之稱,超越一切,有著大魄力大智慧,更是佛門當世第一人。

  他太耀目了。

  無論是實力,還是對佛道的理解,都令他站在了眾多教派的巔峰之上。

  即便是大薩滿,內心也只能表示無奈,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還能夠年輕一些,或許還有心氣與他一較高下。

  但自己太老了,歲月磨平了他的菱角,也斷掉了他的心氣,更失去了一爭長短的資本。

  想到這裡,大薩滿的目光不由斜眼瞄向了趙客。

  趙客哪知道大薩滿心中所想,被大薩滿詭異的眼神掃視著,只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不由得加緊自己的大腿,提防這個老東西突然偷襲自己。

  同時趙客目光也同樣凝視在遠處,沒辦法,噶瑪拔希出場的動靜太大了。

  以至於趙客向不關注他都不行。

  腦海中回憶著水鹿的口述,這個傢伙就是藏傳佛教的第一代轉世者。

  雖然是白教二世,但在他的身上卻得到了轉世的印證,從而開啟了黑帽系的活佛傳承。

  換句話說,這傢伙的地位,其實不亞於道家葛玄、張道陵一般的牛人。

  這還僅僅是地位上來說。

  看此時這傢伙展現出來的實力,如此的驚世駭俗,只怕丘處機來了都未必是對手。

  這樣一位佛門大佬坐鎮,佛門的實力一度達到了歷史上的巔峰。

  趙客的心頭難免有些擔憂。

  「走!」

  黑馬教主見狀果斷轉身離去,不過並非是回到下面眾多弟子之中,而是果斷朝向西邊逃跑,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已經打算逃離開這片山谷,放棄掉這次佛道之爭。

  這個舉動,令方才還在為他吶喊助威的弟子們不由得面面相視,士氣一下就衰敗到了極點。

  甚至有人對黑馬教主如此舉動,目瞪口呆,更是感到憤怒和不恥。

  「豎子爾!」

  一處小教的教主,手指顫抖的指著黑馬教主厲聲怒罵。

  可黑馬教主卻不在乎,雖然狂妄嗜殺,可不代表他就是個傻瓜。

  相反能夠成為一教祖師,黑馬教主的果斷和睿智絕非等閒。

  待看到噶瑪拔希出場,黑馬教主就顧不了那麼多了,即便明知道自己此時迅速逃離,會對下面弟子們產生什麼樣不好的影響,但黑馬教主寧願斷尾求生,迅速逃離戰場,也不想面對噶瑪拔希。

  他們黑馬教的教義,是有名的佔便宜的事情我來,吃虧的事情你去。

  反正手上這件袈裟已經算是值當了,至於門下的那幾個弟子,死了就死了,回去再抓一些就是。

  黑馬速度極快,身影宛若鴻雁,落地一點,身影再次躍起不過一個扎眼,人就已經逃出數百米外。

  等眾人回過神時候,人都跑沒影了。

  別的不說,僅這份輕功而言,黑馬教主不去當採花大盜簡直就是採花界的一大損失。

  然而對於黑馬教主的離去,噶瑪拔希根本沒有要去強行阻擾的意思。

  只是手捏蓮花,隔著虛空抓去。

  「閣下若走,卻是不該拿走袈裟,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今日你殺了白眉和尚,明日便是有人要殺,因果循環,最終也抵不過命數!」

  噶瑪拔希面容慈悲,那雙清澈無痕的雙眼似是已然洞徹了因果一般。

  這個時候,眾人突然驚訝的發現,剛剛逃走的黑馬教主,居然出現在了噶瑪拔希的手掌之中。

  「掌中佛國!」

  這下身後一眾高僧不由發出驚嘆聲來。

  同樣是掌中佛光,白眉老僧卻是需要幾位長老相助,而噶瑪拔希不僅不需要,連其中神妙之處,也是遠超白眉老僧。

  兩者相比之下,不由令人懷疑,白眉老僧施展的掌中佛光,是假的吧。

  只見掌中黑馬教主一路往西,迅速逃離山林,穿過了元朝的重兵把守的界限後,算是徹底離開了這一片區域。

  從此黑馬教就算是退出了這次佛道之爭。

  噶瑪拔希對此只是報以微笑,手指輕輕撥動下,只見噶瑪拔希掌中佛國時間加快起來。

  不過轉眼,黑馬教主居然已經似是過去了十年一般。

  他在退出了之後,並未前往老巢,而是絕的西域不太平,轉而打算前往中原。

  憑借著自己掠奪來的財富,置辦了產業,搖身一變成為了當地的太平富戶。

  還娶了兩個老婆,生下了一個孩子。、

  一時家庭圓滿,幸福安康的畫面,引得不少人感嘆。

  誰能想到一個殺人如麻的黑馬教主,在抱著那個嬰兒的時候,會是如此的安康慈和。

  誰又能想到這位野心勃勃的梟雄卻是會安心樂於做上富家翁,安心過上一輩子。

  在眾人驚訝的時候,噶瑪拔希掌中時間再次加速。

  黑馬教主的孩子轉瞬間就已是長大成為一個少年郎,英俊瀟灑,年少有為,更重要的是非常善良。

  而黑馬教主則已經年邁,一頭白髮老態龍鐘。

  也就在這一年,中原大汗遇到了災荒。

  黑馬教主的兒子卻不顧反對的把家裡的存糧拿出來賑災。

  糧食用完了,就用錢去買糧來施粥。

  為此父子倆大吵了一架後,最終撇不過孩子,就把那件袈裟拿了出來。

  父子倆來到當鋪,當著掌櫃的面,把用上面六顆寶石換取了錢糧繼續資助災民。

  不過剩下一顆寶石,被黑馬教主私藏了起來,任憑孩子怎麼說都不肯拿出來典當。

  好不容易度過了災劫,卻不想一天夜裡一夥馬賊衝殺進了家宅。

  黑馬教主想要反抗,可終究年老體衰,不復當年之勇。

  一家人被馬賊壓在一起,卻是搜刮不出一點錢財來,就在這些馬賊準備殺了黑馬教主全家的時候。

  黑馬教主終於把那顆私藏的寶石拿了出來。

  不過馬賊拿到寶石後,反而冷笑道這顆寶石隻夠換取一條命。

  不等黑馬教主開口,就見馬賊們拿起屠刀,將黑馬教主的全家殺的乾淨。

  只待馬賊們離開後,才見為首的馬賊撤下面紗,居然是當鋪的夥計。

  黑馬教主看著自家全家的屍體,整個人一陣癡傻,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一步步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眾人看不到了黑馬教主的身影時候。

  噶瑪拔希只是手掌輕輕一撥,在眾人驚駭的視線中,方才離去的黑馬教主,居然緩緩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52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教義之爭

  從深林中走出的黑馬教主,依舊如之前那般正值壯年。

  只是面容中卻是沒有了昔日的那般殺氣兇厲,反而充滿了茫然。

  「萬物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施主何不回頭是岸!」

  噶瑪拔希得聲音並不大,可傳入黑馬教主的耳中猶如平地驚雷。

  方才因果種種,浮現面前。

  看著手上的袈裟黑馬教主,一陣失神,忍不住向噶瑪拔希的面前,想要叩拜下去。

  「你瘋了,你剛才看到的都是幻想!」

  下面眾教主雖然不恥黑馬教主臨陣脫逃,卻是不忍看到他迷失神智,成為佛們傀儡。

  厲聲提醒下,想要讓黑馬教主清醒過來。

  然而黑馬教主聽到呼喊聲後,反而漠然的會轉過頭,搖頭道:「我知道我方才看到的並非真實,可因果已定,即便我今天不肯皈依,早早定論下的因果,也會尋上門來。」

  黑馬教主說著話手掌輕撫著手上的袈裟,他看到的是幻象,但心中真真切切的明白了因果。

  今天自己為了袈裟殺人。

  來日,這件袈裟也會牽動無數可能,令自己死於非命。

  其實眾人通過噶瑪拔希掌中佛國看到的不過是一種可能,自己卻是在裡面經歷了不下十餘種因果循環。

  如自己並未如眾人看到的那樣往西,而是回到了黑馬教。

  卻是因為門下弟子撫摸了這件袈裟,被自己看到後,一頓毒打。

  也因此事牽出了許多因果,這名弟子在自己身邊隱忍了十餘年後,終於找到了機會斬下了自己的頭顱。

  這裡面還有許多細節、誘因,也就不再一一贅述。

  通過這些自己看到的幻象後,黑馬教主的眼中,這件袈裟就像是糾纏在自己身上的詛咒。

  哪怕是丟掉,也會位自己招來厄運。

  「因果已定,是我錯了!」

  黑馬教主長嘆口氣,似乎是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後,整個人反而一下感到輕鬆了起來。

  雙膝重重跪拜在噶瑪拔希的面前。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噶瑪拔希面帶微笑,只是手掌在黑馬教主的頭髮上一抹,便是褪去了黑馬教主濃厚的黑髮。

  同時一卷經文也被噶瑪拔希信手傳入了黑馬教主腦海中。

  只待黑馬教主披上袈裟後,居然邁步走到了方才白眉老僧的位置上。

  盤膝而坐,手中默念著噶瑪拔希傳入他腦海中的經文,一身殺伐之氣,居然轉瞬間煙消雲散,化做滾滾佛煙圍繞。

  「這傢伙,居然……化佛了!」

  眾人一陣面面相視,黑馬教主並非真的成佛,而是化去一身苦修來的殺伐之力,成為了佛門弟子。

  更令人所不解的是這傢伙的修為居然還比之前似是精進了不少。

  殺掉一位白眉老僧,還佛門一位黑馬教主。

  「這……」

  眾人相視一眼,神情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同時,更是對面前的噶瑪拔希充滿了忌憚和驚恐。

  這並非是簡單的菩薩經。

  也非是三戒和尚的十世輪回。

  而是更高深的佛法,令人自主化佛為僧,心甘情願的成為一名佛門弟子!

  要知道這絕不僅僅只是度化一個普通百姓那麼簡單。

  能夠成為一教之主,自身的信仰堅定何等強大。

  這不僅僅要讓他拋棄掉自己的信仰,等同否決掉自己的過去。

  這同樣也是各自信仰的碰撞。

  結果很明顯,黑馬教的教義在佛門、至少在噶瑪拔希的面前不堪一擊。

  「因果論!」

  遠處趙客不禁陷入了沉思。

  因果之說,並不僅僅是佛門的專利,道家也同樣有因果的說法。

  甚至連現實中的科學界也承認了因果律的說法。

  在一些科幻影視中,因果律甚至成為了一種設想出來的武器來使用,足以見證這種理論的強大之處。

  而現在,噶瑪拔希便是將因果融入自己的學說,變成了以上的說法,因果律武器。

  這種手段與三戒和尚的十世輪回,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卻是在其中加入了因果律,早早定下了因果,令人無處可逃,無處可躲。

  相信這也是黑馬教主為什麼在從掌中佛國走出來的時候,反而自己選擇了出家為僧。

  只因為他被定下了因果之內,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出去這個循環。

  只有順應因果,遁入空門,才能算是真正的了結。

  與其說眼前這場大戰,倒不如說更是教義之間的對決。

  實力已經成為其次,對於自家教義的完整性和認知性,才是最大的考量。

  噶瑪拔希手捏拈花平方在胸前,渡化了黑馬教主後,步步落下,毫無顧忌般邁步走向一眾教主、長老的面前。

  眾人相視一眼,可以看出這些教派的教主和長老們臉上充滿了緊張。

  教廷的哪位紅袍主教,帶著寶石戒指的手掌,不斷放在背後相互扭捏。

  巫毒教的教主面色赤紅,身上的每一根毛髮都不由緊繃起來。

  其他那些教主們也是面面相視,之前他們還咒罵黑馬教主無恥小人,此時此刻當看著噶瑪拔希步步行來之時,那股莫大的壓迫感,令眾人精神緊繃,口乾舌燥。

  仿佛迎面走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佛。

  「閣下,何必咄咄逼人!」

  巫毒教的教主終於忍受不了的喊道,他不想讓噶瑪拔希再繼續上前,怕自己受不了噶瑪拔希的身上的壓迫感而和黑馬教主一樣,轉身逃走。

  如巫毒教這樣的西域大教尚且如此,其他教派可想而知。

  即便是那教廷的紅衣大主教,此時也由不得將手掌放在十字架上,目光嚴肅的盯著噶瑪拔希。

  見狀噶瑪拔希居然真的停頓下腳步,在距離眾人十丈之外,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貧僧所求,隻願一些糧草,一些抵禦風寒之物。」

  說話間,噶瑪拔希面容展露出笑容,一如春日陽風般,令人心生暖意,看不到絲毫的敵意,更不像是一個進攻者應有的模樣。

  反而就像一個普通化緣的僧人。

  只是誰都不敢忘記,在這之前,噶瑪拔希信手就把同為教主的黑馬教主給渡化成僧。

  「呵呵,說的好聽,你們佛門拿了糧草資源,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我們全部吞併,與其如此……」

  說話的人是巫毒教的一位長老,巫毒教這次得罪了宗人府,安排的位置也是很不如人意。

  正是這次佛門衝突的最前沿。

  已經有一些弟子被莫名渡化成為佛門傀儡。

  如果不是實在打不過噶瑪拔希,怕是這位長老,早就要和噶瑪拔希一較長短,拼個你死我活。

  不過這傢伙是個狠人,心中知曉自己不是噶瑪拔希的對手,卻是一點都不慫。

  令門下弟子舉起火把,冷冷一笑:「我們雖然不是佛門對手,但若是佛門要硬搶,大家乾脆玉石俱焚。」

  「沒錯,玉石俱焚,看你佛門撐到最後!」

  有人冷笑,似是被巫毒教這位長老提醒後,紛紛傳訊下去,一旦佛門繼續逼近,馬上就把儲蓄的糧食全部點燃。

  「諸位施主可是誤會了,今日小僧來此只為化緣而來,並無惡意。」

  噶瑪拔希神情平靜,反而後退一步,令眾人面色緩和許多。

  「誤會?那麼黑馬教主也是誤會?」

  有人指著黑馬教主的身影開口質問道。

  噶瑪拔希點點頭:「這位黑馬教主能夠了卻紅塵,明白了因果循環,正是他大徹大悟的好事,至於諸位施主,貧僧可保證,佛門並未有加害之心,與諸位只有教義之爭。」

  「那麼我們被強行渡化的弟子呢?」一位教主追問到。

  「各有各的緣法。」

  噶瑪拔希繼續說道:「貧僧與各位一賭教義之爭,諸位施主贏貧僧一次,貧僧就放十二人,若是貧僧僥幸一次,可請各位施主施捨二石糧。」

  如果趙客在這裡聽到噶瑪拔希的話,怕是堅決不會去賭。

  且不說實力的差距。

  即便是贏了也不劃算。

  一石,等於一百斤糧食。

  贏一次就是二百斤糧食,足夠解決佛門這次上下一次飽飯了。

  換下來十二人,怎麼算怎麼虧。

  不過這些教主們顯然對數學的概念非常模糊,二換十二,隱隱覺得還是有得賺的。

  至於實力問題……他們有的選麼?

  面對噶瑪拔希這樣的人間活佛,他們根本沒有的選。

  對方肯用賭的方式來解決,已經是給足了他們這些人的面子。

  幾位教主相視一眼後,相互點點頭,教廷的紅衣主教作為代表,惡狠狠的咬著牙關道:「好,我們賭了!」

  與此同時。

  在佛門的駐地上,兩個僧人盤坐在溪流邊。

  前方的熱鬧似是與他們無關緊要一般。

  溪流聲下,玉衡逐漸從入定中清醒過來,雙眼睜開,待看到三戒和尚後,玉衡頓時眼睛一亮,迅速站起身來,雙手合十畢恭畢敬的向三戒和尚做一佛禮。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玉衡多謝大護法指點。」

  這次在趙客這裡吃了個大虧,加上對趙客的執念,險些讓他心中生出心魔來。

  哪怕只是一個記恨的念頭。

  也會成為阻擋他佛法的絆腳石,甚至最終像是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終不可收拾。

  三戒和尚為他化去了卡在胸口的那股怨氣,無形中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令他久久不能再有所鬆動的佛法,終於又有了精進的跡象。

  面對玉衡的答謝,三戒和尚卻是沒有理會他,目光看向天空,面色反而一時悲苦。

  雙手合十,自言自語道:「師父曾言,我有一劫,應在佛門弟子的身上,我本以為是你,原來不是。」

  玉衡:???

  不明白三戒和尚究竟在說什麼,就在玉衡想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卻是被三戒和尚揮斷。

  只見三戒和尚的目光逐漸看向面前深林,本是返老還童,年輕了十多歲的面容此時反而出現了難掩的滄桑,深沉的眼眸下,神情一時復雜起來。

  這時候玉衡耳朵一動,突然聽到樹林中一陣陣腳步聲奔來,緊跟著就聽身後不遠傳來一聲帶著嬉笑調侃的聲音:「阿彌陀佛,恭喜大護法功德圓滿。」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52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你打不過我

  「放肆!」

  玉衡聽得出對方調侃的口吻,心中驚怒的同時更是感到詫異。

  這裡是佛門的駐地,不提三戒和尚超然的地位,如今更是修成佛果,真正的人間活佛一般的人物。

  是誰敢在這個地方,如此放肆?

  玉衡回過頭來的一剎,就見樹林中陸陸續續的走出一眾僧人。

  「你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些僧人,玉衡心裡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這些僧人的步伐很遲緩,邁步走來的時候周圍的光線似乎也在同時昏暗下去。

  壓抑、詭異的氣息不知不覺彌漫在整片樹林中。

  這個時候玉衡注意到這些僧人的頭頂用鮮血刻畫著詭異的圖章。

  「我們!……我們怎麼了?」

  黑暗中戲謔的調侃聲繼續追問道。

  玉衡回過頭將目光看向三戒,發現三戒的面容上無喜無悲,沒有任何觸動的模樣,只是雙眼一時變得更加復雜苦澀。

  面對三戒和尚微妙的態度,玉衡心神暗叫不好。

  他很清楚此時三戒的實力如何,人間活佛,神仙級的人物,甚至是高級郵差才有資本正面對抗的存在。

  三戒此時展露出如此悲觀的神態,對方是誰?

  剎那間,在玉衡腦海閃爍出幾個人的名字。

  如全真教掌教李志常、薩滿教的那位大薩滿、以及幾個知名大教的教主,這些人的名字在玉衡腦海迅速閃爍過後,迅速被玉衡否決。

  這些人沒有這樣的實力,即便是大薩滿這樣的人物,也不該是三戒的對手,更不會在剛剛交手後就追趕到佛門的駐地中。

  「究竟是誰……」

  就在玉衡困惑的時候,三戒終於開口了。

  悲切的目光凝視在面前深林中:「不久前,我在禁地裡找到了你的魔胎,只是魔胎已碎,我不知是誰而為,只能重新為你安葬,希望你能入土為安,不曾想你居然還會活著。」

  「禁地?魔胎?」

  玉衡沒有說話,只是這些詞匯在腦海中盤旋,卻是不明究竟。

  三戒話音落下很久,四周卻是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中,過了很久對方似乎沒有回應三戒的意思。

  見狀三戒繼續道:「那一年,你我初見,你曾心懷鯤鵬,笑我只知道苦守三寸之間,大覺隻怪你我爭執太多,卻不曾想我們所說只是地上的一行螞蟻趣事。」

  三戒的話音充滿了感染力,能夠想像到兩個幼童,蹲在角落指著地上的螞蟻窩,討論若是洪水來了,這些螞蟻該怎麼辦。

  那個時候自己主張築巢深挖,或許能夠在洪水中自保。

  而面前和自己近乎一般無二的少年,卻笑自己不懂變通,換做是他,便是化作飛鳥展翅而行,何懼洪水。

  少年堅稱世間有一種有翅膀的螞蟻,自己不信。

  直到很多年之後,自己偶然在中原看到了一種長著翅膀的螞蟻,通體雪白,生有雙翼,被人稱為飛蟻。

  「或許,一開始就是我錯了,過去雖錯,卻一樣是人生的一部分,無錯怎能知什麼是正確。」

  三戒說道這裡不由長嘆口氣,面容充滿了懊惱。

  樹林中,那個久不開口的神秘人,此時終於發出了一聲冷哼:「呵,大覺要是有你一半聰明,他就不會死。」

  說話間只見深林中,一個年輕的小僧邁步行來。

  一步步走向三戒的面前,對於一旁的玉衡完全視而不見、

  不!或者說,是看到了,卻不在乎。

  就如你看到了一個朋友的腳邊,有一隻螞蟻,也絕不會把一隻螞蟻當回事。

  眼前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一片黑白,就連空氣中都充滿了令人感到絕望的氣息。

  雙眼不由自主的避開了這個小僧的步伐,

  一個強烈的直覺在告訴他。

  不要看,不要看,看了會死!

  終究還是來了,三戒目光凝視在小僧的身上心中長嘆口氣,帶著商量的口吻道:「可否改日。」

  「改日!」

  小僧嘴角一撇,臉上流露出幾分玩味的笑容後,反問道:「這句話換做當年,你覺得大覺會答應麼??」

  三戒搖搖頭,他很清楚當年的大覺,是怎樣的果決的一個人。

  或者說,眼前的小僧,就是當年的大覺,二者並沒有任何區別。

  眼見三戒無言以對,小僧猩紅的雙眼投出快意的神采,這麼多年過去,自己似乎已經等待了這一天很久了:

  「一切都是定數!」

  三戒沉默無言,目光飽含深意的看向一旁已經全身僵硬的玉衡身上後;「玉衡!這裡沒你的事情了,離開吧。」

  離開?我可以離開麼?

  玉衡不是傻瓜,這個年輕的僧人,決然不正常,這裡似乎隱藏了一件天大的秘密。

  但這些秘密並不是他所能夠去染指的。

  甚至繼續留下來,他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想到此,玉衡心中拿定了注意,卻是小心將目光掃實在小僧的身上,他不敢直視小僧,而是把目光投向小僧的胸前,隱約能看到下巴的位置上。

  似乎是在等待著對方的答復。

  「咦?你還沒走??」

  小僧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一旁站著一動不動的玉衡,輕挑的口吻下,似乎只是提及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見狀玉衡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後,迅速低下頭,轉身邁步往樹林外走。

  這個過程,無論是那個一臉邪氣的小僧,還是周圍行將朽木,神志喪失的僧人,卻是沒有阻擾玉衡的樣子。

  只是那一雙雙眼睛盯著玉衡的身影,令玉衡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一步!

  兩步!

  強壓著回頭看上一眼的衝動,玉衡一步步走的很穩健,

  直到……

  「阿奇……」小僧響亮的噴嚏聲下,玉衡臉色一變,像是受驚的小兔子,嗖的一聲,人就已經逃的不見了人影。

  「嘿嘿,逃吧,逃吧……」

  看著玉衡逃走的身影,小僧臉上的笑容說不出來的邪森,眼神盯著玉衡逃離的方向,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只待自己的目光最終徹底無法追蹤到玉衡的背影後,小僧才逐漸把目光轉向了三戒:

  「你是自己配合,還是讓我來動手,你心裡該明白,你自己搞反了順序,這場較量最終的贏家是我!」

  所謂的三世佛法,對應三世之說。

  過去魔、現在人、未來佛。

  渡化了過去心魔,以人身斷去自身的因果,最終成就佛陀。

  但因為種種原因下,大覺反而沒有能夠按照正常的步奏來做,他需要以自身為誘餌,去為佛門打開興起的契機。

  所以大覺得顛倒了整個順序,鎮壓了自己的魔念後,以另一化身為三戒,行走在世間,為佛門傳道護法。

  並且在關鍵的時候,推動佛門整個大興計劃的前行。

  一旦計劃成功,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再折返回來,渡化掉魔念,成就佛果,為整個佛門的興起錦上添花。

  只是計劃顯然出現了變故。

  三戒絕沒有想到,世間的因果似乎早早就已經注定了一樣的巧合。

  大覺惡念不但沒有煙消雲散,反而無聲無息的潛伏在了佛門弟子的身上,並且在這段時間裡,默默的用自身的魔性,控制了不少的僧眾。

  而因為順序的錯亂下,已經成就佛果的三戒,反而面對大覺惡念,卻是沒有對應的手段。

  因為大覺惡念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

  就好比本來要先進行除汙的自來水,在沒有除汙的情況下,混入了飲用水的管道裡。

  無論在這之前,這些水又經過了多少工序,經歷了怎樣的包裝,也無法遮蓋他本身的污染。

  如果趙客此時此刻在這個地方,一定會悲喜交加。

  喜的是,只要精心去聽小僧和三戒的對話,結合自己手上的線索,他絕不難推斷出其中的因果,順利的完成支線任務。

  悲的是,附身在小僧身上的魔念,絕不會放過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找他報仇。

  三戒思索了片刻後,雙手合十,盤坐在石頭上。

  目光堅定的開口道:「阿彌陀佛,螞蟻尚且偷生,貧僧又怎能例外。」

  「很好!!」

  依附在小僧身上的大覺惡念,對這個答案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甚至還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感。

  如果三戒肯老老實實的讓自己融合進去。

  那麼自己這段時間苦心經營下,為三戒準備的禮物,可就白白浪費了。

  一念及此,只見小僧臉上的笑容一時變得燦爛忙起來,手指一捏法印低聲道:「爆!」

  「無色無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輕頌而出的經文聲下,面前站在噶瑪拔希面前的這位信奉大魔天的教主,臉色一陣陣煞白,幾乎快要站立不穩。

  遠處一隻鳥兒落在不遠的樹杈上,不時修剪著自己的羽毛。

  對眼下緊張的氣氛,似乎一點都沒有收到影響一樣。

  換做個時候,趙客或許還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用分身來刺探,畢竟這裡這麼多教派的教主。

  指不定會被發現這隻鳥兒的異樣。

  不過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前方這場辯論之上,自然是沒有人會去注意一隻微不足道的鳥兒。

  趙客通過分身的視覺和聽覺下,將這場辯論看的很真切,見狀心中不禁一陣搖頭。

  這已經是第三場。

  三場爭論下,毫無意外的自然全都是噶瑪拔希所勝。

  這一點趙客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教義之爭,比拼的並非是彼此的實力。

  一如當年三戒和尚年幼之時,能夠和丘處機一論佛道。

  如此所考驗的,是對自家教義的理解。

  直白點來說,這是極其考驗理論知識,不僅你要能記,最重要的還是能說。

  不巧的是,佛門擅辯,不客氣的說,佛門的教義經文大部分都是有著很強大的辯論能力,不僅體系圓滿、機鋒巧妙,關鍵是噶瑪拔希是真的能說。

  這些教主跑到噶瑪拔希這位活佛的面前論道,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其中最慘的,無異於那位來自教廷的紅衣大主教,不僅被噶瑪拔希問到了自閉。

  同樣被還被揍的鼻青臉腫,那張富態敦厚的臉,徹底變成了豬頭。

  「神說要有光!於是有了光。」

  「阿彌陀佛,釋迦摩尼出生之時,上指蒼穹,下指大地,上天入地唯我獨尊。」

  紅衣主教:「我主仁慈、超然、平等、正義創造了一切世界。」

  「若閣下的主仁慈,為什麼要用洪水去懲罰世人?只因他們作惡多端?」

  紅衣主教重重點下頭,正要說話,卻被噶瑪拔希冷聲質問道:

  「我佛門地藏王菩薩,發下大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佛主願割肉喂鷹,只為公正和仁愛。觀世音菩薩,為世人解惑慈悲渡世,既然閣下的主無所不能,為何這些都做不到?」

  紅衣大主教一臉茫然後,堅定道:「我主遣祖蘇德拉製造方舟,為尚有良知的人開辟生機,為……」

  話還沒能說完,就聽噶瑪拔希繼續發問,妙語連珠,完全不給紅衣主教回神思考的機會。

  「方舟雖大,卻終究有數,既是汝主一切平等,且問動物飛禽走獸,螞蟻昆蟲又有何罪,為何要妻離子散、家破族亡。」

  遠處趙客通過分身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不經意的笑了起來,歷史上教廷之所以強大,並不是因為教義,而是因為他們的強大的十字軍。

  只是眼下沒有了十字軍後,自己翻閱會發現,與其說上帝是仁慈的、

  不如說他就是一個喜怒無常的暴君,甚至還不如西遊記裡的玉皇大帝實在。

  紅衣大主教:「………」

  「我主創造了一切!」氣急敗壞的紅衣大主教吼道。

  噶瑪拔希:「他更像一個屠夫,因為他殺的人最多。」

  紅衣大主教:「我主教化了世人。」

  噶瑪拔希「我懷疑他不認得字……因為你們的經文並非是他所寫的!」

  紅衣大主教:「人都是由亞當而來,所以人皆是平等的,你來自同一個父親」

  噶瑪拔希指著紅衣大主教的衣服道:「可你們把尊卑分的很清楚,至少你身上的衣服說明瞭一切。」

  「我……我要凈化你這個異端!」已經要氣瘋的紅衣大主教揮動起自己的權杖。

  只是當他抬起頭的時候,驚駭的看著面前渾身散發著神性光輝的噶瑪拔希,只是輕輕彈指間,就令他無法動彈。

  耳邊回蕩著噶瑪拔希的聲音:「你打不過我……」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53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災變(上)

  當紅衣大主教被打成豬頭的時候,腦海裡一定會想起來,他們為什麼要和這個年輕的和尚講道理的問題。

  不過前提是,這位紅衣大主教要醒過來才行。

  躲藏在人群中的黑卓和天諭默默搖頭。

  黑卓看著至今還未醒來的紅衣大主教,心裡暗道:「待虧沒加入你們教廷,不然丟人丟大了。」

  黑卓說著,目光不由看向噶瑪拔希,神情一時復雜到了極點。

  噶瑪拔希這個傢伙,就如歷史中的一樣充滿了傳奇色彩。

  簡直強大的非人。

  「高級郵差、嗯,想要殺死他,至少要兩位才行!」

  黑卓在心中默默的盤算這噶瑪拔希的實力,越想心裡越是感到驚訝。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次爭霸賽空間的背景下。

  他們這些郵差,乃至是候選者們,全然都是配角一般的存在,只要有噶瑪拔希這樣的傢伙在,沒有人能夠奪走主角的光環。

  這個時候黑卓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身旁的天諭。

  這張清瘦的臉頰上,眉頭卻是始終緊緊扣在一起,面露難色的表情,令人黑卓感到莫名的不爽,從郵冊裡拿出一根香蕉遞給天諭。

  「吃些香蕉吧!」

  天諭一怔,一臉困惑的神情,不知道為什麼黑卓要給自己一根大香蕉。

  只聽黑卓繼續道:「多吃點香蕉,可以治療你的便秘。」

  對於黑卓的調侃,天諭嘴角的肌肉不自然的抽搐了兩下,但還是順手接過了那根黃燦燦的大香蕉,撥開香蕉皮,慢慢的放在口中吃起來。

  只是看他的表情,黑卓不禁懷疑自己這個時候給天諭口中塞進去一塊泥巴,這傢伙也會無滋無味的吃下去。

  這傢伙究竟在想什麼呢??黑卓終於忍不住的開口詢問道:「喂,一切不都如你所願的發展麼,為什麼你總是這樣的表情?」

  天諭沒有說話,因為有些事情他注定無法說出來。

  這就是規則。

  作為先知,他不能夠將自己看到的未來表達出來,無論是用文字還是語言,甚至是過於明顯的暗示。

  面對黑卓的詢問,天諭嘴上說著無事,心裡則只能祈禱,祈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選擇。

  兩人說話的功夫裡,眼前的這場賭鬥已經落下了帷幕。

  其實結果一點都不意外。

  當噶瑪拔希第三次用經文,輕鬆化解了天魔教主所謂的情欲色界後,天魔教主就很乾脆的認輸了。

  差距太大,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從彼此的教義上來說,兩者完全都不在一個級別上。

  他們天魔教信奉的是為所欲為,損人利己。

  可噶瑪拔希只用了一部觀自在心經,就輕鬆化解,甚至天魔教教主不得不考慮繼續扯下去,他怕自己都會動搖。

  按照約定,他們將大概總計六石的糧食交給了噶瑪拔希。

  六石,一千二百斤的糧食,外加一些棉被衣物,這樣的物資,僅僅只夠佛門正常消耗三天的口糧。

  但對噶瑪拔希,乃至整個佛門來說,這些已經足夠了。

  三天時間,足夠佛門整頓好後,對全真教大局進攻,擊垮全真教,才是這次佛道之爭的主題,才是他們佛門真正要大興起來的目的。

  至於這些聯盟,相信在讓出足夠多的利益後,他們終究會很清楚要站在那個方向。

  「咦你們有沒有嗅到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就在這時候,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順著一股清風飄來,開始沒人注意,畢竟剛剛他們和佛門發生了衝突。

  但很快就有人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們和佛門的衝突雖然很猛烈,但若是說起來,絕大部分的弟子都是直接被佛門強行渡化。

  真正死傷的,只有黑馬教主和白眉老僧。

  雖然場面激烈血腥,可白眉老僧的屍骨已經被佛門收斂,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血腥味。

  如此濃烈的血腥味自然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紛紛掃視向四周,想要找到血腥味的來源。

  「不好!」

  天諭嗅到血腥味的第一時間,心頭驟然沉向了谷底,空洞無神的眸光猛然閃爍起來,像是透過了時間和空間的間隔,看到了未來的一角。

  如自己之前看到的畫面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這一次更加的清晰,更加的透徹,仿佛身臨其境。

  鮮血染紅的大地上,一顆顆頭顱被整齊排放在一起,一圈圍著一圈,更像是某種邪惡的法陣。

  裡面不乏自己所熟悉的面孔,甚至是自己的頭顱。

  詭異的是每一顆頭顱的臉上都保持著愉悅的微笑、安詳、甚至是……快樂?

  我不覺得死亡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更不覺得有人把我的頭顱和一旁黑卓這個二傻子的腦袋這麼親密的擺放在一起,能夠讓我感到微笑。

  天諭心中咒罵的同時,只覺得一股寒意襲來,令他全身的毛髮忍不住紮立起來。

  只見盤坐在邪陣之中的身影,緩緩睜開了鮮紅的眼睛,眸光凝視向他,仿佛是從未來鎖定在此時自己的身上。

  僅僅只是一眸下,天諭瞬間有種魂飛魄散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四肢、甚至是面容都在扭曲碎裂。

  僅僅千分之一秒的剎那,天諭猛然從占卜中清醒了過來,果斷中斷了這次的占卜。

  「啊!」

  伴隨著低沉的尖叫聲下,天諭身體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每一口空氣吞噬下去,直到自己吸不動的時候,才會吐出來,似乎只有這樣天諭才會感覺自己還是一個活人。

  一旁黑卓見到天諭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作為彼此熟悉的同伴,黑卓沒有再開口詢問,而是迅速不動聲色的站在了天諭的前方,小心戒備著周圍。

  「是佛門駐地,不好!出事了!」

  一眾僧人順著鮮血氣味的方嚮往後看,驚駭的發現如此濃烈的氣味,居然是從他們佛門駐地中傳來。

  一時神情急變,顧不得那些剛剛接收下來的糧食,迅速往回趕去。

  噶瑪拔希的眉頭也一時緊扣在一起,這場俊俏清瘦的臉頰上,少見的覆上一厚厚的愁雲。

  掐指一算,發現自己居然無法推算出發生了什麼,似是有一股邪惡的力量阻擋了自己的推算。

  是李志常麼?

  電光火石間,噶瑪拔希想到了一個可能,是李志常帶領全真教破釜沉舟,全力一搏。

  若是如此,佛門接下來的事情會更加的被動。

  但噶瑪拔希絕不相信李志常會有這樣的膽色和氣量,敢冒著巨大的風險孤注一擲。

  況且,佛門駐地中也是有高僧鎮守,一旦有了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會發出求援的信號,不可能拖延到了現在。

  而且那股邪惡的力量,也是和全真教截然不同。

  一念及此,即便是號稱人間活佛的噶瑪拔希,第一次感到心中莫名的慌亂起來。

  天空佛光迅速散去,本是聲勢浩大的一場侵略進攻。

  此時卻是如此倉促的收場。

  「佛門出了大問題!」

  通過分身的關注下,不遠要塞上的趙客一時眉頭皺起,不清楚佛門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似乎是出自佛門預料之外。

  這件事對自己來說,本來應該是一件大好事。

  無論佛門發生了什麼意外,都將無形中消耗掉佛門的力量。

  為自己,乃至整個薩滿教都爭取來極大的便利。

  只要這場佛道之爭,變成一場拉鋸戰,那麼整個薩滿教的地位就會逐漸一步步的凸顯出來。

  這樣自己的目的就算是達到了。

  至於佛道之爭,在趙客看來,薩滿教沒有參與的必要。

  趙敏和大薩滿的要求正是讓上層重新注意到薩滿教這個本屬於他們的原始宗教,給予一定的地位和便利,而不是被佛、道所取代。

  「咦!」

  這個時候,躺在一旁喝酒的大薩滿突然坐起身子,伸手拿出那根猶如白玉般剔透的祖骨。

  只見祖骨上閃爍出急促的熒光。

  看到祖骨上急促的熒光後,大薩滿本來還帶著微微醉意的神態,頓時間清醒了許多,神情驚訝道:

  「祖骨在警示我們!」

  一旁趙客目光早早就盯在這根骨頭上,心裡本來還盤算著,自己要找到怎樣的藉口,才能把這根骨頭騙……哦,不對,是繼承到手上時。

  聽到大薩滿的驚呼聲,趙客頓時一愣,將目光看向了大薩滿。

  「祖骨在這麼多年裡,這種情況很少出現,但每一次出現,都預示著要有極大的危害,你小心一點,我要去密室中進行通靈,來確定究竟發生了什麼。」

  薩滿教雖然原始,但不代表他們落後,沒有強大的占卜,但卻有不遜色的通靈。

  借助祖骨的幫助足以令大薩滿看到非常多的東西。

  只是通靈的一時很麻煩,他需要時間去準備,囑咐好了趙客後,大薩滿就前往密室中去。

  如果佛門的人在這裡看到這一幕,不知道要多羨慕。

  他們在荒山上別說密室,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有。

  趙客目送大薩滿離開後,通過分身發現這些教派聯盟中不少人跟隨佛門的人趕往佛門駐地。

  其中不乏有郵差一起,顯然是要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趙客想了想,雖然有大薩滿的通靈術,可並不代表他喜歡在這裡等待結果。

  心頭一動,趙客操控起分身一起跟上去。

  至於本體……趙客已經打定主意,不管外面天崩地裂,哪怕現在姬無歲跑到要塞前面撩起裙子勾引自己,也休想騙自己出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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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災變(中)

  佛門的駐地與全真教的駐地其實是相等的兩座山岳。

  只不過佛門的駐地比較平坦,相對來說山路並不復雜,只是山岳要比全真教的矮上許多。

  風景說不上秀麗,卻也稱得上是賞心悅目來形容。

  只是當眾人趕到此地的時候,空曠的山林內死寂一片,正直夏季的山林,卻是連一聲蟬鳴聲都沒有。

  沙沙…

  一隻腳踩在草葉上,黑卓餘光瞥了一眼身旁其餘幾位郵差,除了天諭之外。作為候選者之一的傣妹也在其中。

  其他的還有如宰許這樣的一些零散郵差。

  當然這些郵差之中,也一樣有令人黑卓所忌憚的人,如帶著面具的仇百淩,還有緊隨而來的齊亮。

  黑卓甚至懷疑,這一夥人中,會不會就隱藏著蕩沉的候選者,盤三。

  盤三這個傢伙自己雖然聽說過,卻也沒有見到過,蕩沉把他隱藏的很深,每次他們這些候選者的聚會裡,盤三總是不出意外的缺席。

  甚至有人一度懷疑,盤三只是蕩沉虛構出來的這麼一個人。

  你可以叫盤三,我也可以叫盤三。

  如果蕩沉需要的話,隨意指一個人就能是盤三。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種猜測。

  這一行人中,他最感興趣的莫過於齊亮。

  這位已經明確加入全真教的傢伙,居然在察覺到佛門駐地出了問題後,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難道就不怕被那位俏和尚給渡化當和尚麼??

  噶瑪拔希的實力,對付這位帶頭大哥,不過是易如反掌。

  不過齊亮既然敢在這個時候過來為全真教探明虛實,顯然也是有著必備的準備。

  他們一行郵差組成一個隊伍,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佛門的駐地雖然平坦,並不算奇駿難行,但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發現整個山林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霧所籠罩著。

  那種不詳、沉寂、壓抑的感覺,令每個人都感到不舒服。

  佛門的人馬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全部進入駐地,只有噶瑪拔希以及幾位高僧帶著一行人進去。

  因為並非佛門中人,他們想要進入佛門駐地,就不能夠帶上自己所在勢力的人手。

  否則會被佛門弟子所察覺後,阻止並禁止進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佛門可以準許其他勢力去查探駐地裡發生的變故,但絕不會準許其他勢力,直接的插手進來。

  正是因此,黑卓才會拉攏起幾個郵差,組成一個暫時的團隊,想要進入其中一探究竟。

  只是這個過程裡,不小心把潛伏在周圍的齊亮,以及跟隨來看熱鬧的仇百淩等人都給招入了隊伍裡。

  黑卓一想也沒什麼關係,加上天諭的漠然下,也就沒有人去反對這個問題。

  況且,齊亮的加入是眾人樂觀見到的,畢竟一位聖光系郵差,無論是強大的凈化驅邪的能力,還是治癒恢復的輔助能力,都是無可匹敵的。

  重要的是,齊亮的口碑也是公認的。

  甚至在郵差的圈子裡,有不少對齊亮的稱贊。

  認為如果能夠和齊亮同在一支隊伍裡,那麼自己生存的希望一定會在無形中提升一半。

  至於仇百淩,她換下了白狐的面具後,就用黑色的虎頭面具遮掩的真容。

  黑卓一點都不懷疑她強大的戰鬥力。

  只是奇怪的是,仇百淩雖然加入了薩滿教,卻並未和趙客一樣,和大薩滿等人躲藏在要塞中。

  如果不是知根知底,怕是還會以為仇百淩只是一個遊俠。

  但轉念一想,黑卓覺得這也要是理所應當的。

  畢竟仇百淩現在可是朝廷裡的通緝要犯,無論他之前夜襲元軍大營的事情,背後是否是趙敏指使,她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薩滿教的人群中。

  除了仇百淩、齊亮這兩位意外之客。

  其他幾位郵冊,黑卓都有一點印象,如宰許這個只有可憐的僅僅15點積分的傢伙,還有其他四個叫不上名字的郵差。

  黑卓也懶得去問,直接在心裡給他們起名,阿黃、阿綠、阿紅、阿紫。

  加上他和天諭,一行人隊伍,總計八個人。

  每個人都很好奇,佛門駐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當他們小心從後面的斷崖爬上來的時候,才驚駭的發現,佛門駐地內的情況遠遠超過了他們所想的復雜。

  並且在他們踏入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來自郵冊的支線任務提醒。

  支線任務:探索佛門駐地

  任務提示:佛門駐地內出現了不可逆轉的巨大變故,本變故將導致劇情極快扭轉,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注:任務難度極高,並且伴隨強烈的風險,請慎重。)

  樹林裡死寂的可怕,這裡本該是青山綠水,生機蓬勃之地,這個時候反而給人一種無言的壓抑感。

  撥開草叢,空氣中那股血腥味一時更加的濃鬱。

  「這裡是佛們其中一支駐地,現在怎麼空曠的連一個認都沒有!」潘三指著前方一支插著佛旗的木樁,那代表著以佛旗為中心周圍五百米的範圍,等同佛門的一處駐地。

  拔下了旗子,就等於占據佛門這處駐地。

  當然,前提條件是,需要有人在這裡駐守才能算是真正的占據。

  如眼下這樣,佛旗在這裡,但這裡卻連一個和尚都沒有,雖然不會被指主動放棄,可這種情況出現在佛門,一時有些解釋不通。

  要知道佛門這次來的人數,四十九個據點只怕還不夠分,怎麼可能出現空城的狀態。

  如果換作全真教的話,這還差不多。

  「未必,可能是離開了!這裡有幾個蒲團,還有剛剛砍下來的木頭,我想是之前的僧人想要在這裡搭建個木棚用的!」

  有人走進駐地裡,仔細觀察,發現了不少佛門僧人的足跡。

  佛門這次什麼都沒有準備,僧人只帶了一個蒲團,甚至有些僧人連蒲團都沒有帶。

  夜晚寒風蕭蕭,這山林裡更是冷氣逼人。

  看地上的篝火就知道,這些僧人昨晚上過的並不好。

  不過這些足跡足以說明瞭,這裡曾經是有人駐守的。

  「也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促使他們顧不得駐守駐地!」有人心中推測道。

  但這個推測站不住腳。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派人出去報信麼?

  就在黑卓一行人在駐地周圍繼續查找有價值的線索時,一隻烏鴉煽動著翅膀從他們頭頂飛過,悄然落在一支樹梢上。

  輕微的抖動下羽毛後,就見一些艷紅的血珠從羽翼上滴落下來。

  這些血珠並非是來自自己的身上,而是空氣中逐漸變濃的霧氣沾染在自己的翅膀上,以至於積累下沉甸甸的水珠,至於為什麼會是血紅色,趙客心中也很困惑。

  按說,即便是把佛門的人全部殺掉,他們的血液也無法把整個霧氣都變成血色。

  應該是有某種力量在干涉這裡。

  趙客心中推測道,同時有些後悔,不應該選擇飛禽作為分身,這種環境下,飛禽受到的影響太大了,很難在空中迅速飛行。

  如果換作走獸類,或許會更好一些。

  「這邊!」

  天諭手上多出一把手杖,在手杖放開的時候,就見手杖像是被一根繩子牽引著一樣,在原地打了個圈後,手杖以70°的傾倒指著東邊的樹林。

  他的占卜術自從在上次被那個模糊的魔影給破掉之後,短時間力他無法再進行占卜。

  但這並不影響他使用占卜系郵差的其他能力。

  例如手杖尋路,可以為他指明方向,減少眾人走冤枉路的可能。

  這樣的能力令盤三等人不禁暗暗羨慕。

  占卜系郵差哪怕本身實力並不強大,但卻是絕佳的輔助者,如果換作在其他恐怖空間中,一個占卜系郵差,能讓整個隊友都變得輕鬆許多。

  這就好像一個人的身體擁有一顆強大的大腦,其他人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按照大腦的指揮來做就可以了。

  當然這樣做唯一的弊端就是過度依賴大腦,導致自身思考能力變得越來越差。

  看看此時一臉茫然,渾然沒有進入狀態的黑卓,就知道。

  有天諭的指路,眾人就剩下了走冤枉路的可能,不再迷茫的探究,一行人走進樹林後,趙客的分身也跟著上去。

  不過為了不讓齊亮等人察覺到,趙客並未跟太緊,不緊不慢的揮動著翅膀,從一支樹杈飛到另一支樹杈,沉甸甸的翅膀,令他不得不每隔一會,就要停頓下來,把翅膀上的水霧揮甩掉。

  當眾人拐過一處石階時,空氣中的迷霧變得更濃鬱了。

  直至……

  「覺塵大師!」一聲驚呼中,就見盤三目光瞪圓,看著迷霧的前方高處一支松樹下。

  眾人循聲望去,逐漸清晰的三個身影覆蓋在大霧中,只留下半邊身子在眾人面前時隱時現。

  其中一人盤三認得,這個人是開封相國寺的長老,法號覺塵,和他曾有過一些交集。

  至於其他兩人,盤三不認得。

  但能夠和覺塵平起平坐,顯然也非同一般。

  三個和尚圍城一圈,在迷霧翻湧中,猶如雲端仙人,正在誦經佈道,鑽研佛法。

  「不會錯,真的是覺塵大師!」

  盤三驚見故人,不禁欣喜開外,這個時候盤三發覺,覺塵的目光似乎朝著自己望來,面容慈憫,神態端詳。

  與之一同看來的,還有另外兩位僧人。

  只是當另外兩位僧人裝過身來,將目光看向盤三的時候,盤三臉上的喜悅猛然僵硬在哪裡,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覺塵身旁兩人.

  只見覺塵身旁所坐之人,不是別人,居然正是自己,一人黑面如魔,一人安詳似佛,兩人和自己一般無二的面容,令盤三一時毛骨悚然,尖叫道:「不可能!」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53
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災變(下)

  「不可能!!」

  盤三目光凝視在覺塵身旁兩人身上,一股寒意湧來令他只覺得毛骨悚然。

  自己明明就在這裡,這兩個人又是從哪裡來的

  況且自己也沒有變成和尚。

  驚疑不定中,就見覺塵一笑:「許久不見,故友依舊,阿彌陀佛!」

  「大師,你……他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盤三指著覺塵身旁二人,一時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

  見狀覺塵只是面含微笑,神情更加的莊嚴慈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相入心生,這二人本是我心中魔怔與善性,施主見之,映照出你的模樣,正是與我佛有緣,當與我一起成就大覺佛身,功德無量!」

  盤三一愣,旋即眼睛瞪圓,他被覺塵一番話說的腦袋一陣迷糊,可也聽明白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什麼一起成就佛身?自己可從沒有說過自己要出家當和尚。

  就在盤三心中發覺面前覺塵有些詭異的時候。

  就見覺塵從袈裟下拿出一把匕首。

  在盤三還未明白這傢伙要做什麼的時候,覺塵突然一刀將手上的匕首,刺進身旁惡念的心口。

  「撲!」

  頓時間,一股撕裂般的巨疼突然從自己的心口襲來,盤三慘叫一聲,身子頓時撲到在了地上,在一起瞧,就見自己心口處,鮮血直流。

  「善心、噁心,全然存於一念之間,既是如此,若是斬去善惡,從此再無紛擾,六根清凈!」

  說著話,覺塵將手上的刀緩緩放在善念的心口。

  「嘶!!」

  盤三臉色驟然蒼白起來,他終於明白自己的不安來源與何地,尖叫一聲,不敢再有一絲猶豫,驟然激活自身的能力後,就見盤三的身影瞬間在原地模糊了起來。

  伴隨著空氣中撕裂開的切割聲下,盤三的速度驟然爆發到了超音速的標準。

  這樣的速度,只怕是已經達到了郵差之中的極限,除了高級郵差之外,中級郵差中絕無可能再有人能在速度上達到如此驚人的程度。

  相隔不到千米的距離,甚至連一剎那都不需要,下一秒盤三的身影就出現在覺塵的身後。

  一把只有兩根手指的細長短劍出現在了盤三的掌心。

  橫劍揮灑,直指覺塵咽喉。

  然而覺塵似有所感,猛的轉過身來。

  轉身剎那,盤三差點把手上的短劍給扔出去,眼前的覺塵居然長著一張和自己一摸一樣的臉,面帶微笑,似乎就等著盤三這封喉一劍。

  盤三察覺不妙,迅速收了劍勢,一腳踹向覺塵。

  「砰!」

  這一腳揣在了覺塵的腹部,可飛出去的人反而是盤三自己。

  這一腳力量很大,至少踹斷了自己兩根肋骨,可盤三反而感到慶幸和後怕。

  如果自己收不回劍勢,一劍砍下去的後果……

  一想到劍芒之下,自己飛起的頭顱,那時候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會格外的精彩。

  盤三越想越怕,止不住的打起一個冷顫。

  抬起頭看向面前覺塵,臉色陰沉下來:「你不是覺塵,你究竟是誰??」

  盤三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身邊原本黑卓等人,早就沒有了蹤影,偌大的山林裡猶如雲海般的白霧翻騰飄渺。

  眼下的世界,只有面前疑似覺塵的『自己』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貧僧盤三,見過覺塵大師!」

  站在自己面前的盤三,雙手合十,向著自己拜來,盤三一怔,面前的迷霧中放出出現了一面鏡子。

  鏡子中的自己,身穿袈裟,手持錫杖,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龐,不就是覺塵麼??

  「我是覺塵??那麼你是誰??不對!我不是覺塵,我是盤三!」

  盤三目光聚焦在面前的鏡子上,發現鏡子中的人又再變換模樣,依舊是覺塵的臉皮,可猩紅的眸子裡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邪氣。

  這時候盤三耳邊只聽道:「覺塵大師,你已是將要證得佛果,千萬不要被邪魔所迷惑,快殺了這個邪魔。」

  盤三楞然的回頭看著一旁的自己。

  一時間腦海中嗡嗡作響,他究竟是誰??

  是盤三?還是覺塵?

  是自己即將證得正果產生得心魔?

  一時間盤三整個人隨之混亂起來,耳邊得催促聲下,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下來。

  盤三緩緩提起自己手上的短劍,一臉茫然中,突然耳邊就聽到有人在呼喊自己。

  「盤三!」

  聲音很微弱,就仿佛是蒼蠅在自己耳邊飛過所留下的聲音,但聲音又很耳熟,令盤三一時想不起究竟是誰的聲音。

  只是在盤三下意識追尋著聲音轉過身的剎那,餘光猛然驚見到手上短劍折射來的影子。

  那張消瘦的臉頰上,殘留著幾根稀疏的胡茬,黃色的臉皮,一雙驚惶不安的雙眼與自己對視在一起。

  目光相對,盤三腦海中猛的驚醒過來。

  什麼覺塵、什麼心魔、全都是假的,只有自己和手上的劍才是最真實的。

  一念之間,盤三幡然醒悟,目光再看向覺塵的時候。

  卻見面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自己,逐漸重新變化回覺塵的模樣。

  只是面容不再是之前那般慈悲莊嚴,反而五官扭曲起來,整個人像是換了一張臉一樣,凸出眼眶的雙眼瞪著盤三,發出刺耳的笑聲:

  「小友,貧僧在羅剎地獄等你,哈哈哈哈……」

  「羅剎地獄?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你……」

  盤三話沒能夠問完,眼前的覺塵身體猛地膨脹起來,腦袋像是畸形的窩瓜一樣高高凸起,五官瞬間被積壓在膨脹的肉球裡。

  「不好!」

  見狀不妙,盤三迅速後退,緊隨而來的一聲巨大轟隆下,覺塵的肉體像是一顆炸彈,轟然炸碎掉。

  盤三速度很快,可無論速度多快依舊被爆炸衝擊所波及,一時精神恍惚,眼前隨著一陣天翻地旋下,身子不受控制一屁股坐在地上。

  過了好一陣功夫,盤三的意識才逐漸收攏。

  耳邊傳來同伴的詢問和呼喊聲,盤三漸漸睜開眼皮後,一臉茫然的看著眾人。

  「你們??」

  被一眾人目光注視著,盤三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正要開口詢問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自己方才發生的一切,驚道:「那個覺塵有問題!」

  不過這句話並未有人回應他,每個人的神情都格外的古怪。

  「盤三,我知道你和覺塵大師有一些淵源,但你不必這樣悲傷,節哀順變。」

  說話的是和盤三一同加入隊伍的同伴,被黑卓暗自起名叫阿黃。

  另外三人,阿紫、阿綠、阿紅也是紛紛表示關切。

  只有黑卓、齊亮、天諭、仇白淩則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盤三一臉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自己的懷裡,居然抱著一顆人頭。

  而當盤三仔細一瞧,更是驚駭的發現,人頭的主人不是別人,居然正是覺塵。

  「這??怎麼會這樣?」

  盤三旋即站起身,將懷中覺塵的人頭丟出去,只見人頭在地面上打了個滾後,正面朝上,臉上居然流露出,安詳快樂的表情。

  黑卓站在一旁仔細研究覺塵面容上的神情。

  覺得這樣的神情,嘗試著在自己臉上展露出來後,黑卓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在客棧與熊共舞的時候。

  他懷疑,覺塵可能是在某種快樂中被人砍掉了腦袋。

  想到此黑卓不由開始補腦起當時的畫面。

  不理會黑卓在一旁補腦的模樣。

  齊亮走到盤三的身旁道:「你剛才像是得了魔怔一樣,自己走到這裡來,我們怎麼喊你都沒用,黑卓想要拉你,差點被你一劍重創!」

  齊亮簡單的把方才的事情給盤三講上一遍。

  盤三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入了魔怔,或者說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影響下,走到這裡從樹上摘下了懸掛在樹杈上的頭顱。

  然後就端坐在這裡發呆。

  並且無意識的攻擊想要靠近自己的人。

  想到這裡盤三心頭一陣暗暗叫險。

  虧是自己及時醒悟過來,否則自己無論是殺掉所謂的心魔,還是殺掉覺塵,怕是最終的結果都是難逃一死。

  這時,盤三突然想起來那一聲呼喊聲,回想起來,聲音似乎是齊亮的聲音。

  「多謝了!」

  盤三雙手抱拳,向齊亮開口道謝。

  如果不是他的那一聲呼喊,自己可能真的要載到了這裡,陰溝翻船。

  畢竟方才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詭異了。

  自己陷入幻覺得畫面和現實處於無縫連接的狀態,令人防不勝防。

  「可是,覺塵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又是被誰殺的??」

  一系列的疑問浮現在盤三的腦海中。

  這些疑問,當然不僅僅是盤三一個人,其餘人也同樣感到奇怪。

  覺塵即便是實力不強,可在佛門駐地中被人斬下頭顱,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眾人困惑中,就見黑卓還在用所謂的現場演繹法,模仿覺塵面部微妙的表情下,突然眼睛一亮,目光等著眾人頭頂的樹林。

  拿手將頭頂的林葉撥開後,黑卓頓時身子一僵,只見面前這片樹林上方,懸掛著一顆顆密密麻麻的頭顱。

  無一例外,全都是佛門的僧人!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54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這傢伙還活著

  「人頭!全都是佛門中人的頭顱??」

  眾人看著頭頂一顆顆懸掛在樹杈上的人頭,心中不由掀起一股滔天大浪。

  這裡是什麼地方?

  佛門駐地。

  即便噶瑪拔希帶走了大部分精銳向聯盟掠奪糧食物資。

  但能夠留守在駐地中的人,也絕非是等閒之輩。

  就如放在自己見到的覺塵大師,就是一等一的佛門高手。

  而眼下這些高手的頭顱,卻是被人懸掛在此。

  「你們看,這些頭顱上都被塗畫這奇怪的經文和圖形。」

  仇百淩指著一顆頭顱,仔細觀摩後發現,這顆頭顱上用鮮血塗畫出一層層的圓形,裡面填寫著一些她看不懂的經文。

  「呵,這裡那像是佛門,簡直就是邪教,這次佛門倒黴了!」

  阿黃開口調侃著。

  對此眾人並未反對,這次佛道大辯論,無論是佛門有多麼精妙高深的佛法,卻是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無論是從那個角度看,佛門這次都不可能會勝出。

  即便勝出,當朝者也不會在兌現和佛門之前的承諾。

  畢竟一個生出邪魔的宗教,是堅決不適合作為愚民政策去推行,並且取代全真教的。

  這不符合當朝者的需求,更不符合天下人對佛門的期待。

  換句話說,佛門現在就已經輸了。

  除非噶瑪拔希能夠以一己之力,將這件事平息下去,但這個概率實在是太渺茫了。

  相信通過沙盤關注下,趙敏那邊早早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躲藏在樹杈上的趙客分身心中不由琢磨起來。

  劇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原本設定的走向,這或許對於薩滿教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趙客心頭一動,遠在要塞外的本尊不禁微睜開自己的眼睛,喚出屠夫之盒,再次製作了一具分身。

  這次製作的分身,通體漆黑髮亮,布滿一層層整齊有序的盔甲。

  尖銳細長的指甲,和粗壯短矮的四肢,正是一頭穿山甲。

  佛門出現變故這件事必須和趙敏有個商量。

  但這次佛道辯論的場地周圍,都被佈置下了禁止,可以進入,但想要出去必然要費上不小的力氣,到時勢必會驚動守衛。

  自己雖然有造化珠,無懼禁止的影響。

  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夠輕易離開要塞,思來想去,趙客想到的,就是這只穿山甲。

  找到邊緣後,只見打個洞鑽過去,這樣也能夠避開守衛和沙盤的監視。

  揮手控制著分身穿山甲離開後,趙客心頭一動。

  站起身來走到要塞邊緣。

  就見要塞外,苗道一和三個道人站在一起。

  「王兄!是我啊。」

  只見苗道一看到趙客後,雙眼直冒精光,興奮的揮動著手掌和趙客熱情打起招呼。

  「糟,怎麼這個時候,這個債主子上門了?」

  趙客心裡琢磨著,這個時候苗道一上門肯定沒好事,更不要說他身後還跟著三個年長的道士。

  想到此,趙客面容露出笑容向著苗道一打個招呼後。

  轉身就喚來那個年輕的小薩滿:「快去,叫老不死的趕緊出來,就說有人上門踢館子了!」

  另一邊,黑卓一行人繼續往前走,不過有了方才盤三的前車之鑒,每個人都更加的小心起來。

  越往深處,空氣中彌漫的血霧就越發的濃鬱。

  更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是頭頂的屍體。

  走到這裡,樹冠上懸掛的已經不再是頭顱,而是完整的佛門僧人,用被倒吊在半空的方式,像是一條條鹹魚般被懸掛在那。

  詭異的是每個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深閉著雙眼,微微張開的嘴巴,一副極樂登天的模樣。

  實在令人懷疑這些和尚臨死前究竟看到了什麼?

  「前面有誦經聲!」

  這時候齊亮突然頓足下腳步,數著耳朵自己的聆聽。

  誦經聲似遠似近,被血霧所遮擋,令人分不清楚究竟是哪個方向。

  盤三仔細聽了一陣後,一臉困惑的看著像齊亮。

  「沒聽到!什麼誦經聲??」、

  盤三身旁的阿黃、阿紅、阿綠、阿紫四人同樣一臉茫然。

  他們根本沒有聽到誦經的聲音。

  齊亮沒有去解釋,他是聖光系郵差,對血霧的腐蝕有著天然的抗性,能夠聽到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是正常的。

  這沒什麼好解釋的事情,將目光看向從始至終沒有說話的天諭。

  果然,似乎察覺到了齊亮的眼神後,天諭閉著眼睛走上前,再次拋出自己的手杖。

  在手杖原地打了一個回旋後,手杖最終的方向,居然是指向了一眾人的身後。

  「這是什麼意思要我們走回頭路???」

  盤三看到手杖所指的方向,居然是他們之前走過的路,一時迷茫的看著天諭。

  「不!它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再繼續走了!」

  天諭冷峻的臉上令人看不出喜怒,甚至令人感受不到這傢伙的情緒,感覺仿佛機器人一樣的冰冷。

  「危險!」

  眾人對此並不意外,大家都是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的人,不會說有危險就馬上中止行動。

  如果那樣,在場的人怕是注定要消失掉大半,沒有冒險,怎麼會有收獲。

  可這句話是從天諭口中說出的,那就不一樣了。

  這個占卜系的頂尖高手,他說有危險,那就代表著危險的程度遠比他們想的要大。

  而占卜系的能力在警告,無疑令危險的程度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怎麼樣的危險??」盤三追問道。

  對此天諭閉目搖頭不語,說實話,他也沒有看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己上次的占卜被破除了之後,他已經對這裡失去了占卜的能力。

  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在這裡,似乎隱藏著一條生機。

  這也是為什麼天諭一定要來這裡的原因。

  他要搞清楚,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是什麼樣的一股力量,居然撬動了整個劇情的走向,以及那一線生機究竟是指什麼。

  沉默了片刻後,天諭終於再次開口道:「很危險,你們或者是我、都有可能會死。」

  平靜的口吻像是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這番話則令盤三等人一時面色蒼白。

  見識過天諭占卜能力的他們,很清楚天諭這麼說已經是在警告他們。

  盤三咬咬牙,回頭將目光看向身旁阿黃以及齊亮等人。

  向齊亮道:「大哥你的意思呢?」

  齊亮想了想點頭道:「繼續走,先把這裡的事情搞清楚再說。」

  帶著面具的仇百淩看不出表情,只聽清冷的聲音傳來:「我也一樣,如果你們覺得不安全,可以現在就回去。」

  盤三與阿黃四人相視一眼,心中一時糾結起來。

  「走吧,現在你們離開,或許還是安全的。」

  天諭沒有要等待下去的心思,與黑卓繼續往前走。

  仇百淩、齊亮兩人則緊隨其後。

  見狀,盤三看了一眼頭頂上倒吊的屍體,看著這些詭異面容的屍體,盤三忍不住打起一個寒顫。

  再一瞧天諭等人的身影已然越走越遠,當即不再猶豫,向身旁阿黃四人道:「走,我們離開。」

  隨著天諭等人的深入,誦經的聲音逐漸開始清晰。

  但周圍血霧對他們的腐蝕越來越強,沒走多久,每個人身上的都像是被沾滿了鮮血一樣。

  齊亮不得不出手,激活聖光術將身上的血污全部給凈化掉。

  「聖火獨照!」

  特殊能力:聖火獨照。

  消耗5點郵分,激活後,呼喚處聖火為目標周圍2米範圍內不斷凈化。

  持續狀態下,一團聖火每十五分鐘扣除1點郵分。

  (注:如遭遇特殊詛咒系攻擊,消耗將視情增加)

  隨著齊亮指尖發出銀色的光芒,每個人的頭頂,多出一團銀色的火球,將周圍血霧照亮,並且源源不斷的把身上沾染的血水精華掉。

  樹杈上,趙客分身看著這一幕後,心中不禁有些羨慕起來。

  相比天諭等人,自己可就慘了。

  身上被粘乎乎的血珠所覆蓋,不要說飛行,就連揮起翅膀都感到費力。

  最討厭的是,這些血珠還在不斷腐蝕這自己分身的血肉。

  趙客都不知道這具分身還能堅持多久。

  這時候齊亮似有所感的回轉過身,眸光看了一眼趙客分身躲藏的樹叢,一撇嘴,從自己頭頂的聖火中,彈出一粒芝麻大小的火珠,投在趙客分身的頭頂。

  頓時間,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仿佛身體被沐浴在溫泉之中,短短的一會功夫,自己身上已經粘稠如膠的血污便是被凈化的一乾二凈。

  令趙客感覺到說不出來的舒坦。

  目光看向齊亮,心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趙客當即揮動起翅膀,迅速從樹杈深處飛起。

  有了聖火的不斷凈化,自己總算能夠發揮出作為飛禽的天然優勢。

  「這是我和瞎子的!如果不夠的時候,你再說話。」

  黑卓看了一眼頭頂閃爍著銀光的飛鳥,走到齊亮面前,將四十點郵分交易給齊亮。

  仇百淩同樣將二十點郵分交易給了齊亮。

  畢竟聖光凈化,並不是沒有代價,交易給團隊中輔助者郵分,這是郵差之中默認下來的規矩。

  黑卓和仇百淩這樣做,說明在內心中已然認同齊亮有著和他們同等的地位。

  齊亮對此沒有說什麼,將郵分收下後,一眾人繼續往前走。

  有了聖火的凈化隔絕掉血霧的侵蝕後,耳邊的誦經聲越來越清晰。

  半空中,趙客雙眼突然一緊,本是飛翔在半空的分身,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全身羽毛止不住的發出不安的顫栗。

  一股寒意直襲心頭,心中尖叫道:「見鬼,這傢伙還活著?」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55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大覺惡念

  「大覺得惡念!」

  盤坐在瀑布旁的年輕小僧,雖然和印象中的大覺惡念外貌有所改變,可(身shēn)上那股滔天邪氣,趙客是絕然不會認錯。狂沙文學網

  這傢伙居然還活著??

  趙客分(身shēn)一時匪夷所思,當時苗道一可是親自打破了大覺惡念的魔胎,按說這傢伙已經魂飛魄散,不存留於世間。

  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寄生在了一個年輕的小僧人(身shēn)上。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這個小僧盤膝而坐,在他背後,還有一個僧人與之背靠背的緊貼在一起。

  周圍十二個似是入魔的僧人,將兩人圍成一圈,搖頭晃腦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吸粉後的癮君子。

  趙客分(身shēn)盯著這十二個僧人。

  看了一陣就覺得頭暈,(胸胸)悶,想要吐出來,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令他不敢在繼續盯著看過去。

  這些僧人太邪異,一舉一動都生有一種說不上來無法描述的詭異力量。

  口中不知道念誦著什麼經文,就見地面上一朵朵血蓮綻放,蓮花之中不斷溢出一縷縷鮮紅的血珠,似乎這漫天的血霧就是從這些蓮花中溢滿出來的。

  趙客反觀向另一旁,以那條瀑布為界。

  噶瑪拔希帶著一眾佛門高僧,同樣盤坐成一圈,雙手合十,盤膝入定。

  一首大悲金剛經,匯聚起磅礴佛光,再經過噶瑪拔希的引導後,將他們所在一片區域籠罩起來,同時不斷壓制這血霧,阻止它繼續擴散下去。

  「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遠,黑卓一行人趕來後看著面前畫面,心中不(禁jìn)驚訝的喊道。

  縱然是齊亮和仇百淩也被眼前的怪異的景象所驚訝到。

  黑卓等人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在佛門駐地內,會出現這麼可怕的景象,還有那些不斷扭動著上半(身shēn)的僧人。

  這些傢伙黑卓並不認得,但從這些僧人(身shēn)上的袈裟不難看出,至少都是一寺主持級別的高僧,如今猶如瘋魔一樣。

  「咦!來了很多新客人,師弟,你不該開口招待他們一下麼?還是讓我這個師兄親自來招待。」

  本是閉目不語的小僧,察覺到了黑卓等人的氣息後,翻然睜開雙眸,滿是血絲的眼睛,掃過了黑卓等人(身shēn)上的時候。

  一股強烈的撕裂感襲來,令黑卓臉色驟變,狂吼一聲,一步橫(身shēn)擋在天諭(身shēn)前,同時雙拳重重砸在空氣上。

  可以看到黑卓的手臂迅速變化,生出濃密的毛髮,拳頭和手臂膨脹到了極致,足以抵得上兩個成年人腰部的程度。

  「砰!」

  巨大的拳頭砸在面前的空氣上後,像是與某種不可視的力量碰撞在了一起。

  面前空間崩裂開蛛網般的裂痕。

  隨著裂痕不斷崩開,一股黑色的邪氣順著裂痕流出。

  齊亮站在後面,借著真實之瞳的效果,透過這些裂縫想要洞悉真相。

  結果入眼一幕則令齊亮心膽俱裂。

  那是一片世界,亡者的世界,無數糜爛的血(肉肉)和骨頭混成一片天地。

  那些淒厲的慘叫聲中,聽的人頭皮發麻。

  「不對,不要繼續了!」

  看清楚裂痕後面是怎樣的世界,齊亮神色驟變,想要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裂痕越來越大,就似是大壩上多出了一個窟窿,不過轉眼間就在恐怖的壓力下瘋狂蔓延。

  「聖光盾!」

  看眼已經來不及了,齊亮在第一時間,喚出十二面聖光盾。

  十二面聖光盾迅速在黑卓面前形成盾墻。

  也在這個剎那,黑卓面前的空間崩裂,一股黑色的火焰順著他的拳頭迅速蔓延,火焰所過之處,這對巨大的鐵拳,頓時猶如蠟燭一樣開始融化掉。

  「不滅火!!」

  黑卓心中驚恐的同時,果斷激活掉自己保命的底牌。黃金郵票,鳳凰心!

  頓時間就見黑卓的(胸胸)膛上爆閃出赤紅色的火焰,將他瞬間吞沒進去,隨著尖銳的啼鳴聲在黑卓(身shēn)後,一對鳳凰在熾焰中復蘇。

  黃金郵票:鳳凰心。

  鳳凰不滅,涅槃重生,佩戴本張郵票者,生命力提升300,並且獲得鳳凰之力。

  特殊能力1:鳳凰之力

  擁有鳳凰之力,你的力量提升30,對飛禽系生物天生具有階位壓制。

  特殊能力2:不滅火

  消耗自(身shēn)30點郵分或等價能量後激活。

  不滅之火,將迅速修復自(身shēn)的傷害,解除自(身shēn)所收到的一切負面狀態。

  不滅火持續狀態下,根據自(身shēn)所收到的傷害來不斷消耗郵分。

  (注:請不要在消防局門口使用,因為沒有他們不敢滅的火。)

  特殊能力3:涅槃

  在受到致命打擊的時候,你有50的概率進入涅槃狀態,進入涅槃狀態下,你將在十秒內重新恢復到全盛狀態。

  同時你將有30的失敗概率,直接死亡。

  以及20概率靈魂粉碎。

  (注:涅槃狀態下,你將無法被攻擊。)

  熾焰匯聚在黑卓的雙臂上與他手臂上的黑色火焰碰撞在一起。

  一時赤紅和純黑兩種不同色彩的火焰,交纏在一起,映(射射)出一團紫色的光芒。

  「快!」

  很快黑卓就發現,即便有自己的不滅火,但也只能延緩黑焰的侵蝕,但隨著面前裂痕越來越強,黑卓耳邊來自郵冊的提示聲不斷傳來。

  提示:你受到腐蝕之火的傷害,扣除8點郵分。

  提示:你受到腐蝕之火的傷害,扣除10點郵分。

  提示:你受到腐蝕之火的傷害,扣除12點郵分。

  每一次提示傳來,自己被扣除的郵分就會增加2點。

  這樣下去自己恐怕支撐不了太久了。

  就在這時候,一道殘光一閃而逝,一時周圍空間仿佛被凍結在哪裡,甚至連時間都出現了凝固。

  一道槍影從側面橫掃而來。

  「撲!!」黑卓只覺得自己雙臂上襲來一股巨疼,就見自己的手臂被這道寒光直接斬斷。

  「100點郵分沒了!」

  黑卓心裡一陣心痛,斷掉雙手被不滅火修復後,大概要消耗掉100點郵分。

  「快退!」

  這時,耳邊傳來仇百淩的喊聲,黑卓立即回過神來,顧不上心疼自己的雙手,迅速後腿躲進齊亮的聖光盾後。

  這個時候,失去了不滅火的抵抗,兩條斷臂,在短短剎那就被黑色的火焰徹底吞噬。

  然而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卻是兩條斷臂在黑色火焰中像是蠟水溶解在了一起後,居然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

  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扭動著,掙扎著,一點點變成一個嶄新的怪物。

  以黑卓自己的血(肉肉)而變成的新生物。

  沒有五官,八隻腳爪,只有一隻占據(身shēn)體三分之一的大眼珠子,漠然凝視向了黑卓,發出興奮的抖動聲。

  「這t的是什麼東西!」

  黑卓目光盯著眼前這個怪物,待看到這個怪物盯著自己的眼神,就仿佛是貪婪母親哺(乳rǔ)的孩子。

  簡直令黑卓感覺全(身shēn)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怒吼道:「看什麼看,老子又不產(奶奶),滾蛋!」

  黑卓說著,就要從自己的郵冊裡拿出武器來。

  好在不等他們動手,只聽一聲佛號傳來,眼前不斷裂開的縫隙,迅速開始收攏。

  「阿彌陀佛,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

  佛光普照,一掃空氣中的(陰陰)霾,浩大無垠的佛光,令面前裂痕重新癒合,就連借助黑卓血(肉肉)再生出來的那一團小東西,也被一股莫名的吸力,重新拉扯回裂痕深處。

  很快一切都重新歸於了平靜。

  面前如最初所見,什麼異樣都沒有出現。

  如果不是自己剛剛長出來的雙手,黑卓都要懷疑方才自己經歷的是異常幻覺。

  看著面前噶瑪拔希,以及一眾佛道高僧,黑卓等人終於明白,為什麼噶瑪拔希沒有第一時間動手把面前這些入魔的和尚全都給滅掉。

  原來事(情qíng)遠不止他想的那麼簡單。

  回想起方才的畫面,如果不是噶瑪拔希帶著一眾佛僧,苦守在這裡用佛法封印,只怕這個時候,這裡……不,應該說是這座山,都要變成了人間地獄。

  心中驚駭之際,即便是齊亮也不(禁jìn)對面前這個小僧的實力感到震撼。

  對方不過是投來了一個眼神,就差點借著他們的手,把封印破壞掉。

  可想而知這傢伙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他是誰?這裡的變故,難道都是因他而起??

  在齊亮等人心中驚疑不定的時候。

  噶瑪拔希睜開雙眼,目光直視在瀑布對岸的年輕小僧(身shēn)上,面色多上幾分無奈,雙手合十道:「師兄,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回頭?哈哈,你是要看我(身shēn)後這個傢伙麼?」

  小僧咧嘴一笑,說這話的功夫,(身shēn)體扭轉過來,只見小僧的(身shēn)後,緊貼著一人,暴露出真容。

  「嘶!」

  待看到小僧(身shēn)後的人後,眾人不(禁jìn)倒吸上一口寒氣。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佛門大護法,三戒和尚。

  這時候,不要說是黑卓等人,就連趙客都不(禁jìn)感到不可思議。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親眼目睹的三戒成就佛果後,等同在世活佛,實力怕是不亞於噶瑪拔希。

  而現在三戒居然會和大覺惡念背對背緊貼在一起,這簡直令趙客感到不可思議。

  但很快,趙客心中又有了一點點的釋然。

  從大薩滿以及自己的瞭解的(情qíng)況來看,三戒就是大覺和尚的善念。

  兩者本就是一體,自然也就會出現這個(情qíng)況。

  有人會問,三戒和尚既已經成就了佛果,怎麼會不敵大覺惡念。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就如一張宣紙,名貴非常,可若是沾染到了狗屎,也一樣會變成垃圾。

  當然,這個比喻並不恰當。

  但至少趙客是這樣理解的。

  此時三戒的思維並未被徹底抹殺,依舊還有保留,此時睜開雙眸,眸光反而看向了躲藏在樹杈上趙客的分(身shēn),苦笑道:「小友,又見面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6-28 11:55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後面有人

  「這是我特別準備的茉莉花茶,三位前輩可一品嘗,若是喜歡,待會離開的時候,我會再奉上百斤以作當日琉璃燈會上掌教真人的幫助。」

  趙客端起手上的茶杯,笑瞇瞇的開口試探道。

  至於苗道一,趙客連個正臉都沒給他。

  這傢夥討債就算了,明知道無論是定光珠還是那套玉劍,自己都不可能還給他,還把這三個老貨一起帶來,這不是刁難自己麼?

  趙客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待會無論這三個老傢夥說什麼,自己都不能答應。

  等拖延到了大薩滿趕來後,自己找個藉口一溜,剩下的事交給大薩滿,不信,憑大薩滿這個老傢夥,還怕對付不了這三個牛鼻子。

  趙客心裡已經打定了注意,臉上神情頓時輕鬆起來。

  品味著手上的花茶,只覺得清香潤口,看起來最近茉莉炒茶的本事越來越好了。

  可惜,桃姬的桃花釀所剩不多,新釀的桃花釀最快也要等到了明年才行。

  想到此,趙客忍不住的拿起桌上的煙斗,放在嘴邊抽上一口。

  趙客心裡算計著大夏鼎裡的出產,口上叼著煙斗,活脫脫一個莊稼漢的模樣,令全真教三位道長的神情一時古怪起來。

  不過他們並未如趙客所想的那樣,開口催債,反而品著手上的香茶,一邊對這座要塞的大殿一番觀摩,特別是整個要塞的佈局,令三人津津樂道。

  至於苗道一,坐在椅子上一臉羨慕的打量著這座大殿。

  可不羨慕麼,山上連個草棚子都沒有。

  雖然說道家講究個餐風飲露,披星戴月,可他們沒想到這座山的蚊子是真的多。

  他的幾個師兄,昨晚上被咬得上躥下跳。

  指甲蓋大小的蚊子,肚皮圓滾滾的,都不認下手拍下去,鬼知道這隻蚊子肚子裡流的是哪位師兄的血。

  苗道一最服氣的還是兩個長老,找了個水潭,衣服一脫,直接抱著一塊大石頭坐在水潭裡打坐,到現在還沒出來。

  相比起來,趙客這邊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了。

  「無量天尊,閣下鬥轉乾坤之術,確實非凡,不滿閣下,今日前來,正是我全真教有事相求。」

  開口的人,正是苗道一的師父,藏經閣長老樊志應。

  趙客本來不想搭腔,正想個話題叉過去,同時心中不由催促著大薩滿這個老傢夥,怎麼還不來。

  不過這時候,一旁苗道一則興奮的站起來向趙客道:「掌教真人已經不打算追要定光珠和玉劍四經,只想要請你為全真教蓋房子!」

  「蓋房子??」

  趙客一怔,就聽一旁樊志應點頭道:「善也,掌教真人心知道,定光珠已然丟失,乃是命數,不可強求,至於玉劍四經,既然閣下一心求道,就贈與閣下,儀表心意。」

  趙客開始沒反應過來,等明白過來後,心裡頓時大罵張志敬這個老狐貍,道行不行,心眼可一點都不比那些禿子差。

  定然是知道東西是討要不回來,乾脆做個順水人情給自己,順便提出點小要求,讓自己不得不礙於情面,無法推辭。

  說到底,張志敬心裡其實對於定光珠和那四柄玉劍,並不是真的很在乎。

  否則不會只是讓苗道一來不斷找自己討要。

  更不會把奇元珠當作禮物,進獻給了趙敏。

  這些東西給了自己,既然拿不回來,就乾脆換點實在的,不得不說,張志敬做全真教掌教,絕非是不知變通的人。

  不過只要不是討債,趙客的腰桿子一下就挺了起來。

  造房子這種事情,對趙客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消耗的那點能量對趙客來說更是微不足道。

  但問題是……他是真的不想出塞啊。

  另一邊,盤三等人小心翼翼的往回走。

  知難而退,這並不丟人。

  迎難而上,往往都是要付出血的代價。

  不知道上面究竟是什麼樣的危險,但僅僅只是從盤三接觸到的覺塵和尚,就差點把自己玩死的情況來看。

  上面的危險,絕非是他們這些普通郵差能夠涉及的渾水。

  甚至,就算是那些候選者,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既然如此,盤三和阿黃等人,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無疑是最正確不過的選擇。

  「佛門這次要敗了,咱們的任務似乎收獲不多啊?」

  一路走來,阿綠不由琢磨著這次爭霸賽裡的任外收獲,看看是否能值得一張船票的價格。

  至於傳說中的黃金郵票,他們是不去做感想了。

  「我完成了大概七個支線任務,按照這次爭霸賽的獎勵比例來算,肯定是保本,至於賺多少,就要到時候再看了!」

  阿紅接過話茬繼續道:「哼哼,別光顧著那些任務,這裡的資源同樣不少,你們記得其他幾個和咱們一起進來的傢夥麼?他們就沒有選擇去完成主線,就在外面晃蕩,不知道收獲了多少稀有資源。」

  說到這裡,阿綠幾個人心裡不免有些感嘆。

  本以為主線任務會是一個不錯的差事,現在看起來,還不如在外面過的瀟灑。

  一想到在外面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閒了接受個任務,煩了就欺男霸女,如此逍遙似是神仙一般的日子,阿黃就有些後悔來參加主線任務。

  四個人說的興起,無形中也讓全本沉悶的氣氛緩和了起來。

  只是這個時候,盤三突然一頓腳步。

  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嗯?」

  看到盤三不走,四人一同停頓下來,看向盤三,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頓足不前。

  「怎麼了??是出了什麼問題了麼?」

  盤三搖搖頭:「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但我總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盤三就覺得自己身後總是有一股特別的感覺,像是有人在偷窺自己。

  可這種感覺又不是很真切。

  又仔細張望了一陣後,盤三緊鎖起眉頭心道:「莫非是我太多疑了?」

  「哈,盤兄,咱們馬上就要下山了,還是別想那麼多,盡快離開再說吧!」

  阿紫開口催促著。

  這一路他少有說話,正是覺得這個地方充滿了詭異,心中想要盡快的離開這裡,不想要在這裡多待一刻。

  等下了山,就找個機會離開這次佛道爭霸的主場。

  至於主線任務,大不了失敗就是了,反正懲罰並不重,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阿紫的催促聲,令盤三收回了視線,點點頭道:「說的也是,咱們盡快下山要緊。」

  說著話,五人就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然而一炷香之後,五個人的身影重新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盤三看著周圍熟悉的場景,一時臉色陰沉下來。

  「鬼打墻??」

  阿綠一怔旋即激活了自己的能力觀察四周,只見他張心發出一層碧色的熒光,向著四周照射過去,卻不見四周產生任何的異變。

  這說明他們並未受到任何未知力量的影響。

  「等下,咱們進來的時候,似乎這一路都是跟著天諭的手杖指路在走,很少留意周圍的環境,難不成是我們走錯了方向,迷路了??」

  這番話令五個人一時陷入沉默。

  沒錯,他們跟著進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意太多周圍環境的細節,加上周圍那一層薄薄的血霧,令他們也看不真切。

  所以他們一直都是跟在了天諭的後面,借著天諭的手杖指路來確然行走的方向。

  想到這裡,盤三嘴角不由抽搐了幾下,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來。

  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了心口上,連喘氣都覺得比以往更加的沉悶。

  「咱們往東走,不信走不出去!」

  阿綠一咬牙,只是下山而已,只要一直往東走,怎麼也能走出去。

  盤三想了想後也覺得只能如此。

  隨手從郵冊裡拿出自己那把長刀提在手上,以防不測。

  走著走著,當五人用刀、劍砍斷樹叢後,突然走在前方的阿紫臉色驟變,額頭上滲出豆大的冷汗,古怪叫道:「該死,這怎麼可能!」

  面前還是那片樹林,還是方才他們迷路的位置,換句話說,他們走了一大圈後,居然又重新回到了起點上。

  「空間系能力!」

  阿黃黑著臉聲音沙啞的說道。

  他們都不是低級郵差那樣的菜鳥,到了這個時候如何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那麼從前的經歷,算是全都活在了狗身上去了。

  顯然,有人不打算讓他們離開這裡,用空間系能力困住了他們。

  可這樣做究竟有什麼意義?

  就在五人心中困惑的時候,阿黃突然感覺自己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就見身後盤三不動聲色的把一張紙條塞進了自己的手裡。

  阿黃一愣,眼神深意的看向盤三,就見盤三向著他暗暗點頭。

  見狀阿黃將紙條打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小字:「別回頭,後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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