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作者：術小城 (連載中)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0章 暴走

　　歐葉進入答辯會現場，將她的博士論文投影到屏幕上。

　　“弗拉蒙特教授，努曼伯格教授，漢克斯教授，下午好。”歐葉禮貌的說到，瞟了眼旁聽席的沈奇和林登施特勞斯。

　　主答辯官弗拉蒙特教授是一張撲克臉，他不苟言笑的說到：“歐，這是你的博士研究生第四學期。”

　　歐葉點點頭：“是的。”

　　弗拉蒙特教授為人嚴厲，沈奇為歐葉捏了把汗。

　　不過歐葉入場之後發揮平穩，並沒有虛，這是個好兆頭。

　　弗拉蒙特教授：“歐，你的博士論文《耶斯曼諾維奇猜想的證明》，我們三位答辯官已看過，接下來將由你進行3到5分鐘的陳述，然後我們會提問。 ”

　　歐葉：“好的。”

　　3到5分鐘的陳述？沈奇有些意外，正常情況下博士研究生的開場陳述時間在15-20分鐘之間。

　　林登施特勞斯扭頭笑了笑，他的眼神告訴沈奇：我們很寬容，因人而異。

　　歐葉手持翻頁筆，切換她博士論文的ppt

　　歐葉切到第3頁：“這個，盧卡斯序列。”

　　歐葉在第4頁不做停留，直接切到第5頁：“這個，盧卡斯偶數，等價。”

　　ppt頁碼顯示有101頁，歐葉平均5秒鐘過一頁。

　　三位答辯官並未提出任何異議，就靜靜的看著歐葉飛快的刷ppt。

　　power-point，這是真正的ppt……沈奇從未見過如此簡潔的ppt匯報，而ppt的精髓正是如此：強烈的觀點。

　　製作ppt的要點在於突出每一頁的重點，ppt匯報者在有限時間內須用最精煉的語言表達最強烈的觀點。

　　歐葉的ppt表達精煉到極致，101頁，她5分鐘就陳述完畢，語言表達風格跟平常類似，只說重點不磨嘰。

　　“ok，謝謝你的陳述，歐，接下來進入提問環節。”弗拉蒙特教授率先發問，他說到：“你剛才提到了盧卡斯序列，並在論文中定義為un=un（a， β）=a^n-β^n/a-β，其中n為正整數，這個定義沒問題，這是前提。那麼我要問的是，基於這個定義前提，如何反向求出un（a ，β）的本原素除子？”

　　弗拉蒙特教授這個問題是個陷阱啊……沈奇已將歐葉的打印版論文過了一遍，反向求出un（a，β）的本原素除子是個邏輯陷阱，因為un（a，β）不具備本原素除子。

　　歐葉神志清醒反應靈敏，她答到：“無法求出。”

　　弗拉蒙特教授追問：“為什麼？”

　　歐葉切換ppt到13頁，操作翻頁筆的激光照射到un（a1，β1）= ±un（a2，β2），並同步解釋：“它不具備，本原素除子。”

　　“是嗎？你確定？”弗拉蒙特教授繼續追問。

　　“我確定。”歐葉無比堅定。

　　“下面由努曼伯格教授、漢克斯教授提問。”弗拉蒙特教授不再發問，他低頭在答辯記錄紙上寫寫畫畫。

　　努曼伯格教授長著一張圓臉，禿頂，笑瞇瞇像是個白人版的彌勒佛，他問到：“歐，關於引理1，我並不是太明白你取5≤n≤30且n≠ 6的依據是什麼？”

　　“嗯。”歐葉早有準備，她切換ppt到39頁，這頁引人注目的重點是方程（11）：（2k1）^x±（2k（k1））） ^y√-2k（k1）=±（1±√-2k（k1））^z

　　“給定正整數k，無z≥3的正整數解。”歐葉說到。

　　“ok，我暫時沒有問題了。”努曼伯格教授低頭記錄，應該是在給歐葉打分。

　　第二個問題一問一答不過一分鐘，但旁聽的沈奇知道這個問題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如果（x，y，z）是方程（11）的正整數解，根據前提定義可知1√-2k（k1）與1-√-2k（k1）形成盧卡斯偶數。

　　由方程（11）可得一個新方程，即歐葉論文中的方程（12），可以驗證uz（1√-2k（k1），1-√-2k（k1））沒有本原素因子。

　　再由bhv定理可得，不存在z≥3的正整數解（x，y，z），回到前提定義，若使得un（a，β）不具有本原素除子，則n須取5 ≤n≤30且n≠6。

　　邏輯上挺繞的，歐葉的回答“給定正整數k，無z≥3的正整數解”屬於一錘定音的小結性質，她心中明白這個邏輯，才能用一句話總結由這個邏輯推導出的核心結論。

　　讓歐葉長篇大論的講出全套推導邏輯，那她得講一整天。

　　好在這裡是普林斯頓，而且三位答辯官事先研究過歐葉的論文，他們都是著名數學教授，一葉知秋，答辯人一兩句關鍵答辯詞就足以讓三位答辯官給出分數。

　　這時由漢克斯教授發言：“我來說幾句吧，歐，你證明了不存z≥3，即z要么為1要么為2，你的最終結論是z=2。而我基於瑞安原則計算出z可以取1或2，所以我認為你對耶斯曼諾維奇猜想的證明不成立。”

　　此問一出，歐葉驚呆了：“……”

　　沈奇驚呆了，瑞安原則什麼鬼？

　　林登施特勞斯教授驚呆了，z必須為2，z只能為2不能取1！歐葉的結論是我確認過的，不會錯的！

　　只有z=2的條件滿足，代入前面的式子，才能證明方程a^xb^y=c^z僅有整數解（x，y，z）=(2，2，，2)，，即耶斯曼諾維奇猜想的完全證明成立。

　　漢克斯教授基於瑞安原則計算出z=2或1，這個結論如果成立，將推翻歐葉的博士論文，耶斯曼諾維奇猜想依舊未能被完全證明，歐葉現在做的工作，和耶斯曼諾維奇本人幾十年前的證明工作沒有本質區別。

　　我努力了兩年得來的成果不要被推翻呀！歐葉急了，臉色忽白忽紅，她緊握雙拳高聲辯論：“漢克斯教授，請看我論文的第92頁到101頁，對於s中的任意（x，y，z）都存在唯一的有理數1滿足代數整數環！在方程（22）的兩邊模2（n1）得2ix，再模2n（n1）1得4ix，依此類推，我們必然可以排除z=1的情況，所以z只能取2！”

　　歐葉忽然爆發，三位答辯官嚇了一跳，漢克斯教授的筆不慎掉落地面。

　　“這……暴走的小葉子？”沈奇也受到驚嚇，他從未見過歐葉如此激動，這大概是歐葉得病之後一口氣說的最長的一段話，有理有據有真相，還挺6的。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1章 慶祝一下

　　你要推翻我的博士論文，那我肯定要跟你講道理呀。

　　歐葉的語言表達能力突然間變的超溜，她拒絕當乖乖女病嬌妹，她要反抗，據理力爭。

　　這種反差令在座的五位普林斯頓教授大感意外，沈奇特別緊張，隨時做好急救的準備。

　　主答辯官弗拉蒙特教授率先開口：“歐，請冷靜一點，漢克斯教授只不過是表達了他的質疑，作為答辯官他有權這麼做不是嗎？”

　　“當然。”歐葉望向漢克斯教授，胸口起伏，情緒尚未平息：“請問漢克斯教授，瑞安原則的具體描述是？”

　　漢克斯教授說到：“瑞安原則是基於bhv定理得到的一個推論，我將它記錄在了我的本子上，尚未正式發表，它的核心思想是利用簡單同餘法和分解因子……對了，我的第二個名字是瑞安，我暫且將它稱為瑞安原則。”

　　“呃……”歐葉無言以對，搞了半天瑞安原則是你自己編的呀？

　　比盧、漢諾特、沃蒂爾三位數學家聯合證明了關於本原素因子存在性理論及二次丟番圖方程解的表示，取三人姓氏的第一個字母，bhv定理因此而來，它是數論中的一個重要定理。

　　漢克斯教授基於bhv定理得到的瑞恩原則值得進一步驗證，歐葉並不懷疑普林斯頓的數學教授有能力創新出一套理論、一條原則、一個定理或推論，但尚未正式發表的理論就不要在這裡講了嘛。

　　所以，你是在誆我們家小葉子呢……沈奇自認為博覽群書，但他從未聽說過瑞安原則，這玩意是漢克斯自己搗鼓出來的不成熟產品，誰能聽說過？

　　林登施特勞斯笑了起來，鬆了口氣，很小聲的自言自語：“漢克斯的小測試，他是演技派。”

　　漢克斯教授望向主答辯官：“我沒有問題了，但我保留我的觀點。”

　　“好的。”主答辯官弗拉蒙特教授點點頭，作本場答辯的總結點評：“歐，你通過bhv定理、盧卡斯序列等處理手段，理論上證明了耶斯曼諾維奇猜想，這看上去像是一次完全證明。答辯結果將在不久後公佈，今天的答辯會結束，謝謝。”

　　離開會議室之後，歐葉的身子一軟，站不住了。

　　沈奇衝上去接住歐葉，順勢背起，往教職工宿舍走去。

　　“虛了？”沈奇問到。

　　“感覺身體被掏空。”歐葉內力耗盡，處於虛弱期。

　　“小葉子你太出乎我的意料了，發言咋變的這麼溜？”

　　“誒，我急呀。”

　　“我看出來了，漢克斯教授就是故意考驗你的堅定性，他那個什麼原則不靠譜的。有的教授喜歡玩這種虛虛實實的技巧，但我這種老實人從不這麼幹。”

　　“剛才我好緊張的，生怕不過，推翻重來。”

　　“肯定過了，放心，你表現的很好。”

　　回到教職工宿舍，沈奇詳細審閱了歐葉的博士論文《耶斯曼諾維奇猜想的證明》，疲憊不堪的歐葉則倒頭大睡。

　　歐葉睡醒之後，沈奇非常確定的告訴她：“小葉子，經過我的評審，我認為你可以博士畢業了，你完全證明了耶斯曼諾維奇猜想，很強嘛，這個問題被你最先解決了。”

　　“哇喔！”歐葉超開心，沈奇說ok那肯定是ok的。

　　“慶祝一下！”沈奇心情大好。

　　“等答辯組的結果出來了，再慶祝好不？”

　　“連我都不信？”

　　“信你啦，慶祝一下！”

　　沈奇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叫周雨安、於磊過來，大家熱鬧熱鬧，普天同慶歐博士學業有成。”

　　歐葉奪過手機：“不要，我們兩個就好了。”

　　“我們兩個去哪裡瀟灑？”沈奇問到。

　　歐葉：“海邊。”

　　“那走吧，海邊。”

　　這是一場說走就走的短途旅行，新澤西州瀕臨大西洋，從普林斯頓駕車到海岸線不遠。

　　度假地點是大西洋城，這座以博彩業聞名的城市擁有迷人的海灘和金碧輝煌的建築。

　　來到賭城自然要去賭場逛逛，沈奇只看熱鬧不下注，沒有購買一個籌碼，他發過誓，這輩子絕不賭博。

　　沈奇眼中的賭博是指直接拿錢賭的那種，賭頓飯什麼的不算，如果算的話，沈奇早已破戒，他跟中華數學會的三位領導打賭，今年cmo國決至少有五位選手能完成最後一題。

　　“你看過《決勝21點》這部電影嗎？”歐葉問沈奇。

　　“看過，那部電影根據真人真事改編，男主原型是mit數學系學生。”沈奇站在一張21點牌桌旁，凝神觀察。

　　半圓形的牌桌上坐了3位賭客，他們開始下注，有人押了20美元，有人押了50美元，小賭怡情。

　　“winner-winner，chicken-dinner！”亞裔面孔的荷官笑著清喝一聲，然後開始發牌。

　　非常講禮貌的荷官，他祝福面前的客人“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吃雞遊戲中的經典台詞源於美國賭場，贏了錢就有底氣吃一頓雞肉大餐。

　　荷官的祝福並未起到效果，莊家的black-jack通吃了三位閒家的20、20和19。

　　“倒霉，20點都輸！”賭客紛紛離去，抱怨手氣不佳。

　　沈奇和歐葉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兩位，今夜如此美妙，碰碰運氣嗎？”荷官熱情邀請沈奇、歐葉上桌。

　　沈奇搖搖頭，牽著歐葉來到餐飲區。

　　“你先說。”沈奇對歐葉說到。

　　歐葉說到：“21點電影裡那種算法不對誒，純粹的記牌模型有漏洞。”

　　沈奇點頭道：“沒錯，我們假設賭場絕對公平不作弊，但現實中的荷官是要切牌的，這麼一切，閒家肯定算不准。”

　　歐葉說到：“所以只能硬算，奇，我想實踐一下。”

　　沈奇攤手：“包包給我。”

　　歐葉把包包遞給沈奇。

　　沈奇掏出100美元現金給歐葉：“輸光就回來。”

　　“小氣鬼！”歐葉拿著100美元走了。

　　十分鐘之後，歐葉帶著800美元回來了，贏了七百，連同本金100美元一併上交給沈奇保管。

　　沈奇很驚訝：“不是吧，你還真能硬算？double了三把？”

　　歐葉比劃出v的手勢：“嗯，double三把就走了，第四把輸的可能性超過80% 。”

　　“歐博士，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賭神，不是第一次進賭場吧？”

　　“就是第一次呀，21點好簡單的，看看電影就懂怎麼玩。”

　　“那你硬算是基於怎樣的數學模型？”沈奇好奇的問到。

　　“你送個包包給我，我就告訴你。”歐葉呆萌的笑了笑。

　　“送！”沈奇拉著歐葉去到賭場大廳外的奢侈品店長廊，買了個普拉達的包包送給歐葉，一千多美元。

　　“好嘛，贏了七百，消費一千多，最終還是賭場賺。”沈奇發現來到大西洋城，不出點血是不可能的，賭場有很多種方式讓男人掏空錢包。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2章 白熱化

    酒店房間的大床上，纏綿悱惻結束後的荷爾蒙氣息尚存。

    “你看，包包也買了，大餐也吃了，方程也解了，說嘛小葉子，21點硬算的數學原理是什麼？”沈奇虛心請教，他心中也有一些模型設想，想跟歐葉確認。

    歐葉抱著雪白的大枕頭咯咯直笑，就是不說。

    “從奢侈品店一直推託到現在，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沈奇一把奪過枕頭。

    “啊呀！”真空狀態的歐葉雙手護胸，她立即鑽進被子露出腦袋：“十賭九輸，算不准的。”

    “那你連贏三把，純粹靠運氣？什麼第四把輸的可能性超過80%，挑逗我呢？”沈奇發現自己真的被忽悠了，連贏三把，隨便哪個普通人運氣來了也能做到。

    歐葉的腦袋縮進被子裡，悶著笑。

    沈奇掀開被子：“小葉子，你變了！”

    “奇，等等！真有可能硬算，只不過我今天沒算……”

    ……

    短暫的大西洋城假期過的很歡樂，沈奇和歐葉進了一次賭場，贏了700美元，其他消費合計五千美元，買了不少禮品。

    回到普林斯頓，歐葉博士答辯的結果出來了：通過。

    普林斯頓phd到手了，歐葉很開心，沈奇很欣慰：“歐葉，你讀了十幾書，終於讀到盡頭了，讀書這種事情呢，總歸會有這麼一天的，不想結束也得結束。祝賀你，歐博士！”

    “謝謝你喲，沈博士！”歐葉和男友徜徉在普大校園內，一雙情侶擁有三個博士頭銜。

    “小葉子，你這博士論文得公開發表啊，首証耶斯曼諾維奇猜想是個不錯的成就，一旦被i認可了，你就有可能得獎。”沈奇提出建議。

    “菲獎不敢想啦。”歐葉有自知之明。

    “憑藉首証耶斯曼諾維奇猜想的成績，拿到菲獎是很難的，但還有其他獎項，你應該拿一個。”

    “嗯，希望吧。”

    歐葉將博士論文《耶斯曼諾維奇猜想的證明》投遞給《數學年刊》，如果能發表在《數學年刊》上就功德圓滿了。

    歐葉閒了下來，她等待沈奇完成霍奇猜想這個項目，然後一起回國。

    沈奇當然想在世界範圍內首証霍奇猜想，他知道其他競爭對手同樣在努力。

    於磊、拉爾夫最新版的論文送到了沈奇手中，沈奇研究完之後說了句：“不錯。”

    沈奇的辦公室，於磊、拉爾夫都在。

    “十分感謝二位，你們從去年暑假開始接觸這個項目，付出了多少汗水只有我知道，現在我們離成功只差最後一小步了。”沈奇還算滿意兩位博士生的努力成果。

    “所以我和於的論文，還需要修訂？”拉爾夫問到，沈奇對他倆的要求極其嚴格，這篇論文已經修改了十六次，這一版是v17，第十七版。

    “我認為v18版將是最終版，所以還得辛苦你們一段時間。”沈奇走到黑板前，寫出了他的意見。

    “我們負責的是霍奇猜想代數幾何版塊，我們已經完成了90%的工作，接下來的10%，我們應該這麼做。”

    沈奇敲黑板：“設基域k是完全的，添加n^ 2個未定元uik，理論上來說我們可以得到一個新的基域，我這麼說你們能理解嗎？”

    於磊走到黑板前，說到：“沈教授的意思是，通過線性變換，可以做到使ε1至εk上的代數無關量？”

    “沒錯，這項工作交給你了，於磊，有把握驗證我的推斷嗎？”沈奇問到。

    “我盡量早點完成這項工作。”於磊看上去是有把握的。

    “很好，於磊接下了這項工作，那麼拉爾夫你別無選擇了。”沈奇望向拉爾夫，說到：“我猜測vx每一個點y有一確定的閉鏈，使得所屬點z位於點o在有理映射下的像簇中，拉爾夫，你能證明我的猜測嗎，並給出最嚴密的推導過程。”

    形勢逼人，不行也得行，不上也得上啊。拉爾夫硬著頭皮接下任務：“我想，我應該可以。”

    “很好！”沈奇拍起巴掌，吹響衝鋒號角：“兄弟們，決戰的時刻到了，請相信我，幾十年後我們老去，我們絕不會遺憾年輕時無所作為。開始乾活吧！”

    於磊和拉爾夫幹活去了，沈奇交給他倆的新任務並不輕鬆。

    沈奇則負責收集情報，掌控中、美三支團隊的全局進度。

    “魯主任，你那邊的數學分析版塊進度如何？”

    “沈大教授，你就放寬心吧！按計劃咱們7月開始合稿。”

    “吳主任，拓撲學版塊剩下四個標準模型的衍生推導工作進展怎樣？”

    “根據沈教授你的思路，我們完成了兩個，進度順利！”

    “7月能不能合稿？”

    “我們按照7月合稿的目標全力以赴！”

    中國方面兩支團隊的士氣相當高漲，燕大魯國珍的團隊一直順風順水，基本上沒給沈奇添麻煩，燕大數學系的實力全國第一，這個第一不是白當的。

    晨興數學中心吳主任團隊的人才儲備資源不如燕大，他們在項目推進過程中遇到了不少麻煩，好在沈奇回國後幫他們解決了。

    科研項目就是這樣，有時順有時堵，一位戰略、戰術素養兼備的學術帶頭人很重要，有些時候學術帶頭人的一個決策將使整支團隊事半功倍，當然錯誤的判斷也有可能坑死團隊導致滅團。

    普利斯頓、燕大、晨興數學中心三所機構完全信任沈奇，沈奇得以大展拳腳，他不允許自己失敗，一旦敗了，對得起誰呀，開不起這種國際玩笑。

    然而國際形勢無比複雜，競爭時刻在全球範圍內進行。

    就在沈奇結束和吳主任的通話之後，德國方面傳來重磅消息，波恩大學舒爾茨團隊宣稱，他們證明了β類非奇異射影代數簇上的每一個調和微分形式，都是代數閉鏈的上同調類的一個有理組合。

    沈奇立即查詢慕尼黑學術報告會的相關信息。

    舒爾茨在這次會議上報告了他關於霍奇猜想的最新研究成果，屬於摘要性質，全部成果並未公開。

    “原來舒爾茨這樣定義β類非奇異射影代數簇，如果他真的證明了這種特殊的β類情況，離完全證明霍奇猜想也不會太遙遠。”時隔幾個月之後，沈奇再次感到緊張，舒爾茨早在三年前便開始研究霍奇猜想，沈奇其實是後來者。

    沈奇越追趕，舒爾茨跑的越快，競爭趨於白熱化。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3章 加州理工報告會

    普林斯頓通常把研究生、博士研究生丟進“河”裡，讓他們自己遊，游到對岸就能畢業。

    漫無目的在河裡游當然不行，博士研究生寫博士論文之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找一位資歷與實力兼備的教授支持自己的課題。

    數學系的教授對博士研究生們都相當了解，如果他們認為某個學生沒有能力完成所選課題，會毫不猶豫的讓學生換個新課題。

    普大的博士研究生只要獲得教授的支持，通常情況下兩三年內就可拿到phd，而在哈佛則需要四五年甚至更久。

    歐葉按常規套路完成了她的博士論文，她在兩年內獲得了phd，全球範圍內首証耶斯曼諾維奇猜想。

    周雨安跟歐葉同一天成為普林斯頓數學系的博士研究生，他在開題時得到了導師費加利的強烈支持，然而中後期寫崩了，目前正在大修他的博士論文。

    於磊、拉爾夫兩人晚周雨安一年成為博士研究生，他倆的博士論文進度已經趕上甚至超越了周雨安。

    “兵強強一個，將強強一窩。”周雨安承認，於磊跟著沈奇是正確的選擇。

    “小雨哥，我讀博這一年過的很充實，也很痛苦，這種感覺你體會不到。”剛剛過去的一個月，於磊夜以繼日筆耕不輟，終於完成了沈奇交給他的學術任務。

    “所以你們的霍奇猜想搞定了？”周雨安問到。

    “在小奇哥的指導下，我和拉爾夫負責的部分徹底搞定了，現在要等燕大和晨興數學中心的消息。”於磊長吁一口氣，跟著沈奇能學到很多東西，但也十分辛苦，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汗水沒有白流。

    “這麼說來，你和拉爾夫馬上就能參加博士答辯？”周雨安問到。

    於磊點點頭：“是的，小奇哥幫我們報到系裡了，我們從加州回來之後，就參加博士答辯。”

    “你倆也太快了吧，讀博一年就答辯！導師牛逼，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周雨安擦了把汗，他的導師顯然不如沈奇牛逼：“對了，你們去加州幹嘛？”

    於磊說到：“在加州理工學院有個代數幾何領域的學術大會，小奇哥帶我和拉爾夫去學習學習，機會難得，全世界最頂尖的代數幾何大師都會去到那裡。”

    “於磊，拿著扳手，你可以走了。”周雨安遞給於磊一把扳手，他倆都住博士研究生宿舍樓，於磊來找他借扳手。

    次日，沈奇、於磊、拉爾夫抵達加州帕薩迪納市，美國著名研究型大學加州理工學院位於此處。

    西海岸的加州理工和東海岸的普林斯頓在辦學宗旨上類似，信奉小而精，不求大而全。

    普林斯頓的學生人數少，加州理工更少，在校學生才六千多人。

    加州理工在中國老一輩學者心目中的地位非常之高，上世紀六十年代之前，我國一些最有成就的學者基本上都出自於加州理工，例如錢學森、周培源、郭永懷、談家楨、袁家騮、錢偉長等。

    錢學森先生在回憶錄中寫到：“1935年秋我從滬海交大前往麻省理工當教授，發現滬海交大的課程安排全是照抄麻省理工，連實驗都一樣。所以滬海交大在當時的大學本科教學達到世界先進水平。幾年後我去加州理工當教授，卻又發現麻省理工最優秀的幾門課程，改編自加州理工。”

    關於錢老的故事有不少，沈奇耳熟能詳，他徜徉在加州理工校園內，想像著當年我國那些功勳科學家的風姿。

    除了遺傳學家談家楨，這些出自加州理工的功勳科學家全是物理學家，他們做的是“兩彈一星”這種大項目。

    加州理工最強的專業是物理、化學、天文學，上百年來一直如此。

    數學並非加州理工的優勢項目，甚至可以說是他們的短板。

    以理工科為主的研究型大學，怎能少了數學？

    我校的數學雖弱，但我校也有一顆提振數學實力的雄心啊，本次“國際代數幾何學術交流會”安排在加州理工舉辦，是加州理工主動要求的。

    沈奇提交給“國際代數幾何學術交流會”組委會的會議論文是摘要版，即《霍奇猜想代數幾何方法》的簡短濃縮版，他認為有必要在公開場合發表他團隊的最新研究成果，風頭不能讓舒爾茨全給搶了。

    舒爾茨最近非常熱門，他滿世界的做報告，宣稱他的團隊已證明了特殊情況下的霍奇猜想。

    令人遺憾並保持神秘感的是，沒人見過舒爾茨關於“特殊情況下的霍奇猜想證明”的論文全文，公開於世的是摘要版。

    舒爾茨這次也來到了加州理工，繼續他的環球報告。

    加州理工學院學術報告大廳，國際代數幾何學術交流會如期舉行。

    根據會議安排，第一個做報告的就是舒爾茨，報告標題是《一種特殊情況的霍奇猜想證明》。

    沈奇、於磊、拉爾夫並排坐一起，全神貫注聆聽舒爾茨的報告，知己知彼，最新情報很重要。

    “……所以，我們證明了β類非奇異射影代數簇上的每一個調和微分形式，都是代數閉鏈的上同調類的一個有理組合。接下來我們要做的是，證明通用情況下的霍奇猜想，這項工作已經開始，並取得了突破性進展。謝謝，我的報告完畢。”舒爾茨的匯報時間不長，十幾分鐘，報告文件同樣是摘要版。

    台下掌聲雷鳴，也有人問到：“嘿，舒爾茨教授，我們什麼時候能見到你的全部研究成果？”

    舒爾茨回答到：“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來到，而現在，我們必須保密。”

    大家再次鼓掌，理解，全都理解，保密嘛。

    舒爾茨滿世界造勢的同時卻又小心謹慎，因為他知道，世界上不止一支團隊在攻克霍奇猜想，尚未徹底完成的論文公開發表，被人家竊取了找誰說理去？

    一字不改的學術剽竊倒不用擔心，任何一位稍有名氣的數學家都不會做這種遺臭萬年的事情。

    但聰明的數學家懂得借鑒別人的學術創意並加以改編，這種情況無法指責，只能自己做好保密工作。

    “舒爾茨這次的報告，跟他上次在慕尼黑的報告相比，並沒有新意。”於磊小聲說到。

    “他在摘要版中定義了β類非奇異射影代數簇，卻看不到詳細的證明過程，不知是他根本就沒有證明只是猜測，還是不願公開？”拉爾夫說到。

    “作為競爭對手，我們應該認為舒爾茨已經證明了特殊情況下的霍奇猜想，而不是質疑他。”沈奇說到。

    這時大會主持人說到：“下面有請沈奇教授做《霍奇猜想代數幾何方法》的報告！”

    沈奇整理一下西服和襯衣的領子，這便上台，全場爆發更加熱烈的掌聲。

    “是的，如大家所見，我又換專業了，這次是代數幾何。”沈奇的開場白引發了一陣笑聲，他經常換專業，從數論到泛函，再到凝聚態物理和地球固體物理，轉了一圈回到數學，這次他的目標是最難的千禧難題霍奇猜想。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4章 沒有可能

    “我們普林斯頓團隊的研究課題是《霍奇猜想代數幾何方法》，核心思路如屏幕上顯示的這樣，將每個射影簇分解為不可約分支，並考慮仿射的零點集……”

    “……舒爾茨教授剛才的報告非常精彩，但最精彩的部分，我認為應該是代數幾何+數學分析+拓撲學，先建立體系，再證明霍奇猜想屬於體系中的一種特例。”沈奇說到這裡停頓一會兒。

    台下反響熱烈，先建體系再求證個案，是大師們一貫的做法。

    著名的案例包括佩雷爾曼證明龐加萊猜想，懷爾斯證明費馬大定理。

    佩雷爾曼先證明瑟斯頓幾何化猜想體系，再證明龐加萊猜想屬於體系中的一種特殊情況。

    懷爾斯先建立橢圓曲線模型體系，再求證費馬大定理是其中一個特殊結果。

    “這是一項龐大的工程，我們每一步都走的很艱苦，也取得了一些成果。我希望盡快分享我們的全部研究成果，並非今天，而是在不遠的將來。謝謝，我的報告完畢。”沈奇結束了十分鐘的報告，目的已達成，拋頭露面刷刷熱度，畢竟他很長一段時間未在國際數學舞台上公開發言了。

    會後有記者採訪沈奇：“沈教授，你認為你的團隊，會先於舒爾茨教授的團隊完成霍奇猜想證明嗎？”

    沈奇：“誰先誰後不是問題的關鍵，徹底解決問題才是關鍵，畢竟霍奇猜想困擾了我們幾十年，是時候給出正確答案了。”

    記者：“有沒有可能在霍奇猜想這個問題上，與舒爾茨教授的團隊開展合作？”

    與舒爾茨合作？喲呵，這位記者的思路廣。

    這倒提醒沈奇了，是啊，合作，為什麼不能合作，我跟舒爾茨之間又沒有弒父殺母的不共戴天之仇，舒爾茨的那套方案還是蠻有想法的，兩支頂尖團隊的深入合作，必將無敵於天下。

    “沒有可能。”沈奇搖頭道。

    算了吧，還是別跟舒爾茨合作了，人人都無敵，天下豈不亂套了？

    與此同時，另一撥記者在採訪舒爾茨：“舒爾茨教授，你有沒有可能與沈教授的團隊合作，聯合攻克霍奇猜想？”

    舒爾茨不假思索的回答：“沒有可能。”

    相關媒體報導了次國際數學交流會的主要內容，普林斯頓的沈奇團隊，以及波恩大學的舒爾茨團隊，還有巴黎高師的維杜卡團隊，三支頂尖數學團隊均在向千禧難題霍奇猜想發起衝擊。

    其中沈奇團隊、舒爾茨團隊的方案最受關注，雖然兩支團隊只給出了摘要版，卻足以引起國際數學界的高度重視。

    沈奇和舒爾茨是數學界著名的刷獎狂人，兩人擁有的數學獎項超過20個，年齡加起來不到60歲，這是非常驚人的數據。

    兩位刷獎狂人均表示，不會與對方在任何領域開展合作。

    有消息稱，舒爾茨的前妻瑪麗-施密特女士曾是沈奇團隊的一員，她與沈奇一同完成了黎曼猜想的證明。

    被問及私人生活時，沈奇很大方的說到他很愛女朋友，兩人以後會結婚，希望能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是最美好的結果。

    舒爾茨不願提及私生活，他轉身離去，不再接受任何提問。

    沈奇師生三人回到普林斯頓，於磊和拉爾夫按計劃參加博士答辯，他倆的博士論文合在一起是《霍奇猜想代數幾何方法》，分成兩份是兩篇獨立的論文。

    於磊的特長更偏向複變函數與代數幾何的結合，拉爾夫在抽象代數的基礎上介入代數幾何。

    獨立是相對而言的，沈奇的兩位博士研究生的兩篇論文之間不可避免的有交叉部分，有幾頁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問題不大，同門師兄第之間的這種情況不屬於抄襲，普林斯頓的答辯官都知道課題背景。

    答辯進行的很順利，於磊、拉爾夫讀博僅用兩個學期便拿到了普林斯頓的phd，研究生+博士研究生一共是六個學期，三年的時間。

    普林斯頓的最快紀錄由沈奇保持，他在來到普林斯頓的第四個學期結束之前獲得phd，讀研讀博用了不到兩年時間。

    世界範圍內比沈奇更快的人是舒爾茨，舒爾茨沒有經歷過博士研究生階段，他憑藉一篇碩士論文直接獲得博士學位。

    對現階段的沈奇來說，是快是慢都無所謂了，人這輩子很漫長，真正的考驗在後面。

    沈奇一下子帶出兩個phd，他在普林斯頓數學系的教授生涯基本上圓滿了。

    “我在普林斯頓數學系呆了五年半的時間，前兩年讀書，中間半年當講師，後面三年做教授，發過四大出過專著，證明了幾個猜想，拿了些獎項，帶出了兩個phd。我沒有遺憾了，也希望二位能有光明的職業前景。”沈奇對於磊和拉爾夫說到。

    “沈教授，你這是要趕我們走？”於磊博士他不想走啊。

    沈奇揮了揮手：“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吧。”

    “我從水木來，那我回水木了？”於磊對水木大學還是很有感情的。

    “水木是否給你發來offer？如果沒有，我可以安排你去燕大工作。”燕大客座教授沈奇有這個人脈，他安排一位普林斯頓的數學博士去燕大易如反掌。

    於磊說到：“水木的人已經聯繫我了，說走海外人才引進計劃回去，具體細節還沒詳談。”

    “嗯，水木做的還算不錯，人才引進計劃，國家給房子給安家費，還給科研項目啟動資金。”沈奇表示滿意，他的學生回國了，怎麼著也得享受一定待遇。

    “沈教授，我能有今天，全是託你的福。”於磊真誠的說到，他很年輕，比沈奇小一歲。

    “也有你自己的努力。”沈奇笑了笑，然後問拉爾夫：“你呢，去哪裡？想去哪裡？”

    “我成年之後幾乎全部的時光，都在普林斯頓度過，離開了普林斯頓，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拉爾夫的本科、碩士、博士全部就讀於普林斯頓數學系，他是最正宗的普大數學人。

    “他們有給你發offer嗎？”沈奇問到。

    拉爾夫說到：“有的，我決定留校，從數學研究員做起。”

    “祝你好運，拉爾夫。”沈奇拍了拍拉爾夫的肩膀，他也是算是桃李滿天下，他帶出來的首批博士均找到了不錯的工作。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5章 畢業季

    五月是美國大學的畢業季。

    普林斯頓的畢業慶典活動持續四天，這是畢業生的節日，也是他們家人最為重視的時刻之一。

    美國本土學生的家人來了很多，他們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他們感到自豪。

    不少畢業生在今年2月就幫他們家人預定了酒店床位，普大周圍的酒店和旅館生意火爆，床位一如既往的供不應求，普大不得不騰出一部分學生宿舍，供畢業生的家人暫住幾日。

    三種級別的學術成就用三類不同的禮袍來體現，學士禮服由黑色質地的布料製成，禮服帶尖角長袖，合襟穿上。

    身披學士禮服的畢業生人數最多，他們在這裡歡笑，他們在這裡哭泣，他們在這裡苦讀四年，終將離去。

    普大的碩士禮服也是黑色的，設計非常簡潔，沒有任何裝飾。這一季的碩士畢業生人數是本科畢業生的十五分之一，他們中的一半以上將繼續攻讀博士學位。

    普大博士禮服有紅、綠、黑三種顏色可選，歐葉選擇了紅色，於磊選擇了綠色，拉爾夫的選擇是傳統的黑色。

    沈奇身邊親密的人紛紛獲得博士學位，他為他們感到高興。

    數學系全體教授身披黑色禮袍，絲絨嵌邊是金黃色的，其中有十一位菲獎得主，他們坐在一排氣勢不凡。

    物理系教授同樣一色的黑禮袍，絲絨嵌邊是淺藍色的，其中有八位諾貝爾獎得主，威名震天下。

    絲絨嵌邊的顏色代表著學科，深藍色是哲學，銅色是經濟學，橙色是工程學，棕色是建築學，白色是人文及歷史，粉色是藝術類學科，普林斯頓的教授們傾巢而出，他們的學生順利畢業，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他們當然不會缺席學生的畢業典禮。

    拿蘇樓前的草坪上擠滿了人，校長熱情洋溢的致辭引發全體畢業生共鳴。

    鑼鼓整天，彩帶飛舞，音樂響起，畢業生們的party開始。

    “歐博士，跳支舞吧。”沈奇來到歐葉面前，伸出右手。

    “好呀。”歐葉接受邀請，和沈奇一起翩翩起舞。

    兩人邊跳邊笑，舞技都很一般，瞎跳。

    歐葉在普林斯頓的導師林登施特勞斯很欣賞她，林登施特勞斯表達了意願，希望歐葉能留在普林斯頓工作。

    歐葉婉拒了導師的邀請，她的去向非常明確，跟沈奇一同回國。

    畢業典禮結束後，沈奇、歐葉在家中邀請周雨安、於磊聚餐，目的有兩個，一是慶祝歐葉、於磊博士畢業，二是為於磊送行。

    周雨安有些沉默，悶悶不樂，餐桌上除了他之外全是博士。

    於磊比周雨安晚一屆讀大學，卻早於周雨安拿到普大的PhD。

    “不怨天不怨地，怪我自己不爭氣。”周雨安喝的酩酊大醉，相當年他是奧數國家隊的二號人物，也曾風光過。

    沈奇勸慰到：“聞道有先後，周雨安，別喝了……靠，別吐啊！”

    次日沈奇送於磊到紐約肯尼迪機場，囑咐到：“於磊，你跟了我三年，是我們這個學派的第一代弟子，回去之後望戒驕戒躁，祝你在水木大學前程似錦。”

    “小奇哥，我在首都等你回來。”於磊跟沈奇告辭。

    水木大學向國家相關部門申請引進於磊回國，於磊擁有普林斯頓數學博士學位，在四大期刊上發表過論文，雖無海外任教經歷，也沒做過學術帶頭人，但水木給於磊的待遇不錯。

    畢竟於磊是沈奇的第一代弟子、第一批博士生，而中國籍的菲獎得主只有沈奇一位。

    物以稀為貴，水木大學搶不到沈奇，總得搶到沈奇的徒弟吧。

    “你人雖走了，但《霍奇猜想代數幾何方法》永遠有你的功勞，希望你能在水木大學，將我們學派的理念發揚光大。回去之後全靠你自己了，你要盡快成長為水木大學的學術帶頭人，在你所擅長的領域中做出像樣的成績。”沈奇的學生於磊即將履職水木大學，今後於磊帶出來的學生得管沈奇叫祖師爺。

    “明白。”於磊點點頭，依依不捨的說到：“小奇哥，我走了。”

    “保重，一路平安，安全抵達首都機場後給我發個信息。”

    沈奇開車返回普林斯頓，到了教職工宿舍樓底下，停車熄火。

    剛準備下車，沈奇發現車外一男一女在激烈的爭吵。

    女子金發碧眼，是瑪麗，她看上去極度氣憤。

    男子蓄著長髮，是舒爾茨，他拉拉扯扯，囔囔著德語。

    口角之爭迅速升級為武裝衝突，瑪麗飛起一腳踢向舒爾茨襠部，穩準狠。

    舒爾茨手摀襠部痛苦跪地，瑪麗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瑪麗姐這戰鬥力……太驚人了！”沈奇目睹了一切，他原本想下車幫助瑪麗驅趕舒爾茨，現在看來根本不需他出手。

    沈奇下車，嘟嘟，自動鎖門的奔馳SUV叫了兩聲。

    舒爾茨順聲望去，掙扎著站了起來：“沈，哪裡都能看見你。”

    “舒爾茨教授，還沒回德國呢？”沈奇跟舒爾茨前不久一起在加州理工做報告，做完報告，舒爾茨一個人來到普林斯頓，與前妻瑪麗吵了起來，後被瑪麗擊倒跪地。

    “瑪麗會跟我一起回德國。”舒爾茨堅定的說到。

    何必呢，何苦呢，沒必要打腫臉充胖子，我都看到了，你打不過瑪麗……沈奇笑了笑，說到：“祝你好運。”

    “三年前的菲爾茲獎，我輸了。但這次，我會贏。”舒爾茨將長髮弄整齊，眼中閃爍戰鬥光芒。

    “時間過的真快，三年一轉過去，明年又是菲獎年，舒爾茨教授，祝你好運。”沈奇揮揮手，走了。

    “沈，這次我會贏，霍奇猜想！”舒爾茨的喊聲在沈奇身後響起。

    贏你妹啊贏，擾民。沈奇回到宿舍，在微信群裡發消息：“我這邊搞定了，二位呢？”

    微信群的另外兩位群友是魯國珍和吳主任。

    魯國珍：“我這邊進度順利，預計6月就能完成，比原計劃提前1個月。”

    沈奇@魯國珍，發了一串讚的表情。

    吳主任：“我這邊按計劃7月完成。”

    沈奇@吳主任，發了一串加油的表情。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6章 會師

    過了兩天沈奇上班時遇到瑪麗，了解到舒爾茨找瑪麗复婚的意願非常強烈。

    瑪麗意志堅決的表示，她就算餓死，就算從數學大樓跳下去，也不會跟舒爾茨復婚的。

    “那就再找個更好的男人。”沈奇勸了幾句，然後開始工作。

    沈奇很關心今年中國奧數競賽的消息，CMO國決剛剛結束，僅有一位選手拿到滿分。

    最後一道選做題是沈奇出的，成功證明3n個平面的選手也只有一位，就是那位滿分選手。

    “哎，一屆不如一屆啊，回國後請你們吃大餐。”沈奇跟中華數學會譚副會長發微信，認賭服輸。

    七月初，魯國珍、吳主任赴美，與沈奇順利會師。

    三人密談數日，商討大事。

    沈奇的辦公室中。

    沈奇在黑板上寫出一些數學式子，說到：“我理解的通俗版霍奇猜想是，設X是一個射影代數流形，p是一個正整數。再設H^2p（X，Q ）alg?H^2p（X，Q）是代數上閉鏈的子空間，即由X中余維數為p的代數子簇的基本類所生產的Q向量空間。證明了H^2p（X ，Q）alg=H^p，p（X）∩H^2p（X，Q），即證明了霍奇猜想。”

    “基於這一段描述，去證明其所描述的結論，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我們在國內也很關注國際數學界動態，舒爾茨的團隊正在從事這麼一項難度極高的工作，並且我們有理由相信，舒爾茨團隊已經取得了重大進展。”魯國珍赴美之前做足了功課。

    “舒爾茨團隊應該做的不錯，指不定哪天他們就會拋出全部研究成果。”沈奇感覺舒爾茨手裡有乾貨，否則舒爾茨不敢這麼吊，單槍匹馬闖入普林斯頓，強勢要求前妻與他復婚。

    “沈教授，你的大方案包含三個小方案，即我們仨分別負責的代數幾何版塊、數學分析版塊、拓撲學版塊。現在三個小方案全在這裡了，所以你的大方案具體構思是？”吳主任問到。

    “我的大方案是，以代數幾何為骨架，拓撲學為肌肉、內臟，數學分析為血液、體液，創造一個新的體系，而霍奇猜想是體系中的一部分。這有點複雜，我講講核心邏輯吧。”沈奇擦掉黑板上的內容，並排畫了三個方框。

    每個方框上方寫了兩個英文字母，AG代表代數幾何，TP代表拓撲學，AN代表數學分析。

    沈奇首先往AG方框中填入內容：

    Σσv=m*n

    η0：η1：……ηn=ψ0（ε）：ψ1（ε）：……ψn（ε）

    f（z1z2，z2z0，z0z1）= z0^rz1^sz2^tg（z0，z1，z2）

    ……

    魯國珍、吳主任的主攻領域雖然不是代數幾何，但兩位混了一輩子數學界的老前輩學過代數幾何，他們認得AG方框中的絕大多數經典式子及其含義。

    “貝祖定理、卡斯勒對應原則、克雷莫納變換……咦，沈奇，AG部分的最後一個式子是什麼？”魯國珍問到。

    最後一個式子是ζ'd+1=ζd+1+αd+2ζd+2+……αndn，沈奇說到：“AG部分前面那些經典代數幾何理論的應用推廣，由我的兩位博士研究生完成，哦，他倆現在已經博士畢業，一個去了水木大學，另一個留在普林斯頓。

    “最後一個式子由我本人推導完成，即d維不可約代數流形的特殊性特徵，我暫且稱之為'S類特徵'，算是一個小創新吧。'S類特徵'的具體推導過程我就不細說了，二位知道這個結論就OK了。”沈奇介紹了他的思路。

    “所以AG部分的核心是經典結合創新，搭建體系骨架。”魯國珍、吳主任大致理解了沈奇親自主抓的AG部分核心邏輯。

    “是的，我和我的兩位博士生幹的還算不錯。”沈奇接著在第二個方框中填入內容，第二個方框是TP，拓撲學版塊。

    吳主任帶來的拓撲學版塊資料，沈奇已全文審閱，他在TP方框中寫了八個表達式：“十分感謝吳主任團隊近一年來的努力，你們做的很好，幾何化猜想的八個標準模型的衍生推導工作圓滿完成。這是肌肉和內臟，提供體系所需的動力和能量。”

    “主要是沈教授的啟迪對我們的幫助很大。”吳主任謙虛的說到。

    “啟迪是方向性的，而具體工作需要大量人力來推進完成，咱們能在一年之內開始霍奇猜想項目的合稿工作，咱們這個二十人大團隊中的每一位成員都付出了努力。要知道舒爾茨的團隊乾了三年，波恩大學數學係幾乎動用了全部力量幫助他。這個項目僅憑兩三把槍是搞不定的，至少一年之內搞不定。”沈奇對吳主任和魯國珍的團隊表達了感謝，他在第三個方框中填入內容。

    第三個方框是AN，魯國珍負責的數學分析版塊一直順風順水，近一年來基本上沒讓沈奇操什麼心。

    魯國珍團隊的研究資料已經交給沈奇，前提設定、推導過程、最終結論十分清晰。

    沈奇提煉出核心部分填入AN方框：“魯主任的研究成果可以歸納為一句話，即平面曲線的尋常奇點和空間中撓線的尋常奇點的新型數學分析處理。AN是血液，為我們的體系源源不斷輸送氧氣。”

    沈奇繼續在黑板上寫出兩個+號、一個=號、一個問號，AG+TP+AN=？

    “二位，這個體系該如何命名？按照國際慣例，我們暫且將它命名為SLW體系？或者WLS、LSW？”沈奇問到。

    S為沈，L為魯，W為吳。

    中美三所研究機構共20人參與了霍奇猜想項目，三位學術帶頭人是沈奇、魯國珍、吳主任。

    新的理論體系命名當然不能是SLWYTP……將二十個人的姓氏全放上去，從沒人這麼幹過。

    國際慣例是將對項目貢獻最大的人的姓氏加入命名中，這些人往往是學術帶頭人。

    所以人人都想當學術帶頭人，一來學術地位和社會地位高，二來有機會名垂青史。

    魯國珍、吳主任異口同聲：“S當然要放在最前面。”

    沈奇拱手笑了笑：“承讓。”

    完事魯國珍和吳主任商量了一會兒，誰讀大學的時間早，誰的姓氏放在第二位，公平合理。

    兩人交換信息後發現，魯國珍比吳主任早一屆讀大學，於是新的理論體系暫且命名為“沈-魯-吳體系”，簡稱SLW體系。

    沈奇抹去黑板上的問號，使AG+TP+AN=SLW。

    以及HC∈SLW。

    HC即霍奇猜想（Hodge-Conjecture）的縮寫。

    沈奇說到：“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梳理出SLW的詳細內容，然後證明HC屬於SLW。”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7章 交給我了

    “接下來的工作，交給我了。”沈奇說到。

    “你一個人做完體系，再證明霍奇猜想屬於體系的一部分？”魯國珍問到。

    沈奇：“這其實是同一項工作，體系建好了，霍奇猜想就被證明了。素材已經很充分，感謝魯主任、吳主任提供的資料。”

    “人多手雜，最後的整合工作也只能由沈教授完成，老魯，咱可以回國了，讓沈教授安安靜靜的完成最後一擊吧。”吳主任說到。

    魯國珍與沈奇握手：“沈奇，等你好消息。”

    沈奇笑道：“等我好消息。”

    次日，魯國珍、吳主任返回中國，沈奇閉關不出，全面整合sl體系，向霍奇猜想發起總攻。

    sl體系的深度整合，絕非是將ag、tp、an三部分資料複製粘貼在一起這麼簡單。

    縱橫交錯，融會貫通，這是沈奇的工作，也是他最擅長干的事情。

    歐葉的博士論文發表在了《數學年刊》上，i認可歐葉完全證明了耶斯曼諾維奇猜想。

    媒體形容歐葉是一個低調而神秘的女人，她的名字出現在黎曼猜想證明的作者名單中，如今獨自證明了耶斯曼諾維奇猜想。

    行事低調的“數論公主”歐葉從未在公開場合發表過任何言論，記者僅捕捉到歐葉過去的一張照片，是她和沈奇一起赴瑞士參加奧斯特洛夫斯基獎的頒獎儀式，會後兩人手牽手在歐拉故居散步，被記者給拍到了。

    “所以真相大白了，'中國數論公主'是'中國鑰匙'的女朋友。歐葉師從數論大師、菲爾茲獎得主林登施特勞斯，她是數論界急速上升的一顆新星。 ”---來自《斯普林格數學紀要》的報導。

    “歐葉格格，小的給您請安。”沈奇看到《斯普林格數學紀要》的文章後，樂死了。

    歐葉認真的說到：“別笑，我爸說，我們家祖輩在清朝時，常駐紫禁城內部工作。”

    “常駐紫禁城內部工作的人群，要么是皇族，要么是太監。太監的可能性不大，否則就沒有你了。所以你家祖輩姓愛新覺羅？”沈奇問到。

    歐葉點點頭：“有可能誒，你要保守秘密哦，小奇子。”

    “有可能個鬼啊，我才不信！你的容貌特徵並不像格格，林心如那種才像，格格的臉型一定要圓，不圓不格格。”沈奇說出了他的觀點，又道：“改天我問問老歐，如果你忽悠我……哼哼。”

    “去吧去吧，老歐可惦記你了。”歐葉舉起數學雜誌遮住臉，看不到她的表情。

    歐葉博士畢業後清閒了下來，她平時自己玩自己的，不去打擾沈奇攻克霍奇猜想，晚上熄燈就寢之前，偶爾和沈奇嬉戲。

    工作著，燒腦著，嬉戲著，沈奇在最佳的狀態中逐步完善sl體系。

    八月中旬的一天，非常平靜的一天，和往常並無兩樣。

    沈奇在尋常的工作時間中，以一種尋常的方式，寫完了sl體系的最後一個表達式。

    長達200多頁的論文詳細闡述了一個數學體系，在這個體系中，一種類似曲面而非標準曲面的對象，以兩片、三片、無窮多片的形式覆蓋著復平面。

    沈奇將這種似是而非的曲面稱為“s類特徵曲面”，它們圍繞原點轉過一圈、兩圈、n圈後，相互以奇特的方式連接，構建出一片枝繁葉茂的數學森林。

    基於拓撲學原理和數學分析手段，沈奇給出了一種“s類特徵曲面”的代數表達式，它刻畫了代數上同調類，它完全跳過黎曼流形，卻依然頑強的定義了有用的拓撲不變量。

    它太特別了，它特立獨行，沈奇將它命名為“s類特徵曲面（hc）”。

    縱然“s類特徵曲面（hc）”極力想要逃出sl數學森林，但沈奇設置的結界使它無功而返。

    幾何化猜想八個標準模型的變種版本生成的全新代數上閉鏈空間就是結界，吳主任的團隊貢獻了巨大力量。

    結論很明顯了，霍奇猜想的“s類特徵曲面”表達形式“s類特徵曲面（hc）”，屬於sl體系的一部分。

    而沈奇要做的是，將sl體系公諸於世。

    “拉爾夫，你立即安排一次系內交流會，需要邀請的參會人員包括費佛曼主任、法爾廷斯教授，如果有可能，我非常希望高等研究所的德利涅教授前來參會。”沈奇一個內部電話打到拉爾夫的辦公室。

    拉爾夫現在的正式身份是拉爾夫-米勒研究員，他不再是沈奇的博士研究生，他擁有自己的辦公室。

    “好的，沈教授，我馬上去辦！”拉爾夫剛當數學系研究員沒幾天，在他的潛意識裡還是沈奇的在讀博士生，沈奇的命令高於一切。

    沈奇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笑了起來：“米勒研究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安排你幫我組織會議。”

    拉爾夫毫不介意：“樂意為你效勞，沈教授。實際上我有點不習慣現在的職位，可能是我太早博士畢業了吧。你真該看看我父母參加我博士畢業典禮時的表情，是的，我愛他們。你知道嗎沈教授，你在我們家族的名望非常高，嘿，什麼時候去我的老家德克薩斯玩玩，我保證你將感受到最純正的西部風情。”

    “拉爾夫，看來你的工作壓力不小。”沈奇發現拉爾夫當研究員之後變的愛嘮嗑了，他說到：“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拉爾夫，希望能幫你緩解壓力。這次系內高層匯報的課題和你有關，是的，霍奇猜想被我們證明了。”

    “噢老天，太棒了，酷斃了！”電話那頭的拉爾夫激動的大喊大叫。

    拉爾夫的辦事效率很高，當天下午，數學系大樓的一間會議室，沈奇期待看到的三位參會人全部到場。

    三年之後又當了三年系主任的費佛曼，他必須在場。

    法爾廷斯精通多個數學領域，最擅長的是代數幾何。

    年紀最大的老頭德利涅來自普高所，他曾在普大數學系工作過一段時間，是f++a的金滿貫得主。德利涅是當代最權威的代數幾何專家，他必須在場。

    費佛曼、法爾廷斯、德利涅三人均是菲獎得主，大人物們到齊了，小研究員拉爾夫默默縮在牆角不敢發聲。

    另一位菲獎得主沈奇開門見山直入主題：“各位，今天我將報告的課題是關於霍奇猜想的證明，如果在幾個小時之後大家認同我的方案，我懇請系內盡快安排一次國際級的數學報告會，報告地點就在普林斯頓。”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8章 預熱

    “噢，奇，你終於解決了霍奇猜想？”法爾廷斯流露出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我就知道，你能行。”費佛曼主任說到。

    “開始吧。”德利涅言簡意賅。

    沈奇播放ppt開始報告：“好的，我們開始。與其他團隊嘗試直接證明霍奇猜想不同，我們的方案是，首先建立代數幾何、數學分析、拓撲學組成的體系，然後證明霍奇猜想是體系的一部分，總體思路類似當年佩雷爾曼證明龐加萊猜想……”

    報告內容很多，篇幅很長，雖然匯報對像是三位菲獎得主，但沈奇盡量講的詳細，畢竟這份報告是全新的。

    沈奇原先的計劃是五個小時之內匯報完畢，結果五個小時過去了，第一部分ag版塊都沒講完。

    匯報過程中，三位菲獎得主不斷的提問，問得最多的問題是關於沈奇特殊定義的“s類特徵曲面”。

    沈奇不得不反复闡述“s類特徵曲面”的相關性質及推導證明過程，他必須讓普林斯頓及普高所的三位菲獎得主完全理解他的方案。

    如果連德利涅、法爾廷斯、費佛曼三人都聽不懂沈奇的sl體系，那面向大眾的數學報告會不用開了，因為其他人更加難以聽懂。

    絕大多數人無法理解的理論，是不會被i官方承認的。

    霍奇猜想是沈奇的數學等級晉升15級的條件之一，假如昇到滿級那無所謂了，你們愛懂不懂，我老沈做我愛做的事情就好了。

    但現在並沒有升到滿級，所以沈奇需要盡快讓他的體系公諸於世，並使大多數人理解他的理論體系。

    ag版塊終於跟三位菲獎大佬講清楚了，此時已是晚上十點。

    德利涅年紀大了，他累了，老爺子非常疲憊，卻仍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奇，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繼續，我非常期待你後面的報告內容。”

    送走三位大佬，會議室裡只剩沈奇、拉爾夫兩人。

    負責端茶倒水遞咖啡的拉爾夫長吁一口氣，四位菲獎得主同處一間封閉的會議室，帶給他的威壓較大。

    “他們三位聽懂了，你呢，拉爾夫？”沈奇問到。

    “ag版塊我比較熟悉，除了's類特徵曲面'。不過沈教授你講解之後，我徹底懂了，我只能說，哇喔，奇思妙想的天才創意！”ag版塊的大部分內容是拉爾夫和於磊完成的，經過沈奇的後期精加工，已經非常完美。

    “那就好，ag版塊也有你的功勞，拉爾夫。”沈奇放心了，拉爾夫代表著數學界的平民階層，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拉爾夫：“所以我們是最快的吧？我有關注德國舒爾茨團隊的進展，他們近期並未發表最新的研究成果。”

    沈奇點點頭：“嗯，我們應該是最快的。 ”

    次日，沈奇繼續講解tp和an版塊，以及ag、tp、an三大版塊融會貫通後構築的sl體系。

    “不知道各位對於sl體係有無疑問？”沈奇關切的問到，這是非常關鍵的問題。

    “疑問已經全部解決，這個包含代數幾何、拓撲、數學分析的新體系沒有問題。”德利涅站起來，走到沈奇面前，跟沈奇握手：“可惜一位數學家一輩子只能領取一次菲爾茲獎，否則明年的菲爾茲獎名單中，又該有你的名字了，奇。”

    “i也許會破例？”費佛曼主任說到。

    “不，他們不會，他們比我這個老頑固更加墨守成規。”德利涅聳聳肩，然後朝會議室大門走去。

    “嘿，德利涅教授，我的報告還沒結束，最後一部分是證明霍奇猜想屬於sl中的一種特殊情況。”沈奇衝著德利涅的後背喊到。

    “不用向我證明了，在我看來，sl體係比霍奇猜想更有意義。”德利涅回頭笑了笑，揮揮手走了。

    沈奇回到報告位置，問到：“費佛曼主任，法爾廷斯教授，你們願意聽我講完最後一部分嗎？”

    “聽，為什麼不聽？”

    “繼續講吧，奇。”

    囊括菲爾茲獎、沃爾夫獎、阿貝爾獎的金滿貫得主德利涅的境界比較高，他乘興而來，興盡而返。費佛曼主任、法爾廷斯教授比較接地氣，不看到最終結局他倆心癢癢。

    接下來，沈奇向費佛曼主任、法爾廷斯教授以及拉爾夫展示了，為什麼霍奇猜想屬於sl體系中的一部分。

    “……綜上所述，霍奇猜想被完全證明。”沈奇結束了他的系內匯報。

    “超乎想像卻又合情合理。”法爾廷斯撫掌稱讚。

    “數學係將立即安排一場數學報告會，邀請i及其它科研機構的數學家前來聆聽。”費佛曼說到，他看上去興奮，也有些不捨：“奇，我說過，你永遠是普林斯頓的最佳校友，感謝你五年多來為普林斯頓做的貢獻。”

    沈奇在普林斯頓留學、任職期間，先後證明了沃什猜想、穆勒-沈定理、沈氏近迫定理、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及相關的其他三個猜想，收穫十個數學獎項，碩果累累。

    霍奇猜想剛剛被沈奇證明，即將公佈於世。

    同事們都知道，霍奇猜想是沈奇留給普林斯頓的最後一份禮物，沈奇將以普林斯頓數學教授的身份向全世界宣布：霍奇猜想被攻克了。

    一個人想要回家，誰也留不住他。

    大家都知道這個道理，人之常情。

    法爾廷斯對費佛曼主任說到：“查爾斯，最佳校友什麼的太多了，你是不是應該送奇一份特別的禮物，比如說普林斯頓名譽教授。”

    “系主任無法任命名譽教授，這需要校董事會決議。”費佛曼主任搖搖頭，表示他的能力有限。

    “不過……”費佛曼來了個轉折，說到：“一個人先後解決了兩個千禧難題，這在近代數學史上沒有先例，奇，雖然我沒資格直接授予你普林斯頓名譽教授頭銜，但我有權向校董事會提議。”

    “趕緊提議吧，查爾斯，再過幾個月你將卸任系主任。”法爾廷斯的意思是，有權不用天打雷劈。

    “奇的公開報告會結束之後，我會立即提議。”費佛曼忽然想明白一個道理，如果普林斯頓給沈奇一些念想，比如掛個終身名譽教授的頭銜，那麼沈奇這輩子跟普林斯頓也撇不清關係了：“奇，你準備一下，你關於霍奇猜想的公開報告會，最快將在一周之後進行。我向你保證，這將是普林斯頓建校以來，規模最為盛大的一次學術會議。”

    “收到！”沈奇摩拳擦掌，為了保證會議效果，他將sl體系及霍奇猜想證明的論文精華版，發到了arvix上。

    論文全文221頁，精華版是103頁。發出精華版有兩個目的，一是宣稱由普林斯頓沈奇教授牽頭的團隊，率先完成了霍奇猜想的證明。

    二是給國際數學界一些提前時間，預習這篇論文的主要內容，讓大家做到心中有數，免得到了報告會現場如同聽天書，很尷尬的。

    費佛曼主任以普大數學系的名義廣發英雄帖，邀請國際數學界著名人士不日前往普林斯頓共商大事，會議組織工作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我只想當一個安靜的學霸 379章 體係化和霍奇猜想

    兩週之後，新學期開學。

    拿蘇樓正西的亞歷山大樓理查森音樂廳高朋滿座。

    這裡是普林斯頓最重要的表演和演講場所，曾在這裡發表過演說的來賓包括：比爾-克林頓、希拉里-克林頓、蓋茨、賴斯等。

    今天輪到了沈奇，他的演講題目是《體系化和霍奇猜想》。

    幾百位嘉賓包括i高級官員、國際知名學府數學教授、權威研究機構數學專家、著名數學刊物主編、大型學術出版集團高管，及相關媒體人士。

    普林斯頓數學系、普高所數學部全體教研人員出席會議，普大校方派代表出席。

    費佛曼主任沒有講大話，這場面夠壯觀，規格夠頂級。

    沈奇的專題演講邀請函一函難求，《體系化和霍奇猜想》的大團隊總共20人，其餘19人非常想到現場聆聽沈奇的演講，最終只來了六人，魯國珍、吳主任、於磊、拉爾夫，以及魯國珍、吳主任各自帶來的一位研究員。

    演講者沈奇尚未登台，大廳中的來賓交頭接耳相互議論。

    “看過兩週之前，沈奇預錄在arvix上的論文了嗎？”

    “看過幾遍，我認為他證明了霍奇猜想，以一種大師級的方式。”

    “但我尚存疑點，據說預錄在arvix上的是濃縮版。”

    “疑點即將解開，快看，沈奇上台了。”

    沈奇登上舞台，全場響起掌聲，沈奇揮手致意，掌聲漸息，大廳歸於安靜。

    “女士們先生們，上午好，我是普林斯頓數學系教授沈奇，接下來將由我報告《體系化和霍奇猜想》。整個報告預計持續一整天的時間，感謝大家前來聆聽。”沈奇在禮貌的開場白中開始了他的專題演講。

    “正式匯報之前，請允許我介紹我的團隊，我們這支團隊共有二十位成員，對於一個基礎數學課題而言，這是極其豪華的配置。”

    “很榮幸，我被推選為團隊帶頭人，感謝魯國珍先生、吳玉勇先生，以及他們團隊成員為這個項目做出的貢獻。普林斯頓、燕大、晨興數學中心三所學術機構在這個項目中團結一致，我們合作的非常愉快，取得了重大突破。”

    觀眾席上，坐在一起的魯國珍、吳主任非常激動，這可能是他倆一生中最巔峰的時刻。

    沈奇操作翻頁筆，控制大屏幕上的ppt切換：“全世界超過半數的數學家在代數幾何領域中尋求突破，選題是很重要的，我們選擇了代數幾何中最難的一個問題- --霍奇猜想。”

    “直接證明霍奇猜想的工作持續了幾十年，一直到最近幾年，才由波恩大學、巴黎高等師範學院做出了實質性的研究成果。”

    波恩大學的舒爾茨教授也在現場，他面無表情，冷的像一塊冰。

    旁邊巴黎高師的維杜卡教授拍拍舒爾茨的大腿，小聲說到：“彼得，負面情緒是魔鬼，學學我吧，我就很放得開。今天我來這裡唯一的目的，是以粉絲的身份向沈奇學習經驗。”

    “我就不該來。”舒爾茨說完這句後閉上了眼睛。

    舞台上，沈奇瀟灑自如：“去年9月我回了趟中國，那天我跟魯先生、吳先生聊天時，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我說，嘿，老兄們，為什麼我們不能建立一個體系，以體系化的形式證明霍奇猜想是正確命題。”

    “魯先生、吳先生十分贊成我的觀點，於是我們聯合啟動了《體系化和霍奇猜想》項目，至今正好一年。”

    台下，老吳冥思苦想：“去年9月有這麼一天嗎？我記得沈教授確實來過我們中心，但他當時沒說過什麼體系化之類的事情啊，就跟我說，老吳，咱們把霍奇猜想解決掉吧。”

    “老吳啊，你還是太年輕。”老魯笑道。

    老吳：“老魯，你就比我大一歲，咱倆都是快六十歲的人了，還談什麼年不年輕的。”

    老魯豎起手指貼於唇邊，作出噤聲手勢，沈奇說完項目背景後，正在講解和項目相關的學術重點。

    舞台上的沈奇按標準論文模式，介紹正文之前先講核心內容摘要：“我們的整體思路是，先建立一個體系，暫且稱為'沈-魯-吳體系'，簡稱slw體系。”

    “slw體系的意義是，以'局部大一統'的思想，解釋代數幾何、拓撲、數學分析等領域的問題。”

    “霍奇猜想，可以用slw來解釋。拓撲學問題，可以用slw來解釋，比如說已經被證明的龐加萊猜想。數學分析問題，同樣可以用slw來解釋。”

    沈奇振臂高呼：“可以，可以，都可以！”

    嘩！

    全場震動。

    “局部大一統”、“可以可以都可以”，這兩個極具震撼力的key-point並未出現在沈奇公開在arvix上的精簡版論文中。

    老魯、老吳於兩個月前赴美，交割完資料後他倆就回國了，沒有親眼見到沈奇親自整合的《體系化和霍奇猜想》的全文。

    見過沈奇最終版論文全文的人只有四個，費佛曼、法爾廷斯、德利涅和拉爾夫。

    “大一統！”

    “都可以解釋！”

    全場來賓沸騰了，局面有失控的趨勢。

    老魯、老吳跳了起來，既驚又喜，驚多於喜，沈奇啊沈奇，你咋把事情搞這麼大？這超出咱倆的水平了呀。

    老魯、老吳帶來體驗現場氣氛的兩位研究員驚呆了。

    “這……這就統一了哈？”燕大研究員瞠目結舌，他是魯國珍負責的an版塊中的骨幹。

    “沈老闆的思路，咱們永遠摸不透啊……”晨興數學中心的研究員是tp版塊中的精英，他從來沒敢想過，自己參與的項目一不小心就大一統了，他原以為就是證明個霍奇猜想而已。

    舒爾茨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他顯的不可思議，搞了半天沈奇根本就沒把他當對手，沈奇對個案不敢興趣，沈奇的野心是大一統！在大一統的過程中，順手解決霍奇猜想罷了。

    沈奇一看現場局勢快要失控，趕緊解釋：“局部，局部！局部大一統，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種絕對的、徹底的大一統！大家坐下，請大家回到原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