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奇術] 一代天驕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regn13 2018-2-26 21:0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9 110213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18
角色番外:大山裡的老人

    角色番外:大山裡的老人

    百狗剩決定親會苗王,希望能借後者的手營救林凌心,漢劍幾經勸告後散掉阻攔念頭,但堅持要四名恆門子弟隨行照應,相對於數萬人聚集的苗王城寨來說,雙方死磕時多四名恆門子弟於事無補,他們頃刻就會被桀驁不馴的苗王精銳吞噬乾淨。

    百狗剩原本不想四名兄弟跟著自己犯險,畢竟此去苗王寨真是九死一生,何況他帶夠了毒物和毒藥,完全可以抵禦沿途的危險,除非對方是攜帶熱武器遠距離攻擊,不然就是再來一場早上襲擊,百狗剩也依然能夠全身而退,甚至把襲擊者全部毒殺。

    但漢劍依然固執地認為,四人儘管無法左右整個局勢,但起碼可以在沿途處理食宿和戒備,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以及瑣事出現,也可以讓百狗剩聚集精力照顧林凌心,最大限度保持百狗剩的精力跟體力,讓他用最好狀態去面對凶名顯著的苗王。

    撇不過漢劍頑石一般的堅持,加上至少四個半小時的車程,他也確實需要信得過的兄弟幫忙,避免有什麼意外忙個焦頭爛額,於是最終答應漢劍帶四人前行,不過百狗剩打定主意,距離苗王寨十公里時遣回他們,他始終不想這些老兄弟陪著冒險。

    百狗剩叮囑漢劍一番之後,就馬上帶著四名趙氏成員出發,三部防彈車子很快從百花門離開,向數百公里外的苗王寨駛了過去,苗疆山路太多,天氣又經常變幻,所以車子速度並不是很快,走了三個多小時,才進入苗王寨勢力的輻射範圍之內。

    「六十公里!」

    靠在後座的百狗剩瞄了一眼導航,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照現在的速度開下去,至少還要兩個小時才能抵達目的地,也就是說華燈初上才會見到苗王寨,鑑於雙方有過的流血衝突,夜色四合之際現身,很容易被苗王寨誤會是襲擊,一不小心就會死磕。

    百狗剩擔心自己還沒有見到苗王,就已經殺個血流成河或者死了,今晨的襲擊,儘管查出活口身份屬於三十六族,但他跟漢劍一樣認定是苗王寨所為,所以天黑靠近容易生出變故,他不怕死,也知道自己死了會有恆門報仇,可他不能讓林凌心死去。

    只是百狗剩也不想找一個地方過夜,漢劍樂觀的認定林凌心還有四十個小時,而他卻習慣性作著最壞最悲觀的打算,二十五個小時,扣去在百花門籌備和這一路過來的時間,也就十九個小時不到,再熬一夜十二個小時,林凌心的危險變數就更大了。

    「咳、、、」

    就在百狗剩思慮一番決定直奔苗王寨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剛剛喂食了藥物,還是車內暖氣刺激了病人,暫時回升體溫的林凌心忽然咳嗽一聲,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清醒了過來,容顏一如既往的醉人,只是整個人疲憊的像是剛從水中撈上來似的。

    她見到百狗剩抱著自己,先是微微一怔露出訝然,隨後幽幽一笑開口:

    「狗剩、、這是在哪裡?我怎麼了?」

    林凌心依稀記得百狗剩在山丘的示警,以及脖子遭受到不明物體襲擊,至於後面的情況卻是一無所知了,她問出一句後就努力想要掙扎坐起來,只是剛剛凝聚一點力氣又渙散了出去,像是蛇皮袋倒回百狗剩的懷裡,脖子傳來的疼痛還讓她嘴角牽動。

    百狗剩忙一把抱住林凌心,臉上帶著又驚又喜的神情:「你別動,你別動,你受傷了,一動就會牽扯到傷口!」

    在林凌心溫順的停止坐起念頭時,百狗剩握著她的脈門輕聲開口:「你中了毒,這毒素會讓你顯得渴睡,寒冷,我一時半會解不開,現在帶你去找一個老神醫救治,估計還有兩個小時抵達,在解毒之前,你最好不要亂動,安靜地躺在車裡休息。」

    「保存體力!」

    他握著林凌心脈門的手指,能夠清晰感受到女人肌膚如水的冰涼,也知道她現在的醒來不過是迴光返照,儘管現在體溫回升一點還能有意識聊天,但再度沉睡的時候,體溫必是加速降低,此刻算是在透支未來,所以他用空調毯努力裹住林凌心:

    「你睡一下,再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他心裡很是矛盾和糾結,情感上,他希望林凌心這樣醒著,一起度過這艱難的時刻,感受生死與共的愛戀情懷,理智上,他又覺得林凌心還是養精蓄銳為好,這樣才能讓體溫下降的慢一點:「好好睡一會,你一定會沒事的!」

    「不,我不想睡,我想要醒著跟你在一起!」

    林凌心又輕輕咳嗽一聲,借助脖子上的疼痛讓自己恢復兩分清明,她是一個冰雪聰明的女子,雖然百狗剩說的輕描淡寫,但她還是能夠猜到自己病情,連百狗剩都束手無策的毒素,天底下又有幾個人能解?所謂老神醫,也很大可能是神龍不見尾。

    求醫,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

    微微蜷縮身子的林凌心想透這一點,就咬咬嘴唇讓自己變得更清醒點,不讓寒冷和疲憊把自己陷入睡眠:「你我本來就很少時間聚在一起,你更是難得這樣抱著我,不管你是不是因為傷勢憐憫我,我都不想浪費這個相處機會,不然我會後悔的!」

    林凌心眨眨如醒醒美麗的眸子,一副楚楚可憐卻堅定的樣子:「你也不要說等我病好之後還有機會,我習慣性珍惜眼前的人眼前的事,從來不會過於奢望未來。」她伸出手指輕扯百狗剩的衣袖,柔聲哀求:「百大哥,你就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百狗剩聞言遲疑了一下,想要拒絕卻見到林凌心溫柔的眼神,他只能無奈一嘆:「好!」與此同時,他從懷中摸出一顆藥丸,輕輕塞入林凌心的嘴裡,隨後又喂入一點純淨水,為了女人的心願,他只能盡最大努力了:「我陪著你,一直陪著你!」

    林凌心嫣然一笑:「謝謝!」

    百狗剩沒有再說什麼,待服食完藥物的林凌心躺了一會,他就小心翼翼把女人抱起來靠在身上,不知道說些什麼的百狗剩,只能擦淨車窗玻璃指著外面開口:「苗疆雖然有點偏僻落後,但風景真是不錯,你看看,這景色,這蒼穹,何等的震撼?」

    他綻放罕見的溫柔:「待你好了,我帶你去爬最高的山,讓你看看十萬大山的壯觀!」

    林凌心眼神一柔:「只要跟你一起,做什麼都無所謂!」

    百狗剩把女人摟在懷裡,還握著掌心傳遞溫暖,車隊無形中慢了下來,兩邊的大山隨之清晰,百狗剩抱著林凌心欣賞窗外的景色,正如百狗剩所說,苗疆景色怡人,轉過一個狹長山道後,猛然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高聳入雲、傲然而立地山峰。

    在那山峰的四周,也有不少小地峰巒,如浪濤湧聚,雖然距離還有些遙遠,期間還有薄霧遮擋,但百狗剩一眼便把目光鎖定在,那座最高的山峰,直覺般的便認定,那,就是苗王寨所在地了,那股威凜天下俯瞰群峰的氣勢,是百狗剩認定的原因。

    他曾見過無數高峰,特別是西域之行,那裡的雪峰之高,彷彿直入天庭,給人一種千里冰封的蕭殺之感,但從氣勢上來講,眼前這座山峰,給百狗剩的感覺卻是最為獨特,那是一種藐視蒼生地傲氣,和生命深邃的壯麗,兩者相融合的特異感覺。

    此刻,正是太陽西移之時,陽光透過薄霧照在高聳山峰上,反射出隱隱毫光,使整個山峰看上去彷彿金玉雕就,有著說不出的莊嚴、凝重,靠在百狗剩身邊的林凌心,微微挺直胸膛望著山峰讚歎:「這座山真巍峨啊,比阿里山要渾厚十倍!」

    百狗剩點點頭回應:「確實巍峨,這就是我們要抵達的地方,還有兩小時車程,咱們慢慢前行慢慢欣賞!」

    「嗯!」

    在林凌心的點頭中,三部車子碾壓著堅硬的黃泥路前行,此刻車隊已經偏離省道,開始行走在偏僻小路,臨近黃昏,一路上炊煙渺渺,雞鳴狗吠,滿是溫馨,村人見到車隊多少有些好奇,卻也沒有圍觀,該做什麼做什麼,一副寵辱不驚的態勢。

    林凌心見到他們地怡然自樂,突然低聲開口:「百大哥,我好羨慕他們……」

    「你在羨慕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在羨慕你的。」

    百狗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回應著懷中憔悴的女人:「你見到他們的悠然自得,與世無爭,他們見到你的華麗奢侈,光鮮人生,所以彼此都沒必要羨慕對方,不過若是你喜歡這種生活,等到你病好了,到百花門去,給你弄一塊地一口水塘!」

    「種種花,養養魚,天天可以過這種清閒的日子。」

    「真的嗎?」

    林凌心聞言露出一抹喜悅之色,顯然對這種田園生活真的嚮往,成長是歲月難免會讓人變化,小的時候嚮往萬人矚目的舞台,現在卻更追求平淡寧靜的日子,只是她轉瞬又生出一絲黯然,臉上帶著一股無奈,歪著腦袋斜睨百狗剩開口:「那不好。」

    百狗剩詫異道:「為什麼不好?」

    林凌心黑白分明的眸子露出不捨之意,聲音輕柔而出,「你是恆門大將,還是百花門的主事人,前來苗疆也一定肩負著重任,你將來注定會很忙碌,怎麼會有功夫陪我?不過有你心繫的話,陪或不陪都一樣,心如不在,天天伴著又能如何呢?」

    她說的平淡,卻是自肺腑,再自然不過,百狗剩心下感動莫名,輕聲開口:「等你病好了,我一定多陪陪你。」

    林凌心笑了笑:「真的嗎?」

    說話之間掠過一抹疲憊,百狗剩見狀慌忙回道:「真的,真的。」他知道現在地林凌心還是少動心思的好。

    林凌心嫣然一笑:「你答應了我,一定要記得哦!林凌心還坐直了身子,望著前方半晌才道:「以前我幻想過自己喜歡人的樣子,可是每次構建的對象都有所不同,要麼陽光了一點,要麼高大了一點,要麼性感了一點,總之,一直沒有答案。」

    在百狗剩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林凌心看著外面閃過的景色笑道:「可是見到你之後,我就發現,你就是我要找的對象,我也才發現,這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或許是你救了我,也或許是我對你好奇,總之,各種因素使然之下,心被你擄獲了。」

    百狗剩安靜的傾聽,握著女人的手微微用力。

    林凌心輕輕咳嗽一聲,看著一道炊煙微微發呆,隨後幽幽一嘆:「我早就對你傾心相許,只是你對我一直不理不睬,我在微薄上喊著嫁人,喊著不再更新,是因為失落,是因為難過,是因為你明知自己愛我,卻依然不肯靠近我,連問候都沒有。」

    在百狗剩尷尬一笑時,林凌心又補充上一句:「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無非覺得自己身份普通,而我被捧為女神高高在上,認為地位懸殊配不上我,以及覺得你我會因馬家立場不同,相處下去最終沒有結局,所以你要遏制自己愛我的情感!」

    林凌心抬頭望著百狗剩,又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其實你為何要考慮這麼多呢?愛的簡單一點純粹一點不好嗎?我喜歡你,並非是因為你地身手,也非是你的毒術,更不是你每天能殺幾個人,我喜歡你,只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而非別的!」

    女人的眼角有些濕潤,輕咬嘴唇:「你為我做的事情,我為你做的事情,咱們何必分的太清?兩人既然真心相愛,那就應該甜也吃得,苦也吃得,我若是因毒術無雙喜歡你,那不是愛,你若是因為自己身份普通看不到未來離開我,那也不是愛!」

    「那最多只能算得上偉大……」

    百狗剩嘴角牽動一下,眼中淡漠消失無蹤。

    林凌心見到百狗剩的樣子,繼續告知自己的心聲:「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動那些沒用的念頭,也不要想些一廂情願的理由,你若是覺得忍痛離開我一件很偉大的事,那我會恨你一輩子,可我若是這一刻還不抓住你的話,我只會恨自己一輩子!」

    百狗剩霍然低頭:「凌心,我……」感動的他想要把真正的原因告訴林凌心,讓女神知道自己忌憚的是身體殘缺,這注定無法給予她完整的幸福,即使不談生理需求,但也無謂子孫後代嗎?他這一生鐵定斷子絕孫,但林凌心不能跟著守活寡啊。

    只是還沒有把話說完,林凌心就截住他的話:「不要感動也不需要說謝,你我之間,已經不需要用這些字眼,你心甘情願為我,我亦如此,或許別人的理解不同,但心甘情願四字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接著淒然一笑:「只是不知我病會不會好?」

    百狗剩微微挺直身軀,一臉堅定回道:「一定會沒事的!」

    林凌心嘴唇輕咬:「萬一要找的神醫看不好我的病呢?」

    百狗剩目光變得深沉:「我覺得他一定能看好你的病。」

    見到百狗剩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有為自己擔心的態勢,林凌心感覺到腦海中一陣眩暈,被一種難言的幸福充斥周身,就在這時,車隊忽然停了下來,在百狗剩眼裡閃過一抹寒光的時候,對講機傳來趙氏成員的聲音:「前方有個採藥的老頭摔倒了!」

    「一地藥材擋住了去路。」

    百狗剩目光瞄向傳來的即時視頻,正見十多米之外的路上,一個看似六十多歲的苗家服飾老頭,提著一個背簍顫巍巍站起,身高一米七左右,瘦瘦弱弱,看不出什麼華貴氣息,也不見不凡的態勢,甚至左眼還有點殘疾,也不知道是瞎掉還是弱視。

    在苗家老頭的腳下,還倒著一把把藥材,佔了差不多大半的道路,車輛要通過只能碾壓上去,看著苗家老頭動作緩慢的撿起藥材,百狗剩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想要直接讓車隊碾過去卻不忍,只是按照老頭撿東西的速度,起碼要浪費十五分鐘。

    「百大哥,讓人幫老人家撿撿藥材吧!」

    或許是見到老人家人畜無害,也或許是看到對方可憐,躺在百狗剩懷裡的林凌心猶豫了一下,最終輕聲拋出一個請求:「看他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咱們幫幫他無所謂的,而且他是一個眼睛不好使的老人,摸摸索索也不知道撿到什麼時候。」

    出於安全考慮,百狗剩原本是想安靜等待老人讓路再走,可是聽到林凌心這一番話,又加上苗族老人確實不像壞人,於是就拿起車上的對講機,讓兩名兄弟下車去幫忙撿拾藥材,只是話還沒出口,他的眼睛就鎖定在屏幕上,鎖定老人手中一株藥材。

    「我親自去幫忙!」

    百狗剩若有所思地放下對講機,讓四名趙氏成員高度戒備保護林凌心後,他就放下後者推開車門走了出去,繞過兩部車子出現在老人面前,他向苗族老人淡漠一笑,隨後動作利索把地上藥材撿起,分門別類,一一放入和藹可親的老人的背簍裡。

    老人眼裡閃過一抹讚許:「小夥子,謝謝你!」

    百狗剩輕輕咳嗽一聲:「老人家,我想跟你買這些藥材,不知能否開個價?」

    老人抬頭看著他:「你有病?」

    百狗剩嘆息一聲:「我沒病!」

    「沒病要藥材幹什麼?」

    苗族老人用獨眼瞄了百狗剩一眼,神情玩味的拋出一句:「不過你確實沒病,聽你說話,中氣十足,氣息通暢,動作也毫無停滯,身體沒什麼毛病!」隨後話鋒一轉:「怎麼?給家人求藥?只是這些藥可救人也可殺人,份量偏差就會要人命的!」

    「你要去未必會隨心所願!」

    百狗剩呼出一口長氣,微微挺直身軀開口:「老人家,我學過一些醫術,心裡很清楚這些藥材的屬性,也知道它們的凶險,只是我有足夠信心可以駕馭,你就放心把這些藥材讓給我吧,我願意付出市價地十倍購買,希望老人家能夠成人之美。」

    「財大氣粗、、、自以為是、、、」

    聽到百狗剩這幾句話,以及前者摸出來的鈔票,苗族老人臉上沒有太多高價售藥的欣喜,相反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冷笑道:「金錢或許可以買很多你想要的東西,換成其餘地方也肯定能拿下這批藥材,但在我這裡不好使,這些藥材,我不會賣你!」

    「別說十倍價格,就是一百倍,你也買不走!」

    在百狗剩臉色微微一變時,苗族老人又哼出一聲:「看你幫忙撿拾藥材的份上,我送你一個忠告,這大山裡的人不喜歡你們這些權貴,你們欠他們太多了,車隊前行搞不好會生出衝突,掉頭回去吧。」他緊一緊身上的背簍:「記住,不要前行了!」

    「山多路險,會有生命危險!」

    百狗剩徐徐呼出一口長氣:「老人家,我真需要這批藥材!」他已經見到幾株可以幫助林凌心解毒的藥材,或許不能完全去掉她身體的毒素挽救性命,但多少是一點希望,所以望著苗族老人背影誠懇開口:「我需要藥材去解我心愛女人的毒素!」

    苗族老人腳步微滯,正要回問什麼,卻見一名趙氏精銳閃出:「百大哥,林小姐又昏迷了!」

    他的言語帶著急促:「她靠在窗戶看著你,然後毫無徵兆就倒下了,怎麼叫都醒不過來!」

    百狗剩臉色巨變,轉身就向車子跑去,很快衝到林凌心的身邊,正如趙氏成員所說,剛才還閃爍眼睛的林凌心又陷入了昏迷,整個人裹在被子不受控制抖動,嘴唇和臉色也比來時更加蒼白,他還清晰見到脖子有一道白色痕跡,一點點向兩邊延伸。

    「一線牽?」

    還沒等百狗剩出手救治,背後傳來一個訝然聲音:「這娃兒怎會中了一線牽?」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18
角色番外:高姓大名

    角色番外:高姓大名

    一線牽?

    聽到苗族老人這一句話,正要給林凌心施救的百狗剩微微停滯動作,扭頭看著眼睛眯起流露訝然的老人,他從背簍中的珍貴藥材判斷出老人有點道行,可沒想到對方能夠一語道穿林凌心的毒素,雖然還沒有得到佐證,但百狗剩眼裡已經騰升出光芒。

    他轉身下意識拉住老人的手腕:「老人家,什麼是千里姻緣一線牽?」

    苗族老人沒有理會百狗剩的發問,只是掙脫後者的手上前一步,在百狗剩的神情猶豫和趙氏精銳的戒備中,他一把握住林凌心冰涼的手腕,老人看起來實在老邁,一隻手竟然微微顫抖起來,那隻手瘦弱枯幹,只見到青脈縱橫,幾乎可以隔皮見骨。

    百狗剩嘴角止不住牽動,這老人究竟行不行?念頭轉動之間,苗族老人已經捏住林凌心的脈門,短短一刻臉上卻好像閃過了七八種奇怪的表情,好像是惆悵,又像是生氣,還有了幾分不信和驚詫,最後眉頭緊皺,帶著一抹剛才沒見到的不怒而威。

    百狗剩低聲問道:「老人家,究竟怎麼了?」

    他不知道什麼是千里姻緣一線牽,也不清楚苗族老人有沒有道行,但面對林凌心惡化的病情,他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希望苗族老人有所作為,因此言語帶著一股恭敬:「這就是我心愛的女人,體溫慢慢下降,我索取藥材是想穩住她的狀況!」

    老人依然沒有理會百狗剩,只是緩緩收回把脈的手:「看你也有點道行的樣子,她快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這句話問得很直接很殘酷,儘管百狗剩對林凌心病情早有心理準備,但眼皮還是跳動了一下,隨後握著林凌心的掌心開口:「我知道,她撐不了一天了,只是人誰不死?」接著心裡閃過一抹欣喜,老人能探出林凌心性命難保,其造詣不可小覷。

    莫非他能解毒?

    在百狗剩腦海劃過一個念頭時,苗族老人也流露一股詫異,他見過太多人聽到死亡時的反應,或者呆如木雞,或者怨毒忌恨,抑或是自暴自棄,不知所謂,還有的忙於準備後事,給病人最後一個歸宿,可像百狗剩這樣淡定地人倒是很少見到:

    「她不是你女人嗎?你無所謂她生死?」

    「她是我女人!」

    百狗剩摸出一顆藥丸給林凌心吞下,隨後在苗族老人的好奇目光中,他又言語平靜地補充一句:「如果我無所謂她的生死,我就不會帶著她來到這裡,也不會高價向你購買藥材,我會竭盡全力救她的,但真無力回天,我也只能勇敢面對她的離去。」

    百狗剩神情看似風輕雲淡,但眼睛卻總是掃向林凌心的白皙脖頸,觀察那一根白色痕跡的蔓延,見到它散開的速度慢慢停滯,他凝重臉色才散去兩分,他能夠承受林凌心香消玉殞的後果,但只要她存有一口氣,百狗剩依然會不遺餘力的去解救她。

    見到百狗剩從容處之,苗族老人眼裡劃過一抹讚許,隨後盯著百狗剩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百狗剩客氣回應:「晚輩百狗剩。」

    「百狗剩?」

    苗族老人喃喃念了幾遍,看起來像要把這名字記在腦子裡面,接著又一點林凌心脖頸蔓延的白線:「你的確有兩下子啊,這女娃中的毒本來不可遏制,可是你卻硬生生遲滯了白線的發作,要知道,白線侵腦,或入心,人必死,你能阻滯,了不起!」

    他始終沒有解釋什麼是千里姻緣一線牽。

    百狗剩見到苗族老人道出白線的凶險,心裡猜測再度得到佐證,於是踏前一步鼓起勇氣開口:「老先生,你識得這種毒?不知能否援手一解?如果能夠解毒,百狗剩願十倍百倍報答,哪怕要我一命換一命,我也絕不皺眉,希望老先生能夠援手一把!」

    苗族老人掃過百狗剩一眼,又看看車裡昏睡的林凌心,隨後淡淡拋出一句:「我當然能救她,只是我有很多疑問,這些疑問沒有得到答案之前,我不會出手解這個毒,而且此刻手頭沒有藥材,要想救這女娃,你就帶她隨我去三公里外的小診所吧!」

    「還有十五個小時,足夠你我做很多的事情!」

    百狗剩一臉欣喜:「一切依老先生所言!」

    十分鐘後,車隊抵達一處位於東邊路口停下。

    隨後七人步行到七百外的木質建築,就是苗族老人所說的小診所,只是在百狗剩他們眼裡,與其說是診所,還不如說一個破落的吊腳樓,除了門口一塊刻有醫字的厚實木匾、以及一條裹有紅十字布匹的大黑狗外,建築表面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診所。

    最重要的是,吊腳樓處於一個小溪旁邊,雖然滿足取水的需要,但距離主幹道也有點遠了。

    不過抱著林凌心走進去的百狗剩,剛剛抵達簡單卻整潔的院子,就嗅到一股股藥材氣息,環視一眼露出無盡訝然,吊腳樓下面的空地,堆放著一堆又一堆的珍貴藥材,還有十幾個被火痕沉澱的藥煲,首烏、龍涎香、冬蟲草等混合氣息清晰可聞。

    這老人哪裡搞來這麼多珍貴藥材啊?

    微微停滯腳步的百狗剩是絕對不相信,一個苗族老人能夠只靠自己挖出這麼多價值不菲的藥材,而且還如此無所謂的堆放在吊腳樓下,於是抱著林凌心前行的時候,他向丟給黑狗一塊臘肉的老人問道:「老人家,剛才只顧病人,還沒請教你大名?」

    「我的名字?有點久遠了、、不過還記得、、、」

    老人淡淡一笑:「孟屠光!」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18
角色番外:有趣的世道

    角色番外:有趣的世道

    陽光透過天空的重重迷霧,薄弱的落在破舊吊腳樓上。

    柔和的光芒斑斑駁駁灑在屋頂和縫隙,讓整座建築多了一抹說不出的明亮,也讓百狗剩和林凌心的笑容變得明媚,躺在年代久遠竹床的林凌心,臉色依然蒼白和憔悴,但美麗眸子中閃爍的光芒,卻昭示她熬過了危險期,她陰差陽錯的撿回一條命。

    坐在她身邊的百狗剩一改往日淡漠神情,掛著一絲發自內心的生還喜悅,那種感覺就如心愛的東西失而復得,如非理智不斷提醒著他,他怕是要抱住林凌心熱吻起來,饒是如此,依然能夠讓人感受到如火情緒,林凌心也是一臉春風,無盡溫柔。

    嗅到女人身上散發的麝香氣息,百狗剩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努力平靜情緒後就捧起一個保溫瓶,用湯匙把熬好的藥材肉粥輕輕攪拌,隨後喂入林凌心嘴裡:「這是我熬的藥粥,來,多喝點,暖暖胃,也讓身體多點熱量,這樣,你才會更快好起來!」

    「嗯!」

    林凌心笑容甜蜜應了一聲,喝下大半藥材肉粥後開口:「世事還真是難料,不,應該說苗疆真是藏龍臥虎,路上隨便撞見的一個老人,竟然能夠化解我身上的毒素,不用再舟車勞頓去找什麼神醫,真是老天厚愛!」話到這裡,她想起什麼尷尬一笑:

    「百大哥,我不是說你無能,千萬不要誤會!」

    她一握百狗剩的手:「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神醫!」她惱怒的拍拍自己額頭,感覺這話怎麼說都不對,前面像是說百夠剩醫術不如一個路人,後面則有同情安慰的意味,嘟著小嘴補充:「百大哥,對不起,我越說越錯,只是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百狗剩見到她懊惱的樣子,臉上笑容變得更加旺盛,把一勺肉粥送入她嘴裡後,輕聲一笑:「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且我醫術確實不如這位老人,忘記告訴你了,他其實就是我要找的神醫,他為了更好懸壺濟世,早早從深山中搬了出來!」

    在林凌心的訝然之中,百狗剩端著碗走到窗邊,打開一扇正對大門的狹長窗戶,診所一改那晚的死寂,林凌心的視野中,二十多個苗人進進出出,一個個沒有太多言語和動靜,但臉上都帶著感激的神情,百狗剩向林凌心一笑:「今天病人算少了。」

    「你昏迷的這兩天,高峰期有五十多人看病。」

    林凌心聞言輕輕點頭,美麗眸子更加清亮,隨後用掌心貼貼臉頰,感受差點失去的溫暖:「想不到他就是神醫,真是巧啊,待我身體好了,一定要好好感謝他!」接著,她猶豫一下拋出一句:「百大哥,我算是撿回一條命,還是暫時病情好轉?」

    百狗剩握著湯匙的手微微一滯,來到診所的那一晚,獨眼老人就給林凌心進行針灸,把脖子上的白線死死遏止住,隨後又連夜配藥熬藥,在隔天上午把藥物灌入林凌心嘴裡,讓體溫降到三十的林凌心吐出大堆雪白顆粒,身體溫度重新升到三十三度。

    經過每隔兩小時的灌藥以及百狗剩全天候照顧,林凌心的體溫最終回升到三十六度,也讓她在這早晨醒了過來,從表面症狀和百狗剩的診斷來看,林凌心算是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只是百狗剩不敢出言保證她完全沒事,因為老人的身份讓他忌憚!

    孟屠光!

    雖然苗族老人沒有道出自己真正身份,但百狗剩還是能從對方的名字、解毒的高明、藥材的昂貴判斷出,獨眼老人十有*就是聲名顯赫稱霸一方的苗王,只是高高在上的苗王應該在苗王寨享受萬眾矚目啊,怎會跑到這地方開個小診所度日呢?

    百狗剩看不清這一點,也不知苗王是否綿裡藏針,所以他無法保證林凌心完全沒事,當然,他也沒有對苗王先下手為強,他就一邊感激著苗王對林凌心的施救,一邊高度戒備可能存在的危險同時讓漢劍查探苗王的變故,他想要找出一個答案。

    只是看著林凌心憧憬的目光,百狗剩又把殘存的擔心壓了下去,臉上綻放一抹柔和笑意:「你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身體還有點虛弱,需要在這裡靜養些日子!」他一握女人的手:「你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這裡環境又還不錯,你就安心待幾天吧。」

    「等身體復原,你再回台灣!」

    「回台灣?」

    林凌心聞言微微低頭,隨後笑著回應百狗剩:「我暫時不回台灣,我會讓經紀人暫時擱淺演唱會以及其餘工作,我要在百花門住上三五個月!」再度經歷生死一線的女神,對功名利祿已經看淡很多,更多在意真真實實的情感和平淡幸福的日子。

    為了不給百狗剩帶來太大壓力,林凌心還伸手一摸自己的脖頸,綻放一抹笑容補充:「怎麼也要等我傷口痊癒,我才能出去見人,不然記者會瘋狂的追根究底,再說了,你答應過我,在百花門給我找一塊地,種花養魚,你該不會食言了吧?」

    百狗剩聞言尷尬一笑,他確實希望林凌心忘記兩人有過的交流,當時生死一線很多都是不切實際的承諾,但隨後又恢復平和的神情:「哪會食言,只是以為你工作繁忙,無法耗費太多時間,你如喜歡百花門,別說三五個月,就是三五年也無所謂!」

    「待你身體好點,我馬上帶你回百花門!」

    百狗剩心裡已經作出了決定,回到百花門的時刻,也就是他向林凌心攤牌之際,無論天意是否再度弄人,他覺得事情總是要解決,不管結局有多麼傷心多麼痛苦,林凌心沒有捕捉到百狗剩眼中劃過的憂鬱,幽幽一笑,靠在百狗剩身上一臉幸福:

    「這可是你說的!」

    「今天天氣不錯,你可以陪著她曬曬太陽!」

    還沒等百狗剩出聲回應什麼,這時,房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隨後就見視野多了一抹開闊,纏著頭巾的獨眼老人靠在門框上,手裡叼著一個沒有點火的煙斗,冷眼看著相擁的幸福兩人:「再好的藥,也比不過頭頂的太陽,還有樂觀的心態。」

    此刻,外面已經不見人影,顯然病人都已經看完回去,林凌心和百狗剩的視野中,只有那條大黑狗在追逐蝴蝶玩耍,陽光正好,微風正輕,這時候的確適合出去曬太陽,林凌心嫣然一笑:「謝謝老人家提醒,我們待會就出去走走,謝謝你救了我。」

    「我是醫生,救死扶傷,份內之事!」

    獨眼老人叼著煙斗的嘴吧嗒一下,掠過林凌心的眼神比百狗剩平和很多,毫無疑問,他覺得林凌心沒什麼威脅:「而且我相信你不是什麼壞人,不會讓我一腔心血白費!」隨後,他把目光轉到百狗剩臉上:「只是希望你不要忘記咱們有過的協議!」

    本來獨眼老人早就要詢問百狗剩一些東西,無奈林凌心當時情況緊急生命垂危,於是就先忽略協議救人為主,如今林凌心從鬼門關上走回來,孟屠光自然要轉回正題,聽到苗族老人這一番話,百狗剩臉上沒有為難沒有耍賴,相反無盡的坦然:

    「老人家想要知道什麼,儘管問,只要百狗剩知道的,可以告知的,一定知無不言。」

    百狗剩心平氣和展示自己態度,其實他到現在都無法判斷,孟屠光是否知道他為百花門主事人的身份,更不清楚說出自己來歷,會不會讓老人立刻翻臉,只是對方出手救了林凌心,他總是要坦誠相待的:「不能告知的,我願意用其餘方式彌補。」

    苗族老人眼睛微微一眯:「不能告知的?」

    「汪汪汪!」

    還沒等百狗剩出聲解釋什麼,門口就傳來一陣狗叫聲,百狗剩三人扭頭向聲源處望去,只見大黑狗已停止追逐蝴蝶,沖在大門口狂叫不已,視野中,一個苗族服飾的男子倒在地上,大半張臉頰貼地辨認不清,但抖動的身軀卻能昭示他遭遇凶險。

    他的右手還在柵欄上留下一個血印,在柔和的陽光中顯得很是刺眼,雖然看不清來者面貌和狀況,但從血液的濃度,以及不受控制的抖動,他的情況很不樂觀,在百狗剩閃過這個念頭時,苗族老人已經握著煙斗翻了出去,速度之快就如林中獵豹。

    毫無疑問,他對苗人有著深厚情感。

    百狗剩見到外面發生狀況,就抱著林凌心走到樓下探一個究竟,看看自己能否援手幫點忙,百狗剩把林凌心放在帶來的輪椅上,蓋上一條空調毯子後就緩緩前行,此時苗族老人已經半跪在來者身邊,用苗語低呼兩聲卻不見回應,對方像是死了一樣。

    在孟屠光伸手攙扶對方時,百狗剩捕捉到對方懷中寒芒閃現,他眼皮一跳,喝出一句:「小心。」

    百狗剩甫一提醒,地上那人已經彈起,一刀劃向孟屠光的脖頸,距離十多米的百狗剩瞳孔爆縮,沒想到來者目標真的是孟屠光,地上那人跳起之時,柵欄兩邊也是人影閃現,一批黑衣人壓了過來,孟屠光在襲擊者單刀劃出一刻,從容退後一步。

    可刀光如電,早就蓄謀已久,轉眼叮噹一聲輕響,利器已經架在孟屠光帶有銀飾的脖頸之上,卻沒有立即劈下去,林凌心下意識尖叫一聲,只是一聲喊,已經有人向百狗剩這個方向望過來,見到一男一女站在吊腳樓下,目光帶有陰冷和不屑。

    持刀威懾住孟屠光的中年男子微微偏頭,二十多名黑衣人中分出兩人,提著利器向百狗剩的方向走來,腳步緩慢,並不急於過來追趕,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百狗剩目光微微眯起,把林凌心的輪椅轉到身後,同時,手裡悄悄夾起四枚染毒銀針。

    他有點後悔把四名趙氏精銳遣回,不然就可以更從容一點對敵。

    刀光閃爍,映著陽光落在孟屠光的臉上,死神臨近,孟屠光臉上只有一抹訝然,卻沒有驚惶之意,流露出應有的上位者風範,他輕描淡寫的問道:「你們是誰?」隨後他又冷哼一聲:「你不是苗人,不過對我瞭解倒是很清楚,知道我對苗人感情!」

    這些人都沒有戴面具,只是清一色服飾清一色武器,就連髮型也是一樣,但對孟屠光而言,卻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一直在苗疆活動,對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熟絡,陡然見到二十餘名來歷不明的黑衣漢子,還一個個裹著殺氣,眼神開始變得玩味。

    持刀劫持孟屠光那人相貌普通,除了一身苗族服飾無明顯的標識,他聽到孟屠光出聲詢問,淡淡一笑回應:「不愧是十萬大山之主的苗王,這份眼力著實讓人佩服!」他又拋出一句:「沒錯,我是百花門子弟,今天過來,是百門主請你去山門一趟!」

    「共商苗疆和平大業。」

    他聲音雖然平和緩慢,但不遠處的百狗剩卻能聽的清清楚楚,不由臉色微微一變,除了孟屠光的苗王身份得到佐證之外,還有就是沒想到有人假扮百花門子弟來襲擊,這擺明就是要挑唆兩者的關係,趙氏不畏懼苗王寨,但也不允許被人挑撥。

    在百狗剩眼裡掠過一抹寒芒時,孟屠光卻詫異問出一句:「百門主是誰?樂神子不是死了嗎?」

    持刀那人冷冷開口:「看來苗王不問世事很久了,不過不要緊,我可以告訴你該知道的事,樂神子確實早死了,徒子徒孫也滅的差不多了,奇經門也改名換姓了,只是山門還在,此時叫百花門,恆少旗下大將,百狗剩主持大局,四方尊稱百門主!」

    在孟屠光微微偏頭的時候,持刀男子又補充一句:「百門主來苗疆不是打醬油,也不是單純的重振百花門,他是要一統苗疆的,他代表恆門駕臨十萬大山,就想要爾等妥協臣服,苗王若是識相的話,早早的歸順,如果不然的話,只怕要遭滅頂之災。」

    在他這一番言語中,百狗剩的眼睛越發眯起,神情也格外平靜,但心裡卻不由暗自驚凜,他當然知道自己沒有派人來抓孟屠光,更不會對苗人說這種激起民憤的話語,可事情發生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有人搞鬼,究竟是誰挑撥雙方漁翁之利呢?

    他原本想過踏平苗王寨的想法,此時因這批人冒起變得慎重,這時,走來的兩名黑衣人已經到了百狗剩的身前,見到百狗剩、林凌心還是不動,只以為他們是嚇傻了,正要一刀殺掉兩人時,他們卻見到林凌心的絕色容顏,心裡一動,隨後喝道:

    「走,進去!」

    顯然,他們對兩人另有打算,這打算不便光天化日之下,百狗剩見到自己和老人距離尚遠,知道這樣出手解救困難,即使能夠殺掉劫持的男子,但也會讓孟屠光受到傷害,所以掃過兩人服飾一眼,又見到他們對林凌心的猥瑣目光,顫聲開口:

    「別……殺……我們……」

    他一邊顫抖著說話,一邊拖著輪椅向後退,裝成被兩人威迫退向吊腳樓後面的雜物房,林凌心雖然不知道百狗剩的意圖,但她相信百狗剩會保護自己,因此也裝作後怕樣子後退,兩名黑衣男子向同伴得意一笑,隨後握著利器腳步輕飄壓上去、、、、

    這時,孟屠光掃過漸漸消*影的百狗剩兩人,眼裡掠過一抹光芒卻不動聲色,隨後對身邊持刀男子一笑:「百門主還真是霸道啊,剛來苗疆沒幾天就想要一統十萬大山,可就算他要一統天下,要找的也不應該是我呀,我都不問世事快三年了。」

    「若是百門主真的想要征服苗疆,應該去苗王寨找天縱、天蠍、天驕才對。」

    儘管他的脖子被利器緊緊貼著,但孟屠光卻毫無畏懼之色,臉上皺紋還一一綻放開來,沖淡些山路上的重重殺機,持刀男子冷笑一聲:「他們,自然也是百花門目標,只要把苗王請到山門,苗王寨三大護法自然會來找你,也會一一答應我們的條件。」

    孟屠光臉色一冷:「你們以為只憑這卑鄙的手段,就會讓苗王寨屈服嗎?你們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持刀男子一笑:「成王敗寇,苗王還是老實點好!」

    孟屠光淡淡開口:「若是不老實呢?」

    「那就莫怪我無情了。」

    持刀男子也是一個狠角色,話音落下手腕一翻,刀鋒又壓進孟屠光脖頸幾分,孟屠光忽然放聲大笑:「哈哈哈!」

    話音未落,人已向後倒了過去,像是一個倒空的蛇皮袋,輕飄飄的抓不住,持刀男子神情微微一怔,卻是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只聽到叮的一聲響,利器落在孟屠光手中的煙鬥上,煙斗斷成了兩截,孟屠光卻藉機滾了出去,脫離出對方利器範圍。

    持刀男子喝出一聲:「圍住他!」

    孟屠光雖然從他的刀下逃了出去,可周圍還有他二十多名手下,不怕一個老頭跑了出去!

    「嗖嗖!」

    就在黑衣男子一緊手中利器要壓上的時候,只見一個人影從後面旋風一般竄了上來,相似的服飾讓黑衣人認為是自傢伙伴,當下腳步微滯側閃空間給對方通過,只是他剛剛從兩人中間穿過,兩人就身軀一震,動作全部停滯,眼裡還帶著難於置信。

    「篷!」

    下一秒,兩人咽喉破裂,濺出一大股鮮血。

    「苗王,小心!」

    百狗剩一招得手,還站到孟屠光的面前,隨後左手一探,已經扭斷一名襲向苗王的敵人手腕,接著一把奪下刀來,端是又快又狠,喀嚓一聲響,那人慘叫還沒有出口,只見到刀光一閃,人頭滾落,百狗剩既已出手,就是絕不留情,左手一拋。

    利器又射入另一人胸膛!

    彈指之間,百狗剩就殺了四人,儘管是出其不意,但依然昭示出他強大的戰鬥力,其餘敵人見到四名同伴慘死,又見到百狗剩身上穿著黑衣,馬上意識到這傢伙是扮豬吃虎,也就判斷出威迫他們進入吊腳樓的同伴凶多吉少,當下變得義憤填膺。

    持刀男子更是臉色一沉:「殺!」

    指令一下,殘存敵人蜂擁而上。

    百狗剩把苗王一扯轉到自己身側,隨後握緊手中利器不退反進衝入敵群,他身經百戰,還能夠安然無恙,實在是因為瞬間看清形勢,選擇最有利於己的選擇,敵手一共有二十四人之多,除去死在他手裡的六人,還有十八人,他以寡擊眾,當求戰決。

    而且他一定要保住孟屠光的安全,不然自己的出現會讓敵人更加借題發揮,百狗剩抱著這個念頭,出刀毫不留情,兩人本來沖上要抓孟屠光,結果百狗剩驀然一轉,手中利器猛地刺出,兩人下意識抬刀一擋,噹噹數聲,百狗剩的利器盡數被對方擋回。

    「啊」

    只是還沒等他們露出得意,百狗剩袖中就射出四枚繡花針,嗖嗖數聲,繡花針一閃而逝,舉刀兩人還沒辨認清楚,眼睛就被針尖刺入,全場頓時響起淒厲的慘叫,身軀搖晃之中,百狗剩反手劈出兩刀,一一砍在他們胸口,血如泉湧,翻身摔倒。

    又是兩名同伴慘死,鮮血淋漓,這讓殘存敵人臉色凝重,本以為這次襲擊苗王不會有太多變數,情報也顯示苗王除了毒術厲害一點之外,身手隨著年紀變大慘不忍睹,他們也觀察了好幾天,苗王確實老態龍鍾的趨勢,身邊也沒有什麼高人保護。

    可如今,百狗剩大殺四方,讓他們呼吸變得粗重,就是這一瞬間,「嗖!」百狗剩手中利器再度斬下,從另一名敵人的脖頸處砍下,咔嚓一聲脆響,這一記斜劈竟然將他連肩帶身子砍成兩片,五臟流淌一地,慘不忍睹,殘存敵人臉色一變連退三步。

    持刀男子也腳步連換,顧不得再抓孟屠光,向後跳出了四五米,跟其餘同伴散開個半圈對著百狗剩,想要下令攻擊,可見到百狗剩凶神惡煞般持刀而立,山風一吹,殺氣浮動,他的嘴角又止不住牽動,當下只能喝出一聲:「朋友,你是什麼人?」

    「你要跟百花門作對嗎?你要跟恆少為敵嗎?」

    百狗剩淡然開口:「你既然是百花門子弟,如何認不出我的身份?」

    此時,苗族老人一笑:「他叫百狗剩!」

    聽到百狗剩三個字,持刀男子腦海中突然閃過驚懼的念頭,伸手一指喊道:「你就是……」他聲音顫抖,已經不能說下去,在孟屠光玩味的笑容中,百狗剩握著染血利器,冷笑一聲開口:「你們冒充百花門手下,沒想到假李鬼碰到真李逵了吧?」

    「撤!」

    不等百狗剩的話音落下,持刀男子猛地喝出一聲,同時掉頭就跑,其餘黑衣男子也霍然四散而逃,護著孟屠光的百狗剩微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這些人說逃就逃,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見到眾人分散,追趕不及,手中利器呼嘯脫手,盤旋而出。

    「撲!」

    只聽一聲刺耳巨響,利器狠狠打在一人的背部,直接把後者砸飛出去,摔倒在地吐出一口鮮血,想要掙紮起來卻失去了力氣,對方像是驚弓之鳥四處逃散,百狗剩來不及盡數誅殺,只想再留下一個活口,這樣就有機會從對方嘴裡問出幕後黑手。

    所以刀出如電閃,那人如何躲閃的過?只是有點遺憾領頭者跑得太快,眼看十多名黑衣人就要逃散,陡然間百狗剩眼中閃過一抹訝然,只見到一人突然倒地,像是喝醉了一樣,這人摔倒有如傳染一般,其餘敵人跑出一會,也都搖晃著摔倒在地。

    本來若是一兩人如此,那還可能是跑得太急絆倒,但是十多人包括領頭男子都倒在地上,情形怪異就不知道怎麼說,隨著幾聲悶哼,跑路敵人全都倒下了,陡然間,整個山間已經充滿了陰森森的鬼氣,百狗剩握著利器衝出十餘米,掃視地上的敵人。

    百狗剩瞥見最先倒地者臉色鐵青,雙目圓睜口鼻流血,竟然已經失去了生機,不由大吃一驚,他又踏前七八步,所過之處見到的敵人,慘死症狀完全一模一樣,領頭男子還殘存一口氣,只是再也沒有開始的霸道,臉上唯有無盡驚懼和恐慌。

    「砰砰砰!」

    在百狗剩靠近的時候,他猛地身軀一挺,胸口爆出七個血洞,隨後腦袋一歪死去。

    百狗剩心裡微微一震,握著武器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了咬著半截煙斗的孟屠光身上。

    苗族老人還是望著他,臉上笑意依然和藹,可在百狗剩眼中,此人已經是魔鬼無異!

    蠱毒,這些人中了蠱毒!而且是中了無藥可救的蠱毒,十多名強悍敵人無聲無息橫死,還是連他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中毒,百狗剩知道方才就算自己不出手,這些敵人只怕也是無一能夠活命,百狗剩深深呼吸一口長氣,暗自查看自己是否也中毒。

    「百狗剩?百花門主?」

    此時,孟屠光揮一揮煙斗,笑容帶著玩味:「這世道,還真是有趣。」

    「走,進屋,喝酒!」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18
角色番外:有情人終成眷屬

    角色番外:有情人終成眷屬

    角色番外:有情人終成眷屬

    深冬的澳門,依然沒有太多徹骨寒冷,只是延續著上季的秋高氣爽。

    何家主事人的權力交接以及恆門的進駐,並未使這座享譽國際的賭城發生什麼顯而易見的變化,或許政治跟殺戮這玩意離大多數人太遙遠,通往何家花園的那條主幹道,同樣保持往日的安寧和幽靜,似乎它注定不會改變,只是書房多了幾個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從京城過來的趙恆。

    「恆少,青官好像還有點抗拒,要不婚事往後推些日子?」

    在沙發正中位置的趙恆兩側,是喬胖子、小笑、越小小和林歡媛等幾人,此刻,喬運財正捏起滾燙的茶杯,把醇香的大紅袍倒入嘴裡:「他跟可人感情還是不錯,可不知道為什麼,提到婚事就多少不自然,眼裡還有抗拒,我感覺他有結婚恐懼症!」

    他一針見血:「怕是李清幽當時留下。」

    在林歡媛把幾碟點心放在三人面前的時候,越小小扭扭脖子坐直身子,善解人意的拋出一句:「這也怪不得他,當初他跟李清幽談婚論嫁就差臨門一腳了,結果卻因聖父出現擾亂了好事,讓他遭受男人最大的精神折磨,心裡難免會抗拒婚事!」

    趙恆不溫不火地開口:「你們多跟他聊聊,讓他知道可人不會辜負他的。」他的目光閃爍一抹光芒:「我知道他對婚姻有恐懼,也知道他需要時間消化陰影,可這一場婚禮事關重要,他和何可人不補這場婚禮,何夫人就睡不好覺吃不好飯。」

    他百忙之中抽身前來澳門有兩件要事,一是再度奠定小笑在澳門的地位,二是參加宋青官和何可人的婚禮,退出華國的何夫人沒有太多要求,唯一希望就是春節前給女兒和青官舉行婚禮,似乎只有兩人走入婚姻殿堂,她才能睡一個安穩覺。

    趙恆知道這一點,也為了她遠離澳門,所以盡力成全她。

    喬運財靠在陷下去的沙發上,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笑意:「我跟他聊過很多次了,但總是無法打消他本能抗拒,他怕臨門一腳又有什麼變故,當初的李清幽給他心理帶來太大陰影了,對了,他昨天還跑去黃大仙廟了,說是去山上靜心三四天。」

    越小小補充一句:「他還希望我們不要找他!」

    林歡媛訝然失聲:「靜心三四天?他大後天都要結婚了,這擺明就是逃婚啊!」

    在喬運財和越小小苦笑一聲時,趙恆眉頭輕輕皺起:「可人怎麼想的?」

    小笑知道這是向自己發問,聲音一如既往平靜:「她執意如期舉行婚禮,她說請帖都已經散下去了,這時說延遲婚禮不僅浪費人力物力,還會讓何家成為外人的笑話,我對何家聲譽沒有太多在乎,但她卻很是珍惜,而且她說相信宋青官會娶她!」

    說到這裡,小笑嘆息一聲:「其實我知道,這些都不是她的理由,她真正懼怕是她母親生氣,擔心生出變故惡劣了雙方關係,畢竟何夫人精神遭受多重刺激,誰也不知她會作出什麼事,於何可人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想雙方受到傷害。」

    聽到這一番話,趙恆眼睛微微眯起,思慮一番後開口:「那就如期舉行吧!」他端起滾燙的茶水,低頭抿入一口補充:「李清幽雖然給老三帶來不小傷害,但我相信他能夠壓制住那份恐懼,現在逃避只不過是本能反應,我也相信他不會讓我們失望!」

    他作出最後決定:「一切按照原計畫進行!」

    越小小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點點頭:「好,我來安排!」

    確定婚禮如常舉行之後,整個書房的氣氛輕鬆了兩分,何子華昔日佈置厚重的書房,如今成為了小笑的陣地,只是後者並沒有改變太多,趙恆環視四週一眼,見到何子華痕跡就暗中感慨一聲,隨後恢復平靜望向越小小道:「百狗剩情況怎樣?」

    上次跟老爺子一番推心置腹之後,作出最終決定的趙恆除了四處佈局穩住華國局勢之外,更多精力放在未來總統競選上面,所以對苗疆的關注度少了些許,此時趁著宋青官婚事的空檔,想要知道百狗剩最近的狀況:「有沒有把孟屠光拿下來?」

    越小小似乎早料到趙恆這問題,幽幽一笑接過話題:「他沒有把孟屠光拿下,也沒有對苗王寨大開殺戒,相反,他跟孟屠光成了忘年交,他還從苗王手裡學了不少東西!」在趙恆臉上露出一抹茫然時,越小小補充上一句:「苗王救了林凌心!」

    趙恆淡淡問道:「獨眼老頭真是苗王?」

    越小小重重的點頭,拿起茶壺給趙恆倒上一杯水:「沒錯,百狗剩和林凌心半路遇上的老人,就是從苗王寨出來開設診所的苗王,根據最新最可靠的情報,他三年前就把事務交給三大護法,平時也很少回城寨生活,更多是呆在診所為苗民治病。」

    越小小顯然深入瞭解了情況:「他之所以做出這個選擇,是因為三年前苗疆出現瘟疫、他出城去採藥的時候,恰好遇見近百名奄奄一息的底層苗民,這些苗民無權無勢也沒價值,這注定他們無法跟寨中苗民享受同等待遇,也就注定他們自生自滅。」

    「孟屠光對官方充滿敵意且心狠手辣,但對苗民卻從來都是一視同仁!」

    在趙恆轉著茶杯的時候,越小小補充上一句:「所以見到底層苗民無法共享資源,他就一怒之下搬離城寨,開設診所為底層民眾服務,為了隱藏自己真實身份,他還對自己容貌做了改變,要求三大護法不得洩露自己行蹤,並讓他們行使苗王權限。」

    喬胖子眼睛微微眯起:「這苗王有點意思!」

    趙恆嘴角也勾起一抹玩味笑意:「確實有點意思,從百狗剩初始傳回來的消息,以及魚玄機昔日獲取的情報,我以為孟屠光就是一個四肢發達嗜殺如命的大魔頭,鐵了心要百狗剩不惜代價把他拿下或者剷除,想不到他還有憐憫蒼生的同情心。」

    「最可貴的是,他對苗民一視同仁!」

    喬運財眼裡閃爍一絲光芒:「這是苗王的人性光輝,但也是他身上的致命弱點,捏住他這一點,苗疆局勢完全沒有懸念!」他的胖臉流露一股失望:「我還以為苗疆會有一場曠古絕今的惡戰,沒想到孟屠光卻是這樣一個對手,我該高興還是遺憾?」

    喬運財心裡很清楚,一個視生命如草芥的孟屠光,或許還能跟百花門過過招,在一畝三分地撈點對話權;而憐憫蒼生的苗王卻絕對不是趙恆對手,這一戰已經沒有太多懸念,苗王寨遲早會從苗疆地圖上抹掉,苗王也注定凶多吉少,所以他有點可惜。

    隨著恆門在華國越來越位置顯赫,特別是趙恆決定站立華國巔峰,反對的聲音和勢力就變得消散,沒有人再敢對趙恆打打殺殺,就連指指點點都微乎其微,連帶他這個好兄弟也變得受人尊敬,生活相比昔日可謂平靜至極,這讓胖子感覺到幾分無聊。

    他有點懷念當初刀光劍影的時光。

    此時,越小小卻是一笑:「惡戰還是有的,但不是我們跟苗王之間,而是跟一股不明勢力的較量,在百狗剩和林凌心遭遇一夥面具男子襲擊之後,又有一夥黑衣人假扮百花門子弟襲擊苗王,小診所留下足足二十四條命,不過百狗剩他們都沒事!」

    「還讓苗王親自見證了陰謀。」

    趙恆眼裡跳躍一絲殺機:「假扮百花門子弟?」

    他很快領悟到事件的本質:「有人想要百花門和苗王寨相互仇殺?」他冷哼一聲:「只可惜他們沒有想到,百狗剩會和苗王撞在一起,這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只是不知這批是什麼人,為何要兩邊挑撥?百花門和苗王殘殺對黑手有什麼好處?」

    越小小輕聲開口:「百狗剩和苗王正在查探,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告訴百狗剩,不惜代價挖出對方!」

    趙恆的眼神多了一份凌厲,語氣也湧現數月來難得的殺機,他不在乎背上襲殺苗王的黑鍋,但不希望為他人做嫁衣:「一定要讓黑手付出代價,十倍百倍地償還,要徹底杜絕頂著恆門幌子搞事的現象,我不在乎背黑鍋,但不能被人當槍使!」

    越小小點點頭:「明白!」

    喬運財端起茶水喝入大半,隨後挺直龐大身軀一笑:「哥,你也不用太揪心苗疆局勢,苗王都不足為慮,其餘宵小更是跳不了多久,如果你實在擔心,等老三的婚事之後,我親自去一踏苗疆,有我,百狗剩,漢劍和周琪軒,足夠壓住一切跳樑小丑。」

    趙恆擺擺手:「不用了,整個苗疆能讓我忌憚的只有苗王,如今苗王不成敵人,反成百狗剩的忘年交,沒了這個大勁敵,我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哪怕苗王不援手百狗剩,他也有足夠勢力處理現在局面,何況對方踩到苗王頭上,苗王也會有動作。」

    「此消彼長,苗疆平定只是時間問題!」

    他手指點一點外面:「咱們安心觀禮吧!」

    喬運財無奈一笑:「明白!」

    也就在這時,一個電話打入了進來,越小小戴上耳塞接聽片刻,隨後向眾人一笑:「青官回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19
人物角色篇:老三婚禮

    人物角色篇:老三婚禮

    三天後,何家酒店張燈結綵,百米紅毯,十多名有頭有臉的澳門權貴,指揮數百名工作人員干這幹那,他們為將要來臨的一場婚禮準備,人員之多,規模之大,可謂是百年罕見,當年的總督和現在的行政長官都沒這奢華,頓時引得整個澳門關注。

    數不清的市民和遊客,看著金碧輝煌人來人往的酒店,還有漸漸擺明停車場的豪車,紛紛投去羨慕的複雜目光,顯然人生第一次遇見奢華婚禮,所以都拿出手機進行拍照或合影,向親朋好友分享這一份喜氣,一時之間,網絡處處轉發大婚照片。

    宋青官和何可人的婚紗照也四處瘋傳。

    不少人對兩者結合充滿著疑問,因為在他們的印象和認知中,何可人是何賭王最心愛的女兒,即使何子華已經掛掉,何可人依然是沒有水分的豪門千金,而宋青官於他們卻很是陌生,至少在日常生活和媒體中,他們並沒有聽到宋青官三個字。

    因此很多人都下意識認為,這是一場公主跟馬伕真愛的故事,如果不是真愛,何可人為什麼會下嫁宋青官呢?只是當他們知道宋青官是李氏集團最大股東,知道他跟京城趙恆的關係之後,一個個又露出恍然大悟神情,不再覺得宋青官是高攀何家了。

    在市民議論紛紛的時候,何家花園正賓客雲集,名媛千金都相續出現,站在何可人身邊自成閨蜜,或拿出昂貴禮物相贈,或對婚禮出謀劃策,一堆年輕女子扎堆的地方,總是青春無敵朝氣蓬勃,送親的場面可謂異常熱鬧,可何家親屬大多強顏歡笑。

    他們一個個心存憂慮,目光時不時瞄向外面,像是在期盼什麼,三五成群的名媛千金開始沒有太多在意,但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她們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因為迎親的隊伍遲遲沒有蹤影,門口禮炮一直安靜屹立,再拖下去,就要過了吉時。

    怎麼回事?

    不少人心裡都生出了疑問,花園裡的喧鬧聲漸漸消散,眾人翹首眺望園外與住宅區大門相通的車道,別墅二樓的臥室裡,林歡媛等幾個姐妹為何可人整理婚紗,輕聲呢喃分享她的幸福,幾個何家長輩也反覆嘮叨婚禮中該注意什麼,忌許什麼。

    被批准最後一次回澳門的何母則坐在角落單人沙發,心不在焉跟幾個親戚寒暄後,目光就掃過女兒和外面的賓客,隨後開始望向牆壁上的掛鐘,心裡想著還沒有動靜的宋青官,心亂如麻,急需要這一場婚禮奠定安全感的她,很難承受計畫外的變故。

    雖然何家成員告知宋青官已從黃大仙廟回來,趙恆也決定婚期如常舉行,可兩人沒有在大庭廣眾下進行愛的宣言,她就覺得始終差一點火候,她也無法輕輕鬆鬆回加拿大,沒有宋青官岳母這一個稱呼,何夫人就覺得自己分分鐘會被趙恆沉入海底。

    「可人,你沒事吧?」

    在何夫人轉動著念頭的時候,善解人意的林歡媛端來一杯溫水,放到臉色蒼白的閨蜜手上開口:「時間還早,你要不回房間休息一下?新郎來了,我再告訴你!」她擠出一抹微笑:「今天是你大喜日子,注定要折騰一天,你需要保存點體力。」

    何可人沒有理會林歡媛的話,只是把幽怨目光望向窗外,端著水杯久久無語,良久之後,她才看著西移的太陽苦笑一聲:「時間還早?日頭高懸,都快中午了、、、」她不死心的看著林歡媛補充一句:「媛媛,你不是說他從廟裡回來了嗎?」

    「是的,他早從廟裡回來了。」

    林歡媛避重就輕回應一句,從廟裡回來卻不代表宋青官已經想通,趙恆說如期舉行婚禮,卻不代表他會強制宋青官迎娶,畢竟後者是他的兄弟,相比何夫人的安全感,他更在乎自家兄弟的感受,只是看著閨蜜傷心的樣子,她又只能擠出笑容:

    「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摸出手機掃視一眼,想要看看趙恆他們有沒有反應,十分鐘前,察覺不對勁的她給趙恆發了信息,可是打開手機卻不見回應,林歡媛眉頭輕輕一皺,忐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此時,何可人已挪移腳步站到花園階梯上面。

    她在數百人的複雜目光中等候,幾個閨蜜靠前想要說什麼,卻被她擺擺手示意沒事,走來的何夫人見狀搖搖頭,最終散去開口的念頭,花園擁擠了數百人,清晨的喜悅,婚禮的興奮,已被新郎無影的忐忑沖散,誰都擔心今天會是狗血的失約場景。

    看著靜悄悄的來路,以及緩緩轉動的時鐘,何可人一點一點陷入絕望,最終閉眼,兩顆晶瑩淚珠滑落。

    「老三究竟跑去哪裡了?」

    此時,緩緩駛向何家花園的陸軍一號上,趙恆靠在舒適的座椅上,給林歡媛發了一個安撫信息後,他就扭頭望向身邊的越小小和喬運財:「他這兩天情緒不是不錯嗎?也答應咱們準時迎娶何可人,怎會臨時又跑掉呢?小小,再給他打打電話!」

    越小小呼出一口長氣,拿出手機撥打熟悉號碼,良久後苦笑一聲回應:「電話依然關機,這可是第十八遍了!」她嘆息一聲:「就是因為他這兩天情緒太好,我們都以為他已經想通,不會讓婚禮再有什麼變故,所以早上出去吹吹風也沒有阻止。」

    「誰知這一走就消失了!」

    喬運財拿起一瓶淨水,往嘴裡灌入一大口附和:「是啊,誰也想不到老三玩這一出,以我們對他的瞭解,他要麼不下山逃婚,要麼想通迎娶可人,如今生出這個變故,我是真的想不通,不知道他遭受什麼刺激,臨門一腳膽怯,留下這個爛攤子!」

    趙恆揉揉有些疼痛的腦袋,輕聲拋出一句:「算了,先別分析他的心理了,當務之急是盡快找他出來,全力以赴完成這一場婚禮,不然何可人要傷心欲絕何家也會怨言,當然,也要做好兩手準備,如果老三實在不想結婚,咱們也不能強制他妥協。」

    「所以還要想一個化解逃婚尷尬的方案!」

    聽到趙恆這一番話,喬運財臉上劃過一抹無奈,胖乎乎的雙手一攤:「化解尷尬?這有點難,或者說,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我們代表老三向所有賓客道歉,告知老三突然生病無法參加婚禮;二是找一個人戴張宋青官的面具,讓婚禮繼續下去。」

    趙恆瞄了喬運財一眼:「找人替婚?也虧你想得出來,賓客或許對宋青官不熟悉無法辨認出來,但有肌膚之親的何可人絕對能識破替身,逃婚已讓她感覺到委屈,你再讓人假冒老三,估計她會恨死我們,還不如落落大方道歉,坦然面對變故。」

    喬運財苦笑一下:「我不過是想保存何家顏面,讓何可人跟小笑有一個台階下。」接著他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側頭望著車窗外面緩緩退去的景色,眼裡閃爍一抹迷茫嘆息:「老三啊老三,你究竟在哪裡呢?你這一躲,可真是難為哥哥了。」

    越小小忽然冒出一個三人刻意忽略的問題:「他會不會出事了?」

    趙恆和喬運財齊齊沉默了下來。

    十一點,吉時已過,賓主的情緒也低迷起來,數百人開始對今日婚禮生出各種猜想,如非趙恆和西門慶等人抵達何家花園,他們都要認為這是恆門對何家的一個耍弄,饒是如此,他們依然認定新郎不可能出現,毫無懸念判斷今日喜事變成鬧劇。

    就連趙恆和何夫人也都是如此認為,宋青官不可能再出現了,新郎如果真想迎娶何可人,就不會拖到午宴時分,何可人盯著門口的目光也一點點失望,最後變成了無比哀怨的絕望,身穿婚紗的女人轉身就要走入大廳,就在這時,一記刺耳聲音響起。

    「嗚」

    在越小小橫在趙恆身前向聲源處望去時,正見一輛紅色保時捷衝入了何家花園,隨後嘎的一聲橫在階梯前面,車門推開,一身西裝卻狼狽不堪的宋青官鑽了出來,臉色慘白,衣衫破爛,雙腿微微抖動,但臉上還擠著一抹笑容:「哥,我來了!」

    「青官!老三!」

    趙恆他們難於置信地輕呼,既有宋青官出現的驚喜,也有他一身狼狽的驚訝,雖然不知道宋青官發生了什麼事,但從對方神態可以看出,宋青官怕是有過不小的波折,趙恆想要發問什麼,宋青官卻輕輕一笑:「哥,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

    在趙恆稍微放下心時,宋青官又望向何家人,臉上流露一抹歉意:

    「有點事耽擱,對不起!」

    沒等何夫人她們開口回應,轉身邁步的何可人已經猛地震顫身軀,像是一架攝像機緩緩回眸,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底,下一秒,她像是受驚的羔羊一樣,猛地竄到宋青官面前,什麼都沒有說,一把抱住不像新郎的新郎,淚水從眼眶中流淌了出來。

    宋青官深深呼吸一口氣,隨後也用力抱緊懷中女人,一切看似正常,但趙恆能夠捕捉到宋青官臉色的蒼白,還有微微抖動的手腕,他的眼裡劃過一抹詫異,拉過越小小低語幾句,後者聞言一怔,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不引人注意的離開現場。

    雖然宋青官一身狼藉,還誤了迎娶何可人的吉時,但他終究還是出現在何家花園,婚禮也就能夠繼續下去,不會變成被外人談笑的鬧劇,何可人抬頭久久凝視宋青官,流著淚笑容璀璨,戴白紗手套的纖纖玉手,又是抹淚,又是撫摸宋青官的臉。

    何可人呢喃出一句:「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宋青官悠悠一笑:「今天是咱們大喜日子,我怎麼可能不來呢?」

    「啪啪啪!」

    在宋青官低頭輕吻新娘的時候,數百名賓客不約而同鼓掌,祝福這對金童玉女,感受兩人的幸福,接著,眾人又開始忙碌起來,重新調整婚禮時間以及為宋青官更換衣服,宋青官也揚起微笑全力配合工作人員,把婚禮一系列流程執行了下來。

    氣氛再度熱鬧了起來,只是趙恆眼裡有著一絲憂慮。

    「你究竟怎麼了?」

    趁著宋青官更換禮服的空檔,趙恆鑽入房里拉住宋青官的手,眼裡湧現一股銳利的光芒:「衣衫破爛,臉色慘白,還誤了吉時,老三,早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接著趙恆的臉色一變,抓起宋青官的手腕喝問:「你的手怎會如此冰冷?」

    雖然天氣有點寒冷,但趙恆還是能夠感覺到,宋青官的肌膚如冰徹骨,雖然後者強撐著精神,但身體卻欺騙不了人,喬運財聞言也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握住他另一隻手,臉色凝重:「老三,怎麼回事?你的手冷得更冰一樣,發生什麼事了?」

    「早上跟幾個苗人打了一架。」

    宋青官從桌上拿起幾顆糖果,塞入嘴裡後擠出一抹笑容:「所以耽誤了時間,也搞得一身狼狽,不過我沒事,身體冰冷是低血糖以及飲酒過度所致,我緩上一緩就行!」他還用力拍拍趙恆和喬運財的手背:「兩位哥哥,放心吧,我知道自己的身子。」

    趙恆搖搖頭:「我已讓小小叫了醫生,待會好好檢查一下!」

    「不用了、、檢查下來,只怕更耽誤婚禮時間、、我不能讓可人失望了、、」

    宋青官拒絕趙恆的好意:「我已經想通,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臉色就微微一變,隨後身軀晃動兩下,砰!不待趙恆和喬運財伸手攙扶,宋青官就一頭栽倒在地毯上,喬運財忙半跪在地,連連低喝:「老三,老三!」

    看到臉色瞬間蒼白到極致的宋青官,趙恆一邊摸出一顆藥丸塞進去,一邊向衝進來的越小小喝道:

    「連線百狗剩!」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19
角色番外:最後的較量

    角色番外:最後的較量

    「苗王,謝謝你!」

    苗疆,小診所,百狗剩從孟屠光手裡接過一個藥瓶,裡面是後者剛剛配製好的八顆藥丸,眼裡流露一抹感激:「我替恆少和青官謝謝你了,待我回去給宋青官解完毒,我就回來跟你商議合作計畫,希望我們可以和平共處,不被幕後黑手算計!」

    孟屠光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只是吧嗒著嘴裡的煙斗:「八顆藥丸,每天一顆,期間注意身體保暖和清淡飲食,最多一個星期就可以化解身上毒素!」他遲疑一會又補充一句:「雖然宋青官中毒蘊含彎彎道道,但希望恆門不要為難無辜的苗人!」

    百狗剩握著帶點冷意的藥瓶,聲音平緩而出:「苗王放心,我們對事不對人,恆門會全力追查宋青官中毒一事,找出凶手給宋青官一個交待,但不會借題發揮傷害苗人!」接著他眉頭輕輕一皺:「苗王,我想要詢問一事,這一線牽,有幾人會用?」

    「屈指可數!」

    苗王似乎早料到百狗剩的問題,臉上劃過一抹無奈,隨後又吐出一口濃煙:「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想把會使用一線牽的人圈出來,然後從中找出下毒的凶手,這是一個簡單卻有效的法子,只是原諒我無法向你提供名單,不是我要包庇凶手!」

    在百狗剩豎起耳朵安靜聆聽中,孟屠光看著他拋出一句:「而是我想要親自解決這個問題,我要最小代價最小影響除掉隱患!」他還伸手一拍百狗剩的肩膀:「另外,替我跟恆少說一聲,你們不用費心,這事我會處理好,一定會給恆門一個交待!」

    老人臉上帶著一股傷感,他對苗人有著深厚情感,始終不願他人介入紛爭。

    「好,我把話帶給恆少!」

    百狗剩揣入藥瓶輕輕點頭:「恆門會給苗王空間的!」

    孟屠光臉上掠過一抹自嘲,吧嗒著煙斗苦笑一聲:「想不到我的一線牽,不僅放倒了林小姐,還出現在千里之外的香港,結合襲殺你我的雷霆行動,看來真有人想要我死了,而且挑撥離間者十有*還是苗王寨的人,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難得的平靜,又要失去了!」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言語也格外惆悵,似乎沒有想到自己不問世事卻依然麻煩重重,更沒有想到是自己人捅刀子,他此生最不願看到苗人相殘,可是如今局面卻清晰告訴他,一場陰謀正在暗中醞釀,塵封多年的一線牽連連呈現,佐證著他的推測。

    他不怕死亡不怕麻煩,卻不願再見歷史血腥重現,所以與其等恆門追根究底報復,還不如他親手來清理門戶,百狗剩知道他的意思,清秀的臉上如水平靜:「苗王放心,恆少雖然心狠手辣,但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他不會借題發揮的,你放心!」

    「只要苗王自清,城寨必會無事!」

    百狗剩給苗王一顆定心丸,讓他不用擔心來自恆門的報復,趙恆中午跟他連線觀察宋青官病情,他一眼就看出後者是中了一線牽,還意識到苗人跟宋青官打架絕非表面簡單,更清楚知道一線牽跟苗王有密切關係,不過他沒有過度推敲其中緣故。

    當務之急是盡快回去給宋青官解毒,於是找到苗王把事情全部告知,還懇求後者援手給予解藥,孟屠光見到宋青官的視頻後,也沒有太多扭捏和推脫,馬上進入藥房配製解藥,最終弄出八顆藥丸給百狗剩,如此誠意,讓百狗剩心裡湧現出感動。

    這也讓他決心阻攔趙恆對苗王寨下手,盡力減少無辜者的橫死,來報答苗王的兩次援手,事實他也罕見向趙恆進言,遲緩華軍向苗疆的調動,要知道,當趙恆從他口中知道,宋青官所中的毒跟林凌心一樣,趙恆就想要剷平興風作浪的苗王寨。

    念頭轉動中,孟屠光踏前一步,拍拍百狗剩的肩膀開口:「你早點去澳門吧,擔心遲了會有其餘變故,而且毒素成分不知有沒有改變,不及時掌握宋青官的情況,怕會生出不必要的危險!這裡有我看著就行,雖然我老了,但骨頭還有兩斤的。」

    「居心叵測者想要啃掉、、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百狗剩一握老人手背:「苗王一切小心!」對方敢假扮百花門子弟來襲擊苗王,清晰的說明了兩點,一是幕後黑手挑撥離間雙方關係,二是昭示對方不懼苗王,襲擊者竟然不把苗王放在眼裡,區區一次失敗絕不會罷手,勢必還會有更猛烈報復。

    「很多人想要我死,包括當初的樂神子、、、」

    苗王把煙斗放在嘴邊,輕描淡寫的拋出一句話:「可是我都活得好端端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安危,你就安心救你兄弟吧!」接著他也抬頭望向窗外陰沉的天空,乾癟的嘴唇抖動一下:「我也該回城寨了,那裡的人,那裡的景,都有點陌生了!」

    「苗王,要不你等等我?」

    百狗剩神情猶豫了一下:「等我從澳門回來,咱們一起去苗王寨,挖出凶手,簽訂協議,把整個苗疆的局勢穩定下來!」他的眼裡流露出一股擔心:「你說過,一線牽是你獨門蠱毒,只有你和三大護法會用,也就是說,凶手大概是你的愛徒!」

    他低聲喝道:「雖然不知道他挑撥我們的目的是什麼,但他竟然無懼恆門和苗王的權威,更不在乎使用一線牽帶來的暴露,那就表明他鐵了心要魚死網破,你回去,危險很大,一不小心你就會被他所害,畢竟你不問世事多年,很難窺探三大護法人心。」

    「可能是一人背叛你,也可能是兩人聯手,更可能他們都想要你死!」

    百狗剩捅破其中凶險,雖然孟屠光是受苗人敬重的苗王,但利益所趨,很多事情說不清:「你回去,凶多吉少,你不如留在診所,不,去百花門呆幾天,待我從澳門回來,我再跟你一起回城寨解決事端,唯有這樣,你的危險才會降到最低!」

    「再凶險也要回去,那是我的家啊!」

    孟屠光搖搖頭:「放心,我有分寸!」

    百狗剩挺直身軀,壓低聲音:「苗王,你是否有幕後黑手的影子?」

    孟屠光嘴角牽動了一下,避重就輕地回應:「有沒有影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把此事擺平,你就不要再想著幕後黑手了,你負責救人,我負責緝兇,等你從澳門回到苗疆,你會發現,再也沒有凶險沒有襲殺,我們也可以坐下來簽訂協議。」

    「就這麼定了,你趕緊回去吧!」

    說完之後,他也不待百狗剩回應什麼,轉身就離開了房間,百狗剩看著漸漸遠去的老人,還有惆悵落寞的神情,心裡微微一顫,似乎看到了老人日薄西山的暮氣,他想要張口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嘆息一聲,搖搖頭準備離開小診所。

    他知道老人的固執,只能寄託老天庇護了。

    也不知是否天氣陰沉的緣故,當百狗剩站在院子中的時候,整個診所變得安靜起來,不僅見不到病人的影子,連四周鳥兒都安靜了不少,而苗王呆呆看著柵欄入口,臉上如水平靜,煙斗卻更盛濃煙,大黑狗則神情警惕盯著前方,宛如發現了什麼。

    百狗剩見狀止不住輕皺眉頭,他嗅到了一抹危險氣息,於是目光凌厲的再次環視四周,神經也無形中繃緊。

    吸菸的老人則沒有反應,只是盯著一隻驚飛鳥兒凝視。

    「嗖!」

    念頭剛剛閃過,一記刺耳銳響破空傳來,百狗剩臉色巨變,向發呆的苗王大喝一聲:「小心!」話音未落,人已經獵豹一般撲了過去,挪移過程中,百狗剩已能見到兩點寒光,直取站立的孟屠光,他雙腳猛地一彈,撲在老人身上,向一側滾去。

    幾乎剛剛離開原地,兩支弩箭就釘了過來,咄咄兩聲,地上頓時多了兩個小洞,碎片四濺,弩箭也入土三分,昭示出力勁的霸道,還沒等翻滾的百狗剩拉著苗王起身,半空再次銳響刺耳,一大篷利箭又罩了過來,百狗剩右腳猛地踢出臨近一個籮筐。

    「撲撲撲!」

    利箭幾乎都射在籮筐上面,把它穿出十幾個觸目驚心的窟窿,百狗剩趁著這個空檔,拉著苗王往後面一滾,殘存的兩支利箭貼著他頭頂過去,有驚無險的化解對方這輪射殺,不過襲擊者沒有太多沮喪,只聽空中嗡的一聲,又是十多支利箭壓了過來。

    百狗剩臉色巨變,竭盡全力躲避。

    「撲!」

    只是他身法雖快,還是快不過利箭,只聽到嗤的一聲脆響,肩頭一震,一痛,中了一弩,一抹鮮血流淌了下來,隨後感覺肩頭微麻,百狗剩大吃一驚,暗想硬弩上莫非有毒?他翻滾躲避的功夫,已經見到草木叢中暗影重重,遠處更是草木翻滾。

    數不清的敵人顯身,態勢比上次更凌厲。

    命運還真是狗娘養的!百狗剩心裡劃過趙恆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本以為小診所遭受過一次襲擊,對方還丟下二十四具屍體,幕後黑手不會再跑來下手,誰知對方卻再度進攻苗王和自己,偷襲場景跟上次幾乎一樣,相似手法昭示出對方的狂妄自大。

    莫非已有對付苗王的十足把握?

    腦海轉動念頭之餘,他也慶幸昨天送走林凌心。

    苗王開始見到百狗剩撲來微微一怔,不等詢問出口就已經被百狗剩撲到在地,還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隨後就見到百狗剩肩頭冒血,臉色微微一變,向前方望過去,眼裡也多一抹訝然,只因為這一會的功夫,最少有十數人衝了過來,一個個氣勢如虹。

    而遠處,更是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手。

    連續三輪暗算不成,敵人就直接現身肉搏,兩名面具男子更是一馬當先,在百狗剩往嘴裡塞入一顆藥丸時,兩把苗刀向他的腦袋無情斬了過去,裹起一陣凌厲的殺氣,臉色巨變的百狗剩來不及起身,單腳猛地一勾,像是鐮刀一樣絆倒一人。

    那人悶哼一聲向前撲倒,第二人來不及收刀,刀鋒慣性落下,竟然狠狠斬在同伴的脖頸上。

    一股鮮血迸射出來,受傷男子先是一怔,隨後覺得脖子一痛,低頭望過去,只見到一把苗刀入肉,眼睛頓時湧現一股震驚,接著,他像是鐵塔一樣倒了下去,出刀者見到雷霆一刀不僅沒有殺掉百狗剩,反而把自家同伴砍死了,臉上湧現無盡悲憤。

    「殺!」

    他手腕止不住一抖,想要拔刀再斬百狗剩,這個空檔,百狗剩已經奪下死者的苗刀,沒有半點停滯,反手一掠,苗刀瞬間劃過襲擊者的腹部,衣服和肌膚破裂,多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隨後,血液從傷口中湧了出來,噴灑在百狗剩的衣衫上。

    血如桃花!

    「砰!」

    百狗剩一腳把他踹出,砸翻後面湧來的三人,身子彈起,又是雷霆一刀,又有一人慘叫倒地,同時,三枚繡花針彈射出去,兩名衝來的襲擊者身軀一震,齊齊發出一記淒厲慘叫,接著就摀住眼睛連連後退,無形中遲緩後面壓過來的同伴腳步。

    「苗王,走!」

    暫時遏制住敵人衝勢的百狗剩向苗王吼出一句,他雖然知道孟屠光用毒實力不俗,可是對方敢再度出現這裡還攻擊,那就意味著有一定法子抗衡苗王毒術,更意味著雙方很大概率要近身戰,他沒見過苗王出手,所以出於安全考慮就讓他後撤。

    孟屠光也極其乾脆,一個翻身起來就向後撤離。

    「殺!」

    敵方雖然橫死數人,可他們卻沒有退卻,也就片刻地功夫,又有七八名面具男子近身,這七八名男子毫不猶豫地出手百狗剩,清一色苗刀,霍霍生風,百狗剩來不及多想,雙腳連環踢出,再次踢倒了一人,在他悶哼倒地時,另一人從側面壓來!

    一刀劈出。

    百狗剩不退反進迎接過去,雖然肩膀有傷,但他知道此時必須展示驚人實力,這樣才能威懾其餘敵人,隨著一聲刺耳驚心的脆響,襲擊者那把殺意滔天的苗刀,就像是斷了翅膀的鳥兒,以兩截不同形狀的姿態,中分斷裂,旋即,一顆頭顱橫飛而出。

    在半空中,那頭顱的眼睛,閃動著震驚,那頭顱的雙唇,兀自出不甘的讚美,他臉上的神情是無比不甘和驚恐,一起遠去的還有榮華富貴、美女金錢,在他腦袋落地四五秒後,他沒頭的身子才在風中搖晃著倒地,噴灑中滿腔熱血,讓其同伴震驚。

    「嗖!」

    就在襲擊者身首異處倒地時,只聽嗖的一聲銳響,火光四濺,不遠處,一名握著弩箭偷偷瞄準百狗剩的面具男子,雙眸凸出,嘴角溢血,喉間多了一支弩箭,原來百狗剩早就鎖住要偷襲的他,忍痛拔出肩頭地弩箭,甩手擲在襲擊者的咽喉上。

    下一秒,百狗剩右手抖動,苗刀劃出幾道凌厲光芒,擋住四把遞過來的利器。

    只聽到叮叮噹噹聲不絕於耳,四把刀紛紛彈開,百狗剩再次出手,取地卻是下三路,只聽到慘叫聲不絕於耳,三人躲避不及,已被他手中苗刀劃中腹部,悶哼著四散倒下去,百狗剩連殺三人卻沒半點停滯,翻身躍出,大喝聲中,一個後仰。

    手中苗刀卻是無聲無息地戳了出去。

    「撲!」

    一名偷襲的面具男子一刀刺空,想要上前再度攻擊,卻被一刀擊在胸口,慘叫著倒飛了出去,落地之時,一個血洞赫然入目,眼看不能活了,百狗剩再殺一人,卻依然沒有半點高興,因為這一會的功夫,敵人又湧上不少,漸漸要形成合圍之勢。

    百狗剩揮舞苗刀又撂翻三人,同時左手連連揮出,在空中彈出了兩道粉末,儘管手腳幾乎齊用,可遇到這種敵人的時候,他還是嫌施毒有些太慢,他還向苗王方向瞄了一眼,老人已經退入了吊腳樓,像是相信百狗剩的能力,也像是要置身度外。

    敵人也奇怪,並沒有向苗王進攻,只是遠遠圍住,更多精力放在百狗剩身上。

    「殺!」

    厲喝聲中,百狗剩又踢起一把苗刀,雙刀在手,鬥志更加昂揚,擋開三支射來的弩箭後,就對著湧來敵人無情斬出,隨後往苗王方向撤過去,他想要退回到吊腳樓跟敵人迂迴,手中雙刀翻飛,敵眾雖不想退,卻是不由自主的倒退,畢竟刀光猛烈。

    只是一杯茶的功夫,百狗剩就已經血染衣襟,硬生生的殺出十多米道路,但面具男子依然嗷嗷直叫圍攻,一副不死不休的態勢,百狗剩眼裡閃過一抹詫異,襲擊者雖然看得出是死士,戰鬥力也不弱,可還是沒想到,天底下有如此不要命之人!

    這些敵人好像趕著來送死!

    最讓他神情凝重的是,自己雖然雙手持刀,但不代表沒有多餘動作,這一番對戰,他敢拍著胸膛保證,方圓十米已經是毒粉密佈,可敵人卻還是沒有倒下,難道他們有何克制自己毒粉的秘訣?想到這裡,他嘴角牽動一下,隨後雙手向上一抬。

    十根極細的銀針從袖中飛了出去。

    銀針空中一晃,沒入了三個襲擊者的體內,但他們還是毫無感覺態勢,前仆後繼的衝上來廝殺,百狗剩的呼吸變粗,但很快恢復平靜向後廝殺過去,再殺兩人後,手臂有些痠軟,特別拔出弩箭後,血流不止,他就算鐵打,還有多少鮮血可流?

    「嗖!」

    又是十餘米路程的激戰,寸土寸血,百狗剩臉上多了一抹無奈之意,幾次想要獨自殺出重圍離去,但想到孟屠光又只能按照原計畫撤向吊腳樓,以他的身上和毒物,他有十成把握從側面殺出血路離開診所,只是他一旦跑路,孟屠光就變得生死難測。

    所以百狗剩無法一人離開,畢竟孟屠光把他當成了朋友,還給了他一線牽的解藥,而帶著苗王殺出重圍,恐怕比登天還要難,當下只能一邊激戰一邊想法子破局,念頭轉動中,百狗剩發現一人吼出一句,苗刀高高舉起,向他視死如歸地衝過來。

    百狗剩眼裡騰升一抹警惕,沒有給對方近身的機會,左手苗刀倏然擊出,正中襲擊者的小腹,苗刀一擊即收,那人嘶吼一聲,腸穿肚爛,鮮血噴湧而出,灑的身邊同伴一頭一臉,在他搖晃著倒下時,百狗剩的苗刀再度一掃,斬中另一人的脖頸。

    「撲!」

    一顆腦袋霍然飛起,又是一抹鮮血灑落。

    「嗖!」

    就在百狗剩趁機向後撤到吊腳樓的時候,前方又湧來一大批面具男子,前方十餘人還齊齊舉起了弩箭,箭頭還套著一個紅色小球,殺氣騰騰地對著衣衫染血的百狗剩,雖然不知道紅球裡面有什麼,但百狗剩還是能判斷出,十有*是毒粉或火器。

    「住手!」

    在百狗剩深深呼吸握緊手中苗刀,面具男子準備射出特製弩箭時,一身苗人服飾的孟屠光忽然從二樓現身,還是那副漠視生死的態勢,還是那一根冒煙的煙斗,他似乎決定不再躲避,直面現場的凶險:「我是孟屠光,把天縱給我叫出來!」

    百狗剩心裡微微咯噔,他知道天縱是苗王的三大護法之一,不,精準一點就是護法之首,也是苗王未來的接班人,他猜到苗王寨有人捅刀子,但沒有想到會是苗王的大護法,繼而也就明白這批襲擊者為何不懼毒粉,畢竟天縱也是一大用毒高手。

    百狗剩轉動念頭,面具男子卻沒動作,只是保持冰冷目光看著吊腳樓,利箭也依然殺氣四射的鎖定。

    孟屠光無視他們流露出來的殺氣,吧嗒一口煙斗淡淡笑道:「天縱,出來吧,你都想要我的命了,難道還沒有勇氣站出來?連這魄力都沒有,你又怎麼統率城寨?莫非你擔心我和百狗剩殺出一條血路,讓你失去最後的周旋退路?未免太不自信了?」

    孟屠光徐徐吐出一口濃煙,任由它隨風消散在空中:「距離上次襲擊也不過三天時間,你有膽量要我和百狗剩的命,還敢重新再來一次診所圍攻,這說明你有十成把握殺掉我們,不然你怎麼承受失敗後果?竟然有這個底氣,何必懼怕跟我最後一見?」

    「培養你這麼多年,出來送我一程都不肯?」

    「唉」

    隨著孟屠光再次喝出,一聲嘆息從寂靜樹林幽幽傳來,帶著一抹無奈也帶著一股絕然,隨後,平靜的山林多了些許動靜,百狗剩的視野中,很快見到一個五尺左右的男子從林中走出,身邊還跟著七八名同樣裝扮的面具男子,手中都提著鋒利苗刀。

    他身穿襲擊者相似的衣衫和面具,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死士,但他的出現卻讓百狗剩的眼皮一跳,百狗剩宛如見到一頭野獸從林中走出,帶著說不出的凶險和威懾,雖然他的身軀相比其餘人要矮兩分,可百狗剩一眼望去,卻不受控制被他吸引。

    有些人無論身處哪裡,本身的出色注定讓他像金子一樣受人矚目,

    莫非這人就是天縱?百狗剩心裡劃過一個疑問,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對峙。

    無論是否天縱,都是他此刻的強大敵人。

    「苗王,還好嗎?」

    在百狗剩冷冷掃視著對方陣營時,五尺男子伸手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笑容燦爛的面孔,此人長相不英俊帥氣,但也遠離路人的樣貌,他長得很有特色,高挺鼻子,碩大眼睛,頭頂不見一根頭髮,一眼遠遠掃去,很像深山老林中的獐子。

    此時,他從人群後面緩緩走了上來,彬彬有禮的向孟屠光鞠躬問候,孟屠光對此不置可否一笑,吐出一口濃煙後淡淡開口:「你是一個沒有爹娘的孤兒,我當初心軟把你帶回苗王寨,給你飯吃,給你衣穿,給你書讀,還盡最大努力培養你!」

    孟屠光的眼裡蘊含一抹痛心:「我更是把全身本事都交給你了,還提前不問世事讓你打理城寨,目的就是希望你將來成為萬人之上,成為下一任苗王,我如此待你,你為何反要殺我?還是連續兩次要我命?我究竟哪裡對不起你,讓你如此起殺心?」

    「苗王,我一直很敬重你!」

    五尺男子臉上沒有太多的愧疚,聲音保持著平緩:「也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如果當初不是你收留我,栽培我,扶持我,我苗天縱是不會有今天的,我十有*早死在官方手裡,或者凍死餓死在茫茫大山,我今日一切,都是苗王你給我的!」

    孟屠光哼出一聲:「知道還恩將仇報?」

    五尺男子笑了笑:「老實說,我從來沒想過今天局面,更沒有想過要你老人家的命,我從骨子裡不想恩將仇報,只是你已經老了,心也已經軟了,我三次請你出山對付百花門穩住城寨地位,你都毫不猶豫拒絕,還要我草擬協議跟恆門和平相處!」

    孟屠光眼睛微微眯起:「這就是你殺我的理由?」

    「你忘了我們才是苗疆的主嗎?你忘了我們跟官方的恩怨嗎?」

    他的笑容帶著一抹落寞:「你忘了死在權貴槍下的苗人嗎?二十年前,你告訴我們,只有反抗,只有鮮血才能換來自由,才能換來新鮮空氣,為此,無數先輩前仆後繼,無數兒郎粉身碎骨,不管敵人多麼強大,多麼殘酷,我們都沒有臣服!」

    在孟屠光神情平靜看著他時,五尺男子的嘴角又勾起一抹譏嘲:「可二十年後,你卻要苗王寨停止抗爭,跟恆門準備和平共處,也就是說,你要把苗疆分給恆門一半,為此你還向苗人灌輸安居樂業的思想,把城寨落後歸入不止不休的抗爭!」

    他喝出一聲:「苗王,你可知道,你這一妥協,不僅抹掉了先輩的功績,讓他們死的毫無意義,還讓苗人的脊樑軟了下來,這是毀掉一個民族的節奏,雖然我對你充滿著感激和敬重,對你下手也是大逆不道,但我絕不允許你斷了苗人的筋!」

    「以前,我跟你一樣、、」

    孟屠光嘆息一聲:「為了活得自由一點,活得硬氣一點,喜歡把抗爭當成人生最大理想,更喜歡像是先輩一樣被尊稱英雄,可是在診所這三年,我想通了很多東西,一將功成萬骨枯,站在高處的我們喊幾句口號,熱血沸騰幾下,輕鬆簡單!」

    「可底下的子民卻要為此付出血的代價甚至生命!」

    孟屠光言語帶著一抹痛心:「這數十年來,特別是我在位置的初始十年,因我的急功近利和英雄主義,至少兩千名苗人橫死,其中大部分又是底層子民,連我們自己都無法實現自由平等,設立城寨區分尊卑和貴賤,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要求公平?」

    在百狗剩環視一眼四周時,孟屠光看著五尺男子又補充一句:「而且每次抗爭每次行動,死的都是底層苗民,我們坐享他們鮮血換來的尊榮和好處,卻從來沒有高看他們一眼,瘟疫之時,連基本醫療保障都無法給予,你不覺得這樣折騰可笑嗎?」

    苗王顯然早已遭受過精神洗禮,他無視五尺男子流露的譏嘲:「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正是這些年死的人太多,生活水平停滯不前,我才決定跟百花門和平相處,天縱,少點折騰,讓底層苗民有口飯吃有件衣穿吧,讓他們過幾天好日子吧。」

    「寧願站著死,也不跪著生!」

    五尺男子喝出一句:「苗王,這是你教導我們的,你向我們灌輸這句話整整二十年,你現在要把它推翻嗎?」接著他又冷笑一聲:「你老了,沒了雄心,貪戀舒適,但不代表我們也會苟且偷生,這苗疆,永遠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苗王寨!」

    「為此,我願付出生命,神擋殺神,鬼擋殺鬼,哪怕苗王你,也不能阻攔我!」

    說到這裡,他的眼裡還迸射出一股怒火:「而且你不要忘記我的血海深仇,當年,你告訴過我,我的父母和家人因為反對拆遷,結果半夜被一夥裝扮成匪徒的官方人員,拖出屋外活活打死,我能活下來,是母親橫死前一刻,把我從山上翻滾下去。」

    五尺男子繃緊握刀的手:「我的父母,我的哥哥和姐姐,還有爺爺奶奶,都一一橫死在官方的棍棒之下,雖然我那時小不記得這些,但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們的痛苦以及無助,以前我小,無法保護他們,現在我長大了,怎麼也該討回公道了!」

    在百狗剩微微抖動嘴唇時,孟屠光對著天空呼出一口長氣,臉上帶著一抹無法掩飾的愧疚:「天縱,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其實你不是家庭巨變被我收養,你只是一個遺棄,當初你生下來的時候,身體就被常人短幾分,還沒有半根頭髮和眉毛!」

    「你父母覺得你是一個怪物,加上他們當時已有三個孩子、、、」

    孟屠光道出隱瞞多年的真相:「於是就趁著一個濃霧天把你丟在深山,恰好經過的我不忍你這樣死去,於是就把你撿回來培養,當時我跟你一樣對官方有著仇恨,為了爭取更多地利益,也為了你將來悍不畏死賣命,我就給你編造了一個故事!」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找寨裡幾個長壽者問問,他們會告訴你,你沒有什麼血海深仇!」

    「不!不!你騙我!」

    聽到孟屠光這一番話,五尺男子大聲吼叫起來,像是無法接受這個血淋淋的事實,在孟屠光無奈的愧疚目光中,他又扯開自己的衣領子,獰笑著喝出一聲:「苗王,你騙我?你想要削弱我對官方的仇恨對不?想要我心智大亂放過你們對吧?」

    「對不起,我不會上當的,再說了,如果說你以前騙了我,誰知道現在是不是又編故事呢?」

    「我告訴你,不管你如何妙舌生花,我都不會跟百花門生路,也不會讓恆門在苗疆落腳!」

    「苗王,你也不要試圖阻攔我,沒用的,你該清楚我的性格!」

    孟屠光看著他抬起的苗刀,嘴角牽起一抹無奈笑意:「看來是我的錯,是我毒害了你們的思想,把你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讓你們連和平相處都無法容忍,只是我也沒想過阻攔你,而且你也早有剷除我的打算,不然我配製的一線牽怎會出現?」

    他問出一句:「林小姐和宋青官的毒,都是你的手筆吧?」

    在百狗剩眼神變得凌厲時,五尺男子深深呼吸一口長氣,努力平息自己情緒後開口:「林凌心的毒,是苗天驕塗在四腳蛇上的,不過她能找到一線牽是我引導過去的,至於宋青官的毒,我不否認,是我安排人下的,目的就是誘使百狗剩來找你!」

    百狗剩聞言臉色微變,踏前一步冷冷開口:「你對宋青官下毒,真正意圖是我?」接著他又像是頓悟到什麼:「你用對宋青官使用一線牽,目的就是讓我能夠一眼辨認出毒素,繼而讓我返回診所找苗王要解藥,這樣,你就可以再度圍殺我們了!」

    「不,準確的說,你就能重新部署我跟苗王相殘的殺局?便於你挑撥苗王寨和百花門的關係,讓你的價值最大化?」

    五尺男子微微低垂手中苗刀,沒有絲毫否認的回應:「猜測的七七八八,上次襲擊,我目的只想拿下苗王,讓苗王誤認百花門卑鄙無恥,卻沒有想到你本尊就在診所,不僅化解了我的算計,還讓我生出可能暴露的概率,我只能改變原先計畫。」

    「今日的生死相向,只能說是天意了!」

    孟屠光輕描淡寫接過話題:「上次襲擊我,是想挑撥我對百花門的敵意,這次親自過來,是想要我們兩個人的命了吧?」他淡淡一笑:「也是,我死了,百狗剩死了,你完全可以對外宣告百花門殺得我,反正死無對證,你又深受苗人信任!」

    「激起他們仇恨攻擊百花門,輕而易舉!」

    在五尺男子保持如水平靜時,孟屠光話鋒一轉:「你的算計確實歹毒周密,我也相信百花門會被你覆滅,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後果?百狗剩死了,百花門滅了,趙恆會毫不猶豫鏟掉苗王寨,即使你能全身而退,也會有成千上萬人橫死,你忍心?」

    「你都說了,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大事,有犧牲在所難免!」

    五尺男子微微挺直身軀,盡力讓自己顯得傲然:「而且趙恆儘管凶名暗傳,但他此時正問鼎總統寶座,我就不相信他會為一個百花門,對數萬成員的苗王寨趕盡殺絕,不相信他為了百狗剩失去人心,就算他真派兵來報仇,我也有足夠信心兩敗俱傷!」

    「苗王寨不是唐家莊,不會坐以待斃的!」

    「恆少的手段,你永遠無法想像!」

    百狗剩聞言淡漠一笑:「唐家莊只算恆少一個小戰績,你看看藏城和疆區,多少百年沉澱的家族,多少呼風喚雨的權貴,不是被恆少連根拔起就是散盡身家,苗王寨雖然根深蒂固,不少苗人還會毒術,但相比那些人頭落地的大人物,牛不了多少!」

    「你打了雞血一樣嗷嗷直叫,結果只會讓恆門割斷脖子,苗王和平相處的選擇,歷史會告訴你何等的正確!」

    「嚇我?我這麼大的人了,這麼輕易被你嚇倒,豈不太沒水準?恆少的手段無法想像、、、哼、、、」

    五尺男子發出一陣哈哈大笑,嘴角勾起一抹譏嘲開口:「無法想像就無法想像,大不了就魚死網破,苗人的傲骨總是需要傳承下去,總不能都跟苗王一樣為五斗米折腰,而且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相信事情會惡劣到那地步,你們不用動搖我了!」

    孟屠光拋出一句:「天蠍和天驕怎麼沒來?」接著又自顧自點頭:「很好,很好!」

    五尺男子似乎知道孟屠光心裡想些什麼:「他們確實沒有參與到我的行動來,天蠍和天驕對苗王還是絕對恭敬的,不過這不代表他們對百花門沒有怨言,不然他們也不會襲擊百狗剩和林凌心了,更不會受我蠱惑盜取一線牽塗抹在四腳蛇爪子上。」

    百狗剩眼睛微微眯起:「百花門一戰,是他們的手筆?你確定自己沒有栽贓兩人?」

    五尺男子再度大笑,隨後一臉傲然:「我都站在你們面前了,真是我做的,哪會不承認?」

    百狗剩點點頭:「很好,血債,一筆一筆討!」

    「沒有機會給你報復了!」

    五尺男子提著苗刀踏前一步,冷眼看著百狗剩和孟屠光出聲:「好不容易把你重新誘使回診所,好不容易把你們兩個堵在這裡,最重要的,我摘掉面具站在你們面前,如果讓你們活著殺出去,我豈不顯得很失敗?很無能?今日一戰,你們必死!」

    在百狗剩微微握緊苗刀時,孟屠光掃過數十人問道:「這批死士究竟是什麼人?一個個悍不畏死,還不顧後果。」

    他用煙斗敲一敲欄杆:「印象中,我好像沒見過他們!你究竟還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東西?」

    五尺男子呼出一口長氣,微微偏頭箭手壓向吊腳樓:「他們是我耗費無數精力物力找來的癌症患者,當樂神子和百花門被官方剷除後,我就知道官方遲早會進駐苗疆,為了應付突發變故也為了抗爭自由,我找來一批只有三年壽命的癌症患者!」

    他告知這批死士的來歷:「我給他們吃最好的食物住最舒適的屋子,還儘量滿足他們的人生要求,更是解決他們家人的未來生活,我這樣厚待他們,他們為我賣命是很正常的事,苗王,本來我想在合適時間展示這支力量,給苗王你一個大驚喜!」

    「可惜你讓我失望了,你違背了苗人的宗旨、、、、」

    「本來屬於苗王的守護力量,如今卻要來圍殺苗王,可謂是天意弄人!」

    他手臂一展,苗刀鎖向苗王:「我很痛心,可是我不後悔!」他的臉上保持著一抹傲然:「為了這次行動能夠順利,我還給他們服用了無常藥丸,不怕痛不怕毒,所以你和百狗剩毒術再厲害,也無法輕易撂翻他們,要想他們死,唯有手中的刀!」

    「無常丸?」

    孟屠光眼裡閃爍一抹光芒:「手段果然毒辣,無常丸雖然可以緩痛緩毒,但藥效過後就會數倍耗損身體!」他用煙鬥一點面前的襲擊者:「這一戰下來,無論我和百狗剩死或不死,他們能夠重新站起來的人,怕是一隻手都有多,你真是無情啊!」

    五尺男子淡淡回應:「早已說過,成大事,難免有犧牲!」

    孟屠光嘆息一聲:「算了,執迷不悟,我也不多說了,動手吧,事情已經說開,你死,我死,都會死的明明白白!」

    「是的,該結束了!」

    五尺男子一振利器,向身邊同伴喝出一字:「殺!」

    「嗖!」

    隨著他的指令發出,前面十餘人馬上射出手中弩箭,銳響刺耳,十五支特製弩箭向百狗剩和孟屠光罩去,百狗剩向苗王喝出一句小心之餘,也一個躍身翻入吊腳樓的柱子後面,幾乎剛把身體隱入,十五支弩箭就狠狠釘入吊腳樓,濺出不少木碎。

    還沒等百狗剩探究這批弩箭有什麼玄機時,釘在吊腳樓的弩箭就轟的一聲,像是一個個炸彈無情炸開,一團團火焰隨之騰升,濃煙中,數不清的碎片向四周濺射,百狗剩躲藏身體的柱子,也咔嚓一聲巨響,炸出一個拳頭大的洞口,硝煙四處瀰漫。

    如非百狗剩在弩箭入木時就向後撲倒,此刻的他怕是被弩箭炸傷,饒是如此,他還是感到臉頰有些疼痛,伸手一摸頓時生出火辣,隨後就見到一抹鮮血和木屑,顯然被碎片劃傷了臉,同時,他嗅到瀰漫的煙霧有一絲腥氣,臉色頓變摸出一顆藥丸。

    「咄咄咄!」

    在百狗剩把藥丸丟入嘴裡時,朦朧的煙霧中又傳來一陣銳響,百狗剩速度極快的向側一翻,順手拿起一個鐵鍋橫在腦身前,幾乎同個時刻,一支弩箭擦著鐵鍋過去,釘入身後一根柱子,四周也都傳來相似的利器入木聲,隨後,弩箭再度發生炸裂。

    「叮叮叮!」

    早有準備的百狗剩迅速沒入角落,像是烏龜一樣用鐵鍋遮擋自己,在爆炸聲中,利器和木屑宛如雨點一樣,鋪天蓋地向四周激射,熬藥的大鐵鍋也被打得叮噹作響,讓百狗剩嘴角牽動不已,對五尺男子他們的弩箭生出忌憚,似乎沒想到如此威力。

    「咔嚓!」

    念頭轉動中,一根胳膊粗的木頭從頭頂砸了下來,狠狠擊中鐵鍋的底部,震得百狗剩一陣氣血翻滾,他還聽到吊腳樓發出一陣吱吱響聲,一副快要散架坍塌的樣子,他的眼皮跳了一下,扯著鐵鍋繼續向後翻滾,遠離吊腳樓,避免塌下來被木頭埋住。

    一旦被吊腳樓壓住,雙方根本不需要對抗,他和苗王就會死在五尺男子手裡,也就是這個思慮,讓百狗剩忽然想到二樓的苗王,緩過神來的他惦記起後者生死,他不能死,苗王也不能死,不然事情就會無比麻煩,所以竄出吊腳樓的他持鍋轉身:

    「苗王,苗王!」

    「放心,我沒死!」

    在百狗剩的大聲喊叫中,二樓跳下一個身穿苗服的人影,百狗剩定眼一看,正是孟屠光,老人的頭頂和臉上有不少塵灰,頭髮也有小半被燒焦,但看行動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至少沒有見血,他還見到苗王手裡提著一個箱子:「只是可惜了吊腳樓!」

    伴隨著話音落下,煙霧和火焰蔓延的吊腳樓,搖晃兩下就轟的一聲坍塌,像是被巨人踩了一腳扭曲變形,火焰毫不留情的覆蓋過去,火舌四竄,把四周環境照的明亮耀眼,也把湧來的面具男子展現出來,一個個提著苗刀,嗷嗷直叫朝兩人殺過來。

    孟屠光嘆息一聲:「自作孽,不可活!」

    「該結束了!」

    「嗡!」

    還沒等百狗剩反應過來,孟屠光手中的黑色箱子已經打開,一陣刺耳聲音頓時在百狗剩耳邊炸起,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又好像瞬間放出了幾百隻馬蜂,他還感覺到一股厲風從身側射出,下一秒,百狗剩就看到了一個終生都難於忘記的景象。

    「撲!撲!撲!」

    衝在最前排的十多名面具男子,連刀帶人,變的千瘡百孔!

    每個人身上,至少五個血洞,鮮血滿天。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19
角色番外:天下太平

    角色番外:天下太平

    角色番外:天下太平

    「篷!」

    當前面一排敵人慘叫著摔倒在地、百狗剩還沒看清什麼武器時,孟屠光左手再度一拍黑色箱子,只聽到天地間嗡的一聲響,刺激著百狗剩的耳朵,他感覺像是千人一起扣動了弩機,數不清地黑色鐵釺在那一刻,同時疾射出去,診所好像突然暗下來!

    有誰能想像千支鐵釺破空的場面?人吼、刀嘯、風聲那一瞬間,都蓋不住黑色鐵釺的破空之聲,天地間也隨之一暗又明,鋪天蓋地的黑色銳物,頃刻就到了其餘敵人的面前,殺氣盎然,百狗剩本是冷漠如冰,但是見到萬矢飛天時,嘴角依然牽動。

    那份速度,那份力道,簡直如天地之威,無法抵禦。

    黑色鐵釺怒射,尖端閃爍凌厲殺機,不知要奪去多少人的性命,百狗剩心中生出一絲感慨,怎麼也沒想到,這深山老林會出現這種大殺器,孟屠光看起來人畜無害,對待前來就診的病人時也和藹可親,可真正動起手來,卻沒有一絲手軟跡象,

    百狗剩目光凝重,敵人卻是眼神駭然,像是待宰羔羊承受殺戮,只有孟屠光,冷漠無情地看著眼前一切,嘴角還帶著一絲冷冷笑意,他好像一條毒蛇,等待獵物許久,雷霆一擊,為的就是讓對方萬劫不復,他還把目光落在遠處五尺男子的身上。

    孟屠光果然不同凡響。

    黑色鐵釺破空,診所的空地,殺機滔天,看著不斷倒下的同伴,悍不畏死的面具男子眼中終於露出驚恐之色,只聽到嗤嗤聲響,似乎要撕裂耳膜,然後就見到鐵釺電閃,打中了胸膛,打斷了肋骨,穿過了背部,一道道血霧噴射而出,漂染了草地。

    黑色鐵釺帶血飛出,甚至能殺死第二名敵人。

    面具男子再勇再猛,再是視死如歸,也是難於坦然面對鐵釺破空,看著一批批同伴如刺蝟一般倒在血泊中,他們如潮的攻勢終於止住,事實他們也都損失慘重,兩輪鐵釺過後,只有八人還活著,殘存的面具男子不僅勇氣漸退,而且失去進攻之心。

    「趴下!」

    五尺男子見到眼前場面,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臉上笑容完全被憤怒代替。

    他雖然開始不知道箱子是干什麼用的,但見到第一排同伴倒下時,他就知道這東西是殺人利器,無法悍然對抗,萬矢齊發的時候,他耳邊已聽不到任何聲響,只餘鐵釺破空聲響,他顧不得旁人,他已自身難保,他第一時間向後爆退,還苗刀護身。

    幾乎是剛剛退到柵欄前面的小水溝,他就聽到撲撲的聲音不斷傳來,那種聲音,彷彿竹子穿過了豆腐,鐵錘擊碎了豆子,無數面具男子慘叫著摔倒在地,他也像被大錘般敲中苗刀和護甲,一股大力湧來,不等站穩,竟然被力道壓得向後退出。

    一共有三支鐵釺擊中了他的苗刀和護甲,苗刀跟護甲都被鐵釺擊出印痕!

    「當噹噹!」

    一支鐵釺打在護甲發出聲音,隨後啪一聲掉落在地,五尺男子嘴角止不住牽動,伸手一揉差點中招的位置,他身上的護甲,還能勉強對付鐵釺射擊,可其餘人身上衣服就和紙糊一般,在五尺男子隱入水溝的時候,他已見到一名同伴來不及躲避!

    鐵釺狠狠穿過他的後背,直接從前胸拉了出來,五尺男子難於相信,卻不能不信,這鐵釺實在霸道,前後只有三秒,面具男子卻倒下九成,從鐵釺射殺中活下來的,只有八名靠後即使避開的親衛,饒是躲避及時,身上也都留下幾道血淋淋傷口。

    「殺!」

    五尺男子向發呆的八人吼出:「殺了他們!」

    他需要八名死士的魚死網破來贏取時間,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孟屠光和百狗剩活下來,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發愣的八名死士恢復清明,只是看著苗王、百狗剩,還有沉寂的黑色箱子,他們卻沒有勇氣攻擊,不知還會不會遭遇萬箭齊發的節奏。

    「殺!」

    見到八名親衛猶豫不前,五尺男子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伸出左手放入嘴裡,連連吹出幾聲有規律的口哨,隨著哨聲響起,八名親衛身軀一震,眼睛也無形瞪圓,他們齊齊一陣手中苗刀,對著百狗剩他們嗷嗷直叫,失去的勇氣很快又湧了回來。

    百狗剩見狀頓知他們被控制,於是立刻把苗王往後面一沉:「苗王,小心!」

    孟屠光咳嗽一聲:「放心,我很好,沒事!」

    二人對話的功夫,前方形勢又發生了變化,八名親衛已經鼓起殘存的鬥志殺過來,百狗剩雖然身上染了不少血,肩膀還有傷口,可銳氣不減,手中斷裂苗刀拋出,遲緩對方攻勢時,驀地伸手,抓過一把襲來的利器,反手捅過去,前面一人噴血。

    可就是這空檔,最少有三把苗刀刺來,分襲百狗剩的肩頭、胸口和大腿,百狗剩腳步一挪,躲過了上身兩刀,卻來不及避開大腿一刀,一刀雖然沒有刺中他的大腿,卻擦著他的肌膚而過,苗刀帶血,再傷百狗剩,百狗剩反手一刀,無情斬出。

    「撲!」

    一刀斬在敵人的胸膛上,可後者卻只是悶哼一聲,也不在乎身上的疼痛,殘存生機的他頂著刀鋒前衝,同時一抬手中利器,毫不留情捅向百狗剩的腹部,百狗剩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來不及收刀的他一按刀柄,借助力道向後彈出,躲避對手的攻擊。

    敵人刀鋒落空,百狗剩卻生出一身冷汗,似乎沒想到對手如此頑強,在他落地的時候,中刀的敵人噔噔噔踏前三步,隨後才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腹部鮮血流淌了出來,染紅了衣衫和草地,饒是如此,殘存一口氣的他,還抓了兩次泥土想前行。

    「噹!」

    在百狗剩呼出一口長氣時,又有兩人從兩邊夾擊了過來,百狗剩不退反進,手中苗刀呼嘯砍出,硬生生瓦解他們的攻擊,藉著腰身一扭,像是泥鰍一樣貼著一人連連揮刀,七刀連環,敵人咬牙扛住六刀,卻怎麼也擋不住氣勢不減的第七刀。

    刀刃入脖,鮮血濺射,一顆頭顱飛出。

    鮮血把百狗剩噴的全身是血,可他卻沒有半點在意,躲過一枚射來的弩箭後,一刀拋出,射中對方的胸膛,接著一個箭步衝出,奪過對方手裡的苗刀一揮,把殘存生機的對手徹底了結,連番廝殺,百狗剩變得像是血人一樣,可他卻沒跑路念頭。

    「殺了他!」

    此時,確認黑色箱子沒有殺機的五尺男子也從後面揮刀沖上,還向最後兩名手下發出指令,顯然要把百狗剩和苗王永遠留在這裡,百狗剩眼睛微微一眯,左手一揮,四枚繡花針爆射出去,撲撲數聲響起,兩名敵人眼睛瞬間一紅,彈起一抹鮮血。

    衝前的兩人眼前一片模糊,流淌的鮮血也能讓人感到疼痛,可是他們也就遲緩一下腳步,隨後保持慣性向前衝出,百狗剩沒有浪費這個機會,身子一縱,從他們中間穿了出去,撲撲兩聲響起,兩人咽喉多了一道傷口,下一秒,鮮血噴射而出。

    「嗖!」

    在他們搖晃著倒下時,百狗剩一按一人肩膀彈起,像是利箭一樣射向五尺男子,五尺男子臉色微變,隨後獰笑著抬刀一擋百狗剩,噹一聲巨響,兩刀在半空中相撞,迸射出一股刺眼火星,也就在兩人僵持時,青蛇王從百狗剩的袖中飛射而出。

    「嗤!」

    這招實在出乎五尺男子的意料,來不及躲避和格擋的他,只能大力向側偏頭,青蛇王一閃而逝,五尺男子悶哼一聲,肩頭已經紅光一道,血跡斑斑,百狗剩趁機壓上全部力道,一股力量兇猛湧出,五尺男子嘴角抖動一下,隨後退出了四五步。

    後退過程中,他瞄了一眼受傷的肩膀,見到傷口有些發黑髮麻,馬上知道自己中毒了,於是就摸出兩顆藥丸吃下,還揮出一刀割掉傷口皮肉,減少毒素的侵害,百狗剩見到他如此強悍,眼裡劃過一抹讚許,但很快又恢復平靜,揮刀衝了上去:

    「再接我一刀!」

    見到百狗剩殺過來,五尺男子怒吼一聲,也一刀砍了出去,兩刀在半空中再度狠狠撞擊,當!又是一記刺耳的聲響,還伴隨焦灼氣味,百狗剩虎口一麻向後退出兩步,五尺男子卻是直接跌出了三米,嘴角還流淌出一抹鮮血,顯然受了一點內傷。

    只是還沒等百狗剩臉上露出笑意,退後的五尺男子一轉方向,竟然向不遠處的孟屠光衝了過去,百狗剩心中一凜,五尺男子腳步極快,幾個起落已經離目標不遠,臉上的猙獰清晰可見,一雙眼眸寒光閃閃,殺氣騰騰,絲毫不把肩頭傷勢放心上。

    百狗剩竄高縱低,全力追趕,可是五尺男子搶先起步,被他甩開了十多米距離,百狗剩臉色有些難看,隨後腳尖連連點出,地上鐵釺疾射出去,百狗剩以為可以遲緩對方攻勢,沒有想到五尺男子怒喝一聲,竟然在他踢出鐵釺的同時衝天而起。

    他像是獵豹一樣閃過幾箭,空中一折,蒼鷹搏兔般閃到,長刀一揮,已經取向孟屠光的脖頸,一直沒有力戰的孟屠光依然平靜,似乎知道這一刀勢不可當,踢起一刀,挪步倒退,穩住身軀之時,不看來勢,大喝一聲,雙手運刀,向前方連環砍去。

    五尺男子剛才一刀劈空,臉上掠過一抹詫異,似乎沒想到朝夕相處的苗王也會身手,不過他也沒有過度探究,一擊未中,他足尖落地,毫不猶豫的再次騰起,人如鬼魅一般向苗王壓過去,就要補上一刀,他不認為孟屠光能夠躲開他的第二刀!

    可他沒有想到孟屠光反應如此迅疾,還能劈出如此淋漓沒有章法的刀法。

    無跡可尋,最為詭異,五尺男子雖然能一刀削掉他的腦袋,可是難保不被孟屠光反咬一口,在心口砍上一刀,五尺男子自然不會跟苗王拚命,回刀封住後者的刀勢,一格一纏,苗王手腕劇震,不過苗刀依然沒有脫手,神情也始終保持著平靜。

    他退後兩步,再度躲過五尺男子劈殺!

    「嗖嗖嗖!」

    此時,百狗剩又踢出了四五支鐵釺,取向五尺男子的後背,五尺男子回刀一砍,劈飛四支鐵釺,隨後左手一抓,竟然握住了最後的一支,抖腕一揮,鐵釺竟比來勢還急,『嗖』的一聲,向百狗剩反射過去,百狗剩身子一側,躲開這凌厲一擊。

    趁著這個空檔,孟屠光向後再退三步,退到診所後面的溪水裡,五尺男子見到距離拉開,臉色變得陰沉,霍然躍起,再度向孟屠光撲過去,只是他剛一動身,人在空中,陡然驚凜,一道暗影帶著疾風已到他的後腦,百狗剩的暗器怎會來得這麼快?

    念頭才轉,人卻本能扭頭,五尺男子側臉閃過一枚繡花針,只是空中暗紅一點,他的臉頰被第二枚繡花針劃破,五尺男子感覺到臉上的疼痛,整個人不由變得怒不可遏,只是依然沒有回擋百狗剩,凌空躍起,手中光芒一道,再取孟屠光的腦袋。

    「撲!」

    孟屠光左腳一掃,一道水珠向五尺男子罩了過去,後者微微眯眼任由水準打在身上,保持前衝態勢攻向孟屠光,就在這時,孟屠光手裡閃出一個銀鈴,不緊不慢的搖晃了五下,隨著鈴聲的傳出,五尺男子身軀一震,像是折斷翅膀的鳥兒摔倒。

    「轟!」

    五尺男子砸入小溪,濺起一大篷水花,還沒等他直立起身軀,鈴聲又刺耳的響起,五尺男子頓感肝腸如絞,胸口如被千斤重錘擊中一般,忍不住地吐出一口鮮血,他的臉色變得難看,他知道,自己中了蠱毒,可自己做好了防範措施,怎會中了蠱毒呢?

    他知道自己下毒傷不了苗王和百狗剩,可孟屠光也沒有機會傷到他啊,蠱毒雖然神秘莫測,但是並非不可捉摸,施蠱之人畢竟還要通過介質中蠱,介質有水、有空氣、有食物、不一而足,還要經過一點時間沉澱,布下的蠱毒方能在人的身上發作。

    在顯身見到苗王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著後者每一個細節,聲音、光線、言行舉止,可都沒有見到太多端倪,五尺男子自信苗王就算打個噴嚏都會被他看到眼中,可自己莫名其妙地中了蠱毒還是渾然不知,這種恐怖之感可想而知,當下喝出一聲:

    「苗王!」

    五尺男子吐血喊叫地淒厲徬徨:「你下毒?」

    孟屠光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手中鈴鐺也沒有停下,輕輕搖晃了五下,五尺男子又是撲地一聲吐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墜,連刀都掉落在水裡,孟屠光掃過他一眼,輕嘆一聲:「天縱,我看最多搖三次,你就會七竅流血,再也沒有半點生機。」

    五尺男子咬著染血嘴唇:「我想知道,你什麼時候下的毒……」

    孟屠光很平靜的回應:「煙斗、、、、」

    「如此!」

    五尺男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似乎想起了那一根該死的煙斗,他知道苗王抽菸斗抽了幾十年,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在自己的煙斗下毒,然後借助煙霧施放出來,手段很高明,但也很冒險,從自己嘴裡出來的毒素,怎麼都會殘留,這有點自殘了。

    「苗王,你是真想我死啊!」

    話音未落,人已凌空而起,十指如勾,凶神惡煞地向苗王腦袋抓過去,他已經知道,單憑下毒,他永遠不是苗王地對手,很多事情,總有失敗了才會知道錯誤,很多事情,也是經歷過了才知道後悔。如果再重來一次的話,他當然有更好的選擇。

    只可惜,事情永遠不會再重來一次!

    好在他還有一點苗王不能及,那就是他身手高強體格強壯,而苗王卻只早就老態龍鍾,就算死,他也要和孟屠光一塊死,他自始至終沒有起過求饒的念頭,因為他很清楚孟屠光的性格,是不會給背叛的人活命機會,而且自己也不會苟且偷生。

    「嘩啦!」

    五尺男子躍起那一刻,水花隨之濺起不少,他從躍起到苗王身前,宛若流星,只是他全部精力集中在孟屠光身上的時候,卻忽略了一個人,恰好趕到的百狗剩在五尺男子凌空而起時,毫不猶豫的爆射過去,雙手一錯,對著他的側面狠狠擊出。

    百狗剩早已經看出來,孟屠光的身手不如五尺男子,手段雖然霸道,可是魚死網破之際,依然會充滿巨大危險,可他只是剛衝到五尺男子身邊,就聽到鈴鐺無情的響起,百狗剩雙掌不受絲毫阻滯,五尺男子卻臉色連變,先紅,再白,最後變黑。

    他的身軀也停滯下來,再度轟的一聲跌向水裡,百狗剩雙掌慣性衝出,狠狠撞在五尺男子的腰眼,苗天縱頓時跌飛出去,重重摔入水裡,或許是力道過大的緣故,軀體沉入溪水兩秒就翻轉出來,衝到旁邊的百狗剩正要再下毒手,卻見他雙眼暴突。

    七竅流血。

    死了!

    百狗剩見到他這種症狀馬上作出判斷,接著一手抓住他的腳踝,向岸邊石頭狠狠扔了過去,正如他所料,砸在岸邊石頭的五尺男子沒有半點反應,翻滾兩下就倒在溪邊不動,百狗剩呼出一口長氣,他知道自己出手有點多餘了,孟屠光有足夠實力對付。

    他扭頭望向孟屠光:「苗王,你沒事吧?」

    孟屠光把鈴鐺收好,輕嘆一聲:「沒事!」

    百狗剩露出一抹恭敬和歎服:「苗王手段,果然霸道。」

    孟屠光沒有直接回應百狗剩的話,只是緩緩從溪水中走出,隨後解下自己的外衣,動作輕緩披在五尺男子的頭上,臉上有著一抹惆悵:「我情願自己是一個老糊塗,一個對人毫無威脅毫無價值的老糊塗,這樣,我就不用親手殺了苗天縱、、、」

    說到這裡,他老眼含淚,帶著說不出的傷心。

    百狗剩嘴角微微牽動一下,想到孟屠光收留五尺男子這麼多年,還一手把後者扶持起來,兩人感情肯定不會太淺,如今親手送他上路,心中難免淒然,冷風徐徐吹了過來,掠起苗王的衣衫,也飄散老人幾滴眼淚,百狗剩知道老人真的傷了心:

    「苗王,節哀順變,死一人,救萬人,功德無量!」

    「時間不多了、、、回澳門救人吧、、、不會再有人侵犯百花門!」

    孟屠光腳步蹣跚走向廢墟,嘶啞聲音傳入百狗剩耳中:「希望苗疆從此太平!」

    百狗剩挺直身軀,一字一句回應:「一定太平!」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19
角色番外:高處不勝寒

    角色番外:高處不勝寒

    年二十八,陽光明媚,微風相送。

    隨著春節腳步的靠近,整個華國的喜慶氣息越來越濃,新聞不斷播出各地的慶祝活動,把全國人民的喜悅串成一塊,歸心似箭,千里走單騎,一方迷路,八方相助的新聞不斷見諸報端,在各地人們用最好心態迎接春節時,京城大街小巷也是張燈結綵。

    不僅紫荊城廣場擺上吉祥物和花籃,十里長街也是早早懸掛上大紅燈籠,各大廣場更是不斷循環播放新年歌曲,偶爾還能聽到遠處的爆炸聲,來來往往的行人或車輛相比昔日也少了兩分戾氣,更多是一種寬容和禮讓,一片井然有序,一片歌舞昇平。

    趙氏府邸也人來人往,數不清的權貴前來拜訪。

    當趙恆把自己決定告訴趙定天后,趙定天就以身體健康為理由開始半退隱的在家休息,他向來一諾千金,趙恆給予了答案,他就給予絕對尊重,只是他雖然放下手中權力,但所有人依然能感覺到,他那龐大身影就像是天空的烏雲一樣影響著華國。

    歷史注定不會遺忘這個為華國鞠躬盡瘁又不戀權的老人,趙定天卸掉一切實職後,基本上華國的大小政務都是由趙恆出面處理,雖然趙恆年僅二十二歲,但傲人的戰績強硬的班底,再加上殺起人來毫不手軟的凶狠,所以倒也沒有人敢跟他叫板抗衡。

    千年屠夫開始被一系列讚譽光環籠罩。

    跟趙恆出現在總統名單上,不過是陪太子讀書罷了,候選人能夠看到這一點,其餘人自然也清楚趙恆會權傾天下,因此都藉著春節這個傳統節日前來拜訪,此刻,大金衣他們正在門口恭送賓客,看著漸漸駛離的各方車子,他重重呼出一口長氣:

    「總算又送走一批了!」

    話音落下,一名趙氏守衛從前面走了過來,拿著幾張帖子向大金衣開口:「山東朱家,河北王家,四川薄家,第一繼承人前來拜訪!」他還手指一點後面補充:「他們還帶來了三車禮物,車子無法進入胡同,他們正讓人卸下來準備往這裡送呢。」

    他嘆息一聲:「我去找找恆少!」他很清楚對方拜見的是誰。

    在趙氏成員點點頭出去安排時,趙恆正懶洋洋靠在後園的水池旁邊,右手溫柔的放在葉師師凸起的腹部上,感受小生命偶爾跳動的雀躍,葉師師眼神柔和看著心愛男人,手指捏起一顆葡萄送入趙恆嘴裡:「還有一個多月,到時你就能見到你兒子了!」

    趙恆綻放一抹笑意:「你說,他會像我多點,還是像你多點?」

    葉師師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偏頭向大門口看了一眼:「聽外面動靜,今天怕是來了不少客人!」

    為了更好的靜養身體,也為了讓趙定天不會太孤獨,葉師師從恆門搬入了趙氏府邸,此時她散去了昔日精明和凌厲,更多呈現一種嬌柔:「你應該出去幫忙招呼客人,呆在我身邊女兒情長有什麼出息呢?而且客人來拜訪,目的就是想要見見你。」

    「你不出現,不太妥啊!」

    葉師師無奈一笑,隨後話鋒一轉:「青官沒事了吧?」

    葉師師嫣然一笑:「你還真是考慮周全啊!」

    趙恆把杯子遞給葉師師,臉上劃過一抹無奈:「自家兄弟,總是要好好照顧的,如果不是宋青官身體需要療養,我都準備把漢劍跟迪拜公主的婚事也辦了,如今出現這檔子事,估計要年後才能提親了,不過也好,可以讓我有一點喘息的時間!」

    葉師師端著杯子笑了起來:「沒法子,能者多勞,何況現在的你是華國軸心,一邊要競選總統,一邊要處理國務,空閒時間還要折騰兄弟姐妹的事,你如果不忙個不可開交,那真是沒天理了!」接著她又話鋒一轉:「漢劍決定迎娶迪拜公主了?」

    「這樣才會沒有遺憾!」

    趙恆輕描淡寫的接過話題:「至於樂靜,朋友一場,我只能祝她幸福了!」他沒有向葉師師告知意外,樂靜喜歡的哈布西王子,正是法貝瑪的瘋狂愛慕者,當他知道法貝瑪要嫁給漢劍後,還無力扭轉局面後,他就借酒消愁,還把樂靜當成出氣筒。

    樂靜這些日子沒少吃苦頭,可謂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儘管百狗剩跟林凌心患難與共,兩人還一起經歷生死考驗,百狗剩也決定讓林凌心在百花門休養,坦然接受這一份感情,只是趙恆想到不能人道的硬傷,心裡就對百狗剩無盡的惋惜,他不知道兩人最終會是什麼結局,但清楚這多少會是一個坎。

    也許林凌心現在可以接受,但一年後,三年後,十年後呢?

    「苗疆應該沒事了吧?」

    見到趙恆糾結百狗剩跟林凌心的愛戀,葉師師嘴角牽動了一下,忙出聲轉移話題,趙恆知道心愛女人的意思,嘆息一聲接過話題:「沒事了,渴望和平的苗王自己清理了門戶,把整個動盪局勢穩定了下來,保證跟恆門和平相處,還願意每年進稅!」

    趙恆淡淡一笑:「我讓百狗剩代表恆門跟他簽訂了協議,駐軍往後挪移十公里,百花門跟苗王寨和平共處,共同處理苗疆各族事務,清除窩藏十萬大山的江洋大盜,同時雙方聯手出人出資籌建學校和醫院,解決苗人和各族的認知和醫療問題!」

    葉師師笑容變得更加燦爛,聲音輕柔而出:「這個結果比我想像中的好多了,我還以為你會連根拔起,殺苗王寨一個血流成河,然後輸入人口和文化來維持局面穩定,雖然那是一勞永逸的法子,但總感覺過於殘酷和血腥,如今局面,我很喜歡!」

    趙恆沒有掩飾心裡想法:「我確實想要殺一個血流成河,雖然苗王救了林凌心和宋青官,可那一線牽終究是苗人搞的鬼,我借題發揮,誰也不能說我不是,最重要的是,苗人大多都會蠱毒,讓他們在苗疆延續下去,我總覺得睡覺不是很踏實!」

    說到這裡,趙恆還把目光落在葉師師的腹部上,眼神無形中變得柔和起來:「再說了,我都快要做爸爸了,雙手不能沾染鮮血過多,所以在可控範圍內,能寬容就寬容吧。」他還上前一拂葉師師的頭髮:「我可不想小傢伙指著我鼻子喊叫千年屠夫!」

    葉師師在趙恆唇間親了一口:「不會的,他會跟我一樣愛你,無論你是魔鬼還是天使!」

    趙恆捏起女人精緻下巴:「謝謝」

    在趙恆對女人生出一絲感激時,大金衣腳步匆匆的現身,見到甜蜜的小兩口苦笑一聲:「你們兩個卿卿我我開心,可知道我在前面忙的要死!」他向趙恆微微偏頭:「趙恆,朱家、王家、薄家子侄來拜訪了,功勛後裔,你怎麼也要給一點面子。」

    「而且他們都帶來家裡老人的態度,全力支持你參與總統競選!」

    「他們自然會拜會老爺子!」

    「雖然散權是他自己的意願,但你沒做好容易讓人誤會!」

    在趙恆勢力和人心不斷擴充的情況下,南系漸漸處於一個尷尬的地位,儘管趙恆從來沒有想過削弱南唸佛的權力,還在公開場合跟南唸佛稱兄道弟,但是各方自藏城一戰後就沒把南系當回事,更沒有把南唸佛當成跟趙恆平起平坐的警察部長。

    他不再把南系成員捏成一股繩來共同進退,相反,他拋出很多重要位置給有能力的寒門子弟,自我攤薄南系的勢力和濃度,讓南系兩字漸漸成為歷史名詞,全力消掉四大家族烙印,他知道趙恆不會對付自己,只是大環境已不容許南系分庭抗禮。

    要知道,連西門慶都打開華西的大門,允許他人進入投資和從政,華西駐軍高層也不再全部姓西,連最固步自封的華西都開始交權,區區南系如死守那點祖業,只怕很快被他人排擠,所以南唸佛十分果斷削弱南系勢力,從平起平坐變成上下隸屬。

    聽到大金衣的話,趙恆嘆息一聲,起身向前院走了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20
角色番外:如煙如夢

    角色番外:如煙如夢

    趙恆心裡有著感慨,有著愧疚,儘管北如來死的可歌可泣死的千古留名,可趙恆總感覺對不起他,也為北如來感到可惜,在趙恆的心裡,一切虛名都不如活著來的實際,只可惜人死不能復生,趙恆再怎麼遺憾,北如來也不會冒出來稱兄道弟。

    不過他會全力庇護北家一脈,照顧好北家姐妹。

    「如來,又過年了,可惜你我兄妹不能再聚一起了!」

    在趙恆腦海中轉動著念頭時,三鞠躬的北如逸紅唇輕啟,向擦淨的修長墓碑低聲一句,也不知道是失去才知道可貴,還是這些日子沉澱帶來的改變,北如逸不再跟以前一樣冷如寒霜,臉上多了一絲疼惜跟柔和:「希望你在九泉之下能夠開心。」

    她的感傷讓旁邊的北將軍眼睛微紅,隨後又輕聲補充一句:「對了,你的侄子已經出世了,大胖小子,笑容幾乎跟你小時候一樣,很燦爛,卻帶著一抹邪魅,鼻子也跟你一樣高挺,待來年清明,我帶他和姐姐過來給你掃墓,讓你看看是否相似!」

    「她以前覺得你是紈褲子弟,現在才知道自己認知何等膚淺!」

    在北將軍的人生中,有兩個人狠狠衝擊過北如煙的心靈,第一個就是喜歡她的趙恆,她昔日一直覺得趙恆是草根,明面上客客氣氣,但骨子裡只把他當成一枚棋子,畢竟山村小子上不得檯面,結果卻是趙恆站在華國權力巔峰,而她變得微不足道。

    土包子成了總統,軟骨頭成了英雄,北如煙心裡怎能不感慨?

    「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跳舞的?」

    「他很好!」

    北將軍聽到北老兩字多了一抹恭敬,隨即輕聲回應趙恆:「早睡早起,讀書看報,每天吃四頓飯,練三十個毛筆字,還繞秦城監獄跑一圈,我上週跟北小姐去探望過他,雖然體重沒怎麼增加,但身上疾病已經少了很多,臉色也多了兩分紅潤!」

    趙恆喃喃自語:「看來他是放下了!」

    看著還在翩翩起舞的北如逸,趙恆的腦海中又劃過北如煙的影子,再度向北將軍輕聲問道:「她怎樣了?」

    北將軍眼睛多了一抹迷惘,良久之後回應:「應該也很好!」

    趙恆莫名吐出一句:「不知她怎樣了?」

    千里之外的疆城,九大山陵之首,山腰有一間寂寞的小屋,一個寂寞的女人。

    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父親,也為了父親能夠振作起來,杜雅琪從繁華京城來到邊境疆城,在距離皇陵入口三百米的地方搭建了一間屋子,她的生活寂寞而艱苦,每天給母親上香和父親送飯,可是她並不怨天也不恨人,因為她心安,她盡著女兒的本分。

    現在一天又已將過去,很平淡的一天,只是她知道距離除夕又近了一天。

    他們就這樣互相默默地凝視著,很久都沒有開口,幸福就像是鮮花一般在他們的凝視中開放。

    「你來了?」

    「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2-28 14:20
    角色番外:如煙如夢

    趙恆心裡有著感慨,有著愧疚,儘管北如來死的可歌可泣死的千古留名,可趙恆總感覺對不起他,也為北如來感到可惜,在趙恆的心裡,一切虛名都不如活著來的實際,只可惜人死不能復生,趙恆再怎麼遺憾,北如來也不會冒出來稱兄道弟。

    不過他會全力庇護北家一脈,照顧好北家姐妹。

    「如來,又過年了,可惜你我兄妹不能再聚一起了!」

    在趙恆腦海中轉動著念頭時,三鞠躬的北如逸紅唇輕啟,向擦淨的修長墓碑低聲一句,也不知道是失去才知道可貴,還是這些日子沉澱帶來的改變,北如逸不再跟以前一樣冷如寒霜,臉上多了一絲疼惜跟柔和:「希望你在九泉之下能夠開心。」

    她的感傷讓旁邊的北將軍眼睛微紅,隨後又輕聲補充一句:「對了,你的侄子已經出世了,大胖小子,笑容幾乎跟你小時候一樣,很燦爛,卻帶著一抹邪魅,鼻子也跟你一樣高挺,待來年清明,我帶他和姐姐過來給你掃墓,讓你看看是否相似!」

    「她以前覺得你是紈褲子弟,現在才知道自己認知何等膚淺!」

    在北將軍的人生中,有兩個人狠狠衝擊過北如煙的心靈,第一個就是喜歡她的趙恆,她昔日一直覺得趙恆是草根,明面上客客氣氣,但骨子裡只把他當成一枚棋子,畢竟山村小子上不得檯面,結果卻是趙恆站在華國權力巔峰,而她變得微不足道。

    土包子成了總統,軟骨頭成了英雄,北如煙心裡怎能不感慨?

    「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跳舞的?」

    「他很好!」

    北將軍聽到北老兩字多了一抹恭敬,隨即輕聲回應趙恆:「早睡早起,讀書看報,每天吃四頓飯,練三十個毛筆字,還繞秦城監獄跑一圈,我上週跟北小姐去探望過他,雖然體重沒怎麼增加,但身上疾病已經少了很多,臉色也多了兩分紅潤!」

    趙恆喃喃自語:「看來他是放下了!」

    看著還在翩翩起舞的北如逸,趙恆的腦海中又劃過北如煙的影子,再度向北將軍輕聲問道:「她怎樣了?」

    北將軍眼睛多了一抹迷惘,良久之後回應:「應該也很好!」

    趙恆莫名吐出一句:「不知她怎樣了?」

    千里之外的疆城,九大山陵之首,山腰有一間寂寞的小屋,一個寂寞的女人。

    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父親,也為了父親能夠振作起來,杜雅琪從繁華京城來到邊境疆城,在距離皇陵入口三百米的地方搭建了一間屋子,她的生活寂寞而艱苦,每天給母親上香和父親送飯,可是她並不怨天也不恨人,因為她心安,她盡著女兒的本分。

    現在一天又已將過去,很平淡的一天,只是她知道距離除夕又近了一天。

    他們就這樣互相默默地凝視著,很久都沒有開口,幸福就像是鮮花一般在他們的凝視中開放。

    「你來了?」

    「來了!」
    匆匆之間,冬已去,春又來,又是新地一年。

    隨著京城和地方上的穩定,再加上趙恆的鐵血以及趙氏成員的鼎力相助,趙恆毫無懸念坐上了華國總統位置,成為二十年來最有實權最為年輕的總統,他上任第一件事就是鐵腕手段反腐,十大趙氏班底為主的工作組,雷厲風行巡視華國重要省市。

    於趙恆來說,他從來不認為趙定天二十年前的反腐是錯誤,之所以失敗,不是殺太多人引起四大家族抱團反彈,而是殺得人不夠多讓他們存有力量報復,趙恆讓恆門子弟在郊外墓園挖了一千個坑,準備了一千副棺材,昭示此次反腐的血腥和決心!

    一時之間,華國雞飛狗跳。

    當然,趙恆也允許情節輕微的官員自首,只要交出貪污所得的雙倍,他們就可以有一個結局不錯的晚年,通告一出,無數尾巴不乾淨的官員,在巡視工作組離開京城的第二天,就砸鍋賣鐵向所在省市反貪局自首,各處上繳的錢財等於華國一年稅收。

    沒有人想過反抗和跑路。

    除了出入境嚴密封鎖之外,還有就是趙恆早已經下了總統令,膽敢潛逃國外者,雖遠必誅,而且連帶家族雞犬不留,雖然這總統令很沒人權很不人道,還帶著一股不符合現代文明的血腥,可是沒有人認為趙恆開玩笑,更沒有人去試一試趙恆的屠刀。

    在貪污受賄官員擔心受怕向相關部門自首爭取寬大處理時,無數碌碌無為的官員也向上級遞交了辭職報告,儘管這些人秉承原則保持清廉,不至於被反腐利刀砍落腦袋,可是趙恆的上位讓他們心裡清楚,一張報紙一杯茶的日子,漸行漸遠不再回來。

    沒有一技之長的他們,知道無法跟往日一樣在單位混吃等死到退休,價值論的趙恆遲早會驅趕他們,晚走一步比早點離開更高風險,於是半個月不到,三萬名官員辭職,趙恆趁機精兵簡政,還把辭職權貴的福利補貼在位官員,簡政,加薪兩手抓。

    官方效率因此提高了一倍。

    在所有官員中最難受最煎熬的,就是貪污受賄嚴重罪行纍纍的大老虎了,他們知道自己現在彷彿是一隻螞蟻,隨時都有可能會被趙恆摁死,就算他們肯退位讓賢交出家財也不一定能擺脫殺身之禍,一千個大坑,一千副棺材,讓他們連覺都睡不好。

    於是一邊找趙氏疏通,一邊暗地裡抱團求存。

    在華國內部開始發生翻天覆地變化時,所有人都猜測權力集中的趙恆會在什麼時候開始修改憲法,跟普大林一樣賦予自己終身總統的合法權力,更有一些善於看風觀望之人上書給常委,希望常委能夠主動提出修憲,讓天縱之才的趙恆為國奉獻一生。

    也有一些自認有氣節,又確實有能力的清廉官員,或公開或暗地裡開始大罵趙恆,說趙恆實在是千古難遇地獨裁者,他成為終身總統是社會文明的倒退,跟普世價值觀完全不符,應該響雷劈之閃電擊之,傾三山五嶽再踩上一萬隻腳讓他永不能翻身。

    但讓人感到奇怪的是,大權在握的趙恆不但沒有接受修憲建議,而且還當著所有一線官員的面,宣告他永遠都不會修憲,不會成為終身總統,十年任期一到,他會按照規則退位,趙恆還重責了那幾名提出建議的官員,讓他們回黨校回爐學習三月。

    難道趙恆不但不是暴君,而且還是萬代罕見的忠良?

    帶著這樣的七分疑問三分安心,華國局勢再次歸為平靜,並有蒸蒸日上的氣勢,期間,印國和菲國利用華國鐵血反腐生出的動盪局勢,為了試探華國最新政策,也為了挽回昔日丟失的顏面,十幾艘軍艦藉故華國漁船越界,有意無意在公海開炮挑釁。

    四艘華國漁船先後被擊穿,死傷人數高達三十六人。

    印國和菲國還搶先一步宣告,華國漁船連續越界侵犯主權,站在道德高度譴責華方故意放縱,希望華國給予交待,華國當天沒有任何回應,晚上,陸猛率領梅家軍進行軍演,一口氣轟掉菲印十條軍艦,軍艦支離破碎之際,趙恆才讓外交部宣告兩字:

    誤炸!

    損失慘重的菲印兩國憤怒無比,紛紛向聯合國狀告華國故意挑起戰火,要求對華進行制裁,只是早有準備的華國不為所動,規規矩矩向聯合國遞交武器過期、襙作失誤的報告,同時撤掉十名軍官表示歉意,一番扯皮下來,華國用三百萬抹掉了此事。

    只是從這之後,再也沒人試探華國態度。

    也就是在這一年,熬過心結的杜子顏也為趙恆生下一個兒子,取名趙雄,相比活潑好動的葉師師之子趙燁來說,趙雄顯得安靜深沉,不過對於這兩個孩子,老爺子趙定天都喜歡的像心肝寶貝一般,除了休息吃飯之外,大部分時間都跟兩子呆在一起。

    天倫之樂,老人之願!

    趙恆成為華國總統的第三年,他從喀秋莎的口中知道,鐵木金跟普大林撇棄相互猜測,暗中達成了利益與共的協議,得到生命和生活保障的普大林宣告退位,攜帶三千億資產隱居斯大林格勒,旗下死忠轉而全力支持鐵木金成為新一任的俄國總統。

    鐵木金上位之後,趙恆在俄國佈置的棋子一一受損,喀秋莎苦心經營的在俄勢力,也被如狼似虎的鐵木金追殺得像老鼠一般四處逃竄,常常都要躲到華國境內來避一避風頭,一名鐮刀成員還告知趙恆,鐵木金每天都要保鏢,在他耳邊狠狠喊上十八聲:

    「鐵木金,你配當俄國總統嗎?你還記得趙恆給你的恥辱嗎?」

    鐵木金用這樣的仇恨言語,激勵自己成長進步。

    「媽的!每天喊十八遍,這傻叉也不怕吵死啊!」

    雖然趙恆早就料到鐵木金會成為俄國扛把子,但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跟普大林達成利益協議,顯然是連續受傷的普大林開始力不從心,因此主動讓位成就鐵木金,只是趙恆並不懼怕鐵木金的上位,如今的華國,再也不是老毛子吼幾句就慫了的主。

    趁著鐵木金剛剛成為總統,根基人脈還不是絕對穩固之際,趙恆開始鼓動西方國家對其制裁,還招安大批的窮凶極惡之徒,在俄國邊境偷偷開了一個口子,希望他們走出國門開擴視野放眼世界,去異國他鄉的肥沃土地上,綻放自己的光芒和實力。

    那些識相併響應趙恆號召地汪洋大盜,將有可能會成為民族英雄。

    當然,如果有豐厚的收穫也應該拿出一部分上交,這既是為以前的犯罪行為贖罪,同時也算是回報國家多年來的精心栽培,趙恆的輸出革命手段,三個月就送走八千多名悍匪,而不識相地或者懶惰的兇徒,那也就沒什麼好說了,直接斬盡殺絕。

    趙恆殺人無數的凶名,使他在招安方面幾乎沒有遇到阻力,後來喬胖子粗略統計過,趙恆一共向俄國輸出四萬多人,他們的妻兒子女則為國家照顧,趙恆還讓境內名聲不好的黑幫遷移出境,半年時間,八大黑幫從華國消失,轉移到莫斯科開始活動。

    鐵木金又因此焦頭爛額!

    趙恆暗地裡對俄國捅著刀子,明面上卻向鐵木金伸出友好的手,告知當初年少無知損壞安度堂,他一直心懷歉意,為此華國願意援助俄國一大筆錢,在俄國境內籌建三百座清真寺廟,鐵木金以為趙恆援助是掩飾黑暗勾當,打著吞棗吐釘算盤答應趙恆。

    多年之後,鐵木金想起此事就大抽自己兩大耳光。

    又是一個九月,隨著秋天落葉的飄飛,中秋很快降臨。

    年已七十五歲高齡的趙定天似乎不知道今天是團圓之日,或者說,有兩個愛孫陪伴的他覺得天天都是中秋,外面車來車往,人進人出,數不清的官員拜訪,他卻一次都沒有出來見客,只在閣樓和兩個小輩玩鬧戲嬉,兒孫繞膝,讓閣樓充滿了笑聲。

    趙定天的舉止開始變得遲緩,眼眸中昔日地威嚴也少了兩分,佈滿皺紋地笑臉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風乾的石榴流溢著慈祥地光輝,他伸手抱起把玩三字經積木的趙雄,摟在懷裡笑呵呵的開口:「你小子,這份深沉樣子像我,將來必有一番大作為。」

    嘩啦一聲,趙燁從一堆玩具中站起:「太爺爺,我呢?我呢?我像誰?」

    趙定天環視四周亂糟糟的玩具,伸手一捏他下巴笑道:「就你這搗亂性格,完全就是你爹的複製!」

    「那我爹的性格又像誰呢?」

    趙燁好奇追問一句:「像爺爺?」

    趙定天微微一愣,隨後悠悠一笑:「他啊,誰也不像,天生就一個混世魔王!」

    「爺爺,你這是拆我台啊!」

    話音剛剛落下,閣樓虛掩的木門就被推開了,身材越發高大氣質更加成熟的趙恆,領著葉師師和杜子顏走了進來,臉上笑容一如既往的燦爛:「你不向小輩灌輸我英明神武、人見人愛就算了,還把我描述成混世魔王,我以後怎麼跟他們親近啊!」

    葉師師和杜子顏齊聲向老人問好:「爺爺!」

    「媽!媽!」

    在老人向兩女點頭時,趙燁和趙雄從趙定天身邊離開,一臉欣喜撲向葉師師和杜子顏,兩女笑著張懷把孩子迎接過來,趙恆一臉鬱悶的看著兩子:「爺爺,你看到沒有,他們現在都不率先叫爹了,只會找他媽,父子開始有隔閡了,你要對此負責啊!」

    「以後在他們面前,多正面宣揚我啊!」

    趙恆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遞到趙定天的手裡笑道:「什麼心地善良,父愛如山,有多少說多少!」

    在葉師師和杜子顏相視一笑時,趙定天哼了一聲:「我可不會昧著良心說話,你小子本就是混世魔王,我怎麼可能把你洗成小白兔?趙雄趙燁不叫你爹,是因為你回家時間太少,相聚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你對他們等同陌生人,連個玩具都沒買過!」

    「要想緩和父子關係,以後多跟他們聚聚!」

    趙定天敲打著趙恆:「不然,你就等他們成年再叫你爹吧!」

    「哎,我也想跟他們一起!」

    趙恆臉上劃過一抹苦笑,還有一抹不加掩飾的愧疚,他蹲下身子摸摸趙峰和趙燁的小腦袋,葉師師和杜子顏輕聲引導他們叫爸爸,兩人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只是怎麼也不肯鑽入趙恆的懷裡,趙恆也沒有過多的勉強,望向白髮蒼蒼的趙定天苦笑:

    「只是最近多事之秋,真的很難空閒下來。」

    他看著趙定天臉上的皺紋和滄桑,心中愧疚越發變得旺盛:「不過爺爺放心,以後我會儘量每週一聚!」

    葉師師也溫柔一笑:「爺爺,趙恆不是不想回家,只是被事情死死拖住!」

    杜子顏也笑著附和一句:「他剛從黑龍大營回來,就直接回趙府了!」

    趙定天低頭抿入一口溫水,隨後嘆息一聲:「趙恆,其實我不是想要給你壓力,更不希望你把相聚當成任務,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事情是永遠做不完的,而且磨刀不誤砍柴工,多跟妻子孩子聚一聚,會給你更大的動力,讓你更有效率處理事情!」

    趙恆點點頭:「明白!」

    「一切還好吧?」

    趙定天似乎覺得自己苛求了:「內外壓力,還扛得住吧?」

    「爺爺放心,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

    趙恆走到老人身邊,俯下身子為他按摩膝蓋:「對內鐵腕反腐,對外鐵血外交,我沿襲著你當年的路子在走,沒有四大家族的束縛和周氏的搗亂,事情進展的很順利,三年來,五分之一的官員主動辭職,郊外大坑也躺了七百多人,成績可謂顯著!」

    「我還打開了一條寒門子弟通道,讓有才有德之人得到重用!」

    「現在的華國,政治清明了很多,官員辦事效率也高了!」

    葉師師笑著鍤入一句:「環境寬鬆了,罵趙恆的人也多了!」

    趙定天點點頭:「有人敢罵趙恆,這是華國的進步!」

    趙恆手指輕輕揉著老人的膝蓋,臉上揚起一抹苦笑:「其實我更希望,華國的進步跟讚美的聲音綁在一起,整天被人罵八輩祖宗,我心裡難受啊!」接著話鋒一轉:「國內暫時不會有變故了,至少十年內會穩定,今年經濟增長也保持在八個點!」

    他沒有報喜不報憂,很誠實向老人告知局勢:「國外形勢則有點複雜,菲國、印國、東瀛不足為慮,西方國家的洗腦以及鐵木金的崛起,讓我對華國未來處境有點擔憂,所以我現在不僅要考慮當下佈局,還要把目光放在十年之後,我退位後的變數!」

    「西方國家的洗腦一直沒斷過,只要政治清明,洗腦不會太有效的!」

    趙定天微微眯眼:「不過鐵木金確實是一個禍患!」

    在趙恆輕輕點頭的時候,趙定天又適時拋出一句:「我相信你對此做了很多防範,也堅信你在位時鐵木金不敢妄動,只是你可以做的更好,對俄手段,你可以去請教你外公,喬家對俄國的瞭解和滲透,遠遠勝於你和華國安全局。」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啊,我該請教外公!」

    趙恆一拍大腿:「中秋之後,我再去一踏華西!」

    「趙老,趙恆,喬老和西門慶一家五口來了!」

    就在這時,大金衣大步流星的敲門進來,臉上帶著一抹不加掩飾的欣喜:「他們知道趙恆從黑龍大營回了京城,就準備過來聚一聚,西門慶說趙恆成為總統後,滿世界的飛來飛去,差不多半年沒見面,因此趁著中秋一起吃個飯,現在已快抵達趙府!」

    趙恆滿臉驚訝:「外公和胖子他們來了?」

    大金衣笑著點點頭,隨後又補充一句:「不僅是西部長和喬老來京一聚,陸猛也帶著妻女和父母從華海過來,聽西部長說,還有不少恆門子弟今日也會回京,老牛和東方雄也都會過來湊熱鬧,三年前的春節一聚後,大家太久沒有一起喝酒吃飯了!」

    「所以今天趁你有空,大家都過來聚聚!」

    他悠悠一笑:「你回京的消息,是小小發出去的!」

    在杜子顏和葉師師露出會心笑意時,趙恆猛地一揮拳頭:「太好了!」

    此時,外面已經響起了喇叭聲,還是長按不放的那種,響徹整個胡同,趙恆眼睛一亮,他心裡知道,敢在王者胡同這樣按喇叭的人,百分百就是外公喬不死,當下一推趙定天的輪椅,向杜子顏和葉師師一偏頭:「走,帶趙燁趙雄去門口迎接外公!」

    兩女齊聲笑應:「好!」

    門外,五輛黑色車子相續打開車門,先後鑽出何棄療、紅衣老婦、林曉麗母子,他們笑容滿面簇擁在中間的車子,拉開車門,身材龐大的喬胖子從車裡掙紮著出來,隨後俯身抱起喬不死放在輪椅上,看著始終不曾變化的王者胡同,扯開嗓子吼道:

    「哥,我來了!」

    PS:最後一個番外,獻給中秋的你們,祝大家中秋快樂,閤家幸福!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