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鋼鐵風暴 作者：搞個錘子 (已完成)

269章 長城抗戰11

    「想不到馬家軍到了新疆竟然還迎來第二春了。」姜立將軍大衣脫下來掛在衣架上冷冷一笑。

    「馬仲英跟馬步芳都是馬家的年輕傑出一代， 這次聯軍進疆， 還聯合了新疆的哈密王， 看來金樹仁這次真的是失道寡助了。」馮佔海點頭一笑，「 到底是收編來的隊伍， 楊耀峰那邊對於咱們將他們調到嘉峪關一年多可是有些怨言呢。」

    「楊耀峰還是識大體的， 至於那些過慣了逍遙日子的鬍子， 有些怨言正常， 胳膊扭不過大腿， 難道他們還想翻天了。」 姜立不太在意地說了一句，除了楊耀峰， 還有周大富的騎兵旅， 另外還有任建國的暫編5旅， 也不怕楊耀峰手下有什麼反覆 。

    「嗯，總體來說， 沒短他們吃穿， 他們應該還是看得清楚形勢的， 要是想像陝西的王志遠一樣。 那也得過得了15路軍的天鑼地網才成。 」

    馮佔海冷笑一聲道， 他這般說也是有著自己的底氣的， 奉天兵工廠不止已經在西北重建， 規模更甚當初。 軍械能自給自足的同時，還能滿足大量的擴軍。 為了應對日軍的威脅， 今年又將擴充3個步兵師。 不管是入陝還是入甘的通道都被堵死。

    「內部的清查要做， 但也不要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人。 否則楊耀峰要是真把自己當雜牌看， 反倒是不好了， 不管如何， 後面入疆騎兵還是有大用的。 咱們得加快入疆的步伐了， 那邊的甦聯人可不太安份呢。」

    姜立擺了擺手， 甦聯雖然推翻了沙皇，但作為俄人，那種發自骨子裡對領土的擴張**是不會變的。 此時新疆尋常的日用品幾乎都來自甦聯， 甦聯的軍隊也隨時能開進新疆， 甚至在獨山子油礦。 以及其他一些礦藏附近， 也能發現甦聯人的一些身影。 後面全面抗戰爆發， 雙方合作的地方很多， 姜立也不想惡了對方。 但就怕金樹仁或者是新近得勢的盛世才為了自己在新疆的統治跟甦聯達成什麼秘密協議就不好了， 歷史上的盛世才就跟甦聯人達成過類似的秘約。 所以得搶在甦聯取得合法開礦的權益之前， 把新疆給拿到手裡。 新疆那邊的油礦是他志在必得的。

    「另外熱河那邊給宋哲元支應一些彈藥， 再給他一個山炮連過去， 不能讓人白幫了忙。 」 姜立又交待道。 僅憑莊虎臣一個團還有邵建兵的騎兵團不是日軍將近一個旅團的對手， 僅管給日軍兩千餘人的殺傷， 但自身的傷亡也達到三千四百人以上， 沒有足夠的炮兵， 依城而守傷亡尚且是日軍的將近一倍， 可見此時日軍的戰力並不是虛吹出來的。 更何況對方還有加強的戰車， 重炮， 若不是宋哲元派張自忠37師一部增援隨德， 此時承德已經落入日軍的手裡， 而莊虎臣團與邵建兵的騎兵團殘兵絕無可能抵擋得住。 恐怕早已經全滅了。

    「恐怕人家宋軍長也指著這點報酬呢，自從王軍長在北平亮出重炮旅之後， 外面可把咱們15路軍當成土財主了。」

    馮佔海聞言一笑道， 只有回過頭來看現在的局面， 馮佔海才越是佩服當初姜立廢了那麼大勁把奉天兵工廠西遷， 若是沒有前年的艱辛， 15路軍哪裡有現在這般好過， 相對之下， 失去了東北基礎的東北軍現在就已經是舉步維艱， 沒有姜立之前的堅持跟佈局。 15路軍最好的局面也不過是成為跟宋哲遠 29軍差不多的雜牌而已。

    「王軍長的主力到哪裡了？」姜立問道。

    「王軍長剛過北平， 不過過了北平之後翁照垣旅走得快一些， 只是東北軍退得太快， 陸續退到了界嶺口。 義院口，喜峰口一帶， 承德現在變成一座孤城， 裡面的守軍再不跳出來就要被日軍包餃子了， 所以王軍長只命翁照垣率部北上接應莊虎臣團與張自忠37師後撤 ， 自己率部增援喜峰口防線。 另外就地徵集抓了一部分潰兵補充戰損。 原來的熱河保衛戰變成了現在的長城 抗戰了。 南京派出的幾個師近幾天也會陸續趕到平津一帶，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穩住長城防線困難應該不大， 不過熱河的一些地衝要害都被日軍佔過去， 想再從日軍手裡把熱河奪回來卻是千難萬難了。」 馮佔海用指揮棍地在圖上點了幾個關鍵點， 然後不無悵然地說道。

    「轉眼間又丟失了一個省， 南京現在是越來越把咱們當作眼中釘了， 張學良現在日子不大好過， 但應該淪不到他來背這個黑鍋， 湯玉麟， 湯老虎， 時過境遷， 現在老慮已經變成老鼠了。」姜立束手看著牆上的地圖冷哼了一聲。

    姜立與馮佔海在司令部裡輕飄飄的幾句撤退之類的話演化到戰場上實際上是一件異常麻煩而且血腥的事。 用馮佔海的話說， 日軍的包圍圈就快合攏， 此時不跳出去就只能被日軍包圍殲滅。 接到撤退的命令時，承德市內的百姓因為大戰早就逃離得差不多了。

    「張師長， 看來咱們還得打一撥反擊啊， 不然日軍貼得這麼緊， 咱們想跑路都沒機會。」 莊虎臣瘸著一條受傷的腿沙啞著聲音說道。

    「可以打一撥反擊，不過咱們現在手上的力量有限， 貴軍的航空兵必須對我軍提供一定的空中支援， 不然所謂的反擊除了浪費原本就不甚充裕的兵力之外， 恐怕達不到什麼效果。」

    張自忠看到莊虎臣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敬意， 同樣是出自東北軍， 萬福麟， 湯老虎身上汗毛都沒少一根， 敵人不知道隔了多遠就撒開腳丫子跑路， 而莊虎臣不僅以劣勢的兵力在承德拖住了日軍近一個旅團， 還給日軍以大量殺傷，小半個承德都給打沒了。 受傷不輕的莊虎臣還未下火線，一心想著在撤退之前在日軍身上再狠狠的撕咬一口。 而他這樣的人卻並非個例， 僅管出自同一體系， 但此時已經另起爐灶的15路軍跟根紅苗正的張學良部差別還真是大啊。

    「我來聯繫高參謀長。」莊虎臣凝重的點頭。(未完待續。)

270章 長城抗戰12

    「殺！」 莊虎臣的步兵團與日軍拚殺消耗太重， 哪怕加上收攏的一部分潰兵補充了兩千多人， 此時整個團也剩下不足兩千人，而原來的老兵加上輕傷員能上戰場的也只有一千一百人左右。

    此時作為作戰主力跟日軍拚殺在第一線的是張自忠的37師大部。 張自忠打仗是不孬的， 鑑於日軍的火力優勢親自上第一線指揮作戰。 這也是國力落後，軍備不如日本的原因， 否則以張自忠一介師長之尊， 哪裡需要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帶著部下擔任滅火隊？

    張自忠肯如此用心打， 莊虎臣也沒吝嗇手裡僅剩下的一點本錢， 將僅有的一門150MM重迫擊炮與5門82MM迫擊炮全部給張自忠提供火力掩護， 2挺重機槍也擺到了37師側翼。

    只是日軍也不是傻子，感覺到守軍這異乎尋常的舉動，還有包圍圈的逐漸合攏， 打定了主義要圍殲這股抗戰意志最為堅定並且給日本帶來了極大損失的支那軍。

    咻咻咻……….

    正在指揮部隊與日軍激戰的張自忠對於這種震顫聲絕不陌生， 在戰場之上， 他們不知道吃了日軍大炮多少虧， 多少敢於與日軍拚命抹殺的英勇將士正是死在這種重炮之下， 只是這次重炮的方向好像不太對。

    轟……

    遠處日軍的陣地上騰起巨大的火光讓參戰以來就一直在日軍兇猛的火力下苦苦煎熬的張自忠及所有的西北軍將士都發自內心的一陣快意。

    　　　…….

    接下來75MM山炮， 野炮， 還有迫擊炮的發射聲響成一片。 在已經化作廢墟的北城門外颳起的一陣鋼鐵狂潮差點讓張自忠的37師產生錯覺， 什麼時候民國的軍隊也能有如此兇猛的火力了？

    原本答應的空中火力支援高志航那邊推脫了， 只說已經派了援軍過來， 張自忠本來心裡還有點不高興， 15路軍有空軍入駐南苑機場的事他是知道的， 而且聽說還取得了不錯的戰績， 他冒著連天戰火殺入承德， 15路軍卻連個空中支援也舍不得。 至於地面部隊這種形勢的援軍除在日軍的飛機大炮下能解決多大的問題？

    此時見識了援軍的火力之後， 張自忠才知道自己是杞人憂天了。 宋哲元的29軍出自於馮玉祥的西北軍。 自從馮蔣中原大戰之後， 西北軍被肢解， 宋哲元也是靠走通了張學良的關係才保留了眼下一個軍的建制。 以前的西北軍條件就並不寬裕。 不過好歹有一塊地盤， 可現在29軍只是孤魂野鬼， 對於南京， 東北軍，晉軍來說都是雜牌。 沒有地方稅收作支撐。 指望南京派過來的軍晌恐怕豬都要笑了。 此時拉上戰場的29軍已經是欠發了好幾個月軍晌的軍隊。 29軍不少士兵穿得跟叫花子一樣， 全軍的火力加起來估計能打出這樣的攻擊都算是不錯了， 更何況裡面還混雜了至少七八門重炮。

    「打得好！」 此時37師與莊虎臣團的將士紛紛大聲歡呼起來。

    「殺！」 趁著日軍的後續部隊被這一股飽和式的炮擊打蒙的時候，大量的士兵衝出戰壕與日軍攪殺在一起。 此時進攻的日軍正處於新力用盡， 舊力未生的地步。 在守軍的這波反擊下丟了兩百多具屍體沒堅持多久便敗下陣來。

    晦氣！ 所有37師的士兵看到空中那塗著膏藥旗標誌的飛機出現時都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若不是這些大鳥的出現， 再趁勝追擊打一陣， 恐怕還得多滅掉一兩百名鬼子。 別看是一兩百名， 打了這麼久的仗， 能在這種大部隊的交替廝殺下滅掉幾百日軍都是件極為困難的事。 好機會眼睜睜的就這樣浪費掉了， 說不定日軍在飛機的協助下反攻還能扳回一城。反過來給他們大量殺傷。 這樣的情況在戰場上已經上演 過無數次了。

    「快， 算好提前量， 別緊張， 更不要提前開槍驚動了這些飛機。」 此時摻和在地面部隊中的蒲英連不停的指揮手下的人對機槍， 機炮作出調整。

    「支那軍， 都去死吧！」

    山條一目駕駛著八七式重爆擊機掠過一道弧線下降高度， 按照山條一目的認知， 承德支那守軍雖然機槍的裝備量不少， 但在交戰之中都幾乎損失殆盡， 至於步槍打下飛機雖然在入侵奉天以來的戰場上也出現過一兩次。 但這種喝冷水都塞牙縫的傢伙只能說點背到了極點， 老天要收有什麼辦法？ 至於視野下密集的小黑點， 只會為他的勛章增加幾點亮色罷了。

    另外兩架飛機也緊跟著下降了高度， 而日軍的戰鬥機此時則來回在戰場的周邊巡邏。 負責攔截敵軍可能出現的戰機。

    　　…….

    比起82MM迫擊炮還要清脆急促得多的撞擊聲頻繁的響起， 還有一陣猛烈的擊發聲類似重機槍的聲響， 但比起普通的七九重機槍要猛得多。

    「這是什麼樣的武器？」 不止日軍， 甚至37師的士兵此時都禁不住向這邊看來， 能發出這種聲音的武器是37師都沒見過的。

    密集的機炮彈在猛烈的撞擊下違背重力原理如雨點般向天空中漫天撒開。 機炮彈毫無懸念的洞穿了第一架八七重爆的彈藥艙。 山條一目只感到機身一陣震顫， 不。 怎麼可能！ 支那人竟然有能從地面打灰機的防空武器！

    可惜山條一目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懊悔了。 轟地一聲， 整架飛機在空中炸面一道炫爛的煙花。 山條一目在航彈的爆炸中直接被高熱的能量給蒸發了。

    「什麼？」山條一目雖然死了， 但他的死給後面的同僚帶去了無盡的恐懼。 誰說日軍不怕死？ 後面的飛行員駕駛的同樣是兩架八七重爆， 上面的飛行員嚇了一條， 連忙將飛機的高度拉升， 只有高度才能讓他們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緊跟著山條一目的那名飛行員只感到右機翼一陣震顫， 憑著多年的飛行經驗飛行員能感覺到自己的座駕被擊中了。 高度， 高度， 很快飛行員在拉升高度的過程中無力的發現結實的機翼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縫， 然後裂縫越來越大。(未完待續。)

271章 長城抗戰13

    不， 飛行員絕望地大喊著，最終機翼完全的斷掉了， 折翼的飛機向地面墜落， 飛行員脫離了駕駛艙從空中慘叫著手腳劃動的墜落， 這一幕讓作為敵人的37師與15路軍將士也看得同情無比， 死也就算了， 還要在空中經歷這麼長時間的絕望， 落下來心裡那種恐慌的滋味恐怕不大好受吧， 沒摔死也要被嚇死了。 緊跟在後面的那架飛機倒是幸運一些， 及時的將飛機高度拉伸上去了。

    「噢！」 守軍陣地上一陣震天動地的歡呼， 不止是因為日軍的飛機墜毀， 而是因為他們面對日軍的轟炸時不再是沒有還手之力了。

    隱約看到人群中忙碌的防空部隊， 張自忠喉嚨一陣乾澀，又是大量的機槍， 又是大量的迫擊炮， 即便是跟嫡系的中央軍作戰時， 張自忠也從來沒看到過中央軍有過這種配製， 平射炮將日軍的裝甲車算是死死的防住了。 甚至連南京都沒有的成建制防空部隊， 連天上的飛機都能打下來， 張自忠想都不敢想。

    不止是張自忠， 便是已經加入到15路軍的翁照垣看到這場景也不禁呆了一呆， 當初在淞滬抗戰中他可沒少吃日軍飛機的虧。 之前在江文浩混成四旅的火力讓他羨慕了好一陣子， 但對於日軍的飛機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面對日軍的重炮壓制也是相當吃虧的， 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年的時間， 15路軍不僅裝備了數量不菲的重炮， 連防空武器都給裝備上了。 聽說已經獨立劃出去成立西北空軍參謀部也大力更新過一次飛機， 性能比起淞滬抗戰時期還要有所提長。 淞滬抗戰之後，元氣大傷的19路軍受到南京的打壓直到現在還遠未恢復元氣， 而 15路軍的戰力卻是在以看得到的速度提升。

    而翁照垣看到的不止是武器上的提升， 而是15路軍對於新式武器的認識與接受速度遠在國內其他軍隊之上。 憑藉手裡一個旅的部隊， 翁照垣有信心將眼前這個傷了一定元氣的日軍旅團擊退， 而換成民國其他部隊。 至少三個師的拚死奮戰才能做到， 而自身的損失要遠在日軍數倍以上。 完全是用人命堆出來的一時成功， 一旦日軍恢復了元氣與消耗的彈藥供給， 可以迅速的再把場子找回去。 就連此時的南京對於軍隊建設上的認識恐怕也要遠落後於此時的15路軍。 仍然走擴大軍隊規模的路子， 哪怕是南京的德械師跟地方軍比起來雖然也能算得上是精銳， 但跟15路軍比起來卻落後了不止一點半點。

    哪怕是在淞滬抗戰時， 對於傳聞中姜立以十幾萬 軍隊在奉天城堵住日軍打了幾個月，自身損失十幾萬。 日軍的死傷也多達十多萬， 在翁照垣看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 在淞滬無論是十九路軍還是 張治中的第五軍打仗不可謂不用命， 但在日軍的飛機大炮下，翁照垣也不得不承認打仗並不是拚命就行的。 而此時憑著手裡的暫2旅與8門重炮， 翁照垣卻有了硬撼日軍一個旅團的底氣。 這在以前，不同樣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此時翁照垣也不得不感慨， 奉天會戰一直到現在都被那些眼高於頂的洋人奉為東方戰場上的奇蹟。 或許只有姜立那樣眼光深遠的人才有這樣的奇蹟之手， 將這些原本屬於東北系的雜牌打造成足以硬撼日軍的精銳。

    不過眼下雖然有正面擊退日軍旅團的實力卻不是展示的時候， 日軍的包圍圈眼看著就要將口子給收上。再在承德耽誤，就算是翁照垣派過來的這個旅也走不掉了。

    在防空火力的遮蔽下。 日軍飛機不得不拉高了高度， 原本此時投彈瞄準具就還沒出來， 再提升高度進行的轟炸只能用勉強兩個字來形容了， 雖然仍然給地面的翁照垣， 張自忠部帶來了一定的損失， 但剩下的幾架飛機已經不足以影響到地面守軍的防禦撤退陣形。 翁照垣， 張自忠且戰且退， 將日軍復而復失的承德讓了出來， 日軍也重以重新佔領這塊已經被毀得差不多的熱河首府。

    而原本應該為承德提供空中支援的高志航， 之所以沒派飛機來承德也絕不是在吃乾飯。承德激戰的同時。 大隊的Ca30與福克D16出現在山海關的上空與日軍的飛機激戰， 民國的空軍第一次出現在日軍的腹心地帶， 一度給山海關的日軍帶來心裡上的絕大打擊。

    不過跟之前日軍出兵佔領山海關作出在渤海灣大規模登陸的勢態一樣， 高志航在山海關與日軍航空兵大打出手也只是虛晃一槍而已。 真正的殺著是夜色還在濛濛亮時。 提前從唐山， 南苑機場悄然起航的轟炸機編隊， 一路向東走海路北上， 然後左折西進， 在日軍的戰機大部趕往山海關支援時， 轟炸機編隊如入無人之境出現在了錦州日軍機場上空。頃刻之間錦州機場上空彈如雨下。

    「 3月11日。 帝國空軍戰鬥機編隊盡赴山海關山空與支那空軍激戰， 然支那轟炸機群忽然出現在錦州機場， 我軍尚有川崎八七式重爆機，三菱八七式輕爆機， 川崎八八式輕爆機三十一架， 只來得及起飛五架， 其餘二十六架被盡數擊毀於地面。 彈藥， 油料庫亦被支那敵機所摧毀， 飛行員37人當場陣亡， 地勤機組人員死傷107人， 此次錦州機場受襲， 實為帝國空軍與支那軍開戰以來所蒙受最大之損失！」

    錦州機場負責人柳條大佐用哀嘆的語氣發完這一封電報之後， 沒有勇氣面對憲兵司令部派過來的人， 用多年的佩刀插進了自己的腹部。

    「山海關空戰為熱河抗戰爆發以來我軍所經歷規模最大，損失最大之空中， 期間擊落日軍各式飛機7架， 我軍損失6架。 然我軍轟炸機編隊摧毀錦州機場日軍二十餘架， 日軍月餘之內， 不能再動用錦州機場。 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 我軍只有面對來自山海關的日軍飛機。」張念勺將一連續的作戰損失及戰果給高志航報告道。(未完待續。)

272章 笨方法

    「未必， 不要忘記日軍的海航， 用航空母艦運至沿海一線， 隨時可對我軍發動空襲， 日軍的海航可是比陸航還要強大的存在。 若是日軍存了心要對我軍空襲， 我們比日軍的處境更加艱難。」高志航背著手望著牆面上的地圖， 並沒有因為這次奇襲的成功有多興奮。

    「這倒是個問題 ，從海上來的飛機確實讓人防不勝防， 但眼下咱們擁有的機場太少， 只有唐山與南苑才能夠得著前線。但日軍從海上的飛機卻可以隨時夠得著咱們， 確實得提前想辦法才是。」 張念勺經高志航的提醒， 此時也皺起了眉頭說道。

    「暫時好辦法沒有， 笨方法倒有一個。 我已經請示過司令了， 相關的設備已經在運輸的路上， 再加上平北這邊的佩服， 也算能規避一部分危險。」 接著高志航將在沿海的縣城一直到北平，唐山機場中間的縣城設置電話， 以及專門的觀測員的事跟張念勺說了一下， 雖然比較呆板，但也算是不是辦法中的辦法。

    聽到高志航的計畫後，張念勺點頭， 不愧是參謀長， 想的問題就是比他們這些人要快上一步， 高志航生性嚴謹， 不過姜司令對他的支持也算是不遺餘力的， 或者說是為了新成立的西北空軍建設力度不遺餘力， 換在以前在東北軍的時候， 高志航可沒現在混得風聲水起。

    哪怕是作過一些建議， 當時的航空處或者是張學良由於經費有限， 或者是別的原因， 拖一拖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相對於別的地方來說， 當時的東北對於空軍上的建設力度仍然是國內最搶眼的， 這點連南京都比不上。 只是跟現在的西北比起來， 又有些小烏見大烏了。

    航校的規模比起以前要 擴大了一倍不止， 一個月前， 航校那邊的教練機又增加了二十架， 是從德國巴伐利亞州飛機製造廠那邊採買的。另外姜立在西北修建了好幾處機場。 甚至已經開始試制航空發動機。 其用意不問可知。 連高志航也有些感慨， 西北空軍的崛起絕不是在 物質上， 從建制上來講， 西北空軍已經獨成一軍。 哪怕是在往日的東北軍，空軍也主要是為了策應地面作戰而存在的。 而現在姜立給予了高志航相當大的自主權。 自行制定作戰方案，而不是作為陸軍的附屬。 雖然規模還比不上陸軍， 但長此發展下去， 高志航可以看到未來空軍與龐大的陸軍並駕齊驅的一日。

    高志航親自操刀的奇襲錦州機場計畫。造成的直接後果便是雖然撤退的張自忠與翁照垣這一兩天沒有看到己方增援過來的飛機， 但同時日軍的侵擾力度也小了很多， 畢竟在錦州損失了大量的轟炸機， 靠那些戰鬥機所攜帶的小型炸彈造不成多大威脅。

    ……………….

    「胡大哥， 救救我， 這邊有狼！」 在淺草地上狼狽跑著的羅開禮向遠處幾個穿著軍襖的士兵大喊著道。

    「砰，砰！」 兩聲槍響， 那墜在有些矮胖的羅開禮身後的土狼驚聲夾著尾巴狼狽逃走。

    「學生娃， 不是說了不要一個人隨便走動嗎， 這野地裡吃人的玩意可多得很。」 胡大山叨著根菸屁股走上前。 責怪著說道。

    「剛才路過時看到那邊溪水裡有幾條肥魚， 正好抓過來給大家打打牙祭， 昨天胡大哥你們不是跟土匪打了一場嗎， 沒好意思嘮叨你們。」 羅開禮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你啊， 行了， 下不為例， 嘮叨我們事小， 你們可是司令欽點的人才， 每過一段時間司令那邊都是要過問的，真要出了岔子。 司令怪罪下來我們可吃不了兜著走。」 胡大山翻了一記白眼， 接過羅開禮的兩尾鯉魚扔給旁邊炊事班的士兵。

    「怎麼回事？」 那邊李四光掀開帳蓬走出來問道。

    羅開禮撓了撓腦袋把事說了一下。

    「下次有事記得叫上胡營長， 不能讓他們難做了。」 李四光責怪地瞪了羅開禮一眼。然後又向胡大山道，「兩條魚煮燙吧。 扔點野菜進去，大家都嘗嘗鮮。」

    羅開禮連連稱是。

    「李教授， 快開飯了， 你們這整天寫寫畫畫的， 也怪傷腦子， 坐下來休息一會吧。 正好去縣城補充物資的小軍回來了。 還帶來了熱河那邊的消息。」 胡大山也揚了揚手裡的報紙說道。

    「是嗎？ 那便休息一陣。」 一聽有了熱河那邊的消息， 李四光臉上也露出幾分關心的神色， 除了附近警戒的士兵， 其他士兵與學生都忍不住圍了上來。

    「真是， 這東北軍不知道打的什麼仗， 不到半個月就把熱河丟了， 要不是咱們15路軍在承德堅持了這麼久， 還指不定局爛成什麼樣子？」 聽到最終承德失守後， 在場的學生與士兵禁不住慨然長嘆， 國力不如日本， 丟失國土，喪失主權， 沒有比這更讓人感到屈辱的事了。

    「算不算沒有好消息， 至少現在打得還算不錯， 高參謀長可是炸掉了日軍錦州機場幾十架飛機呢， 承德一役也擊斃日軍兩千餘人， 好歹也讓日軍知道咱們民國不是沒有敢跟他們作戰的軍隊， 現在南京， 晉軍， 陝軍紛紛往長城防線開撥， 日軍再想像熱河那樣攻城掠地怕是不可能了。」胡大山笑道。

    「可惜了， 咱們不能上戰場，莊團長以前我還跟過他一段時間呢。」 有士兵忍不住道， 他的話立即引起了其他一些士兵的認同。

    「說的什麼話， 咱們作為司令警衛團的成員， 司令交待什麼就按質按量的完成。 別戰場沒上成， 又把司令交待的任務給辦砸了。 各自的戰場不同， 咱們把李教授還有這些學生保護好了， 那也是支援了戰場。」

    胡大山板著臉訓斥著剛才的士兵道， 昨天土匪過來， 有一兩名學生還受了傷， 好在沒有學生死亡。 饒是如此， 向上面打報告時也少不得一通數落。

    「跟土匪作戰， 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胡營長與你們的付出我們都看在眼裡呢， 若不是你們這些士兵， 恐怕我們早就被那些土匪吞得渣子都不剩了。 受點傷算得了什麼。」

    李四光笑著擺了擺手， 15路軍跟他以往見過的軍隊是不同的， 姜立名義上有一個警衛團， 實際上守在姜立身邊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在蘭州一個排到頂了。 三千人的大團都被抽調成以班，排， 連為單位。 專門保護像李四光， 茅以升這些人。(未完待續。)

273章 各自貢獻力量

    西北地面可並不太平， 雖說姜立已經基本上剿滅，肅清了大股的反動勢力。 但小股的土匪不可能一兩年就能完全杜絕得了， 更何況時不時還有新疆那邊落難逃到甘肅境內作亂的小股勢力。 單是保護李四光與上百名學生， 就抽調了一個連的兵力， 一個排的騎兵。 還有近百匹馱馬。 配製了四挺輕機槍， 甚至還有最新的2門60MM迫擊炮。 警衛團的人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對此， 李四光也能越發感覺到姜立的用心良苦。

    「倒是胡營長說的， 就算沒上戰場， 咱們也在為抗戰貢獻著自己的力量這句話倒是真不假呢， 遠的不說， 空軍高參謀長動用的飛機所使用的航空汽油，調去的車隊用的普通汽油就是從延長油廠提煉出來的。 蘭州，天水一帶跑的運輸卡車， 拖拉機。 偏遠農戶今年開始用的油燈可都是咱們找的油礦的產出。 」

    「是了，是了。 還是李教授有文化， 咱們這些大頭兵不知道這裡面的門道， 聽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個理， 沒有咱們保護李教授， 沒了這些油， 高參謀長再厲害也不能把飛機抬到天上去。」 兩個樂天派的士兵聞言樂呵呵地笑道。

    「哪裡談得上什麼文化不文化， 你們也是可以學起來的， 當初我還在南京的時候， 姜司令也是派人去用這一套說詞說服了我呢。」 李四光聞言哈哈一笑。

    「對了， 李教授， 玉門這個油礦怎麼樣， 比起延長那邊呢？」胡大山對於這方面是比較關心的，發現新的油礦， 開採出來， 他們這些負責保護的士兵軍官們成績上也是有加分的。 更何況開採出來的礦藏對於西北實力的發展也是一大支持。

    「還是不錯的， 油河， 鴨兒峽， 白羊河都有油田。 比延長那邊的開採條件好了不少， 只要路通到這裡來， 產量至少是延長那邊的兩三倍。」說到玉門油田， 李四光神情暢快地說道。

    「是嗎。 地敢情好， 我聽說延長油礦一年能產幾萬噸油的時候， 司令可是開心了好一陣子。 玉門這邊產量還要高， 指不定就能解決司令的大問題了。」 胡大山一拍大膽， 跟這些學生。 士兵也頗為高興。

    「能解決不少問題就是了。」李四光點頭， 蘭州的拖拉機廠， 汽車廠都已經投產， 產能開始拉升上來了， 這些事他也是知道的。 若不是這邊路實在難行， 經常要跋山涉水， 他的探礦隊早就裝備上運輸用的卡車了。 西北的公路修建得很快，從蘭州到西安的公路已經過了天水， 今年到年底通車是板上釘釘的事。 鐵路蘭州西安之間明年也要通車了， 有了公路。 又有了運輸卡車， 相對來說建什麼的速度都要快一些。 而那些拖拉機在鄉野間跑得也是比較不錯的， 就算是西北大力修建公路， 一時間也沒辦法延伸到落後的鄉村之間， 這點便是在後世二十一世紀也沒能完全辦到。 總體上來說， 隨著公路通車里程的迅猛增加， 運輸卡車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馬車， 更加易於維護， 也不用像照顧馬一樣的精心照顧卡車。 飛機對於油料的消耗也是一大頭， 一旦玉門油田也投產。 對於西北的機械化的促進作用將是一道強心劑， 去年底延長那邊又增加了一些採油設備，一年出產的原油已經接近9萬噸。 加上玉門這邊，雖然跟列強還有些差距。 但民國在這方面終究不再是一片空白， 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石油工業雛形， 再擴大相對也容易一些。 更何況陸續發現的兩個鐵礦也是西北工業的有力支撐。一旦鏡鐵山鋼鐵廠投產， 西北的鋼鐵產量將有希望突破四十萬噸， 這在民國可以稱得上是史無前例的突飛猛進，南京雖然作為民國中央。 但對於工業化的建設比起更加偏遠的蘭州反而拉開了幾個層次。

    此時鍋裡面的魚湯已經煮出了香味，兩條魚自然是不夠分的， 有剛才羅開禮提供的位置， 士兵又去抓了幾條回來。 每人分了一碗熱乎乎的魚湯， 就著麵餅吃， 在這在到處是一片戈壁的地方， 能吃著熱的， 跟士兵，學生一起談一下眼前的時勢， 雖然跟南京的安逸生活比起來， 條件顯得艱苦了一些，但比起南京的烹製好的魚肉酒， 李四光覺得眼前的野菜魚湯， 麵餅才是美味， 在野外風餐露宿， 翻山越嶺的發現那些被掩埋在地下的礦藏，看著那些青澀學生的不斷成長， 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好個高志航， 錦州這一戰幹得漂亮！」 接到前線戰報的姜立忍不住擊節讚道， 一高興將旁邊的馮初妍攔腰包起， 轉了好幾個圈， 直到咯咯直笑的馮初妍直叫腦袋暈才停下來。

    「都這麼大的人了，沒個正形， 把我放下來， 別叫人看到了。」

    馮初妍俏臉微紅地打了姜立的肩膀一下道， 自從經過了上次的小曖昧之後， 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的發展， 雖然還沒正式的住到一起， 不過馮初妍會經常過來幫姜立打理一下個人生活上的事。 15路軍的眾高級將領對於同樣來自奉天知書達禮的馮初妍無疑也是比較能接受的。

    「我是司令， 哪個敢偷看， 我關他禁閉。」姜立哈哈一笑道。

    「我沒偷看， 我這是光明正大的看。」 遠處一道俏生生的聲音響起， 正是表妹。

    馮初妍出了糗， 懷恨在心地又掐了姜立一下。

    「一邊去，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看。」姜立沒好氣地擺了擺手。

    「不睬你！」表妹對著姜立做了個鬼臉，挽著馮初妍的手要拉馮初妍出去逛街， 隨著奉天那些實業工廠在蘭州以及附近一些城市落戶， 蘭州市面比起以往可是要繁華熱鬧了數倍。

    姜立看了一下時間，約摸著這會張子高也快到了， 也就對馮初妍點頭 ， 自己正了正衣服， 前去約見新請來的化學家， 有了鋼鐵與軍工， 但對於劃分細緻的物理與化學方面， 西北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未完待續。)

274章 石油化工

    不過讓姜立略微有點錯鄂的是來有兩個陌生人， 還有另外一名文質彬彬的中年人。 還有一同前來的錢步飛。

    「來， 我給司令介紹一下，這位是張子高教授，這位是黃鳴龍教授，都是化學方面的大才， 早年從美國留學歸來的。 」 錢步飛起身向姜立說道。

    「見過姜司令。」 張子高與黃鳴龍兩人紛紛向姜立拱手致意。

    「好啊，本來只請了張教授， 沒想到還額外幫我又請了一個， 西北缺人才， 像兩位教授這樣的大才是多多益善啊。」 姜立笑著讓警衛員端茶過來， 示意幾人坐下。「 請你們幾個來主要是關於石油化工的事， 民國在化學研究上還是有一些人的， 倉促之下也是沒辦法一一請到了， 以後肯定會也拜訪其他在化學上著有建樹的人，賀蘭山那邊需要的化工專門就車載斗量， 機械我買回來了不少， 不過都是洋人說生產什麼西北就生產什麼， 這種情況要不得， 民國需要發展自己的化工，不能被列強牽著鼻子走。 但眼下又沒太好的辦法， 東北大學雖然在蘭州重新落地， 但十年樹木， 百年樹人，要培養出足夠的化工人才一時間還力有未逮。」

    「司令說得在理， 化工工業關乎一國國防， 萬萬不可操控於列強之手，這方面我就可以幫司令聯繫一些人。」 張子高點頭認同說道。

    「那是最好不過了， 我現在可是為這件事傷透了腦筋， 賀蘭山鹽場只是一處， 青海那邊也有大量的鹽場， 西北的資源還是十分豐富的， 我也舍得在機械上下大價錢 。 經過這一年多的努力，也算小有成績。 另外一點想必錢廠長也跟你們說過了， 根據錢廠長的建議， 利用延長油廠那邊的產出， 還有未來的玉門油田為中心。 打造兩個石油化工基地。」姜立知道這些知識份子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所以跟這些知識份子談問題的時候姜立絕不繞彎子，事實上姜立的時間總是安排得很緊， 很少有繞彎子的時候。

    「我們正是為此事而來。 司令在西北的動靜是真不小呢， 民國首家大規模的化肥廠， 賀蘭山鹽廠， 這次又捎帶上了石油化工。 不過做化工廠品的投入不小， 司令要有準備才是。」張子高說道。

    「嗯。 我從德國請了一些技師， 但這些德國人以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去了， 所以我還需要張教授與黃教授引導工廠裡面的技師自行掌握技術， 錢的事， 我已經跟美國那邊的洋行談好了貸款。 抵押物也拿出來了， 問題不大。 不知道兩位對於石油化工的具體佈局有什麼認識沒有？」

    姜立說道， 他手裡的錢雖然耗得差不多了， 但幾億元的龐大資金投下去，也起來了一大批工廠， 像延長油廠。 西北新修好的鐵路這些都是比較優良的抵押資產， 跟德國那邊有合作的企業貸些款子出來再購買他們的化工設備， 不算太難辦到， 本來姜立比較鍾意美國那邊相對便宜點的貨色， 不過考慮到德國才是此時化工領域的領頭羊，後面又要大力倚仗德國方面的技師， 採買德國的設備無疑更容易促進化工廠的成長。

    「石油這種液體一身上下可都是寶， 眼下延長油廠那邊已經具備了一定的開採與生產加工規模， 若是將其附加值拋到一邊就太過浪費司令對於延長油廠的投入了。」 黃鳴龍說道，「眼下的延長油廠那邊主要生產的是汽油。 柴油， 煤油， 另外還有幾家小型的潤滑油廠， 但這還只利用了石油的一部分價值。 石油可以用來生產石油焦碳。 瀝青， 石蠟。 另外還可以生產乙烯，丙烯， 丁二烯等為代表的基本化工原料。 這些化工原料又能用來生產塑料，合成縴維， 合成橡膠等合成材料………」

    「到底是專才。 成， 既然兩位教授是有備而來， 我也就放心了。 跟日本人的軍事仗要打， 跟民國自己的工業戰也要打， 打贏了內部的工業戰， 收拾日本人就簡單了。」 姜立撫掌一笑，作為一個後世人， 姜立自然知道石油在人們生活領域，國防領域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另外還有一點得麻煩兩位教授， 跟延長油廠那邊一樣， 暑假寒假的時候， 會有學生到廠裡實業， 學以致用， 才能在國防中將化工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 到時候兩位教授也是要帶一下學生的。」

    「求之不得！」張子高與黃鳴龍兩人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正是因為15路軍在抗日的戰場上所打下來的名聲， 還有西北的實業發展前景兩人才接受邀請來而來的， 就算姜立不說， 他們也要提出類似的要求。

    僅管進攻承德的第8師團16旅團大部對守軍窮追猛打， 但在得到翁照垣支援之後， 已經蒙受了不小損失的16旅團沒能討到好， 被翁照垣打了兩波反擊之後再次損失了幾百人，只能無奈的看著這些跟其作戰了多日的守軍安然從眼前撤退。 而與此同時， 宋哲元29軍已經分別抵達喜峰口， 給狼狽撤到喜峰口外圍陣地的萬福麟部增加了一絲底氣， 王以哲在古北口等地分別構築了防線。 鑑於此時跟宋哲元29軍的關係， 王鐵漢也率軍陸續進駐喜峰口一線。 而此時已經打下了承德的第8師團一部已經撲向古北口。第6師團與混成14旅團紛紛朝喜峰口一線撲來。 自為時短暫的熱河戰役之後，長城一帶全線烽火。 退到喜峰口外的萬福麟部第4軍團再次一觸及潰， 趕鴨子一般的往喜峰口逃難。 如果說萬福麟還不算東北軍的最核心部隊， 駐守在古北口的王以哲在丟了第7旅之後還能東山再起在第8軍團擔任67軍軍長一職的王以哲便不折不扣是東北軍心腹了。 王以哲在古北口外圍陣地幾萬軍隊同樣只支撐了幾天便有全線崩潰之憂。 此時徐庭瑤的17軍軍部還在安徽， 南京急令黃傑，關麟征，劉戡等師疾進， 劃入北平軍分會， 這批南京精銳陸續抵達之後才堪堪穩住古北口防線。 不過由於之前的敗勢， 想將這條防線固定下來無疑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未完待續。)

275章 長城抗戰14

    「將王以哲的67軍撤下來增防灤西！」 張學良面色鐵青地下了這樣一道命令。

    在場的眾北平軍分會成員默不作聲， 增防灤西不過是給東北軍臉上抹金，丟了東北， 丟了錦州。 在山海關小戰一場， 也丟了。 日軍進攻熱河， 這一仗張學良是想打的， 但事情出忽他的意料， 已經失去了老家的東北軍在歷次的退讓下軍心已散， 幾十萬軍心並不能像張學良的態度一樣轉變得這麼快， 建設容易破壞難。 張作霖從一介草民打造出東北軍的地盤花了二十餘年的時間， 而毀掉東北軍前前後後加起來也不過一年而已。

    熱河丟了， 動用的還不是張學良的嫡系， 但這次連王以哲帶去的幾個師在日軍的初次進攻下便全線告急。 從熱河到現在不管是挑大樑的孫殿英41軍， 宋哲元的29軍這種雜牌， 還是從南方剿*共戰場上匆匆調下來的關麟征， 黃傑等部表現比起東北軍都要強了不止一個層次。 就連那些打游擊的抗日義勇軍都要表現得遠比東北軍強。 以至於現在長城抗戰各個防線北平軍分會都對東北軍棄之不用。 至於15路軍調過來的王鐵漢暫一軍那就更不用比了。

    從以前的一方豪強， 僅次於南京的力量，到現在打仗成為連雜牌都要嫌棄的軍隊， 東北軍上下能掛得住臉的恐怕沒幾個。 張學良無疑算是好面子的人， 只是眼下東北軍戰力低下的病已經積重難返， 包括他在內都沒什麼好的辦法， 只能讓其他軍隊頂在長城一線。

    熱河的徹底丟失導致國內輿論大嘩， 原本此時的張學良在這些壓力下應該下野， 但由於15路軍異軍突起。 南京方面擔心張學良下野後， 跟東北軍淵緣深厚的15路軍會趁機大肆拉攏東北軍舊部趁機壯大並將勢力擴充到河北一帶。

    於是丟失熱河的責任毫無疑問落在了湯玉麟的身上，事實上給湯玉麟降再多的罪那也是值得的， 15路軍， 晉軍都在調集卡車運輸軍需物資。 彈藥的時候， 湯玉麟卻攔截了兩百多輛卡車用來拉湯家在熱河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一路撤到長城以內。 於是乎湯玉麟的第4軍團以及原來的熱河軍全部都被撤銷了番號， 至於那些潰逃過來的士兵則就近被一些與日軍作戰的隊伍給收編。 湯玉麟也不得不帶著自己剩下的財貨一路躲進了租界， 從此退出了民國的軍政兩界。

    在古北口一帶。王以哲在日軍的進攻下失利之後最先頂上來的是關麟征的25師。 在大部隊人還穿著草鞋， 條件遠遜於此時東北軍的情況下， 關麟征立即指揮73師急行軍堵住了王以哲留下的缺口， 佔領古北口鎮南的東西兩側高地。第75旅集結在黃道甸附近。

    次日下午， 日軍以一部兵力在炮火掩護下對25師正面進行試探性進攻。數小時後撤退。 試探出虛實的日軍第二日突然集結主力猛攻25師右翼， 防禦該地的73旅145團因為孤立突出被日軍迅速的截斷與古北口主力之間的聯繫。 關麟征立即指揮75旅馳援， 日軍也沒料到關麟征的反擊會來得這麼快這麼果決， 與關麟征部激戰數小時後， 兩軍進入短兵相接的地步， 關麟征親赴低一線指揮， 因為戰事太過激烈， 團長王潤波犧牲， 關麟征受傷但堅持到將日軍擊退之後才被警衛員抬下去， 戰鬥交給73旅旅長杜聿明代為指揮。

    第二天日軍再度猛攻。 145團力戰不支， 幾乎傷亡殆盡， 師屬各部與師指揮所之間聯絡為之中斷，形成各自為戰的狀態， 守軍各部不支，紛紛潰退， 北古口失守。25師各部退到南天門左右高地之線。

    「站住！」 何奇峰帶著一個排的士兵攔住從喜峰口外面潰退下來的上百人。

    「老子是53軍119師的， 現在奉命撤退， 要退到喜峰口以內去， 你們為什麼攔住…. 」

    「啪！」 沒等對方說完。 便是一記響亮的火光。

    「 你是哪個部隊的？ 憑什麼打人？ 老…我的軍餃是上尉， 擅自毆打上官， 今天我非得治你個以下犯上的罪！ 」 連長王治順捂著紅了半邊的嘴指著何奇峰， 看到何奇峰吃人一般的眼神。老子終究是沒再稱出口。

    「就憑你也被稱上官？ 敢再稱聲老子， 老子現在把你就地處決了也是活該， 聽清楚點， 老子是15路軍第1軍 第2師的。 現在你們被收編了。」 何奇峰正了正軍帽， 板著一張臉道。

    「我們是東北軍53軍的， 你們憑什麼收編我們的部隊？ 我們要見萬軍長！」王治順一聽對方竟然是15路軍的。 頓時聲音低了一截， 連方才鼓噪的聲音也小了下去。

    「看看你們的聳樣，還有臉提自己是53軍的， 幾萬人對天放幾槍， 看到日本人就跑， 老子要是你們就自己挖個洞鑽進去， 省得活在世上給父母丟人現眼。 跟你們一樣以前在東北軍老子都替你們丟臉。萬軍長現在離喜峰口至少上百里， 現在指不定是在指揮部還是在哪逛窯子。 一句話， 要麼留下來接受收編， 要麼從哪裡退下來給老子滾回哪裡去。 15路軍的陣地沒有提供給逃兵的路。」何奇峰一臉不屑地說道。

    「 東北軍現在是爛到根子裡面去了。南京派過來的軍隊雖然頭陣也敗下來， 但師長關麟征親自上前線督戰， 也算是為後面的黃傑與劉戡贏得了穩固陣地的時間， 關麟征是能打的， 可惜中央軍產的問題也不少， 火力嚴重不足， 否則也不至於打成這個結果，另外部隊配製的電台數量也太少， 一旦被分割，各部之間無法協同作戰， 這一點日軍做得是比較好的， 哪怕是日軍大隊被分割， 亦可有效指揮， 就算是我軍， 電台亦只配置到團部， 比起中央軍稍好， 然比起日軍亦稍有不如。」 王鐵漢聽著副參謀長熊飛提供的報告道。

    「能做這種程度已經不錯了。 以前在東北軍的時候只有旅部才有電台這種傢伙， 換了地方雜牌， 有些師都沒配置這東西。」 王鐵漢擺了擺手說道， 15路軍能將電台配製到團一級已經是創造性的進步， 再往下配便會影響營一級作戰時的靈活。 畢竟拾著笨重的大傢伙打仗並不方便。 除非15路軍也編成像日軍大隊級的指揮部。(未完待續。)

276章 長城抗戰15

    「軍座， 53軍的電報。」外面一名參謀拿著份電報敲了敲虛掩的門走了進來。

    「什麼事？」 王鐵漢問道。

    「 萬福麟責問我部為何攔截撤退的53軍士兵。」

    「居然還有臉提， 給他回電， 撤往喜峰口的潰兵尚未看到成建制的53軍士兵， 潰兵太多， 一時間無暇分辨。 請萬軍長尊駕前移， 前來確認我部攔截的潰兵是否為53軍部屬。」 王鐵漢冷冷一笑道。

    「軍座這一招絕了， 想必萬福麟拉不下這個臉面把潰兵領回去。」

    熊飛聞言後哈哈一笑， 惡人自需惡人磨， 王鐵漢看上去是個挺教條的人， 沒想到也會使這麼損的辦法。

    「我這也是沒辦法， 莊虎臣一個團都打殘了， 總得拉點兵給他補充了， 長城抗戰現在不過才打了個開頭，後面惡戰多的是， 不把第2師整補起來怎麼成， 從甘肅運軍械過來已經費時費力， 不能什麼事都給司令那邊增加負擔 。」 王鐵漢攤了攤手， 東北軍在抗戰上的無能讓他將最後的那點香火情誼也斷了。

    「是啊， 司令也難呢。 淞滬抗戰江文浩帶出去的混成四旅拼掉了， 現在咱們暫一軍更是15路軍的精華。 要是再拼掉， 組重建起來可得費不少功夫。」熊飛深以為然的點頭， 雖然現在15路軍氣勢如宏， 但內部的麻煩也絕不少，暫一軍這樣的精銳也不是說拉扯就能拉扯起來的。

    喜峰口為冀東長城上的一個缺口，口外群峰聳立， 自然形成了這一處軍事要地， 長城蜿蜒， 為華北在北面的屏障，是河北， 熱河的咽喉。 日軍進攻熱河時， 宋哲元29軍原本集三河。玉田等處， 準備佔領義院口至叨爾磴一線， 阻止日軍西進， 只是計畫趕不上變化。 東北軍敗得太快熱河的形勢急轉直下， 宋哲元於是改變原有的方案， 將主力集結在喜峰口一線，日軍擊潰萬福麟部之後， 一部日軍輕裝疾進。 佔領了喜峰口東北一處制高點， 旅長趙登禹急命其部下王長海團率部反攻， 與日軍激戰數次， 反覆爭壓， 東北高地數易其主， 士兵腳下踩的全都是血跡， 最終在慘烈的肉搏戰中，打死打傷日軍近兩百人， 將東北制高點牢牢的掌握在手裡。

    在王鐵漢的暫一軍主力抵達之前， 宋哲元在日軍猛烈的炮擊下吃了不小的虧。 雖然激烈的抵抗也造成了日軍一定的死傷， 但自身的損失要遠超日軍數倍。 這種打法自然是得不償失。 宋哲元迅速的對己部作出調整， 調趙登禹109旅所屬特務營，王長海217團， 董升堂224團，童瑾榮218團的1營與220團手槍隊出潘家口繞攻日軍右側北。 調佟澤光113旅率李九思226團及218團一部出鐵門關，繞攻敵軍左側背。 調王治邦110旅率劉景山219團， 220團第3營守本陣，牽制正面日軍的同時 伺機而出。

    當晚趙登禹夜襲隊輕裝疾進，於凌晨日軍大部正酣睡的時候用尖兵幹掉了日軍崗哨。 率大刀隊奮勇衝殺， 不少日軍還在睡夢中便遭受刀斧加身， 醒轉過來的日軍同趙登禹部慘烈肉搏。 血腥拚殺近四個小時， 在大刀隊的拚殺中。 也湧現出了一些厲害人物， 一名年僅19歲的年輕人陳永在肉搏戰中拼掉了包括4名日軍軍曹在內的13名精銳日軍。 這對於白刃戰技術還要在29軍之上的日軍來說簡直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習得一身武藝的趙登禹更是親自帶部衝鋒陷陣，手刃日軍數十人， 身上受創多處未下火線。 接連攻佔小喜峰口，蔡家峪，西堡子。後杖子，黑山嘴等十餘處日軍據點。

    右翼佟澤光旅夜襲隊出鐵門關， 連殲跑嶺莊，關王台之日軍， 在白檯子與左翼夜隊的王長海團會合，然後向南進攻再度佔據東北高地的日軍。 而正面防禦的王治邦旅在夜襲隊攻擊的同時躍 出陣地攻擊當面日軍， 但日軍居高臨下， 死守待援。 王治邦缺乏重武器， 北面的4月初仍然嚴寒無比去年冬的殘雪還未完全化去， 向上攀爬只有被日軍捅死的份， 戰至下午三點多， 損失了些士兵， 王治邦只有遺憾的帶兵與夜襲隊紛紛帶兵撤離至原來的防線上。

    「 是夜， 29軍夜襲隊擊斃日軍近千人， 俘獲日軍各式火炮計18門，帶走11門， 炸燬7門笨重的75MM野炮， 摧毀日軍裝甲車5輛，繳獲機槍三十餘挺， 日軍作戰地圖一份。」

    跟29軍向外界宣傳的擊斃日軍合計近五千人這種灌了水的戰果比起來， 姜立拿到的第一手資料是比較貼近事實的。 日軍不是軟柿子， 一個夜襲能在開放式的陣地擊斃五千人是不可想像的， 當初在奉天抗戰中， 還是姜立修築了大量的戰壕， 輔以數量不菲的機槍， 手槍隊。

    手槍，機槍是29軍的十幾倍， 而迫擊炮，各式火炮及彈藥的補充比起29軍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上。 作戰的地方還是當時守軍的戰壕裡面， 日軍作為進攻方， 打了幾個月的時間， 日軍才有一次損失那麼大， 而自身傷亡還不比日軍低。 以己度人， 29軍雖然上下一心， 將士用命， 比起張學良手下的東北軍強了無數倍。 但要說一個夜襲靠白刃戰就能擊斃五千餘精銳日軍，還是在日軍的陣地上， 跟日軍打老了仗的15路軍諸多將士是怎麼都不相信的。 不過在接連敗績的戰爭中， 十幾萬軍隊潰敗， 難得29軍還有主動出擊的志氣， 並取得如此豐碩的戰果， 士氣可嘉， 15路軍自然不會做這個惡人去拆穿29軍的把戲。

    「差別就在這裡了， 日軍一旦得勢， 飛機大炮， 地面部隊窮追猛打， 往往能將戰果最大化， 盡其所能消滅民國軍隊。 而此次29軍雖然勝了一場， 將日軍混成14旅團陣地捅得千瘡百孔，但由於自身火力嚴重饋乏， 無力在短時間內吃掉據地固守的日軍。 也只能退回原來的陣線， 看著日軍重新整合起來， 錯過了如此大好的局面， 可惜王軍長的部隊還未進駐喜峰口一線， 否則這次就能讓日軍14旅團吃不了兜著走。」趙毅十分感慨地嘆了口氣。(未完待續。)

277章 長城抗戰16

    姜立深以為然地點頭道，「 日軍裝備好， 哪怕是戰術上犯了錯誤， 也能依靠武器上的優勢把錯誤彌補上， 反而民國的軍隊取得一定的優勢之後， 不僅不能盡殲日軍， 反而要見好就收， 否則還隨時會被日軍翻盤，大勝轉眼間就成了大敗。 同樣的戰事， 日軍可以有數次犯錯的機會， 而不至於傷了元氣， 而民國的軍隊一旦犯了錯， 就會被日軍擴大成致命傷。 這就是所謂的一力降十會了。」

    「所以從文你當初才費盡千辛萬苦把奉天兵工廠內遷到蘭州來，另外這兩年又接連擴大兵工廠產能。 」 黃顯聲從門口走了進來說道， 「 當初我奉命南撤， 雖然也做了一些準備， 但杯水車薪， 幸虧有你啊， 現在日軍在東北與熱河已經如此強勢， 將李杜與馬佔山的聯軍壓迫到了哈爾濱一帶， 眼看著就要決戰了。 同時還能在熱河， 長城一帶髮動如此規模的戰爭， 如果當初被日軍得了奉天兵工廠， 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趙毅深以為然的點頭， 如果沒有兵工廠， 就算姜立最終還是帶著一行人撤到了西北， 但是兩次出甘抗戰， 也絕不會打出如此名聲來， 能做到跟29軍差不多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哪裡會有現在的風光。

    「 李杜跟馬佔山的日子是難熬了一些， 日軍為了徹底平息東北境內的大股反日武裝， 這次是拼了老命。 恐怕他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 眼下只能指望長城一帶王鐵漢打得漂亮一點， 阻滯日軍南下的進度， 西北的工業佈局遠未完成， 若是仗打得不好看， 那些洋人恐怕也擔心西北的生命線受到影響呢。」

    翁照垣接應張自忠與莊虎臣部從古北口退下後便移師喜峰口，還在途中。 現在古北口是南京派去的幾個師在負責與日軍作戰， 而王鐵漢的暫一軍主力也未抵達喜峰口， 不然藉著這次29軍成功的夜襲。 足以在日本援軍抵達之前從14混成旅團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來。 至於東北的李杜與馬佔山聯軍， 按照姜立原來的預想， 應該可以多支撐個一兩年的時間， 沒想到日軍為了盡快恢復掠奪東北的資源發起了狠。 不計傷亡的對李杜， 馬佔山的軍隊窮追猛打。 而原本抗戰不甚堅定的王之佑， 丁超等部在遭受了不小的損失之後， 也降了日軍， 讓原本就已經處於絕對下風的聯軍此時更是雪上加霜。 不過只有姜立才知道。 歷史上的李杜，馬佔山在日軍的進攻下更為狼狽， 而日軍採取不惜代價的打法， 雖然打出了軍國主義的瘋狂勁， 但歷史上有南滿路為支撐調兵遣將， 調運軍需物資， 傷亡並不大。 而此時日軍自身的傷亡比起歷史上也高出近兩萬人， 也算讓姜立當初留給李杜他們的那些軍火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給李杜， 馬佔山拍電報， 若是形勢不對。 當伺機退入甦境， 以保存實力。 另外著王鐵漢暫一軍加快進程， 前線都打得血光四起， 29軍殺得日軍混成14旅團接連受挫， 我暫一軍可能拿出相應的戰績以慰慇勤期盼之國民！」

    雖然29軍缺乏足夠的重火力， 無法撼動日軍堅固的陣地， 但一直作為進攻方的14混成旅團卻嚇了一跳， 打仗這種事自然不能一廂情願的以為對方手裡沒傢伙便掉以輕心。 事實上14混成旅團 之前攻打熱河時東北軍一路潰退， 尚未出現明顯問題， 此時遭到宋哲元29軍的堅決抵抗。 還成功打了個反夜襲讓日軍損失了近千人， 14旅團兵力不足的弱點便暴露出來了。 於是松井石根命第6師團及獨立守備隊一部兵力加快前進。先行抵達前線的第6師團一部在經過試探性的進攻之後， 很快察覺到29軍在羅文峪方向的兵力相對薄弱。 立即調山前御重旅團， 騎兵一個聯隊。向羅文峪方向猛攻。

    「羅文峪地處喜峰口西南50公里， 南距遵化10餘公晨， 長城自西向東就在這裡拐了個彎， 為喜峰口後方聯絡之側背。其西的隘口名為山楂口， 地形險要， 碉樓完備。 日軍一旦佔領這裡， 對於29軍來說 其主力陣地喜峰口將受到嚴重威脅， 日軍佔領山楂口之後， 如果長驅直入佔領遵貨， 部署在平東地區的民國軍隊亦將被其斷絕後路， 民國辛苦經營的長城防線告破， 日軍將戰火迅速推進到冀北至平津一帶。 越過長城防線， 地勢一馬平川， 這一仗勢必更加難打。」 抵達羅文峪前， 張治邦跟王鐵漢如此分析著說道。

    「嗯， 日軍增加了大量援軍，喜峰口防線已經不是29軍能兜得住了， 北平軍分會已經緊急調動商震的32軍增援冷口一帶， 若是算上咱們的暫1軍， 以喜峰口為主的防線就多達三個軍了， 兵力一時間還是充足的， 我看可以在增援羅文峪的同時，一部兵力走喜峰口， 擊退喜峰口正面日軍之敵， 少作糾纏， 直接迂迴抄擊羅文峪方向之日軍， 爭取在羅文峪外圍打一個殲滅戰！」

    王鐵漢用手中的筆將地圖上並不精確的喜峰口與羅文峪兩地同時圈起來， 然後重重地點在羅文峪。

    「日軍驕狂不可一世， 半個月下熱河全境， 現在攤子鋪得這麼開， 確實是咱們的一個機會。」

    張治邦點頭認同地說道。以29軍此時表現出來的戰力， 拖住日軍一部是辦得到的。 暫一軍便可以完全騰出手來收拾羅文峪方面的日軍。

    轟…….

    碎石在劇烈的爆炸中四散飛濺， 此時在羅文峪第一線守衛的是29軍的劉汝明第2師。 該師守衛龍井關到馬蘭關正面約50公里的地段， 防線曼長， 能依靠的工事只有存在了十幾個朝代的長城， 這種防禦匈奴的古老防禦工事， 可時過境遷， 在古代被視作鋼鐵防線的長城， 到了近代熱兵器作戰中，已經遠遠落後， 而上面的士兵更是直接暴露在日軍的飛機之下， 好在羅文峪距離在南苑與唐山機場都比隨德要近上不少， 高志航能及時派戰機過來支援， 劉汝明才沒有像歷史上那般損失慘重。(未完待續。)

278章 長城抗戰17

    「沒想到出動鄧寅達夫人的關係都沒能說服關麟征， 看來關麟征是沒辦法為15路軍所用了。 此人用兵深得狠， 準，快三字， 作戰勇猛， 實為不可多得之將才， 倒是可惜了。」 聽到關麟征拒絕15路軍招攬的消息， 趙毅微微一嘆道。

    「這世上沒有一帆風順的事， 鄧寅達雖然是關麟征最敬重的恩師之一， 但關麟征也是有自己想法的人，他是黃埔第1期的天子門生， 是蔣委員長的學生， 現在未及28歲便是一師之長， 深受蔣委員長信任， 要不是以前出了新5師的變故， 現在少說也是個副軍長， 以其戰功， 如果關係過硬一點， 撈個軍長也不算過份。 這次在古北口又打得有聲有色， 手下的25師裝備不算好， 但打出來的戰績不比上海的德械師差多少， 以後不犯原則性的錯誤前途是有的， 而且相比以前， 南京現在在抗戰的立場上多少有了些改變， 對於嫡系的中央軍來說， 蔣委員長還是有些威望的， 關麟征的不肯來15路軍也是正常的。」

    姜立將北平發過來的電報放在旁邊， 並沒有因為關麟的拒絕有多不滿。 想要什麼便來什麼那不是治理， 而是幻想。

    「想比之下， 咱們不也算是有收穫的嗎， 至少南京的那個孫立人現在就在來蘭州的路上了。」

    「孫立人， 那個美國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的畢業生？ 雖然是個留學生， 不過軍事上的留學生可沒有文理方面的留學生吃香。 不管是弗吉尼亞， 還是柏林那邊的， 到了南京終歸是有些水土不服， 南京現在可是黃埔系一家獨大呢。 保定系， 速成系連個牆角都佔不到。 再說那個孫立人雖然是美國的軍事學院畢業的， 淞滬抗戰的時候， 在戰場上出沒的時間也少， 主要任務還是訓練稅警團的新兵。 不知道是有真本事還是只會紙上談兵。 」 馮佔海從門口走進來也說道。

    「至少當時稅警團的那些兵是練得不錯的。 要是黃埔系的， 還未必願意到咱們這裡來了， 黃埔系在南京嫡系的優勢在15路軍裡面可體現不出來 ， 另外咱們15路軍不能搞小山頭排擠那一套。 得讓那些有真才實幹的人有任事的機會。」 派中無派千奇百怪。 姜立也知道現在只是說說， 真要有所改觀必須得從制度上下手 ， 只是這事一時間也急不來。

    按照慣例的每天詢問一下長城那邊的情況， 瞭解了進度之後， 姜立琢磨著是時候物色一個相應的情報官員頭子了。 暗字營那邊又收納了三十多名姿色上乘的白俄女子， 畢竟見不得光，沒有一個情報官專門幫他應付這些事操作起來是比較麻煩的。要是身邊有一個戴笠那樣的人物就好了。

    …………

    「他娘的， 15路軍這是打算把整座山都推平嗎？」看到眼前張治邦師進攻第6師團山前御重旅團的勢頭， 劉汝明， 旅長李金田看到那在火光中搖曳的小山頭，還有日軍拋飛的屍體， 無論是劉汝明還是李金田此時都有些錯顎， 彷彿雙方陣地彼此交換了過來， 從跟日軍打仗到現在。 就從來沒有看到日軍在炮戰中吃過虧，往往日軍一個大隊額外配置點火力便抵得民國軍隊的一個師，火力上壓制29軍這樣的師一級部隊是綽綽有餘了。

    就算以前聽說了不少15路軍能征善戰， 但親眼見識到張治邦第2師的威猛之後， 頓時一張嘴驚得合不攏嘴來。進攻熱河的日軍打得太快， 雖然從旅順調了重炮部隊， 但一路上跟不上進度，再加上後來日軍進攻神速， 半個月就打下了整個熱河， 就連師團配製的75MM野炮都嫌笨重。 影響追擊敵軍的速度，更何況那些重野炮。

    有些事情是雙方面的， 如果熱河這邊的戰事緊急， 日軍的野炮部隊責任感更強。 作戰部隊一天會幾道電話的催。 可陣前的東北軍往往才打上幾炮， 士兵一沖便兵敗如山倒， 哪裡還用得上那玩意。 作戰部隊已經將重炮拋到了腦後， 以至於從旅順要塞調集的重炮現在還沒能運過奉天， 想要運到長城一線來， 不說一兩個月。 至少三五天想弄過來是不太現實的。

    所以這些原因加起來便造成了眼前山前御重在張治邦第2師的進攻下苦苦煎熬。

    轟…….

    劇烈的爆炸聲中， 整個地面都在晃動， 29軍根本沒來得及在羅文峪佈置多堅固的防線， 事實上29軍也沒有足夠的設備與精力， 防衛日軍憑的是古老的長城。 日軍才跟劉汝明打了兩天， 劉汝明部損失不小， 正好王鐵漢陸續率軍趕到， 羅文峪這裡便移交給了王鐵漢暫一軍。 而佔領了此處險要的日軍自然也沒有完善的工事應對15路軍的炮火。

    「隱蔽， 隱蔽！」 小山頭上的日軍一陣慌亂， 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絕對的炮火優勢壓制支那軍，打慣了優勢火力支援的仗， 現在情況陡然間反了過來， 這些倉促間防守的日軍多少有些不適應。 六七名日軍不太幸運，沒能躲進掩體， 脆弱的身體直接在肆虐的彈片與衝擊波撕成碎片。 血在高溫中直接被蒸發。 而十餘名躲進簡易掩體中的士兵原以為可以躲過一截， 但哄鳴的爆炸聲如同炸雷一般， 由山石構成的簡易掩全直接被削去了一截， 一個蹲得稍高的日軍腦袋被削去了一半， 抽摔的屍體倒向旁邊的戰友。 炮火一路延伸過去，連續幾個陣地都遭到了無情的洗禮。

    劉汝明與李金田看得嘴角一陣抽搐， 被日軍殺出陣地之後， 他們組織起了幾次反攻， 都差一點重新把丟失的地方奪了回來。可都因為日軍最險要的幾個據點， 居高臨下的火力讓劉汝明師損失不小， 連重機槍都十分缺乏的劉汝明部啃了幾次都沒能把這些日軍啃下來。 完全只能用人命去堆。 打了近一天也未能奏效， 可此時看到15路軍的火炮一路推過去， 飛沙走石地面都為之顫抖的一刻， 劉汝明與李金田一陣羨慕的同時， 心裡也一陣快意， 真他娘的解氣， 小鬼子也有今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