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劍說 作者：華表（連載中）

第259節-收徒弟


    董可妍搭乘的是晚上十一點起飛的國際航班，所以李白被戴拉到賓館，直到四級行動小組的首次碰頭會結束，戴安娜帶著潘永趁夜離開，此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點多鐘。

    順便讓李白直接住下來，不用趕夜路，常把「honey」掛在嘴邊的國產毛妹安排的十分貼心。

    第二天一早，李白在賓館吃完早餐，便驅車前往第七人民醫院，準備開工。

    按照行動策劃人戴安娜的安排，行動小組的執行者們並不是一窩蜂的趕到印度尼西亞的峇里島集結點，而是會在不同時間和不同出發地，使用飛機和遠洋郵輪先後抵達，期間還會切換其他掩護身份。

    這次借了cia的皮，儘量小心一些並不是壞事。

    和往常一樣不動聲色的正常上班，第七人民醫院裡面沒有多少人知道李白搞的那些轟轟烈烈的事情，這一次即使是神通廣大，耳目眾多的周真人也沒辦法知道安全局的事情。

    幸虧李白遇到的是好脾氣的周真人，換做其他醫院，有這麼皮的醫生，院長大人還不拿搟麵杖親自打死算球。

    坐診的日子大多是平淡的，前來就診的患者大部分都是老病號，偶爾也會有一些小驚喜（嚇），但是像xyy染色體綜合徵和外源性引發的精神病等特殊案例終究是少數，如果每次都讓醫生們措手不及，恐怕患者也要懷疑醫院的水平。

    有過一次前車之鑑後，精神科主任喬尚陽逮到空暇便拉著李白請教那些偏門的案例，話說吃出來的毛病絕對要比吃出來的健康多得多，華夏人要是能夠管住自己那張嘴，常見病起碼能少一半，否則古人也不會說病從口入。

    臨到下班時間，李大魔頭掐指一算，今天日出東方，多雲轉晴，氣溫27-36c，當前34c，濕度82%，吉，宜上下班，回家吃飯，忌唱k泡吧，約小姐姐。

    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診療室的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李白拿起話筒。

    「喂！找哪位？」

    雖然是內部分號機，但有時候也會有外來電話。

    大魔頭的套路一直都是堅定不移的。

    所以能夠騙過他的還真沒幾個。

    「到我辦公室來！」

    出乎意料，是周大院長的聲音。

    「等等，院長，這個月有額外的獎金嗎？」

    趁著院長大人還沒掛斷電話，李白試探著問道。

    回答他的卻是咔噠一聲，緊接著便是連綿不絕的短音。

    「帶薪休假大半個月，還想要獎金？」

    周大院長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特麼的這種好事，他也想要啊！

    這小子想的挺美！

    放下話筒，李白琢磨了一下，不對勁兒啊！

    周大院長的語氣裡有古怪，雙方都是專業人士，但是李白看似不經意的小手段卻探出了一些額外信息。

    這次被叫到辦公室，恐怕不簡單！

    咚咚！

    「請進！」

    李白同學推門而入，卻被滿屋子的人給嚇了一跳。

    辦公室裡不僅有周大院長，還有其他人。

    咦？李白定睛一看，認出了不少熟人，湖西市武術界的幾位名家全到齊了，其中就有被他間接弄死的染色體變態王繼傑的師傅，「百步神拳」何老宗師。

    武術界的人該不會是來搞事情的吧？

    爆掉何老宗師徒弟腦袋的是警方，這些傢伙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想要報仇，也應該去衝擊公安局才對。

    李白這會兒可不怕他們，他現在也是有背景的人。

    「人我是喊來了，能不能成，就看你們了。」

    周真人說完，就走回辦公桌後面，施施然坐在椅子上。

    到底什麼情況？

    李白依然還沒琢磨出味道，將辦公室擠得滿滿噹噹的二十多號人呼啦一下圍住了他。

    湖西市的武術名家之首，「百步神拳」何相鵬老宗師來到李白面前，背著手，氣勢十足地盯著他，低聲道：「茶！」

    茶？

    李大魔頭更加一頭霧水。

    鬚髮皆白，紮起髮髻的迷蹤拳名家劉慈朗聲道：「跪下，敬茶，然後磕頭！」

    邵東波，吳均，俞修權，丁聯四位武術名家分別站在「百步神拳」何老宗師的左右兩側。

    看這架勢，不像是打算要動手的樣子。

    其實想想也是，這些武術界的人如果要對李白不利，首先就別想過周大院長這一關。

    一隻精緻的茶盞遞過來，李白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沒有伸手去接，反而退後一步，說道：「這是要幹什麼？」

    劉慈言簡意賅的說道：「拜師！」

    因為當初想要將李白引入湖西市武術家協會，參與這次觀禮的邵東波老先生是湖西市六位武術名家裡面，與李白最熟悉的名家。

    他向李白眨了眨眼睛，然後點點頭。

    能夠被湖西市武術名家之首，「百步神拳」何老宗師收入門下，絕對是萬金難求的天大機緣。

    「收徒弟？」

    李白終於明白了眼前這陣勢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大院長的辦公室裡，此時此刻等於來了半個湖西市武術界，這是打算見證「百步神拳」後繼有人呢。

    至於前一個「百步神拳」繼承人王繼傑間接死在李白手裡，對於這門絕學能夠傳承下去來說，根本不算個事。

    一個道德敗壞的徒弟，死了就死了，就算是作為師傅的何老宗師也只是恨鐵不成鋼的嘆幾聲，沒有人想過找李白報仇。

    湖西市武術界的年輕一輩們已經被李大魔頭虐的沒脾氣，老前輩們沒有出手的打算，他們更加沒想法。

    原來因為徒弟，跟李白有過衝突的武術名家吳均催促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敬茶，磕三個響頭，然後喊師傅！」

    要不是自己年紀大了，如果還能夠再年輕二三十歲，說不定他會搶著磕這個頭。

    「百步神拳」不僅威震湖西市武術界，哪怕在錢江省，甚至是全國，都是能夠排上號的武林絕學。

    這一門能夠隔空打人的神奇拳法目前面臨的不是沒人願意學，而是沒人學得會，眼見著就要失傳，眾多武林前輩們想要幫忙，卻有心無力。

    今天又不知怎麼的，居然盯上了李大魔頭。

    「不要！」

    李白壓根兒看不上什麼「百步神拳」。

    他在異界學到的武道拳法，比「百步神拳」厲害的的就有不少。

    再打量那位何老宗師，氣息駁雜，甚至影響到了原本類似異界武道聚氣境中階的修為，當初看到的鬚髮黑多白少，皮膚光潔的中年人外貌如今出現了很明顯的衰老跡象。

    最多四五年，經絡萎縮，真氣不繼，一身武道修為煙消雲散。

    很顯然，這是武道根基不穩的現象。

    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並不多，或者身受重傷，或者練功出岔，或者中毒，或者潛力透支，或者陽壽將盡，不外乎這些原因。

    什麼？

    不要？

    在場的武林前輩們無不瞪大了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旁人求之不得「百步神拳」，這小子竟然滿不在乎的拒絕了。

    「為什麼？這個機會難得啊！」

    邵東波好言相勸。

    要是換做自己的子侄輩，他非得親手摁住對方的腦袋，一個不差的把頭磕完不可。

    端著茶盞的六位武術名家之一，劉慈老先生哼了一聲，又把茶盞往前一遞，喝道：「胡鬧！還不快把茶接了！」

    現在的年輕人，根本不知道尊師重道，總是把長輩們的好心當蠢驢肝肺一樣糟蹋。

    「區區『百步神拳』就想收我做徒弟，還差得遠呢！」

    李白毫不猶豫的再次拒絕。

    一群連聚氣境都沒有突破的老頭兒，想讓一個蛻凡境巔峰的強者喊師父，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要知道雙方的武道修為起碼還差著三個大境界。

    「不可胡說！」

    「大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年輕人，莫要錯過了機會！」

    武術界的老前輩們被如此「桀驁不馴」的言論給氣到，紛紛出言呵斥。

    儘管誰都知道眼前這個第七人民醫院精神科的年輕醫生練的是什麼勞什子的武術的術，但是面臨一身絕學即將失傳的何老宗師卻根本沒得選。

    就見「百步神拳」何老宗師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苦笑，擺擺手道：「算了算了，李小友既然不願意，就不要再逼迫於他。」

    聽到何老宗師的話，老前輩們的怒火這才漸漸平息了下來。

    有些人心裡想，要不是新中國，換老底子的時候，誰管你願不願意，牙縫裡敢蹦半個「不」字，直接就給綁了，等對方家人找到的時候，已經連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收徒弟全憑你情我願，哪有靠強迫的道理，你們的武藝這麼差勁，想要收我做徒弟，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誠心誠意的拜我為師還，說不定哪天我心情好，傳你們個一招半式，一輩子受用不盡，比『百步神拳』強多了。」

    如果這些老頭一再這樣堅持的話，李白並不介意幫助他們面對現實。

    特麼的，什麼一招半式，還蹬鼻子上臉了？

    老前輩們又要發怒，何老宗師再次擺手，絲毫不見生氣地說道：「李小友既然不願入我門下，那就不再強求，只是希望小友繼承我的『百步神拳』後，好好發揚光大，不要像我之前那個徒弟一樣，自恃武力，肆意為非作歹。」

    「等等，誰要學你的『百步神拳』？」

    李白意識到了不對勁。

    誰貪圖「百步神拳」了？

    自己出來，保證不打死你！

    周真人的辦公室裡，瞬間鴉雀無聲-

第260節-武技傳承

    湖西市武術界的老前輩們望著李白啞然無語。

    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他們還是頭一次見。

    李白相熟的邵東波終於再也看不下去，沒好氣地說道：「無論再怎麼樣，你已經學會了何老宗師的『百步神拳』，喊一聲師父也是應該的，換成別人，都沒這個機會。」

    這回輪到李大魔頭失聲，別人以為這小子抵賴不過的時候，就聽他說道：「誰偷學『百步神拳』了，不要冤枉好人！」

    就是！誰偷你們家雞了？

    又要敬茶，又要磕頭的，還要喊師父，不帶這麼冤枉人的。

    「你沒學『百步神拳』？」

    邵東波和其他武術名家一樣，不約而同的瞪大了眼睛，他們分辨不出李白究竟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但是如果學了，喊一聲師父，又不會少一塊肉，況且有何老宗師的面子，在湖西市乃至錢江省武術界還不是橫著走，誰不肯給面子？

    換句話說，即使哪一天不干醫生了，出來兼職安保公司或健身運動館的顧問，隨便收點兒諮詢費或指導費，都能輕輕鬆鬆掙得盆滿缽滿。

    任何一個行業，只要站到頂端，基本上都不會為賺錢犯愁。

    湖西市武術界的六位名家，正是站在頂端的這一群人。

    如果能夠成為「百步神拳」何老宗師的弟子，未來前景怎麼也比在第七人民醫院精神科當小醫生要強。

    難怪這些人會巴巴的趕到第七人民醫院來收徒弟，李白沒好氣地說道：「學了就是學了，沒學就是沒學，誰告訴你們，我學了『百步神拳』的？」

    真沒學？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是要放烏龍啊？

    「什麼？沒學？那你，你那，一拳，一拳，站在這兒，打到那兒？」

    邵東波老先生有些語無倫次的比劃起來，反正「百步神拳」這玩意兒，一般人都解釋不清楚。

    即使與何相鵬老宗師相識這麼多年，他也依然沒能弄明白到底是怎麼一拳打到老遠的，要是能弄明白，恐怕「百步神拳」就不會長期面臨後繼無人的尷尬局面。

    「是劈空掌，劈空掌的變種，劈空拳。」

    李白瞅了瞅辦公室裡，想找個可以比劃的玩意兒。

    周真人立刻汗毛直豎，第一時間抱起寶貝茶杯。

    大師手工仿古汝窯天青瓷杯，雖然不是真正的古董，但是一年也產不了幾件，可值老鼻子錢了，要是真讓這小子隨手給毀了，他非急眼不可。

    「咦？有了！」

    李白瞅到兩步開外的花幾上正擺著一尊海碗般粗細的紅砂高體花盆，便宜貨，正合適！

    隨手一個劍指劃出。

    周大院長順著李白的目光望去，猛然瞪大眼睛，急喊：「別……」

    還是晚了一步！

    「我的蘭花！」

    啪啦一聲，花盆上半部分，緩緩滑落。

    細長碧綠的蘭葉混雜著蛭石花土撲在了地上，被削斷的細根斷口清晰。

    這盆蘭花就算是能夠活下來，恐怕也得元氣大傷。

    這一盆得七八百，老鼻子貴了，院長大人心頭在滴血，哪裡有搟麵杖，好想打殺了這貨。

    看到院長大人正怒視著自己，明白一不小心又闖了禍的李白訕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滑，手滑！」

    「以指為劍，聚氣為芒，無形劍氣！」

    武術名家劉慈倒吸了一口冷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看到的這一幕。

    雖然是以迷蹤拳成名，但是也兼修多種武技和器械，對十八般兵器並不陌生，拿起長劍也能耍兩下，自然能夠看出李白剛才的手勢代表著什麼。

    劍指！

    這玩意兒壓根就不是劈空掌或劈空拳好不好？

    大家剛才還在好好的扯拳法，你卻突然毫無徵兆的把劍道給拖了出來，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

    其他幾位名家和武術界老前輩的嘴角也在抽抽，這真的是沒辦法講理了。

    「劍氣！嘖嘖！」

    邵東波老先生直搖頭，傳說中的劍氣縱橫活生生出現在眼前，雖然不可思議，但是在他們中間還有另一位傳奇宗師，「百步神拳」。

    一盆名貴的蘭花好端端的被搞得完犢子，周大院長沒好氣地說道：「賤氣？哼！沒錯，真是賤的很！」

    在見識過何老宗師的「百步神拳」後，作為非武林人士，周真的並不覺得李白這一手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對！確實有特別之處，是特別的可恨！

    這手真賤啊！

    「是老朽自作多情了！」

    何老宗師一臉苦笑。

    與可以隔著百步傷人的無形拳勁相比，劍氣自然更加高端上檔次，人家是劍道高手，能夠劍氣破體而出，如果說看不上「百步神拳」，也並非說不過去。

    「呀？搞錯了，搞錯了！呵呵！不好意思！反正就這麼回事，不是什麼『百步神拳』。」

    李白看了看自己的劍指，剛才沒注意自己用的是拳，還是劍指，他大概能夠猜到這個誤會的源頭，一方面是安全局，作為向來口風嚴謹的保密單位，習慣使然，哪怕是無關緊張的事情，也不會隨便透露半個字，多半不會是他們，另一方面便是藍光戶外俱樂部的格鬥課教官陳思明，被揍得不輕，或許找人印證，引起了湖西市武術界的注意。

    「百步神拳」作為湖西市與錢江省武術界的一塊大招牌，拳法傳承自然被武林中人們當成頭等大事來辦。

    所有人都以為李白通過看押何老宗師徒弟王繼傑時，弄到了「百步神拳」的拳法，而且可能性很大，何老宗師得知這個消息後，第一個念頭不是自己絕技被人偷學而憤怒，反而是大喜過望。

    他不怕有人偷學，就怕沒人學得會！門戶之見，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特麼找了幾十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學的，原以為終於可以後繼有人，高興沒多久，卻被警察給爆了頭，正當絕望的時候，老天爺又給了一線希望，掉下來一個能學的，而且聽起來資質還不賴，已經能夠一拳把人打飛了。

    接下來的事情，正如李白所看到的那樣，一夥人氣沖沖的趕來第七人民醫院，準備給慶祝何老宗師喜收佳徒。

    然而……他們注定要失望了。

    碰上李大魔頭，特麼就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李白目前所在的武道境界為蛻凡境巔峰，已經能夠直接煉氣成罡，雖然還沒有踏出最後那一步，但是半條腿已經踩入了更高層次的歸元境，隔空揮拳打人根本不算個事兒。

    一旦罡氣與天地共鳴，從此生生不息，那便是真正的歸元境強者。

    罡氣催發，舉手投足之間便自帶摧枯拉朽的莫大威能，出拳則拳罡，出劍則劍罡，變化隨心，無跡可尋，不再限於技法。

    歸元境之處，以武入道，稱為合道境，奉為武尊，在冷兵器戰場上，即一人成軍，破陣如裂帛，可力敵十萬，取敵帥之首如探囊取物，與術道全真境尊者交手，也絲毫不會落入下風。

    昔日異界武道若是再多幾位合道境武尊，也不會被術道所趁，掀起滅武之戰，使倖存武者只能托庇於世俗凡人王朝的軍伍，或者浪跡江湖，四處逃亡。

    「武術一道，不止是劍道，還有拳道，藝多不壓身，小友難道沒興趣多學一些，我等幾位絕不會吝嗇壓箱底的絕活。」

    突如其來的劍氣讓劉慈意識到了什麼，哪怕明知道當下鬧了個大烏龍，但是他也不想空手而歸。

    物華珍寶，有德者居之，在他眼裡，李白同學顯然就是一件珍寶。

    要是能夠得到一個會催發劍氣的徒弟，光是想想就很帶感。

    「老夫苦練『五百錢』四十載，還有多門內家拳技，可傾囊而授！」

    邵東波也拿出了壓箱底的絕活兒。

    「我這裡有一本家傳的霹靂劍譜，李小友要是有興趣的話……」

    在場六位名家之一的吳均不顧自己的徒弟曾經與李白髮生過矛盾，也開始賣絕技。

    節操是什麼？多少錢一斤？先來個幾百斤墊墊。

    名家裡面年紀最大的丁聯好奇地問道：「誒？吳均師父，我記得你練的是查拳和八極拳，怎麼會有劍譜？」

    吳均不覺得有什麼好丟人的，坦然說道：「確實是家傳的，不過我對劍術沒什麼天份，練不出什麼名堂，所以改練了拳法，這本霹靂劍譜當初也是很有名的。」

    「沒錯，吳家的霹靂劍在百年前頗有威名。」

    何老宗師點了點頭，對於錢江省的武林歷史，他知之甚詳。

    「你們免費教武學？」

    李白本想讓這些武林中人死了心，忽然想到，這個世界的武道雖然不及異界，或許也有可取之處。

    「沒錯，小友可有興趣！」

    邵東波等人連連點頭。

    見識過李白同學的脾氣後，師徒名分什麼的反而不重要，只要有這個事實，誰也不在意。

    「有誰練槍法的嗎？」

    李白是真的虛心求教。

    幾位武林前輩彼此面面相覷。

    「我，我練的是槍！」

    俞修權專練一手形意槍，當即喜上眉梢，向從同道們抱拳。

    總算有一個專業對口的了-

都市劍說 第261節-失望而歸

    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

    武術從來都不是用於鍛鍊身體，陶冶情操的，它為戰場廝殺而生。

    現今許多武術都是在為器械打底，以拳腳練兵器，尤其是內家拳，最常見的兵器不是劍，而是古代冷兵器現場上爭雄必備的槍技。

    武術名家俞修權以形意入門，專練一丈白臘桿的大槍，還真就是練了一輩子。

    湖西市武術界的器械一道，毫無疑問的以他為首。

    能夠被湖西市武術界上下認可的六位武術名家，沒有一個是浪得虛名，各有絕活。

    聽到李白同學要學槍，俞修權一陣得意，這完全是意外的驚喜，他帶著幾分得意說道：「李小友想學什麼槍，我最擅長的是形意槍，對破陣槍、楊家槍、太極槍、裂雲槍……都有涉獵，只要是這世上有的槍法，哪怕我不會，也能找到人教你。」

    老前輩敢打這個包票是相當自信。

    開玩笑！

    能使得一手無形劍氣的徒弟，無論想學什麼都會有人搶著要。

    這年頭不像老底子的時候，找個好徒弟特麼比找三條腿的蛤蟆都難。

    要不是現在有法律約束著，兩個老師父為了爭徒弟都會當場打起來。

    「真的？什麼槍法都能學？」

    李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好的事情等著自己。

    「什麼槍法都能學！」

    俞修權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

    想像一下，白馬銀槍，再世趙雲，氣勁破空，所向披靡，要是出於自己之手，簡直是美的很。

    老前輩都快有些迫不及待了。

    前方高能，請注意！

    ……

    「我想學手槍、步槍、衝鋒槍，還有機關槍！」

    李白十分清楚自己的短板，要是能夠彌補上，老爹估計會很高興。

    手槍，步槍，衝鋒槍，機關槍……

    〣(?Δ?)〣

    俞修權老前輩快要哭了，他差點兒開始懷疑自己練了一輩子的是假槍。

    特麼的形意手槍，形意步槍，形意衝鋒槍，形意機關槍？

    再來個太極版的機關槍？

    這世界是不是有點兒要崩？

    其他幾位武術名家同樣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噗哧！

    正在生悶氣的周大院長捧著自己的寶貝茶杯忍不住笑出聲來。

    當聽到李白說要學槍法，就知道要出狀況。

    果不其然，讓他猜中了。

    世界是何等的殘酷，即使是這些武林中人也未能倖免。

    至於搟麵杖先等會兒再說，這種幸災樂禍的機會難得，先讓自己好好欣賞一下這些武術家們的表情變化。

    「不行嗎？」

    李白看俞修權的表情就知道專業不對口。

    特麼的剛才還在信誓旦旦，現在呢？不吹牛逼會死啊！

    「呵呵！」俞修權乾笑兩聲，說道：「你想學的這個槍法，我還真得想想辦法！」

    李白想要學的槍法其實擅長的人並不少，只是那種槍比他的白臘桿還要難搞，雖然名字裡都帶個槍，但確實不是同一個領域。

    武術家練槍使用的白臘桿花點時間和花點錢，總歸能夠弄出來，但是火器槍械卻不是用時間和金錢就能夠弄到手的，至少在華夏是這樣。

    「好吧，那就拜託前輩了！」

    李白也沒把話說死。

    萬一對方真的認識呢？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發現藍光戶外俱樂部這麼個好地方，有事沒事還可以去那裡的靶場練練，說不定哪天能夠給老爹一個驚喜。

    在離開藍光戶外前，李白就為自己辦理了會員卡。

    對於使用槍械的項目，原本需要對個人信息進行審查，但李白是跟著安全局來的，本身也是心理醫生，等同於免檢資格，槍械項目的授權幾乎沒費什麼事，當天就走完了別人需要至少一個星期的審核流程。

    因為鬧了個出人意料的大烏龍，湖西市武術界的六位名家與幾位前輩帶著希望而來，卻最終帶著失望而歸。

    「百步神拳」何老宗師顯得很是失落，儘管李白明確拒絕，但是在他看來，這個年輕人依然適合繼承自己的絕學，連無形劍氣都能練出來，「百步神拳」應該更加容易。

    可惜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人家根本看不上。

    打著送武術界老前輩們離開為藉口，李白趁機開溜。

    今天果然是吉，利上下班，只是漏算一條，遇院長則凶。

    周大院長此時此刻也顧不上李白同學，他正忙著搶救蘭花，不知道這株珍貴品種能不能活下來-

    吃完晚飯後，李白來到附近的花鳥市場，準備踅摸一棵好點兒的蘭花，免得周真人老是惦記自己，到時候又給發配到不知哪個部門去輪崗。

    說不定是後勤部，那就慘了！

    因為湖西市百姓有晚飯後散步消食的習慣，夜市便應運而生。

    花鳥市場自然也是有夜市的，營業時間往往會延續到晚上十一二點。

    五顏六色的燈光點綴著各個鋪面，尤其是水族店，碩大的玻璃缸，不同品種的魚，在燈光下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喲，小李！來買魚呢！我這兒剛進了一條上好的小黑龍，要不要看看，特別精神，鱗片還帶閃呢！」

    因為清瑤妖女愛吃龍魚的緣故，李白這位大主顧想不被這些魚店老闆記住都難，自打來了幾趟後，這裡的魚店幾乎都認識了他。

    算起來，差不多有上百條龍魚落到妖女的肚子裡。

    好慘！好慘！

    搶著打招呼的是邱胖子，光腦袋上留著一條觸目驚心的長疤，讓他看上去有幾分惡形惡狀，那是在年輕時候被人砍的，險些開瓢。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正因為躺在醫院裡扮死狗，讓他幸運的躲過了嚴打。

    當初在一塊兒混的小夥伴們不是吃了槍子兒，要不就是蹲長監，邱胖子被嚇得洗心革面，在出院後不再整日瞎混，開始學著做正經營生，時至今日，已經在花鳥市場裡掙了三個鋪面，一樓兩個開了水族店，三樓有一個給老婆賣點兒便宜玉器。

    「黑龍啊？多少一斤！來一條！」

    對於妖女這奇怪的癖好，李白覺得也是沒誰了，大概屬於強迫症吧？

    唉！只要開心就好，他還不差那點兒吃魚的錢！

    「多少一斤？這是當下館子呢？這東西嬌貴，可不好稱，都是按長度算的，我這條頭尾九寸，還是條小魚，好好養幾年，能長到兩尺，不算你多，熟人價，一百五！」

    一臉凶相的邱胖子伸出四個手指，不混社會多年，多多少少帶上了一些市儈。

    「太小，不好下鍋！」

    李白直搖頭，指了指邱胖子身後的一口大玻璃裡，說道：「那個，大白龍給我裝一條！這玩意兒裹椒鹽，油裡一滾，外脆裡嫩，味道還行。」

    他記得自己愉一個多月沒給清瑤妖女買龍魚了，正好看到就順手買了。

    「隨你，開心就好！頭尾一尺八，整條四百，想要多養兩天，我可以送你一包魚食。」

    只要能做成生意，掙到錢，誰在乎買去究竟是鎮風水，還是下油鍋，邱胖子吧唧著嘴，開始麻利的撈魚裝袋打氧氣，很快把裝著一條銀龍的大氣泡給收拾好了，起碼四個小時不會有任何問題。

    「問一下，哪裡有賣蘭花的，要好點兒的。」

    李白買魚也是順手，要是不經常補充，家裡那口大缸遲早被清瑤妖女給吃空。

    「蘭花啊！你是送人，還是自己留著玩？二樓東邊拐角就有好幾家，南邊有幾家也有賣蘭花。」

    邱胖子撓著自己腦袋上的長疤。

    雖然是做水族店的，但是他對花花草草的多少也瞭解一些，只不過蘭花和鬱金香一樣，都被瘋狂炒作過，水太深，還真不好說。

    「送人怎麼說，留著玩又怎麼說？」

    李白沒接觸過蘭花，自然不瞭解裡面的水有多深。

    「蘭花便宜的幾毛錢一棵，貴的上百萬都有，想要送人的話，全憑眼緣，第一眼覺得雅緻就行，葉子不要太密，普通點兒七八百，稍好點兒三四千，一般情況下，上萬的就差不多了，想要再貴點兒，就得看你想送什麼人，值不值當，如果自己玩，儘量挑便宜的，想要出好種，得靠自己養，幾塊錢的苗子養出上萬塊的品種也不是沒有。」

    雖然不怎麼懂蘭花，但是花鳥蟲魚這玩意兒也是道理相通，邱胖子樂得有人跟自己聊上幾句，便打開了話匣子。

    「明白了，我先問問吧！」

    李白大致有了些瞭解。

    想要物美價廉，全靠多瞭解多問，知道的越多越詳細，交的智商稅就越少。

    像中年婦女式的胡亂砍價，被宰的概率反而不低。

    提著裝有白龍的大氣泡在花鳥市場二樓走了一圈，正如邱胖子所說的那樣，對於不熟悉蘭花的生客，那些黑心老闆都是往死裡喊殺豬價，一棵看上去不起眼的蘭花，就敢喊一千八，特麼比李白手上的大白龍都要貴好幾倍，而且噼哩啪啦解釋為什麼這麼貴，說的頭頭是道，如果不瞭解蘭花的話，根本說不過他們，末了還假惺惺的答應再便宜兩三百，好像割肉讓利，只賺個本錢似的。

    面對奸商的套路，李白便知道心急吃不了肉豆腐，哪怕猜到對方的心理底價也不行-

第262節-白菜蘭花


    花鳥市場裡那幾家賣蘭花的心太黑，李白不是捨不得那點兒錢，而是不想被當成肥羊一樣隨便亂宰。

    對方要是賺上幾十或一百，買就買了，但是隨口亂報價，特麼的把人當傻逼呢！

    如果是什麼都不懂，或者不懂裝懂的顧客，很有可能就被忽悠了，老老實實的掏出錢來，被狠宰上一刀。

    但是對於天天套路別人的李大魔頭來說，想要唬住他可沒那麼容易，又不是智障，報多少就傻乎乎的掏多少。

    儘管很誠心的想買，但李白被奸商的貪婪和無賴嘴臉給成功噁心到了，最後還是沒買成-

    叮咚！

    走廊頂端的電梯門突然亮燈，不鏽鋼門往左右滑開。

    周大院長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白色塑料花盆，與行政副院長林鑫一同走了出來。

    「李白那小子簡直就是坑，你可千萬不能把他放進辦公室，有什麼好東西也別讓他看到，不然要後悔……」

    周大院長將自己的切身慘痛經歷，毫無保留的分享給林副院長，希望對方不要重蹈自己覆轍。

    大師級的仿古茶杯，名貴的蘭花，特麼這不是錢的問題，是心血，可不能這樣糟蹋。

    昨日慘遭斷根之禍的名貴蘭花被重新填進土裡，為了保下這棵蘭花的一條小命，周大院長往花根部位猛撒生根粉，希望被斬斷的根須能夠重新長回來。

    之所以用塑料盆不是因為沒有好的高檔花盆，而是塑料的更經摔，等真正成活後，還是要換盆的。

    「我那裡可沒有什麼好東西，全被糟蹋了也沒關係，還是老周你有這麼多閒情雅緻。」

    林副院長也喜歡花花草草，與周大院長頗有共同語言，只不過好東西都放在家裡，擺醫院辦公室裡的都是便宜貨，萬一有個磕磕碰碰也不心疼。

    「人老了，就那麼點愛好，總比吃喝嫖賭要強，對吧？」

    周大院長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剛進門他就覺察到異樣，自己準備擺放白色塑料花盆的花幾上不是空空蕩蕩的，反而擺著一盆花草。

    盆不是常見的紅砂盆，也不是廉價的塑料盆，而是外表有些粗糙的石盆。

    盆內苔蘚地衣堆疊，一株半尺高的細幼蘭草有些歪斜的插在那裡。

    為什麼要用「插」這個字眼呢？

    在老司機周大院長的專業眼光看來，這棵蘭草壓根兒就不是正經放進這尊古樸石盆裡的，而是用最粗暴的手法硬插進滿盆的苔蘚地衣之中，要是置之不理，任由其自生自滅的話，恐怕不死，也好不到哪裡去了。

    「咦？這盆和這花不錯啊！」

    沒少來周大院長辦公室的林副院長驚訝地望著花幾上，絕對是新出現的花盆，他以前沒見過。

    「也許是小李搗鼓來的，老林，你給瞧瞧，這是什麼品種？」

    捧著手裡的塑料花盆，周大院長仔細打量著花幾上的花盆。

    粗礪的石質和大巧不工的造型並不是他的關注重點，那株半尺多高的蘭草牢牢吸引了周真人的目光。

    雖說李白很能搗亂，但是周大院長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總能搞到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說不定這次又是一個驚喜。

    「我看看！」

    林副院長湊上前來，仔細打量石盆裡的蘭草，摸著自己的下巴，喃喃自語道：「葉細纖長，鋌而不歪，既秀又雅，通體如玉，君子四德，形神兼備，嗯？」

    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又靠近一些，輕輕嗅了嗅，臉上訝色更多，說道：「沒開花就如此清香淡雅，好蘭花。」

    他轉回頭，看向已經目瞪口呆的周大院長，說道：「這棵蘭花，再養上一兩年，起碼得上萬。」

    這個價錢還是在沒開花的基礎上，要是開出來的花朵呈現異相，恐怕還得翻上好幾番。

    千金難買心頭好，遇到稀有的蘭花，一些蘭花愛好者甚至會不惜一擲千金。

    「這一棵得上萬？」

    周大院長倒吸了一口冷氣。

    林副院長鑑賞蘭花的水平和他不相上下，估算出的這個價格不一定準確，但是也不會相差太遠。

    儘管用金錢來衡量蘭花的品相有些庸俗，卻不失為一種評價的標準。

    他再仔細打量石盆內的蘭花，與林副院長的評價果然一般無二，是一棵絕好的蘭花。

    李白那小子一個月才幾個工資，買這麼貴的蘭花？

    不對，這小子的銀行賬戶裡還躺著兩千多萬呢！

    別說一棵這樣的蘭花，就算是一百棵，也能輕鬆買下。

    但是有錢也不是這麼亂花的。

    周大院長雖然不差錢，但是對上萬塊錢的蘭花，依然心有餘而力不足，準確的說應該是有錢沒膽，錢膽不足，下不了決心。

    花鳥蟲魚這些愛好很容易變成無底洞，玩物喪志指的就是這個。

    周大院長可不敢開這個口子。

    「不成，得問問這小子去！」

    周真人也知道蘭花買賣這個圈子水太深，就怕李白被當成冤大頭讓人宰了去，搞不好被坑了大幾萬，甚至幾十萬都有可能。

    「喲，新鮮的苔土，還是剛挖的，我給別人也瞧瞧去。」

    看著石盆裡面歪頭斜腦的蘭花，林副院長忍不住出手整了整，不過他發現盆裡的花土全是上好的苔泥，盆底還壓著樹皮塊，比市面上賣的那些人工配置營養花土要好上不知多少倍，正適合蘭花這樣的植物。

    扶正後的蘭草更顯靈氣十足，讓人愛不釋手，要不是考慮到這盆蘭花是別人送的，君子不奪人所好，說不定林副院長就要向周大院長開口索要了。

    當然，是要給錢的。

    正當週大院長給李白打電話的功夫，林副院長拿出手機，將連盆帶花一起拍了下來，不僅多個角度，還有局部特寫，一塊兒發到朋友圈裡去炫耀。

    好東西自然是要分享的。

    拿了一塊抹布勤快的擦著桌面，正準備開工的李白接到了周大院長的電話。

    事實上他正等著對方的電話。

    「小李，那盆蘭花是你送的吧？」

    周大院長開門見山的就問。

    「周院長，您還滿意吧？」

    李白心想自己把蘭花送到院長辦公室後，周真人總該不會再惦記著給自己穿小鞋吧？

    他可不想被發配到後勤部門管倉庫雜物。

    「小李，那盆蘭花你花了多少錢，回頭我給你。」

    滿不滿意，周大院長沒說，但是問到錢，可以看出來，絕對是滿意的，甚至相當喜歡。

    花多少錢？

    李白一怔，打著哈哈說道：「在野地裡隨便亂挖的，不要錢。」

    他才不會說，自己走了一圈花鳥市場，遭遇黑心奸商，結果無功而返，最後卻在洪璃小妖女的璃珠空間內胡亂刨了一棵看著像蘭花的野草。

    這種野草遍地都是，大小妖女為了開闢菜地和異草種植園，給清理掉不少，數量沒有幾百有上千。

    問多少錢？

    真是活見鬼了，野草值什麼錢。

    連花盆都是隨便找了塊石頭胡亂鑿的，也同樣沒花錢。

    所有成本加起來等於零，讓那幫死要錢的奸商哭去吧。

    「不要錢？胡說八道，老實交代，多少錢買的？」

    周大院長才不相信李白同學的鬼話，這小子要是有那麼靠譜，就沒有那麼多讓他頭痛的事情。

    「好吧！好吧！我就實話實說，菜場裡買的，五毛錢一棵，絕對是真的，我可以領你去看。」

    隨便挖的野草，五分錢一棵李白都嫌貴，他可不怕領人對質，萬一人沒來呢？萬一撿了漏呢？這理由太好找了。

    大魔頭要是知道林副院長的估價，小妖女為了種幾棵菜，給刨掉了幾千萬，多半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想想一萬塊錢的菜他們得吃多久。

    「五毛錢一棵？」

    周大院長皺起眉頭，再想想林副院長的一萬塊錢估價。

    這小子逛個菜場都能碰到這麼好的東西，而且還用白菜價買下來。

    五毛一棵，可不正是白菜價嘛！

    真特麼的有句mmp當講不當講。

    忍著想罵人的衝動，周大院長繼續問道：「知道這是什麼品種嗎？這種便宜貨都能讓你弄到，真是老天沒眼。」

    他覺得自己也應該去逛逛李白家附近的菜場，萬一又碰到了呢？壕氣衝天的買下百八十棵，也就百十塊錢，估計得羨慕死一堆人。

    周大院長想的還挺美！

    「哦！有名字，有名字，叫『祖蘭』，說是所有蘭花的祖宗。」

    李白知道自己要是不給周大院長一個交代，這次恐怕不好糊弄過去。

    祖蘭，蘭花之祖。

    來自於地下遠古秘境裡的蘭草，從遠古到至今，再加上地理位置，錢江省原本就是華夏蘭花的發源地，從時間上看，這麼稱呼倒也沒毛病。

    「祖蘭？沒聽過！」

    周大院長搖了搖頭，他向還在給蘭花拍照的林副院長問道：「老林，有沒有聽說過祖蘭？」

    「祖蘭？蘭花之祖？」

    林副院長一怔，同樣也是搖頭。

    他也沒聽說過這麼牛逼大氣的蘭花品種。

    不過這棵蘭花真是好東西，他越看越喜歡，等它開花結種了，一定要向老周多要幾顆種子-

第263節-抓人


    周大院長和林副院長都沒見過石盆裡的這種蘭花，對於李白隨口胡謅的蘭花名字只能姑且信之。

    林副院長發在朋友圈裡的照片很快得到了回應，其中不乏蘭花愛好者，紛紛點贊，有不少人在詢問蘭花的名字，也有人問石盆是從哪裡買的，看來喜歡的人不少。

    只不過林副院長的手機攝像頭還差了些，手機屏幕和現場又有些差別，圍觀照片的人們並沒有體會到林副院長所描述的那種靈性十足的視覺衝擊。

    從璃珠空間刨出來的這棵上古野草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看到林副院長引發的話題這麼熱鬧，周大院長也隨手發了個朋友圈，而且上傳了更多的照片，標明了「祖蘭」這個名字。

    兩人的朋友圈原本就有些重疊，一下子就把林副院長的風頭給搶了過去，可把老周給樂的，蘭花原本就是他的，老林怎麼能喧賓奪主呢？

    林副院長對祖蘭的點評讓周大院長十分得意，這棵白菜價的蘭花可讓自己撿到天大的便宜了，樂的美滋滋，連那棵在昨日元氣大傷的蘭花都差點忘了，隨手扔到角落裡，卻把今天新得到的石盆祖蘭放到辦公室裡最顯眼的地方，趁機裝一把裝逼-

    前一段時間整個湖西市官場雞飛狗跳，無論是在職的，還是已經退休的，無不人心惶惶，反封建迷信協會的老幹部們也沒時間聯絡感情。

    如今王老頭已經出院，由一幫退休老幹部組成的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協會第十三次無聊會議在金會大廈1110室召開，協會新丁李白同學列席會議，王老頭的甥女蘇綺雯做筆錄。

    每人一杯清茶，近幾日的報紙，老頭兒們圍著會議桌，一本正經的扯著淡。

    「喲！今天又抓了一個，這老虎是越抓越大啊！都已經捅到省裡了，下一次是不是要捅破天啊？」

    「那是那是，一二三四五，今年打老虎，老虎打幾隻，數也不敢數，哈哈哈！你們說，會不會抓到我們這兒？」

    「盡瞎扯，我們這兒除了老王，都是小蝦米，要抓也早就抓了！」

    「誰說只有老王，老寧不也是嗎？」

    「少說兩句，國家機密，小心真把你給逮進去，到時候真成了那句『國家給養老』。」

    人手一份報紙，個個戴著老花眼鏡，輪著讀報，其他幾位趁機插科打諢，氣氛很是歡樂。

    司馬照瞅著眼觀鼻，鼻觀心，一言不發的李白，說道：「小李同志，聽說你給你們院長搞了一棵稀有的蘭花，你好歹也是我們反封建迷信協會的會員，政治覺悟不要這麼低嘛！」

    咦？！李白有些驚訝。

    那盆破野草連司馬老頭都知道了？

    傳得挺快嘛！

    他笑著說道：「什麼稀有蘭花，菜市場隨手買的五毛錢一棵破野草，用來糊弄我們院長的。」

    李白早就打聽過了，被自己打殘的那棵蘭花，買來就花了八百多，這還是愛好者之間的友情價，如果到花鳥市場去誠心挨宰，起碼得五六千。

    所以這水深的足以把整個人淹進去，自始至終連氣泡都不帶冒一個的。

    「五毛錢的破野草？」

    不止是司馬照，連其他幾位也瞪大了眼睛。

    湖西市就那麼大，有什麼好東西出現，立刻在各個玩物喪志的小圈子裡傳得賊快。

    第七人民醫院院長剛收到一棵上萬塊錢的稀有蘭花，還有名有姓的，不到三天就傳遍了整個湖西市。

    周大院長對蘭花的來歷守口如瓶，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連著石盆的那棵小蘭花真正出處，只是知道這盆花起碼得上萬。

    與已經徹底唱涼涼的荷蘭鬱金香圈子相比，蘭花熱依然沒有退去，一棵稀有的蘭花可以輕而易舉的換到一套房子，不過身價在百萬以上的蘭花向來都是傳說，尋常人難得一見。

    湖西市驟然出現一棵身價在萬元的稀有蘭花，難免會引來一些關注。

    在這幾天裡，已經有不少人登門第七人民醫院和周大院長的家裡，近距離觀賞這盆身價不菲的祖蘭。

    最近周大院長上下班都不拎公文包了，只捧著一隻石盆蘭花。

    想到這東西價值上萬，而且還傳了出去，他心裡就慌得一逼。

    掛在辦公桌後面牆上的那支竹劍幸好沒人看出名堂，不然也得藏回家，沒辦法放在辦公室裡裝逼，你說說，裝個逼怎麼就這麼難？！

    「沒錯啊！五毛錢！」

    李白摸出一個銅蹦兒，大拇指一挑，飛起兩米多高，快碰到天花板時，才力盡墜落，又掉回到他的手心。

    大魔頭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這麼喜歡自己隨手拔的野草，都什麼毛病啊？

    如果再有下次，乾脆就賠周真人一棵蔥好了，一棵才五分錢，老頭一定會樂得直冒鼻涕泡兒。

    「五毛，你不要騙我們！現在叫價都要一萬五了。」

    司馬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特麼五毛錢一棵？

    哪裡拔的？他也要去！

    有人去過周大院長的家裡，當場開出了一萬五的報價，預計還會見漲。

    李白攥著鋥亮的銅蹦兒，但是聽到司馬老頭兒說叫價一萬五，特麼的現在輪到大魔頭慌得一逼，為毛有一種心塞的趕腳。

    那種野草在小紅鯉的璃珠空間裡遍地都是，連雞都不吃。

    看到李白啞然無語的反應，司馬照洋洋得意地說道：「過兩天也給我帶一棵，一萬五，就這個價，現在給錢都行，手機劃帳。」

    作為前海關副關長，油水十足，一萬多塊錢絕對是小意思。

    那棵祖蘭的行情見漲，現在拿一萬五來買也絕對不虧，要知道周院長當寶貝一樣捧在手心，壓根兒不可能割愛，這完全不是錢的事情。

    正聽著人讀報的王老頭說道：「司馬，挺有錢啊！一萬五說買就買！」

    因為被李白隨手引聚來一絲精純靈氣滋養與調理了身體，出院後的王老頭精氣神遠勝於往昔，如今更是連枴杖都不用了，彷彿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

    「小李搞到的蘭花可是稀有品種，許多人都沒見過，說不定是新品種，咱們近水樓台先得月，不應該弄一棵好好鑑賞嗎？老王你要是差錢的話，我可以借你嘛！」

    司馬老頭心情正好，沒有聽出王老頭的話裡有話。

    倒是老陳頭和寧思勇兩位，像是聽出了什麼，感覺不太對，放下手中報紙，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

    「呵呵！先把自己那本爛帳弄順，再來算算有多少錢？」

    王老頭冷笑了一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司馬照。

    「你什麼意思？」

    司馬照毛了，這話裡帶著刺呢！

    在王老頭的瘆人目光下，他忽然打了個寒顫，不對勁兒，這老傢伙有潛台詞沒說出來呢！

    「不明白？沒關係！有人會給你解釋，也需要你的解釋，有足夠的時間慢慢講，我等了你這麼久，都沒有半點政治覺悟，太讓人失望了。」

    王老頭拿出手機，撥了號碼，他也沒去看接通沒有，直接放在會議桌上。

    終於聽出了幾分味道的司馬照臉色漸漸變白，王老頭這是要放大招！

    整個會議室裡一片噤若寒蟬，反封建迷信協會會長老王在退休前是干什麼的，在座的人都一清二楚。

    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四個人走進會議室，拿出一張蓋有大紅印章的a4紙拍在已經面無人色的司馬照身前。

    其中一人說道：「司馬照同志，我們是紀委的，現在有個案子，請你協助我們調查。」

    會議室裡的退休老幹部們心頭一涼，這是拉清單算後帳呢！

    司馬照完全沒有了方才與李白等人談笑風聲，佝僂著背，竟彷彿一下子又老了十歲，他深深的看了王老頭一眼，對著來人，聲音乾澀地說道：「我，我跟你們走！」

    王老頭卻冷著臉，一言不發。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沒有人能夠逃過疏而不漏的法網。

    司馬照被來人帶走後，會議室內再也沒有方才讀報與扯淡式點評的歡快氣氛，連氣溫似乎都下降了好幾度。

    王老頭六親不認，發起狠來，連自己的親弟弟都抓，更何況是司馬照，自己有問題，卻沒有向組織主動交待，這幾天抓老虎，沒想到居然抓到他們這裡來。

    所有人都知道，司馬老頭兒恐怕這一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剛剛加入李白這個新人沒多久的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協會將減員一人-

第264節-夜光蘭花

    鴉雀無聲的會議室內，蘇綺雯埋著頭，不敢吭聲，水筆在筆記本上無意識地劃著，也被突如其來的抓人給嚇到了。

    王老頭沒有在意剛才發生的事情，面色平靜地說道：「繼續讀報！」

    會議室內的氣氛不複方才，讀報的語氣不再是帶著幸災樂禍，而是有些凝重。

    畢竟紀委當場拿人，無論屁股上有沒有屎，都會不由自主的心驚肉跳。

    王老頭這會兒要求讀報，誰知道是不是給其他人一個警告？

    看人房倒屋塌，看人曲終人散，自身不正，終究難逃法網。

    司馬老頭的屁股沒擦乾淨，在這場風波中有心存僥倖，誰能想到退休這麼多年，依然沒能逃過一劫。

    黑封皮軟面抄引發的震盪幾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甚至連王老頭自己都無法確認這把火將燒到什麼程度。

    「小李，你要是從政，可得管住自己的手！」

    讀了一會兒報，覺得會議室內氣氛太過壓抑，老陳頭拿李白同學開起了玩笑。

    王老頭這事兒辦得太直，有一種殺雞儆猴的意味，要是大家都沒了興致，以後活動也很難再組織，為了豐富退休後生活的反封建迷信協會恐怕等同於名存實亡。

    老陳頭說的雖然是玩笑話，但從政一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與其他人相比，哪怕李白現在並沒有踏入官場，但是他在湖西市內已經擁有了別人所沒有的根基，自然更容易平步青雲。

    「不了，我還是繼續當我的群眾，大家繼續為我服務吧！」

    李白才是真正的身正不怕影子歪，他攤開雙手，兩條胳膊撂在桌面上。

    人民公僕們，趕緊幹活！

    (ー_ー)

    噗哧！王老頭的外甥女蘇綺雯忍不住笑出聲來，李白同學就是個事兒精，不能弄出點兒事兒來就不消停。

    她並不知道這場風波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位事兒精，只不過老王頂了鍋，把所有注意力都牽吸引了過去。

    「好，我替你服務！要老頭我幹什麼？擦桌子？還是掃地？要不要幫你做飯？」

    老陳頭差點兒沒氣歪了鼻子，特麼給你小子服務，你多大臉？

    「可不敢！您老在這兒讀報就可以了！」

    李白笑嘻嘻地把歪掉的樓又給扶了回來。

    特麼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司馬老頭當場被抓，眼下誰還有興趣繼續讀什麼報紙。

    「讀報！」

    王老頭這位太上皇發話了。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會議室內眾人又開始讀報。

    司馬老頭被紀委請喝茶後，還附帶產生了一個額外效果，沒人敢再纏著李白要那種前所未有的珍稀蘭花。

    彷彿某種忌諱一般，向李白索要蘭花，就很有可能會被紀委請喝茶，尤其是官場中人，哪怕再怎麼喜歡那棵祖蘭，也不敢來搭這根高壓線。

    如此一來，倒是替李白擋下了不少紛擾-

    林副院長已經開始後悔，自己替周院長的蘭花估價有些欠考慮，一下子把起價估到上萬，簡直就是大麻煩。

    誰能知道這盆祖蘭引來的關注竟然會越來越多，其身價也隨之水漲船高。

    許多蘭花愛好者和專家都找不到關於祖蘭的任何資料，甚至還是頭一次聽說祖蘭這個名字，意味著這盆蘭花很有可能是獨一無二的新品種。

    不到一個星期的功夫，周大院長手上的這盆蘭花就被叫價二十萬，而且還遠遠沒到頂，物以稀為貴，好東西當然是誰都想要，尤其是對於不差錢的主來說。

    或許是愛屋及烏，愛花及盆，不止是蘭花，連那隻石盆也有人看上，願意出到八千。

    周真人現在也是慌得一逼，那怕聽李白口口聲聲說是用五毛錢買來的，可是他哪裡敢真的只當成五毛錢的蘭花來看，把這麼貴重的花草帶到辦公室裡裝逼固然很爽，但是萬一被人偷了，讓他上哪兒哭去。

    至於把祖蘭還給李白那小子的念頭，周大院長壓根兒連想都不敢想，搞不好種棵蔥都得種死的傢伙，要是貿貿然把蘭花還回去，估計活不過兩天。

    一棵稀有的蘭花若是就這樣香消玉隕，恐怕周大院長等蘭花愛好者們做鬼都不會放過這小子。

    捧著花盆上了幾天班，壓力山大的周大院長再也吃不住勁兒，只好將祖蘭放在家裡，由老伴兒看著。

    即便這樣，依然還是被老伴兒一通數落，養什麼蘭花啊？花錢又討不到好。

    種幾棵蔥多好，沒事剪一刀，還能做菜。

    不過慕名而來的蘭花愛好者們，尤其是老朋友帶來的，周大院長卻不太好拒絕，只能時不時的在家裡舉辦祖蘭鑑賞會，分享祖蘭的靈性之美。

    璃珠空間內靈氣匯聚，被當成野草的祖蘭雖然不是異草，無法引聚靈氣融入自身，但是多多少少沾染了些許，能夠讓觀賞者們本能的察覺到這棵蘭花源自於生命層次的吸引力。

    在近距離觀賞祖蘭時，那些愛好者們才真正發現，這棵蘭花的美是無法通過手機和照片才能夠欣賞到的。

    「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不多不少，不假以人手，天然雕琢，見此蘭草，有如明心見性！」

    「雖然還沒有開花，但是淡雅高潔，質樸文靜，形神俱足，難得一見。」

    「梅蘭竹菊，四君子，各擅勝場，梅傲骨錚錚，意指孤，竹瀟灑淡泊，意指謙，菊特立獨行，意指隱，蘭卻獨佔一個雅，此蘭草將雅字凸顯的淋漓盡致。」

    驚嘆之聲不絕於耳，讓周大院長頗有些得意，這個逼裝的必須給滿分。

    突然毫無徵兆的，周大院長家客廳裡的燈光驟然而滅，不止是客廳，其他幾個房間也同時陷入了黑間。

    「停電了？嗨！也不通知一聲！」

    沒興趣跟著賞蘭，在臥室裡看電視的周院長老伴兒抱怨起來，摸黑找著大蒲扇。

    電沒了，燈不亮了，風扇也不轉了，空調涼氣兒自然也沒了，要不了多久，房間裡的氣溫就會迅速上升，還是老底子的蒲扇最可靠。

    客廳裡的人並沒有陷入慌亂，炎炎夏日，家家戶戶都開起空調，對電路負荷壓力較大，小區裡的變壓器偶爾會因為不堪重負而罷工。

    要不了多久，就會很快恢復供電，倒是沒人擔心。

    像這樣的天氣，要是斷一晚上的電，國家電網的同志們一定會被領導喊去談心。

    「咦？」

    有人正準備摸出手機照亮，突然停止了動作。

    當他們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卻驚訝的發現眾人中央竟然有一叢螢螢微光。

    一條條細葉碧綠通透，葉脈中央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條明亮金線，如果靠近一些，散發出來的濛濛螢光竟然可以照亮人臉。

    客廳裡爆發出一片令人難以置信的驚呼。

    「臥槽！」-

    次日一大早，頂著一雙熊貓眼來上班的周大院長坐在辦公桌後面，有些魂不守舍，甚至連李白敲了半天門，在沒有任何回應的情況下不請自入都沒有察覺到。

    「周院長，我得請一個月假，世界那麼大，我想出去看看。」

    李白準備暫時離開湖西市這個傷心之地，出去好好散散心。

    特麼野草都能賣到一萬五，想想璃珠空間裡面被刨掉的那些，不說了，全是淚！好心塞！

    他得找地方靜靜，順便完成戴安娜的四級行動。

    「啊！請假？哦！好，好好去玩！不要急著回來。」

    周大院長依然心不在焉，卻還是在請假條上籤了字。

    就在昨天晚上，因為突然斷電的緣故，那盆祖蘭出大事了。

    夜光蘭花！

    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品種，突然出現在一群蘭花愛好者們的面前，所引起的震動可想而之。

    天還沒亮，整個湖西市花草圈子就炸了鍋。

    祖蘭，不，如今已經不再叫這兩個字，而是被定名為夜光金線祖蘭，那些蘭花愛好者一生所學終於有用武之地。

    不僅有圖有真相，甚至半小時後重新來了電，通過開燈和熄燈切換，用視頻證明這盆夜光金線祖蘭是一盆真正的夜光蘭花。

    靜態的圖片可以ps作假，但是動態的視頻卻沒那麼容易ps了，逐幀修改的工作量和成本會高到嚇死人。

    許多人好像壓根兒就不睡覺似的，將視頻和圖片在網絡上瘋傳。

    原本叫價一萬五的祖蘭就像搭上了長征二號捆綁運載火箭，僅僅過了一個晚上，就已經有人喊到了一百八十萬。

    不僅僅是湖西市和錢江省，連外省，甚至是外國的蘭花愛好者都開始聞風而動。

    身價越來越高的夜光金線祖蘭讓周大院長也有些吃不住勁兒，感覺到燙手的很。

    完全沒有想到周真人會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原本準備的一套說辭絲毫沒有派上用場，就輕而易舉的拿到了簽字，李白鬆了一口氣，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國去浪。

    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就聽周大院長突然說道：「出去就好好玩，別急著回來！」

    一盆夜光金線祖蘭帶來的麻煩才剛剛開始發酵，一個人扛就夠了，周大院長怕李白知道了情況後會一時想不開-

都市劍說 第265節-峇里島

    經過近十個小時的連續飛行，李白在湖西市永興國際機場搭乘一架波音747抵達了印度尼西亞的峇里島登巴薩國際機場。

    他用的是一個馬甲護照，落地後便會交給接應人員，由另外的人搭乘飛機返航或者通過其他渠道出關，將整個出入境流程完善的天衣無縫。

    背著旅行背包從飛機上下來，順著人流來到入關處。

    「小費！小費！」

    登巴薩國際機場的海關工作人員頭也不抬的唸唸有詞，嗯？還是漢語！

    這是在學漢語呢？不知道考級了沒？

    只是這詞兒有些不對勁兒啊！怎麼老重複「小費」是幾個意思？

    特麼的，海關工作人員公開索賄是印度尼西亞的特色，**是常態，廉潔倒是很稀罕。

    李白沒想到自己一下飛機就遇到了當地機場的特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對方有精神病，腦子抽抽了。

    要是在國內，這個熊玩意兒要是能夠活過五分鐘，就算他牛逼！

    不過話說國內出關和入關都是刷臉刷指紋刷護照，根本接觸不到人，自然也沒有行賄過關的可能性。

    李白摸了摸錢包，翻出一張五毛錢人民幣，往護照裡一夾，直接推了過去，硬幣在過安檢時需要掏出來，雞零狗碎的麻煩，所以乾脆就沒帶。

    一元人民幣相當於兩千一百多印尼盧比，這五毛錢差不多得值上千印尼盧比。

    大爺有錢，賞你一千！

    對方一聲不吭的收下護照，手腳麻利的呯呯蓋完章，又推了回來，五毛錢紙幣平空消失，自始至終連最基本的入境詢問都沒有，甚至李白長啥樣都沒看，就這樣直接過關了。

    戴安娜為什麼替李白選擇印度尼西亞這邊入境，就是因為貪污受賄現象氾濫，等於是不設防的大漏勺，隨便進。

    印尼海關人員向入境遊客索賄，僅限於針對華夏人，不給錢就故意刁難，甚至敲榨勒索，這種情況屢見不鮮，想要不花錢順利入境，全憑眼緣。

    如果遇到東瀛鬼子和高麗棒子，這些傢伙根本不吱聲，歐美白人或黑人大爺吼一嗓子，躲在櫃檯後面的人都得直打哆嗦。

    說穿了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反正李大魔頭對印尼人沒好印像，五毛錢就當打發叫花子了，在一塊錢能夠當一千塊使的國度裡，還是挺有優越感的。

    橫豎這趟任務裡面，對方是要背鍋的，五毛錢背鍋費拿好。

    下了飛機沒多久，李白換了峇里島本地sim卡的手機就收到了一條短消息。

    4號門，還有車牌號。

    這是來接他的人。

    此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多鐘，來自於赤道南半球的陽光從天而降，萬物一片蒸騰。

    走出機場大門的李白將手搭在眉樑上左右張望，熱帶不熱，還挺涼快，當然是相對於錢江省一帶夏季喪心病狂的25-38c常態溫度區間，甚至連40c都有，又被稱為燒烤季，在炎炎夏日下曬人幹兒並不是什麼好的體驗。

    當前的峇里島最高氣溫卻不會超過33c，夏季到熱帶避暑，有時候並不是一種扯淡的想法。

    在4號附近近，李白找到了掛著短消息內車牌號的那輛車，那是一輛黃色的出租車，便直接走了過去。

    開車的司機是本地人，看到李白後，哇啦哇啦比劃著手勢，還蹦著英文單詞，啥「phone」，「number」的。

    李白聽懂了，便把sim卡連帶的手機號給他看，對方豎了個大拇指，猛點頭，看來這算是對上號。

    出租車開了半個多小時，穿過跨海大橋，最後在努沙杜瓦的一處民宿旅館停了下來。

    李白付了車資和小費後便下了車，不過司機倒是一個熱心人，跟著一塊兒進了民宿旅館這，哇啦哇啦的說了一通，直到旅館老闆翻譯成中文，李白才聽明白司機說了什麼。

    「他說這裡晚上比較亂，你最好不要一個人獨自外出，如果要去遠的地方，可以叫他的車，包車也很便宜，如果要買精油皂、精油、咖喱和燕窩等特產，他有認識的熟人，保證物美價廉。」

    旅館老闆能說本地話，漢語也很流利。

    李白露出笑容，這位司機可真會做生意，一點兒機會都不肯放過，點了點頭說道：「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會聯繫。」

    出租車司機聽到旅館老闆的翻譯後，眉開眼笑地遞過來一張名片，上面有他的聯繫方式，雖然是印度尼西亞語，但是並不影響分辨出手機號碼，甚至連微信二維碼名片都有。

    目送著出租車離開，在為李白辦理了入住手續後，旅館老闆這才樂呵呵地說道：「這裡是印尼炎黃商會在峇里島的一個聯絡點，你儘管放心休息，後天會有人來接你，如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問我，想要出去玩的話，包輛車最方便，也可以跟別人拼團，我都可以幫你聯繫。」

    聽到這話，李白便知道對方是安全局的外圍或者是合作單位，當即說道：「多謝了。」

    以商會為耳目，自古就有，通常是公開或半公開的存在，除非兩國斷交或處於戰爭狀態，那麼對這種存在往往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可能徹底掃蕩乾淨。

    入住旅館的不止是商會內部人員和業務夥伴，還有來自於世界各地的遊客，像這樣的小旅館在旅遊業發達的峇里島有很多，與設施齊全的高檔賓館相比，勝在廉價便宜，也十分乾淨。

    李白入住的這家旅館後面，居然還有一座小游泳池和運動場，可以游泳，也可以打網球、羽毛球和籃球，印尼炎黃商會開的這家旅館顯然也是用了些心思，性價比不低。

    進了客房，把門一關，李白便將掛在脖子上的璃珠掏了出來，照著珠子輕輕一彈指，一道紅光與一道青光從晶瑩剔透的璃珠內竄了出來。

    出國的時候，他順便帶上了大小妖女。

    璃珠輕而易舉的通過了安檢，誰也不知道這顆透明的珠子裡面竟然藏著兩個妖女。

    況且有璃珠在手，琉璃心可以擴張到三丈半徑，也是一種自保的手段，轉眼間籠罩了整間客房還有相鄰的客房，若是有什麼隱秘存在，絕對比反偵察設備更加好使。

    一切正常，房間裡沒有藏匿監視監聽器材。

    「到了嗎？」

    清瑤妖女最是不安份，好奇的東張西望，她被關在璃珠空間內十多個小時，早已經待得膩了。

    倒是洪璃小妖女，不慌不忙的打量著整間客房，看看有沒有活兒干。

    與好吃懶做的大妖女相比，小妖女更加勤快，眼裡全是活兒。

    「把窗簾拉上，別讓人看到了。」

    李白提醒了一句，開始從儲物納戒裡往外拿日常生活用品，像毛巾牙杯，他用不慣客房裡提供的。

    一個年輕男子剛剛住進的客房裡，突然出現兩個年輕女子，無論是誰都會察覺到有問題。

    更何況還是參與安全局的行動，李白並不想節外生枝。

    「太陽好猛！」

    清瑤妖女湊到窗前，飛快往外瞧了一眼後，利索的把白紗窗簾拉上，外面的太陽曬的厲害，一片白茫茫。

    自己這小身板兒要是多曬上一會兒，估計得變成蛇干。

    隨即又把網絡在線直播設備放了出來，準備今天的節目。

    生命不息，撈錢不止，妖女的網紅生活顯然已經走上了正軌-

第266節-移動集結會議


    安全局向來是只進不出的燒錢單位，軍費還能摳摳索索的劃拉幾下，但是安全局的銀子卻沒人敢拖欠。

    位於國際鬥法的第一線，軍隊還沒幹上之前，國家安全戰線就已經噼裡啪啦掐了不知多少回，憋足了勁兒放大招也不是沒有。

    李白領到的出行經費大約有一千多萬的樣子，當然是印度尼西亞盧比，折合人民幣也就七八千塊，這才只是集結階段的首筆經費。

    一個四級行動燒掉大幾百萬人民幣完全是家常便飯，換作美利堅同行的類似行動，那得按美元為單位計算，難怪國會要橫挑鼻子豎挑眼，完全就是拿錢砸人玩兒，砸死拉倒，砸不死繼續砸。

    要是因為錢而耽誤了事情，恐怕誰都不會答應。

    峇里島的消費水平並不高，相當於華夏三四線城市的程度，李白領到的這筆經費可以在峇里島過的很愉快。

    在客房裡待了一會兒，李白準備出去溜躂一圈。

    既然有機會到這裡，可以順便看看印度尼西亞，特別是峇里島的風土人情。

    他也不是一個人出發，讓大小兩個妖女化形隨行，清瑤冒充首尾相連的蛇形腕鐲，套上李白左手腕，洪璃則變成魚形玉墜，含住縮小成黃豆般大小的璃珠，掛在他的脖子上。

    李白便帶著兩個妖女離開了小旅館。

    因為璃珠掛在身上，不受這個世界的天地規則壓制，可以輕而易舉的釋放法術，十分隨意的捏了一個法訣，淡淡的涼意環繞著李白緩緩流動，彷彿隨身開了空調，讓三尺半徑內的氣溫驟降至二十餘攝氏度，過於充盈的空氣濕度凝聚出細小的水滴，落在地面上。

    將天地萬物照得一片白茫茫的熱帶赤道陽光在瞬間變得不再刺眼，嬌豔綻放的雞蛋花隨處可見。

    根據旅館老闆的提示，李白搭乘公交車來到附近的商業區，先在當地的沃爾瑪超市掃蕩了一圈。

    考慮到參與安全局四級行動時，什麼意外情況都有可能發生，他打算提前儲備點兒應急物資，像飲用水、藥品和各種食物，滿滿的一大購物車，在結帳後，找了個監控攝像頭照不到的死角，將買來的東西全數收入儲物納戒。

    如果從國內帶來這些物資，外包裝很容易暴露來源，幾乎等同於此地無銀三百兩，換成印度尼西亞峇里島採購的東西，入關時那五毛錢人民幣的鍋，可不是那麼容易好背的。

    唯一的遺憾是，準備有點倉促，不能大批量購入，得多跑幾趟才行。

    從沃爾瑪超市出來後，又分別跑了附近的幾個小超市，李白總算把需要準備的東西備齊，找了個館子，品嚐了一下峇里島本地有名的豬排飯。

    算上這三十多萬盧比飯費，僅僅一上午的功夫，攜帶的印尼盧比現金就被花掉了一大半。

    雖然是一個人，也沒有帶翻譯，但是李白卻並不覺得自己與當地人交流會有太多的語言障礙，他絲毫不懂印度尼西亞語，用英語，比劃幾下手勢，再不行就用翻譯軟件，基本上都能搞定。

    以旅遊業為主的地區，語言從來都不是問題。

    以法術催動涼氣環繞身周，步行了一個多小時，李白這才返回旅館。

    一路走，一路都是風景，與溫帶景色相比，熱帶地區給人視覺感覺的最大不同便是繁盛的植被，彷彿一不小心，肆意生長的植物就會填滿每一寸空間。

    第二天，李白依然沒有留在旅館裡，繼續外出採購。

    看樣子，印尼人的這口鍋得背很久，就只是為了五毛錢。

    第三天一晚，一輛白色面包車來到了旅館。

    李白剛上車，就發現車內包括開車的司機，都是上次見過面的行動人員。

    「稍微坐一會兒，我們再接兩個人。」

    開車的司機是扮演助理的徐雲博，回過頭沖李白打了個招呼後，便踩下了油門。

    行動小組的所有成員都已經陸續抵達峇里島，只不過分散住在不同的地方。

    李白好奇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哪兒也不去，全程移動會議，任務細節由我來介紹。」

    擔任印尼建築商秘書的趙漢丞主持了這次集結會議，負責向每一位行動人員披露各自的分工。

    李白點了點頭，白色面包車在金巴蘭海灘附近接到了一位保鏢鄭睿先，最後在烏布鎮接到了團隊核心，扮演印尼建築商人和cia外勤的何納。

    cia也是一口大黑鍋，什麼都能往裡裝，國際間的角色扮演有很多，稍不小心就會上當。

    別以為黑髮黑眼的都是華夏人，也有可能是美國本土的印第安人。

    當何納上車後，秘書趙漢丞就正式進入了角色。

    白色面包車依然在行駛，但是集結後的任務發佈會議卻正式開始。

    「再次介紹一遍，鄭睿先、黃躍、楊俊和任強，擅長偵察、格鬥、車輛駕駛和武器操作，是我們的保鏢，是武力保障和火力輸出，也是最後的盾牌，我希望不要輕易用到他們。」

    趙漢丞向四位保鏢點了點頭，這四位是他們這支行動小隊的安全保障，是不折不扣的保鏢。

    「何納，英文名傑瑞，公開身份是印尼建築商人，這是一個借用身份，本人是真實存在的，而他的秘書，就是我，趙漢丞，也是真實存在的秘書，兼職翻譯，精通印尼語、馬來語和英語，就在昨天，正牌何納因為賭博輸錢，躲債失蹤，將會留給我們十天的任務週期，所以必須在十天內，將交易達成，然後安全脫離。」

    願意出借身份的正牌何納多半不符合任務需要，只能用有意跑路提供這次移花接木的機會，就算真的有人查到他這裡，得到的只有一問三不知。

    扮演印尼商人的冒牌何納，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滿臉精明和市儈地說道：「趙秘書說的很好，這次任務我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說話間將老闆派頭演繹的十足十。

    「李世醫生，隨行醫生，擅長中醫，針灸，負責治療何納的腰椎間盤突出和肩周炎，以及外科搶救治療，如果我們這裡有人受傷，那麼就拜託你了，李醫生。」

    趙漢丞秘書望向李白，詳細介紹他的職責。

    有接頭人員，有戰鬥人員，自然也有醫療人員，在某種意義上，他們這個行動小隊是個適應能力極強的綜合性任務小隊。

    「請等一下，我是……」

    「精神科」這三個字以及後面的話生生嚥了回去，行動小隊裡每個人的身份相對於其他人都是保密的，李白也不能例外，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是外科的，恐怕難以勝任搶救工作。」

    正在開車的徐雲博頭也沒回，突然說道：「李醫生，儘管放心，我們會協助你的。」

    回想起戴安娜的話，李白知道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助理，才是整個行動小隊裡專門照顧他的人。

    「我還真有一點兒腰椎間盤突出和肩周炎，請李醫生多多辛苦了。」

    安全局為了挑出外表酷似印尼商人何納的扮演者，還真是花費了不少力氣，甚至連身患疾病都一模一樣。

    有這麼一位真正的醫生存在，他也能放鬆許多。

    「沒錯，李醫生不用擔心外科搶救的問題，我們都有學過！」

    趙漢丞一直在微笑。

    李白這才發現，合著只有自己不會外科搶救，其他人全會。

    趙秘書這麼一說，其他人也跟著笑了起來，外科緊急搶救，是他們的必修課。

    「李醫生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都市劍說 第267節-轉換身份


    作為戴安娜親自設計策劃的第一個四級行動，無論如何也要確保萬無一失的順利進行並完成，之所以將李白拉進來，一方面固然是沒有更合適的人選，另一方面多多少少有些私心。

    像引入外部人員參與的行動並不少，許多都是技術專家，但凡是參與過這類行動的普通人，會自然而然的平空多出一份特殊資歷，無論做什麼，都會比別人更有優勢。

    由此可見，這份資歷是何等的珍貴，不啻於一份真正的護身符。

    說到底還是老李給力，給李白同學安排的國產毛妹出手不凡，這種玩意兒可不是能夠用金錢和權勢就能搞到的。

    「最後，我們的司機兼跑腿，徐雲博！」

    秘書趙漢丞最後一個介紹的是正在開車的年輕司機徐雲博。

    作為行動小隊裡面唯一沒有明確職責的徐雲博看似可有可無，做著打雜跑腿，哪裡需要往哪裡搬的萬金油自由人，是除了保鏢以外的機動力量。

    穩穩駕駛白色面包車的徐雲博偏了偏頭，笑著說道：「大家叫我小徐就好了，要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都可以叫我，我的能力是不會迷路，只要看過的地圖或者走過一遍的路，哪怕間隔的時間再長，也不會迷路。」

    行動小隊的成員大多一專多能，即使是惑人視線的小透明徐雲博，不止是點滿了老馬識途（圖）的技能，還擅長各種交通工具和通信工具的操作與維修。

    「好，所有人的角色和職責介紹完畢，再說說這次的任務，再三注意保密紀律，命可丟，血可流，秘密不能漏。」

    趙漢丞的目光掃過所有人，彷彿想要看出是否有人意志不堅定，以免在行動中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很好，所有人的目光都很堅定。

    行動隊伍中出現內鬼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往往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這次的任務是前往馬來西亞，與情報商人交易技術資料和一份間諜名單，技術資料來自於德國，，是某種專業技術設備的核心智能處理器芯片設計圖和相關控制程序源代碼，間諜名單並不是我們的，是南朝鮮埋伏在東瀛的特務名單，我們需要用它去交換其他的情報和資源……」

    趙漢丞對於行動計畫瞭解最多，開始向所有人介紹整個行動的細節和注意事項。

    這次的四級行動主要是一次情報交易，在國際情報界十分常見，最多見於大使館武官之間，也有專業的情報販子和掮客，互相交易有價值的信息，甚至是人質交換。

    有些情報即使用不上，也可以用於交換，對於需求方來說，有些資料的價值是用金錢也無法衡量的，華夏的科技發展和國家安全都少不了與這些情報商人打交道。

    「與我們進行交易的是東南亞一帶有名的情報商人吳福生，越族人，擅長易容與化妝，十分狡猾，到了馬來西亞後，大家要多留個心眼，像黑吃黑這種事情雖然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而且馬來的治安也不好，不要隨意行動，注意安全總不會有錯。」

    趙漢丞出示的情報商人吳福生的照片果然是多變的，有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有精幹的年輕人，甚至還有花枝招展的女人，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扮什麼像什麼，要不是特意說明，都很難相信這些照片竟然是同一個人。

    「能不能問一下！」

    李白同學舉起手。

    趙漢丞說道：「嗯？有什麼問題嗎？李醫生！」

    「為什麼一定要人去？寄個快遞或者網絡在線發送也可以啊！」

    李白想來那些資料都可以作為電子文檔，完全可以通過其他方式交易，總比當面交易要安全。

    「哈，這裡面的原因有很多，我們沒有國際根域名服務器，外網傳輸電子文檔存在風險性，如果通過快遞，既容易發生遺失，也容易被人竊取，安全性遠遠不及當面交易，而且情報交易是沒有第三方平台擔保的，誰也擔保不起，雙方的誠信幾乎為零，誰也無法保證交易品的真實性，當面驗證，當面交易雖然原始了些，但是總歸有些保障。」

    趙漢丞給李白做了詳細解釋，許多方便的背後，往往是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這世上從來就沒有輕而易舉的事情。

    「還有，如果殺人了怎麼辦？」

    作為新人，李白的問題還挺多。

    「首先，在行動中儘量不要傷及無辜，一旦失去道義，政府將很難挽回並失去官方援救的條件，如果不是無辜者，多死幾個也沒關係，不過要儘量保存自己，還有問題嗎？我們現在可以暢所欲言。」

    趙漢丞所說的東西，都會在實際行動中遇到，卻不會出現在培訓課程中。

    「沒有問題了！」

    李白終於不再發問。

    「那好，明天上午九點，登巴薩機場會合，我們分批前往雅加達，並且逗留一天，隨後集中前往吉隆坡，出發前檢查自己的物品，不要有遺漏。」

    趙漢丞做最後的交待。

    「明白！」

    印尼建築商人何納點了點頭。

    其他人紛紛回應-

    第二天上午，行動小隊的八人分別乘坐不同時間段的三架飛機，從登巴薩機場伸向汪洋大海的跑道上起飛，先後抵達雅加達的蘇加諾-哈達國際機場。

    在下了飛機後，依照計畫趕到了位於雅加達郊區的一棟小樓。

    被檳榔樹包圍的兩層小樓從外表看有些像宿舍，一排房間外便是敞開的走廊，這裡也是正牌建築商人何納的辦公所在，因為經營不善的緣故，如今只剩下一個女文員，負責接聽電話和代收發信件，整個公司基本上處於半死不活的狀態，正適合戴安娜策劃的行動掩護。

    留守的本地女文員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老闆已經被掉了包，依然熱情的打起招呼，隨後就被打發下班，興高彩烈的回家去。

    小樓地處位置偏僻，有高大的檳榔樹和圍牆，完全不用擔心閒雜人等闖入滋擾。

    行動小隊打算留宿一晚，次日出發前往馬來西亞的吉隆坡，那些空置的房間裡原本有幾間就是宿舍，還留有簡陋的床鋪和草蓆，所有人便臨時住了下來。

    一旦正式開始行動，整個小團隊就像機器一樣嚴絲合縫的開始運轉起來。

    次日中午時分，所有人拿著更換過的護照搭乘飛機，以商務簽證抵達馬來西亞的首都吉隆坡國際機場。

    與印度尼西亞相比，吉隆坡的入境管理更加嚴格，入境需要提前備錄近三個月的照片，稍不符合標準就會被打回-

第268節-準備


    馬來西亞不僅與印度尼西亞國土相連（加里曼丹島），也同樣隔海相望（馬六甲海峽），而且兩國語言十分接近。

    入境時，並不會遇到公然索賄的海關人員，哪怕曾經同樣發生過排華事件，但是總體來說，並不會有那種若有若無的敵視和排斥感。

    不過一塊錢可以當成兩千來塊花的那種優越感瞬間木有了。

    按照匯率，一塊六毛錢人民幣才能抵上一林吉物本地貨幣。

    好在馬亞西亞的消費水平不像新加坡那樣高端大氣上檔次，即使是首都吉隆坡，也基本上與華夏的二線城市相當，不必像印尼盧比一樣需要準備上千萬，只要幾千林吉特，就能保證正常的吃喝玩樂開銷，如果是首都以外的城市，消費水平只會更低。

    趙漢丞完美發揮出了秘書這個角色，安排好了整個行程。

    剛下飛機，就有一輛面包車接上眾人，然後直奔距離吉隆坡約50公里的雲頂高原，他們在第一大酒店訂了房間。

    雲頂高原不僅有大型遊樂園和高檔酒店，也是全馬來西亞唯一有賭場的地方，對外完全開放，遊客眾多，人員複雜，正適合作為這次交易的場所。

    恐怕連情報販子吳福生自己都能猜到，這個印尼建築商人多半是誰的暗子或者乾脆就是一個假身份，一個快要破產的窮商人，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派頭。

    至於真實的背景，卻很難猜測，有可能是南朝鮮人，也有可能是東瀛人，也不排除是美國人。

    套馬甲是很常見的套路，有時候會不止套一層，套出去，又套回來，裡三層外三層，真真假假，會套到令人眼花繚亂，讓人難以分辨。

    除非是政府性組織會窮追不捨的一層層追索下去，情報販子們卻往往懶得調查，也沒有這個人力和精力，有這個閒功夫，不如多做幾筆買賣，說不定退休後的養老錢都有了。

    五星級第一大酒店的豪華客房內。

    「嘶！涼涼的，小李，你這手法好，果然舒坦了！」

    何納不斷挺著肩膀，原本進了空調房後，就開始刺痛的肩周炎部位被一陣涼意包裹，肩部不再僵硬麻木，甚至變得比以往更靈活，這讓他喜出望外，肩周炎的困擾一去，肩膀和胳膊立刻變得靈活了許多，哪怕是打籃球也照樣能堅持下來。

    作為冒牌貨，他的肩周炎和腰椎間盤突出都是真實的，完全經得起醫療人員的檢查。

    「只是稍稍疏通了一下經絡，但依然治標不治本，最多堅持兩三天時間不會復發，你的腰椎間盤突出卻更麻煩。」

    本色演出的李白拿出一個玻璃火罐，用打火機燒了一下，隨後飛快的敲在了何納的肩膀上，牢牢吸附在那裡。

    他打散了一絲罡氣，將其降級分解為真氣，用於疏通肩周炎部位的血脈和經絡，加快了血氣循環和新陳代謝，起到一定程度的自我恢復效果，但是時間一久，經絡又會重新堵塞，肩周炎理所當然的再次復發。

    畢竟何納的年紀擺在那裡，人一過二十五歲，新陳代謝就會放慢，該發福的發福，該生病的生病，一個都跑不掉，別說忌口，就算是喝涼水也照樣長肉，醫院裡的討債鬼們一瞧檢測報告，喲！三高！就會淡定地提醒清淡飲食，但是……有個卵用！

    至於拔火罐，只不過是人為製造傷勢，刺激人體短時間內血氣循環，暫時加速新陳代謝罷了，所謂拔去濕氣和毒氣的說法，純屬扯淡，就和皮膚能夠吸收外部滋養物質一樣胡說八道，只要能保濕和促進新陳代謝，比什麼護膚品都強。

    「我知道，腰椎間盤突出得動刀，但是動刀損傷大，我想多做做理療，看看有沒有辦法恢復。」

    何納也知道，腰椎間盤突出吃藥也沒用，只有把突出來的部分清理掉，神經才不會被壓迫。

    「倒是有一個辦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比較費時間，但是效果還行。」

    李白的琉璃心籠罩了何納的身體，自然知道他的腰椎間盤突出嚴重程度如何。

    「什麼辦法？」

    何納沒有把李白當成行動小隊的成員，而是當作為一位真正的醫生，兩人完全是本色，患者與醫生的關係，換成任何人看到了，都挑不出一丁點兒毛病。

    「找塊硬板床，越硬越好，躺在上面，靜臥一年，能不下床就儘量不要下床。」

    這個偏方還是李白曾在學校裡時，從一位教授那裡聽到的。

    腰椎間盤突出作為人類特有的疾病，根據華夏古代中醫學理論，或許可以將站出來的毛病，再給躺回去。

    無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非常重視人體的自我修復能力，只要給予足夠的條件和環境，再加上時間，總歸能夠一點點將人體內部的異常堅定而緩慢的消滅掉。

    「躺一年？那還不得肌肉萎縮？」

    何納剛想眼前一亮，但是很快想到了後遺症，往硬板床上躺上一年，非得把人給躺壞了不可。

    「弄一張按摩床，定時自動按摩手腳，最好是符合人體工程力學，外形完全貼合的托住整個脊椎。」李白想了想這種可行性也是有的，無非是燒點錢罷了，總花費和動手術沒什麼區別。

    「叮咚！」

    有人在按門鈴，守在門口的保鏢楊俊往貓眼看了一眼，便拉開了門。

    一直在外面奔走的趙漢丞帶著徐雲博走了進來，向李白與何納說道：「我們已經聯繫上了吳福生，人在緬甸，最遲大後天就能看到他。」

    他頓了頓，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地說道：「有個不好的消息，cia已經注意到我們了，吳福生身旁有cia的人，我們必須盡快達成交易。」

    他們這支行動小隊還套了cia的小馬甲，被cia注意到並不奇怪。

    「只有cia嗎？」

    何納作為本次行動的主演，他並不擔心cia，對方會根據威脅等級作出相對應的反應，等有所動作時，行動小隊恐怕早就撤回國內了，直接開干的概率極低，況且他們又不是孤軍奮戰，還有戴安娜在其他地方策應。

    怕就怕其他組織亂入，到時候局面失控，情況就不太好說了。

    「目前只有cia有所察覺，我和小徐正在準備臨時安全屋，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三個。」

    趙漢丞有些慶幸，套馬甲又是必須的，否則沒有一面旗幟或招牌，那些情報販子根本不會相信。

    兩人頂著烈日，一下午也不是白跑，辦了許多事情，為這次的交易做了不少準備。

    安全局在馬來西亞這邊也是有外圍的，提前預備一些安全屋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旦發生緊急情況，起碼還有幾處可以安心落腳的地方。

    何納問道：「能搞到槍嗎？」

    他並不是戰鬥人員，但還是知道有槍和沒有槍，安全係數是完全兩樣的。

    「有準備，小徐可以隨時取出來。」

    趙漢丞往身旁的徐雲博看了一眼，下午兩人並不是一起跑，偶爾還會分開，將馬來西亞的一部分資源利用起來。

    「伯萊塔92f七支，兩把斯太爾aug，總共兩百發子彈，還有六顆戰鬥手雷。」

    年輕的徐雲博報了一遍準備好的武器清單。

    七支手槍，很顯然現場八個人裡面除了李白以外，人手一支。

    「有rpg嗎？」

    李白同學關於武器的提問，總是不太合時宜。

    「呃！不太好拿，我可以給你準備戰鬥匕首防身。」

    徐雲博十分清楚李大魔頭的射擊水平究竟是個什麼鬼樣子。

    謝天謝地的是，最起碼還是往前射的，要是三百六十度全向亂射，恐怕所有人心裡都要罵mmp了。

    「給我準備一口不鏽鋼平底鍋吧，要18/10材質的，直徑26釐米，越重越好。」

    李白看不上匕首，還不如鍋好使。

    「要鍋做什麼？」

    趙漢丞完全摸不清李白的路數，明明是醫生，又不是廚子，怎麼能隨便給自己加戲。

    「用處大了，可以當武器，讓子彈跳彈，還能當鏡子偷窺拐角，嗯，隨身攜帶，不怕被查。」

    李白掰著手指頭細數了一遍不鏽鋼平底鍋的好處，網上被子彈打穿的平底鍋都是鑄鐵鍋和鋁鍋，許多人並不知道不鏽鋼平底鍋其實大部分是三層以上的複合裝甲，給予一點斜角，就能彈飛手槍子彈。

    趙漢丞等人聽得眼角直抽抽，這個年輕人竟然是這樣的選手，他們甚至能夠想像的到，要是被平底鍋照著狠狠掄上一下，恐怕連腦漿子都得噴出十多米遠。

    這畫面，嘶！太殘暴了！

    「沒，沒問題！」

    負責準備器械的徐雲博脖子後面涼氣直冒，一口不鏽鋼平底鍋還是很容易就能搞到的。

    「再多備一口，當備用。」

    李白補充了一句。

    「我已經畫好了酒店的結構圖，待會兒楊俊、任強、黃躍和鄭睿先，你們抽空輪流走一遍，做好隨時撤離的準備。」

    因為被cia注意到，趙漢丞多留了一個心眼，給四位保鏢安排了任務。

    「這個地方的酒店裡面是有常駐商業間諜的，其他人留在房間裡待命，不要亂走！」

    趙漢丞叮囑了幾句，商業間諜與軍事間諜的差別只有一層餐巾紙那麼薄。

    軍事為政治服務，政治又為經濟服務，就算是他們這次的任務，也同樣帶有不少經濟色彩，光是核心智能處理器芯片設計圖和相關控制程序源代碼就具有極大的商業價值，能夠引發軍事領域與民用領域的連鎖性技術助推器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