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凌霄之上 作者:觀棋 (全書完)

 
V123210 2018-3-16 17:05:0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80 11757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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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孔子回家

孔子馬車隊伍,出了沛地!

這一次,孔子雖然重傷,但,終究好過上一次在邙山,於三天後,孔子就醒了。

醒來之後,孔子看向一眾學生。

學生們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脆弱,各司其職,還如往常一樣。

「老師小心,在此休息片刻,喝點水吧!」子輿扶著孔子坐在一旁的石頭上。

孔子喝了點水,看向一眾學生。

「為師又輸給了老子,你們沒有什麼想法嗎?」孔子平靜的看向一眾學生。

眾學生這一次,卻紛紛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們不覺得儒道是錯誤的?」孔子看向眾學生。

「老師,我們跟隨您幾十年周遊列國,早已看明白了,我儒家是康莊大道,總有綻放光彩的時候,如今不受各國待見,不是我的錯,而是他們的損失!」顏回鄭重道。

「老師,您沒有輸給老子,我們都看的清楚,我們只是起步晚,浩然正氣積累的沒有老子多罷了!若有同樣的量,老子肯定不如老師!」子輿頓時捏著拳頭道。

「沒錯,老師,同樣三萬里大道海,老子根本奈何不了老師,還信誓旦旦說,只用三萬里和老師的大道海相沖,結果,還不是出爾反爾了?」子路頓時說道。

「老師,我儒家大道,就是康莊大道,學生這幾十年堅持的,沒錯!」

「老師,誰也不能動搖我們對儒道的堅持!」

「吾以吾心養浩然!」

…………………………

………………

…………

一眾學生紛紛表示對儒道的堅持,這份堅持,這份堅毅,不是故意安慰孔子的,而是真的心中存了浩然之意。

「或許,此次我輸給老子,並非是壞事!」孔子看著學生們,露出感嘆之色。

「老師?」

「我雖然輸了,但,卻讓你們看的更明白了,對儒道更加堅定了!為師很欣慰!」孔子感嘆道。

「老師,您沒有輸,我們都看見了!」子路再度堅持道。

孔子搖了搖頭:「為師不是輸不起的人,沒贏就是沒贏,道家,還是有其獨到之處的,老子也只是被我臨時悟道打了個措手不及,條件反射的施展了超越三萬里的大道海,若是從新來,勝負為未可知!」

「不管如何,我儒家,絕不輸於道家!」子輿堅持道。

孔子點了點頭:「我也堅信,未來的儒家,定能功蓋整個時代!但,需要大家一起,砥礪前行!」

「老師,有您就足夠了!我們都是跟您學習?」子輿頓時慚愧道。

孔子卻搖了搖頭。

「道家如今,是老子一個人撐著,而儒家不同,我們的儒道學問,不在我一個人,而在你們,為師只是傳道受業解惑!而你們是儒道發揚的基礎,儒道不是一個人的私人思想,是我們所有人的思想總和,我的儒道,有你們功勞,整個儒家,也需要你們繼承並且發揚光大,不是我一人造就了儒學,而是我們所有人,一同創造了儒學,有我,不夠!沒有你們,也不行!」孔子鄭重道。

「老師!」眾學生頓時一陣感動。

「走吧,趁我還有力氣,我隨你們,繼續周遊列國,體悟世間百態,俯察宇宙眾生之妙!」孔子鄭重道。

「是,老師!」一眾學生鄭重的點了點頭。

孔子上了馬車,繼續前行之中。

繼而,孔子周遊列國,與天下各國君相談,與天下各路學說相碰撞。

這一遊歷,就又是十六年。

十六年後。

孔子的馬車,再度從函谷關出來。

昔日答應了武安君去秦國四方館,會天下學者,此次四方館一行,的確收穫巨大。

出了函谷關時。

孔子更是頭髮斑白,只有少許黑髮了,由秦國武安君帶領軍隊,親自送出了函谷關。

此刻的孔子,頭頂大道之海,達到了三十萬里之大,巍峨壯觀,浩浩蕩蕩,令天地充滿了正氣。

無數學者想要前來求見孔子。

全部被子輿等人攔了下來。

孔子如今六十七歲了,因為是凡人之身,每日精力都很有限了。

沒人可以輕易見孔子了,不是孔子故意擺架子,一方面,求學者無數,孔子無精力招架,另一方面,子輿、子路、顏回等弟子們,也各個都學識通天,一眾學生,就足夠指導各方求學者了。

孔子精力有限,在馬車上小睡了一會,在一次顛簸中,醒了過來。

「到哪裡了?」孔子在馬車裡問道。

「老師,我們已經出函谷關了!」子輿在馬車外恭敬道。

「出函谷關了?離家又近一步了!」孔子眼中閃過一股溫柔。

離家又進一步了,六十七歲的孔子,已經沒有精力再遊歷天下了,此刻的孔子,就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家裡,亓官赤等了自己三十七年了,等的也很累了吧!

馬車有著一個角落,存放著這些年,亓官赤托金烏太子送來的信件,每一份,孔子都極為小心的珍藏著,因為信件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滿了愛意。

看著那些信件,孔子輕輕撫摸了一下,露出溫柔的笑容。

「老師,學生打聽到老子居所了,我們途中可以經過,老師可要再見老子?」子輿再度開口道。

子輿開口,所有孔子學生頓時一靜,一起豎起了耳朵。

「老子?」孔子看向車外。

「是,我們可以路過的!」子輿強調道。

孔子看了看天,繼而露出一絲輕笑:「不必了!」

「不必了?老師,我們現在的大道,肯定能贏老子!」子輿頓時說道。

孔子看了看子輿,露出一絲輕笑:「贏又如何,輸又如何?」

「呃?」眾學生露出不解之色。

「不管是輸還是贏,我此生都不會更改我的信念,贏也好,輸也好,我都會堅定儒學,既然輸贏都不會動搖我,我何必還要爭個輸贏?」孔子平靜道。

「老師!」一眾學生若有所思。

「輸贏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已經找到了我們的道!何須再去看別人的道?我們的道,你們到現在還不夠認可嗎?」孔子看向一眾學生。

孔子一說,眾學生頓時笑了起來。

「老師說的沒錯,我子輿,此生只認儒道!」

「我子路,只信儒道!」

「儒道是我們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它就是我的生命!」

「哪管別人說什麼,我就是儒道!」

…………………………

………………

…………

眾學生紛紛露出灑脫之色。

「現在,我只想回家,其它所有,都沒有我看到你們師娘重要!」孔子笑道。

「哈哈哈哈哈!」眾學生頓時開心的大笑而起。

「回家!」「回家!」

「哈哈哈哈哈!」

…………………………

………………

…………

大路之上,響徹孔子與學生們的笑聲,這一刻的笑聲,傳向四方,四方無數遠遠跟著的學者們,盡皆露出好奇之色。

但從孔子師徒爽朗的笑聲中,所有人都好似聽到了一股強大的自信,這一刻,好似不止孔子,好似所有孔子學生,都如孔子一般,光芒萬丈了。

「真羨慕孔子師徒!」

「儒家雖然這幾十年遭遇了無數磨難,但,一點沒改朝氣!」

「不,我感覺,這股朝氣好像更大了!」

「儒家,我看到了無窮生機!」

…………………………

……………………

…………

-------------

函谷關口!

武安君帶著一支秦軍,遠遠的目送孔子馬車離去。

「將軍,那孔子,一介凡人,用得著您親自來送嗎?」一個將士有些不服氣道。

武安君扭頭冷冷的看了那將士一眼:「回去,自領五十軍棍!」

「啊?」那將士臉色一變。

武安君冰冷的目光下,那將士只能低頭受令:「是!」

見其受令,武安君這才沉聲道:「孔子,是連大王都敬佩的人,甚至在四方館,多次受到大王讚賞的人,大王多次讚賞想要留在身邊的大才,豈是你可以貶低的?你以為,你比大王還要智慧?你將大王對孔子的禮敬放在何地?大王的態度,就是我秦國的態度,你這是懷疑大王,還是想要動搖軍心?」

「我,我不敢,不敢了!」那將士頓時滿頭大汗。

「念你是初犯,再有下次,可不是五十軍棍這麼簡單了!」武安君沉聲道。

「是!」那將士頓時戰戰兢兢道。

武安君看著遠處孔子離去的背影,微微一嘆。

也就在武安君前來送孔子,離開屍魔界入口之地。

屍魔界卻是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那是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男子面帶一個有著麒麟圖案面具的男子。

男子負手站在中心深淵的封印口。

四周無數屍魔界的殭屍、魔頭走到近前,本來想要撲過去的,但,在靠近黑衣人不遠處,忽然全部一顫,嚇的跪伏在地。

黑衣人負手而立,看著深淵下方:「葉赫逆天?我回來了!」

中心深淵之中,葉赫逆天這些年,一直在熔煉亓官赤當年留下的心頭血與魂氣,並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在等一個機會。

此刻,山峰出現一個黑衣人,葉赫逆天陡然面露猙獰之色。

「你,你還有臉回來?」始魔葉赫逆天冷聲道。

「世人都以為,我被嬴四海殺了,呵,我知道,只有你不信!我又回來了!剛剛還在秦國四方館,聽了一場精彩的講道!真不錯!可惜,是一個凡人老頭!快死了吧!」黑衣人淡淡道。

「凡人老頭?講道?你還關注這東西?」葉赫逆天冷聲道。

「當然,如今這天下,與當年可不同了,那一個凡人老頭,周身的浩然正氣,就能克制你的魔氣,你信不信?」黑衣人冷笑道。

葉赫逆天冷著臉看向黑衣人:「你是想要回來,將我剩下的一半力量,也搶奪走?」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你我終究都是始祖,你我本同源!就該同心!」黑衣人淡淡道。

「放屁,同心?你騙我這麼慘,還想和我同心?你不止是墨麒麟,你連心都是黑的!」葉赫逆天寒聲道。

「看來,你對我的誤解,還是挺大的!」黑衣人淡淡道。

「誤解?哈哈哈哈哈,你這個陰險卑鄙的小人,還有什麼誤解?騙了我多少次了,這次還想來害我,做夢!你如今在嬴四海地盤,怎麼沒被嬴四海再殺一次!」葉赫逆天吼叫著。

「忘了跟你說了,秦國如今廣邀天下學者前來四方館論道,而我此刻,叫著墨翟,剛剛創立了墨家學說!」黑衣人墨翟平靜道。

「墨翟?墨家學說?我就說,你這墨麒麟,肯定沒想好事,創造的學說,也一定是黑心的學說!現在還想來害我?你不怕外面人知道?」葉赫逆天冷聲道。

「巧了,今天,屍魔界外的秦軍將領,去函谷關送那凡人老頭了,至於那些普通人,你以為,他們能察覺我?」墨翟平靜道。

「你!」

「那,我們就開始吧?」墨翟笑道。

「轟~~~~~~~~~~~~~~~!」

函谷關口,武安君聽到屍魔界方向傳來一聲巨響,陡然臉色一變。

「屍魔界出事了,走!」武安君一聲令下。

「呼!」

武安君第一個衝向屍魔界方向,大量秦軍將領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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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以直報怨

在外遊走三十七年,孔子終於又踏回了故土魯國!

「老師,還有兩日路程,就能抵達曲阜闕裡,回家了!」子輿笑著看向孔子。

「還有兩日嗎?」孔子喝著子路遞過來的水,眼中閃過一股溫柔。

「是,前日,我飛回去一趟,將消息告訴了師娘、師弟他們,他們可開心了!」子輿頓時笑道。

「是嗎?」孔子眼中閃過一股溫柔。

「是,師娘特地去集市上買了好多布匹,連夜趕製新衣服,準備等老師回去時,穿給老師看,師弟孔鯉還偷偷告訴我,師娘去集市還悄悄買了一些胭脂水粉,師弟說,師娘已經有幾十年沒用過這些東西了!」子輿笑道。

孔子臉上露出一副溫柔的笑容,看著眼前長長的路,好似看到亓官赤對著鏡子在梳妝打扮。孔子能感受到亓官赤這一刻的歡喜雀躍。

「老師,孔鯉還說,村頭的那顆大樹下,有著一個長凳,師娘時常前去端坐,有時一坐就是一下午。有一天,孔鯉問過師娘,師娘說,只要老師回去,在村頭大樹下,能第一時間見到老師回來!」子輿說道。

孔子聲音中有著一股迫切:「上車,回去,回去!」

老師這可是剛剛下馬車休息啊,這剛下馬車,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就要繼續趕路嗎?

對於一眾學生來說,都無所謂,因為在此的學生,大多已經修行了,有著修為了,而孔子沒有啊。

「老師,我正準備去打獵,烤些肉給您補補呢!」顏回笑道。

「不用了,馬車裡還有乾糧,烤肉回去吃,我們回家吃!」孔子聲音中有些迫不及待。

眾學生看到老師一刻也不想停留,頓時露出一股開心的笑容,為老師高興。

「走!」

子輿牽著馬車叫道。

「回家!」一群學生也笑著叫著。

上了馬車,孔子才發現,自己剛才恐怕有些丟臉了,讓一群學生們看了笑話。

「小傢伙們!」孔子苦笑的看了看外面一眾學生。

本來兩天時間才能趕到曲阜闕裡的,在孔子迫切的心情下,僅僅用了一天,就到了曲阜闕裡之外。

「到哪了?」馬車裡,孔子剛剛被一塊石頭顛醒了,拉開簾子看向外面。

「老師,我們到曲阜闕裡的村頭了,只是今天霧好大,很快就能回家了!」子輿說道。

「村頭?」孔子一愣。

「停車!」孔子叫道。

馬車瞬間停了下來。

「老師小心,今天霧好大!寒氣比較重!」子輿馬上攙扶孔子下了馬車。

到了村頭了,孔子也不準備坐馬車了。

村頭有顆大樹,亓官赤常常坐此發呆,一待就是一下午,就是想要在自己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看到自己?

大霧又怎麼了?

孔子急切的向著那棵大樹走去,好似大霧之中,亓官赤那俏臉正微笑著等自己。好似能聽到亓官赤激動的跑向自己,甜美的喊一聲夫君。

孔子穿過大霧,急切的走向那棵大樹。

可走到近前,卻空空如也。

子輿張了張嘴,一眾學生也一臉愕然,師娘沒在這裡等著?

師娘沒來?

「今天霧大,寒氣重,或許師娘……!」子輿安慰孔子道。

孔子看著大樹下的長凳,卻是露出一絲溫暖的笑容,長凳上已經被磨得光滑無比了,顯然日日有人在這長凳上常坐。

「老師,師娘可能在家裡煮好了飯,畢竟……!」子輿說道。

孔子點了點頭,不捨的摸了摸光滑無比的長凳,在子輿等人攙扶下,向著大霧中的家中走去。

走過這些熟悉的路,孔子歸家心切,走的越來越快。

可是,在臨近孔子屋舍不遠處的時候,忽然,一陣陣哭泣聲從孔子屋舍處傳來。

「孔鯉師弟的哭聲?」子輿陡然臉色一變。

哭聲?孔子屋舍之地,怎麼會有哭聲?

孔子身後,眾學生頓時一陣騷動。

子路、顏回更是焦急的先撲了過去。

孔子也忽然心中咯噔一下,向著家裡撲去,孔子忽然感到了什麼,一瞬間,臉上變的慌張無比。

跑,孔子越跑越快!

孔子已經六十七歲了,凡人之身在這個時代,已經是癟癟老矣了,哪能跑的快?

這一快,腳下被石頭一絆,頓時跌倒在地。

「老師!」子輿千鈞一髮扶住孔子,才讓孔子跌的不是那麼狼狽。

但,扶起的孔子卻一把推過子輿,繼續向著家裡跑去,跑的跌跌撞撞,終於闖過陣陣大霧,看到了家中。

剛剛搶著跑回來的顏回、子路等人站在門口,一時間失魂落魄,更是驚恐的看向跌跌撞撞回來的孔子。

「老師!」子路、顏回頓時紅著眼睛的迎向孔子。

可孔子站在家門口,卻忽然定住了。

孔子屋舍四周又建了一些屋舍,但,孔子昔日的屋舍,一點都沒有變動過,哪怕門前柵欄,都打理的和幾十年前一模一樣,也只有亓官赤,才能如此細心的將每一處做到和孔子離開前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不,此刻的孔子屋舍四周,掛滿了白布條。一些莊鄰前來面露悲傷之色。

在屋中,有著一個大大的『奠』字,一口棺材支在靈堂之中。

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容貌依稀有著當年孔鯉的輪廓,跪在靈堂口,已披麻戴孝,以孝子的身份,哭泣之中。

「老師,師娘,師娘走了!」顏回擦著淚水對著孔子哭訴道。

「怎麼,怎麼可能,我大前天回來,師娘還好好的,還買了布匹做衣服,買了胭脂水粉,前天回來,師娘還好還好的!老四,老八,老九,你們、你們怎麼照看家的?」子輿頓時驚的汗毛炸豎而起。

眾學生聽到這個消息,更是驚的渾身直顫,也只有眾學生,才清楚,這些天老師對回來有多迫切,一路上,多少次失態,只因要見到師娘了!

看著眼前,風燭殘年的老人,所有學生頓時面露焦急、擔憂之色。

「孔先生回來了!」忽然,有莊鄰驚叫道。

「孔先生回來了?他,他是孔先生?」

「孔夫人等了這麼多年,就最後兩日,卻沒有等得及,真是……!」

「孔夫人多好的人!」

…………………………

………………

…………

莊鄰們的聲音,孔子根本聽不見一般,在起初定住的身形後,孔子面無表情的一步一步向著屋中走去。

「老師!」顏回、子路扶著孔子。

但,孔子卻掙脫了二人,自己走向了靈堂。

被孔子掙脫的顏回、子路,卻是能感受到,剛剛老師的手在顫抖。

顫抖?

這幾十年在外,面對過多少次艱難險阻,遇到過多少次險情,哪怕面對老子的衝擊,孔子都面不改色,可這還是第一次,兩人從孔子神色感受到了顫抖,這是老師的恐懼?

孔子不要人扶,但,一眾學生還是不斷衝向四周,為孔子撥開四周的人群。

「爹,您回來了!」孔鯉哭泣中被扶起,看向有些陌生的孔子。

但,孔子對於其他人的聲音,根本聽不見,而是徑直的走向棺材口處。

另一邊,子輿早已飛上了天,子輿乃是金烏太子,此刻,整個人都氣瘋了。

「老四,老八,老九,你們怎麼看的家?怎麼看的家?給我滾出來,滾出來!」子輿眼中含淚,面露凶唳的吼著,四處找著另外三個金烏太子。

靈堂中。

孔子隱於袖中的手在顫抖,但,臉上一直毫無表情。直到看到棺材之中的身影。

那是亓官赤。

還是那麼漂亮,亓官赤身上穿著一身新衣裳,臉上還有些許胭脂,嘴唇也涂的鮮紅,頭髮更是盤了一個極為漂亮的樣式,臉上還是那個微笑,只是,面色有些慘白,毫無血色。

很顯然,亓官赤臨死前,有過一番精心打扮。和當年在宋國,第一次見孔子,幾乎一模一樣。

孔子可以感受到,亓官赤在自己回來前,與自己一樣的迫切。

「赤赤,為夫回來了!」孔子手扶著棺材,忽然間情緒無法自拔,淚水奪眶而出,渾身搖顫抖動了起來。

「老師!老師節哀!」

「爹!」

一群人扶著孔子。

但,孔子抓著棺材口,怎麼也不願撒手。

子路、顏回等人還清晰的看見,孔子白髮中,僅存的一些黑髮,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快速變白,一瞬間全白了。

外面。

子輿衝天的一聲大喝,金烏太子中的老四,老八,老九從天邊各處飛了回來。

三人此刻,也頗為狼狽。

「大哥,你回來了?老師呢?」老四焦急道。

「啪!」子輿猛地一巴掌抽向老四。

「轟!」

老四猶如一顆炮彈一般,被子輿含怒一掌打的撞向了遠處一座大山。

「大哥!」老八、老九露出苦澀。

「啪!」「啪!」

兩人頓時被子輿全部打飛了。

「我們九兄弟,輪流跟著老師,輪流駐守曲阜闕裡,輪流駐守湛盧山,這次輪到你們三個駐守曲阜闕裡,保護師娘一家,你們三個混蛋,你們三個混蛋!」子輿凶獰的一聲大吼。

「轟!」

子輿撲向三大金烏太子砸落之地,對著三個兄弟猛地一陣捶打。

三兄弟此刻,卻任憑大哥子輿捶打,卻沒有絲毫反抗的動作,師娘的死,不管什麼原因,不管什麼原因,自己都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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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是有大毅力的,哪怕此刻多麼的悲傷,在兩個時辰後,也克制住了。

而子輿帶著三個鼻青臉腫的金烏太子也回了屋中。

靈堂之中,任何外客都進不來了。

三個金烏太子此刻跪在孔子面前,誰也沒在乎自己的傷勢,只是希望自己跪著能讓老師好受一點。

「一頭黑色的麒麟之氣前日出現在曲阜闕裡?你們沒動手?還給他靠近師娘?」子輿看著三個弟弟紅著眼睛憤怒道。

「是師娘不讓我們打擾的,師娘說,她認識,讓我們不要管!我們,我們也沒想到,那麒麟會抽乾了師娘的所有血,所有心頭血!抽的師娘當場死了!」老四哭著說道。

「我們感覺不對勁的時候趕來,師娘已經死了!那黑麒麟之氣,也鑽入地下不見了!」

「這兩天,我們發瘋的在魯國各地找,可是,還是沒找到!」

三個金烏太子哭著非常傷心。

「黑麒麟之氣?」孔子聲音沙啞的看向三人。

「是,那黑麒麟之氣,好似很虛弱,很虛弱,我隱約聽師娘喊了聲……!」老四露出一股難看之色。

「還廢什麼話,說啊!師娘喊了什麼?」子輿瞪眼道。

「喊了聲『爺爺』!」老四說道。

「老四,你是不是想死!」子輿瞪眼就要上前踹踢。

孔子卻是一揮手,攔住了子輿。

孔子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恩將仇報,追到了曲阜闕裡。

「老師,那黑麒麟之氣,很虛弱,這兩天,肯定沒逃出魯國呢!肯定沒有!」老九馬上急切的說道。

孔子看了看三個學生,閉目了好一會,臉上才閃過一股怨念。

「子輿,何以報怨?」孔子深吸口氣道。

「老師在宋國時說過,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子輿馬上說道。

「是啊,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以直報怨!」孔子面露一股冰冷之色。

「轟!」

孔子身後,陡然冒出一股白氣衝天,孔子的大道海在曲阜闕裡上空平鋪而開,三十萬里大道之海,浩大無比,神光萬丈。

外界,曲阜闕裡所有人,甚至魯國的所有人都露出震撼之色。

「鎖!」孔子一聲冷哼。

平鋪而開的正氣海,忽然從天而降,化為無數浩然正氣氣柱,墜落而下,好似一個超級巨大的囚籠,將整個魯國各地都籠罩在內。

「轟~~~~~~~~~~~~~~!」

一聲巨響,所有氣柱落地,衝入地底深處,整個魯國都籠罩在了這股浩然正氣之中。

「老師,這是用浩然正氣,鎖住了整個魯國?」子輿看了看外面。

「那黑麒麟若還在魯國境內,他的魔氣就出不了我正氣封鎖範圍,給為師找出來!找,找,找!」孔子聲音中透著一股撕心裂肺的怨恨。

「是!」所有孔子學生頓時一聲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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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歷史小知識,孔子的妻子亓官氏,於孔子六十七歲時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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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我子必勝你子

魯國境內,浩然正氣,猶如通天之鎖籠罩整個大地,自然一瞬間引動天下關注!

到了這一刻,三十萬里大道海的孔子,也徹底讓天下無數國君好一番後悔,後悔當初沒有使用孔子的大道學說。

這豈是普通大道可比?孔子一人,就能大道鎖國,這比千軍萬馬還要恐怖啊!

新的魯王更是第一時間得知孔子周遊列國回來,帶著三桓家主紛紛前往拜見,想要請孔子出山。

奈何,此刻亓官赤新喪,孔子誰也不見。

「在那邊!黑麒麟在那邊!」

「這次別給他再跑了!」

「隨我將他打回原形,大道重擊,淨化!」

……………………

…………

……

遠處傳來儒家弟子奔波的聲音,奈何,那黑麒麟也極為狡詐,每次都險之又險的逃了出去。

由子輿等金烏太子帶隊,眼睜睜看著黑麒麟被打的猶如一陣煙氣,最終鑽入了大地,逃之夭夭。

「大哥,你拉我幹什麼?就是他,害死了師娘,我要報仇!你別拉著我啊!」金烏太子老九紅著眼睛道。

「夠了!等他養幾天,再重新打回原形!」子輿沉聲道。

「為什麼?」老九依舊不甘心道。

子輿冷眼看著黑麒麟消失的地方。

「整個魯國,都被老師的大道鎖住了,黑麒麟想逃?做夢!但,老師說了,要以直報怨!」子輿冷聲道。

「以直報怨?不是報仇嗎?他讓師娘死,我們就讓他死!」老九紅著眼睛。

「不,以直報怨,他讓老師痛苦,我們就讓他更痛苦,痛苦一百倍,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一次次修養出元氣,一次次將他打回原形,他不是凶殘嗎?我們比他更凶殘!他不是暴戾嗎?我們比他更暴戾!以暴制暴,以狠殺狠!要他嘗盡痛苦,要他後悔惹到我們!」子輿面露猙獰道。

「好,要他後悔,以暴制暴,以狠殺狠,以直報怨!」老九紅著眼睛。

「在老師的大道範圍,他根本逃不出我們視線,通知所有師兄弟,給我盯緊了,當他躲在何處,恢復一點點元氣的時候,就給他全部打散了!一人一次,我們儒家七十二弟子,先輪流,一人制裁他一次,以洩心頭之恨!」子輿恨聲道。

「好!」四週一眾師兄弟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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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赤終究,還是下葬了。

由孔子親自主持。

孔子很難受,怨念滔天,但,還不至於發瘋,孔子明白,亓官赤雖然死了,但,赤赤的靈魂,肯定通過命輪,穿越回去了。

自己也已經老態龍鍾了,想必此世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很快就又能見到赤赤了。

讓孔子難過的是,分離了三十七年,還是沒能見到赤赤最後一面,赤赤這三十七年的艱辛,讓孔子很是慚愧。

孔子周遊列國三十七年,是為大道,是為天下蒼生,可赤赤這三十七年等待,只為自己一人啊。

赤赤下葬的那天,孔子在赤赤墓碑前,喝了很多酒。

第一次,孔子喝醉了。

眾學生明白,老師這是在麻痺此刻的痛苦,好生將孔子服侍睡下,眾學生,更是奔赴尋找黑麒麟,以直報怨的路上。

眾學生跟隨孔子多年,周身浩然正氣,自然不怕那虛弱至極的黑麒麟了,若不是以直報怨,那黑麒麟早就被抓住了,或者被浩然正氣淨化當場了。

眾學生都要給師娘亓官赤報仇,特別一眾金烏太子,其中老四、老八、老九,更是沒日沒夜的找。

黑麒麟如今,根本逃不出魯國境內。

魯王、三桓家主知道孔子不見自己,自然全部傳令,全國搜捕黑麒麟,四處追殺黑麒麟的下落。

一時間,魯國境內,好不熱鬧。

孔子經過一段時間的傷心後,終究理順了自己的情緒。

終究為人師表,也不能全部被仇恨矇蔽了雙眼。

接下來一年時間,孔子整理這些年收集的各種文獻,整理知識之中。同時也不斷教導一些學生。

特別是兒子,孔鯉!

「鯉兒,你今年也不小了吧?」孔子看向孔鯉。

孔鯉四十九了,但,依舊沒有什麼大的成就,身後浩然正氣,也沒有積累太多,此刻,孔子老態龍鍾,孔鯉也頭髮有些發白了。

「是!」孔鯉對著孔子一禮道。

幾十年在外,讓孔鯉對孔子有著一股陌生感,但,多年書信,讓孔鯉還是非常尊敬父親的。

「我記得,你小時候,非常喜歡修行的啊,如今這一身修為,卻是哪去了?」孔子好奇的看向孔鯉。

「孩兒無能,讓父親失望了,那日孩兒離開曲阜闕裡,孩兒就再也沒修行過了!本以為……!」孔鯉露出一股苦澀之意。

當年,孔鯉也是有著大意志,發誓不讓父親失望,拚命學習,取大道而舍小道。希望能夠在儒道有所建樹。

可惜,或許當初基礎沒打好,或許孔鯉在這方面本身就有些愚鈍,終究幾十年,沒有孔子教誨,只在幾個師兄教導下,並沒有多大的成果。

孔鯉已經很努力了,但,好似根本不是這塊料一般。

孔子看了看孔鯉,眼中閃過一股感嘆:「你不是無能,你是為父的驕傲,幾十年如一日的讀書,沒有足夠的成果,就是為父恐怕也堅持不來,但,你卻有這股大恆心!」

孔鯉看著父親真誠的話語,眼中微微濕潤。

或許這世上,只有父親和母親,才能理解自己這些年的辛苦。

「還想修行肉身嗎?我讓子輿他們教你?」孔子看向孔鯉。

孔鯉搖了搖頭:「不,大道不成,孩兒絕不捨本逐末!」

「可是……!」孔子露出一股擔心之色。

「爹不也一樣嗎?師兄們這段時間,天天讓我勸爹,勸爹能夠修行,最少能夠長壽,可是爹一直沒有答應!」孔鯉不解的看向孔子。

孔子搖了搖頭:「我和你們不同,我和你娘,不在乎身死,因為我們死後,靈魂會去另一個地方,與你們的死亡,是不同的,若不是我心願未了,我一年前,就隨你娘去了!」

「去另一個地方?」孔鯉驚訝道。

「不是轉世投胎,你不用擔心,我和你娘,在這裡死了,再另一個地方能夠復活過來!」孔子安慰道。

「真,真的?」孔鯉陡然驚喜道。

孔子點了點頭。

亓官赤死後,回歸葉赫赤赤,孔子死後,回歸王雄。

對孔子來說,生離死別,在今生的確不算什麼,只是心中終究有些放不下。

孔鯉一再確認以後,才知道這是真的。

「爹,娘在另一個世界復活了?現在?」孔鯉紅著眼睛看向孔子。

孔子點了點頭:「是!」

「爹以後,也要回另一個世界見娘?」孔鯉看向孔子急切道。

「不錯!此處心願一了,我就去見你娘了,所以,你沒必要學我!鯉兒,沒了我和你娘,你當好生照顧自己!」孔子溫和道。

孔鯉臉上一陣陰晴變幻,最終,孔鯉看向孔子道:「爹,可不可以,孩兒也跟你去另一個世界,我想你們,我想娘!」

「鯉兒,你說什麼胡話呢,你今年都四十九了,好不容易,你夫人懷孕了,你這個時候,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孔子頓時斥責道。

「爹或許不知,孩兒與您兒媳婦,在當年娘的主持下成婚的,但,娘並不知道,我和夫人性格有所衝突,這些年下來,並沒有什麼感情,我感覺,我耽誤她了!若不是娘出事,我早就準備等爹回來,請爹娘主持,放她自由!我……!」孔鯉苦笑道。

「你怎麼!」孔子頓時驚訝的看向孔鯉。

「孩兒也想成全她!不想耽擱她太久,我已經近五十了,但,她還年輕,爹,請爹成全!」孔鯉起身一禮。

「可是,可是她有孕在身,你怎麼……!」孔子糾結的看向孔鯉。

「爹,放她自由,才是對她最好的交代!」孔鯉苦笑道。

孔子看著這個兒子,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孔鯉雖然是四個兒女中資質最差的,但,大毅力卻不是姬唸唸、王鵬、龍吉可比,甚至這份心境,也是最難能可貴的。

「好,等你孩子生下來,我答應你!」孔子嘆了口氣。

「爹,那我也能和你一起去那個世界,我還能再做爹和娘的孩子?」孔鯉看著孔子面露一股期盼道。

孔子看著孔鯉,即便已經如今歲月了,卻還有著那股赤子之誠,孔子也感動不已。

「好,為父答應你,你永遠是我兒子,也是赤赤兒子!」孔子點了點頭。

「謝謝爹!」孔鯉眼中一陣濕潤。

對於孔子來說,此事雖然有些難,但,掌握生死簿,在提前準備下,還是能夠做到。

「前些日子,來幾個女仙求教,我請那幾個女仙給我夫人看了一下,確定肚子裡的是男孩!爹,我給我兒起名,孔伋,可好?」孔鯉看向孔子。

「你是孩子的父親,你取什麼,自然是什麼?」孔子點了點頭。

「爹,孩兒雖然此生毫無作為,但,孩兒有一樣,可以比過爹!」孔鯉忽然笑道。

「哦?」孔子看向孔鯉。

「我子必勝你子!」孔鯉聲音中有著一股顫動道。

孔子這才抬頭看向孔鯉,這才發現這個兒子,堅強外表下,藏著一顆孤獨不服輸的倔強。這份孤獨的倔強,讓孔鯉這些年活的非常累。

「鯉兒,這些年苦了你了!」孔子說道。

「沒有,今生孩兒沒有成就,來生,孩兒定不負所持,其實,孩兒這些年,並非一事無成!」孔鯉看向孔子。

「為父也看出來了,你體表的浩然正氣太少,你如此努力!而且,為父每次給你的問卷,你都答的不錯!」孔子看向孔鯉。

「是,在父親離家的第十年,孩兒發現了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學習儒道,事倍功半,就算再怎麼努力,都比不過師兄們,於是,我努力,將我的學問鎖在了我腦海中,其實孩兒並不是只有這點正氣的,只是孩兒將其全部鎖起來了,孩兒的思想,都鎖在了這裡!」孔鯉指著自己腦袋。

「鎖起來?」孔子皺眉道。

「是,本來,是希望等父親回來,再點開,再給父親一個驚喜的,但,現在不必了,孩兒將這份思想,送給孔汲,作為他的慧根,孩兒悟道,事倍功半,我要孔汲悟道,事半功倍!」孔鯉說道。

「可是……!」孔子皺眉道。

「父親,讓我任性一回,可好?」孔鯉看向孔子懇求道。

「好!」孔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於又一年開春,孔子之孫,孔汲降生了,這一年,孔子六十九歲。

在孔汲降生之刻,孔鯉深情的抱著孔汲看了一眼,將頭貼在孔汲還未睜開的眼睛的小腦袋之上,一股白光,從孔鯉腦袋湧入孔汲腦袋。

當孔汲睜開雙目的時候,所有孔子學生圍過來,都是一臉驚喜。

「孔汲的眼中,好像有著智慧,怎麼可能,孔汲才剛出生!」

「難道孔汲也是聖人轉世?」

「老師的孫子,真的不同凡響,一出生,居然有浩然正氣環繞?」

……………………

………………

……

一群孔子學生圍著小孔汲的時候,另一邊,孔鯉走到孔子面前。

「父親,來世我還叫你父親!」孔鯉露出最後一絲笑容,徹底閉上了眼睛。

孔子握著孔鯉的手,眼中微微濕潤。

這一年,孔汲降生。

這一年,孔鯉逝世。

這一年,孔鯉的夫人,得孔子允許,改嫁他人。

這一年,孔子六十九歲。

這一年,魯國繼續追捕四處逃竄的黑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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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葉赫逆天的磨難

「吼,為什麼,為什麼總盯著我,我要殺光你們,我恢復後,一定要殺光你們!」

黑麒麟再一次被浩然正氣淨化了全身魔氣,怨念滔天的咆哮,奈何,終究還是被一群孔子學生踩在了腳下。

黑麒麟面露滔天怨恨,回憶著這些年遭遇的噩夢。

黑麒麟自然就是葉赫逆天了。

在屍魔界封印中,一直煉化亓官赤贈予的心頭血和魂氣。本來已經煉化的差不多了,等個機會,就能逃出去了。

卻沒想到,自己的死對頭又回來了,另一個祖麒麟,化名為墨翟,要奪自己另一半力量。

當初,為了能破盤古封印,出那屍源蛋體,在墨翟當年花言巧語之下,葉赫逆天將一半力量借給他,等待其破封后釋放自己。

可,誰想到墨翟野心巨大,根本就沒想過放自己。

如今,還要將自己剩下一半力量奪取,將自己吞噬。

墨翟有備而來,專門針對自己,又悟出了什麼墨家學說,專門對付自己,在自己受困的情況下,一擊必殺。一蹴而就。

這墨翟,果然和當年一樣,不出手則以,出手則必中要害!

那短短一瞬間,借盤古封印讓葉赫逆天瞬間重創,若不是亓官赤的心頭血和魂氣破開一絲封印,自己已經被墨翟全部吞了、煉化了。

千鈞一髮之際,亓官赤的心頭血與魂氣起到了了大作用,葉赫逆天的靈魂,裹著些許力量借此遁逃而出。可惜,全身力量,卻被墨翟所奪。

葉赫逆天想要報仇,可是,虛弱的根本不是墨翟對手,驚動墨翟,連逃都逃不掉了。

好在大秦武安君帶著軍隊快速前來,造成屍魔界一片混亂,才讓葉赫逆天靈魂趁機逃掉。

可災難並沒有結束,逃出的葉赫逆天靈魂,居然還粘著不慎撞到的盤古封印,這些盤古封印死死粘著自己,怎麼也去不掉,好不難受。這封印刺激的葉赫逆天每日痛苦無比。

葉赫逆天瞬間又想到了亓官赤。

畢竟,煉化過亓官赤的心頭血與魂氣,能感應到其在何處。

但孔子離開函谷關回家的時候,葉赫逆天也以最快的速度,順著感應向著曲阜闕裡而去。

「傾致神女?當年為什麼給我心頭血與魂氣?哼,這是她欠我的,活該!」葉赫逆天猙獰的衝向曲阜闕裡。

此刻的葉赫逆天已經虛弱至極了,到了曲阜闕裡,很快找到了亓官赤。

亓官赤正梳妝打扮,打扮的極為漂亮,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葉赫逆天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喜事,臉上一陣陰晴不定,畢竟幾十年前,剛剛給了自己心頭血與魂氣,算是兩不相欠了嗎?

「呸,我替她想什麼?整個大地,當年都是我的!」葉赫逆天瞬間向著亓官赤撲去。

「誰?」

「找死!」

「大膽!」

忽然,三聲怒喝響起,三股強大的氣息壓制的葉赫逆天的魂體動憚不得。

卻是三大金烏太子發現了葉赫逆天,想要出手。

「爺爺?」亓官赤卻是忽然看到了如黑氣一般的葉赫逆天。

「師娘,你快離開,我們這就滅了這妖孽!」金烏太子老九叫道。

「別,我認識,沒關係的,我和他說說話!」亓官赤頓時喝退了三個金烏太子。

這一喝退,讓葉赫逆天頓時能動彈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一群小雜毛!當年我為大地之主時,你們算得了什麼東西?」葉赫逆天猙獰道。

扭頭,葉赫逆天盯著亓官赤,眼中一陣陰晴變幻。

「爺爺,你怎麼這樣了?」亓官赤看著葉赫逆天。

「你還叫我爺爺?」葉赫逆天死死盯著亓官赤。

經歷了幾十年的修養,亓官赤如今,再度凝聚了大量的心頭血。

「啊,好痛!」葉赫逆天忽然發出痛苦的叫聲。卻是身上的盤古封印再度發作。

「你怎麼了?」

「血,我要你血!」葉赫逆天盯著亓官赤猙獰道。

「血?心頭血?」亓官赤看向葉赫逆天。

葉赫逆天面露暴戾凶殘之色,即將撲向亓官赤。

「等一下!」亓官赤頓時叫道。

「吼!」葉赫逆天哪裡管那麼多。

「別驚動了我夫君的學生們,到那邊,我將心頭血逼給你!」亓官赤小聲說道。

要撲向亓官赤的葉赫逆天一臉驚愕。

但,也明白,要是驚動那三大金烏,自己肯定討不了好。

意外的看了看亓官赤,跟著亓官赤走到後院。看著亓官赤真的逼出心頭血給自己。

葉赫逆天臉上充滿了意外和不解,但,多年暴戾的性格,讓葉赫逆天根本沒有多想,張口就吞吸了起來。

果然,亓官赤的心頭血,能夠破解盤古封印,葉赫逆天感受到身上的盤古封印在一點一點消散。

「不錯,不錯,還要,還要!」葉赫逆天猙獰的大笑之中。

「爺爺,再過兩天,我夫君回來了,上次給過你一次全部心頭血,所以,我到現在身體都有些虛弱,我的心頭血給你,但,給我留一滴,最少熬過這兩天,我想今生再看看我夫君!」亓官赤聲音透著一股嚮往。

可是,葉赫逆天,從上古開始就暴戾凶殘,自私自利,只為自己考慮。

這一刻,隨著身上的封印不斷解開,哪裡聽得到亓官赤的聲音。當亓官赤心頭血還剩下一滴的時候,葉赫逆天身上的封印也只剩下一點點了。

葉赫逆天露出一股興奮,低頭看向虛弱至極的亓官赤,逼著她自己的血給我,亓官赤居然還能露出笑容。

可就這笑容,不知為何,葉赫逆天心中忽然一顫。

可一顫過後,被此刻的喜悅充斥腦袋,封印就要解除了,還管其他幹什麼?等我破了封印,恢復了一切,要讓所有害我的人血債血償。

「嘭!」

亓官赤的最後一滴血被葉赫逆天抽乾淨了,而葉赫逆天身上的封印也徹底解開,發出一聲悶響。

「師娘,發生什麼事了?」

「師娘,你在嗎?」

………………

…………

……

前院傳來金烏太子擔心的聲音。並且傳來匆匆趕來的腳步聲。

葉赫逆天臉色一變,頓時化作一陣煙氣,鑽入地底逃遁。

也就在逃遁的瞬間,葉赫逆天看到金烏太子闖了過來。

「師娘!」三大金烏太子驚吼而起。

失去所有鮮血的亓官赤緩緩閉起了雙目,那一霎那,亓官赤臉上閃過一股遺憾之色,卻沒有絲毫怨恨。

「孽障,你給我出來!」金烏老九吼叫著。

「師娘,你不能死,老師馬上就回來了,師娘!」

「師娘死了,師娘死了?將孽畜找出來,找不出來,不~~~~~~~~~~~~!」

…………………………

………………

…………

三大金烏太子的悲吼而起。

葉赫逆天縮了縮腦袋已經逃遠了。

可是,逃遠沒用,兩天後,原以為自己躲到了無人知曉的地方,卻發現,大地上儘是浩然正氣,這浩然正氣,正是自己的剋星。

逃?

天地如囚籠,處處是正氣,好像天地四方都是這該死的浩然正氣。

無處可逃。

轉眼就被發現了。

剛剛恢復的一點元氣,瞬間被一個自稱孔子弟子的人用浩然正氣打回了原形。

逃!

沒逃多久,再度被找到,再度被浩然正氣一陣淨化,折磨。

這孔子弟子,好似無窮無盡一般,不斷折磨自己。

自己如今只是虛脫的靈魂體,虛弱至極,要是恢復修為,哪是這群人可以侮辱的,但,現在不行,現在自己就是不敵。

接下來的幾年,就是慘不忍睹的歷程。

葉赫逆天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折磨,無數次吶喊,無數次咆哮,卻被一次次踩在了腳底下。

怨天怨地都沒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就是被不斷的淨化之中。

葉赫逆天的魔氣,每次被淨化,都發出『呲呲』之聲,只有葉赫逆天自己才能體會到這種千刀萬剮的折磨。

四年了,不斷的被千刀萬剮,如墮地獄。

這一刻,葉赫逆天眼裡充滿了恨意,恨天、恨地、恨墨翟、恨孔子、恨孔子學生們。整個人的魔氣已經在恨意中達至最純粹的狀態。

被踩在腳底下的黑麒麟,陡然冒出無盡黑氣,好似憑空而來,無窮無盡。

「當年我主宰大地,都沒有淬煉出來的純魔之心,居然現在淬煉好了?我葉赫逆天終於純魔了,天下魔氣,為我所用,我要殺光所有人,我要報仇,我要毀滅盤古世界,我要毀滅一切!」葉赫逆天忽然爆發出滔天黑氣。

「轟!」

魯國西方,黑氣將天地都籠罩了一般。

子輿、子貢等人本來踩著黑麒麟的,頓時被這恐怖的黑氣衝擊的倒飛而回。

「怎麼可能,這黑麒麟,魔氣怎麼更甚了?」

「他不是虛弱至極了嗎?哪來的魔氣?」

「如此多,如此多?難道被我們折磨這四年,他突破了?」

「不可能!快,用浩然正氣淨化他!」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孔子學生們的浩然正氣與葉赫逆天蛻變的魔氣發生巨大的衝撞。

可這一次,葉赫逆天的魔氣卻好似無窮無盡一般,滔天的怨恨所蛻變的魔氣,讓葉赫逆天在魔氣純度上,達到了一種空前的程度,就連其昔日巔峰時刻,都沒有如此純粹。

魔氣膨脹下,眾儒家弟子連連退後,只見黑氣中,黑麒麟瞬間龐大數十倍,陡然發出一聲震天長吼。

「吼!」

大吼之下,整個魯國都被黑氣籠罩了。

「糟了,出大事了!」子輿臉色一變。

此刻,曲阜闕裡,在學生們的攙扶下,孔子一步一步走向這黑氣籠罩之地。

魔氣滔天,濃郁之處,樹木盡皆枯死,一些動物靠近瞬間魔化為了凶狠殘暴的魔獸。

一時間,黑麒麟所在四方,儘是邪惡的魔氣,人畜無法靠近。

但,在孔子走來之際,四周魔氣好似紛紛讓開了道一般,無法靠近孔子一分一毫。

「孽障,冥頑不靈,你還真是辜負了赤赤對你的奉獻!」孔子眼中閃過一股冰冷之光,頭頂上空,儒道輪盤旋轉,一股莫大的天威對著黑氣中的黑麒麟湧去。

「吼!」黑麒麟對著孔子一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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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西狩獲麟

「吼!」

黑氣中,葉赫逆天一聲長嘯,長嘯之際,滾滾黑氣將整個魯國都籠罩了。

魔氣籠罩四方,無數人畜盡皆抽搐中,雙目變的通紅了起來,整個魯國之人,都在魔化。

「怎麼,怎麼會這樣?」子輿等人驚叫道。

「魔氣?好純粹的魔氣,有種絕望、窒息的感覺!」子貢也驚叫道。

「哈哈哈哈,純魔之心,我終於掌握了盤古的純魔之心,盤古神道,天下萬魔之氣,受我調用,來來來,天地中的魔氣,所有負面的情緒,全部化為我的魔氣,人人化魔,給我將這群孔子學生撕碎了,還有這孔子,給我死,我葉赫逆天,今天就要報仇!」黑麒麟一聲仰天咆哮。

魔氣再度大爆發,似要影響所有人的心智一般。

這一刻,四面八的,無數魯國人好似受到魔氣操控,全部前往此地,為首的魯王更是手執弓箭,面露凶煞之色,正對孔子與其一眾學生。

天空之上,孔子的儒道輪盤旋轉,陣陣浩然正氣湧出,卻被無窮無盡的魔氣淹沒。

「殺了他,先殺了他!」黑氣中的黑麒麟一聲咆哮。

魯王踏在最前面,手中弓箭拉起。周身被黑麒麟的魔氣包裹,好似全身充滿了一股來自亙古的邪惡力量。

「射死他!」黑麒麟咆哮之中。

「老師!」一眾學生頓時護在孔子身側。

就看到,魯王率先動手,手中的弓箭猛地射出,而一眾將士、百姓,紛紛手中抓著類似長槍般的兵器、農具,猛地投擲而出。

「轟!」

似萬箭齊發,直衝而出。

黑麒麟露出興奮之色,可剛剛興奮而起,卻看到,魯王那一箭居然不是射向孔子的,而是射向自己的。

「什麼?」黑麒麟臉色一變。

箭羽衝過魔氣,詭異的忽然冒出一陣白光。卻看到箭羽之上,居然蘊含了一股浩然正氣。

「轟!」

箭羽瞬間洞穿了黑麒麟。

「這,這不可能,你們受我魔氣感召,應該聽我的!」黑麒麟看著胸前箭羽驚叫道。

但,這一刻可不是驚叫的時候,因為,無數魯國將士、百姓,手中箭羽、長槍全部射來,萬箭齊發,猶如流星雨一樣,衝向了黑麒麟。

「不!」

「轟隆隆!」

無數浩然正氣包裹的箭雨、長槍,瞬間將黑麒麟淹沒。

而天空上,孔子的儒道輪盤緩緩旋轉,一股股儒家大道之音傳來。

「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儒家大道之音傳來。

以魯王為首的魯國將士百姓,卻紛紛對著孔子一禮。

「多謝孔子,化解我等體內魔氣!」所有人頓時一陣感激。

原來,這些魯國將士、百姓,並沒有被黑麒麟的魔氣控制,而是在魔氣入體時,被浩然正氣淨化了心靈。

以魯王為首,一箭射出,百姓、將士盡皆受其感召,紛紛隨同一致對外,對這要控制自己的魔頭,揮出了萬眾一心之擊。

正如儒家大道之音,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

「在下受教了,多謝孔子指點!」魯王感激的一禮。

魯王這幾年都在請孔子治國,一直得不到孔子指點,這一刻,魯王感受到了孔子的教導,以德治國,必百姓共尊。就好似此刻。

沒有自己要求,在對待外魔之際,與百姓同心,與百姓同德,自己就猶如北極星,萬星隨我而動。

孔子沒有多理會魯王,而是在學生攙扶下,緩緩走向被無數浩然正氣之箭重擊的黑麒麟。

黑麒麟在怨恨中成就了純魔之心,奈何,只有魔氣之威,而無肉體之強,當魔氣沒有效果的時候,他將一無是處,最少在孔子面前,此刻一無是處。

「孔子,你真該死,你真該死!你以為這點正氣,就能淨化我嗎?我可是大地之主,天下都是我的!我得到了純魔之心,我的魔氣無窮無盡!」黑麒麟從萬箭中爬出。

周身魔氣再度爆發,繼續向著孔子湧去。

但,魔氣遇到孔子,就猶如冰雪融化一般。

「魔氣?是盤古的負面情緒,負面情緒,並非一定就是破壞,更是一種教訓,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知恥而後勇,不是繼續往坑裡跳,而是找出自己錯誤所在,你死不悔改嗎?這點魔氣又如何?」孔子冷聲道。

「轟!」

孔子的儒道輪盤一旋轉,滾滾浩然正氣瞬間湧入四方,淨化一切魔氣,滾滾浩蕩的魔氣,轉眼間就猶如冰雪融化消失了。

呲呲呲呲呲!

滾滾正氣、魔氣消融之聲從四方傳來,轉眼間,整個魯國的魔氣就全部被淨化了。

而黑麒麟更是被那滾滾正氣籠罩其中,發出痛苦的叫聲。

「孔子,我不服,我不服,我如今只剩下虛脫魂體,我不服!」黑麒麟咆哮之中。

「我也是老態龍鍾,癟癟老矣,於你有何區別?」孔子冷冷道。

黑麒麟一窒,是啊,孔子此刻,和自己有何區別,自己不如他嗎?

「你不是認為有魔氣,了不起嗎?今天,我就給你淨化個乾淨!」孔子冷冷說道。

「轟!」

滾滾浩然正氣,封印黑麒麟而去,好似將黑麒麟放入油鍋煎炸一般,痛苦不堪。

「啊,啊,我要殺了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若不是這幾年,我被你們以多欺少,我怎會如此狼狽,我怎麼會!」黑麒麟猙獰怨恨道。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有什麼不甘心的?說我們人多欺負你人少?當今天下,有誰能幫你,我就算讓你請,你又能請到誰來幫你?誰?誰?誰?」孔子盯著黑麒麟面露恨聲。

誰?

黑麒麟忽然怔住了,當今天下,能幫自己的,有誰?

上古時候,自己在巔峰的時候,從來不需要別人幫,阿諛奉承,溜鬚拍馬的到是無數,等自己落魄了以後呢?有誰幫自己?

當年自己是大地之主,自己被龍鳳兩族陷害,封印在屍源蛋體,大地上,有誰為自己報仇努力過?

沒有,一個也沒有!因為當年自己的殘暴,一個也沒有,別人只是怕自己,才擁護在自己身邊的,不是真心的。

到了如今,就連自己給予其長生不死的陽虎,都是背叛自己。墨翟更不用說了。

請人幫忙?有誰?有誰能無私的幫助自己。

腦海中所有認識的人一一閃過,沒有,沒有!

忽然,腦海中一個笑容出現,那是亓官赤的笑容,那最後將心頭血逼給自己時亓官赤開心的笑容出現在腦海之中。

「沒有吧?沒有吧?」孔子紅著眼睛上前一步。

「有,有!」黑麒麟渾身一陣顫抖。

「那她是誰?她人呢?你將她叫出來了啊!」孔子再度上前一步,斥喝的問道。

黑麒麟渾身顫抖,一時間渾身被淨化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只剩下亓官赤一次次忍著痛苦,將心頭血奉獻給自己的畫面,甚至,怕被金烏太子知道,悄悄將自己叫到後院,只為了將心頭血給自己。

她只有一點要求,給她留一滴心頭血,撐兩天看看夫君,自己都沒有答應。

多年養成的自私自利,讓黑麒麟根本看不到那一刻對自己無私的可貴。

「你在輝煌的時候,全世界對你的巴結,比得過你在落魄的時候,赤赤對你的一點餽贈嗎?比得過嗎?比得過嗎?」孔子紅著眼睛,對著黑麒麟吼道。

黑麒麟猛地一顫,眼中充滿了血絲。

「大地之主?什麼大地之主啊!你只是大地之魔!魔?被魔氣操控的魔!這魔氣很純粹啊,可是,那又如何?所有人都厭棄你,所有人都努力消滅你,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你有什麼可自豪的?」孔子走到近前,冰冷道。

「不,有人,有人的!」黑麒麟眼睛也通紅了起來。

「學而不思則罔!盤古給你魔氣,不是讓你暴戾天下的,而是讓你從這魔氣負面情緒中,找到光明和希望,你不思則用,才走到今天,怪得了誰?要怪,就怪你自己,有而不思,無而不學!該死,該滅,該殺,赤赤拿她的命幫你,你卻要她死,盤古贈你如此厚賜,你卻要逆天!你就不該存在,你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孔子面露恨聲道。

「轟!」

孔子所有浩然正氣,盡數湧入黑麒麟體內。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黑麒麟這一刻,居然不在反抗一般,詭異的發愣之中,好似在孔子的話中看到了自己的錯誤,自己的失敗,自己的悔恨。

「啊!」黑麒麟痛苦的一聲大叫。

此刻的痛苦,不再是被淨化的痛苦,而是思想上的痛苦,這是為自己昔日的錯誤,懊悔的痛苦絕望。

「轟隆隆!」

魔氣好似無窮無盡,孔子三十萬里的浩然正氣啊,居然全部用來淨化了。

不遠處,孔子的學生們相互看了看。

「老師這是在報仇?」

「我怎麼感覺,老師在教化這黑麒麟啊?」

「他害死了師娘,老師還要教化他嗎?」

………………………………

……………………

…………

「這四年對黑麒麟的折磨,就是報仇吧?而現在,老師想要完成師娘的遺願,點化他?」子輿茫然道。

「可是,這魔頭的魔氣太多了,老師三十萬里的浩然正氣,都要耗費在其身上了,浪費啊!」

「老師用三十萬里的浩然正氣,為他洗滌心靈,淨化魔性!」子輿說道。

當孔子的三十萬里浩然正氣全部耗盡的時候,眼前黑麒麟也徹底被洗刷的一點魔氣也沒有了。

此刻虛虛幻幻,靈魂好似隨時湮滅一般,看著孔子,面露一股好似看透了的悲傷。

「我,葉赫逆天?是我對不起盤古的厚賜了!亓官赤?是我對不起她的愛護了!孔子,我不恨你,雖然我現在虛弱的隨時煙消雲散,但,我不恨你,你讓我明白了一切!」虛虛幻幻的黑麒麟平靜道。

孔子冷冷的看向黑麒麟:「雖然我很想滅了你,恨不得將你撕碎,但,赤赤肯定心中不想,我報仇了,足夠了,你走吧!」

「老師,不能放他走啊!」一眾學生頓時焦急道。

魯王等人也一陣驚恐,放他走,他回頭來報復怎麼辦?

黑麒麟搖曳的靈魂卻認真看了眼孔子:「昔日,我擁有霸世之力量,目空一切,如今我才明白了一切,走?我已經無臉走了,我看到了輪迴之門,我去輪迴吧,忘記一切,才能讓我心裡好受點,對我好的人,我都記住的,盤古當年對我厚賜,來生我不再逆天為魔,我要奉天為神!來世若能再遇亓官赤,我必護她至死!來世,若還能見你,我必還今日點化之恩!來世,來世吧!」

說話間,黑麒麟搖曳的靈魂,搖搖晃晃中消散了。

「轉世去了?」子輿驚訝道。

而孔子,耗盡大道之海,頓時一陣虛脫。

「老師,老師!」一眾學生快速扶著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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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第三杯茶

孔子七十一時,魯國,西狩獲麟!

黑麒麟死後,孔子的浩然正氣頃數耗盡。當然,孔子大道已成,浩然正氣也無時不刻修補之中。

但,隨著葉赫逆天的解決,孔子的在此世的最後心願也算了了。

以直報怨,折磨葉赫逆天四年,是為了報孔子心中之怨,最後點化葉赫逆天,卻是為了與亓官赤的情。

不管孔子多麼恨葉赫逆天,亓官赤對其都是希望他能更好的,所以,孔子完成亓官赤遺願,幫了他最後一次。

從那以後,孔子就身體不太好了。

一眾學生,無不露出焦急之色,恨不得將仙丹全部塞到孔子口中,幫孔子續命長生。

但,孔子怎麼也不肯答應。

這些學生各種想法,豈會逃過孔子的眼睛。

學生們不止一次和孔子說,但,孔子卻是搖了搖頭。忍著身體病痛,再度在精力還算不錯的時間,給學生們授課。

「老師,看你疼痛,學生們難受!」子輿露出苦澀之意。

孔子搖了搖頭:「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們無需如此!」

「可是您可以不用……!」眾學生們一陣焦急。

勸了多少次了,可是,老師的意志根本不容改變。

「記得我跟你們說過的話嗎?我儒家是什麼樣的儒家?」孔子溫和的看向一眾學生。

「儒家?」眾人忍著難受的看著孔子。

「儒家,不是我一個人的儒家,是我們所有人的儒家,我只是起了一個頭罷了,以後,需要你們將其發揚壯大!」孔子看著一眾學生。

此刻的語氣,好似在交代後事一般。

「老師,儒家是您一手創立的,我們只是……!」子輿頓時說道。

孔子搖了搖頭:「老子悟出道家精髓,用了近一個元會,為何我儒家只用了短短幾十年?不是我悟性太高,而是因為我有你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我是你們的老師,你們也是我的老師!這些年,儒家不是我一個人的悟道,也是你們和我一起的悟道!」

「老師!」眾學生一陣慚愧。

「你們的悟性,不比我差多少,但,為何有時還如此自卑?」孔子看向眾學生。

「老師,我們怎麼能跟您比?」子輿頓時搖了搖頭。

「不,子輿,你這就自卑了,不是嗎?你不差,你的悟性,我看在眼裡,你不差!我在這裡,你們就永遠無法獨當一面,我走了,你們才能更好的綻放光彩!將儒家發揚的更加龐大!」孔子鄭重道。

「老師,我們,我們不能沒有你!」眾學生哭著道。

「不用做小女兒之態,為師這些年,聞大道之音,立儒家大道,已經很滿足了,我也要去做我的事情了,我也要去陪陪你們師娘了!」孔子溫和的笑道。

「老師!」眾學生難受道。

「別難過,只是一場死別,算不得什麼的。我的儒道暫時到這裡了,但,你們的儒道,不可以就此停滯,任重道遠!」孔子鄭重道。

眾學生好不難受。

而這,或許是孔子最後一次講課。

接下來的時間,孔子身體越來越不好。

於孔子七十三歲時,孔子獨坐村頭大樹的長凳上,撫摸著亓官赤昔日日日等候自己而磨光滑的長凳,微微笑了一聲。

「我來找你了,赤赤!」孔子露出最後一絲笑容。

孔子閉上了眼睛。

在不遠處給孔子倒了一杯茶來的子輿,陡然臉色一變。

「老師,老師!老師你醒醒,老師!」子輿一聲驚呼。

「啪嗒!」

曲阜闕裡四方,無數學生頓時一顫,手中東西不自覺的掉了下來,一起撲了過來。

撲來的孔子學生們,無不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老師!」無數學生哭著奔赴而來。

子輿哭著抱著孔子,手中法力不斷灌入孔子體內,但,無論怎麼灌入,孔子再也不會醒來了。

「老師~~~~~~~~~~~~~~~~~!」

所有學生頓時哭了起來。

這一日,曲阜闕裡儘是哀聲,甚至,整個魯國天空,都響徹一股莫大哀鳴之聲,所有魯國百姓,都好似失去什麼一般,一個個心裡無不難受。

「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流淚了?」

「我好難受!」

「出什麼事了?我怎麼忽然想哭了!」

……………………

………………

…………

魯國的悲傷,引起無數魯國人注意,很快,孔子逝世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魯國,而魯王更是帶領百官前來憑弔。

曲阜闕裡,一時間,充滿了悲鳴之聲。

所有學生,都自發的披麻戴孝,以孝子身份為孔子送行。

曲阜闕裡來了很多人,都是自發來的,都來緬懷這一個聖人的離去。

應孔子要求,孔子的墓穴和亓官赤的墓穴合葬了。

孔子墳墓之地,學生們與孔子感情極為深厚,哪怕孔子離去一個月了,也沒有一人離去。

甚至,不知誰開了個頭。將所有日用品,全部搬來孔子墳墓之處,在孔子墳墓之地,住了下來。

守孝!

孔子學生要給孔子守孝,從第一個人開始,陸陸續續所有人都搬到了孔子墳墓四周居住。

不止孔子學生,魯國之中,無數受孔子德化教育之人,紛紛搬遷而來,搬到孔子墳墓之處。

每日看著孔子墳墓,好似這世間聖人,還站在面前一般。

很快,這墓地之處,聚集了無數前來守孝之人、之家。

在魯國更是因為這種『從墓而家』,引起了巨大轟動,轟動到不止魯國,整個天下都為之震驚了。

從墓而家?這天下,也只有孔子一人,在死後,還能引起如此大的感召。

這一刻,天下崛起的各路聖人,一瞬間在孔子面前都變的黯然失色,這一刻,天下各國君主,都嘆息的舉杯遠敬孔子墓地方向。

這一刻,整個天下都記住了孔子。

孔子墓穴之地,至此被稱為孔裡,而孔子故居被命名為『廟堂』,至此新入儒家的子弟,都會對孔廟進行祭祀,以示對孔子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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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國!

一片大湖之上,范蠡與西施泛舟之中。

西施依靠在范蠡的懷中,心情不是很好。范蠡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股狠厲。

「西施,我已經留書信給文種了!」范蠡溫柔的安慰道。

提到文種,想到這些年的經歷,西施身形猛地一顫,如驚弓之鳥一般。

范蠡心疼的緊緊摟著西施:「你放心,這一次,我不會再仁慈了,孔子原來早就看透了一切,他要我每日自問『我想要的東西,本來屬於我嗎?是誰,讓我失去了本該擁有的東西?是誰?』」

西施看向范蠡,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你本來就是屬於我,是文種讓我失去了你,任由勾踐、夫差對你我……!」范蠡眼中閃過一股狠辣。

西施低著頭。

「放心,我給文種的那封信,能保證挑撥勾踐與文種,讓勾踐將文種賜死,你我就等著消息吧!」范蠡沉聲道。

「真的嗎?」西施看向范蠡。

看著如驚弓之鳥的西施,范蠡越發心疼。

「沒錯,魯國傳來消息,孔子先生逝世了,等文種被賜死,我們就去祭奠孔子先生,感謝其對我們的幫助,然後,我們就隱姓埋名於天下,只做商賈之事,再不參政!」范蠡溫柔道。

西施流著淚水,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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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盧山!

兵聖孫武,看著干將,遞出孔子給的那份手令。

「孔子先生逝世,家師難受,這些日子無心鑄劍,過些天,才能重新起爐,家師說了,此手令可以取一柄聖劍,孫先生請稍等一些時日!師尊的聖劍出來,執此手令,即可給你!」干將鄭重道。

孫武點了點頭,扭頭遙看魯國方向,露出一股苦澀之意。

「孔子先生,我已經離開吳國了,還是你說得對,我沒你看的明白,這些年,陸續有聖劍落入吳越兩國,可是呢?他們嘴上說多麼在乎我,卻沒有一人願意將聖劍給我,我立了多少功勞啊,孔子先生,待我取了劍,前去為你掃墓!」孫武對著孔裡恭敬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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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逝世幾年後。

老子在學生引路下,騎著青牛,路過了孔裡不遠處。

「老師,您何必要多繞路,走孔裡啊?」

「是啊,老師,孔子的儒道,兩次大敗於你,如今人都死了!」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大道學者,將自己悟道悟死的!他不會稍微修行長生嗎?」

「老師,孔子死了,他的大道,泯然眾生了!」

「老師,區區儒道不值得!」

「若孔子還在,那儒道還能稱道,如今,孔子都死了,儒道,根本不足為慮!」

…………………………

………………

…………

眾學生頓時對儒家一陣貶低。

「閉嘴!」老子一聲冷喝。

「呃!」眾人茫然的看向老子。

「你們都眼瞎嗎?」老子冷聲道。

「啊?」眾學生不解的看向孔裡方向。

一個個眼中冒出一股股紫氣,頓時看到,整個孔鯉上空,大道之海,已然鋪開達至百萬里之巨。

「這,這,這不可能,孔子不是死了嗎?」楊朱驚叫道。

百萬里,百萬里啊!就算孔子學生們大道之海拼湊而起,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眾人仔細看去,果然,大道之海上,有著一個個儒道輪盤,卻是孔子一眾學生們的。

這些儒道輪盤學的孔子,上有《春秋》、《論語》等等孔子著作。

可這還不是極致。

卻是在《論語》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個《大學》,《大學》一出,浩瀚無比的正氣聚攏而來,雖然比之論語還差了點,但,相差也有限。

「這,這《大學》是怎麼回事?」楊朱驚叫道。

很快,楊朱和幾個學生前去打探。回來之後,一個個露出駭然之色。

「老,老師,那《大學》是孔子的學生,子輿所著,怎麼,怎麼可能?」楊朱不可思議的驚叫道。

「轟咔!」

就聽到遠處天空一陣巨響,百萬里的大道之海再度一陣鼓蕩,卻看到一個大道輪盤之中,出現了兩個字《中庸》。

中庸好似剛剛立名,還沒有《大學》那般洶湧波濤的正氣,但,這才剛剛開始,已然有大道初成的氣象。

「老師,那《中庸》,是孔子之孫,孔汲所著,還沒寫完,但,大道之氣已經……!」另一個老子學生苦笑道。

老子看了看遠處孔裡,雖然孔子死了,但,儒道並沒有死,相反,正在越來越壯大,越來越旺盛。

《春秋》、《論語》之後,有《大學》、《中庸》,生機盎然,旺盛無比,可見以後,儒家肯定還會有越來越多的學說誕生,儒家大道肯定會越來越強大。

而自己呢?

老子自己的《道德經》的確冠蓋天下,哪怕《論語》也無法贏道德經。哪怕自己的學說最為厲害。

可是,自己的學生們呢?

看著一眾學生們,他們各自大道雖然漸漸有成,但,終究還是學的道德經。都在學的自己。相較而言,和遠處旺盛的儒家,卻差了不止一籌。

「楊朱,煮茶!」老子長長嘆了一口氣。

眾學生微微一愣,好似有著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老子吩咐,卻不敢不應。

在一塊大石之上,老子獨坐一邊,另一邊,卻是空空如也。

按照老子的坐次,另一邊應該是個客座,但,卻沒人敢上前,眾學生有種感覺,那個位置,應該是老子留給孔子的。

茶很快煮好了。

楊朱要給老子倒茶。卻被老子阻止。

「站在一邊!」孔子揮退了學生們。

看著對面空空如野的位置,老子微微露出一絲苦笑。

取出一個空杯子,非常小心的,老子倒了一杯茶。

這一杯茶,老子沒有喝,而是非常小心的,遞到了對面空空的位置。

眾學生不敢發出一言。

老子遞出一杯茶後,好似心裡舒坦了很多。

對著遠處孔裡,老子深深的看了眼,起身,踏上了青牛。

「走吧!」老子開口道。

「是!」一眾學生緊跟老子,緩緩離開了孔裡,沒有驚動任何人。

而沒多久,子輿被幾個學生叫來此地。

「老師,這裡一個小茶爐,還有一杯茶,不知道是誰丟的,我看了,這茶杯、茶爐,可是極為珍貴的,它們……!」幾個學生好奇道。

子輿卻瞬間認出了這茶杯、茶爐,因為子輿看過。當年在沛地,永遠忘不了孔子吐血敬茶的一幕。

「通知你們的師叔、師伯們,這裡有老師最好的祭品!通知他們來,將此迎到老師墓地,讓老師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子輿熱淚盈眶的激動道。

PS:本卷終,本卷觀棋儘量尊重了孔子的歷史原型,孔子一生多坎坷!雖然創立了儒家,但,一生並不如意。

觀棋也能寫孔子拳打龍鳳麒麟,腳踩諸子百家,但,那就不是孔子了,那是龍傲天!

要熱血,下一卷!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17:52
第十四卷 封神破天 第一章 勝李耳的收買

    未來時刻!南天境,百家閣,道德山!

    道德山上,勝荀況敗於王雄之手,又被周共工、姬祝融雙重攻殺,不得已放棄了百家閣中儒門的正氣山,向著道德山逃來。

    道德山的勝李耳,也端是厲害。

    李耳就是老子的俗名,勝李耳,就是自傲的能勝過老子。甚至,如今連扶持他的勝九天,都不放在眼裡了。

    勝李耳執掌百家閣,統帥百家閣的百門,在南天境,名頭一時無兩,甚至,當之無愧為南天境天下第一人。

    面對周共工、姬祝融的衝擊。

    勝李耳不慌不忙,施展了道德領域,一個有道德經碎片的道德領域,威力浩大無比,周共工、姬祝融,兩大仙帝頓時被困入其中。

    兩大仙帝的臣子,陸續衝入道德領域,也是被困入其中,無處遁逃。

    大道領域,如天地陣法,浩大無窮。

    勝李耳做事偏激,喜歡欣賞別人絕望的痛苦,更是前往西天境,將姬唸唸抓來,以灌頂控制之法,用姬唸唸來殺眾人。

    奈何,王雄帶著眾人跨入其中。

    道德領域,威力強大,即便王雄也深陷其中,姬唸唸衝擊到大羅金仙十五重,要殺光包括王雄在內的所有人,卻最終因為王雄清醒過來。

    姬唸唸寧死,也不向父親動手,最終,身死當場。

    肉身被王雄等人救下,化為一個鳳凰蛋,而靈魂,卻是因為當初周天音做了防護,並沒有毀滅,而是消失在了道德領域的某個角落。

    勝李耳惱羞成怒。

    道德領域催動到大威力,想要將王雄帶來的人,姬祝融、周共工、勝姒一起碾碎當場。

    千鈞一髮之際,王雄以七寶妙樹護住眾人,而自己,藉著已經破敗不堪的金身法相,分出靈魂,前往上古,化身孔子,學大道領域,以求歸來,能抵抗這道德領域。

    七寶妙樹,在道德領域之中,非常巧妙的隱藏了一群人。

    取用的是佛家之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但,道德領域的衝擊,也在磨損著七寶妙樹,這一天天下來,七寶妙樹也在不斷被摧毀之中。

    勝李耳露出堅決之心,必將這群人磨死在其中,也就和他們一起耗著。

    這期間,周共工、姬祝融、勝姒、赤赤,都通過命輪,以靈魂之態穿越了上古。

    三個月後,周共工、姬祝融、勝姒最先醒了。

    「嗡!」

    三人一顫,睜開了雙目。

    「三位,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張濡好奇道。

    周共工、姬祝融相互看了看,黑著臉看了眼張濡,都不理會張濡,畢竟,此次穿越,二人並不如意。

    「遇到了點狀況,我們先回來了,王雄還在那個時代,並且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道!」勝姒說道。

    「陛下開始參悟大道了?不知陛下參悟的是諸子百家中的哪一家?」張濡好奇道。

    「儒家!」勝姒說道。

    「儒家?」張濡心中閃過一股擔憂。

    畢竟,張濡就是學的儒家,甚至,前往過儒家聖地,看過儒家先聖們的一些畫像啊,可,並沒有王雄的畫像啊。

    張濡的心沉入谷底,難道陛下在中古時期,學說並沒有大成就?

    張濡不敢問了,也不敢說,怕影響別人的情緒。只能一個人憋著,耐心的等著。

    「現在什麼狀況?」周共工沉聲道。

    一旁奢比屍說道:「陛下的這七寶妙樹,有了大量的損壞!不知道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周共工看了看七寶妙樹,又看了看外界。

    外界,大水滔天,兇猛的撲來。

    正是勝李耳催動道德領域中的『上善若水』篇。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哼!」周共工一聲冷哼。

    「是啊,這上善若水篇,也只有陛下當初,才能找到一點方向,可此刻,我們完全看不到何處!」奢比屍擔心道。

    「打出去!」姬祝融沉聲道。

    「不行,王雄和葉赫赤赤正在閉關,等他們出關!」勝姒皺眉道。

    「好,聽你的!」姬祝融頓時笑道。

    「哼!」周共工對著姬祝融不滿的一聲冷哼。

    「上善若水篇,剛好,我在上古也悟出了水龍吟之法,容我先修煉一番,你們將你們的靈石先全部借給我,我借此突破,需要龐大的力量!」周共工沉聲道。

    「好吧!」眾人紛紛取出各自靈石。

    周共工用上古體悟,開始修煉了起來。

    一行人帶著一股焦急的等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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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德山頂!

    勝李耳、勝荀況一起看著下方大水籠罩的道德領域,臉色也是一陣陰沉。

    「這王雄的七寶妙樹,還真是邪門,都幾個月了,還是找不到他們!」勝荀況煩躁道。

    勝李耳平靜道:「放心,我的道德領域,已經感受到七寶妙樹被消磨的力量了,哼,要不了多久了,這七寶妙樹就崩碎了!」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就看他怎麼死!我先前那儒家輪盤,那可是當年勝九天親自給我的,可是儒家大賢,荀況的輪盤,雖然是高仿的,但,那也是天下重寶啊,被王雄,被王雄毀了?該死,該死,該死!」勝荀況恨聲道。

    勝荀況好似在對王雄發著怒火,但,勝李耳卻知道,這是說給自己聽的。

    微微一笑,勝李耳平靜道:「勝荀況,放心,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啊?閣主,我不是那個意思!」勝荀況頓時假意推脫道。

    勝李耳卻搖了搖頭:「勝九天能給你的,我勝李耳也能給你,畢竟我是百家閣閣主,而且,我給你的,肯定比勝九天的更好!」

    「啊?閣主,我,我只對儒門……!」勝荀況好奇道。

    卻看到勝李耳探手一番,掌心多出一個玉盒,玉盒之中,好似封印著無盡的浩然正氣,同時,有著一個小輪盤在裡面緩緩旋轉。

    「這,這是……?」勝荀況忽然呼吸一窒。

    「看出來了?」勝李耳平靜道。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論,論語?這,裡面是論語,這,這難道……!」勝荀況聲音中有些顫抖。

    「你猜的不錯,這也是高仿的儒道輪盤,不是荀子的,而是孔子的,儒家的創始人孔子的儒道輪盤!」勝李耳平靜道。

    「真的,真的是孔子的儒道輪盤?」勝荀況渾身一顫道。

    「高仿到了極致,威力比你先前的儒道輪盤,還要大!我想,你應該能感受到吧!」勝李耳平靜道。

    「對,我鑽研儒門,隔著玉盒,我都能感受到,沒錯,是孔子的儒道輪盤,如此高仿的程度,聞所未聞,閣主,你,你準備將這個賜給我?」勝荀況激動道。

    「怎麼樣?比勝九天賜你的儒道輪盤,如何?」勝李耳平靜道。

    勝荀況忽然間腦中念頭百閃,終於明白了,為何勝李耳當初讓自己當出頭鳥了,原來,就是為了毀去自己的荀子儒道輪盤,再賜給自己孔子的儒道輪盤,用來收自己的心?

    雖然明知道勝李耳的用意,但,這一刻,如此大的一塊肉,勝荀況又不得不吃。

    不吃,自己儒道毀於一旦,吃了,自己儒道更進一步。

    「自然是閣主的更好,能跟隨閣主,是我的福分,從此,我勝荀況,只聽閣主之令!」勝荀況頓時激動道。

    「哈哈哈哈哈,好,那你就盡快煉化吧,等你煉化了,你就不僅僅是勝荀況了,更可以叫勝孔子了,哈哈哈哈!」勝李耳卻是滿意的大笑道。

    「是,謝謝閣主!」勝荀況激動的叫了起來。

    「等你煉化好了這儒道輪盤,由你去解決他們!」勝李耳吩咐道。

    「閣主放心,最多幾個月,最多幾個月!哈哈哈,到時看我將它們全部用大道淨化了!」勝荀況抓著高仿孔子的儒道輪盤,頓時興奮道。

    「好,看你成果,這裡的人,一個也別想走!」勝李耳眼中閃過一股自傲。

    勝李耳,一個連扶持他成為百家閣主的勝九天都不放在眼裡的人,此刻,天下,還有誰能入勝李耳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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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月之後,東天境。東秦天庭!影之地洲,一塊大石之上。

    一群虎族強者在葉赫連江等兄弟的帶領下,恭敬的站在一塊大石面前。

    大石之上,是葉赫赤赤、巨闕消失前留下的血書,用葉赫赤赤的血寫下的血書。

    「葉赫奉天,一個月內,我在南天境,百家閣吃這小老虎,你能找到我,就分你一份,找不到我,我就獨吞了啊!哈哈哈哈!」

    一行血書,歷歷在目,葉赫連江等人戰戰兢兢的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的男子,東秦國獸至尊,葉赫奉天。

    葉赫奉天看著這血書,陡然臉色一冷,一股寒氣讓四周虛空溫度都下降了無數。

    「爹,我們一直找不到你,找了半年,才,才……!」葉赫連江頓時苦澀道。

    「爹,我們在赤赤身上下過禁法,應該,應該赤赤還活著!」葉赫連河聲音越來越小。

    「爹,我們,我們……!」

    ……………………

    ………………

    ……

    葉赫奉天扭頭,冷冷的看了一群兒子。

    「爹,百家閣?百家閣那麼大,佔據十大地洲的,我們,我們找不過來,不知道……!」葉赫連江低聲道。

    「廢物,將百家閣拆了,不會?赤赤要在他百家閣出事,就將它百家閣從上到下剮一遍,能找不到?半年?你們浪費了半年時間!」葉赫奉天寒聲道。

    「那是百家閣,我們不是對手,我們也……!」

    「赤赤要有個三長兩短,老子我就大義滅親!省得被你們這群軟蛋氣死!」葉赫奉天眼中閃過一股殺氣。

    眾虎族頓時一顫。

    葉赫奉天一聲冷哼,踏步向著南天境飈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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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封神破天 第二章 平靜的目光

    百家閣,道德領域之中!

    半年下來了,七寶妙樹已然被摧殘了近一半,此刻,在七寶妙樹下的眾人感到越來越不安。

    「七寶妙樹,快要擋不住了!」巨闕焦急道。

    「還能堅持一段時間!」張濡安慰道。

    「可是,可是這大水越來越兇猛啊,還能堅持多久?」巨闕可不相信。

    「大水?」張濡也露出一股焦急之色。

    「嘩啦啦啦!」

    卻看到,四周大水忽然不再兇猛衝擊,而是緩緩退去了。

    「這是?道德領域不行了?」巨闕驚喜道。

    「不可能,大道領域,綿綿不息,不可能忽然後繼無力的!」張濡搖了搖頭。

    「那這是怎麼回事?」牛魔王也皺眉道。

    就在眾人不解之際。

    「轟!」

    滾滾浩然正氣,將七寶妙樹四周籠罩而起。

    「不好,我們被重新鎖定了!」張濡驚叫道。

    「什麼?」

    「先前,道德領域之中,勝李耳的道德紫氣,還找不到我們,可現在,大水退去,被新的領域籠罩,而且,非常準確,是我們暴露了!」張濡驚叫道。

    「暴露了?」牛魔王臉色一變探手握起拳頭好似隨時出手一般。

    「咦?不是勝李耳用的道德領域嗎?怎麼忽然變成儒家浩然正氣了」忽然一個女聲從一旁響起。

    眾人一起望去。

    「葉赫赤赤,你醒了?」不遠處勝姒驚喜道。

    「你醒了,那王雄豈不是也要醒了?」祝融也是眼睛一亮。

    「小主,你可算醒了,陛下怎麼還不醒啊?」巨闕驚喜的叫道。

    卻是葉赫赤赤緩緩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瞬間,發現四周不再是道德紫氣了,而是浩然正氣。

    葉赫赤赤看了看王雄,卻看到王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之色,並且眼中流下兩滴淚水。

    葉赫赤赤頓時明白,這是孔子歸來看到亓官赤身死時的情緒。

    葉赫赤赤走到王雄身旁,鼻頭酸澀的笑了起來:「傻瓜,我都回來了,你還傷心什麼?」

    雖然嘴上說的不好聽,但赤赤還是非常小心的將王雄那兩滴淚水收集了起來,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輕輕握著還沒甦醒王雄的手,赤赤眼中閃過一股可惜。

    「我剛做的新衣服,剛畫的新妝,還沒來得及給你看呢!真是……!」赤赤一陣惋惜的懊惱。

    「轟咔!」

    外界,浩然正氣蜂擁而來,一陣陣大道之音響起。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

    ………………

    ……

    一陣陣大道之音響起,眾人四周畫面頓時發生了變化,大水好似消失了,一頭頭浩然正氣所化的白虎向著七寶妙樹撲來。

    「轟、轟、轟………………!」

    就看到七寶妙樹搖搖顫顫,好似隨時破碎一般。

    「不好,是,是天縱之聖,孔子,孔子的儒道輪盤!這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有!」張濡驚叫道。

    「天縱之聖?」牛魔王疑惑道。

    「儒家創始者,孔子!被我儒家稱為天縱之聖!孔子的大道!大道如虎!音通天地!這下慘了!」張濡露出驚悚道。

    「孔子,天縱之聖?」一旁勝姒、姬祝融露出古怪之色。

    這一刻,二人卻詭異的平靜了下來。

    「再等等,等王雄醒吧!」勝姒眼中閃過一股希望。

    「可是,陛下醒了,可以嗎?那可是天縱之聖啊!儒家創始人,他的大道輪盤,你看,七寶妙樹都要碎了,是那個勝荀況?他得了如此重寶!」張濡露出焦急之色。

    「哈哈哈哈哈,你們這群老鼠,終於無處可逃了!」一聲朗笑從外界響起。

    張濡抬頭,卻看到,天空之上,一個巨大的儒道輪盤緩緩旋轉,其上方,好似坐著孔子法相一般,*肅穆,浩大威嚴。

    勝荀況就站在半空之中,指揮著儒道輪盤,形成大道領域,產生數十頭大道白虎向著七寶妙樹撲來。

    「轟咔咔咔咔!」

    七寶妙樹發出一陣陣脆響,好似隨時裂開一般。

    「我出去拖住他!」牛魔王捏了捏拳頭。

    「不需要!等我夫君醒來再出去!」赤赤靠在王雄身旁搖了搖頭。

    夫君?

    張濡、巨闕、牛魔王都驚奇的看向葉赫赤赤與王雄,他們二人在上古成親了?再看看勝姒、姬祝融,那兩人也一臉理所當然。

    那這以後也是東秦皇后了?

    可東秦皇后也沒用,本來,道德領域已經足夠恐怖了,如今又來了個儒家天縱之聖的大道領域,這可如何破啊。

    在儒家,天縱之聖孔子的大道領域,一點不比老子的道德領域要差啊,甚至傳說,在孔子死後,老子還敬茶認輸的,這,這在張濡讀的典籍中,可是歷歷在目啊。

    大道如虎?

    如此多兇猛的白虎撲來,破碎就在馬上啊。

    你們,你們怎麼對陛下此去求學,如此有信心?

    「葉赫……,葉赫小主,我能再確定一下嗎?陛下在上古,選了諸子百家的哪一家啊!後來有沒有變化?有沒有變動啊?」張濡焦急道。

    「我夫君,一開始感悟儒家,就不會變,短短幾十年,怎麼可能分心其它?」葉赫赤赤頓時理所當然道。

    葉赫赤赤還待再解釋,但,張濡卻打斷了葉赫赤赤的話:「儒家?儒家?這可如何是好!」

    蓋因為,張濡看過儒家各大先賢畫像,首先就排除了王雄,如今聽眾人一說,頓時焦急無比。陛下若是參悟其它學說,或許還有自己沒看過的大思想者,可儒家,該如何是好?

    張濡打斷了葉赫赤赤的話,讓葉赫赤赤也不舒服,怎麼,你這是看不起我夫君嗎?

    生氣的葉赫赤赤也對張濡翻翻眼睛,不再理會。

    「我出去吧!」牛魔王說道。

    「不用,等著!」葉赫赤赤瞪了眼。

    牛魔王頓時一陣尷尬,巨闕更是不敢說話。

    「王雄,周共工,你們還在裝睡?以為我沒看到你們嗎?這個時候了,裝死有什麼用?儒家大道,破!」勝荀況一聲大笑。

    「轟、轟、轟!」

    白虎的衝撞越發兇猛,就看那七寶妙樹不斷破碎,裂紋越來越多,碎片不斷掉落。

    張濡一旁焦急無比,若是平時,張濡一定好好學習一番眼前天縱之聖的大道,可現在,這是針對自己的殺局,該如何是好?

    就這樣,在心急如焚中等了幾天。

    七寶妙樹終於摧毀了大半,眼看就只剩下一個枝杈了。

    這最後一個枝杈破碎,七寶妙樹再也不能庇佑眾人了。

    所有人都露出凝重之色,外界的勝荀況更是滿意的不行。

    因為,就連勝李耳的道德領域,都無法短時間將七寶妙樹摧毀,而自己剛剛得到孔子的儒道輪盤,就已經做到了。

    越是催動這儒道領域,勝荀況越是興奮,為自己得到如此強大的大道輪盤而高興。

    「到了此時此刻,你們還當縮頭烏龜,那就一輩子縮著吧,下輩子,記得也要當個縮頭烏龜啊,哈哈哈哈!」勝荀況一聲大笑,操縱儒道輪盤猛地一旋轉。

    「轟!」

    所有白虎瞬間匯聚成一頭最大的白虎,踏步間,煞氣鋪天蓋地湧來,咆哮中猛地撲殺而去。

    「咔嚓!」

    七寶妙樹最後一根枝杈,轟然破碎而開,就看到,七寶妙樹形成的保護結界,瞬間破碎。

    滾滾浩然正氣,即將淹沒而去。

    勝荀況看到,牛魔王、巨闕、張濡盡皆露出焦急之色出手之中。

    而被葉赫赤赤依靠的王雄,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不見棺材不掉淚,到這個時候,你的七寶妙樹都已經摧毀了,才睜開眼睛,王雄,你太遲了!」勝荀況露出一股不屑。

    「吼!」

    白虎瞬間撲向眾人,滾滾浩然正氣將下方瞬間淹沒。衝撞中心,白氣籠罩,什麼也看不見了,只能聽到殘暴的衝撞絞殺之聲。似慘烈無比。

    道德山上,勝李耳露出一絲滿意。

    半空之中,勝荀況更是露出一股自傲。

    「一入領域深似海,從此全為屍骨灰,哈哈哈哈哈哈!」勝荀況大笑道。

    勝荀況堅信,剛剛強大的一擊下,下方眾人,縱然是大羅金仙高階的強者,也根本抵擋不住,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挫骨揚灰,死、死、死!

    轟鳴四起的浩然正氣之中。忽然傳來一個格格不入的聲音。

    這也就勝荀況能聽得到,勝荀況掌握這儒道輪盤,掌握之下,自然能聽到剝離自己發出聲音外的聲音。

    「赤赤,讓我看看,為夫終有又看到你了!」王雄的聲音溫柔的傳來。

    半空中,勝荀況微微一愣,什麼情況?這不是最殘暴的絞肉場嗎?王雄還活著?那聲音,還那麼平靜?語氣還那麼平緩?你裝的吧?

    「夫君,我,我好想你!」葉赫赤赤溫柔的聲音傳來。

    甚至還能聽到擁抱的聲音。

    見鬼了!

    勝荀況仔細聽去,虎吼滔天,儒道之音咆哮,那就是一個最激烈的絞肉場、爆炸場啊,這兩人聲音怎麼回事?如此安穩,他們沒有受到衝擊嗎?

    「你終於回來了!」勝姒平靜的聲音傳來。

    「哼,看來我們幾個為救你歸來,沒有白費!」姬祝融也聲音平靜道。

    「陛下,你悟出大道了?這麼厲害?」奢比屍驚喜道。

    「陛下,你,你,你不是悟的儒道嗎?」張濡也驚愕的叫道。

    「是啊,儒道,稍有體悟,還算說得過去!張濡,你儒道,有待加強啊!」王雄平靜道。

    「啊,是,臣必謹記陛下教誨!」張濡頓時誠惶誠恐。

    ……………………

    ………………

    …………

    勝荀況聽著自己浩然正氣外的聲音,臉色越來越黑,特麼,這群人不是受到自己最恐怖的衝擊嗎?在那爆炸的絞肉場中,怎麼還能聊起家常來了?我那大道如虎,可是儒家最鋒利的衝擊之一啊。你們沒反應?

    「不可能,我不信!」勝荀況臉色一陣冰寒。

    大袖一甩。

    「轟!」

    滾滾浩然正氣瞬間散開,大道如虎也驟然消失,化為一片由浩然正氣凝聚的大海,繞著剛剛七寶妙樹所在滾滾旋轉。

    那中心之處,七寶妙樹算是崩碎了,只剩下一個主幹,裂紋四起。

    而之前大樹之下,一群人,卻詭異的安然之中。

    王雄輕輕給葉赫赤赤擦了擦淚水,眼中儘是溫柔之色。

    張濡張口愕然,不理解此刻到底發生了什麼。

    牛魔王、巨闕、勝姒、姬祝融、奢比屍卻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對王雄充滿了信任。

    薄薄的一層浩然正氣貼著眾人,卻好似有著一股奇怪的力場,讓浩然正氣怎麼也無法靠近王雄一群人。

    就好似,浩然正氣是千軍萬馬,可這千軍萬馬在衝殺到王雄面前的時候,忽然發現這要被衝擊的對象居然是自己的君王。

    對,就是將士們面對君王的感覺,瞬間全部給跪了!

    王雄就站在那中心,沒有任何人氣息放出,可浩然正氣,怎麼也無法衝擊其身體周徹一分一毫,怎麼也靠近不了,那是一種未知的力場壓制。

    「不可能,儒家浩然正氣,除了一眾儒家聖賢,沒人可以隨意驅使,我這可是天縱之聖,孔子的浩然正氣,沒人可以擋得住,沒人可以壓制它們,給我再去,大道如虎,去!」勝荀況吼叫著。

    「吼!」

    果然,數十頭白虎在浩然正氣中凝聚而出,兇猛猙獰的撲向王雄之地,可在衝到王雄面前的時候,忽然間全部趴了下來。

    就這麼詭異,無論張濡還是勝荀況,甚至道德山上的勝李耳也驟然坐直了身子,露出不可置疑之色。

    「陛下,你,你穿越上古,到底,到底穿越了誰?」張濡張口愕然道。

    只有儒家弟子張濡,才明白此刻王雄周身大道力場的恐怖。

    王雄雖然沒有帶著浩然正氣回歸,但,隨著靈魂歸來,其在上古所悟的大道也帶回來了,這帶回來的大道,居然對勝荀況的大道有著一種絕對壓制,那可是天縱之聖孔子的儒道啊,哪怕高仿的,也不是尋常儒家大賢可以壓制的啊。

    王雄壓制的舉重若輕。好似渾不在意一般。

    「周遊列國三十七年,讓你等了三十七年,謝謝你,亓官赤!我,孔丘回來了!」王雄溫柔的擦掉葉赫赤赤的淚水。

    轟!

    張濡腦中如雷轟鳴。張著嘴巴,眼睛瞪起,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卻看到,王雄輕輕安撫了赤赤,抬頭,這才有心思看向天空中的勝荀況。

    只是這一刻,王雄再無半年前的凝重和焦急,此刻王雄的眼中,只有平靜,平靜的讓勝荀況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平靜的目光,好似看透了世間一切般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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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沒人救得了

    王雄平靜的眼神,讓勝荀況陡然毛骨悚然!

    不僅僅勝荀況,就連道德山頂的大石之上,勝李耳也是臉色一變。

    「不對,王雄不該這個眼神!他這幾個月,利用命輪去了上古?」勝李耳臉色一沉。

    勝李耳已經站起身來。

    半空中,勝荀況毛骨悚然之下,頓時渾身一怔。

    「我居然露出心怯?一定是幻覺!」勝荀況自語之中。

    面露一股惱羞成怒,勝荀況一揮手。

    「轟隆隆!」

    卻看到,天空中的儒道輪盤快速旋轉。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子曰,禮之用,和為貴!」

    ……………………

    ………………

    …………

    一陣陣大道之音響起,卻看到,浩然正氣轟然大爆發而出。

    勝荀況不知為何心中生出一股不安的感覺,這股不安讓勝荀況本能的想要最大的自我保護,全力調動大道輪盤,就是最大的自我保護。

    就看到,浩然正氣再度暴漲而起,同時,浩然正氣之中,一隻隻白虎再度出現,猙獰咆哮之中。

    王雄踏步上前,身後赤赤露出幸福神色和對王雄的自豪。

    姬祝融、勝姒、奢比屍、巨闕、牛魔王紛紛從王雄身上感受到一股強大的自信,那股強大的自信,好似有著一股感染之力,讓眾人不自覺的心安,不自覺的站在王雄身後。

    雖然僅僅幾人,但就這股強大的信任,好似王雄身後站著千軍萬馬一般。

    王雄平靜的目光看了眼勝荀況,又抬頭看了看天空上那儒道輪盤,甚至儒道輪盤上的孔子法相。

    王雄露出一股平靜的冷笑。

    「勝荀況?上次的教訓,還不夠?」王雄平靜的捲了捲袖子。

    這一刻,王雄看似無比愜意,捲袖子,那是多麼不將勝荀況放在眼裡,才會去做的事情啊,這半年的端坐,讓王雄衣服有些褶皺,捲袖子,更讓王雄看起來整潔一點。

    可就這捲袖子,卻讓勝荀況露出一股惱意。

    「王雄,上次那是因為我大意了,這次,你再來啊,你再用一劍試試?」勝荀況冷冷的看向王雄。

    王雄一邊捲著袖子,一邊冷笑著看著那四周虛空不斷增加的白虎。

    大道如虎,勝荀況好似也在拖延時間,要凝聚更多的白虎大軍向著自己撲來一般,因為,王雄面前的這些白虎,全部跪了。

    不是跪了,而是王雄的大道氣息散發了,這些本身就是孔子悟出的虎形浩然正氣,在王雄正版大道氣息下,怎麼可能還凶狠的起來?

    也就勝荀況不明所以,以為更多的白虎,就能衝過王雄四周的力場了。

    「朕的手下敗將,朕從來不屑於對他用第二劍!」王雄冷冷的說道。

    說話間,第一個袖子已經捲好了。

    而此刻,勝荀況的大道白虎,已經達至數千頭之多。一個個猙獰咆哮,凶煞威猛。

    「哼,現在,你就是想要再用第二劍,也來不及了,儒家大道,不容於你,給我去!」勝荀況一聲大吼。

    「吼、吼、吼…………!」

    數千頭白虎向著王雄所在撲殺而來,一個個凶神惡煞,這兇猛的氣息,排山倒海,猶如天塌地陷一般,就連牛魔王都露出焦急之色。

    但,張濡此刻在驚顫中卻對王雄充滿了無限的信心。

    就看到王雄放開剛捲好的袖子,探手對天一指。

    「嗡!」

    王雄四周的浩然正氣,忽然間猛地一顫,這一顫之下,整個浩然正氣海都是一靜,不僅僅浩然正氣海,就連天上勝荀況控制的儒道輪盤,也忽然一滯,數千頭大道白虎,也好似中了定身術一般,全部不動了。

    好一個儒道領域,好似世間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了。

    「怎麼回事?我祭煉了三個月,儒道輪盤,怎麼不動了,王雄,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看不出來,你做了什麼?」勝荀況驚叫道。

    勝荀況怎麼催動儒道輪盤,可儒道輪盤好似失去了聯繫一般,怎麼也不聽自己的。

    這,這不可能!

    「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王雄語氣平靜道。

    「轟!」

    「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勝荀況的儒道輪盤,忽然發出一聲巨響。

    那本來是勝荀況操縱的儒道輪盤,卻響應王雄的號召一般,勝荀況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種畫面。

    以直報怨?

    也就在以直報怨發出的一瞬間。

    「吼~~~~~~~~~~~~~~!」

    剛剛被勝荀況召喚出來的大道白虎們,忽然一聲咆哮,這一聲咆哮之後,一個個扭頭過頭,全部看向了勝荀況。

    那準備對付王雄的大道白虎,眼冒殺氣,全部叛變了?

    「不,你們,你們是我招出來的,是我招出來的,你們聽我調令,殺了他們,殺了他們!」勝荀況驚慌的叫道。

    「吼!」「吼!」

    一頭頭大道白虎卻是兇猛的撲向了勝荀況。

    「不要,你們不要過來,混蛋!」勝荀況驚叫道。

    「轟隆隆!」

    千軍萬馬般的白虎,瞬間將勝荀況淹沒其中,勝荀況頓時憤怒的衝擊著這些白虎,但,大道白虎威力滔天,一頭頭,抱著同歸於盡的狀態撕殺勝荀況。

    瞬間,絞肉場變幻位置,從王雄所在,變成了勝荀況所在。

    巨大的轟鳴,兇猛的廝殺,淒厲的慘叫在天空響起。

    而王雄,僅僅只說了一句話?

    奢比屍、牛魔王、巨闕縱然對王雄有極大的信心,也沒有想到,一切變的如此詭異啊。

    一句話,就掌握了整個全局,一句話,就讓千軍萬馬投誠效命,一句話就讓那強大的勝荀況陷入了萬劫不復?

    「中古大道,言出法隨!」一旁勝姒神色複雜道。

    「儒家大道?聽你調用嗎?憑什麼?」姬祝融嫉妒道。

    赤赤面露興奮之色。

    張濡更是激動中有些不敢相信。口中不知因為激動還是顫抖的發出吶吶之音:「孔子?孔子?天縱之聖?」

    「啊~~~~~~~~~~~~~!王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你能調動我的儒道輪盤,為什麼你能調動我的浩然正氣,為什麼!」被大道白虎撕殺中的勝荀況,不甘心的吼叫著。

    「你的浩然正氣?你的儒道輪盤?你對儒家思想,都不甚瞭解,你也配儒道輪盤?」王雄露出一絲不屑。

    「我怎麼不瞭解了,儒家典籍,我都會,這是孔子的儒道輪盤,這是孔子的儒道輪盤,為什麼你能控制我的儒道輪盤?」勝荀況絕望的吼叫著。

    「這不是孔子的儒道輪盤!一個三無仿品,凝聚了一點浩然正氣,也配?」王雄冷聲道。

    說話間,就看到天空的儒道輪盤,忽然間崩碎而起。

    「咔咔咔咔咔咔!」

    好似在一股恐怖的力場下,快速化為無數碎片,連上方的孔子法相也在快速爆碎之中。爆灑出無盡的浩然正氣。

    滾滾浩然正氣散發而出,看的勝荀況瞪大眼睛:「怎麼,怎麼碎了?可,碎了,這些大道之虎為何還在?」

    勝荀況已經被撕碎了一根手臂,但,根本逃不掉,只剩下絕望。

    「嗡!」

    卻看到,在那破碎的儒道輪盤上方,好似產生一股吸力一般,滾滾浩然正氣被吸去之際,在那裡,也出現了一個儒道輪盤,只是那儒道輪盤若隱若現,好似只有一個輪廓。

    但,隨著浩然正氣的填充,輪廓越來越清晰,漸漸的顯出了其模樣。

    那儒道輪盤和剛剛碎掉的非常像,但,不知為何,任誰看了,都是天差地別的區別,因為這新的儒道輪盤,深深望去,好似能看到宇宙深處一般,讓人心靈產生一股大震撼。

    那股震撼心靈的感覺,衝擊著所有人的靈魂。

    勝荀況忽然好似有了某種猜測,頭皮發炸的驚恐道:「這,這是什麼儒道輪盤!」

    「這才是真正的孔子儒道輪盤!」王雄平靜的說道。

    「吼!」

    無數大道之虎驟然變的兇猛滔天。瞬間撕碎了勝荀況無數血肉。

    勝荀況面露駭然,終於知道這是什麼了,而王雄這半年不是睡著了,而是利用命輪穿越上古,而穿越上古的人物,不是旁人,而是孔子,孔子?

    自己一輩子以儒道為榮,可儒道就是孔子創出來的,自己用儒道對付孔子?

    我這是瘋了?

    「不,不~~~~~~~~~~~~!」勝荀況絕望的吼叫著。

    勝荀況這是完了。張濡已經無比確定了,在陛下的大道面前,勝荀況連逃都不可能逃得掉。

    「夠了~~~~~~~~~~~~~~~~~~~~~~~~~~!」

    陡然虛空傳來一聲怒喝。

    卻是勝李耳要阻止王雄,勝李耳一揮手,滾滾道德紫氣沖刷而出。一股股大水從天而降。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道德領域湧了過來,滾滾大水如半年前對付眾人一般,要將眾人沖垮。將勝荀況救出來。

    但,王雄根本眼皮都不曾動一下,只是捲起另一隻袖子,死死盯著勝荀況所在。

    道德大水沖刷而開,被外圍的白虎群一聲大吼,瞬間,大水無法寸近一毫。

    道德山頂的勝李耳瞳孔一縮。

    「閣主,救我,救我,啊!」勝荀況淒厲的慘叫中。

    奈何,王雄的大道下,誰也救不了,就看到堅持到最後的勝荀況,瞬間被撕成了碎片,滿天血雨灑出,滾滾湧入王雄的眉心而去。

    「轟隆隆!」

    大量力量湧入王雄體內,勝荀況已經徹底從此世上抹去了,屍骨無存,化為碎片了。

    「轟!」

    外圍的大水,驟然退潮而去。

    王雄依舊平靜的站在那裡,而四周所有浩然正氣,卻是全部湧入王雄的儒道輪盤之中,經過儒道輪盤洗刷了一遍,變成了王雄自己的浩然正氣。

    滾滾浩然正氣湧入儒道輪盤,天地間的浩然正氣也在聚集而來。

    這一刻,王雄表情依舊沒變,還是那麼平靜的眼神,隔著一段距離,捲好了袖子。

    「朕要殺的人,沒人救得了!」王雄輕輕彈了一下捲好的袖子,目光平靜的看向山頂。

    山頂,勝李耳已經站起身來,全身汗毛豎起,死死看向下方的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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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命不凡的勝李耳

    道德山頂!

    勝李耳死死盯著下方的王雄,道德領域籠罩下方,卻沒有催動領域之力對王雄先行衝擊!

    「孔子?呵,王雄,利用這半年,穿越中古成就孔子?你到是一番好造化啊!」勝李耳眼中一陣閃爍。

    先前對勝荀況被殺死的憤怒,好似忽然被什麼念頭打斷一般,此刻看著下方王雄,居然不再是憤怒,而是一種異樣的欣賞。

    「勝~李耳?還真是好大的口氣!」王雄露出一絲冷笑。

    老子,在中古雖然是孔子一生爭鬥之人,但,孔子對老子沒有絲毫不敬,雖然兩次敗在老子手中,但,卻對老子有著一股感激。沒有老子的鞭策,也成就不了孔子的儒家。

    此刻,再來看此自命不凡的勝李耳,王雄眼中除了一絲厭惡,再無其他。

    因為,在孔子眼裡,老子是孔子的對手。也就是王雄的對手,而眼前之人,不配!

    「口氣大,那是因為我的能力大!」勝李耳自信道。

    王雄抬頭看向天空,看向那道德領域,雖然和中古時代的老子道德領域有些像,但,只是模仿的老子罷了,一點金芒,豈能與老子的萬丈金光比較?

    「你殺了勝荀況,本來,在我百家閣殺一門之主,當為死罪,但,本閣主極為愛才,你既然曾為孔子,那就入我百家閣,儒門讓你掌控,為百家閣儒門之主,如何?」勝李耳盯著王雄說道。

    王雄眼中閃過一絲古怪。

    「不要這個眼神看我,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這天下早晚是我百家閣的,也不要抱著你那什麼東秦天庭了,在我百家閣面前,天庭算得了什麼?王雄,只要你入我百家閣儒門,你要多少地洲,我幫你打下了!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勝李耳繼續邀請道。

    眾王雄臣子頓時瞪眼看向勝李耳,這是在侮辱陛下嗎?

    但,王雄一揮手,阻止了一眾臣子。

    看著勝李耳,王雄露出一絲冷笑:「朕要什麼,你都能給朕?」

    「不錯,先前也算不打不相識,你子之死,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只要你入我百家閣儒門,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勝李耳鄭重承諾道。

    「那,朕若是要你的項上人頭呢?你也願意給朕?」王雄平靜的說道。

    勝李耳眼睛一瞪:「王雄,你別不知好歹!」

    「哈哈哈哈,不知好歹?你逼死朕的太子,朕要你項上人頭,又如何?」王雄眼中一冷喝道。

    「呵,不知好歹,王雄,你還真以為,你已經天下無敵了?告訴你,你還差得遠!孔子,孔子又如何?在我面前,什麼都不是!」勝李耳眼中一冷。

    「你眼裡,誰都不算什麼!其實,你在朕眼裡,也是一樣!」王雄平靜道。

    「不知死活,我給你臉面,不是給你挑釁我的,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了!你以為,我只有大道手段嗎?我任何一個手段,都能讓你跪在我的面前!」勝李耳冷聲道。

    說話間,勝李耳眉心一顫。

    「轟隆隆!」

    天空之上,忽然烏雲密佈,烏雲之中,一股天威直衝而下,壓制的虛空猛地一陣顫抖。

    「天眼?」張濡臉色一陣古怪。

    在自己面前顯威天眼,這是要找虐嗎?自己可是有著照妖鏡的啊!

    「嗡!」

    卻看到天空天眼一開。一股巨大的天威直衝而下。

    好似虛空都跟著搖晃了起來一般,直衝王雄一行而來。

    「二品天眼?」姬祝融眉頭一挑。

    強大的天威直衝所有人的靈魂,衝擊的所有人都是神魂一顫。

    這股靈魂衝擊,直接讓勝姒臉色一變。

    「不對,這不是普通二品天眼!這不是普通的二品天眼?」勝姒驚叫道。

    要知道,昔日勝姒得勝九天之助,也是二品天眼,對二品天眼可是熟悉無比,眼前勝李耳的二品天眼不一樣。

    一股股紫氣從中心冒出,二品天眼下,四方陡然出現滔天惡水。

    「天眼,開!」張濡一聲斷喝。

    卻看到,張濡翻手取出一面照妖鏡,照妖鏡中,一隻天眼瞬間睜開,那可是大天尊的天眼,為天眼之祖啊!

    昔日對付其他天眼,可是瞬滅的啊!

    「轟!」

    兩個天眼相互衝擊,但這一次,張濡的大天尊天眼,卻沒有取到效果一般,雖然能護住自己,卻不能壓制對方。

    「怎麼可能,你的二品天眼,怎麼不一樣?」張濡驚叫道。

    山頂之上,勝李耳意外的看了眼張濡。

    「好個詭異的鏡子,居然對天道之眼,有著壓制?鴻鈞當年留了後手嗎?」勝李耳眉頭微皺。

    「為什麼對你的二品天眼無效?你的為什麼不一樣?」張濡皺眉叫道。

    「因為我的二品天眼,是由我的道德領域催動的,為道德領域的天眼!與你的何干?」勝李耳沉聲道。

    「還能這樣?」張濡驚訝道。

    原來,勝李耳的二品天眼,已然不再是尋常的天眼了,而是和道德領域相融,有道德經之威,居然不怕張濡了。

    「轟!」

    二品天眼一顫,一股股靈魂衝擊直衝眾人。

    奢比屍、牛魔王、勝姒、姬祝融頓時臉上漲的通紅。

    巨闕沒心沒肺,好似沒有關係,而亓官赤卻是被王雄護在了身後,張濡因為有照妖鏡,可以護住自己。

    勝李耳立在山頂,已然壓制了下方一般。

    但,王雄目光依舊平靜:「僅此而已嗎?勝李耳?」

    「你說什麼?」勝李耳冷眼看向王雄,這王雄怎麼還能站著?

    「大道就是大道,搞得這麼多歪門邪道,只會讓朕更加看低你!」王雄冷冷的說道。

    「看低我?哈哈哈,王雄,你先破我這二品天眼,再說吧!這只是開始,待會,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著絕望!」勝李耳自信道。

    「天眼而已,本來,朕都不準備玩了,你想玩,那就陪你試試吧,你有,朕也有!」王雄平靜道。

    說話間,王雄踏前一步,頭頂烏雲聚集。

    「轟咔!」

    王雄的皆脈三品天眼驟然綻放而開,一股青光直衝對面二品天眼而去。

    「轟!」

    兩股天眼的靈魂衝擊相撞。

    「哈哈哈哈,純脈天眼?王雄,你還真是有耐心啊,收集了純脈,還想走純脈的路子,但,我告訴你,純脈不好走,沒有人走得通過,你知道我這二品天眼,悟了多少年嗎?一萬年,一萬年,我才悟出了九顆道果,我的道果,可不是勝姒那種他人道果拼湊的,我的是自己感悟的,自己悟出來的!你知道,道果有多難悟嗎?我用了整整一萬年,才悟出九顆不同的道果,你?只有一枚道果?還想…………!」勝李耳冷笑道。

    可是,冷笑到一半,勝李耳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肉眼可見的,王雄天眼之中,有著道花忽然凋謝,就看到,道花彫像之後,有著一個道果快速長大。

    「嗡!」

    王雄天眼之中,第二枚道果誕生了,而對應的道花凋謝枯萎消散。

    「臨場悟道?」勝姒一旁驚訝道。

    「嗡!」

    第三朵道花凋謝枯萎消散,第三顆道果驟然誕生。

    「第三枚道果?」張濡也驚叫道。

    「不可能,不可能,你這是純脈道花,越多越難悟的,越來越難的!你怎麼可能這短短時間就…………?」勝李耳驚叫道。

    「第四枚道果!」王雄平靜道。

    「嗡!」

    卻看到,又一枚道果誕生了。

    就是這麼快,就是這麼幹脆,你說我天眼不如你,我就讓它增強給你看看。

    「你怎麼做的,你怎麼做到的?」勝李耳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第五枚道果誕生。

    「天道之眼!是天地將盤古大道的重聚,你若用心悟了老子的道德大道,再來悟這本為天地的天道,就不是那麼難的事情了!」王雄平靜道。

    「我不信,我不信!」勝李耳不相信的盯著王雄。

    「你不是不信,而是你無能罷了,我這已經第七枚道果了,加上皆一,已經是第八枚道果了!昔年,三千天道,乃是盤古大道!盤古所參悟的宇宙大道,叫著三千天道,後來,盤古隕落,鴻鈞想要竊取盤古大道,用造化玉碟,將其重新分類,為了佔為己有,化為了這天地九脈天道,可九脈天道再如何打散拼湊,那也是盤古大道的原形!人身本來就是以盤古大道應運而生,為道體!參悟自己,就是參悟天道!想要重新掌握,難嗎?」王雄平靜的說道。

    當然難,若真如王雄說的那樣,早就人人達到盤古高度了,王雄只是為了打擊勝李耳罷了,昔日孔子借己身道體參悟儒家大道時,也參悟過皆脈天道。

    也就是說,在中古的時候,孔子已經花過時間參悟了,所以現在才如此容易。

    「轟!」

    王雄天眼中,第九枚道果誕生,一股蛻變後的天眼威力,瞬間爆發而出,瞬間擋住了勝李耳二品天眼的衝擊。

    「皆脈二品天眼?」勝姒倒吸口寒氣。

    「純脈二品天眼啊,王雄這是……!」姬祝融也驚訝道。

    「轟!」

    王雄天眼中,第十枚道果驟然誕生。

    勝李耳已經看傻了。

    「我用了一萬年,一萬年!」勝李耳渾身顫抖,露出不可置信。

    「朕用了?算了,朕也忘記,剛才用了多少時間!反正,沒你用的時間多!」王雄平靜道。

    你忘記多少時間了?我們記得啊,總共不到三十息的時間,就在一會會,還在增長?

    「我不信,我不信,天眼神光,毀滅!」勝李耳瞪眼一聲斷喝。

    勝李耳的二品天眼瞬間射出一道紫光,直衝王雄的二品天眼而去。

    「哼!」王雄一聲冷哼。

    王雄的天眼瞬間回了一道青光。

    「轟!」

    一聲巨響,虛空猛地一陣抖蕩,整個道德山都是一陣天搖地晃,將虛空撕碎出大量的時空縫隙。讓人無法睜開眼睛。

    等這一撥搖晃過後。所有人睜開眼睛,這才發現,勝李耳的二品天眼被衝擊的碎了。

    「噗!」

    勝李耳一口鮮血噴出。

    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二品天眼,就這麼碎了?

    碎了之際,內部無數氣運,居然被王雄的二品天眼一陣吞吸,轉眼吞吸了大半。

    「不!」勝李耳探手一揮。

    切斷了氣運與天眼的連接,以免被王雄奪了所有氣運,破碎的天眼瞬間崩散,被王雄的天眼一吸,全部吸了過去。

    剛才的一擊,王雄也用出二品天眼全部威力,此刻吞了對方天眼碎片,瞬間一閃消失一空,以防被勝李耳惱羞成怒衝擊了。

    「王雄,你,你不識好歹,好,好,好,今天,我也不再遮掩了,哪怕焚燒道德經碎片,也要將挫骨揚灰!道德經,初篇!」勝李耳一聲冷喝。

    「轟!」整個道德領域忽然一陣膨脹。

    就看到,上方道德輪盤之中,有著一些金色字體,好似忽然燃燒了一般。

    「他在燃燒道德經碎片,壓榨道德領域的力量,小心!」勝姒臉色一變。

    王雄卻目光平靜的看著天空。

    燃燒道德經碎片,催動這道德領域?

    不是王雄小看他!就這手段,也好意思叫勝李耳?當年自己連完整的道德經,都對決過,會怕這樣的勝李耳?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虛空響徹道德經初篇那宏大的聲音,聲音一出,無盡紫氣膨脹而起,道德領域越來越大。

    一眼望去,浩大無疆一般。

    「紫氣東來三萬里!道德經出天下知!」勝李耳一聲大喝。

    「轟隆隆!」

    一時間,整個道儒地洲,都響徹陣陣道德之音,浩大的聲響,傳遍道儒地洲所有角落。

    一時間,道德地洲無數百家閣弟子全部轉頭看來。

    無數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遠處正氣山,剛剛吞吃煉化幾個草木鴻鈞的大祭司,雙眼一眯:「三萬里的紫氣?」

    「傳說中紫氣東來三萬里,這是閣主的神威,三萬里大道之海?誰有資格,讓閣主使出如此強大的道德領域?」四方傳來一陣驚呼之聲。

    而在道德領域之中。

    王雄看著這紫氣東來三萬里,一時間,心中儘是古怪。

    「王雄,當年老子巔峰就是三萬里紫氣,我有沒有資格叫勝李耳?我的大道之海,比之老子的如何?」勝李耳露出一絲自傲的冷笑。

    王雄目光很平靜,可如何也掩飾不了平靜深處的那股鄙視。

    也許看勝李耳那自命不凡的樣子,實在憋得難受,王雄忍不住的憋出了兩個字:「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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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