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大唐小相公 作者:天山寒鴉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7 14:53:2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1 180893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3

第二百三十九章 袒護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李世民似乎也打累了,然後才心滿意足的站了起來,這時候劉炳立刻拿出了一塊乾淨的手帕遞給了李世民。

  “陛下您累了,快擦擦汗,先歇會吧!”

  鄭子文頓時覺得整個心都拔涼拔涼的。

  好你個死太監,虧老子剛才還把你當朋友,現在老子挨揍你不關心就算了,老李他打老子打累了你還給他遞手帕。

  還有,什麼叫做“先歇會”?哦,感情讓他歇好了再繼續揍老子是不是?

  好,你給老子等著,看老子逮著機會不狠狠的損你!

  想到這裡,鄭子文一邊“哎喲哎喲”的叫著,一邊站了起來。

  而李世民一邊擦去腦門上的汗珠,一邊朝著鄭子文笑了起來。

  “你服不服?”

  鄭子文連忙點頭。

  “服了。”

  廢話,這時候不說服難道還準備挨打嗎?老子就算心裡不服也不告訴你,好漢不吃眼前虧!

  看著鄭子文一臉畏縮的樣子,李世民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對於這一次挨揍,你有什麼想法?”

  鄭子文頓時一愣,然後呆呆的看著一眼自己的雙手,然後露出一臉的慶倖。

  “還好我拼命的護住了臉,我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

  “……”

  李世民覺得自己試圖以正常人的方式和鄭子文溝通完全是徒勞的,所以他只能用最簡單的詞彙和動作來表達他內心的期盼。

  他伸出了一根指頭指向遠方,然後冷冷的看了一眼鄭子文,張開了嘴。

  “滾!”

  “……”

  在劉炳的護送下,鄭子文走牽著小狄仁傑的手離開了皇宮。

  原本他還想去皇宮中間的池塘撈幾條那種傻呼呼的鯉魚的,但卻發現那裡已經被幾十個千牛衛士兵把守起來了,他根本進不去,只好放棄了。

  在離開池塘的時候,他還奇怪的看了劉炳一眼。

  “老劉,你們這池塘怎麼還有衛兵把守了,這裡是不是遭賊了。”

  劉炳笑了笑沒說話,心裡卻在呐喊著。

  “就是遭了你這個賊啊!”

  離開皇宮的以後,鄭子文抱著小狄仁傑就坐上了轎子,在走了一段路之後,小狄仁傑就開口了。

  “義父,剛才你那招是不是以狗服人?”

  鄭子文頓時愣了。

  “什麼?”

  小狄仁傑立刻眨了眨眼睛。

  “就是剛才呀,你打不過那個祖父,所以想以狗服人,但是東贊又不在,所以你……”

  所以老子就雪獒附身,親自上去咬他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懷英你可真聰明!來,義父賞你兩塊粑粑吃!”

  惱羞成怒的鄭子文當即把他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照著他的小屁屁“啪啪”就是兩下。

  “嗚嗚……義父你為什麼打懷英,義父你不講理!”

  鄭子文又是“啪啪”兩下。

  “義父我從來不講理,因為我都是以德服人!”

  小狄仁傑頓時哭得更厲害了。

  “義父你欺負小孩子,不是以德服人!”

  鄭子文一聽,臉頓時黑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

  說完,又是“啪啪”兩下抽在他的小屁屁上,頓時小傢伙哭得更厲害了。

  ……

  小孩子都是容易哄的,等鄭子文回到駙馬府的時候,已經把小傢伙哄高興了,下轎子的時候,小傢伙還先跳下來給鄭子文掀開了轎簾子。

  “義父請下轎!”

  鄭子文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走下轎來。

  “真乖,小懷英啊,從這次皇宮之行,你都學到了什麼?”

  小傢伙頓時眨了眨大眼睛,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義父,懷英懂了一個道理。”

  鄭子文頓時更滿意了。

  “說說看!”

  “是,懷英懂得的道理就是不能輕易相信別人,否則就要挨揍!”

  聽到了小狄仁傑的話,鄭子文頓時愣了。

  “為什麼這麼說?”

  小狄仁傑頓時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小屁屁。

  “義父相信了那位祖父的話,所以挨揍了,而懷英相信了義父的話,所以也挨揍了。”

  “……”

  鄭子文愣了一會,然後面色古怪的點了點頭。

  “呃……不錯,這就是今天義父想要告訴你的人生哲理,走吧,回去吃飯!”

  “是,義父!”

  吃過了飯之後,鄭子文就帶著小狄仁傑去了崔府,對於鄭子文的這個義子,崔貴一家自然也是愛屋及烏。

  這小子從小跟著鄭子文,所以比起一般受儒教教育的孩子要更活潑一些,讓崔氏夫婦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拜訪完了崔氏夫婦,鄭子文就帶著小傢伙依次去拜訪了長孫無忌和房玄齡。

  當然,也去了杜如晦家。

  杜家對鄭子文也是熟悉的,甚至可以說在恒州都是鄭子文照顧著杜家父子,所以在鄭子文到了他家之後,杜構就親自來迎接鄭子文了。

  “鄭爵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進!”

  杜構是杜荷的大哥,比鄭子文還要年長幾歲,但卻是一個比較木納實誠的人,看著他一板一眼的樣子,鄭子文頓時笑著擺了擺手。

  “大哥,我和杜荷是磕頭的兄弟,在我眼裡,你就是我的親大哥,杜叔叔在也是這樣,不在也是這樣。”

  杜構一聽,頓時直勾勾的看著他,鄭子文也瞪著大眼睛和他對視著。

  過了一會,杜構頓時笑了,然後拍了拍鄭子文的肩膀。

  “好,是大哥錯了,子文進來吧,不要客氣。”

  聽到他語氣的變化,鄭子文這才點了點頭。

  “謝謝大哥。”

  兩人一邊說一邊就走進了屋子,鄭子文先去給杜如晦的妻子請了安,然後才和杜構坐在院子裡聊天。

  “子文,怎麼這一次只有你回來,荷兒呢?”

  聽到杜構問起杜荷的情況,子文頓時笑了起來。

  “其實這一次小弟是奉旨進京的,並不是單純的回來過年,現在事情已經完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就向陛下告辭回恒州去。”

  杜構這才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我這就俢書一封,到時候麻煩子文轉交給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俢書就是指寫信,鄭子文猜想這應該是杜構要交代的東西有些多,所以他便微笑的點了點頭。

  “沒問題,等明天我走的時候就來拿!”

  說到這裡,他忽然有想到了什麼,再次沖著杜構笑了起來。

  “對了大哥,若是家中又什麼困難的,請你一定要開口,子文別無所長,些許阿堵物還是有的。”

  老子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杜構也聽出了鄭子文的意思,立刻笑著擺了擺手。

  “賢弟的好意愚兄心領了,不過前些日子荷兒才送回來五六萬貫錢,已經足夠杜府十年的用度了,何況愚兄我還是有些俸祿的。”

  “嗯,這就好!”

  鄭子文這才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子文就先告辭了,等明天的時候,我再到府上來取信。”

  說完,就帶著小狄仁傑起身離開了。

  用了一下午的時間,鄭子文總算把長安城裡應該拜訪的人都拜訪完了,不過以他的身份地位,需要他主動拜訪的確沒有幾家。

  第二天的早上,鄭子文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懶覺。

  因為他現在除了駙馬都尉這個官職,已經沒有其他官職在身了,而駙馬都尉只是從五品的官,除非李世民讓他去,否則他是沒有資格上朝的。

  鄭子文沒有去上早朝,所以自然就不知道此時已經有人在朝堂上彈劾他了。

  “啟奏陛下,駙馬都尉鄭子文囂張跋扈,縱狗咬人,還請陛下嚴懲!”

  出來彈劾鄭子文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從他站的位置就可以看出他的官職不小。

  如果鄭子文在這,一定就可以認出這個人的身份——魏征!

  此時他手持白色笏板,朝著李世民深鞠一躬。

  “駙馬都尉鄭子文縱狗所傷之人,正是老臣的嫡長子,還望陛下為老臣做主。”

  聽到了他的彈劾之後,李世民眼角頓時抽搐了好幾下,心裡暗罵道:“你兒子被他放狗咬了算什麼,昨天老子還被這個孽畜咬了腦袋呢!”

  想到這裡,李世民就感到自己腦袋上被鄭子文咬的那一塊又有些疼。

  這個孽畜,還真敢下口!

  看到李世民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魏征還以為他是聽到了自己的彈劾而憤怒呢,於是直接拜倒在地。

  “還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如今他已經代替了高士廉成為新的侍中,也算是朝堂上的大佬了。

  不過現在聽到他彈劾的是鄭子文,所以朝堂上既沒有人站出來支持他,也沒有站出來反對的,大家都選擇了觀望。

  而此時坐在最上面的李世民心裡有些怪怪的。

  魏征的兒子是被鄭子文放狗咬的,而他自己則是被鄭子文親自動口咬的,這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有些得意?

  不過似乎哪裡又不太對……

  看著下面措辭嚴厲,要求嚴懲鄭子文的魏征,李世民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魏征。

  魏征和王珪當初都是李建成的人,李世民大事已成之後,原本可以把他們兩都宰了的,但是為了一個好名聲,才留下了這兩個人。

  王珪沒鬥得過鄭子文,如今已經被趕到山旮旯去了,現在還剩下一個魏征。

  “愛卿啊,這事朕知道了,想必鄭子文也是無心之過,這事就算了吧!”

  “……”

  魏征頓時震驚了。

  雖然知道鄭子文是你的乘龍快婿,但你丫這麼袒護真的可以嗎?

  魏征覺得不服氣,所以他又向李世民拜了一拜。

  “陛下,這絕對不是無心之失,鄭子文先在街上以銀錢引得乞丐爭鬥,我兒仗義出言,卻被他一頓痛打,然後還縱狗咬人,陛下,此子若不嚴懲,恐難服眾啊!”

  李世民一聽,心裡頓時對鄭子文也有些不滿了。

  “你小子這麼囂張,幹了壞事也不料理清楚,卻讓朕給你擦腚,你小子可真行!”

  不過想到鄭子文之前幫他解決了吐番的事,也是幫了他的大忙,這次就再幫他擦一次腚吧!

  看了一眼跪在下面抽泣的魏征,李世民頓時長歎了口氣。

  “唉,魏侍中,其實這事咱們得從長計議,這咬了令郎的是狗,又不是鄭子文,所以雖然這事有鄭子文的責任,但也不能全怪他,對不對?”

  “……”

  魏征不知道對不對,他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無言以對。

  看到他沉默了,李世民頓時欣慰的點了點頭。

  “朕也知道魏愛卿是深明大義的人物,這樣吧,我命人前去對鄭子文進行嚴厲的訓斥,讓他約束好自己的狗,避免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然後讓他賠償令郎的湯藥費,愛卿意下如何?”

  魏征現在明白了,李世民這是明目張膽的袒護鄭子文了。

  以為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早就有一群言官跳出來罵人了,但上一批言官禦史們都已經被鄭子文弄的死的死,發配的發配,如今這些新上任的新手已經被嚇壞了,讓他們搞別人還行,讓他們搞鄭子文,他們卻沒那個膽子。

  而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他們都是鄭子文那邊的,魏征頓時感到了有些勢單力孤。

  於是他之後歎了口氣,再次向李世民行了一禮。

  “陛下聖明!”

  說完,就退到了一邊。

  他並不傻,他知道這事只能這樣了,要是他繼續糾纏,說不定弄得自己和王珪一個下場,那時候後悔就晚了。

  下朝之後,劉炳就奉旨去了鄭子文的駙馬府,然後告訴他了早上朝廷上發生的事。

  說完了之後,劉炳還有些擔心的提醒了鄭子文一下。

  “駙馬爺,這魏征如今乃是當朝侍中,官居三品,駙馬爺還是登門道歉的好!”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

  “行,我先準備點禮物,然後就去登門道歉。”

  看到鄭子文聽從了他的意見,劉炳頓時笑了。

  “那咱家就陪駙馬爺一道去,若是那魏征刁難了駙馬爺,咱家一定如實稟告陛下!”

  鄭子文頓時滿意的笑了。

  半個時辰之後,鄭子文和劉炳都來到了魏征家門口,看著鄭子文手上拎著的一對豬腳,劉炳有些發懵。

  “駙馬爺,您拿著髒豕腳幹嘛?”

  鄭子文頓時瞪了他一眼。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是賠禮道歉啦,空著手來怎麼好意思,怎麼也得拎上點東西,放心好了,湯藥費的銀子我揣兜裡呢。”

  說著,就推了劉炳一把。

  “走吧,去叫門吧,早點賠禮道歉完了,我也好早點回恒州去,家裡還有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等著我呢……哦,不好意思,這個女人的好處你大概很難理解,是我錯了。”

  “……”

  劉炳知道鄭子文又是損他,頓時幽怨了白了他一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3

第二百四十章 以德服人

  對於鄭子文這種沒事就拿自己打趣的做法,劉炳感到很無奈,不過比起幾年前沒事就叫他“死太監”來說,要好很多了。

  所以這個時候他只能歎了口氣,然後去敲魏征叫的大門。

  似乎把怨氣都發洩在了魏征家的大門上,劉炳敲得特別重。

  “砰砰砰……開門!”

  大戶人家都是有看門的,所以劉炳才敲了幾下,門就開了。

  對方看到劉炳一身的宦官打扮,連忙恭恭敬敬的把劉炳和鄭子文請了進去,然後給他們煮好茶。

  “兩位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叫老爺。”

  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鄭子文和劉炳一盞茶沒喝完,魏征就來了,還把他兒子也帶來了。

  “兩位駕臨寒舍,魏征有失遠迎還望恕罪,這是犬子魏叔玉,叔玉還不快叫人?”

  果然是只老狐狸!

  不等魏叔玉開口,鄭子文立刻就迎了上去。

  “哎喲喲,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魏兄你要是告訴我你是魏大人的兒子,不就沒這事了麼?”

  鄭子文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唉……早說呀,你為什麼不早說呢?”

  “……”

  魏征父子和劉炳頓時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魏征才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個……鄭大人,您這次光臨寒舍是有何貴幹啊?”

  聽到魏征的話,鄭子文頓時眯起了眼睛。

  這老頭是裝傻充愣啊,老子這不是來陪湯藥費了嗎,還非要問一次?

  好吧,老子讓著你!

  想到這裡,鄭子文立刻堆起了笑容。

  “嘿嘿,魏大人真是健忘,下官這不是來給令公子賠禮道歉嘛!”

  老子這麼低聲下氣,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原本按照鄭子文的想法,接下來就應該談賠償了,賠完了錢他也好早點閃人。

  但令鄭子文沒有想到的是,此刻魏征卻冷笑了一聲。

  “鄭大人說笑了,此事乃是犬子多管閒事所致,鄭大人何錯之有?”

  呃?諷刺老子?

  鄭子文一聽,臉色頓時就有些難看起來,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他還是咬著牙齒忍了下來。

  “那個……魏大人,下官是本著誠意來賠償的,您看這湯藥費的事……”

  魏征還沒開口呢,魏叔玉就不耐煩的朝著鄭子文擺了擺手。

  “我家不缺你那兩個臭錢,你以為我是那街上可以讓你肆意戲耍的乞丐嗎?拿上你的東西快滾!”

  聽到他的話,魏征的心裡也暗暗叫糟,如果只是鄭子文一個人,這話還無所謂,但現在劉炳也在,這事傳到李世民的耳裡,他們有理也變成無理了。

  “鄭大人……”

  正當他準備說兩句緩和一下的時候,鄭子文就先開口打斷了他。

  “魏大人不必多言,既然令公子這麼說,這事就這麼揭過了,告辭!”

  鄭子文剛走出幾步,頓時就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鄭子文,你個惡賊,你既然拿著豬腳是來羞辱我,你欺人太甚!”

  鄭子文回頭一看,就發現魏叔玉已經朝著自己沖了過來,看樣子是準備動武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罷了罷了!”

  說著,便將手伸進了懷裡,然後拿出了那塊金磚,微微一笑。

  “此乃聖上御賜金磚,長六寸寬四寸,重四斤二兩,我乃是鄭家好兒郎,拿著金磚,專打老弱病殘!”

  一邊說一邊舉起了金磚朝著正向他沖過來的魏叔玉當頭拍下。

  “哇打!”

  “啊!”

  魏叔玉被一金磚撂倒之後,鄭子文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立刻撲了上去,然後騎在他身上,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暴揍。

  一邊揍還一邊罵。

  “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子是病貓是不是,今天老子就要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為什麼這樣紅……”

  哎呀,一不小心就唱起來了。

  鄭子文似乎又找回了狀態,左手握拳,右手握金磚,打得魏叔玉慘叫連連。

  “啊……哎喲……爹,救我!”

  魏征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朝著鄭子文就撲了過去。

  “放開我兒,有話好說!”

  鄭子文立刻抬起了頭,然後朝著劉炳就使了個眼色,劉炳立刻心神領會,立刻拉住了魏征的手。

  “魏侍中,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有話好說……”

  魏征頓時就怒了。

  好說個屁啊,挨揍的又不是你兒子!

  他明顯就發現劉炳就是拉偏架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叫得慘烈,他連忙對著劉炳說道:“劉大人,先讓駙馬爺住手吧!”

  劉炳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繼續拉著他絮絮叨叨的說著。

  “魏大人不要激動,這次駙馬爺和令公子互毆一事,咱家不會告訴皇上的,您儘管放心,你先冷靜一下!”

  聽著劉炳的話,魏征的臉頓時都青了。

  老子放心個屁啊,他都把老子的兒子打成豬頭了,而且現在他們根本不是互毆,而是鄭子文這個孽畜在單方面毆打老子的兒子,你還讓老子冷靜,老子冷靜你大爺啊!

  怒火沖天的魏征立刻推了一把劉炳,然後大喝道:“你個閹賊,還不快鬆手?”

  閹賊?

  劉炳聽到這個詞的時候,臉頓時就黑了。

  他可以忍受鄭子文拿他的身份開玩笑,那是因為在他的心裡,鄭子文根本不是一般的人,而且鄭子文都是開玩笑,只是嘴上損他,心裡卻沒有看不起他。

  但現在他卻從魏征的話語中聽到了濃濃的鄙夷和惡意,劉炳的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寒光。

  劉炳的心裡是憤怒的,但面上卻還是一臉的笑容。

  “魏大人冷靜……冷靜……”

  他的兩隻手牢牢的抱住了魏征,任憑對方這麼掙扎,他的身體的晃動的幅度都很小。

  正中毆打魏叔玉的鄭子文也暗暗一笑。

  “劉炳這傢伙果然是會武的,嘖嘖,這樁子站得真特麼穩!”

  當即,便毫無後顧之憂的繼續毆打魏叔玉。

  “老子好心好意給你送吃的,你還不領情,你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打你是你活該,不打你是悲哀!”

  “哎呀!”

  “別看你剛才鬧的慌,老子現在就給你拉清單!”

  “哎喲!”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老子不打得你爹都認不出你來!”

  “媽呀!”

  “……”

  等鄭子文收手的時候,劉炳也放開了魏征。

  當魏征來到魏叔玉的旁邊時,他發現自己真的認不出他了。

  “叔玉……叔玉……”

  一臉心疼的魏征立刻指著鄭子文就罵了起來。

  “鄭子文,你這個惡賊,你……你缺德!”

  鄭子文一聽,頓時微微一笑。

  “誰說老子缺德的,老子一向都是以德服人,老子渾身都是德,你看不到嗎?”

  “……”

  魏征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很像上來和鄭子文動手,也很像讓府裡的家丁狠狠的收拾鄭子文,但最終他的理智還是制止了他。

  所以他只能怒氣衝衝的用手指著大門。

  “你走,此事老夫會稟明聖上的!”

  對於他的威脅,鄭子文只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豬腳含有豐富的膠原蛋白,對於養傷的人非常有益處,可笑你們居然將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果然是沒有文化恬不知恥啊!”

  說完,便朝著劉炳喊了起來。

  “老劉,幫我把那邊桌子上的豬腳拿來,他們不吃我拿回去自己吃。”

  狠狠的鄙視了魏征父子一眼之後,鄭子文立刻摟著劉炳的肩膀往外走,一邊走一邊笑道:“這豬腿只要先用水煮兩次,然後輔以薑蒜燉到酥爛,那味道嘖嘖……老劉下午去我那,吃了再回去!”

  劉炳頓時意味深長的看了魏征父子一眼,然後才笑著點了點頭。

  “聽駙馬爺這麼說,老奴便叨擾了!”

  兩人一路說笑的就走出了魏征的府邸,然後留下一臉錯愕的魏家父子。

  鄭子文沒注意聽劉炳的話,但魏征也聽得很清楚——他對鄭子文自稱“老奴”!

  李世民時期,太監是作為皇帝的下人的,本沒有品級,但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文武百官遇到傳旨的太監都會客氣是叫一聲“公公”或者“大人”。

  而太監普通也會自稱“咱家”、“洒家”,只有在皇帝面前,才會自稱“奴”。

  而剛才劉炳居然對鄭子文自稱“老奴”了,這說明李世民對鄭子文態度已經不是一般的君臣關係了,而是已經把鄭子文當成了自己人。

  難怪早朝上他對鄭子文那麼袒護,原來如此!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魏征立刻斷了要報復的心思,因為他知道就算去皇帝面前告了鄭子文也沒用。

  所以他只能囑咐自己的兒子。

  “叔玉,這個鄭子文咱們惹不起,這事現在就只能算了。”

  魏叔玉也點了點頭。

  “父親,我明白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聽到他的話,魏征頓時滿意的笑了。

  “這次你吃了虧,我會向陛下申請讓你去做太子的陪讀,到時候要好好和太子相處,懂嗎?”

  魏叔玉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我懂了,謝謝父親!”

  看到他這麼快就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魏征再次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鄭子文來的時候應該是打算息事寧人的,所以他剛才說這豬腳對養傷有幫助這事應該不假,我這就讓人買來,你早點把傷養好才是正經,對了,要不再買一個豬頭如何?”

  “……”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3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歸來

  從魏征府邸離開之後,鄭子文就帶著劉炳一起回了駙馬府,然後在劉炳震驚的目光中,鄭子文就親自動手在廚房裡開始燒豬腳了。

  把整個豬腳都燒黑之後,扔到熱水裡泡五分鐘,再用刀一刮,便露出了金黃色的豬皮。

  看著鄭子文手腳麻利的處理好了豬腳,然後切塊、過水、炒制,一系列的動作都讓劉炳都有些目不暇接了。

  難道這才是豬腳真正的吃法?

  等鄭子文把豬腳燉好的時候,吃到豬腳肉的劉炳頓時驚呆了。

  雖然是第一次吃這東西,但卻讓在皇宮裡養叼了嘴的劉炳連連點頭。

  這東西挺好吃啊!

  劉炳並不知道,這是鄭子文用火燒,然後又爆炒的結果,如果按照一般的辦法直接煮,那股子臊味根本讓人無法下嚥。

  除了鄭子文和劉炳之外,吃的最香的就要數小狄仁傑了,看著他吃得香甜的樣子,鄭子文微微一笑,然後拍了拍他的頭。

  “懷英,我們待會就要回恒州了,你高興不?”

  小傢伙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鄭子文。

  “真的?”

  鄭子文頓時點了點頭。

  “當然,義父什麼時候騙過你?”

  小狄仁傑頓時就高興的跳了起來。

  “太好了!”

  說完,就端起碗稀裡嘩啦的吃了起來,看他樣子似乎已經等不及回恒州了。

  看著他的樣子,劉炳頓時奇怪的眨了眨眉,然後朝著小狄仁傑開口問道:“小懷英啊,你為什麼這麼想回去,長安不好玩麼?”

  小狄仁傑一聽,頓時點了點頭。

  “長安不好玩,到處都是人,不可以帶東贊和熊三一起出去玩。”

  “……”

  劉炳愣了,東贊他知道,那是鄭子文養的一條番狗,凶得很,不過熊三是誰?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就聽到連忙傳來一聲大吼。

  “不好啦,熊三掙斷鏈子跑出來啦!”

  掙斷鏈子?難道這個熊三也是一隻狗?

  當劉炳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了狂奔而出的那個身影,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看著眼前的龐然大物,劉炳立刻就知道自己錯了,這特麼是狗麼?這明明就是狗熊啊!

  於是他立刻把鄭子文護在身後,然後大吼了一聲。

  “小心!”

  這種熊劉炳是見過的,當初他在去隴右的時候,就曾經在野外碰到過這種熊。

  對於這種熊,劉炳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們中間那個武藝最好的侍衛頭領,只因為一個不小心,被這傢伙擊中一掌,便當場斃命!

  恐怖如斯!

  面對這種大熊,武藝再高都沒有用,你打它一下它屁事沒有,它給你一下,直接就能讓你嗝屁!

  所以,一般遇到這樣的熊,都是需要上百人的軍隊圍獵,然後用弓箭進行射殺,要是單個遇上了,有馬還可以逃跑,沒馬的話……

  嘿嘿,那就看天意了。

  如今劉炳也有了這種想法。

  “天啊,難道我劉炳就要死在這裡了嗎?這樣也好,只希望下輩子做個完整的男人!”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閃過一絲堅定,然後大喊道:“駙馬你帶著小懷英快跑,我來擋住它!”

  說完,劉炳提身一跳一米多高,如同一隻大鳥一樣跨越了十多米擋在了熊三的面前。

  “孽畜,咱家和你拼了!”

  說完,劉炳運起雙掌,帶著一絲掌風,“啪”的一下,就打在了熊三的肚皮上。

  他的雙掌拍在熊三的肚皮上之後,只見熊三肚皮上的肥肉抖動了一下,就如同水的漣漪一樣。

  熊三“嗷”的叫了一聲,然後伸出自己的爪子在它自己的肚皮上撓了撓,然後還沖著劉炳眨了眨大眼睛,那意思似乎在說。

  “你在幹嘛?”

  劉炳頓時傻眼了。

  想他好歹也算是皇宮中的高手之一,雖然打不到那種“萬軍中取敵將首級”的程度,但以一當十卻沒有什麼問題。

  雖然他也做好了不是這頭熊對手的心裡準備,但是現在這情況和他想的不一樣啊!

  此時劉炳近距離觀察熊三,才發現這個貨比起當初他在隴右看的那一頭更大,更高,更壯!

  同樣的,威脅也更大!

  “喝!”

  劉炳再一次雙掌拍出,然後熊三的肚皮上的肥肉又抖了幾下。

  “……”

  劉炳這次算是真的傻眼了,同時他也認清的事實——像自己這樣的,十個都不夠人家打!

  “嗷嗷嗷……”

  熊三也叫了起來,然後伸出兩隻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那肥肉晃得可比剛才劉炳打的晃動得激烈多了。

  劉炳已經放棄了抵抗,只是一下子抱住了熊三,然後扭頭沖著鄭子文大吼起來。

  “駙馬,跑啊!快跑啊……”

  話沒說完,就發現熊三的打手掌已經朝著自己拍了過來,他頓時忍不住大吼一句。

  “吾命休矣!”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那只熊掌來的看似兇猛,實際上卻並不是打在他的身上,而是推在了他的身上,更準確的說,其實這只不過是熊三的“輕輕一撥”。

  但這個“輕輕一撥”只是對熊三本身而言,而劉炳只感到自己身上傳來一陣大力,然後他整個人就騰雲駕霧……

  在鄭子文的眼中,被熊三推了一把的劉炳整個人就像是被擊中的排球,在空著翻滾了一周之後,砸碎了距離他大約十米之外的一扇廂房的木門,然後滾了進去。

  同時還伴隨著他的慘叫聲還瓶瓶罐罐摔碎的聲音。

  “啊……啊……”

  “劈裡啪啦……”

  “……”

  興沖沖的跑過來的熊三似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頓時低下了大腦袋,然後輕輕是蹭著鄭子文的褲腿,並且還伸出大舌頭舔著鄭子文的手。

  它這是像東贊學的,每次闖禍之後只要使出這一招,一般鄭子文都會原諒它。

  當然這次也例外。

  “下不為例!”

  “嗷嗷……”

  熊三匍匐在地上,讓鄭子文摸它的大腦袋,似乎它掙斷了鏈子跑出來就是為了這一刻,鄭子文也溫柔的摸著它的大腦袋,似乎完全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而當劉炳忍著身上傳來的疼痛掙扎的走出來時,就看到了鄭子文和熊三一副“父子情深”的模樣,他差點一口老血就噴出來了。

  老子剛才是白挨了這一熊掌啊!

  於是他幽怨的看了鄭子文一眼,一臉的欲哭無淚。

  “駙馬爺,這熊是你養的你早說啊!”

  鄭子文一聽,頓時露出一臉的驚訝。

  “剛才小懷英不都說了嗎?它就是熊三啊,你沒看到嗎?它是一隻熊!”

  “……”

  你大爺啊,老子當然知道它是一隻熊,可你特麼什麼時候說這是你馴服的了?

  劉炳扁了扁嘴,忍住內心的委屈和眼角的淚水,然後朝著鄭子文拱了拱手。

  “駙馬爺,老奴要回宮了。”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劉炳身上帶著灰塵的衣服。

  “對了,剛才你沒事吧!”

  劉炳歎了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一些皮外傷,回去擦點跌打酒就好了。”

  鄭子文一聽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面前熊三的大腦袋。

  “那我就放心了,唉,這個傢伙給你添亂了,熊三,快給人家道歉!”

  “嗷嗷!”

  “……”

  劉炳再次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駙馬府,坐上了門口的轎子,回皇宮去了。

  劉炳前腳剛走,鄭子文就沖著小狄仁傑一歪腦袋。

  “懷英,咱夜裡也走,現在就走。”

  小狄仁傑頓時眨了眨大眼睛。

  “可是義父,最多還有兩個時辰就天黑了!”

  鄭子文頓時擺了擺手。

  “沒事,咱們可以去京兆府住一晚,那裡有義父的親戚。”

  小傢伙的眼睛再一次亮了。

  “義父的親戚好多啊,是不是亂認的?”

  “……”

  不再理會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妖孽,鄭子文收拾好了東西,然後帶著熊三和東贊就出了長安城,朝著京兆府去了。

  鄭子文這樣做的原因其實主要是擔心夜長夢多,現在京城這裡是非太多了,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對自己沒壞處。

  在京兆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鄭子文都帶著小狄仁傑出發回恒州了。

  他這麼急著趕回去,除了避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想趕著回去和李淵一起過完貞觀八年的這個大年三十。

  其實在他來京城的時候,他就發現李淵的情況有點不對了。

  如今李淵不但走動的時間越來越少,睡著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有時候一整天有一多半的時間他都在睡,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個多月了。

  這是人精氣神減弱的標誌,鄭子文判斷李淵大約是度不過貞觀九年了。

  知道了別人壽命,然後看著別人慢慢走向生命的終結,這種感覺並不好受,杜如晦的那一次就讓鄭子文有些失落了,而現在則輪到了李淵。

  鄭子文他是人,不是神,他也有七情六欲,和李淵相處了這麼久,感情也是有的,所以他才這麼著急回恒州,為的就是能在李淵走之前多和他相處一陣。

  過年前的一天,鄭子文終於回到了恒州,然後他一個人就去了文縣的大唐皇家學院。

  來到學院中間的那些柿子樹下,鄭子文就看到了正在那裡喝茶的李淵,頓時就笑了。

  “我回來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3

第二百四十二章 送別上

  這是鄭子文在大唐過的第八個春節,這個缺乏娛樂的時代,大唐年味要比一千多年後的華夏要隆重得多。

  這是鄭子文來到大唐的第八個年頭。

  經過這七年多的時間,鄭子文由一個莽莽撞撞的小透明,成長為一個威震一方的大佬,雖然對陰謀詭計依舊不太懂,但他如今卻能做到“以力破巧”了。

  內有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策應,外有程咬金、蔚遲恭等人為他幫襯,中間還有李世民撐腰,鄭子文已經開始露出一統朝堂的架勢。

  當然,他並不打算真的去把持朝政,那樣多累人呀。

  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而且現在他已經完成了這個夢想,並且一直都樂在其中。

  鄭子文是個很知足的人,也正是因為鄭子文對權勢這種毫不眷戀,甚至棄之如敝屐的態度,才會讓這麼多人願意和他交好。

  對於那些達官貴人來說,多個朋友多條路的道理大家都懂,而且這句話對鄭子文最為適用。

  而且還有最重要是一個原因,就是鄭子文這個人有情有義!

  當初和他房遺愛還有杜荷結拜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那在大家看來不過是鄭子文借著房杜二人的勢罷了。

  杜家的影響力隨著杜如晦的逝去,開始迅速的衰退,正應了那句老話——人死如燈滅。

  在大家看來,杜如晦的兒子杜構就是一個平庸的官,遠達不到他父親“刀筆吏”層次,而老二杜荷無疑更加平庸,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他那個“駙馬”的身份。

  當然,還有鄭子文結拜兄弟的身份。

  但讓大家都剛到驚奇的是,如今鄭子文、杜荷、房遺愛之間,似乎和以前根本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杜家的影響力雖然大不如前了,但是經濟方面卻十分寬裕,似乎比杜如晦活著的時候還要闊綽些。

  大家當然知道這是鄭子文這個“財神”在背後撐著,大家在羡慕之餘,紛紛感歎杜如晦是個有遠見的人,給杜荷找了這麼個大哥,這輩子不用愁了。

  這話杜荷的親大哥杜構當然也聽到了,但他也只是嘿嘿一笑,並不介意,似乎也承認了這個話。

  總之,如今已經有很多人達成了共識,像鄭子文這種人,和他做朋友要比做敵人划算得多。

  於是乎,已經和鄭子文成為朋友的人想著要怎麼和他加深關係,就算達不到房遺愛和杜荷那樣的,最起碼也到達到蔚遲家那樣的。

  而還沒有和鄭子文成為朋友的,則開始想辦法和他拉上關係,拜兄弟是不行了,可以認乾爹呀,兒子不夠格,那就老子親自上唄!

  在這樣的情況下,雖然鄭子文離開了京城回到了恒州,還是有人找上門來,面對一個個比自己都要大出十歲不止,還想認自己做乾爹的傢伙,鄭子文總覺得很不對勁。

  老子又不是魏忠賢,要那麼多乾兒子幹嘛?

  雖然鄭子文心裡並沒有“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概念,但面對這麼多認乾爹的人,他也是有些煩不勝煩,乾脆一咬牙,把鄭府直接鎖了,然後帶著家裡人直接住進了皇家學院的大院裡。

  早上吃了早餐,他就是牽著狗去找李淵了。

  “嗨,老爺子,這麼早就睡覺啊?走走走,先去散步一圈回來再睡。”

  躺樹下的李淵哼哼了兩聲,然後微微睜開眼皮,露出一雙渾濁的老眼看了鄭子文一眼。

  “你去吧,老夫累了,先休息一會。”

  “……”

  看著他有氣無力的樣子,鄭子文心裡暗暗歎了口氣,然後牽著狗在學院裡小跑起來,一路上看到那些搖頭晃腦背書的學員,鄭子文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敬宗果然有一套。”

  杜如晦去世後,新上臺的副院長許敬宗大刀闊斧的進行建設,加上鄭子文的財力支援,如今的皇家學院已經進入了迅猛的發展時期。

  這一點,就連李淵都不得不佩服。

  鄭子文遛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回到那些柿子樹下面,不過等他回來的時候,李淵已經不見了。

  問過旁邊的人才知道,原來他才走了沒一會,一個年輕的女子就過來扶著李淵回他的小院子去了,鄭子文猜想那應該是李淵的一個侍妾。

  “這老頭現在怕是已經只能忘著女人空流淚了,嘿嘿!”

  想到這裡,鄭子文頓時聳了聳肩,露出了一絲壞笑,然後把東贊拴在柿子樹下面,自己也躺著樹下面的搖椅上搖著,嘴裡哼著京片子。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總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

  鄭子文唱的是《沙家浜》,實際上他也就會這麼兩句,躺著樹下的搖椅上哼這曲兒倒也有點味道。

  沒等他哼完,就聽到邊上傳來一個戲虐的聲音。

  “嘿,聽這曲你小子當年還落過草啊?”

  落草就是當土匪,鄭子文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李淵了,立刻起身笑道:“老爺子回來了?”

  李淵挑了挑眉毛,沒說話,鄭子文再一次笑了起來。

  “是不是憋不住去尿了,嘿嘿,是不是當年可以迎風尿三丈,如今卻是順風尿濕鞋了?”

  李淵一聽,頓時抬腳就踢了上去,笑駡道:“你小子會不會說話?老夫如今照樣頂風尿三丈,你再給老夫沒個正形的,老夫就尿你臉上!”

  “……”

  居然想射我臉,這老頭的心眼可真壞!

  當下鄭子文也不敢再逗他了,上去扶著他做了下來,然後自己也坐在他旁邊,一老一少也沒有說話,只有搖椅發出的“嘎吱嘎吱”的聲音相互應和。

  過了一會,李淵就朝著旁邊等著的女子擺了擺手。

  “你先回去,半個時辰之後再來。”

  “是!”

  那女子也知道這時候李淵不想讓她聽到一些話,所以才支開她,答應了一聲之後,就迅速離開了。

  等她走了之後,李淵又微微閉上了眼睛。

  “今年的年算是過完了,不過能不能過明年的年就不知道咯。”

  似乎在自嘲,又似乎在感慨,聽著李淵的話,旁邊的鄭子文頓時笑了。

  “老爺子你想多了,你身體這麼硬朗,肯定能多活幾年的。”

  “是嗎?”

  李淵頓時微微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偏過頭看著鄭子文。

  “如果我今年死了,就讓你給我殉葬,怎麼樣?”

  “……”

  鄭子文的臉頓時就黑了。

  殉葬你大爺啊,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麼半封建半奴隸制的國家,居然還有這麼慘無人道的規矩!

  看著鄭子文的黑臉,李淵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我跟你說著玩的,你這小子,連個玩笑都開不了,沒意思!”

  “……”

  沒意思你大爺啊,你丫好歹也是當過皇帝的人,有拿這種事開玩笑的麼,還沒意思?老子沒意思你一臉!

  發現鄭子文的臉上更難看了,李淵再次微微一笑,然後又無力的躺倒在搖椅上,再次合上眼簾。

  “行了,不逗你了,其實你知道老夫過不了這一年了是不是?”

  “……”

  鄭子文頓時沉默了,李淵沒聽到動靜,嘴角反而勾起了一個幅度。

  “你是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是吧?其實老夫不糊塗,去年我那不孝子一共來了四次,每次態度都特別好,而你這個傢伙明明是回了京城了,卻又急匆匆的跑回來陪我這個老頭子,我想這些就能構說明問題了。”

  聽完了李淵的話,鄭子文的頓時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您真的……真的想多了。”

  這時候,李淵再次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說這些還不足以判斷的話,那麼再加上你那個‘神鬼莫測鄭閻王’的外號,我想這應該差不多了。”

  鄭子文臉上的笑容越發苦澀,就連聲音都有些乾澀了。

  “那……那不是好事人以訛傳訛。”

  李淵再次睜開了眼睛,然後瞟了鄭子文一眼。

  “那我們打個賭,我要是活過今年,我就讓那不孝子給你封王,要是活不過,你就給我殉葬怎麼樣?”

  “……”

  你大爺的,能不能不要扯殉葬的事?

  鄭子文頓時偏過頭去,然後使勁把身下的搖椅搖的“咯吱”作響,不再理會李淵。

  看到他這個樣子,李淵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生氣啦?你這傢伙,就許你拿老夫打趣,老夫這都快死了,拿你打趣一下還不樂意了?”

  鄭子文猛的挺了下來,然後轉頭盯著李淵的眼睛。

  “你不怕?”

  李淵輕輕越來越頭。

  “老夫這輩子該做的都做了,別人做過的我做過,別人沒做過的我也做過了,也該走啦,再不走,他們該等急了。”

  看著他這麼坦然,鄭子文愣了。

  他不知道李淵說的“他們”值的是誰,或許是他當初的戰友,又或許是玄武門事變死去的兒子。

  李淵也發現了鄭子文愣住的樣子,頓時笑了起來,似乎能讓鄭子文發愣是一件很值得他高興的事。

  笑過之後,他的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子文,答應老夫兩件事吧,放心,只是很簡單的兩件事。”

  子文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若子文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4

第二百四十三章 送別下

  看著鄭子文一臉嚴肅的樣子,李淵頓時滿意的笑了,一邊笑還一邊點頭。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放心吧,這兩件事對於你來說很簡單,首先是第一件。”

  說著,李淵就伸出了一根指頭,然後指了指自己座下的搖椅。

  “這個搖椅我很喜歡,等我死了以後,你把它燒給我,我在下面接著用。”

  鄭子文一聽就愣了。

  “就這個?”

  李淵立刻點了點頭。

  “你答不答應?”

  看著認真的樣子,鄭子文哪還敢說個“不”字,連忙使勁點頭。

  “答應,答應,別說你坐的那個,就連我這個也燒給你,湊一對好不好!”

  李淵這些滿意的笑著捋了捋鬍鬚。

  “那就更好了。”

  看著他的樣子,鄭子文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大唐沒有椅子,有的都是沒有靠背的凳子,叫做胡凳。

  這是因為大唐的人講究一個坐姿,正式場合都是用“正坐”的姿態,就算不是正式場合,坐在凳子上的時候也必須把身子坐直。

  這樣一來,好看是好看了,可惜就沒那麼舒適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唐連一個有靠背的椅子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會用搖椅這東西呢?

  這兩個搖椅都是木匠按照鄭子文畫的圖紙做的,木材都選了上好的紅木,看起來非常講究,而且木匠是鄭子文家的,所以這技術也沒有外傳。

  不誇張的說,整個大唐,這搖椅就是這皇家學院裡有這麼兩個了,也難怪李淵喜歡。

  不過這對於鄭子文卻算不上什麼事,不就是兩個紅木搖椅嗎?

  李淵喜歡,就燒給他好了,等下次老子弄一個金絲楠木的搖椅,反正現在這種木頭也好找。

  而看著鄭子文答應得這麼痛快,一點猶豫都沒有,李淵也是很滿意的,所以他又伸出了第二個指頭。

  “我不希望我閨女給我守孝三年,你回去挑個日子然後趕緊娶她過門,我要在活著的時候吃到你們的喜酒,我給你五天的時間準備。”

  鄭子文一聽,頓時皺起來眉頭。

  李淵的女兒淮南長公主李澄霞,是李世民同意才指婚給了鄭子文的,所以在私下裡鄭子文也有“兩朝駙馬”的稱呼。

  本來按照規矩來說,鄭子文娶李澄霞的時間應該是李世民來決定的,但現在李淵已經先開口了,鄭子文也沒蠢到在這個時候提李世民,於是只能點了點頭。

  “行,聽老爺子的,我這就回去準備,我們今晚就動身回京城。”

  李淵一聽,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回京城幹嘛?我什麼時候說要回京城的?就在這恒州府辦,今天就派人把帖子發出去,太原府尹那叫王什麼來著?”

  鄭子文連忙湊了過去。

  “王倫!”

  “對對對!”

  李淵頓點了點頭,然後擺了擺手。

  “你告訴,這事是老夫說的,讓他看著辦,好,去吧!”

  “哎,好嘞!”

  這老頭真霸道……不過,我喜歡!

  鄭子文高高興興的出去了,既然李淵說讓王倫才操辦,他也樂得清閒,當下就準備動身,剛走了兩步就被李淵叫住了。

  “哎,你給我站住!”

  鄭子文頓時一愣,然後回過頭來。

  “啥事?”

  李淵頓時眯了眯眼睛,也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指了指柿子樹下,鄭子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驚呼一聲。

  “噢,賣糕的!”

  他兩步就蹦了過去,然後把東贊的鏈子從樹上解下來,然後猛揉它的大腦袋。

  “一不小心就把你忘了,寶貝對不起,不是不愛你……”

  咦,一不小心就唱起來了。

  鄭子文一邊哼哼唧唧的,一邊就放開了東贊脖子上面的扣子,然後大手一揮!

  “回家咯……go!go!go!”

  “嗷嗷嗷嗷嗷嗷……”

  看著這一人一狗撒開腳丫子一會就跑沒影了,李淵頓時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就聽到柿子樹下傳來一陣呼嚕。

  從皇家學院到這個新建的鄭府,差不多快到一公里,鄭子文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鄭子文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笑了起來。

  “呼呼……東贊你跑得真快……呼……老子都追不上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給東贊栓上了鏈子,然後牽著它走進府邸。

  運動過後,鄭子文感覺通體舒暢,心情也好了,笑臉也就多了。

  熊二發現鄭子文回來了,而且看到他心情不錯,立刻就跑上來拍馬屁。

  “老爺太棒了,跑得跟狗一樣快!”

  “……”

  鄭子文頓時暴起,二話不說,一腳就踹了過去。

  “啊……老爺我錯啦!”

  這時候熊大也走了出來,看到鄭子文正在踹熊二,頓時一把就將熊二拽了過去,“啪啪”就是兩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你怎麼說話的,不會說就不要說,什麼叫老爺跑得跟狗一樣快,這是人話嗎?”

  鄭子文一聽,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果然哥哥就是哥哥,腦子都比弟弟好使!

  這事熊大教訓完了熊二之後,立刻轉過頭來沖著鄭子文笑了。

  “老爺,我已經教訓他了,您就不要和他計較了。”

  鄭子文頓時滿意的笑了。

  “嗯,熊大不錯,以後多教教他,讓他以後不要這麼二了。”

  “是!”

  熊大這才轉過臉來,然後嚴肅的看著熊二。

  “聽到沒有,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不能說老爺和狗一樣快!”

  熊二揉了揉自己的臉,然後委屈的低下了頭。

  “是,大哥,那俺該怎麼說。”

  熊大頓時微微一笑。

  “你應該說,老爺跑得比狗還快!”

  “……”

  鄭子文的臉頓時就黑了,然後不再理會這兩個二貨狗,一言不發的牽著狗就走。

  什麼叫做“老爺跑得和狗一樣快”?什麼又叫做“老爺比狗跑得還快”?這不是罵人嗎?

  而且老爺我跑的根本沒有狗快好不好?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

  呃……似乎哪裡不太對?

  鄭子文的習慣就是想不起來的東西都不想,所以他果斷的去找曹二狗了。

  “二狗,快去去街上買兩個豬頭,回來給熊大熊二這兩個二貨好好補補腦子。”

  “好咧,爺!”

  鄭子文一邊說一邊就去牽馬,他打算趁著天色還早跑一趟太原,把李淵交代的事交給王倫,然後自己就可以回來等著做新郎官了。

  連娶三個小蘿莉,鄭子文感覺自己都快變成蘿莉控了,呃……似乎已經是了。

  鄭子文騎馬的速度很快,畢竟已經是老司機了嘛,那叫一個輕車駕熟,一下午的時間都到了太原城,然後直奔太原府。

  對於鄭子文這個稀客,王倫是表示歡迎的,他正苦無機會和鄭子文套近乎呢,沒想到鄭子文就親自把自己送上門了。

  “哎呀,這不是鄭大人麼?稀客啊稀客!”

  鄭子文頓時朝著王倫拱了拱手。

  “王府尹客氣了,其實我也是奉了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口諭而來。”

  對於李淵,王倫還是很尊重的,畢竟他也算是李淵提拔上來的官員,所以他一聽到鄭子文說是奉了李淵的口諭而來,連忙問道:“太上皇他老人家有何吩咐?”

  對於他的態度,鄭子文感到很滿意,所以也笑著點了點頭。

  “太上皇他老人家要嫁女兒,而且不準備回京城辦,打算直接在恒州辦,所以讓我來告訴王府尹,讓您幫忙宴請賓客。”

  “嘶……”

  王倫一聽,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然後露出一臉的震驚。

  “太上皇要哪位公主?當今聖上指婚沒有?這可是皇家的事,在恒州辦喜事會不會不妥?”

  鄭子文再次笑了起來,朝著王倫就擺了擺手。

  “王府尹稍安勿躁,太上皇嫁的淮南長公主,當今陛下已經指婚了,而且在恒州辦喜事也是太上皇的命令,當即聖上也是同意的。”

  李世民當然會同意,因為他也知道李淵快掛了,這時候橫出枝節可不是他想要的。

  而且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嫁給的還是自己的女婿,不在京城辦喜事也是讓他心裡好受一點。

  在鄭子文看來,李世民和李淵之間的關係就是“相互妥協”和“相互退讓”,這樣的關係一般人很難理解。

  王倫也不理解,不過他聽到鄭子文已經保證了,再說他也是奉了李淵的口諭來的,說白了這事就是李氏皇族的事,他只需要照做就行了。

  於是他立刻就點了頭。

  “行,我知道了,不過這淮南長公主……淮南長公主……咦,似乎有些耳熟。”

  過了一會,王倫頓時一拍腦袋。

  “哎喲,我想起來了,這個淮南長公主要嫁的不就是鄭大人嗎?哎喲喲,瞧我這記性,還望鄭大人不要見怪,恭喜鄭大人了!”

  看著王倫朝自己拱手了,鄭子文也笑嘻嘻的向他拱了拱手。

  “王大人客氣了,到時候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啊!”

  “一定一定!”

  “禮物隨便帶一點意思意思就行了,要是送重禮我可不答應啊!”

  “呃……”

  看著一臉錯愕的王倫,鄭子文剛到從心底湧上來一種莫名的酸爽,然後高高興興的和他揮手告別。

  鄭子文連夜返回恒州了,一路上任由皎潔的月光撒在自己身上,嘴裡呐呐自語。

  “老爺子,你兒子不送你,我送你!”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4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迎娶

  鄭子文回到恒州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到了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人正倚在門邊打瞌睡,鄭子文頓時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牽著馬走了過去。

  “二狗,醒醒!”

  倚在門邊睡覺的正是曹二狗,聽到鄭子文的聲音,他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離開就清醒了過來。

  “爺?老爺您回來了?”

  說完,就打開門跑進去,一邊跑還一邊叫著:“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鄭子文笑著越來越頭,然後牽著馬也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鄭子文才發現,原來府裡面的人都醒著,聽到他回來了立刻都走了出來,開始忙活了起來。

  吉祥如意去給鄭子文準備熱水,冬兒和秋兒則去給鄭子文準備飯菜,盧敏和鄭麗琬則陪著鄭子文聊天。

  原來鄭子文急急忙忙的牽著馬出去,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回來,大家都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心裡掛念著,所以都沒睡,就等著鄭子文的消息。

  這時候鄭子文才發現,自己每次為了圖省事,沒有告訴家人自己的去向,這種行為實在是太惡劣了。

  想到這裡,他的兩隻手分別摟住了鄭麗琬和盧敏,然後輕聲說道:“對不起啊老婆,我下次出去一定給你們打聲招呼。”

  盧敏一聽,頓時搖了搖頭。

  “相公不用道歉,相公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不用在意我們。”

  聽到盧敏的話,鄭麗琬也點了點頭。

  “敏兒妹妹說的沒錯,相公是朝廷重臣,既然相公有急事那就得先去辦事,要是因為我們幾個婦道人家耽誤了,我們也就萬死莫贖了。”

  鄭子文正準備開口說什麼,就看到吉祥如意兩個丫頭紅著臉跑了過來。

  “爺,熱水準備好了!”

  鄭子文朝著他們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鬆開摟著盧敏和鄭麗琬的手,站了起來。

  “我先去洗澡了。”

  盧敏和鄭麗琬也站了起來。

  “相公我們伺候你吧!”

  鄭子文一聽,立刻搖了搖頭。

  “不用了,你們先吃點東西,然後就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是!”

  看著她們雖然嘴裡答應了,腳步卻根本沒有挪動的樣子,鄭子文在心裡暗暗歎了口氣。

  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果然發現盧敏她們都沒有去休息,飯菜也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完全都沒有動過。

  看著這一幕,鄭子文頓時笑著搖了搖頭。

  “真拿你們沒辦法,行了,我現在就在這,一起吃吧!”

  “是!”

  吃完了飯之後,鄭子文摟著盧敏和鄭麗琬就進了臥室,剛躺下不久,就聽到耳邊傳來兩女勻稱的呼吸聲。

  看來真的是困了呢!

  鄭子文此時卻沒有困意,他瞪著大眼睛看著頭頂的幔帳,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鄭子文很明白,現在整個鄭府上下都是圍著他轉的,因為他是這個家的支柱,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之主,如果沒有他,這個家很快就會分崩離析。

  他已經切實的感到了壓在自己肩膀上的重擔了。

  “就算是為了她們,我也不能倒啊,以後得多愛惜自己一些了!”

  想到這裡,鄭子文微微一下,然後閉上了眼睛。

  當鄭子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起來之後他還是照例活動了一下。

  太極拳打到一半的時候,曹二狗就跑來了。

  “爺,您醒了,有一個自稱是王府管家的人,帶來了好幾百人,說是奉了府尹的命令過來給咱們幫忙的。”

  鄭子文聽就知道是王倫的手筆,頓時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是有這麼回事,讓他們都進來吧,二狗你也去學著點,看看人家府尹家的管家是怎麼做的。”

  “是!”

  曹二狗高高興興的跑了,鄭子文繼續不緊不慢的打著自己的太極拳,打完了之後才牽著狗去皇家學院把這事告訴李淵。

  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整個恒州府也開始熱鬧了起來,而鄭子文的府邸門口更是車水馬龍,來往官員絡繹不絕。

  這一次鄭子文沒說要請柬,所以但凡是河東道的大小官員幾乎都來了,除了這些官員之外,還來了好幾百個商人。

  鄭子文沒有請他們,但是人家來的理由也很正當,誰讓鄭子文特別班裡面還呆著幾百個學員呢?

  鄭子文當時只是告訴這些學員們自己要娶公主了,放他們幾天假,如果他們不介意可以來自己這裡噌飯吃。

  其實這只是鄭子文以一個先生的立場對自己學生說的,並不是要讓他們送禮。

  雖然這些特別班的學員家裡不缺錢,但鄭子文真沒打算再從他們身上刮油水,因為他真的已經不缺錢了。

  但鄭子文不想不代表這些學員家裡人不想。

  大唐的商人地位低是眾所周知的,現在整個大唐的人哪個不想和“鄭財神”套點關係?

  之前不來玩並不是他們不想,只不過是苦無機會罷了,如今來了這樣的機會他們怎麼會放過?

  而且這可不是一般的婚宴,這可是駙馬娶公主的婚宴,能吃上這麼一餐,這一輩子也算有一個值得吹噓的資本了。

  短短三天之內,恒州府裡就聚集了上千名有品級的官員,還有數百名可以稱得上是縣郡級的富商。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假如有人現在造反的話,只要控制了恒州府,都等於控制了包括太原府在內的整個河東道!

  為了讓李淵滿意,王倫也是下了決心的,鄭子文這場婚禮辦得十分宏大,可以說能叫來捧場的都叫來了。

  不過當王倫來到恒州時,他也吃了一驚。

  如今的恒州府簡直可以稱之為爆滿,一個州府裡,竟然聚集了將近十萬百姓,這已經遠處京兆府了!

  王倫再次刷新了自己對鄭子文的認知。

  這麼多百姓,自然不可能是那個剛上任一兩年的長孫沖可以召集來的,這明顯是受鄭子文“鄭財神”的名氣影響而自發前來的百姓。

  這就是鄭子文的威望!

  這時候王倫才知道,為什麼先前王家提出可以幫助鄭子文得到刺史之位時,他會拒絕得那麼乾脆,看到這一幕時,他已經完全明白了。

  就憑著鄭子文在民間的威望,想要一個刺史之位那還不簡單?

  說得大逆不道一些,然後遇到一兩次大災害,鄭子文策動十萬百姓造反說不定都沒問題!

  像這樣的人,會在乎一個小小的刺史之位?

  這時候王倫都開始羡慕滎陽鄭家了,同時對京兆府的鄭元壽也開始佩服起來——這貨眼光太毒了!

  能把鄭子文這個大唐的“新星”拉進滎陽鄭家,這好處可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當初王家沒有參與到彈劾鄭子文的事件,說不定還能借著他大婚的機會把關係再進一步。

  但現在明顯不可能了,最多只能借著這次機會重新結交,爭取以後把關係穩固下來。

  像是鄭子文這樣的人,聖眷濃,有名望,腦子也好使,單憑這三點,這種人就垮不了,只會混的越來越好。

  要是現在再不想辦法攀上去,再過幾年,說不定就真的高攀不起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王倫為鄭子文籌備婚禮更加用心了。

  婚禮如期而至,李淵直接免去了那些繁文縟節,他對鄭子文的要求就是一個——風光!

  他李淵的女兒出嫁,不風光怎麼行?

  面對這個要求,鄭子文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迎親的時候,鄭子文的婚車就把所以人都鎮住了。

  這是一輛用十輛馬車改裝而成的超級大馬車,它的頂棚已經被拆掉了,只留下四周的護欄,像是秦漢時期的戰車。

  馬車的周圍都被鄭子文讓人用金水刷了一遍,在太陽的照射下,金光閃閃的。

  更讓大家驚訝的是拉著這輛馬車的並不是駑馬,而是八頭健壯的公牛,它們被分成兩隊,拉著這輛超大號的馬車緩緩的朝前走著。

  馬車裡整齊擺著八個朝大號的罐子,不知道裝了什麼,看起來很重的樣子,就連馬車前進都沒有晃動過一下。

  熊大還有熊二穿著厚厚的鎧甲,站在這些大罐子旁邊守候著,隨著鄭子文一聲令下,兩人揭開了這些罐子的蓋子,頓時在場的百姓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只見罐子裡裝的不是別的,而是一滿罐的銅錢!

  像這樣的一個多高的大罐子,要想裝滿銅錢,沒有上萬貫是不可能的,那麼眼前的這八個大罐子裡,就是八萬多貫錢了?

  對於一般的百姓來說,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攢下一千貫錢,那麼眼前的這八個大罐子裡裝著的,就是他們連做夢都沒有想過的巨額財富!

  鄭財神不愧是鄭財神,居然連聘禮就是十萬貫!

  但他們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因為鄭子文已經站在馬車上朝周圍的百姓拱了拱手,然後喊了起來。

  “諸位鄉親們,感謝大家看得起我鄭某,前來參加我的婚禮。”

  鄭子文話音剛落,下面的百姓就喊了起來。

  “鄭大人是好官,我們支持鄭大人!”

  “祝鄭大人和公主殿下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鄭大人……”

  聽著下面百姓的呼聲,鄭子文頓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多謝諸位,現在我宣佈,婚禮正式開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熊大和熊二頓時大喝一聲,分別扳倒一個大罐子,裡面的銅錢頓時嘩的一聲就倒了出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頓時“嘿嘿”一笑,然後雙手捧起銅錢就像周圍撒了出去,一邊撒一邊叫了起來。

  “天上下錢咯!”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4

第二百四十五章 撒錢

  當熊大和熊二把錢灑出來的時候,在場的百姓們都震驚了!

  有些富商嫁娶雖然也會撒錢,但是人家無非也就是意思一下,拿出幾貫錢來撒,但現在鄭子文居然拿出了幾萬貫來撒!

  如果換了其他人,別人只會說他是傻子,但是這個人卻是鄭子文!

  “鄭財神!”

  隨著一個人高呼,然後帶動了幾十人、數百人,不到一炷香的時候,整個恒州城的百姓們都在高呼著。

  “鄭財神!”

  “鄭財神……”

  數萬人高呼“鄭財神”是什麼場景?

  這讓在場的官員們都震驚了,而在場的商人們雙眼都在發光,看著鄭子文的目光充滿了崇拜。

  不愧是被稱為財神的男人,在他的手裡,錢才發揮出了最大的魅力!

  那種數萬人高呼的場景,這些富商們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鄭子文給了他們一個這樣的啟發——原來錢還可以這麼花!

  對於這些再場的富商來說,幾萬貫錢雖然多,但並不是拿不出來,如果能做到像鄭子文這樣的程度,別說了幾萬貫錢了,就是十幾二十萬都是值得的!

  但是他們也知道,就算此刻站在那輛馬車上的是他們,他們也做不到這樣的程度。

  因為那個站在馬車上的人是鄭子文!

  朝廷重臣、兩朝駙馬、駙馬党魁首、鄭財神、神鬼莫測鄭閻王……這麼多的稱號都聚集在了一個人的頭上,這個人就怎麼可能是他們能夠相提並論的?

  正在這些商人們思緒紛亂的時候,鄭子文又有了新的動作。

  只見他一揮手,看到了他的動作之後,熊大和熊大便把所有的罐子都扳倒了,頓時整個馬車都被銅錢鋪滿了,在大家驚歎的目光中,鄭子文頓時喊了起來。

  “我需要幾位元朋友和我一起把喜悅分享給大家,誰願意?”

  鄭子文話音剛落,下面的人都高喊起來。

  “我願意!”

  “我願意,鄭大人!”

  “我也願意……”

  鄭子文掃視了一眼,然後指向一個叫的最歡的年輕人。

  “少年喲,你想上來嗎?”

  那年輕人穿著一身的白袍,正是鄭子文特別班的學員,聽到鄭子文問他,再次高喊起來。

  “想!”

  鄭子文一聽頓時笑了起來。

  “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說看,天上有幾個太陽?”

  聽到鄭子文的問題,他頓時一愣,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一個!”

  說完之後他就感覺不對勁了,怎麼會是怎麼簡單的問題?這一定是副院長大人別有深意的!

  正當他以為回答錯了而後悔不迭的時候,鄭子文卻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答對啦,上來,現在是你幫本座分享喜悅的時候了!”

  說完就拽著他的手把他拽了上馬車來,然後順手一指車上的銅錢。

  “現在就把我的這些‘喜悅’分給大家吧!”

  一聽鄭子文的話,這白袍書生立刻點了點頭,然後興高采烈的去幫熊大他們撒錢去了。

  他還是第一次用雙手捧著大把的銅錢往下面的人群裡撒,這種感覺——太爽了!

  下面看著他撒錢的人也感受到了他的舒爽,正在他們用羡慕的目光看向這個白袍書生時候,鄭子文再次喊了起來。

  “還有沒有想回答本座的問題,上來幫本座分享‘喜悅’的?”

  這下子下面的人都不出聲了,畢竟這裡有這麼多人,要是回答錯了多丟人啊!

  正當鄭子文都以為沒人回答的時候,就聽到下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大哥,讓我上去……”

  鄭子文眼睛一亮,立刻就看到了那個人,原來是杜荷。

  看著他,鄭子文頓時笑了。

  “哈哈,原來是本座的三弟,但是既然說要回答問題,你也不能例外!”

  杜荷也笑了起來。

  “大哥請問!”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

  “那我問你,天上有幾個月亮!”

  杜荷頓時也笑了。

  “一個!”

  鄭子文頓時一偏腦袋,杜荷嘿嘿一笑,就蹦了上去,加入了撒錢的行列。

  這下子大家都眼饞了。

  第一個問題是問天上有幾個太陽,第二個問題是問天上有幾個月亮,這問題太簡單了好不好?

  所有當鄭子文問還有沒有人的時候,一個擦脂抹粉的大漢就跳上了馬車。

  “鄭大人,你的問題我一定能回答出來!”

  鄭子文頓時眯了眯眼睛。

  “是嗎?”

  那擦脂抹粉的大漢頓時警惕了起來,然後伸出蘭花指朝著杜荷他們指去。

  “得像他們那樣的。”

  鄭子文頓時笑得更開心了。

  “行,那我問你,天上有幾個星星?”

  “有……呃?星星?”

  下方的百姓們頓時微微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

  “快回答,鄭大人問你話呢!”

  “快說天上有幾個星星!”

  擦脂抹粉的大漢頓時也懵了,為什麼他們是一個問太陽,一個問月亮,輪到老子就是星星?

  “這不公平!”

  聽到了他的話,鄭子文頓時笑著朝下面的百姓們問道:“鄉親們,你們說公平不公平?”

  話音剛落,周圍就響起了整齊的叫聲。

  “公平!”

  鄭子文又接著問道:“那他回答不出來該怎麼辦?”

  周圍的百姓頓時又高喊起來。

  “踢下去!”

  鄭子文笑得高開心了。

  “本官聽大家的!”

  說完,飛起一腳,就把擦脂抹粉的大漢踹了下去,立刻又迎來一陣交好聲。

  被鄭子文弄出這麼一出,拼命撿錢的人反倒少了許多,大家都抬頭看著鄭子文,想看他接下來能玩什麼花樣。

  這時候,一個人又蹦上了馬車,朝著鄭子文就是一鞠躬。

  “大哥,二弟給您道喜了!”

  鄭子文一看頓時就笑了,然後點了點頭。

  “原來是本座的二弟,當是這麼多百姓看著,大哥我也不能破壞了規矩,我問你,大唐的百姓有幾個親爹!”

  房遺愛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親爹自然只能有一個!”

  鄭子文立刻朝著下方的人群喊了起來。

  “他說得對不對?”

  百姓們也看出鄭子文是在逗樂了,頓時配合他叫了起來。

  “對!”

  鄭子文一擺手,房遺愛跑到馬車後面撒錢去了。

  他才剛跑過去,長孫沖就跳上了鄭子文的馬車,然後朝著鄭子文拱了拱手。

  “魁首,我也來回答問題了,你儘管問吧。”

  鄭子文立刻點了點頭。

  “原來是刺史大人,但是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破例,請聽題目——大唐的百姓有幾個親娘!”

  長孫沖拼命忍住笑,然後伸出一個手指。

  “一個!”

  回答完了之後,不等鄭子文說話,就跑去後面撒錢去了。

  於是鄭子文朝著周圍的百姓聳了聳肩。

  “雖然我很想把你們的刺史大人踢下去,但他既然回答對了,我也沒辦法!”

  話音一落,頓時又引得眾人大笑起來。

  “哈哈!”

  “鄭大人好風趣!”

  還沒等鄭子文完全展現自己的幽默感,就發現剛才那個擦脂抹粉的大漢又蹦上來了。

  “我不服氣,鄭大人您再問我一個問題,還是要剛才那樣的。”

  “唉,好吧!”

  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然後眨了眨眼。

  “請聽題——大唐的百姓的親爹親娘都叫什麼名字?”

  “……”

  擦脂抹粉的大漢再次懵嗶了,看到鄭子文已經抬起了腳,他頓時伸出了手。

  “鄭大人,不勞你動手,我自己下去可……啊……”

  話沒說,鄭子文的飛腿已經到了,一腳就把他踹了下去。

  把他踹下去之後,鄭子文才朝著周圍的百姓聳了聳肩。

  “你們看到了,不是我想踹他,只是他沒有回答出來問題罷了。”

  鄭子文說完了之後,下面的百姓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鄭大人說得對!”

  “都怪他回答不出來!”

  “踹得好!”

  伴隨著數以萬計的銅錢撒下去,大家的情緒都高漲了起來,加上在鄭子文的帶動下,整條街都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李淵站在恒州府一家酒樓上,看著下面的熱鬧的情景,頓時滿意的點了點頭。

  相信今天過後,整個河東道的人都會知道鄭子文娶淮南長公主的事。

  從這一點來說,鄭子文已經完成了他的要求了。

  與此同時,穿著便裝的千牛衛士兵隱藏在人群中,然後不斷的在人群裡穿行著,觀察著周圍的每一個人,做好應付突發狀況的準備。

  比如剛才那個被鄭子文第二次踢下來的大漢,就已經被他們悄悄的帶走了。

  牛車走得很慢,鄭子文這趟街遊了兩個多時辰才完成,回去的時候他已經有些精疲力盡了,接下來的時間鄭子文可以說都是在硬撐了。

  等到帶著自己的小媳婦李澄霞擺了堂,然後送入洞房之後,鄭子文倒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看著他呼呼大睡的樣子,李澄霞紅著臉坐床邊,然後咬了咬牙,把自己的衣服褪了,然後擠進了鄭子文的被窩。

  等第二天鄭子文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被窩裡光溜溜的李澄霞,他的臉頓時就白了。

  “這是……難道……”

  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事,鄭子文一下子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我不是怪蜀黍……我沒帶她看金魚……我不是怪蜀黍……”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4

第二百四十六章 相繼離世

  鄭子文覺得自己喜歡小蘿莉這種事沒什麼,而且整個大唐的男人都是蘿莉控,多他一個沒什麼。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對小蘿莉出手啊!那不就成了怪蜀黍了嗎?

  這一刻,鄭子文受到了良心的譴責,整個人也有些魂不守舍了。

  “我是怪蜀黍……帶小蘿莉看金魚的怪蜀黍……都怪我酒後亂……呃……”

  他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根本就喝酒!

  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夢遊?自己在做夢的時候把李澄霞這只小蘿莉給吃掉了?

  這不是瞎扯淡麼?

  這時候鄭子文發現李澄霞已經醒了過來,然後含羞帶怯的沖著他叫了一聲。

  “夫君!”

  “……”

  雖然是在房間裡,鄭子文還是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

  看著李澄霞俏臉帶紅,還用被子遮住自己剛剛發育的小兔子,鄭子文有種像撞牆的衝動。

  “那個……澄霞啊,你還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說著就裝過了身去,聽著身後小蘿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鄭子文頓時結結巴巴的問道:“那個……澄霞,你疼不疼?”

  “疼?澄霞為什麼要疼?”

  小蘿莉似乎完全不明白,不過她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後,然後朝著鄭子文擺了擺手。

  “駙馬,不跟你說了,澄霞要去好琬兒姐姐他們學打麻將了。”

  說完,“咚”的一聲就跳下了床,然後穿上鞋子,蹦蹦跳跳的出去了,留下鄭子文一臉的目瞪口呆。

  “呃……”

  愣了一會,鄭子文才苦笑的搖了搖頭,然後穿好衣服出去跑步鍛煉,然後吃早餐。

  李淵現在就在鄭子文的府上,看到鄭子文時,頓時哼了一聲,然後偏過頭去,弄得鄭子文一頭霧水。

  誰把這老頭給招惹了?難到是我?

  正當鄭子文露出一臉無辜的時候,李淵開口了。

  “哼,便宜你小子了,以為敢對我家女兒不好,打斷你的狗腿!”

  “……”

  典型的岳父宣言,鄭子文已經習慣了,於是他只好聳了聳肩,選擇了沉默。

  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這老頭都能找到理由再罵他一頓,這幾年他已經把他的脾氣都摸清了。

  果然,看到鄭子文沒有說話,李淵再次哼了一聲,然後端著碗“呼嚕呼嚕”的喝粥。

  鄭子文微微一笑,然後也端起碗喝粥了,這第一口粥還沒喝下去,李淵就冷不丁來了一句。

  “昨晚你都對我閨女做了傻?”

  “噗……”

  鄭子文的粥一下子就噴了出來,幸虧他偏過了頭,否則鐵定淋這個老頭一頭一臉!

  媽蛋,這話不是瞎問嗎?哪有老丈人第二天問自己女婿前晚對他女兒做了什麼的?

  但李淵不是一般人,他是太上皇,所有這個問題鄭子文必須得回答,他的腦海裡瞬間出現了兩個答案。

  第一,我什麼都沒做。

  這個回答的好處的比較切合實際,因為從早上李澄霞的反應來看,這個小丫頭估計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所有昨晚沒有把生米煮成熟飯,最多只能算把米淘好了而已。

  不過要這樣回答李淵一定會認為自己虧待了他女兒,所有這個回答不行。

  第二,我什麼都做了。

  這就是典型的睜著眼睛說瞎話了,雖然李澄霞的這小丫頭如今十四歲了,在大唐算是適婚女子,但這在鄭子文眼裡只能算是剛長成的小蘋果,現在採摘實在是有失偏頗。

  不過這樣回答的話,也許能讓李淵滿意了,有時候假話也比真話好,真人不一定每次都要說真話。

  一瞬間,鄭子文的心裡就有了計較,於是他朝著李淵微微一笑。

  “昨晚我也澄霞共赴良宵,琴瑟和鳴,彼此都很滿意,早上起來我腦中忽然閃現了一個佳句!”

  李淵斜著眼睛瞟了他一眼。

  “什麼佳句,說來聽聽!”

  “是!”

  鄭子文立刻放下了碗,然後站起身來,背著手走了兩步,再揚起頭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李淵一聽,臉頓時黑了,整張臉都開始抽搐起來。

  他本來想找找鄭子文這小子的碴的,沒想到被這小子給欺負了。

  還“新承恩澤時”,你以為你是誰啊?

  正當鄭子文一臉得意準備繼續挑逗李淵兩下的,忽然聽到一朕嚎叫聲由遠及近。

  “嗷嗷嗷嗷嗷嗷……”

  鄭子文和李淵扭頭一看,原來是鄭子文義子狄仁傑騎著雪獒跑出門去了,後面的下人正在大喊著。

  “不好啦,小少爺和狗跑出去啦!”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鄭子文立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轉過頭來朝著李淵微微一笑。

  “犬子頑皮,讓您見笑了。”

  李淵頓時哼了一聲。

  “上樑不正下樑歪!”

  李淵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陣嚎叫聲傳來。

  “嗷嗷嗷嗷……”

  兩人再次回頭一看,然後就看到李澄霞騎著熊也跑出門去了,後面的下人正在大喊著。

  “不好啦,公主殿下和熊跑出去啦!”

  鄭子文:“……”

  李淵:“……”

  片刻之後,鄭子文便眯著眼睛看向李淵——說好的淑女呢?

  看著鄭子文向自己投來質問的眼神,李淵的面上頓時掛不住了,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不是說侍兒扶起嬌無力嗎?她哪裡無力了?你犯下欺君之罪,我要你給我殉葬!”

  “……”

  狠狠踹了鄭子文幾腳之後,李淵哼了一聲,然後趾高氣揚的出門了,臨走前還不忘把鄭子文廚房裡僅剩的幾塊牛肉幹給帶走了。

  對於老李家人不講理的作風,鄭子文也感受到了,歎了一口氣之後,繼續回去喝粥。

  剛才光顧著鬧騰了,粥都涼了。

  喝完了粥之後,鄭子文也沒有去皇家學院,而是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閉目養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習慣的,用李淵是話說這就要未老先衰,但鄭子文也不介意。

  畢竟一個上位者需要考慮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而且也必須有足夠的精力去應付一切突發事件。

  最重要的是,這個家裡難得有安靜的時候,不抓緊時間享受一下這個難得的清靜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鄭子文是在享受親近了,李世民卻開始忙了起來。

  他不認為鄭子文急急忙忙的娶淮南長公主是為了和他較勁,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這是李淵的命令。

  李淵為什麼這麼著急讓鄭子文迎娶淮南長公主,這事李世民腦子隨便一轉就知道了,肯定是他知道了一些事情。

  從兩個月前李世民就接到千牛衛的報告說李淵的身體開始不行了,聯想到去年杜如晦死時鄭子文說的話,李世民的心裡已經又了答案。

  李淵肯定知道他快不行了,他擔心自己死後,李世民會讓李澄霞改嫁他人,所以才急匆匆的讓鄭子文在恒州就把小丫頭給娶了。

  這個父親還真是不相信自己呢!

  李世民暗自感歎了一下,想了想,他自己也確實沒有值得李淵相信的地方,頓時又歎了口氣。

  “劉炳,你進來!”

  “是!”

  聽到李世民喊他,劉炳立刻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陛下有何吩咐?”

  李世民閉上了眼睛,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朝著劉炳點了點頭。

  “你去通知禮部,準備一批禮物,就按照長公主的規格,給鄭子文送去,別讓人家說咱們皇家小氣。”

  “是!”

  在劉炳退出去的時候,李世民再次閉上了眼睛,然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父皇……”

  貞觀九年五月,李淵離世,享年六十九歲,這正應了鄭子文那句話——男怕一五九,女怕二四六。

  鄭子文率領一千名護衛隊身披縞素護送李淵的棺材進京,而李世民則出城五十裡跪迎,李淵走得也算風風光光了。

  這是國喪,所有鄭子文把李淵護送回京之後,剩下的就不是他可以做主的了。

  李世民給他父親的諡號是“太武皇帝”,廟號高祖,也算是讓這位大唐的開國皇帝在死後得到了應有的地位。

  但這在鄭子文看來沒有屁用。

  不過鄭子文在心裡卻對李世民沒有什麼不滿,因為他知道,這就是帝王之家!

  鄭子文在京城呆了一個多月,然後才帶著傷心欲絕的李澄霞返回了恒州,這一次把李麗質和崔茵茵也帶上了。

  三個少女的年齡差不多,彼此做個伴也能分散以下她的注意力。

  鄭子文唯一感到的不同就是這段時間以來,李澄霞對自己越發依賴了,鄭子文也心疼她,所以對她比其他的女孩又更寵一些。

  杜如晦和李淵的相繼離世,讓鄭子文的心性一下子成熟了許多。

  現在鄭子文很少去皇家學院了,一方面是因為那裡已經走入正軌,他可以放心當甩手掌櫃了,另一方面則是害怕睹物思人,徒增傷悲。

  那兩個搖椅鄭子文也已經讓人燒了,至於李淵能不能收到鄭子文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

  至於為什麼他自己會穿越到唐朝,這個問題他從來不去想,在他看來,要弄清這個問題,就和想要弄清“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個問題一樣蠢。

  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時間,如今李澄霞情緒已經好多了,笑容也越來越多,鄭子文再次恢復到了以前那種悠閒的生活。

  但他卻不知道,在距離恒州兩千多公里的荊州,武家大宅裡已經是哭聲一片。

  武士彠病逝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4

第二百四十七章 接人

  鄭子文收到武士彠病逝的消息已經是九月份了,而這時候武士彠已經下葬了兩個月了。

  對於武士彠的死,鄭子文並沒有剛到任何驚訝,甚至可以說是早有預料。

  按照歷史上的記載,這時候十一歲的武曌會在這個月進京,然後成為李世民後宮裡的一個才人,也就是未來鼎鼎大名的一代女皇武則天!

  但現在歷史被鄭子文改變了。

  武士彠在死之前就已經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託付給了鄭子文,而鄭子文也不至於連一個和死人是約定都要違背,所以他帶上了老刀還有幾十名精銳的護衛隊騎兵,就從恒州向著荊州出發了。

  恒州距離荊州大約兩千多裡地,這還得道路通暢,如果要繞路的話,這路程還會更遠,所幸他們都是騎著馬去的,倒是沒有受到道路的影響,只用了十多天就趕到了荊州。

  這是鄭子文第一次來荊州,但沒想到老刀對這裡倒是很熟悉,讓他省去了找嚮導的麻煩。

  老刀當初是驍果軍的騎兵校尉,是跟著隋煬帝去過江夏的,對荊州這一片自然也不陌生,帶著鄭子文就到了荊州都督府。

  此時這個府邸上還掛著白花,鄭子文一看就知道沒來錯地方,讓騎兵隊守在外面,自己帶著老刀就走了進去。

  剛進去,就聽到一陣哭聲,還有一陣吵鬧聲。

  “所有的錢財都被你們拿走了,你們還想怎麼樣?”

  “嘿嘿,錢財我們雖然拿走了,但不是還有你和三個妹妹嗎?”

  “你無恥!”

  聽著這一男一女的爭吵聲,還有小女孩的哭聲,鄭子文頓時皺了皺了眉,然後快步走了進去。

  來到門口時,鄭子文就看到了兩個年輕的男子正對一個美貌女子動手動腳的,那女子一邊躲閃,一邊護住身後的三個女孩。

  看到這一幕,鄭子文頓時皺起了眉頭,然後大喝一聲。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兩個無恥之徒還不快給我住手!”

  喊出這句話,鄭子文突然感覺到一股浩然正氣從自己的心間升起,他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都變得異常高大。

  突然有一種好崇拜自己的感覺!

  還沒等鄭子文自我陶醉完畢,那兩個男子頓時就停了下來,然後指著鄭子文就罵道:“大膽,竟敢擅闖都督府,你是什麼人?”

  鄭子文微微咧開了嘴,然後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問別人前先說出自己的名諱吧,我聽聽看,看看你有沒有資格知道我是誰?”

  鄭子文這話算是足夠囂張了,讓對方兩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看上去年長一些的男子沒有說話了,只是眼睛咕嚕嚕的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那個看上去年輕一些的男子顯然就沒那麼好的耐心了,兩步就走了上來,沖著鄭子文就仰起了腦袋。

  “我是武元爽,旁邊是我的大哥武元慶,你是誰?”

  鄭子文一聽,頓時明白了。

  原來是武家的這個兩兄弟,他們倆是武士彠的兒子,和武則天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不過後來卻被武則天用隱晦的手段給弄死了。

  媽蛋,爹才剛死,就跑來欺負自己的小媽和妹妹,難怪武則天上臺之後要弄死他,這種渣男該死!

  想到這裡,鄭子文頓時也沒了耐心。

  “原來是武大哥那兩個不成器的犬子,好了,我知道你們是誰了,你們可以滾了!”

  “……”

  聽到看鄭子文的話,兩個人頓時震驚了。

  像“不成器的犬子”這種話,一般都是父親用來謙虛的說自己的兒子,但這話卻不能被外人來說,否則意思就完全變了。

  武元慶和武元爽頓時就怒了,這人不但罵他們是兩個不成器的狗崽子,還讓他們滾,這讓他們怎麼能忍?

  於是武元爽就大喊了起來。

  “來人!”

  隨著他的聲音,那些原本躲在後院的幾十個家丁頓時一湧而出,手裡拿著棍子都武器,把鄭子文和老刀團團圍住。

  看著這些下人,鄭子文頓時笑了。

  “你們主人剛死,有人來欺負你們的女主人,你們不但不敢管還躲起來了,這個我不怪你們,但是現在被他們一叫你們就跑了出來,呵呵,果然是一群狗奴才!”

  聽著鄭子文的話,大部分的下人都低下了頭,這屬於是還有一些廉恥之心的。

  但還是有兩個一臉蠻橫的大漢舉起手裡的木棍就朝鄭子文打了過來,嘴裡還喊道:“住口!”

  顯然他是對鄭子文罵他們狗奴才而感到憤怒。

  看著他舉著木棍朝自己打過來了,鄭子文頓時一聲冷笑,身子都沒有晃動。

  正當木棍快要打到鄭子文時,在鄭子文旁邊的老刀出手了。

  他伸出左手擋在了鄭子文的身前,那木棍立刻打到了他手上的臂甲,發出“啪”的一聲。

  用左手擋住這一擊之後,老刀的右手迅速從腰間抽出自己的佩刀,然後順手就一刀!

  “噗……”

  一顆人頭落地,那人脖頸上的學如同噴泉一樣,一下子濺起一尺多高!

  眾人都驚呆了!

  “你……你竟然敢殺人?”

  說話的是武元爽,老刀只是用眼睛斜瞟了他一眼,就回過了頭來。

  “區區一介下人,居然敢對侯爵大人出手,以下犯上,死罪!”

  看著他的樣子,所有的下人連忙後退了兩步,生怕那個煞星下一刀就砍在自己身上。

  短短十幾個呼吸間,鄭子文周圍十幾步內,除了老刀和一具無頭屍體之外,就沒別人了。

  因為老刀擋在了鄭子文的身前,所有那人的血一點都沒有淋到鄭子文,但看到死人,鄭子文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忍著心裡那股噁心的感覺,鄭子文微微側過頭,不再看那具屍體,甚至也不再看武元慶和武元爽兩兄弟,而是只接走進了都督府的客廳。

  客廳裡的那個年輕的女子似乎也被剛才是一幕驚呆了,看到鄭子文連忙退後了兩步。

  “你……你想幹什麼?”

  看著她驚慌的樣子,鄭子文也不在意,而是微微一笑。

  “你是楊氏吧,我是鄭子文!”

  聽到他的話之後,那女子頓時驚訝的失聲叫道:“你就是鄭子文?”

  喊完之後,她頓時就意識到自己失禮了,連忙紅著臉向鄭子文側身福了一禮。

  “見過侯爺,小婦人正是楊氏,先前已經聽亡夫提起過尊下,說……說……”

  她“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只是一張俏臉越發紅了。

  看著她的表情,鄭子文頓時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你是知道了,正好省了我一番口舌,我正是遵守和武大哥的約定而來,你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東西。”

  聽到鄭子文這樣說,楊氏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淒涼,然後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沒有了,小婦人只需要帶上三個女兒就可以了。”

  看著她臉上的淒涼之色,鄭子文心裡頓時有些不忍,立刻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走吧,還有,你以後面對我可不能自稱小婦人了。”

  楊氏的臉頓時白了,然後再次朝著鄭子文福了一福。

  “是,婢子知道了。”

  她有些擔心的看向鄭子文,似乎擔心對方會責怪她,沒想到鄭子文再次微笑著搖了搖頭。

  “武大哥把你交給我,如果我把你當奴婢的,算了,這事回恒州再說吧,走吧,我們得先去找輛馬車。”

  說著,鄭子文笑呵呵的就牽住了她的手,然後帶著她往外面走去。

  鄭子文剛走到外面,一直站的門口的武元爽立刻就指著鄭子文罵了起來。

  “好哇,原來是你們這對狗……”

  鄭子文不等他說完,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當場就把武元爽給抽懵了,他捂著自己的左臉有些呆滯的看著鄭子文。

  “你敢打我?”

  面對他的這個問題,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然後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右臉上。

  “啪!”

  打完了之後,鄭子文才一邊搖頭,一邊抖了抖自己的手。

  “媽蛋,你的臉皮為什麼這麼厚?把老子的手都打疼了!”

  “……”

  武元爽再一次震驚了。

  媽蛋,你打了老子,老子都還沒說什麼呢,你就嫌老子臉厚了?

  不過這時候他也不敢再說什麼了,鄭子文旁邊那個煞星可是正虎著臉瞪著自己呢。

  武元爽沒說話了,武元慶卻走了出來,然後朝著鄭子文拱了拱手。

  “可是鄭大人當面?”

  鄭子文一聽,頓時就笑了。

  “喲呵,認出來了?不錯,本座就是鄭子文,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座現在趕時間。”

  “……”

  武元慶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下內心的怒氣,當臉上的怒容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鄭大人,我的父親如今屍骨未寒,你就要搶奪他的妻女,你這樣做是不是太不道義?”

  聽到了他的話,鄭子文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道義?你居然和我說道義?”

  笑完之後,鄭子文頓時露出一臉的猙獰。

  “我告訴你,像你們這種人渣,老子已經很講道義了,要不是看在我和武大哥有舊的話,我現在就把你們碎屍萬段,然後向上面稟報你們意圖謀反,你信是不信?”

  “啊!”

  看著鄭子文猙獰的面孔,武元慶頓時嚇得瞪大了眼睛,大叫了一聲,連忙後退了好幾步,看向鄭子文的目光中滿是恐懼。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7 15:44

第二百四十八章 威嚇

  有句老話說了,叫做“人的名,樹的影”,鄭子文已經算得上是名聲在外了。

  當然,並不是什麼好名聲。

  駙馬党是在鄭子文一手主導下建立的,這個類似于後來大明朝錦衣衛的組織,提前了七百年出世,自然也就有他的不足之處。

  鄭子文把事情交給了長孫沖去管,長孫沖也是摸著石頭過河的,自然免不了犯些管理鬆散,冤假錯案等錯誤。

  而且駙馬黨內部人員良莠不齊,別指望公主和郡主的老公就是知書達理的君子,所以說,現在的駙馬党的前進道路不可避免的出血了一些傾斜,開始有成為百官公敵的趨勢。

  但是這對於李世民卻不是壞事。

  對於李世民來說,他任用人才的標準首先是忠誠,然後才是道德,最後才是才能,而駙馬党在忠誠方面是沒有問題的,他安插了去了上百名密探可都不是吃素的。

  甚至可以說,只要他一句話,駙馬党立刻就會成為他手裡的一把屠刀!

  如今朝堂上已經很少有人跟他唱反調了,大唐的君主專制空前加強,加上李世民也是能聽勸的人,大唐這輛戰車開始加速了。

  而這,可以說完全離不開駙馬党的幫助。

  如今長孫父子一個在內,一個在外,可以說是完全把持住了大唐的朝政,做到了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現在長孫家的勢力可以說是達到了巔峰。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子文這個駙馬党的黨魁也就成為大家耳熟能詳的人物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一個甩手掌櫃,但誰敢輕視他?

  因此,在武元慶知道了鄭子文的名號之後,心裡就有了畏懼,被鄭子文一吼,更是嚇得手腳發抖。

  他還真怕哪一天駙馬党的劊子手找到他家,然後二話不說就給他“噗嗤”一刀,那就真的是死得冤了。

  武元慶可不傻,他也知道人死如燈滅的道理,他的父親死了,他們也就成了邊緣人物,鄭子文要弄死他們,還真不需要花什麼大力氣。

  看到武元慶慫了,鄭子文頓時哼了一聲,然後沖著不遠處的下人們揚了揚下巴。

  “本座沒有準備馬車,你們諾大的一個都督府,難道連一輛馬車都沒有嗎?”

  聽到鄭子文的話,這些下人們都愣住了,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武元慶和武元爽兩兄弟。

  武元爽看到下人們的目光頓時大怒。

  “你們這些狗奴才看我作甚?”

  聽到他的話,鄭子文的臉色頓時開始不好看了,一隻手也握成了拳頭,而一直注視著鄭子文的武元慶心裡暗叫不好,連忙吩咐下人。

  “還愣著幹嘛,沒聽到侯爺讓你們準備馬車嗎?快去把府裡最好的那輛馬車弄出來!”

  吼完下人之後,武元慶又對鄭子文點了點頭,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

  “侯爺,我讓他們去準備馬車,您稍等。”

  “……”

  看著一臉諂媚的武元慶,鄭子文頓時咧了咧嘴。

  媽蛋,這貨臉變得太快了吧?

  鄭子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就不再理他了,轉過頭微笑著安慰楊氏。

  “沒事了,對了,你的本名叫什麼?”

  楊氏的俏臉微紅,朝著鄭子文低下了頭。

  “但憑侯爺取一名諱。”

  “……”

  這女人還正把自己當奴隸了,連名字都捨棄了?

  這可能是跟她這兩個月的經歷有關,不過也是,武士彠死後,恐怕這娘三被武元慶兄弟給欺負慘了。

  想到這裡,鄭子文頓時歎了口氣。

  “行,從今天開始,你就將過去的一切就都拋棄吧,以後你就叫楊棄吧。”

  楊氏一聽,連忙朝著鄭子文跪了下來。

  “謝侯爺賜名。”

  還沒有等她跪下,鄭子文就一把把她拽了起來,然後摟住了她的纖腰,微微一笑。

  “叫相公!”

  楊棄俏臉一紅,再次低下了頭,聲如蚊呐。

  “相……相公!”

  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樣子,武元慶和武元爽頓時氣得直咬牙,但卻什麼都不敢說,只在心裡罵那些狗奴才怎麼還不把馬車弄出來,好把這個煞星送走。

  他們的祈禱很快就生效了,馬車很快就準備好了,而鄭子文也不打算繼續呆在這裡,扶著楊棄和三個小蘿莉上了馬車之後,便朝著老刀點了點頭。

  老刀頓時意會,立刻大吼起來。

  “出發!”

  “諾!”

  幾十匹戰馬分成了兩隊,一隊上前領路,另一隊則跟著馬車後面護衛著,一行人不一會就離開了。

  看著鄭子文離開了,武元慶和武元爽頓時鬆了口氣。

  他們暗自慶倖之前沒有和鄭子文發生衝突,否則這幾十人足夠把他們都督府上下屠個乾乾淨淨了。

  他們不敢賭鄭子文是不是有這個膽子,因為地上那句無頭屍體還躺在院子裡呢!

  看著地上的屍體,武元爽眼裡閃過一絲厭惡,然後朝著武元慶就點了點頭。

  “大哥,這裡沒什麼好呆的了,我們回長安吧!”

  武元慶也點了點頭,便和武元爽一起出了都督府的大門,然後騎上馬絕塵而去,只留下院中那具無頭屍體和一群眼神呆滯的下人。

  回過神來的下人們,眼中都閃過一絲淒涼——這種感覺叫做“兔死狐悲”。

  所以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過這些都不是鄭子文該管的了,現在他正坐在車裡,逗著三個小蘿莉玩。

  這三個小蘿莉原本都是武士彠的女兒,不過現在卻是鄭子文的女兒了,作為一個後爹,鄭子文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自己的閨女打好關係。

  坐在馬車裡,鄭子文一臉溫和的笑意,就像一隻想要哄小兔子開門的大灰狼。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新爹,快叫聲爹來聽聽!”

  看著他的樣子,三隻小蘿莉頓時目露驚恐,朝著楊棄的身後躲了躲。

  鄭子文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

  楊棄一看鄭子文的臉色變了,還以為他生氣了,連忙低頭輕聲像自己的三個女兒說道:“快,快叫人!”

  聽到了她的話,年紀大一些的女孩眨了眨大眼睛,然後沖著鄭子文怯生生的叫了一聲。

  “父親大人。”

  鄭子文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好!”

  說完,就從懷裡拿出了一錠沉甸甸的銀子。

  “就叫順兒對不對?以後不用叫什麼父親大人,叫爹,給,這是爹給你的見面禮。”

  看著她愣愣的樣子,楊棄連忙輕輕的推了她一下。

  “還不快謝謝你爹。”

  小女孩這次反應過來,一邊從鄭子文手裡接過銀子,一把小心翼翼的說道:“順兒謝謝爹!”

  看著她的樣子,鄭子文心裡暗自歎了口氣。

  他當然看得出來這母女幾個對他的懼怕,畢竟他接人的時候也過去強勢了,但是不強勢一些那武元慶兄弟倆還不得上天了啊?

  現在變成這樣也沒辦法,只能慢慢來了。

  有了武順帶頭,而且拿到了一大錠銀子,另外兩個小蘿莉立刻露出了羡慕之色,這對於鄭子文還說是個好現象,於是他再次拿出一錠銀子,然後笑了起來。

  “誰還沒有叫的,再不叫我就把銀子給順兒咯?”

  話音剛落,另一個小蘿莉就從楊棄身後探出身來。

  “爹!”

  叫完之後,立刻伸出了白嫩的小手,一臉希翼的看著鄭子文。

  看著她的樣子,鄭子文頓時哭笑不得。

  “行,你個小丫頭片子,人家都是一字千金,你這一聲爹就換了十兩銀子,給!”

  說著,就把手裡的那錠銀子放到了她的手裡,小蘿莉頓時樂得“咯咯咯”的笑。

  “二娘謝謝爹。”

  二娘?

  鄭子文皺了皺眉,卻沒說什麼,依舊還是從懷裡拿出了一錠銀子。

  “這可是最後一錠了……”

  話音剛落,年齡最小的女孩已經來到了鄭子文的身邊,伸出手抓著他的一擺,怯生生的看著他。

  “小娘也要!”

  看著這個大約只有八九歲的小蘿莉,鄭子文頓時笑了,一邊笑一邊晃了晃手上的銀子。

  “想要該怎麼辦?”

  小蘿莉咬了咬嘴唇,然後看向鄭子文。

  “爹!”

  “哎!”

  鄭子文頓時哈哈一笑,然後把銀子塞進了她的手裡,然後一把抱起了她,就在她臉上“嘖嘖”親了兩口,小蘿莉被嚇到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娘……嗚嗚……”

  “……”

  一旁的楊棄頓時搖搖頭,露出一臉的古怪,這和當初鄭子文給他的印象完全不一樣。

  鄭子文給她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霸道。

  這在都督府裡的時候她就見識到了,殺惡奴,喝退武氏兄弟,然後帶她離開,把他霸道的一面展現得淋漓盡致。

  而第二個印象就是有錢。

  為了讓自己的三個女兒叫他一聲爹,一口氣就拿出來三錠十兩重的白銀,這可就是三十兩了!

  這麼多錢,就算是武士彠都沒有一次給過她這麼多錢,現在鄭子文卻眼睛都不眨就把錢給自己女兒。

  他能這般對待自己的女兒,那麼對自己還會差麼?

  想到這裡,楊棄的臉頓時就紅了。

  此時鄭子文並不知道楊棄是什麼想法,他只知道自己的這三個新女兒似乎對錢沒什麼免疫力,都是一群小財迷,他的眼睛頓時笑得都眯了起來。

  不就是銀子嗎,老爺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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