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654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19 怎麼是你?

    兩個染著黃毛的混混喊叫著朝我追了過來,我從何磊的身上爬起掉頭就跑,臨跑前又沖何磊的腦袋「  」又踹了兩腳,後面的兩個混混其實也就空喊了兩嗓子,根本沒攆我。

    我大腦裡一片空白,慌不擇路的往前瘋跑,感覺心臟都快要從嗓子眼裡飛出來,一口氣跑到高文傑他家樓下,蹲在樓道口我呼呼喘著粗氣,不放心的一個勁回頭看,看確實沒人跟上來才敢上樓。

    敲開高文傑家的防盜門,這貨一臉驚喜的問我跑哪去了,是不是讓何磊給堵住了?

    我看茶几上擺著幾盤炒菜還有兩瓶啤酒,也顧不上回答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咬開瓶蓋「咕咚,咕咚」就灌了兩大口,感覺今天的啤酒真難喝,又苦又澀。

    還是不放心,我又從窗戶外面往下看了好一會兒,心跳速度這才慢慢緩過來,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珠,我把剛才將何磊「開瓢」的事情告訴了胖子,高文傑當時眼楮都瞪大了,嘴巴長得能塞下一顆雞蛋,結結巴巴道︰「你在遊戲廳門口把何磊打了?」

    我點了點頭,告訴他剛才何磊被我拍的滿臉都是血,牙齒好像還掉了兩顆,也不知道狗日的會不會報警。

    高文傑嘴巴一咧嚇得差點沒哭出來,坐在我旁邊一個勁地拍大腿︰「完了,這下死定了。」

    要說後悔,其實我心裡多少也有點,不過經歷了上次拍張兵的事情之後,我其實沒那麼緊張,只是感覺被何磊認出來肯定很麻煩,心煩意燥的說︰「打人的是我,你怕個球。」

    高文傑嘆了口氣說︰「我就是替你害怕,何磊他哥是混的,這次事情肯定鬧大了。」

    我說沒事,出了啥問題我自己扛,大不了我就跑路去崇州市,那時候小,想法也天真,總覺得身上揣著兩千塊錢,就能四海為家。

    崇州市是我們縣城緊挨著的一座三線城市,比我們縣城不知道大多少倍,我們村很多人都從市裡打工,我一度認為我爸可能就在市裡。

    看高文傑一個勁地嘆氣,我心裡其實挺感動的,拍拍他肩膀指了指茶几上的幾盤菜說︰「這是給我準備的?」

    高文傑點了點頭,一張胖臉幾乎都快糾結到一起的說︰「實在不行你去找找你幹姐?你不說你幹姐挺有面兒麼?」昨晚上甦菲送我們回來的事情他一點都不知道,還是我今天早上告訴他的。

    我說咋去?總不能從她家門口喊吧?

    高文傑拽著我胳膊就往出走,一邊走一邊說︰「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我幫你喊。」

    火急火燎的來到甦菲家門口,她家大門開著,正房亮著燈,隱約能聽到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在吃飯,我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也沒聽出來甦菲到底在不在家。

    我在猶豫要不要叫的時候,高胖子已經捏著鼻子喊叫起來︰「甦菲姐,甦菲姐在家麼?」

    「誰啊?」正房裡傳出甦菲的聲音,接著她穿件很寬鬆的連衣裙,趿拉拖鞋,手裡還拿著半個饅頭,就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是我倆以後,甦菲還有些意外,接著滿是歉意的衝我說︰「對不起啊三兒,今天姐有點事情的,忘記到學校去找你了,吃飯沒?」

    話到嘴邊,我又有點說不出口,朝她笑了笑說︰「沒事姐,我倆正好路過,想看看你在家沒,我同學因為昨天的事情想給你說聲謝謝!」

    甦菲拍了我腦袋一下笑著罵我瞎客氣,還讓我到她家去坐會兒,正說話的時候,從正屋裡又走出來一個人,居然是昨天晚上騎摩托的那個「陳浩南」,我心裡當時就湧出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看了眼她家院子,摩托車果然也停在院裡。

    那男生走到甦菲旁邊,挺友好的朝我打招呼,問我吃飯沒?

    我點了點頭,摟住高文傑的肩膀說咱走吧,別打攪人家吃飯。

    高文傑一把甩開我胳膊罵了句,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咋還裝呢?然後走到甦菲跟前趕忙說︰「菲姐,成虎把我們學校的一個小子給打了,他哥是社會上混的,你能不能幫忙啊?」

    「社會上混的?叫啥?」男生問道。

    「叫」高文傑剛張開嘴巴,我拽住他胳膊就硬拉著往回走,男人都有自尊心,或許在女生面前承認自己不如某個男生是件很丟臉的事情,反正那個男生從屋裡出來以後我心裡就開始各種不舒坦。

    甦菲快步攆上我,一把捏住我胳膊表情很嚴厲的說︰「小三,你跟姐說到底把誰打了,是不是昨天那個?姐幫你啊。」

    我故意裝出一臉輕鬆的笑著說,不用,我自己能搞定。

    甦菲兩隻水汪汪的眼楮直接瞪圓了,揪著我肩膀說︰「我就問你,拿沒拿我當姐看?如果沒拿就算了,我也不上趕著熱臉貼你的冷屁股。」我看她是真生氣了,趕忙點頭說是。

    甦菲這才「噗嗤」一下笑出聲,安慰似的拍了拍我肩膀說,沒事,明天姐去給你撐場面。

    長得跟「陳浩南」有點像的青年問甦菲︰「誰啊?要不我跟你去一趟?」

    甦菲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就是個初中的小孩兒,明天我跟凌輝去一趟就行。」

    那男生嘿嘿一笑,摸了摸甦菲的秀髮調戲的說,我們菲菲現在厲害了,都混成平事大姐大了,以後罩著我啊。

    沒想到平常跟個母暴龍似的甦菲居然沒生氣,而且小臉還紅了,捶了他胳膊一下嬌嗔的罵了句討厭,讓我感覺他倆更像是在打情罵俏。

    可能意識到我和高文傑在旁邊,甦菲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三兒,要不到我們家看會兒電視吧?」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的搖搖頭說不了,我們還沒吃飯,回去吃飯了。

    「陳浩南」還真沒拿自己當外人,竟然邀請我去甦菲家吃飯,我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朝甦菲招手再見,就拉著高文傑往胡同外面走。

    走出胡同,高文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快岔過氣去,蹲在地上一邊咳嗽一邊對我翹起大拇指︰「三兒?這外號可比大成子帶感多了,哈哈。」不過那時候「小三」還不是個貶義詞。

    「滾你妹的。」我氣真不順呢,一腳蹬在他屁股上,把死胖子踹了個踉蹌。

    笑了好半天后,高文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摟住我肩膀說︰「行了,大功告成,哥帶你去瀟灑瀟灑?」

    我不解的問他,去哪?

    「去天堂。」高文傑賤賤的一笑整的還挺神秘,挎著我肩膀跑到街邊攔下一輛三輪摩托車說了句「貿易街」,騎摩托車的大叔還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我倆幾眼才出發了,在那個年代「三奔子」就是我們縣城高檔的交通工具,街上也有面包出租車,不過價格很貴。

    高文傑說的貿易街我雖然沒去過,但是前幾年聽黑狗熊說過,那時候我媽剛跑,黑狗熊跟我爸說實在憋得慌就去貿易街瀉瀉火,又花不了幾個錢,本心裡我一直感覺肯定不是啥好地方。

    很快到達了目的地,其實就是條不大點的胡同,兩邊都是小平房,平房的窗戶口清一水亮著粉紅色的燈,門口還立著各種各樣的廣告牌,有的寫著「美容美發」,有的寫著「按摩房」,幾乎每間平房的門口都站著幾個穿的很少、露著大白腿的女人,還時不時的朝我倆招手拋媚眼,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正經人,

    我疑惑的問胖子,你帶我來這地方幹啥?我又不理髮?

    胖子猥瑣的眯著兩隻綠豆小眼楮,笑的特別淫蕩︰「不理大頭,咱們今天理小頭,每次我在知識的海洋裡遨遊了太累的時候,就會到這裡放鬆放鬆。」

    我鄙夷的撇了撇嘴巴說︰「拉倒吧,在知識的海洋裡你丫就是條淡水魚。」

    高文傑特別牛氣的說了句別廢話,就拉著我走進一家名叫「阿珍美發」的小店裡,店裡有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穿條紅色短裙正坐在沙發上嗑瓜子,旁邊還有間拿珠子門簾擋著的小屋。

    我正奇怪,這理髮店咋什麼理髮工具都沒有的時候,那個燙著大波浪頭的女人就很熱情的站起來,一把挎住了高文傑說︰「高少很久沒來了啊。」直接讓我跌破了眼鏡,那女的臉上化的濃濃的妝,歲數都快趕上我二姨了,居然對高文傑撒嬌。

    高文傑板著臉裝的跟個小大人似得,搓了搓兩手,指著我說︰「今天帶哥們來放鬆放鬆。」

    大波浪捂嘴「咯咯咯」的笑著說,說我懂我懂,還是婷婷唄?

    高文傑的肥臉居然紅了,點點頭指向我說︰「給我哥們安排個好的。」

    大波浪女人眉飛色舞的比劃了個OK的手勢說,我們今天來著了,這幾天正好有個學生妹在打工,長得也漂亮,一會兒就放學。

    高文傑壞笑兩聲,湊到我耳邊說︰「你就在這兒放鬆放鬆,我一會兒回來找你。」說完話他一溜煙跑出了理髮店。

    大波浪掀開門簾領著我走進裡面的小屋,裡面香噴噴的,就一張床,牆上貼著幾個沒穿衣服的外國女人海報,衝我拋了個媚眼說,帥哥稍等一會啊,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事情已經這麼明顯,我要是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那就真是個棒槌了,感覺特別的羞澀,而且還有點緊張,畢竟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而且我真是第一次,正尋思待會怎麼裝的像經常來的樣子時候,房間門開了,一個女生端著個面盆走了進來。

    當那女人抬起頭跟我面對面的時候,我和她全都愣住了,異口同聲的說了句「是你?」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0 推不推?

    我倆同時異口同聲的問向對方︰「怎麼是你?」

    打死我也沒想到,那個大波浪女人說的學生妹居然會是林小夢。

    林小夢的臉上同樣掛滿了懵逼,此刻她穿件無袖的白色小短裙,白嫩如雪的胳膊和大腿裸露在外面,頭髮高高挽起,臉上畫著濃濃的妝,可依舊掩飾不住她青澀的面龐,手裡還端著一個盛滿清水的洗臉盆,整個人完全傻了,估計打死她也想不到客人會是我。

    我率先反應過來,輕蔑的咧嘴笑了︰「嘖嘖嘖,波大屁股翹,尖臉小細腰,這是誰啊?讓我好好看這是誰啊?這不是咱們三中的林大小姐麼?大小姐您也來這兒消費啊?」我故意站起來,圍著林小夢來回轉了兩圈。

    林小夢的臉瞬間變得白刷刷的,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問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心想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萬一這個浪貨去學校跟人瞎逼逼,到時候陳圓圓指定再也不會理我,我自己都沒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我居然心裡還想著陳圓圓,琢磨了幾秒鐘後,我咳嗽兩聲說︰「林大小姐在這裡幹什麼?我實話跟你說吧,我跟蹤你很久了,今天就是專門在這兒等你的。」

    林小夢被我的話給鎮住了,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只是又羞又氣的盯著我,外面的波浪女人「啪啪」敲了兩下門問,有事沒有?

    林小夢趕忙尷尬的說沒事,然後壓低聲音威脅我,趕緊滾蛋,不然我明天讓我幹哥何磊打死你。

    我哈哈一笑,故意挖了挖鼻孔說︰「我看是白天干哥哥,晚上哥哥干吧?你幹哥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林小夢自然不信,兩手環抱在胸前,站的像個圓規一樣,朝我冷笑。

    都到這種時候了,這個賤人還給我這麼狂,我也沒慣著她,站起來就往門外走邊走邊說,等著吧,我會讓全三中的人都知道林小夢有多勤工儉學。

    林小夢立馬害怕了,趕忙上手拉我,不停的給我道起歉來。

    我直接坐到床上,把兩腿翹起來,指了指鞋子冷笑說︰「別給我裝,想幹什麼你心裡沒數?我瞅你端著臉盆,是要給我洗腳吧?」

    林小夢一臉吃了狗屎的表情,紅著臉結結巴巴說︰「事情不是你想那樣的,這是我幹媽開的理髮店,我過來幫忙的,不信我把我幹媽喊過來你問問。」說著話她轉身就要往門外走,我輕蔑的撇了撇嘴巴說了句,你敢出這個門,我保證明天讓全校的學生都知道你在「理髮店」幫忙。

    林小夢有些急了,「咚」一下將臉盆放到地上,濺的自己滿臉都是水珠子,怒氣衝衝的看向我說︰「你到底想怎麼樣?」瞧架勢她估計都想跟我動手了。

    我心里根本還沒有憐香惜玉的念頭,尤其是對林小夢這個賤人更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可能和陳圓圓鬧掰,更不可能讓何磊三天打了我兩次,變成學校赫赫有名的「墊渣子」。

    那時候天真,總以為是林小夢禍禍,陳圓圓才會不理我的,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一個真諦,守護公主的永遠是騎士,而公主最終選擇的只會是王子,儘管我不是騎士,何磊那個戳逼更不可能是王子。

    見我眼巴巴的望著她,林小夢居然還用嫌棄的眼神來回看我,小聲說︰「趙成虎,我給你二百塊錢,這件事情咱們就兩清了,以後我保證不給你找事,你也千萬別出去亂說可以麼?」

    我竭力裝齣電影裡那些壞蛋的模樣,邪笑的站起來,伸手摸了摸林小夢的臉蛋說了句不可能,本來我就打算應該找個什麼法子好好治治她,沒想到機會居然自己送上門了,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她。

    林小夢的眼圈頓時紅了,蹲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問我到底想要多少錢,才答應放過她,見我不吱聲,林小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反而越哭越傷心。

    整的我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但絕對不是心疼,或許只是看到女生哭的正常反應,我不耐煩的又坐到床上,嚇唬她說,如果敢再哭,我立馬就告訴別人。

    林小夢這才擦了擦眼淚慢吞吞的站起來,紅著眼楮問我想怎麼樣,平常驕傲的像個小公主一樣的她此刻完全哭成淚人,可能聽到屋裡有動靜,那個波浪發的大姐敲了兩下門,問有沒有事。

    林小夢帶著哭腔回答沒事,那大姐還很放蕩的笑著說,現在的孩子真早熟,都玩哭了。

    看我沒有繼續動作,林小夢可憐兮兮的望向我說︰「成虎放過我吧,我明天就去跟何磊求情,保證叫他以後不找你事,我知道你喜歡圓圓,我也可以幫你給圓圓說好話,圓圓最聽我的了。」

    她要是不提陳圓圓我還沒那麼上火,一說起陳圓圓我立馬炸了,我瞪著眼指了指臉盆,又指了指自己的腳︰「把鞋給我脫了,替我洗腳。」

    「什麼?」林小夢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沒吭氣,只是往起抬了兩下腿,林小夢臉色臊紅,小聲說︰「這盆水不是給你洗腳的,是等完事以後,我用來自己洗的。」

    我一聽瞬間怒了,直接罵了出來︰「還給我裝逼是不是?馬上給老子洗腳,洗完腳再答應我兩件事,我就不告訴別人。」其實我沒想讓她真給我洗腳,純粹就是為了噁心噁心她,最主要的是我還惦記剛才她說的二百塊錢。

    哪知道林小夢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居然端起臉盆真放到我腳邊,開始給我解鞋帶,可能是我腳太臭,替我脫下鞋子的時候,林小夢條件反射的皺起了眉頭,掙紮了幾秒鐘後,才眯著眼楮又把我的襪子給拖了,將兩腳放在臉盆裡輕輕擦拭起來。

    望著她白玉一般的兩隻手在我腳上輕輕摩擦,一股子報復的快感,取代了之前緊張的情緒,我情不自禁的哼了一聲,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可恥的有了變化,趕忙伸手摀住。

    替我洗完腳,林小夢的小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聲音小的和蚊子叫一樣說︰「你真不會告訴別人麼?只要你不告訴別人,我什麼事情都答應你。」

    她這句話瞬間點燃了我身體裡的獸血,我本來就燙的不行的身體更是像快爆炸一樣。

    拋去人品不說,林小夢長得真心好看,特別是一雙狐狸眼楮格外的勾魂,粉嫩粉嫩的小臉蛋幾乎快要滴出水來,加上她的身材發育的也比同齡人好太多,看著我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行麼?」林小夢慢慢蹭到我跟前坐在我大腿上,一隻手伸手搭在我肩膀上,另外一隻手摟住我的脖子,在我耳朵喘著香氣說︰「成虎,其實我老早就喜歡你了,在學校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為了引起你注意。」

    林小夢喜歡我?我感覺腦子裡「嗡」的一下,不敢相信的看向林小夢說︰「你做這些是為了引起我注意?」

    林小夢紅著臉點了點頭,從嘴巴裡呼出來的香氣吹在我鼻子上,癢癢的,但是很舒服,我渾身燥熱的不行,兩隻手不自然的就環抱在她的細腰上。

    我兩隻手抱住林小夢的時候,她渾身止不住顫抖了一下,嘴裡還若有似無的發出「哼」的一聲,繼續把臉往我嘴邊湊,兩隻胳膊更是和蛇一樣摟住我的脖頸說︰「成虎,求求你了,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要不然我以後真沒臉見人了,只要你答應我,我就和你」

    「和我什麼?」我的心跳開始加速,嘴巴裡呼呼喘著粗氣,儘可能把腦袋往後靠,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我真怕她再貼過來,會把持不住自己做出不敢想像的事情,然而我卻忘了我到這裡來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

    此刻腦子裡只有兩股念頭在反覆交戰,到底推不推?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1 一朵奇葩

    推還是不推?一瞬間兩個聲音在我腦海中不停交織糾結。

    剛開始時候,我還有一些理智,不斷的提醒自己林小夢肯定有陰謀,她這樣的女人渾身上下都是套路,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可是緊接著林小夢一下把腦袋靠在我的胸口,聞著她髮梢上好聞的香味我就醉了。

    林小夢用修長的手指在我臉上輕輕滑動兩下嬌嗔︰「成虎,我從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要不咱倆好吧?行不行?」一瞬間我就徹底淪為「褲襠怪獸」。

    望著林小夢紅撲撲的小臉蛋,還有她那迷離的眼神,我感覺自己好像喝了半斤二鍋頭一樣,腦瓜裡「嗡嗡」的,而且還有點暈,此時她的臉幾乎要貼到我的臉上,嘴裡哈出暖烘烘的香氣更是讓我直接迷失了自己。

    我心說管她陰謀還是陽謀,先特麼推倒再說,反正這事兒我也不吃虧,心一橫抱住林小夢就把嘴巴湊了上去,對於親嘴這事兒我根本沒有任何經驗,完全就跟狗熊啃苞米似的胡亂瞎啃,抹的我和她滿嘴都是唾沫星,我兩隻手在她後背摸著,摸到兩條帶子一樣的東西。

    其實我不想跟她親嘴,說不好聽的就是嫌她髒,誰知道她的舌頭都舔過什麼玩意兒,不過林小夢卻很享受,牢牢抱著我的腦袋。

    小舌頭輕輕舔舐我的嘴唇,整得我心裡有點發慌,我緊緊環抱著她捨不得撒手,其實我心裡也明白,林小夢這種女人怎麼可能真正喜歡我,她就是害怕我會出去亂講,故意色誘我。

    她親我,我就不停扭腦袋躲閃,兩手不老實的摸挲她的後背,稍稍把手往下延伸捏了一把她的小翹臀,因為她穿的是裙子,所以比較費事兒,眼看我就要得逞,這個時候林小夢突然把我推開,嬌滴滴的拿一隻手推在我的胸口問︰「成虎,今天的事情你會告訴別人麼?」

    我心裡暗罵,這他媽才是你的真實目的吧,當然嘴上沒有說破,依舊裝的像只發情的牲口一樣呼呼喘著粗氣狂搖腦袋說不會,上手就要抱她,反正這種事怎麼算我都不吃虧,整好了今天說不定不用花錢還能掙錢。

    林小夢很騷氣的拋了個媚眼,半推半就拱進我懷裡,紅嘴唇再次衝我遞了過來,我順勢一把摟住她的腰,我倆的嘴巴剛剛要貼在一起,房門突然被人「咚」的一腳踹開了,兩個穿著警服的壯漢直接闖進門裡。

    我剛剛抬起頭,一個傢伙揪住我頭髮就按到了地上,照著我屁股「  」就是兩腳,另外一個指著驚慌失措的林小夢呵斥︰「臨檢,雙手抱頭蹲下。」

    我的第一反應是穿鞋,身家性命全都在鞋裡,反正跑也沒法跑,我很光棍的蹲在地上,被兩個穿著制服的壯漢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后,強推出房間,外面的理髮店裡蹲了好幾個人,大波浪女人還有四五個身材豐盈的年輕姑娘蹲成一排。

    高文傑和另外幾個光著膀子的青年耷拉著腦袋蹲在另外一邊,我被推到了高文傑的旁邊蹲下,看到我出來,高文傑偷偷摸摸的側過腦袋看了我一眼,又低下了頭,我看到他臉上還有兩個紅艷艷的巴掌印。

    我當時心裡的想法就是完了,不知道我們會不會被判刑。

    一個滿臉大鬍子,長相很威嚴的警察走到我們幾個人跟前,分別踹了我們幾個一腳嘲笑︰「小小年紀就不學好,簡直給家裡大人敗興,我要是有你們這樣的兒子就羞愧的跳樓!」這話分明就是說我和高文傑,這群人裡就數我倆年齡最小。

    他正教訓我們的時候,一道身影飛快的躥進理髮店,橫衝直撞的和那大鬍子懟了滿懷,然後拔腿往前跑了兩步「哎喲」一聲,踩到個飲料瓶子上,直接摔倒在地,他從地上爬起來,一看房間,使勁搖了搖腦袋罵了句︰「操,跑錯屋了!」兩個警察衝進來按住他就是一頓暴踹。

    剛才躥進來的那道身影是個跟我歲數差不多大的年輕小夥,長得挺精神的,剃著個小平頭,濃眉大眼,皮膚也挺白淨,怎麼看都像是個三好學生的代表,就是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被人踢了兩腳,那小子兩手抱頭蜷縮在地上嗷嗷直叫喚︰「不鬧了,不鬧了,我就想上個廁所,警察叔叔咱們是不是有誤會?」看到這貨不著調的喊叫,我差點沒樂出來,真特麼是朵奇葩。

    大鬍子眯著眼楮看了看那個傢伙,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咬牙切齒的走過去,一腳狠狠的踹在他屁股上,朝著旁邊的兩個警察擺擺手說︰「全都帶回派出所去。」

    我們這些人就被推出了門口,臨出門前,我回頭看了眼林小夢,林小夢正「吧嗒、吧嗒」的一個勁抽泣,我心裡罵了句活該,本來我就打算從她身上討完便宜,明天就把這個浪貨的醜事全說出去,現在好了,警察肯定會通知學校,她都等著身敗名裂吧,只是可惜我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我們被推上一輛金盃車改裝的警車裡,隔著車窗玻璃往外看,我才注意到整條商業街裡全都是警察和警車,不少人被抓了,先前讓狂揍了一頓的小平頭擦了擦鼻孔下的血跡,小聲嘟囔︰「這麼大型的聯合檢查,我居然提前不知道,真特碼丟人。」

    我看他語氣好像很輕鬆,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就下意識的往他跟前湊了湊,林小夢也往我旁邊挪動了兩下,聲音很小的哀求我︰「成虎,如果待會警察問你咱倆是什麼關係,你就說咱們是搞對象的好不好?早戀總比那種事強,求求你了。」

    我想了想覺得林小夢說的也有道理,再說為了她這麼個賤人,弄得滿城風雨確實劃不來,不過我又不願意太輕鬆的答應她,就歪了歪嘴巴搖頭說了句我不怕丟人。

    聽完我的話,林小夢眼圈一紅嗚嗚哭了起來,我聽她哭的心煩,不耐煩的說:「除非你答應我三件事,我就配合。」

    林小夢立馬止住了哭泣,滿臉是淚的朝我使勁點腦袋說,一百件事都沒問題,我張開嘴剛準備提條件,坐在駕駛座上的警察扭過臉指著我們吼罵︰「都閉嘴,老實蹲好,還不嫌丟人啊!」

    嚇得我趕忙低下頭再沒敢吱聲,我們這一大群人像沙丁魚罐頭似的擠在車頂部,警察遞過來一個本和一支筆,讓我們分別寫下名字,寫名字的時候我沒敢寫自己真名,改成了趙三,我看到林小夢寫的是林夢,心裡還罵了句心機婊。

    不多會兒警車就開了起來,我心裡越發的沒底,忍不住嘆了口氣,不經意間看了眼旁邊的那個小平頭,這傢伙差點沒把我逗笑,他居然倚靠在車壁上睡著了,而且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到了派出所,警察沒讓我們都下去,而是站在車外念一個名字,下去一個人,我回頭看了眼那傢伙居然還在睡,甚至還愜意的拱了拱鼻子,我故意推了推他身子,他可能喝了酒,推了兩下我沒推醒。

    車裡不一會只剩下我、林小夢和熟睡的小平頭仨人,林小夢不住朝我哀求︰「成虎,待會一定要說咱倆是搞對象的,就說我在理髮店打工,你去找我玩。」猛不丁看到我旁邊的小平頭,疑惑的皺了皺眉頭。

    我說︰「行,但你以後每個禮拜必須給我二百塊錢,而且保證不犯賤,還得幫著我給陳圓圓說好話,如果我想那啥的時候」

    林小夢連連答應,正好外面喊她名字,她就了下車,緊接著又聽警察在底下喊︰「木棍,誰他媽叫木棍,外號麼?」聽到這個名字,我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旁邊這哥們也太能扯了,這名字一聽就是假的。

    我使勁推了推旁邊的小平頭,笑著說︰「喂,喊你呢。」

    小平頭迷迷瞪瞪的睜開眼楮,順手抹了把嘴邊的哈喇子,皺著眉頭看向我︰「咋了?」

    我說,你不是叫木棍嗎?警察叔叔喊你呢。

    「謝了哥們。」他朝我點點頭,瞪著兩隻滿是血絲的眼楮,怒氣衝衝的就走下了車,在車上我就聽見他嗓門很大的咆哮,哪個傻逼喊我,老子叫林昆!

    我直接長大了嘴巴,這貨也太牛叉了吧,竟然敢在派出所裡鬧事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2 老子不稀罕

    我直接長大了嘴巴,暗想這貨也太牛叉了吧,竟然敢在派出所裡罵警察。

    正豎著耳朵偷聽下面戰況的時候,警察喊了聲「趙三!」

    我著急忙慌的跑了下去,看到先前下來的那些人全都規規矩矩的抱頭蹲在地上,不少男的都跟高文傑一樣光著膀子,顯然是正在「辦事」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

    派出所的院子差不多有兩個籃球場大小,停了五六輛警車,密密麻麻蹲了三四十人有男有女,此刻這些人全都仰著臉看向大院中間,那個叫「木棍」的小平頭正急赤白臉的跟兩個警察罵架,我估計他肯定免不了一頓胖揍,不禁替他捏了把汗。

    小平頭說話特別的橫,一點都不似剛才在理髮店裡挨揍似的窩囊樣子,甚至還指著其中一個警察鼻子罵,說的話也很難聽,那警察看架勢是要揍他,旁邊的一個警察從旁邊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兩個警察臭著臉把小平頭拽進了旁邊的辦公樓裡。

    我嘆了口氣,聽說派出所裡有手銬還有電棍,這下那小子肯定免不了一頓皮肉苦,一個名字而已,也不知道那傢伙置什麼氣,我在心裡暗暗想到。

    「看什麼看,滾到那邊蹲下!」一個警察揪著我衣服就推倒了牆角。

    幾個警察從辦公樓裡抬出來兩張辦公桌,每張桌子上都放了一部固定電話。

    一個戴著金絲框眼鏡,看起來像是個領導的男人拿著個小喇叭一樣的擴音器朝我們喊︰「你們都犯了什麼事兒,不需要我多說吧?我知道很多人是初犯,也願意給你們個改錯的機會,一個人兩千塊錢罰款,待會我唸到名字的自己過來打電話通知,拒不悔改的,咱們派出所會通報你們的單位或者學校來領人。」

    接著他就拿起擴音器開始念名字,院裡的秩序稍稍有些混亂,幾個警察也都沒管,自顧自的站在旁邊抽菸,看到這種場景,我不知道為啥腦子裡突然出現抗日電影裡小鬼子欺負老百姓的畫面。

    聽到兩千塊錢罰款的時候,我腦子就有點懵,我鞋裡倒是藏著不到兩千塊錢,可問題是我總不能一個人走吧,想到這兒我仰頭來回晃了兩眼,找到不遠處的高文傑,就慢慢的湊了過去。

    高文傑耷拉著腦袋,正很沒骨氣的一抽一抽哭鼻子,我靠了靠他胳膊小聲罵了句︰「哭個蛋,能不能爺們點,玩的時候硬邦邦的,這會兒成軟蛋了?」

    高文傑嚇了一跳,仔細看了兩眼是我,大嘴一咧委屈的差點又要哭出來,我狠狠的踩了他一腳︰「閉嘴,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高文傑抽泣的從口袋摸出來五六張「大團結」,吸溜著鼻涕望向我說,就剩下這點了,我爸要是知道我幹這種事情能打死我,而且他和我媽在外地,就算打電話也回不來,怎麼辦啊?

    我咬著嘴唇沉思了好半天,我倆的錢合起來可以夠一個人走,胖子的父母都在外地,要是知道這事兒肯定傷心的不行,如果警察在通知學校,他指定得被開除,我反正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也不在乎丟人,警察愛通報哪就通報哪吧。

    想到這兒我深呼吸了兩口,朝著他擠出個笑臉說,那就夠了。

    然後趁著沒人注意,偷摸脫下鞋子把藏在鞋墊底下的錢一股腦塞給了他。

    高文傑驚愕的長大嘴巴問我︰「錢都給我了,你怎麼辦?」

    我白了他一眼,裝出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撒謊說,我有個親戚是派出所的,待會你走了我找他幫忙,一句話的事兒。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真心在肉疼,那時候縣城的普遍工資也就一個月三百多塊錢,兩千塊錢可是大半年的收入,而且這錢還是我爸留給我的全部積蓄,還有一張存款折我藏在家裡,摺子上滿打滿算也就一千來塊錢。

    高文傑拿胳膊蹭了蹭鼻子有些不相信問我,真的?

    我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說廢話,記得後半年管我吃喝就行,他這才轉悲為喜朝著狂點腦袋說沒問題,不一會兒就喊到了他的名字,高文傑朝我嘿嘿一笑,一蹦一跳的就跑向了辦公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貨是去交學費。

    交完錢,高胖子從一張紙上按了個手印就能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我,我朝他擠出個笑容比劃了個OK的手勢,高文傑這才慢吞吞的挪出派出所大院。

    高文傑是沒事了,現在我事大了,剛才那警察說的很清楚,交不上罰款會通報單位和家裡,這個我到不擔心,我擔心的是通報完如果我還拿不出來錢會不會被判刑。

    院子裡的人越來越少,只剩下不到十幾個,我心裡越發覺得緊張起來,不知道待會如果警察讓我交錢或者喊我通知家裡人,應該跟人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擴音器喊了一聲「林夢」,林小夢哭哭啼啼的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後開始撥號。

    我心裡一陣疑惑,這個賤人能找誰來幫她交錢?肯定不會是她家大人,難不成是何磊?看林小夢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我更加迷糊起來,打完電話林小夢就站在旁邊等,不經意間看了我一眼,嘴角上翹很譏諷的笑了,跟之前哭哭啼啼求我時候的倒霉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我瞪眼瞅著她,嘴巴一張一合罵了句賤逼。

    大概二十多分鐘左右,我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走進派出所,竟然是黑狗熊和陳圓圓,敢情林小夢這個浪貨居然給陳圓圓打電話,這逼可真是夠沒皮沒臉的,這種事情都敢跟陳圓圓說。

    見到陳圓圓和黑狗熊,我下意識的往角落的陰影處躲閃了兩下,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的窘態,對於他們父女,我心裡其實有種較勁的心態,一直都想等自己長大了,有一天混好了,好好羞辱他們,可是現在的情況,我好像越混越操蛋。

    黑狗熊交錢的時候,那個警察頭頭拿著個擴音器喊︰「趙三!」

    我心裡咒罵了一句,狗日的早不喊晚不喊,偏偏這個時候喊,麻痺的,不是擺明讓我難堪麼,就裝作沒聽見一樣,低著腦袋又往角落了縮了縮。

    「趙三!」警察頭頭又連續喊了兩聲,眼看一個警察已經朝我走過來,我也知道再藏不下去了,乾脆吸了吸鼻子,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黑狗熊身子背對著我在數錢,陳圓圓不停的安慰著哭成淚人的林小夢,猛不丁抬頭一眼看到了我,長大嘴巴推了推旁邊的黑狗熊︰「爸,趙成虎。」

    黑狗熊轉過腦袋,錯愕的揉了揉眼楮,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小聲喊了我一句。

    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燒,除了丟人還是無奈,黑狗熊知道了,也就意味著我們全村人都知道了,陳圓圓看見了,也就代表我們學校的人肯定也馬上知道,看來我以後是真沒臉再回村回學校了。

    我故意別過去腦袋當成不認識他們,很光棍的朝著那警察頭頭說︰「我沒錢,也沒爸媽,如果你要判刑的話,我認了!」

    「小夥子,你拿我當玩笑開呢?還是覺得司法機關都在陪你做遊戲?抓緊時間通知家裡人,不要跟我耍花招!」那警察頭頭憤怒的拍了下桌子。

    我乾脆豁出去了,攤了攤手臂說,我是真沒錢,而且也沒父母,那是我們村長,你可以問問他是不是真的。

    旁邊一個青年警察,一肘子懟在我胸口,惡狠狠的罵了句髒話。

    黑狗熊馬上過來勸架,慌忙從口袋掏出煙盒給幾個「人民衛士」遞煙說他保釋我,我的錢他出了。

    我當時也是賤皮子,反而怒氣衝衝的吼了句,老子不稀罕你的臭錢。

    黑狗熊愣住了,陳圓圓紅著臉跑過來拽黑狗熊,一邊拽一邊冷哼︰「爸,別管他,好心當成驢肝肺,這人就活該,他爸是賊,他幹這種事情,就應該被送進監獄去。」

    我感覺心都要碎了,本以為早就習慣陳圓圓對我的冷言冷語,可是沒想到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心還是難受的要死,越發激起我骨子裡那點梗勁,朝著黑狗熊輕蔑的吐了口唾沫,罵了句虛偽!

    黑狗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最終嘆了口氣朝著陳圓圓說,圓圓你和小夢先回家吧,爸得保成虎,說著話就要從口袋掏錢,我當時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跑過去一把推開黑狗熊罵︰「住監獄就住監獄,勞資不稀罕你的臭錢,不用你假惺惺!」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3 女生像沙子

    黑狗熊被我撞了個趔趄,手心裡攥著的十幾張鈔票全都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看向我。

    我其實也有點吃驚自己剛剛的舉動,從小我就害怕黑狗熊,他是我們村的村長,長得又醜又壯,而且經常欺負我和我爸,不誇張的說前幾年我從村裡見到他都是繞道走。

    可我一直都認為我爸跑路的事情和他有關,所以從離家出走的那天開始我就深深的恨上了他,撞了黑狗熊一下,我硬著頭皮瞪向他說︰「我不喜稀罕你的錢,也不用你保釋,如果你真想當好人,就把我爸找回來。」

    陳圓圓跑過來一把推開我叫罵︰「趙成虎,你有病吧?我爸好心好意的幫你出錢保釋你,你裝什麼裝?小夢說的沒錯,你這種人天生齷蹉,上次玉米地的事情說不定就是你找人合夥做的吧?」

    前面的話我沒聽進心裡,可是後面的那句我聽的真真切切,林小夢告訴陳圓圓上次玉米地的事情是我找人合夥做的?最關鍵的是陳圓圓居然信了。

    當時我的心就涼了,感覺好像滴血一樣難受,我拼盡全力的救她命,她居然那麼想我,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陳圓圓後來會對我愛答不理,也就是這一刻我在心裡發誓,跟陳圓圓的關係一刀兩斷。

    看我不怒反笑,陳圓圓氣鼓鼓的攙著黑狗熊的胳膊往回拽,一邊拽一邊說︰「爸,這樣的人渣咱別管,讓他自生自滅吧。」

    這個時候那個警察頭頭,不耐煩的走到我們跟前,看向黑狗熊問這事他到底還管不管,不管就把我送進看守所去拘留,他說話的時候還在我胸口上使勁推了一下,兩個警察反扭住我胳膊就往旁邊拽。

    哪知道黑狗熊突然急眼了,甩開陳圓圓的胳膊,上手就扯住那警察頭頭罵叫︰「我們又沒說不交罰款,你憑什麼動手?誰給你的權利打人?知法犯法?」

    旁邊站著的幾個警察立馬全跑了過來,跟黑狗熊拉扯在一起,陳圓圓從旁邊急的又蹦又叫直接哭了起來,林小夢到好像沒事人一般,兩手環抱著胸前臉上帶著賤笑看熱鬧,我從旁邊也沒反應過來,怎麼都想到黑狗熊居然會因為我跟警察動起手,一瞬間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黑狗熊本身長得就壯實,兩隻手攥住警察頭頭的領口死不松手,鼻子「呼呼」喘著粗氣說︰「咱們有理講理,你要是不講理我就找個說理的地方去,我以前是南莊村的村長,縣城也認識幾個朋友。」

    不知道是被黑狗熊的話嚇到了,還是真覺得自己理虧,那頭頭招呼旁邊的幾個警察鬆手,朝著黑狗熊好言好語的道歉,他說剛才有點衝動了,還熱情的拽著黑狗熊去辦公室裡聊幾句。

    黑狗熊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又讓陳圓圓趕緊回家,就和那警察頭頭走進了辦公樓,幾個警察一時間也沒敢再呵斥我,讓我往旁邊站站,他們接著喊人交罰款。

    陳圓圓和林小夢沒走,而是站在不遠處等著,陳圓圓急的一個勁地抹眼淚,林小夢虛情假意的安慰,猛不丁陳圓圓紅著眼楮走到我對面說︰「趙成虎,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去死,做出這種事情,還連累我爸給你擦屁股,自己好像還跟大爺似的,活該你媽跟人跑,你爸偷東西!」

    我看了眼陳圓圓,又看了看旁邊的林小夢,點點頭說︰「第一次看到你這種胸小無腦的傻逼娘們,你早晚讓那個騷貨把你賣了都還幫著人家數錢,我做的事情不光彩,她做的是不是更下賤?」

    林小夢掐著腰急赤白臉的罵我︰「趙成虎,我怎麼了?我只是利用課餘時間在理髮店當學徒工掙點零花錢,誰知道那理髮店是那種地方,我是被連累的,你難道沒看見?」

    我冷笑著指了指臉,又朝她翹起大拇指,就沒有再廢話。

    陳圓圓還以為我要動手,趕忙把林小夢護在身後說,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竟然去那種地方,還強迫夢夢和你那樣你好自為之吧。

    我憐憫的看了眼陳圓圓,往旁邊又走了幾步,林小夢看來就是用這樣的理由騙過了陳圓圓的,在陳圓圓心目中我反正已經是個垃圾,多說毫無意義。

    可陳圓圓依舊不依不饒,跟屁蟲似的攆到我臉前,嗓門尖銳的開罵,她問我心是什麼做的,她爸這麼幫我,難道我就沒有一點感動?�  肅碌乃盜撕芏嗄煙埃 乙桓鱟佷濟換廝 蛭 諼倚哪恐興丫 優 竦涑繕當啤br />
    幾分鐘後,黑狗熊和那警察頭頭從辦公樓裡出來,黑狗熊走到我跟前說︰「可以走了,有些話我想和你談談,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特恨我,等你火氣稍微小點可以到家找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也可以找我。」

    我撇了撇嘴巴哼了一聲說,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就徑直往派出所大門走,陳圓圓從背後又罵了我好幾句難聽話,最後還是被黑狗熊給喝住的。

    陳圓圓氣的拽著林小夢快步從我身邊走過,路過我跟前的時候,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丟了句,以後在學校給我小心點,然後和林小夢甩著胳膊就離開了。

    我此刻的心情挺茫然的,說不出到底是難過還是開心,低著腦袋往高文傑家的方向走去,沒走兩步,就聽後面有人「哥們,哥們」的喊我,聲音好像還挺耳熟,我就扭過了腦袋。

    只見先前被兩個警察拽進辦公室的那個小平頭居然完好無損的跑出來,正從後面朝我招手,跑到我跟前,那小平頭從口袋掏出一包「玉溪」遞給我一支,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兄弟,今天的事情替我保密啊。」

    我一臉懵逼的問他,保啥密?我又不認識你。

    這下他眼楮瞪圓了,咳嗽了兩聲指了指自己︰「你不認識我?難道你不是三中的?我記得好像見過你啊。」

    我說是三中的,不過真不認識他。

    他這才松了口大氣,替我把煙點著,壞笑著說︰「兄弟,你挺有骨氣的!剛才我從屋裡看的清清楚楚,寧願蹲監獄也不受仇人恩惠,帶種!對了,其實你喜歡那個陳圓圓吧?」

    我說︰「你認識陳圓圓啊?」

    他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很臭屁的說了句整個三中的美女資料我都一清二楚。

    我以為他也看上陳圓圓了,就說以前我確實喜歡陳圓圓,不過今天開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你想追隨便追。

    他哈哈一笑說︰「女生就像沙子,想要抓住她,那就得把她弄濕。」然後哼著小曲離開了。

    我傻愣愣的望著這個情聖一樣的傢伙,也覺得有點眼熟,好像確實在學校見過他,只是想不起來這傢伙到底是哪個班的了,按理說初二有點名氣的人我都知道,難不成他是初一或者初三的?

    我正胡亂琢磨的時候,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嚇了我一個激靈,罵了一句「操」回頭看了過去,只見高文傑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我身後,孫子似的累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疑惑的問他,怎麼又跑回來了?

    他一隻手拖著膝蓋,另外一隻手從口袋摸出來一沓嶄新的百元大票說他來給我交罰款,還說一猜就知道我剛才肯定在騙他。

    我心裡如同一股暖流滑過,笑鬧著在他後腦勺上扇了一下說,明知道老子說假話,你特麼走的還那麼無牽無掛,狼心狗肺的東西。

    他搓了搓鼻子嘿嘿傻笑說他當時真害怕,還問我怎麼出來的。

    我說︰「越獄,你信不?」

    這貨的臉色立馬變了,拽著我胳膊就往派出所裡面走︰「三哥,我把家裡的彩電和冰箱賣了,咱現在兜裡有錢,跟我去自首。」

    被胖子傻乎乎的舉動感動的我差點掉眼淚,我說自首個蛋,我叔來保的我,然後一把揪起他耳朵罵︰「你麻痺,你個敗家子!你家的冰箱和彩電起碼值一萬多吧?你爸媽回來不得打死你啊!」

    他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了句讓我銘記一輩子的話,他說兄弟比錢重要。

    我倆說著話往回走,走到高胖子家小區門口的時候,看到那裡堵了好幾輛摩托車,旁邊還蹲著十多個染著黃毛紅毛的小青年,手裡都拎著洋鎬把,腦袋上纏著紗布的何磊也在其中,見到我倆,何磊尖叫一聲︰「別讓他們跑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4 溫柔的19姐

    溫柔的19姐

    聽到何磊的叫喚,我和高文傑想都沒想撒腿就跑,身後一群混混好像瘋狗一樣狂攆起來。

    跑出去差不多十來米遠,胖子動作稍微慢了半拍,立馬被一個人從後面揪住衣服,一腳踹倒在地上,緊跟著三四個人掄著木頭棍子圍上高文傑就打了起來,其他人也都不追我,全都圍住胖子狠踹起來。

    我趁著這個機會快速跑到街口,聽到胖子哭爹喊娘的慘叫,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十多個混混把高文傑圍成一圈,還有好幾個人都擠不進去。

    何磊從旁邊朝著我大聲喊:「趙成虎,你隨便跑,今天弄不了你,我就整這個死肥豬,打完他,再把他送進派出所,以後我特麼天天到學校門口去堵你倆!」

    我猶豫了,現在這種情況我確實可以一走了之,或者去喊甦菲幫我,可是我怕等我回來以後,高文傑不定被他們折磨成啥樣,見我愣在原地不敢再跑,何磊衝我擺了擺手說︰「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咱們就聊聊賠償問題,怎麼樣?」

    我也知道何磊這孫子的嘴跟老娘們褲腰帶似的,根本沒一點把門,其實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把我騙過去,看著被打的嗷嗷喊叫的高文傑,我也不能坐視不管,深呼吸兩口返身走了回去。

    我走到何磊對面問他︰「想怎麼解決?先放了胖子吧。」

    何磊冷笑兩聲,上來就一棍子打在我臉上,只感覺腦袋一暈,鼻子就出血了,身子更是軟的不行,我「噗通」一聲躺地上了,緊跟著那群人圍住我「操操操」的猛跺起來,雨點一般的拳打腳踢落在我身上,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斷掉了,愣是咬住嘴唇死死的憋著沒吭氣。

    打了兩三分鐘的樣子,兩旁的人慢慢散開,何磊蹲下身子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朝我臉上吐了口唾沫,陰笑說︰「今天就是個開胃菜,從明天開始老子每天放學都從學校門口等你,打到你不念為止。」

    我的額頭好像也破了,黏糊糊的鮮血糊住眼楮,看何磊的臉都有些模糊不清,尤其聽到他說每天放學都會到校門口打我一頓的時候,我笑了,喘著粗氣說「何磊,你就是個娘們,有本事殺了我,你今天晚上要是不把我整死,明天到學校我根本捅死你,不信咱們就試試。」

    這個時候一個留著光頭的青年,一腳踹在我臉上,罵了句「狂你麻痺。」接著一群人就又圍著我狠踹起來,就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何磊再次制止住那群混混,在我身上狠狠踹了一腳說︰「趙成虎,拿一千塊錢這事咱們處理了,以後都是朋友,在學校有事我肯定幫你,怎麼樣?」

    我心說這個娘炮撐到底還是怕出事,更是緊咬牙不松口,反而一點都不害怕了,眯著腫的完全睜不開的眼楮,聲音虛弱的吐了口唾沫︰「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我把話撂這兒了,沒弄死我,咱就死磕,我既然今天能偷襲你一次,肯定還有下一次,不過第二次老子一定拿刀。」

    這個時候正好有一輛巡邏的警車從路口開過,躺在不遠處的高文傑扯開嗓門就喊︰「救命啊,殺人啊!」

    何磊從我臉上踹了一腳,罵了句「操,快跑!」那幫人驚慌失措的騎著摩托就跑了,不過警車最終也沒過來,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聽見故意不搭理。

    等他們全都跑走以後,高文傑一瘸一拐蹲在我旁邊搖晃,我當時疼的完全站不起來了,胖子從旁邊像個小孩似的嚎啕大哭,不停的問我到底有沒有事,仰著臉朝著周圍嘶喊救命,不過此刻已經凌晨一點多鐘了,街上本來就沒幾個人,偶爾有人路過,看到我倆的慘樣,也全都跟沒有看見似的匆匆離開。

    我躺在地上休息了五六分鐘後,才稍稍恢復一點力氣,朝著不停抹眼淚的高文傑罵了句,讓他把我攙扶起來,我一條胳膊搭在高文傑的肩膀上,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高文傑問我,需不需要去醫院,我說不用,回家睡一晚上就好。

    我們倆蹣跚的走到小區門口,正好一輛「桑塔納」往裡拐,拐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下來,後排的車窗玻璃放下,一個女人驚詫的喊了一聲︰「趙成虎,高文傑?」接著她快速從車裡跑了下去,攙扶住我,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踫上我們的英語老師19姐,而且看架勢19姐好像也在高胖子的小區住。

    我被打的都有些懵了,一時間沒改過來口,喊了聲19姐。

    英語老師也沒在意,扶著我進了車裡,說要送我去醫院,我不停解釋說不用,她根本沒聽我,招呼高文傑上車,然後朝開車的一個年輕小夥說去醫院。

    剛開始那年輕小夥還不太樂意,嘟嘟囔囔的說我滿臉是血,別給他蹭髒了車,19姐急了,瞪著圓溜溜的眼楮問他到底送不送?不送我們就自己打車,還把我腦袋放到她的雙腿上,說保證不會弄髒他的車,那青年這才不情不願的發動汽車。

    19姐的兩腿很飽滿,枕在上面軟乎乎的很舒服,而且隔著裙子我能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心裡特別不好意思,好幾次我都想爬起來19姐沒讓,還從車裡找出來一條毛巾,幫著我輕輕擦拭臉上的血污,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怕高文傑亂說話,我趕忙搶在前面說,踫上一群搶劫的,沒要出來錢,就把我們打了一頓。19姐問我記住搶劫的長什麼樣沒有,我說人太多沒記住。

    不管多大年齡的男人,內心深處都有一股子傲氣,希望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今天晚上讓何磊給黑了,我心底唯一的想法就是親手報仇。

    19姐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猛然間發現我有一隻手摸在她大腿上,一張俏臉憋得緋紅,輕輕推了推我的手掌,看了眼那開車的小夥,似乎強忍著不敢說話。

    我發誓自己真心沒有半點想佔便宜的想法,只是腦袋疼的厲害,而且19姐穿的是條白色長裙,我的臉剛貼到她腿上的時候,就把裙子給抹了一大片血跡,怕給她繼續弄髒,才把手墊在臉下面的。

    那司機的開車技術真心不咋地,三拐兩拐就把我給顛的暈車了,一個沒忍住我「嘔」的一聲吐了出來,不光吐了19姐一裙子,還把車也弄髒了。

    開車的年輕小夥厭惡的罵了句娘,19姐全然沒有在意,仍舊輕輕拍打我的後背,問我到底哪裡不舒服,吐了一陣後,我有些虛脫,搖了搖腦袋,晃晃悠悠的枕在19姐的肩膀上就昏睡過去。

    睜開眼楮的時候,我們已經到達醫院,高文傑和19姐攙扶著我到急診科去掛了號,值班醫生說我臉上的傷口有些大,需要縫針,19姐忙跑著去交錢,那個送我們來的青年很不耐煩的說,把人送到醫院就可以了,沒必要自己墊錢吧?

    19姐很不客氣的說了句,他們是我學生,我有義務幫助。

    醫生給我打了一陣麻醉,就開始縫合傷口,縫第一針的時候麻醉還沒有起效果,疼的我差點叫出來,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沒有發出聲音,攥著拳頭告訴自己,記住今天的恥辱,我一定要變強,一定要報仇。

    隨著麻醉劑的效果越發的明顯,我腦子的意識也越來模糊最後徹底昏迷了過去。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我是躺在高文傑的小床上,高文傑的小屋好像被人徹底打掃過,亂糟糟的衣服、雜物都不見了,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正來回巡視的時候,19姐端著碗香噴噴的骨頭湯走了進來,朝著我溫婉一笑︰「醒了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5 甦菲的憤怒

    19姐手中捧了一碗冒著熱氣的骨頭湯,坐到床邊朝著我微笑說︰「醫生說你需要喝一些清淡的東西,所以我煲了湯,你嘗嘗合不合口。」

    我竭力從床上坐起來,隱約記得昨晚上我是枕著她的大腿去的醫院,還把那輛「桑塔納」吐了一車,內疚的說︰「老師,昨天的事情真的謝謝你,還把你裙子給搞髒了,實在不行我再賠您一條新的吧?」

    19姐今天換了件花紋短袖和一條淺色的牛仔褲,一頭烏黑的中長發微微披散,一雙細長的眼楮在睫毛下忽閃忽閃,臉蛋說不出的水靈,聽到我的話她「噗嗤」一聲笑了,舀了一勺湯,細心的吹了吹喂我︰「哪有老師讓學生賠償的道理,你養好身體,回去好好上課,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某個很柔軟的地方,似乎被輕輕撞了一下,忽然有些感動,已經記不清楚我多久沒有被人這樣細心體貼的照顧了,好像很小的時候生病,我媽曾經帶給過我這種溫情。

    看我傻愣愣的發呆,19姐把勺子又往我嘴邊伸了伸,溫柔的說︰「快喝啊,你不喝都對不起老師熬了一上午的苦心。」

    我抽了抽鼻子自己接過來碗,大口大口往嘴裡灌,19姐又從旁邊說︰「小心燙,吹吹再喝。」我說我這個人天生皮厚不怕燙,然後舉起碗擋住半個臉,不想讓她看見我濕潤的眼楮。

    喝完湯,19姐讓我再休息一會兒,她端著碗離開了,不一會兒又拿了一條熱乎乎的濕毛巾遞給我,等我擦完臉,她又馬不停蹄的端來一杯熱水喝消炎藥給我。

    看到她額頭上的汗水,我抓了抓後腦勺說,老師你歇會兒吧,我自己能行,抓後腦勺的時候,不小心扯動臉上的傷口,疼的我呲牙咧嘴的「嘶嘶」了兩聲。

    19姐微微一笑說沒事,還開玩笑的打趣︰「最累的事情是幫著你們收拾屋子,我都納悶,你們是怎麼做到讓襪子能立起來的?早上我看到高文傑同學居然從一堆髒衣服裡找乾淨的穿,就幫著你們把所有衣服都洗了。」

    這句話說的我更加尷尬了,雖然那些衣服跟我沒半毛錢關係,可問題是19姐肯定認為我和胖子是合租,在心裡一定烙下了我也是個邋遢鬼的印象,我發現她笑的樣子很可愛,左邊嘴角有一個小小的梨窩,一笑兩隻眼楮都變成了小月牙。

    又隨便閒聊了幾句,19姐突然眼色一正,問我昨天是不是說假話了?其實昨天是跟人打架才會受傷的對吧?

    我當然不能承認, 嘴說就是被人搶劫了。

    她也沒跟我較真,囑咐了我一句好好休息,就出門了,感覺她好像有點不高興,我心裡頓時有點愧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渾身疼的要死,稍微轉下身體就感覺骨頭快要斷掉,我恨恨的咒罵了何磊一句。

    躺到快中午的時候,19姐又來給我送飯,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想上廁所,她攙扶起我就往衛生間走,她身上的味道很別緻,讓人聞著有些上癮,加上我兩條腿確實有點軟,身子不知不覺朝她靠了上去,19姐沒有察覺,只以為我是傷後無力,努力的扶著我,一步一步往廁所走。

    她之所以叫這個外號,就是源於19的英文單詞發音,我半倚靠在她懷裡,胳膊總能蹭到她的胸口,那種感覺很刺激。

    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她依然沒有鬆手,我尷尬的咳嗽兩聲,其實想提醒她鬆手吧,19姐似乎沒理解我的意思,反而關心的問我,咳嗽的這麼厲害,是不是還有哪不舒服?

    我說沒有不舒服,掙脫開她的手臂,扶著牆慢慢摸進廁所,19姐跟在我身後,生怕我摔倒了,站在馬桶前面我沒好意思拉開拉鎖,臉皮發燙的側頭看了她一眼,19姐茫然的問我,是不是手疼?說著話她就伸手幫我解開拉鎖。

    我腦子「嗡」的一下直接懵了,都不知道是怎麼解決內急的,就又被19姐架著回到房間,回去的路上我真是痛並快樂著,那種感覺根本不知道怎麼形容。

    本來我就比同齡人早熟很多,老容易動歪念頭壞想,現在又被19姐這樣一個嬌媚可人的美女抱在懷裡走了這麼久,加上她剛才居然還踫了我那裡,換成是誰,能不「難受」。

    19姐全然沒有在意,把我放到床上的時候,還喘著香氣問我,你臉色特別的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當然不能告訴她到底哪難受,摸了摸燙手的臉皮,朝她擠出個笑容說︰「有點困了!」

    19姐很體貼的點點頭,幫我將被角壓好,就離開了房間。

    剛才上廁所的畫面,像電影畫面似的在我腦子裡一直放映,我在腦子裡生出很多邪惡的胡思亂想,最終都被「老師」兩個字生生的扼殺了那些壞想法,我是人不是畜生,19姐是天使,我不能褻瀆她。

    空氣中還殘留著19姐身上的清香,迷迷瞪瞪的我就昏睡過去,好像還夢到了小時候的情景,那時候我媽還在,我們一家三口坐在小院裡溫馨的吃飯,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我發現淚水把枕巾全都給打濕了。

    摸了摸側臉上的紗布,感覺已經不那麼疼了,我爬起來準備去上個廁所的時候,聽到外面鑰匙開門的聲音,緊跟著高文傑像是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火急火燎的推開臥室門說︰「三哥,出大事了,你幹姐跟何磊在人民廣場上約架,現在人民廣場上全是人。」

    我急忙問他,甦菲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胖子呼呼喘了兩口氣解釋說,中午甦菲去學校找我,結果在校門口踫上昨晚上揍我們的那群混混跟何磊一起,甦菲當時扇過何磊兩個嘴巴子,兩幫人沒廢話直接打了起來,當時甦菲就帶了五六個人,所以吃了虧。

    打完架以後甦菲問胖子我去哪了,胖子把甦菲帶回家,看到我滿身是傷,甦菲當時就暴走了,下午上課的時候又帶人闖進學校,把何磊狠捶了一頓,然後和他約架晚上到人民廣場群挑。

    我急了,趕忙起身穿鞋,甦菲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女孩,而昨晚上打我們的那幫混子,一看就是職業的,跟他們開戰,甦菲肯定吃虧,穿好鞋子我隨手抓了件胖子的衣服套在身上,讓高胖子帶著我出門。

    高文傑猶豫的說︰「咱倆這樣,去了也幫不上啥忙,要不然」

    我罵了高胖子一句,扶著牆就往外面走,高文傑儘管嘴上不樂意,不過還是嘟嘟囔囔的起身扶住我,我倆一起朝外面走去,臨出門前,我又從高胖子家的廚房找出來菜刀拿報紙包住藏在懷裡。

    打了輛「三奔子」,直奔人民廣場,我心裡暗暗的想,如果何磊這個逼敢傷甦菲一根手指頭,我今天就算拼了命不要,也肯定剁死他,大不了就一命換一命。

    高文傑從旁邊不住的勸我,嚇唬嚇唬就得了,千萬別真動手怎麼怎麼的,我也沒吱聲,心急如焚的朝著騎三輪摩托的司機喊快點。

    人民廣場在縣城郊區,以前好像確實建過一個大電影院,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拆了一半,只留下一大片水泥地鋪成的廣場,以前就聽說縣城裡的混混群毆都會把地方選在那,聽說那地方還死過人。

    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總算到了目的地,剛下車我就看到廣場上人山人海的全是小青年,有男有女很是壯觀,有穿校服的小混混,也有染著頭髮的痞子,廣場的前面停了好多自行車和摩托。

    兩幫人分成兩伙在對峙,一夥大部分都是穿著高中校服的學生,領頭的正是甦菲,還有一夥清一色的社會混混,領頭的是個剃著光頭的青年,何磊就站在他旁邊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6 狠人

    看到還沒開打,我不由鬆了口氣,急忙往跟前走,高文傑跟在我身後不停的小聲的墨跡。

    甦菲和何磊兩幫合起來差不多能有五六十人,大廣場的底下有幾層台階,旁邊圍了好多我們學校初二、初三的混混騎在自行車上看熱鬧,我和胖子剛一出現,立馬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不少我們學校的混混竊竊私語起來。

    我不禁有些苦笑,自從跟陳圓圓扯上關係以後,我在學校的出鏡率直線上升,估計明天我又能轟動全校,此刻我整個臉還腫的像豬頭似的,左邊縫了五針,如果不是因為甦菲跟何磊群挑,打死我也不樂意上街。

    遠遠望去,我看到甦菲的頭髮紮起一條馬尾,戴了個大耳環,身上穿件大紅色的運動T恤,手裡拎著一根凳子腿,看起來英姿颯爽,別有一番味道,正指著對方領頭的那個光頭青年在說什麼,怕她們幹起來,我趕忙擠進人堆喊了一聲︰「姐,先別動手。」

    甦菲側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又驚又喜還帶著一點心疼,急忙攙扶住我胳膊埋怨的說︰「都成這個熊樣了,怎麼還到處亂跑,趕緊回去小心中風。」

    我吸了吸鼻子說沒事,讓她別管這事兒,其實我就是怕甦菲吃虧,甦菲帶來的人不少,不過都是些穿高中校服的學生,再看何磊那邊起碼二十多個人,全都是染著紅毛綠尾巴的混混,而且不少人手裡還攥著明晃晃的大砍刀,都不用動手,光看氣勢就知道誰贏誰輸。

    聽到我的話,甦菲立馬不高興了,問我啥意思,是不是看不起她這個姐?

    我趕緊解釋是怕她出事,甦菲臉色這才好看一點,朝我神秘的一笑,說她已經請了一個大幫手,保管對方待會嚇得屁滾尿流。

    我來回尋視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牛逼人,只見到甦菲旁邊還有個留著小短頭的男生,穿件白襯衫,把校服系在腰上,大概一米七多高,一雙丹鳳眼瞄向我滴溜溜的轉,虎頭虎腦的模樣讓人格外有好感,應該那是那種混的比較的好的學生痞子。

    甦菲也看出來我的猜忌,搖了搖腦袋說︰「不是他,他叫凌輝是我哥們。」然後又跟那個叫凌輝的男生介紹了下我,不過沒說名字,只說我是她弟弟,外號三兒,聽得我尷尬的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對面領頭的光頭青年一直恨恨的瞪著我,好像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那光頭大概二十歲出頭,穿件時下流行的花格襯衫,脖子上戴條金鏈子,胸口處還有紋身,其實我看他的眉眼也有點眼熟,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見到我出現,何磊一下子樂開了花,狗仗人勢的指著我朝光頭介紹說︰「豹哥,他就是趙成虎,昨天在遊戲廳門口打我的人就是他。」

    光頭青年的眼楮眯縫成一條線,冷笑的說︰「我和你堂哥找他很久了,沒想到真是冤家路窄啊!今天就是老天爺來了,我也肯定辦了他!」

    這句話說的我雲山霧罩,難不成我以前得罪過這個光頭?我心裡暗暗想著,腦海中把從小到大跟人打架的人名全都翻了一遍,也沒找到這個光頭,他到底是誰?

    甦菲一點沒慣著那光頭,扯開嗓門就罵︰「吹牛逼呢,你動我弟弟一指頭試試!」

    那光頭冷哼一聲,你幫手還沒來,我等來了一起處理,今天誰也能走,就是他不許走。

    何磊一下子狂起來了,鼻孔朝天的衝我叫喚︰「趙成虎你可真沒種,躲在女人背後算什麼本事?」

    我譏諷的撇了撇嘴說︰「整的跟你不是藏在別人褲襠底下一樣,有能耐咱倆單挑!」其實我說這話純粹吹牛逼,昨晚上讓他們打的夠嗆,現在我渾身都疼,從這兒站了幾分鐘,身體就開始有些發軟。

    當著這麼多人面被我鄙視,何磊那點男人的血性也徹底激出來,牛哄哄的往前一站,指著我說︰「來來來,今天咱倆誰先跪下誰是孫子。」

    甦菲攙著我胳膊不讓我上前,吐了口唾沫,埋汰何磊不要點逼臉。

    旁邊那個叫凌輝的男生往起挽了挽胳膊說他跟何磊單挑,何磊立馬又慫了,壓根都不敢接凌輝的話茬,指著我挑釁︰「趙成虎,你就這點本事兒,除了舔女人屁股,啥也不行,不是跟我單挑麼?來啊!」

    他身後的那群混混全都哄堂大笑起來,各種垃圾話往外瞎噴,說我是甦菲的小情人,還說甦菲求欲不滿怎麼怎麼的,甦菲身後的那群人也同樣拿髒話懟對方,一瞬間各種問候家裡十八代的話漫天飛揚,整個廣場上都變得鬧騰起來。

    眼看著甦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我的火氣立馬被挑了起來,他們怎麼罵我都行,可是罵甦菲我就受不了。

    我使勁掙脫開甦菲的胳膊,直接從懷裡抽出來那把拿報紙裹著的菜刀指向何磊吼︰「來,廢物!今天爹教教你做人!」

    廣場上頓時變得安靜無比,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何磊,何磊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好半天沒敢往前邁腳,漲紅著臉憋了一兩分鐘,才憋出來句,你拿武器算什麼英雄。

    甦菲鄙夷的嘖嘖了兩聲,我們身後的那群高中生全都哈哈大笑,只笑不罵人,就比什麼語言更打臉,何磊擠到光頭青年的身旁催促︰「豹哥,咱開干吧,是他們說給咱群挑的,現在又扯什麼單挑,規矩不能總他們說了算吧?」

    光頭青年沉思了幾秒鐘,朝著甦菲說︰「妹妹,我不想為難你們一群小孩兒,我從體育路混的,我叫張豹,我大哥是甦衍,你們應該聽說過,今天咱交個朋友,把他留下,你們就都可以走了,咋樣?」

    不等他把話說完,甦菲直接打斷,指了指自己的臉說︰「禿瓢頭,你腦袋好像被驢給踢了,現在不是你們找我麻煩,是我找你們事,首先是我弟弟被打,其次今天中午,你的人扇了我一巴掌,這筆賬怎麼算?」

    我這才注意到甦菲的左臉稍稍有些紅腫,剛剛壓下去的火氣猛地又噴了出來,拎刀指向光頭就罵︰「草泥馬,誰打我姐的,老子今天弄死她!」

    他正說話的時候,幾輛摩托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我們全都扭頭看去,見到七八輛摩托車,朝著我們這個方向開來,蕩起一路黃色的灰塵看起來特別的龬�br />
    幾秒鐘的時候,那群摩托車就開到了廣場跟前,從摩托車上下來二十多個青年,基本上都是染著黃毛、紅毛的小青年,領頭的傢伙我也見過,正是前天晚上在甦菲吃飯的長得有點像「陳浩南」的那個青年。

    新來的這群混子全都穿著黑色的T恤衫,胸口上畫著個猙獰的骷髏頭,每個人手裡都拎根一米來長的棒球棍,拖著地就走了過來,棒球棍拖著地面的聲音讓人格外牙磣。

    光頭看到「陳浩南」一夥人臉色瞬間變得比吃屎還難看,一對老鼠眼陰沉沉盯著我和甦菲。

    「陳浩南」走到我們身邊,伸手輕輕撫摸了下甦菲的秀髮,很陽光的咧嘴一笑︰「沒來晚吧,小丫頭。」然後又沖著光頭說道︰「張豹,你現在可真是混大了,都開始欺負初中生了,了不起啊!」

    甦菲裝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嘟著小嘴說︰「祖峰哥哥,他們剛才罵了我很多難聽話,那個光頭還扇了我一巴掌!」說著話,她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臉龐。

    光頭寒著臉低吼︰「劉祖峰,今天的事情和你無關,我不想」

    哪知道「陳浩南」一個箭步躥過去,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光頭的臉上,接著揪住他的衣服領子,拿膝蓋狠狠的磕了兩下,把光頭打倒在地上罵︰「你他媽動我大哥的妹妹,就跟我有關係,操尼瑪!哪隻手扇的?老子今天剁了哪隻手!」

    「草踏馬的,敢打豹哥,幹他!」何磊喊了一聲,那群混混呼啦一下湧動過去。

    我們旁邊的那群穿黑色骷髏T恤的青年也紛紛包圍過去,兩幫人馬推推搡搡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7 原來是他

    我和甦菲站的位置最靠前,一瞬間我倆就被兩邊的人群給包圍住了,對面何磊帶的痞子們推搡不說,身後那群穿骷髏t恤的青年也不停的擁擠,場面混亂的不行,四周全是扯著嗓門不停「草泥馬,草泥馬」罵街的混混。

    甦菲怕我被擠傷,拿半個身子牢牢護在我前面,拽著我胳膊拚命往外擠,兩旁的人你推我搡根本沒有半點空隙,不知道誰的手一把揭開我臉上的紗布,昨天剛縫好的傷口瞬間開始往外冒血,粘糊糊的順著我側臉往下流,滴答的甦菲也滿手都是。

    我們正竭力往出擠的時候,何磊偷偷摸摸的朝我們走了過來,拎著根木頭棒子指著我叫喚別跑,我剛準備跟他干,甦菲已經搶在我前面一把推開他,把狗日的推了個趔趄,接著又一腳狠狠的踹在何磊的褲襠踹上,何磊「嗷」的慘嚎一聲捂著命根子就跪倒在地上。

    少年人的熱血本來就很容易被點燃,加上又是這種場景,我的情緒頓時有點不受控制,我攥著菜刀沖何磊罵了聲「去尼瑪的!」就劈了下去,甦菲趕忙拉住我胳膊往後拖,焦急的呵斥我:「你他媽活膩歪了啊?想進進去蹲大牢麼?」

    正是因為甦菲拉了我一把,那一刀才沒砍到何磊身上,不過也把他給嚇得夠嗆,整張臉都變得慘白慘白,跟條狗似得捂著褲襠就蜷縮回人堆裡。

    接著甦菲又回頭朝凌輝那頭喊了一聲「開幹!」凌輝擺擺手,那群高中生就也加入了推搡的行列當中。

    我有些後怕的朝甦菲說了句,姐謝謝!

    我倆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一個傢伙拎著把木棍猛的朝甦菲砸了過去,甦菲當時眼楮望著另外一個方向,根本沒注意到,我趕忙摟住她往後退了幾步,同時拎著菜刀指向對方吼:「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砍死你個逼養的!」

    那傢伙被我嚇住了,沒敢硬往前衝,我手裡攥著菜刀來回瞎比劃,發狠的指著兩邊的人咆哮:「都他媽給我滾開!」還別說,這菜刀真心比砍刀、木棍啥的有威懾力的多,我就那麼來回掄了兩下,我們周圍頓時就沒什麼人了。

    剛才情急之下我一把將甦菲抱在懷裡,一隻手剛好抓在她的胸口上,感覺軟綿綿的,還下意識的捏了兩把,不等嚇唬住這群混蛋,甦菲就趕忙從我懷裡掙脫出來,俏臉紅撲撲的都像個小隻果似得,我尷尬的咳嗽兩聲沒敢看甦菲。

    就在三幫人亂成一鍋粥的時候,那個打扮的跟陳浩南似得青年揪著光頭的脖領站在人群最中心喊叫:「我的兄弟全往後退,菲菲的同學也都讓一下!」

    他一嗓子下去確實很有效果,混亂的廣場上人流慢慢往下散開,首先是那群穿著黑色骷髏t恤的青年走到兩邊,接著凌輝看了眼甦菲,見甦菲點頭,他也領著那幫高中黨退到了廣場下面,我們也趁機跟隨大部隊走到廣場下面。

    廣場上只剩下他們兩人,和光頭帶來的那群混混圍在四周,「陳浩南」一點都沒有害怕得意思,單手掐著光頭的衣服領口問他,這事打算怎麼處理?

    光頭的鼻子被打破了血,耷拉著腦袋嘴巴依舊很硬的放狠話:「劉祖峰,你別狂。我大哥馬上過來,有本事你等著他來!」

    「陳浩南」諷刺的吐了口吐沫說,我等你五分鐘,五分鐘何甦衍不到,我今天就廢了你!

    甦菲從口袋摸出一團衛生紙幫我摀住臉上的血口,非要拽著我去醫院,我說咱總得等事情處理完了再走吧,人家來幫咱,咱們扭頭走顯得太不講究了。

    甦菲想了想後點點頭,又心疼的看了我幾眼說:「你要是實在扛不住了,咱們馬上走,小峰哥跟我的關係就和咱倆一樣,也不是外人。」

    我嗯了一聲沒有再吭氣,感覺心裡有點堵的慌,可能是因為她說廣場上那個男人的關係和我一樣的緣故吧。

    見我沒應聲,甦菲擔心的問我:「三兒,你是不是疼的厲害?不行,咱就先去醫院吧?」我搖搖頭說沒事。

    甦菲嘆了口氣說,如果我哥沒進去,肯定不會讓咱受這個窩囊氣,她還給我介紹了下那個長得像陳浩南一樣的青年,說他叫劉祖峰,是甦菲親哥哥的拜把子兄弟,從小就對她特別好。

    我厚著臉皮開玩笑說:「你哥就是我哥,嘿嘿。」咧嘴笑的的時候,掙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我「嘶嘶」了兩聲。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劉祖峰揪著光頭的衣領甩手「啪」的又是一記響亮的大嘴巴子,周圍的那些混混剛要往上湊,劉祖峰手腳利索的從口袋摸出把摺疊匕首懟在光頭的脖頸上,懶洋洋的撇了撇嘴巴:「誰再往走一步,我就從張豹的身上開個血洞。」

    光頭嚇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結結巴巴的說︰「劉祖峰,你別他媽亂來,你大哥因為什麼進的監獄,你不是不清楚吧?如果啊!」他話剛說到一半,劉祖峰已經一刀捅在了他的大腿上,疼的他發出殺豬一般的哀嚎聲。

    劉祖峰臉上依舊掛著懶散的笑容,從光頭的大腿上抽出來傢伙,撇了一眼圍在旁邊的混混,慢條斯理的說︰「集體往後給我稍稍,我只說一遍。」

    兩邊的混混齊刷刷的往後倒退,光頭捂著大腿上的血洞很沒骨氣的求饒起來,不停的朝劉祖峰賠禮道歉,還說願意賠償今天的所有損失,劉祖峰壓根沒迏� 怨俗緣拇湧詿統 恢 閶蹋 鷦謐燉鎪擔骸盎褂卸種櫻 嗡昭芤 遣還矗 醫裉煬頭狹四恪!br />
    正說話的時候,不遠處開過來一輛棗紅色的面包車,從面包車裡下來一個染著黃毛,穿件白色緊身背心的青年,那青年從車裡拎下來把半米多長的大開山,急衝沖的跑上廣場,朝著劉祖峰氣急敗壞的喊︰「劉祖峰,別他媽欺人太甚,放了我兄弟。」

    劉祖峰吐了口煙霧,一隻手拎著光頭,朝新來的那個青年招招手說︰「何甦衍,最近混大了啊,我大哥的妹妹都敢打,你不怕他出來活剮了你?」

    何甦衍背後紋了一條青龍紋身,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惹的傢伙,望著他滿背的紋身,我總有點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他和光頭站在一起的時候,我更是覺得特別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我靠了靠旁邊的甦菲小聲問,姐那個何甦衍是干什麼的?

    甦菲說她也不認識,好像聽說在縣城的體育路挺出名的,估計是個大痞子。

    何甦衍似乎對劉祖峰也有點發怵,叫喚的嗓門挺高的,愣是不敢上手,就從旁邊一個勁地問他,到底想怎麼處理?

    劉祖峰一根菸抽完,將菸頭直接按在光頭的臉上,光頭疼的再次慘叫起來,旁邊的何甦衍眼楮都瞪圓了,罵了句「草泥馬」,胳膊一揮,周圍的混混再次將劉祖峰包圍起來。

    劉祖峰絲毫不畏懼,速度飛快的又從口袋掏出摺疊匕首狠狠的插在光頭的肩膀上,混混們如同被按下暫停鍵一樣又不動了,紛紛求助似的望向自己老大。

    劉祖峰吸了吸鼻子,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說︰「張豹今天手欠打了菲菲一巴掌,我要五千塊錢醫藥費,這事不過分吧?處理不處理?」

    光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朝何甦衍哀求,大哥,處理吧,求求你了。

    何甦衍深呼吸兩口,掉頭返回面包車,從車裡取出來一沓鈔票遞給劉祖峰,咬牙切齒的說︰「劉祖峰,今天的事兒我記住了。」

    劉祖峰接過錢,嘿嘿冷笑兩聲,一腳把光頭踹在地上,大步流星的朝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將錢遞給甦菲,然後又回頭指向甦衍說︰「記好了,這是我大哥的親妹妹,如果你再敢踫她一指頭,我就殺了你全家,你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

    何甦衍眼楮怨毒瞪向我們這頭,當和我的眼神撞到一起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到底從哪見過他了,原來是他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3
028 真相大白

    當和何甦衍的眼神踫到一起的時候,我猛的想起來他是誰了,兩三個禮拜以前,就是他和那個叫張豹的光頭把陳圓圓綁到玉米地的,怪不得看到他倆的時候我會覺得特別眼熟。

    只不過當時這兩個王八蛋臉上都帶著口罩,一時間我沒認出來,這下終於真相大白,何甦衍是何磊他哥,也就是說那天的事情全都是計畫好的,說什麼何磊欠錢不還啥的都是藉口。

    何磊這個逼真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我心裡恨恨的想著,可是轉念又一想陳圓圓這個傻娘們不是總認為除了我以外世界上的人都是好人麼,讓她自作自受吧。

    何甦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似乎想把我的模樣記清楚,然後又沖劉祖峰丟了幾句狠話後,就帶著張豹和那群混混離開了,那幫混混有騎摩托的,有鑽進面包車裡,不大一會兒就走的乾乾淨淨。

    劉祖峰手裡捏著五千塊錢遞給甦菲說,小丫頭這是你應得的醫藥費。

    甦菲紅著臉不肯接,還說這錢跟她沒關係,把我從旁邊看著乾著急沒辦法,推讓了半天甦菲還是不要,劉祖峰微微一笑,指了指我說︰「你看這小子挨的熊樣,換藥縫針就得不少錢,還有你喊這麼多同學過來,也不能讓大家白忙活,快拿著吧。」

    甦菲仍舊支支吾吾的拒絕,劉祖峰從裡面數出來幾張揣到口袋說他拿一千塊錢給兄弟們加油,就把剩下的錢硬塞到甦菲的手裡,不等甦菲拒絕,劉祖峰說還有別的事情,就招呼那群穿骷髏頭T恤的青年們騎摩托車離開了。

    等他們都走遠以後,我舔了舔嘴唇憨笑說,姐,小峰哥真場面,霸氣還帥氣。

    甦菲白了我一眼,笑罵我見錢眼開,從剩下的四千塊錢裡數出來一半給了那個叫凌輝的男生,讓凌輝看著安排,是請大家吃飯,還是分了都隨便,把那群高中生全都高興的不行。

    然後她又把剩下的兩千塊錢一股腦遞給我說,小峰哥都說了,就數你挨的最厲害,這錢你拿著買點好吃的。

    我相信只要是個正常人見到鈔票沒有不親的,我自然也不例外,剛想要拿錢,冷不丁看到甦菲側臉上的巴掌印,心裡猛地顫抖了下,整件事情雖然是劉祖峰解決的,可沒有甦菲幫忙,人家認識我是個6啊。

    指不定最後賠錢的那個人還得是我,甦菲忙活了大白天,自己還挨了一巴掌,結果一毛錢好處沒有,這錢於情於理我不能接,我咳嗽了兩聲壞笑說︰「姐,我口袋漏,你幫我先拿著吧,咱倆不分你我。」

    甦菲還想說別的,我捂著臉哎喲哎喲慘嚎起來,這個時候消失了大半天的高胖子不知道突然從哪躥出來,跟甦菲一起攙住我,讓兩個男生騎車把我們送回了縣城。

    回到縣城,甦菲本來是想讓我到大醫院去的,我嫌棄藥費太貴,找了家小診所換了換藥,完事後我們仨人隨便找了家小飯館要了倆菜邊吃邊閒聊,期間甦菲好幾次要給我錢,都被我找藉口轉移了話題。

    我問甦菲,姐你親哥到底是干什麼的,為啥小峰哥說起來他的時候感覺特別激動。

    甦菲好像不太想回答,拿著筷子輕輕敲擊盤子邊,發出滴滴答答的脆響,好半天后擠出個笑臉說,我哥是個勞改犯,前段時間失手傷人,讓法院判了三年,然後就再沒吱聲。

    我嘆了口氣說,對不起啊姐,以後我肯定混出個人樣,像小峰哥那樣保護你。

    甦菲吸了吸鼻子,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下開玩笑說︰「等你以後有了對象,要是還記得我這個姐,我就知足咯。」說這話的時候,她臉色稍微有些失落,從口袋掏出煙盒,點燃一支叼在嘴裡,長長的吐了口煙霧。

    我激動的一把攥住她的小手,一著急說漏了嘴,說萬一我對象就是你呢,結果這話說完,我和甦菲都給鬧了個大紅臉,甦菲紅著臉像是一隻驚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樣,著急的把手從我掌心裡抽出來,點了點我腦門說不許亂想,我是你姐,然後把賬結了,丟了句我還有事,就逃也似的跑出了門口。

    看到她落荒而逃,我心裡有點失落,甦菲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拒絕我,想想也是,我這樣的人要啥沒啥,拿什麼跟她處對象,不過想娶甦菲當媳婦的種子卻在我心裡迅速生根發芽,而且比當初對陳圓圓還要強烈一萬倍。

    吃罷飯,把菜刀放回家,我和高文傑溜溜躂達的街上散步,我這副尊榮現在走到哪都是焦點,我也不在乎那麼多,和胖子一起來到縣城的人工湖旁邊,這附近有個小廣場,一到晚上就有很多人從廣場上擺夜市,吃的、穿的,小玩具,賣啥的都有,昨天挨揍衣服被扯壞了,我尋思從夜市上買兩件便宜衣裳換洗。

    我問高文傑剛才群毆的時候跑哪去了,他低著腦袋特別不好意思的說他害怕挨打,就躲到了廣場的下面,還說這次我在三中真的出名了,尤其是拎著菜刀跟何磊叫板的時候,好多初二初三的混混都在下面誇我。

    我撇了撇嘴巴說有個蛋用,其實心裡頭有點飄飄然,就趁機教育他說,要想不被欺負,就得學會欺負人,我說這話的時候,胖子一臉認真的狂點腦袋,實際上我也知道就是對牛彈琴,他的膽兒太小了,真屬於那種你扇臉,他還屁顛屁顛問你手疼不疼的熊包,想要一下子改變實在太難。

    我正跟他傳授經驗怎樣當一個合格的混蛋的時候,這貨突然拽了拽我胳膊,指向前面的一個小地攤說︰「你看那女的是不是林小夢啊。」我順著他的指頭看去,果然看到林小夢和兩個男的正蹲在一家賣螢光棒的地攤前面挑挑揀揀。

    那兩個男的一看就是那種街上混的二流子,大晚上的還戴著蛤蟆鏡,穿件黑色的半截袖,故意把袖口挺到肩膀上,露出胳膊上的狼頭紋身,跟得了癲癇似的一顫一抖的和賣東西的小販說話,林小夢這個浪貨裝的好像清純美少女似的低著頭從旁邊捂嘴輕笑。

    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摟住高胖子肩膀掉頭就走,我現在這架勢肯定幹不過人家,高胖子只能算半個人,如果林小夢犯賤,今天晚上我倆又得挨揍。

    回到家簡單洗漱了下後,我以病人的理由名正言順的佔了胖子的小床,他一臉不樂意的抱著那幾本明星寫真滾到客廳去睡覺,走的時候還嘟嘟囔囔的說從客廳擼的沒感覺。

    第二天一大早,高胖子就喊我起床去上學,本來我還打算以受傷為藉口在家多躺幾天的,可是轉念又一想,胖子如果去學校,中午我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反正一個人從家裡呆著也沒意思,還不如到教室混日子,起碼熱鬧點。

    我倆從樓下買了套煎餅果子,邊吃邊往學校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看到陳圓圓正左顧右盼的站在校門外來回張望,我正琢磨要不要把何磊和他哥的事情告訴她,就當是還黑狗熊人情的時候,陳圓圓寒著臉朝我走了過來,語氣特別冰冷的說︰「趙成虎,你把小夢弄到哪去了?她家找了她一晚上,我告訴你,現在已經報警了。」

    我立馬也怒了,瞪著眼問她啥意思?我說我是林小夢她爹啊?她去哪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圓圓像個老母雞似的,紅著眼楮罵我不是男人,還說只有我和林小夢有仇,林小夢一夜沒回家,肯定是我使的壞。

    我也沒慣著她,諷刺的吐了口唾沫說︰「誰知道林小夢是不是又缺錢了,跑到哪個洗頭房去掙外快。」我說這話的時候嗓門也大,很多同學都看向我倆。

    說完我拽著高文傑就往學校裡走,哪知道剛走到我們班門口,我就被班主任喊到了辦公室,辦公室裡還有兩個穿制服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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