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王者 作者:尋飛 (連載中)

 
regn13 2018-3-8 18:42:4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5 19688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298 這就是差距

    火紅色雞冠頭的青年正是甦菲她哥,她哥從越野車裡蹦下來揪住老狼就是一頓猛揍,把他打的滿臉都是血,

    老狼耷拉著腦袋,含糊不清的嘟囔,甦爺我沒招惹過您吧,您不分青紅皂白的這麼欺負我,好像不合規矩,

    本來甦菲她哥捶了兩下已經消停了,老狼一開口,她哥立馬又跟踩著電門似得,拽住老狼的脖領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大巴掌,聲音那個響亮,我從車裡聽著都覺得牙磣,可想而知挨打的老狼是種什麼狀態,

    連續摑了老狼十幾個大耳光後,甦菲她哥又從越野車裡拎出來根兩頭包鐵的那種棒球棍,朝著老狼身上「  」就是一通亂掄,一邊打一邊罵:「規矩,你跟我提規矩,草泥馬,在不夜城老子的話就是規矩,」

    老狼那幾十個小弟迅速呈半圓形將甦菲她哥給包圍起來,大有一哄而上的意思,雞冠頭鄙視的撇撇嘴,伸手指了指路邊的那輛越野車冷笑,很多人可能還不知道那輛車代表什麼,我姓甦,裁決的人,

    一句話說完,幾十號混子的臉色頓時都變了,有幾個膽小的傢伙甚至開始往後慢慢退縮了幾步,

    只報出來自己的姓就輕輕鬆鬆的把一大群馬仔給嚇住了,四五十號混子硬生生的從元兇變成了看客,這是何等的霸氣,

    說完話雞冠頭掄圓了棒球棍照著老狼的後背「突突」又是幾下,什麼都不問,就是沒頭沒腦的往死裡打,符合他一貫的辦事風格,

    他打的過癮,老狼可扛不住了,趴在地上來回打滾,朝著雞冠頭哀求,甦爺饒了我吧,別打了,我錯了,

    雞冠頭「嗤嗤」邪笑兩聲,薅住老狼的脖領問,錯了,來說說你到底哪錯了,

    老狼的腮幫子完全腫成了豬頭,兩顆大門牙更是不翼而飛,說話的時候都有點跑風,衝著雞冠頭不住的點頭哈腰說,我不該跟您提規矩的,對不起甦爺,

    雞冠頭嘿嘿一笑,抓起棒球棍又猛捶起來,我甚至還聽到幾聲「 擦」的脆響亮,看來這老缺德鬼的脊樑骨頭被打折了,

    老狼痛苦的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匍匐在地上嘶喊,甦爺放我一馬吧,求求你了,,,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在他倆身上,我們哥幾個偷摸的湊了過去,倫哥也還在包圍圈裡,一時半會兒我們還擠不進去,只能一點一點往裡蹭,

    又打了老狼幾分鐘,雞冠頭吐了口吐沫罵,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錯了沒,

    老狼掙紮著在地上爬,那副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真應了那句老話,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老狼殘喘著仰頭望向雞冠頭,甦爺我真不知道哪開罪您了,您給我點提示行麼,

    雞冠頭點點頭冷笑,好啊,你回憶一下今天都做過什麼事情,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認真考慮,

    老狼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兩圈,試探性的小聲說,您是指綁了那個女孩的事兒麼,

    雞冠頭猛的抬起了胳膊,老狼嚇得趕忙雙手抱頭,雞冠頭「呵呵」一笑,蹲下身子拍了拍老狼的肩膀說,別緊張,繼續說,

    老狼迷惑的望著他問,說什麼,

    雞冠頭皺著眉頭說,需要我幫你回憶麼,

    老狼趕忙爬起來跪在雞冠頭的面前「  」的直磕響頭道歉,對不起甦爺,我錯了,我不知道那女孩跟您有關係,我馬上就放人,

    雞冠頭搖搖頭說,其實我都不知道你說的啥,什麼綁架女孩的,跟我有毛的關係,老子揍你只是因為你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超我車了,看你不爽而已,

    老狼一臉的懵逼,當時我也有點傻眼,雞冠頭這是什麼意思,沉思了幾秒鐘後,我瞬間想明白了,雞冠頭如果今天敢承認甦菲和他有關係,甦菲以後恐怕更危險,他其實是在保護自己妹妹,

    想到這兒,我心裡的那點想法又加深了一些,無論我變得多麼強大,甦菲始終都是我的軟肋,只要和我在一起,她都始終處在危險當中,

    雞冠頭接著說,本來我就想捶你一頓拉倒的,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行吧,抓緊時間把人給我放了,以後再讓我知道你特麼幹傷天害理的事情,打斷你的狗爪,不夜城的名聲就是讓你們這種二逼給毀的,咱們是流氓,但不是盲流,

    此刻就算借給老狼倆膽兒,他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忙不迭的掏出手機打電話喊,快點把人放了,

    說實話,今天之前我一直都挺看不起雞冠頭的,覺得他就是個腦殘非主流,可是通過剛才的事情,我發現我錯了,這傢伙簡直比猴兒還精,

    把一切都搞定後,雞冠頭伸了個懶腰,指了指立在旁邊的倫哥笑嘻嘻的說,兄弟我挺欣賞你的,要不要一塊喝個酒,

    雞冠頭這是要故意幫忙帶走倫哥啊,我們幾個全都急切的望向倫哥,倫哥思索了幾秒鐘後搖搖頭,從懷裡把檔案袋遞給雞冠頭客客氣氣的說,甦爺,拜託您把這些東西轉交給三號街的趙成虎,他是我弟弟,

    雞冠頭疑惑的問,你自己親自給他不是更好麼,

    倫哥舔了舔嘴唇輕笑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說罷話他抱起獵槍就朝老狼的跟前走,滿臉都是視死如歸的堅決,

    我趕忙大喊,哥,不要,

    我喊話的同時,倫哥手裡的獵槍已經「砰」一聲響了,老狼猛的往旁邊滾了兩圈,險而又險的避開,

    可倫哥並沒打算就那麼放過他,抱起獵槍朝著老狼「砰砰」連續扣動兩下扳機,一槍沒打中,另外一發子彈射中老狼的胸口,鮮血潺潺的往外直噴,老狼痛苦的「啊啊」慘叫起來,

    子彈打光以後,倫哥從腰後摸出一把匕首朝著老狼的腦袋上猛刺了下去,結果被雞冠頭一把攥住手腕,刀尖只是把他的臉劃出來一條深可見骨頭的血疤,

    雞冠頭一個背摔將倫哥扳倒在地上,額頭上的青筋都凹出來了,扯著嗓子怒喝,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襲擊我不夜城的大掌櫃,你膽子可真他媽肥,

    倫哥剛爬起來,就又被雞冠頭給一腳踹翻,指著倫哥大罵,麻溜給我滾,以後別他媽讓我在不夜城再看見你,

    我們幾個趕忙跑過去將倫哥攙扶起來,鑽進出租車裡逃竄,坐上車以後,我瞪著眼看向倫哥罵,你他媽活膩歪了吧,正經八百的送死,

    倫哥抽了抽?子說,哥只是想要送你份禮物,

    我一拳砸在倫哥的胸脯上罵,你他媽這份禮物太重,上面沾染的全是你的血,是想要讓我內疚一輩子麼,

    倫哥無所謂的乾笑說,我這不是沒事嘛,哥小時候算過命,我的命賊硬,算命先生說我能一直活到死,

    本來我?子酸酸的想要掉眼淚,倫哥的一句話直接把我逗笑了,看我笑了,倫哥也傻呵呵的跟著笑,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笑個JB,這下又欠雞冠頭大人情了,

    倫哥深呼吸兩口,點燃一根菸說:「你認識甦爺,」

    我想了想說,馬上就不認識了,

    倫哥接著說:「看來甦爺還真是看你的面子,其實他剛才是故意放我開槍的,我們距離那麼近,他只要踹我一腳,我就打不中老狼,只可惜我太菜了,沒幹死狗日的老狼,」

    我說,幸虧沒幹死,不然我以後就沒哥了,眾目睽睽之下啊,我親哥,

    很快我們回到工地的樣板房裡,商量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想說話的時候,房門被人猛的撞開了,雞冠頭一隻手插口袋,另外一隻手拎著個檔案袋走了進來,

    我們幾個全都緊張的站起來,雞冠頭撇了撇嘴角,直接把檔案袋砸在我臉上說,剛才你們走的太急,東西忘拿了,

    我低頭說了聲,謝謝,

    他轉了轉脖頸,發出「嘎巴嘎巴」的脆響,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我說,你應該懂吧,我想聽的不是謝謝,說點我想聽的,我再送你份大禮,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299 滿意了吧

    雞冠頭眼楮直勾勾的看著我,嘴角上翹浮出一抹淺淺的弧度,

    我同樣也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眼楮,我們倆誰都沒有先說話,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誰都能看出來我倆不對勁兒,

    魚陽和王興表現得很乾脆,直接抄起牆角的鋼筋棍,

    倫哥推開他倆,走到我們中間打圓場,遞給他一根菸陪襯著笑臉說,謝謝甦爺剛才的救命之恩,您和三子是朋友吧,需要我們做什麼,您隨便開口,

    雞冠頭輕蔑的瞟了我一眼說,我不用開口,他知道我需要做什麼,你覺得咱倆是朋友麼,

    我搖搖腦袋說,不是,也不可能是,

    他笑著撫摸下巴頦說,別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好像是個廢物,起碼你的判斷力還是不錯的,行了,別跟我廢話了,抓緊時間說我想聽的吧,

    我感覺自己的嗓子好像被人扼住了一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身體在那一刻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我知道他想聽什麼,更知道確實也應該這麼做,可是一想到要離開甦菲,我的心臟就好像被十幾把刀子同時插上去一樣的疼,

    看我陷入了遲疑,雞冠頭長出一口氣說,長痛不如短痛,我也曾經歷過和你一模一樣的處境,只可惜那個深愛我的女孩,沒有一個像我一樣的哥哥,她死了,死之前被二十多個畜生糟蹋過,呵呵呵,,,

    我仍舊耷拉著腦袋一語不發,不是不明白應該怎麼做,只是因為實在太疼了捨不得,我死死的咬著嘴皮,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我依舊沒有任何感覺,

    雞冠頭一把掐住我的脖頸,憤怒的咆哮,臥槽尼瑪的趙成虎,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妹妹差點被你害死,知不知道老狼那種畜生真有可能做出來後果不堪設想的事情,你他媽到底是喜歡她還是想要害她,

    「去尼瑪的,放開我兄弟,」魚陽和王興一起抄起鋼筋棍就狠狠抽打在雞冠頭的後背上,倫哥拉到拉不住,

    雞冠頭沒有躲閃,生生挨了魚陽和王興幾棍子,兩隻眼楮像噴火似得盯著我呼呼喘氣說,我知道菲菲愛你,我也從不否認你愛她,可是你仔細想想,你真的愛她麼,愛她是希望她過得更好,而不是眼睜睜看著她痛苦,或者有一天被人禍害,

    我被他掐的幾乎快要背過去氣,竭力掙紮著出聲嘶吼,別他媽說了,

    他鬆開我,攤開雙臂說,沒問題,我不說了,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具體怎麼做,以後看你表現,別覺得我危言聳聽,我今天把話擱這兒了,如果下次甦菲因為你再被人欺負,我就把你所有兄弟的腿打折,

    我咬著腮幫子裡的肉說,不會有下次了,

    他眯縫著眼楮看向我,似乎有些沒聽懂我的意思,我咧嘴笑了,笑的很大聲,像個傻逼一樣的一邊狂笑一邊掉眼淚,最後笑的肚子都疼了,我蹲在地上仍舊止不住的哈哈大笑,笑完以後,我當著他的面掏出手機,撥通了甦菲的號碼,並且按下免提,

    不管是文錦幫忙還是憑藉甦菲他哥的實力,我想甦菲此刻應該已經脫險了,果不其然電話響了幾聲後,甦菲就接了起來,著急忙慌的給我報平安,告訴我她已經沒事了,現在正從派出所裡錄口供,

    我靜靜的聽她把話說完,一句話都沒有打岔,臉上的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忍不住抽泣了兩下,甦菲可能也覺察出來我有些不對勁,擔憂的問我,三三你怎麼了,

    我哽嚥了兩聲說,我沒事,你以後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甦菲乖巧的應承說,對不起啊三三,如果不是我今天粗心大意被人給綁了,你肯定不會受制,是不是因為我耽誤你的事情了,你放心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這個暑假我不去找你玩了,我要去學跆拳道,把自己練的棒棒的,再也不給你拖後腿,

    本來「分手」倆字已經到了我的嘴邊,可是甦菲一句話又讓我猶豫了,多好的姑娘啊,明明是被我牽連,還非要把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這樣的女孩,我想如果我要是丟掉,這輩子恐怕再也找不到了,我的心已經開始滴血,

    旁邊的雞冠頭使勁咳嗽了兩聲,我知道他是在提醒我,我吸了口氣,?足勇氣對著那頭還在不斷跟我說自己暑期計畫的甦菲輕聲說,咱們分了吧,

    甦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口問了句「分什麼啊,」

    我強忍著難受說,分手吧,我不想和你繼續了,

    甦菲愣住了,好半天后聲音顫抖的問我,是不是因為我今天給你拖後腿了,還是我哥又去威脅你了,三三我知道我不好,不溫柔,不體貼,還總動不動就跟你發火,可我真的喜歡你,你別不要我好麼,

    甦菲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把小刀一樣在我心上狠狠的挖,狠狠剮,疼得我眼淚一個勁的往下狂流,

    看我吱聲,甦菲也哭了,朝著我嗚嗚咽咽的懇求,三三我保證以後都不給你拖後腿了,放暑假我就去學武,去強身,讓我哥教我怎麼跟人打架,你別跟我分開好麼,

    甦菲是驕傲的,自從我倆認識以來,她一直都驕傲的像個女王,無拘無束,我行我素,不管和誰都永遠是那麼強勢,記憶力這是她第一次低三下四的跟人說話,對方居然還是我這個口口聲聲喊著將來要娶她的男人,

    我硬著心腸說,不用了,你為我做的很好很多了,只是我發現我其實並不喜歡你,我喜歡的還是陳圓圓,一直以來我都只是把你當成她的替代品,她現在要跟我好,我倆已經約好了今天晚上就去開房,

    「不可能,趙成虎你騙我,你不可能不愛我,說我是陳圓圓的替代品,更是瞎說,我不相信,死也不相信,你他媽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甦菲歇斯底里的朝著我喊叫,那副傷心欲絕的腔調,讓我聽的都已經肝腸寸斷,

    我故意擠出兩聲冷笑說,你醒醒吧,我怎麼可能真喜歡你,凶巴巴的不說,還總那麼清高,不讓摸還不讓睡,我是男人,搞得是對象,又不是供奶奶,行了,就這樣吧,我要去洗澡了,

    說完話,我就把手機掛斷了,甦菲趕忙又打了回來,她打我就掛,她打就掛,連續掛了好幾次後,我乾脆把手機電池摳掉了,硬撐著不讓自己眼淚掉下來,望向雞冠頭吼,滿意了麼,

    雞冠頭盯盯的看著我,半晌之後點點頭,不帶一絲感情的說,以後你會感激我這麼逼你的,老狼在新醫院的五樓,晚上九點半到十點,我會想辦法把他身邊的所有人都調走,還有一個鐘頭的時間,有什麼想法的話,你們準備一下,

    說完話,他就轉身離開了樣板房,

    而我直接一頭摔倒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好像被瞬間抽空一樣,很沒出息的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王興和魚陽蹲在我旁邊,欲言又止的想要安慰我,可能又不知道應該從哪說起,只好沉默的拍打著我的後背,

    倫哥嘆了口氣說,我去送送甦爺,也快步離開了房間,

    我扯著嗓門,像個孩子似得使勁兒拍打著地面,一邊拍一邊嚎叫,我他媽親手扼殺了我的愛情,我他媽丟掉了甦菲,我他媽什麼都沒有了,

    魚陽從旁邊屋子搬來一箱啤酒,咬開瓶蓋遞給我一瓶,坐在我旁邊說,你還有兄弟和啤酒,還有不可估計的將來,

    王興摟住我的肩膀把我從地上拽起來說,三子相信我,今天咱們是怎麼丟掉的,以後還會怎麼找回來,努力變強吧,我們兄弟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我沒有做聲,抓起啤酒仰頭就往嘴裡灌,啤酒沫子混闔眼楮順著我的面頰,下雨似乎往下滑落,越想要忘記甦菲,腦海中她的模樣好像就越發的清晰,我們在一起經歷的所有事情,一件一件的浮現在我眼前,,,

    幾瓶啤酒下肚後,我稍微有些醉意,也慢慢鎮定下來,指了指蜷縮在牆角老狼的閨女跟王興說,晚上十一點以後把她送回去吧,記得矇住她眼楮,多繞幾個圈子,然後我又看向那個瑟瑟發抖的女孩威脅說,有些話不要亂說,我能綁你一次,就能綁兩次,,,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300 沒心沒肺的活著

    女孩可憐兮兮得點了點腦袋.

    我蹲在她面前,喘著粗氣說,回家以後,你幫我給你爸帶句話,不擇手段是沒錯的,但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太過於無恥了,一定會遭報應的,讓他自己好好想想吧。

    女孩抿著嘴唇失聲痛哭起來,大概是沒想到我們會一指頭都沒傷害她,就輕輕鬆鬆放過人了,那種劫後餘生又驚又喜的感覺,我也曾體會過。

    魚陽皺著眉頭問我,放了她放了她老狼可就沒任何羈絆了,你不怕他到時候打擊報復咱們

    我點點頭說。怕可我們畢竟不是畜生,我有自己的底線,老狼罪大惡極是他的事兒,和親人無關放了他女兒,老狼確實就沒了羈絆。我同樣也沒有任何在乎的,從現在開始,除了兄弟,我沒心沒肺老狼如果長教訓了,他會主動退讓,如果他還不死心,那咱們就死磕反正咱們手裡現在有老狼五家場子的合同,慢慢發展,我早晚可以碾壓他

    對於我的這個決定,王興是雙手贊成的,壓低聲音-向我說,剛才甦菲他哥,呸剛才那個誰不是說,今天晚上九點半到十點會把老狼周圍所有人都調走麼咱們要不要

    王興比劃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搖搖頭說,不要咱們是混子。不是殺手,斷人腿腳的事情可以做,要人性命的惡事輕易別幹

    倫哥靠牆站著,皺著眉頭一臉思索樣子,我也沒往心裡去。

    其實我還有句話沒想說出口,甦菲他哥剛才故意當著女孩的面前故意說出來老狼住院的事情,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們不可能殺了女孩,可是老狼如果真掛了的話,凶手是誰無非就是我們幾個。

    王興拍了拍我肩膀說,三子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苦,菲姐是個好女孩,就算你倆沒有緣分在一起,其實我覺得剛才的話也不該那麼說。

    我擠出個笑容,裝出無所謂的樣子說,誰告訴你有緣無分的我就是要讓菲菲恨我,只有恨的越深才會越難忘懷,早晚有一天我要靠自己的本事把她追回我身邊,現在的我們太弱了,弱的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甦菲的名字好像都是一把刀。不管是念出來還是聽到,我的心都疼的難以形容,我死死的攥著拳頭,告訴自己一切都是暫時的。

    為了證明我們的清白,我把老狼他閨女的手上腿上的麻繩都鬆開了。又讓王興出去買點吃的喝的,盤腿坐在那女孩的面前跟她聊天,我說:「你是叫珊珊吧姓什麼」

    她弱弱的點點頭說,我叫劉珊,跟我媽媽姓,言語裡充滿了對她父親的敵意和不滿。

    我想她不滿的恐怕並不是她父親,而是所謂的那些社會人吧,我和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著,其實我的目的只是告訴她,我們一晚上都和她在一起的,並沒有機會去殺她爸。

    正說話的時候,魚陽的手機響了,他無奈的-了眼屏幕,又-了-我說,菲姐的電話。

    我心裡又是一疼,思索了幾秒鐘後,-向劉珊說,待會你裝哥哥的女朋友接電話說兩句好麼

    劉珊的小臉瞬間紅了,又可能是害怕我,猶豫了一下後點點頭說,好

    別-老狼長得好像個豬頭燜子似得,生出來的閨女卻是又白又水靈,我心想估計多半是隨她媽吧,-她點頭同意了,我強忍著心痛接起電話。竭力裝出一副懶散腔調「喂」了一聲。

    那頭甦菲聲音沙啞的問,你在哪聽架勢甦菲好像是在公共汽車上,裡面鬧哄哄的。

    我打了個哈欠說,在賓館啊,才和我今天剛認識的一個對象磕了兩炮。感覺有點累了,你還有事沒沒事我就先睡了。

    甦菲歇斯底里般的怒吼,趙成虎你要是說一句假話,全家不得好死的,你不是剛跟人磕完炮么女的人呢別跟我說已經走了。

    我說,咋滴你還有聽人磕炮的嗜好啊要不我下次錄音給你聽

    甦菲憤怒的咒罵,別他媽跟我扯淡,有本事讓那女的接電話,要是有女人接電話,我就信你。

    我把手機遞給了旁邊的劉珊。朝她眨巴了兩下眼楮,劉珊猶豫了下,接起手機弱弱的說了聲,喂

    接跟著那頭就傳來甦菲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她很大聲的罵我是王八蛋。還說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即使不用開免提,我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聽到甦菲的哭泣聲,我的心其實也跟著碎了,她在那頭大聲哭,我在這邊小聲的嗚咽,幾分鐘後,劉珊把電話還給我說,她掛了。

    直到電話掛掉那一刻,我才鼓足勇氣嘶吼,待我王者天下,定許你嫁衣紅霞等著我

    吼完以後我倚靠在牆角仰頭望向天花板,使勁嘬著嘴,感覺自己現在的模樣就像是個窩囊廢。

    這個時候倫哥說出去撒泡尿,就拍拍屁股出門了。

    沒多會兒。王興就買回來了外和一些飲料,我們幾個坐在地上吃飯,閒聊的過程中我知道劉珊居然在市職中上學,本以為她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沒想到人家已經十七了,而且在讀高二了,只是個頭有點矮,屬於小巧玲瓏型的。

    綁架她的時候,她嘟囔著在複習功課,我還以為是個好學生,不想原來是職校的精英,不過想想她一個老爸混夜總會的,媽媽開麻將館的問題女,能學習好才真是奇蹟。

    我問她,你當時不是在複習功課麼

    劉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每次我都是用這個要零花錢的,誰知道這次居然倒霉了。

    我們幾個全都被逗笑了,關係也算緩和下來。

    這女生-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挺開朗的,想想也是,身處在那樣一個環境裡,劉珊本人怕就不是一個善茬。

    我很隨意的問她,認識程志遠麼

    劉珊點了點腦袋說,猛虎團的老大,誰不認識啊,前幾天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他腿打折了,他爸居然遷怒我爸,把我爸的夜總會都給砸了。

    我幹咳了兩聲沒吭聲,因為她嘴裡的那個「王八蛋」此刻正坐在她面前。

    我們正閒聊的時候,蝦哥跌跌撞撞的推開門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瞪著眼問我,三子,你這幾天惹得不夜城那個大哥是不是外號叫老狼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蝦哥你這消息渠道也太落後了吧事情都已經結束了,你才剛反應過來。

    蝦哥一把拽起來我吼,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摟著姑娘吃喝玩樂呢,老狼死了,半個小時前死在醫院裡,好像是被人捂死的。不知道誰傳的,說是你把老狼給整死了,現在全城通緝你了白道道都在找你

    我愕然的說,啥

    與此同時劉珊也「騰」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拽住蝦哥的袖子嬌吼,你說什麼

    蝦哥沒搭理劉珊,從口袋掏出一沓鈔票塞到我口袋說,三子別說哥哥不仗義,這種事情我真不敢袒護你,你還是找地方躲起來吧。

    我深吸一口氣說,謝謝蝦哥提醒了,老狼不是我殺得,他閨女還從這坐著呢,整晚上我們都在一塊。

    劉珊已經哭成了淚人,哀求的望著我問,能不能站在就放我走我要去——我爸。

    我閉上眼楮思索了幾秒鐘後點點頭說,我和你一塊去,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能背這個鍋。

    魚陽-了眼王興,後者點點頭說,一起去麻痺的,真覺得咱們好欺負,什麼屎盆子都往咱腦袋上扣

    我說,蝦哥您幫我找輛車吧,我不想剛一出門就被人砍死了,哪怕是對質,我也得健健康康站在警察面前。

    蝦哥嘆口氣說,我只能給你輛車,司機你們自己找,這種事情太危險。

    魚陽拍拍胸膛說,我會開車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301 凶手在車裡

    等蝦哥給我們安排車的過程中,我又給倫哥打了個電話,倫哥告訴我他肚子不舒服正在拉稀,還樂呵呵的問我怎麼了,

    我沉著聲音說,老狼掛了,死在醫院裡了,現在所有人都懷疑是我們做的,不光不夜城道上的混子在找我們,就連警察也下了通緝令,

    倫哥不禁驚呼出聲,這麼快,

    我疑惑的問,什麼這麼快啊,

    倫哥乾笑著說,沒事兒,我意思是我拉屎呢,你們先別亂跑衝動,等著我,我馬上就回去,記住啊,我不回去誰也不許亂動,

    我「嗯」了一聲,掛掉了電話,倫哥很不正常,他表現的太鎮定了,鎮定到好像提前知道老狼掛了,難道是他幹的,

    我腦子裡快速思索起來,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雞冠頭剛把消息告訴我們的時候,我當時正在哭,是倫哥把他送出去的,那會兒倫哥或許在問他具體細節,接著我們吃飯的那會兒,倫哥就一直表現得魂不守舍,吃完飯沒兩分鐘,他說要上廁所,一直到現在還沒回來,這個時間段感覺是什麼都幹不了,實際上開車速度快點的話,完全可以到達醫院,倫哥的駕駛技術我是見過的,

    越想我越覺得有可能,難道真的是倫哥做的,

    我膽顫心驚的看了眼蹲在旁邊嗚咽痛哭的劉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說,人死不能復生,你別太難過了,

    誰知道劉珊突然站起來,張牙舞爪的就朝我撲了過來,像是個瘋子一般對我又抓又撓,長長的指甲把我臉給劃出來好幾條血淋淋的口子,

    王興一把推開劉珊罵,你特麼瘋了吧,小婊砸,

    劉珊哭著指向我們咆哮,是你們,如果不是你們綁架我,拿我威脅我爸,我爸根本不可能死,是你們害怕了我爸,我要告訴警察,把你們通通槍斃掉,

    魚陽從地上撿起來一塊磚頭,嚇唬劉珊:「你再他媽瞎逼逼一句,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拍死你,」

    劉珊絲毫不帶任何畏懼,兩隻紅紅的眼楮瞪著魚陽罵,有本事你現在就特麼弄死我,反正你們這種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我低吼一聲,都閉嘴,

    然後我先是沖魚陽眨巴兩下眼楮說,魚總你先別說話,往旁邊給我稍稍,然後我又看向劉珊說,你不瞎不聾,自打那個雞冠頭說完你爸消息以後,我們幾個誰出過屋子,是不是一直都在你跟前,你對我們有敵意我能理解,畢竟我和你爸是仇人,但是希望你可以原原本本的告訴所有人實情,

    劉珊死死的盯著我,眼神中除了仇恨就是憤怒,胸口一起一伏劇烈喘息著,最終她什麼話都沒有說,聲音冷漠的說,什麼時候讓我去看我爸,

    我說,馬上,我哥正開車往過走,

    她就沒有再說話了,蹲在地上兩手抱住雙腿「爸,,,爸,,,」的嚎啕大哭起來,聽的人心底酸酸的,

    蝦哥站在不遠處唉聲嘆氣的打著電話,這個時候他不敢跟我們距離太近,人情冷暖我能理解,說句良心話,蝦哥能做到不出賣我們,已經比很多所謂的普通朋友強上很多,

    我沉思了幾秒鐘後,掏出煙盒走到蝦哥跟前,遞給他一支微笑著說,蝦哥不管怎麼做,這次我感謝你,不光幫助我們安排藏身的地方,還在出事時候,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謝了,如果這次我們能僥倖逃過來,我欠你一場人情,將來肯定會報答,

    蝦哥擺擺手說,三子我挺待見你這孩子的,哥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次禍你們不好躲,我雖然不是不夜城的人,但是也知道上帝有多心狠手辣,前段時間恐龍的死就跟你不明不白,現在老狼又死在醫院,矛頭再次指向你,這和打上帝的臉沒區別,所以我覺得這回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上帝肯定都會殺雞儆猴,如果有可能的話,你還是回老家避一陣子吧,

    我抽了抽鼻子笑著說,人的命天注定,盡人事聽天命,老天爺要想收了我,在家吃飯都有可能被噎死,現在我不能跑,只要我敢跑,這屎盆子就穩穩扣我腦袋上了,

    蝦哥苦笑著說,真看不明白你這孩子,一般人踫上這種事兒肯定是躲得遠遠的,你到好,硬是往前湊,

    我笑了笑看了眼手機,跟倫哥打完電話又過去二十分鐘了,倫哥怎麼還沒回來,我不由有點心慌,生怕他會出什麼事情了,趕忙又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那頭愣是沒人接聽,我頓時緊張起來,趕忙問蝦哥:「蝦哥,您快點幫我找車吧,」

    跟蝦哥說完話,我又連續給倫哥撥了好幾次電話,始終都沒人接,我感覺肯定是出事了,

    幾分鐘後,一輛棗紅色的面包車開進工地,車子破破爛爛的,蝦哥拍了拍我肩膀說,兄弟,祝你好運,

    我點點頭說,如果我這次沒死,肯定會回來還你人情,

    說完話,我們幾個快速跳上面包車,魚陽開車「嗡」的一聲衝出工地,朝著市中心的「新醫院」出發了,

    魚陽的開車技術有些生澀,所以到達醫院的時候用去足足一個多小時,我們到達醫院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半左右,醫院的大門口停了滿滿一溜汽車,有私家小轎車,面包車,還有幾輛警車,正門口的方向全都是流裡流氣的混子,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外面的車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別想出來,側門的方向,立著幾十隻花圈,滿地都是清明節上墳燒的那種黃紙,場面混亂到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刺耳的警笛聲「滴嗚滴嗚」的叫囂起來,看架勢是警車想要出來,可那群混混包圍起來不讓走,

    魚陽罵了句,臥槽,不夜城這是要瘋啊,連警車都敢堵,

    魚陽車子都還沒停穩,劉珊就火急火燎的下去,聲嘶力竭的哭嚎,爸,

    一瞬間很多人都回過來頭,我想了想說,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你們先從車裡呆著,我下去看看情況,如果有啥不對的,你倆就立馬掉頭跑,去找文錦,就說我用掉一次機會,

    王興開口想要說什麼,我直接打斷說,別墨跡,這事兒必須聽我的,

    王興不情不願的點點頭,我深呼吸一口,也拽開車門跳了下去,我才剛剛露臉,就聽到人群中有人喊,他是趙成虎,別讓他跑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人剛喊完話,一大群混子像潮水一般朝我湧動過來,恨不得要把我生吞活剝了的樣子,我高高舉起雙手喊,我不跑,我要見上帝哥,老狼不是我殺的,

    不過我的聲音很快就被四周的人潮給淹沒了,好幾十號人呈圓形將我包圍起來,推推搡搡的踢打著我,外圍七八個警察想要擠進來,根本就沒人迏�牽 銥嗌 南耄 裉炫率欽娌宄嵋材煙恿耍

    傻逼不可怕,但是傻逼成群就嚇人了,大幾十號混子各種謾罵和怒吼,嚷嚷的我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放眼望去周圍除了人還是人,

    包圍了我差不多四五分鐘的樣子,我聽到有人提高嗓門喊,讓開讓開,甦爺來了,緊跟著雞冠頭雙手插著口袋走了進來,喧鬧聲嘎然而止,他斜楞著眼楮上下瞟動我兩眼冷笑,你還敢出現,

    我回以冷笑著說,我為什麼不敢出現,老狼不是我殺的,

    他嘿嘿一笑說,我知道,因為殺人凶手在警車裡,我只是好奇這種風口浪尖你居然還敢露臉,

    殺人凶手在警車上,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裡,急忙踮起腳尖往警車的方向看,奈何四周人實在太多了,根本看不到,

    雞冠頭聳了聳肩膀說,我大哥要見你,跟我來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302 總得有人扛!

    我跟著雞冠頭擠出人群,來到醫院的正門口,正門口處直愣愣的停著一輛純白色的越野車,車的前臉上噴繪著副囂張的十字架圖案,這台車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過了,之前雞冠頭就總開著它出現在人前的。

    駕駛座的位置上斜坐著個留著長頭髮的青年,他低著腦袋,頭髮擋住半張臉,不光瘦的嚇人而且皮膚帶著一中死灰色的慘白,看起來就讓人心底發涼,把我帶到車門前後,雞冠頭輕聲說。老大,這個小傢伙主動送上門了。

    上次雞冠頭綁我的時候,我就曾見過這個傢伙,他留給我的印象格外的危險,好像一隻隨時可能嗜人的凶獸一樣,我吸了吸鼻子站在他身前兩三米的距離。

    青年慢慢抬起頭,兩隻眼楮完全陷在眼眶裡,靜靜的打量著我,我嚥了口唾沫往旁邊又挪動了一點身體,鼓足勇氣說,大哥,老狼不是我殺的,我承認確實跟他有矛盾,可是讓我殺人,我真沒那個膽。

    他也不回話,就那麼直視著我,看的我心裡涼颼颼的,好像有條毛毛蟲在皮膚上慢慢蠕動一樣的膈應。跟青年對視了幾秒鐘後,我低下了個腦袋,說實話我確實慫了,那青年的模樣如同一尊蠟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也不帶一絲感情。

    大概沉寂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青年才出聲了︰「你很想上位?」他的聲音特別的沙啞,感覺很很久沒有說過話一樣。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回答︰「我確實想上位,每個在不夜城混的人哪個不想上位,但我發誓老狼真的不是我們殺的,我綁架了他女兒。整晚上老狼的女兒都和我們兄弟幾個在一起,您可以問她。」

    青年似乎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自顧自的繼續說,我叫上帝!不夜城是我的教堂,老狼和恐龍都是我虔誠的信徒,那副狂妄的語氣,簡直好像個精神病患者。

    面對他答非所問的語言,我有點懵逼,舔了舔嘴唇上的干皮問,那上帝哥的意思的希望我怎麼辦?

    他揚起嘴角笑了,露出兩行森白的牙齒說,信徒死了,身為主不能什麼都不做,所以不管是不是你,這件事情我都需要個交代!

    我皺著眉頭說,這對我不公平,憑什麼由我背鍋?就算是誣告,你起碼拿出來證據吧?

    上帝沒有吭聲,雞冠頭一個跨步衝到我身前,掄圓了胳膊就砸在我臉上,把我打了個踉蹌,我壓根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他揪住衣服左腿往前一伸給摔倒在地上,接著我整個人呈半跪的姿勢匍匐在上帝的腳跟。

    上帝一腳踩在我臉上。指頭在自己的腦門和胸口輕點,比劃了個禱告的手勢「呵呵呵」笑了出來,朝著我出了口氣說,主說我比你強,我說的就是道理,我不是警察。更不需要任何證據,整個崇州市十二點之後,我說了算。

    我的臉被他踩的死死的,根本掙扎不動,我像個傻籃子似的聲嘶力竭的咒罵,你他媽的無非就是欺負我比你弱!敢不敢給我兩年時間,老子親手踐踏你在不夜城的神話,別吹牛逼了,還十二點以後你說了算,八號公館貌似就不玌蝐車幙蘛匱煄@蕕娜嗽依俠塹某 櫻 閆 疾桓曳牛 透銥淖盼腋鍪 桿甑男: ⑵鄹海 襯兀坎灰鉤塹納窕埃坎菽嗦淼模br />
    反正他媽今天說啥我也躲不過去了,哪怕是死,也得死的有尊嚴點,我一個勁噴著唾沫問候上帝家裡的女性親屬,有多大嗓門吼多大的嗓門,醫院前面的那幫混子全都愕然的轉過來腦袋望著我們這邊。

    雞冠頭可能也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從兜裡摸出來把匕首,咒罵著走到我跟前︰「老大,我做了他!無法無天的小逼崽子!」

    上帝狹長的眼楮眨巴了兩下,擺擺手說︰「一隻小螞蟻而已,殺他很容易,就是有點麻煩,我討厭麻煩。」

    雞冠頭笑了笑說,確實應該給咱們的人民衛士一點面子。

    上帝把腳從我臉上挪開,輕蔑的說︰「剛才你說給你兩年時間是麼?」

    我呼呼喘著粗氣從地上爬起來,趾高氣昂的吼,怎麼?你害怕?

    我此刻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冷汗給浸透了,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剛才我應該從鬼門關門前溜躂了一圈。又回來了,其實我是在打心理戰,越是這種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自信心越是膨脹到一定程度,在他們眼中自己都是無敵,根本不懼怕任何挑戰。

    聽到我的話後。上帝再次笑了,連帶著雞冠頭也從旁邊捧臭腳似的嘎嘎大笑,雖然知道這孫子其實明裡暗裡的是在幫我,可我還是忍不住想鄙視他,人前裝的好像個大手子似的,上帝跟前乖巧的像隻貓咪。

    我裝出愣頭青的模樣,鼓著腮幫子喊罵,笑什麼笑?敢不敢接戰?

    上帝吹了口氣,看向旁邊的雞冠頭說,很一般的小傢伙,不像劉胖子形容的那麼有心機,最基本的隱忍都不懂。這種小角色不夜城裡一抓一大把吧?

    看到上帝對我放鬆了警惕,我心說今天說不準真能逃出生天。

    雞冠頭鄙夷的噴了口唾沫說,東西兩城區,總共十條街,十個大掌櫃,誰不知道劉胖子膽小如鼠。懦弱的像隻豬,估計他是被這小孩兒嚇怕了,才會故意跑到您跟前誇大其詞吧。

    劉胖子?又是劉胖子!看來又是這孫子從背後捅我刀子。

    上帝和雞冠頭的對話,完全是當著我的面,一點都沒有避諱的意思,不光是對自己實力的肯定。更是對我的不屑,我心裡念叨,沒事兒!你們隨便鄙夷,老子早晚要操翻不夜城,讓你倆跪下!

    上帝揉捏了兩下自己臉,搖搖頭說︰「也不盡然,或許這小子是在偽裝呢!」

    雞冠頭陰沉著臉問,那老大的意思呢?

    上帝盯著我看了幾秒鐘,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死罪可免,然後又比劃了個禱告的姿勢,裝腔作勢的輕聲念叨︰「阿門!」

    雞冠頭認真貫徹著「狗」這個名詞。他主子話音剛落,他就一刀割在我的腳脖子上,劇烈的疼痛感,讓我差點暈厥過去,我「嗷嗷」慘叫著想要掙紮起來,可是上帝的一隻腳踩在我臉上,好像一座山似的,壓的我根本沒辦法抽動身體。

    一刀下去後,雞冠頭沒有收手,照著我另外一隻腳腕又是一下,接著是我的兩隻手腕也分別被劃了一下,我渾身血流如注。身子底下的水泥地上被我的鮮血染成了紅色,我能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在一點一點被抽空,手腳好像都不是我的了,我根本支配不動,好像真的快要死掉了。

    幾刀下去,我連罵娘的力氣都沒有了,疼的渾身打著哆嗦,雞冠頭在我衣服上蹭了蹭刀刃上的血跡,輕聲說︰「老大,他的手腳我都被廢了!就算勉強治好,這輩子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廢人一個!」

    聽到「手腳被廢」四個字。我的心頓時涼了。

    上帝點了點頭說,他不是擁有老狼的五間場子麼?以後就是三號街的大掌櫃了,一個躺在床上的廢物,讓我更心安!

    說完話上帝發動著汽車,又朝著警車的方向望了一眼說,這件事必須有人扛!不夜城的榮譽不容踐踏,說完他就揚長而去。

    雞冠頭點點頭,狗一樣的應承,我會打點好的。

    等到越野車開遠以後,雞冠頭居高臨下的望著我說,恭喜你了,三號街的新任大掌櫃!抓緊時間去治療,或許你以後還可以站著走路!然後他掉頭朝那幫混子的方向走去。

    我扯著嗓門喊,倫哥會怎麼樣?

    雞冠頭想了想後蹲在我面前聲音很小的說,大概蹲三年吧!三年時間很快的,一眨眼就過去了,我再告訴你個秘密,老狼其實不是你哥幹掉的,他來醫院的時候老狼已經掛了。

    我咬牙汽車的問他,是被誰?

    他沉思了幾秒鐘後說,大概是被那個外號大老闆的傢伙吧,畢竟他是第一個發現老狼掛掉的人,跟他一起的還有個叫林小夢的女孩,那女孩斬釘截鐵的說,親眼看到你拿枕頭捂死老狼的。

    我像是一隻蛆蟲一般在地上蠕動,朝著雞冠頭破口大罵,我草泥馬!你明知道事情真相,還讓我們背鍋,你個王八蛋不得好死!

    雞冠頭搖搖頭說,我只是猜測。這麼和你說吧,就算事情不是你們做的,上帝也會通過別的法子廢掉你們,他太討厭麻煩了,你應該謝我,我讓人把你的兩個兄弟暫時抓走了。不然今天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之後雞冠頭沒有搭理我,招呼那群混子陸陸續續散場,我眼睜睜看著載著倫哥的警車越開越遠,加上自己的手腳被廢,一時間氣火攻心,兩眼一黑就暈厥過去

    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我是在一間不足十平米的小屋裡,屋裡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難為的腳臭味兒,我稍微動了動身體,看到自己的手腳都纏著黑漆漆的紗布,一個老頭耷拉著腦袋背靠椅子在打盹,居然是我的便宜師傅狗爺,一瞬間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303 苦心人,天不負

    當看到我那個便宜師傅狗爺的時候,我?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像是個在外面受盡委屈的孩子終於看到了爸媽,手腳被廢、大哥被抓,換來個有名無實的三號街大掌櫃,越想我越覺得難受,眼淚好像決堤一般往外流,

    可能是我的哭聲太大,把狗爺給嚇了一跳,他猛地抬起頭,隨手拎起旁邊的鋁合金鐵管「騰」一下站起來喊,咋地了,誰欺負你了?

    一句話問的我更是嚎啕大哭起來,我抽泣著搖搖頭說,沒有,

    狗爺鬆了口氣把鐵管放下,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罵,沒人欺負你哭個JB,嚇得老子還以為天塌了呢,不就是胳膊和腳讓人劃了兩道子麼,你瞅你這個窩囊樣子,敗興丟人,

    我滿臉是淚的說,師父我手腳全都被人廢了,以後就是個廢人了,我以後該怎麼辦,

    狗爺撇撇嘴說,嘴巴咧小點,順著喉嚨老子都能看到你的胃,欺負我沒文化是吧,老子在這個公園號稱老中醫,除了能看病還會治吹牛逼,你到六十歲以上的老頭圈打聽打聽,誰有個頭疼腦熱的不知道老子給看好的,你的手腳沒事,除了右手的手筋稍微損傷了一點,其他都只是破皮了,休息一陣子就好了,

    我不敢相信的問他,師父你沒騙我,

    狗爺打了個哈欠撇撇嘴說,騙你能騙出人民幣,老子就知道當初不該收你們兩個敗家孩子當徒弟,到頭來錢沒掙著還賠出去一張床,可憐老子一把年紀了,還得睡椅子,對了你手機我賣了啊,

    我有點生氣,現在我和其他兄弟都失去聯繫了,唯一的聯絡方式就是手機,狗爺還給我賣了,那我不是徹底與世隔絕了麼,

    狗爺斜楞眼楮瞟著我說,瞪什麼眼,你當紗布和藥材不需要錢啊,還是覺得你師父我神通廣大能從醫院賒出來,一個破手機而已,想要找你的人,跋山涉水也會出現在你面前,不想找你的人,就算面對面,照樣還是視而不見,別特麼哭了啊,影響老子睡覺,

    我小聲說,師父你怎麼會救了我的,我記得我當時明明是昏倒在醫院門前的,

    狗爺不耐煩的撓了撓頭說,我也想知道為啥,兩天前的晚上,有人從外面大喊大叫,我跑出去看到底是誰打攪爺睡覺,結果看到你小子躺在公園正門口,本來我是裝著沒看見的,誰知道你一把拽住了我的褲腿,我現在還琢磨,你當時是不是真昏迷,

    我一陣無語,狗爺的直接讓我有點哭笑不得,

    狗爺指著我腦門急赤白臉的瞪眼說,行了別給我墨跡了啊,你要是睡不著就自己摳著肚臍眼好好想想前因後果,老子累一天了,困的要死,

    我點點腦袋說,謝謝師父,

    狗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兩手抱在胸前耷拉下來腦袋開始打盹,沒一會兒就發出一陣摩托車似的呼嚕聲,

    我抬頭仰望著屋頂,思索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很顯然上帝的目的只是廢了我,把倫哥送進監獄,瓦解掉我們這個小團體,讓三號街始終控制在他手裡,這樣說來其他兄弟現在應該都平安無事,既然老天爺都沒收我們,我要是不好好的回報上帝,都對不起他的「大恩大德」,

    倫哥被送進監獄了,這事暫時不需要擔憂,以文錦能把林昆弄出來的本事,相信保釋倫哥也不會太費勁,現在就怕他還不知道倫哥的消息,這事兒需要等我好了以後去通知他,

    我手頭上現在有老狼的五家場子,再算上我和倫哥的兩間KTV的話,絕對數得上三號街首屈一指的大掌櫃,眼下我們需要做的就兩件事,第一把三號街打造成鐵板一塊,從裁決的三號街變成我趙成虎的三號街,再有就是囤積實力,不用遠比,就是這次老狼出事,醫院門口堵了起碼一兩百號混子,相信這些人只是裁決的冰山一角,上帝真正的勢力應該都還沒付出水面,

    必須得爭取讓王興和魚陽早點回一中,把一中的兄弟帶進社會,至於三中的龍牙,胖子上回說,預計可以帶一百多號人來市裡,一半人繼續讀書,還有一半直接混社會,這些人可以作為嫡系送到三號街的夜場裡看場,

    把一切都琢磨好以後,我又犯愁了,眼下怎麼通知其他人按照我的想法去做,手機沒了,我自己又是個殘廢,躺在床上都起不來,除非就是師傅說的,等著其他人主動來找我,可是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的,腦海中突然又出現了甦菲的樣子,也不知道這丫頭此刻睡了沒有,還會不會一想到我就會哭,現在甦菲肯定把我恨到骨子裡了吧,

    胡亂琢磨著我就又睡著了,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師父正在跟人臉紅脖子粗的蹲在地上下象棋,師父梗著脖子罵對方「你特娘的耍賴,」我好笑的伸直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能把臭棋簍子似的師父給惹得罵街,

    跟師父一塊下棋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的臉上有條特別扎眼的刀疤,長得算不上清秀,不過很有男人味,越看這個人我覺得眼熟,猛地想起來,上次我們綁架老狼的閨女,坐的就是這個傢伙開的「黑出租」,

    我伸直脖子看他們的時候,他也正好抬起腦袋看我,朝著露出一抹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異常的舒服,

    師父狗爺惱羞成怒一把將棋盤給呼拉成一團糟,朝著青年擺手低吼,剛才不算,咱們重新來一局,

    那青年搖搖頭手說,不來了,狗叔你徒弟醒了,我也抓緊時間跑趟活去,今天都陪你耗一上午了,根本沒掙著倆錢,咱們有空再玩吧,

    狗爺不樂意了,一把拽住他胳膊說,你這棋品不行啊,棋品如人品,贏得起輸不起,贏了老子一上午,眼瞅老子要翻盤了,居然跟我說啥不來了,年輕人不要把錢看的那麼重要,你說你白天跑出租,晚上到工地去扛磚頭,累死累活的能掙幾個錢,人嘛,要學會享受生活,來來來,再來一盤,看我不殺的你片甲不留,

    聽到師父沒羞沒臊的教育人「別把錢看那麼重」的時候,我很不厚道的笑了,這老小夥兒,一天看著錢比看著誰都親,居然好意思跟人說要「享受生活」,

    青年無奈的笑著繼續擺棋子說,咱可說好了,最後一盤,狗叔您也知道,我媳婦啥情況,家裡真心等著用錢呢,

    這青年的耐心真不是一般的好,現在的年輕人連自己爹媽說話聽著都煩,真沒有幾個能做到像他這樣放著不掙錢,跟個老梆子從這消磨時間,看樣子,他和師父還挺熟悉的,應該是經常往來,

    師父忙不迭點頭說,放心,我這個人最講信譽了,說最後一盤就是最後一盤肯定不賴皮,不過話說你有身手也有腦子,為啥不去那些夜場或者跟個大老闆啥的撈偏門,騾子似的吃苦受累才能掙幾個錢,

    青年靦腆的笑了笑說,以前混過幾年,後來不是蹲監獄了嘛,難得我媳婦在外面辛辛苦苦等了我五年,從監獄出來的第一天,我就告訴自己,再苦再累,也堅決不犯錯誤了,我可以不對自己負責,但是不能不對我媳婦負責,

    師父若有所指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提高嗓門說︰「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將軍,哈哈,老子贏了,」

    青年長舒一口氣說,狗叔你可算贏一把吧,讓你讓的我腦門都出汗了,我真得跑車去了,你徒弟是棵好苗子,真心話教導他多走正道吧,看看把自己整的多慘,混這條行當,沒多少人能出頭,不是喋血街頭,最後就是牢底坐穿,唉,,,

    我搖搖頭說,大哥你說的不對,既然別人可以出頭,為什麼我們不行,這次我確實差點被人廢掉,只能說明我還是太弱,如果我可以變得更強大,又有誰能廢我,誰能把我送進監獄,我屬狼的,傷口越多越凶狠,大起大落誰都有,拍拍灰塵繼續走,我不服,

    青年楞了一下,笑著說,可能想法不同吧,

    我微笑著說,大哥要不我幫你介紹份工作吧,保證比開出租掙錢,,,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304 野獸的復甦

    青年毫不猶豫的擺擺手說,算了吧兄弟,開出租掙得雖然不多,但我心裡踏實,花的也舒心,好了有功夫再聊吧,

    他站起身抖落了自己的衣裳,不經意間我看到他的胳膊上,胸口好像全都是青色的紋身,這個傢伙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故事的內容肯定和混有關,

    狗爺拽住他胳膊耍賴皮說,再殺一把,最後一把,

    青年很巧妙的避開狗爺的胳膊,甚至還反扭了狗爺的手腕一下,搖頭說︰「下次吧狗叔,我真得拉活去了,下回我給你帶我媳婦親手鹵的豬蹄當下酒菜行不,」

    狗爺這才依依不捨的送他出門,這傢伙會功夫,而且水平不一定比狗爺差多少,我眼楮頓時亮了,我們現在差的就是硬實力,如果能把這人拉入夥,下次不管是對上雞冠頭還是陸峰,都肯定不落下風,一瞬間我心思活躍起來,,,

    沒多會兒狗爺哼著小曲走回傳達室,看了我一眼問,感覺怎麼樣了,

    我說︰「手和腳還是使不上勁兒,」我嘗試著伸展了兩下指頭,感覺就和不是自己的似的,特別的笨拙,而且根本沒什麼力氣,

    狗爺點點頭趴到床底下翻找起來,一邊找東西一邊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怎麼也得一段日子,先好好養著吧,受傷了,中午師父給你改善一下伙食,想吃紅燒排骨還是土豆燉牛腩,或者是紅燒牛肉的?

    我心底一暖,暗暗感嘆師尊如父,別看狗爺平常一副摳摳搜搜的樣子,關鍵時候對我是真心好,我剛準備說什麼都行的時候,狗爺盯著滿腦袋灰塵從床下爬起來,手裡抓著幾袋方便麵朝我樂呵呵的說,想吃什麼味兒你的吭聲,都是康師傅的,我看看過期沒哈,

    我鬱悶的真想一頭撞死,無奈的衝他說︰「我兜裡有錢,您還是幫我買點盒飯回來吧,」

    狗爺搖搖頭說,沒了,你兜裡錢昨天就被我都收走了,老子這裡雖然不是五星級賓館,可也不是誰想住就能住的,你兜裡好像有五六千吧,我先留著當住宿費,等你好了以後,多退少補,要不咱們中午就吃紅燒排骨的吧,

    五六千塊錢住傳達室,而且還有可能不夠,我欲哭無淚的點點頭說,師父你隨便安排吧,讓我靜靜,

    中午的時候,師父居然真的端了一大盆的紅燒排骨出現在我面前,不是方便麵,是真的排骨,我詫異的望著他,老頭嘿嘿一笑說,你是我徒弟,我怎麼可能真捨得讓你吃方便麵呢,來吧,趁熱吃,

    這老混蛋怎麼可能突然轉性了,我驚恐的搖搖頭說,師父我現在可真被你詐幹了,渾身上下一毛錢都沒有,

    狗爺和藹可親的摸了摸我後腦勺,把一塊大棒骨塞進我嘴裡說,你是我親徒弟,就算真一分錢沒有,我還能看你餓著不成,師父想好了,人嘛不能把錢看的太重了,你養傷這段時間,以後我變成花樣給你吃東西,這是出了公園右轉第三個門臉,「阿成飯店」家燉出來的排骨,記清楚地址哈,多吃點,我賒賬的,等你好了,記得給人還回去,

    我差點沒一頭栽倒到床下,合著這老東西黑了我五六千塊錢不算完,還要逼著我還賬,我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做的虧心事太多了,老天爺才會安排我這輩子認識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師父,

    我心想著不管願不願意反正錢也花了,再不多吃點虧待我自己,就主動上手去盆裡抓排骨,剛開始的這老貨還自持身份讓著我,吃到後頭沒多少的時候,他居然沒皮沒臉跟我搶了起來,爭搶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手腕上的力氣好像恢復了不少,雖然還不是很利索,

    吃飽喝足後,我很隨意的問狗爺,師父上午跟你下棋那個青年是干嘛的,你跟他很熟麼,

    狗爺呲著兩口大黃牙,很沒風度的一邊摳腳一邊剔牙的說,你說阿亮啊,他是這片的老街坊,媳婦是個病秧子,常年藥不離口,我平常沒少幫著他媳婦搗?,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在這片挺出名的,後來好像是捅人還是怎麼的,進去勞教了幾年,出來以後就改過自新了,白天跑出租,晚上到工地上去當小工,掙的錢全給媳婦看病,你要是能拿出來人家對媳婦一半的心意孝順老子,我也知足了,

    我直接過濾掉他最後一句話接著問,師父他會功夫吧?

    狗爺點點頭,可能學過幾年散打吧,雖然是野路子出聲,不過對付你這樣的選手,五六個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要是有人家一半,,,

    我趕忙打斷說,師父不如你幫我打個電話,我讓人給咱送幾千塊錢過咋樣,

    聽到「錢」,師父的眼珠子頓時亮了,隨即又暗淡下去,撥浪?似的搖搖頭說,拉倒吧,萬一你再喊過來個和你一樣吃白飯的,老子找誰哭去,你還是安安生生的養好傷,等你能蹦能跳了,自己給我拿錢去,

    我再次無語,

    就這樣我暫時從傳達室裡住了下來,那個青年本名蔡亮,人挺和善的,時不時會過來陪老頭待會殺兩盤象棋,一來二去我跟他也熟絡起來,有時候會聽跟我講點關於跟人對毆時候的小技巧,不過對於他以前的事情,我怎麼問他都緘口不言,

    別看老頭子雖然不著調,但是看病確實有一套,尤其是治療外傷方面絕逼是個高手,從他屋裡住了十來天,經常能看到一些老頭老太太找他看病問藥,

    公園的小花池裡養了不少我叫不上名字的草藥,便宜師傅每天都會弄些草藥搗蒜,敷在我的傷口上,最近幾天我已經能感覺到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開始發癢了,

    今天早上,在狗爺的攙扶下,我勉強走了十多米,之後就累的不行癱坐在地上,左腳感覺還勉勉強強,右腳走的久了,就疼的不行,很久之後狗爺才告訴我,其實我當時右腳的腳筋確實差點斷掉,他怕嚇著我,所以一直沒告訴我,不過也正好說明了這老貨的醫術,

    養傷的日子很無聊,傳達室的黑白電視總共就能收到倆台,我每天最大的樂子的就是看狗爺和老頭因為下象棋,吵得臉紅脖子粗,儘管如此,他仍舊樂此不疲的尋找對手,被我鄙視了,他還振振有詞的告訴我,生活就是堅持,

    這樣安逸的生活,讓我多出來很多時間思考人生,去考慮自己之前的不足和疏忽,我相信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無聲無息的幹掉老狼而且還不引起上帝的注意,可惜生活沒有如果,有的只是結果,

    在公園裡呆了整整一個月,我終於可以不費勁的走到門口的小賣部,拿公用電話撥通了王興的號碼,聽到我的聲音,王興那頭喜極而泣,一個勁的問我在哪,我把到嘴邊的話生生的嚥了回去,只是叮囑他按照我的計畫做,如果有人問起來我在哪的時候,你就說我在老家養傷,

    王興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過陣子吧,等我身體裡那隻野獸徹底復甦,

    掛掉電話後,我又分別給文錦和蝦哥打了個電話,讓蝦哥幫我轉到市職中,蝦哥沒多問,欣然同意了,

    給文錦打電話的目的是為了倫哥,文錦很淡薄的告訴我,他有自己的安排,還說按照和我的約定,可以幫著林昆減刑一年半,

    我心情複雜的沉寂了幾秒鐘後什麼都沒說,直接掛掉了電話,

    自從我走上這條路,倫哥是對我幫助最大的一個,不誇張的說,沒有他,我不知道讓人廢掉多少次了,之前我承諾過,要送給他一座東城區,不管他現在在哪,我都一定都要完成自己的承諾,

    給該給人全都通過電話後,我手心裡只剩下五毛錢的鋼,猶豫了幾秒鐘後,我撥通了甦菲的電話,其實什麼都不想做,只是單純想聽聽她的聲音,甦菲沒有換號碼,很快那邊的就接聽了,甦菲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我沒有吱聲,只是緊緊的攥著聽筒想要聽聽她的聲音,

    看我這頭不說話,甦菲又「喂、喂」了兩聲,緊跟著聲音清冷的說,你是趙成虎吧,

    對我的稱呼從三三直接變成了趙成虎,我心底一疼,沒有忍住,不由脫口而出說,你還好嗎,

    甦菲的聲音立馬變得冷冽起來,哼笑一聲說,我很好,你應該在市裡吧,我正好也在,想要跟你見個面,放心吧,我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就是想把東西還給你,

    我猶豫了一下,把公園的位置告訴了她,

    十多分鐘後,甦菲坐了輛出租車來到公園,一身緊致的牛仔裝,長發披肩,耳朵上戴著一個大耳圈,看起來比過去更漂亮了,見到我後,她臉上的表情出現一抹激動,不過很快就收斂下去,板著臉走到我面前說,你經歷了什麼,為什麼會瘦了那麼多,

    我無所謂的笑著說,只是被一隻被我稍微大點的狗咬了,

    甦菲「哦」了一聲,遞給我一塊玉珠子串成的佛牌掛墜說,這是我提前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雖然我們不在一起了,但我還是想要送給你,我相信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我接過來擠出個微笑說,謝謝,

    甦菲也笑了,朝我伸出雙臂說,抱一下吧,不管過去的種種,畢竟咱們愛過一場,所謂的成長不一定得到什麼,但是一定會失去什麼,感謝我的青春裡曾經有過你,

    我點點頭說:「是我的幸運,你的不幸,」,跟她擁抱在一起,當聞到她髮梢上的香味時候,我很沒出息的落淚了,甦菲也伏在我肩頭嗚嚥了起來,幾分鐘後,她推開我跑上一輛出租車裡,我靜靜的望著眼眶通紅的她,

    出租車慢慢行駛起來,甦菲抹了抹臉上的淚痕,放下車窗,朝我喊,我剛剛抱你的時候放了兩千塊錢在你的褲子口袋,你總覺得我不溫柔,我最後溫柔的喊你一聲老公,保重,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305 突飛猛進

    跟甦菲見面之前,我就提醒過自己,說什麼都不能在她面前流眼淚,也不要懦弱的像個孩子一樣讓她捨不得,可甦菲最後的那一聲「老公,保重,」還是像把利劍似得狠狠劃破我心底的最後一道屏障,

    眼看著出租車徹底消失在街頭,我渾身的力氣好像被瞬間抽空一般,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我恨自己的無能,連一句挽留都沒有本事說出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師父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唏噓道,哭吧,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哭完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我揚起頭說,師父教我功夫吧,

    他點了點頭很自然的從我褲子口袋摸出來甦菲給我的兩千塊錢說,這錢師父先替你收著,學功夫這種事情沒有速成的,需要時間的沉積,想要比別人更強大,付出的汗水和時間就肯定要比別人更多,

    我咬著嘴皮說,我不怕,

    狗爺說,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沒辦法進行太過透支體力的運動,這樣吧,先每天圍著公園慢跑二十圈,早中晚各一次,跑完以後五十個俯臥撐,五十個引體向上,我床底下有握力棒,閒的沒事的時候,你就拉抻幾個,從今天開始吧,

    我愕然的望著他問,每天跑六十圈,一百五十個俯臥撐,一百五十個引體向上,

    狗爺點點頭說,對啊,你身體還在復原,所以不能太著急,要循序漸進的來,

    我哭喪著臉說,師父你不說不透支我的體力麼,

    他撇撇嘴說,你知道自己的體力上限是什麼嘛,這點苦都受不了,你學個鳥功夫,要不是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我早就跟你提器材磨損費的事情了,一點都不知道感恩戴德呢,

    我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趴到地上,什麼叫沒有最黑,只有更黑,我師父完美詮釋了這個「黑心」這個詞兒,公園裡的高低槓,仰臥起坐器都是現成的,他居然好意思跟我要磨損費,

    自打我能走能跳以後,公園的衛生一直是我在打掃,他的衣服褲子,哪怕襪子內褲都是我洗的,一日三餐是我到旁邊的飯館去賒的,有時候我也挺佩服隔壁開飯館的那個胖阿姨,真是藝高人膽大,居然真敢賒給我們,

    看我還在發呆,狗爺一腳踹在我屁股上罵,多情善感完了吧,完了就趕緊運動去,一天天給你操不完的心,

    我拔腿就往公園裡面跑,一邊跑一邊小聲的咒罵老混蛋,和甦菲分開的離愁頓時間消散了好多,

    其實我知道師父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別看他見天因為下象棋跟老頭們罵的面紅耳赤,實際上特別正義,誰家兒子閨女要是不孝順,他敢直接拎著鋁合金的鐵棒就去敲人家門,經常免費給附近的住戶看病不說,有時候還幫一些老頭老太太修個鍋碗瓢盆,在附近的口碑特別好,

    即便對我,老頭也是實實在在的好,剛受傷那陣子,儘管他天天都是嘴上罵罵咧咧的,手裡卻不閒著的替我換藥,給我做康復按摩,如果沒有他,我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下床走道,

    從床上躺的時間太久了,總共才跑了五六圈,我就累的氣喘吁吁,師父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很沒品的醒了醒?涕,甩到我腳跟前嘲諷,跑的還沒李大爺走的快,真特麼丟人,

    他說的李大爺是個半身不遂,走起路來渾身哆嗦,不過每天都會堅持到公園裡徑走半個小時,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刺激我,我還是忍不住急眼了,甩開膀子狂奔起來,二十圈跑完以後,我已經累成狗,兩手拖著膝蓋呼呼的大喘氣,

    師父叼著半根菸冷笑,這就不行了,剛才還口口聲聲喊著要變強那個是你不,

    我「呸」了口唾沫說,誰不行了,

    我趴在地上開始做仰臥起坐,師父蹲在我面前吧唧嘴說,屁股翹那麼高幹啥,不知道咱們這是綠色公園,丟人現眼,

    我吭哧喘氣的說,站著說話不腰疼,有本事你給我示範示範,

    他「嘿嘿」一笑,趴在我旁邊,姿勢特別標準的做了幾個俯臥撐,然後側頭看向我說,學會沒有,

    我故意裝傻說,沒有,

    他點點頭,「  」又做了幾個,然後一隻手背在腰後,另外一隻手撐地的望向我說,老子做這些玩意兒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來來來,你能做多少,我一隻手陪著你做完,

    我當時就傻眼了,師父一隻手做俯臥撐,而且還只是用拇指和食指支撐地面,臉上的表情很是輕鬆,要知道他的歲數應該已經接近五十了,

    我嚥了口唾沫說,師父別鬧了,你這老胳膊老腿萬一再傷著了,我可罪過了,你快起來吧,

    老頭跟我較上真了,搖了搖腦袋說:「不管你做多少個,我肯定比你多十個,完事讓你倆條胳膊把你揍跪下,你信不,」

    我撇撇嘴說,這個真不信,

    我承認師父很強,功夫也好,正常情況下,一個人揍五六個年輕小夥沒問題,可是要知道拳怕少壯,他歲數在那擺著呢,體力肯定抵不過年輕人,

    師父咬著煙嘴說,那咱開始吧,今天你要是能把我推倒,我幫你洗襪子內褲,外加買飯掃地,

    我沒吱聲,直接用行動回應了他,俯下身子吭哧吭哧做了起來,師父慢條斯理的抽著煙,整個過程一直都是用兩根指頭撐著地面,一根菸抽菸,他輕聲說:「你比我多做了二十個,老子現在開始攆你了,」

    我餘光看了眼他,他的速度特別快,而且姿勢也極其標準,做到六十個左右的時候,我累得趴下了,擺擺手說不行了,

    師父沒搭理我,而是自顧自的數數,「六十二,六十三,,,」做到七十個的時候,他利索的從地上爬起來,兩隻手背在身後朝我努努嘴說,來吧臭小子,攻擊我,有多少本事使多大本事,

    我猶豫著搖搖頭說,算了吧,師父,你贏了,

    師父冷笑著說,行吧,以後那小丫頭片子跟人入洞房的時候,你也這麼和對方這麼說哈,窩囊廢,

    我皺著眉頭說,你過分了,

    師父指了指自己臉說,來啊,你打我啊,一個老頭子讓你兩胳膊你都打不過,還混毛的社會,趕緊回老家種地去吧,誰跟你誰倒霉,

    「臥槽,」我憤怒的一拳頭懟向了老頭的下巴磕,他往後倒退兩步,一個高抬腿踹向我胳肢窩,把我蹬的往後倒退兩步,師父揚了揚腦袋說,別人朝你揮拳頭的時候,這個地方是最脆弱的,

    我一下子醒悟過來,老頭是故意在教我功夫,趕忙站穩身體,抬起腿一腳踹向他的肚子,他腳步靈活的往旁邊側了下身體,然後又往我跟前快走兩步,拿肩膀頭狠狠的撞在我胸口,一下子把我給撞倒在地,朝著我微笑,有人踹你的時候,如果你的速度比他更快,可以後發制人的踹他另外一條腿的膝蓋,速度沒對方快的話,就趁著他失去平衡撞他的胸口或者肚子,

    我躍躍欲試的從地上爬起來說,師父咱們再來,

    他搖搖腦袋說,貪多不爛,這禮拜你就熟練這兩招吧,你身體太差了,如果足夠強壯,剛才我的套路對你其實根本沒用,打架打的並不是攻擊力,而是抗揍能力,別人打你一拳你沒事,你打他一拳他躺下,誰贏誰輸還用我說麼,

    我趕忙點頭說,謝謝師傅教導,

    師父打了個哈欠,又恢復成那副無賴的模樣嘟囔,不用謝,老子是煩你在這兒蹭吃蹭喝了,想著趕緊把你打發走,行了廢材,我餓了,做完五十個引體向上後去買飯,

    這次我沒有任何的牴觸心理,痛快的點點頭說,好的,就快速朝著旁邊的高低槓跑去,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師父都是通過這種方式教我,沒有什麼特定的招式套路,就是讓我進攻,他化解進攻,很實用的方法,我感覺自己的實力在突飛猛進,

    兩個月的時間過得飛快,如果不是早上聽兩個遛彎的大爺念叨,我都不知道馬上又要開學了,當天晚上我特意到旁邊的飯館要了一大堆酒菜,和師傅面對面蹲在他不足十平米的小房裡吃飯,

    師父抿了口「二鍋頭」,望著我說,打算要走了,

    我點點頭說,師父好眼力,

    他跳起來彈了我個「腦瓜崩兒」沒好氣的罵,老子又不瞎,王興帶了三四十號小青年從公園大門口站著,不是等你的,難不成是來跳廣場舞的,

    儘管我覺得自己已經進步了很多,可是仍舊躲不開他的「腦瓜崩兒」,我幹笑著說,本來想說兩句煽情的話,一下子不知道該咋開口了,

    師父撇撇嘴說,煽個毛的情,你是我徒弟,我教你天經地義,受欺負了就回來找我,

    我感動的抽了抽?子,剛想要說話,師父舉起酒杯嘬了一口,擺擺手說:「走吧,反正離得近,想我了就回來看看,」然後他又嘆口氣說:「走的時候,記得把飯館的賬還下,還有每月的學費也別落下,唉,剛當兩天大爺,傭人就跑了,」

    我已經走到門口了,被他一句話差點給懟趴下,就知道這老混蛋肯定沒那麼好心眼,,,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7
306 大哥,接拐

    從公園的傳達室出來,我佝僂的後背慢慢直起,基本上是每走一步腰桿就往起挺一點,走出公園門口的時候,我整個人已經完全挺胸抬頭,傲然而立,

    公園門外,王興,魚陽,胖子,陳花椒,帶著三四十人,清一色的純黑色T恤,黑色牛仔褲精神抖擻的站成兩豎排,不遠處停了幾輛嶄新的面包車,

    當我踏出公園門口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齊聲吶喊,三哥,

    公園附近不少納涼遛彎的街坊紛紛望向我們,

    我心情其實挺激動的,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這般兄弟,看到大家都安好,我一直懸空的心總算徹底放下,這些人全是我的兄弟,是我未來打拚不夜城的班底,

    哥幾個眼楮通紅的挨個給我熊抱在一起,我強忍著沒讓淚水掉出來,扯開嗓門嘶吼:「老子回來了,」

    「三哥威武,」兄弟們再次一齊吆喝出來,

    這個時候,又高又壯的黑小夥兒,提溜著一副枴杖朝我很大聲的喊:「大哥,接拐,」我頓時一腦袋的黑線,這麼激情澎湃的時候,鐘德勝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句話,整得所有人全都給笑了,

    王興他們來之前,我確實交代過,帶一副枴杖或者輪椅過來,回不夜城的時候,我還需要偽裝,可關鍵大黑牛送拐的時間有點不對,

    我白了他一眼罵了句,傻 子,

    身後的方向傳來狗爺的怒吼,叫喚什麼玩意兒,麻溜給我滾蛋,

    一瞬間我剛剛營造起來高大威猛的形象就被狗爺和鐘德勝這對逗逼給破壞掉了,我狼狽不堪的拄起枴杖,在王興的攙扶下灰溜溜的鑽進面包車裡,

    哥幾個包了間挺大的飯店為我接風洗塵,吃飯的時候,大家坐成一桌,王興跟我說了下最近的情況,

    目前一中仍舊是「龍牙」一家獨大,三個年級的混子們都被王興牢牢的握在手裡,胖子和陳花椒帶來不少兄弟,開學就直接到一中入學,還得多虧林昆他爸的幫忙,剩下一半兄弟安排到了夜場裡看場,不夜城的七間場子鐘德勝和魚陽一直在打理,鐘德勝看起來傻裡傻氣的,實際上很精明的,從藍月亮呆了一段時間,就把夜場裡的套路都摸的清清楚楚,

    至于小姐方面,有江小燕和丫頭姐的幫襯,我們幾家場子的生意一直都挺紅火,日進斗金根本不是夢想,

    我高高的舉起酒杯,朝著所有人鞠了一躬說,兄弟們,大家辛苦了,

    一桌人都站起來跟我踫杯,胖子輕聲說:「三哥,誰都沒有你苦,我們只是動動嘴,跑跑腿,可你這次幾乎雙手雙腳被廢掉,而且還和菲姐分手了,論犧牲,你比任何人都要失去的多,」

    聽到甦菲的名字,我心底又是一陣刺痛,儘管已經過去那麼長時間了,可是每次只要一想到她已經不屬於我了,我就覺得呼吸都很困難,

    我嘆了口氣望向胖子問,最近有甦菲的消息麼,

    王興遞給我支菸說,劉晴和曹小艾一直和菲姐都有聯繫,昨天我陪劉晴逛街的時候,她告訴我,菲姐考上了市裡的醫科大學,

    我點點頭說,當護士也挺有前途的,工資高而且還不受罪,

    王興說,三子其實你和菲姐之間都在互相惦記,她也總問晴晴你的消息,我覺得你倆完全可以和好的,

    我苦笑著說,然後呢,和好以後,讓她再因為我被綁架或者面臨別的危險麼,我不能那麼自私,

    兄弟幾個全都沉默了,我看氣氛有點不對,拍了拍桌子說:「吃飯,喝酒,喝完以後,帶著我回三號街,讓老子過過大掌櫃的癮,」

    聽完我的話,大家的情緒好像更低沉了,我皺著眉頭問,怎麼了,是場子裡出問題了麼,

    見誰也沒吭聲,我望向鐘德勝問,大鐘你在場子裡呆的時間最長,你說,

    鐘德勝吞了口吐沫,聲音很小的說,三哥咱先吃飯吧,今天本來高高興興的,別因為一些小事惹得心情不好,

    我眯起眼楮冷聲說,說,

    魚陽一口將杯子的酒喝乾淨,抹了抹嘴邊起身說,其實也沒啥,就是三號街現在的掌櫃們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每月的份子錢沒人交,而且全都為「極度酒吧」馬首是瞻,

    「極度酒吧是個什麼玩意兒,」我皺眉問道,

    魚陽咳嗽兩聲說,是大老闆的場子,

    我點點頭說,喝酒吧,喝完酒咱們到極度酒吧去捧場,畢竟是老熟人,

    魚陽小聲說,大老闆的場子裡人不少,加上周圍一些小掌櫃都挺他,如果發生矛盾,咱們不佔便宜,

    我「嗯」了一聲,微笑說:「擒賊先擒王,大掌櫃就要有大掌櫃的態度,今天晚上就拿他開刀,告訴三號街的所有掌櫃,誰才是這裡的王,」

    吃罷飯,我們一行人直奔不夜城,當然我沒忘記拄起枴杖,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個「身殘志堅」的殘廢,

    大老闆的「極度酒吧」就在藍月亮旁邊,我們一幫人呼呼啦啦闖進去的時候,酒吧裡本來玩樂的男女青年頓時全都站起來了,誰都不傻,看我們來勢洶洶的架勢誰也知道要幹嘛,

    我拄起枴杖,一瘸一拐的坐在大廳最中間的位置,其他兄弟紛紛站在我周圍,一個看起來像是經理打扮的青年,滿臉堆笑的走過來鞠躬說,喲,這不是三哥嘛,三哥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他嘴上雖然說著奉承話,實際上語氣裡滿滿的全是鄙夷和不屑,

    我坐在沙發上皮笑肉不笑的說,你認識我啊,

    經理趕忙點點頭說,當然認識您啊,您可是咱們三號街的大掌櫃,

    我揚起臉說,認識我就好辦了,這間場子你負責吧,

    經理趕忙點點頭,是啊,三哥我叫,,,

    我直接打斷他的話,一把揪住他的領帶,將他硬拽到我臉前冷笑說,我沒興趣知道你叫什麼,我是來告訴你,該交份子錢了,大鐘,他們欠幾個月的,

    鐘德勝嗓門洪亮的說,三個月,一個月一萬塊,

    我拍了拍經理的臉頰說,聽著沒,

    經理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吭哧癟肚的說,三哥,這種大事我做不了主,需要,,,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菸灰缸朝著他的腦袋「  」就砸了上去,砸了狗日的滿臉是血,哼哼呀呀的跪倒在我面前,我冷著臉說,做不了主,跟我逼逼那麼多干啥,

    這個時候一群看場子的混混拎著砍刀就圍上了我們,我們也帶了三四十號兄弟,兩幫人瞬間推搡在一起,哥幾個全都準備掄傢伙開干,我擺擺手微笑說,跟幾個小渣子動手掉身份,大鐘通知裁決的人,就說有人蓄意謀殺大掌櫃,興哥給派出所打電話,就說發現這裡有人賣搖頭丸,

    一開始我還以為裁決只是個名字,剛才吃飯的時候,鐘德勝告訴我,裁決是一間超大的夜總會,在不夜城的正中心,西城區的十號街上,也是不夜城主宰上帝的場子,

    這個時候,大老闆嘻嘻哈哈的帶著劉祖峰從酒吧的樓上走下來,朝著我拱拳說,三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手腳好了麼,跟幾個打工的較真幹啥,

    我很熟絡的笑著跟他打招呼,勞煩您老掛念了,我也不想跟幾條狗較真,關鍵是你這主人躲著遲遲不肯露面哈,

    大老闆笑呵呵的一屁股崴坐到我旁邊說,最近忙,也沒顧上去探望你,不會生氣吧,

    我擺擺手說,不能,咱們這關係槓槓的,

    外人看來,我兩好像一對交往很久的好朋友一樣,

    老闆點點頭說,那就好,然後招呼旁邊的服務生說,去拿兩瓶好酒過來,我陪我三弟好好喝兩杯,

    我一把攥住大老闆的手腕微笑說,不急,先把正事談清楚再喝酒也不晚,

    大老闆眯著眼楮看向我問,什麼正事,

    我指了指腳下的空地說,比如你現在應該是站著跟我對話,還有記得喊我三哥,咱倆不熟,

    大老闆臉上一陣尷尬,旁邊幾個馬仔指著我叫囂起來,草泥馬,跟誰對話呢,

    我眼皮都沒往起抬一下的說,興哥剛才誰狗吠的,一個字一巴掌,

    「你他媽敢,」一群馬仔嚷嚷的指向我們,

    我掏出手機自言自語的說,不知道裁決的人敢不敢,,,
regn13 發表於 2018-3-8 18:48
307 誰的地盤?

    聽到我自言自語的嘀咕聲,大老闆趕忙站起來,陪襯著笑臉伸手攔下我說,三哥你看你這是干啥,有啥話好好說不行嘛,咱們三號街的事情三號街自己解決,老麻煩裁決幹啥,

    我微笑著說,我也想跟您好好說,關鍵我一個窩囊廢說話聲音沒力度啊,上帝把三號街交給我,就是看重了我無能,喜歡打小報告,您也知道我這大掌櫃是怎麼來的對吧,大掌櫃每三個月要給裁決交一次份子錢,眼瞅日子要到了,我也很為難,呵呵,,

    大老闆不愧是從社會上摸爬滾打混了這麼久的老狐狸,三言兩語就明白我心裡的想法,趕忙回頭看向一個小弟說,快給三哥拿五萬塊錢,咱們這陣子忙,一直也沒顧上交份子錢,剩下兩萬是我給三哥榮登大掌櫃寶座的賀禮錢,

    那小弟快速跑上樓,幾分鐘後掐著一大沓鈔票放到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掃視了一眼桌子上的錢,望向大老闆說,林小夢最近是不是還跟老哥在一塊呢,話說老哥的精力確實夠旺盛的,用的什麼補藥,我和林小夢是老同學,說實話我挺掛念她的,

    大老闆笑了笑說,小夢最近回老家探親去了,等她回來以後,我讓她過去找你,你看行不,

    我咧嘴笑著點了點大老闆說︰「您都親自開口了,那我還能說啥,」,大老闆跟著我一塊笑,笑著笑著,我臉色突然變冷,一把揪住大老闆的脖領拽到跟前低聲說,你的話在我面前不值錢,老子能坐上大掌櫃的位置,你功不可沒,我給你二十分鐘時候把林小夢喊過來,不然別說我不念舊情,

    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只有我們倆人能聽到,

    大老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橫著臉點點頭說,我儘量,

    我搖搖頭說,不是儘量,是必須,如果我告訴上帝,你私下聯繫了一幫小掌櫃打算自立為王,而且還在場子裡大肆的賣藥,你猜你的下場會不會比我當初強,

    大老闆寒著臉說,趙成虎你別趕盡殺絕了,我從社會上混了這麼久,走過的路比你,,,

    我點燃一根菸塞到他嘴裡,拍了拍他胸脯說,別跟我倚老賣老,我年輕需要指點,但他媽不需要指指點點,麻溜的把林小夢喊到我面前,再把和你關係比較鐵的那些個小掌櫃也全叫過來,我需要面子,你如果給我呢,我就接著,如果你不給,我就自己搶,

    大老闆沒有吱聲,旁邊的劉祖峰走過來,臉上肌肉抽動兩下說,趙成虎,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和大老闆都算是你走上這條道德引路人,做人別太飄,分清楚肉和刀,

    我「啊,」了一聲,仰起頭看向他說,你說的沒錯,做人確實不能太飄了,以前我是肉,你們是刀,現在咱們身份對調了,老子拿兩隻手兩條腿換來今天的地位,你不服啊,

    我記得很早以前甦菲就告訴過我,劉祖峰和她哥是兄弟,現在甦菲她哥在不夜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不明白劉祖峰為什麼還會臥在大老闆的跟前,不過為了甦菲的安全著想,我始終都沒有戳破這層關係,

    大老闆從旁邊乾笑說,三哥你恐怕對我有誤解,我只想本本分分的掙倆小錢,對別的事情真沒有太多的心思,其他掌櫃只是跟我關係不錯,大家都是朋友,三號街永遠都是你三哥的,

    我裝腔作勢的湊到他臉前問,你剛才說什麼,誰的地盤,

    大老闆低聲說,三號街永遠三哥的地盤,

    我哈哈一樂說,說到底還是老哥你挺我啊,好了,你和別人啥關係我一點都不關心,我想要的只是鈔票,二十分鐘已經過去一半了,我要見到林小夢和其他掌櫃,如果看不到你這極度酒吧就不用再開了,

    大老闆兩隻眼楮直接瞪大,咬牙切?的說,你說什麼,

    我挖了挖耳朵眼,一臉輕鬆的說,沒聽清楚是麼,我再跟你重複一遍,十分鐘之內我如果看不到林小夢和這條街上的其他掌櫃,極度酒吧以後就歇業吧,老子這個人恩怨分明,誰對我好,我加倍好,誰落井下石,我就拿石頭砸死他,你跟我是啥關係,自己對號入座吧,

    劉祖峰憤怒的指向我罵,你咋那麼牛逼呢,手裡有多少小弟了,把你得瑟成這樣,

    我用同樣的腔調指向他說,我他媽就是這麼牛逼,我的人不多,全擱這兒呢,滿打滿算就這三四十個,關鍵我是狗腿子啊,我背後有裁決,不服,你整死我,自己做大掌櫃,

    我倆針尖對麥芒的互相對峙著,大老闆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動兩下,硬擠出個笑臉,推了推小峰說,幹啥呢小峰,三哥有吩咐,咱們就照做,

    劉祖峰「呼呼」喘著粗氣說,別太狂,活不長,

    我「嘿嘿」笑了笑,沒有繼續搭理他,一屁股坐下去,倚靠著沙發上往門口的方向瞟了一眼,看到兩個染著黃毛的青年神色匆匆的離開了酒吧,這倆人從我們在飯店吃飯的時候就一直跟蹤我們,如果不是出門前師父提醒過我,小心身後有狗,我一直都沒太注意,八成是上帝看到王興他們規模浩大的來接我,故意派人盯梢吧,

    上帝害怕三號街易主,或者說他其實是害怕我是個有智商的野心家,如果我表現的囂張一些或者暴躁一些,他反而會放下心,參考之前的恐龍的囂張跋扈就知道,上帝喜歡沒腦子、聽話的狗,那我就裝的逼真一些,

    幾分鐘後,酒吧裡本來的客人都被趕出去了,多出來很多三號街上的小掌櫃,大概有二十來了,大老闆的酒吧儼然變成了會議室,上一次見到這些人的時候,還是我的「甦三KTV」剛開業,那時候大家身份一樣,我還是他們的後輩,幾個月不見,我搖身一變成了整條街的主子,肯定會有很多人不服氣,

    我輕描淡寫的掃視了眼來的這些小掌櫃,這些傢伙都是從社會上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精,喜怒哀樂幾乎不會表現在臉上,等人差不多到?後,我拄著雙拐站起來說,謝謝各位哥哥們的捧場,耽誤大家做買賣了,我深表歉意,

    有個坐在大老闆跟前剃著大光頭的青年趕忙吆喝,三哥說客氣話了,您是咱們三號街的大掌櫃,一聲令下,咱們莫敢不從啊,

    這小子說話的口氣裡帶著些許的嘲諷和調侃,跟大老闆坐的有那麼近,估計屬於嫡系之類的人物,

    我想了想架著雙拐,隨手從桌上拿起一瓶啤酒咬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兩口,笑著走到光頭的對面說,老哥怎麼稱呼,

    光頭昂著腦袋說,我姓許,,,

    不等他話說完,我一瓶子砸在他腦門上,酒瓶瞬間破碎,我抓起半隻酒瓶直接捅在了他的肚子上,光頭慘叫著就蹲到了地上,王興和魚陽衝過去照著那光頭「操、操」就是一頓猛踹,我拍了拍手仍舊一臉微笑的甩了甩手心的血跡說,面子是互相給的,我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斷我,

    一眾小掌櫃頓時鴉雀無聲,不少人看我的眼神變成了畏懼,

    我側了側腦袋問旁邊的鐘德勝說,看看還有沒有沒過來的掌櫃,

    大鐘掃了眼大廳的人輕聲說,金福興的馬掌櫃和魅惑KTV的劉掌櫃沒到,

    我吸了口氣說︰「既然沒來,那就不用來了,我的面子不給就算了,連大老闆的面子也敢不給,這倆傢伙是真不想好了,」然後我望向魚陽說,魚總帶人把那倆地方砸了,魚陽沒有任何猶豫,帶著一幫兄弟就離開了酒吧,

    因為劉祖峰在這兒杵著,魚陽其實渾身不自在,我也算給他找點事情做,

    等魚陽出門以後,我笑著說︰「把大家喊過來的意思很簡單,哥哥們這幾個月的份子錢好像都忘記交了,你們忙,我理解,希望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對吧,老哥,」我斜眼看向大老闆,

    大老闆點點頭,率先把五萬塊錢放到桌子上,我以後肯定為三哥馬首是瞻,

    看到有人表率了,其他掌櫃也紛紛掏錢,不一會那張小桌子上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我囂張的仰頭大笑起來,側頭看向大老闆問,好像還差一個人呢,林小夢呢,

    大老闆面色猶豫的說,小夢和市警局的王主任到雲南去旅遊了,我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對不住了三哥,

    我抹了抹嘴唇拖著長音說,哦,混政界了,怪不得老哥有恃無恐呢,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改天我再來找老哥喝酒,

    我示意王興把桌上的錢全收起來,拄著枴杖一瘸一拐的往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我面對笑容的望向大老闆說,老哥,記住這條街是誰的地盤沒,

    大老闆臉色鐵青的說,是三哥的,

    我翹起大拇指說,上道,然後狂妄的大笑著走出門,前腳剛跨出酒吧門口,我臉上的笑容馬上消退,

    王興小聲說,三子大老闆這是服軟了麼,

    我冷笑著說,怎麼可能,交鋒才剛開始,高勝高利兄弟裡還躲在暗處沒出現,大老闆手上的暗棋還有不少呢,聯繫一下蔡鷹,讓他幫忙看看能不能挖到林小夢的消息,還有她那個當主任的姘頭到底是個啥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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