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明末英雄 作者:女俠獨孤雯 (已完成)

 
王烏鴉 2018-3-10 18: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48239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4

第1120章 宮城安排

    張海臨近南京城的時候,柳香乃至楊秋霞張林還有留守城內的不少主戰旅的軍官都親自來到江邊相應,並且主動走到張海回師的隊伍之中。

    曾經南京城內沒有這套規矩,不過後來在柳香與李千蘭等人的主動提議下還是這樣做了:在很大程度上,這也是一種遵從釋疑與安全原則角度的考慮。

    張海回師幾乎就在舊疆傳來的捷報剛剛公之於眾的時候,南京城內的不少市民與學生與舉行了盛大的遊行慶祝活動。

    因此當張海歸來的時候,似乎鮮見的受到了不少民眾真誠而如潮一般的熱烈歡迎。這倒讓從張海身邊的親衛連與近衛部隊多少感覺到一絲尷尬與羞愧。

    畢竟自己這支隊伍是跟著聖主在國內和平之地轉了一圈而已,可遠非是那些在荒僻之地冒險進軍連番激戰的遠征隊伍,總有些無功不受賂的感覺。

    雖然小冰河時代沒有完全過去,盛夏時節南京城依然潮濕悶熱,但是當張海隨柳香一起回到西院的時候還是感覺到同外面反襯十分鮮明的涼爽。

    張海與身邊的那些小女孩們生活和辦公用地乃至會議場所雖然在最近一兩年有所擴建,面積上相比舊時的宮廷來說規模還是小的多了。舊時數千宮女上萬太監數千到萬余護衛帶來的開消,通常來說比這是建立在皇城內的皇城兵工等重要單位還要多不少。每年的冰塊費以冬季的碳火費都曾經是一筆巨大的開銷。而在此時,僅僅是並不高出頂級工匠管理者們多少的“薪資”就夠支付這些方面的費用了。

    柳香這一次見到張海後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在像過去那樣內向、拘謹、一本正經了。

    只要不是小慧蘭也在的場合,柳香不知怎的似乎像個如同初戀的女孩兒一般依偎在張海的身邊。言談之中雖然有工作上的不少事情,但談論更多的還是有關孩子們的事情還有一些雜書戲劇等方面的閒雜話題。

    張海知道這並非此時的柳香本來的一面,她是有意在讓自己找到快樂與似乎不曾有過的感覺。

    在回到南京後的第一個晚上,張海能夠單獨與柳香在一起的時候,張海還是笑著勸道:“香兒無須如此。前年的時候我對你曾經有過一些誤會,但是現在想來,那都是我的胡鬧和任性而已。我不希望因為這些事情而讓那些本不應該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悲劇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就是香兒如同民間的不少庸人悍婦們一樣,只要香兒的本質不變,那麼如今的我也不會真的有疏遠和厭煩之心的。你應該是瞭解我的,我雖然有著不世出的地位和天賦。可我並非那些女人向的小說中所描述的那樣男性而陽剛的人,也有軟弱的一面,甚至希望有個像武則天那樣的女人一樣能夠時刻的提醒著我的軟弱和缺點……。”

    聽到張海這樣說,柳香也終究坦然的說道:“民間的庸婦們命薄心高,看自己的丈夫不成才不順眼而不顧自己的條件。而我又有什麼理由像那些庸婦們一樣指責自己的夫君。自古以來的君王除了一些昏君,又有誰給過一個女子向對我一樣的信任重任?說起來,是我過去的一些行為有些,有些過了……。”柳香這翻話說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似乎是說錯了什麼。

    張海沒有如柳香所想的那樣注意到那些無心之失,而是繼續問道:“香兒,憑心裡話說,你願不願意這次隨我一同出征?”

    柳香沉思了片刻後回答道:“我願意隨海兒一起出征,不願意留下來。”

    “香兒可以放心,我想不會有人能夠為難你的。”張海安慰道。

    柳香沉默了許久後鄭重的回道:“我曾經也想過:海兒出征以後,我應該把這宮裡的事情一肩挑起來。為大軍守好這個家。可是海兒說過皇城兵工單位乃至南京城裡的其他一些人也可以跟著出征,這一次是諸如成吉思汗西征的那種空國而出,我的想法就有了一定的改變。我曾經太高看我自己了。如果海兒不在,這宮中有我的存在,實際上反而給新朝的安危增添了一絲麻煩。三到五年的時間畢竟太久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預料。預期這樣,還不如讓更多的人跟著海兒一起遠征。這樣就算後方有什麼變故,也不會造成太過難以控制的危害。我們出征的時候,只留一個類似舊王朝那樣的構架,我想就足夠了。新軍的主力部隊也不能空國而出,我想還是應該留下一些像樣的部隊,不僅僅是南京城,在廣東或福建等南方也應該如此。我擔心我們這次出爭的時候,可能會有一些內外宵小趁機做亂……。”

    柳香講了很多,而張海決不會像舊時的帝王那樣指責“後宮干政“一類,反而覺得柳香的這些話,不論是從壞出去看還是從好處去看,都沒有絲毫的個人野心在內。”

    張海也最終贊同道:“香兒說的對:我們的這次西征不同於歷史上的舊王朝一切軍事行動。甚至同明成祖時代的親征北伐也大有不同,這一次:不僅僅是軍的主力和兵工,就是其他一些重要單位也應該一併到大軍中來,小慧蘭到西院的孩子們也是如此。噢,楊思甚至馬楠等人也可以跟著隊伍一起走,你不會介意吧?”

    “海兒放心,香兒不會介意的。過去的一些事情其實是我做的不太恰當。不過……。”柳香似乎又想起些什麼。

    張海也有些意識到了:李千蘭等小女孩們需要全部跟著大軍走嗎?張林楊秋霞還有于燕等人是否也要一起走?要是那樣,南京城可就真成了空城了,怎麼說都要留下一個中樞才是……。劉棟馬輝等人承擔著從農、學、工商等重責是需要留下來的。內情部的田彥也是需要留下來的。那就必須留下有中央政務處理經驗的人來負總責,還應該有在威望上能夠起到決定性作用的任務留在京城。思來想去,也只有父母張林楊秋霞等人加上李千蘭可以做到如此。新軍主力部隊也應該多少留下一些人馬。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4

第1121章 宮城安排(二)

    想到這裡,張海終究下定了決心。在決定行動之前張海還是對柳香直言說道:“我可能又要有負於你了。在這一次大軍跟隨著國內的不少人幾乎是以傾國之力展開遠征,一些可能引起麻煩的人也隨大軍一同走。可我還是擔心這世上總有意外,要多做一些準備才好。回想起這些年,李千蘭為新朝乃至新軍主力部隊都做出了突出貢獻,而且通過自幼這九年時間以來的觀察乃至不少事情上的考驗,李千蘭是個誠實而忠於事業的孩子。在臨走之前,我打算把李千蘭立為擁有名正言順地位的貴妃。這違背了我當年的承諾,如果香兒不願意,那就算了。反正只要核心力量在大軍的隊伍手裡,也不怕後方翻天。”

    並沒有受過這時代太多傳統思想束縛的柳香,並不是諸如市場上男人類架空小說配偶一般大度無邊的女角,心中總有些危機感,也終究有些無奈。但此時的柳香已經學會了將這些按下來並掩飾起來,對張海安慰道:“李千蘭的確是個對我們事業有意義的好女孩兒,我支持海兒這樣做。而且我想……。我想今晚我們便安心睡覺好了。臨走之前的這段日子,你把一切都給她吧。”

    聽到這裡張海也不由的有些感動,對柳香鄭重的說道:“香兒放心。未來遠征他鄉的這段日子裡,因為隊伍的規模龐大而控制地域的能力廣闊,不會如以前那樣緊張的。除了行軍打仗之外,該有的日子我們依然還會有。我們這次出征的人手和條件非比尋常,就是香兒在途中面臨生產,我想也絕不會讓香兒再受當初那樣的痛苦。以後不僅僅是出於我們的感情,更是出於新朝的安慰,我們之間也應該再多一個男孩兒才是。”

    張海與柳香又聊了不少時日,才漸漸的各自躺在床上安靜下來。

    身為君主之一,能夠閱覽各種書籍並請教不少有學問的人相關問題。對於所謂的“房中術”張海瞭解的也比那這時代剛剛在新婚之夜看過“壓箱底”的處男稍稍有一些更多的瞭解。

    舊時的風尚崇尚禁欲主義,反對君王過多的沉迷於女色。甚至看一些在後世看起來十分水準低的春宮圖或三級小說都反對,其實反而是從能夠更成功的進行生育行為的一種考慮。

    道理也很簡單:對於大多數自製能力不是太強的男人,往往如那強行姦淫婦女的罪犯一般,下身精華的東西往往在事情開始之前就洩露了不少。能夠硬起來的東西更是在事情開始之前就向上挺了許久,等到要真正進行幹事的時候,往往只能堅持幾十秒甚至幾秒的時間就不行了。

    長期同太多女人接觸的人,也會在生理上形成一種慣性:那就是每次房事的品質都不會很高,使生育率和懷孕的成功率大打折扣。

    張海在前世也有過這種印象:自己的外祖父雖然沒有入過黨也沒有加入過紅色軍隊,但是個思想十分純正保守的民國時期從過軍也在抗戰時期上過戰場的知識份子,見到晚輩看《聖鬥士》那些都覺得是少兒不宜內容。人到早已過了男人性能力黃金年齡的中年才結婚,可是結婚不過數年就有三個子女。而那些現代都市里一些十分作風開放的人,就是不帶套往往也最多一兩個私生子女,也許一個都沒有。

    “房中之術”的核心要義於男子來說也就是能夠控制自己的欲望,平時的時候做懷不亂,而想要進行房事正事兒的時候能夠“文思泉湧“。張海自己也試過這方面的訓練,可卻發現自己在這方面還真是沒有什麼天賦。控制自己欲望的能力比起常人說不上多強。

    可是這一次,張海要下定決心試試自己“坐懷不亂“的能力了。有意的先去想那些起事很早就犧牲的弟子,還有遠在前世的親人,以及種種讓人有些傷感的事情,而同時手和身體卻逐漸的在絲巾之下靠近似乎已經熟睡的柳香,而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的時候就稍稍遠離些。就這樣經過近半個時辰的試練,才算是初初入了門。

    當感覺自己有些要衝動的時候,張海還是徹底遠離開柳香的身子,閉上眼睛去想有關西征之後的煩瑣事物,並力爭讓自己入睡。

    幸好沒有進行晚勤,上床的時間比較早,在一個多時辰的閒談之後仍然有充足的時間睡到第二天早上。

    “昨天沒有房事,要不要吃完飯就去李千蘭那裡看看?”柳香起床後笑著向張海提醒道。

    張海終究覺得上午一早就去李千蘭那裡商量這種事情有些不合適,想了想後對柳香回道:“上午我就暫不過去了。我去宮城各處看看。在這裡的日子反正也不多了,不久就要遠行。”張海回道。

    張海在離開西院之前還是在書房裡拿出了紙筆,左思右想之後鄭重的寫下了一些東西並蓋上了特有的印章,讓小慧蘭親自捎了過去。

    張海也沒有再去孩子們那裡,他相信那些已經漸漸張大的小女孩們兒不會讓自己失望。在這回到西院之後的第一個上午,張海選擇來到了雲集於皇城附近的大軍之中看望正在加緊學習與訓練,準備著出征的官兵們。

    在軍營之中,不論是曾經在海外參加過輪流作戰的新兵還是老兵,都在得到消息後顯得有些興奮。當然,在集中了大量馬匹之後,有關衛生方面的工作卻一直沒有鬆懈過。

    盛夏之季,張海來到人馬數以萬計的軍營之中竟然沒有見到過一隻蒼蠅,也沒有見到過那馬術訓練場地上有明顯的馬糞,水源的蒸煮和處理也都十分用心。

    行軍打仗的時候,多數情況下都不可能像小康之家那樣有條件常洗澡。可隊伍裡也發明了專門的幹搓巾、濕搓巾,算是在消耗水源最小的情況下能夠解決個人衛生問題以減少在舊時十分常見的皮膚疾患與不衛生帶來的各種眼科毛病。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5

第1122章 宮城安排(三)

    劉洪濤和王光率領隊伍做為先鋒展開西征之後,原有的職責就交給了石壘與王新盟等人。

    想比有著多年軍務處理經驗的劉洪濤,雖然是兩個人總攬這種職責還有馬千矚、高海亮等人協助,可十幾萬大軍的日常管理還是讓人們忙碌不堪。

    在宮中的李千蘭等人掌握著奏報管理並且每天都向石壘與王新盟等人發下有關軍隊的奏報總結的情況下,才讓隊伍在繁忙的出征準備事物中變的十分有頭緒,最大限度的減輕了石壘等人的壓力。

    可也正因為如此,石壘等人自己也十分擔心:如果隊伍遠征在外,雖然說按照舊有的標準總管隊伍也沒有什麼問題。可還能讓超過十萬的人馬在炎熱的夏季像現在這樣井井有條,乃至隊伍裡出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都能及時的得到處理嗎?

    在見到張海來到大營巡視的時候,石壘和王新盟等人對於這樣的擔心也終究直言不諱的講了出來。

    對於這樣件事情,張海也覺得沒有什麼必要隱瞞,就坦然的回道:“大家放心好了。這一次傾國之兵展開出征,不同於以往。除了不少大夫和工匠乃至文藝人員及其家屬之外,西院的孩子們也將跟隨我一起出征。柳香還有宮中的很多人也一道走。隊伍中的奏報制度,自然是如同往常那樣一直保持。”

    似乎見到石壘與王新盟等人的神色有些異樣,張海就笑道:“你懷疑這些人都是累贅?那樣想可就錯了。這近一年的時間以來,從工匠營到文藝團體,甚至是西院的那些孩子們都沒有放棄軍營生活與戰鬥技能方面的歷練。雖然或許不能達到像主力部隊野戰部隊官兵一樣的戰鬥力,可對於我們的大多數敵人來說,能夠憑藉優良裝備自衛的他們依然是支難以撼動的力量。”

    石壘和王新盟等人忽然間想起了當初的鹽山之戰,不過想起這十餘年的時間以來隊伍從裝備到訓練已經同剛剛起事不久的時候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就算是那些輔助人員也是一樣,這才稍稍安心下來。

    下午的時候,張海親自到城北的大營觀看了皇城兵工廠工匠隊家屬與南京皇家文藝團體及相關家屬們的基本軍事訓練與武器使用訓練。

    尤其是這當中的女營們,因為這曾經被證明是隊伍中戰鬥力的薄弱環節,因此張海認真而嚴肅的進行了逐隊的抽查,檢查這些少女和健婦們操作使用火器的能力還有心理與紀律方面的表現。

    這些女人們的表現雖然明顯不如自從九年前就跟隨自己在一起,還上過天上過戰場的李千蘭等孩子們,可是卻也遠遠超忽張海的預期。甚至比舊時的傳統公安軍新兵們還強了不少。在使用火器開火的時候基本做到了沒有人有抖動,回頭,閉眼這些反應。

    在過“丈五高橋”的時候,也大概只有一成的人因為心理素質天賦的時候似乎有些困難。

    經歷過不少戰時的張海當然知道:在訓練場上做到這些,不一定實戰中就有多高的表現,很可能哪怕面對並不是威懾力很大的零星槍銃或箭雨,這些女人們就有可能有超過一半的人不敢露頭開火,超過八成的人不會認真開火。但新軍充分的槍銃火力條件保證了哪怕只有一成比較勇敢的人能夠在自衛的時候正常發揮,也會給兵力占不到數量級優勢的敵人以有效的威懾了。

    因為擔心之後的一些事情,雖然負責隊伍訓練的柳香知道張海來了,兩個人卻沒有見面搭話,這讓張海也不由的感覺到有些愧疚。但他終究還是下定決心向宮內走去。

    天色臨近黃昏的時候,也是西院東房處的李千蘭等孩子們最為忙碌的時候,因為要忙碌一天的總結還有相關的事情。

    不過此時的李千蘭卻沒有同其他的少女們一起忙碌的進行著每天的奏報總結,而是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進行洗淑還有認真的梳妝打扮。柳香還專門在隱秘的地方準備了上好的香料給李千蘭等人,並安排了專門的人來負責這些事情。

    李千蘭此時的心中也多少有些愧疚,可是想到將要到來的事情,更多的還是激動。李千蘭並非是沒有感情的人。同張海這些年來的接觸,也讓李千蘭明白:這位聖主雖然並不是宣傳中的那種完人,但是同幼年那些並不拿自己當做人看、冷漠而自私的庸人們比,依然可以說是值得為之付出一生的偉人。

    張海來到李千蘭所在的那色彩有些隱秘的房間裡的時候,起初也是有些驚異,竟然一時之間沒有認出是李千蘭來。只見一個更為絕色而動人心魄的少女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出於安全考慮,張海還是想了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可知道去年江西省有幾件鄉以上府以下的弊情?”

    “我是蘭兒,這我當然是知道的,六十三件。不過,今天我們不談這些事情好麼?”那名少女有些動人心頗的笑道。

    這讓張海更是感到驚異,經過認真的準備,李千蘭不僅僅在梳妝打扮之後像是變了一個人,更為的絕色。言談神情也都幾乎讓張海變的不敢相信了。

    可是想起自己早上的那些話,張海才終究有些釋然起來,苦笑道:“我並不是一個十分沉的住氣的人,還是儘快的進入正題吧。至少在事情來了的時候不會浪費掉。”

    “也不用那麼急嘛,先來一小口?”李千蘭以往常幾乎根本未曾見過的誘人神態舉起了準備好的酒杯,並將他送到了張海的嘴前。

    張海只是稍有猶豫,就想起了自己在早上于給李千蘭的信上所寫的那些東西,就順勢一飲而盡。

    大概在飲過之後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暫態就感覺到了從肚子乃至整個胸膛到下身的躁熱。

    趁此機會,李千蘭笑著迅速的拔下了張海的外褲。這帶來的躁動加速了呼吸與血液的迴圈,瞬間就讓張海的下身有所反應起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張海忽然發現感覺有些不對,一股絞痛漸漸的在腸胃裡升了起來,讓剛剛興起的張海在恐懼與氣憤之下,下身的反應又迅速委靡了下去。

    “你不是千蘭?!”張海彎著腰捂著腹部,緊鎖雙眉對那女人艱難的質問道。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5

第1123章 難免之悲

    自從新朝六年之後的不少事情後,張海對於自身的安全也還是有所重視的。就算是在一些隱秘的場合,往往也安排有秘密的“影子護衛”,很少真正的和什麼人單獨相處。這在很大程度上犧牲了隱私,卻是張海覺得值得的。

    密室之中牆的另一側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的三名影子護衛此時迅速的沖了出來,其中一人當場把李千蘭按倒在地。另外兩個人迅速扶起了張海。

    “聖主怎麼樣?“其中一個年紀並不算太大的少年問道。

    “你還問這話幹什麼?快去找相關的大夫,還有把聖主抬到合適的地方去!“另一名少年影衛有些焦急的問道。

    當然,這名少年隨身也常備著外傷止學、解毒兩類比較廣泛的急救藥。這時代的所謂急救藥很大程度上也是聊勝於無,但對於搶時間來說終究是有意義的。

    張海原本以為自己很難逃過一劫了,可是直到影衛少年們把自己扶起來的時候,卻多少覺得有了一些希望,艱難的說道:“我想,下毒的人似乎沒有致我於死地的意思。把她暫時扣押起來,不要驚動太多的人……。”

    張海過了心有婦人之仁的年紀,但逐漸緩過來的他似乎更進一步的確定了下毒的人並不是想致自己於死地,儘管同自己只飲了一半的藥酒也有關係。

    雖然說自己的體格超過常人,不是沒有可能出現下毒的人不瞭解自己的體格而失算的事情,不過張海卻見過很多常用毒物中毒之人的後果和症狀是什麼樣兒的。對外經營的皇家醫院裡,那些誤服或被謀害、砒霜中毒明顯不到致死劑量的人、簡直比服毒死了還要難受,最輕也是便血至少一天。也有的生物性毒類,哪怕只是很輕的中毒症狀,也會失能一整天。

    而此時的張海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腸胃不可損害的損傷,疼痛也不是越來越劇烈,甚至在強忍著的情況下還能勉強站起身來。這些都說明下毒之人並沒有太大的惡意,而且恐怕自己全飲了這杯酒也是如此。

    此時的李千蘭也終於似乎在驚慌失措與恐懼之中反應過來,有些恐懼也有些冤枉的說道:“聖主,我真的是李千蘭……。”

    有影衛端來了水盆並找來了負責解毒的大夫,在洗盡面容上的東西並又做了一些詢問之後張海才最終確認這個女子正是李千蘭本人。

    “若是有什麼其他的人這樣一次次的把我當做爭權奪利的宮鬥道具,那即便是關係再深的人我也只能恩斷義絕了!“在思索了許久之後,張海冷冷的說。

    張海仔細的回憶起過往的許多事情,算起來:李千蘭等小女孩兒們在自己身邊的時間其實要比柳香在自己身邊的時間還要長。雖然曾經有過青州城裡的事情,最近幾年也有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在張海的印象中:李千蘭並不僅僅是才能突出,也是一個經過生死考驗並能在戰場上信的過的人。

    相比之下:柳香雖然同自己一直是青梅竹馬,但是在少年時代自己把太多的精力用在了培訓弟子及為理想事業而奮鬥的方面。對於柳香反而是缺乏真正意義上的瞭解的。

    更重要的還在於自己在真正可以值得信任的人太少的情況下,把太多也太過重要的職責交到了柳香手中。李千蘭雖然負責的事情也很重要,但讓張海能夠放心的是在培養自己的勢力及與人接觸方面,李千蘭是有著先天的不足的。

    她嫁禍柳香不是說一絲一毫的可能性都沒有,但張海認為李千蘭即便有這個可能,也絕不會在知道自己將要帶柳香遠征而留下她,並且還要與她做一些事情的情況下這樣做。如果說她們這些孩子終究是有污點和不可靠基礎的人,是想要尋仇或做其他事情,那也絕不會僅僅動這些如玩鬧一樣的手腳。有機會接觸毒物,那就會把一些真正能夠致命的東西來用,讓自己不死也拔層皮。

    在這種情況下,張海原本與柳香稍稍有很大程度上恢復的信任又產生了不小的裂痕。當然,張海也覺得下定論,現在還過早。

    “你還是趕緊先回去吧。如果把這件事情鬧了出去,那麼恐怕我是保不住你的。但是不像失去你這樣一個左膀右臂。“張海坦誠的對李千蘭說道。同時示意影衛暫時放開她。

    張海慶倖自己沒有把整杯酒喝下去,在回去的時候還能趁著天色混暗裝做似乎沒有什麼事情似的。

    不過張海也擔心小慧蘭發覺什麼異樣,以最快的速度匆匆茫茫進了西院只後就直奔臥室倒下睡了。

    一直忙碌著的柳香回來的也很晚,不過卻看到準備好的晚飯張海似乎並沒有吃多少。小慧蘭也把剛才的見聞對母親講了講。

    “海兒如果哪裡不舒服,可千萬不能當做沒事兒一樣啊!“柳香來到床邊之後關心的問道。

    不知怎的,此時的張海卻沒有了昨夜的溫馨,想了想後回道:“我沒有什麼事情。香兒應該是知道的:自從幾年前的那些事情之後,我是很注意自己的安危的,如果真有了什麼危險,絕不會隱瞞或聽之任知的。按照昨天說好,今晚我們就不用在一起了吧?白天的事情有些疲憊,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

    聽到這話,柳香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出人意料,她沒有想到平日裡一直很懂事的李千蘭竟然能把自己的海兒折騰成這樣。

    此時的張海躺在床上再一次仔細回憶著自己與身邊人的點點滴滴,也不由的感覺到一絲悲涼。十多年的時間以來,雖然總的來說偶有背叛的事情,可身邊的人在自己父母與自己兩代人的栽培和安排之下還是在王朝的初創擴展期表現出了驚人的凝聚力。可是卻終局難免落入俗套。

    兩個女人或者更多的女人之間能夠在主角的身邊和睦且平等的相處,不論怎樣說都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張海也不知道如果這次西征真的成功,新朝真的海內還外再無對手,那又會面對一個怎樣的局面。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5

第1124章 征前之婚

    第二天上午張海找到了負責調查此時的影衛,也問了問宋子悅以及田彥等人,大致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做了一個初步的瞭解。自己是讓小慧蘭給李千蘭傳遞消息說讓她準備準備,並詳細的提出了自己在這種事情上的一些新奇建議。

    在這個過程中似乎一直沒有柳香的身影,柳香在起床洗漱吃飯之後就去城北負責那些兵工單位輔助部隊的訓練去了。

    不過因為一些梳妝用品衣服還有那特殊的為房事所準備的酒,不出所料的是由柳香所負責的。這也讓張海對柳香的懷疑更多了幾分。

    雖然如果站在中立的立場從邏輯上分析:這種事情很有可能是李千蘭自導自演的,畢竟李千蘭處理的奏報很多,同宮內外不少人也多少有過接觸,同樣有條件做這樣的事情。

    可是張海還是更願意相信這麼多年以來自己對人的判斷和直覺,他終究覺得曾經經歷過生死考驗,又在這麼重要的崗位上沒有以權謀私過的李千蘭是可以信任的。如果李千蘭真的有什麼問題,西征的這幾年時間裡恐怕也會暴露出來。自己在回師的時候未必就不能解決。

    想到這點兒,在休息了一天身體有所恢復之後,張海還是按計劃找到了李千蘭,不過不知怎的,當初那種興奮和欲望卻少了不少。

    因此,張海還是自己準備了一些東西以助興。

    李千蘭按照張海的要求梳妝打扮之後,在原本就算是端正可人的水準上升了一個層次,如同誘人的仙女一般。或許對於見多了廣告影像資源的現代人來說,世上顏值最為突出的人在最好的氣質培訓和化妝之下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可是對於在這時代生活了多年的張海來說感受則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聖主……。其實無須如此的。聖主也沒有必要為了這件事情冒著傷害自己身體的風險,這樣並不值得。”李千蘭忽然似是有些愧疚的低聲說道。

    “這不算什麼。這次遠征雖然說勝算的概率不小,最次也不會失利,可還是要做上最壞的打算的。你也已經長大了,我想應該能夠承擔起更多的責任,而不僅僅是主要在書房之中掌握天下。”說這話之後張海將自己準備好的東西一飲而盡。

    如武俠小說中那樣讓人如服了毒品一般不能控制自己的性藥在這世上還並不存在,不過能夠幫助和促進房事的藥品對於帝王之家來說卻並不難尋。

    再加上此時的張海論年紀依然正當壯年,因此很短的時間內就再次有了反應。張海不願意錯過這次機會。沒有進行太多的前戲或準備,緊緊的把李千蘭壓在身下,感受著那似乎有一段時間未曾感受過的吐氣如蘭。

    就這樣,一連十來天的時間,張海每日都與李千蘭在一起似乎為了某種目的一般的纏綿著。饒是張海的身體強於尋常人又正當壯年,可這些日子下來還是多少有些感覺到了疲憊與虛弱。

    “聖主不能在這樣下去了!絕不能!再這樣下去,真就可能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傷害了。”李千蘭這些天來也覺得有些疲憊了,可她也知道這種事情男人付出的代價其實更大,態度有些堅決的說道。

    張海也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態似乎不適合在繼續這樣用藥強撐下去了,而且也想起了什麼,就回道:“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十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反而有可能回懷事……。對了,其他的孩子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我想這件事情你還是儘早說比較好。我必須在臨走之前給你在眾人之前公開的立下名分,這些事情終究是不可能向其他人隱瞞的。”

    張海問到這裡的時候,李千蘭忽然間低下了頭,有些羞愧的回道:“這件事其他人都瞭解了。不過還好,似乎沒有什麼不太好的苗頭。”

    張海卻叮囑道:“有也無所謂,這些事情是當家之人終究要面對的。”

    就這樣,沒有經過太多的猶豫。張海就親自來到了北殿同張林楊秋霞等人坦然的講了自己的安排和一些想法。

    對此,張林楊秋霞等人也當然沒有多少異議。李千蘭雖然並不在張林等人的身邊長大,但怎麼說也是當年的張林夫婦二人幫助這些孩子脫離苦海的。而李千蘭這些年來的表現,即便是不再像以前那樣關注軍政事物的張林夫婦二人也是多少有些瞭解的。

    “千蘭是個靠譜的女孩兒,海兒這樣做並不算錯。這些年來,我們新朝都是搞密室政治,其實也該完善一些正經的制度了,至少應該讓一直以來輔佐海兒執掌權柄的人見見光。讓千蘭擁有皇貴妃一般的尊貴地位我並不反對。我想天下人以及隊伍裡的其他人也應該能理解海兒的用意的。”楊秋霞鼓勵張海道。

    為了明確李千蘭的地位,在籌備這次大婚的時候,雖然無需按照舊朝時候禮部那一套規矩來準備,也宴請了從隊伍內特別是那些將有執行留守任務的隊伍內及其家屬,還有南京城隊伍之外的很多人到場來做見證。

    在許多有過見識的人眼中:對於皇家來說這場婚禮根本算不上什麼出人意料,恐怕連一些舊時皇親國戚的排場也沒有。不過,尋常府一級的大戶人家的水準還是有的。更重要的在於:這場婚禮的舉辦地點位於就是隊伍內的一些人平時也很少能去的皇城之內,沒有人懷疑這是什麼冒名頂替的騙局。

    即便是這場尋常民間大戶水準的皇家婚禮,終究還是讓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的李千蘭與張海二人在一整天下來多少有些疲憊不堪。

    此時的小慧蘭早已是懂事兒的年紀了,對於這種場面,她卻多少覺得有些氣憤與無奈。她沒有想到,一時以來在她的心目中那樣令人尊敬的姐姐,竟然突然之間以這樣卑劣的方式奪走了母親的寵愛,甚至有可能是自己的寵愛與將來的前景。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5

第1125章 征前疑雲

    在聰慧的小慧蘭心中還有一個隱隱的猜測:經常在西院活動的她清楚的記得父親十多天以前似乎有些奇怪,以從未有過的神態低著頭迅速的回到了臥房之中,對自己連理也沒有理,似乎惟恐避之不急似的,父親雖然是一個比較內向的人,但是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過,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思來想去,小慧蘭覺得只有一種可能:父親當時身體一定不好,肯定是極為的難受,並不像讓自己察覺到難受的樣子……對,只有這一種可能。

    思考了許久之後,小慧蘭更加恐懼了:他想起了父親那天肯定是約李千蘭一起去做什麼事情去了。

    可是如果與李千蘭在一起有了這麼不好的遭遇,怎麼會突然間就對母親冷落起來,還與李千蘭這樣舉行當中的婚禮?兩個人這樣熱烈起來?聽說就是母親當年,也從來沒有這種待遇。楊思當初自然也沒有。

    結合日常從閒書中看到的一些東西,她終於更加明確了自己心中隱隱的猜測:那李千蘭是不是耍了什麼小手段陷害自己的母親?父親其實是有些優柔寡斷的人,可為什麼連這點兒粗淺的伎倆都不明白?肯定是了:那李千蘭顯然平時與父親在一起的時間更多,自然而已獲得更多信任。母親雖然沒有外戚更沒有多少的“外臣”可勾結,畢竟掌握新朝的重任,在有君臣這一層關係的情況下也難免受到一些猜忌。

    比尋常家的孩子啟蒙早很多,又很早就博覽群書並參與政事學習的小慧蘭到了此時已經年滿七歲,進入到自控能力和學識同過去相比都有了不小進步的年紀。經過仔細的思考,她覺得離事實的真相可能就少了一分試探了。

    她相信:雖然李千蘭的經歷不少,但大多不是在戰場就是在書房,這新朝宮中又僅僅是爭鬥剛起而已,絕不會有太強掩飾自己的能力。

    在經過權衡之後,她決定把自己的憂慮同母親講出來。畢竟自己一個剛剛同孩子們在一起參與書房政事的晚輩,是沒有資格在這宮中找到一塊脫離監視的地方或者可以質問李千蘭的地方的。

    從小慧蘭那裡得知了更多的一些事情後,柳香也不由的有些憂慮起來。想這種事情,她其實是在多年前就早有預料。就是在尋常大戶之間,妻妾之間能夠融洽相處的更多原因其實是主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還有娘家人為後臺,家主有權力也不會過大。擁有至高無上權力的君王身邊,又不像舊朝那樣有太多的規矩與法度,這種事情終究是難免的。

    讓柳香真正憂慮的是:如果李千蘭真的是敢於用這種手段,那就說明她是一個沒有多少畏懼而心術多少有些不正的人了。柳香知道張海的安排,在今後的幾年時間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威脅,可要是這樣一個人留在後方宮中,恐怕多少會有些隱患。

    柳香的第一反應如小慧蘭一樣,想要去質問李千蘭;可轉而覺得這沒有多少意義。隨後她又想到去找親衛連的人還有西院醫食處的人調查情況,最終還是覺得這樣做不妥。

    自己與丈夫的關係再不一般,被賦予的職務再重,去私下裡找這些人的結果也是可以預料的:在當天下午就有可能被通緝並拿下,甚至當場就會被拒之門外。因為這些人都是由張海親自負責並負責自身安全的人,避嫌的道理還是懂的。

    柳香在權衡了很久之後對小慧蘭說道:“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去管了。不是你的事情就不要去隨便參與。我相信你父親是能夠做到大事為重的人,由我直接去問就好了。”

    在經過短暫的新婚之夜後,張海並沒有與李千蘭繼續像以前那樣每晝夜都在一起,終究是抽出一些時間在西院正房休息。柳香知道張海是一個喜歡直來直去的人,就在權衡之後直接講出了自己的所知和猜測。

    “海兒,李千蘭以後幾年時間內都不會同我們在一起,我也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的必要,我只是擔心……。”

    張海則多少有些平靜的回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做了調查和瞭解,香兒放心好了。根本不是什麼大事兒。要是真有人下毒,我怎麼會這些天來幾乎沒有什麼事情一樣僅僅躺一晚就好了?一指甲蓋的砒霜入口對於我這樣兒的人也不會如此。我想,也許就是入夏以來有些飛蟲影響了衛生吧?那假若千蘭就是有問題,也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生事的……。”

    雖然張海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同柳香站在一起,可是柳香卻終究是感覺有些不安。最後也只得從工作上想辦法了:“沒有幾天大軍就要出發了。我想,南京城的鐵匠們尤其是制量局相關的人還是都跟我們一起走好了……。”

    張海僅僅是思考了片刻就回道:“這怎麼行?這樣的話,整個南京城甚至南直隸與浙北等不少地方的民生與經濟都會受到影響的。而且,我們準備出征的人馬已經夠多的了。再要增加人馬,我就擔心剛剛經歷過戰事並不算太富裕的舊疆能不能有九成以上的把握保證大軍的給養了。”

    似乎意識到什麼,張海對柳香平靜的安慰道:“這次跟隨我們一同西征的三萬皇城工匠都是在這數年的鍛煉與學習中有著精熟技藝的人們。行軍打仗是要佔用不少的時間,修補器具製造彈藥也會花費不少的時間。可我估計還是會有很多的時間用於休整與兵工重修的。這還不考慮我們遠征過程當中的繳獲與實力的擴充,加上新軍主力部隊原有的力量還有我所擁有的巨大威望,如果這樣都覺得心虛,那我們還是乾脆就取消遠征得了。那西洋之地諸國之實力,絕對不會遜色多少的……。”

    想起這些事情,柳香的心還是稍稍安了下來,做為這數年來親自在張海的指導之下負責這些事情的人,她深深的明白很多組織與管理經驗還有技藝及設計經驗方面的問題,絕不是那麼能夠輕易被別有用心的人複製出來的,否則也就沒有如今的新朝了。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5

第1126章 傾國之兵

    張海其實也並不為最近以來的宮中之事有太多的憂慮,他告訴小慧蘭:這次出征不會把她留在宮內。宮內的很多人都將隨大軍一起走,只留下部分人組成留守機構。

    “聖主,我們是不是帶走的人馬和主力太多了?大軍西征之後,朝日等地乃至南方等地會不會有異動?”在一次軍議上,石壘還是把話最終講了出來。

    軍議上決定的新軍主力部隊留守部隊為第三旅和第四旅的兩個旅,不過石壘還有王新盟等人則隨旅指揮機構一起出征。再加上留守的大約一千人左右的宮城衛隊累計大概萬人左右的兵力。這是新朝在整個中原一帶的全部留守力量了。

    新軍高層將領還有諸弟子們大多讀過史,知道成吉思汗西征的時候留守中原一帶的核心武力也不多,也就是木華黎率領的數千本部武裝加上其他草原僕從不到萬人而已。

    但此時新軍面臨的任務與當年只針對金國部分力量的蒙古人可大為普通。不僅僅是京城留守的問題,還要保證日朝南越等地的安穩,如果出現什麼事情需要動用新軍主力部隊,那麼京城的力量就有可能出現極為空虛的狀況。

    張海卻說道:“回師的時候還有這些天來我親自過南京城內的學府情況,還有南直隸一帶的學輔情況。按照命令,從今年夏天開始南直隸與浙北乃至沿運河及舊京等地臨近畢業的首批學生已經進入到了軍訓戰備時間段了。守批進入軍訓戰備時間短的少年兵就有三十五萬人的規模,這些人還由南京一帶的學兵們親自負責建立指揮構架,軟硬兩方面的戰鬥力雖然不能同新軍主力部隊相提並論,但是我想完成最基本的攘外安內還是沒有多少問題的。明年和後年其他很多地方的學府也將進入到了學兵組建的階段,最終將形成規模多達百萬的學兵隊伍,我想就算有更強大的外敵從海上入侵,我們的政權也是安穩的。”

    張海說這話的時候,見到有些人的神色多少有些異樣,就坦然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

    這時的劉棟也終究有些坐不住了:“聖主,我看我也跟著大軍一起走吧。地方上的事情,我們暫時交給各地去負責就可以了。”

    張海笑道:“我怎麼會是那樣沒有自信的人?你還是留下來吧。我不擔心你手握百萬雄兵。這數年以來,如果我對各地學府的情況沒有最基本的瞭解,又能讓這些學兵輕易的受到鼓惑,這就等於是數年來數以億計的白銀打了水漂。有這樣兒的事情,也算對我的懲罰好了。如果沒有一個靠譜的中央體系,才是我更擔心的事情。”

    張海的信任讓劉棟頗為感動:“我一定會做好明年關於後續遠征軍的選訓工作,聖主放心好了……。”

    按照新朝的西征計畫,除了用於作戰八個師群若干獨立部隊十三萬餘人外加老營與輔助部隊四萬餘人共計十八萬大軍外,還有十萬左右的後續補充兵準備於新朝十年開進到西域一帶,主要用於鞏固後方和給可能的嚴重戰損提供補充兵源。

    累計投入到西征行動中的力量將包括二十八萬人與多達三十萬左右的各類畜力。在有明確記載以來的歷史,動用這個規模兵力的對外征討也不是沒有過。遠如五路伐夏,近如明成祖北伐,可是動用如此龐大物力的遠征卻從來沒有過。

    僅僅是不計後續補充軍團與先鋒部隊的這次將要出征的十七萬主力大軍十七萬人馬,就包括了近五萬輛各種馬車和各種備用的人力後勤工具。除了平均每人包括水源在內半石以上的高成本給養規劃外,還包括十數萬鎧甲、四百余萬支槍銃,近兩千門各種火炮乃至大量的彈藥和爆破裝置,軍械裝備總值超過兩千萬兩。

    這麼龐大的力量所佔用的道路和後勤資源其實並不比十幾萬騎兵或幾十萬人的步兵軍團遜色了。

    如果不是此時新朝在車輛製造和軍糧食品工業等諸多技術領域取得了可喜的突破,這個規模想要一次型的跨越河西走廊,將這麼多的人馬部署到舊疆邊陲可能都會出現重大的問題。

    不是馬匹因為沒有足夠的草料而出現大量的死亡,就可能是即便在控制了舊疆的情況下也會發現不能在舊疆那樣的地廣人稀的地方籌集到足夠的給養。

    這樣規模龐大的兵力調動還要準備從南京誓師,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張海不打算隱瞞這次遠征的結果。

    對於這一點,在劉洪濤所率領的先鋒部隊還沒有出發的時候,張海就早已有了決定了。

    從新軍部隊的作戰歷程上看:新軍並不畏懼同規模龐大兵力雄厚的對手進行大規模的“會戰。”

    這種“會戰”對於擁有在軟實力和硬實力兩方面絕對優勢的新軍主力來說反而是有益的。而如果潛在的對手不能實現廣泛的聯合,反而是化整為零,哪怕並不是主動的化整為零,那也會給隊伍多少帶來一些麻煩。

    參謀部經過一系列推演和論證的結果是:如果西域一帶的敵人聞風之後打算採用當年的越國對付蒙古人那套戰術,那麼新軍主力部隊在完成了必要的抄掠後就不管這些已經不能構成多少威脅的敵人,在適當的清剿作戰後把他們交給新朝十年就會抵達的後續軍團來處理,而主力繼續西進。

    在那些環中海乃至中東歐平川地帶的不少國家政權,同多山地或者地處亞熱帶地理環境的朝鮮日本越南等地存在根本性的區別,即便是這些地方打算化整為零搞全民抗戰也會不有太大的威脅。這反而給了新軍主力部隊有效清剿各個擊破的機會。如果敵軍打算像當年的越南反擊北敵入侵時那樣在對方進行治安戰的時候舉大兵展開反攻,在遠非東亞多數地方可比的一馬平川之地也缺乏有效掩蔽大部隊活動的能力。

    如果諸敵團結抗戰打算組成聯軍同新軍主力部隊對決,這反而是新軍最樂於見到的。而最為麻煩的情況是:諸國既沒有化整為零,也沒有打算聯軍抵抗,而是處於平時的那種各兵力集團半分散的狀態,責反而有可能讓新軍主力部隊不可避免的進行更多的分兵以增加風險。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5

第1127章 為何西征

    經過建軍近十年以來的發展,尤其是奪取天下這六七年時間以來,文化產業是新朝重點。文化學習與政治教育也是新軍主力部隊各旅的一個重點。此時出征的新軍主力部隊按舊時的標準來說大多有了“高小”水準的文化水準。遠非新中國建國初期甚至是革命年代的紅色軍隊可以相提並論。畢竟建國前後僅僅是排級及以上軍官階層就遠不止十幾萬的規模,兵力和人口負擔遠超過新朝。

    對於這種文化水準的隊伍,一些半文盲時代粗淺的宣傳動員方式也變的不合適了,這也是張海還有李千蘭與劉洪濤等人自前年開始就發現的一個問題。舊時主張“愚兵”,即便是戚繼光那樣主張士兵懂得一點兒文化的,也不會讓士兵瞭解太過廣博的事情。

    可是張海卻擔心:那種“祖國讓我守邊卡……。哪裡就是我的家“性質的隊伍其實很難經受住更複雜一些任務的考驗。比如在發達地區執政或從事反遊擊與清洗任務等等。新朝四年不少原本純樸的官兵們一旦到了地方上承擔重要任務,往往會輕易沾染一些惡劣習氣,很多方面表現的還不如那些儒家舊知識份子,恐怕也有官兵見識太少,三觀教育明顯不夠的原因。這種半文盲部隊在內部也有很大政治隱患,缺乏了建立在自主思考前提下的政治主張,也很容易成為制度不太健全的情況下一些人進行軍變或政變活動的利用工具。

    因此張海在新軍主力部隊的臨行針對各旅的前動員講話上,並不忌諱談更深一點兒的問題,並事實求是的讓官兵們瞭解這次出征的目的,以及為什麼要出征。沒有擴音器的時代,想近各種辦法也就是只能對一個旅規模的隊伍講話的水準。但張海並不畏懼花上數天的時間做上二三十場講話貫徹到每一個人再出發。

    “你們知道,我們的這次出征,目標將是什麼?”

    “征服天下,一統世界!讓太陽能夠照耀到的大地無不在新朝治下!“新軍主力部隊一般很少搞形式主義,但是這一次,第七旅的官兵們卻少有的齊聲回答道。近衛部隊和新軍主力部隊前六旅,張海覺得沒必要再做過多的政治工作,僅僅是進行了簡單的動員講話而已。不過在第七旅,張海覺得還是有必要多說一些的。

    “征服天下,一統世界,讓太陽能夠照到的大地無不在新朝治下自然是我們的目標。但卻不是僅僅這一次出征靠我們現在這支大軍能夠做到的。我們這次出征的目標,就是徹底瓦解從舊疆邊垂到泰西之地西洋沿岸一切一神教影響下的異族政權。你們平時讀過的書不少,我也無需把我們的敵國貶低為凶神惡刹或一錢不值的荒蠻之國。我們的目標放在西征路上,就是要消滅那些對華夏文明一切有威脅的勢力。不是因為他們的荒蠻落後,而是因為他們加起來不到我華夏的人口,卻佔據了世界上最為核心的土地,擁有遠比我們多的多的潛力資源。我們要實現革新天下,先要做到革新自我,要做到革新自我,就要有相當的經濟和教育水準,這些都需要我們利用那裡被揮霍于戰爭的人才財富與產出。我們革新自我另一重祖礙,就是未來會有人借國家利益之名而阻撓社會的革新與進步,這未必全是未來那些人的欺騙,也有可能是一種客觀的事實。所以我們這一戰,要消除未來幾百年內有可能讓社會轉移矛盾的敵國,在以後我們追求社會進步的時候,才不會有這樣或那樣的顧慮。我不知道你們在看雜書觀筆記的時候看到過一本《離開秦制》沒有。那本《離開秦制》的作者認為東方在元末明初以來的落後,很大程度上就是秦朝以來的大一統。這個作者我覺得他站在他看問題的角度上,或許沒有錯。從某種角度上說,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秦漢以來的大一統有其消極作用。可魏晉南北朝時代的大分裂時代難道就是社會走向進步,人民安康幸福的大道之世嗎?我們在某些方面的落後,是因為錯誤文化和錯誤理念的大一統,思維方式和文化根源上有了問題,諸國競爭和分裂對立也不會必然的帶來進步;反過來:那一神教時代以前的西方是從共和走向帝國,尤其是馬其頓所建立的那幾個希臘化王朝,他們為什麼沒有真理停滯的現象?因為他們的文化理念上沒有問題,思維方式上沒有問題,不論是羅馬或馬其頓式的大一統或和平還是分裂與多國對立它們都會走向進步。如果讓舊時那樣的前明的王朝統一世界,那或許是人類的悲劇。但是我們新朝是有進步文化的王朝,是依照天帝之神的指示並被證明了的革新勢力,我們的勝利如果代表的是落後,也會如當年的蒙元那樣最終瓦解。可我們代表的是進步與真理,我們的事業將與天地永存……。”

    這些話如果對一般軍隊官兵去講,或者哪怕放到數年前的時候對新軍主力部隊的官兵去講,都會讓至少一半的人覺得不知所云。可是如今準備遠征的隊伍在學識上增強了不少,並不會難以理解張海的所言了。

    談了不少“虛“的東西之後,張海也沒有忘記談”實“的東西,當然這些是在張海離開之後由別人去說,而不是自己去直接獎。

    這次西征之戰,當然無需舊軍隊那樣的“開拔費”,卻把犧牲撫恤和死傷撫恤都提高為原來三倍的標準。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在這種作戰中重傷或死亡,將有可能獲得價值萬兩的財富還有不少的田產。這在很大程度上超過了小康階層的水準,而進入到富裕階層的門檻了。

    這種獎勵自然也是針對那些有功之人和死傷之人,而不是只要參過戰就要求國家養起來。這樣也能盡可能的避免過厚的重賞給隊伍的士氣起到負面的作用。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5
第1128章 為何西征(二)

    新朝九年七月初一,在夏季的暑熱還沒有真正過去的時候,大軍就在南京西城門外展開了聲勢浩大的誓師出征。在數十萬百姓的歡送之下新軍主力部隊一批接一批的踏上了東去的船隻。按照規劃,新軍將先由水路抵達徐州一帶,並從徐州一帶展開向西北方向的浩蕩出征。

    用於運載大軍的船隻多達萬餘艘,隊伍在盛夏水域寬闊的中南段都能連綿百餘裡。由水路展開的上船出征因為攜帶規模極為龐大的車馬輜重乃至軍械,整整要花兩天的時間來完成大軍的拔營出征。

    這兩天兩夜的時間內,在新朝沒有刻意動員組織,僅僅是沒有過多局限的情況下,各家各戶前來歡送隊伍的百姓們竟然在夜晚的時候直接在江邊的郊外搭建起了不少臨時的帳篷。不過,還有不少家屬在山東等地的人被新朝通知並安排過來送行。

    “新軍主力,萬人即縱橫無敵。如今這麼多大軍出征,又有什麼勢力什麼人能夠給我們帶來危險呢?娘,你們就安心吧!少則三年,多則五年。那英勇勳章我不敢保證,寶鼎勳章或以上級別的軍功我一定會為您爭來!”一名新軍官兵並不覺得怎樣憂慮的說道。

    “這些我都知道!你可千萬不要為我們家裡丟人,一定要爭取當那站在第一排面對敵人衝鋒陷陣的勇者!”一位年過中年的母親說道。

    讓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是:在“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已有數百年歷史的中華之地,竟然出現了親人們似乎沒有多少悲涼和擔憂之心,猶如歡天喜地送親人出征的局面。甚至不會去說什麼明哲保身的話,反而鼓勵人們爭相立功。

    類似這種傳統中國人很難想像的奇異場景,也就是在後世甲午戰爭或日俄戰爭時期的軍國主義化的日本帝國才有可能出現。

    可新朝統一全國不過六年時間,就是連稍偏遠的一些地方的人也都開始知道:這新軍出征已經完全不同於舊時了。不論從軍還是出征都是一件穩賺不陪的事情。在折算幾千兩甚至上萬兩銀子的誘惑面前,就是獨子戰死而導致絕後的事情,那換來全族人命運的改變也算是“舍小家為中家”的得利事。全族都會相方設法甚至暗中讓度新婚不久的孕婦去做補償以鼓勵某些人做這種事情。再也沒有人認為這從軍甚至出征是一件損害民間利益的惡事。

    要說那尋常治安軍去剿匪,還有可能有不少傷亡風險,換來的利益雖然足夠但還不足以讓人心動。但是新朝的精銳這樣傾國之兵的出征,就連沒有讀過幾年書的尋常百姓也都認為:參加這次遠征,根本就是一本萬利的好事兒。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哪個異族有本事戰勝這規模少說也多達十萬的新軍精銳。

    可是瞭解很多事情的李千蘭卻知道:這此大軍出征的對手絕不同于中國周邊以前的那些蠻夷,而是同樣擁有億萬人口,十倍以上于新軍主力兵力的龐大文明區域內的大量敵國。

    而且:雖說那極西之地不像河西舊疆一帶那麼地理險惡,可也畢竟是有著多年戰爭動員經歷的敵國,這次出征把握雖然不小,卻也不是能夠十拿九穩輕鬆獲勝的事情。

    張海所率領的近衛部隊與指揮中樞,按照計畫屬於僅此于後衛,稍微靠後上船的隊伍。在臨別之前,張海與張林楊秋霞等人專程做了道別。

    楊秋霞與張林等人都知道,張海並不喜歡做無意義的面子事,這次道別八成是有什麼重要的囑託。

    “海兒,可否有個準確的估計。這次出征,可有多少勝算,多少敗算?”張林有些鄭重的問道。

    張海回道:“按照已有材料的推斷,我們的勝算極大。就算考慮意外,也最多半成敗算,勝算則至少在八成五以上。畢竟這麼規模龐大的隊伍,就很難通過什麼計謀來對付了,是實力的硬拼。”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只要不是剿匪那種性質,幾千人的士氣爆發戰勝幾萬人都有可能,人品運氣決定性因素極大,因此很少有什麼十拿九穩的事情。張海這種說法對於過去來說,那是不論如何都找不到擔心理由的。

    可是張海那“半成敗算“也讓張林有些憂慮的說道:“就不能再晚十年麼?那樣或許把握就要大上很多。”

    張海思考片刻說道:“我以前的想法也是如此,可是執政六年的事情,我開始擔心真到了十年之後,我們反而未必會有現在的優勢了。而且十年會發生什麼,也很難預料。我必須在有開始有把握的時候把我們的使命完成……。”

    其實張海也猶豫過要不要在建軍不到十年,統一海內不過六七年的時候就展開這樣的攤牌。可除了加速新朝的發展之外,有三種顧慮,最終還是使張海堅定了儘早展開西征決心。

    一是張海開始懷疑當十年之後各地經濟同舊時代有了本質區別、很多年輕人不在有過少年時的貧困經歷後,新軍主力部隊的戰鬥力會不會出現明顯的下降。打過不少的仗並且對各種材料都有過詳細研究的張海清楚:在其他各方面條件同等的情況下,生活越富裕與幸福,那在心理潛意中對生命就會看的越重,實戰中很可能打不少折扣。偶有例外,但總體如此。比如民國時期的桂系相比東北軍,湘軍相比種田搞的比較好的閻老西軍等。解放戰爭時期的關內兵源對關外兵源等等。彌補這種差別,需要不對等的其他方面條件,可實際上此時新軍主力部隊的資本密集度已經達到了一種極限,再繼續提升戰鬥潛力,就只能從規模上下手了。那樣對監管和權力結構將帶來更大的挑戰。

    二是張海對於諸弟子甚至身邊的不少人的信心沒有以前那樣強了。渡過了開國的最初十年逐漸穩定下來,就算是人品和凝聚力再突出的群體,也不避免的受到權力的誘惑和影響。

    三是張海對於自己能不能再堅持十年像過去幾年那樣勤勉的工作也有很大的懷疑。這重重憂慮終究使得張海下定決心儘早解決軍事上的使命。
王烏鴉 發表於 2018-3-10 23:46

第1129章 最後安排

    “我想沒有多少問題的。雖然這些年來同海兒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可是我們也應該知道海兒是個謹慎的人。如果沒有極大的把握,是不會決定去做的,尤其在這樣重要的問題上。”楊秋霞勸道。

    張林聽到這些,也多少安了些心:“我想也是如此,海兒放心的去吧。決定留下來的海兒留下來的人應該都是靠的住的。”

    在聊了片刻之後,張海剛要鄭重辭別的時候,還是忽然想起一些重要的事情,不由的心有餘悸。

    張海忽然對張林等人說道:“話是這樣說,如果有人作亂,勢大難制或形勢不利。父母應該以保全自己的性命為重,不要做無畏的事情。要相信海兒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不會有受制於人的情況。幾年的時間並不算長……。”

    這樣的話楊秋霞有些吃驚,卻是在張林意料之中的事情:“海兒放心吧,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們會懂得委曲求全的。”

    張海不知怎的感覺到有些不安,父母的這些話是在安慰自己麼?可是想起種種事,張海坦然的安定下來:此時,已經沒有反悔的可能了。

    最後張海在臨別之前補充道:“我新朝不同別朝,雖然大軍出征可能遠隔萬里不止。可應該還是能夠書信往來的,我朝傳信的速度應該也遠非舊時一般書信速度可比。每個月爹娘有什麼發覺都可以送些書信過來,每旬也可以。這次出征帶了不少人走,這些不會耽誤前線的臨機決斷的。”

    說著,張海似乎想了想什麼,就在北殿裡找來筆墨思索片刻編寫了幾個有關的暗語,並抄寫了兩份,一份自己留著,一份留給父母:“父親,母親,請把這些話牢記。我走之後儘快燒掉,不要讓身邊的任何人有察覺。”

    張海雖然沒有在臨別的時候說些寒暄之話的習慣,但這樣精心的安排卻不由的給張林楊秋霞等人帶來一些暖意。

    在離開了北殿之後,張海又來到了皇城西院。此時的柳香與小慧蘭等人已經在西院的外門處整裝待發了。此外還有其他不少少女,大概約有七十人左右,幾乎都是新朝元年與李千蘭等人一同來到張海身邊並在之後承擔過重大責任的一代人,楊思等人也包括在內。新朝五年來到宮中的小女孩,隨軍出征的也有二十人左右。倒不是必須需要這些孩子們一起隨軍遠行,而是張海覺得需要通過這些人來瞭解新一批的孩子們。同時,新朝五年進宮的這些小女孩們可靠度上也強了很多,並且這幾年來在處理軍隊方面的奏報方面有著突出的經驗。

    張海走進了西院,獨來到了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書房,此時的李千蘭身著樸實藍色連衣裙裝扮的獨自一人鄭重的站在一邊。

    “沒必要如此的顯得鄭重,如果你覺得自己並不能承擔這樣的重責,可以跟隊伍一起走的。讓張林等人承擔其職責也沒有什麼問題。”張海自然的說道,他不希望李千蘭有太大的壓力。

    “我想好了。我必須留下來,在很事情的處理方面。我和留下來的這些孩子們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李千蘭認真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在臨走前告訴你一些事情。”說著,張海把最近一段時間自己所寫的一些東西交給李千蘭。包括這皇城中的地道網路還有一些機關。還有一些不屬於內外情系統由張海獨自所掌握,使用頻率很少的情報網絡名單。甚至還有一些只有張海才瞭解到的秘密。

    “這些物品,我要跟隨近衛部隊把他們大部帶走,但是也要留下來一批給你。這些東西還有其相關說明要記住:特別危機的時候才能運用。“張海最後叮囑道。

    “這些是什麼,火箭麼?“李千蘭有些奇怪。按照本子上所寫的內容和標示的規格數量,也就是一些大概為二十來斤重量的中型火箭而已。在攻打大小金川的戰鬥詳報中,李千蘭瞭解這些兵器。它們也僅僅是有其特色的火箭兵器而已。其面對大規模部隊的實戰效能。這千把枚二十來斤的火箭,並不比千把發九斤中型炮彈能發揮更強的作用。難道說這些火箭有什麼不同尋常,擁有靠譜的引信?李千蘭其實對於兵工方面的東西是有些瞭解的。就算是新朝最精銳的工匠,也不可能製造出中遠距離精度和引信誤差比爆炸範圍大不了多少的神奇火箭來,那簡直不可想像。

    “他們不是攜帶簡單黑火藥或其他性質炸藥的火箭,其作用也並不在於直接殺傷敵人。我走後你看看相關東西就應該知道它的用法了。我不能完全保證這些製品的可靠性,在有空的時候,你要親自秘密的測試一下它們的效能,以便在危機的時候真正發揮作用。

    “千蘭明白,絕不會讓聖主失望。“李千蘭堅定的回答道。她沒有繼續詢問這些東西去準備給誰用。這顯然僅僅是一種有備無患的準備。在張海帶著不少人離宮後,按張海的看法:國內在未來的幾年可能的隱患主要在於地方上的各勢力,還有不可避免要留守下來的劉棟馬輝等人。劉棟馬輝等人雖不是疑人,但要保證權力的穩定,總需要執政者手中有一定應付危機的力量。

    張海思索片刻,覺得這些似乎還不夠。就從書房內拿出一件“龍紋印章“和一份“天書“並交到了李千蘭的手中:“這龍紋印章你應該明白是什麼了。正面是新朝受過專門訓練的最頂尖工匠花了不少的時間刻制而人模擬指紋的印章。如果想要仿冒,那麼印章的後面還有專門的斷口用於做為虎符。這“天書”則是從未有人瞭解,且在數年有可能得到印證的一些東西。此外還有……。

    張海說到這兒的時候,李千蘭終於有了一些惶恐的神色:“聖主,這是國之權柄,怎麼能託付於我一人。”

    張海笑道:“你以為我是那民間造反邪門頭目,這些都是糊弄人的麼?我即為上天之使,自然無需有過多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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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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