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鋼鐵風暴 作者:搞個錘子 (已完成)

 
regn13 2018-3-31 22:35:3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99 21344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4
562章 任重道遠

    雖然日軍在台兒莊戰役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慘敗,寺內壽一在軍事上並未成功,不過民國中央軍的頑強反擊也讓日軍大本營認識到淞滬,南京一戰,並未傷根民國根本。◎,而高規格的滇緬公路在雙方的全面戰爭爆發到現在還不足一年的時間,便已經通車。日本更是可以清楚的看到,武漢國民政府還有西北早就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哪怕是在東南沿海因為日軍聯合艦隊威脅,得不到相應的物資補充的情況下,仍然可以從滇緬公路獲得。

    台兒莊戰役的慘敗,雖然讓寺內壽一在軍事上的企圖暫時落空,但在戰略意圖上,寺內壽一卻是成功了。華北與華東兩部大軍的串聯,已經成功的將大本營綁在了侵華日軍的戰車之上。

    台兒莊戰役結束之後,第5師團雖然守住了臨沂,不過第10師團負責的嶧縣,棗莊卻是在西北一個加強軍的快速追擊下接連被攻克,將近兩個大隊的日軍來不及撤走,在一些相對簡易的防禦工事被西北軍的炮火摧毀後。被蜂擁而來的國*軍各部所圍殲。完成了既定作戰目標的趙毅接到姜立的命令後,也開始分批撤退豫東一帶休整,同時警戒日軍的動向。

    前前後後,日軍陣亡了將近四萬人,不過大本營卻是緊急從關東軍序列中抽調了兩個師團南下,並且再次從國內動員了大量的補充兵,規模更甚從前。

    隨著侵華日軍與大本營再次走出同樣的步調,日軍這架戰爭也得以更迅速的開動起來。

    根據大本營的命令及指導方案。華北方面軍與華東派遣軍取得聯繫後。重新制定了徐州會戰方案。方案的精神與之前大同小異。都是將民國中央軍主力吸引於徐州附近,及活靈活現路以東地區,在徐州西方,及西南方切斷退路。然後攻佔徐州,圍殲了徐州附近的民國中央軍。

    不過比起之前寺內壽一的格局,大本營那邊一旦下了決心,其意圖也更加雄心勃勃。不僅令陸軍制定徐州會戰計畫的同時,要想到會戰以後的形勢,要將武漢會戰的實施也考慮進去。而且令海軍以攻佔漢口為目的。向南京,南京-漢口-岳州間的長江及沿岩準備作戰。並且同時陸續給向民國方面的艦隊增強兵力。沒過多久連攻佔漢口廣州,徹底切斷民國東南沿海的方案也已經提上了日程。從歷史上看,只要攻佔了漢口,廣州的異族勢力,攻佔華夏的任務就完成一半了,至於打下武漢之後,再回頭收拾中原的西北軍。日本研究和制定國家政策的智囊團,昭和研究會提出了關於處理民國事蹟的根本辦法。內稱日本推行大陸政當前的目標,在於迅速解決民國事變。當前的戰爭目標是必須在軍事行動方面確保很多的戰果。

    為了徹底打擊武漢中央政府,使其在名義與實質上都淪為一個地方政權,喪失對其他地方實力派的法統指揮道義與能力。同時,失去了東南沿海,華中富庶地區的武漢中央政府,也失去經濟上的重要支柱,同時攻佔江浙之後,國民政府再失去兩湖這一片重要的產糧區。即使中央政府撤到了山區地帶,也再難像之前一樣行使中央的權力。而此時這個實質上已經蛻變為地方政府的行政圈子,勢必會與日漸勢大的西北政權矛盾尖銳起來。

    日本高層,原計畫是有限度的縮小戰爭規模,但在一連串的變化之下,卻是向擴大戰爭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不過這一點,也是姜立一直希望看到的。

    作制定作戰方案,到重新下達作戰預售,日軍只用了幾天的時間。為了方便指揮,華北方面軍重新調整了戰鬥序列,將抽調關東軍的1個師團都配置到西尾壽造第2軍,同時將方面軍直屬的第16師團,第114師團戰車第2大隊,野戰重炮第3,第6聯隊都配屬給了第2軍。將另外一個關東軍師團調給了第1軍,加大安陽作戰的同時,命第一軍一部準備渡過黃河,切斷蘭封附近的隴海路,為第二軍作戰創造有利條件,避免再次被西北軍殺出來,攻擊西尾壽造的第2軍。

    於是雙方的戰線再次回到了與第一次徐州會戰大致相近的地方。只是這次日軍存心要找回之前的場子,無論是地面部隊,還是空中火力,都有所加強。

    為了方便直接指揮作戰,第10師團長磯谷謙介直接從兗州進至棗莊指揮作戰。

    稍稍平歇的第五戰區,再次被更大範圍的硝煙所籠罩。

    「敬之啊,姜立現在在河南是步步為營啊,才派兵到了正陽,現在又要鞏縣兵工廠。」蔣委員長冷笑著將北面打過來的電報拍在桌子上道。「真以為他上次強行佔了洛陽與鄭州,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將鞏縣兵工廠拱手讓給姜立,自然是不可能的。眼下時局也還未到那一步。另外第五戰區的槍彈補充,也極為依賴鞏縣兵工廠那邊。不過未勝先慮敗,萬一徐州那邊有變,後面鞏縣就徹底孤懸在外,卑職看,西北軍能有今天,不就是依賴其不斷擴建的兵工廠嗎?以前中央在這方面疏忽了,就應該汲取教訓,知恥而後勇。哪怕現在鞏縣那邊剩不下多少東西了,至少這個態度,中央要堅決。」何應欽倒是提出了些自己的見解。

    「不過姜立能提這些條件,也還是知道分寸的,沒有直接派兵接管,這次徐州會戰,出力也甚巨。其進佔確山縣的舉動,想必也是在為後期的戰事作準備。西北軍對咱們還是有防備和不信任的。他們既不想惹惱中央,導致現在團結抗戰的局面分崩離析。又對中央充滿了不信任。不過現在,西北軍也有這個實力。」

    蔣委員長點了點頭,又瞟了一眼電報上承諾的數字,西北那邊提出的要河南的鞏縣兵工廠,自然不是直接討要,上面承諾的一年提供給中央一年三千桿步槍,各式炮彈幾千發。子彈十萬發。也算是聊勝於無了,事實上,早在抗戰爆炸時,鞏縣兵工廠就遭到了日軍的幾次轟炸,損失不小。從去年12月就開始搬遷,現在已經陸續在湖南長沙,安化一帶陸續落地,部分機械已經投入生產。除了一些難以拆卸的設備外,鞏縣兵工廠已經拆得差不多了。

    「按理說,西北已經有了與甦聯的聯絡通道,對於滇緬公路與鐵路的依賴性按理是沒那麼大了。為什麼西北在公路修成之後,建鐵路的積極性比咱們還要高,甘願他們多籌錢出人。是不是別有什麼用心?」

    「現在龍雲已經向中央靠攏,就算滇緬鐵路修成,得益最大的也是中央。西北此舉看上去的確有些吃力不討好。不過從姜立以往在西北的佈局來看,很少做無意義之舉動,對於中央從西北過境運輸的武器,西北一直大開方便之門,在運輸上也提供了一定的便利,到目前為止,都未曾刁難過。這次徐州會戰,也是一擊即中,恰到好處。上次槍斃韓復 ,受益的也是中央。除了出兵中原,佔據鄭州,洛陽,以及河南大部區域嚴重威脅到中央利益外。在其他方面,姜立還是頗為顧全抗戰大局的。至於這次,卑職也看不太清楚姜立到底是何意圖。」何應欽苦笑道,

    「靜觀其變吧。」蔣委員長也不知道姜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眼下看來,既然對中央政府有益,他自然是不會拒絕西北下大力氣去做這種事的

    「真他娘的瞎扯蛋,這不是瞎搞嗎?」姜立將從第五戰區得到的消息直接給扔到了地上。

    「莫非是北面有什麼壞消息了,司令發這麼大的火?」走到門口的黃國棟彎腰將地上的電報揀了起來道。黃國棟是來河南述職的,當初組織了奉軍大遷移,調配奉天作戰時的大批物資,黃國棟功不可沒,年紀僅僅比姜立長了一點,不得不說,戰爭,確實使得不少俊傑趁勢而起。

    「王指揮一個集團軍的生力軍十幾萬人堵在豫北,一時間還出不了什麼亂子。是徐州那邊,又出現了一些變故。說到底,之前台兒莊的勝利,還是沖昏了某些人的頭腦,把戰事想得過於簡單了。之前的戰敗之後,日軍重新作出調整,補充力度大為加大,這次的攻勢,比起前一次還要來得更大。正面第5,第10師團都得到了大量加強,同時華東派遣軍,也派出了兩個支隊,策應北面作戰。武漢那邊現在還只主為淮南方面日軍的進攻僅僅是策應魯南作戰,因此,仍然還按著上次以攻為守的套路,在魯南和淮南同時發起反攻,應對日軍的南北對進問題,殊不知,此一時,彼一時。日軍可不會前後犯同樣的錯誤。」

    出於指揮部裡相對壓抑的氣氛,楊虎城出聲打破了眼下的尷尬,給黃國棟解釋道,同時也有些詫異姜立歷次大戰後累積起來的威勢,竟然讓他都有些不自然的感覺。不過對於姜立的震怒,楊虎城倒也不覺得第5戰區形勢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惡化,畢竟此時第五戰區的實力也是十分雄厚的。

    「倒是我有些失態了。」姜立苦笑一聲,「台兒莊一役後,最近難有幾個提神的消息,影響了心情。」

    「司令還得制怒啊,這抗戰是長期的事,一點小事也要大發雷霆一番,這指揮部的桌椅板凳不是隔一段時間就要換一次?」黃國棟笑著坐了下來,他跟姜立是表兄弟,再說他主要是從政,跟姜立之間少了些軍人之間森嚴的等級。說起話來也隨意些。

    「不生氣不行啊,戰場上的事是一方面,真正讓人窩心的還是滇緬鐵路那邊,幾十萬修路的,除了西北徵調過去的,其他的都是當地的一些老弱,極少數的青壯,十有八九也是抽大煙的,體質差得可憐,幹不了多久就要歇息一陣。鴉片誤國,但現在雲南,還有四川一些地方,仍然屢禁不絕,有些人,還真是該殺!」

    姜立嘆了口氣,將桌子上的另外一份報告遞給了黃國棟。後世電影裡面一個好漢能抗住幾個日軍的情節,在這個時代,除了極少數會武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根本是不可能。尤其是滇西,甚至川中的一些子弟兵。常年吸食大煙,身體孱弱,又缺乏營養。在體力上就遜色了日軍士兵一大截。

    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四川,雲南一些地方為了不讓已經焦頭爛額的財政進一步惡化,仍然還有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收刮民脂民膏。哪怕前線的戰士們在跟日軍浴血廝殺,可是在後方,仍然還有著這樣的一群人渣。不是看到報告,姜立根本無從想像這些區域的鴉片將百姓已經毒害到了這種程度。遠較西北都要來得更深。

    而正是這些孱弱的體質,還有極度落後的醫療條件,在大後方的修路中,因為長期勞累,體弱,幾個月下來,鐵路那邊的修築隊伍竟然已經死了數千人。血淋淋的數字,甚至比起打一場戰爭還要還得更殘酷。西南的高熱,叢林裡密集的蚊蟲,湍急的河流,缺衣少食,荒蕪人煙的原始叢林,但面對這些困難,當地那些貧困的少數人口,還有大量的築路施工隊伍仍然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這一刻,姜立也覺得從西南那邊打過來的通知有著一份如同山嶽般的沉重。

    黃國棟看過桌子上的報告之後,這才知道姜立盛怒的原因,不由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沉重一嘆,「鴉片之禍,自晚清以來,就已經種下了苦果,荼毒中華數十載,當年徐公虎門銷煙,也不過一時之盛況,過後即被時勢所淹沒。如今外憂內患,根除中華之頑疾,仍然任重而道遠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63章 船廠

    「正是因為這些磨難,我輩之人,所承載的責任才更加沉重。  眼下滇緬公路每月輸入昆明的物資已達數千噸,若是有足夠的車輛進入,以公路的吞吐輛,一個月支輸的物資能達到上萬噸。現在鐵路已經修到了眉山一帶,川中的公路,在西北的主持下連通了昆明,咱們西北所需要的機械,也可以走這條通道,我看以這個度,再過一兩年,將鐵路也修到昆明,甚至到時候連通了修築好的滇緬鐵路,那麼西北的軍事與政治實力可以完全輻射至西南,徹底根治鴉片的問題。」

    楊虎城同樣面色凝重地說道。他主政時期的陝西,雖然算不上富庶,鴉片的情況也是有的,但總體還算在可控的範圍內。西南那邊確實是有些氾濫成災的趨勢。幾十萬當地百姓裡面,竟然挑不出向個像樣的壯丁,鴉片,當真是禍害了幾代人。也由不得他們不憤怒。

    「你們說得是,正是因為歷史遺留的問題太多,太難。所以我們更應該奮起。有人對我一力花大價錢,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去修築滇頃鐵路有爭議,看上去吃力不討好。但有些事情,總是要去做的,更何況西南,對於民國未來的橡膠來源,也是至關重要。萬不容有失,一萬多噸的月吞吐量,還滿足不了西北的需要。大型的設備也運不進來。未來運輸的主力,還得靠鐵路,哪怕現在下的價錢大些,有些事一定要去做,而且,遲不如早。」

    事實上姜立當然不是無緣無故一通火。對於趙鐵樹,王鐵漢這些人,姜立不需要去多說什麼,他的軍令會被完好的貫徹下去,楊虎城這邊,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倒也不是會反對他,只是有些事,終究還是要磨合。畢竟楊虎城也是做過一段時期陝西王的,也是有政治抱負的人。一兩次簡單的命令還不會有什麼,長此以往,兩人之間必生間隙,到時候想彌合就晚了。姜立不想在民國一統之間,軍隊內部就出現較大的裂縫,這對於以後南下,或者是在北面對抗甦聯都是極為不利的。

    而此時由西北介入下,提前修築,但耗時長了一半的滇緬公路也展現出了其作用,歷史上的這條公路貨物一年吞吐量也只有四五萬噸左右。往往靠往緬甸碼頭的一艘貨輪,就需要數千輛卡車來回跑一趟才能將貨物運完,如果是是大噸位的化輪,則需要跑幾趟才能運掉,中間的消耗。需要的汽車數量,也是極為龐大的。

    在那種路況下開車的司機,需要有一定的經驗,武漢那邊現在連足夠的司機都拿不出來,更別提足夠的卡車,完全需要外在的採買。此時的滇緬公路一年的吞吐量可以輕易的達到十幾萬噸,甚至更高。畢竟東南亞多雨,氣溫濕熱,歷史上的土路經常泥濘不堪,當這些車隊經過這種路況時,不僅對駕駛員的要求更高,而且車輛也更容易出故障。

    歷史上連足夠的駕駛員都嚴重不足,更何況負責維修的機械人員,因此歷史上的的滇緬公路,往往會出現雨中大群的車如龜的前進,幾輛汽車陷在泥濘地,一旦出現塞車的情況,前面的幾輛車走不動。後面就排起了長龍。經常在一個位置一堵就是一天,甚至更久。

    這些駕駛員不得不在極為艱苦的條件下,自帶乾糧和水,以便在路上堵車的時候充饑解渴。而從港口到昆明加起來不過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在路上往往要開一兩個月,路上大量的拋錨,或者因為打滑側翻的卡車。擁堵在路上,更是拖沓了整條路的通暢。使得這條花費了二十餘萬人血汗修築的道路並未徹底揮其意義。而此時,憑著西北多年的修路,與維護的經驗。用鋪裝水泥代替了歷史上的土路,至少到現在,這條路暫時還未出現大量的擁堵。

    雖然包括楊虎城在內,對於姜立在武漢中央尚且態度不甚堅定的情況下,仍然堅持花費巨大的代價,將好不容易取得的貸款用在修築滇緬鐵路上。不少人都甚至有些不理解。不過這個時候姜立這些年來累積的威望揮了巨大的作用。哪怕有一定的置疑,但這些人心裡也不是十分自信,畢竟西北的現狀已經說明了一切。

    打鐵還需自身硬,這是姜立一貫強調的。事實證明,連通四川的公路,還有逐漸向川南延伸的鐵路,哪怕沒有對四川大部形成軍事佔領,但實質上,西北的影響力卻隨著這些道路的延伸不斷向川中擴散。因為川南鐵礦,以及其他各處銅,磷,鋁等礦的開,還有一些輕重工廠的設置,捆綁的是一個龐大的利益群體。使得西北在四川的徵兵變得更加順利。也是因為四川龐大的人口基數,使得在滇緬修路的大軍裡面,不是歷史上充斥著老弱,至少還有西北組織的一批修路生力軍。

    事實上,西北來自對姜立的爭議,並不是花費大量心血去修建滇緬鐵路,還有姜立調用西北大量的資源給專門成立的後勤,難民專項組。使得軍備的擴張並不如某些人想像中的那樣快。當然,這些爭議並非是來自姜立以前的嫡系。也並非是別有用心,只是亂世有亂世的通病,這些在亂世掙紮起來的雄傑們,並沒有多重視下面普通百姓的死傷。

    這點與美國那邊的情形有些類似。美國久未經大戰,若不是被逼向戰場,往往死上一些人,就有些無法接受。只是民國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長久的動亂與災荒使得民國自晚清以來,百姓死傷動則幾十上百萬,受災民眾上千萬。對於這些從苦難中掙紮起來的人來說,災民與死傷已經司空見慣。心臟的承受能力比起美國那邊要強了太多。因此對於這部分的爭議,姜立也不會太在意。畢竟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特色,但姜立不在意,並不會認同這些人的想法與做法。至少現在他還有能力去改變眼下的這種狀態,當然,這與他推動日軍南下的戰略也是相符的。

    自從紅色勢力主政之後,推動西北工業化的進程進一步加快,哪怕歷史上有種種讓後人詬病的地方,但在戰時,這種體制在集中力量辦大事,還有對群眾的動員上,確實是此時的西方難以企及的,只要給他們一個平台,揮的熱度甚至有些出乎姜立的意料。煤礦,鐵礦那邊,湧現一個個生產**,挖礦工人不斷刷新著以前的產量紀錄。修路,開渠的民工,勞力。

    造大型水壩運送的土方。軍服廠那邊加班加點的產量等等不一而足。當然,有些事情過熱了也不太好,至少在此時的學術界,還有一些精密儀器的研究上,是急不過來的。姜立通過黃顯聲,邵力子這些人,也能讓有些過熱的區域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冷卻降溫處理。總之,西北那邊,現在處在良性展的階段。偶爾出點問題,也還在可控的範圍內

    「Fukyou!你們這些愚蠢的黃皮猴子,跟你們在一起工作簡直是對我的一種污辱,不行,我一定要向上級投訴,將你們這些可惡的傢伙全部趕走!」船塢裡,一個戴著安全帽,身高足有一米九的白人大漢指著陶文晉幾個留學生的鼻子罵道。

    「混帳,要不是胡先生再三交待,我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一個孔武有力的學生手裡掰著把大掰手,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有些憤然道。

    「算了,弱國無外交,祖國積貧積弱,這些白人自然是看不起咱們的。」魏書豪搖了搖頭,「一時間的落後算不得什麼,司令想方設法把咱們這些人送到美國來留學,可不是讓咱們跟這些洋鬼子置氣的,再說,咱們民國在造船方面確實落後洋人太多了,現在洋人動則幾萬噸的戰列艦,航空母艦。咱們民國現在船廠凋零,在日軍的威脅之下,機械要麼閒置不用,要麼撤到了內地,整個船舶業都遭受了絕大之打擊。司令把咱們送到美國來深造,就是為了讓咱們能早日成材,好回國效命,再次振興民國的造船業。」

    「話是這樣說,但眼下國內都打成了那樣,咱們在這邊學造船,留學了幾年,眼看這形勢,還不知道要在洋人的眼皮子底下呆多少年。」戴志遠不甘心地道。

    「就憑咱們這些學船舶設計,學造船的,回去了能幹什麼,你倒是說說看?難道拿起槍去戰場上跟日軍硬拚嗎?」另外一名學生明顯有些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這些眼高於頂的白人,他們他們的脾氣,咱們幹咱們的。胡先生好不容易把咱們弄到船廠來,可不是讓咱們灰溜溜地回去。」

    「好了,都開工吧,以前學的那些,真到了實踐上,總是有些差別的,這點洋人的技藝也值得咱們學習。」魏書豪催促著幾人道。

    「這些學生,倒是頗有咱們以前的意見風啊。」魏書豪幾人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裡,他們口中的胡先生,此時正隔著透明的玻璃窗,遠遠地看著爭論的幾人。

    「是啊,比起我這些已經消沉了意志的人,還算是有些鬥志的。」坐在胡先生對面的吳濟時一臉的鬍子邋遢,看上去頗為頹廢地道。

    「好了,吳先生也不要再意志消沉了。江南造船廠雖然沒有了。但只要民國還在,以後總有重建的一天。」胡先生安慰著旁邊的吳濟時道。

    「談何容易,一家大型船廠,想要修建起來,非一時一日之功,江南造船廠,是從前朝就開始累積的經驗,毀於一旦,毀於一旦啊。」想到江南造船廠被日軍所佔領,以往的員工走的走,散的散,將畢生心血傾注在江南造船廠的吳濟時頹廢了很長一段時間,聽到胡先生的解說,還有家人的勸告,才決定出來看一看。可是看到眼前這些留學生在美利尖所遭受的刁難。又是一陣灰心。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只要做了,日後總會有追上列強腳步的一天,西北以前如何,一片不毛之地,現在還不是成為了抗戰的中堅,還不是堅若磐石的擋在了日軍的前面。」胡先生嘿然一笑道,「再說,江南造船廠沒了,只是那些設備沒有了。但只要有人在,捲土重來,便在眼前。這家船廠,便是馮先生斥巨資買下來的,眼下世界局勢日益緊張,航運業大有可展之期,江南,馬尾船廠的一些人,現在西北收羅了一部分,還有一部分,需要靠吳先生你們這些有影響力的人,帶動他們重新投到造船業裡面。」胡先生將一份文件遞給吳濟時道。

    「什麼,你們把這家船廠買下來了?「吳濟時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

    「準確地說應該是對其進行控股,馮先生那邊說了,現在民國的船廠沒有了,廣州那邊也遲早為日軍所佔領,民國的沿海都將淪陷在日軍的軍威之下,民國一時間沒有地方造大船,但這造船的技藝絕不能丟下,不僅不能丟,而且還要更進一步。機械沒有了,可以買,要是把造船的信心和信念都丟了,民國的造船業,才是真正的完了。」胡先生一臉慎重地道。

    「而眼下這家船廠規模雖然不大,但卻能讓民國造船的技藝得已傳承下去。江南,馬尾那邊,有一部分雲了蘭州,或者重慶造船,相當一部分人不願意出國,甚至另擇他業,這對於民國的造船業將是一次絕大之打擊。所以還需要吳先生這樣有威望的人,召集一批骨幹,來這邊的船廠。繼續民國船舶業未完成之事業。」

    「好,好,今日得以重操舊業,續家父之遺志,縱百死亦再無憾事。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再客氣了。」吳濟時頹廢的臉上此時再次閃動著驚人的光采,這一刻,整個人似乎又再次獲得了新生。(未完待續。)8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64章 失利

    「不過單是在造船的問題上,就需要足夠的人手,如何能保證我們這些人來之後,那些洋人不摞擔子,另外光是造船可不行,還得有人買船。咱們的人過來之後,又如何安置?還有,這地方是洋人的天下,說的也是洋文,就連一些器械,零件的說明全部都是洋文標註,江南造船廠當初聘請了一些洋人技師做教習,雖然也有一部分人會洋文,但解決不了根本問題,你還得專門請幾個人負責處理咱們的日常事務,教會其他人也能說,看洋文。」

    吳濟時到底是專業人才,只是決定留下來,立即就提出了幾個即需要處理的問題。

    「船的訂單問題你不用擔心,現在開足了馬力進行生產,就怕船廠的產能提不上來,造的船不如洋人的。所以現在工廠裡的洋人技師,技工暫時還不能辭退,該忍的時候還得忍著。等到哪天咱們造出來的船不比洋人的差了,那些洋人,想開誰就開誰。」

    胡先生頗為毫氣地說道,此時世界形勢風雲變幻,無論是軍火,醫藥,鋼鐵,還是船舶業,都在戰爭的刺激下進入黃金時代。隨著大量的難民進入西北軍控制的區域,還有戰爭年代的災荒。西北對於糧食的需求不是一時半會能滿足得了的。單是糧食一項上,就足夠滇緬公路那邊忙的。更遑論還有其他的大宗機械與軍火。雖然集團租用了一些船隻,但這個年代,租船的價格也十分高昂的。集團聯合了南洋與北美這邊的華僑正在努力打造一支遠洋運輸船隊,對於船舶的需求是十分巨大的。至少未來幾年內,都足夠工廠開足馬力生產。

    聽到胡先生描述的前景,吳濟時雙目也開始變亮起來,如果真如胡先生所說,那麼民國的造船業確實可以暫時寄託在美國這邊發展,等到有朝一日,民國擊敗了日本,再轉回本土。而他們生產出來的船隻,也將繼續為抗戰的大業而奮鬥,這並不失為一條曲線救國之道

    日軍增兵華北,使得魯南地區的國*軍陷入苦戰,而此時在淮北又出現了兩個師團的日軍主力北進。李宗仁開始感到形勢嚴峻。認為舉證北地形開闊,地域廣大,防守困難重得。又考慮到西北軍主力此時為豫北會戰,還有綏遠會戰所牽制,一時間也無力顧及第五戰區。此時第五戰區的形勢已經變得越發困難。

    而更為危險的是,李宗仁雖然是第五戰區的直接指揮官,但真正的指揮權,卻是此時的蔣委員長在武漢遙控。蔣認為,日軍自台兒莊,魯南屢敗,士氣大跌,驚恐萬分。竟然收縮防線,放棄了晉南,江浙的一部分佔領區。僅派一部扼守要點。而調集所有能動用的兵力向隴海路東段靠攏。其總兵力合兩淮,魯豫至多不過15萬。而中央陸續調集至第五戰區的兵力已接近六十萬,四倍於日軍的優勢。而且日軍後方不靖,補給不便。武漢方面錯誤的估計了形勢,過於樂觀。並且直接指揮大量軍隊趕往豫東地區,遮蔽徐州西北側翼。

    而此時西北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救助多達好幾百萬來自四面八方的難民。同時又在搶修鄭州等地的防禦工事。對於中央軍大舉進入豫東,姜立雖然心裡有些不爽,但之前畢竟是強佔的河南大部,有他這個先例,對於蔣委員長的舉動,也不能說有什麼不妥。此時豫北,豫西,豫中,甚至豫南大部都已經在西北軍的直接控制之下。而鄭州這個控扼平漢路的交通樞紐也在西北軍的控制之下,對於中央軍的舉動,雖然野戰軍團有不少不和諧的聲音,但上頭的姜立沒有吭聲,下面也只有暫時按捺著。

    第五戰區迫於壓力,不得對計畫作出調整,不過李宗仁終究是留了一手。只是部隊尚未動員集結完畢,戰場上形勢的變化已經出乎所有人預料。受命防守永城的羅騎95師一部尚未抵達,日軍第13師團就佔領了永城。第9師團攻佔了百狀況。負責第9師團第18旅團隨後佔領南坪集。國*軍雖然當夜反擊,但均被日軍所擊退。

    此時日軍的裝備的部分汽車,騾馬,還有控制的交通要道,在此時作用得到充分的體現。第13師團的快速部隊含戰車一個大隊,輕裝甲車一個中隊,乘車步兵兩個中隊,工兵一個中隊。迅速進至汪閣以東地區。炸斷了隴海路。增調至鎮江的第3師團擊退國*軍一部,同時佔領合肥。

    可以說此時在淮北方面,日軍已經完全打出了自己的節奏。而在魯南方面,日軍面對的國*軍數量相對較多,國*軍抵抗極為頑強,進展相對緩慢。

    魯西方面,日軍進展極為迅速,第16師團經過激戰,退退了75師,相繼攻佔魚台,金鄉。其快速攻佔魚台,金鄉,。第14師團主力連夜渡過黃河。擊退師,攻佔曹州。

    日軍大本營為了加強華北方面軍的攻擊力量,再次從關東軍抽調混成第3,第13旅團至徐州,配屬給第2軍。兩個混成旅團,在淮北局勢急劇變化之時,便已經抵達兗州,隨時可以投入作戰。

    總之,日本大本營以圍殲徐州附近國*軍主力,佔領徐州的會戰計畫,此時已經基本接近完成,在戰役上已經形成了大包圍的勢態。

    鑑於戰場形勢的急轉直下,避免五六十萬國*軍主力被圍殲,李宗仁開始下令分批撤退。由於之前的些許佈置,幾部大軍雖然蒙受了一定損失,但好歹撤出了日軍的包圍圈。主力雖然已經撤走,但在豫東的薛東的兵力還在為掩護主力的轉移與日軍激烈戰鬥,雖然在更西邊的區域還有中原野戰軍團,不過事關中央軍主力撤退,就算姜立這邊承諾了,蔣委員長還是信不過。畢竟換個立場,西北軍也不會將自己的生命線讓蔣委員長牽在手裡。雙方即是一個戰線上,同時也並未改變雙方在根本上的對立關係。萬一要是中原野戰軍團要是在斷後的途中放了水,日軍主力將撤退的中央軍都兜進去。武漢就是哭都來不及了。後面恐怕連武漢都沒能力再守。

    日軍順利攻佔徐州,比起預想中還要來得容易一點。佔領徐州後,日本大本營認為徐州會戰基本結束,。為擴大戰果。日軍加大了追擊力度。大部分日軍達到了既定的作戰目的,只是追擊的部隊裡面也有不協調的地方。追擊的日軍第14師團主力由於前進過快。成了一支孤軍。薛岳豫東兵團十多個師將第14師團包圍在蘭封一帶。

    這一戰當中,國*軍防守還過得去,但攻擊嚴重不足再度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十多個師圍著日軍六七千人,十多倍的兵力,打了好幾天,雖然給日軍造成了大量的傷亡,但始終無力圍殲這支日軍。

    此時西北軍校,參謀部,對比了西北軍與日軍的訓練與裝備。汲取了國*軍的教訓之後,發現若是有朝一日日軍防守,而西北軍處於進攻的位置,西北軍的傷亡同樣要比現在高得多。

    蔣多次致電姜立,命中原野戰軍團率一部兵力支援豫東作戰。不過直到第16師團及混成第13旅團攻佔虞城,同時向商丘外圍進攻時,黃傑第8軍先是退至商丘郊區,然後又撤退到柳河一帶,進入中原野戰軍團的轄區。雖然黃傑命187師防朱集車站和商丘,不過上行下效。黃傑本人都帶著軍部撤走。此時國*軍中都戰意漸消,相當一部分軍隊都無意與日軍再戰。187師在軍部撤走的當晚,便也率該師後退。

    直到187師也走了之後,隸屬於野戰軍團的龐炳勳第43軍在完成了初步的整補過後,才姍姍來遲到了商丘,接管了187師的防區。擋住了薛岳軍團的側背。堵住了因為黃傑私自撤軍,給薛岳軍團帶來的空前危機,也使得薛兵能繼續抽調兵力,圍殲第14師團一部。雖然姜立做的僅限於此,但在關鍵時候,終究還是表了態,而且西北軍不動則已,一經行動,便剛好堵在最為危險的戰區。

    「這次倒是多虧西北軍了!黃傑那滾犢子,回去了定要向委員長告他一狀。」聽到商丘那邊的戰況,薛岳此時才算鬆了口氣。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能讓薛岳甚至蔣委員長鬆口氣的不僅僅是龐炳勳帶兵堵住了豫東軍團的缺。而是姜立的態度,眼下中原野戰軍團的動向,已經足以掩護徐州戰區的國*軍主力逐步後撤。

    「十幾個師圍住兩個多聯隊的日軍打了好幾天也不見成績,還真是不知讓人說什麼好了。」張自忠將電報放在一邊,看向旁邊面色有些蒼白的宋哲元道,「徐州戰區之日軍有趁勢西進攻掠中原之勢態,眼下各處戰場,正是用人之跡,軍座還應保重身體才是。」

    「這段時間怕是好不了了,我已經向姜主任申請,就由你暫代29軍軍長一職,後面29軍就交給你了,不要墮了29軍的名聲,希望我以後能看到29軍繼續壯大的時刻。」宋哲元擺了擺手道,從撤到河南之後,他的身體每況愈下,此時也不得不作出一番安排。29軍終究是以前老西北軍的。宋哲元不想就這樣泯然於戰亂。老西北軍,終究是要留下一些自己的足跡。

    「軍座放心,卑職必然會保全29軍的傳承,29軍番號,也會一直在西北軍序列中長存下去。」

    張自忠面色凝重地道,秦德純已經調任洛陽警備處長,要說軍長一職,馮治安的資格不比他弱,不過新任的集團軍指揮張治邦卻是他在長城抗戰中就認識的老熟人了。宋哲元心裡,也就成了軍長的最佳人選,此時西北軍對於幾個軍還給予了相當程度的自主性。不過張自忠並不認為讓29軍與西北軍主力保持若即若離的關係是個很好的主意,自從前幾次29軍在抗戰中經曆數次重大傷亡,補充進29軍的西北訓練兵越來越多。隨著時間往後推,29軍已經很難再像以前一樣保持自主性了。

    「你的語氣有些勉強,不過你的意思我明白,這北方,遲早是西北軍的。但咱們不能湊過去太心急了。先看看龐炳勳,孫殿英他們的反應再說吧。」宋哲元一語點破了張自忠的心思。

    「南面的人,之前我還有些接觸,不過你代理軍長的職務之後,不用再理他們了。姜主任這個人,我也琢磨了一段時間。關鍵時刻,殺伐絕決。非常人能及。在搞建設上又很有一套。要是當初老長官能有這一手,現在也不至於落得如此田地了,可惜。好了,該說的都說了,後面的仗好好打吧,咱們老西北軍,不能在戰場上丟人。」

    「是,軍座!」張自忠肅聲道。

    交待完軍務之後,宋哲元便去了新鄉養病。只是沒過多久,這位正值壯年的沙場老將得了肝病之後,又患上腦血栓,在彌留之跡,宋哲元聽到了龐炳勳在商丘一番苦戰,擋住了日軍的瘋狂反撲,而同時薛岳豫東軍團全殲包圍圈內兩個多聯隊日軍的消息。之後病情惡化,宋哲元經搶救無效後溘然長逝。

    徐州會戰,總體上仍然還是按照歷史上的進程一般發展,之前的台兒莊戰役打得漂亮,但仍然未改變徐州淪陷的結局。歸根到底,日軍的戰爭潛力還不是此時的民國能相提並論的。哪怕跌倒一次,兩次,三次,日軍仍然可以捲土重來。只不過與歷史不同的是,台兒莊戰役,日軍的幾個支隊都沒有能撤出去,第14師團主力也沒能像歷史上那般被解救,在十幾個國*軍師的圍剿下生存下來。這一次大型會戰,日軍多陣亡了近四萬人,達到驚人的五萬餘人,可謂開戰以來損失最為慘重的一次。而且作戰主力是由武漢中央軍來完成的,省了姜立相當一部分麻煩。

    而重為重要的是,在西北軍的威脅下,日軍並未能放開手腳追擊撤退的國*軍力。蔣委員長一時間也不用掘開黃河大堤去阻截十數萬日軍的究追猛打。姜立的西北軍也不會允許對方這麼去做。(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65章 圍剿

    「嗚——」悠長的防空警報聲中,大隊映著膏藥旗的飛機出現在滎陽上空。『≦『≦小『≦說,

    「快,小鬼子的飛機來了,快撤!」此時路面上拉著汽油桶,各種工具的卡車司機們紛紛轉動著方向盤,在村頭小林子裡快速開去,在民國的原野裡上演了一場越野驚魂。

    日軍在滎陽機場上空,大量傾瀉著彈藥。機場附近幾幢平房在爆炸中轟然垮塌。一展平的水泥機場與跑道,也在爆炸中變得坑坑塵塵。

    滎陽縣城街頭的百姓大多已經躲回了自己的屋子,對於眼前的一幕,大家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事實上,機場除了幾幢新修的水泥平房外,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可炸。不甘心的日軍轟炸機又再次飛抵滎陽縣城上空,將如雨的子彈潑灑而下,目標盯著儘可能高的建築物。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中,十數幢民房,宅院或是塌了過半,或是變成廢墟。在爆炸聲中,不時響起悲慟的哭嚎聲。戰爭,總是伴隨著生命的流逝。

    沒過多久,投完了彈的日軍飛機在遠空中變成細小的黑點,越飛越遠。

    吭哧吭哧幾輛卡車,拖拉機,拉著油桶,或者是其他工具,離開了樹林子,再次開往機場。

    上面的十幾個穿著軍服,還有一些普通百姓衣服,但胳膊上紮著根紅帶子的勞力,從卡車,或者是拖拉機上跳下來。拎著大洋鍬開工。

    「 !」幾個勞力用洋鍬鏟著碎石塊掀到了拖拉機上,發出沉重的響起。

    而在滎縣陽街頭,日軍飛機的嘯聲還猶在耳畔。縣城裡的百姓已經自發從自己家裡出來,不用誰吆喝,各自向被炸的廢墟湧去,沒有多久,小推車,卡車,從街道上開過來,穿著制服的警察從上面跳下,一起清理廢墟,將被壓在裡面的人搶救出來,送往縣裡的醫院。

    早幾年,在河南的大多數縣裡,是極度缺乏準現代化醫院的。不過此時在戰時,在河南的大多數區域內,都開始陸續入駐一些長期,或者是臨時性質的醫院,負責搶救傷員,並且維持大量難民湧入的公共衛生系統。這種現象,除了西北治下的地方,恐怕也是民國獨一份了。不過除了戰區外,在西北其他一些地方,姜立倒是鼓勵一些私人性質的醫院。畢竟西北這些年富了一些人,這些人能把口袋裡的錢掏出來,投在各個領域比起塞在口袋裡要強了太多。

    「叮鈴鈴」

    相比起滎陽這邊拉動的防空警報,在鄭州那邊,此時這座在戰時亦超過了六十萬人口,充斥著大量難民,軍人,少量商人的大城市。跟滎陽那邊的情況有些類似,經過了十數次的空襲演練之後,此時鄭州這邊的百姓雖多,但總體上還是顯得有序。在警察,士兵的組織下,開始分批進入新修好不久的防空洞。

    鄭州所有的防空洞加起來都容納不了六十萬人的一個零頭。

    「叮鈴鈴」

    「什麼,東北方向,六十三公里處?六十餘架敵機!好,知道了!」鄭州的空戰指揮室裡,楊相林掛了電話。

    「立即通知3號,5號,6號,7號機場,分批起飛戰機,目的地,鄭州上空,敵機,約五十架次!快快快!即時監測日機動向,通知1號機場所有飛行員待命,準備迎擊敵機!這次一定要圍剿了日軍的飛行隊!」

    掛了電話的楊相林一臉狠色,此時鄭州空軍指揮部裡,電報機,電話忙成一片,通訊員迅向各機場轉達楊相林的命令。西北的雷達在不斷地改良當中,不過作為一種還是西北軍核心機密的技術。此時西北還沒有能力將雷布佈置到每一個地方,只能以西安,延長,包頭,蘭州,等一些重要的節點進行防禦,西北那邊的工業區,發電,油廠設施才是重心。至於中原野戰軍團,是在西北那邊順利投產運用的情況下,才陸續在洛陽,鄭州等極為重要的城市開始建設雷達基站。至於滎陽等一些小縣城,甚至部分中等城鎮,一時間也根本無力顧及。

    不過日軍航空兵的胃口顯然不滿足於那些普通的縣城。很快,將眼光瞄準了中原戰略要地,鄭州。控扼南北的要塞!在西北軍的攪局下,徐州會戰日軍的傷亡幾倍於原來的歷史。武漢中央軍的主力也得已從容撤走。很快,日軍的目光便進一步瞄準了武漢,還有鄭州。而眼下的這次空襲不過只是第一次成規模的空中作戰。

    時間進入到冬月的鄭州上空寒風凜冽。而比寒風更凜冽的則是從雙方機群身上散發的殺機。

    「西北萬歲!」

    在日軍機群氣勢洶洶撲向鄭州機場時,此時在鄭州,焦作,登峰等地的機場,一眾飛行員異口同聲地發自心裡的怒吼著。

    螺旋獎的聲音響成一片。

    嗖!

    嗖!

    一架架矯健的戰機破空而起,衝向冰冷的碧藍,幾架機群先後向鄭州外圍疾馳而去。

    「小鬼子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祭日!」陳志鵬嘿然獰笑一聲,自從徐州會戰之後,他就被調回來,在洛陽的機場負責訓練那些新來飛行員的同時,也在空戰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一同被調回的,自然還有中隊裡蕭雲那個讓他刮目相看的傢伙。也許該改變一下對新人的看法了,蕭雲那傢伙,去年底投入戰場的時候,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菜鳥,到現在不過半年多的成長,竟然比得過不少駕齡超過兩三年,久經戰陣的老飛行員。

    眼前,密密麻麻的日軍機群呼嘯而來,陳志鵬不知道上頭為什麼為忽然提前得知了日軍機群空襲的消息。難道是那些成天負責拿著副望遠鏡盯梢的傢伙踫巧發現了日軍機群?真應該獎勵那些盡職盡業的傢伙,陳志鵬有個小同鄉以前便是在陝西那邊的哨站工作,他還去過一次,因此對於這種枯躁而無味的工作並不陌生。

    陳志鵬自然還不知道此時西北已經有了一種叫雷達的儀器。別說他現在只是個少校,整個鄭州空指部,也只有楊相林知道雷達基站那邊的大概情況。並不熟悉具體的運作。基站那邊有專門的部隊負責把守,另外有經驗豐富的反間諜情報人員。至於陸軍方面,哪怕是此時的楊虎城,趙鐵樹這些人,對於雷達暫時也還是不知道的。

    不過不管什麼原因,陳志鵬此時心裡忍不住的一陣喜意,空指部竟然提前調動他們對日機進行攔截,也就是說,日軍的這次空襲早就暴露,很快,便會有其他機場的飛行編隊趕到。從平津那邊一路戰下來,陳志鵬經歷了太多的以少敵多,畢竟西北空軍的數量,一直都是遜色日軍航空兵一些的。也許這次會有個不一樣的結果。

    「八嘎,支那軍的飛機,他們怎麼攔在咱們的關面?」此次負責領飛的春賀清之看到二十向架敵機之後,頓時眉頭緊皺。

    應該是巧合。春賀清之很清楚,此時在豫東,豫北兩個方向,敵軍的飛機都被牽制了相當的力量。因此華北飛行兵團才制定出空襲鄭州的計畫,決定對西北軍在中原的要塞實行一次震懾性的空襲。摧毀鄭州機場,火車站大量堆積的物資。因此在維持兩個戰場空戰的同時,仍然抽調了他們這超過五個中隊的機群對鄭州進行奔襲。沒想到現在還沒到鄭州上空就踫到了攔截的敵軍機群,不過只有二十多架敵機,倒還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這次他們護航的飛行員都是抽調經歷了幾次空戰的老手。作戰經驗極為豐富。

    「佐治君,你和我帶隊,纏住支那軍的飛機,牛崎君,你負責領隊,先炸鄭州機場,再炸火力站,如果情況允許,可以兩頭同時行動!」春賀清之很快下令道。

    「哈依!」

    「哈依!天皇萬歲!」

    通訊器裡響起兩名同僚的回覆聲。

    「嗡」在東北方向,空中再次響起一片震顫聲,七八個小黑點急劇放大。

    「果然!」陳志鵬看到那熟悉的隊形,心頭狂喜,其他機場的戰友們增援過來了。

    「他*娘*的,這一仗咱們上頭已經料敵先機,都給老子打起精神,都給老子打起精神來,不準放跑一架敵機!」

    吼完的同時,陳志鵬已經駕駛著座騎疾速向前,衝向對面的日軍編隊。

    「八嘎,該死的,怎麼又有支那軍的飛機?」此時春賀清之等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雖然這些飛行員各自都在自己的飛機上。看不到戰友彼此冰寒的臉,但通訊頻道里先是一陣沉默,緊接著全是一片嘲雜的詢問聲,僅憑那些急匆匆的語氣,便能瞭解到他這些同僚的心裡有多惶急。

    噠噠

    飛龍2戰機迅速的掠過一架八八式轟炸機的側翼,****的子彈打中了對方的油箱。空中立即爆炸出一團巨大的火花。碎裂的木板,發動機,還有一些其他的機械與飛行員全部都變成了零件,隨著爆炸四散開來。

    「西,西南方向,又有六架敵機增援過來了!天皇在上,咱們的行動一定是被洩露了,特高課那些無能該死的傢伙,一定是他們裡面出了內奸,咱們已經遭到支那空軍的圍堵!」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雙方機群的交纏戰鬥中,不時有其他同僚傳來的壞消息。

    「一個個都閉嘴,戰鬥機負責斷後,轟炸機編隊,先行撤離!」春賀清之鐵青著一張臉,興致沖沖而來,沒想到卻落到了一個這樣的結果。

    「飛機,都是咱們的飛機,日軍的飛機被包圍了!」此時地面上那些原本準備逃進防空洞,或者是儘量疏散的百姓,市民,看到頭頂上幾個大大小小的戰團,接二連三被擊落的日軍飛機時。之前被日軍空襲時的那種緊張與畏懼,此時全部都煙消雲散。

    在這個戰爭年代,沒有什麼比看到己方的軍隊痛揍日軍來得更加暢快。河北的百姓一路南逃下來,西北的空軍與日軍航空兵不知道進行過多少次空戰,他們早就見識過西北軍的英勇,哪怕是在數量遠少於日軍的情況下,仍然敢用自己的生命在碧藍的天空中告訴他們這些平民百姓,什麼叫做無畏。什麼是不可征服!西北空軍為了掩護他們這些百姓的撤退,與日軍戰鬥過太多次。也犧牲過太多人。但他們在空中戰場上,卻從未曾退卻,從未狼狽敗走。

    但他們這些百姓在被保護的途中,有時候甚至寧願頭頂上的那些子弟們後撤,不要再駕駛著自己的座騎一次次迎向兩倍,甚至三倍的敵機。他們在地面,有時候沒被打中,或者沒被打中要害,好歹還能揀回一條性命。但頭頂上的那些半大娃子,那些後生,一旦被日軍的飛機擊中,往往九死一生。

    能逃得性命的機率低得可憐。至少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十幾次被日軍擊落的飛機裡面,難有一個飛行員被成功救回的,有幾個飛行員,甚至在他們面前被摔成了肉餅。百姓從那團血肉模糊的衣物裡,翻出飛行員口袋裡的照片時,擦乾淨血跡,還能看到照片上那戴著空軍帽,帶著青澀的笑臉。

    這些飛行員,甚至大多只有一些百姓子女的年紀,正是花一般的年齡,卻不斷地墜落在他們的眼前,血灑長空。他們為自己能有這樣的飛行員而驕傲,但卻沒有人願意看到這樣心酸,讓人潸然淚下的一幕幕。他們想看著這些年輕人能帶著笑臉走出飛行艙,喝一口他們煮的熱湯,吃個他們送上的雞蛋。

    只是在優勢的日軍飛機面前,這些百姓的希望一次次落空,一次次的希望化作心酸,沉重的嘆息,國力不如人,如之奈何?

    逃亡百姓希望了無數次,也失望了無數次,可眼前的一幕,卻讓這些人掛滿笑意的臉上,閃爍著淚花,看到了,終於看到了!那些年輕後生,在空中有了足夠的戰友。他們仍然像以前一樣,張開自己的雙翼,守護著機翼下的百姓,守護著這些男女老少。

    他們在並肩作戰,不再像以前那般,用自己的生命,中空中留下一道絢爛的火光。不用在臨走之前,只是在空中劃過一條深深的遺憾!(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66章 豫北1

    「又來了,西北方向,又有咱們的飛機!」下面的百姓歡呼著,唯恐錯過這樣一場難得的盛宴,看到西北空軍大佔上風之後,所有的人都歡呼雀躍,對日軍飛機的恐懼一時間也不復存在。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啊,西北空軍竟然強大到了如廝步。」復興社的一名成員潛仗在擁擠的人群中,看著天空中來往廝殺的雙方機群,嘴中喃喃不語。作為一名堅定的國*黨份子,對於西北軍嶄露出來與日軍對戰的氣勢驚懼不矣。

    中央空軍當初經歷了淞滬會戰之後,損失慘重,南京保衛戰時,能起飛作戰的飛機銳減到不過數十架。以至於撤至武漢之後,對於東面廣闊的戰區,空軍無力遮蔽,任由日軍空軍在東部戰區肆意轟炸。中央撤至武漢之後,鑑於空軍的重要性,加大了飛機採買的力度,從甦聯,美國那邊分批採買了大量的飛機,但飛行員一時間也不湊手,不得已,只有繼續擴大軍校,同時,甦聯那邊的一批志願飛行員也緩解了武漢方面的燃眉之急。因此在極度重要的徐州會戰期間,武汊方面才抽調了幾十架飛機助戰。在其他戰區,也根本是看不到的。而根據復興社收集的消息,無論是在豫東,還是豫北戰區,西北空軍都在日軍航空兵的壓力下免力支撐。竟然在鄭州及周邊的機場還有這麼多可以調用的戰機。由此可見西北空軍的底蘊。

    「不!」相比起戰鬥機的交纏作戰,此時的日軍轟炸機編隊徹底陷入了混亂,在一名日軍飛行員絕望的目光中,飛機失去控制地向地面滑去。

    整個鄭州陷入了一片沸騰,四處都是百姓,市民的歡呼聲。甚至那些已經躲進了防空洞的市民,商人們,此時也紛紛重新走了出來。看著空中這場酣暢淋灕的對決。

    空中的日軍飛機在五十餘架鷹式,飛龍系列戰機的圍剿下,一架接一架的被擊落。雖然西北飛機的數量乍看一眼比起日軍要少一些,但這五十餘架全部都是戰機,日軍的六十多架機群裡面,卻有三十多架是轟炸機。

    為了避免誤傷,地面的防空火力並沒有開。而眼下這種情形,暫時也用不著防空火力。

    絕望的日軍轟炸機飛行員在臨死前胡亂的投彈,企圖拉幾個墊背的。

    地面偶爾的爆炸並沒有使觀戰的百姓感到驚慌。哪怕死傷了一眼人,也在所不惜,畢竟防空洞有限,不能躲進防空洞裡面,逃回家與在路面上被炸,並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在這個亂世道,對於死人的情況,大家也都接受慣了。但眼前這場難得的空戰卻不是想看到就能看到的。

    所有人都對日軍恨之入骨,所有人都想向日軍討還那些日軍欠下的血債,只是在場這些人絕大部分都只是普通人,注定一時間上不了戰場。可頭頂上的空中戰場,卻讓所有人感同身受,

    噠噠

    頭頂上的航彈打成一片,雙方的戰機在頭頂上來回廝殺。而那些日軍的轟炸機,則面臨的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任憑那些日軍戰機飛行員百般突擊,一時間也無法衝破西北戰機的封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架接一架的轟炸機或是被凌空打爆,或者是拖著長長的煙尾巴向遠處的地面失去控制的滑落。一架,兩架,三架,十架被擊毀的轟炸機數量讓所有的日軍飛行員抓狂,但此時不僅僅是數量上的壓制,還有質量上的穩勝一籌。

    每擊落一架日軍飛機,地面便響起一陣如潮地歡呼聲,萬千上萬人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直到最後匯聚成一片歡呼的海洋。

    得得得

    一名農夫打扮的半百老者騎在高頭大馬上,不惜馬力的瘋狂向外馳騁。馬鼻子處已經開始噴出細微的泡沫。跑到鄭州西城荒郊時,高頭大馬轟然垮塌,半百老者身體與不符年紀的矯健在地上打了個翻滾,警覺地向四周掃視了幾眼後,繼續向前快速的一路小跑。

    沒過多久,半百老者在一處草叢裡挖出了用大塊牛皮紙包裹的一個小型電台。戴上耳機之後,便開始滴滴滴地發出電文。

    「半個月出現的神秘電文再次出現!目標西北方向。」在很快,在鄭州負責反諜工作的18號實驗室再次捕捉到了這次出現的電文。

    滴滴

    在街頭上歡呼奔湧的市民,百姓們爭相慶祝這次鄭州空戰大捷的同時,幾輛三輪摩擦車,還有兩大卡車的士兵在在警察的開道下迅速從鄭州西城門向外疾馳而出。兩側的百姓驚異地打量了這幾輛車幾眼,不明所以,眼下難得取得了這樣一場暢快的大勝,為何那幾車士兵如此急切的樣子。只是這些市民百姓不明白的是,有些戰爭看得見,有些戰爭卻是看不見的。與軍隊拉開了架勢槍來彈往相比,雙方的諜戰不見硝煙,但凶險程度卻並不比正面戰爭來得稍低。

    「該死,又來遲了一步!」看到地上被炸燬的小型電台,從三輪摩托車下來的上校軍官圉著一張臉道,「搜!」

    汪汪!兩隻狼狗從卡車上躥下來,在四周嗅了嗅之後,開始循著微弱的氣味向之前老者逃遁的方向追去。

    9比53!

    「六倍於支那軍的損失,一次精心策劃的空襲,竟然面臨的是支那空軍的圍剿,八嘎,無能!」盛怒之下的上敬彌遠拔出軍刀一刀斬斷了他新得的一個宋朝的瓷器。事實上,那些狼狽逃回來的飛行員,帶回消息的時間,只比情報人員那邊給出的稍晚一些。

    「憤怒,只會暴露你的無能。」披著軍大衣,踏著軍靴的大步走了進來。

    「德,德川閣下!一定是有奸細,洩露了我軍的計畫,否則支那西北機群為何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在鄭州上空,對帝國機群進行堵截,圍殲。」上敬彌遠收刀入鞘,在德川好敏面前揮舞的爪牙完全內斂起來。

    「這一點我一定會讓特高課那邊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雖然特高課那邊雖然罪責難逃,但這次航空兵團也同樣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能向上面交出滿意的答卷,不止是你,就是我,都無法再在飛行兵團繼續呆下去。」德川好敏冷著臉道。

    「德川閣下,這段時間以來,支那西北空軍所裝的飛機越來越多,而且他們在河南方面修建了大量的機場,據不完全的報告,他們陸續待建,完工的機場便多達數十個。供他們的飛機進行起降,中轉。同時也承擔著轉移的任務。包括這次空襲滎陽那邊,雖然飛行隊未曾遭受損失,可卻並未對敵軍造成實質性的損失,甚至未踫到一架敵軍的飛機。再結合空襲編隊在鄭州的遭遇,卑下絕不認為這是巧合,否則巧合的事也太多了。」上敬彌遠仍然堅持己見地道,「另外卑下請求再次帶隊對洛陽,鄭州一帶進行空襲。在這次正式行動之前,計畫必須進行嚴格保密,飛行兵團裡面的大小軍官,甚至地勤人員也要進行逐一排查!必須揪出這個敗類,讓其深受到世上最嚴酷的刑罰!」

    「我不能同意你的提議!」德川好敏搖頭道。

    「為什麼,德川閣下,這次咱們損失如此之大,若是不給支那人立即還以顏色,不止是支那人,就是陸軍方面的人,也會認為咱們飛行兵團是軟弱的,一旦大本營的調令下來,恐怕以後就是想,也未必能有機會再次洗刷這次的恥辱!」上敬彌遠不理解地說道。

    「你剛才已經說過了,咱們內部現在還不確定是誰出了問題,而且帝國空軍的實力雖然比起支那軍佔優,可遠未到能徹底壓倒對方的地步。這次鄭州空襲,飛行兵團損失太大。再次發動空襲,一旦再次出現這樣的損失,將直接動搖到豫北,豫東方向對地面部隊的支援。我必需要為整個地面作戰考慮。」

    德川好敏坐在了上敬彌遠原來該坐的位置上,「另外你該明白一件事,支那軍的飛機每過一段時間,便會不定期的進行轉移,在同一個機場,並沒有太多的敵機。也就是說,我們並不能一擊摧毀掉對方的作戰主力。所以再次進行類似的冒險,完全是得不償失的。你去邯鄲吧,等下一批補充的戰機抵達之前,你暫時負責協助安田君指揮豫北的空中作戰。」

    「截至目前為止,在鄭州,洛陽,平頂山修建了可供三百架戰機起降的大型機場。另外在南陽,葉縣等地修建規模不等的機場三十餘處。除了滿足飛機的轉進,轉移之外,另外也肩負起訓練飛行員和任務。鑑於武漢會戰爆發在即,原本決定在南面修建的幾個中型機場,暫時予以擱置。就算如此,預計到今年年底,單是在河南境內,各機場加起來,可容納約兩千餘架各式飛機的起降。完全可以滿足未來幾年我軍作戰需要。」

    陳鴻陸甚至不用看報告,對於各處已經建成,待建,還需要花費多長時間修成的機場都瞭若指掌。

    「嗯,能供鯤鵬重轟起降的機場有多少?」姜立點頭之後又問道。

    「有十一處,鯤鵬重轟都可以隨時起降,並完成對其維修與養護。中型,大型機場都修有地下軍庫若干,用來存放航彈,燃料。避免在日軍空襲的時候,直接被日軍的轟炸編隊一鍋端。」

    陳鴻陸說道,鯤鵬重轟這種巨無霸的改進型體重還在增加,比起西北現役的主力戰機飛龍系列的最大起飛重量要高出五倍不止。因此對於供給其起降的機場,要求要嚴格得多。長達近兩千公尺的主跑道混凝土的厚度就要達到五十公分以上。

    「機場的修建難度還不算高,中原的機場能容納這麼多飛機暫時已經足夠了,就怕沒有足夠的飛機呢。」

    「你跟我叫屈,我跟誰叫屈去?拳頭大就是硬道理,洋鬼子不講規矩,我要是有這個本事打上門去,也不用跟日軍在這裡乾耗著了。」姜立瞪了陳鴻陸一眼道。

    「司令,卑職這不是干著急嗎?羅羅發動機公司的那些訂單現在當場沒辦法了嗎?」陳鴻陸乾笑一聲說道。

    「現在歐洲的局勢日益緊張,現在英法兩國又開始進行緊張的擴軍,以洋人自私自立的性子,將咱們的訂單往後拖一拖又有什麼辦法。」

    姜立此時也是苦笑一聲,原本想借助羅羅在發動機上的造詣與產能,幫助西北空軍迅速的壯大。若是能得到那邊的幾千台發動機,那麼對日作戰的進程很可能改變得更快。只是人生不如意者十之**,羅羅公司那邊只交付了第一批不到三百台發動機,便拖延了後面的生產,而且日期遙遙無期。按照歐洲局勢的發展,想要再拿到羅羅公司那邊生產出來的發動機,也許只有等到盟軍擊敗德國之後了。只是那個時候就算拿到了後續的發動機,又有什麼卵用?

    「好了,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事,關於擴大空軍規模的事,我會想別的辦法的,你們給我負責多訓練飛行員。別到時候飛機有了,在飛行員上面給我掉鏈子。」

    「司令放心,卑職跟您保證,西北有多少飛機都能順利飛上天!」陳鴻陸拍著胸膛信誓旦旦地道。

    「到時候做不到,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姜立笑罵了一聲,將陳鴻陸轟了出去,相比起羅羅那邊生產的飛龍系列所用的發動機訂單無限期擱置。西風式俯衝炸機的發動機,還有另外一部分零配件,在美國那邊的生產卻還算順利。西北航空產業的產能畢竟有限,姜立雖然做了諸多的努力,但有一些東西確實需要時間去積累,並不是光用錢就能一下子砸出來的。為了全力提升西北在相對高端領域內的產能。姜立將全部的教練機訂單全部都下到了美國那邊的飛機製造廠,甚至連鯤鵬的部分零件,也由西北這邊制定好標準之後,讓美國那邊的工廠代工。而西北這邊的飛機製造廠,也在全力的生產幾種主力戰機,轟炸機,以補充戰爭的消耗。

    雖然原來的計畫沒有完全成功,但在美國那邊的成功運行讓計畫至少成功了一半。到現在為止,加上羅羅那邊的發動機,一起運到西北的超過了三百台。給西北的生產緩解了不小的壓力,哪怕此時的西北空軍在跟日軍航空兵死扛,但西北空軍擁有的飛機數量卻是在激烈的空戰中穩中有升。開戰時,西北各式飛機加起來不過六百餘架,其中還包括一些老式的飛機,現在在軍中服役的各式飛機已經快接近一千架,當然,除了那些教練機之外。(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67章 襲殺

    「他姥姥的,那姓汪的也特不是個東西。你說都當到武漢政府的副總裁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下。大把的鈔票兜裡揣著,漂亮的小妾懷裡摟著。幹什麼不好,非得去當漢奸!真的是腦袋被門板夾了。」一個操著四川口音的大頭兵背著步槍,靴子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及膝深的雪地裡。跟身邊的戰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著。

    「樹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別看那些當官的人模狗樣,扒了那身皮。比畜牲都不如。」另外一個叫郭大川的士兵憤憤然地道。

    「行了,大川,你家裡那點事不用整天掛在嘴邊上,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當官的有壞,也有好。咱們營座也是當官的,你能說營座不好了?」旁邊另外一名士兵勸說道。

    「那倒是,這當官的也得看人來的,當初我在川軍裡面混的時候,一天吃不到三餐糧。腳把草鞋磨得光光亮。一年到頭,兜裡空得叮噹響。那些軍官對上頭一個個噓溜拍馬,對下面都成了周扒皮。」

    何奉牛唱了幾句以前在軍隊裡時的順口溜。

    「行了,看把你得瑟成什麼樣了,就是現在,你還是個窮光蛋!」郭大川撇了撇嘴道。

    「窮光蛋又怎麼樣,好歹現在有了奔頭,比不得你這富家公子。」

    何奉牛也懶得去跟排裡人稱郭刁嘴的傢伙爭,下意識用手摸了摸口袋,裡面的幾張西北票還在。厚實的一小疊,夠家裡支應大半年的開銷了。以前在家鄉流傳著一句話,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不過川中仍然有大量的男子去當兵,只為糊個口,家裡的田地養不起那麼多人。

    何奉牛當兵這麼久,還是第一次口袋裡有存貨。當初在川軍的時候整個人瘦得跟皮包骨似的,由於骨架頗大,還有把子力氣,便被選進了西北軍。在相對充足的食物供應下,時不時還能見點油犖,何奉牛的身體也長起來了,一米八幾的個子,在軍中也是少有的魁梧。雖然比不得其他家境好一些的同友,但對於眼下的生活,何奉牛已經十分滿足了。背著西北軍制式的鋼槍,精氣神不是一般的足。

    「咦,前面雪地上有只傻兔子,正好,提回去打打牙祭!」何奉牛腿長,走在隊伍的前面,也是最先看到前面雪地上的兔子,這寒冬臘月的,能整一隻野味回去,享受起來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站住,你這個冒失鬼,沒看到兔子旁邊的血跡。小心一點,別給一隻兔子釣進鬼子的圈套了。」郭大川雖然看不慣何奉牛的小農模樣,不過身為戰友,還是很及時的提醒著對方,搶前一兩步,直接將拔腿想要大步往前走的楊奉牛給拽住了。

    「砰!」刺耳的槍聲。郭大川應聲而倒。

    「有埋伏,臥倒!」平時艱苦的訓練在此時很好的展示出來,整個排的士兵在第一道槍聲響起的同時,便條件反射一般的往雪地裡一撲。雪渣子濺得到處都是。

    「大川,你怎麼樣了?」

    何奉牛嘶著嗓子驚慌地問道,別看他人高馬大,實際上遇上事還不如其他的戰友鎮定。聽到郭大川臥倒時的痛哼聲,何奉牛頓時有些慌了。他十六歲多的時候,便被川軍抓了壯丁,多虧了軍中長了他一輪的趙叔看應,才得以在幾次混戰中生存下來。在後來的一次戰鬥中,趙叔不幸被流彈給打死了,何奉牛又變成了孤零零一人。而眼下,旁邊的戰友卻是再次為了掩護他受傷,往日的記憶湧上心頭,何奉牛心裡堵得莫名其妙的慌。

    「沒事,死不了!」郭大川痛離著道,「大腿給小鬼子的子彈咬了一口,呆會怕是走不回去了。」

    「沒事就好,呆會我背你回去。」何奉牛抹了一把眼角的濕潤,聲音回覆了點正常,利索的扯了根布帶子給郭大川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飛快的將挎在肩上的步槍端在手裡。此時槍聲已經響成了一片。

    「他娘*的,少說也有一個中隊的小鬼子,咱們扛不過,撤,快撤!別等小鬼子從別的地方兜過來,不然全得交待在這裡。」

    排長奮力的還擊了兩槍之後,驚聲叫道。

    砰砰

    激烈的交戰中,兩名士兵被日軍擊中,無聲地趴在雪地裡,再沒有了聲息。

    轟!日軍的榴彈打在旁邊的雪地裡,濺起的雪渣,灑得附近士兵頭上,身上到處都是。不過好在這些是雪渣子,不是彈片。日軍極其精準的擲彈筒竟然鬼使神差的打偏了一些,不過不好的念頭籠罩著所有士兵的心頭。對方不會一直都打偏。一個中隊的日軍,無論是火力,還是兵力上,都足以吊打他們一個排。尤其是在這種四下無險可守的地方。對方以一部火力拖住他們的同時,足以派出足夠的部隊繞到他們的側翼,或者是後背包夾了他們。

    「排長,走,走啊!」

    砰,砰

    刺耳的槍聲中,拚死掩護的幾名士兵相繼被打翻在地。

    「傻大個,快滾,老子沒心情跟你閒扯。」郭大川忍著腿上的痛,推了何奉牛一把。趴在雪地裡奮力的還擊著。

    「不成,你是因為我受的傷,我大牛絕幹不出扔下戰友的事來。」何奉牛索性也不逃了,趴在雪地上一陣爬行,把機槍手的屍體推開,端著仿捷克式便是一陣掃射。噠噠噠的子彈掃出去濺起一排碎雪。不過日軍的反應也很快,槍彈之聲稍歇,日軍還擊的彈雨便灑了過來,打在前面的雪地上,濺起的雪沫子甚至讓在何奉牛一時間看不清楚眼前要射擊的目標。

    「喲西,殺,不能放跑一個支那軍!」果不其然,日軍兩個多小隊在前面壓制進攻的同時,還有餘力抽調另外的兩個小隊繞到了何奉牛的右後側,左側,呈三面將何奉牛這個排給包夾住了。

    相互推讓的結果便是誰都逃不出去,郭大川那邊大聲的咒罵著,何奉牛捻巴了口袋裡西北發行的紙鈔,可惜,這些錢再也用不出去了,如果後面有戰友發現了他的屍體,湊巧他的鈔票又沒有被日本人搜去的話,戰友們應該會把他的薪俸給老家寄過去吧。對於郭大川的咒罵聲,何奉牛聽在耳裡反而覺得親切,也許這便是戰場上的情誼,以前一直照顧他的趙叔,也總喜歡罵他。

    左肩,肋部相繼一陣刺痛,何奉牛能感受到意識逐漸衰弱,回過頭看了一眼,排長和另外幾名士兵已經拎著刺刀同衝上來的日軍攪殺在一起,潔白的雪地上,是大片的殷紅。視線中,排長與一名日軍士兵摟打在一起雙方糾纏著在雪地裡打滾,滾過的地方都是滲人的血跡。稍許,在雪地裡打滾的排長與日軍士兵都不動了。日軍死了,排長也陣亡了。何奉牛鼻子發酸的同時,意識也是一陣模糊。腦袋沉沉地紮了下去。失去意識之前,似乎聽到空中一陣輕微的轟鳴聲傳來。這鬼天氣也會有飛機?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不過已經不重要了,他們一個排幾乎已經是死傷殆盡,全部陣亡也只是片刻間的功夫。就算是日軍的飛機,也不用怕了。

    「喲西,支那軍的918式步槍,確實不錯。」中隊長從地上揀起一桿沾了些血跡的步槍拿在手裡仔細打量著,日軍也有識貨的人,中隊長便是其中的一個,雖然上面一直提倡所謂的精準射擊,不過真正與西北軍交戰過的日軍步兵卻是明白這種步槍的利害承諾,若不是這次他們仗著絕對的兵力優勢,對方又未能佔得有利的地形,是絕對無法如此輕易地便全殲了這支日軍小隊的。噢,應該說快要全殲,至少此時他的部下此時一臉戲耍地看著在雪地裡蠕動的幾名支那軍士兵。如同貓抓老鼠一般的心態,讓他們享受死亡之前最後的恐懼。

    「來啊,小鬼子。」郭大川拖著一條受傷的腿,躺在雪地裡斜舉著已經打光了子彈的步槍。

    嗡

    空中輕微的轟鳴聲越來越明顯。

    在場的日軍士兵均是詫異地看著遠處的天空,這種天氣下,能見度並高,雙方的空軍都很少出動,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的雪會再次降下來。就算是偵察機,也很少會在此時出動。

    「不好,是支那軍的飛機!那是什麼怪物?」視線力的日軍士兵已經看到了飛機上的民國青天白日的標誌,只是對於眼前出現的這種飛機,卻是超過了所有日軍的認知。

    「混蛋,下面的弟兄已經遭了難了。」此時駕駛著直升機的飛行員看到地面斑駁的血跡,橫七豎八的屍體,還有大隊開始散開躲避的日軍,忍不住罵出聲來。

    「既然如此,那就用不著再留手了,讓這些日軍給死去的弟兄們陪葬吧!」直升機上的機槍手雙眼一眯,操動著轉輪式機檢毫不留情地朝地面掃射。

    另外兩架吊在後面的直升機也飛了上來,呈品字形朝地的面的日軍包夾,如雨的子彈從空中潑撒而下。西北的直升機早就開發出來了,不過直到此時才真正投入實戰,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在直升機上加裝何種武器就傷透了不少人的腦筋,本來火蛇式通用機槍是不錯的選擇,不過射擊的角度還有持續性問題,在直升機上更換槍管是件相對麻煩的事。所以仍然使用的是在射速相對慢一點的機槍。當然,射速慢一些,也只是相對而言的,至於比起地面的大多數日軍步兵來說,直升機上的機槍便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嗡

    三架直升機在日軍的頭頂上飛掠而過,此時西北的直升機攻擊手段十分有限,除了機槍,暫時也沒有別的襯手的武器,雖然西北兵工廠那邊研製的火箭彈可以一用,但還在實驗階段,並沒有正式裝備到湘江1號機槍上面。

    地面的日軍在逃散的過程中也迅速的還擊著,機槍手甚至提起了歪把子,或者是之前從西北軍手裡繳獲過來的仿捷克式對著天上噴射。密集的子彈給上面的直升機也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砰砰子彈打在直升機起落腳的鋼管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不過由於直升機加裝了一定百度的合金鋼板,普通的子彈在這個高度還無法對直升機造成致命的威脅。而且對於仍然在迅速的直升機來說,日軍對空還擊的頻率還是太低了一些。

    直升機先是交錯著從日軍頭頂上飛過,然後三架直升機呈一個圓形,兜住了這個中隊的日軍,潑天一般的彈雨。直升機旋轉圈中的日軍打擺子一般接二連三的慘叫著倒地。

    「哈哈小鬼子一起上路吧。」此時的郭大川躺在地上,看著四周的日軍身體一個個觸電式的一陣抖動,所有的日軍士兵都驚慌的四散奔走,但人的腳程再快,又如何能快得過頭頂上盤旋的飛機。郭大川賭命似的放肆大笑著,瞥過頭,四處隨處可見戰友的屍體,還有失去了聲息的何奉牛那傻大個。可惜,可惜他們看不到這一幕了,可惜他們未能多堅持一陣,哪怕一刻也好,頭頂上的飛機便能趕到對他們進行增援。就算日軍兵力更甚,也絕無可能在幾架飛機的剿殺下支撐太久。一刻鐘的時間,便天人永隔了。直升機的子彈打在他身邊不遠處,濺起的雪沫打在臉上讓肌膚陣陣疼痛。直升機只是在天上來回打了向個轉,四周的日軍便稀疏了大半,過癮,都給死去的戰友們陪葬吧!

    「撤,大家分散了撤,一定要將支那西北軍裝備了新式飛機的消息帶回去!」

    噠噠中隊長看到此時自己的中隊片刻間已經死傷了大半,心知這樣下去絕對撐不了多久,果斷地下完令之後,頭頂上的直升機再次飛快的盤旋而過,子彈鏈打在腦瓜上,帶出一蓬紅白相間的腦漿。

    「撤!中隊長閣下有令,大家都快撤啊!」剩下的日軍驚恐萬分的四散奔逃。只是相對於直升機的速度而言,這些日軍在雪地裡逃跑的速度委實太過緩慢了一些。三架直升機分成數個方安,毫不留情地追擊著。一通襲殺下來,一個中隊的日軍除了少數二十多人逃走了一處低凹地,或是附近的小林子僥倖逃脫外,其餘的在直升機的密集的彈雨下非死即殘,戰場上的逆轉來得太快,所有人都沉禁在這恐怖的追殺當中,從今以後,他們要面對西北空軍一種新式的飛機。專門用來對付步兵的大殺器。(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68章 豫北2

    安陽西北側數十里的安豐小鎮,一隊身著棉大衣,頂著棉帽的日軍窩在背風的一堵殘破的牆體後面生火取暖。

    淡紅色的火苗在四處漏風的地方跳動著。

    鎮上其他日軍散落在四處,從倒塌的房屋,或者是其他地方收羅著可以燃燒的物體。偶爾翻騰東西時,能從倒塌的東西中翻出一具滿是冰渣的屍體。不過對於日軍而言,平時最不難看到的便是屍體,對於眼前的這一切,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早在日軍南下之前,安豐小鎮是個人口上千的小鎮,平時趕集,附近村鎮的人都會來到這裡兜著家裡一些豐產的農作物,手工物什之類的。每到寒冬,更是熱鬧,都準備倒騰些東西給春節添置些家具之類的。而此時,因為日軍的進入,四週一片破敗。遠遠的,一兩隻聞到血腥味的野狼,警惕地看著鎮上穿著黃色大襖的日軍,駐足不前。起先,精力旺盛的日軍士兵還能提用野狼操練一下法,不過此時冷得人牙關直顫的情形下,大多數人的在意的是能否多收集一些取暖的木柴,門板之類的東西,驅散身上的寒意。

    破了個小洞的聯隊旗在寒風列列作響,宣誓著這個小鎮的新主人是誰。

    咻咻

    炮彈在空中微弱的哨聲,聽動靜還不小。不少撿拾木板的士兵警惕地看著西面,又打起來了。從平津一路打到安陽,所遭遇的抵抗從來就沒有削減過,相反,敵軍反擊的力度一次比一次來得更大。雖然此時日軍的聯隊旗飄在安豐小鎮的上空,可在場的日軍卻沒有覺得他們一直能在這裡呆多久的,因此並沒有對鎮上殘破的房屋進行修整。而是該拆的拆,該毀的毀。

    這裡離西北軍主力的範圍太近,眼下還在他們控制中的小鎮,下一刻,也許除了一些屍體,他們在小鎮什麼都留不下了。這樣的情形,越是靠近安陽,他們便越是經歷得多。身邊的戰友,因為補充的隊員,新的陌生的面孔也越來越多了。

    「南面的軍隊早已經打下徐州,並且兵逼武漢,在武漢外圍打成了一片,你們聽說了沒有,若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讓帝國的大軍行動不及原來迅速,說不定已經兵臨武漢城下了。」

    雙手在火堆處反覆的摩娑翻轉著的年輕士官又給自己點了根菸道,煙上卻是印的天水所產的字樣,是從陣亡的西北軍士兵上收刮過來的。

    由於徐州會戰比起歷史上要給力得多,按照進程,原本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失守的武漢,此時日軍不過才打到武漢外圍的國*軍防禦圈。不過這一連串的勝利對於日軍來說,卻來得並不算太順利。因此,也成為了日軍閒暇時候的一些談資。雖然日軍在北面接連受挫,華北方面軍分部第一軍打到安陽外圍之後便如同激浪踫到了礁石。此時也只能用其他戰場的勝利來安慰眼前的困局了。

    「是啊,咱們華北方面軍與華東部已經連成一片。等這個冬天過了之後,再打下武漢,徹底殲來支那中央軍主力,單靠對面的支那西北軍,也無力再支撐下去了。那些調去華東方面的軍的傢伙真是幸運,要是咱們在南面,說不定現在處境要好得多。你們聽說了沒有,河北段的鐵路又被支那軍給炸斷了幾處,原本應該抵達的物資不得不延後兩天,要不然咱們處境也不會像眼前這樣為難了。」

    另外一名日軍士兵忍不住道,「支那的冬天真是寒冷,而且沒有足夠避寒的地方,過完今年冬天,明年再加把勁,把支那軍主力消滅了,應該能結束這該死的日子了。」

    「希望如此吧,誰知道呢,大本營那邊有些白痴之前還叫囂要三個月滅掉支那。真是沒腦子的混蛋。差點讓我們信以為真,幸好不是那些傢伙直接來支那指揮作戰,要是被那些傢伙過來亂搞一氣,說不定本來該打贏的戰爭,因為那些無腦的傢伙一折騰,打輸了都說不定。」

    一名日軍士兵撇了撇嘴道。士兵對於大本營那邊的詬病並非出自偶爾,事實上在華作戰的日軍與大本營之間,有時候也是存在矛盾的,比如這次寺內壽一決意提前發動徐州會戰,便是要挑起士兵的作戰意志,同時也要讓他們對於大本營那邊的命令不滿。否則單靠寺內壽一,一個人也是無法進行會戰的。日軍的擅自行動已經不是一兩次了,有些人甚至將這種行動看作不畏**於強權的表現,將自己當成是天皇的忠實擁護者,軍國主義盛行,此時在日軍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咻咻炮彈在空中震顫的聲音再次響起。小鎮上的日軍士兵們聞聲驚異地看著東面,喧囂的炮火意味著雙方的部隊再次撞擊在了一起。

    「滴滴」此時安豐小鎮日軍架設的電台緊張的忙碌著。

    「志井中隊,負責留守,其他人,立即集合。」大隊長看過新的電報之後,臉上看不出表情波動,只是冷冷的下令了。

    滴——卡車長長的汽笛聲中,大隊的日軍士兵列著長長的縱隊陸續踏出了小安。原本滿是日軍的小鎮頓時變得稀疏下來。

    長蛇一般的隊伍在雪地上蜿蜒而行。豫北的路況算不上好,特別是下了雪的情況下,卡車上的士兵正襟危坐,此時不得不抓住旁邊頂著車蓬的鐵支架,或者是靠著戰友在巔跛的卡車裡維持著平衡。

    在登田大隊前往交戰地點進行增援的同時,野狼嶺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程度。四處遍佈著雙方士兵的屍體。

    日軍的九二式步兵炮在這種複雜的作戰地型發揮了極大的作用。隨著著步軍的進攻,以超過尋常火炮一截的速度,與步軍一起向前推進著。

    「投!」隨著守軍排長一聲令下,十幾個黑砣砣的手約彈劃過一條條拋物線落向散亂的日軍陣中。

    大隊的日軍端著步額頭上紮著衛生帶,一胗狂熱向前突擊,瘋狂的日軍士兵揀起還未爆炸的反擲回守軍的陣地。

    轟轟

    「混蛋!」更後方一點,看到己方陣地上被自己的在炸得一團稀糟的營長差點一口氣沒順過去。雖然以前的老兵可以大致控制爆炸的時間,能很好的控制落點,讓日軍沒有這個機會,但幾場會戰打下來,哪怕是西北軍本部,在經歷了大量的傷亡之後,也充斥著大量的新兵,這些新兵,在戰場上成長起來,除了軍械的補充,更需要時間和戰鬥的磨礪。在戰場上的經驗,往往來自於血的教訓。

    轟!日軍蠻橫的舉動確實給守軍帶來了一定的生死衝擊,不過從平津一路打下來,中原野戰軍團每一支部隊差不多都經歷了點火的洗禮,原來的東北軍離畏戰不前幾字早已經形同陌路,能堅持到此時的戰士們都不是嚇大的。而日軍裡面也總有倒霉鬼,揀起來的,剛舉過頭頂準備投擲出去的時候,還沒甩出幾尺的距離,便轟然爆炸,連同旁邊不遠的戰友也一起倒了血黴,這種凌空爆炸的威力往往比直接落在雪地裡的要大得多。

      在日軍衝進陣線之前,守軍也抓著時間的尾巴打出了最後一輪迫擊炮。散落的炮彈颳起了一陣雪地旋風,旋風過後,地上滿是斑駁的血跡。

    「殺!」面對已經衝到近前的日軍士兵,陣地上的士兵或是端著,或是提著更加襯手的工兵鏟跟日軍殺作一團。

    「咱們還有多少炮彈?」在冷天,營長額頭上卻是冒著細汗。

    「營座,不多了,只有不四十多發了。」士兵很快給出了答案。

    「迫擊炮後撤,調校好,對準陣地,要是守不住了,也要讓殺上來的日軍喝一壺!」營長一咬牙,拔出了配,「另外再派人去向團座請援,看團座那邊是否還能支付出一些人手,否則這裡守不下去了。」

    士兵得令後,貓著腰往陣地後方一陣急跑,在相對安全的地方,牽出一匹馬,跨上馬背疾馳而去。野戰電話早就在炮火中被毀了,至於那幾個會維修的也給日軍的大炮一鍋端掉,此時傳遞軍情,也只有靠這最原始的辦法。

    「日軍打遍民國,為何獨在我西北軍面前頓足不前,便是因為我們西北有死戰不降之意志。有我無敵,有死無生!」營長提著配嘶聲力竭地大聲吼道。

    「有我無敵,有死無生!」

    凜冽的寒風中,無形中有著一股讓人熱血澎湃的氣勢激盪久久不去。

    血腥的拚殺無可避免,除了已經得令的炮兵,其他士兵紛紛從簡易的掩體中起身,裝上刺刀。踏著已經被血染得變色的殘雪大步向前。

    砰砰凌亂的戰鬥中,營長的聲也雜在其中。

    「八嘎,你不是真正的武」日軍士兵操著一口半生不熟的漢語說還沒說完,便被營長一撩翻在地。

    轟轟

    此時被營長寄予厚望的375團團長符自在的處境不比他好多少。

    日軍也不知道從哪裡得了消息,三個多中隊的部隊抄小道出現在團部所在的古剎附近不足三里裡才被巡羅的士兵所發現。

    炮彈落在設在古剎的團部,立即炸塌了兩座古色生香的小亭,碎瓦與殘雪灑得四處都是。

    「現在都被人捅到 子眼,師座啊師座,卑職恐怕要食言一次了。」符自在苦笑一聲,向旁邊的副官道,「立即通知衛生隊的成員轉移,給師部拍報,日軍出現在我團部附近,形勢迫人。卑職已退守11號高地,已有為國捐軀之志,請師座自行斟酌戰局。卑職必竭盡全力,守至最後,為師主力贏得佈置時間。」

    「團座,團座,黑風溝緊急求援,日軍已經衝進我軍陣地,請團座即刻派兵,稍有遲疑,我營恐全部陣亡在即。」前來請援的士兵在一片炮聲中,闖到了古剎前,被士兵帶了過來。

    「援兵?團裡的情況你現在也看到了,日軍都打到團部來了,哪裡還有援兵。我這邊連掩護衛生員,文職人員的人手都不夠,這不是胡鬧嗎。你回去找王繼坤,要是他人還在,讓他率部撤往11號高地。要是人不在了,萬事皆休!」符自在骨關節捏得發白,強作鎮定地道。

    「團座,沒有援兵,全營陣亡已成定局,請團座念在我營殊死作戰數日,給我營留一點火種吧!」前來求援的士兵撲地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道。

    「團座,讓卑職帶一個排的士兵去接應一下王營長吧,野狐嶺已經孤懸在外,看情形,後麵糰裡要孤軍作戰一段時間了,能救出來一些人,對於後面堅守高地,也有一些幫助。顧春華那邊火力不弱,一時間日軍也衝不過來。只是火炮駭人一點。」

    副官出聲說道,旁人不知道,但他卻是清楚王繼坤是團長的學生,團長膝下無子,卻是把王繼坤當作自己的兒子在看,這些年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在王繼坤身上。若是王繼坤折在了黑風溝。對於團長而言,其打擊之大,尋常人根本難以想像。作為符自在的副官,他絕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你去吧,若是事不可為,你見機撤往高地,與團主力匯合。」符自在吸了口氣。

    「是,團座!」副官向符自在行了一記軍禮,戰情危急,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向團長行禮也說不定。不管團長如何想,他既然去了,便一定要將王繼坤帶回到團長面前,哪怕拼上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國仇,家恨,在日軍面前,同樣,這群可敬的戰士們,也在為著自己的戰友,恩重如山的尊長拼盡性命的衝殺。努力守護著身邊值得守護的一切。

    蹬蹬蹬軍靴踩在地上,大隊穿著白色衣服的醫護人員,還有一些護士,此時在士兵的護送下,有序的離開古剎。一場大戰,也不知這座從宋朝時便遺留下來的古剎,在此戰之後,還能否再存在下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69章 火蛇!火蛇!

    「支那軍抵抗的火力如此猛烈,前面一定是他們的指揮部,帝國的武士們,衝過去,天皇與我們同在。」

    在漢奸的帶路下,日軍順利摸到了符自在的團指揮部附近,此時遭遇到激烈的抵抗,衝在前面的戰士相繼死傷不少,不過日軍卻不怒反喜。對於日軍而言,能打掉西北軍嫡系的師部,或者團部,都是一種榮耀。

    山道上可以展開進攻的面並不夠寬,日軍將正面的部隊分成幾個波次。重機槍的子彈瘋狂的飆射,打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四處濺射,或者是給堅石帶來一串串密集的小孔。

    在重機槍的掩護下,半個小隊的日軍瘋狂向前突擊。兩名士兵提著擲彈筒彎腰向前在猛跑,幾乎本能的踩著擲彈筒的平衡處,迅速的將榴彈放入其中。

      !

    兩名擲彈筒手順利的將擲彈筒打了出去。

    轟!騰起的火柱與飛撒的彈片將守在高處的兩名西北軍的輕機槍手掀翻數尺遠。士兵直接沒了聲息。不過很快,又有其他的士兵過戰友的屍體,一臉冰寒的提著尚老江未遭到嚴重破壞的輕機槍又趴在剛才戰友所呆過的地方。

    噠

    短暫中斷的機槍彈再一次噴吐而出。進攻的日軍隊形如頓時踫到了一陣無形的阻力。子彈射進日軍厚厚的棉衣裡面,帶起一片慘叫之聲。

    「快!」日軍正面強攻的同時,也有日軍士兵試著攀爬三四米高的小坡,企圖繞到在守軍的側面進行進攻。這處地形十分險要。好在守軍的兵力不算多。否則還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填在這裡。

    正是認識到這一點,不知道守軍的援軍有多少,什麼時候能支援過來,因此一旦進攻,日軍就拿出了殊死一搏的架勢,踩著戰友的肩膀便往上爬。

    剛爬到上面冒出半截身體的日軍陡然間看到一道寒光閃過,還沒來得及反應,頭便飛離了身體,那道原本森冷的寒光也變成了血光。一名西北軍士兵提著柄從日軍手裡繳獲過來的軍刀,毫不滯留的揮砍向另外一名日軍士兵。一連三名日軍士兵慘死當場,但後面的日軍仍然紅著眼楮往上爬。

    這種混戰的情形下,日軍士兵也不敢用並不如何好操作的歪把子去反擊。不過此時日軍精準的槍法再次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當西北軍士兵揮刀再次砍向另外一名日軍時。兩發子彈精壯的穿過了這名士兵壯碩的身體,一百幾十斤的身軀轟然倒下,鋒利的軍刀倒到了一邊。

    「轟!」此時日軍的手榴彈也拋上了小山坡上,濺射的彈片同樣帶來了幾道痛苦的慘叫。手榴彈爆炸過後,上面有限的西北軍士兵死傷枕藉。日軍也藉著這一股犀利的進攻,順利的爬上了小山坡,一個,兩個,十多個。

    「把這些小鬼子趕下去!」新增援上來的兩個多班的西北軍士兵,為首的兩個將手榴彈扔過的了日軍的頭頂,落向了山坡之下。下面的日軍也頓時被清理了一遍。

    「殺!」尖利的廝殺聲中,下面的日軍雖然竭力想要增援,但也被西北軍士兵的反擊打得寸步不前。山坡之上,日軍的刺刀捅進了西北軍的身體,另外西北軍士兵也一腳將日軍士兵踹得跌落下山坡,摔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沒了聲息。此時這種混呀中,日軍士兵也不敢隨意開槍,唯恐會傷到自己人。不消片刻,爬到小坡上的日軍留在上面的除了屍體之外,要麼落下來,要麼被上面的西北軍給扔了下來。

    噠噠一直壓抑著的日軍機步槍再次以密集的火力掃射過去。

    手榴彈的爆炸聲,槍聲混雜在一起,日軍踩著戰友的屍體繼續向上仰攻,雙方的拉鋸戰又回到了原點,只是陣地上倒伏的雙方屍體卻清晰的提醒著所有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日軍一次次打上坡頭,西北軍一次次將日軍趕下來,雙方的戰鬥也一次比一次更激烈。

    轟!被推到近前的九二式步兵炮再次發揮了關鍵的作用,在這種複雜的地形下,西北軍除了一部分迫擊炮,就連戰防炮都沒能帶過來。畢竟日軍的坦克,裝甲車也不能開進地形如此複雜的地方。迫擊炮在雙方的對戰中,也佔不到太多便宜。

    雙方的士兵踩著己方戰友的屍體前仆後繼,不過西北軍雖然英勇,但能增援的兵力卻是有限,隨著大隊的日軍不要命的進攻,防守的力量逐漸薄弱。

    兩發大威力的炮彈在日軍炮兵的操控下相繼落在隊伍稀薄的西北軍裡面。爆裂的火光中,幾名西北軍士兵相繼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少數沒有直接在爆炸中斃命的士兵掙紮著爬起來想繼續作戰,但身體上的傷勢卻不允許他們做這種激烈的動作。

    掙紮了幾番,卻不得不無奈地躺了回去。只是手卻伸到了腰間懸掛著的手榴彈,聽著大隊湧進的腳步聲,模糊的意識感受到對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戰士的手拉開了拉環。引信在日軍的腳步與嘶喊聲中並不太明顯。

    「小鬼子,一起死吧!」躺在地上的士兵此時忽然咯血笑著,轟,笑聲嘎然而止。同士兵一起離去的還有三四名日軍。

    「該死的支那人!」小隊長臭罵一聲,但此時沒有時間去置氣,用最快的速度佔領眼前這個讓他們死傷慘重的敵軍陣地。若是被西北軍的援兵再度打了回去,一切回到原點,但他們付出的重大傷亡卻不會回到原點,他們死去的戰士也不會復活,所以也只有踩著敵人,還有戰友的屍體前進。在戰場上,鋪向成功的道路,都是用生命和血肉鑄成的。

    通向前面的,是一片相對平坦開闊的地方。日軍眼前豁然一亮。這正是他們喜歡的地形。在民國,哪怕是西北軍,在等同的軍力下,都不具備跟日軍對攻的本事,在這點上,日軍充滿了自信。所以對於這種地形,能拉近雙方在攻守方面的懸殊。

    「前面的弟兄都陣亡了,後面,在這裡,送這些狗*日的們去見閻王,讓弟兄們走得不寂寞!準備彈鏈,呆會別掉鏈子!」一名披著軍大衣的少校,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看著大隊源源不斷湧進的日軍,緊繃著一張臉道。

    旁邊的士兵沉默而快速的進行著準備。為之前那些誓去的戰友默哀。日軍的出現已經足以說明一切問題,之前熟悉的人都已經捐軀了。而作為他們的戰友,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送這些該死的鬼子去給他們陪葬。從姜立帶著他們從一群東北軍的殘兵蛻變成西北軍的過程中,就沒有欠打了不還手的道理。

    日軍進攻的節奏太快,快得他們根本來不及增援,戰友就全部倒在了自己的陣地上。

    仇人見面,這種情況下,什麼言語在雙方的槍炮面前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在這種相對開闊的地形下,日軍進攻的節奏更快。士兵散落向前,標準的進攻隊形。能在這樣的速度上保持如此標準的進攻隊形,對於士兵在日常中訓練不是一般的嚴苛。至少看到日軍進攻的少校瞳孔緊收了一下,不過隨之而後,少校的眼裡卻是閃過一絲殘忍的笑意。

    他之所以選擇在這裡先打一陣,而不是後退,在更為狹窄,看上去更利於防守的地方,自然是有原因的。而此時他身邊的士兵也只有不到一個連,而對面的日軍在經歷剛才的血戰之後,還有四百幾十人,兩倍多的優勢。

    卡,卡!在日軍前進的過程中,堅固的金屬三角架相繼被架好,三挺比起形狀比起平時西北軍迥相異的機槍被架了起來。

    噠噠

    率先開火的是日軍的重機槍,已經衝到最前面的日軍士兵已經撲倒在地,用並不慢的速度迅速向對面接近著。日軍的進攻節奏非常快,企圖壓制了守軍的火力之後,用最快的速度突破。時間每耽誤一分鐘,對方的指揮部便越可能成功逃脫。一路進攻到這裡,日軍已經付出了大量的傷亡,這次進攻,絕不能無功而返。眼前的敵軍規模比起他們一個中隊還要差一點,又是在這種相對開闊的地形下,哪怕他們的九二式步兵炮固體重量關係,一時間沒來得及跟上來。

    但敵軍連一級的火力配製上,除了小口徑的迫擊炮,輕機槍也有一些。但在日軍的中隊面前,也討不到太多的便宜。

    就算對方的仿捷克式比起歪把子更好用一點,但差距也不算大,日軍在擲彈筒的數量上,比起對方的迫擊炮還要稍微佔點優勢。當然,差距都不算太大,具體還要看雙方士兵的操作和老辣程度。兵器是死的,人是活的。而讓日軍充滿信心的是這次他們出動的級別的是大隊規模的,輕重機槍的比例到了大隊規模,比起單純的中隊都有了質與量的提升。

    火力上的巨大優勢,讓日軍士兵充滿了信心。不過就在日軍頗為新銳的九二式重機槍噠噠噠的咆哮聲發動的同時。對面幾道低沉的撕布式一樣的聲音陡然響起,低沉而有力。沉重而綿密的撞擊頻率,似乎已經快到讓人耳朵都有些分不清楚了。

    而就在這幾道聲音響起的同時,讓日軍中隊長,還有這次直接負責指揮作戰的大隊長感到恐懼的是,從前面撲在地上,到後面貓著腰的士兵都如同觸電一般,慘叫著倒伏在地上。

    甚至對方的火舌撩過來的時候,九二式重機槍的咆哮聲嘎然而卡。密集的子彈打得旁邊的石頭上,上面彈孔的細密程度讓經驗豐富的日軍士兵忍不住為之瞠目結舌。

    原本在日軍眼裡的兵力與火力上的優勢,在西北軍面前,日軍的驕傲在剎那間被碾壓得粉碎。

    卡!

    火蛇通用機槍的射速太快了,哪怕是在這種氣溫非常寒冷的情況下,過高的射速仍然使得槍管的溫度呈直線上升著。機槍手憑著之前訓練時的經驗,迅速的扣動了設備,有些發紅的槍管彈跳落在地上,打在雪渣裡,發出哧的聲音,冰冷的雪渣在高溫下迅速液化,然後冒出一道輕微的白霧。

    而訓練有素的副手此時也迅速的更換好了新的槍管。原本,這短暫的片刻,讓日軍眼裡重新燃起了希望。只是重新響起的聲音卻讓日軍再次如墮冰窯。相對開闊的地形,使得日軍的攻擊得以在短時間內展開,但展開之後,想在西北軍的反擊之下再撤回去,其難度呈十倍甚至百倍的提升,至少,在如此密集的彈雨面前,其難度,不比派步兵去炸坦克更輕鬆。

    而日軍帶過來的兩挺九二式重機槍,還有一些歪把子機槍一經打下。西北軍機槍手便操控著火蛇通用機槍掃了過來。日軍的機槍聲音便沒了聲息,或是直接被當場打死,或者是頭縮在岩石後面抬不起頭來。火蛇通用機槍的出世,足以傲視此時列強裝備的所有機槍。其最大的缺點,便是其過快的射速造成的,但在這種情形下,火蛇的壓制性作用無可替代。

    「八嘎!西北軍這是裝備的什麼武器?」縮在一塊大石頭後的日軍中隊長一臉蒼白,甚至不敢冒出頭去,對方子彈掃過時,打在岩石上那種密集的聲音,是對人心裡上的一種巨大的震撼。在這種密集的彈雨下,第一波沖在進攻路上的數十名日軍甚至未來得及發起任務有實質意義進攻。便先後慘遭打死。沒有一點懸殊,也沒有給敵軍造成多大的騷擾作用。若是日軍知道對方機槍短暫的停歇只是由於其本射過快的射速所造成,又不知作如何感想。

    「給死去的弟兄們陪葬吧!」此時的西北軍陣地上,卻是發出一片歡呼之聲。這種無與倫比的壓制感,對於正在交戰的士兵來說,帶來的暢快是無與倫比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70章 豫北3

    (看到有的書友對更新的質疑,說以前兩更,現在一更。更新沒漲,價格上漲了。汗,以前兩更,每更兩千字,現在一更,字數是四千字。沒有區別的。至於更新上,作為一個上班族,暫時確實沒能力更新得更多了,畢竟不是全職,請見諒。)

    「快點,加快速度,聯隊長有令,必須在今天13點之前,抵達羊村阻擊增援的支那軍!」從安豐小鎮出來的日軍約摸一個大隊的兵力,此時在雪裡用並不太快的速度行進著。

    在雪地裡爬行的汽車不時打著滑,晃晃悠悠的車體蹣跚著前進。北風呼嘯作響。

    不時有日軍士兵踩在冷滑的地面坐屁股一跤,不過身上的衣服穿得頗厚,這種程度的摔跌影響不到什麼,最多只是拖沓一點速度罷了。在行軍的陣列中,日軍士兵很少說話,這種天氣下,節約的每一點體力也許在戰場上都會成為生死一線的差別,久經戰陣的日軍士兵更是清楚這個道理。

    越往前,槍炮之聲越是明顯,登田澤一大隊抵達之前,村落裡面已經打得沸反盈天。遠遠的,幾幢民房在爆炸中轟然垮塌,是七生半的火炮才能造成這樣的動靜,看樣子,應該是遇到敵軍主力了。包括登田澤一在內的所有增援的日軍士兵此時面色都是一片凝重,同西北軍打了這麼久,但凡踫到對方的主力,哪怕最後能勝,也只是一場慘勝而已。像早些年日軍攻佔勢河,綏遠那樣的戰爭,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至少在河北,河南戰場,日軍再也沒能打出屬於自己的快節奏,反倒是南面的進境要迅速許多

    吭哧

    「該死,是支那西北軍的坦克!」離村落更近一些,登田大隊的士兵一路小跑。卻是聽到了那種熟悉的發動機轟鳴聲。殘破的土牆那一面,隱隱可以看到幾輛坦克的殘骸。還沒等登田大隊來得及做別的反應,便看到一輛**式中型坦克,還有兩輛九五式輕型坦克,此時正狼狽的往登田大了伯方向撤過來。而對面追擊的卻只有兩輛敵軍的坦克。只是體形上比起日軍的坦克大了足足一圈。在擁有著優勢兵力,但卻不敢與敵軍正面作戰的,大概也只有一直被日軍視為精銳的裝甲部隊了。

    最精銳的部隊最不敢打,說起來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不過作為一名高級軍官,對於接連的幾次失敗都頗為瞭解的登田澤一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畢竟整個華北方面軍的裝甲部隊損失達到了驚人的三分之二,挨上敵軍一傢伙,非死即殘。

    遲疑間,又有兩輛敵軍的坦克從殘垣斷壁間開了出來,原來敵軍在數量上也佔據了優勢,怪不得。只是在這片戰場,既出來了七生半的火炮,又出現了如此數量的坦克,看來這一仗,他手下這個大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倖存下來。

    「快,把火炮推上來,接應咱們的部隊!」登田大隊長沒吩咐多久,大隊的日軍士兵由原來的小跑一路加速,此時田壟邊的小溝已經結冰封凍。大量的日軍士兵一屁股滑到小溝裡,半蹲著身體,借助冰冷的田隴作天然的掩體。

    希律律日軍士兵揮動著鞭子。馬匹梗著脖子,在其他日軍的幫助下,努力的拉動陷進冰渣裡的火炮。

    日軍緊張的忙碌著。

    一片慘叫聲響起,對面敵軍的坦克一炮歪打正著打中了日軍的一輛運兵卡車。來不及跳下車的日軍士兵頓時都倒了黴。

    「穩住,接應咱們的軍隊來了,擅自潰退者死!」從村莊裡被打出來的日軍軍官拔出手槍接連斃掉了兩個擾亂了隊形的士兵。

    轟!

    同西北軍交戰這麼久,此時的日軍大體上也摸清楚了西北軍坦克的實力,總之塊頭越大的就越難對付,相對而言,西北軍體格相對小一些的復仇者還是不那麼讓人頭疼。

    一門戰防炮也有重達幾百斤,陷在低凹的窪裡,輪子被冰塊卡著,一時間動不了,訓練有素的日軍士兵直接在這種狀態下調整了炮口,竟然還一炮干中了一輛復仇者,這種情形,這種命中率,除了相當的運氣層分之外,不得不說日軍平時艱苦的訓練在危急時刻也發揮了極大的作用。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這句話用在戰場上,也十分合適。

    原本迅速行駛的復仇者吃了這一炮之後,車體在巨大的慣性下,向前一突,裡面的駕駛員陡然磕到了旁邊的東西,頓時一陣鼻青臉腫。

    「不好,我們被擊中了,該死的小鬼子。」

    「別管那麼多,咱們沖得太快了,後面的士兵有些脫節,現在出去也是個死字,賭一把,要是坦克沒爆炸,咱們或許還有條生路。」車長此時吃痛的喝道,在「調準炮口,幹掉日軍剛才的戰防炮,快!」

    西北軍機械化旅的坦克以前一直是集中使用的,後世一些人對於日軍在坦克戰術上的落後,也有些不恥。事實上日軍對於坦克的運用也是由於民國特定的作戰環境,還有日本本身的國力所決定的。誰不想用一眼難以看到頭的滾滾鋼鐵洪流一路碾壓過去,用壓倒性的優勢徹底擊碎所有敵人的抵抗。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哪怕給日軍幾千輛虎式,以此時民國脆弱的路橋基礎,單是將這些坦克運到目標戰場,就足以傷透日軍的腦筋。

    日軍對於坦克的分散使用,也被一些人視為下下策,力量只有集中起來,才有作用。事實上民國戰場的實際環境卻並非如此。日軍的飛機,大炮對於國*軍而言,已經具有了壓倒性的優勢。已經不需要用大量的坦克去衝鋒,單是依靠飛機大炮的優勢,日軍就足以輕易撕裂國*軍的防線。而坦克,只需要衝在前面,替後面的日軍士兵擋住國*軍的機步槍彈,掩護日軍士兵衝進國*軍殘破的陣地,同時給予敵軍一定數量的殺害,就足夠了。將坦克集中在一起,對於日軍而言,也是資源上的一種浪費。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此時的西北軍機械化旅。在擊破了華北方面軍的裝甲部隊主力之後,再想尋求和之前一樣的坦克對決,已經不太可能了。同時幾戰下來,地面部隊的傷亡也讓西北的負擔也極為沉重。幾場會戰打下來,數十萬的傷亡,也同樣損失極大。在日軍裝甲部隊極力避免雙方硬踫的同時,再將機械化旅的集中在一起,就顯得有些資源浪費了。因此在這次豫北會戰中,機械化旅的坦克,裝甲車,也像歷史上那般分開成數個部分,緩解日軍帶來的壓力,儘量降低西北軍的損失。

    這一招很快在雙方的對戰中顯現出作用。只是凡事有利必有弊,這樣一來,坦克,還有裝甲車的戰損率也大為提高了。不過好在開戰近一年半之後,西北軍的坦克,裝甲車產量已經得到了長足的發展,足以補充此時的戰爭消耗,並且還有餘力對裝甲部隊進行擴編。因此,對於坦克的戰損率升高,而士兵的陣亡率下降,姜立相對來說,也是認可這種變化的。士兵的性命,要高於這些鋼鐵疙瘩。

    轟

    日軍的炮兵隆隆的聲音一陣高過一陣,大量的炮彈打在西北軍的陣地上,掀起一陣陣死亡風暴。西北軍的火炮,在雙方的炮戰中十分吃力,使得日軍炮兵能從容壓制西北軍炮兵的同時,還有餘力打擊西北軍的步兵。

    肆虐的彈片讓戰場的生存環境急劇惡化著。不過此時在戰場上卻出現了十分奇怪的一幕,在日軍炮火的轟炸下,西北軍傷亡急劇上升。日軍在遠程火力上佔據著不小的優勢。

    而在中程,近距離的火力上,日軍卻是在西北軍已經部分配備到的火蛇通用機槍與迫擊炮的組合下,吃虧不小。而在西北軍坦克部隊的反擊下,甚至有種站不住陣腳的感覺。

    坦克的履帶一路向前,將那結著冰稜的小樹直接軋倒在地面咯吱作響。一輛戰斧迅速越過了之前被擊中的復仇者,將日軍的火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炮彈打在戰斧的前裝甲上,巨大的動能轉化為對車體的衝擊。不過炮彈的穿透力並不夠,在這種受力也不太明顯的斜面三角的裝甲前,很快彈到了空中。

    轟轟

    日軍的炮彈落在西北軍的隊伍裡,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死亡。

    哧——火蛇通用機槍的子彈成片的掃出去,打到哪裡,哪裡的日軍士兵便只能躲在簡易的掩體後面躲避這可怕的彈雨。

     ,日軍的坦克炮塔在劇烈的爆炸中蹦起幾尺高,一路下來的坦克殘骸,讓日軍的裝甲兵在這種情形下提不起絲毫鬥志。

    「八嘎,反擊,反擊!」登田大隊長時刻用望遠鏡注視著整個戰場。不斷嚴峻的形勢,還有漫延過來的西北軍,讓登田大隊長不得不將手裡的備用力量一次次的派出去。

    在登田的望遠鏡中,看到了無比慘烈的一幕,一挺九二式機槍陣地上,旁邊已經倒下了六七個日軍的屍體。往往撲上去的日軍還沒用打出多長的彈鏈,便在激烈的戰鬥中,或是被西北軍的狙擊手射殺,或是直接被對方恐怖的機槍打成了篩子。要麼便是被坦克上打過來的一串機槍彈給幹掉,但機槍對於日軍而言,也是重要的火力輸出。特別是在日軍被西北軍趕出村落後,在這種近乎曠野的地方,火力的輸出直接關係到整場戰鬥的成敗。

    噠噠

    搖動著機槍握柄瘋狂向西北軍掃射的日軍士官無力的攤倒在了機槍上,此時機槍仍然失去控制的奔吐著火舌,旁邊的日軍面無表情地幾步上前,推開了戰友的屍體。繼續剛才戰友未完成的任務。子彈打出片刻之後,替補的機槍手也陣亡了,後面的日軍士兵似乎對眼前的一幕早有準備,一個接著一個上前。一個接著一個陣亡。

    當遠處的戰斧式坦克逐漸開近時,九二式重機槍在此時彈鏈竟然打完了。這種情形下已經失去了更換彈鏈的機會。

    「天皇萬歲!」此時的日軍步兵竟然端著手裡的步槍,無視這輛坦克帶來的巨大壓力,向坦克附近的西北軍士兵衝殺過去。

    咻——炮彈拖著長長的尖嘯聲,轟,炮彈落在戰斧式坦克的履帶附近。巨大的爆炸直接將附近的日軍士兵,還有西北軍士兵都掀飛了,九二式步兵炮的射程比不是傳統的七生半火炮,但在爆炸威力上卻是相差無幾,重量達到3.8公斤的高爆彈掀起的死亡風暴頃刻間將坦克旁邊的雙方士兵都洗禮了一遍,殘肢斷臂,混雜著大量的鮮血同時灑在了坦克上。爆炸形成的巨大衝擊波甚至讓旁邊不遠的戰斧式坦克都晃了幾晃,灼熱的彈片****在坦克上,發出尖利無比的響起。

    吭哧吭哧一陣擔驚受怕之後,任憑坦克發動機的如何咆哮,坦克始終使不上力。之前的復仇者已經被日軍擊毀了,眼下又有一輛戰斧給日軍打趴在了原地。

    陣型幾乎被打散的日軍,趁著西北軍的反攻勢頭為之一遏的功夫,又企圖重新穩固陣線,不過另外一處,一門戰防炮在爆炸中散落到了一地,一輛復仇者坦克迅速的衝出,履帶從日軍的大正十年式重機槍上面碾而而過,昂貴的機槍變成了一堆破銅料鐵。而來不及逃走的日軍在噠噠噠的聲音中,紛紛慘嚎著倒地。在付出了三輛坦克的代價之後,西北軍終於擊毀了日軍的坦克,並且摧毀了日軍的地面反坦克火力。兩輛坦克後面伴隨著數百戰士,一路衝向日軍的炮兵陣地。4門三八式七生半火炮,還有一些敵軍火炮轉移走的痕跡,已經轉移的暫時追不上了,不過有眼前的四門,也算這番功夫沒有白費。

    「登田大隊雖然全力營救,不過終究還是沒有及時趕到,我軍集中了一個團的兵力,擊破了村莊內的日軍,並且成功擊潰日軍登田大隊主力,此戰斃敵千餘人,擊毀日軍坦克5輛,火炮6門,繳獲日軍坦克1輛,各式火炮7門,汽車3輛,三輪摩擦車11輛,輕重機槍數十挺。而我軍也付出了4輛坦克的損失,不過相比之下,陣亡步兵九百餘人,相比之下,吃虧不大,倒是這次虎口奪食成功,倒是緩解了安陽西北的處境。」副官給邱得志報告道。

    「打掉日軍一個多大隊,自己的傷亡跟對方也差不多,沒吃虧,也沒討到便宜,375團現在還被日軍兜在野狐嶺,若是咱們的步子慢了,375團可就真完了。」邱得志搖了搖頭,對於這樣的戰績,並不讓人如何滿意,畢竟最近天氣不怎麼樣,日軍相對優勢的航空兵並沒有出動,只是日軍反擊的強烈,也確實經常讓西北軍將領有一種一口咬下去稍不小心就會崩到牙的感覺。(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3-31 22:45
571章 野狐嶺,血狐嶺

    砰!

    相對單薄,但卻異常刺耳的聲音響徹在山林之間,放眼望去,儘是白茫茫的一片,還有在高低起伏的樹木。不過日軍也並非無能之輩。趴在地面的日軍尖兵觀察一陣之後,開始向機槍手打了個手勢。

    噠噠幾挺歪把子機槍同時打響。但有一名卻是一槍被打中了臉,仰面倒下。不過另外兩名歪把子卻是成功的打響,掃向對面可疑的地方。

    轟!機槍手漫無目的的掃射採取的只是廣撒網的辦法,真正的後手還是日軍的擲彈筒,八九式擲彈筒的射程已經足以壓制住一部分狙擊手。

    幾發榴彈打出去,以榴彈的殺傷半徑,足以讓相當一片區域內的生物受到毀滅性的打擊。

    飛濺的雪花帶著一片血跡,一具屍體伴隨著爆炸滾了開來。

    「果然是支那軍的狙擊手,真是可惡,上面那些昏庸無能的混蛋們,支那軍的狙擊手給皇軍帶來的傷亡數以千計,對於帝國士兵在心理上的打擊,更是無法估量,這些混蛋,竟然想當然的認為,狙擊戰術只是弱者的表現。」

    中隊長看到狙擊手的屍體滾出雪堆,臉上毫無喜意,反而是一臉的怒色,這些狙擊手,平時的難纏是出了名的,就算日軍已經針對西北軍狙擊手的戰術粗略的整合出了一套步兵對付西北軍狙擊手的戰術,無非就是用火力壓制,然後利用狙擊手的射程,再用擲彈筒進行覆蓋必炮擊。

    只是同樣的戰術,在不同的人手裡用出來,效果也完全不一樣,精銳的日軍老兵用起來,得心應手。但並非所有人都有那個級別。至少這套戰術用起來,大多數都是要失敗的。而中隊長更是明白,他們之所以能用這招老套路,連續幹掉敵軍的五六個狙擊手,歸根到底,這些狙擊手是為了掩護團主力撤往11號高地拖延時間。讓符自能獲得更多的時間佈置。才能在日軍的節節進逼下在高地堅守更久。否則這些狙擊手就算會有一定的傷亡,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被日軍一路殺過來,無一人倖免。

    就算如此,日軍也仍然陣亡了二十多人,雙方的交換比例依舊驚人,這也怪不得中隊長對於上面遲緩的反應如此詬病。畢竟上面坐在指揮部裡,安如泰山,但他們這些人在前線,稍有不慎,卻是要送命的。送命不說,更是耽誤了天皇的大業,同西北軍的歷次戰爭打下來,就算打贏了,也讓人極其難受。

    中隊長能感受到,哪怕日軍此時在火力上仍舊佔著一些優勢,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戰線的拉長,火力上的優勢逐漸被稀釋。從裝甲部隊,到這些狙擊部隊,再到最近出現的那種可怕的機槍。甚至還有別處傳聞的那種能在空中懸停,對步兵起到強大殺傷作用的飛機。中隊長能感受到敵軍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但是他們到現在,甚至還和剛發動戰爭一個樣。由不得這些一心為天皇效命的日軍不心急。

    狙擊手的威懾力首先在於隱蔽,然後才是對敵軍的殺傷,帶給敵軍心理上的威懾。一旦暴露之後,狙擊手,也不過是個比普通士兵槍法厲害得多的神槍手而已。只是神槍手再厲害,也只有一人一槍,西北軍的狙擊雙人組,為了節約使用,此時也是分開了對日軍進行拖延。可暴露之後,面對日軍絕對的火力壓制,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看到日軍出現在高地外圍陣地的時候,符自在忍不住嘆了口氣,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這些狙擊手,在平時,哪怕是師部,也不會同意多調給他的團裡,他們深諳保命之道,但為了掩護主力的撤退,卻是用自己的性命拖住了日軍的腳步。

    日軍指揮官並沒有耽擱哪怕片記得的時間,剛剛收到消息,岐口大隊被敵軍擊潰,連帶著負責救援的登田大隊也損失慘重,兩部加起來陣亡過半,傷者不計其數,已經失去了繼續作戰的能力。

    敵軍的大隊很快就會穿插到越城鎮,若是不能及時吃掉退守高地的這支敵軍,前期的作戰計畫功虧一潰不說,整個支隊都有被截斷退路的危險。原本兩軍就勢不兩立,現在更是一山不容二虎,雙方必須有一方徹底死絕在野狐嶺為止。此時雙方的屍體從古剎附近一直倒伏到這裡,用屍橫遍野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日軍延著並不太好走的山道拾階而上。

    撲撲上面的手榴彈立即扔了下來,落在雪地裡,發出低沉的悶響。

    淒厲的慘叫伴隨著爆炸聲響起,最先衝到石階上的日軍在爆炸中死傷殆盡。

    看著前面的士兵如同陽光下的雨雪迅速的融解著,接到進攻命令的中隊長,緩緩摘下軍帽,將白色的衛生帶寄在頭上,雙手捧著軍刀對著遙遠的東方跪拜數次後。雙手握持著軍刀,嘴裡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

    中隊長身先士卒,一副為天皇盡忠的姿態感染了所有的日軍士兵,這些士兵紛紛摘下帽子砸在地上,任憑呼呼的山風吹著額頭。

    「啊!」前面的日軍中彈慘叫著還未倒地,後面的日軍已經越過了即將死去的戰友,向前,再向前!

    機步槍聲混雜,日軍的屍體倒伏一片,鮮血沿著石階流下。

    砰砰日軍還擊的槍聲,也讓上面西北軍的機槍手換了幾輪。

    哧

    那種讓日軍恐懼的聲音,帶走了大量日軍的生命之後,終於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中變得時斷時續。

    「支那軍的彈藥不夠了,天皇庇佑!」西北軍殺傷力最大的武器,幾乎讓進攻的日軍有些崩潰的架勢,便天無絕人之路,火蛇通用機槍的彈藥消耗太快了。火蛇通用機槍間斷越來越長的時間,那種沉默的無聲,對於日軍而言,無異於天籟之音。

    滿臉是血的中隊長揮刀劈砍向一名西北軍的面門,長長的刀痕從對方額頭一直斬到在嘴角,皮肉翻捲,看上去有如地獄來的惡獸一般。

    噗,士兵鑑證啊之前,挺身突刺,鋒利的刺刀也刺中了中隊長的腹部。

    「呃」中隊長難以置信的同時,臉上也帶著毫不掩飾的瘋狂。

    「天皇萬歲!」中隊長嘴裡發出淒厲的慘嚎聲,竟然用血肉之軀頂著對方的刺刀大步向前刷,中隊長揮刀斬掉了西北軍士兵的頭顱。發燙的熱血灑了他整頭整臉。

    「去死!」另外一把刺刀再次捅進了中隊長的身體,按理說,日軍中隊長早就應該死透,但這個世界上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實在太多,此時的日軍中隊長竟然再次將對方砍翻在地。頂頭兩柄刺刀往前衝出數步,才被後面的的敵軍頂住。藉著剛才這一股衝殺,數十名日軍上山道的狹小平台。日軍中隊長的身體才如同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停了下來,不過被兩把刺刀柱著,除了拉聳著腦袋外,整個人竟然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啊——

    慘叫,嘶吼聲一陣緊過一陣,石階之上,狹小的平台上,翻滾的只有雪亮的刀鋒,還有滾燙的熱血。不斷地有雙方扭打著的戰士從石階上滾下依舊打得難解難分。

    「沖」幾名西北軍戰士合力抬起一根大木,從台階上衝步向下擂了過來,巨大的慣性當場將幾名日軍,甚至一名來不及躲閒的西北軍士兵撞飛下台隊一路向下翻滾。大木在西北軍士兵的合力下,將拾階而上奮力作戰的日軍士兵不是直接擂飛,就是擂翻在兩邊。

    撲,撲!刺刀入體的聲音,旁邊的日軍凶悍的用刺刀向抱著大木的幾名西北軍一陣狂捅。

    「衝啊!」抱著大木的西北軍士兵眼神黯淡,一個接著一個仆倒在地。

    「殺!」就在失控的大木撞翻了一小片日軍士兵的同時,後面緊跟上來的西北軍並沒有讓戰友枉死,掄起的刺刀,將隊形被打散的日軍士兵殺得哇哇大叫。

    雙方就在這狹窄的山道上廝殺得忘記了一切,時間卻在這種生命的激烈踫撞中一分一秒的流逝,只是每一記得,雙方都不停的有戰士陣亡在山道上。

    雙方的士兵在這小型的平台上進行反覆的拉鋸,直到最後,雙方的屍體已經堆滿了狹窄的平台,還有上下的石階。日軍一次次衝上來,又一次次的被打擊下去。

    寒風隨著夜色正在時間的流逝中變強,一場酣戰稍歇,大多數士兵此時身上的汗都流了一身,之前拚命的時候尚且不覺得。此時雙方都到了精疲力盡的時候,一旦歇息下來,那渾山風吹來,寒意發自骨子裡的一陣接著一陣往外冒。

    「團座,這種情形下,看樣子咱們是堅持不了太久了。」

    王繼坤打著綁帶,吊著只左手,一屁股在符自在的旁邊坐下道,符自在派過去的援軍終究還是在最後一刻趕到了,趕過去的援軍雖然只有寥寥數十人,不過火蛇通用機槍的威力卻是再一次在戰場上逞威,從側翼掃射日軍陣地,使得進攻王繼坤的日軍部隊出現了一片中空地一口咬帶,原本以為必死的王繼坤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不過就算如此,一個整編營,從陣地上撤下來也不足五十人了。連滿編時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打不下去也要打,咱們在這裡堅持得越久,為主力爭取的時間就越長,哪怕是死,也要死釘在這裡。」

    符自在嘆了口氣。從駐守野狐嶺的三千多人,打到現在不足八百,退守到高地,彈盡援絕。饒是從小兵一步步爬到現在,經歷過數次出生入死也從不認命的符自在,此時也有種身處絕境,無力回天的感覺。

    「團座說得不錯,咱們打不下去,日軍未必就比咱們的情況好,這一路下來,日軍倒下去的人,絕不會比咱們少。」

    砰砰!

    刺耳的槍聲,手榴彈爆炸的火光中,符自在看到山腰處的一名西北軍與兩名抱在一起的日軍同時被炸得翻滾在地上。

    「看來日軍在安豐鎮一帶的形勢也是千鈞一髮,不然不會在這種情形下夜戰,日軍要拚命了,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來。讓日軍看看,咱們西北軍,在日軍面前,就從沒有聳過。」符自在看著山腰處的火光,臉上一片堅毅之色。

    此時,打著繃帶,還有無數帶著創傷的士兵,都拄著自己的槍枝,站起身來。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故鄉,恐怕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殺!」

    在日軍的阪載的咆哮聲中,一股不弱於日軍的衝殺聲從高地直貫而下,此時,兩支拖著疲憊的軍隊,憑著驚人的意志,再次廝殺在了一起。而這次,注定有一方要倒下。

    「團座!」

    火光交映中,西北軍的士兵們一片悲呼之聲

    而與此同時,在強烈的照明彈中,十數輛坦克碾壓過了安豐小鎮纏破的日軍,登田大隊的殘兵也在滾滾的追擊大隊中被迅速淹沒。

    次日,西北軍援救野狐嶺高地的直升機盤旋在11號高地的上空時。在軍團指揮部的要求下,對野狐嶺殘破的陣地,進行了空中拍攝。從古剎周邊的陣地,雙方士兵的屍體一路倒伏了11號高地,而在11號高地,整條山道,鮮血與重新凝固的冰晶已經融合成了一體,戰士們的屍體,也變成了一座座冰雕,時間似乎在這些戰士的身上凝固下來。

    整條山道因為河淌的鮮血與冰霜的融合,變成了一條血色與白色交替的通道。

    西北軍的主力雖然擊破了登田大隊,但仍然未能挽回375團的蒼涼結局。

    至此,民國27年,除夕夜,西北軍第18師,375團自團長符自在以下三千餘人,全部陣亡。而11號高地那震撼人心的血色石階通道的照片,也登上了西北,河南各大報紙的頭條。除夕夜裡,野狐嶺一役,讓本應該歡度除夕的千家萬戶心裡,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厚重。

    在洛陽的姜立聽到野狐嶺一役的消息之後,默然不語,良久之後,將地圖上的11號高地更名為375團高地,而野狐嶺也更名為血狐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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