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鋼鐵風暴 作者:搞個錘子 (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35:3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1336


【作者概要】:搞個錘子,男,湖南 - 岳陽,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軍事 > 抗戰烽火

【內容簡介】:

  穿越到抗戰之前成為東北軍駐北大營的一個營長。
  時間是9月12日,距離918事變只有六天的時間了。
  一個小小的營長,在南京與張學良不抵抗主義思想下,在邊防參謀部命令北大營士兵決不抵抗日軍,挺著死,捨生成仁,為國捐軀的命令下。姜立會按這種意志走下去嗎?
  看不一樣的抗戰,從918開始。
  強秦已逝,漢唐如夢,甲午哀歌,帝國斜陽,五千年滄桑歲月,十幾朝風雨征程,王朝易老,共和永生,華夏兒女,覺醒,覺醒!執起戈矛,舉起戰刀。抵禦外虜,永固國疆。浩浩東海,巍巍崑崙,華夏兒女,覺醒,覺醒。遍插旌旗千萬里,重鑄不朽中華魂!

【其他作品】:《獨步成仙》、《仕商者》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8-3-31 22: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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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1章 赤條條的來

    「突突突…」

    披著一身迷彩服的姜立賣力地在叢林間奔跑著,軍靴踩在地面濺射出污穢的泥水,如雨的子彈掃射過來,身邊的灌木枝葉四散飛濺。

    姜立就地一滾,躍進前面的小河,整個人潛入河中,取出一根細線,在河裡的污泥內插了兩根棍子。將細線系在兩根棍子中間,迅速地佈置好了一道水下詭雷。

    姜立重新鑽出水面,冷笑著向後看了一眼,濕漉漉地爬上對岸,消失在叢林中。

    「快追,一定不能再讓他逃了!」當對岸矯健的身影消失時,這邊出現了一隊二十幾人身穿迷彩服的職業軍人,看上去訓練有素,動作同樣迅捷無比。

    「對岸有水跡,他逃到對岸去了。」

    嘩嘩……

    十幾名士兵陸續下水,付出了四五十人的損失,好不容易逮到這個將黑鷹包圍的機會,絕對不能再讓他逃了。

    再精銳的士兵涉水而過時,也不能敏銳地察覺到水下的動靜。十幾個人過河,走在前面的很輕易便踢到了水下的那顆細線。頓時一枚詭雷從水底彈射而起,彈出離水面兩遲多高。

    「不好,詭雷!」

    在這群特種兵驚駭的目光當中,那枚詭雷轟然爆炸,這種雷諾M307的殺傷半徑是二十米,範圍內追擊的特種兵死傷枕藉,能再度站起來的一個都沒有。

    姜立透過綠葉間的縫隙,察看到這一隊追兵裡面已經沒有威脅,不過樹葉的沙沙聲再次響起,是另外一隊追兵聞起趕至。

    山口組也真捨得下血本,竟然捨得請兩支排名在世界前十位的僱傭兵,並且還派出了山口組中的影殺戰隊。在這直徑不超過十公里的原始叢林島上,足以對他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真是晦氣,姜立暗罵了一句,撒開腳丫子再度狂奔。

    在孤島的四周,是巡邏的快艇與直升機,這次山口組對他下了必殺的決心,與超過兩百多人的精銳在孤島上週旋了七天,身上的彈藥已經用完了,對方對於戰死的所留下的武器也全部搜走,絲毫不給姜立任何機會。

    姜立將一隻剝了毛的兔子生吃著,心裡冷笑不已,只要逮不到他的人,他就不信這些人能一直在孤島上這麼耗著。

    咻咻咻……

    炮彈呼嘯地聲音響起,姜立霍然從地面彈跳而起,尼妹,運氣不好喝冷水都會塞牙縫,只是聽這炮彈的聲音也能判斷出是朝這個方向打的。這些王八蛋動用了熱成相探測儀,只是身體能散發溫度,便能被對方偵知個大概。看來這一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不過姜立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放棄這兩個字。姜立用最快的速度逃離爆炸區域,只是對方的火力在姜立的預料之外。

    身邊四周都是爆炸聲與騰起的火海,燃燒彈!

    尼妹,姜立苦笑看著那四周翻湧的火海漫延過來,這次真的是死蹺蹺了。

    火焰灼燒著皮膚,鑽心的疼痛一陣陣湧來,直到失去意識。

    砰,砰…

    在耳邊響著的是槍聲,身上有些冰涼,似乎貼著地面,難道還沒有死嗎?

    「八嘎,支那人,死啦死啦的!」一道尖利的叫聲響起,緊接著是慘叫和倒地聲。

    姜立吃力地睜開眼楮,看到黑影交綽下,十幾個穿著土黃色軍服的日本人正向幾名披著藍灰軍衣的人追趕過去,槍聲不絕於耳。

    貼著身體的土地十分冰涼,意識逐漸轉醒。姜立發現自己竟然赤條條地躺在地面上,周圍的房屋矮小,高的不過兩三層,有不少還是茅屋,屋頂蓋著茅草,雨後的地面有些泥濘。

    這是在哪裡?姜立可以肯定這絕不是在之前的孤島之上。最近一點的建築在月色下,有幾個大字看上去像繁體字,隔著好幾十米,看不太清楚,身前不遠處倒伏著兩具屍體。

    潮濕的風讓姜立打了個寒顫,不過這種程度的冷意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只是一直這樣裸奔下去也不是辦法。

    姜立起身走到兩具屍體處,有一具屍體身材只有一米六幾,另外一具體形倒是跟他差不多。姜立三下五除二將這人的軍衣和鞋子扒下來套在自己身上,對方穿的是皮質的軍靴,姜立坐下來穿靴子的時候,發現地面上掉了個小本本,竟然寫著繁體的軍官證幾個字。

    藉著微弱的月色,姜立翻開小本本。

    上面寫著東北軍第7旅621團973營營長,姜立!

    竟然也叫姜立,還有個勞什子東北軍營長的頭餃,這姜立的槍套竟然是一把老掉牙的二十響,不過看槍把處光滑得如同鏡子一樣,應該是二戰中被稱作鏡面匣子的毛瑟手槍,又叫盒子炮。德國原廠的毛瑟手槍在槍把處都有防滑的紋理。姜立是槍械專家,包括一戰,二戰,槍械各種軍火的起源都熟悉得緊,對於二戰的歷史也不陌生。只是這種老古董已經十分少見,誰還會將他配戴在身上?

    嘲雜聲再次接接,之前那逃走的幾名藍灰色衣服的軍人竟然又逃了回來,後面是十幾名日軍士兵。跟二戰時期的鬼子頗為相像。

    「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姜立思絮有些凝亂。

    「營座,你還沒死,太好了,剛才日本人追得緊,才發現竟然把你給跑丟了,快逃吧,日本人殺過來了,媽了巴子,小日本追得可真緊,把奉天當成自己家了。」迎面逃來的士兵看到姜立面色一喜。

    「營座,奉天?」姜立略微一愣,不清楚這看上去認識他的士兵在說什麼,或許是在說那具已經死去的屍體,卻不知此時軍衣下的人已經換掉了。

    幾名士兵見姜立不作聲,以為他受了傷,情況緊急,拉起姜立便跑,一邊跑一邊還擊,一直逃到曠野,槍聲在野外顯得分外的刺耳,那些日軍士兵興許是追得累了,在不遠處罵咧了幾句,收槍沿原路撤走。

    「草,這些小日本膽子也夠肥的,竟然敢追到北大營來,他娘的,有本事再追,營裡弟兄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將對方淹死。」拉著姜立的那名士兵罵罵咧咧地道。

    姜立這才發現遠處一道圍牆外,站著不少士兵,那大門處的牌扁上寫著北大營幾個字。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2章 殺心

    「營座,你沒事吧,放心,既然到了北大營,小鬼子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把咱們怎麼樣,只是可惜了那幾個弟兄,被狗日的日本人殺了,他娘的,要不是上頭嚴令不許跟日本人起任何衝突,老子非得宰了那些日本人不可,回了營一定得請旅座為咱們作主才是。」

    想到之前被日本人偷襲的事趙鐵樹此時仍然憤然不平,若不是畏於上面的命令,還有之前的死鬼姜立的畏懼,趙鐵樹才不會任那十幾個日軍一路追到北大營不作任何反擊,他家裡四兄妹早年因為饑餓就死得只剩下他一個,還有雙親要養,不能輕易丟了軍職,沒了軍晌可拿,用什麼去奉養老父母?

    「今天是什麼哪一年?」姜立吸了口氣問道,士兵身上的藍灰色軍服,老掉牙的奉造七九步槍,倒霉鬼軍官姜立身上的鏡面匣子,還有日本追兵那土黃色的軍服無不顯示眼前的詭異。

    「營座,你莫不是被日本人嚇糊塗了吧,今年是民國二十年八月初七啊,用官方的說法是9月12號。」另外一個身體矮壯的士兵馬壯開口說道。

    民國二十年9月12號?姜立瞳孔緊縮,難道是穿越回到了民國時期,還是草蛋的九一八事變之前?而眼前的北大營正是奉軍在奉天城赫赫有名的軍營,只可惜在歷史上的九一八事變中被日軍不廢吹灰之力給佔領了。北大營一萬左右將士,除了零星的抵抗,在蔣光頭與張學良那個吸毒鬼的不抵抗主義嚴令下,直接撤至關內,與其他大多數東北軍一樣,將東三省的大好河山,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拱手讓給了日本人。

    而現在,距離歷史上的九一八事變已經只有六天!

    「我沒事,剛才撞到頭了,現在還犯迷糊,你們說得對,日本人肆意殺咱們的弟兄,怎麼也不能讓弟兄們白死。」姜立搖頭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

    此時北大營裡面大隊士兵聽到槍聲陸續列隊而出,幾名士兵鬆了口氣,紅著眼楮嘶聲朝為首那騎馬的軍官叫道︰「旅座!」

    「你們是哪個團的士兵,剛才的槍聲是怎麼回事?」馬上那壯年將官劈頭問道。

    「旅座,我們隨姜營長回去探親,晚上回來,沒想到竟然被日本人偷襲,弟兄們死了幾個,姜營長也受了傷,旅座一定要為弟兄們作主。」之前將姜立拉起的漢子悲聲說道。

    「作主,作什麼主?現在少帥已經帶兵入關,東北易幟後蔣委員長與少帥三申五令,嚴禁向日本人挑釁,以免授日本人口實,借此發動戰爭,你們倒好,難道不知道白天回營嗎,深更半夜的跑什麼鬼跑,媽了巴子,要是挑起了事端,老子也保不了你們。姜立,不要以為你舅舅是黃顯聲老子就不敢動你,真要挑起了戰爭,少帥震怒,神仙都保不了你。」王以哲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他認識姜立,是奉天警署總隊黃顯聲的外甥,在奉天黃顯聲的警署總隊兵力比起第7旅還要稍強,受張學良信任不亞於他的第七旅。

    姜立憤然抬頭,眼看著這個北大營的軍事長官,第7旅旅長王以哲,歷史上關東軍發動九一八事變時在整個關外兵力差不多只有東北軍的十分之一,可正是這懸殊的兵力卻上演了一起成功的蛇吞象的經典戰例,將十餘萬東北軍趕到了關內,東北軍統帥的懦弱給日軍戰史增添了濃重的一筆,致使東北三千萬民眾直接暴露在日軍的鐵蹄之下。

    「看什麼看!」王以哲見姜立竟然敢瞪他,勃然大怒,就是黃顯聲也得賣他幾分面子,在奉天並不是怕黃顯聲,更何況姜立這個小小的營長。

    「日本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今日日軍偷襲於我,殺死數名士兵,就算旅座今日能忍這一口氣。明日日軍還能再殺別的士兵,我退一步,敵進三步,現在我軍有兵有槍,還有東北數千萬百姓,尚有退步的空間,等到有一天沒有可退的餘地,我軍已經被日軍逼入死角,再無反抗之能力。」姜立揚聲說道。

    「放肆!這是少帥的命令,也是蔣委員長的命令,豈是你一個小小的營長可以置疑的,就是黃顯聲,也沒這個資格,拉下去,給我打三十軍棍!」王以哲大怒,若是因為馭下不力,導至生起禍端,他如何向張學良交待?哪怕姜立背後有黃顯聲,王以哲也要懲戒一下這個敢當眾挑釁他的刺頭。

    「旅座,姜營長也是因為手下士兵被日本人殺了,一時氣憤,難得也一腔熱血,若是懲制了姜立,怕會傷了下面的士氣。」此時參謀長趙鎮藩也聞聲趕了過來說道,為了照顧王以哲的面子,趙鎮藩也訓斥了姜立幾句。

    「既然參謀長求情,這次就放過你,如有再犯,下次誰也保不住你。」姜立畢竟是因為日本人挑事一時義憤,王以哲冷哼了一聲,整個第7旅誰不對日本人恨之入骨?要是上頭一聲令下,早就打開了,此時若是懲罰了姜立,確實會讓士兵不滿,既然趙鎮藩求情,王以哲便借坡下驢,策馬返回。

    「還不快回去,日本人越來越放肆了,以後儘量少出營地,避免生起事端。」趙鎮藩嘆了口氣,遇上這破事,誰的心情也好不了。

    姜立目光森冷地看著王以哲離去的方向,東北軍主力不戰而退至關內,各師旅長執行了張學良的命令,以為妥協靠國聯可以換來和平無異於痴人說夢。在王以哲的嚴令下,下面那些原本義憤的士兵恐怕也畏於軍令不能擅自抵抗,使得東北積累十數年的財富,東北兵工廠全部都落於日軍之手。那海量的槍枝彈藥也被日本人拿去裝備偽軍,這種結局讓歷史上無數人擲腕嘆息,既然他來到了這個時代,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營長,也斷然不會容許日軍像歷史上那般輕鬆,就算最終日軍佔領東北,也絕不會給他們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基層軍官士兵戰意高昂,而像王以哲這樣的上層指揮官卻聽命於張學良,既然如此,那便除掉王以哲,以及奉天方面直接聯繫張學良的人,將黑手嫁禍給日本人,既能挑起下面士兵的憤怒,日本人發動918事變時,又沒了王以哲這些人的掣肘,一舉多得。

    哪怕王以哲這些人在歷史上是愛國將軍,可愛國的人成千上萬,都因為張學良錯誤估計了日本人只是小打小鬧付出慘重的代價,東北兵工廠這個由東北民眾財富建立起來的亞洲最大兵工廠也沾滿了民國軍民的鮮血。只是死上幾個人便可以讓日軍付出更慘重的代價,姜立會毫不猶豫地抹去這些人的性命,既然王以哲是張學良的死忠,那便從王以哲開始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3章 給戰友收屍

    「營座,烏鴉他們不是白死了?」趙鐵樹看著五以哲,趙鎮藩等人紛紛回營,哽嚥著聲音道。

    「不會白死,這筆帳我遲早會從日本人身上討回來。」姜立轉身便走。

    「營座,你去哪裡?」馬壯連忙問道。

    「去收拾弟兄們的屍骨,雖然被日本人殺了,但屍體不能被糟蹋,把他們的屍首找回來,以後再抓幾個日軍梟首祭奠,也好讓他們死得瞑目。」姜立咬著牙道,當然,除了這個理由外,更重要的是要毀屍滅跡,他這個山寨貨可不是原裝的「姜立」,不過原來的姜立已死,姜立需要東北軍軍官這個身份,在浩劫降臨時才能號召更多的士兵,而根據剛才與王以哲的對話,姜立知道奉天警署總隊的司令官黃顯聲竟然是他的舅父。既然如此,那便不能讓眼下的身份穿梆,得去把之前死去姜立的屍首毀掉。

    「旅座怪罪下來怎麼辦?」馬壯擔心地問道。

    「大不了扒了這身軍皮,我去舅父手下謀個差事,你們要是怕就回軍營,要是夠膽,就跟我一起去。」姜立罵咧道。

    「營座說得對,大不了扒了這身這皮,他娘的,小日本委實可恨,讓死去的弟兄曝屍街頭,這口氣嚥不下,趙鐵樹,你他娘的還猶豫個什麼勁,有營座在,總不至於把我們幾個餓死了,男子漢什麼事決不下,爽快點,去還是不去。」馬壯看著趙鐵樹道,這裡就屬趙鐵樹的身手最好,沒趙鐵樹馬壯心裡也有些打鼓,雖然痛恨日本人,不過日軍士兵拼刺麻利,槍法賊準,光靠他一個人恐怕頂不住凶悍的日軍士兵,因此出言相激道。

    「馬壯說得對,有我姜立一口吃的,絕不讓弟兄餓著肚子便是,去不去?」姜立看一趙鐵樹一眼,馬壯與趙鐵樹步子都穩,腳下生根,一看便是練家子。災難馬上便要降臨,姜立需要手下有幾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

    「拼了,大不了被劤穸q啊!閉蘊魑叛砸蠶鋁司魴牡潰 吹貿穌蘊鰨 磣吃詡溉酥釁撓型牛 淥咼勘錈嬗形迕ι 磽飭餃巳從行┤肪寰械墓婢兀  嶙挪豢銑鏨br />
    「麻了巴子,平時營座待我們也不薄,怎麼遇到事了反而當起了縮頭烏龜。」馬壯瞪眼罵道。

    「強扭的瓜不甜,希望你們能念在昔日的情誼上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姜立打斷馬壯的話說道。

    「營座,要不要通知營裡的徐勝幾個?」趙鐵樹問道。

    「知道的人多了反而壞事,又不是跟日本人去硬拚,要是讓旅座知道了,少不得一通數落。你們幾個去叫輛馬車,另外聯繫棺材鋪,準備幾口棺材。」姜立搖頭道,說著把口袋裡面的現奉洋和紙幣都掏出來塞給馬壯。

    「姜從文,你這是要去哪裡?」620團團長王鐵漢從軍營裡面走來道,「旅座擔心你對日軍心存報復,特地讓我過來勸你回去。」

    趙鐵樹等人面色一凜,想不到王以哲竟然看出他們會再生事端,派王鐵漢過來,王鐵漢在軍中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又不是姜立的直屬長官,根本不會給姜立留什麼情面。

    「王團長,死去的弟兄屍骨未寒,我必須去給他們收屍,不然難以心安,還請王團長放行。」姜立叭地行了一記軍禮道。

    「如果我不放行呢?」王鐵漢緊盯著姜立道。

    「那就請王團長扒了卑職的這身軍衣,只要姜立還有一口氣,絕不會讓弟兄曝屍荒野。」姜立面色堅毅無比地說道。

    「有些骨氣,出去了別惹事,不然旅座那裡我兜不住。」王鐵漢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趙鐵樹,馬壯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平時執法如山的王鐵漢竟然這般好說話了,難道轉性子了嗎?

    帶著趙鐵樹等人離開北大營,姜立支開這些人,獨自循著原路去尋找死去的那個「姜立」。

    沒廢多少功夫,便找到了路面上赤條條的那個傢伙。

    「你的家人我會幫你好好照顧,你的仇我也會幫你找日本人報,現在對不起了。」姜立取出刺刀在對方臉上劃了幾刀,再也無法從長相看出對方的身份,又將偷來的一套衣服套在對方身上,這亂世,經常會死人,死在日本人手裡更是常有的事。個把沒有身份的屍體絲毫引不起別人的注意。

    處理完屍體,趙鐵樹幾人趕著兩輛馬車快速行駛過來,上面堆放了四五具屍體,都是之前的一個軍營裡混飯吃的。

    「這天殺的日本人,總有一天要讓他們償命。」馬壯將滿腔怒氣都發洩在馬屁股身上,一鞭子抽去,拉車的馬吃痛下邁力奔跑著。

    將屍體搬上馬車,姜立跨上去,坐在馬壯旁邊,「棺材準備好沒有?」

    「營座,已經向棺材鋪的人訂了,不過好幾口棺材可沒地方去放。」馬壯搖頭道,姜立平時為人也就一般,對士兵不算苛刻,但了談不上大方,不過這次肯掏錢給士兵收屍讓馬壯等人都對他高看一眼,關鍵時候,這個營座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先放我那宅子裡面去。」從軍衣的口袋裡面,姜立還看到了一份房契。在奉天寧河道有一處帶院子,兩層高的小洋樓。

    「營座,那可是你準備娶親用的宅子,這太穢氣了,要讓營座母親知道了,枴杖非敲破營座頭不可。」馬壯驚訝地說道,這棟宅子他們也是去過的,賊新,快新婚大喜,把棺材放進去,太忌諱了。

    「日本人馬上要打奉天了,連國都快沒有,還顧個屁的家,按命令辦事。」姜立沒功夫解釋,他現在身無長物,得看看前身在那宅了裡都留下了點什麼。

    「日本人要打奉天了?」馬壯驚得差點從馬車上掉下去,「營座,你可別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你難道沒發現從去年以來,特別是今年,日本人滋事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嗎。可恨咱們當兵吃晌的除了克制只有克制,日本人騎到頭上也管不了,既然這樣,還要咱們當兵的幹什麼,乾脆直接把日本人放進關東算了。」

    姜立不屑地說了幾句,這話牽扯到的人太多,馬壯不敢接話,只是嘿然一笑。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4章 槍手

    想不到前身竟然也有收集槍械的愛好。在小洋樓的幾個房間裡面都轉悠了一圈,最後在第二層靠東邊的房間竟然發現了好幾種步槍,有甦俄用的水連珠,有美式的春田式,有原廠的七九毛瑟,也有日本人用的三八大蓋。

    至於其他德產的盒子炮,美產M1911式手槍等各種槍械加起來竟然有幾十把,還有德式的蔡司八倍瞄準鏡,原本還打算抽時間去弄一把日式的三八步槍才好栽髒陷害,沒想到前身竟然已經跟他準備好了,看膛線,槍的成色,是一桿上好的步槍。姜立試著將三八步槍拆開,然後組裝起來,經過第一遍之後,又飛快地拆裝,組裝了一次。

    「營座,東西都買過來了。」趙鐵樹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姜立走到陽台處一看,只見趙鐵樹等人各自提著香燭,紙錢等在下面叫喚,忙到現在,天色已經亮了,太陽爬到了一樹高,不過幾人臉上看不到絲毫的疲態。

    滴滴滴…

    門口處尖利的汽笛聲響起。

    「從文啊,司令在車上等你。」站在門口處的劉瀾波人比較精瘦,戴著副眼鏡,看上去有幾分書生氣息,看到院子內的八口棺材,面色驚詫。

    黃顯聲來了?此時東北軍高層大量南下,在奉天城能被稱為司令的只有黃顯聲一人。

    姜立從樓上下來,沖劉瀾波點頭致意。

    王以哲已經跟黃顯聲通過電話,劉瀾波只以為姜立因為部下的死心裡在鬧情緒,沒像往常一樣叫他劉叔,卻不知道此時的姜立已經是個山寨貨了。

    「這邊的事你們接著處理,另外再通知營裡的弟兄,死難者家屬,願意過來送行的就帶過來,袍澤一場,暫時不能給他們討回公道,也不能讓他們的葬禮太寒酸了。」姜立對趙鐵樹吩咐了一句,在日本人發動九一八事蹟之前,他要先熟悉一下麾下的士兵,而這次葬禮便是一次十分不錯的機會,趁勢收攏一下人心。

    劉瀾波是黃顯聲的秘書,上了主駕,黃顯聲坐在後排,姜立上車坐在了黃顯聲的旁邊。

    黃顯聲一身筆挺的少將軍裝,面相端正,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舅舅。」姜立坐上來打了聲招呼,然後便沒有說話了,不是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多了怕穿梆,眼前的黃顯聲看上去精明強幹,不是個好糊弄的主。

    「你的事我聽王旅長說了,你沒受傷吧?」黃顯聲問道。

    「運氣好,沒被日本人的槍打中,不過有幾個士兵運氣就沒那麼好了。」姜立搖頭,然後問道,「聽王以哲的口氣,不打算跟日本人追究這件事,舅舅怎麼看?」

    「難啊。」黃顯聲嘆了口氣道,「少帥三申五令,讓我跟王以哲,其他師旅長嚴加約束部下,不得擅自妄起戰端,再說出事的又是第7旅,我的手又構不了那麼遠,不過你能把死去士兵的屍體收集起來,也算有些噹噹,如果在7旅呆得不如意,我把你調到警隊來?」

    「暫時不用麻煩舅舅了,我在第7旅呆得挺好。」姜立搖頭,警署總隊實力不在第7旅之下,兵力達到1.5萬人,但相對分散在奉天省四處,第7旅大部分都在北大營,相對來說,容易煽動一些。除掉了王以哲後,又會少一重障礙。

    黃顯聲點頭,表示尊重姜立的選擇,從口袋裡掏出盒老刀牌香菸與火柴,劃燃了點燃。姜立不喜歡這種味道,頭略微偏了偏,正好瞥見右側前方,十字路**匯的地方。車子自北向南行駛,此時的太陽從東面照過來,右側的影子剛好投影在地面。姜立看那影子的形狀,有些類似於持槍的動作。

    「停車!」聯想到黃顯聲的地位,與素來堅決反日的態度,有可能是日本人派出的槍手。姜立低叱一聲,未等車停,便打開車門直接跳下。

    黃顯聲與劉瀾波奇怪姜立突然的舉動,車子剛停下,前後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姜立已經從街口建築的另外一側繞過去,用槍頂著一名黑衣黑褲的男子走了出去,黑衣男子手裡的盒子炮也被繳了下來。

    黃顯聲與劉瀾波面色均是一變,沒想到街口竟然隱藏了槍手。

    「卑職事先未能察覺,險些致司令遇襲,請司令責罰!」劉瀾波臉色更是難看,他除了是黃顯聲的秘書外,還兼職著保鏢的職責,十幾年未出過差子,這次要不是姜立事先警覺,恐怕要陰溝裡翻船了。

    「以後不能這麼冒險了,得帶些隨從出門,這裡離警署總隊總部不遠,刺客也聰明,利用燈下黑的道理,沒想到被我這外甥發覺了,也算是他們運氣不好。」黃顯聲吃驚過後,臉上滿是滿意的神色,顯然姜立露出的這一手讓他這個舅舅臉上也倍感增光。

    最近日本的小動作越來越多,奉天街道上巡邏的警察也開始多起來,沒多久就踫到了一隊警察,將人打暈了交給對方後,姜立重新上車與黃顯聲一起來到警署總隊。

    「從文是如何發現刺客的?」劉瀾波抑制不住心裡的好奇問道。

    「剛才舅舅抽菸我擺腦殼的時候,正好看到街口地面的影子,像是有人持槍,我也不能確定,自從老帥被日本人炸死後,舅舅一直強烈反對親日的做法,聯想到最近日本人屢生事端,擔心日本人對舅舅不利,就下去看一下,沒想到還真有槍手躲在這裡,僥倖得很。」姜立如實說道。

    「這哪裡是僥倖,能從影子就一眼盼斷屋後有人,這麼好的眼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只會我親自過去審問,敢對司令意圖不軌,不扒層皮下來,我跟他姓。」劉瀾波咬牙切齒地說道,對於這個讓他丟臉的刺客,劉瀾波恨意不淺。

    「舅舅叫我過來做什麼?」

    「最近可能會不平靜,我收集了一些秘聞,日本人最近很可能會有大動作,鞍山那邊不會太平,你去一趟鞍山,把你的母親接到奉天來,也方便照應。」黃顯聲說道,「呆會我讓人送你去火車站。」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5章 累積怨恨

    「舅父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姜立眼神一凜問道。

    「嗯,與日本人有關的,我已經把收集到的資料都給少帥拍電報了,還親自到北平去勸少帥作好抵禦日本人的準備,可惜現在少帥入了關,心思不在這邊,奉天要是出了什麼事,連個坐鎮的人都沒有,真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辦才好,蔣中正那個匹夫,要不是他嚴令,東北軍也不至於一點準備都不做,日軍真要有個反覆,奉天后果堪憂啊。」

    黃顯聲面帶憂色,姜立這才發現黃顯聲兩鬢原本烏黑的頭髮竟然有了幾根白絲。

    姜立心中瞭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糊塗蛋,不過就是黃顯聲也把不抵抗的罪名全部都算到蔣光頭頭上,而不願意去指責張學良,殊不知一個巴掌拍不響,蔣介石固然有攘外必先安內的想法,但在初期,張學良也錯誤的以為日本人只是小打小鬧放棄了最佳抵抗的時間。東北軍裡面不是沒有明白人,不過黃顯聲這樣的心腹跑到關內去勸張學良也沒用,顯然蔣中正與張學良兩人的主觀意嚮導致了這場慘劇的發生。

    「就算少帥現在對日本人的野心認識不足,可東北有十幾萬大軍在,關東軍全軍出動才多少人?日本人若真要開打,難道這些人還不警醒?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真到了那種情況,各部起兵,關東軍就是三頭六臂,也難逃被消滅的下場。」

    姜立試探著說道,對於九一八事變的結果他當然知道,不過他才剛到這個亂世,還不知道黃顯聲最終會如何決定,作為奉天省一萬數千警察的頭頭,之前還當過張學良衛隊旅的旅長,如果在事發當天,黃顯聲能積極站出來,比起他這個小小營長的號召力無疑強了十倍都不止。

    「你啊,還太年輕,有些問題看得太簡單了,少帥現在被日本人與蔣中正夾在中間進退兩難,南京方面對少帥也多有猜忌,此刻若是違抗中央命令,妄動干戈,後果也是十分嚴重的。少帥的顧慮也是在這裡。再說奉天城只有兩千警察隊伍,又能濟得了什麼事,少帥不許其他部隊與日軍發生衝突,難道我能命令得動他們?」黃顯聲苦笑著搖頭道。

    「少帥不在,現在可以直接指揮奉天各地軍隊的人是誰?」姜立問道。

    「參謀總長榮�????A你這個問題倒是問得稀奇,在軍隊裡面呆了這麼久,難道還不清楚東北軍的體系?少帥不在,有什麼事自然是通過參謀總向各軍下達命令。」黃顯聲奇怪地看了姜立一眼。

    「希望災難發生時,這些頭頭腦腦們不要犯糊塗,我看榮參謀長不像個能臨機決斷的人。」姜立扯開話題,眼神移到了黃顯聲辦公桌的奉天城地圖上道,「不說這些心煩的事了,舅舅的這份地圖能不能送我?」

    「拿去吧,到了那一天,我會派人來通知你的,把你的母親接過來之後,你要麼呆在北大營,要麼直接來我的警署總隊,不要到處亂跑,日本人可能已經按捺不住了。」

    「我知道了。」姜立點頭,心想離九一八隻有六天了,去鞍山鄉下,一來一回得三四天,剩下三天能幹什麼?不過眼下只能口頭上答應,先花點時間弄清楚王以哲與榮�????漲磏隉A把這兩個傢伙幹掉再說。

    城西墳場,九口棺材,由於死難者家屬一時間難以趕來,973營決定直接讓九名死難士兵下葬。

    「營座,全營508人,除去被日軍打死的9人,還有17人不在營內,在火房那邊修屋。卑職便沒把他們叫來,現在全營實到482人。」營參謀徐勝看到姜立,一路小跑過來說道。

    第7旅是在東北軍裡面的精銳,說是旅,部隊比起關內不滿員的師人數還要多出一截,兵力達到驚人的1.2萬人。姜立這個營也有五百餘人的超額編制,站在眼前的人數隊列齊整,近五百人。日軍在918事變開始是十分倉促的,很多地方甚至只有幾十人,如果這一個營的士兵能擰成一股繩,到時候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營座,難道咱們的人就被日本人這樣憑白無故的殺掉了?」下面的連長黃磊憤懣地問道。

    「可以這樣說,上峰有令,不能肆意與日本人起爭端,哪怕日本人現在殺了咱們的兵,也要忍辱負重,絕不挑起兩國戰爭。」姜立面色冷然地說道。

    「上峰上峰,每次都是上峰,日本人都騎到頭上來了,這次是殺了咱們九個弟兄,下次難保不會再殺到咱們頭上來,媽了巴子,這兵當得也特憋屈了一點。」

    「我跟你們一樣,恨不得提起槍跟日本人去拚命,日本人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不比咱們更能挨槍子,東北只有一兩萬日軍,咱們東北軍幾十萬,我也想不通為什麼要對日本人一再忍受。難道現在忍了,下次日本人就會收斂一點,就會不殺咱們的人了?不過東北軍與日本人之間的血海深仇,總有一天要報,你們就攢足這一口氣,到時候有你們使勁的地方。」

    「這也忍,那也忍,現在咱們東北軍都成縮頭烏龜了,按上面的意思下去,恨不得什麼都讓日本人才好,報仇,不知道要等到什麼鳥時候。」

    看著士兵被煽動的怨氣,憤怒,姜立心裡微微一笑,這股怨憤積蓄得越多,爆發出來時也就越可以,難以控制。

    來墳場之前,姜立藝了容,給了幾個大洋給附近的小乞丐,讓其在總參謀部附近的街道乞食,注意總參謀部裡面出來的車輛,人物。他自己則去北大營,暗中盯著王以哲的動向,只要把握住機會,除掉這兩人,士兵們積蓄的這股怨氣便會越大。三八大蓋的子彈,不用怎麼查,以此時東北軍對日本人的憤怒,根本不用去挑動,士兵們也會將這筆賬算在日本人的頭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6章 狙殺,態度

    「號外,號外!中央軍吉安大捷,擊斃赤匪軍長黃公略!」

    「號外,遼北大水災,受難十餘萬民眾流離失所,衣食無著落!」

    「號外,長江再發大水,受災民眾三百餘萬,兩千餘人死於水災…….」

    「冰糖葫蘆…」

    奉天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報童,還有挑著貨擔的小販。

    「這位先生,來一份報紙吧。」一家路邊的小麵館,報童湊到一名蓄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面前,桌子上有一個黑布包,顯然裝著東西。

    姜立掏出銅板遞給報童,嚼著面條粗略地掃了一眼報紙上的內容。對於蔣中正這種攘外必先安內的做法十分不恥,日本人如此強勢的情況下,竟然還是只想著消滅異己,調動數十萬軍隊圍剿紅軍,卻坐視日軍佔領東三省,沒有一兵一卒北上。

    榮�㜃陪茞葴D,不喜歡坐小汽車,反而喜歡騎馬,不過現在天氣冷暖適宜,騎馬也確實舒適些,只是這樣也方便了姜立動手。

    將剩下的一口面條扒進口裡,結了帳後,姜立提著包裹進入盛京街西邊密林中,密林距離盛京街差不多五百米,這個距離開槍後逃跑完全來得及。

    迅速地解開包裹將三八大蓋組裝好。姜宇爬到一棵樹上,居高臨下,視野開闊。靜等榮�㘚q這條路去榮祥戲館。根據這幾天對榮�㘚〞p的收集,姜立發現榮�㜃陪茞葴D,每天從參謀部公館出來後,不是直接回府,而是去看大約一個時辰的戲,如果這個狙擊點沒有機會,呆會還要轉移位置,去戲館三百米外一棟美國人修建的小洋樓,剛好可以看到戲館正面的情形,也是一處極佳的狙擊地點。

    得得得…

    清脆地馬蹄聲響起,遠處六七騎騎兵一路輕馳過來,看到一馬當先的榮�????A姜立微微一笑,看來用不著去第二個狙擊地點了。

    德國貨十分可靠,蔡司瞄準鏡清晰地捕捉著榮�????瑰Y部,也許榮�㜃b抗戰中作過一部分貢獻,不過在918事變中的無能表現卻讓人詬病,事變後國聯的人採訪榮�????氶A榮�夂晹釧滮j煙的習慣,那些抽菸的器具散落在桌子上,國聯的人當時便說指望這樣的將軍抵抗日軍完全是不切實際的想法。事後榮�????????F刺激,把器具都收起來,在抗戰中倒也發揮了一些作用。可在918事變中,榮�????o扮演著張學良傳聲筒的角色,甚至在後來,榮臻成為日偽政權中的軍事委員會委員。

    為了不讓榮�鰟鳥㳜v上發揮一樣的作用,只有犧牲他了。姜立眯著眼楮,扣動扳機。

    砰!

    子彈越過數百米的距離,準確無誤地打入對方的太陽穴中。那完整的腦袋上頓時多了一個血洞,榮�????瓣ㄟ炊j的身體栽落馬下。

    姜立立即順著樹桿滑落到地面,將槍枝分拆重新包好,遠處驚叫聲響起,不過卻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有刺客!」

    「參謀長,參謀長!」跟在後面騎馬的幾個軍官相繼下馬,其他人拔出手槍戒備,可放眼望去,只有零落的房屋,遠處的樹叢,偶爾路過的行路,哪裡能看到什麼可疑目標。

    「參謀長怎麼樣了?」藏式毅是個文人,匆忙下馬,看到榮臻太陽穴上的血洞,紅的白的腦漿從洞內流出,頓時沒了言語,這種傷勢神仙下凡都救不活。

    「一定是日本人尋釁滋事,快回參謀部,奉天怕是有大變了,我要立即聯繫少帥。」

    藏式毅捶胸頓足,跟黃顯聲一樣,藏式毅是最早覺察到日軍意欲鯨吞整個東北的人之一。黃顯聲南下北平親自面見張學良,也有藏式毅的勸說。藏式毅一再要求張學良回北平坐鎮,可此時正在戒毒,又處在溫柔鄉內的張少帥,對日本人畏之如虎,哪裡有功夫北上。

    另外幾個軍官或是害怕,或是義憤填膺,各自上了馬,載著藏式毅的屍體往來時的方向疾馳。

    東北軍參謀長遇刺身亡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引起市面上一陣恐慌。整個奉天城的警察開始戒嚴,日軍也很快感受到了這股急劇漫延的緊張氣氛。

    …………….

    「咳咳……」車上張學良急劇地咳嗽著,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菸癮一再發作,讓他的恢複比正常人要慢上許多。

    趙一荻連忙拍打著張學良的背部,好半天張學良才緩過氣來。

    「這次多虧有你在身邊照顧,不然還真不知道能不能挨過去。」張學良虛弱地喘氣著,這次生病,由於菸癮頻犯,使得體形削瘦得厲害。病也拖了很長時間沒好。

    「又不是什麼絕癥,什麼挨不挨得過去,說些不吉利的話。」趙一荻皺眉說了張學良一句。

    汽車在石家莊一處護衛森嚴的小院面前停下。

    「張司令,委員長已經在院內等著了。」陳誠接到機場那邊打過來的電話便早已經侯在門外,看到張學良此時還一臉虛弱的疲態,關心的問了兩句。

    「無妨,軍情緊急,正要跟委員長商量。」張學良擺手讓趙一荻扶他進去。

    「漢卿,來得挺快啊,快坐下,國事日艱,你也要注意身體。」屋內蔣委員長熱情地起身,招呼張學良坐下。

    「委員長,剛才我下飛機,收到奉天方面的電報,我軍駐奉天參謀長榮臻已經遭到暗殺,不治身亡,暗殺榮臻的是日軍現役三八式步槍彈。」張學良語氣凝重地說道,今年以來,日本人的小動作太多了,前幾天黃顯聲還特意從奉天乘車至北平,向張學良交待這段時間收集的證據和資料,建議張學良加強東北防務。日本人很可能近期起事,張學良沒有多想便將這件事聯想到日本人身上。畢竟此時整個東北軍,包括警察隊伍都沒有裝備三八式步槍的。

    「嗯,你下飛機之前,我也收到電報了。這次正是要跟你談東北的事情。」蔣委員長說道。

    「請委員長指示。」

    「民國現在還十分疲弱,久戰方歇,國力不及日本十分之一,不宜與日軍起全面衝突,對於日本的挑釁暫時應以忍讓為上。取逆來順受之態度,以待國際公理之判斷。」

    「委員長所言甚是,日軍強盛,此時若是開戰,恐有敗無勝。」張學良深以為然地點頭道,中東路的慘敗讓張學良此時仍然心有餘悸,不敢再與列強起衝突,蔣委員長此時表態正合他意,況且東北與南京方面貌合神離,此時中央軍絕不可能大舉北上,一旦與日軍開打,都是他的東北軍頂在前面跟日軍死扛,打贏打輸東北軍都是元氣大傷的下場。

    「逆來順受,待國聯公正之態度,此舉無異於自掘墳墓矣。日本方面豈會因為中央的坐視而收手?」藏式毅得到張學良的回覆之後,氣得直跺腳。

    從石家莊回北平後,李濟川已經焦急地在張學良住處等待著,軍情如火,如今在奉天的高層誰都能感到東北局勢的嚴峻。

    「少帥,你總算回來了,駐日公使發來密電,近日日本政府決定了對滿蒙政策的最後方針,已令駐南滿路沿線的鐵路駐軍採取相尖事宜。奉天的形勢已經十分嚴峻了,輔帥派卑職過來請少帥回去主持大局。」

    剛去石家莊與蔣委員長會面,張學良精神已經十分萎頓,乏力地擺手道,「我跟蔣委員長已經踫過面了,關於燕北的問題已有計議,請老把督擇日北上奉天主持政務,嚴加督促各軍,倘偶遇日軍進攻,東北軍警不得抵抗,武器彈藥須存入庫房。」

    李濟臣還想再勸幾句,張學良神色疲倦地下了逐客令,言中央決策,不容更改,語氣生硬。李濟臣重重地嘆了口氣,沿原路返回。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7章 計畫, 變化

    大連寬闊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不時有成群結隊的浪人與日軍經過,給此時的大連憑添了幾分緊張的氣息。一股危險的氣氛已經瀰漫在大連的上空,用不了多久,從這裡登陸的大軍便會在東三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在日軍駐大連指揮部內,幾名身著和服的男子跪膝而坐。

    為首一人舉起酒杯向對面那人道,「河本君,帝國大計在此一舉,拜託了!」

    「哪怕為帝國霸業捐軀也是軍人的最好的歸宿與榮譽,卑職一定會盡心竭力,成功地執行這項光榮的任務,感謝花谷正少校與石原參謀的栽培。」工兵出身,熟悉爆破事務的河本末守一臉狂熱,激動無比地雙手捧杯將杯中清酒一口飲盡。

    蹬蹬蹬….軍靴踩在木板上的聲音急促地響起。

    「八嘎,不是已經吩咐下去召開重要會議時不能打擾嗎?」石原莞爾噌地站起來,一臉怒色走到門口拉開門想要將冒失的傢伙狠狠訓一頓,看到來人卻是一驚。

    「板垣君,你不是去處理支那東北軍參謀長被刺殺一事了嗎,怎麼這般急切地到這裡來了?」

    「計畫有變!」板垣征四郎走進來面色嚴峻地說道,「大本營不同意在近期內發動事變,陸軍大臣南次郎將軍已經派建川美次部長前來東北,制止此次行動,建川美次部長出發前有意走漏風聲給參謀本部俄國組組長橋本,橋本用私人電碼給我發過來的加急電報,催促我們在建川美次部長趕到東北之前提前發動。」

    在座的人聽聞國內對行動態度的轉變,面色均是大變。

    「建川美次部長什麼時候到東北?」石原莞爾沉聲道。

    「9月18號傍晚!」

    「那便更改計畫,在9月18號提前發動柳條湖事變!」石原莞爾當機立斷地說道。

    「如此一來原計畫可就全部打斷了,恐怕會有失敗之憂。」板垣征四郎憂心忡忡地說道。

    「支那各地方軍相互忌憚,張學良生病多日,又染上菸癮,中東路一戰後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銳氣,東北軍精銳已經大部被調至關內,更重要的是支那政府的軟弱,無論是南京政府,還是張學良,都對國聯抱有幻想,等他們在國聯上訴,咱們拉關東軍下水,對東北形成事實上的佔領,大本營沒有再按兵不動的道理。軍部也斷然不會再坐視。」石原莞爾冷冷一笑,「這還有幾日的準備時間,沿線所能動用的部隊全部準備就位,抓緊時間進行武裝演習,以柳條湖的爆炸為號,各部整裝待發的士兵立即對既定目標發動攻擊!」

    ………….

    計畫趕不上變化,這句話對此時的姜立來說也是如此。也許是榮臻的死驚到了王以哲,平時沒有什麼事務王以哲根本不再離開軍營,在北大營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既然王以哲龜縮在北大營不出,姜立也不氣餒,這幾日與營裡的士兵打成一片,把關係也理順了一些。倒是621與622團的團長經常外出,對於這兩個團長,姜立倒沒有下手,為了跟這些兵癖打成一片,姜立也學會了抽菸,菸酒不沾的話,在沒什麼娛樂性活動的北大營,很難把關係搞起來。

    「營座。」馬壯與另外一個連長王三炮,還有兩個排長看到姜立躲在營房牆角抽菸,哂笑著湊過來,「我說營座去哪裡了,原來躲在這裡吞雲吐霧。」

    「滾你的蛋。」姜立將剩下的大半包老刀牌扔給馬壯,「把煙散了,這日子越過越緊張,指不定這是你們抽的斷頭煙,好好珍惜抽兩口吧。」

    「只聽說過有斷頭飯,還沒聽說過斷頭煙的。」王三炮嘿然一笑道,「不過營座說得也對,上面些個人眉眼通透,消息也靈通,真要出了什麼亂子跑得賊快,營座是黃司令的外甥,想必路子比我們下面這些人要廣,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能有什麼風聲?我是第7旅的,難道我舅父一句話,我就能把你們扔下自己跑路?」姜立斥了對方一句,「咱們當兵的跑了,奉天的百姓怎麼辦,把他們扔給日本人?當年日本在旅大可是殺了上萬人,千金寨那邊的煤礦萬人坑一個接一個,咱們這些當兵的不出頭,過不了幾年,萬人坑能從千金寨一路挖到奉天城來。」

    「現在上頭都在說日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開始動手了,這麼說營座是不會離部而去咯?」徐勝問道。

    「他娘的,你們跑光了老子都不會跑,大不了上面扒了老子這身軍衣,自己想跑,總不能生拉硬拽,把老子綁著走吧。」姜立猛抽了一口煙將煙屁股扔在地上,「都是大老爺們,你們怎麼說,日本人動起手來,你們是灰溜溜逃到關內去找少帥,還是跟我提槍干日本人一傢伙?」

    「媽了巴子,老子一家老小早年在旅順就被日本人殺了個乾淨,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營座這種家勢都不怕,我怕個球,跟營座幹了。」王三炮罵了一聲,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東北軍的高層此時大多意識到了日軍不同尋常的舉動,下面的士兵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以訛傳訛的消息,上面越是制止,消息傳播得越快,甚至有傳聞到日軍大批軍隊正在大連登陸的謠言。

    「參謀長!」

    隊伍裡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第7旅只有趙鎮藩一個參謀長,對軍隊紀律約束頗嚴。這下被他當場逮到在營房旁邊抽菸還了得。

    姜立反應也快,劈頭指著馬壯幾人罵道,「你們幾個膽子越來越肥了啊,都他娘的躲到這裡來抽菸,嫌平時訓練太輕鬆了還是怎麼的?瞪什麼瞪,就是說你馬壯,別他娘的給我愣在這裡,全部去校場跑十圈,沒跑完不準吃晚飯!」

    說完,姜立又轉向趙鎮藩說道,「參謀長,我已經對這些士兵批評教育了,你不在參謀部,到營房來做什麼?」

    「嗯,平時訓練已經比較嚴格,私下裡不要太較真了,這段時間形勢比較緊張,下面不宜壓得太緊。」趙鎮藩說道。

    「嗯,既然參謀長開口,這次就算了,再有這種情況,必定嚴懲。」姜立虎著臉轉身背著趙鎮藩瞪了憋著笑意的王三炮,趙鐵樹等人一眼。

    「榮參謀長遇刺身亡,明天王旅長要去出席遼北水災賑濟會,這兩天不會回來,621與622團團長也有事外出,下面的士兵你要約束好一點,不要出了亂子,否則少帥怪罪下來,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趙鎮藩又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

    王以哲要去遼北水災賑濟會?兩天不會回來,後天不就是9月18嗎?姜立瞳孔一縮,就是621與622團的團長也不回來,整個第7旅也只有趙鎮藩與王鐵漢團長兩人坐鎮,這未償不是一個機會。既然王以哲不回北大營,暫時倒用不著再去暗殺他了,畢竟現在已經是16日,誰能保證歷史還會沿著原來的軌道前進,沒有一點變動?原本後面投敵的榮臻還不也被他殺了?

    趙鎮藩走後,憋住笑意的馬壯等人再也憋不住,哈地放聲大笑起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8章 血色918(1)

    時間進入到9月17日,王以哲應水災賑濟會的邀請離營而去。此時趙鎮藩也聽到部分消息,北大營的氣氛空前緊張起來。

    為了防止日軍的暴動,趙鎮藩對北大營也作出了一系列佈置。雖規定釁不我開,但也作出一旦日軍進入北大營城牆七八百米處,便可開炮轟擊。所有官兵一律不準回家,修整北大營內工事,加強偵察。為防止日軍冒充東北軍軍官偽裝進行偷襲,所有軍官改變姓名,更換符標顏色,將其放在褲兜內。

    趙鎮藩的警覺很有先見之明,可惜蔣委員長與張學良的態度決定了918以悲劇收場。

    「槍械入庫,小心清查!」由於氣氛的緊張,北大營對於槍枝彈藥的管理也嚴格了許多。

    營舍內,徐勝看到姜立在燈下襬弄著一張地圖,不由湊上前來問道,「營座,你在看什麼?」

    「看奉天城的佈防,還有日軍在奉天各地方駐軍。」姜立陰沉著一張臉,事與願為,沒想到殺了榮臻之後,張學良又任命洮南的張海鵬接替了榮臻的位置,張海鵬在歷史上也是一個漢奸,日軍還沒喊打直接就投降了,比榮臻投降得還要更快,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來歷史,並不是那麼好改變的,僅管殺了榮臻,事情的進程與原來也驚人的相似,個人的努力在歷史大勢中顯得是如此的渺小。至於調任東北邊防司令部副官處副處長的李濟川是何許人姜立並不是關心,只是現在東北軍參謀處落在了一個更為可惡的人手裡。

    「攏總就那麼幾處日軍,真要上頭動心思來打,打掉關東軍根本不廢多大事。」徐勝聳了聳肩道。

    姜立當作是沒聽見,作為這個時代的東北軍官,對於日軍在東北的大至分佈都一清二楚,不過姜立卻是個穿越者,很多情況需要用這幾天的時間去惡補。

    此時奉天城及周邊以第7旅1.2萬人為主,在北大營的差不多有9500餘人,另外還有一個營駐守東大營,近兩個營的兵力駐守皇姑屯,東北講武堂2000多學員兵也在東大營,不過其中有戰鬥經驗的也只有一個教導大隊650餘人。空軍警衛部隊500餘人。奉天兵工廠一個警衛連不到200人。奉天警署總隊黃顯聲帶的2000餘警察,大帥府衛隊統帶中原本有4000餘人,這支部隊是新近擴充的,前幾天因為局勢緊張,已經以拉練的名義被帶出城,新往新民一帶。此時的大帥府已經只剩下一個衛隊營550餘人。張海鵬帶到奉天城約一個營的兵力500餘人。論及這些力量,仍然遠在奉天的日軍之上,不過在參謀部的掣肘下,真正能發揮抵抗作用的恐怕沒有多少。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很快到了9月18日夜,月色如水。

     且 且火車在鐵軌上開動地聲音漸停,一隊隊全副武裝的日本在鄉軍人湧下列車,而此時在奉天火車南站廣場前,已經有獨立第二守備大隊數百軍人嚴陣以待,十數門三八式野戰炮靜立於軍陣之前,炮口斜向天跡,如同一隻隻猙獰的巨獸在向一怒吼。

    29聯隊士兵此時也摩拳擦掌,只待上峰一聲令下,他們將向奉天的敵軍發起致命的打擊。

    「成敗在此一舉,就算奉獻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帝國萬歲,天皇萬歲!」石原莞爾右臂高舉。

    「帝國萬歲,天皇萬歲!」

    「帝國萬歲,天皇萬歲!」所有日本軍人臉上近乎瘋狂一般的狂熱,軍國勢力在日軍當中,以這些少壯派為主,迅速向所有領域擴張。

    柳條湖附近,距離北大營八百米外的鐵道上,人影晃動。

    「快,將炸藥放了。」河本大作安排士兵填放炸藥,時間緊迫,今天傍晚建川美次已經抵達大連的旅館下榻,大連正在招待建川美次,建川美次雖然暫時還未提及終止柳條湖事變的命令,顯然也是在拖延時間,第一天可以用長途奔波,暫時休息一天作說法。可到了第二天如果大本營的命令下達,雖然軍國主義在日軍中開始盛行,可還沒到壓倒一切的地步,此時大本營的命令一旦下來,便無可抗拒。只有用佔領奉天的既定事實讓大本營按照他們預設好的軌道繼續走下去。

    40多包**被埋在鐵軌兩側,既要造出足夠大的聲勢,又不能對鐵路造成太大破壞,畢竟他們還要用鐵路來運兵,這是個技術活。幸虧河本大作是工兵出身,專門搞爆破的。

    「轟!」爆炸聲衝天而起,北大營所有還在宿衛的士兵軍官都能看到大外營那衝天而起的火光,震耳欲聾的聲音。

    「快,快,把屍體抬過來。」幾根枕木與一段鐵軌被炸飛到空中然後重重地落下,原地煙霧迷漫一片。

    十數名士兵抬著幾具屍體扔在鐵軌邊,此時的日本還未退出國聯,他們需要製造出一起東北軍炸燬鐵路的假像作藉口,好讓這一起精心策劃的戰爭有一個表面能說得過去的說法,這幾名屍體是兩天前在奉天城抓到的幾名乞丐,殺死後套上了一套東北軍的軍服。

    「衝鋒的號角已經吹響,天皇萬歲!」

    「天皇萬歲!」此時的日軍跟打了雞血一般。日軍在奉天城有兩支部隊,一支是獨立守備第二大隊,約480餘人。一支是隸屬於關東軍第二師團的步兵29聯隊,近兩千人的兵力。

    以爆炸聲為號,步兵29聯隊從駐地衝出,直接進攻奉天省城,獨立守備第二大隊480人立即開撥,進攻北大營。

    與此同時,奉天,以及各地的在鄉軍人也在火速向奉天城集結,支援這少量日軍孤注一擲的行動。早就在守備第二大隊營地內校正好射擊諸元的日軍炮兵次遞開火,在火車南站的炮兵也次遞而進,向北大營開撥過來。

    北大營外是騰起的火光。

    姜立從床上赫然坐起,以日軍在奉天的兵力,想要取勝,只有突襲,不會是在白天,姜立在白天已經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一直精神旺盛,此時精力正是最為充足的時候,宿舍內此時一片雜亂,這幾天以來所有人的神經都處於高度雙繃,遇到刺激,所有人都驚醒過來。

    姜立掏出懷錶一看,時間剛過晚上10點。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第9章 血色918(2)

    「終究還是來了,咱們撤吧。」黃顯聲嘆了口氣。

    「司令,姜立還在北大營,咱們是不是知會他一聲?」劉瀾波知道黃顯聲此時還在擔心什麼,於是說道。

    「不必了,姜立在北大營,第7旅是精銳,就算因為不抵抗命令被迫後撤,也不至於沒有自保之力。反倒是咱們警署總隊,裝具,兵力皆不如第7旅,又受限於軍令,此時不走,等日軍殺過來,難道真的站在那裡讓日軍殺不成?我沒接到開戰的命令,不能出手,先把部隊撤到奉天城外,避開日軍主力,參謀部已經發電報給少帥了,只等少帥的命令,咱們隨時準備殺回來。」

    黃顯聲嘆了口氣,面色重新變得堅毅,夜色中看著背後逐漸模糊的奉天省城,對於日軍的意圖,黃顯聲是十分清楚的,可悲哀的是黃顯聲此時仍然還對張學良抱有一定的幻想。歷史上奉天城陷落,黃顯聲帶著這批警察隊伍一路撤到了錦縣,張學良仍然下達撤退命令時。黃顯聲卻毅然在錦縣投入到了反抗日軍的隊伍當中。

    ……………

    「轟!」當日軍的炮擊逐漸急促時,北大營此時已經炸了鍋,任誰在面臨敵人炮擊的時候都無法淡定下來。

    「所有人都不要慌張,參謀長正在聯繫旅座,並且打電話給總參謀部,日軍現在還沒打過來,旅座與總參謀部會與日本人交涉的,所有人回去睡覺。」621團,622團的中校副團長朱芝榮,霍遠山在外面大聲吼著。

    姜立衣著整齊地出了宿舍,作為營長,他也有維持秩序的義務。

    「霍副團長。」姜立向霍遠山打了個招呼。

    「嗯,從文啊,你來得正好,要約束好你營裡的幾個連排長,不要讓他們有生事的機會,一旦捅出了禍事,不止旅座會怪罪,少帥也是親自打過招呼的。一旦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住,後果不堪設想。」霍遠山跟姜立說道。

    「知道了。」姜立冷淡地回了對方一句。

    霍遠山臉上怒氣隱現,不過有句話叫參謀不帶長,放屁都不響,雖然正規軍職他這個副團長確實地位應該高於姜立,可姜立手裡握有一個營的兵力,直接對團長負責,此時團長,旅長都不在,再加上有黃顯聲那個後台,給他點臉色看也確實不算什麼。

    「你們幾個都出來,去士兵的營房看看,別讓下面的亂動。」姜立將趙鐵樹,馬壯這些連排長都叫了出來,眼下大多數躁動的士兵都被朱芝榮與霍遠山勸回去了,確實還沒有到發作的時候,不過這些人還在心存幻想,等到日軍真的進攻北大營的那一刻,刀槍加身的那一刻,這些人才會知道他們的想法有多天真。

    「他娘的,日軍的炮彈都是朝北大營打的,要不是現在是晚上,不容易打準,早就打到營房來了。」馬壯罵了一聲,看向姜立道,「營座,難道真就這樣窩囊下去?」

    「廢什麼話,先去匯合士兵,等我的命令。」姜立低聲喝道,暗想著日軍可能進攻的幾個點,在姜立心裡,有一個龐大的計畫,既然張學良注定了要背這個罵名,奉天積累了十幾二十年的底子卻不能這樣輕易地落在日本人手裡,可他又不方便直接去搶,那是犯大忌諱的,也許需要借助日本人的力量去攻破大帥府的防禦。哪怕因為日本人殺進市區多死一些人,也在所不惜。他得先去控制兵工廠與機場,特別是破壞日軍對機場的轟炸,才能在後面的時間裡立於不敗之地。

    「是,營座!」趙鐵樹等人領命,這些日子薑立待他們不薄,訓練時也倍加刻苦,比起往日威嚴更甚,趙鐵樹等人領命而去。

    「參謀長,日軍這是要動手,炮都打到營地城牆了,怎麼上面的命令還沒下來,難道真要等到日軍的槍桿子頂到胸口上才行嗎?」王鐵漢扯下帽子,面色發青地趕到旅參謀部,平面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他是一個正統的軍人,擅長的是戰場上的那一套,對於日本人已經打到家門口,上面還遲疑不決的姿態心急如焚,卻又只能等上面的命令下來。

    趙鎮藩臉色鬱鬱地提起電話撥通。

    「喂,我是第7旅趙鎮藩,給我接張參謀長。」

    「我是張海鵬,有什麼事嗎?」電話那頭傳來張海鵬的聲音。

    「參謀長,日軍開始對北大營實施炮擊,王旅長去參加水災賑濟會現在還未回部隊,請問參謀長,是否就地反擊?」趙鎮藩聲音焦酌地問道。

    「少帥的意思很明確,不能擅起戰端,日本人現在不是還沒打進北大營嗎,一切保持克制。」

    「叮鈴鈴……」張海鵬才結束了與趙鎮藩的談話,電話聲又響了起來。

    「我是陳海華,找張參謀長!」電話裡面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打電話前是一路急跑到電話旁邊的。

    「什麼事?」

    「日軍進攻機場,目前尚有45架飛機沒有起飛,機場守兵是否就地反擊,若是不能,飛機又該如何處理?」

    「砰!」外面李濟川怒氣滿面推門而入,屋外腳步聲急促,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飛機立即起飛,飛到錦州,新民都可以,有地方就降落,找機會把飛機開到關內去!」張海鵬此時也急上火地說道,掛了電話,看著快步進來的李濟川,

    「李處長,這麼急過來有什麼事嗎?」

    「日軍爬上牆向奉天監獄內開槍,北大營附近也有槍聲傳來。剛才我與吉林方面通過電話,吉林此時也遭到了日軍的攻擊。這是日本人蓄謀已久的陰謀,必須馬上通知少帥,報告東北的危局,請少帥火速定奪!」李濟川揚著眉毛道。

    「他娘的,當上這什麼參謀長就沒攤上一件好事。」張海鵬罵了一句,提起電話又打到北平那邊,接電話的是張學良的侍衛副官長譚海。

    「譚副官,在張司令去哪裡了,日本人真的動武了。」張海鵬在電話裡說道。

    「司令與英國駐華武官到前門中和戲院看戲去了。」譚海說道。

    「不能去通知張司令嗎,事態緊急。」

    「司令開了包廂,事先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打擾他。」

    「日本人都快打起來了,司令有什麼指示嗎?」張海鵬聽得直想罵娘,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看戲,還不許別人打斷,難道他這個做副官的就不能直接敲門進去嗎,張學良又不會把他槍斃,張學良在北京那邊看戲,他卻要在這裡被架在火上烤,日本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進城,早知道就不來做這鬼參謀長了,真他娘的晦氣。

    「張司令說了,謹遵中央指示,堅決不要抵抗。」

    李濟川聽到這話,心裡頓時涼了一截,不抵抗,日本人都打起來了,難道把讓日本人把槍頂到腦門上,把奉天城讓給日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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