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鋼鐵風暴 作者:搞個錘子 (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35:3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1331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5
20章 遷廠爭議

    「不行,我反對,奉天兵工廠是老帥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心血,就這樣拆了,豈不是毀於一旦?」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站起來,強烈地反對他,他是跟著張作霖一起過來的老人,雖然職位不高,不過資格老,手裡又有過硬的技術,在兵工廠裡面威望不低。

    「不錯,廠裡那麼多工人,都拖家帶口的,把兵工廠拆了,你讓這些工人拿什麼去養家餬口,這日子怎麼過下去?」另外一個管理也與提陳拆卸機械的陳靖國針鋒相對地說道。

    「奉天城都讓日軍給攻破了,各地的日軍都紛至沓來,少帥一直不派兵回奉天,還要把奉天的軍隊撤到錦州一帶,你讓我怎麼辦,之前衝進工廠的日本士兵有多殘忍你們也看到了,難道真的把兵工廠留給日本人,讓日本人拿著兵工廠的武器來打咱們中國人嗎?兵工廠是老帥的心血,可老帥也是被日本人炸死的。」陳靖國咆哮道。

    「你說什麼,少帥要把軍隊撤到錦州,他不管奉天了,他不管兵工廠了?」鬚髮花白的老者顫著聲音問道。

    「砰!」陳靖國將北平發來的電報再次拍在桌子上,「少帥的電報,你們自己去看!」

    老者將電報拿在手裡,看過上面的內容之後,忽然慟哭出聲,有些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不能這樣,少帥你不能這樣把奉天丟掉不管啊,把日本人放進關外,你讓奉天人怎麼活,讓老東北怎麼活啊……」

    「不,少帥不會拋棄奉天的,少帥的家業都在這裡!」在場猶自有些人不相信地道,老者的慟哭也感染了他們,不少人都眼角噙淚,有著那種被拋棄的孤獨與無助。東北軍要被少帥調進關,他們這些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卻要獨自去面對血腥凶殘,動則殺人的日本人!

    「噗----」鬚髮皆白的老者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來,整個人直挺挺地往地上倒。

    「老,褚老!」

    旁邊的人急忙過去扶倒下的老者。

    陳靖國抹掉眼角的濕潤,撇過頭去不忍看這悲傷的一幕,哀莫大於心死。這個老者跟張作霖從鬍子起家,跟著張家人歷經二十餘載,對張家的感情深厚無比。可眼下卻被張學良連同這麼多人被扔在關外,讓人如何能接受,讓心裡這口郁氣如何能平息?

    「日軍不會因為咱們被拋棄而退出奉天,他們也不會因為咱們的無助而放下手裡的屠刀。日軍殘殺奉天軍民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當年甲午一戰,日軍殺進東北殺了多少人,在座各位對那時候的慘烈都不陌生,他們是群沒有人性的畜牲,從來沒有把咱們當人看過。兵工廠是老帥的心血,更是數千萬東北人的心血,絕不能淪為日軍禍害國人的凶器,兵工廠內遷一事勢在必行。」陳靖國沉痛地宣佈拆遷兵工廠一事,在場數十管事,再無一人反對。

    江文波心裡一陣感慨,幸虧在危急時刻姜立挺身而出,不然北大營的那些戰士死了也是白死,沒有誰去可憐他們,而如此屈辱的死法反而會惹盡日本人的嘲笑,讓民國數萬萬人士唾罵,少帥確實已經放棄東北了,亂命,果真是亂命。少帥帶著十幾萬東北軍龜縮在山海關以內,還要繼續把關外的軍隊調走,卻把數千萬百姓扔在日本人的槍口之下,少帥,這便是你想要的麼?數十萬大軍棄東北於不顧,關鍵時候,卻是姜立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帶著數百人奔波,拚殺。哪怕丟掉性命,也要將日本人阻在奉天城外。少帥,是非公論,自有數萬萬的眼楮盯著,百姓會去看,這次你真的錯了。

    也罷,既然姜立要拼,那便跟著姜立拼到抵,哪怕殺得奉天血流成河,將天捅個窟窿也在所不惜。兵不畏死則無所懼!

    …………

    「媽了巴子,原以為邊防總部參謀長會是個肥缺,怎麼也比洮南那窮鄉僻壤要油水足,沒想到竟然是個坑,小六子那王八蛋也是,把老子趕到洮南一呆就是幾年,自己吃香喝辣,禍事臨頭還把老子拉到奉天來挨這個罵名。」想到前些天興高采烈上任邊防總參謀部參謀長時那興奮勁,張海鵬就直叫晦氣。誰知上任之後便是麻煩上身,第7旅,飛機場,兵工廠,哪怕是長春,齊齊哈爾那麼遠的地方都打來電話,他這邊也只能按照張學良的命令一一回覆。招了不少惡罵,他娘的,這能怪他嗎。

    「就是,少帥什麼好東西都往身邊摟,聽說他那少帥府有個金庫就是專門藏金條的,光是金條就有好幾千萬上億。旅座你在洮南呆一百年,拍馬都趕不上少帥的身家,日本人一進城,能不眼讒少帥那些錢財?真是便宜了日本人。」副官馬明呷了呷嘴巴,一臉貪婪而可惜地說道。

    「是可惜了。不過日軍看上的東西可不能打那歪主意,老子手下就這幾千兵,給日本人塞牙縫都不夠,小六子手下幾十萬大軍還不只能幹看著日軍佔了他的老巢,媽了巴子,老子看這奉天的天是要變了,小六子不仗義,也不怪老子捅他 子眼,回去拉扯軍馬,看看風聲,小六子若是整軍回關,老子還能賣他幾分薄面,要是被日本人當狗一樣攆出關,老子說不得要向日本人賣個好價錢,往日的情份就全沒了。」張海鵬惡狠狠地說道。

    「對,少帥自己逃進關,連東北的家業也不要了,也不念在咱們跟老帥一路過來的情份,憑什麼少帥可以繼續逃進關吃香喝辣,咱們卻要離開東北做那喪家之犬?晉軍,魯軍,宋哲元,楊虎城那些地老虎能不把咱們當外人?」旁邊的副官跟腔說道,雖然這話不爭氣了些,卻也是個不爭的事實,僧多肉少,關內就那麼大的地盤,遠不夠人分,張學良仗著幾十萬東北軍,地頭蛇讓也讓,不讓也得讓。

    可這騰出的地盤東北軍一家佔著養那幾十萬軍還有些吃緊,哪裡顧得上他們這些旁枝末節?他張海鵬的軍隊可就跟喪家之犬沒什麼區別了。東北軍顧不上他們,地方軍更不待見,他們可沒張學良的實力去強行從地方摟些好處。

    洮南地靠外蒙草原,並不缺馬,張海鵬這次帶到奉天城的一個營就全是騎兵,縱馬輕馳,嘴裡數落著張學良的不是,卻不知道在前方回洮南的路上,已經有一道網張著,正等他一頭鑽進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21章 攔截逃將

    數百騎兵奔馳在地面,那股撲面而來的氣勢,換個普通人面對,說不定就面色駭然,避之不及。可眼下卻有一人立於道路之上,雙手背在後面,身姿挺拔,束手而立,平淡地看著疾馳而來的騎兵,絲毫沒有要避道的意思在裡面。

    「那小子,你是哪去部隊的,你他娘的找死嗎,敢攔張參謀長的路!」馬速減緩,馬明揚起馬鞭指著姜立罵道。

    「我是哪個部隊的不重要,倒是張參謀長,放著奉天的軍務不處理,倉促北上,意欲何為?」姜立淡然問道。

    「自然是有軍務在身,老子中將之身,哪裡需要向你一個小小的少校交待,趕快讓路,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當場斃了你也是你祖上燒高香!」張海鵬這些天在奉天城受了不少氣,沒地方發洩,早已經按捺不住。抽出手槍對著姜立厲聲道。

    「參謀長好大的威風,既然你棄奉天而走,想當這個逃兵,也怪不得我不客氣了,給我把他們的槍都下了!」

    隨著姜立暴喝,早已經埋伏在路邊兩側的士兵聲勢大作。

    數百士兵各自持槍對準道路中間猝不及防的張海鵬部。

    張海鵬所部士兵相顧駭然,道路兩側埋伏了至少三挺重機槍,數十挺輕機槍,只要對方一聲令下,要滅了他這個毫無防備的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你這是干什麼,要以下犯上嗎?你是哪支部隊的,讓你們長官跟我說話!」張海鵬嚇了一跳,仍然聲色俱厲地說道。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臨陣脫逃,單是這一條就足夠槍斃你。把他們的槍下了,敢於反抗者格殺勿論!」姜立冷聲喝道。

    「你敢!」馬明嚇了一跳,便要拔槍。

    姜立對王三炮打了個臉色,王三炮會意,點頭嘿然一笑,搶先一步對準馬明腦袋便是一槍。

    砰地一聲,馬明腦袋上多了個血洞,一百幾十斤的身體從馬背上栽落下來。

    張海鵬雙腿顫抖,沒想到這些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真的敢開槍,還打死了他的副官。馬下的屍體清楚無誤地告訴這些人,對方真的敢於開槍。不是在鬧過家家。

    「還有誰想死,可以僅管試試!」馬壯陰測測地說著,「所有人都下馬,把槍械交上來,把軍衣給老子扒了,你們不配穿這身衣服,你也是,怎麼,還賴在馬上,要馬爺來跟你脫嗎?」

    「你,你們……」張海鵬打了個哆嗦,依言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跟著來的士兵們見主將都被扒了衣,哪裡還敢遲疑,紛紛交槍脫衣,片刻間,這副還頗有模樣的五百餘人便都穿著內衣,灰溜溜地上馬,被姜立趕著往奉天城回趕。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張海鵬收起了對姜立的輕視,此時才開始正視姜立,他想不出奉天城會有誰向他下手,按理說也沒結什麼死仇,少帥更不可能向他下令。

    「北大營第7旅,973營營長姜立。」姜立坐在馬背上,冷不丁地回了一句說道。

    「北大營第7旅的?我跟你們的旅長王以哲將軍還有些交情,不知道王旅長現在在哪裡,可否讓我與他見上一面?」

    張海鵬和顏悅色地說道,心裡對姜立恨極,自從出道以來,還沒有落得如此狼狽過,他一個鎮守使今天卻栽在一個營長的手裡,還被人扒了衣服,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別說姜立,就算是王以哲,雖然統帥的第7旅跟他的部眾比起來是精銳,但王以哲在他面前,也得自認後輩。就是張學良也不能如此對他,再說不準抵抗的命令也不是他下的。只要見了王以哲,到時候這個可惡的小營長還不是任他揉圓搓扁?

    「你是不是想著見了王旅長之後,便能收拾我了?」姜立彷彿看透了張海鵬的心思似的,似笑非笑地看了張海鵬一眼道。

    「不,不,我想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又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們要抓我,也得有個說法不是?」

    張海鵬連忙否認,心裡也不無憤懣,就算出城而走,那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別人還不也大量逃走?就是王以哲,日軍攻打北大營時還不也看不到他人?

    後來王以哲在混亂中來到參謀總部,張海鵬打發王以哲回第7旅,說起來王以哲也倒霉,日軍進攻北大營時,同時也進攻奉天城,王以哲迎頭趕上日軍的攻打,差點沒挨了子彈,被半路逼回,哪知道張海鵬又逃了,現在整個奉天城,只有藏式毅在苦苦維持局面。手腳靈活,眉眼通透的都逃得差不多了。只剩沒有消息來原等到日軍殺進城才知道的普通小市民此時還被蒙在鼓裡。

    「說法,臨陣脫逃算說法嗎?你喊著要士兵挺著就死,殺身成仁,說得正氣凜然,怎麼看到日軍攻城,自己反而選逃了?」

    趙鐵樹黑著臉斥道,其他王三炮,馬壯,徐勝,所有的士兵等人無不義憤,雙目噴火地緊盯著張海鵬。姜立說得沒錯,這些上層嘴裡喊著不抵抗,要下面的士兵捨身成仁,為國犧牲,自己卻跑得比誰都快,而他們這些低層,大頭兵卻要執行上層的命令,挺頭胸口讓日軍扎,讓日軍打死。他們的父母,他們的親人也要隨時隨地面對殘暴的日本人。

    「少帥都不管東北了,我一個鎮守使趕鴨子上架被拉到參謀總長的位置能有什麼辦法?」聽到趙鐵樹的質問,張海鵬尷尬一笑,摸了摸鼻子,這事被一個大頭兵當面提出來,確實挺掃面子的。

    「王旅長現在也看不到人,第7旅現在沒幾人能作主的,我勸張大鎮守使就息了這份心思,這奉天城,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若是合作,我就讓你多活幾天,若是不合作,那個一槍斃命的副官就是下場。」姜立懶得跟張海鵬廢話,這種人吃硬不吃軟,畏威而不懷德。說好話,對方只會暗地裡起壞心思,讓對方時刻感到自己有生命危險,反而會聽話一些。

    「不知道你想要我做什麼?」張海鵬看到姜立掃過來的冰冷眼神,打了個寒顫問道。

    「回奉天城馬上給洮南發電報,命你在洮南的省防二旅部隊火速持援奉天城,以邊防參謀總部名義,命省防一旅於芷山部馳援奉天,另外還有幾封電報,可能起不了多大作用,也需要你的名義去發一下。」姜立冷冷一笑。

    張海鵬在馬背上的身體一抖,沒想到姜立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矯詔軍令,這可是讓他徹底站立在張學良的對立面。可是不聽話的後果更讓他難以接受,不過真等他的省防二旅趕到奉天城,到時候姜立這小子還能讓他站在跟前說話?張海鵬心裡一狠,不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張海鵬的名字倒過來寫。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22章 緊急會議

    蹬蹬蹬!皮靴踩在地板上面的聲音十分急促。

    「司令官閣下,關東軍作戰參謀部參謀,石原莞爾。奉天機關長板垣征四郎,參謀長三宅光治請求面見司令官!另有土肥原機關長發來的電報,支那東北軍炸燬南滿鐵路柳條湖段,並進攻我軍駐奉天基地,目前正與我軍激烈交火,我軍英勇反擊之下,已經佔領東北軍北大營,奉天省城。然各路東北軍正調兵遣將,請司令官閣下火速發兵,支應各部交戰兵馬。」

    士兵朗聲說著,臉上一臉的狂熱,看其神情,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即飛到交戰的地方參與這場偉大的戰爭。

    「看來柳條湖事變已經按原計畫發動了,大本營最近並不同意這個方案,還特地派建川美次過來便是為了終結這個方案,防止下面的軍官私自行動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提前發動事變了,帶他們過來!」

    本繁莊按了按額頭,感覺有些頭大的同時,心裡未嘗沒有一點興奮,早在甲午中日戰爭,日本便有鯨吞東北之心,馬關條約中還提到割讓遼東半島,若非英美俄等國插手,從中作梗,就算不能得償所願,半個遼東半島也是稱穩噹噹的。後來爆發的日俄大戰,日軍戰死好幾萬人,付出十餘萬人受傷的代價,爭得了在遠東的主動權。前前後後數十年,眼看著東北這塊地方越來越肥美,日本高層早已經有染指東北領土的野心,只是畏於英美等國的干涉,還有幾十萬東北軍罷了。若是換了以前的張作霖,本繁莊絕不會同意這次莽撞的行動。

    正如石原莞爾那個傢伙所說的,張學良這個小子抽大煙,好色。比起他的老子要差上幾個段位。遠遠不能將東北揉成一團,況且張學良的狂妄自大,在中東路一戰中被打斷了脊樑骨,一個紈褲現在連僅剩下的一點傲氣也沒有了,這樣的人還有什麼用,如何抵抗正如旭日東昇的大日本帝國?

    「見過司令官閣下!」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賢二,三宅光治相繼而入,向本繁莊行禮道。

    「嗯,你們的意圖我已經明白,對奪下東北,你們有幾分把握?」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本繁莊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每耽誤一秒的時間,事件都可能會發生變化。

    「七成把握,司令官閣下,張學良是一個沒有骨氣的軍閥,他沒有與帝國作戰的膽量。還有南京那個蔣委員長,根據帝國所得到的可靠情報,南京方面與張學良此時都已經對駐奉天的軍隊下達了不許抵抗的命令。」石莞廣爾微微一笑道。

    「截至現在,29聯隊已經攻進奉天城,我軍攻入北大營時,也並未遇到任何抵抗,按照時間推算,此時獨立第二守備大隊已經攻下北大營。東北軍沒有抵抗帝國的勇氣,司令官閣下,大本營離支那太遠,並不熟悉這裡的情況,才會派建川美次將軍過來終結此次行動。但大本營也不乏為帝國開疆擴土的人,我軍已經攻下奉天省城,只要再加一把力,支那東北唾手可得!」

    獨立第二守備大隊曲開始進攻北大營時,小心翼翼,發現東北軍竟然不抵抗後,這才相信南京政府與張學良所下達的命令竟然是真的,這些東北軍也認真的執行了,日軍立即派人回去稟報這個好消息。

    而石原莞爾與板垣征四郎正在趕往旅順的途中,進行整個計畫中最關鍵的一環,把本繁莊這個關東軍司令官也拖到這個計畫中來。本繁莊掌握著整個帝國在東北駐軍調動的權力。哪怕石原莞爾與板垣征四郎再怎麼鼓動也絕對調動不了整個關東軍。

    只有取得本繁莊的支持,才可以調動帝國在東北的所有力量,進而影響大本營,促成大本營高層按他們設計好的這條路走下去,大本營那些沒有見識的人再混蛋,也不會看著整個關東軍葬送在支那東北,誰也承擔不起這個惡果。至少現在的首相,陸軍大臣這些人全部都要換一輪,才能抵消國內輿論與軍界的強大壓力。

    「石原君說得不錯,此時的南京政府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剿共與新成立的廣州國民政府身上。並沒有精力顧及到遠在東北所發生的事,而張學良又是個懦弱的軍閥,南京政府與他都下達了不抵抗的命令,上層的不作為,讓東北軍現在也首鼠兩端,即使很小的一部分敢違抗軍令,只要司令官閣下首肯,迅速出兵給予出兵,對奉天,吉林,黑龍江等大城市形成實質性的佔領。等南京政府與張學良寄予厚望的國聯完成調查以後,支那東北已經是帝國的囊中之物了。」板垣征四郎補充分析道。

    「司令官閣下,支那人有句古話,叫做天授不取,反受其咎,如此建功立業,為帝國開疆擴土的最佳時機,若是錯過,以後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石原莞爾用一種極度蠱惑性的聲音說道。

    「司令官閣下,奉天急報!」外面有士兵敲門道。

    「進來,奉天那邊的情況有什麼新進展?」三光宅治此時已經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拿起電報掃了一眼,面色既驚又喜。

    「司令官閣下,石原君,板垣君,有一個好消息,也有一個壞消息。進攻北大營的獨立第二守備旅已經失去聯繫,而第二十九聯隊已經攻破奉天內城,現在已經佔據奉天中國銀行,東北銀行總行,現在正在攻打張學良的大帥府。單是中國銀行,與東北銀行,裡面便有價值超過4000萬兩的現銀。具逃跑的張學良府上的一名管事說,張學良的大帥府裡面至少有數十噸金條。」

    聽到如此巨額的金銀,在座的人均是面色大變,這麼一大筆錢足夠帝國擴充好幾個師團,而眼下的東北局勢,石原莞爾等人最多再有兩個師團,便能完全控制東北的局勢。

    「獨立第二守備大隊竟然失去聯繫?看來多半是遭遇不測了,石原君,板垣君,看來事情並不是像你們口中所描述的那樣進展順利啊。」本繁莊頗有深意地看了石原莞爾與板垣征四郎一眼。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23章 決定, 臼炮

    「司令官閣下,就算支那東北軍反抗,也只會是其中的一小部隊,畢竟大多數東北軍並不敢違抗軍令。這只是小部分人的私自行動,29聯隊不是在奉天城所獲頗豐嗎,可見東北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底蘊,哪怕付出一些損失,只要能拿下東北,別說是一個獨立第二守備大隊,就是整個關東軍的代價也完全是值得的。」板垣征四郎聲音鏗鏘地說道。

    「司令官閣下,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是非成敗,全系您一人之後,請您速下決斷!」時間緊迫,沒有太多可以耽擱,北大營的變故給石原莞爾心裡橫下一塊陰影。石原莞爾直覺地感覺有些不對,只能催促本繁莊盡快出兵!

    「司令官閣下,請速下決斷吧,一切為了帝國!」三宅光治肅聲道。

    「也好,為了帝國大業,我就陪你們瘋一把,傳我命令︰(一)第師團立即率師團主力向奉天集中,攻擊該地支那軍隊。(二)步兵第3旅團長指揮步兵第4聯隊、騎兵第聯隊警備長春,並作好攻擊該地區附近支那軍隊的準備。(三)獨立守備隊司令官率守備第1、第5大隊向奉天急進。(四)守備第3大隊進攻營口。(五)守備第4大隊警戒鳳凰城與安東。(六)守備第6大隊派出兩個中隊至奉天。(七)立即致電朝鮮軍司令部,通報瀋陽戰況,請立即派兵增援奉天!準備車馬,我要馬上前往奉天,親自指揮這場戰事!」

    本繁莊拍著桌子起身,雖然有些小問題,不過此時東北的大好局面也讓本繁莊頗為心動。整個東北的土地是帝國的三倍多,資源豐富,也適宜居住。更是鯨吞整個支那的跳板,能拿下東北,將成為他整個軍職生涯中最濃重的一筆功績。

    「司令官閣下英明,關東軍整體發動,東北唾手可得矣!」石原莞爾,板垣征四郎聞言大喜,鯨吞東北的計畫此時已經完成一大半,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看關東軍與前來支援的朝鮮軍表現如何了。

    「對了,既然進攻北大營的獨立第二守備大隊已經集體玉碎,那麼便用不著再投鼠忌器,司令官閣下可以下令在第二守備大隊的炮群與超重炮開火了,直接夷平支那軍的北大營,打擊他們抵抗帝國的士氣。」石原莞爾補充了一句道。

    「好吧,將這道命令也發佈下去。」本繁莊點頭,動用240MM超口徑的臼炮,震撼力無疑是巨大的。直到目前為止,日本也只有在日俄戰爭與青島戰爭中動用過更大口徑的火炮。而與民國作戰,還是首次。

    為了對付支那東北軍,石原莞爾與板垣征四郎合夥聯繫軍部高層,一起搞了兩門240MM超口徑臼炮,一門對準北大營,一門對準同樣具有威脅力的東塔飛機場,這兩門火炮途經大連裝在大箱子裡面運輸時,本繁莊當時也是知道的,不過他對此事一直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到過。此時在危急時刻,這兩門臼炮的作用便出來了。也虧得石原莞爾與板垣征四郎膽大包天敢如此行事。

    事態緊急,九一八事變的過程中,與張學良在看戲不一樣,整個關東軍高層都在轉動,包括還沒有參與到這個計畫中的本繁莊,也在密切關注這一事件的進展。出發的車馬,車站的火車早就已經準備好,他們可以將旅順的軍隊用最快的速度直接調撥向奉天開撥。機會永遠留給有準備的人,也許日本人再殘忍嗜殺,但他們確實為這個計畫付出了很多。就像甲午海戰一樣,日軍舉國都在為那場國戰而努力,而慈禧在國難當頭之跡,還在關心自己的壽誕,鋪張浪費,挪用軍費為自己張羅。

    ……………

    獨立第二守備大隊駐地內,上百名炮兵此時在炮群邊嚴陣以待,身邊是打開了蓋子,一箱箱的炮彈。十二門三八式75MM野炮一字排開。

    而在炮群後面,一群士兵戴著耳塞,一尊口徑駭人的鋼鐵巨獸正張開大口,黝黑的洞口斜向天跡,彷彿要鯨吞一片天域一般。

    鳩川兵衛手裡拿著懷錶,不時看上一眼,臉上毫不掩飾的焦灼神色,攻進北大營的獨立第二守備大隊已經完全失去聯繫,是否動用超口徑臼炮不是他能決定的,之前動用炮群已經出格,想必此時北大營的支那軍已經佔據全面上風,或者說第二守備大隊已經集體玉碎了,怎麼辦,難道這次計畫就這樣失敗嗎,石原莞爾與板垣征四郎那兩個傢伙怎麼還沒有消息傳過來?

    「鳩川閣下,司令部電報!」

    鳩川兵衛拿過電報一看,頓時面色狂喜。鳩川兵衛將電報拿起,給所有炮兵都念了一遍,所有的炮兵都面現狂熱的神色,口中高呼帝國萬歲,天皇萬歲的口號。

    同時這群戰爭機器迅速地將炮彈入膛。

    沉悶的撞擊聲打在每個人的心裡,如同捷報的聲音。

    另外那門240MM臼炮也被大群士兵侍候著用小車運炮彈裝膛。

    大群炮彈飛向北大營。

    一連串爆炸的火光騰起,北大營開始颳起死亡的旋風。一棟棟營房在火光中坍塌,成為廢墟,磚瓦四散飛濺。那爆炸的中心區域讓人不敢直視。

    「轟!」一道更大的爆炸聲響起,巨大的衝擊波向四周震盪開來,一股翻捲的火雲形成的巨浪向四周盪開,整個奉天城的地面板塊似乎都在隨著顫動。爆炸中心的幾棟營舍直接被炸成粉末,蔣韶華一個排的士兵以為日軍又要打過來,趕緊去堵西面的缺口。誰知道會遇上如此可怕的炮擊,這他娘的是什麼大炮?遠在爆炸中心之外,蔣韶華整個排都感覺到一股風暴在身邊刮過,一百幾十斤的身體如同雞毛一般在空中飄飛起來,身邊的戰友跡是如此,鮮血從鼻子,嘴巴,耳朵裡面湧出來。身體在旋風中被撕裂。慘叫在爆炸聲中是如此的脆弱,微不可聞。

    蔣韶華艱難地看了一眼身化一片狼藉的營房,晃忽間看到旅參謀部也在爆炸中坍塌,意識逐漸模糊,身體像紙糊的一般被撕開,結束了,一切就這樣結束了,戰友們,後面就看你們的了。

    整個北大營都在炮擊中顫動,毀滅的氣息遮蓋著整個北大營。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24章 時間,時間

    「參謀長,參謀長!」北大營中一片混亂,第7旅參謀部在炮擊聲中轟然坍塌,此時的趙鎮藩原本正在打電話,誰知轟地一聲巨響,房子便塌一下來,頭上的天彷彿黑掉了。

    士兵們瘋狂的扒著倒塌的房屋,炮擊依舊在持續。

    「還擊,為什麼我們的炮兵不還擊!」所有的士兵心裡都充滿了憤怒,僅管知道第7旅炮兵團在這種聲勢的攻擊下,反擊也顯得軟弱無力,更何況此時才凌晨一點多,日軍能打到北大營,是因為在事變發生前,就反覆測量過北大營與炮兵陣地的距離。

    而第7旅的炮兵卻未做過同樣的工作,戰爭是殘酷的,勝利大多是屬於準備多的一般,運氣永遠都只是小概率事件,老天爺也不會因為第7旅缺失的工作而對第7旅有任何偏袒。

    士兵們從坍塌的房子裡扒出趙鎮藩時,趙鎮藩正被一根橫樑壓住胸口,嘴裡鮮血直冒。

    「撤,所有人按之前預定的演悌向東邊撤!去兵工廠,找,找姜立!」趙鎮藩說了幾句話,氣息便有些跟不上。

    「所有人,撤往兵工廠!」何濟時厲聲大喝,第7旅上下,一片哀慟之色。

    …………

    轟,即便是隔著十幾里,姜立也能依稀看到遠處西邊閃爍的火光,還有地面的震動,這,至少是200MM口徑以上的大炮才能打出來的動靜,日軍竟然把這樣的火炮都運到奉天城來了!姜立面色大變,爆炸的方向正是北大營。

    王鐵漢帶兵去增援奉天城,北大營距離奉天城有五公里的路程,王鐵漢若是此時與日軍交戰,斷無可能此時撤軍。而在如此恐怖的炮擊之下,再多人回援北大營都是個渣。

    「營座,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感覺地面都在晃動?」何勝策馬上前不安地問道。此時在民國軍隊當中75MM炮是主流,而105MM炮已經能算是重炮,是鎮軍利器,即便對於日本來說,105MM炮也是極其珍貴的。更何況240MM超口徑臼炮,說出去絕對能驚掉一群人的下巴。

    「是日軍的超口徑臼炮,他娘的,至少有200MM以上,小日本在日俄戰爭中用過280MM臼炮,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遠了。」姜立舔了舔嘴辱目光閃爍地說道。

    「200MM口徑上上的臼炮!」果然,無論是趙鐵樹,徐勝,還是馬壯,王三炮等人聽了,無不相顧駭然。這種口徑的火炮在民國簡直聽都沒聽說過。而日本人竟然拿來攻打奉天城,難怪地面都像在晃動一樣。這太可怕了。

    不出意外,姜立從這些人臉上都看到一絲畏懼。

    而張海鵬臉上則只剩下恐懼了,隔得這麼遠,都能感受到炮擊的動靜,更遑論處在被進攻中心的北大營第7旅,日軍確實太可怕了。

    「你們怕了嗎?我告訴你們,日軍還有更大口徑的火炮,你們現在退縮了,又能退到哪裡去?去錦州,去關內?日軍就不會把大炮運到關內去?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這口氣一旦洩下去,就很難再漲上來,當了一次逃兵,你們這一世就有了這個惡名。與其苟且偷生的活著,不如死個轟轟烈烈才不枉男兒一生,對得起身上這身軍衣,從北大營開始,你們跟著我殺掉那些日軍就已經沒有退路,現在,我還要帶著你們去毀掉小鬼子的炮兵,走!」

    姜立用力一勒韁繩,座下從張海鵬處搶過來的駿馬人立而起,仰首長嘶,必須要毀掉日軍的炮兵,姜立眼色冷厲地看向遠處的夜空。

    如果日軍大軍殺到,想毀掉這兩門炮就要用人命去鋪路,不過現在日軍的炮兵陣地卻向他在敞開,之前若非趙鎮藩,王鐵漢所阻,他便要打掉日軍的炮兵陣地。現在,北大營想必已經混亂一片,再不去將這支近乎陷入崩潰的軍隊拉扯出來,後面拿什麼來抵擋關東軍師團主力的進攻?

    「他娘的,愣著幹什麼?跟著營座,去端掉小鬼子的炮兵,把小鬼子殺乾淨!」趙鐵樹嗜血地吼著,雙腿一夾馬腹,向前疾馳。

    張海鵬被裹在軍隊之前,手無寸鐵,也只能淒惶地隨著大股騎兵向前湧進,心裡卻惶惶不可終日,日軍那般厲害,還有這麼恐怖的大炮,又豈是這小子一個營能對付得了的?要是日軍這麼好對付,早就被趕出東北地面了,哪裡能稱得上是世界排名靠前的列強?

    「營座,有把握嗎?」王三炮策馬緊追上來,在旁邊大吼道。

    「日軍在奉天只有兩個駐軍點,一個是獨立第二守備大隊,一個是29聯隊駐地。29聯隊被拉去攻打奉天城,第二守備大隊已經在北大營被殺了個乾淨,你說現在第二守備大隊駐地還有多少人?錯過了這個機會,別想再毀掉關東軍師團的炮兵!」姜立吼著回道,馬速很快,張嘴便灌了一口風。

    徐鐵樹,王三炮,徐勝等人聽得眼楮一亮,對啊,獨立第二守備大隊之前在北大營已經被滅掉了,日軍在奉天城周邊兵力不足是不爭的事實,日軍也是依仗自己是列強,執行不抵抗命令的東北軍斷然不敢去攻擊他們的駐地,所以才有恃無恐地在駐地對北大營實行炮擊。但絕對想不到會出姜立這麼個膽大包天的異類。炮兵是戰場的中流砥柱,但是失支了步兵排護的炮失,若是沒有敵人,他們的攻擊力會非常恐怖,可對於姜立他們來說,那,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駕!駕,道路兩側的樹木飛快地向後倒行。

    風聲呼呼一片,路上疾馳聲一片,現在不是吝惜馬力的時候,時間比黃金還要珍貴,如果搶在關東軍主力趕到之前滅掉29聯隊,也許奉天城還有一線生機。日本人依仗鐵路之便,一聲令下,今天凌晨兩三點,最多不會超過早上十點,駐紮在遼陽,駐公主嶺,鐵嶺,鞍山的守備大隊都會先後趕到奉天城。屆時匯合了第29聯隊,再加上趕過來的大批在鄉軍人,日軍可以直接調動的力量會突破八千,甚至更多。正規軍兵力直接突破六千。在這樣一支隊伍前面,指揮不一,還沒有形成統一戰鬥意志的東北軍無疑有敗無勝。

    時間,時間,最寶貴的便是時間,誰能搶在前面一秒,誰便能多一分勝機,留給姜立的時間,不過幾個小時而已。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25章 逝去的參謀長

    駕…

    地面是奔湧急促的馬蹄聲,張海鵬從洮南帶來的一個營也是一人雙馬,都是經過訓練的戰馬,成色比起姜立從兵工廠拉過來的要好得多。既然被抓成了俘虜,這些戰馬自然就成了姜立的了。

    離日軍獨立第二守備大隊的營地還有五六里,遠遠地便看到一大群潰退下來,神情萎頓狼狽而逃的士兵,王三炮驚呼一聲,「旅座,是咱們北大營的第7旅。」

    第七旅聽聞到大隊馬蹄聲,頓時神情一陣緊張。看到策馬而至的是姜立等人後,才稍微放緩。

    「姜立,是你?」由於事情的混亂,之前的中校副團長朱芝榮現在已經成了軍隊裡面地位最高的人,趙鎮藩傷重不起,朱芝榮自然也就被放出來了。

    「是我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參謀長呢?」姜立冷眼看了朱芝榮一下問道,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姜營長,你走之後,北大營遭到日軍炮擊,參謀長他….」趙鎮藩的警衛員眼楮一紅,嘶啞著聲音。

    姜立翻身下馬,兩邊士兵讓開,在隊伍中間,之前還生龍活虎的趙鎮藩此時神情萎頓,嘴角鮮血直流,將身上的衣服都打濕了,旁邊的軍醫此時束手無策。

    趙鎮藩看到姜立,掙紮著要從擔架上坐起來,動傷牽扯到傷勢,劇烈地咳嗽著,口中又咳出幾大塊血塊。不過趙鎮藩的精神反而好了一些。

    迴光返照!曾經在戰場上經歷了無數生離死別,姜立對這種情形十分熟悉。

    「姜立,你來了,兵工廠那邊怎麼樣?」趙鎮藩微笑著問道。

    「我去的時候兵工廠被日本人佔著,守軍被日本人殺了大半,跟北大營的情形一樣,不過現在兵工廠的一百幾十名日軍全部都被我殺了。來之前得到消息,日軍29聯隊現在恐怕已經打進奉天省城,我還抓了一些逃兵。」姜立簡短的說了幾句。

    「那就好,王旅長不在,另外幾位團長也不在,我恐怕是不行了,你辦事果斷,有魄力。第7旅在北大營的主力我已經帶出來,暫時就交,交給你了。大富,你,我走之後你要聽姜立的。」趙鎮藩說到這裡,已經開始吃力起來。

    「是,參謀長,你不會有事的,在你好起來之前,參謀部的4個連都聽姜營長的。」周大富腥紅著眼楮,撇過頭去,不想讓人看見他眼中的淚水。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心裡清楚,你們不要安慰我,622團團長貪污軍晌,本來我與旅,旅座已經同意撤掉其軍職,現在手裡有一個團長的空額,既,既然旅座不在,我就越俎代庖一次,從,從現在開始,姜立你升為中校,暫代622團團長一職,希望我,我不在,你能帶著第7旅的將士繼續生存下去,繼續奮鬥在抗日的第一線。」趙鎮藩左手顫巍巍的舉起,手中正拿著一隻沾滿血跡的中校團長肩章,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更何況趙鎮藩也是一名愛國軍人,之前也許還有些畏懼少帥的軍令,心裡卻不無怨言,此時生命已在彌留之跡,趙鎮藩也想在死之前,為奉天做出最後一點努力。

    「是,參謀長,旅長回來之前,我一定會帶著第7旅誓死抵抗日寇!」姜立點頭道。

    「將第7旅現在交給你,我,我走得也就放,放心了,可惜,身為軍,軍人,未能死在戰場上,殺敵報國,看不到驅逐日,日寇的那,那一刻了…」趙鎮藩的手突然軟下去,人直挺挺地躺在擔架上,雙目微睜,竟是一副死不瞑目狀!

    「參謀長!」姜立悲呼一聲,縱然見慣了生離死別,可看到一個愛國將領在自己的身前死去,死前還帶著一腔日寇未滅,壯志未酬的遺憾,這樣一個軍人,卻死不瞑目,直到死前,也憂心國事,怕姜立軍職太低,無法服從,特意越矩提升他為中校團長。姜立心裡跟堵了什麼東西似的,十分難受。

    「參謀長!」四周哀聲一片。

    姜立撕下肩上的少校肩章,將染血的中校肩章戴上,眼中滿是堅毅,驅逐日寇,多少大好男兒都躺在了這條路上,參謀長,後面不斷地會有大好男兒下來陪你,他們都是為了抗日獻出生命的國士,你走在這條路上,注定不會寂寞!

    「敬禮!」姜立嘶聲吼著,向逝去的趙鎮藩行禮,呼聲中,臂舉如林。

    「973營,目標,日軍獨立守備第二大隊駐地,前進!」姜立大步向前,眼楮仇恨地看著遠處發炮的地方。

    「姜立,你要幹什麼,團長的職務只有旅座任命才會有效,參謀長這是越矩,對於日軍的進攻不準抵抗,這是參謀總部的命令,你一個違抗軍令的人,有何資格當團長,你現在又要去幹什麼?」

    朱芝榮不敢違抗趙鎮藩的權威,而此時趙鎮藩已死,他在場的地位原本應該是最高的,現在趙鎮藩卻將姜立提拔為團長,朱芝榮心裡豈不恨極?

    「朱芝榮,參謀長的命令你敢置疑?」周大富抹過臉上的眼淚暴怒道。

    「我是少帥任命的邊防總部參謀長張海鵬,姜立以下犯下,繳了我的槍械,第7旅的士兵們,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即拿下姜立,若有反抗,就地格殺!」張海鵬此時終於找到了機會,大聲厲呼道。

    聽到張海鵬說他是邊防總部參謀長,在場的除了973營第7旅士兵,其他人都一陣湧動,沒想到姜立膽子竟然這麼大,連奉軍在奉天最高指揮官都敢抓。

    「好得很,連張總參謀參謀長你都敢抓,這不是以下犯上是什麼,來人,給我把薑立拿下!」朱芝榮大笑一聲,尖叫道。

    「參謀長屍骨未寒,誰敢?參謀部的兵給老子站出來!」周大富針鋒相對地大叫著,嘩嘩幾聲,第7旅參謀部4個連的士兵赫然而出,虎視眈眈地盯著朱芝榮。

    「周大富,你這是助紂為虐,是違抗軍令!」朱芝榮又氣又急地道。

    「老子不知道什麼軍令,老子只知道執行參謀長的命令!朱芝榮,別逼老子動手!」周大富目光滲人的盯得朱芝榮身體一哆嗦。

    「趙參謀長的軍令是軍令,我的命令難道就不是了嗎?你們把邊防參謀總部置於何地,把少帥又置於何地?」張海鵬心裡也是一寒,仍自強硬著語氣質問道。

    在場的大多士兵雖對朱芝榮不屑,但邊防參謀總部,還有少帥,是所有東北軍跨不過去的一座大山,聞言,在場不少士兵都低垂著頭不語。

    朱芝榮見狀,看到轉機,心中又是一喜,還未等他高興,人影晃動,只見姜立大步而來。朱芝榮急切間想要閃躲,卻被姜立揪著頭髮提到一邊。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26章 報仇,騎兵突擊

    「日軍打進奉天城,邊防參謀總部,參謀長張海鵬,棄城而逃。從逃走的那一刻起,你張海鵬就不配再當一名軍人,更不配領導萬千熱血兒郎。弟兄們,你們睜大眼楮看看,親自下令,讓你們挺身就死,為國捐軀的總參謀長是一副什麼德性,這樣的人有資格向我們下令嗎?你們有誰想聽命於一個這樣的逃跑將軍?為什麼他要老子們為國捐軀,自己他娘的卻在背後撒腳丫子跑了?」

    姜立揪著朱芝榮的頭髮暴喝著,那些本就垂下頭去的士兵霍然抬頭,看著張海鵬的眼神滿是恨意。就連張海鵬帶來的那個營,也有不少人一臉愧意,張海鵬為人貪鄙,對手下平時多有苛刻,這樣的人並不得人心。

    「奉天省城還有千千萬萬百姓等著我們去救,臨戰怯敵,畏戰而逃。如此行徑,殺一萬遍都不嫌夠,再有人敢言退兵者,朱芝榮便是下場!」

    「姜立,你,你要幹什麼?」朱芝榮再蠢此時也知道姜立存心拿他來立威,頓時滿臉驚恐。

    鏘!姜立拔出配刀,長刀出鞘,一刀斬過朱芝榮的腰身!長刀入體,朱芝榮的身體被斬作兩截,血如泉湧,上半身掉落在地上,猶自不死地痛苦哀號,兩條腿僵硬地抽搐。

    張海鵬瞳孔緊縮,先是他的副官,再又是這個副團長,說殺就殺了,哪怕是他,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恐怕對方殺起來也會毫不手軟。張海鵬不由哀嘆自己運氣怎麼這麼背,竟然遇到這麼個煞星。

    趙鐵樹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原本以為他殺人時已經夠血腥了,沒想到姜立殺起人來還在他之上。民族大義在前,身首異處在後,在場還有誰敢反抗姜立的命令?

    所有人看著朱芝榮的下場,臉上均是一凜。

    「周大富!」姜立喝道。

    「有!」

    「你帶領第7旅大部去打掉步兵29聯隊駐地。趙鐵樹,你帶一個連協助周營長,旦有逃兵,格殺勿論,旦有日軍抵抗,格殺勿論!」

    「是!」

    「973營剩下的弟兄,跟我走,還有你張海鵬,也去看看老子是怎麼端掉獨立第二守備大隊的駐地,是如何給趙參謀長報的仇!趙參謀長,你且等著,我去提幾十個日本人的人頭,給你下葬祭奠,給你餞行!走!」姜立一扯韁繩,帶著剩下的三百幾十餘騎,裹脅著張海鵬等十數人向獨立第二守備大隊狂縱而去。

    「為趙參謀長報仇!走!」數百騎大吼出聲,士有死戰心,則無所懼!

    轟轟………

    夜色中,北大營的駐地仍舊被淹沒在一片火光之中,大地在顫動,近代不過百把年的時間,一直在與大自然作鬥爭的人類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了撼天動地的力量。

    「鳩山君,北大營的支那軍已經向東撤走!」北動營數千人的動向很快為日軍所動悉。一騎日軍騎兵快馬將這份情報送到鳩山兵衛手中。

    「停止炮擊,移師29聯隊方向,共擊奉天城!」鳩山兵衛冷冷一笑,立即下令道。

    一百餘名炮兵,還有召集過來的百餘在鄉軍人,浪人趕著騾馬紛紛過來幫忙,將炮彈裝箱,將馬繩拴在炮架上,趕著騾馬拖行。

    夜色下的地面在輕微地震動。

    是急促的馬蹄聲,鳩山兵衛詫異地看著遠處的夜空,不知道此時為何會有這樣一大群騎兵過來,在奉天省城並沒有成建制的支那騎兵,難道是帝國的援軍趕到了?鳩山兵衛,其他日本士兵,浪人臉上均是一喜。

    只是出現在視線中那群身空藍灰色軍衣的士兵很快讓鳩山兵衛等人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化作積年的冰寒。

    「敵襲,就地禦敵,快快快!」鳩山兵衛焦急地大吼著。數百騎如雲翻捲而來,鳩山兵衛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可再快,這些以炮兵為主,以在鄉軍人,浪人為輔的雜牌隊伍加起來也不過兩百餘人,如何會是挾恨而來的973營對手。

    要說張海鵬的衛隊營裝備確實不錯,一色的盒子炮,一人雙馬,還有軍刀,軍靴。原本張海鵬對於只是現在大多都便宜了姜立的973營。

    「王三炮帶機槍隊下馬,其他人馬術好的全給我衝!」

    鏘鏘……….

    一片長刀出鞘的聲音,長刀在月色下泛動著動人心魄的寒芒,月色如水,刀光如血。

    「為參謀長報仇!」姜立舉刀厲喝。

    「為參謀長報仇!」數百士兵齊聲響應,除去下馬的五十人外,還有兩百七十多人縱馬狂奔,鋒利的馬刀在高速奔行中斬下。

    刷刷……

    熱血與灰塵共舞,炮兵,日本浪人,在鄉軍人的慘叫聲一片。發動九一八事變是石原莞爾,板垣征四郎的一場豪賭。整個奉天城的日軍數量是非常有限的,當地面作戰力量全部都被調去執行任務之後,一旦東北軍識破,並且實施有效的反擊,這些失去了保護的炮兵結局便已經注定了。歷史上他們是打破奉天城,讓日本萬民傳頌的英雄。不管此次九一八事變的結果有何不同,他們的下場都一樣,只能下地獄去慶祝了。

    刀鋒砍下,有人被削掉了半邊臉,有人被砍掉鼻子,胳膊者比比皆是。哪怕正規的地面作戰部隊,想要在沒有機槍的保護下,去抵擋優勢兵力的騎兵衝鋒,都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鏘!」鳩山兵衛在砍落一名東北軍後,一把長刀劈飛了他的指揮刀,劃過他的胸口。胸口的衣服盡裂,傷口劃破胸口的肋賒,骨頭上都有深約半公分的缺口。這幾乎開膛破肚的傷勢,非人的疼痛讓鳩山兵衛淒厲的慘叫著。讓鳩山兵衛不解的是北大營數千大軍都被他的炮兵打跑了,怎麼眼前的這支支那騎兵就敢來攻擊他們,這支騎兵怎麼就敢?

    鳩山兵衛沒有疑惑多久,很快因為傷勢倒地,不時有堅硬的馬蹄從身上踏過。卡嚓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幾百斤的重量踏在身上,一次又一次,鳩山兵衛失去了知覺。總算是為天皇盡忠了,只是這次事變真的會如預想中那般進展順利嗎?

    騎兵群如風捲殘雲從日軍散亂的隊伍中掠過,留下一地的死傷狼籍。

    「射擊!」面對倉促間無法組織起有效防禦的日軍炮兵,還有浪人的聯合隊伍,王三炮冷笑著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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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章 如何自處?

    突突突…….

    已經被架好的六七挺捷克式輕機槍,還有兩挺重機槍陸續噴吐出致命的火舌。日軍打擺子一般軟癱在地上。片刻的功夫,這些打得北大營死傷慘重的炮兵盡數被殲,全部橫死在地。

    張海鵬坐在馬背上的身體直打哆嗦,這些人竟然真的敢殺日本人,片刻的功夫,便是兩百多號日本人,全部都死了,還是精銳的炮兵。這是他這個總參謀長想都不敢想的。

    「營座,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王三炮看向姜立道,姜立在事發後的一系列表現堪稱出色,滅掉獨立第二守備大隊,馳援兵工廠,把兵工廠從日軍手裡奪回來。截住逃走的張海鵬一個營。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來滅掉打得北大營傷亡慘重的日軍炮兵,直接俘獲了12門75MM野炮,一門口徑粗大得嚇死人的240MM臼炮,單是看馬車上那些裝箱的炮彈,至少也有數千發之多。王三炮相信換了任何一個人,也不可能做得比姜立更好。可惜像姜立這樣的人太少了,不然,這大局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你就在這裡,派人去動員四周的鄉領,讓他們幫忙把炮運到渾河岸邊的南三檯子。動員的人越多越好,之後我會派人從兵工廠運火藥過來,你再協助他們炸燬鐵路。」

    姜立略微一想,立即做下決定,此時想要保住奉天省全境無異於痴人說夢,兩相其害取其輕,權衡之下,只有犧牲一部分地方,然後再儘可能集中全部可以集中的力量,將奉天兵工廠的機械,軍火,還有奉天城的大量物資實行轉移,儘可能少給日軍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東西,也就不枉費他這番心血了。為了這個目的,哪怕把第7旅全部都葬送在渾河以東,姜立也在所不惜。

    「營座你呢?」王三炮又問道。

    「我帶二十個人,押張海鵬去奉天省城,張海鵬現在還是總參謀部的參謀長,還能發號施令,我需要用他的名義調援兵過來。單靠咱們第7旅的兵,難以守住奉天城。不過咱們現在有槍有炮有飛機,只要兵力充足,士兵敢戰,日軍想要打下奉天城,也要付出血的代價。」姜立面色微冷地說道,「也讓南京和決定放棄東北的人看看,他們的決策是多大的失誤,若是少帥見狀,能帶兵回關,以全東北全境,那就更好了。」

    「好,幹他娘的,這些該死的小日本,也讓他們知道咱們東北軍不是吃素的。」王三炮聽到姜立的這番話,心底一陣興奮。至少姜立現在的話聽起來可行性相當高。第7旅也有上萬將士,集中奉天省的力量在奉天打個保衛戰,日軍再能打,也絕不能輕易打下奉天城。

    姜立轉身,招呼了二十個士兵,裹脅著張海鵬急速趕往奉天城,面色卻一片凝重,計畫聽上去永遠都是美好的,只是其中卻存在著相當的變數,比如說他現在還不過是一個走馬上任的團長,真要集合了大量的兵力在奉天城,由誰去指揮?還是由張學良任命一個像張海鵬一樣的官員過來,一支指揮不一,畏懼日軍的軍隊,又如何能達到抵抗日軍的目的?

    不過就算是再艱難,也要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哪怕九一八仍然以悲劇而收場,此時的收穫也較歷史上強出千萬倍,歷史上日軍僅以不足百人的傷亡便拿下了奉天城,兵工廠,東塔飛機場等各地,還收穫了大帥府,中國銀行,東北銀行價值上億的金銀,大量糧食,軍服,槍枝彈藥。

    而現在,至少在北大營便消滅了接近五百日軍,加上這支兩百人,在兵工廠的一百五十餘人。單是這幾場戰鬥日軍便傷亡超過八百。而歷史上日軍所得到的那些物資,也勢必要大打折扣,能得到原先的十之一二,看上去都不大可能了。走之前,姜立決不會介意給日軍留一些大禮,炸燬鐵路,毀掉日軍在奉天的經濟基礎,就算日軍最終佔領奉天也要重新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重新建設奉天,而不是像歷史上那樣,幾乎完整地接收了東北的工業與經濟底蘊。

    ………….

    「黃,黃司令,這奉天城究竟怎麼了?」郭家屯的長者劉長風拄著枴杖顫巍著身體向黃顯聲問道,便是當年民國初年,葬送清王朝的那場大變動當中,奉天雖然兵荒馬亂,但奉天省城卻並未經歷多激烈的戰事。如此規模的炮聲遠在十幾里外都能聽到,豈不是亂世將至的現象?

    「大亂將至啊,郭家屯有能力的人往關內撤吧。」黃顯聲嘆了口氣,他曾極力勸張學良加強奉天防禦,但是張學良非旦不肯,還下令奉天駐軍不能抵抗日軍。

    這樣的命令已經注定了奉天城的結局,只是他在奉天呆了多年,猶自有些不信,更不忍手下的警察隊伍在執行不抵抗命令時被日軍所殺,所以在日軍進攻北大營時,黃顯聲便帶著兩千餘全副武裝的警察退出了奉天城,來到這郭家屯,以待張學良的反應,希望張學良在認清日本人的醜惡的面目之後,率大軍北上,奪回奉天,他這兩千警察便可以作為先頭部隊。

    「怎麼,日軍這是要打進奉天了嗎?東北不是還有少帥幾十萬大軍,怎麼才一仗日軍就要打進奉天城了?」劉長風面色煞白,瘦弱的身體搖晃,若不是旁邊有人扶著,此時恐怕已經摔倒在地。

    「這,唉,一言難盡,我眼下也只有說到這裡,如何自處,就看郭家屯自己的決定了。」黃顯聲面色鬱鬱,他總不能說是因為少帥張學良下了不抵抗命令,將奉天拱手讓給日本人吧?這樣的消息,對於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將是多大的打擊?

    「司令,情形怕是有些不對啊,按理說既然南京與少帥都下了不準抵抗的命令,日軍早就應該打進城了,為何現在的炮擊竟然如此猛烈?」劉瀾波詫異著臉色跟黃顯聲小聲說道。

    「嗯,我也覺得情況有些怪異,不成,得派幾個人回城去打探情況。」黃顯聲看著遠處在炮火中搖曳的省城,又看了看那瞬間蒼老了一截的長者劉長風,眼神閃爍不定,心裡劇烈的掙紮著,少帥啊少帥,日本人的意圖已經再明顯不過,你還要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嗎,你讓關東數千萬對你寄予厚望的百姓如何自處,又讓我在這些鄉親父老面前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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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章 固執的守護

    「砰!」中國銀行駐奉天分行藏金庫的大門被砸開。

    電燈打開,暈黃的燈光照在屋舍內的金銀上反射著一陣讓人眼花繚亂的光芒。

    「中佐閣下,分行所屯積的金銀剩下的全部都在這裡了。」莫朝貴一臉苦色地向喬君柃木說道,心裡將東北軍給罵死了,這段時間以來,分行在東北業務開展十分順利,積攢下了一大筆財富,準備年底運往總行,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竟然遇到日軍進攻奉天的破事,辛苦奮鬥好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丟了這批金銀,回去他也沒好果子吃,不過他能有什麼辦法,誰能想到張學良那廝更狠,一甩手可以把東三省都棄之不顧,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喲西!」喬君柃木滿意地點頭,雁過拔毛,上報上去的終究只是其中一部分,行軍打仗誰能不留一點戰例品?風聞當年高爾察克撤往西伯利亞裹脅了數百噸黃金,都被當時的日本軍官刮分了。喬君柃木對此事也略有關注。傳聞有一個軍官在從滿州裡歸國後一夜暴富,並且成為政壇巨頭,開始角逐首相寶座,後來有人舉報此人吞掉了沙俄黃金,而負責調查此事的檢查官卻神秘遇刺身亡。案件最終也不了了之。

    喬君柃木自然是大日本帝國的忠實支持者,只是不像其他軍人那樣狂熱而已。軍人也是要吃飯的,若是暗中截留一批金銀,對比起來他的那點可憐的微薄軍晌就微不足道了。喬君柃木是空降派,在家裡的影響下,並不像其他基層軍官那般狂熱,也認識到到了高層位置後金錢所能發揮出的作用,想要在軍政界站穩腳跟,並且保持強大的影響力,勢力與財力都是缺一不可的。

    「中佐閣下,你還有什麼吩咐?」莫朝貴涎著臉問道。

    「有,你靠近一點。」喬君柃木臉上閃過一絲神秘的笑意,等莫朝貴靠近之後,喬君柃木卻忽然拔了腰中配刀,火速從莫朝貴脖子間劃過。

    莫朝貴難以置信地看著喬君柃木,不明白為何對方忽然要殺他,脖子間的鮮血如泉水般湧出,莫朝貴軟趴在地面的血水中。

    「沒有實力的人知道得太多,通常都是沒什麼好下場的。」喬君柃木取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將配刀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中佐閣下,長多門大佐正在與支那奉天省長藏式毅會面,督促中佐閣下盡快攻陷張學良之大帥府!」外面士兵大舉一路小跑,在門外大聲通報導。

    「知道了,將這裡貼上封條,從今往後,這裡便是帝國皇軍的財物了。」

    聽到長多門大佐的命令,喬君柃木心裡冷哼一聲,不過一個聯隊長而已,仗著有幾分本事便恃財傲物。一心想要攻佔奉天城,替天皇建立不世功勛。但任何表面上的浮華都要有充足的財力來支撐,相比起邊防軍參謀總部與藏式毅那邊,喬君柃木更加在意的是奉天城內的財務,兵工廠,少帥府上這些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沒有這些,再強大的軍隊也會失去其依託,那種嘴裡高喊的帝國主義都是虛幻的,一味地抱著這種想法,長門多二郎一個聯隊長也就做到頭了,再往上升並不是靠狂熱,喊幾句天皇萬歲便能達到的。

    大帥府是張作霖在世的時候建的,張作霖是一個很注重實用的人,哪怕是大帥府,在修建的時候也考慮到了外敵入侵的可能,通往大門處,有一處假山,那假山上有多處留有可供射擊的地方,用來反擊打進來的敵人,另外在大帥府,還留有足夠的後路,只是張作霖一定想不到,張學良的本事最多只有他的一半。禦敵的那一半沒學到,從後路撤走的本事倒是學得差不多了。

    此時張學良的原配夫人於鳳至早已經攜同家人撤到了安全地帶,平時熱熱鬧鬧的大帥府除了幾個戀棧不去的老人,差不多算是人去樓空了,可大帥府的人撤走,這座佔地三萬多平方米的大宅子十幾年所積累下來的財富也是一筆天文數字。金銀只能用車載斗量來計算。而這一切此時都已經對日本人敞開了懷抱。

     !厚重的鐵柵門被撞開,兩側日軍如潮水般湧入。

    「站住!這裡是大帥府,任何人未得允許都不能擅自闖入!」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雙手端著一桿水連珠步槍,攔在喬君柃木一眾日軍面前。

    張作霖年輕的時候做過獸醫,從鬍子起家,後來當上幾個村子的保安隊長,日俄戰爭發生時,曾幫著老毛子對付日本人,因此得到了老毛子的嘉許,得到了一批水連珠,老者胡大勇那個時候便跟著張作霖了,因為作戰勇猛也得了桿這種快槍。只是後來因為負傷,傷了左腿,不便再作戰。張作霖又不忍拋下多年的老夥計,在得勢後,便將其安排在大帥府管理馬房的雜事,這一呆,便是十幾年,可跟張作霖的年頭,卻有二十幾年了。

    胡大勇實際年齡還不到五十歲,可看上去卻有如年過花甲的老人。特別是張作霖在皇姑屯被日本人炸死以後,胡大勇老得格外快,背也開始駝了。張學良掌家,他也成了一個快被遺忘的人,此時大帥府人去樓空,卻只剩下這麼個老者在苦苦堅持,守護著老張家在東北的最後一點根基。

    「愚昧的支那人,這裡已經是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財產,滾開!」一名日軍軍槽一揮手,後面兩名日軍沖上前來,操著刺刀便往前捅。

    「嗨!」老者腿腳不好,卻發揮出超出身體的靈活,槍上的刺刀同時竟然也捅進了另外一名日軍的腹,不過代價卻是他的身上同時被兩名日軍刺刀同時捅中。

    「大帥,大勇沒有丟你的臉,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大勇來地下陪你了!」老者臉上漲紅,一片血色,身體因為中刀痛得佝僂成一團,嘴裡卻瘋狂地大笑起來,一顆冒煙的手榴彈從身上滾落下來。

    「這個瘋子!」喬君柃木跟在後面,看到那滾落在地上的手榴彈嚇了一跳,連忙向後縱身一撲。

    轟!老者輕盈的身體被炸飛,重重地跌在地上沒了聲息,周邊的四五名日軍也相繼倒地不起,鮮血一地………….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36
29章 狹路相逢

    「喲西,怪不得支那人一直都無法強大起來,原來這些上層者竟然積累了如此龐大的財富!」當喬君柃木派兵搜索到大帥府的藏金庫時,頓時整個人都驚呆了,滿室的金塊,喬君柃木拿了一塊在手裡掂量,每一塊大概重達兩斤左右,而眼前的空間內竟然全部都是這樣的金光閃礫,粗略的估計一下,應該有一百幾十噸的重量,換算成美元,那便是一億幾千萬。真是一個讓人瘋狂無緣的數字。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喬君柃木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神色,無論如何,他也要在這肥美的蛋糕上重重地咬上一口。

    「立即封鎖這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入!」喬君柃木冷聲下令。

    「哈伊!」門外日軍紛紛領命。

    砰!厚重的木門被重新鎖上,喬君柃木盤算著該如何將這批金銀儘可能吞掉一部分納為己用時。長多門二郎卻正在與藏式毅面談。

    「省長閣下,貴軍北大營已經陷落,第二旅士兵倉惶撤走,東北軍邊防參謀總部各級官員也紛紛出逃,省長閣下何不與帝國合作,共同維護奉天省的治安呢?」長多門二郎誘*惑著說道,藏式毅在金融上有著獨特的本事,而且在奉天聲望又高,如果能將此人納入帝國麾下,對於日本吞併奉天將有著莫大的助益。

    「我是一省之長,是一省父母官,如何能與侵略者合作,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這份心,貴軍關東軍不過兩萬之數,東北軍何止二十萬,我軍主力很快就會回師,介時玉石俱焚,我勸長門多先生還是盡快收兵為好。」

    藏式毅冷冷地說道,邊防參謀總部人員逃走時,奉天其他不少官員也乘車逃走也勸過藏式毅跟他們一起走,不過被藏式毅拒絕了,一省父母官如何能在這個時候捨棄整個奉天城的百姓?同時藏式毅對張學衣還抱有著一絲殘留的期待,給張學良發了最後一封電報,希冀張學良能回師東北,將奉天的主權收回,然後長門多二郎在微弱的抵抗之下便順利進入了奉天內城。

    「藏省長就不要自欺欺人了,貴軍之軟弱世之罕見,南京政府與張學良已經下達了不抵抗的命令,我軍只用極其微弱的兵力便佔領了奉天城,而此時大日本帝國關東軍,以及朝鮮駐軍已經朝奉天疾進,大軍一旦趕到,就是東北軍傾力北上,也只有飲恨收場,這奉天,再也不是東北軍的地盤了。」長多門二郎無情地打擊著藏式毅的幻想道,佔用了東北軍邊防總部的電台,長多門二郎與關東軍司令部通過電話,初步告知了在奉天城內的進展。得知本繁莊已經親自北上,準備督促全線戰局,長多門二郎等人心中自然大是振奮。

    「   …」

    一連串迫擊炮清脆地撞擊聲卻打斷了長多門二郎那種勝券在握的篤定。

    藏式毅臉上閃過一絲舒展的神色,「似乎事情的進展還不在貴軍的控制之內。」

    「八嘎,將藏省長安置在此處好生看管,不要讓任何人與其接近!」長多門二郎沒想到此時還會殺出一支支那軍出來,不過想必與之前一樣,只是零星部隊不甘心的舉動,無傷大雅。

    「我先去擊潰了那支敢於冒犯帝國皇軍的支那隊伍,再來與藏省長談。」

    長多門二郎將藏式毅扔下,大步向外走出。

    19日凌晨三點的街道上,原本此時街道上便沒什麼人,此時市民們畏於街道上的槍炮聲,更是不敢出門,以免被殃及池魚,整個奉天城今晚能安睡者恐怕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那急促的炮聲,日軍進展的聲勢,已經驚擾了太多人的清夢。

    王鐵漢帶著620團三千餘人一路從北門進城,臉色不由難看至極,整個奉天城除了氣氛遠較平時更為緊張,卻看不到多少戰鬥的痕跡。看來事情真如姜立預料的那樣,奉天高層已經逃得差不多了。將整個奉天的百姓都扔在了大後方,自己卻帶著萬貫家財,帶著親人乘車南逃。王鐵漢眼中閃過一絲迷惘,難道這便是那群一直叫囂著國事為重,平時鼓勵萬眾愛國的官員,這便是東北軍一直保護的對象嗎?這些人訓練了軍隊,征數千萬人的稅賦,一旦遇上外敵入侵,便毫不猶豫地將百姓扔在敵人的槍口之下,用千萬人的痛苦,以全自家之倖免。

    這個危難的時刻,總要有人先站出來。總有些有良知的軍人不甘被這種官場上迂腐的繩索勒住脖子。少帥,你做錯了,如果聽到日軍攻佔奉天的消息,你仍然還按兵不動,也許這便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為少帥了。

    王鐵漢迷惘的眼神重新變得堅毅,聽到士兵報告前面發現大股日軍時,王鐵漢毫不猶豫地吐出一個字,「打!」

    「   …….」城市巷戰中,75MM山炮,野炮運輸不便,另外攻擊上也多有侷限。王鐵漢有先見之明的帶來了數十門迫擊炮。

    為首的四門直接開火,十數發炮彈轉眼間傾瀉在29聯隊士兵頭頂上。

    轟轟…….七八名日軍在火光中變成一具具屍體。

    「炸得好!」620團的士兵見狀大呼。各自持槍奮勇向前,藉著閃礫的炮火,兩側路燈微弱的光芒,向日軍噴吐著憤怒的火力。

    突突突……

    620團的士兵與日軍各自趴在街道冰冷的地面上激烈交火。之前緣於張學良與邊防參謀總部的不抵抗政策,東北軍地於日軍可能的進攻未修築任何防禦工事,日軍沒廢多少槍彈便直接進城。此時在和各條街道上雙方都沒什麼掩體,正因為如此,幾街街道上,雙方都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甫一交戰,便打得頭破血流。日軍的子彈才打翻幾個東北軍,東北軍報復的火力又迅速撩倒幾名日軍。

    雙方的機槍不要命地噴吐著子彈,環繞著機槍,累積著一圈又一圈的屍體,雙方都拚命地操控機槍儘可能多吐出一些火力,狹路相逢勇者勝,這種情形下,誰先扛不住,面臨的都是一場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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