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最強軍醫 作者:黑米小狼 (全文完)

 
regn13 2018-3-1 17:57:2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43 258040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29章 楚天舒戰王燁

    燕軻急忙將面前的玉瓶推了過來:「不管是哪裡來的,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便不能要!陳老弟,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這東西,你還是收回去吧!」

    「燕大哥,你這是干什麼?」

    陳伐一臉不悅,心中卻是十分佩服。這張潮見了萬年石乳,眼中都不禁的流露出一絲熱烈的光芒。可是,燕軻聽聞了這東西的效用之後,竟然沒有一絲的貪戀,毫不猶豫的就給退了回來。

    這份心胸,氣度,便足以證明,他絕對不是那種貪圖外物之人。

    「這東西的確是我從唐家得來的,不過,卻不是我手頭上的唯一一滴。難不成燕大哥以為,我將東西拿出來,顯擺一番,還能再收回去不成?」

    「可是,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燕軻搖搖頭,神色堅決。

    陳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道:「既然這樣,那燕大哥我也就不打擾了,我這就回去了!」

    「你這是做什麼?」燕軻急忙站了起來。

    陳伐一攤手道:「燕大哥,你我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可是,卻是一見如故。如今我前來拜訪,拿出一些區區身外之物,可是,燕大哥你竟然如此推脫,分明是沒將我陳伐看成是朋友!」

    「既然如此,那我再留在這裡,豈不無趣?」

    「陳兄弟,你的心意我領了,只是,這東西對我等武人來說,堪稱是第二條命,無價之寶!這麼貴重的東西,你日後沒準能用的上!」燕軻搖搖頭道。

    「你有這個心思,我就已經感同身受了,不過,這萬年石乳,說什麼我也不能收!」

    「我一直以為,燕大哥是義薄雲天的漢子,怎地今天一見,燕大哥竟然也這般婆婆媽媽的了?」

    陳伐沉聲道:「難不成你真的要趕我走?若是這樣的話,那東西我就收回來,燕大哥也就只當我陳伐沒來過吧!」

    「你」燕軻無語啊!

    「大哥,既然陳老大這麼說了,您還是收下吧!」張潮急忙勸道:「陳老大的這份心意,咱們記下就是了!」

    「既然這樣,那這東西我就暫且為你留著。日後若是有需要,你儘管派人來取!以後若是五盾有什麼需要,也儘管差人來打聲招呼,我一定全力以赴!」燕軻想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下頭。

    「好!」陳伐點頭一笑。不過,他的目光卻瞥見張潮,目光游離,似乎在不停的朝著萬年石乳瞟去。

    這讓他心中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只是,這東西自己已經送出去了,卻是不好再說什麼,所以,也沒有多想。

    因為陳伐送出了萬年石乳,鐵血會的眾人不由得對他越發的親切。燕軻見狀便索性讓人佈置上酒菜,桌上都是豪爽之人,自然是十分的盡興。

    「陳老大果然是英雄少年,來,我再敬你一杯!」張潮舉著酒杯道。

    「張堂主客氣了,請!」陳伐一乾二淨,頓時引來了一片叫好聲。

    「陳老大」

    「陳老大,聽聞您身手十分了得,在下不才,想要請教一番!」王燁沒有喝酒,見張潮等人不斷的圍著陳伐敬酒,而陳伐也顯得十分許豪爽,生怕他喝多了,所以,便急忙截斷了酒場,沉聲道。

    陳伐抬起頭,靜靜的看著他。

    只見王燁行禮甚恭,眼神清澈卻帶著昂然的戰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顯然是個武痴!

    「王燁,不得無禮!陳老弟這次前來是咱們鐵血會的客人,還不給我退下?」燕軻臉色一沉。你說人家陳伐是好心好意的前來拜訪,連帶著萬年石乳都送了出來,這顯然是將他當成了朋友。

    更何況人家身邊還帶著女眷,你這打打殺殺的,先不說萬一失手,當然,這主要是陳伐失手,燕軻跟陳伐交過手,多少知道陳伐的身手,王燁絕非敵手。可王燁這小子有股瘋狂的盡頭啊,一旦打的興起,便渾然不管不顧!

    這要是見了血,驚嚇到了女眷,那他怎麼跟陳伐交代?

    燕軻顯然是那種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主,所以,難得的發起了火!

    可王燁顯然是犯了那種武痴的脾氣,竟然是一轉也不轉眼的死死的盯著陳伐。

    「燕大哥何必發火?」陳伐笑了一下:「你我都是江湖中人,切磋一下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過,我這不是很方便!所以,讓我出手怕是不行了!」說著,陳伐瞄了一眼洛莜莜。

    眾人頓時露出會意的笑容,燕軻便想趁機喝退王燁,卻不想陳伐突然回頭道:「天舒,王燁可是鐵血會赫赫有名的血將,青城追風劍法更是爐火純青。」

    「你若是能夠擋住他十招,便算是小有所成了!怎麼樣,敢不敢試試?」

    「有何不敢?」楚天舒緩緩道。

    身為陳伐的貼身侍衛,他一直站在旁邊,滴酒不沾。此時他信步朝著旁邊走了兩步,冷冷的盯著王燁!

    「王刀主,五盾楚天舒,請賜教!」

    王燁見陳伐自己不出手,反而是將自己的手下派了出來,頓時一皺眉頭。五盾牛叉的那幾個人,他都知道。

    君子步七,菸槍周半尺,飛矢白人屠,還有一個叫狼笑天的,這幾個雖然沒有什麼過人的戰績,可是,身為五盾的堂主級人物,他們現在已經在江湖中小有名氣。

    可這些人中,絕對不包含一個什麼叫楚天舒的。

    這陳伐,可是看不起自己麼?王燁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忽然哼了一聲,朝著楚天舒走了過去:「鐵血會,王燁,請!」

    因為不忿,所以,王燁都懶得客套,話音才落,便猛然欺身上前,一道青色的寒光,朝著楚天舒的咽喉便刺了過去!

    張潮等人的眼睛,不禁一亮。陳伐派出了一個無名小卒,來戰他們鐵血會有名的高手。這簡直就是沒將鐵血會放在眼中啊,雖然他頗有自知之明的定下了一個十招之約,可是,這依舊難以平息他們心中的惱火!

    眼見王燁一劍刺出,凌厲無匹,頓時心中暗自鼓勁,這最好是一招將楚天舒給打敗了才好。

    「呵,這次王燁怕是有些託大了!」唯有燕軻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以他的眼光,自然看的出,楚天舒並非是王燁的對手。可是,十招之內,王燁想要勝利也絕不容易!

    現在他竟然想要一招致勝,逼迫陳伐出手?簡直就是狂妄!此時,燕軻已經有些後悔,平時對手下的人實在太過放縱了。

    他以義氣將這些人聚集到了身邊,可是,社團的管理絕非他所長。所以,尋常的時候,他只是將鐵血會交給張潮來打理,自己則只是訓練金扣刀手,沒事的時候還會親自下廚,經營這家青蘋果樂園。

    可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鐵血會目前的氣氛,不是很好!這,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且不說燕軻心中想著,場中的楚天舒面對鐵血會赫赫有名的高手,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他代表的是自家老大,是五盾,雖然他知道,自己不一定是王燁的對手,可是,他卻絕對會全力以赴!

    十招,那不過是他的底線!

    楚天舒身子繃緊,兩眼一瞬不瞬的盯著飛來的劍尖,劍勢如虹,劍尖輕顫,只要他一旦做出反應,那長劍便會立即趁勢展開狂風暴雨的攻擊,找出他的破綻!

    所以,楚天舒沒有動!

    洛莜莜禁不住看的瞪圓了眼睛,嘴巴微張,若不是陳伐此時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只怕她都要驚叫出聲。

    而古東,也是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這要是楚天舒被一劍所傷,那可就丟大人了啊!

    洛莜莜跟古東兩人心中駭然,張潮等人也不禁眼中露出一抹驚異。身子不由自主的繃緊,若是擊敗了楚天舒,那自然是好事。可如果將他一劍給殺了,那就大為不同了!

    陳伐就算是再怎麼想要結交他們鐵血會,想要結交燕軻,只怕也會當場翻臉!

    眼瞅著那長劍再也沒有了變化的可能,卻如匹練一般徑直襲向他的咽喉,勢如雷霆!就連王燁似乎都以為楚天舒已經被自己給嚇蒙了。他幾乎忍不住要收劍了

    心有所想,勢必有顯!

    就在王燁這一劍的氣勢出現了那一絲停頓的時候,楚天舒的眼中忽然爆發出一抹璀璨的寒光。

    他的身子,猛然間朝著旁邊踏了一步,這一步踏出,身形竟然退出去了足有一米多遠。

    氣機牽引,長劍頓時如影隨形的追了過去。可是,楚天舒後退的剎那,手中已經握住了刀柄,在長劍追了過來的時候,一抹寒光陡然綻放!

    秋風刀,好似凜冽的秋風,狂嘯而出!

    當!

    王燁的這一劍,生生的被劈了個正著。刀身最為受力的地方劈中了劍尖,王燁只感覺到了劍身上傳來了一股大力,身形不由得一頓。長劍也瞬間縮了回去。

    「好刀!」燕軻兩眼瞥見了楚天舒手中的秋風刀,頓時一亮,忍不住讚歎出聲道。

    王燁還以為自家大哥是在誇讚對方的刀法呢,他自以為一劍就能擊敗楚天舒,結果沒想到對方遠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冷靜。

    先前如果不是他有心收劍,露出了一絲破綻,如果楚天舒的動作再稍微慢上一點,那或許此時他的長劍已經洞穿了對方的咽喉。

    所以,聽見了燕軻叫好,他忍不住臉色微微一沉,眼神一冷,手中的長劍再次朝著楚天舒刺了過去。

    蓄勢已久的楚天舒,此時整個人的心神都放到了王燁的身上,王燁一動,他也隨之而動!

    手臂舒展,手中的長刀,朝著長劍再次劈砍了過去!

    當!

    王燁的長劍,竟然再一次的被擋了下來,不過長劍如同神出鬼沒的春風,隨之消失,然後再次刺了出去。

    可沒想到,竟然再一次,長劍被劈中了!

    王燁大為火起,腳下步法加快,手中的長劍神所不定,不斷的圍繞著楚天舒打轉。長劍如同無聲的春風,在一團青色的光芒中,不時的閃現出一道道寒光,朝著楚天舒的身前,身後刺去。

    一口氣竟然刺出了七劍!

    當!

    當刀劍相交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楚天舒已經被王燁的快劍逼迫的不斷後退,躲閃了四五步,顯得有些狼狽,然而,終究還是毫髮無傷!

    而王燁顯然是佔據了上風,可是,他的眼神卻不是高興,也不是凝重,而是興奮!

    七劍,竟然全部被擋下來了,只是因為他的劍速太快,所以,才直傳出了一次聲音而已!

    這個楚天舒,這個五盾中一文不名的人物,竟然能夠擋住他七劍!

    「先前我有些輕視了你,我向你道歉!」王燁忽然開口了,他突然認真的道:「你是個不錯的對手!」

    楚天舒卻是神色越發的凝重,他略一點頭,沒有說話。

    「再接我三招!雲動,風急,雨落」王燁話音一落,便猛然朝著楚天舒衝了過來,手中的長劍就像是一團青色的雲,陡然間將楚天舒的身影給籠罩在了其中。

    雲中,陣陣風聲呼嘯,好似風雨落下!

    噹噹噹

    這一回,接連不斷的刀劍相交的聲音響了起來,楚天舒的身子,這一次被雲團限制在了一個極小的空間中閃轉騰挪,手中的秋風刀,更是不斷的揮舞!

    「如果你只會防守的話,那就給我敗吧!」王燁突然笑了起來:「萬里無風!」

    青色的長劍突然一收,那原本不斷圍繞著楚天舒的雲雨狂風消失不見。可是,楚天舒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放鬆,反而心神陡然繃緊,生出一股濃烈的危機。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0章 我輸了

    燕軻見狀身子頓時繃緊,幾乎忍不住就要出手,卻不想就在這個時候,幾乎已經無能為力的楚天舒,竟然猛的將手中的秋風刀,橫向了身後。

    當!

    王燁的長劍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在了那裡,正好刺在了秋風刀上,刀背撞在了楚天舒的身上,將他撞的悶哼一聲,向前踉蹌者向前竄了出去!

    可不管怎麼說,這一劍,還是被他擋了下來。

    燕軻看的大為讚歎,他扭過頭,看了一眼依舊雲淡風輕的陳伐一眼:「陳老弟,你這位兄弟的防守刀法,有些詭異,卻好生了得啊!」

    陳伐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能不詭異麼?楚天舒是周半尺的師弟,學的是槍法,他將槍招用到了刀上!至於說了得,那純粹是因為,周半尺的防守便是陳伐也不得不說一聲,那他娘的就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主!

    周半尺的老子,絕對是個怪才,所以,才生生的被他想出了這種用槍法來防禦的套路。

    當初的周半尺能用長槍,擋住王鎮中十幾招,現在的楚天舒用秋風刀擋住王燁的攻擊,自然也就沒什麼好稀奇的了!

    不過,久守必失!更何況,周家槍法的防守,也並不是絕對的,再加上楚天舒這小子終究還是差了些火候,未曾掌握的了其中的神髓,所以,即便是王燁的身手,遠不能跟王鎮中相比,可再這麼下去,他也絕對難逃失敗!

    十招,都撐不過去!除非是反擊!

    似乎是跟陳伐想的一般,楚天舒才一步踏出,突然身形一擰,以腰椎為大龍,以腿為軸,以手中的秋風刀為圓弧,朝著王燁便掃了過去!

    「斬!」

    王燁手中的長劍,本來正隨後追擊,不妨一直在防守,似乎壓根就不知道防守的楚天舒,竟突然發動了反擊。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了,以至於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王燁的身手畢竟是在楚天舒之上。雖然追的兇猛,可是,身子竟然生生的止住了衝近,手中的長劍更是陡然一劃!

    當!

    擋住了楚天舒的這一刀,可是,沒等他緩上一口氣,楚天舒的攻擊竟然又到了!

    秋風刀大開大合,沒有一點花俏,除了劈砍就是橫掃,直來直往,就如同兩個身手一般的混混在打架一般。

    可就是這樣的攻擊,卻偏生十分迅速,刀勢連綿,一刀緊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而且,楚天舒的步法很是詭異,就跟他的刀一樣,簡單,卻他娘的十分有效。

    無論他怎麼衝突,竟然都被對方克制的死死的,而且,那長刀隨後便會劈來!

    六斬五遁!

    這是陳伐融入了自己對於那一記斬的理解,加上了步七的一些武當武學的要意,還有周半尺的周家槍法,雖然招數極為簡單,可是,立意卻絕對不低。

    加上這種簡單,直接,有效的攻擊方式,從某些層面來說,反而符合了武學的要義,快!一刀劈出,就是直接的劈,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什麼招法,可是,卻深兩點之間,直線最短的意思!

    從一開始的時候,六斬五遁就傳授給了五盾的小弟,所以,楚天舒也習練了近半年的時間,用的自然是純熟無比!

    再加上楚天舒因為泡藥澡的緣故,內力雖然還是暗勁八重天,卻頗為精純,內力的流轉速度已經不輸給明勁一兩重天的強者。

    所以,王燁雖然是明勁兩重天的修為,可此時,卻依舊被壓著打!

    其實,王燁這個時候若是後退的話,那自然會拉開距離,讓楚天舒這一套猛攻出現破綻。可偏偏他礙於面子,非但不退,反而跟楚天舒展開了對攻。

    這可就方便了楚天舒將六斬五遁發揮到了極限!

    楚天舒一口氣劈出了十多刀,刀劍相交的聲音就壓根沒停過。

    不過,楚天舒的內力終究是比不過王燁深厚,老是這麼硬碰硬,氣勢雖然是越來越彪悍,可是,漸漸的,卻是銜接出現了問題。

    便在這時候,王燁抓住了機會,手中的長劍猛然一震,生生的將楚天舒的長刀給蕩了起來。

    兩人的腳下更是碰撞了兩下,楚天舒的身形頓時向後退去。而王燁卻憑藉這深厚的內力修為,生生的將自己後退的力道給止住了,手中的長劍,陡然間落向楚天舒的胸口。

    場中的兩人頓時停了下來。

    楚天舒手中的秋風刀就懸在王燁的長劍之上約三寸的地方,可是,王燁的劍,卻是已經頂在了他的心口!

    「我輸了!」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冷汗的楚天舒忽然開口了。

    隨手將秋風刀插回了身後的刀鞘之中,王燁微微一笑,他也是有些氣喘,不過,卻比起楚天舒來從容的多了。

    「十招早就已經過了,算是平手吧!」

    「想不到陳老大身邊的這位兄弟,身手竟然這般了得!」張潮緩緩的開口笑道:「由此可見,五盾果然是臥虎藏龍啊!怪不得,就連王鎮中都要從藥神山鎩羽而歸!」

    「這也要多虧了王燁手下留情,要不然的話,天舒早就敗了!」陳伐笑了一下道。

    「哎,你沒聽見王燁自己都說了,平手?這小子是個戰鬥瘋子,跟人動手向來是不分出勝負來不算完。這一次竟然主動承認以平手結局,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由此可見,這位楚兄弟的身手,怕是他也欣賞不已!」張潮搖頭一笑。

    「平手,你們真的以為是平手麼?」燕軻忽然眉頭一皺,開口了。

    陳伐目光一閃道:「燕大哥」

    「陳老弟,鐵血會可不是輸不起,敗不得的!」說著,他站起身,一步走到了王燁身邊,將他握著長劍的手抓住,長劍平舉。

    燕軻將一根手指輕輕的耷在了劍身上,他沒有用力,大家都看的出來,他只是輕輕的那麼一點。

    噹啷!

    王燁手中的長劍竟然從中而斷,半截劍身竟然落在了地上,那清脆的聲音,就像是一下在人的心中響了起來似得。

    張潮等人齊齊的瞪圓了眼睛,就連王燁臉上的神情也頓時僵住了。

    燕軻兩眼一眯,掃了他一眼:「剛才跟你的長劍不斷碰撞的,是柄寶刀!」

    王燁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扭過了頭,看了一眼楚天舒,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秋風刀跟他的長劍不斷的碰撞,兩人的內勁彼此衝殺,長劍的劍身上,已經出現了一道細細的裂紋,稍微一碰就會斷掉!可他卻愣是沒有出現,特別是最後那一下,如果楚天舒真的跟他是生死相搏的話。

    那最後,在他的長劍刺進楚天舒胸口的剎那,只怕就會出現長劍斷掉,而他,卻被楚天舒一刀重創,甚至是梟首的結局!

    一想到這個結局,王燁的臉色變的煞白。

    「你一開始,自以為勝券在握,接連強攻,楚天舒自知不如你,便以防守消耗你的銳氣!你這是輸在了戰略上。而隨後,他不斷的跟你展開對攻,漸漸的以手中寶刀的鋒利來斬斷你的長劍,你卻不自知,這是輸在了戰術上!」

    「他冷靜從容,雖遇強敵而不亂,你雖然強些,卻是盲目自大,這是輸在了心性上!在最後,陳老弟給他定出了十招的極限,明明早就已經過了,雖然仍舊認為不如你,可是,以他的實力而言,卻已經是勝了,卻仍肯認輸。」

    「你卻說,這是平手,卻忘了,你明明有著十招就能取勝的實力,卻爭強鬥狠,逞一時之威,最後打成了這個樣子!這也能叫平手麼?氣度上,你已經再次輸了!」

    「戰略,戰術,心性,氣度,你都敗了,敗的一塌糊塗,現在你還認為,你跟他只是打了個平手麼?」

    燕軻的聲音透著一絲冷峻,目光一掃,看向張潮等人:「你們,還認為是平手麼?」

    眾人沉默,無語!

    「大哥,楚天舒這是兵器上佔了先手,而且,王燁也只當這是一場比試,真的動起手來,王燁自然不會跟他硬碰硬,那劍也不會斷,所以」

    「所以什麼?」張潮的話還沒說完,燕軻就冷冷的盯著他道:「若是這樣說來,那王燁還挑戰,比試幹什麼?」

    張潮神色一窒,他也沒想到,燕軻竟然如此絲毫不給他還有王燁留情面。這不僅僅是兩個人單純的比武啊,這還關係到了鐵血會和五盾。這是兩個勢力之間的交鋒。

    就算是陳伐跟燕軻兩人意氣相投,一見如故,可是,也不能這麼漲別人的威風滅自家的志氣吧?

    這以後,鐵血會面對五盾,豈不是矮了一頭?這不擺明了是給五盾機會,讓他們踩著鐵血會的腦袋朝上爬麼!

    不過,燕軻畢竟是鐵血會的會長,這個時候他若是再出言反駁,那自然是不妥當的,更何況還有外人在。所以,他只能有些不甘心的閉上了嘴巴!

    「大哥,您別說了,這一次,是我敗了!」王燁先前隨著燕軻每說一條,額頭上便會冒出一點汗珠。此時,他已經是徹底的警醒了過來。

    武道爭雄,豈能大意?

    「這一次,我認輸!」王燁對著楚天舒正色道。

    楚天舒愣了一下,沒有吭聲。

    「呵呵,不過就是相互切磋而已,什麼勝啊敗啊的?燕大哥,言重了,言重了啊!若不是切磋,而是生死相鬥,十招之內,天舒或許還能勉強支持,可是十招過後,卻是必敗無疑!」

    陳伐輕笑一聲:「你難道以為,真的廝殺起來,王燁還會有這般的耐心不成?」

    哎,現在的鐵血會在秦嶺的確是實力最強的,可是,也正因為這樣,他們都生出了驕矜之心。武道修行,逆水行舟,不進便退!這個道理若是不幡然醒悟,謹記在心,那無論是個人還是鐵血會,都將不復昨日!

    燕軻目光一掃,心中微沉。

    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笑道:「勝敗並不重要,不過,卻必須得認識到。行了,不說這個了,來,繼續喝酒!」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1章 不歡而散

    王燁倒也是個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物,雖然他的實力比楚天舒要強,可是,楚天舒的應變能力,還有那份冷靜,卻讓他頗為佩服。

    能夠在他的壓力之下,依舊不為所動,將自己秋風刀的鋒利發揮的淋漓盡致,這足以贏得他的尊重。

    所以,他走了過來,徑直端起兩杯酒:「楚兄弟,今日一戰,甚是痛快,五盾也果然是名不虛傳。我敬你一杯!」

    楚天舒微一搖頭:「我還是以茶代酒吧!」

    原本端著酒杯的張潮等人,見狀不由得齊齊皺眉,張潮笑道:「以楚老弟的身手,只怕是刀劍臨身都能面不改色,怎麼難道還怕喝點酒水?要知道,王燁可是我們鐵血會的血將,除了我們大哥,我還沒見他跟誰主動敬過酒呢!」

    「楚老弟,你可不能撅了他的面子啊!」

    「身為老大的護衛,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得飲酒,這是我們五盾的規矩,我不敢破。還請王兄,張堂主還有鐵血會諸位大哥能夠理解!」楚天舒說著,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微微一亮杯子底。

    然後,便二話不說,重新站在了陳伐的身後。就像是個門神一樣,將身軀挺的筆直。

    「是我孟浪了!」王燁深深的看了楚天舒一眼,將杯子中的酒放到了一邊,也沒有喝,而是徑直站在了燕軻的身後。

    張潮卻是眉頭一挑,呵呵一笑:「陳老大,你這位兄弟可真是夠有性格的啊,當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看把我們家王燁給氣的!」這話說的便有些重了,要知道,出門在外混的是什麼?面子!對於江湖人而言,面子比命都重要。

    為了面子,他們可以拔刀而起,怒而殺人,為了面子,他們可以一擲千金,揮金如土!

    王燁跟楚天舒做過一場,不管勝負如何,王燁敬酒那便是有著一笑抿恩仇的意思,可是,楚天舒的這種舉動,的確有些掃了他的面子。

    不過出門在外不得飲酒的命令,是師爺下的,所以,陳伐也不好因為這個,就責怪楚天舒。

    再說了,此時他若是強行命令楚天舒喝下這杯酒,就會弄的楚天舒像是心不甘,情不願飲下這杯酒似得,這麼一來,喝這酒那還有個什麼意義?

    旁邊的古東笑著打圓場道:「燕大哥,張堂主,諸位,楚大哥的確是不擅長飲酒,再加上等一會他要開車,所以,這酒還是免了吧。這樣,我願意代楚大哥,敬諸位一杯!」

    「王燁敬的是楚天舒,是個能打能殺的漢子,你是個什麼東西?也能替他喝酒?」張潮許是喝了些酒的緣故,眉頭一挑,不屑的道。

    古東的臉色,頓時尷尬起來。

    陳伐聞言兩眼一眯,眸子中閃過一抹冷意。王燁都沒有表示不滿,反而這個張潮竟然出言不遜,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先前丟了面子,此時故意找茬?

    不過,不等他反應,另一邊的燕軻便臉色一沉,手中的酒杯朝著桌子上一放,怒聲道:「老二,你莫不是馬尿灌多了?說的什麼屁語?古小弟是我請來的客人!」

    「他跟陳伐一樣,都是我的朋友,現在,你給我向古小弟道歉!」

    「大哥!」張潮的臉,騰的一下變的通紅!

    「我要你道歉!」燕軻眼中閃過奔放的怒火。

    張潮臉色陰晴不定的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慢慢站了起來,朝著古東一拱手:「對不起,陳老大,古兄弟,是我一時酒後失言,還望莫怪!」

    「我,自罰三杯!」說著,便直接倒了三大杯子酒,不斷的朝著嘴裡倒去,可以看的出來,他對於燕軻的決定,雖然是服從了,可是,心中卻滿是不舒服!

    等他坐下之後,場面頓時就變的尷尬起來。

    「陳老弟,這小子就是這個德行,喝了酒之後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胡言亂語,你可別往心裡去」燕軻轉過臉來,勉強笑了一下道。

    陳伐端著酒杯,輕輕一轉,倒進了嘴裡,笑道:「無妨,古東的確不是江湖中人,出外推銷東西,這樣的事情,倒也沒少遇到。」

    「不過,時候不早了,燕大哥,我看不如今天就到這裡吧!」

    「陳老弟,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心中還有郁氣?若是這樣,我便好好的懲罰一下這兩個小子」

    「燕大哥說的這是哪裡話?難不成你以為我陳伐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今天真的是喝好了。而且這時候也不早了,我也就不打擾了!等一會,還要趕回封州呢!」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留你了!許是等回頭你什麼時候再來秦嶺,我們再好好的喝上一杯!」燕軻有些無奈的站了起來。再喝下去,怕是也沒什麼意思了。

    「燕大哥若是去封州,也別忘了到我那裡坐坐。」兩人並肩朝外走,等到了門口,陳伐輕笑一聲,微一拱手道:「燕大哥,諸位兄弟,都請回吧,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燕軻拱手。

    張潮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什麼,可終究還是沒有出聲。

    陳伐上了車,楚天舒坐在了前面的駕駛座上,徑直離開了青蘋果樂園。

    等他們的車子一離開,燕軻頓時冷哼了一聲:「老二,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就因為那楚天舒棋高一著,勝了王燁一子,你便心生不忿?」

    張潮低頭道:「大哥,我也就是酒後失言,我那裡知道,那個陳伐會將那個古東看的那麼重要?我以為,他就是一個推銷足神湯的!」

    「胡鬧!就算他不重要,那也是五盾的人,是陳伐的手下。你那麼說,就是再打陳伐的臉!你這不是再為王燁找回場子,你這是在丟我鐵血會的臉!」

    「什麼時候,我鐵血會的人,也學的跟那婦人一樣,會用言語來擠兌別人了?」

    「你去刑堂領十棍子,算是懲戒!」燕軻虎目盯緊了張潮,沉聲道。

    張潮目光跟他的眼神祇是一接觸,便迅速的低下了頭:「是,大哥,我這就去。您也別生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完,便一揮手,帶著雷朋等人離開了。

    燕軻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這混小子,現在是越來越狂傲了!」

    王燁這時候才低著頭開口了:「大哥,這都是因為我引起來的!」

    「算了,跟你沒關係!」燕軻搖搖頭,對於自己兄弟最近出現的一些變化,他也很是頭疼,只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改變她們此時的這種狀態,所以,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徑直走了進去。

    王燁本來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著燕軻煩惱的模樣,只好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陳伐,那個張潮似乎對我們有點不滿啊!」車上,洛莜莜握了一下陳伐的手,輕聲道。

    陳伐反手在她柔軟的手背上輕輕一拍:「我也感覺出來了。」他兩眼微微一眯:「古東,這個張潮你可知道?」

    「知道一些,不過也不多。他是鐵血會的第二號人物,要說燕大哥為人那是沒的說。豪爽,講義氣,身手高強,最為重要的是,他雖然是鐵血會的老大,可是,在卻沒有動用過鐵血會的一分錢!」

    「他也沒有住在鐵血會的地頭,自己一心的經營那家青蘋果樂園,有的時候甚至會自己主動下廚,當一把廚師!」

    「所以,對於鐵血會的事情,他一般也不過問,鐵血會的日常事務,都是由這個張潮在管著!」

    「跟燕大哥比起來,此人顯得有手腕的多,鐵血會有不少高層,都是他挖掘的,屬於他的親信。對了,今天跟在他身後的那個雷朋,就是鐵血會的鐵將,那便是他的得力心腹!」

    「所以,有人說,燕大哥真的說起來,只能算是鐵血會的精神人物,掛名的會長,而張潮才是鐵血會的真正會主!」

    古東來了秦嶺有一些時間了,又跟燕軻有些交情,對於鐵血會的事情,自然知道的稍微多了一些。

    「對了,我還聽聞燕大哥曾經有心想要將鐵血會交給他打理,將自己會長的位子交給他。可是,他卻拒絕了,甚至一度要退出鐵血會,後來,燕大哥將這個命令收了回來,才算作罷!」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燕大哥對他十分的信任!今天,估計是喝了些酒吧,加上王燁輸給了楚大哥,所以,可能是心中有些不忿才一時失言」

    失言麼?陳伐心中迴響了一下,暗自否定了這個判斷。那張潮眼神清澈,似乎是故意那麼做的一般,好像不希望看到自己跟燕大哥走的太近似得!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王燁沒輸!」楚天舒在前面開著車,聞言突然接口道。

    「只怕不管輸贏的事,這個張潮,怕是沒有那麼簡單!」陳伐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是人家自己的內部事,你管那麼多干什麼?」洛莜莜忽然拍了一下他道。

    陳伐聞言笑笑:「說的也是,這的確是鐵血會內部的事情,與我們無幹!算了,就要過年了,不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老楚,加快點速度!」

    楚天舒答應一聲,車子的速度迅速的加快起來

    「大哥,您為了鐵血會苦心孤詣,傾注了一腔的心血,可是,會長竟然為了一個陳伐手下的小角色,竟然就讓您當眾道歉不說,還讓您去刑堂領棍子,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麼?」雷朋跟在張潮的身邊,慢慢的走著。

    身後的小弟,則開著車慢慢的跟在了後面。

    夜風吹拂著張潮的臉龐,他兩眼微微一眯,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兩下,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顯然也是心中不滿。

    如果當時燕軻只是呵斥他兩句的話,那倒也算了,可是,竟然讓他道歉,還讓他領棍子,這簡直就是沒有將多年的兄弟情分,放在心中啊!

    「哼,那個陳伐竟然將萬年石乳都交了出來,居心叵測!現在的五盾是什麼情形?跟漢留正宗對著幹了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被滅掉!」

    「他這時候刻意的結交我們,不就是想引我們為援助麼?他這是摸準了燕大哥的性子,曲意討好,如此下去,只怕早晚會將我鐵血會也綁到他的戰車上。到時候,我們將要面臨的便是滅頂之災!」

    「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陳伐的陰謀得逞,就算是被大哥說上兩句,丟點面子,我也不會看著鐵血會走向滅亡!」

    「堂主,那您為什麼不跟會長解釋清楚?」雷朋皺眉道。

    張潮冷哼了一聲:「咱們這個會長大哥一向是對外人豪爽,對自家兄弟嚴厲!他看人結交一向是只看脾氣是不是相投,至於這麼做是不是符合鐵血會的利益,他什麼時候在意過?」

    「堂主,那這刑棍的事怎麼辦?難不成您真的要去領不成?」雷朋有些不忿道。

    張潮突然眉頭一挑,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雷朋頓時改口道:「嘿嘿,是我失言了,就算您真的去領,又有誰敢真的打您?」

    「大哥也就是說說而已,回頭你去知會一聲,就說我要去領刑棍,那些傢伙不敢打,也就怪不得我了!」張潮淡淡的道。

    「我明白了!」雷朋點了下頭。

    張潮這才吐了口氣,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咱們的賭場生意怎麼樣了?」

    「一切進展的十分順利,如今,我們的賭場已經遍佈了秦嶺,有的甚至是已經開到了外面。那些外面的人,得知是咱們的暗場子,倒也頗給顏面,就連漢留正宗也沒怎麼找茬!」雷朋沉聲道。

    「大哥一向不喜歡咱們做這些生意,記得吩咐一聲,不要傳到大哥的耳朵中,免得再引起他的不快!」

    「這個我曉得!」雷朋急忙道。

    張潮這才點了點頭隨即吐了口氣道:「走了,我們去賭場玩兩把!」

    雷朋知道他是心中不快,這是想要去哪裡散散心,不過,他卻沒有應下,反而提醒道:「堂主,您不說,今晚是帶梅姑娘去買包的麼?」

    「看我,竟然將這事給忘了!」張潮一拍腦袋,隨即出了口氣道:「算了,賭場那邊就不去了,你過去盯著就好,千萬不要出了岔子。另外,從賬上在給我支一千萬!」

    「對了,你不是說,最近江湖中出了一個賭神麼?什麼時候將他請過來,讓老子見識一下!」

    「是!」雷朋笑著連連點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2章 少爺,你偷吃

    封州。

    夜半的時候,陳伐他們終於趕了回來,因為來的時候並沒有跟秦衫她們說一聲,所以,秦衫她們並不知道,此時早就已經睡下了。

    「看來她們都已經睡下了,這一路上你也累了,就早點歇息吧!」洛莜莜輕聲道。

    說完,她轉身就要朝著自己的房間而去,陳伐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老姐,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氣什麼?」洛莜莜不解道。

    陳伐眨眨眼:「你要是不生氣,這幾天我們都是一起睡的,這怎麼才到了自己的家裡,就突然給我鬧分居呢?」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洛莜莜那裡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

    「不行,小陳子,咱們的事情暫時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她們說。你等我想好了之後,再說好嗎?」

    「我倒是可以等,可問題是,它不能等啊!」陳伐輕輕的抓著她的手,朝著自己身下一引。然後,低頭在洛莜莜的耳邊輕聲道。

    感覺到陳伐微微粗重的鼻息在自己的耳朵邊上直朝裡鑽,手上更是碰觸到個堅硬如鐵的東西,似乎隔著褲子都能感受到它的熱度。

    已經初為人婦的洛莜莜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碰到的是什麼?

    她的手微一用力:「若是不能等,你記自己解決吧!我可是累了,要休息了!」

    說完,呵呵一笑便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傳來了輕輕的鎖門聲。

    洛莜莜靠在門口,還感覺自己的臉頰滾燙無比。老實說,跟陳伐在一起的感覺,真的非常好。可問題是他實在太強了,而且,洛莜莜也生怕被秦衫她們給看出了端倪來。

    所以,也只能強忍著心中的衝動,拒絕了。

    只是先前陳伐的挑逗,讓她還是身上有些不舒服,便徑直進了自己臥室的浴室內沖洗一番。

    洛莜莜才脫了衣服,正低著身子在那裡沖涼,忽然浴室的門竟然開了,只見陳伐頂著一個大褲衩走了進來。

    洛莜莜嚇了一跳,手中的花灑都差點沒丟到地上。幸虧陳伐是眼疾手快,一腳正好頂在了花灑之上,然後,一把接住。

    「小陳子,你怎麼進來了?」洛莜莜捂著自己的胸口,可問題是那兩團雪肉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此時的她正光著身子呢,壓根就是顧得了上面,顧不住下面啊!

    「當然是用鑰匙了,老姐,你該不會以為,鎖上了門,我就沒辦法進來了吧?」

    「我是說,你進這裡幹什麼?我要洗澡呢,你快點出去,啊,乖,別鬧!」洛莜莜臉色緋紅,低聲央求道。

    「我不出去!」陳伐耍起了賴皮:「現在咱們國家的水資源多金貴啊,你在之類洗澡,我去上面洗澡,這不是浪費水麼?為了響應國家節水的號召,咱們還是一起洗吧!」

    陳伐說著,便已經撲了上來。

    洛莜莜哪裡能躲閃的開?很快,兩人的身子便都被水給淋濕了。洛莜莜無奈之下,只好一邊躲閃著陳伐作怪的手一邊道:「你要是在這裡洗也行,可是,不許你胡來!」

    「放心吧,老姐!我保證,只是幫你洗澡而已!」陳伐笑了。這保證,甭說他不信了,洛莜莜怕是也不能信吧?

    女人啊!當遇到了自己心愛的男人之後,總是會心甘情願的變成傻子。這不是縱容,而是一種欲拒還迎!

    陳伐的大手,不斷的在洛莜莜的身上遊走,很快,才剛剛沖洗完的她,便身子都蒙上了一層胭脂色。

    低低的嚶嚀聲從她的鼻腔了飄了出來,陳伐不由得意的嘿嘿一笑:「老姐,我可要進來了!」

    「不要,嗚」原本的抗拒,很快就變成了低低的喘息。浴室中,頓時變的活色生香起來。

    「陳伐,不要在這裡,我們去床上」洛莜莜徹底的淪陷了,由最初的拒絕變成了建議。陳伐聞言自然是如奉綸音,立即將洛莜莜抱了起來,不過,兩人卻是沒有分開!

    床榻之上,兩個身子開始了最為原始,也是最激烈的搏鬥!這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戰鬥,從還在樹上的祖宗們開始,持續到了現在,而且,還注定會持續到遙遠的未來!

    許是因為在隔壁就是秦衫跟古川月的住處的緣故,洛莜莜咬著牙,壓抑的不敢發出聲音,可是,這種別樣的刺激,卻讓她變的越發敏感起來。

    這一夜,她注定了將會享受到無上的快樂!(大家不要腦補細節,當然,有按捺不住的,請自備手紙!)

    陳伐忘記了她跟洛莜莜的戰鬥是在什麼時候停歇的,似乎是在洛莜莜不斷的低聲求饒中,他終於結束了征伐,然後便徑直睡在了洛莜莜的床上。

    天還沒有亮的時候,洛莜莜便突然推了他一下,陳伐立即睜開了眼睛,見洛莜莜嬌俏的臉龐近在咫尺,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輕輕的雕琢了一下:「老姐,是不是又想要了?」

    說著話,還風騷無限的將屁股向前一頂,頓時,洛莜莜便感受到了那柄頂在了自己小腹上的長槍所傳來的凜凜殺氣,不寒而慄啊!

    她的臉色騰的一下變的緋紅,輕咬著薄唇,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之色,討饒道:「誰想要了?我是讓你趕緊出去,省得等一會,被秦衫她們看見!」

    「呃,這樣啊,可是」

    「不許講價,不許耍貧嘴,要不然的話,你,你以後就別想再進我的房間!」洛莜莜忽然警告道。

    這得是多麼強大的殺傷力啊,雖然家裡還有兩個絕色佳人,可問題是吃到了嘴裡的就這麼一個啊!

    陳伐立即意識到,如果洛莜莜真的履行她的諾言的話,那他的淒慘下場,所以也不敢多說,只得在洛莜莜的額頭輕輕的親了一口,這才急忙起來穿好了衣服。

    看著陳伐身下那直挺挺的如同長槍一樣的東西,在她面前晃來晃去,洛莜莜忍不住在心中嚶嚀一聲,這個傢伙,怎麼還這麼強啊?

    這能怪陳伐麼?別說是他了,就是一般的年輕小夥,只要身體沒啥毛病,二十來歲的時候那也都有過一夜五次狼,六次狼的傲人經歷啊。更何況是陳伐這種對自己的身體已經控制到了足以讓煒哥之類的產業破產的古武高手!

    「老姐,那你再睡一會!我先走了!」陳伐輕輕的吻了洛莜莜一下,幫她蓋了一下被子,這才悄悄的打開了房門,察覺外面沒有什麼動靜之後,才一個閃身竄了出去。

    洛莜莜本來就是強行警醒過來的,此時,見他出去,頓時睡意潮水般的襲來,忍不住再次睡了過去。

    來到了外面的陳伐,只感覺神清氣爽,好像渾身的細胞都在歡呼跳躍一般。他做了一陣簡單的運動,這才練起了真五禽功!

    體內的真氣,好似江水一般浩浩蕩蕩,連綿不絕,身形騰躍,都似乎比起往日多了一股靈動,直欲羽化成仙。

    陳伐打了一趟拳腳,這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先是古川月的房門打開了,這丫頭穿著一襲白色的羅裙走了出來,見陳伐正在外面,頓時兩眼一亮:「少爺,您回來了?」

    陳伐笑了一下,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去,給我泡一壺茶!」

    古川月頓時老老實實的答應一聲,起身去給她泡茶去了。

    陳伐也沒有去洗澡,而是就在外面的浴池中游了起來,等到洛莜莜的茶水泡好之後,他已經沖洗完了身上的汗漬。

    坐在外面的石桌上喝茶,這時候,秦衫也起來了。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看見陳伐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裡喝茶,秦衫不由詫異的問了一聲。

    陳伐笑了一下道:「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已經下半夜了,見你們已經睡下了,便沒有驚醒你們。這幾天公司不是已經不上班了麼,你怎麼還起的這麼早?也不多睡一會!」

    「已經習慣了。往年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輕鬆,現在突然的一清閒下來,反而有些不習慣了!」秦衫淡淡的回了一句。兩眼卻一直盯著陳伐。

    陳伐笑道:「幹什麼?難道我臉上有花?」

    「花倒是沒有,不過,就是感覺這次你去了一趟蔚縣,似乎有些不一樣了!」秦衫淡淡的道:「遇到了什麼好事,竟然這麼開心?」

    陳伐心頭一突,強自鎮定道:「呵呵,這麼多天沒有見到你跟我的小月兒,我可是想念的緊,現在總算是見到了,美女在側,我難道不開心還得哭麼?」

    「看你心情這麼好,想來洛阿姨已經同意了你跟莜莜的事了!」秦衫神情依舊冷冰冰的,並沒有因為陳伐的油嘴滑舌就有所溶解。

    陳伐點了下頭:「嗯,阿姨還說你跟月兒想的周到,你們送過去的東西,她很喜歡!對了,是你將古東派到秦嶺去的吧?要不是你,我都差點忽略了!謝謝你!」

    「呵呵,這跟莜莜一定親,就是不一樣啊,這是將自己當成了跟洛阿姨一家人了吧?對於我倒是客氣起來了,那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啊?」秦衫扭頭道。

    陳伐呵呵一笑,徑直蹲到了她的腿邊,握住了她的小手親了一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古川月的一聲驚呼:「啊,少爺,你偷吃」

    陳伐嚇了一跳,我擦,這是怎麼個情況,難道自己做完跟洛莜莜做那事的時候,讓這丫頭給察覺了?

    陳伐正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坦白,爭取個寬大處理呢,古川月便一步竄了過來,伸出了自己白嫩的小手,嬌憨的一笑:「你怎麼能只親秦姐姐?不行,月兒也要!」

    艹啊,原來是這麼個意思,陳伐心中擦了一把冷汗,一巴掌將她的手拍到了一邊:「去去去,別搗蛋,我跟你秦姐姐正在探討生命至理呢!」

    「呵呵,少爺,怪不得秦姐姐說你是個無恥的大色狼,明明就是偷偷的親秦姐姐,怎麼還跟探討什麼生命至理聯繫到一起了?」古川月咯咯一笑,跳到了旁邊。

    陳伐一翻白眼,抓著秦衫的手卻沒有放開:「我問你,這生命是怎麼來的?」

    「啊?」古川月愣了一下。

    陳伐一鼓作氣道:「生命是男人和女人造出來的。而男人和女人為什麼在一起造人?是因為相愛了。那怎麼又相愛的呢?自然是談出來的,談戀愛談戀愛麼!所以,我現在在這裡跟你秦姐姐正談戀愛呢,彼此交流一下感情,你說,算不算是探討生命至理的初級階段?」

    「呵呵,少爺都打算要跟秦姐姐造人了啊,等一會我可要告訴莜莜姐!」古川月被陳伐的這番歪理給逗笑了,一吐香舌徑直回了廚房。

    秦衫卻是臉色一紅,抽出了手道:「誰跟你談戀愛了?」

    「嗯,難道不是你麼?」陳伐眨眨眼,忽然抬頭在她的嘴角親了一口,然後哈哈大笑著回了房間。

    秦衫看著他的背影,不由得噗嗤一笑,隨即又繃住了臉色,心情卻也隨之變的歡暢起來!

    她握著茶杯,輕輕的轉悠著,剛剛躍出了雲海的金色陽光,輕柔的落在了她的半邊臉頰之上。

    那種高貴的氣質,強大的氣場,五一不在詮釋著,什麼叫做女神!

    「少爺,秦姐姐好美哦!」古川月這時候,從廚房又探出了身子,看著秦衫眼中露出一絲羨慕之色,喃喃道。

    正在上樓的陳伐,一步竄到了她身邊,看著秦衫淡然的坐在那裡,忍不住點頭道:「是啊,很美!」

    說著,他右手輕輕的落在了古川月的屁股上,將她的身子朝著自己的懷裡一按,使勁的親了一口那嬌豔欲滴的紅唇,這才目光居高臨下的從她的脖領上落進了胸口,滾燙的目光似乎在那兩團雪膩中輕輕的來回摩擦著一般:「不過,我家的月兒也不差!」

    古川月在陳伐面前,可少有害羞,她抬起頭,看著陳伐道:「少爺,月兒真的不比秦姐姐差麼?」

    「嗯,而且,還很有料!」陳伐重重的點頭。

    古川月立即抬腳,在陳伐的臉上親了一口,開心的笑了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3章 承認呢,還是承認呢?

    陳伐回房間換了一身的衣服,然後便重新下了樓。

    正好洛莜莜也起來了,此時,她跟陳伐對視了一眼,臉上便不由得飛了一團紅暈。她輕輕的遞給了陳伐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可千萬不要露出了馬腳。

    陳伐心領神會的點了下頭,兩人之間有著一個小秘密的那種感覺,分外的甜蜜。

    見陳伐走了出來,古川月在外面已經擺放好了早餐,大聲道:「莜莜姐,吃飯了!」

    「來了!」洛莜莜走了出來。

    古川月一眼看見她,小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看的隱隱有些傻眼。

    秦衫也愕然的盯著她,洛莜莜站在門口,被兩人盯的心中發慌,停在了那裡有些手足無措的打量了自己一眼:「怎麼了,有什麼問題麼?」

    「莜莜姐,你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哦!」古川月喃喃道。

    就連秦衫,都忍不住點了下頭。

    「呵,哪有?」聽到誇讚,洛莜莜非但沒有開心,反而變的心虛起來。

    陳伐心中卻是翻了個白眼,這個傻女人,虧的她還不斷的警告自己,不要露了痕跡呢。可是,她卻忘記了,她自己本身就是個最大的破綻!

    是的,洛莜莜的眉眼嘴鼻都還是跟以前一樣,可是,眉頭卻越發的柔軟,舒展,神情帶著一股甜蜜,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

    簡單點說,就像是同樣的一盆花,平常的時候跟你剛剛澆灌過後,自然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而此時,洛莜莜便給人一種像是剛剛被雨水滋潤過了的鮮花一般的感覺!

    「好了,好了,你們這才幾天沒見啊,才剛一見面就這麼賣力的吹捧,這早飯還吃不吃了?吃飯,吃飯!」陳伐急忙打圓場。

    這洛莜莜若是被發現了,那身為罪魁禍首,導致了這種變化的幕後黑槍,咳咳,黑手的他絕對也難逃被發現的命運!

    「啊,對,快點開飯吧!」古川月急忙笑道。

    不過,私下裡卻趁著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她坐在陳伐身邊時候,手指輕輕的在陳伐的兩腿之間一劃而過!

    陳伐幾乎沒打個哆嗦,一來是這丫頭這一手實在是深合兵家出其不意之要領,而來則是她意味深長的瞥了過來的那一眼。

    雖然有著這個動作配合,可是陳伐也絕對不會以為,她這是要呼喚自己晚上去她的房間行那周公好事,而是這丫頭絕對的看出了些什麼。

    想想也是,洛莜莜身上的這種表現,秦衫或許一時間還不至於朝那方面聯想,可是古川月卻是從倭國走出來的啊!對於女人從少女到少婦的轉變,那裡絕對是有著極深的研究的。

    嗯,這一點從他們開發出了那麼多發人深省,隨人昂揚的愛情動作片便可以看的出來。

    更何況古川月還受到過專門的訓練,除此之外,古川月還是個古武者,他自然知道以陳伐的手段,就算是真的征伐洛莜莜,也絕對不會讓她的身體出現那種傳說中的難以下床,走路困難等情形。

    實際上,就算是在現實中,這樣的事情也十有八九不是因為老爺們生猛,多半還是因為人家,是真的疼啊!

    這一餐飯,陳伐吃的是心驚肉跳,洛莜莜吃的是膽顫心驚!當然了,找個機會陳伐還是好好的安慰了一下洛莜莜:「老姐,你也不用太擔心了,就算是被她們給發現還能如何?」

    「咱們這也算是兩情相悅,你說在蔚縣那千里之外,偶爾摩擦起火,發生點什麼,實在是正常。她們若是連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怎麼會讓咱們去?」

    「實在不行,你就將她們兩個都收了吧!」洛莜莜忽然一咬牙道。

    陳伐頓時呆住了,他的眼神微微有些呆滯,什麼叫最毒婦人心啊,這就是啊!為了自己不被嘲笑,竟然鼓動自己將秦衫和古川月都收了,用心,何其毒也!

    「咳,老姐,這事還是再議,再議吧!」陳伐雖然心中激動,可是,卻也不敢造次。萬一洛莜莜這是試探呢?

    昨晚,不,是今天早晨才從人家的床上爬起來,一轉眼竟然就又對旁邊的兩女下手,這要是自己一口氣答應了下來,估計,今天洛莜莜的那句威脅怕是會立即被提上日程,自己甭想再進她房間了!

    再說了,這古川月還好說,可是,秦衫那邊可不太好弄啊!萬一自己太過猴急了,驚嚇到了她,或者她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意思,那再下手就會越發的困難了。

    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可以輕舉妄動!

    「哼,你的那點小心思我還不明白?只怕你的心中,早就已經盼著這一天了吧?」洛莜莜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陳伐乾笑一聲,沒敢吭聲。

    「秦姐那邊你不用擔心,她對你的感情既然已經定了,那這早晚都會邁出的一步,她怎麼會拒絕?只是,她終究是個女人,你總不能希望,她們都跟我一樣,都主動的向你投懷送抱吧?!」

    「這樣,回頭我會給你創造機會。不過我可先告訴你一聲啊,機會只有一次,你若是把握不住,哼哼,說不準這到手的大美人,就要落入別人口中嘍!」

    「誰敢!」陳伐眉頭一挑,殺氣騰騰道。

    洛莜莜翻了個白眼,鄙夷道:「那你總不能佔著什麼,不那什麼吧?」

    陳伐,無語啊!

    「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難不成這幾天都沒有說夠?」秦衫這時候,走了出來道。

    「啊,沒什麼,就是聊聊過年的時候,我們去哪玩呢!」

    「夏威夷怎麼樣?」秦衫聞言忽然來了興致。

    洛莜莜也不禁兩眼一眯,旁邊的陳伐更是連連點頭:「夏威夷好,就去那了!」

    陽光,沙灘,比基尼,男人的天堂,快槍手的地獄啊!

    「少爺,你過來幫我一下!」陳伐這色眯眯的暢想才剛剛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三女和一男在海水中暢遊的畫面開頭,便被古川月給打斷了。

    看著這丫頭俏生生的朝著他招手,陳伐心中一動,擦,這丫頭不會對我嚴刑逼供吧?那我是招呢,還是招呢?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4章 北堂的消息

    「少爺,你是不是將莜莜姐給吃了」將陳伐拉到了一邊,古川月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外面,這才壓低聲音問道。

    雖然是疑問,可是看這丫頭眼中閃爍的興奮光芒,分明就是已經確認了。

    陳伐故作淡然的看了她一眼:「你的心中既然都已經有答案了,那還問什麼?」

    開玩笑,就算咱有那麼一絲絲的理虧,可終究是一家之主的老爺們,絕對不能墜了氣勢,弱了威名!

    「真的?少爺,你是怎麼做到的?」古川月的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靠,感情這才是她關心的重點啊!

    陳伐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廢話,你說少爺是怎麼做到的?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又沒有什麼毛病,這種事,難道還得去找個地方學習,那個證麼?」

    古川月一愣,頓時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古川月看了陳伐一眼,羞澀道:「其實,人家問的是,你怎麼將悠悠姐騙上床的,不是問,你是怎麼將莜莜姐變成女人的。難道少爺以為,人家不知道你沒毛病麼?」

    陳伐老臉騰的一下紅了起來,滾燙滾燙的,娘的,這尼瑪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少爺,你好偏心哦!」偏偏在這時候,古川月湊了上來,在陳伐的耳邊輕輕的責怪道。

    不過,這哪是表達不滿啊,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陳伐探手輕輕的在她的豐臀上一摸:「你這小妖精,還要作怪,就不怕引火自焚?」

    陳伐是真的有些上火,食髓知味啊!以前的時候,是個處男倒也勉強還能堅持的住。可如今已經知道了男女滋味的他,對於古川月的魅惑,抵抗能力明顯是直線下降!

    古川月探頭在陳伐的臉上輕輕一吻:「少爺還是先擺平了秦姐姐再說吧!」

    陳伐只得無奈的笑了一下,這個時候,他那裡有膽子去招惹秦衫?年前還有一段時間,自己還是好生的準備一批金瘡藥吧,上次師爺可是說了,為了能夠讓執堂跟管堂打的更熱鬧,更激烈些。他們也不能只顧著自己在旁邊看熱鬧,必要的幫助還是要有的。

    比如,通過一些渠道,為他們提供一些上好的金瘡藥便是其中之一。雖然現在的渠道,還沒有找到,可是,並不妨礙陳伐先拿出一批貨出來。

    會稽。

    身為華夏的的東方之都,會稽自然是十分的富麗堂皇。這是華夏的金融之都,同樣的,這裡也是華夏南國江湖霸主,漢留正宗的總部所在。

    不過,卻並不是所有漢留正宗的高層都呆在會稽的。比如說坐堂。

    在會稽的一處普通的酒店,步七看著蒺藜送來的情報,詫異的挑眉道:「都探查清楚了麼?坐堂竟然是在蘇洲?(一些地名大家可以腦補一下,為了和諧,不是打錯了字咳咳)」

    「應該沒有錯,這是根據黃雀傳遞來的情報,由燕鷗確認過的!」蒺藜緩緩道。

    捕風自從被收歸到了五盾之後,因為有著雄厚資金的支持,鷹眼已經將捕風內部的系統,根據職能的不同,明確的劃分成了三個不同的組成部分。

    燕鷗,黃雀,還有麻雀!

    其中,燕鷗便是捕風直屬的情報人員,算是捕風的核心力量。不過,他們卻不是負責蒐集情報的。

    真正的情報,大多都是由黃雀和麻雀來提供。黃雀,是捕風收買的一些江湖勢力中的人員,這些人有的是被收買的,有的是被捕風抓住了把柄,不得不為捕風效力的。

    總的來說,這些黃雀都不是普通人。提供的情報也是最有價值的。

    而麻雀嘛,則是以混子為主幹,包羅萬象。甚至還有一些記者之類的,雜七雜八,各行各業什麼人都有。這些麻雀,有的並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人效力。總之,他們提供情報,有人會給他們打錢。

    按照區域劃分,麻雀一都有專門的燕鷗負責。麻雀的人數最多,可是,地位卻是最低的。他們會主動的提供情報,大多都是一些道聽途說,甚至是風聞趣事,得要靠燕鷗進行簡單的規制。

    同樣的,他們也從燕鷗那裡,得到一些指示,進行一些簡單的情報收集。

    燕鷗一般來說,不會自行進行情報的蒐集工作。他們的任務,就是起到一個傳達,聯絡節點的作用,只有三星的燕鷗,負責一個大的方面的工作,才會有初步的分辨出那些情報是有用的,哪些是沒有價值的判斷權利。

    最後,再由三星燕鷗將規整後的情報,甚至特意安排人確認之後,再直接送到捕風的決斷層手中。

    正是因為得力於鷹眼的這套嚴密的勢力構架,加上雄厚的資金,捕風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鋪設開一張大網!

    「艹,那不是說,這麼些日子,我都是白忙活了?」步七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蒺藜笑了一下,沒有吭聲。步七奉了老大的命令來到會稽,尋找北堂鳳,想要問個清楚,到底她一聲不吭的離開封州是怎麼回事。

    可是,他們來了這麼些日子,愣是沒有找到北堂鳳的下落。他們又不能滿世界的去打聽。只能是讓人暗中查探。甚至為了避免引起別人的警覺,步七都沒有調動黃雀。

    畢竟,絕大多數黃雀也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為誰效力!這萬一要是讓他們知道,是個名不經傳的五盾,蒐集情報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漢留正宗,那保不齊有些人會生出三心二意的想法。

    雖然可能性不低,可是,根據捕風的行動手冊,依舊不被允許。

    那些黃雀只是主動的定期向燕鷗提供消息,除非是有老大或者鷹眼的命令,否則的話,黃雀絕對不會輕易動用。

    一想起自己這些日子,像是眉頭蒼蠅似得在五盾找了個底朝天,結果都是白忙活。反而是老大那邊,跟陳志南,孟朝西,王鎮中還有那個什麼西門絕,黃烈他們你來我往,打的熱火朝天,好不熱鬧,自己卻在這裡做無用功,步七心中就滿是鬱悶。

    「算了,在蘇洲那就在蘇洲吧,大不了老子去一趟。不管事情成與不成,得了准信之後,老子便趕回封州。眼瞅著就要過年了,而五盾更是在用人之際,我他娘的卻在這裡泡妞,哎」步七有些煩躁的擺擺手,徑直站了起來。

    「只怕您是想趁機撂挑子吧?」蒺藜喃喃道。

    捕風對漢留正宗的情報系統之所以那麼高效,正是因為在鷹眼離開了華夏之後,步七算是將統籌的工作全部的承擔了起來。

    而且因為他並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才,所以,想要玩的轉這麼一個系統,他所付出的要比鷹眼大的多。

    特別是在陳伐出事的那兩天,為了完成師爺交代下來的任務,步七更是兩天兩夜都沒有闔眼。這些日子,步七更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對管堂和執堂的動靜掌握上,就算說是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盯著他們,也毫不誇張。

    這還得虧是傅兜跟陳雨,陳電他們過來幫忙分擔了大部分的事情的結果。要不然,搞不好捕風的情報,都已經癱瘓了。

    所以,這麼長時間沒找道北堂鳳的下落,實在是情有可原,哪裡能怪的到步七?

    「說什麼呢?我這怎麼能叫撂挑子呢?我這他娘的叫有自知之明!再這麼下去,就算是我他娘的有命追到俺家北堂,也他娘的沒命入洞房了。這份活,簡直就不是他娘的人幹的!」

    步七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忽然陰笑道:「當然了,如果你小子不想跟我一起回去的話,我跟老大說一聲,就將你調到捕風來任職好了。老子甚至推薦你當個四星燕鷗!」

    「我看你在這方面很有潛力,發展一下,弄不好會成為鷹眼的得力下手,哪怕是將他取而代之也不是沒可能啊!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啊!」

    蒺藜的臉色騰的一下變了,腦袋搖晃的跟撥浪鼓一樣:「君子哥,您都說了,五盾正是用人之際,我自然是要跟您回去,追隨在老大身邊衝鋒陷陣的!這活,不如交給夜梟那小子吧?」

    「好啊,那等他回來之後,我就跟他說一聲,就說是你的建議!」

    蒺藜聞言渾身打個寒噤,夜梟那個傢伙,手段殘忍的很,就算他們都是一夥的,可如果知道他出了這麼一個餿主意,那怕是也要給他好看啊:「君子哥,我錯了,您就饒了我這回吧!」

    「怕了?怕就別貧了!再給我嘚瑟,老子就真的將你留下!」步七作勢踢他一腳,笑罵道。

    蒺藜躲閃了一下,急忙乾笑一聲,快速的跟在了他的身後朝下走去。

    此時的蒺藜,穿著一條牛仔褲,上面還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臉上還帶著一副咖啡色的眼鏡。再加上那一頭的板寸,即便是陳伐在這裡看見了,只怕也會大吃一驚。這小子,哪裡還有半點生苗戰士的風采?

    不僅僅是他,就是夜梟,也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不過這小子此時正在會稽下面的場子裡,四處轉悠,探查漢留正宗的情報,所以,並沒有在這裡。

    他們兩個身為跟陳伐一起從生苗寨子中走出來的護衛,被陳伐給選中扔到了會稽這邊。雖然時間不算很長,可是,他們哥倆卻是跟先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身上的那股閉塞的質樸感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則是現在的這副油腔滑調的模樣,活像老江湖一般。

    就算是步七,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嘆,環境對人的變化,實在是大啊!只是,若是讓老大見了他們現在的這副模樣,不知道會不會惱羞成怒?

    尼瑪,淳樸有的時候,也是一種美德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5章 步七遇險

    蘇洲,華夏的風景勝地,因有洞庭之水而聞名內外。

    淅淅瀝瀝的小雨飄灑而下,雖然此時依舊帶著一絲寒意,可是,卻給蘇洲帶上了一層別樣的美麗。在朦朧的煙雨下,無論是山,是水,方言望去都帶著一股秀麗雋永的美麗,可謂是一步一景。

    蘇洲西山離著西湖大概有十多里處,有著一片連綿的青磚瓦房。

    依舊蒼翠的竹子,帶著水滴的嬌豔從牆頭伸出,在風中搖曳,顯得分外雅緻。

    此時,在這細雨中,有兩人撐著傘,慢慢的走向前來。

    當先的一人身材高挑,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前面的領子敞開,露出了裡面同樣是白色的馬甲。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頗為彪悍的男子。羽絨服,牛仔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側,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不時的從四周掃過,當看見了街頭的攝像頭時,他特別多看了一眼。

    這兩人,自然就是步七跟蒺藜。

    他們來到宅院外面,就停了下來。步七眯著兩眼打量著眼前的這一處佔地極為寬廣的宅院。

    「就是這裡吧?」步七開口問道,一說話,嘴前便出現了一股白色的熱氣。

    蒺藜點了點頭:「應該就是了!」

    步七沒有吭聲,只是抬頭靜靜的看著,沉默了半晌,忽然苦笑道:「算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處宅院,步七忽然生出了一股怯意來。他早就知道,北堂鳳的身份頗為不簡單。

    可直到此時親眼見到了,才陡然明白過來,自己還是小瞧了北堂家在漢留正宗的地位。能在這樣的地方,擁有這麼一處宅院,顯然絕非是尋常的人家能夠鎮的住的!

    他雖然自信,十年之後自己未必會比眼前看到的這一家差了,可現在麼?別說是他了,只怕就是將自己的老大丟過來,也比不上!

    「您該不會是怕了吧?」蒺藜忽然挑眉,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據他所知,自家這位君子哥那也是狂人一枚。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在漢留正宗的老宅,安之若是的呆了這麼多天,還是在蒐集對方情報的情況下!

    「滾蛋!老子雖然不說見慣了生死,可好歹也是五盾的一堂之主,有什麼好怕的?」步七雖然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可如何肯在手下的面前丟了面子?那小暴脾氣一上來,頓時揚聲道:「走,隨我上前,敲門!」

    說著,腳下便加快了速度,來到了這宅子的前面。

    黑色的大門足有四五米寬,帶著一股濃重的歲月氣息。門口的兩邊,還有一對石頭的獅子。

    大門的正上方,雕著木紋的門樓之下,上面有著一塊木匾,上面寫著北堂兩個字!字大如斗,鮮豔如血,紅的有些刺眼,還沒有上前,一股淡淡的威壓便從人的心底生了出來。

    步七的眉頭挑了一下,此時的他,反而被北堂家的氣勢給激出了心中的傲氣。此時或許我不如你,可是,那又如何?二十年河東,二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敲門!」步七在門口站定,單手撐傘,語氣堅定的道。

    蒺藜也不多說,上前抓著門上鋥明瓦亮的銅環,輕輕的拍打了起來。跟苗寨比起來,這宅院的規模還沒有被他放在眼中。大?哼哼,你能有苗寨大麼?

    嘎吱!

    敲打了幾下之後,門便應聲開了,那吱悠的聲音似乎帶著一股時光的厚重。

    「兩位找誰?」

    開門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他拄著一個枴杖,雖然單腿而立,身子卻站的穩穩當當的。他身上的衣服,穿的乾淨而利索。雖然站在細雨之中,卻沒有一絲的不耐。

    神情平靜,既不高傲也不卑怯,眼神銳利,帶著一股隱隱穿透人心的鋒芒!

    這怕是一個高手。如果他的腿沒有傷的話,只怕自己遠不是他的對手。步七心中暗自嘀咕了一聲。許是早就從北堂家的氣勢中猜出了一絲端倪,步七倒也沒怎麼吃驚。

    對方話音才剛剛落下,他便將傘收了起來,臉上卻是掛著淺淺的笑容,向前一步躬身行禮道:「晚輩封州步七,想要求見北堂鳳小姐!」

    「你等一下!」

    那四十來歲的漢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我去回稟一聲。你,向後退一下,不要站在這裡!」

    站在門口的蒺藜,眉頭微微一擰,正想說話,步七輕咳了一聲,蒺藜有些不樂意的退了下來。

    「有勞了!」步七拱手致謝。

    那中年瘸子只是點了一下頭,便隨手又關上了門。步七看了一下,這木門怕是不得有四指厚,重量不輕,可是,他這麼隨手一關,卻是不疾不徐,十分的從容。

    尼瑪,一個看門的,竟然就有這份實力,這北堂家怕是不那麼好進啊!這一次,他前來北堂家可謂是依足了江湖禮儀。不過,能否進的去,步七的心中也沒有絲毫的把握!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步七便跟蒺藜站在門口,靜靜的等待著回信。為了以示尊敬,他連傘都沒有打!

    過了大約十分鐘,還沒有見那中年人出來,蒺藜哪裡見過這種陣仗?要知道,咱們爺們在會稽去漢留正宗名下的高級會所,也不至於這般困難啊。有些無語道:「君子哥,怎麼等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動靜?他該不會是拄著枴杖走過去的吧?」

    步七臉色微微一沉道:「你若是不想等,便先回車裡去吧!」

    蒺藜聞言,頓時老老實實的閉嘴了。

    「封州步七?五盾的人?」北堂大宅內,一名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中年漢子,緩緩的開口了。只見他臉微顯修長,臉色帶著一股淺黃,兩道粗長的眉頭如同兩柄飛揚的小劍,斜斜的指向了鬢角的地方。

    鷹鉤鼻,刀削嘴,唇線帶著一絲冷峻的意味。聲音鏗鏘而乾脆,好似刀劍低名鳴!

    此時他端坐在一張檀木椅子上,沉穩如山,自有一股淡然的從容和威嚴!北堂鷹,漢留正宗坐堂的副堂主,也是老堂主北堂海的兒子。

    也是目前執掌坐堂的真正實權人物,在漢留正宗中的地位,也就是比執堂和管堂的大爺低了半級而已。

    「是!」瘸腿的中年漢子點了下頭:「他是五盾陳伐麾下的第一個堂主,也是陳伐的鬢角之交!」

    「堂主?比我的級別還要高上一層呢!」北堂鷹冷冷一笑,眼中閃動著寒光道:「最近,這個五盾和陳伐的名字,都快要將我耳朵的繭子給磨出來了!」

    「他不呆在封州,跑到這來要見鳳兒?當真是不知所謂。要不是我懶得管執堂跟管堂的閒事,便將他的腿給砸斷了事!」

    「不用理會他,讓他在那等著吧!時間一長,自然就走了!」

    「以我看,只怕他不會那麼輕易走的!」拄著枴杖的中年人搖搖頭道。

    「那就告訴他,讓他滾蛋!我北堂家的大門,豈能是他想進就進的?鳳兒,豈是他想見就能見的?」北堂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

    「要不要說,小姐不在?」

    「有那個必要麼?」北堂鷹嘴角抽動了一下,反問道!

    拄著枴杖的中年人點了下頭,然後,這才慢慢的退了兩步,然後便朝大門口走去。他的枴杖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的動作不見有絲毫的停滯,竟然一點也不比正常人走的慢上分毫!

    大門再次打開了,看見那拄著枴杖的中年人打開了一絲門縫,步七的心就猛的一沉!

    果然,那中年人開口了:「不好意思,我們小姐沒空,步先生還是請回吧!」

    「前輩,難道你沒有跟北堂姑娘說,是步七要見她麼?」步七有些不甘道。

    「說與不說,有什麼區別?」中年人掃了他一眼,就要關門。

    步七一個箭步竄到了大門邊,如果先前沒有敲門,那走也就走了。如果先前沒有說求見北堂鳳,那走也就走了。

    可此時,步七已經來了,已經開口了,那被人這麼一句話就給打發了回去,他如何肯甘心?

    「區別大了,前輩只要說一聲是我來了,我不相信北堂她會不見我!勞煩前輩再去幫著通稟一聲!」

    「放肆!北堂家的正門之前,豈容你撒野?給我退下!」

    那中年人眼見步七探手,抓住了門的一個門邊,臉色頓時一沉,眼中寒光閃動,冷喝聲中,一掌就拍了過來。

    步七哪能想到他會突然出手?情急之下,只來得及舉拳相迎。

    砰的一聲,步七隻感覺到一股雄渾的內力鼓蕩而來,身形不由自主的被沖的倒後而飛。

    好在步七的反應也不慢,腳下一點,身子一擰,手臂微微一滑,用了一招仙鶴趕蟬的身法,這才堪堪的穩住,雖然停下之後,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卻總算是沒有出丑!

    蒺藜本來就是奉命保護步七的,見他吃虧,頓時兩眼一眯,輕哼了一聲,就要上前動手。卻被步七一把給抓住了。蒺藜動彈不得,只能兩眼死死的盯著對方。

    「原來是武當的雲排八步!」那瘸腿的中年人,身子好似鐵鑄的一般,只是肩膀微微一晃,便沒了動靜。只是看向步七的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驚訝,語氣中卻滿是驕傲:「悟性倒是不錯,可惜功力太淺,想要闖北堂家,你還不夠格!」

    「晚輩沒有想要硬闖的意思,只是,我跟北堂姑娘也有幾分交情,所以,希望前輩能夠通稟一聲罷了。如果是北堂姑娘不願見我,那我自然掉頭就走,絕不糾纏。可是,如果不是北堂姑娘所拒,還請前輩能夠通融一下!」步七再次行禮。

    「沒有對你下殺手,已經是看在我家小姐的面子上了,要不然的話,你以為就憑你跟你身邊的那個人,能在這裡站這麼久麼?」中年人雖然瘸,可是,氣勢卻是凜冽如虎。

    「小子,回去吧!不要自討沒趣,更不要自誤!」

    「自討無趣,自誤麼?」步七忽然笑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那兩個北堂大字,身軀漸漸挺直:「前輩,我還會回來的。而且我相信,早晚有一天,我會從這裡,走進去!」

    說完,步七轉身想走,頓時想起了什麼,從蒺藜的身上,將一個小包裹取了下來:「北堂既然在閉關,那煩請前輩替我將這東西轉交給她。用法我已經寫在裡面了,我想,這會對她提升修為有幫助!」

    中年瘸腿漢子看了他一眼,伸手將包裹接過。

    步七這才微一行禮:「今日多有打擾,告辭!」這才重新轉身,跟蒺藜朝著來路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身後便傳來了一聲關門聲。

    步七的身子微一停頓,隨即便大步流星的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他可是走了?」北堂鷹看見中年瘸腿漢子走了過來,挑了下眉頭道。

    「走了。這是他讓我轉交給小姐的禮物,說是對小姐提升修為有幫助!」瘸腿漢子說著,將手中的包裹遞了過來。

    北堂鷹失笑道:「胡說八道,武道修行全憑自身,每一分每一毫的進步,都是用汗水換來的,豈有什麼捷徑?我倒要看看,他送的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說這般大話!」

    說著,他走了過來,接過包裹打開,只見是一份份的藥材,散著淡淡的藥香。一開始的時候,北堂鷹還有些不在意。

    可是,馬上他的臉色就微微變了一下:「鬼眼烏蘭,天香草,還有九節骨?這些草藥的份量倒是不輕!」

    這裡面的幾味藥材,他曾經見到過,所以認得。只是這些藥材極為稀少,這小包裹中配製的藥材,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用到這麼多罕見的草藥?

    心中不由好奇的將包裹中的一張紙拿了出來,目光一掃,只見上面記載的用法看了一遍,只有用法,卻沒有其他的,所以,北堂鷹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然後看向中年瘸腿漢子道:「他還說什麼了?」

    「他說,他還會再來,而且下一次,要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來!」中年瘸腿漢子不敢隱瞞,立即將步七臨走時候的話回了出來。

    北堂鷹聞言頓時臉色一沉,冷笑道:「好狂妄的小子,好大的口氣!先前就聽聞,鳳丫頭在封州的時候,跟一個小子似乎有那麼一絲牽扯不清,說的應該就是他了吧?」

    這話,中年瘸腿漢子可不敢回答,微一低頭,恍如未聞。

    「老五,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我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鳳丫頭也算是你看著長大的,你不要老是這麼一直拘著!」北堂鷹看了他一眼,不由得搖頭道。

    「小姐的事,屬下不敢多嘴!」

    「你算了,不過你總不會任由他就這麼轉悠了一圈就走了吧?可試探出了他的來歷?」

    「從他的身手來看,應該是武當雲排八步!」

    「雲排八步?那可是武當三子之一的清風子道長的成名絕學,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你確定沒有看錯?」北堂鷹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抹訝異之色。

    中年瘸腿漢子微一搖頭。

    北堂鷹的兩眼禁不住微微一眯:「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清風子道長收徒,他雖然會雲排八步那又能如何?許是清風子道長一時興起,指點過他一二罷了!」

    「下次若是他再敢前來糾纏,那就將他給我打斷他的兩條腿!」

    等中年瘸腿漢子下去之後,北堂鷹這才打量起這一包藥材,他想了一下,還是將東西收了起來。再研究出這東西到底是干什麼的之前,他決定暫且不交給北堂鳳。

    目前北堂鳳正處在突破的關鍵,他可不想自己這個侄女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而分心!

    「你先前說,五盾的步七去了北堂家?」蘇洲城中,一處靠近洞庭湖的兩層竹樓,一名中年人轉悠著手中的酒杯,緩緩道。

    「是!」樓梯入口處,一名身穿黑色勁裝的年輕人低頭恭敬道。

    「呵呵,一個陳伐,就敢抓了陳志南,現在,他手下的一個人,又敢跑來蘇洲的北堂家,五盾的人,還真是一個個的膽大包天啊!」中年人不由得啞然一笑,輕輕的喝了一口酒道。

    「步七沒能進到北堂家中,便被趕走了!」

    「哈哈哈哈,他當然要被趕走了。北堂鷹已經回來了,老實說,他沒有將這個步七的腿給打斷,我已經很是意外了。」中年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主上,可要派人截殺?」那年輕人低聲道。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忽然站了起來。原本他坐著的時候只是很普通的一個中年人,可此時陡然起身,卻頓時生出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來。

    究其原因就是那雙腿。

    他的腿十分的修長,雖然並不粗壯,可不知道為什麼,卻依舊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就好像那一雙腿是比刀更生猛,比劍更可怕,比槍更恐怖的存在!

    「不用了,雖然他連北堂家的大門都沒走進去,可是,北堂家畢竟是我漢留正宗的坐堂大爺的地方。我若出手,那北堂鷹豈會答應?我暫時可沒有跟他交手的打算!」

    他搖搖頭開口了:「讓人跟住了這個步七,等他一離開了蘇洲,便立即攔下來!我倒想親自過去看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敢在眼下的情形下,竄到這風口浪尖中來!」

    「君子哥,您沒事吧?」蒺藜開口了。

    步七瞄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淡淡的道:「如果說一點事沒有,那可是假話。屁顛屁顛的來一趟,結果卻連進人家大門的資格都沒有就給打發了,換你,你能做到無動於衷?」

    「呵呵,其實君子哥您也不必在意,您若是喜歡女人,那會所中多的事。甭說會稽了,就是咱們封州,估計也有不少的美女!您要是有需要,我給您找兩個就是了!」蒺藜很是和善的開口道。

    「行啊,你小子跟我出來這一趟,別的沒學會,倒是知道怎麼尋花問柳找樂子了,我說你丫的墮落的也太快了吧?」步七聞言頓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難道老子找女人,還用得著你幫忙?」

    「當然不用,君子哥風度編編」

    「風度編編?我他罵的還圓圓呢!艹,你個不學無術的玩意,那叫風度翩翩,不會說就別說,拍馬屁,不是你的專長!」步七笑罵道。

    「還有,不要將我家北堂跟那些女人比。她們給我家北堂提鞋都不配!而且,你家君子哥也沒你想的那麼齷齪!老子來這裡你以為是為了找女人?老子是為了愛情!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只是一次沒進去門而已,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他們開門相迎」

    步七正想發一下宏願,發洩一下胸中的鬱悶之氣,可是,沒等他說完,蒺藜便皺了下眉頭道:「君子哥,後面第二輛車,剛才咱們轉了兩個路口,他們也跟著過來了!」

    蒺藜在苗寨中,便是以擅長追蹤和佈置陷阱而出名。雖然外面的這個世界,花樣多了不少,特別是一些現代化的東西,比如攝像頭啊,汽車啊,使得人跟人之間的跟蹤,獵殺的手段變的繁多起來。

    可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其中的一些道理總是相同的。蒺藜跟夜梟的改變,可不僅僅是在外貌和說話上,他們實際上一直在努力的學習,琢磨,惡補相關的東西,在適應這個世界。

    加上他們的天賦,所以,即便是對於一些現代的手段還不夠熟悉,卻依然發現了不對。

    步七也注意到了那輛車子,眉頭微微一挑:「看來咱們讓人給盯上了。」

    說話間便要過一個路口了,步七正想拐彎,忽然瞥見那路口的不遠處,竟然勢來了一輛跟後面的那車一模一樣的車子。

    他立即猛打方向盤,朝著前方開始迅疾的加速。步七將車速漸漸的提了起來,不斷的改變方向,可是,屁股後面的車子非但沒見減少,反而又增加了一輛。

    先前要不是他反應夠快,沒準都已經被他們給攔下來了。

    步七對蘇洲可不是很熟悉,再這麼下去,只怕非得讓人給攆上不可。步七神色有些凝重起來。

    他在會稽一直都隱藏在幕後做情報的蒐集和整理工作,一直都沒露出行蹤。所以才沒碰到什麼麻煩。可現在只不過來了一趟北堂家,這還沒等離開呢,就讓人給發現了。

    難道是北堂家的人?步七心中暗自嘀咕,隨即又搖頭,不會,北堂家執掌的是坐堂。

    坐堂在管堂和執堂之爭中,跟禮堂一樣,都是保持中立的。他們沒有理由對付自己啊,要不然的話,自己壓根連離開北堂家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應該是管堂或者執堂這兩家的人才更合理些。而五盾目前透過西門絕,跟執堂的關係算是稍微近上一點。所以,執堂出手對付自己的可能性也不大,而最有可能的,便是管堂!

    媽的,這下麻煩了。

    步七沒想到,管堂在坐堂的地頭上,竟然還有著這麼強大的反應力。不過馬上就醒悟過來,尼瑪雖然坐堂跟禮堂都保持中立,可是管堂跟執堂只要不是傻子,一定不會放棄對這兩方勢力的監控。

    大意了,先前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著來見北堂鳳,想見到她之後會怎麼說,結果卻忘了這茬。雖然他來見北堂鳳的時候,已經儘可能的小心翼翼了,可是,那點小手段在人家的勢力面前,實在不夠看。

    這小妞沒見到,小手沒牽到,小磕也沒嘮到,要是就這麼被人給抓住,這也太他媽的倒霉了!

    「分開走,到了前面的地方,你找機會下車,我引開他們!」步七沉聲道。

    「君子哥,你走,我引開他們!」蒺藜一聽頓時不干了,他是來保護步七的,不是讓步七保護的。這要是步七在這裡有個好歹,他如何回去跟少爺交代?

    步七聞言頓時罵道:「滾蛋,你引開他們?你丫會開車麼?」

    蒺藜無語啊,開車他倒是學會了,可那水平用君子哥的話說,那就是駕校剛過了路考,拿了證件的新手,而且還是花錢買過去的那種。

    以他的速度,只怕跑不了多遠就得讓人給圍住!

    「那咱們就棄車!」

    「滾,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裡,下了車,只怕咱們還沒找到藏身的地方,就得讓人給揪住!」步七一邊加速開車,一邊罵道。

    「現在不是你給我討價還價的地方,現在是老子在命令你!你小子一定要盡力保全自己,然後想辦法通知師爺!」

    「記住了,不許通知老大。老大現在還在蔚縣呢,千里之外遠水解不了近渴,師爺那傢伙鬼點子多,你告訴他,他自然會想辦法!」

    「好了,就是現在!」步七眼見到了一處商場,人流量很大,最坑爹的是,前面的路都堵了。好在此時的車子,已經佔據了一個拐角,不用擔心後面的人看到。所以,便猛的一剎車,打開車門,一腳將蒺藜踹了下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6章 武當三子

    「快滾!」步七怒罵的聲音幾乎還沒來得及傳出,便一腳勾在了車門上,同時車頭猛然扭轉,油門被轟到了最大,車子頓時發出了一陣讓人熱血沸騰的轟鳴,朝著對面追擊了過來的車子對飈而去。

    蒺藜突然衝了出來,就站在路邊,忽然對著那些追擊過來的車子,舉起了一個中指。

    臥槽!

    看見蒺藜再次衝了出來,還做出挑釁的動作,步七嘴角抽動了一下,他實在是有些後悔告訴蒺藜這些東西了。要不然的話,這小子哪裡會知道豎中指這麼高深的內涵動作?

    不過這個時候,步七就算是惱怒也沒有了別的辦法。他只是握著方向盤,死死的盯著對面的車子。

    然後,車窗搖下,步七衝著對方也豎了一個中指!

    也許是因為他們沒有想到步七會突然變向,也許是因為蒺藜的出現讓他們感覺到了意外,是因為這裡是蘇洲。他們不想讓別人知道,是他們出手對付了步七,也許他們還不想引起警方的注意。

    總之,他們先前跟蹤的時候,就表現的十分克制。此時,眼見步七就要跑了,他們依舊沒有半分的焦急!

    畢竟,若是在街頭,出現多車相撞或者說飛速追擊的情形,只怕用不了明天,他們就得上頭條。這裡,終究不是黴國!

    雖然天上正飄著細雨,導致路上的車不是很多,唯一的擁堵,還是因為到了路口,有車子在等紅綠燈,路上的行人也更加的少了些,即便是旁邊熱鬧些的商場中,那些人也不一定會看見他們在街道上的追逐。

    可他們依舊沒有絲毫的大意。

    在步七看來,這幾輛也不知道是漢留正宗的執堂,還是管堂的小弟,簡直就他娘的像是個紳士一樣!要不是他們中有一輛車立即隨之轉向,跟在了他的屁股後面,步七都有些懷疑,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來找他麻煩的了!

    看著剩下的兩輛車則像是他們剛剛出現的時候一樣,立即轉入了旁邊的街道,消失不見了。

    這些人,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步七心中暗自嘀咕著,不過,他卻不敢將車速降低。不管怎麼樣,這些人請他吃飯的可能性極低。

    所以,步七幾乎是一路狂奔,朝著蘇洲城外駛去!

    「回封州好像不是這條路啊!」就在這個時候,跟在了步七車子後面的那輛車中,一名小弟忍不住皺眉道。

    「當然不是,這是去北堂家的路!」一名身材冷峻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淡然之色。

    不管身後的這批人是管堂還是執堂的,他們對北堂家總要給些面子。只要進入了北堂家的一定距離內,步七相信,這些人不會出手。

    他的判斷是沒錯的,只可惜,對方卻是不打算再給他這個機會了。

    那兩輛消失的車子,突然從一個路口竄了出來,直接一下橫在了步七車子的前面。步七急忙向後倒了一下,想從旁邊閃過去,不想,另一輛車從一側也出現了,正好頂在了他的車身上。

    後面的車子也上來了,三輛車,將步七給圍在了正中間。

    步七見狀臉色微微一沉,慢慢的打開了車門,從中走了出來。只見六七名穿著黑色中山裝,穿著白色襯衣的年輕人也紛紛的下了車,將他團團的圍在了中間。

    「怎麼個意思?這才剛到年底,還沒過年呢,幾位竟然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追在我的屁股後面,想要壓歲錢還是怎麼著?」步七笑著看了幾人一眼。

    「君子哥,我們主上想要請您一見!」

    「請我?」步七皺了下眉頭,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車子,淡淡的道:「是真的請我麼?若是的話,那不好意思,我沒空!你讓他改天提前預約吧!」

    步七作勢就要上車,當然,也就是做做樣子而已。他車子被人堵著呢,那裡能夠走的掉?

    「我們主上想要請的人,怕是還沒人能夠拒絕!」那名神情冷峻的小弟臉色一沉,緩緩道。

    「扯淡,老子先前不就拒絕了麼?」步七不屑的一笑。

    「你找死!」那名小弟兩眼一眯,手掌輕輕的一揮,站在他身邊的那名小弟,頓時就撲了過來。先前出現的那輛車上的兩名小弟也拎著一把窄刀,準備截殺。

    「不是我找死,是你們幾個請我,還不夠資格!」步七哈哈一笑,單手在車頂上一撐,躲過了身後撲過來的人,整個人就到了車頂,雙腳將車頂踩的向下一凹,步七的人已經如同蒼鷹一般撲向了對面的那兩名小弟!

    那兩名小弟反應迅速,身手也極為不錯。眼見步七朝著他們撲殺而至,兩人沒有一絲的驚慌,反而眼中露出凜冽的冷光,輕喝聲中,兩柄窄刀一左一右,猛的朝他劈了過來!

    步七暗中猛的提了一口真氣,身子頓時再次拔高,兩刀頓時從他腳下斬了過去。就當兩柄長刀在他的腳尖之下掃過的時候,步七的兩腳,趁機點在了刀背上,藉著這一點之力,步七剛要下墜的身形頓時止住,兩腿猛然朝著兩邊撇開,一左一右,朝著這兩名小弟的腦袋就掃了過來!

    如果說,他的這兩腿像是漢堡的兩個面包的話,那這哥倆的腦袋就是被他當成了夾著的火腿腸!

    這他娘的簡直就是大廚才有的水平啊!步七嘴角微翹,眼神冷冽,顯然是準備給這兩位一份大餐!

    然而,步七卻是小瞧了這兩人的反應。雖然步七的這一腿,來的太過突然,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可是,這兩人卻在間不容髮的時刻,將手中的刀一鬆,左手手臂橫在了自己的腦袋前面!

    砰!

    步七的兩腳頓時掃在了兩人的手臂上,砸的他們身子不由自主的朝著對方衝了過去。眼瞅著就要撞在一起成為漢堡的夾層,這兩人卻是各自發力,一個猛然向前踏了一步,一個迅速的向後擰身,竟然在間不容髮的時刻,交錯而過!

    然後,這兩人竟然揮舞著右手,各自朝著步七的一條腿,抓了過去!

    看對方那架勢,似乎是在步七兩腿襲擊的瞬間,這哥倆就已經有了這種應對的打算,竟然還借了他先前的一腿之力!

    漢堡沒做成,反而有他娘的讓人一分兩半的可能,面對這樣的結果,步七如何肯答應?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身子陡然向後一倒,兩手正好撐在了車頂上。

    我再夾!

    兩腿勢如奔雷,這一次,步七可以說是用上了八成的功力,兩名小弟的手才剛剛抓住了步七的腿,正心中大喜,另一手想要湊上來,給他來個合身抱住呢,忽然感覺自己不像是抓住了人的腿,反而像是抓了一條巨龍似得。

    一股雄渾的力量,頓時撞在了他們的手上,咔嚓幾乎是同時想起的兩聲脆響,步七的腿勢如破竹的掃在了這哥倆的腦袋上!

    這一次,他們可就沒有剛才的好運了,悶哼一聲,腦袋重重的撞在了一起,漢堡如願而成!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那名小弟,卻是已經竄上了車頂,見狀二話不說,一刀朝著步七撐在了車子上的手便剁了下來。

    而旁邊另一輛車上下來的兩名小弟之一,也到了近前,朝著步七橫在了半空中的身子就剁了了下來,刀鋒凜冽,大有將他一斬兩半的架勢!

    步七幾乎是想也不想就鬆開了手,身子像是蕩著鞦韆一樣,迅速的朝著被他當成了漢堡火腿的那兩名小弟落了過去,大頭朝下,此時,他的兩腿還耷拉在這兩人的脖子上呢!

    那抱著將他一刀兩段架勢的窄刀,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子落了下去!

    寒意凜然!

    好一個步七,身子才剛剛躲過了這柄窄刀,便猛然直了下來,單手在一名火腿的腦袋上一按,左腳就徑直踹了出去。正中那個想要將他一刀兩斷的小弟臉頰!

    那倒霉的小子頓時張嘴噴出一口鮮血,一腦袋扎進了旁邊車子的玻璃裡!

    嘁哩喀喳的碎響聲中,車頂上的那名小弟,卻是合身撲下,朝著步七還沒來得及收回的腿便斬了下來。

    步七既然照顧到了先前下黑手的小子,對於這個背後搞偷襲的傢伙,如何能夠忘卻?

    只見他的腿,不退反進,好似雷霆一般,直接轟進了這名小弟的小腹。頓時,這還在半空中的小弟就像是軟腳蝦一樣,上半身幾乎是貼在了下半身上,以屁股為箭頭,直接發射進了車窗玻璃中。

    一屁股坐在了駕駛座上,卡在了那裡,一口鮮血噴出,昏死在了那裡!

    按理說,五個人出手,一轉眼就被步七給干倒了四個,那剩下的最後一名小弟多少會心生膽怯。

    然而,這些攔截他的人,顯然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那落後了一步的小弟,眼神依舊帶著冷漠,沒有一絲表情,朝著步七朝向他的後背就劈了過來。

    此時,步七還握著那火腿的腦袋呢,手臂一用力,整個人頓時來了一個倒立,同時手臂用力微微一帶下面的火腿,那長刀便掃在了空處。

    不等那名小弟反應回來,步七的一腳就已經從上而下的掃了下來。那名小弟的左手橫了起來,試圖招架,可如何能夠擋的住步七的全力一腿?

    手臂拍在了自己的臉上不說,還被步七隨後而至的一腳給補了一下,悶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步七的身子這才落在了地上。

    雖然是干淨利索的放倒了五個人,可是,步七卻沒有一點的興奮,反而眼神凝重,嘴角那抹弧度更是早就消失不見。

    這些人的反應之迅速,反擊之凌厲,配合之默契,出手之果決,只怕整個五盾之中,都找不出幾個來!

    面對著他的全力出手,他們幾乎都能有招架之力!這簡直就是駭人聽聞!要知道,他現在的內力修為,可是明勁一重天!

    如果不是他對雲排八步的體悟越來越深,用的也越發的得心應手,而且,與人動手的經驗也十分豐富,應變也足夠得當的話,這一次只怕他想要毫髮無傷的幹掉這幾個人,還要費更多的手腳!

    畢竟,跟狼笑天對戰的那些日子,每天在藥神山的特訓,可不是白給的。

    雖然這些小弟想「請」動他,還不能夠!可問題是,那後面的車子中,還坐著要請他的正主啊!

    這才是步七真正擔心的傢伙,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話還真是他娘的一點都不假啊!

    只看這些小弟的身手,便可知道,那裡面坐著的絕對是一位不遜色於巡風尊者的高手,不,巡風尊者的鐵衛,只怕也還不如他的這些手下!

    所以,步七的兩腳一落地,便立即二話不說,朝著那輛擋在了他車子前面的那輛車的駕駛座旁,猛的探手就朝著車門抓了過去!

    動作行雲流水,而這也是步七早就想好的辦法,找一輛車,闖出去!

    雖然他的實力遠不如對方,可是,讓他就這麼束手就擒,那也絕對不能夠!

    然而,步七才剛剛打開車門,好似金戈鐵馬在縱橫廝殺一般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既然我的手下請不動你,那我也就只好親自相請了,就是不知道,君子步七,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步七的身子頓時僵住了,他感覺到了一股凜然的殺機,將他籠罩住了。

    步七心中苦笑,他的動作,還是太慢了。其實這個結果,早就從對方跟蹤他的時候,步七就已經想到了。

    這裡是漢留正宗的總部範圍,這裡高手如雲,若是讓他這麼輕易的殺了出去,那漢留正宗怕是早就他娘的不知道讓人給滅了多少回了!

    心中暗自輕嘆,可步七臉上卻是不露分毫,只是兩眼微微一眯,輕笑道:「活著的步七,不能給。死了的,呵,死了的步七還是步七麼?」

    「你不怕死?」中年人微微一笑。

    「怕!」步七此時反倒是看開了,淡然一笑:「不過,我更怕落在你的手裡,生不如死!」

    「那你為什麼沒對他們下殺手?」中年人笑了。他的兩腿極為修長,讓他本不算高大的身軀,多了一份讓人窒息的壓力。

    步七知道他是一個高手,而且,還是一位用腿的高手。

    步七慢慢的將車門關上,斷了逃跑的念頭,兩眼平靜的看著他道:「我以為,你能夠看在我沒對你的手下下殺手的份上,能坐在車裡不出來!」

    「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早知道你會出來,我寧願費上點功夫,也拉他們下去先為我開路了!」

    「換做是我,也會後悔!」中年人點了下頭,臉上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惋惜的神色。

    「是挺後悔,不過,好在還可以彌補!」步七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冽的殺機。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彌補?」中年人笑了。

    步七毫不示弱,一字一頓道:「我願意盡力!」

    中年人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欣賞的神色。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實際上他就已經掌控了局勢。即便是步七的反抗,也不過是徒勞的掙扎而已。

    本來他以為,步七至少現在已經明白了這一點,可是現在看來,無論知道與否,他都一樣會掙扎!

    爭取,哪怕知道沒有一絲的機會,可是,他都不會主動放棄!

    若非心性堅毅之人,豈能做不到這一點?

    「你不會的!」中年人笑著搖搖頭:「如果你死了,你說,你的老大陳伐,會怎麼做?」

    步七的臉色,騰的一下變了。

    「他會替你報仇的,哪怕明知道不敵,他也會來替你報仇的!」中年人淡淡的道:「你知道,他之所以能夠一直呆在封州,五盾之所以能夠存在,並不代表他有多強。」

    「而是,太弱了。可如果他來給你報仇,我,也不介意順手宰了他!」

    語氣淡然而平靜,沒有一絲的驕傲,就像是在訴說著自己能吃幾碗飯一般自然。不過,中年人身上的那股氣息,卻是如同深淵大海一般,深不見底。

    步七身子禁不住微一顫抖,如果是在以前,他聽到別人這麼說,步七肯定會唾丫的一臉,還不許他擦,要讓風吹乾!

    堂堂的五盾,打的陳志南都沒有脾氣,自家老大的實力,更是強悍的可以挑戰巡風尊者,不,是王鎮中,狂獅那個級別的。這他媽的也能叫弱?

    可現在的步七,卻不會這麼想了。

    他見識過了巡風尊者,知道了巡風尊者手下的鐵衛,知道了坐堂,管堂,執堂,他們不僅僅只有一個王鎮中,狂獅那個級別的存在。

    比如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實力,就絕對不輸給狂獅!他們哪一個堂口,實力也遠在五盾之上!

    所謂知道的越多,心中也就越是充滿了敬畏。這話,一點也不假!真的惹出了漢留正宗的這些高手,不,哪怕是一個堂口的高手出動,都足以將五盾滅上三回五回的!

    步七雖然對陳伐充滿了信心,堅信他日後不會輸給任何人。可那是以後,現在的陳伐,絕對沒可能所向無敵!至少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個傢伙,自家老大,十有八九都不是對手!

    「只怕這次,你要失望了。我們家那個老大,雖然表面上義薄雲天,可實際上,卻最是愛惜自己的小命,他不會愚蠢到為了替我報仇,而自尋死路!我們倆的交情,怕是還沒深厚到這一步!」步七搖搖頭道。

    「那我便去找他!」中年人笑了一下,可是這笑容落在步七的眼中去,卻是陰森而恐怖。

    「為什麼?」步七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怒火在他的胸口沸騰,燃燒,他幾乎是吼著喊出了這麼一句。

    「我不喜歡麻煩。從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股不錯的潛力,能成為你的老大,想來他會更優秀。哦對了,前些日子,他似乎還一刀逼迫的鎮中退出了藥神山!你看,這樣的人,我怎麼能給他時間,給他機會成長起來?所謂斬草除根麼!」

    「既然你已經因我而死,那我再去殺他,自然也就合情合理了,不是麼?」

    這他媽的什麼邏輯!

    步七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他猛的怒吼了一聲,身形猛然間踏上了旁邊的車子,然後像是閃電一般竄了出去。

    他將雲排八步的身法用到了極限,內力因為過度的鼓蕩,幾乎要將他的經脈給撐炸了。

    可是,步七依舊不管不顧!

    他不能死,也不能落在這個中年人的手裡。這他嗎的就是個魔鬼,跟他比起來,師爺都是能夠拿個三好學生獎狀,十佳文明標兵之類稱號的好人了!

    所以,步七選擇了逃。只有逃出去,才能夠暫時擺脫這個中年人的陰影。此時,他已經可以肯定,這貨就是管堂的人,或許是管堂大爺的侍衛,甚至,直接就是管堂大爺!

    這樣的人,應該由執堂來對付,而不是現在的他,現在的五盾,現在的陳伐!

    在前所未有的恐懼和壓力之下,此時的步七,已經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離的他遠遠的,越遠越好!他沒有想著怎麼去用雲排八步,只是下意識的拼盡自己的全力,只求跑的更快,越快越好!

    所以,步七也沒有意識到,在這一瞬間,他竟然,竟然他娘的觸摸到了雲排八步的武道真意!

    身似游龍,翩若驚鴻,瀟灑如雲,驚風而行!

    「雲排八步?」中年人忽然臉色一變,先前步七因為用的是小巧騰挪的功夫,加上不時有車子遮擋,他沒有看出來步七的底細。

    此時,見步七突然將身法展開,這才一下認了出來。只見他悶哼一聲,兩腿在地上輕輕的一踏,整個人就像是一頭憤怒的奔馬,狂怒的蠻象,就那麼猛的撞裂了空氣,炮彈一般砸向步七的身後。

    一把抓住了步七的衣服領子,將他提了起來。

    步七正在跑著,忽然感覺身子一輕,然後,他才看見了那個魔鬼一般凶殘,陰狠的傢伙,就在眼前!

    步七幾乎是想也不想,雙手交錯,化作陰陽,直接朝著這個恐怖的臉拍了過去!

    排雲掌!

    在大恐怖之下,不是崩潰,便是瘋狂。而此時的步七,卻顯然是兩者兼而有之。他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怕自己死也不能死,怕自己連累了老大,連累了五盾!

    所以,一出手,便是自己印象最深,悄悄的在心中嚮往了十多年的動作!

    中年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抖手將步七就甩了出去!

    砰!

    步七的身子,重重的落在了五六米外的牆壁上,狠狠的撞了一下。這才猛的落在了地上。張嘴就是一口鮮血咳出。

    不過,這麼一來,反倒是將他的理智,重新的給喚醒了回來。步七萎縮的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可是,中年人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他徑直的朝著步七走了幾步,嘴裡則厲聲道:「清風子和清泉子是你什麼人?」

    「清風子?」步七眉頭微微動了一下,沒有吭聲,不過,他臉上露出的那一絲迷惑之色,卻沒有瞞過中年人。

    「武當三子之一的清風子和清泉子,別說你不認識他們!你剛才用的,分明就是清風子的雲排八步和清泉子的排雲掌!」中年人的眼中,閃爍著一抹陰晴不定的光芒。

    步七詫異的皺了下眉頭。

    當初去武當學武,純粹是因為羨慕陳伐的身手。他便央求他的父親,將他送去了武當山。一開始,人家壓根就不收他。

    步七不甘心,便經常去糾纏,後來碰到了一個穿著油脂麻花的道袍的老者,一見到他,便說不錯,不錯。一開始的時候,步七也是心中大為驚喜,以為這他娘的跟小說中的一般。自己的上佳根骨,無雙的毅力,總算是感動了隱藏在山門中的世外高人。

    所以,便屁顛屁顛的跟他到了武當的後山。可是,等到了之後,才發現自己上當了。這老傢伙壓根就是想找個打雜的。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來,不是給他劈柴,就是給他燒水的,一做不好便被罰寫抄什麼道文,最詭異的是還他娘的有經書。步七是在那裡伺候了三年,第一年老傢伙只是教他扎馬步什麼的,後來步七威脅說要回家,老傢伙這才又是搖頭,又是嘆息的教了他一些步法。

    第三年,才算是教了他身法。然後步七實在不耐煩了,便離開了武當山。

    臨走的時候,老傢伙倒是告訴了他,他所教的東西也有些名堂,就叫雲排八步!還說什麼等他什麼時候領悟了雲排八步的真意,達到身似游龍,翩若驚鴻,瀟灑如雲,驚風而行的境界後,可以再回一趟武當山。

    當時步七也想過,自己可能是錯失了什麼機緣,可哪知道,當他從武當那裡回來之後,找陳伐較量,生生的被揍了一頓。步七頓時驚醒,這他娘的狗屁的機緣啊,自己就是遇到了個騙子,還他娘的是一騙三年!

    所以,打那之後,步七對於修行也不怎麼上心了。甚至,連武當山都沒有再回去過!

    要不是有陳伐的督促,還有自己這三年的收穫,讓他比以前強了一些,至少能夠跟當時的陳伐打上兩招,估計步七都懶得再習武了。

    後來,當陳伐經常外出,年紀漸漸的成長起來之後,步七更是想起來的時候,才做做功課。至於什麼雲排八步他也就是告訴過陳伐而已,從沒有對別人說起過。

    因為,他怕丟人!

    可是現在沒想到這漢留正宗的中年人,竟然一口說破了雲排八步不說,還說什麼武當三子!在武當他倒是見過不少毛頭小子,可年紀大些的老雜毛,卻是一個也沒遇過。

    他哪知道什麼清風子,清泉子跟自己是什麼關係?

    等等,剛才他說什麼,清風子的雲排八步,清泉子的排雲掌?什麼玩意排雲掌?對了,自己先前似乎是情急之下拍了他一巴掌,不過,這就是那個老騙子每天在那裡吃飽了撐的,純粹是消化食的老年太極而已!

    他不過是看了三年,印象較為深刻而已,怎麼先前打出來了?

    不對,這事有些不對,武當三子,這名字似乎有些牛筆啊,難道事情有轉機

    步七一時間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第一次,他發現自己似乎不太瞭解那老騙子,也不太瞭解自己在武當山那三年的經歷。

    「既然都被你給認出來了,那還問什麼?」步七有些模棱兩可的道。耳朵卻是悄悄的直愣了起來,打算看看這個中年人到底是有什麼反應。

    他可不敢胡說八道,別他媽的清風子,清泉子給這中年人帶了綠帽子,那到時候,自己可就完犢子了!

    可是,步七的這點小算盤,雖然打的極為小心,可是,這中年人卻顯然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

    他從步七先前的沉默和表現中,還是猜到了一些什麼,頓時冷笑道:「呵呵,想不到,你竟然真不知道武當三子?」

    怪不得,他會在小小的封州,五盾之中當一個小堂主!中年人心中暗自嘀咕,不過,隨即有些不解的挑了下眉頭。

    如果說步七不認識清泉子的話,那還有些說頭。那排雲掌的確是用的徒有其型,可問題是,清風子的雲排八步,他用的已經登堂入室。這若不是親傳,絕對不可能達到這般境界!

    然而,雲排八步作為武當山那個老怪物創出來的絕學,據說只能是武當內門弟子中被選中的人才能修煉。

    這個步七,明明是個俗家人,跟那些故作淡然,無爭無求的老雜毛,小雜毛截然不同。他又是怎麼學會的呢?

    看來,這個步七的身上怕是也有一些秘密,只是,想讓他主動說出來怕是不可能了。中年人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精神萎靡的步七,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絲淺笑。

    如果說他先前之對步七下手,只是想利用他來算計陳伐跟五盾,替王鎮中出上一口惡氣的話,那此時,他對步七就是真的充滿興趣了。

    雲排八步,那可是武當的不傳絕學。如果自己能夠從步七的嘴裡,得到一些東西的話,那自己未嘗不能參悟一番,再進一步!

    「將他帶回去!」

    隨著中年人的一聲令下,頓時那名唯一還站著的,也是唯一沒對步七出手的小弟立即走了過來,伸手將步七給拽了起來。

    中年人想了一下,忽然探手在步七的丹田周圍拍了幾下。步七便覺得自己體內本來還有些暴亂的真氣,頓時消失了。

    不,是還有,不過他卻怎麼也感覺不到了。

    「你對我幹了什麼?」步七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慌亂。有的時候,能感覺到痛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什麼都感受不到了,那才真是讓人心中驚慌失措,難以自持!

    「沒什麼,只是封住了你的丹田而已!」中年人淡淡的道:「放心吧,只是暫時性的。如果你跟我合作,到時候我自然會給你解開。不然的話,你就準備當一輩子的普通人吧!」

    對於古武修行者而言,從高高在上的古武修行者變成一個普通人,那絕對是一種莫大的痛苦。幾乎不在被同性給強差等極端摧殘人的事情之下!

    步七此時也是心中一慌,不過,他卻從中年人的話中,聽出了一絲可能那就是,這玩意還是可以解開的。既然如此,那大不了回去找陳伐或者君老爺子想想辦法。

    所以,他雖慌卻不亂。

    不過,他卻做出了一副驚恐至極的表情,掙扎道:「封住我的丹田?你不能這麼做!我告訴你,清風子那是我師父!你快點給我解開,不然,等我師父來了,我讓我師父宰了你!」

    「我承認清風子的確很強。武當三子中,他的身法是最好的,也是最快的,可是,他的攻擊力卻是最爛的。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即便說他是武當三子中最弱的也不為過!」

    「只憑他,想要殺我,呵呵,怕是沒那麼容易!」中年人淡淡的一笑。

    什麼玩意?最差的清風子殺他都沒那麼容易,也就是說,費點功夫也還是有可能的了?那這武當三子,又該何等牛逼?

    「誰說我師父他老人家就一個人?武當三子,一體同心,同為武當傳人,遇事自然一起平!你就算能對付的了我師父,可武當三子若是一起出手呢?你還有命吹牛逼?」

    「武當三子?清風子是你的弟子,你難道就這麼稱呼你的師叔和掌教師伯麼?」中年人忽然兩眼一眯,掃了他一眼道。

    步七頓時閉上了嘴巴,他倒是想表達一下尊敬,可問題是,他壓根就不知道武當三子都有誰,清風子又是哪個貨!哪敢在這裡亂充大尾巴狼?

    「哼,他們才不會介意我怎麼叫他們,哪怕我就是叫他們一聲老雜毛,他們也絕對會呵呵一笑,由著我高興!因為他們知道,我對他們的尊重是放在心中的!我警告你」

    「我警告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不然,我可以將你的屍體,親自給陳伐送過去!」中年人似乎有些惱怒,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慍怒!

    艹啊,這不是他娘的擺明了靠著拳頭大欺負人麼?想當年這可是自己在封州最喜歡用的招數了啊。現在輪到了自己的身上,步七才明白,什麼叫他娘的欲哭無淚!

    「不說就不說,你當我喜歡跟你聊天啊?對了,還沒有請教,你到底是誰啊?這麼熱情的來請我,不去都不成?你總該告訴我一聲,今天我是栽在了誰的手裡了吧?」

    「怎麼,你還想報仇?」中年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具有壓迫性的眼神雖然平靜,可是,內斂的光芒,卻似乎能夠看到人的心中去。

    「告訴你也無妨,我是管堂大爺坐下侍衛之一,無影腿趙覺!你可要將我的名字記住了,我還想等著你來找我報仇呢!」

    步七低下了頭,心中卻是充滿了警惕,這貨竟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將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這顯然是沒打算讓自己活啊!

    「什麼玩意,君子被漢留正宗的人給抓了?師爺,你聽誰說的?」白人屠聞言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蒺藜直接給我打的電話!」

    「我早就說了,會稽是漢留正宗的老巢,君子一個人去哪裡,本來就是冒險。都是你,給老大出什麼餿主意,現在出事了吧?」白人屠頓時急了,說著話,就朝外走!

    「你幹什麼去?」周半尺攔住了他。

    「廢話,當然是去救人了!」白人屠一甩胳膊:「那小子現在落在了漢留正宗的手裡,生死難料,多耽擱一秒就多一分的危險啊!」

    「那你就這樣去了?」周半尺沉聲道:「漢留正宗那是什麼地方?就說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你這樣去,別說救人了,自己能回來的可能秀都不大!」

    「那你說怎麼辦?難不成君子不救了?」

    「誰說不救?你就算是救人,不也得有點準備麼?這樣,師爺,你讓捕風的人馬上調查一下,到底是漢留正宗那個堂口乾的。對了,這件事情你告訴了老大沒有?」

    師爺搖搖頭,正想說話,周半尺已經快速道:「既然還沒說,那就暫時別說了。要不然他若是知道了,只怕一個人就殺奔會稽去了!」

    「飛矢,你立即親自去見老大,將這件事告訴他一聲。我這就去召集兄弟們,然後,跟你們匯合,咱們去會稽直接找蒺藜那小子」

    「若是見了他,看我不剝了他的皮!艹,老大讓他陪著君子去會稽,就是讓他保護君子來著!」

    「現在,他好好的屁事沒有,卻讓君子被人給抓了,他這個保鏢是怎麼當的?」白人屠怒氣衝衝的罵了一句,便要按照周半尺的吩咐,分頭行動!

    周半尺也擰身就朝外走,可是沒等他們兩個出了房間,師爺便緩緩道:「我將你們叫來,就是想跟你們商議一下,這件事該怎麼辦!」

    「菸槍不是說了麼?他召集人手,我去通知老大!」

    「不行!」師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件事不能告訴下面的人,而且,也必須得瞞著老大!」

    已經在門口消失的白人屠,突然又閃了回來,吃驚道:「師爺,你剛才說什麼?」四點半睡,六點半起來再去上班,這就是哥的平安夜,還是哥的聖誕節開始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7章 師爺之謀

    「這件事不能告訴老大!」師爺目光一掃,沉聲道。

    周半尺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白人屠卻是瞪著眼道:「不告訴老大?難道你要讓我們哥倆自己去救?」

    周半尺大概是猜到了一些,緩緩道:「這麼大的事情,怕是瞞不住!」

    「什麼玩意?難道能瞞住你就要瞞了?」白人屠扭頭愕然道。

    「你想想,何以步七被人給抓住了,那蒺藜卻逃了?」師爺神色有些凝重道。

    白人屠想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難道不可能啊,蒺藜他們都是老大從苗寨中帶來的戰士!」

    「這樣的人我多少瞭解一些,都是些心性醇厚,悍不畏死的戰士,天生的忠勇之士!怎麼可能去了會稽沒幾天,便被人給收買了?再說了,若是真的有什麼異常,步七何以會沒有絲毫察覺?」

    師爺聞言不由得苦笑一聲:「我何時說過,蒺藜會被人收買?你且想一下,如果老大知道了步七在蘇洲被人給抓住之後,會如何做?」

    「廢話,當然是趕著救人了!」

    「那你覺得,以老大的實力,救的出來麼?」師爺繼續追問道。

    白人屠撇嘴道:「這壓根就不是救不救的出來的事,老大壓根就不是那種丟下自己兄弟不管的人!」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師爺神色凝重道:「對方既然能夠抓住步七,身手定然不差了。即便老大能打的一個,兩個,哪怕是十個,難道就能將人救出來了麼?」

    「漢留正宗身為南方霸主,執江湖之牛耳者,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其幫內高手如雲,只怕有壓的住老大的也不稀奇!只不過,這些人大多名重身貴,輕易不出手罷了!」

    「而如今,我們已經進入了漢留正宗的視線,倘若再貿貿然去救人,只怕去容易,想要出來可就難了!」

    白人屠這才恍然,神色嚴肅道:「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陷阱?」

    「眼下那我們還不確定到底是漢留正宗的哪一方勢力對步七下的手。可不管是哪一個,只怕他們這一次都是來者不善!」師爺點了下頭。

    若不是陷阱,對方怎麼會放任蒺藜不管,而卻將步七給抓了?以蒺藜的身手,只怕想要安然無恙的逃出,可能性不大。除非,對方是有意為之!

    周半尺嘆了口氣道:「就算是個陷阱,咱們也非去闖一下不可!總不能置步七於不顧!」

    「對,漢留正宗也不是他娘的龍潭虎穴,想要留下我們,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沒可能的!」白人屠眼中殺機閃動。

    師爺沉聲道:「步七當然得救,可是,短時間內他卻沒有什麼危險,所以,我們還有時間!必須得想辦法,不能這麼硬來。不然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了!」

    「什麼辦法?老大是咱們五盾當中最強的,我跟飛矢倆加起來都未必是他的對手。要是他都不行,我們哥倆怕是也白給啊!」白人屠有些鬱悶的道。

    他剛剛得到千絲御刀訣,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他也有信心於巡風尊者一戰。可是眼下,他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也知道,自己的身手還是要差些!

    周半尺卻是盯著師爺道:「師爺,你可有什麼辦法?」

    師爺輕輕的攆著手指道:「辦法有一個。那就是司徒姑娘。」

    周半尺兩眼一亮,隨即又搖頭道:「只怕不好辦。司徒姑娘是致公堂的千金,而漢留正宗跟致公堂也算是同宗,這香火情分總是有的。如果她能夠請出漢留正宗的龍頭出面,那或許能夠迫使他們,放出步七!」

    「只可惜,現在的龍頭誰也不見,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甚至是連他是否還活著都不得而知!司徒姑娘就算是想出力,那也沒有辦法啊!」

    「司徒姑娘見不到龍頭,可是卻可以去見管堂大爺!還有執堂,禮堂,坐堂的那些大爺!」

    「只要能查出來,步七是誰下手干的,那她便可以見機行事。若是對方肯給她個面子,將步七放出來自然萬事大吉。就算他不肯,司徒姑娘若是能夠請動其他幾個堂口的大爺幫腔,那下手的堂口也承受不住這壓力!」師爺淡淡的道。

    白人屠皺了下眉頭:「致公堂有那麼大的能量?」

    師爺對於致公堂的情形,可不甚瞭解。不過,白人屠以前既然是在黴國那邊做過獨行殺手,那對於致公堂總該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便扭頭望著他。

    白人屠點了下頭道:「致公堂在黴國,是排在前三的地下力量,便是在歐洲也有不少的影響力!」

    「這麼說來,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讓司徒姑娘做這樣的事情,可有危險?」周半尺皺了下眉頭。如今的漢留正宗,正面臨洗牌的關鍵時刻。

    這一次,出了五盾這麼一個攪局者,便引起了漢留正宗這麼強硬的反擊。如果再出現司徒笑這麼一個變故,那誰敢保證會出現什麼事?

    面對著權利的爭奪,有的時候,所謂的身份,根本不足以讓人壓制住心底的瘋狂。

    師爺也露出肅然之色,緩緩道:「如果我說,司徒姑娘來做這件事沒有一點危險的話,那是騙人的。可比我們自行去解決這件事,她的危險小的太多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得不防著萬一。畢竟這責任我也承擔不起,所以,才找你們商議!」

    「眼下就這麼兩個方案,你們看吧,到底該怎麼辦?這樣的大事,我一個人可沒法決斷!」

    白人屠揉揉鼻子,你沒法決斷?你都已經阻止我們告訴老大了,還沒法決斷個毛線啊!不過,這也不能怪師爺。

    不告訴老大請司徒笑幫忙,的確可行,可萬一司徒笑真的出了點什麼狀況,只怕致公堂那邊不發飆,老大也得將他們的皮給剝下來。

    畢竟,讓女人衝鋒陷陣,而且還是一個跟五盾沒什麼關係的女人,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卻躲在身後,這樣的事情,別說老大了,就是他也感覺有些彆扭。

    所以,急忙搖頭道:「這事,我持保留態度!」

    「你保留?那幹錯我也保留態度好了!」師爺白了他一眼道:「我都說了,不管選擇執行哪個方案,都必須得是我們三個人的集體決定!」

    「畢竟,瞞著老大做這樣的決斷,我一個人不成。就算救出了步七,老大沒準一生氣也得讓我滾蛋。我還想在五盾繼續混呢!」

    白人屠翻了個白眼,無語了!

    「司徒姑娘願意幫忙麼?」周半尺有些不確定道。

    師爺忽然眼中閃動著猥瑣之色:「這個我倒是不太擔心,她應該不會拒絕。咱們老大對於女人的魅力,你們又不是沒見識過。」

    「對,我看那司徒姑娘也對老大有點意思,要不然,為何這麼長時間也沒離開?還將葉老大送給咱們做教官?咱們老大,現在就跟那減價促銷的商品似得,對女人,有著絕殺的魅力!」白人屠連連點頭。

    這要是擱在平時,白人屠將陳伐描述成是減價商品,這哥倆只怕非得調侃他兩句不可,可現在,這兩位哪有這心情?

    「那,我支持你!」周半尺深吸一口氣道。

    「菸槍,你小子還真打算這麼幹啊?」白人屠詫異道。

    周半尺瞪他一眼道:「你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白人屠想了一下,忽然沒好氣的道:「娘的,連師爺都說只有這兩個方案,我哪裡還辦法?」

    說完,一耷拉腦袋,等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我也支持!」

    沒辦法,實在是這次的事情,他們直接出手太玄了。兩相其害取其輕,眼下也只能是選擇這種危險性更小一點,但是看上去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的方案了。

    「這一次,我們怕是欠了司徒姑娘還有致公堂一個人情!」周半尺也是輕嘆了口氣道。

    「大不了我們支持他,當我們的大嫂好了!到時候都成一家人了,還什麼人情不認清的?」白人屠嘟囔道。

    兩人齊齊的瞪了他一眼,這貨感情是想要老大人情債肉償啊!這得虧是沒讓老大聽見,不然的話,這小子還他娘的能有活路麼?

    「要不,我們兩個帶人陪著司徒姑娘過去吧?」周半尺還是有些擔心的道。

    師爺搖搖頭:「不行。你們兩個去跟老大過去有什麼區別?萬一暴露,反而平添波瀾!」

    「這麼說來,我們幹什麼?」白人屠瞪著眼道。

    見師爺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白人屠喃喃道:「你將我們火急火燎的叫來,然後告訴我們這些,就是為了給你的主意分擔風險的?」

    「還要你陪著我一起著急!」師爺淡淡的道。

    「那我他娘的去修煉了!」白人屠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走了出去。既然插不上手,那他還不如去修煉。

    實力,一切都是因為實力啊!如果他們的實力足夠,那怎麼會要求司徒笑一個女人家家的出面?漢留正宗也沒膽子抓步七才是!

    既然一切都是實力惹的禍,那便只能去努力提高實力。不然的話,下一次沒準就是他或者菸槍落在人家的手中了。

    五盾難道說還要次次依靠人家司徒笑,致公堂?只是這一次,就他娘的已經夠丟人的了!

    看著白人屠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周半尺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師爺,那我也下去準備一下!」

    如果司徒笑那邊出了什麼狀況,那五盾就算是拼將最後一個人,也必須得殺上一番。這,是他們能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你能不能聯繫到唐慵?」師爺忽然道。

    周半尺不解道:「我有他的號碼,不過,你讓我找他幹什麼?」

    唐慵畢竟是唐家的三少爺,就算是他已經宣佈退出了唐家,可是,身上也依舊流著唐家的血。這種江湖中的爭端,他若是參與,那跟唐家參與又有什麼不同?

    弄不好,反而會適得其反的激怒唐家。這他娘的不是仗著跟唐慵的關係,忽悠他藉著唐家的虎皮扯大旗麼!

    師爺搖搖頭:「蒺藜說,這一次他跟步七前去,連北堂家的大門都沒能踏進去!所以,要想將步七出事的消息,告訴她的話,還得借助唐慵的身份!」

    周半尺皺眉道:「難道,您懷疑步七被抓,跟北堂家也有關聯?」

    師爺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此事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這裡面牽扯到了漢留正宗的內部鬥爭,我也不敢確保,這是坐堂做的,還是管堂,或者執堂,甚至是其中有人聯手了!」

    「畢竟,眼下他們都有理由這麼幹!如果說,坐堂不知情,自然是最好的。可如果是坐堂動的手,哪怕只是默許,那都代表著他們對步七很不滿。當然,也有可能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在沒有弄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我也不好判斷!」

    「不過,我們卻必須得從最壞的方面來做打算。所以,為了確保能將消息傳到北堂鳳的耳中,只能借助唐慵了!」

    周半尺這才恍然:「那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一聲。不過,他雖然姓唐,卻算不上是江湖中人,怕是他未必會有什麼辦法啊。」

    見師爺神色從容,他頓時挑眉道:「唐晚?」

    師爺點了下頭,通過唐慵去求唐晚,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唐慵或許無法跟北堂鳳取得聯繫,可是,他的姑姑唐晚卻一定能。霸刀的身份,唐家的長公主,還有同樣身為女人,師爺就不相信,她會進不了北堂家的門,見不到北堂鳳。

    實際上,這件事情若是能請動唐晚出面的話,最是簡單不過了。可問題是,她的身份雖然是優勢,卻也是弱勢。

    跟唐慵一樣,不管是她代表的霸刀還是血脈所出的唐家,都不會輕易的改變立場,攪和進漢留正宗的內部爭鬥中。

    再說了,師爺可不知道唐晚跟陳伐關係有所曖昧。更不清楚,唐晚唐大姑娘的暴脾氣,可向來是沒什麼禁忌的!

    想要請唐晚,在他看來,只能通過唐慵!

    坐堂的實力遠不如管堂跟執堂,即便是坐堂不知情,是管堂或者執堂所為,那想要坐堂為了步七跟管堂直接起衝突,只怕是也沒什麼可能。

    所以,他也只是將消息通過唐慵再透給唐晚,讓唐晚通知給北堂鳳,至於北堂鳳會怎麼做,會做什麼,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都已經是將能用的到的力量,發揮到極限了。

    周半尺又一次的體會到了師爺的算無遺策,這人若是打個斗地主,一定是個好手,因為他總是能將自己手中的牌都用到極致。

    唐慵聽了消息,果然就跟師爺的猜測一樣,他對江湖中的勢力涉入的不深,所以,只能請自己的小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唐晚才剛剛用藥湯泡了澡,打坐調息一番,容光煥發的坐在沙發上喝茶,正發呆呢。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嚇了一跳的唐晚,接起電話來沒好氣的道:「臭小子我在封州呆了那麼長時間,你小子去哪了?等我回來了才想著打個電話問安,怎麼著,翅膀硬了,現在開始學著躲著我了?」

    「哪有啊!小姑,是這麼回事,這次我想請你幫個忙,不是我個人的事情啊,這是陳伐的事!」

    說著,唐慵便將步七去找北堂鳳,結果洩露了行蹤,反而被人給抓住的消息告訴了她。

    「什麼?陳伐難道去漢留正宗去救人了?」北堂鳳嚇了一跳,不等他說完,便猛然站了起來。陳伐的身手的確不弱,可是,漢留正宗又豈能是那麼好相與的?他們的高手,能將陳伐碾碎的多的是!

    「沒有,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師爺瞞著他呢!」唐慵急忙道。周半尺既然是請他幫忙,那自然是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相信的告訴他一聲。

    得知了師爺的安排,唐晚這才緩緩的坐下:「看起來,陳伐的手下也都不是酒囊飯袋,這個師爺做的很不錯,這件事絕不能告訴他!」

    唐慵忽然挑了下眉頭,就像是看見了她的動作表情了似得:「小姑,你沒問步七是被哪個堂口抓住的,就開始擔心陳伐,你該不會是」

    話未說完,即便是身在外力之外,可唐慵依舊感受到了唐晚給他帶來的那種壓力,頓時嚇的停了下來。

    「說啊,不會是什麼?」唐晚笑眯眯的道。

    唐慵急忙搖頭,也不管唐晚能不能看見,嘴裡更是連聲道:「沒什麼,我只是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唐晚不由得冷哼一聲:「前幾天,我才剛給小四來了一場特訓,現在看來,你也是皮癢了。還有幾天就是過年了,我等著你小子來給我拜年,我一定會好好的給你發一個大紅包!」

    唐慵頓時苦笑不已,這就是嘴賤的代價啊。不過,唐晚既然說了要他去拜年,那他又哪裡敢不去?

    只是唐慵隱隱的察覺到,自己的小姑這一次雖然有些暴脾氣,可,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啊!

    「這個師爺,應該就是上一次指揮五盾,打了孟朝西一個措手不及的那個智囊了吧?」唐晚忽然問道。

    「嘿,這事我可不清楚。」唐慵急忙乾笑一聲,從上一次之後,不少人都想將這個五盾隱藏的人物給找出來。現在看來,就是唐晚對他都有些好奇了。

    「你不清楚?算了,不說拉倒,你以為我稀罕知道呢?你只要記得來給我拜年就成了!」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告訴那個師爺一聲,這件事情我會去找北堂說,這丫頭,情郎都找到家門口了,不說投懷送抱,竟然連見都不見。現在更是連小情人出事,竟然也都不管不問的。我倒是要當面問問她,她這是不知道呢,還是怎麼回事!」

    唐晚說著,便徑直掛了電話。然後,便給北堂鳳打電話,結果卻沒人接。

    唐晚皺了下眉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蘇洲!實在不行,也可以借助自己的霸刀制使的身份,在關鍵時刻,不讓陳伐那個混蛋出事!

    司徒笑看了一眼師爺,淡淡的道:「師爺這麼急著將我找來,不知道是什麼事?我正收拾一番,準備回去呢!」

    「司徒姑娘要走?」師爺詫異道。

    司徒笑兩眼輕輕一眯,淡淡的道:「嗯,眼瞅都要年關了,這裡的事情也已經忙的差不多了,我自然也就該回去了!」

    言外之意,有事趕緊說,沒事我就走了!

    「司徒姑娘,還請救我們老大一命!」師爺突然起身,躬身行禮道。

    「你這是做什麼?」司徒笑沒想到他突然行禮,急忙去要扶他,可是,收藏才剛伸出去,忽然回過神來:「你剛才說什麼?讓我救誰?」

    「我們老大!」

    「陳伐?」司徒笑愣了一下:「我不是聽說,他剛剛跟洛總一起去蔚縣省親才回來麼?」

    「發生什麼事了,你小子有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葉秋也知道師爺說話的習慣。許是他娘的腹黑文人都愛這個調調,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屁大點事都愛弄的一驚一乍的。

    而且,明明幾句話都能說開的事情,他偏偏給你用上十句,自己倒是不怕說的麻煩,卻不想想,人家聽的累不累!

    「是!」師爺這才直起身,將步七出事的事情解釋了一番:「我們老大對於自家兄弟,的確是照顧。他知道君子哥跟北堂姑娘兩情相悅,雖然我們五盾實力太過弱小,有些高攀!」

    「可也不忍心他們這樣的一對有情人就這樣失之交臂!所以,才會派了人跟君子哥一起去了蘇洲,想要見北堂姑娘一面。無論如何,都該盡一份最大的心力!可誰知道,漢留正宗當中竟然有人這麼喪心病狂,因為先前跟我們鬧的有些不愉快,竟然會對君子哥下手!」

    「而我現在更是擔心,他們的目的其實不是君子哥,而是想要趁機除掉我們老大!我知道,司徒姑娘是致公堂的大小姐,跟漢留正宗有些交情。」

    「我想求司徒姑娘,能否幫忙將君子哥給救出來!」

    葉秋臉色陰沉,語氣不善道:「是陳伐讓你來找我們小姐的?」

    看司徒笑眼中也有些冷意,師爺急忙道:「當然不是,如果我們老大知道了步七出事,難道您認為他還能坐的住麼?」

    「只怕早就帶人殺向蘇洲救人去了!更不會讓我來求司徒姑娘。這事暫且被我給壓制下來了,還沒敢告訴我們老大呢!」

    「現在我們已經等於無意中攪入了漢留正宗內鬥的漩渦,我們老大若是去了,那還有的好麼?指定是有死無生啊。所以,我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什麼好方法,只能求到司徒姑娘的頭上了。」

    「還望司徒姑娘能夠救步七,救我們老大一命,我們五盾上下,感激不盡!」

    司徒笑臉色陰晴不定。葉秋卻是狠狠的瞪了師爺一眼,尼瑪你們五盾攪和進了漢留正宗內鬥的漩渦,陳伐去有危險,那我們若是去救步七,那不照樣也是攪和進去,難道我們就沒有危險了麼?

    「小姐,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得通知陳伐,大不了我們跟他一起過去。不管是誰抓了步七,五盾做出一定的讓步,咱們再從中作保說項的話,未嘗不能將人救出來!」

    「葉教官,以我們老大那脾氣,您覺得他會求司徒姑娘麼?就是下面那些人,他也絕對不會帶啊。他是那種有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的人,寧願自己挨上一刀,也不願意拉著手下的兄弟,陪著他一起挨棍子!」

    師爺急忙道:「再說了,不管是管堂還是執堂,若是知道我們老大去了,怕是冷槍暗箭的招呼,我們老大雖強,可是,人手失手馬有失蹄啊,這在他們的地頭上,豈能防備周全?」

    「若是葉教官認為,我們老大是貪生怕死之人,那便當我先前的話沒說。您跟司徒姑娘且在一邊看著,看我五盾男兒,即便是飛蛾撲火,以身擋刀,從老大以下全軍覆滅,也可會有後退一步者!」

    司徒笑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堅決之色:「他的確不合適去,算了,還是我去一趟吧!不過,還請師爺盡快將是誰對步七下手的事情查清楚後告訴我!不然的話,我不方便行事!」

    「司徒姑娘真的願意前去?」師爺急忙抬頭道。

    司徒笑點頭道:「我馬上就出發!」

    「司徒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不忘,我們五盾,也將會銘感五內!以後如果司徒姑娘和致公堂有什麼事,只需要一聲招呼,五盾定然全力以赴,已報今日之恩!」

    「我去救人,不是為了什麼恩情。只是,感謝秦總她們對我的照顧罷了。若是陳伐死了,她們豈不成了寡婦麼?」司徒笑忽然自嘲一笑,然後便朝著山下而去。

    葉秋見狀卻是狠狠的瞪了師爺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師爺,果然是暗算的高手啊,一番軟中帶硬的話,竟然就讓我們小姐這麼沒名沒分的替你們五盾賣命!」

    「難道說,你們五盾就沒男人了麼?」

    「五盾有男人,特別是我們老大,千金一諾,重義輕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得不請司徒姑娘出面!」師爺苦笑一聲道。

    哼!葉秋冷哼了一聲,急忙追著司徒笑的背影就下去了。

    師爺見狀這才松了口氣,緩緩的直起了身子。要是步七能夠救出來,那這一次他們算是欠下了司徒笑和致公堂好大的人情!

    這以後該怎麼還呢?先前飛矢那小子說的倒不是餿主意,若是老大能夠人情債肉償的話,那五盾有了致公堂的支持,就算是說一飛衝天怕是也不為過了!

    「小姐」

    「你不用勸我了,他說的沒錯,陳伐的確是不知道這事,否則的話,此時整個五盾怕是早就亂套了。他也不適合去救人!」

    「可您就合適麼?」葉秋此時殺了師爺的心都有了。這個陰險的傢伙,竟然看出來了自家小姐對陳伐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而且,竟然就恬不知恥的用上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無情之人?

    「咱們的老太爺,當初的確是跟漢留正宗的龍頭大哥有些交情。可問題是,現在咱們跟他聯繫不上啊。現在的漢留正宗,爭權奪利,亂像已生,就像是一鍋沸水,稍有不慎就可能燙及自身啊!」

    「可是,我畢竟是致公堂的人,難道您還擔心,他們中有誰敢殺我不成?」司徒笑淡淡的道。

    葉秋傲然道:「這當然不會,不管誰想要執掌漢留正宗,都不會喪心病狂到與我們為敵!」

    「那不就是了,我去,頂多就是一些小危險而已,可是,陳伐卻是若了,便如他所說,只怕是真的要被人給留下了!」

    葉秋有些鬱悶道:「要是那個臭小子是咱們致公堂的女婿,那甭說是去救個人了,就是帶人來給他助拳,打下手都成。可問題是」

    「誰要讓他做致公堂的女婿了?」司徒笑臉上飛過一絲紅暈,隨即淡淡的道:「他身邊的三個女人,無不是國色天香。那個唐晚唐姑娘,也是人間絕色,而且,無論是才還是貌,都遠不是我所能比的!」

    「我,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回去之後,便再無交集!我只是想在臨走的時候,幫他一點忙而已!」

    葉秋見她神色堅決,無奈道:「小姐,那我再讓堂主派些人過來吧!就我們幾個去,我不敢保證小姐的安全!」

    「來不及了!」司徒笑直接否決道:「救人如救火,萬一那個步七死了,那陳伐還不知道該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葉秋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此時的漢留正宗可是是非之地,那裡的秩序已經混亂了。所有的人,都在忙著算計,忙著爭權奪利。雖然以司徒笑的身份,去了那裡之後,也未必會有危險。

    可萬一呢?

    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姐冒這麼大的風險。那個師爺只顧得考慮他們的老大,可自己,也得為小姐的安危負責啊!這事,還是得告訴陳伐!

    「葉叔,我不許你將這事告訴陳伐!」司徒笑深知自己這個葉叔的為人。所以,警覺道。

    看著司徒笑的眼神堅決無比,葉秋只得點了點頭。

    「好,不告訴他,這個混小子,事後若是不來黴國向小姐當面致謝,我非一刀劈了他不可!」

    「呵呵,葉叔,您好像打不過他吧?」司徒笑忽然扭頭道。

    葉秋禁不住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道:「誰說的?上一次不過是我有意讓著他罷了,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一隻手就能宰了他!再說了,小姐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我就不相信,他還真的敢還手!」

    司徒笑禁不住笑了起來,徑直上了車。

    葉秋也坐進了副駕駛中,車子離開了藥神山,便直撲蘇洲而去!坐在車中,司徒笑望著外面的夜色,輕聲道:「救人的事情,還請葉叔叔多費些心思,您也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葉秋扭過頭,沉聲道:「小姐放心吧!」

    司徒笑唯一能夠利用的,就是她的身份。只可惜,他的份量還是不足,至少不足以跟那些執掌一堂的大爺們平等交流,否則,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司徒笑的冒險。

    也許,等我救了步七之後,他以後會在心中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司徒笑的女人,曾經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吧

    「上一次讓西斧吃了暗虧的那個人,是誰?說!」

    在蘇洲靠近洞庭湖的那棟竹樓的一層,步七被人用浸透了水的牛皮筋綁在了椅子上,正在接受訊問。

    可是,他卻一直一言不發。

    「我勸你最好是老實點,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不要忘記了,這裡可不是五盾,不是封州。你若是不好生配合,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你們管堂不是有自己的情報系統麼,怎麼沒有查出來?」步七笑了一下,語氣有些虛弱。

    這些人將他抓來之後,雖然沒有刑訊逼供,可是,卻也一直沒有給他水喝,現在渴的有些厲害。加上受了內傷,精神有些萎靡。只是,那態度卻依舊囂張。

    這讓訊問的那名小弟,臉色頓時變的十分難看。

    「我們當然有了目標,只不過想要從你的嘴裡證實一下而已!」那名小弟臉色陰沉道。

    「證實?」步七低著頭,不吭聲了。

    「當然,你們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麼?比如說,那個邊無雪,跟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西門武又是怎麼死的?」那小弟忽然道。

    步七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此時,他的內力雖然都被封死了,可是,心神卻是一片澄明。他所修煉的清心訣,本身就是武當的頂級內功,對於守住心神更是最擅長不過!

    雖然對方的話,有些出乎預料,可是,想從他的表情變化中看出點什麼,那是門也沒有。

    「呵呵,賊喊捉賊麼?江湖中誰人不知,邊無雪實際上是耶律楚機的人,而耶律楚機跟你們管堂的王大公子是好朋友?你們明面上找的是我們五盾的麻煩,可實際上,卻是想趁機翦除執堂羽翼,爭權奪利而已?」

    那小弟詢問了一番,而且,這些話題是不斷的問,可是,步七一開始還回答,後來索性懶的理會他了。

    「還是什麼都問不到麼?」趙覺端著一個青瓷茶杯,淡綠色的液體,在白色的杯體內輕輕的遊走,分外清香。

    他的眼神盯著煙波浩渺的湖水,嗯,夜色下,湖邊的燈光下還能看見一些東西,可是再朝遠處,便只剩下了濃郁的無邊黑色,漆黑的就像是有一頭巨獸,張開了大嘴,將所有的光線都吞噬了一般。

    「他什麼都不願意說,主上,索性將這小子的手腳筋脈都挑斷,綁著石頭沉入湖中得了!」

    「嗯?」趙覺聞言猛然回過頭來,眼神銳利如刀。

    「屬下多嘴!」那小弟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他本來是見到自己的同伴傷的很慘,所以才出言落井下石卻差點忘記了趙覺的忌諱。

    趙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便掌嘴!」

    啪啪啪啪那名小弟聞言沒有絲毫的遲疑,抬起手便抽起了自己的耳光,噼啪作響,清脆有聲。

    「那個西門武的死就跟西斧去找五盾麻煩的同一天,而且事後那個邊無雪便失去了蹤跡。這也太蹊蹺了。現在不管是執堂還是其他的江湖同道,都以為是我們做的!」

    「可我們自己卻是心中清楚,這件事情與我們沒有一點關係,顯然這是有人子在幕後下黑手。按理說,其他的可能性都存在,可不知道為什麼,在見了這個步七之後,我卻突然感覺,此事跟五盾有關!」

    「他們沒有足夠的情報支持,他們沒有足夠的實力,唯一符合的地方就在於,那個人的智慧,是有可能這麼做的。管堂跟執堂相爭,他們也能夠得到利益,僅此而已。」

    「符合動手條件且遠比他們可能性大的勢力還有,可直覺告訴我,這件事跟五盾有關,你說,這不是很奇怪,很有意思的麼?」

    「主上既然說有意思,那自然就是有意思!」那小弟一邊張嘴,一邊回道。

    趙覺似乎沒有聽見還在不斷掌嘴的聲音,輕輕的喝了一口香茗,緩緩道:「有點意思的對手,可惜,目前還是太弱了!所以,反而越發顯得無趣!」

    「將阿奇找來,他不是精通催眠術麼?給這個步七用了試試!看看能否從他的嘴巴中,掏出答案來。」

    「是!」旁邊另有一名小弟看了一眼還在張嘴的同伴,頓時眼中閃過一抹同情。他確實不敢再看,急忙答應一聲,扭頭走了下去。

    夜風中,啪啪的張嘴聲還在繼續,而趙覺卻像是聽出了感覺一般,竟然露出一絲享受之色,卻壓根就沒有提讓他停止的意思。

    那小弟的眼中,閃過一片哀戚,他的嘴巴吐出了鮮血,雙眼都腫脹的好似豬頭一般,卻依舊抬手,不停的抽著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18:04
第438章 你們膽也太大了

    「這件事不能告訴老大!」師爺目光一掃,沉聲道。

    周半尺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白人屠卻是瞪著眼道:「不告訴老大?難道你要讓我們哥倆自己去救?」

    周半尺大概是猜到了一些,緩緩道:「這麼大的事情,怕是瞞不住!」

    「什麼玩意?難道能瞞住你就要瞞了?」白人屠扭頭愕然道。

    「你想想,何以步七被人給抓住了,那蒺藜卻逃了?」師爺神色有些凝重道。

    白人屠想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難道不可能啊,蒺藜他們都是老大從苗寨中帶來的戰士!」

    「這樣的人我多少瞭解一些,都是些心性醇厚,悍不畏死的戰士,天生的忠勇之士!怎麼可能去了會稽沒幾天,便被人給收買了?再說了,若是真的有什麼異常,步七何以會沒有絲毫察覺?」

    師爺聞言不由得苦笑一聲:「我何時說過,蒺藜會被人收買?你且想一下,如果老大知道了步七在蘇洲被人給抓住之後,會如何做?」

    「廢話,當然是趕著救人了!」

    「那你覺得,以老大的實力,救的出來麼?」師爺繼續追問道。

    白人屠撇嘴道:「這壓根就不是救不救的出來的事,老大壓根就不是那種丟下自己兄弟不管的人!」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師爺神色凝重道:「對方既然能夠抓住步七,身手定然不差了。即便老大能打的一個,兩個,哪怕是十個,難道就能將人救出來了麼?」

    「漢留正宗身為南方霸主,執江湖之牛耳者,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其幫內高手如雲,只怕有壓的住老大的也不稀奇!只不過,這些人大多名重身貴,輕易不出手罷了!」

    「而如今,我們已經進入了漢留正宗的視線,倘若再貿貿然去救人,只怕去容易,想要出來可就難了!」

    白人屠這才恍然,神色嚴肅道:「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陷阱?」

    「眼下那我們還不確定到底是漢留正宗的哪一方勢力對步七下的手。可不管是哪一個,只怕他們這一次都是來者不善!」師爺點了下頭。

    若不是陷阱,對方怎麼會放任蒺藜不管,而卻將步七給抓了?以蒺藜的身手,只怕想要安然無恙的逃出,可能性不大。除非,對方是有意為之!

    周半尺嘆了口氣道:「就算是個陷阱,咱們也非去闖一下不可!總不能置步七於不顧!」

    「對,漢留正宗也不是他娘的龍潭虎穴,想要留下我們,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沒可能的!」白人屠眼中殺機閃動。

    師爺沉聲道:「步七當然得救,可是,短時間內他卻沒有什麼危險,所以,我們還有時間!必須得想辦法,不能這麼硬來。不然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了!」

    「什麼辦法?老大是咱們五盾當中最強的,我跟飛矢倆加起來都未必是他的對手。要是他都不行,我們哥倆怕是也白給啊!」白人屠有些鬱悶的道。

    他剛剛得到千絲御刀訣,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他也有信心於巡風尊者一戰。可是眼下,他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也知道,自己的身手還是要差些!

    周半尺卻是盯著師爺道:「師爺,你可有什麼辦法?」

    師爺輕輕的攆著手指道:「辦法有一個。那就是司徒姑娘。」

    周半尺兩眼一亮,隨即又搖頭道:「只怕不好辦。司徒姑娘是致公堂的千金,而漢留正宗跟致公堂也算是同宗,這香火情分總是有的。如果她能夠請出漢留正宗的龍頭出面,那或許能夠迫使他們,放出步七!」

    「只可惜,現在的龍頭誰也不見,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甚至是連他是否還活著都不得而知!司徒姑娘就算是想出力,那也沒有辦法啊!」

    「司徒姑娘見不到龍頭,可是卻可以去見管堂大爺!還有執堂,禮堂,坐堂的那些大爺!」

    「只要能查出來,步七是誰下手干的,那她便可以見機行事。若是對方肯給她個面子,將步七放出來自然萬事大吉。就算他不肯,司徒姑娘若是能夠請動其他幾個堂口的大爺幫腔,那下手的堂口也承受不住這壓力!」師爺淡淡的道。

    白人屠皺了下眉頭:「致公堂有那麼大的能量?」

    師爺對於致公堂的情形,可不甚瞭解。不過,白人屠以前既然是在黴國那邊做過獨行殺手,那對於致公堂總該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便扭頭望著他。

    白人屠點了下頭道:「致公堂在黴國,是排在前三的地下力量,便是在歐洲也有不少的影響力!」

    「這麼說來,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是讓司徒姑娘做這樣的事情,可有危險?」周半尺皺了下眉頭。如今的漢留正宗,正面臨洗牌的關鍵時刻。

    這一次,出了五盾這麼一個攪局者,便引起了漢留正宗這麼強硬的反擊。如果再出現司徒笑這麼一個變故,那誰敢保證會出現什麼事?

    面對著權利的爭奪,有的時候,所謂的身份,根本不足以讓人壓制住心底的瘋狂。

    師爺也露出肅然之色,緩緩道:「如果我說,司徒姑娘來做這件事沒有一點危險的話,那是騙人的。可比我們自行去解決這件事,她的危險小的太多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我也不得不防著萬一。畢竟這責任我也承擔不起,所以,才找你們商議!」

    「眼下就這麼兩個方案,你們看吧,到底該怎麼辦?這樣的大事,我一個人可沒法決斷!」

    白人屠揉揉鼻子,你沒法決斷?你都已經阻止我們告訴老大了,還沒法決斷個毛線啊!不過,這也不能怪師爺。

    不告訴老大請司徒笑幫忙,的確可行,可萬一司徒笑真的出了點什麼狀況,只怕致公堂那邊不發飆,老大也得將他們的皮給剝下來。

    畢竟,讓女人衝鋒陷陣,而且還是一個跟五盾沒什麼關係的女人,他們一群大老爺們卻躲在身後,這樣的事情,別說老大了,就是他也感覺有些彆扭。

    所以,急忙搖頭道:「這事,我持保留態度!」

    「你保留?那幹錯我也保留態度好了!」師爺白了他一眼道:「我都說了,不管選擇執行哪個方案,都必須得是我們三個人的集體決定!」

    「畢竟,瞞著老大做這樣的決斷,我一個人不成。就算救出了步七,老大沒準一生氣也得讓我滾蛋。我還想在五盾繼續混呢!」

    白人屠翻了個白眼,無語了!

    「司徒姑娘願意幫忙麼?」周半尺有些不確定道。

    師爺忽然眼中閃動著猥瑣之色:「這個我倒是不太擔心,她應該不會拒絕。咱們老大對於女人的魅力,你們又不是沒見識過。」

    「對,我看那司徒姑娘也對老大有點意思,要不然,為何這麼長時間也沒離開?還將葉老大送給咱們做教官?咱們老大,現在就跟那減價促銷的商品似得,對女人,有著絕殺的魅力!」白人屠連連點頭。

    這要是擱在平時,白人屠將陳伐描述成是減價商品,這哥倆只怕非得調侃他兩句不可,可現在,這兩位哪有這心情?

    「那,我支持你!」周半尺深吸一口氣道。

    「菸槍,你小子還真打算這麼幹啊?」白人屠詫異道。

    周半尺瞪他一眼道:「你現在還有更好的辦法麼?」

    白人屠想了一下,忽然沒好氣的道:「娘的,連師爺都說只有這兩個方案,我哪裡還辦法?」

    說完,一耷拉腦袋,等再抬起頭的時候,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之色:「我也支持!」

    沒辦法,實在是這次的事情,他們直接出手太玄了。兩相其害取其輕,眼下也只能是選擇這種危險性更小一點,但是看上去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的方案了。

    「這一次,我們怕是欠了司徒姑娘還有致公堂一個人情!」周半尺也是輕嘆了口氣道。

    「大不了我們支持他,當我們的大嫂好了!到時候都成一家人了,還什麼人情不認清的?」白人屠嘟囔道。

    兩人齊齊的瞪了他一眼,這貨感情是想要老大人情債肉償啊!這得虧是沒讓老大聽見,不然的話,這小子還他娘的能有活路麼?

    「要不,我們兩個帶人陪著司徒姑娘過去吧?」周半尺還是有些擔心的道。

    師爺搖搖頭:「不行。你們兩個去跟老大過去有什麼區別?萬一暴露,反而平添波瀾!」

    「這麼說來,我們幹什麼?」白人屠瞪著眼道。

    見師爺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他,白人屠喃喃道:「你將我們火急火燎的叫來,然後告訴我們這些,就是為了給你的主意分擔風險的?」

    「還要你陪著我一起著急!」師爺淡淡的道。

    「那我他娘的去修煉了!」白人屠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走了出去。既然插不上手,那他還不如去修煉。

    實力,一切都是因為實力啊!如果他們的實力足夠,那怎麼會要求司徒笑一個女人家家的出面?漢留正宗也沒膽子抓步七才是!

    既然一切都是實力惹的禍,那便只能去努力提高實力。不然的話,下一次沒準就是他或者菸槍落在人家的手中了。

    五盾難道說還要次次依靠人家司徒笑,致公堂?只是這一次,就他娘的已經夠丟人的了!

    看著白人屠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周半尺心中也有些不舒服:「師爺,那我也下去準備一下!」

    如果司徒笑那邊出了什麼狀況,那五盾就算是拼將最後一個人,也必須得殺上一番。這,是他們能做的最後一點事了。

    「你能不能聯繫到唐慵?」師爺忽然道。

    周半尺不解道:「我有他的號碼,不過,你讓我找他幹什麼?」

    唐慵畢竟是唐家的三少爺,就算是他已經宣佈退出了唐家,可是,身上也依舊流著唐家的血。這種江湖中的爭端,他若是參與,那跟唐家參與又有什麼不同?

    弄不好,反而會適得其反的激怒唐家。這他娘的不是仗著跟唐慵的關係,忽悠他藉著唐家的虎皮扯大旗麼!

    師爺搖搖頭:「蒺藜說,這一次他跟步七前去,連北堂家的大門都沒能踏進去!所以,要想將步七出事的消息,告訴她的話,還得借助唐慵的身份!」

    周半尺皺眉道:「難道,您懷疑步七被抓,跟北堂家也有關聯?」

    師爺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此事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這裡面牽扯到了漢留正宗的內部鬥爭,我也不敢確保,這是坐堂做的,還是管堂,或者執堂,甚至是其中有人聯手了!」

    「畢竟,眼下他們都有理由這麼幹!如果說,坐堂不知情,自然是最好的。可如果是坐堂動的手,哪怕只是默許,那都代表著他們對步七很不滿。當然,也有可能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在沒有弄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之前,我也不好判斷!」

    「不過,我們卻必須得從最壞的方面來做打算。所以,為了確保能將消息傳到北堂鳳的耳中,只能借助唐慵了!」

    周半尺這才恍然:「那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一聲。不過,他雖然姓唐,卻算不上是江湖中人,怕是他未必會有什麼辦法啊。」

    見師爺神色從容,他頓時挑眉道:「唐晚?」

    師爺點了下頭,通過唐慵去求唐晚,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唐慵或許無法跟北堂鳳取得聯繫,可是,他的姑姑唐晚卻一定能。霸刀的身份,唐家的長公主,還有同樣身為女人,師爺就不相信,她會進不了北堂家的門,見不到北堂鳳。

    實際上,這件事情若是能請動唐晚出面的話,最是簡單不過了。可問題是,她的身份雖然是優勢,卻也是弱勢。

    跟唐慵一樣,不管是她代表的霸刀還是血脈所出的唐家,都不會輕易的改變立場,攪和進漢留正宗的內部爭鬥中。

    再說了,師爺可不知道唐晚跟陳伐關係有所曖昧。更不清楚,唐晚唐大姑娘的暴脾氣,可向來是沒什麼禁忌的!

    想要請唐晚,在他看來,只能通過唐慵!

    坐堂的實力遠不如管堂跟執堂,即便是坐堂不知情,是管堂或者執堂所為,那想要坐堂為了步七跟管堂直接起衝突,只怕是也沒什麼可能。

    所以,他也只是將消息通過唐慵再透給唐晚,讓唐晚通知給北堂鳳,至於北堂鳳會怎麼做,會做什麼,那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都已經是將能用的到的力量,發揮到極限了。

    周半尺又一次的體會到了師爺的算無遺策,這人若是打個斗地主,一定是個好手,因為他總是能將自己手中的牌都用到極致。

    唐慵聽了消息,果然就跟師爺的猜測一樣,他對江湖中的勢力涉入的不深,所以,只能請自己的小姑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唐晚才剛剛用藥湯泡了澡,打坐調息一番,容光煥發的坐在沙發上喝茶,正發呆呢。忽然電話響了起來。

    嚇了一跳的唐晚,接起電話來沒好氣的道:「臭小子我在封州呆了那麼長時間,你小子去哪了?等我回來了才想著打個電話問安,怎麼著,翅膀硬了,現在開始學著躲著我了?」

    「哪有啊!小姑,是這麼回事,這次我想請你幫個忙,不是我個人的事情啊,這是陳伐的事!」

    說著,唐慵便將步七去找北堂鳳,結果洩露了行蹤,反而被人給抓住的消息告訴了她。

    「什麼?陳伐難道去漢留正宗去救人了?」北堂鳳嚇了一跳,不等他說完,便猛然站了起來。陳伐的身手的確不弱,可是,漢留正宗又豈能是那麼好相與的?他們的高手,能將陳伐碾碎的多的是!

    「沒有,他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呢,師爺瞞著他呢!」唐慵急忙道。周半尺既然是請他幫忙,那自然是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相信的告訴他一聲。

    得知了師爺的安排,唐晚這才緩緩的坐下:「看起來,陳伐的手下也都不是酒囊飯袋,這個師爺做的很不錯,這件事絕不能告訴他!」

    唐慵忽然挑了下眉頭,就像是看見了她的動作表情了似得:「小姑,你沒問步七是被哪個堂口抓住的,就開始擔心陳伐,你該不會是」

    話未說完,即便是身在外力之外,可唐慵依舊感受到了唐晚給他帶來的那種壓力,頓時嚇的停了下來。

    「說啊,不會是什麼?」唐晚笑眯眯的道。

    唐慵急忙搖頭,也不管唐晚能不能看見,嘴裡更是連聲道:「沒什麼,我只是一時失言,一時失言!」

    唐晚不由得冷哼一聲:「前幾天,我才剛給小四來了一場特訓,現在看來,你也是皮癢了。還有幾天就是過年了,我等著你小子來給我拜年,我一定會好好的給你發一個大紅包!」

    唐慵頓時苦笑不已,這就是嘴賤的代價啊。不過,唐晚既然說了要他去拜年,那他又哪裡敢不去?

    只是唐慵隱隱的察覺到,自己的小姑這一次雖然有些暴脾氣,可,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啊!

    「這個師爺,應該就是上一次指揮五盾,打了孟朝西一個措手不及的那個智囊了吧?」唐晚忽然問道。

    「嘿,這事我可不清楚。」唐慵急忙乾笑一聲,從上一次之後,不少人都想將這個五盾隱藏的人物給找出來。現在看來,就是唐晚對他都有些好奇了。

    「你不清楚?算了,不說拉倒,你以為我稀罕知道呢?你只要記得來給我拜年就成了!」

    「行了,這事我知道了,你告訴那個師爺一聲,這件事情我會去找北堂說,這丫頭,情郎都找到家門口了,不說投懷送抱,竟然連見都不見。現在更是連小情人出事,竟然也都不管不問的。我倒是要當面問問她,她這是不知道呢,還是怎麼回事!」

    唐晚說著,便徑直掛了電話。然後,便給北堂鳳打電話,結果卻沒人接。

    唐晚皺了下眉頭,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蘇洲!實在不行,也可以借助自己的霸刀制使的身份,在關鍵時刻,不讓陳伐那個混蛋出事!

    司徒笑看了一眼師爺,淡淡的道:「師爺這麼急著將我找來,不知道是什麼事?我正收拾一番,準備回去呢!」

    「司徒姑娘要走?」師爺詫異道。

    司徒笑兩眼輕輕一眯,淡淡的道:「嗯,眼瞅都要年關了,這裡的事情也已經忙的差不多了,我自然也就該回去了!」

    言外之意,有事趕緊說,沒事我就走了!

    「司徒姑娘,還請救我們老大一命!」師爺突然起身,躬身行禮道。

    「你這是做什麼?」司徒笑沒想到他突然行禮,急忙去要扶他,可是,收藏才剛伸出去,忽然回過神來:「你剛才說什麼?讓我救誰?」

    「我們老大!」

    「陳伐?」司徒笑愣了一下:「我不是聽說,他剛剛跟洛總一起去蔚縣省親才回來麼?」

    「發生什麼事了,你小子有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葉秋也知道師爺說話的習慣。許是他娘的腹黑文人都愛這個調調,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屁大點事都愛弄的一驚一乍的。

    而且,明明幾句話都能說開的事情,他偏偏給你用上十句,自己倒是不怕說的麻煩,卻不想想,人家聽的累不累!

    「是!」師爺這才直起身,將步七出事的事情解釋了一番:「我們老大對於自家兄弟,的確是照顧。他知道君子哥跟北堂姑娘兩情相悅,雖然我們五盾實力太過弱小,有些高攀!」

    「可也不忍心他們這樣的一對有情人就這樣失之交臂!所以,才會派了人跟君子哥一起去了蘇洲,想要見北堂姑娘一面。無論如何,都該盡一份最大的心力!可誰知道,漢留正宗當中竟然有人這麼喪心病狂,因為先前跟我們鬧的有些不愉快,竟然會對君子哥下手!」

    「而我現在更是擔心,他們的目的其實不是君子哥,而是想要趁機除掉我們老大!我知道,司徒姑娘是致公堂的大小姐,跟漢留正宗有些交情。」

    「我想求司徒姑娘,能否幫忙將君子哥給救出來!」

    葉秋臉色陰沉,語氣不善道:「是陳伐讓你來找我們小姐的?」

    看司徒笑眼中也有些冷意,師爺急忙道:「當然不是,如果我們老大知道了步七出事,難道您認為他還能坐的住麼?」

    「只怕早就帶人殺向蘇洲救人去了!更不會讓我來求司徒姑娘。這事暫且被我給壓制下來了,還沒敢告訴我們老大呢!」

    「現在我們已經等於無意中攪入了漢留正宗內鬥的漩渦,我們老大若是去了,那還有的好麼?指定是有死無生啊。所以,我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到什麼好方法,只能求到司徒姑娘的頭上了。」

    「還望司徒姑娘能夠救步七,救我們老大一命,我們五盾上下,感激不盡!」

    司徒笑臉色陰晴不定。葉秋卻是狠狠的瞪了師爺一眼,尼瑪你們五盾攪和進了漢留正宗內鬥的漩渦,陳伐去有危險,那我們若是去救步七,那不照樣也是攪和進去,難道我們就沒有危險了麼?

    「小姐,我看這件事情還是得通知陳伐,大不了我們跟他一起過去。不管是誰抓了步七,五盾做出一定的讓步,咱們再從中作保說項的話,未嘗不能將人救出來!」

    「葉教官,以我們老大那脾氣,您覺得他會求司徒姑娘麼?就是下面那些人,他也絕對不會帶啊。他是那種有什麼事情都自己扛著的人,寧願自己挨上一刀,也不願意拉著手下的兄弟,陪著他一起挨棍子!」

    師爺急忙道:「再說了,不管是管堂還是執堂,若是知道我們老大去了,怕是冷槍暗箭的招呼,我們老大雖強,可是,人手失手馬有失蹄啊,這在他們的地頭上,豈能防備周全?」

    「若是葉教官認為,我們老大是貪生怕死之人,那便當我先前的話沒說。您跟司徒姑娘且在一邊看著,看我五盾男兒,即便是飛蛾撲火,以身擋刀,從老大以下全軍覆滅,也可會有後退一步者!」

    司徒笑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堅決之色:「他的確不合適去,算了,還是我去一趟吧!不過,還請師爺盡快將是誰對步七下手的事情查清楚後告訴我!不然的話,我不方便行事!」

    「司徒姑娘真的願意前去?」師爺急忙抬頭道。

    司徒笑點頭道:「我馬上就出發!」

    「司徒姑娘,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不忘,我們五盾,也將會銘感五內!以後如果司徒姑娘和致公堂有什麼事,只需要一聲招呼,五盾定然全力以赴,已報今日之恩!」

    「我去救人,不是為了什麼恩情。只是,感謝秦總她們對我的照顧罷了。若是陳伐死了,她們豈不成了寡婦麼?」司徒笑忽然自嘲一笑,然後便朝著山下而去。

    葉秋見狀卻是狠狠的瞪了師爺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師爺,果然是暗算的高手啊,一番軟中帶硬的話,竟然就讓我們小姐這麼沒名沒分的替你們五盾賣命!」

    「難道說,你們五盾就沒男人了麼?」

    「五盾有男人,特別是我們老大,千金一諾,重義輕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不得不請司徒姑娘出面!」師爺苦笑一聲道。

    哼!葉秋冷哼了一聲,急忙追著司徒笑的背影就下去了。

    師爺見狀這才松了口氣,緩緩的直起了身子。要是步七能夠救出來,那這一次他們算是欠下了司徒笑和致公堂好大的人情!

    這以後該怎麼還呢?先前飛矢那小子說的倒不是餿主意,若是老大能夠人情債肉償的話,那五盾有了致公堂的支持,就算是說一飛衝天怕是也不為過了!

    「小姐」

    「你不用勸我了,他說的沒錯,陳伐的確是不知道這事,否則的話,此時整個五盾怕是早就亂套了。他也不適合去救人!」

    「可您就合適麼?」葉秋此時殺了師爺的心都有了。這個陰險的傢伙,竟然看出來了自家小姐對陳伐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而且,竟然就恬不知恥的用上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無情之人?

    「咱們的老太爺,當初的確是跟漢留正宗的龍頭大哥有些交情。可問題是,現在咱們跟他聯繫不上啊。現在的漢留正宗,爭權奪利,亂像已生,就像是一鍋沸水,稍有不慎就可能燙及自身啊!」

    「可是,我畢竟是致公堂的人,難道您還擔心,他們中有誰敢殺我不成?」司徒笑淡淡的道。

    葉秋傲然道:「這當然不會,不管誰想要執掌漢留正宗,都不會喪心病狂到與我們為敵!」

    「那不就是了,我去,頂多就是一些小危險而已,可是,陳伐卻是若了,便如他所說,只怕是真的要被人給留下了!」

    葉秋有些鬱悶道:「要是那個臭小子是咱們致公堂的女婿,那甭說是去救個人了,就是帶人來給他助拳,打下手都成。可問題是」

    「誰要讓他做致公堂的女婿了?」司徒笑臉上飛過一絲紅暈,隨即淡淡的道:「他身邊的三個女人,無不是國色天香。那個唐晚唐姑娘,也是人間絕色,而且,無論是才還是貌,都遠不是我所能比的!」

    「我,不過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回去之後,便再無交集!我只是想在臨走的時候,幫他一點忙而已!」

    葉秋見她神色堅決,無奈道:「小姐,那我再讓堂主派些人過來吧!就我們幾個去,我不敢保證小姐的安全!」

    「來不及了!」司徒笑直接否決道:「救人如救火,萬一那個步七死了,那陳伐還不知道該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呢!」

    葉秋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此時的漢留正宗可是是非之地,那裡的秩序已經混亂了。所有的人,都在忙著算計,忙著爭權奪利。雖然以司徒笑的身份,去了那裡之後,也未必會有危險。

    可萬一呢?

    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小姐冒這麼大的風險。那個師爺只顧得考慮他們的老大,可自己,也得為小姐的安危負責啊!這事,還是得告訴陳伐!

    「葉叔,我不許你將這事告訴陳伐!」司徒笑深知自己這個葉叔的為人。所以,警覺道。

    看著司徒笑的眼神堅決無比,葉秋只得點了點頭。

    「好,不告訴他,這個混小子,事後若是不來黴國向小姐當面致謝,我非一刀劈了他不可!」

    「呵呵,葉叔,您好像打不過他吧?」司徒笑忽然扭頭道。

    葉秋禁不住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道:「誰說的?上一次不過是我有意讓著他罷了,若是真的動起手來,我一隻手就能宰了他!再說了,小姐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我就不相信,他還真的敢還手!」

    司徒笑禁不住笑了起來,徑直上了車。

    葉秋也坐進了副駕駛中,車子離開了藥神山,便直撲蘇洲而去!坐在車中,司徒笑望著外面的夜色,輕聲道:「救人的事情,還請葉叔叔多費些心思,您也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葉秋扭過頭,沉聲道:「小姐放心吧!」

    司徒笑唯一能夠利用的,就是她的身份。只可惜,他的份量還是不足,至少不足以跟那些執掌一堂的大爺們平等交流,否則,說什麼他都不會答應司徒笑的冒險。

    也許,等我救了步七之後,他以後會在心中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司徒笑的女人,曾經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吧

    「上一次讓西斧吃了暗虧的那個人,是誰?說!」

    在蘇洲靠近洞庭湖的那棟竹樓的一層,步七被人用浸透了水的牛皮筋綁在了椅子上,正在接受訊問。

    可是,他卻一直一言不發。

    「我勸你最好是老實點,少受一些皮肉之苦。不要忘記了,這裡可不是五盾,不是封州。你若是不好生配合,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你們管堂不是有自己的情報系統麼,怎麼沒有查出來?」步七笑了一下,語氣有些虛弱。

    這些人將他抓來之後,雖然沒有刑訊逼供,可是,卻也一直沒有給他水喝,現在渴的有些厲害。加上受了內傷,精神有些萎靡。只是,那態度卻依舊囂張。

    這讓訊問的那名小弟,臉色頓時變的十分難看。

    「我們當然有了目標,只不過想要從你的嘴裡證實一下而已!」那名小弟臉色陰沉道。

    「這件事不能告訴老大!」師爺目光一掃,沉聲道。

    周半尺皺了下眉頭,沒有說話,白人屠卻是瞪著眼道:「不告訴老大?難道你要讓我們哥倆自己去救?」

    周半尺大概是猜到了一些,緩緩道:「這麼大的事情,怕是瞞不住!」

    「什麼玩意?難道能瞞住你就要瞞了?」白人屠扭頭愕然道。

    「你想想,何以步七被人給抓住了,那蒺藜卻逃了?」師爺神色有些凝重道。

    白人屠想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難道不可能啊,蒺藜他們都是老大從苗寨中帶來的戰士!」

    「這樣的人我多少瞭解一些,都是些心性醇厚,悍不畏死的戰士,天生的忠勇之士!怎麼可能去了會稽沒幾天,便被人給收買了?再說了,若是真的有什麼異常,步七何以會沒有絲毫察覺?」

    師爺聞言不由得苦笑一聲:「我何時說過,蒺藜會被人收買?你且想一下,如果老大知道了步七在蘇洲被人給抓住之後,會如何做?」

    「廢話,當然是趕著救人了!」

    「那你覺得,以老大的實力,救的出來麼?」師爺繼續追問道。

    白人屠撇嘴道:「這壓根就不是救不救的出來的事,老大壓根就不是那種丟下自己兄弟不管的人!」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師爺神色凝重道:「對方既然能夠抓住步七,身手定然不差了。即便老大能打的一個,兩個,哪怕是十個,難道就能將人救出來了麼?」

    「漢留正宗身為南方霸主,執江湖之牛耳者,絕對不是浪得虛名,其幫內高手如雲,只怕有壓的住老大的也不稀奇!只不過,這些人大多名重身貴,輕易不出手罷了!」

    「而如今,我們已經進入了漢留正宗的視線,倘若再貿貿然去救人,只怕去容易,想要出來可就難了!」

    白人屠這才恍然,神色嚴肅道:「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陷阱?」

    「眼下那我們還不確定到底是漢留正宗的哪一方勢力對步七下的手。可不管是哪一個,只怕他們這一次都是來者不善!」師爺點了下頭。

    若不是陷阱,對方怎麼會放任蒺藜不管,而卻將步七給抓了?以蒺藜的身手,只怕想要安然無恙的逃出,可能性不大。除非,對方是有意為之!

    周半尺嘆了口氣道:「就算是個陷阱,咱們也非去闖一下不可!總不能置步七於不顧!」

    「對,漢留正宗也不是他娘的龍潭虎穴,想要留下我們,不付出一定的代價是沒可能的!」白人屠眼中殺機閃動。

    師爺沉聲道:「步七當然得救,可是,短時間內他卻沒有什麼危險,所以,我們還有時間!必須得想辦法,不能這麼硬來。不然就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了!」

    「什麼辦法?老大是咱們五盾當中最強的,我跟飛矢倆加起來都未必是他的對手。要是他都不行,我們哥倆怕是也白給啊!」白人屠有些鬱悶的道。

    他剛剛得到千絲御刀訣,如果再給他一段時間,他也有信心於巡風尊者一戰。可是眼下,他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也知道,自己的身手還是要差些!

    周半尺卻是盯著師爺道:「師爺,你可有什麼辦法?」

    師爺輕輕的攆著手指道:「辦法有一個。那就是司徒姑娘。」

    周半尺兩眼一亮,隨即又搖頭道:「只怕不好辦。司徒姑娘是致公堂的千金,而漢留正宗跟致公堂也算是同宗,這香火情分總是有的。如果她能夠請出漢留正宗的龍頭出面,那或許能夠迫使他們,放出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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