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藥王傳人在都市 作者:落魄小書童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8 23:54:5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4 175982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34
第100章:一點信號都沒有了

  路志輝並沒有因此責怪孫易,誰還沒有個不小心的時候,只是十分得意地道,「那當然,哥哥我也算閱女無數,就連初中的妹子都搞過,沒一個能比得上你嫂子的,跟別人半個小時,在你嫂子這,十幾分鐘就繳了槍,繳完了緩上一會還能再來!」

  孫易切了一聲,「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萬一我邪火沖頭,再打嫂子的主意,你都沒地哭了!」

  「沒關係,你打主意吧!到時候哥哥我一槍打掉你的傢伙送你進宮當太監去!」路志輝哈哈地大笑著道。

  兩個男人說著一些少兒不宜的話題,三個女人走在一起,陸青默默走路不開口,孟惠和蘇子墨不知在說些什麼,反正兩人的神情和動作都不太對勁。

  蘇子墨也放開了,她跟路志輝的身份背景差不多,什麼能說,什麼不能傳心裡都清楚得很,最主要的他們一個是軍方,一個是地方,完全不同的兩個系統,長輩那邊也沒有太多的交集,所以不會有什麼難堪。

  一行人向山裡走了三天,每天連走帶玩大約六七個小時,每天只走不到二十公里,他們已經深入到了原始森林當中了,已經不能再深入了,在這裡手機已經一點信號都沒有了。

  這裡遠離人煙,山中的野物也像突然跳出來的一樣變得多了起來,孫易的目標是野豬和狍子,在這裡,隨處都可以看到野豬拱翻的雪跡還有狍子走過的蹄印。

  已經定好了,打兩隻野豬,一隻狍子,然後就收工回家。

  面對野豬的時候,就算是孫易都不敢大意,他的槍法不准,但是弩這東西用得倒是很順手。

  天已經暗下來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才是正式打獵。

  分著帳蓬入睡,自從上次玩遊戲玩出了大火之後,蘇子墨也放開了,與孫易就在陸青的面前運動起來。

  陸青看著他們的運動,瞇著眼睛自己揉搓著,不時的孫易也會伸手幫上一把,另有一翻風味。

  沉沉的睡到半夜,突然帳蓬外傳來一陣陣的低吼聲,是一點白,一點白從來都不做那些無用功,絕不瞎叫喚,現在它吼了起來,肯定是有事了。

  孫易剛剛爬起來,一股大力撞擊到了帳蓬上,直接就將他撞了個跟頭,把兩個女人全都壓到了身子底下。

  「不好,來野東西,你們兩個小心!」孫易低叫了一聲,拉開帳蓬就竄了出去。

  今天的夜色很好,月亮圓圓地掛在天空上,灑下的月光如水一般地映照在白雪之上,能見度很高。

  一點白漆黑的身子在夜色下都看得清楚,此時正跟一頭野獸纏鬥在一起,滾得揚起漫天的雪花來。

  當它們驟然分開的時候,孫易忍不住驚呼出聲來。

  與一點白對峙的竟然是一隻雪豹,體態修長,身上是黃白黑三色的點紋,身上的肌肉崩得緊緊的,哪怕敵意深重,也透著一種別樣的野性美感。

  路志輝他們也鑽出了帳蓬,看到這一幕同時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在山裡竟然還能看到這種美麗的野獸,它們不是早就絕跡了嗎。

  現在別說是豹子,就算是蹦出一隻東北虎來孫易都不會覺得奇怪。

  「小白,快回來!」孫易喝道。

  一點白低吼著,伏著身子緩緩地後退,孫易不得不把它叫回來,一點白的戰鬥力很強,甚至比一些獵狗都強,而且足夠勇敢,可畢竟才是一隻半歲大的狗,戰鬥經驗不足。

  它已經受傷了,豹子把它的腿處撕開了一塊皮,鮮血灑落在地上,映出一片片的紅色血點,孫易的心裡別提多心疼了。

  「來來,咱倆過過招!」孫易有些怒了,把外衣一脫就走了上去。

  「孫易,快回來,那可是野豹!」路志輝舉著手上的九五式叫道。

  豹子發出一聲聲的低吼,孫易每進一步,它就退一步,目光警惕地看著他和路志輝,這些東西機靈著呢,知道誰才是最大的威脅。

  雪豹一直退出幾十米,這才轉身飛奔而去,在雪地裡躍起,輕盈得像是在飛。

  這麼一會,路志輝的額頭已經見汗了,打獵聽著挺好玩的,可真碰上這種致命的大野物,肝都有些顫,打死又太可惜了,處於兩難的境界中。

  「沒事了,那只豹子不是來傷人的,就是衝著一點白來的,應該是搶地盤的!」孫易說道,回頭看一點白的傷,一點白傷得不重,就是傷口稍微有些深,走路都不太利索了。

  給一點白包紮了傷口,在它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傻啊,打不過還不叫,叫兩聲我不就出來幫你了!」

  一點白甩著尾巴,大腦袋一個勁地向他的懷裡擠,也唯有在孫易的面前,它才會顯出撒嬌的一面,就算是碰到羅丹,它頂多就是搖搖尾巴而已。

  「沒想到山裡還有這東西,沒白來一趟啊,老婆,你剛剛拍下來了沒有?」路志輝問道。

  「啊……我光顧著害怕,忘了!」孟惠一愣。

  「太可惜了!」

  孫易搖了搖頭,「沒拍下來也好,省得引起別人的怪心思,它那一身皮,不知多少人打主意呢!」

  「說得也是!」路志輝點了點頭。

  「那個真是雪豹?」蘇子墨問道。

  「應該是吧,從前沒見過!」孫易也有些不太肯定,就算是山中長大的孩子,也不可能把每種野物都分辯得清楚。

  被這個不速之客折騰了半夜,這才重新入睡,但是每個人都睡不安穩,生怕豹子會回來,有一點白守門肯定沒問題,可每個人的眼前都閃動著豹子輕盈優美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就起來了,燒了些雪水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孫易和路志輝要去打獵,三個女人聚在一起,拿著一把九五式,一點白也留下來幫忙,畢竟要打大型獵物,一點白有傷幫不上什麼忙。

  兩人只走了幾里就停了下來,在他們前方不遠處,有一群狍子正在伸著脖子啃著冒出雪外的草莖,在風雪淺處,還有大量的乾草,山裡的食物不缺,食草動物可以悠然過冬。

  一聲槍響,一隻體型最大最為肥碩的公狍子撲倒在地,腦門上一個槍洞,一槍斃命。

  其它的狍子感覺到了危險,一路飛奔了起來,哪怕地上有近兩尺厚的積雪,也擋不住它們輕盈的身姿。

  這些狍子剛剛躍過一片草叢的時候,突然一道黃黑色的影子一閃,一隻豹子竄了出去,正咬住一隻豬和狍子的脖子,把它從空中生生地拽了下來,撲騰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嘿,這傢伙竟然沒遠走,還來佔便宜!」路志輝看著那只拖著狍子警惕看著他們的雪豹笑了起來。

  「咱們各玩各的,它不來,咱們就別找它的麻煩,我們應該是進入了它的領地,嚴格來說,咱們才是搶食的入侵者!」孫易笑著把狍子拖了過來,拔出短刀準備簡單地收拾一下。

  他這麼說也怕路志輝頭腦一熱再給豹子來一槍,人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破壞者,戰鬥力不高,但是槍械犀利呀,這對野物來說,很不公平。

  路志輝也只是看看,並沒有動槍,幫著孫易把這隻大狍子清了膛,脖子以上都卸掉,只留下最肥嫩的骨肉,分成大塊,就這麼拖回營地。

  至於灑下的那些東西不用擔心,山裡吃肉的東西多著呢,很快就會來吃個精光。

  狍子肉先燉上幾斤,剩下的都扔到雪堆裡埋得深深的,要不了十分鐘就會凍得跟石頭差不多,北方的冬季,只要擋住了風,就是一個碩大的保鮮冰櫃。

  吃著狍子肉,路志輝還有些不滿意,慫恿著孫易幫他找一個黑瞎子冬眠的洞穴,打上一隻黑瞎子,弄幾個熊掌嘗嘗。

  還不等孫易說話,蘇子墨的白眼就拋了過去,就連一向冰冷的陸青臉色都更加難看了,一個勁地盯著路志輝,似乎隨時都要出手幹掉他一樣。

  「幹什麼,你們用這種眼光看我幹什麼!」路志輝一頭的霧水,那些話他也就是說說,估計以孫易的心思是不可能幫他打黑瞎子的。

  孫易指了指蘇子墨和陸青,「她們兩個跟黑瞎子是很好的朋友,還騎過呢!」

  「在這?」

  「沒錯,還是一家三口,賴皮纏,見了吃的就走不動路的那種,後來讓我給踹走了!」孫易笑道。

  「對了,你說過你跟兩隻黑瞎子打過架!」

  「對,就是那兩口子,讓我打服了!」孫易笑道,然後鼓動著肌肉做強壯的模樣,還向孟惠投了個媚眼。

  孟惠捂著嘴咯咯地笑了起來,路志輝趕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身後,「我擦的,碰到你這麼一個變態,老婆都要看緊了,要不然就被你勾去了!」

  「哈哈,你也不給我機會啊,就差把老婆栓腰帶上了!」孫易哈哈地大笑著道,一些低俗的玩笑開起來也無傷大雅。

  孫易一邊說笑著,一邊挑出一大塊肉骨頭遞給一點白,一點白趁熱啃著,一會涼了就凍成大凍坨了。

  正好趁機看看一點白的傷,傷口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一點白這一點隨自己,受了傷好得特別快,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35
第101章:還好不是狼群

  有的時候孫易也會想為什麼自己會與別人有很大的不同,難道跟那條在水裡咬過自己,長著長長的鬚子怪魚有關係?好像就是從那之後自己才變得不同的,但是這種想法只是自己想一想,哪怕是對夢嵐姐他也沒有提過,成為了他最大的秘密。

  還有讓孫易更加擔心的一點,好像除了李綺雲那次,他跟誰在一塊搞都沒有戴過套,也沒有採取過任何防禦措施,可是從沒見跟誰搞出過人命來。

  心裡的擔憂很快就過去了,孫易放下了這些紛雜的念頭,跟路志輝說笑了起來,趁著還有時間,一起出去溜溜,看看能不能再打幾隻兔子和野雞之類的。

  這一晚上也沒有消停,倒不是孫易跟蘇子墨搞這點破事,而是帳蓬外頭總有動靜,甚至還有一匹狼在扒著雪堆,拖走了一大塊狍子肉,一點白追出百多米去,跟這匹狼幹了一架把肉又搶了回來。

  路志輝第二天腿還有些軟,一是大冬天弄這種事更廢力氣,二來就是出現的狼,還好不是狼群。

  孫易則不擔心,這山裡出現一兩匹狼沒問題,如果是狼群的話根本不可能,除非向更深的山裡走才有可能,因為這裡才初入原始森林,伐木場也離這裡不到百公里,根本就沒有狼群的生存餘地。

  為了彌補損失,又打了一頭肥碩,但是個頭稍小些的狍子,但是野豬一直都沒有找到。

  在山裡停留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孫易和路志輝還好說,三個女人有些受不住了,哪怕有自熱背心,還常有熱食吃,可帳蓬總比不上熱炕頭比不上空調的恆溫。

  孫易做了一個簡單的爬犁拉著獵物,一行人開始踏著厚厚的積雪向回走,因為有了獵物的拖累,行走的速度也就慢了下來,再加上是回程,所有人都放鬆了下來。

  看天色微暗,一行人在一條大河邊紮營,選的是一處被大水沖出來的臨岸處,這地方形成了一個內凹式的窩,用來建營地最背風了,只需要建起一道雪牆來,就可以把寒風全部擋住。

  孫易忙活得身上已經冒汗了,升騰著陣陣熱氣,三個女人就在附近撿一些乾柴準備點火做飯。

  她們剛剛把柴禾拖回來,一條青色的影子一閃,一匹狼嗖地一下竄了出來,嘴巴子上還沾著血跡,嚇了孫易一大跳。

  那匹狼也嚇了一跳,沒料到一轉過河溝就能看到人影,孫易的反應最快了,一腳就把這匹狼踹個跟頭,一點白跟著衝了出去向它咬去。

  「狼!」路志輝大叫了一聲,衝向帳蓬去撲槍,但是還有比它更快的,一個碩大的黑影哼哼著竄了出來,撲向了那匹狼,這時一點白也剛好撲了過去,這一下可壞了,黑影直接就撞到了一點白的身上,然後腦袋一拱,一點白直接騰空飛了起來,在空中打了好幾個轉摔進了雪堆裡。

  「野豬!」孫易大叫了起來,這是一頭個頭極大的公豬,差不多有三四百斤的樣子,獠牙支出十多公分長,小眼睛通紅通紅的,可能是這隻狼偷吃了它的食物,或者乾脆就是偷襲了它的崽子,才會一路緊追不捨。

  山裡頭最可怕其實不是黑瞎子或是老虎,而是這種憤怒的野豬,野豬的腦子不太夠用,一旦怒起來,一條道跑到黑,就算是碰到猛虎、黑瞎子這些大型猛獸都敢鬥上一鬥。

  而且野豬喜歡在松樹上蹭癢癢,在泥土裡再打上滾,時間一久,身上就披了一層厚重的鎧甲,就算是小口徑的獵槍都打不穿,估計九五式這種軍用步槍一兩槍打不中要害都傷不了性命。

  現在這頭野豬就很憤怒,噴著粗氣,再一腦袋拱下去,那匹野狼也飛了起來,它比較倒霉,不像一點白,只被鼻子挑出去,它乾脆就被野豬的獠牙豁開了肚皮,腸子都露出來了,怕是沒法活了。

  野豬紅著眼睛,一扭頭盯上了孫易他們,然後坦克似地衝過來,地上的積雪都被它沖得翻捲起來,氣勢駭人。

  路志輝現在取槍已經來不及了,而且距離太近,一槍打不死,衝進了營地裡頭,還會誤傷自己人。

  「躲開,都躲開!」孫易大吼著,蹬蹬幾步就迎了上去。

  「危險,快回來!」蘇子墨急得直跳腳,她也只是聽說過孫易跟黑瞎子打過架,沒親眼見過,現在面對的可是一頭三百多斤重的大野豬。

  一人一豬面對面的狂衝,當臨近的時候,孫易的身子突然一側,然後一伸手抓住了豬耳朵,野豬的耳朵不像家豬那麼大,抓起來還有點扎手。

  拽著豬耳朵一借力再一翻身,直接就騎到了豬背上,雙腿緊緊地夾住了豬腹。

  野豬力大無窮,它的力量僅次於熊,馱著孫易這百多斤的重量一路飛奔,而且直奔著蘇子墨去的。

  「你倒是會挑人啊!」孫易怒吼了一聲,一手揪著豬鬃,右手握拳提起,嘿地大喝了一聲,一拳頭就狠狠地砸在了野豬的後腦勺處。

  砰的一聲,野豬像是被絆了一下似的,一個跟頭大頭朝下就扎進了雪地裡,騎在它身上的孫易騰空飛了起來,幸好冬天雪厚,沒摔傷,也摔得頭昏腦脹。

  孫易一個骨碌爬了起來,那頭野豬也爬了起來,還在不停地晃著腦袋,發出一聲聲的怒哼,邁著粗壯的腿向孫易晃悠著跑了過來。

  舉著槍的路志輝剛要擊發,孫易就再一次迎了上去,怕誤傷,路志輝沒敢開槍。

  孫易衝到了野豬的身邊,一腳將它的腦袋踢得一歪,自己的腳也疼得厲害。

  暗罵一聲自己是傻比,竟然踢野豬最硬的腦袋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孫易一俯身,一把就抱住了野豬粗壯的腰身,發出一聲驚天怒吼,三四百斤重的大野豬被他騰空抱了起來。

  「哇,牛逼!」路志輝舉著步槍高聲大吼著,三個女人也瞪大了眼睛,緊緊地握著拳頭揮個不停,發出一聲聲的尖叫。

  孫易再吼一聲,狠狠地向後栽去,野豬大頭朝下戴向河灘,光噹一聲,腦袋穿過積雪,狠狠地砸到儘是卵石的河灘上。

  碩大的野豬不停地蹬著腿,卻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刀來!」孫易一伸手大聲喝道。

  蘇子墨瘋了一樣跳了起來,從包裡翻出短刀跑過去,太激動了直接把刀刃遞過去,差點一刀捅了孫易。

  孫易十分粗暴地奪過短刀,粗暴的動作讓蘇子墨的心裡狠狠一跳,再看這男人咬牙切齒,腮邊的肌肉鼓動,脖子上的肌肉和青筋崩起,扯開的衣服還能看到肩膀和胸膛處鼓鼓脹脹,鋼鐵一般的肌肉。

  這一幕讓蘇子墨血都要澆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男人推翻在地,就在這積雪堆裡與他瘋狂大戰幾百個回合,相信他們的火能把寒冷的北方林雪一起融化。

  孫易把短刀向嘴裡一咬,伸手扯著兩條後腿把半昏迷的野豬從雪堆裡拽了出來,然後騎到豬身上,從脖子下面,一刀深深地捅了進去,這一刀直達心臟,刀子拔出來的時候,一腔熱血噴灑了出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豬一定要放血才行,要不然的話血會嗆在肉裡不好吃,至於野豬是不是這麼個殺法他不知道,完全就是按著農村的殺豬方法來殺的。

  很快這隻大野豬被放淨了血不再動彈了,藉著還未凍實,先把豬皮扒了,再把膛開了,豬肚一定要留下,野豬肚可是好東西,治胃病有奇效。

  野豬什麼都吃,全靠豬肚來解毒,所以才會是一味十分難得的藥材。

  路志輝上來幫忙,等豬肉都凍硬的時候,已經扒完了皮,卸完了肉,一起扔到爬犁上蓋上雪凍上,在野地裡野豬肉沒法吃。

  肉質粗,而且還有一股腥臊味,要好好泡製才能吃出野豬肉獨特的美味。

  忙活完了,孫易特意切了一大塊豬肉給一點白,連著受兩次傷,夠難為它的了,但是面對這些危險之後,一點白的成長肯定會相當的快。

  至於那隻狼,這會還沒死呢,肚子都被豁開,孫易胡亂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走到了野狼的面前。

  這隻狼已經動彈不得了,就躺在雪地上,身下是一片鮮血,一條命也去了七八成。

  「唉,我救你一回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了!」孫易說著,把腸子給它塞回去,然後拿出準備的魚鉤和魚線把傷口縫合。

  把這些忙完,孫易再抹了一把汗水,都忙到天黑了。

  最後把線頭剪斷,看有不少自己的汗水都滴落到了傷口上,不由得搖了搖頭,哪怕是冬天,傷口一旦發炎,仍然挺不過去。

  一點白舔著孫易的手,一直守在他的身邊,不時盯著著這匹受了重傷的野狼,它要是敢有什麼歪心眼,肯定一口咬穿他的喉嚨。

  孫易給這隻狼做了一個雪窩,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他鋪上,這衣服已經浸了一半的汗水,又在斗野豬的撕壞了不少,沒法要了,索性直接給這隻狼當窩了。

  又割上一大塊肉放到它的嘴邊,剩下的就看它自己能不能挺過去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36
第102章: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孫易回了帳蓬先換了一身衣服,這會天已經黑透了,火堆被點了起來,狍子肉切成大塊串在樹枝上掛在火堆邊上烘烤著,孫易拿出兩瓶茅台來,一人一口輪著喝。

  蘇子墨喝了點酒,身處荒野,前兩天又玩得開,很多事都已經公開了,這下更放得開了,火焰照得她小臉紅撲撲的,藉著酒勁手一個勁地在孫易的身上摸著。

  「你這男人,怎麼長的,怎麼可以這麼壯,你斗野豬的時候,我都濕了,差一點就到了高峰!」蘇子墨說著,當著眾人的面就把手一直伸到了孫易的要害。

  「啊喲啊喲,有現場直播可以看喲!」路志輝哈哈地怪叫了起來,身為二代弟子,什麼新鮮事沒見過。

  蘇子墨喝了一口酒,重重地呸了他一口,然後一拽孫易道,「不行不行,我們一定要在野地裡來一次!」

  孫易想想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零下三十多度你要野戰,也不怕凍死!」

  「還有你嘛!」蘇子墨拽著孫易就向帳蓬後頭走,那地方避風,還緊挨著幾株大樹,扶著大樹正好可以穩住身子。

  路志輝拽著自己的老婆,也想試試,不過兩人只試了不到五分鐘就哆嗦著跑了回來,這冷勁一般人還受不了,路志輝這回心服口服地向孫易和蘇子墨豎著大姆指。

  這一夜很安穩,也不知是孫易怒吼中劃下了地盤,讓其它野獸不敢過來,還是因為有一點白守著,安靜得很,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那只野狼已經不見了蹤影,留在它身邊的肉也吃了一大半,也不知它能不能在殘酷的嚴冬活下去,寒冷的冬天,沒有食物就意味著死亡。

  再次拖上爬犁向村子方向走去,本來路志輝還要來一次冰上垂釣,不過看看厚達一米多冰層,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光鑿冰就以把好人累成傻逼了。

  回到了村子,孫易先把爐子點了,屋子裡頓時就熱了起來,雖然說在山林裡玩得挺愉快的,可也真的很累,天還沒黑,蘇子墨就一頭栽在熱炕頭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路志輝也跟老婆住到了客房,沒多大一會就響起了壓抑的哼哼嘰嘰的動靜,這兩人還是不累。

  孫易幫著一點白又處理了一下傷口,傷口基本上沒什麼事了。

  安頓好了一點白,孫易也有些累了,簡單地沖洗了一下,直接就上了炕,向兩個女人中間一鑽,也呼呼地睡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簡單吃了口飯,路志輝和孟惠帶著獵物匆匆地走了,豬肚也給他帶去了,他父親有胃病,正好能用得上。

  蘇子墨和陸青也沒有多做停留,匆匆地回了鎮上,幾天不在,也不知堆了多少事,臨走時,蘇子墨那雙如同一汪泉水似的眼神差點把孫易的魂都勾去。

  臨近年關了,一些外出打工的人也回來了,還有一些遠在它鄉打工的子女也回來過年,讓村子裡多了些人氣,好些人都是孫易的同學或是同校的學生,在一塊聚聚,好好熱鬧了一下。

  孫易雙手持著兩個白酒瓶子,左右開工,把當年的同學全都灌桌子底下去了,一半是孫易太能喝了,另一半,是這些同學心裡不是個滋味。

  自己遠走千里,不管在外頭混得多濫,可是回了家鄉,還要裝得人模狗樣,就算是打掉了牙也要往肚子裡頭吞。

  再看看昔日的同學,足不出村就混成了孫百萬,這種心理落差一時半會還轉不回來,甚至讓不少人都有了留下的衝動,每年種種地,跑跑山,平均勾也能月入三四千塊了,在城裡打工,就算是比這高也高不到哪去。

  一個守家在地,一個是遠鄉飄泊,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但是已經習慣了大城市的花花世界,再留在這小村小鎮,總覺得全身不自在。

  不管這些昔日的同窗怎樣百轉千回,孫易這幾天都更忙了,不忙的,就是忙著吃,吃完東家吃西家,因為現在正是殺豬的季節。

  養了一年甚至是兩年的豬出欄了,賣掉一部分,挑最好的剩下一頭,農村殺豬的時候,就是大宴親友之時,不是誰都請的,總要挑關係比較親近的,說是幫幫忙,其實就是聚在一塊吃吃喝喝。

  孫易是一條好漢,無論是當初的藍莓收購,還是後來的土豆銷售,都讓村民獲利不小,就連左近的東溝村和秀河村都有人來請他去幫著殺豬吃豬肉。

  這不是讓孫易賣力氣,而是農村生活特有的一份情誼,誰家不去都不好,甚至孫易一天要趕上好幾場,孫易也不白去,野豬肉和狍子自己留下夠吃的就行,剩下的都送人,肉送沒了,就把茅台和五糧液拿出來挨家送,至於羅丹釀的果酒,他是捨不得送人的。

  無論走到哪,孫易都會成為焦點,先喝上一缸子白酒再說話,孫易也不客氣,一缸子灌下去,缸子一頓,吼上一聲再來,人人都要豎個大姆指道上一聲好漢子,只有好漢才能護三村。

  六嬸子家是到了臘月二十才開始殺豬,算是最晚的,打小六嬸子對自己就不錯,是一定要去的。家裡的兩個兒子今年都沒有回來,她跟六叔老兩口過得倒是輕鬆,卻總也掩不住眼中的落寞。

  孫易把一瓶茅台和一瓶五糧液向桌子上一放,對面色蒼老的六叔道:「六叔,晚輩有晚輩要忙的事,咱不操那個心,今天咱們吃肉喝酒,然後好好過年,說不定過幾天,兒子就回來了,到時候我把他們全喝桌子底下去替你報仇了。

  我還記得二哥當年還打過我呢,這仇我記著呢!」孫易說著,大伙全都笑了起來,少年人的仇,哪裡有那麼深遠呢。

  羅丹也在幫著忙,一個很壯碩的漢子從屋外走了進來,端著一個大盆,盆裡是攪好的豬血準備灌血腸。

  孫易探頭看了一眼,然後扭頭跟六嬸子道:「那個人我看著像騾子啊!」

  「可不,騾子是前天回來的,你忙著去秀水村和東溝村喝酒,回來都晚了,沒看著也正常!」六嬸子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孫易跟羅丹勾勾搭搭,雖說沒啥實質進展,但是彼此的眼神都不對勁,六嬸子是過來人,平日裡走得又近,哪能看不出來。

  孫易訕訕地笑了兩下沒吭聲,倒是六嬸子拽著孫易到了角落,很神秘地道:「騾子可不是自己回來的!」

  「啥?他還敢把女人帶家裡來?」孫易的心頭湧動起了怒氣。

  「不是女人,是個男的,長得瘦瘦的,戴個眼鏡挺斯文的,你看,那個就是!」六嬸子說著,隔著窗子指著院子裡一個正幫著燒熱水男子。

  男的二十多歲,戴個眼鏡,皮膚還挺白的,長得眉清目秀挺帥的,就是有點娘炮,走跑夾著腿還特麼是內八字,而且雙手一動的時候,還翹著小手指頭,看得孫易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聽說是騾子的朋友,家離得太遠沒法回去,就領回來過年了!」六嬸子接著道,然後猶豫了一下,「不是六嬸子說閒話,我總覺得,他跟騾子之間有點不太對勁,特別是眼神一對再一笑的時候,我都覺得磣人,瞅著跟剛結婚的兩口子似的!」

  孫易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羅丹跟騾子結婚快兩年了,到現在還是個處,都說騾子那玩意不好使,像發情期短的騾子似的只有那麼一小會,可羅丹也不至於是個處吧,難道捅一下還做不到嗎。

  難不成,這個騾子壓根就是喜歡男人的?他在城裡混那兩年也知道,現在城裡都流行什麼男男才是真愛,這騾子藏得夠深啊,想到這裡,孫易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吃飯的時候,騾子跟那個年青娘炮坐在一起,很豪氣地不停舉著杯,羅丹跟六嬸子在廚房幫著忙活,一時還沒吃上。

  旁邊那個男孩捅捅騾子,細聲細氣地讓他少喝點,騾子嘿嘿一笑,滿臉的幸福。

  喝到差不多,騾子借口不勝酒力要先回去,六叔沒有挽留住,男孩攙著騾子往回走,讓羅丹在這幫六嬸子收拾好了,然後就走了。

  孫易本來還能再喝一會,借口上廁所溜了出去,他現在抓心撓肝似的好奇,想要把事情搞清楚了。

  悄悄地到了羅丹家,家裡的兩條狗早就認識他了,搖著尾巴迎上來,孫易一指狗窩,兩條狗乖乖進了窩,一聲都沒吭。

  屋裡還亮著燈,孫易悄悄地到了窗子底下,藉著夜色探頭望去。

  如果屋子裡亮著燈的話,是看不到屋外黑暗處的,更何況還拉著窗簾呢兩指寬的縫隙正好可以看到屋裡的情形。

  雖說這種事總是聽說,好像離得不遠,可真正見卻一次都沒有見到,現在可算是見到活的了。

  兩個男人摟在一起瘋狂地親吻,而且還是濕吻,看得孫易眼睛差點瞪出來。

  特別是最後男人給男人含著,這讓孫易身上的肌肉都崩緊了,讓他覺得嚇人的是,自己竟然也特麼有反應了,難道自己其實也是喜歡男人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37
第103章:把這個年過完

  不過當兩人進入正題之後,孫易差點就萎了,雖說他上次誤打誤撞了跟羅丹進錯了門,體會了一把扁不如圓,可那是嬌嬌嫩嫩,一掐能出水的女人,而不是男人。

  騾子哪裡是不行,是行得很,奮戰了二十多分鐘還不見結束,傢伙事也不小,在男人裡怎麼也算上等了。

  孫易一直等他們戰鬥結束,才悄悄地溜了出去,回去接著喝酒,可是怎麼喝酒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最後散的時候,孫易見老杜的目光一個勁地往羅丹身上瞄,這個花花犢子,還不死心呢。

  孫易壯碩的身體一橫擋到了他的面前,看到孫易不善的臉色,老杜訕訕地笑了幾下,他只是一個老流氓老混子,跟孫易這種新崛起的大牛沒法比。

  「咋不見杜彩霞呢?」孫易問道。

  老杜笑了兩下,「去鎮上過年了,他對像家住鎮上!」

  孫易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雖然他已經與杜彩霞斷掉了,可是聽到這個消息,想想她住在別人家裡,肯定會搞出那種事來,心裡總不是滋味,但是已經淡了不少。

  孫易送羅丹回家,小村不大,幾步就到了,只是這幾步走得像幾百里似的遙遠,臨到門口了,孫易終於還是沒忍住,「你……你知道騾子……」

  「我知道!」羅丹表現得很平靜,「他們回來第一天我就知道了,那天我是自己睡的!」

  對羅丹的平靜孫易感到很驚訝,自己的丈夫跟另一個男人竟然當著老婆的面這麼搞,是不是太過份了。

  羅丹淒苦地笑了一下,「不管怎麼樣,先把這個年過完吧!」

  「那可不行,我找騾子好好嘮嘮!」孫易看著羅丹淒苦的臉色,不像從前健康的粉紅,而是透著病態的蒼白,怒火一下子就升騰了起來。

  「別!別,求你了,好歹過完這一個年啊!」羅丹拉著孫易一個勁的哀求著。

  「瑪的,這騾子也太不是東西了,走,咱不回去了,把地方讓給他們兩個搞去吧,讓我家!」孫易拽著羅丹就要走。

  羅丹抵死不從,她還要臉面呢,她還要在這裡生活下去呢。

  孫易拗不過她,只好看著她進了門,進了門的羅丹每一步都走得艱難,孫易歎了口氣,低頭向家裡走去。

  羅丹竟然十分禮貌地敲了敲門,給了騾子一點準備時間,這才推門走了進去,自己這兩年苦苦相守,沒有意義,早就沒有了任何意義,自己看起來就像一個傻子,從頭傻到腳,都要傻穿了。

  羅丹進了屋,騾子大咧咧地坐了起來,拍拍炕沿道,「羅丹坐下,咱們嘮嘮!」

  「好!」羅丹真的就坐下了,直直地看著騾子。

  「羅丹,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了,你呢……呵呵,我也聽說了一些,你跟那個孫易……」

  「不用再找這些借口了,我是不是第一次,試試就知道了,這些借口沒有意義,有話你就直說吧!」羅丹冷冷地道。

  騾子尷尬地道,「我的意思是……嗯,咱們就保持著這夫妻關係,反正我平時也不在家,你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怎麼?就不離婚嗎?」羅丹十分認真地看著他。

  「這個……不要了吧!」騾子的底氣不足,留著這麼一個漂亮媳婦在家,他方方面面也好交待,主要是有面子,可是離婚,他還真捨不得,至於羅丹是不是覺得苦楚,他就自動忽略了。

  「年後吧,年後該離就離吧,這麼拖著也不好,就這樣吧,既然你說我跟孫易有關係,那就有關係吧,我今晚去他家,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羅丹說完起身就走,這一次她沒有了淚水,話說開了,反而有一種十分輕鬆的感覺。

  羅丹只是路過了孫易家的門口,站在門口,看著他屋子裡的燈光。

  看了一會,羅丹繼續向北走,積雪踩在腳下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音,趟著齊膝深的積雪,一直到了村後的小河處。

  這條小河本來很淺,最淺的地方只及膝蓋那麼深,擺上幾塊石頭,踩著石頭就能過去,河中沒什麼大魚,但是指頭長的柳根魚卻不少,是孩子們最喜歡玩的地方。

  再小的河也有深水的地方,向下遊走上一段,河水在這裡打了一個小小的彎,水流急了起來,衝出一人多深的一個水窩,而且由於這裡的水流急,寒冬臘月也沒有封凍,升騰著氣霧一般的水氣,兩側的雜樹上也掛滿了白霧,這玩意也叫霧淞。

  羅丹現在沒有任何看美景的心思,腦子裡回想的全都是自家男人與另一個男人光著身子從被窩裡起身的模樣,女人,怎麼可以這麼苦?我為什麼會這麼苦,老天在懲罰我嗎!

  腳下一涼,如同針紮了一般刺骨冰寒,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河水裡。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再加上衣服穿的多,只要浸了水,用不了多深就足以把人淹死了。

  死了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或許下輩子還能好過一些。

  羅丹接著向下走,才幾步,水已經深到了大腿,冰冷的河水讓她的兩條腿完全失去了知覺。

  就在羅丹的腿一軟將要栽倒在河裡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幾聲,一個人衝進了河水裡,湯起的水花甚至濕了她的後背。

  然後身體一輕被扛了起來,僅僅是那粗重的呼吸,還有熟悉的味道她就知道是誰,沒來由的心中一安,如同沉浸在溫暖的海洋裡。

  「你這傻子。」孫易怒吼道,一點白還在旁邊一個勁地點著腦袋,好像聽懂了一樣。

  冬天衣服濕了是不能穿的,寧可光著也不能穿,否則的話非得病不可。

  腿擦乾了,然後脫下身上的大衣把她裹得嚴嚴實實,孫易出來的急,只穿了一件大衣而已,現在大衣一脫,裡頭就光膀子。

  他都準備睡覺了,還是一點白進屋拽的他,好奇之下跟著一點白出門查看,竟然看到羅丹在自尋短見。

  哪怕以孫易的體質,在這零下三十多度的寒冬裡也忍不住打起了寒顫,然後抱起羅丹一溜小跑。

  幸虧是村後的小河,離村子不遠,她要跑北大河去,就這距離也要把孫易凍死了。

  孫易為了取暖,跑得很快,甚至身上都升騰起了熱氣,一點白哈著白氣跟在後頭。

  快步回了村,把羅丹向暖暖的被窩裡一塞,孫易又給爐子裡添了點木頭。羅丹什麼都沒有說,她在哭,卻不敢大聲哭出來。

  孫易親了一下她的耳朵道:「羅丹,不用傷心,咱們要傷心也分人的,咱們運氣不好碰到了一個喜歡男的男人,不過沒關係,你還年青嘛,剛剛二十四歲,最美的時候呢!」

  孫易搜腸刮肚地勸著,他還真不怎麼會勸人,男人之間有事簡單,大醉一場就是了,可是勸女人嘛……他認識的幾個女人都是不用勸的。

  孫易伸手緊緊地摟著她,撫著她的頭髮道:「睡覺吧,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都好了!」

  當羅丹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側頭一看,她的衣服已經攤在炕頭上干了。

  趕緊伸手拿過衣服穿好,冬天的衣服再漂亮穿起來也顯得臃腫,不過好在能保暖。

  剛剛下地準備穿鞋,門就開了,孫易帶著一股冬日特有的,甚至吹在身上有一種淡淡冬香氣的寒風走了進來,肩頭上還扛著一個大木桶,正是她幫孫易釀的果酒。

  「起來啦,起來就做飯,餓著呢,等我再跑兩趟,把果酒都扛回來,你又不住那呢,我往那跑取果酒,人家還以為我打那個帥小伙的主意呢!」孫易說著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根本就不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霸道得讓人心暖。

  孫易風一樣的又走了出去,騾子苦著臉看著孫易把大酒桶搗騰了出去,這時,那個看起來很柔弱的帥小伙披著衣服走了出來,看到孫易又提出兩個大木桶來不樂意了。

  「幹什麼呀,那是我們家的東西,你是誰呀就來拿!」

  孫易一扭頭,狼一樣的目光盯住了這個帥小伙,上下打量著他,笑起來牙齒雪亮,可是這笑容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害怕,小伙挪了挪步子,躲到了騾子後面。

  孫易伸手指點了騾子幾下,「看好你的男人,再特麼跟我嘰嘰歪歪的,我弄死他往大河裡一沉,屍體都找不到!」

  「易……易哥,別……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不知道你是誰!」騾子苦著臉道,雖然他常年在外,剛回來沒多久,可也聽說過孫易的事情,自己壓根就惹不起他。

  孫易一笑,拎著大桶走了,出門的時候,呼哨了兩聲,兩隻狗也跟著出了門。

  騾子追了出來,一個勁地點著頭,「易哥,放心,過了年等民政上班了我們就去離婚,對了,羅丹的衣服……」

  「不要了,全都買新的!」孫易說著,領著兩條狗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到孫易走得沒了影子,騾子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一個鄉下土老帽,怕他幹什麼,敢打我,我就報警!」小伙見孫易走了才敢開口說話。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38
第104章:不愁找人辦事

  「你別打這主意,他真的會弄死你的,到時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認為警察會管嗎?」騾子冷冷地道。

  小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抱著騾子的腰說道:「我們……我們走吧,可不在這裡過年了!咱們回城裡,把這裡的都賣了,回城裡咱倆湊湊,也能湊出小房子的首付了!」

  騾子想想確實也是,他在這地方也沒有太多的牽掛,唯一的老娘還改嫁到了秀水村,而且改嫁的那家有三個兄弟,生怕自己搶他家的東西,對自己不太友好。

  騾子點了點頭,自己去了老杜家,把要賣房子的事一說,老杜連連搖頭,「賣什麼房子,咱們村裡的人越來越少,沒看都空了好幾戶房子沒人要嗎,賣房子的事你就別想了,倒是你家的地,賣不賣,賣的我買,不過咱們要簽承包合同,二十年的,一共五千塊!」

  騾子又不指望種地吃飯,他也知道,自家那兩餉地二十年,賣個兩萬塊都成。

  可是一想到孫易那雙狼一樣的目光就忍不住打個寒顫,五千就五千吧,賣了。

  簽了合同,騾子又去了趟秀水村跟老娘打了一個招呼,還沒有臘月二十五就趕緊擠著春運的列車走了,不過他還是答應過了年回來跟羅丹離婚。

  其實離不離都無所謂了,孫易手上還有他的一紙離婚協議書,就算他不回來也能直接辦了,無非就是找找人,孫易現在最不愁的就是找人辦事。

  不過孫易現在更加頭疼了,這女人多了也是麻煩,本來他打算陪夢嵐姐一起過年的,可現在家裡多了一個羅丹,蘇子墨打算在鎮上過年,給孫易打了電話,雖然沒有明說是怎麼回事,可也很清楚,她是想讓自己陪她過年。

  眼看著大年三十越來越近,孫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甚至連羅丹都顧不上調戲了。

  似乎是看出了孫易的窘迫,羅丹很善解人意地道:「我打算去三山鎮過年,我爸不知怎麼的聽說了騾子的事,打電話要我回去!」

  孫易皺了皺眉頭,本不想同意,但是羅丹堅持著要回三山鎮,孫易也只能點頭同意,親自開車送她。

  到了三山鎮的鎮口羅丹就下了車,現在他們之間不清不夢,這種關係沒必要帶到三山鎮來,父母的臉上也不好看。

  孫易只能隨她,看她進了鎮子,自己開車離開,羅丹到家之後給自己打了個電話,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羅丹走了,孫易就沒必要在溝谷村過年了,回去取了狍子肉和野豬肉直接到了夢嵐這裡,這個房子孫易已經買了下來,就在夢嵐的名下。

  兩人又採購了一些年貨,準備安安靜靜地過一個年,眼瞅著就到了大年三十,還沒等他們做年夜飯呢,蘇子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讓他和夢嵐一起去她那裡過年。

  夢嵐接過電話,欣然同意,兩人帶上好酒,一起去了蘇子墨那裡。

  蘇子墨住在小鎮去年新蓋的樓房裡,租住了一個面積最大,足有一百多平的房子,三室一室的格局很寬敞。

  看到他們來了,蘇子墨立刻就笑了起來,就連陸青都難得地表現出歡迎來。

  孫易有些狐疑地打量著她們,怎麼看都像是不懷好意的呀。

  蘇子墨有些侷促地搓著手,「那個……那個……我和陸青都不怎麼會做飯,大過年了,飯店也都關門歇業了……所以……」

  孫易恍然大悟,小鎮可不像大城市,還專門有年夜飯的包場,到了臘月二十八基本上就關門歇業了,聞聞屋子裡還有一股方便面味,不是煮的,還是泡的,這兩人怕是連煮方便麵都不會。

  夢嵐忍著笑推著孫易,「你回去一趟,把調料,還有咱們買的菜都拿過來,時間差不多了,該做年夜飯了,吃了年夜飯,還要包餃子呢!」

  孫易開車又回去一趟,取了一大堆的東西回來,農村的孩子早當家,別說夢嵐了,就算是孫易也能做得一手好飯食,兩人用了一個小時,做了十全十美整整十個菜,豬蹄肘子一樣不缺,特別是夢嵐做的醬燜雜魚,更是一絕,剛剛上桌就被蘇子墨和陸青吃了個精光。

  「看來以後要經常去夢嵐那裡去蹭飯了,比飯店做的還好吃呢!」蘇子墨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這麼好的菜,怎麼能沒酒呢,正好我這有點好酒,雖然不是名酒,可也是存了三十多年的老酒,是別人家從地裡挖出來的,我分了點!」蘇子墨說著從裡屋抱裡一個小罈子來。

  酒罈子一打開,立刻就是一股濃濃的酒香氣,光聞這個味就知道,是最正宗的高糧酒。

  陳酒要兌上新酒才能品出真正的好酒味道來,在這個時候,五糧液也只能甘居配角了。

  蘇子墨還給夢嵐倒了滿滿的一杯,偷眼望向孫易,一臉的壞笑,還偷偷地伸著舌頭在嘴唇上舔了一圈。

  孫易暗罵一聲這小娘們竟然對夢嵐用上這種手段了,夢嵐哪裡有什麼酒量,推脫了好一會也不行。

  「夢嵐姐要是喝多了,一會我看你們誰包餃子!」孫易端著酒杯哼了一聲。

  「少喝點嘛!」蘇子墨笑道。

  夢嵐推不過,只能喝了一點,幾口酒下去,小臉就已經紅撲撲的了,直叫著頭暈得厲害,要去躺一會。

  春晚開始了,夢嵐睡了一會就起來了,酒勁已經過去了,開始張羅著和麵包餃子,幾個人圍著案板,一邊吐槽著春晚一邊包著餃子。

  只包了一點夠吃就行了,吃過了半夜時分的餃子,頓時忙了起來,蘇子墨要四周打電話拜年,孫易的電話也不停地響起,都是給他拜年的。

  孫易好容易抽個了空給武谷和劉老四打電話拜年,這種形式上的東西已經深刻到了骨子裡頭,不會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有所改變。

  孫易婉拒了武谷和劉老四找他打麻將的邀請,這會正忙著呢。

  電話又一次響起,孫易都有些煩了,一看是柳雙雙打來的,立刻就不煩了。

  柳雙雙十分開心地給他拜年,告訴他白雲也跟著她一起來村裡過年,說是初一要去孫易家裡轉轉。

  孫易滿口答應,想想兩個年青漂亮的小妹子都覺得有些異樣的心熱。

  四個人打了會牌,因為有夢嵐在,蘇子墨也沒有玩太過份的東西,只是打錢的,孫易一會功夫就輸了一千多塊。

  夢嵐很少這麼晚才睡覺,已經困得不行,要先回去睡覺,孫易也要跟著一塊睡,卻被蘇子墨拉住,不停地使著眼色。

  夢嵐也強烈要求孫易跟著再玩一會,好不容易過個年,哪能不玩得痛快。

  夢嵐一睡覺,蘇子墨就使起壞來,玩的又是容易起火的遊戲,就算是玩到最過份的時候,陸青也欣然同意。

  這遊戲太費體力了,玩完了最後一次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了,都該去睡覺了。

  孫易鑽進了夢嵐的被窩,摟著她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

  迷糊中的夢嵐嗯了兩聲,然後有些含糊地道:「你吃魚了呀,怎麼嘴上還有味道!」

  孫易嚇得一咧嘴,趕緊回頭抹抹,剛剛玩那遊戲時有點過了,哪能沒點味道。

  在這裡的規矩是早上必須要吃餃子的,昨晚就包出來了,夢嵐起了早煮了餃子,把三個人叫起來胡亂地吃上一口,然後接著睡回籠覺。

  夢嵐收拾了一下,也睡個回籠覺,九點多的時候孫易就醒了,夢嵐也累了,睡得正沉。

  看蘇子墨她們還在睡覺,孫易穿好了衣服悄悄出了門,答應了今天要在村裡招待柳雙雙和白雲呢。

  孫易開車回了村,柳雙雙和白雲還沒有過來,打電話問了一聲,正在家裡收拾著呢,女人出門總是比較麻煩,與年齡無關,特別是白雲,也不知大冬天的能打扮出啥來。

  孫易讓她們不要急,先把爐火點了,然後在鍋裡把狍子肉和野豬肉燉上,這都是需要久燉的野味,也不怕時間會長,今天就吃這個了。

  一點白領著兩條兄弟狗從院子外頭轉了回來,嘴巴子上還有著血跡,看到孫易搖著尾巴湊了過來,兩條兄弟狗小跟班一樣的跟了上來,剛要往孫易的跟前湊,就被一點白狠狠地咬開,發出哼哼嘰嘰的聲音,也不敢發怒。

  孫易在一點白的腦袋上狠狠地揉了幾下,然後驅車前往東溝村,柳姐自從得過一場大病,幾乎以為自己死掉之後,完全就變了一個人,再也不介意孫易出入她家,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

  而孫易的實力又是擺在明面上的,三姑六婆的嚼舌頭根子也會刻意地把孫易漏過去。

  要是有誰忍不住想說道兩句,立馬就會被人嘲笑,惹火了孫易,明年你家的土豆就留著自己啃吧,再說了,人家孫易小伙年紀輕輕又特別仁義,周邊三村的土豆收購價都比高上兩三毛呢。

  農村人簡單而又樸實,政策之類的東西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可有可無的,自家種地自家吃,哪怕外頭房價飛漲,物價飛漲,也餓不死人,也不會住天橋底下。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39
第105章:狀態明顯不一樣

  他們有著小民獨特的精明,或許目光會短淺一些,只看中眼前的一些好處,可問題是,孫易的目光也不長遠呀,他現在都覺得自己的小日子過得相當不錯。

  出門沒人敢欺負自己,手頭有餘錢,賺錢之餘還能幫上周邊三五村的村民一把,而農民都是懂得回報的,孫易要是有事,誰家也不會束手旁觀,這一點從過年殺豬,孫易連著喝了十多天酒,差點沒把自己喝死就看得出來了。

  孫易到了東溝村,他那輛白色的歐寶安德拉大伙早都認識了,不停地打著招呼,剛到柳姐家門口,他的車裡就塞了一袋子粘豆包,好幾筐的雞蛋,還有一桶河裡打來的柳根魚。

  村東頭的趙老趕還拎著一桶冬天摸的蛤蟆要塞給孫易,孫易只要了三五十個夠吃一頓就行了,多了就浪費了。

  到了柳姐家,先沒理會兩個小丫頭,先看了柳姐的臉色,看樣子還不錯,臉色已經有了些紅潤,似乎比夏天的時候見她還要好點,身體狀態明顯不一樣了。

  本來只是兩個小丫頭要去,孫易不由分說把柳姐也拽上了車,不過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白雲。

  柳雙雙捏了捏額頭,有些無奈地歎道,「她發瘋呢,正在裡屋換衣服!」

  「換來換去的能換出啥來,也不怕凍死!你去把她拽出來,對了,讓她多穿點,今天冷,大棉襖二棉褲全都穿上!」孫易道。

  柳雙雙嬉嬉一笑,「我哪能說得了她,還得你出手,也就你能管得了她!」

  柳雙雙的話讓孫易的心頭微微一驚,難道她知道了?再看看柳雙雙的臉色,紅撲撲的沒什麼不對勁的。

  「你的威嚴可重了呢!」柳雙雙笑著跑了出去,先上了車。

  孫易搖了搖頭,也許是其它的原因吧,孫易進了屋,直接就推開了裡屋的門,裡屋的炕頭上放了一堆的衣服。

  見到孫易進來,立刻拋了幾個媚眼,「你看,我穿哪一套衣服比較好看!」

  孫易挑著最厚重的衣服選了出來,「就穿這個!」

  「才不要哩,穿到身上厚死了,完全顯不出我的身材來!」白雲撅著嘴道。

  「就穿它了,要領你們去野地裡打獵玩呢,穿少了還不凍死你!」孫易說著,把衣服向白雲的身上一套,轉身就走。

  白雲本來還要發火生氣,現在一聽要打獵,立刻就急了,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追了出來,「打獵?要打黑瞎子嗎?你空手跟它們打的嗎?」

  「這個季節黑瞎子正冬眠呢,你有沒有點知識!」孫易沒好氣地道,總算是把白雲給提溜了出來,打開車門扔了進去,自己也上了駕駛位。

  「小易,你帶著孩子們玩吧,我就不去了!」柳姐說著要下車。

  孫易一伸手,壓住了她的手,她稱呼上的改變,讓孫易的心裡暖暖的,「柳姐,你的身體一向不好,咱們去山林裡轉轉也有好處,再說了,還等著你去幫我做飯呢,指望這兩丫頭,天黑都吃不上飯!」孫易笑道。

  被孫易這麼一說,本來拒絕意思也不明顯的柳姐也就不再拒絕了。

  由於離得本來也不遠,開車十多分鐘就到了東溝村,進了家門,三條狗顛顛地迎了上來。

  白雲第一次到孫易家來,下了車還要蹦噠,可是看到一點白緩緩地走了過來,眼神很不友好地盯著她的時候,嚇得不敢動了,「你……你家咋還養狼!」

  「狼?你見過黑色的狼?」孫易笑道,「一點白很護家的,你還比較陌生,別招惹它,也別亂拿東西,否則的話它會咬你的!」孫易笑道。

  白雲努力地點著頭,可是看到越來越近的一點白還是覺得腿有些軟。

  一點白走到了她的跟前,圍著她轉了一圈,然後伸著鼻子在她身上嗅了起來,再然後,一俯身,腦袋在她的腿上蹭了一下,尾巴搖了搖表示友好,轉身領著兩條狗腿子蹲到門口去了,目光悠遠地望著遠方。

  孫易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一點白這麼快就放下敵意了,再想想之前的那些人,似乎……跟自己有過負距離接觸的女人,總是特別容易得到一點白的接受。

  孫易十分聰明地沒有把這話說出來,而是忙著做午飯,主菜自然是狍子肉和野豬肉,再添一把火接著烀。

  柳姐蒸了一盆子雞蛋醬,北方的農村總是少不了這種大醬,孫易家的醬是六嬸子送的,別看六嬸子一向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說閒話,可從來說孫易的閒話,也是村裡有名的能幹。

  北方農村的婦女是不是能幹,是不是勤儉持家,從一缸醬就能看得出來,黃豆下的大醬要經常用醬杵子來回來打,打出裡面的醬沫,還要做好防雨、防蟲的工作。

  一缸好醬,鹹香宜人,不放添加任何著色劑也能顯出極為自然的金黃色,口感非常好,而懶女人下出來的醬,顏色黃裡偏黑,而且還有一股十分濃重的臭腳丫子味,再懶一點的,進了雨水或是蟲卵,還會有白色的蛆芽子,沒法下口不說,聞著看著都覺得噁心。

  北方人吃飯,怎麼可以不吃蘸醬菜呢,這幾乎是已經刻到了北方人骨子裡的一種生活習慣。

  足有近五十公分長的大蘿蔔從土裡挖出來,只要洗淨了,切掉下面短短的白根,青色的根莖甜中微辣,特別是蘿蔔皮,最是爽脆,絕對各種菜品中的極品。

  孫易家種出來的蘿蔔皮厚個大,蘿蔔肉脆嫩多汁不柴,都說冬吃蘿蔔夏吃姜,不要醫生開藥方,又有秋後蘿蔔賽人參的說法,可見這東西有多麼好的食用價值。

  窖裡新鮮的大白菜只取菜心,甚至都無需清洗,十分自然的白嫩青翠,蘸醬吃能爽到骨子裡去。

  再加上大蔥干豆腐,甚至都不需要別的菜,只要用這些菜來蘸醬,就是一頓最豐盛的午餐了。

  等做好了這些準備,孫易就準備撈肉了,大塊的野豬肉和狍子肉撈了出來,稍微涼一涼,然後下刀如飛,截著肉質的纖維切成薄片。

  野物的肉纖維粗,但是精肉卻多,根本就沒有太多的脂肪,主要還是夠斤道,有嚼頭。

  肉裡面入味少也沒關係,只要一碗蒜泥,再稍加一些鹽就是非常好的調料了。

  孫易切了滿滿的一盆子,他招待客人,一向都是用盆子的,盤子再大也顯得小家子氣。

  北方人待客,遠不如江南煙雨之地的花樣繁多和精細,但是那股子粗放勁,卻讓人更有食慾,畢竟是美食,用來吃的,而不是看的。

  端著肉進了屋,白雲正趴在蒸好的雞蛋醬上一個勁地聞著,眼看著口水都要滴進盆子裡了。

  本來孫易蒸雞蛋醬就是一絕,同樣的雞蛋,同樣的醬,加同樣的水,蒸出來的雞蛋醬就比別人做出來的好吃,但是柳姐似乎更擅長,陳出來的雞蛋醬滑而不散,就像是一盆子最好的雞蛋糕。

  「好了,開吃,今天的主菜就是這盆子肉了,吃完了還有!」孫易將大盆子向桌子上一頓,這些切片的肉都是給她們吃的,而孫易面前的肉都是肉塊,唯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爽氣。

  酸冽爽口的果酒被拎上一桶來,這果酒的味道相當不錯,孫易已經在鎮上訂做了幾百個橡木小木桶,明年打算存上一批,到時候用來送禮倍有面子。

  孫易開了一瓶茅台,剛剛吃了一口肉,喝了一口酒,白雲就像狼一樣的扎進了盆子裡頭,吃得氣勢非凡。

  有她帶動,柳姐和柳雙雙都多吃了不少,就連果酒也喝了不少。

  果酒雖然度數低,喝著像飲料似的,但是後勁還是很大的,再加上很好喝,在吃飯的時候,當成飲料不知不覺的就喝了很多。

  等到白雲撐得再也吃不下去的時候,已經小臉紅得跟秋後的蘋果似的,眼神都變得迷離了起來,看著孫易直咬嘴唇。

  孫易默默地心裡祈禱著,你可千萬不要撲過來呀,千萬不要啊!

  「我怎麼迷糊了!」白雲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大了,然後向後一躺,直接躺在**的炕頭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柳雙雙這會也趴在桌子上迷糊著,小嘴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收拾下桌子!」柳姐說著要站起來,可是一晃險些摔倒,孫易趕緊一伸手把她接住,哪怕是冬天,隔著厚厚的冬衣,仍然能夠感受到她的溫潤。

  柳姐倒在孫易的懷裡,眼神迷離著,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般醉過的柳姐,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甚至沒有拒絕他的緊緊相擁。

  「我來吧,你照顧一下雙雙和白雲!」柳姐說著,還不著痕跡地整理了一下。

  孫易感到有些可惜,悵然若失,卻不得不收起了歪心思,把柳雙雙也抱到了炕上,然後鋪上被褥把她們都塞到了被窩裡。

  柳姐也收拾完了,卻沒有再給渴望的孫易機會,說著也喝醉了,然後跟兩個女孩擠到了一起。

  孫易出了門在雪地裡站了好一會,天空揚揚灑灑地下起了鵝毛大雪,一會功夫就鋪了厚厚的一層。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40
第106章:有陷阱!

  雪已經冒出了池塘挺高,堆得瓷實,大雪下了一下午,孫易就收拾了一下午,甚至自家的煙囪又冒出了煙他都沒有發覺。

  天擦黑的時候,睡覺的白雲和柳雙雙都醒了,果酒的後勁大,但是自釀的果酒可不是酒精勾兌,就算是醉了也不會上頭。

  中午吃得太多了,到了晚上誰都吃不進去了,好在柳姐熬了一鍋粥,濃香四溢,再配上小鹹菜,不知不覺的多吃了兩碗。

  吃完了飯,白雲看著孫易堆得高高的雪堆,眼睛一亮,一拍手道:「我們堆個雪人吧!」

  「那是我家冰箱,你要砸了冰箱不讓我過日子啊!」孫易黑著臉道。

  在北方的冬天,根本就用不上冰箱這種東西,所有可以凍的東西,都塞到雪堆裡,既可以冰凍保鮮,又可以防止風化失水,一舉數得,就算是炎熱的夏天,水井下也是冰冷刺骨,有什麼怕腐壞的東西,放到筐裡墜到井口下,比冰箱還管用,存上三兩天都不帶有異味的。

  「嘿嘿,我給你做一個小熊冰箱,放心,我的技術好著呢!」白雲拍著胸脯保證著。

  看著她拎著鏟子興沖沖地撲向雪堆,孫易張嘴要叫,最後還是壞笑著停了下來,因為白雲現在奔向的地方,正是孫易下午剛堆了雪的地方,下面可是一個池塘大坑啊。

  果然,剛剛跑到雪面上的白雲撲通一聲就矮了大半截,雪一直埋到她的胸口處。

  「有陷阱!」白雲大叫道。

  「笨,剛堆的雪還松著呢,踩不住,去那邊!」孫易壞笑著把一身是雪的白雲給拎了出來,放到了另一頭,這邊堆的雪已經壓得很實了。

  院子裡的四個人,包括柳姐在內,對雕塑似乎都沒什麼天份,一直忙活到黑夜來臨,也只用兩個大雪球堆在一起,勉強做出了一個雪人的模樣,雪人的肚子就是孫易的新冰箱了。

  看著這個奇醜無比的雪人,孫易覺得自己要是用這東西當冰箱,還不夠丟人的。

  天晚了,也沒啥娛樂,電視只有中央三個台,連個電影頻道都沒有,手機倒是有信號,但是孫易極度惡厭在別人家做客還抱著手機不撒手的行為,白雲剛掏手機,孫易就做了一個砸的手勢。

  白雲嚇得一縮脖子,她天不怕地不怕,叛逆的青春甚至跟自己的父親都能吵翻天,可是在孫易的面前,他一瞪眼睛,白雲就會一縮脖子,配合得極為默契。

  「還用vcd呢,連個電腦都沒有!」白雲吐槽報怨著,然後翻著孫易那一大堆的光碟。

  孫易抓著這些光碟扔到了爐子裡頭燒掉,然後又給了白雲一巴掌,「看什麼電影,不看了,咱四個打撲克,輸了貼紙條的!」

  「嘿,打就打,老娘我在林市號稱絕殺美少女賭神的,大賭場我都進去過!」白雲哼了一聲道。

  最後決定打這邊比較流行的詐紅十,簡單易玩又考驗配合。

  孫易剛開始也沒當回事,不料白雲打牌真的很有天份,一連贏了好幾把,而且都是雙十在手,三個人的臉上都貼了一堆的紙條,白雲的臉上確是乾乾淨淨。

  白雲一邊洗著牌一邊向孫易挑著眉毛,「怎麼樣,要不要打脫衣服的!」

  孫易瞇著眼睛看著白雲的動作,看得白雲有些發毛,手上一抖,一張牌飛了出來,竟然還是一張大王。

  孫易笑了起來,「行啊,就打脫衣服呢!」

  白雲嘻嘻一笑,「還要問問柳姐呢,脫不脫的,願賭可要服輸的!」

  「我才不打這種牌!」柳姐有自知之明,自己的牌技太差了,她屬於只懂規則,根本就不會打牌。

  孫易壞笑道,「沒關係,就脫衣服的,冬天穿的多,能脫好一陣呢!」

  在孫易的堅持下,柳姐也就半推半就了,只有白雲暗道不好,總覺有些不太對勁。

  抓牌的時候,第一張是個大王,這讓她長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可是第二張是個小破三,這怎麼回事?按理來說,她這張應該是個二才對呀。

  一把小破牌,最後兩張紅十全到手裡來了,白雲立刻就傻了。

  白雲就出去幾張牌,剩下的全砸手裡了,對方三個一夥,手裡連一張小牌都沒有,而且還全都是大對子,她根本就沒法管,這是完全力量的對撞,跟牌技沒有任何關係了。

  白雲撇撇嘴,算是認輸了,然後脫了一隻襪子。

  孫易中規中矩地洗著牌,然後接著開打,一直打到白雲開始脫厚厚的絨褲了,幸好在柳姐給她穿了一條貼身的線褲,要不然的話小內內都要露出來了。

  白雲一把都沒贏,而且每次都抓雙十,輸也是她一個人輸,白雲一咬牙,把毛衣就脫了下來,黑色帶蕾絲的小罩罩,大半個青嫩的球體鼓鼓脹脹的,雖然不豐滿,可也不小。

  柳姐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趕緊打著圓場了,「要不我們打穿衣服的吧!」

  「不行,就打脫衣服的,老娘寧可裸奔了!」白雲怒吼著,都快要輸紅眼了。

  「行了,在柳姐面前,稱什麼老娘!」孫易白了她一眼,「時間也差不多了,快半夜了,睡覺吧,明天還要起早呢,我們去打獵!」

  一聲打獵,總算是熄滅了白雲的怒火,還有點小失望呢,她倒是很想看看孫易在這娘倆面前看到自己光著身子時候會有什麼反應,她在孫易的面前,這種事奔放得很呢。

  三個女人住一層,孫易住在裡屋,幸好白雲累了睡得死沒有摸過來,要不然事情還真有些麻煩,女人越多,麻煩事也多,而且那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也讓人很不爽。

  孫易胡思亂想著,骨碌了好半天才算睡著,直到被一陣香氣勾得醒了過來,柳姐已經熬了粥,又把昨天剩下的肉重新鹵煮了一下,因為要去野外,所以早上這頓就不能以清淡為主,一定要吃好吃飽,要不然的話挺不過冬天的寒冷。

  吃了一頓飯,孫易帶上外出的調料之類的東西,再把滷肉帶上一大塊,都背在一個迷彩背包裡,這還是路志輝送他的軍用品,質量沒得說。

  因為是帶著三個女人,柳姐又比較體弱,還喝著紫蘇花種子泡的水,所以只在附近的林子裡轉轉,看看山林野色就完了,所以孫易規劃的路線是只從冰面上過大河,在北林裡轉兩圈就行了。

  這麼近的距離,大獵物肯定是打不到的,不過野雞兔子之類的肯定是不少,不愁吃就行了。

  白雲非要玩孫易手上的軍弩,孫易說什麼也沒給她,塞個彈弓子唬弄一下算了,軍弩這東西挺危險,萬一不小把傷了自己人就麻煩了。

  孫易帶著他們一路向北走,這些年少有人冬天進山了,小路都被大雪覆蓋了,林間都有近一尺厚的雪,趟著雪走起來最累人。

  想當年,村子裡還很熱鬧的時候,年年冬天大雪傾天下,大河封凍之後,女人們就會帶著孩子,拖著爬犁浩浩蕩蕩的從冰面上越過大河,在密林裡尋找著枯枝,或是站立就已經枯死的小枯樹,截短之後捆在爬犁上拖回家當柴燒。

  勤快的一個冬天拉回來的柴都能堆起幾個大柴垛,能燒足足一年,在這地方的農村,是沒有人燒煤的,漫山遍野的樹木,還要花錢買煤燒,還不夠丟人的。

  走上冰面的時候,四周無遮無擋,寒風一吹,把白雲吹得直打哆嗦,做為一個城市裡生活的人,還不適應這種山林中的寒冷。

  大雪厚厚的像棉被,柳雙雙咯咯地笑著在兩尺多厚的雪地裡打著滾,別提多開心了。

  孫易撫開上層的雪面,在厚雪的下部分,雪已經形成了冰晶一樣的晶體,抓上一把塞到嘴裡暖著,可以當水喝。

  「走了走了,別在這裡瘋玩,小心掉河裡去,冰雪封冰面,掉下去誰都救不上來!」孫易高聲叫道。

  剛在雪地裡骨碌一圈的白雲不情不願地站了起來,跟著孫易踏著冰實的冰面向山林裡走。

  孫易不時地回頭看著柳姐,怕她會撐不住,柳姐有些氣喘,呼吸時噴出的白霧把她的面孔都遮擋住了,如夢似幻一般,不過看她精力似乎還很好。

  一點白領著兩個小跟班一路飛奔著,搶先一步鑽進了林子裡,一會功夫就鑽了出來,嘴上還叼著一隻一尺來長的大耗子,嚇得白雲嗷的一聲跳起老高,整個人都掛到了孫易的身上。

  「耗子,耗子啊……」

  「對啊,就是耗子,有什麼好怕的!」孫易沒好氣地把她從身上扯了下來。

  一點白把這只咬死的大耗子扔給了後頭的跟班,它還不餓,但是那兩隻跟班卻爭搶了起來,一會功夫就吃得乾乾淨淨。

  白雲嚇得直咧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竟然會怕老鼠蟑螂這些小東西,讓人很難理解。

  走了一個多小時,孫易怕凍著三個女人,進入山林,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停了下來,清理了四周的雪,讓她們稍等一會,自己跑進了林子深處。

  一會功夫,孫易懷裡抱著一株足有大腿般粗的枯樹回來,從背包裡取出斧頭剁開,然後升起了一堆火。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41
第107章:這個才是兔子腳印!

  「你們三個都在這裡,烤烤火,別看你們的衣服表面是乾的,其實已經濕了,烤乾了,要不然的話你們撐不住的!」孫易很嚴肅地道。

  「那你呢?」白雲趕緊問道。

  「我……我當然是去打獵啊,弄幾隻兔子和野雞燉了!」孫易笑道。

  「那可不行,我跟你一塊去,我來就是打獵的!」白雲很不服氣地道,還一個勁地晃著手上的彈弓子。

  「我……」柳雙雙欲言又止,扭頭看了看柳姐,最終還是決定留下來照顧母親。

  還是淺林子,沒什麼大型野物,也不會有危險,不過孫易還是把另外兩條狗留了下來,真要是有什麼事,也能頂上一陣子。

  孫易領著白雲向林子深處走,在雪地上,隨處可見一串串的腳印。

  「這些是兔子腳印了吧,沿著腳印肯定能找到兔子!」白雲指著地上一串腳印道。

  孫易看了一眼,嘿嘿一笑,「你要是追著這個腳印找,兔子找不到,大老鼠能找到一隻,你就覺得這些腳印太細密了一些嗎,再想想一隻兔子的體形,怎麼可能只在雪上留下這麼淺的腳印,看著,這個才是兔子腳印!」

  孫易找到了一串稍顯稀疏,也更加深的腳印道。

  「那你還等什麼,趕緊追著腳印找啊!」白雲一邊說著一邊給彈弓子上彈丸,一副要打兔子的樣子,孫易看她笨笨的動作,都怕她把自己給打嘍。

  「傻瓜才會追著兔子腳印找呢,自從一點白追過兩次把自己追暈了之後,就再也沒幹過這種事!」孫易笑道。

  「啊……怎麼回事?」白雲聽得直迷糊。

  「兔子本身就是處於食物鏈的最底層,它的天敵太多了,所以它想要堅強地活下去,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兔子其實是一種非常聰明的動物,兩年以上的大兔子,就已經很有生存能力了,死亡率最高的,還是當年的傻兔子,像你這樣的!」孫易笑道。

  「少拿我說事!」白雲拉拉著小臉道。

  孫易哈哈一笑,「都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其實就是為了更好地保護自己,它在外面吃過草之後,是絕對不會傻了吧嘰的直接回窩,那樣會讓它的藏身之地暴露,所以它會繞來繞去,繞出一個**陣來,如果追著氣味走,就連狐狸都有可能被轉昏了,這一點在冬天看雪地上的腳印特別明顯!」

  白雲很不服氣,不認為自己的智商會比一隻兔子還要低,就算是再複雜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像走迷宮一樣,只要追著腳印,總能找到終點去。

  白雲果然就追著兔子的腳印,趟著雪找了起來,她找得很認真,專注地盯著兔子腳印,甚至自己在下腳的時候都很小心,生怕會破壞了兔子的腳印。

  孫易抱著膀原地站著,不停地搖著頭,這丫頭看著挺精明的,怎麼有時候會傻成這樣呢,簡直沒救了。

  白雲突然覺得自己頂到一個軟中帶硬的物體上,一抬頭,正看到孫易似笑非笑的目光,而自己的腦袋正頂著他的要害處。

  有些惱羞的白雲氣得一張嘴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孫易捧著她的臉,捏著她的顎關節,「松嘴松嘴,疼死我了!」

  「誰叫你笑我!」白雲怒道。

  「是你自己笨,想咬是不是,那就咬個夠!」孫易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離得遠,他們的身影已經被層層的樹木遮擋住了。

  在寒冷的冬天,寒風呼嘯,捲起的雪粉撲面而來,帶著森森的寒意,但是身體的某一處卻火熱得厲害,這冰與火的交匯讓人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只覺得有一種異樣的舒暢感。

  「凍死了凍死了,爽死了爽死了!」白雲哼哼著,也不知倒底是冷還是爽。

  這個時候都顧不上收拾了,稍微歇了一會就趕緊再動起來,身上已經有汗了,風一吹衣服都能凍硬。

  「現在你說吧,兔子在哪裡?」白雲有些不舒服在扭一扭,粘粘的讓她有點難受。

  「看到那片草叢了沒有,那裡是完好的,而這裡的草明顯被啃掉了不少,所以不吃窩邊草也是不對的!」孫易笑著指著不遠處的一片背風處的草叢,那裡的草很密實,因為背風又沒有多少雪。

  到了跟前,果然看到了一個洞,兔子洞一向四通八達,想要挖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孫易一揮手,一點白很聰明地繞了一段路,跑到了另一片草叢處,然後腦袋向雪裡一扎,這裡的雪地還有一個氣孔呢。

  一點白汪汪地大叫了起來,果然有了動靜,一隻碩大的兔子從洞口飛竄了出來,還在空中,孫易就一掌劈了下去,把兔子打翻在地,蹬蹬腿就沒了動靜。

  白雲抱起這只足有五六斤的大兔子,摸著它雪白柔軟的皮毛,眼中儘是婉惜的神色。

  「好可愛的兔子,要不,我們去打野雞!」白雲道。

  「吃的時候可不見你這麼愛護!」孫易笑道,但是對白雲這種愛心還是很滿意的,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叛逆但是心善的小姑娘。

  領著白雲轉了一圈,又打了一隻野雞,是個公的,羽毛極其漂亮艷麗,被一點白追得一腦袋扎進了雪裡,露著漂亮的尾羽抖個不停,然後被一點白撲上去一口咬死。

  這回白雲更不幹了,這麼漂亮的野雞竟然也打,太沒有人性了,特別嚴重地批評了一下一點白,手指頭都點到腦門上去了,一點白低眉順眼地接受批評,竟然沒有發火,在他們一走的時候,搖著尾巴顛顛地跟了上來,不停地跳起來舔著孫易的手。

  一隻兔子一隻雞,兩人拎著往回走,還沒有到跟前,一點白就嗚嗚地低嘯了一聲,然後飛快地竄了出去。

  孫易暗叫一聲不好,一把抄起了白雲,飛快地跟了上去,遇到有伏樹阻路,一個縱身就跳了過去,顯出極佳的彈跳能力,甚至比那些跳酷的都要瀟灑。

  白雲只覺得耳邊生風,突然一停的時候,還有些不太適合,但是身體一沉,孫易已經把她扔到了雪窩裡頭,手上的軍弩也舉了起來。

  就在柳雙雙的前面不遠處,蹲坐著一匹青黃色的狼,耳朵稍稍後背,與一點白還有拿著工兵鏟的柳雙雙對峙著。

  這隻狼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是上次跟路志輝他們進深山打獵時,差點被野豬拱死的那隻狼,當時腸子都冒出來了,孫易幫它治了一下,第二天就消失了,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

  「瑪的,還真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老子白救你一次了!」孫易說著,舉起軍弩瞄著青狼的脖子就要射擊。

  那只青狼的動作卻讓孫易微微一驚,它竟然低著頭向一點白表示了臣服,尾巴像棍子一樣地來回晃動著,然後慢慢地後退,走到了旁邊一株大樹後頭,叼出一隻半大的小狍子。

  這只不大的狍子已經凍得梆梆硬了,差不多有二十多斤的樣子,這匹青狼的體形不小,拖著還很輕鬆。

  青狼晃著棍子一樣的尾巴,叼著狍子一直走到了孫易的身前,還要再往前走,一點白已經呲著牙發出了一聲聲的低吼。

  青狼不再向前走了,把狍子放到了地上,然後原地打了個滾,腳腳朝天的直蹬腿。

  無論是什麼樣的動物,腹部和咽喉處都是柔軟的,脆弱的,如果它肯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亮出來,就代表著它已經無條件地相信你了。

  這一點,動物做得遠遠要比人好,人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身體脆弱,真正可怕的是人心,大部分人與它人相處一輩子,也不過就那麼三五個值得無條件相信的朋友罷了。

  在這匹青狼翻滾的時候,明顯可以看到它腹部的傷痕,果然是自己救過的那匹狼。

  孫易蹲了下去,在這匹青狼的身上摸了摸,看到孫易甚至摸到了它有著牙尖牙齒的嘴邊時,柳姐她們的心都提了起來,但是這隻狼卻乖巧得像一隻養熟的狗。

  一點白一直蹲坐在孫易的身後,冷冷地看著這隻狼,眼中甚至還有凶光閃過,不知是在警戒還是妒忌。

  摸了一會,孫易取出刀子,將凍得堅硬的狍子卸下一條大腿來遞給青狼,「好了,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以後在山林裡混不下去了就來找我,有我一口吃的,肯定餓不著你!」

  也不知這隻狼聽沒聽懂,一個骨碌爬了起來,在孫易的面前啃了幾口肉,然後才叼著凍肉遠遠地走開,走得很遠之後,又扭頭看了孫易一眼,再一溜小跑,消失在山林深處。

  「動物也有情啊!」白雲目光悠遠地看著野狼離去的方向幽幽地道。

  「嗯,是有情,但是我知道,你要是再不烤火烘乾衣服的話,會沒命!」孫易說著,把它拎到了火邊。

  在這種天氣下,如果熱源充足的話,最好是點兩堆火,前後各一堆,否則的話就是胸前暖洋洋,背後涼颼颼。

  烤火的時候,孫易把兔子處理了一下,皮子撐開留下,然後再串到帶來的鐵條上就這麼放到火堆上烘烤著,不停地刷上鹽水和調料。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42
第108章:有些不太正常

  那只野雞也是如此處理,今天中午就吃烤的了。

  這點東西肯定是不夠吃的,再把帶來的滷肉放到鍋裡熱一下,再燒上一鍋熱水當湯喝了,大冬天的在野外,除了吃肉,基本上沒什麼素可以吃。

  到了下午,天更加冷了,太陽似乎都被凍住了,斜斜地掛在天空上,不似夏日那般熾白,而是呈一種淡淡的昏黃色。

  三個女人都有些冷得受不住了,孫易決定反程,反程的時候,柳姐先有些撐不住了,畢竟她的身體這十幾年來一年比一年弱,紫蘇花種子雖然讓她恢復得不錯,可也不能在個把月就恢復到巔峰。

  隨手弄個個爬犁,把自己的迷彩大衣脫下來裹到她的腿上,然後用繩子拽著爬犁走,孫易裡頭只穿著一件保暖內衣,卻絲毫不覺得冷,稍覺得冷就小跑幾步,身子很快就暖和了過來。

  三個女人在孫易家呆了三天,三天裡孫易的電話不時的響起,知道他忙,也沒有再多打擾,白雲走的時候還有些可惜,三天裡,就那天去野外找了個機會弄了一次,再就沒機會了。

  看著白雲咬著嘴唇幽幽地看著自己,孫易真有一種把她再拽回來的衝動。

  孫易跟武谷和劉老四他們又混了幾天,這一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吃上一頓元霄,這個春節就算是過完了,夢嵐姐的化妝品店要再次開張了,準備去林市進貨,這一年的效益還是很不錯的,她甚至有在三山鎮再開一個分店的打算。

  「我先幫你考察!」孫易對她的事業完全支持,孫易認為,女人不能在家呆著,一呆著,就整天三姑六婆的嚼舌頭根子,好好的女人都廢了,不圖賺多少錢,總要有點事幹,人一動起來就會顯得年青,夢嵐姐的魚尾紋似乎都淡了不少呢。

  孫易確實要去三山鎮,不知怎麼的,這一整個春節羅丹的電話都打不通,本來是在娘家,他也沒什麼不放心的,但是這麼久不開機,就有些不太正常了。

  孫易開車到了三山鎮,由於羅家是住在鎮裡,三山鎮又不比林河鎮大,整個鎮子就那麼幾千號人,就算不認識,看著也眼熟。

  到了三山鎮打聽羅丹是沒人知道的,但是她父親羅恆知道的人卻不少,早年間羅恆也是個人物,小鎮上第一家浴池就是他開的,第一個帶小姐的飯店也是他開的。

  黃賭毒這三樣,無論哪一樣都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很容易跟道上的人起衝突,羅恆早幾年就跟道上的人起了衝突,在夜裡被人打斷了雙腿,店子也被人折騰得不像樣,賺來的錢全都賠了出去。

  最後還是騾子家拿出十萬塊的彩禮才把羅丹娶回家,這份彩禮也還了帳,可日子過得仍然清苦,畢竟雙腿一斷,就算是再長好,也吃不住勁了。

  由於羅恆現在走路有些瘸,三山鎮的人都叫他羅瘸子,在街口擺了個床子賣豬肉,他老婆是林業職工病退,每個月還有千把塊的退休金,日子倒也過得湊和,畢竟在小鎮上生活,沒有住房的壓力,再窮的人也能搞一套安身立命的房子。

  孫易到了街口卻沒有找到羅瘸子,一打聽,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出攤了,聽說天天打麻將,而且玩得還挺大的。

  不過家倒是挺好找的,三道街臨街的平房,院子還挺大。

  孫易進來的時候,屋子裡正傳來呦五喝六的聲音,隔著窗子看到幾個人正在推牌九,桌子上也擺著幾摞厚厚的鈔票。

  羅瘸子臉上鬍子拉碴,兩眼通紅,他面前的鈔票最少,只剩下不到一千塊的樣子。

  他老婆一臉愁色地坐在門口,看到孫易進來,趕緊站了起來,一臉的警惕「你是誰?」

  「我是溝谷村的孫易,來接羅丹!」孫易向屋子又看了一眼道。

  「接羅丹?那騾子咋不來,為啥是你來?」羅母接著問道。

  「騾子去南方打工了,走得太急了,我有車,就托我幫忙接人!」孫易道。

  「你撒謊,小丹已經說了,她馬上就要跟騾子離婚了!」羅母說著,伸手抄起了旁邊的鍬,她還以為是來抓賭的,這個家再也不能出問題了,否則就要垮掉了。

  聽到羅母的吼聲,屋子裡的人趕緊把錢一揣,忽忽拉拉的從後門跑了,羅瘸子的身上沒多少錢,也不在乎,推門就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孫易,「你是誰?」

  「我是孫易!」孫易淡淡地道,對賭徒他一向都沒有什麼好感,十賭九騙,十賭九輸,玩賭的人腦子都比較活泛,也正是因為活泛,所以才顯得不是那麼踏實。

  羅瘸子伸手搶過婆子手上的鐵鍬剛要動手,突然愣住了,「孫易?哪個孫易?東溝村的?」

  「沒錯,就是東溝村的孫易!」孫易笑著道。

  除了周邊三村,一般的百姓提起孫易來還真不知道是誰,但是孫易在江湖上的名頭可響亮著呢,他在林市可以橫著走,又差點把三山鎮的廖胖子打死,這名聲自然也就傳了過來。

  羅瘸子混賭場,賭場跟江湖一向都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他自然在閒談中聽過孫易的名頭,那可以一敵百的猛人,甚至把三山鎮的大混子廖胖子都打翻了,折損了十多個好手。

  羅瘸子看著淡笑中,似乎很溫和的孫易,額頭的汗都下來了,自家人知自家人,現在他上門來找羅丹,這下可壞了。

  羅瘸子趕緊扔了鍬,熱情把孫易往屋裡請,孫易站著沒動,他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聲音都冷了下來,「羅丹呢?我來找她的!」

  「羅丹啊,羅丹去串門了,她姨家在省城,大年初二走的,還沒回來呢!」羅瘸子笑道,但是目光卻閃閃躲躲,看著就不老實。

  孫易甚至顧不得這兩人是羅丹的父母,他可以確定,羅丹肯定是出事了,手一抖,袖子裡滑出一把鋼鋸條磨製的短刀,手拎著短刀向羅瘸子揚了揚下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羅丹在哪?」

  「真的去串門了!」羅瘸子還在嘴硬著,羅母就橫身擋到了前頭,伸著雙臂像一隻護崽的母獸,大有一副要砍就砍我的樣子。

  孫易只是嚇唬他們一下,但是這種老滑條哪裡能被嚇住,他又不能真的動手,一下子就陷入了兩難的境況中。

  正在僵持的時候,大門轟地被踹開,一個流里流氣的年青人甩著長髮走了進來,進門就吼了起來,「羅瘸子,你特麼敢坑我,說是漂亮女兒給我搞,這倒好,天天懷裡揣把刀子,不是捅人就是捅自己,反正錢我已經給了,人你要給我擺平!要不然的話就退錢,哼,人你就別想要了!」

  孫易沒用羅瘸子回答,轉身面對著這個長髮黃毛的小子,皺了皺眉頭,一揚下巴問道:「羅丹在你那裡?」

  黃毛小子上下打量著孫易,特意在他手上鋸條磨製的短刀上停留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用這種刀的,一般都是裝逼的吊絲,哪能跟他這種老大相比,冷笑了一聲道,「在我那又怎麼樣,怎麼著,還想在老子面前玩刀子,老子玩刀的時候你特麼還是液體呢!」

  黃毛說著,伸手摸出一把蝴蝶刀來,刷刷地甩著刀花,大冬天的玩著金屬刀身的蝴蝶刀,也不怕凍掉了爪子。

  他身後跟進來兩個一臉橫肉,桀驁不馴的年青人抱著手臂冷笑了起來,在他們的手上都拿著狗腿彎刀,只要孫易敢動,他們就準備揚刀。

  孫易關心羅丹,根本就沒有那麼多耐心說廢話,拎著短刀就向黃毛走了過去,剛剛走到跟前,黃毛感受到孫易的殺氣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由得退了一步,又覺得沒面子,一刀就捅了過去,嘴裡還叫罵著,「知道老子是誰嗎,敢在老子面前呲毛,找死是不是!」

  黃毛的短刀根本就沒有遞到孫易的跟前,手腕就是一疼,眼看著短刀從他的手腕上劃過,跟著鮮血就噴了出來,這一刀,把他的腕動脈都割開了。

  黃毛看著噴血的手腕,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剛剛倒底發生了什麼?速度好快,沒看清楚,愣了好一會才慘叫著抱住了手腕子。

  「腕動脈被割開,不泡熱水是死不了人的!」孫易冷冷地道。

  那兩個拿著狗腿彎刀的跟班也愣了,在三山鎮,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對待廖哥,這小子倒底是誰,竟然也下這麼重的手,是不是找死?

  他們這會也反應了過來,拎起狗腿彎刀就向孫易撲了過來,狠狠地向他劈了過來。

  孫易的短刀架住一把腿狗,跟著一側身,閃過一刀,一腳將一個小子踢得飛了起來,肋側明顯凹了下去,也不知斷了幾根肋骨。

  孫易一手架著狗腿,另一手一拳就轟了過去,正打在這個小子的胃部,打得他扔了刀,抱著肚子哇哇狂吐了起來,孫易正值怒火升騰之時,哪裡肯放過他,再一拳砸在後背上,當時就大頭朝下栽了下去不動彈了。

  黃毛這會已經抱著手腕爬出了大門,孫易兩步追了上去,拎起他的脖領子,短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鋒利的短刀甚至割開他脖子上的皮膚,鮮血也流了出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1:43
第109章:東邊的野菜廠!

  羅瘸子大驚,拐著腿衝了出來向孫易大叫道:「別動手,你惹大麻煩了,他是廖老大的侄子!」

  「我管你是什麼人,把羅丹交出來,否則的話,老子一刀一刀的活剖了你!」孫易殺氣騰騰的吼道。

  平時一向都有他打人,從來都沒人打他的廖子凱這回是真的怕了,知道自己這是碰到真正的狠角色了,只覺得自己夾不住尿了,褲子也溫溫的,很快又涼涼的,整個大腿都濕了。

  「我說,我說,在鎮東邊的野菜廠!」

  廖子凱剛剛說完,孫易一刀柄砸了下去,直接就把他砸得昏死了過去,向歐寶安德拉上一扔,開車就走,留下羅瘸子兩腿抖個不停,掏了半天才掏出電話,打到廖老大的電話打了出去。

  廖老大的電話很多人都有,但是一般人也不敢沒事給他打電話,現在羅瘸子不打也不行了,在自己家裡出的事,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只怕明天自己就要被沉到大河裡餵魚了。

  孫易把車開得飛快,三山鎮也不大,不到五鍾就到了野菜廠,野菜廠每年開工也只有那麼一兩個月,屬於應季的廠子,是廖子凱自己鼓搗出來的,這些年流行綠色食品,收益還不錯,靠著叔叔的幫忙,混點零花錢肯定是夠用了。

  野菜廠不開工的時候,就是廖子凱玩樂的基地,在廠子旁邊的辦公樓裡面玩,比在那些娛樂場所裡玩有意思得多了。

  羅丹雖然是本鎮人,但是她父親是個賭鬼,欠了不少債,急需用錢,廖子凱也確實看中了羅丹,給了十萬塊彩禮,就被羅瘸子給唬弄到了野菜廠交給了廖子凱。

  誰料到最後關頭,羅丹竟然搶了一把狗腿刀,拚命地劈砍,不吃也不喝,有力氣就砍人,沒力氣了就砍自己,整個人血糊糊的,全沒了興致。

  本來去找羅瘸子麻煩的,誰料到,這麻煩竟然砸到了自己的頭上來,碰到了這麼一尊凶神。

  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披頭澆了下來,廖子凱也醒了過來,凍得直打哆索。

  「人在哪,帶我找出來,要不然的話,你就在這裡凍著吧,今天氣溫是零下二十五度,我賭你撐不過二十分鐘!」

  「要是撐過了呢?」一直握著手腕的廖子凱滿含希望地問道。

  「再澆一盆水,再賭二十分鐘!」孫易冷冷地道。

  廖子凱本來就被孫易挑破了腕動脈,失血過多,再加上澆上一盆涼水,在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溫下,已經是臉色蒼白,嘴唇泛青,再凍上這麼一下子,已經快到極限了。

  看著孫易那又滿含著殺氣的眼睛,一向橫行霸道的廖子凱也怕了,他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凶悍的人,哆嗦著身子在前頭領著路。

  辦公樓裡還有一些平時玩得比較好的大小混子,平日裡就是以廖子凱馬首是瞻,現在見自家老大被人收拾得這麼慘,立刻怪叫著,抄起武器就往這裡沖。

  廖子凱還不待開口,孫易的臉色就是一冷,手上的短刀一刀就扎進了他的肩頭,刀子再拔出來的時候,帶起一蓬鮮血。

  疼得廖子凱一個勁地慘叫著,剛想跑就被孫易一腳踢在腳彎處趴到地了上。

  「還有誰?」孫易冷冷地問道,眼睛卻一個勁地瞄著廖子凱,誰敢向他呲毛,他就一刀紮下去,每一刀都不是要害,可是刀刀見血。

  孫易連捅了三刀,廖子凱已經喝罵了起來,「滾,都特麼給我滾開!你們想害死我嗎!」

  孫易的狠勁不但把廖子凱的膽子嚇破了,把這些小混子也嚇住了,趕緊向後退去,一言不和,動手殺人說的就是這種人。

  當廖子凱打開一間辦公室的門後,孫易瞬間就變得陰寒了起來,一個全身是血的女人,手上拿著一把彎刀,正緊縮在牆角處,一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孫易幾步跑了過去,女人的手動了動,刀也橫到了身上,被孫易一把抓著刀刃就搶了過來,全不顧自己的手掌已經被刀鋒割破。

  「羅丹,是我,孫易!」孫易抱著一身是血的羅丹叫道。

  羅丹抬頭看了看孫易,然後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頭一歪再也不動了。

  看著臉色蒼白的羅丹,孫易的心裡狠狠一疼,這才幾天的時間,她已經沒有了從前絕美的模樣,削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頭。

  輕輕地把羅丹放下,孫易拎過她手上的狗腿彎刀向外走去,這會廖子凱已經被小弟們架著跑出了辦公樓,正向一輛麵包車裡鑽,孫易幾步衝了過去,剛剛啟動的麵包車被他狠狠地撞到了側門處。

  麵包車的自重本來就輕,鈑金也很薄,被孫易撞這麼一下,發出光的一聲,車身凹陷,車體出向一側一傾。

  孫易又狠狠地撞了一下,直接就把這輛麵包車撞得翻了過去,拎著彎刀一腳踹碎了車窗,把廖子凱從裡頭拽了出來。

  孫易剛要掄刀剁人的時候,一輛奧迪車飛快地從外面闖了進來,剎車踩到了底,一直滑到孫易的身前才停了下來,廖胖子肥碩的身子鑽了出來,趕緊大叫著,「住手,住手,刀下留人!」

  一個從車裡爬出來的小混子昏頭脹腦地要跑,孫易從他的後面就是一刀,直接將他劈翻在地,手上的刀一轉架到了廖子凱的脖子上,「給我一個留人的理由!」

  迎著孫易那雙血紅的眼睛,廖胖子忍不住打了個突,想起了在林河鎮他大殺四方的模樣。

  被孫易把十幾個好手都打翻,還差點殺了自己,回到了三山鎮自然要好好打聽一下孫易的為人,可這一打聽可不緊,把他這個資深老混子都給嚇到了。

  林市的北河灘一戰是孫易的成名之戰,足以震住這些大大小小的道上大哥,廖胖子也只是橫行幾鎮,在松江市也有些關係,真正算起來,只是有點錢,還上不了檯面。

  面對孫易這種凶悍的本地龍,他也覺得全身發麻,束手無策。

  這時,他帶來的兩個好手把辦公室裡的羅丹抬了出來,羅丹仍然處於昏迷當中,甚至是氣若游絲。

  「這是我的女人,廖胖子,你可以試著用她來威脅我!」孫易的語氣淡淡的,但是握刀的手更緊了,眼神也變得更加冰冷,變得微微泛紅的雙目中儘是森森的殺意。

  「孫易,易哥,我就在三山鎮,也跑不了,現在你女人受了傷,咱們還是先去醫院治病看傷,至於子凱做出的事,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待,這事是我們理虧!」廖胖子咬著牙道,哪怕被孫易逼到家門上,他也不得不認栽。

  孫易看了看羅丹,再看看已經尿了褲子,嚇得全身發軟的廖子凱,這種人怎麼可能與羅丹相比呢。

  一鬆手,把廖子凱扔到了地上,大步走到了羅丹的面前,伸手把她抱了起來,然後向廖胖子冷冷地道:「行,我等著你的交待!」

  說完,抱著羅丹上了車,先去林河鎮的醫院,羅丹只是心理受到了創傷,身上的傷也不是很重,更多的是驚嚇和飢餓。

  這點小傷小鎮上就可以治了,看著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目,正掛著吊水,瘦成了一把骨頭的羅丹,孫易的心裡泛酸。

  用溫水濕了毛巾,輕輕地幫她擦著身體,全身上下無一遺露。

  羅丹終於醒了,看到了孫易,削瘦的小臉上顯出了幾絲微笑,然後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又陷入了沉睡當中。

  她已經幾天不吃不喝沒睡過覺了,已經達到了一個人的生理極限,孫易突然想到了龍鬚草,這種龍鬚草不是具有振魂還陽的功效嗎?或許對羅丹有用。

  交給夢嵐照顧羅丹,自己驅車回家,在後園子裡找到了龍鬚草,自從上次冷玉又來取過一次後就再沒有動過。

  大雪已經把龍鬚草完全壓到了雪下,撫開厚雪,下面的龍鬚草竟然還是綠色的,哪怕已經凍得僵硬脆實仍然顯示出難言的生機。

  隨手拔了一小綹,再用雪蓋上,帶著龍鬚草回了醫院,然後把龍鬚草在醫院煎了水,用小勺子一點點地餵給羅丹。

  睡得昏沉,氣息還微弱的羅丹,在喝了一碗龍鬚草煎的水之後,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連呼吸都變得沉穩了起來,孫易這才放下心來,這東西肯定是管用的。

  夢嵐幫羅丹蓋好了被子,什麼都沒有說,拿起自己的包向外走,孫易趕緊追了上去,與她並肩出了醫院,一直走出醫院後,夢嵐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姐,我……」孫易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村裡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羅丹的事情,也知道騾子的事情,更知道自己跟羅丹不清不楚的關係。

  今天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要說夢嵐不知道點什麼肯定是傻的,但是這個女人最聰明的地方就在於難得糊塗,只認為孫易身邊的女人都是他的好朋友,沒有那種事,哪怕羅丹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也是如此。

  夢嵐輕輕一笑,眉角一絲輕輕的魚尾紋顯得出她知性成熟的韻味,然後伸手幫孫易整了整衣領,柔聲道:「去吧,羅丹也不容易,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有家都不能回了,還是住溝谷村吧,哪怕住在鎮上也行,有咱們照看著還能好一些,嗯,我一會回去煮點粥和湯帶回來,晚上我替你!」

  孫易把夢嵐攬進了懷裡,嗅著她秀髮的輕香,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姐,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負你,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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