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隋末之亂臣賊子 作者：墮落的狼崽 (已完成)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滿目瘡痍的新城

    楊萬春是在睡夢中驚醒的，他整個夜晚都沒有睡好，終日想著李信這個死敵，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在自己女兒身上馳騁了。心中說不出的惱怒。本來今日得知李信退兵，心中稍微舒坦一點，就算是進攻遼東，最起碼自己這邊沒有任何問題，沒想到剛才睡下不久，就被自己的兒子給吵醒了。楊鶴北神情驚慌，盔甲歪斜闖了進來，大聲說道︰「父親，父親，不好了。」

    「怎麼回事？」楊萬春第一個反應就是李信趁夜來攻城，當下趕緊爬了起來，迎面卻是楊鶴北闖入房中，他正待喝罵，卻見楊鶴北如此模樣，頓時驚呼道︰「可是李信連夜來攻城？」

    「水，水，整個新城都已經灌滿了水，遼河的大水已經衝到城裡來了，根本抵擋不住啊！」楊鶴北大聲痛哭道︰「父親，我們根本就沒有想到，李信根本不是想強行進攻新城，而是想水淹新城啊！這次玩了，大軍新城根本就抵擋不住遼河之水。」

    「真是惡毒啊！」楊萬春整個人都好像老了十分一樣，新城固若金湯，根本很難攻破，這也是他為什麼想要固守新城的緣故，就算李信在城外堆積土山，他也有信心在李信身上狠狠的挖出一塊肉來，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李信根本就不想和自己硬踫硬，而是直接用遼河的水和自己說話。

    所謂的堆積土山原來是假的，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挖掘遼河河口，將遼河之水沖擊新城，然後水淹新城，新城就算再怎麼固若金湯，在遼河河水面前，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走，去看看。」楊萬春急忙穿上盔甲，就出了城守府，城守府的地勢比較高，這才使得楊萬春剛才沒有感覺到地面儘是水，但是等出了城守府，這才發現，遠處已經是一片汪洋，火光之下，白花花的一片，遼河的河水已經徹底的進入新城，並且水面上還是有不少的死屍，顯然這些人都是在睡夢之中，就被淹死的。

    「李信，你難道就不怕天譴嗎？」楊萬春面色赤紅，雙目中含著淚水，他死死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他自認為的固若金湯，在遼河面前根本就沒有用處，大水還是衝進了新城。

    「父親，那些守城的士兵還可以，大家都是生活在遼河邊，大多都是會水的，只是有些弟兄在黑夜之中，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淹死了。」楊鶴北低聲說道︰「大水沖進新城，現在還好一些，但是過兩天就不好了，大家連吃的都沒有，所有的糧草都被大水沖走。」

    「先讓將士和百姓都上房頂，遼河之水雖然被決堤，但是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就會水退的，到那個時候，再恢復一下就是了。城守府內還有一些糧食，將這些糧食都分出來，給將士們和那些老百姓們食用。」楊萬春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知道這不是一個萬全之策，因為大水之後，問題就更多了，那些死去的屍體若不及時處置，就會產生瘟疫，雖然過段時間之後，就是冬天來臨，但是這種情況，一旦持續時間長了，整個新城恐怕就無人了，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是李信不打，恐怕也會要了眾人的性命，可以說著，這一戰，楊萬春已經輸了。

    「父親，這一場戰爭我們已經輸了。」楊鶴南和楊鶴東兄弟兩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撐著一艘竹排，領著幾個親兵闖了過來。

    「怎麼，你們想投降嗎？」楊萬春惡狠狠的說道。

    「不敢，不敢。」三個兒子打了一個冷戰，這個時候誰敢投降，先不說自己等人和李信幾乎是生死仇敵，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老子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孩兒的意思是，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是離開新城，不然的話，等待我們的只能是死亡了。」楊鶴南趕緊說道。其他的兩個兄弟也都點了點頭，在一個被水淹的新城裡，幾乎就是坐著等死，李信是不會允許這樣的新城還存在，等到大水平靜的時候，必定是率領大軍殺來。那個時候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那就是逃跑了，這個時候，我們如何能逃走，他的騎兵是何等的厲害，失去了城池的保護，我們就必死無疑，數萬大軍都會變成那些挖礦、修路之人，臨死的時候，還要為李信辦事。」楊萬春搖搖頭說道︰「你們可知道被李信俘虜之後，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嗎？比我們當年俘虜中原士兵還要痛苦。老夫寧願戰死，也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楊萬春跳到小竹筏上，拿著竹竿撐起小竹筏，朝遠處的城牆划去，大聲說道︰「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戰鬥，一定要將李信的軍隊咬下一塊肉來。」楊萬春已經是死心塌地的也要與李信死磕一番，尤其是新城一旦失守，他也就沒有臉面回遼東了，就算是戰死，也要為楊家留下清白名聲，最起碼，日後高句麗還有人會記得為高句麗浴血奮戰的楊家。

    「是。」三個兒子也為自己老子的悲壯所感動，看著不遠處那個並不高大身影，大聲說道。

    在楊家父子的努力下，不過兩天的時間，新城的缺口終於給堵上了，但是帶來的損失卻是讓楊家父子心中苦澀，死傷無數暫且不說，而是新城的城牆地基受到了致命的打擊，而城中的百姓更是無家可歸，甚至連吃的都沒有，這才是最大的問題，雖然楊家父子將家裡面的糧食都拿了出來，但也是杯水車型。至於士氣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父親，李信的大軍還沒有出現，是不是出現什麼意外了，這個時候，我們不如從遼河離開新城。城中的屍體已經有了臭味，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有瘟疫。」楊鶴北有些擔心的說道。實際上，他對自己的父親有些不滿，現在都已經過去兩天了，若是早一點離開，也許就已經逃脫，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教化

    新城城東百里處，一個山林之中，李信正領著眾將在打獵，秋季來臨，在東北這塊土地上，也不知道藏有多少的獵物，加上這個時候，生態沒有破壞，許多原生態的獵物也不知道有多少，大軍圍困山林，倒是讓李信等人殺的痛快的很。

    老虎、熊、猞猁猻等等動物紛紛死在李信等人的腳下，不過兩個時辰，李信領著眾文武來到宿營地，宿營地內早就是一片歡呼聲，這些大大小小的獵物，就能讓三軍晚上吃個痛快。

    中軍大帳內，楊虹早就認命的成為李信的女人，一見李信歸來，趕緊上前為李信去掉了盔甲，十分溫順的端來一盆水，為李信擦拭臉上的灰塵，倒是讓李信對楊虹態度好了許多。

    「晚上犒賞三軍，你就坐在朕的旁邊。」李信感覺到自己整個毛孔都張開，呼吸著周圍的新鮮空氣，心情舒爽對楊虹說道。

    「謝陛下。」楊虹雙眼一亮，她知道這是一個好的跡象，最起碼，以後也是有一個依託，至於回到高句麗，她已經不想了，反正已經失身李信，回到高句麗之後，必定會被自己的父兄所殺。她的父兄是什麼性格，楊虹是知道的，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是她。

    「陛下。晚宴已經準備完畢，就等著陛下了。」內侍的聲音在大帳外響起，李信點了點頭，領著楊虹出了大帳，山下的大片草坪上，無數將士濟濟一堂，甦定方、秦瓊等將軍，韋園成、長孫無忌紛紛出迎。

    「諸位都起來吧！」李信笑呵呵的說道︰「今夜大家好生吃一頓，明日我們便返回新城，新城這個勝利果實正等著諸位將軍去收取呢！」

    「陛下聖明。」三軍將士大聲歡呼起睞。

    跟在李信身邊的楊虹卻是面色複雜，她已經知道新城的事情，水淹新城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自己的父兄到底怎樣了，這些都是她想知道的，恨不得現在就去看個明白，所以這些日子，她盡心服侍李信，一些羞人的動作，也能在李信的要求下做出來，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自己家族的事情？

    「陛下，探子傳來的消息，新城上下正在搬運屍首，加固城防。」紀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好奇的看了楊虹一眼，然後在李信的耳邊低聲說道。

    「嚴密監視。」李信皺了皺眉頭，原以為楊家父子會在這個時候放棄新城，沒想到對方不但沒有放棄，反而還擺出死守新城的樣子，這讓他很是惱火。面色頓時差了許多，任何時候攻城都是會傷亡慘重。

    「是。」紀綱打了一個冷戰，趕緊退了下去。

    「定方，明日清早，騎兵先行，前往新城，若是可以就趁機攻入新城。凡是抵抗者，一律斬殺，楊家父子若是反抗也是如此，若是不反抗，將其擒獲，等回朝再做處置。」李信看了甦定方一眼，目露寒光，對甦定方使了一個眼色。

    甦定方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大聲說道︰「末將儘量生擒楊家父子。」

    楊虹聽了雙目一亮，從言語之間，她感覺到李信的態度變了，由斬殺變成了生擒，這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好消息。

    ?「陛下，臣擔心的是瘟疫啊！」韋園成小心翼翼的說道︰「雖然現在天氣不怎麼炎熱，但是畢竟死人泡在水中，現在一旦有瘟疫，三軍都會遭受苦難！」

    「沒那麼誇張吧！」長孫無忌不在意的說道︰「就算是死的更多，那也是高句麗軍隊和百姓，死了也就死了。」長孫無忌面色平靜，也不管旁邊楊虹那蒼白的臉色，雖然是一個嬪妾，但是到底是高句麗人，和一個重臣相比，長孫無忌還真是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嗯，雖然如此，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人以後都是朕的子民，也不能放任不管。」李信想了想說道︰「那些男子將為我大唐修路搭橋，女子都會賞賜給將士為妾，為將士們生兒育女，為我大唐培養忠誠的下一代。所以也不能死太多了。」李信聲音很平靜，卻是現在短短一瞬間，決定了無數人的性命。

    楊虹嬌軀一陣顫抖，睜開美目望著眼前的男子，雖然是同床共枕，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的狠毒，就算是投降之後，也不想饒過這些人。

    「從長安到遼東，路途遙遠，馳道年久失修，剛好這些高句麗人，為朝廷修建馳道，也算是為自己家鄉建設立功，修橋鋪路對遼東這塊土地來說，也是一件好事。等解決了高句麗之後。征討高句麗的十五萬大軍，若是願意留在遼東的，朕上次他們田地、金銀、美女，讓他們紮根在此，為我大唐鎮守江山，嘖嘖，你們知道為什麼遼東的土地是黑色的嗎？肥沃啊！」李信取了手中的寶劍，在地面上挑了一下，就露出了黑色的土地，說道︰「這個地方雖然嚴寒，可是土地卻是很肥沃，留在這裡的人，種上幾年，也算是家財萬貫了。」

    「陛下聖明。」長孫無忌拱手說道︰「相信肯定是有將士願意留在這裡，安家落戶者甚多。遼東十年之後，肯定會成為一方沃土。」

    「這個要自願，將士們自願留下來那是最好，不願意也不強求，這個片熱土遲早會有人紮根在這裡的。還有，多派一些夫子來，教導這裡的人說漢家語言，知道漢家的事情，這種事情後世的帝王也要堅持。天下人說一種語言不是很好嗎？」李信笑呵呵的說道。

    韋園成和長孫無忌兩人卻是相互望了一眼，說一種語言自然是不錯，但是百餘年後，這些地方還記得以前的高句麗嗎？恐怕都會同化為大唐的子民了。只是這是軟刀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李信仁慈，知道的人，才知道李信此舉的惡毒用心。長孫無忌和韋園成兩人自然是不會說什麼，這種事情比刀槍軍隊還要厲害，不經意間就能使得帝國江山更加的穩固。(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下新城

    李信猜的不錯，害怕瘟疫出現的不僅僅是自己，楊家父子也是如此，在第二天，他們就將城中的屍體抬到城外，進行焚燬，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萬人坑。　，並且楊萬春在現場還發表了一陣振奮士氣的講話，無非就是想著和新城共存亡。

    可惜的是，他的話在新城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新城的百姓開始逃亡，面對這樣的一個新城，大家都知道，大唐軍隊還沒有來進攻，一旦進攻，新城絕對是抵擋不了的。

    果然，當甦定方的軍隊殺來的時候，整個新城上下，都陷入了混亂和恐慌之中，就是那些士兵也是如此，城牆上的楊萬春面色陰沉，望著城下的一切，他知道自己唯一的機會失去了。

    「楊萬春，皇帝陛下有旨，你若歸降，饒爾性命，新城上下，凡是抵抗****大軍，殺無赦。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往事種種，既往不咎。」甦定方的聲音滾滾而來。

    在他身後，只見數千士兵忽然張弓搭箭，朝城上射了過去，那楊萬春心中駭然，趕緊躲到一邊，等弓箭落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些弓箭都是沒有箭頭，上面還綁了紙條。頓時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扯開紙條一開，從頭到腳，好像是落入冰窟中一樣。

    李信居然饒恕了新城上下，更為重要的是，上面居然提出的理由是楊虹服侍有功，加封其為才人。也因為楊虹的勸說，才保得新城上下的安全。楊萬春整個臉都好像已經陰沉的宛若要滴水一樣，就這樣的書信，就算自己回到遼東，也必定會被蓋甦文所殺。

    「可惡啊！父親，眼下該如何是好？」楊鶴北忍不住大聲說道。

    「快，快將所有的紙條都收上來。違令者斬。」楊鶴南大聲的說道，他催促身邊的士兵將所有的紙條都收上來，免得傳揚出去了。

    「算了，來不及了，你我父子四人對朝廷忠心耿耿，豈是敵人的一些謠言就能動搖的。讓他們看，就看吧！你我父子與新城共存亡。」楊萬春掙紮著站了起來，整個人瞬間好像老了幾歲，他望著城外的軍隊，密密麻麻，因為方法不一樣，城內洪水滔天，城外卻與往常差不多，這個時候，他有些後悔不早點下決定，毀了城外的土山，而忙碌於在城內收殮屍體，失去了唯一的防守機會。

    「死戰吧！就算是死，也要在李信身上蹦出幾顆牙來。」楊鶴北臉上戾氣生出，揚起大刀大聲說道︰「將士們，李信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們會逼著我們去給他修路，去給他挖礦，臨死的時候，還要狠狠的折磨我們。我們一旦投降，我們的妻兒老小都會成為李信的奴隸，你們願意嗎？」

    「不願意。」聲音兮兮落落的，根本形成不了氣勢，原本水淹新城，就讓這些將士們軍心士氣受到了影響，現在更是知道自己等人之所以能活下來，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楊萬春的女兒，以前雖然楊萬春否認這一點，但是現在，恐怕是有口也解釋不清楚了。

    楊萬春嘆了口氣，這一次與上一次不一樣，軍心士氣已經散了，想要聚集起來是何等的困難。他望著城下的大唐軍隊，面如死灰，心中惶恐，不知道如何是好。

    楊鶴北、楊鶴南、楊鶴東三兄弟也是面色陰沉，與那些士兵不一樣，楊家得罪大唐太厲害了，也不知道多少中原士兵都是死在楊家手中，一旦城池被攻破，楊家老小必定會被滿門抄斬，就算是自己的妹妹在李信身邊，也未必會救得了自己。

    「弓箭手！」遠處的甦定方一聲大吼，就見遠處的無數士兵，驅趕戰馬，張弓搭箭，一聲聲厲嘯聲響起，空中現出一朵烏雲，烏雲籠罩，飛快的落到城牆上。

    「啊！啊！」一陣陣慘叫聲傳來，就算楊鶴北見機不妙，命人舉起了手中的盾牌，但是還有不少人來不及準備，心中惶恐之下，被利箭射中，倒地而亡不知道多少，受傷者卻是更多。

    楊鶴北心中著急，這一通箭雨下來，更重要的是對士氣的打擊，他正待下令對身邊的士兵進行搶救的時候，忽然雙目睜的老大，遠處又有無數黑影從遠方開來，大地震動，黑色的盔甲鋪天蓋地，大唐的龍旗很快就出現在新城城下，大唐的大軍終於殺來了，三軍之中簇擁著一輛華麗馬車，黃羅傘蓋之下，有一男一女在六匹白馬的帶動下，緩緩來到城池之下。

    「妹妹！」楊鶴東望著馬車下的麗人，神情複雜。

    「下去勸說一下你的父兄，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刀槍相見。」李信也看見城牆上的三軍，面色平靜，輕輕的對身邊的楊虹說道︰「他若是歸降，朕就饒了他的性命，你們一家人也能團聚了。」李信聲音中充斥著蠱惑之言，若是別人恐怕也要三思片刻了，可是楊虹終日幽居小樓之中，哪裡知道這些。聽了之後，還以為李信真的是為她好，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嫵媚的笑容。

    「女兒楊虹拜見父親。」楊虹腳步輕抬，走下馬車，盈盈下拜。

    「你是什麼人，本將軍的女兒早就死了，你是誰？為何要冒充本將軍的女兒？」楊萬春望著下面的楊虹，面色陰沉，雙目中殺機隱沒，拳頭捏的緊緊，他雙目中閃爍著殺機，還有一絲懊悔，若不是自己讓自己的女兒離開新城，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父親。」楊虹睜大著雙眼，望著城牆上的楊萬春，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裡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居然會這樣對待自己。

    「他已經不是你的父親了，他是蓋甦文的走狗。」這個時候，一雙寬大的手掌拍了拍香肩，一個柔和的聲音在楊虹耳邊響起，楊虹忍不住撲在李信懷裡，失聲痛哭。

    「陛下。」

    「不要擔心，既然他們不要你，朕要你。」李信嘴角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不管楊萬春是出自什麼目的，但是白送一個美女還是很不錯的，以前還擔心殺了楊萬春父子，會讓楊虹心中不滿，但是現在恐怕不會有這種事情了。

    「謝陛下。」楊虹雙眼一亮，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嬌羞之色，靠在李信肩膀上，卻是不管身後的事情，不管是真或是假的，最起碼，楊萬春的一番話，在楊虹心中還是紮下了根。

    「秦瓊，指揮大軍，今日拿下新城。」李信攙扶著楊虹上了馬車，平靜的聲音在一邊的秦瓊耳邊響起，身上的楊虹嬌軀一陣顫抖，卻是沒有說話，卻是讓李信感覺到了，心中一鬆，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奉聖旨，征討不臣，反抗大唐天威者，殺。」秦瓊抽出腰間寶劍，大聲怒吼道︰「騎兵、弓箭手壓制城牆敵軍，步兵攀登小山，攻城！」

    「殺！」甦定方不敢怠慢，趕緊率領騎兵在城西飛奔，而在遠處，小山之上，無數士兵抬著雲梯，雲梯之上搭著木板，小山早已靠近城牆，雲梯平鋪其上，在小山和城牆上搭建了一條道路來，這邊弓箭手壓制，士兵們沿著雲梯和木板搭建的道路，朝新城殺了過去。

    「快，給我殺，不能讓這些登上城樓。」楊萬春看著那些大唐士兵紛紛登上了小山，就要殺上城樓，心中駭然，趕緊大聲怒吼，自己仗著寶劍，只會大軍向前。在他的指揮下，倒是有許多士兵紛紛取了兵器，準備來殺攻城士兵。

    李信並沒有端坐在馬車之中，而是讓人帶著楊虹離開前線，自己來到戰鼓前，雙手執定鼓槌，狠狠的敲擊在戰鼓之上，一聲巨響在戰場上響起，聲音震動九霄。

    正在廝殺的唐軍先是一愣，猛然之間看見擂鼓的卻是一個身著金甲的大漢，頓時聲音如雷，高呼萬歲，一代帝王親自擂鼓，這對軍心士氣是何等的激勵。

    「陛下在看著我等，我等還不殺過去？」程咬金也看見李信擂鼓，想也不想，三下兩下的就扒掉自己的盔甲，從身邊士兵手中搶過一柄大刀來，手上拿著一面大盾，護在前面，一個衝鋒，就殺到城牆邊，然後將大盾猛的推了過去，砸倒了兩個人，自己趁機跳入城牆，手中的大刀揮舞，就將撲來的幾個高句麗士兵斬殺。一個方圓數步的空間就出現在自己面前。臉上頓時露出得意之色。

    「看啊，程咬金將軍已經殺上去了，快，大家一起上。」在程咬金身後的士兵見狀，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紛紛不顧危險，加快了速度，衝進了程咬金殺出的空地，和程咬金一起和高句麗士兵廝殺。

    「快，殺了這些人。」楊萬春沒想到程咬金居然如此生猛，不顧危險，殺上了城牆，心中頓時感覺到不妙，趕緊指揮著士兵殺了過來，只有這個時候，將程咬金趕出城牆，新城才有一線生機。否則，新城陷落不過一兩個時辰。

    「哈哈，老子是第一個登上新城的人。」程咬金揮舞著大刀，將身邊的一個敵人砍死之後，哈哈大笑。在後續士兵的幫助下，程咬金總算是在城頭上打開了局面，強大的武力保住了這一小塊陣地，使得身後的士兵能夠源源不斷的前來。

    攻佔城池和第一個登上城頭的人，所立下的功勞絕對不一樣，程咬金最喜歡的就是功勞，這個時候能第一個登上新城城頭，自然是十分得意了。

    「哼，真是走了****運。」在另一隔雲梯上，尉遲恭手執金鞭，左右開打，凡是被他打中的敵人，無一不是身受重傷。他的速度慢了一些，程咬金是不怕死的，他是第二個衝上來的，現在看到程咬金如此囂張，心中極為懊惱，早知道程咬金會如此囂張，自己早就殺上去了。

    「陛下，程咬金將軍已經登上了城樓，尉遲將軍、羅將軍也都殺上去了，幾位將軍在城頭上已經站穩了腳跟，秦瓊將軍正在率領大軍進攻城門。」韋園成和長孫無忌兩人聯袂來到李信身邊，興高采烈的說道。

    「好。」李信望著城頭上的戰爭，大聲說道︰「傳令三軍，生擒楊家父子。」

    「是。」韋園成面色高興，剛剛走了幾步，卻見長孫無忌在後面跟了上來，一把拉住韋園成。

    「長孫大人，這是何意？」韋園成笑呵呵的說道︰「我正準備去傳旨呢！那秦瓊、程咬金等人都是屠夫一樣的人物，莫要讓他們將楊家父子都殺了，陛下還不知道如何炮製這幾個人呢！」

    「你真準備去傳旨，讓秦瓊幾個人生擒那楊家父子？」長孫無忌低聲說道︰「不要忘記了，楊家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中原將士，這樣人就應該滿門抄斬。只是此刻陛下身邊有一女子，若是等下那女子求情，陛下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韋園成面色一愣，望著長孫無忌，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按照他對李信的理解，他對自己的女人都是很大方的。若是那楊虹真的求救，或許李信還真的一心軟就放了楊家父子，幾個楊家父子的生死存亡倒沒有什麼，但是此舉若是傳到國內，恐怕對李信的威望將是一個打擊。

    「幸虧長孫大人提醒，不然下官還真是犯錯誤了。」韋園成面色一正，說道︰「此事關系陛下聲望，陛下乃是開國之君，名聲豈能受損，今日就憑著抗旨的罪名，也要讓楊家父子死在新城。長孫大人放心，下官也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人。此事知道怎麼做了。」

    「如此甚好，就有勞韋大人了。」長孫無忌拱手說道。

    「好，下官現在就去見秦將軍。」韋園成上了一邊的戰馬，卻是慢悠悠的朝新城城樓而去。長孫無忌在後面看的分明，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這個韋園成還真是有幾分急智，居然想著用這種辦法拖著。想那新城旦夕可下，等到韋園成趕到城中的時候，弄不好楊家父子早就被秦瓊幾員猛將所殺。(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亂箭射死

    「城破了，城破了。」一聲巨響之後，就傳來一陣歡呼聲，李信望著遠處的新城，只見無數人馬衝了進去，這不是攻城的人馬，而是甦定方的騎兵率先闖入城中。李信終於鬆了一口氣。

    「陛下。」楊虹焦急的聲音傳來，可以看的出來，雖然楊萬春剛才還恨不得殺了她，但實際上，楊虹心中還是關心自己的父兄的。

    「放心，朕已經派人去勸降了，只要你父兄放下武器，自然是沒事的。」李信笑呵呵的說道︰「等下就能見到你的父兄了，現在城中還在廝殺，有些人不甘心失敗，肯定會有巷戰的，這個時候進去，朕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而且，就算朕這個時候想進去也不可能的。」李信看了身邊的近衛軍一眼。

    自從李信上次受傷之後，衝鋒陷陣的事情幾乎是被停止了，在城中還沒有徹底的穩定下來，李信是不會進入城中，巷戰照樣很危險。

    「謝陛下。」楊虹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既然李信這麼說了，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她也知道李信已經讓韋園成去下旨。

    城中的大戰正在繼續，反抗還是有的，雖然有些高句麗士兵已經投降，但是還有一部分是在楊萬春父子的帶領下，堅決反抗，城池西北角，楊家父子身邊只剩下幾十人，這幾十個人都是他的親兵，父子四人身上儘是鮮血，手中寶劍上，鮮血淋灕，一臉的凶狠之色。

    「楊將軍，城池已破，反抗是徒勞的，楊才人還等你將軍團聚呢！」秦瓊面色陰沉，在不遠處，地上躺著大唐的士兵，這楊家父子冥頑不靈，秦瓊恨不得立刻將這些人擊殺，可惜的是這個人運氣好，居然有一個女兒成了李信的女人，這殺起來，就有些困難了。

    「哼！休要勸降，就算老夫戰死了，也不會投降你大唐，老夫可從來就沒有什麼女兒，老夫的女兒已經死了。」楊萬春深深的喘了口氣，冷哼哼的說道︰「有本事前來殺了老夫。」

    「將軍。你看，韋大人來了，只是這速度他也太慢了吧！」王君廓忽然靠近秦瓊說道。秦瓊看了身後的一眼，卻見韋園成漫不經心的騎著戰馬緩緩而來，心中一動。

    「放箭。」秦瓊面色陰沉，終於冷哼哼的說道。就算日後天子真的怪罪下來，自己也要將這幾個人盡數斬殺，因為韋園成如此前來，就知道韋園成和長孫無忌之間的心思，大唐王朝不能允許楊家人還活著，對大唐沒有任何忠心不說，更重要的是楊家父子殺了不少中原漢人，豈能留他們。

    「李信，你不得好死！」楊萬春看著秦瓊身邊士兵的動作，面色陰沉，大聲的怒吼道。可惜的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住手，皇上有旨！」遠處韋園成望見士兵們張弓搭箭，知道秦瓊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思，就趕緊大聲喊了起來。

    可惜的是，他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陣慘叫聲，無數弓箭已經將那個小角落給覆蓋。如此密集弓箭之下，哪裡還有人命可言。

    「秦將軍，你，哎！」韋園成飛馬趕了過來，望著已經射成刺蝟的楊萬春，指著秦瓊不知道說什麼。

    「韋大人，你來遲了。」秦瓊還待說話，忽然發現了什麼，對身邊的士兵的說道︰「去，將楊家父子抬出來，小心了，裡面弄不好還有傷兵。」

    「怎麼回事，亂箭齊發，居然還沒有將人射死？」韋園成面色一冷，低聲說道。

    「三具身體擋一個人還是可以的。」秦瓊有些懊惱的說道。

    「將軍，這個人受傷了。」果然，當士兵們搬開楊家父子的時候，看見還有一個人面色蒼白，小腿和肩膀中箭，面色蒼白。看他身上的盔甲，顯然也是一個有地位的人物，相貌更是酷似楊萬春，秦瓊等人就知道，這大概是楊萬春的一個兒子。

    「大人，要不要？」秦瓊做了一個手勢。

    「算了，既然在亂箭之下，還能保住一條性命，大概是命不該絕。」韋園成也很懊惱，早知道這樣，自己應該再晚一點出現就好了，楊家父子死乾淨了，一個女兒也鬧不出大的風波來，現在多了一個楊家人，恐怕日後又要鬧出一點什麼了，偏偏自己這個時候什麼事情都不能做，這讓他很是懊惱。

    「走吧！將他抬走，這是皇上的事情，我看皇上也不是真的想留下這些人。」韋園成看著秦瓊面色陰沉的樣子，忍不住勸說道。

    「走。」秦瓊聽了之後，面色陰沉，他想起了李信臨走時候的眼神，那分明就是想將楊家人一網打盡，只是現在卻是少了一個，讓他心中十分懊惱，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好殺了此人，只能很噁心的擺了擺手，讓人將那年輕人抬走，至於剩下的事情，那就是李信讓李信為難了。

    「搜索全城，凡是反抗者一律斬殺。」秦瓊惡狠狠的說道。

    「哎，這下留了一個禍根了。」韋園成長嘆了一聲，趕緊讓人抬著年輕人去見李信。此人是死是活，那就看李信的意思了。

    「陛下，陛下。韋大人來了。」李信並沒有入城，而是騎在戰馬之上，望著朝遠處的城池，面色卻是很開心的樣子。

    「讓他來見朕。」李信掃了遠處的韋園成一眼，卻見背後還抬著一個擔架，頓時皺了皺眉頭。

    「陛下，臣無能，臣去晚了，楊萬春父子頑固不化，對抗大軍，被秦瓊將軍射殺，最後楊家父子只剩下一人，臣問過那些俘虜，應該是楊家的三子楊鶴南。不過已經是受傷了。」韋園成低聲說道。

    「將楊鶴南送去療傷吧！讓楊才人去見見他。」李信眉頭皺了皺，說道︰「既然能活下來，那就算了。城中已經平定了嗎？」

    「秦瓊將軍正在進行，想必很快就能平定城中的叛亂。」

    韋園成頓時鬆了口氣，心中也微微感到惋惜，因為他從李信的言語中，可以斷定李信實際上也不想留著楊家父子的性命，只是當著楊才人的面，才說了勸降之類的話。剛才若是自己硬一點，殺了這個楊鶴南一點關係也沒有。(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蓋甦文造反

    遼東城，蓋甦文氣勢如山，面色陰沉不定，在他旁邊姜以式、鬼室福信等等高句麗將軍紛紛就列一變，高句麗宗室高藏卻是坐在蓋甦文的旁邊。大廳內，氣氛凝重，因為新城已經失守，李信的大軍下一個目標就是遼東。關鍵是遼東能抵擋的住李信的進攻嗎？蓋甦文並沒有主意。

    蓋甦文呼吸逐漸凝重起來，新城那是什麼地方，那是女人生活的地方，現在新城已經落入李信之手，按照他在中原聽到關於李信的消息，他頓時感覺到自己的頭頂上已經綠了，這讓他恨不得立刻就殺到新城去。現在他只能暗中祈禱楊家生性剛烈，在這種情況，不甘屈辱，自殺身亡，這樣還能保存他的顏面。

    「新城之後，李信的兵馬肯定是朝遼東殺來，遼東的城池雖然堅固，但是新城也不差，新城能在李信手中堅持半個月，我們也能堅持更久，等冬天來了，遼東氣候寒冷，大雪覆蓋，李信恐怕只能是退兵一途。所以諸位也不用擔心，我遼東會像新城一樣，輕鬆被李信所摧毀。」

    「傳聞李信是憑藉遼河之水，水淹新城，才將新城攻克。我遼東距離遼河有段距離，李信想水淹新城幾乎是不可能的，將軍可不是楊萬春那樣無能。」鬼室福信出言說道︰「李信在新城城外堆積土山，利用地利對新城發起攻擊，但是在遼東卻是不成，李信有騎兵，我們也是有騎兵的，真的拼起來，還怕了李信？大不了兩敗俱傷，最起碼也能拖住李信一年的時間。」

    「不錯，李信雖然厲害，但是只要我們能堅守遼東城，李信最後只能是撤走一途，我們在這邊堅持的時間越長，在我們的西方，還有一個盟友，吐蕃會幫助我們牽制住李信。吐蕃在高山之上，地勢遠在的大唐之上，兩家聯合起來進攻，未必沒有機會對付大唐。草原上的那些部落，眼下雖然和大唐關係比較，臣服於大唐，只要能給他們機會，遲早會造反的。」蓋甦文看出了身邊的將士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和中原大唐對於對抗，當下笑呵呵的說道。

    果然，蓋甦文聲音一落，大廳內的氣氛陡然變的輕鬆起來，原本這些人心中害怕李信，在李信攻佔新城之後，這種害怕更是達到了巔峰，在朝中榮留王等人更是恨不得和李信求和，送上奇珍異寶和美女，但是遭到蓋甦文的反對，這才沒有得逞。

    現在蓋甦文這麼一說，眾人頓時放下心來，在遼東城內，各種防禦設施完備，騎兵眾多，就算是要堆積高山，騎兵也可以阻攔，只要拖的時間越久，大唐的軍隊離開的可能性比較大，自己這些人也能獲得勝利的機會。

    「聽說楊家父子血戰而亡，我高句麗若是能多上這些人，我高句麗豈會害怕李信啊！」高藏在一邊低聲嘆息道。卻是沒有看見蓋甦文陰沉的臉色。楊氏父子是對高句麗有功勞，父子都戰死在新城，但是同樣的，楊虹已經落了李信的手中，這也讓蓋甦文對楊家父子的不滿。

    「將軍。」蓋甦文正待說話，外面一個士兵闖了進來，這是蓋甦文的家將，叫做淵忠，基本上是蓋甦文在高句麗的探子，監視高句麗的文武。他來到蓋甦文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好大的膽子。」蓋甦文原本心中極為惱怒，聽了淵忠的幾句話後，面色大變，猛的抽出面前的寶劍，砍在面前的几案之上，惡狠狠的說道︰「諸位將軍，我們在前方拚命，後方有人想要我們的性命呢！正想著將我們的首級送給李信呢！」

    「啊！」眾人面色一變，剛剛還放下心，跟著蓋甦文後面狠狠的教訓李信一頓，沒想到後面居然有人要自己的性命，這些人如何不憤怒。

    「大王已經準備來我遼東。」蓋甦文面色陰沉，低聲說道︰「根據消息稱，大王這次來是要我等的性命，想我淵氏為高句麗出生入死，我的父兄都是因為高句麗而死，現在大王要我等性命，唉，實際上要我的性命也很正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眼下高句麗正在生死存亡的時刻，我若是死了，我高句麗就會徹底的滅亡，萬千高句麗的百姓都會成為李信的奴隸，所以我不能死。不光是我不能死，就算你們也是一樣，你們都是我高句麗的棟樑之才，都不能就這樣無緣無故的去死。我們寧願戰死在前線陣地，也不願意死在自己人手上，你們呢？」

    「不錯，我寧願死在李信的刀槍之下，也不願意死在自己人手上。」鬼室福信大聲說道︰「大將軍，您是我高句麗的救星，大王若是連你也殺了，我們高句麗還有什麼希望呢？您若是死了，我們這些人的家小都會為李信所有，聽說李信此人陰險狡詐、貪財好色。我們的妻女都會為李信所有，為他們的士兵所糟蹋，你們願意嗎？」

    眾人面色一緊，有人頓時有人冷哼道︰「我寧願將家人都殺了，也不能便宜了李信，大將軍，不是末將膽大，您在我朝功勞甚高，這國中，百姓只知道將軍的名字，而不知道榮留王的名字。將軍，榮留王早就想殺你了，你若是想要保住性命，也只有一條路可走。將軍，反了吧！」

    「對，對，反了吧！將軍。」下面的人頓時大聲叫了起來，這些人跟著淵氏多少年，早就成為淵氏的臣子，現在只要蓋甦文一聲令下，必定會跟隨其後，一起反了榮留王。

    高藏在一邊聽的身形發抖，蓋甦文要是起兵造反，第一個要殺的就是自己，誰讓自己是宗室呢！他想到蓋甦文手中掌握幾十萬兵馬，若是真的造反，誰也抵擋不了。

    「不，我淵氏是高句麗的忠臣，豈會作出逆臣能做的事情，本將軍絕對不會造反的，相反，我還要為高句麗鞠躬盡瘁，只是如今我高句麗到了生死關頭，需要一個英明的君主來領導我們，榮留王已經不行了，本將軍高藏王不錯，可以立為我高句麗新的大王，諸位以為呢？」蓋甦文雙目如電，在眾多將軍臉上掃過，最後落在高藏身上。

    ?(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黑水

    「我，我不行。」高藏看見蓋甦文的眼神，面色微微一變，想也不想的就搖搖頭說道︰「我威望不夠，才能有限，如何能做高句麗之王。」

    高藏也不是傻子，自己和蓋甦文關係很不錯，甚至來到遼東也是受了榮留王之命，前來監視蓋甦文的，不過，他這個監軍很不錯，表面上是監視，實際上卻是同流合污。但不管怎樣，他也是宗室，讓他起兵造反，謀朝篡位，他還真的沒有這個膽子。更何況，就算是當了高句麗國王又能怎麼樣，這個高句麗還不是蓋甦文來做主嗎？自己弄不好也會被蓋甦文所殺，既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做個一個臣子來的好。

    「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蓋甦文不允許高藏拒絕，他目光凶狠，這個時候他已經下定決心了，高句麗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自己死了也就算了，李信可不會因為自己被處死，而饒了淵氏家族，整個淵氏都會為蓋甦文陪葬。而且蓋甦文這樣的人，豈會甘心被殺，他還有大把的榮華富貴沒有享受，這樣簡簡單單就被殺，豈是他的為人。

    「這個，是。」高藏望著蓋甦文那凶狠的眼神，心中有心反對，最後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知道這個時候的蓋甦文已經是出奇的憤怒，雖然不知道他的情報是從哪裡得到的，但是，朝中對大唐的態度這段時間變化了許多，尤其是在新城失陷之後，更是有不少人想著將蓋甦文的首級交出去，送給李信，換取大唐退兵的機會。

    「很好，從今日起，你就是我高句麗的寶藏王。」蓋甦文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高藏是什麼人他自然是知道的，原本他準備從高氏中選一個年幼的人為高句麗王，但最後還是決定選高藏，因為高藏對自己很尊敬，而且關係比較好，更重要的是，高藏不喜歡李信，更是敵視大唐，上位之後，肯定能支持自己繼續討伐大唐。

    「哎，從今日起，你就是我高句麗的大莫離支了。」高藏深深的嘆了口氣。以前蓋甦文繼承的是他父親的官位大對盧，相當於宰相，掌管著部分兵權，但是現在，高藏任命他為大莫離支，不僅僅是宰相那麼簡單，不僅僅掌握著政權，還掌握這軍權，基本上是作為高句麗的攝政了。連高藏自己都只能算是一個傀儡存在。高藏到底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多謝大王。」蓋甦文聽了之後心中很高興，他更加滿意的是高藏的這種態度，分明就是將自己當做是一個傀儡存在，高句麗的軍政大事都交給了自己，這讓他感受到了高藏的誠意。

    榮留王並不知道，遼東城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一次來的時候，他帶來了文武百官，準備在殺了蓋甦文之後，親自帶著他的首級去找李信，向李信投降，好保住的社稷宗廟，就算是李信出了苛刻的條件，他也準備答應，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宗廟社稷，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至於蓋甦文不過是一個武將而已，這些年猖狂跋扈也就算了，以前看他還有點用處，這次為了高句麗江山，也只能是犧牲這個人了。

    蓋甦文並沒有什麼異樣，率領遼東城的文臣武將，將榮留王接入遼東城守府。向榮留王稟報了新城的情況，以及遼東城的備戰情況，態度比以前還要謙遜，但是榮留王卻已經下定了決心，就是要用蓋甦文的首級來取悅李信。

    「大對盧認為我們這邊有勝利的希望嗎？」榮留王望著蓋甦文，深深的吸了口氣，在滿朝文武之中，蓋甦文文武雙全，若是能臣服自己，那是最好，自己雖然臣服大唐，但還要保住宗廟，需要蓋甦文。

    「只要我們君臣一心，憑藉遼東城堅固的城防，絕對能抵擋李信，只要將李信的兵馬擋在遼東城下，只要一個月的時間，李信就不得不退兵了，天氣寒冷，李信和他手下的人馬，必須得退兵，還請大王明察。」蓋甦文面色平靜，同樣，他也很希望說服榮留王，這個時候殺了榮留王，固然能讓他徹底的掌握高句麗，但是背後難免有人不服。

    「大唐是不可能戰勝的。」榮留王苦笑道︰「他們地緣遼闊，人口眾多，就算你殺了眼前的十幾萬大軍，他身邊還有軍隊，幾年的時間就能再次得到十幾萬大軍，十幾年前，我們也是擊敗了楊廣，還殺了他的百萬大軍，這才多少年，大唐再次捲土重來，十幾萬大軍已經摧毀了新城，楊家父子為國捐軀。遼東固然是比新城更加的堅固，可是我們又能抵擋李信多久呢？」

    蓋甦文面色頓時變冷了下來，淡淡的說道︰「這是你高家的宗廟，大王以為就算你投降了，李信就會饒了你高家的宗廟嗎？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是李信的話，李信是不會允許你高家繼續存在的，既然如此，還不奮起反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本王割讓遼東，還給李信就是了。」榮留王不在意的說道。

    卻不知道他的話徹底的斷了蓋甦文心中的念想，他的父親曾經被封為高句麗東部大人，掌管遼東多年，這個地方早就是淵氏的私產，若是送給李信，淵氏還有生存的機會嗎？榮留王這就是想讓淵氏徹底亡國，否則的話，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既然大王已經決定，那臣就遵命就是了，臣這就去安排一下。大軍撤出遼東。」蓋甦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目光陰沉，一絲殺機一閃而過，既然榮留王已經決定，蓋甦文也只能是按照自己的計畫來執行了。

    「好，難得將軍想的看，那本王也就放心了。」榮留王以為自己已經說服蓋甦文，心中很高興，說道︰「以後國中之事還需要擺脫將軍了。」能留下蓋甦文一條性命，繼續為自己效力，榮留王還是很高興的。?

    「是，臣先告退了。」蓋甦文低著頭，雙目中閃爍著寒光，榮留王並沒有看見蓋甦文雙目的殺機。

    不管怎麼樣，榮留王準備在晚上將蓋甦文擒拿，就算不會殺掉他，也會要了蓋甦文的兵權，他這次自己帶來了一萬士兵，作為自己的御林軍存在，這一萬人就是駐守在城守府周圍，只要自己一聲令下，絕對能封鎖城守府，擒拿蓋甦文。

    可惜的是，他太高看自己了，也小瞧了蓋甦文的野心，就在宴會還沒有開始的時候，鬼室福信就率領大軍包圍城守府，蓋甦文親手斬殺榮留王，連帶著文武百官中不支持自己的人也都殺死，整個遼東城血流成河，死傷無數，喊殺聲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結束。

    很快，蓋甦文就昭告天下，榮留王被李信派遣的刺客所殺，號令高句麗人一起反抗大唐軍隊的統治，並且扶立高藏為王，後世被人稱為寶藏王。寶藏王登基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嘉獎蓋甦文，封其為大莫離支，掌管高句麗所有兵馬。

    蓋甦文得到高藏的聖旨之後，打開遼東府庫，開始徵召兵馬，十天的時間就得到了三萬兵馬，雖然這三萬人只是沒有訓練過的青壯，可是裡面很多都是從山林中走來的黑水人，這些人十分驍勇善戰，蓋甦文支付了一千石糧食，就從山林之中得到三千精銳黑水人，而且還有許多黑水人源源不斷的從大山深處，騎著戰馬走了出來，加入到高句麗的戰鬥之中，自從前隋開始，中原失去了遼東，所產生的惡劣影響終於出來了，這些黑水不知道中原王朝的強大，只知道高句麗的厲害，隨著淵氏蓋甦文的一道命令，用一些很少的糧食就得到了黑水的支持，為遼東增加了一隻強大的軍隊。

    這也是蓋甦文敢於和李信決戰的緣故，黑水十分強大，這些人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天生就是強大的弓箭手，強大的戰士，淵氏曾經耗費數十年的時間，才將淵氏和黑水之間的關係弄的和睦一些，淵氏立足在遼東，每年都會贈送黑水一些糧食。這一次蓋甦文下達徵召士兵的命令，淵氏數十年的苦心經營終於得到了回報。

    當李信的大軍離開新城的時候，遼東城內的情況終於送到李信手中，對於榮留王的死，李信並沒有放在心上，就算蓋甦文不殺他，李信也不會留下這個人的性命，但當他看見黑水出山的時候，面色頓時變了。

    在他的記憶之中，黑水就是後來的女真族，女真滿萬不可敵的說法流傳了很久，現在的黑水基本上還是一群野人。

    「來人。讓紀綱來見朕。」李信想了想說道︰「讓韋園成和長孫無忌也來一趟。」

    「是。」寬敞的馬車之外，很快就響起了馬蹄聲，半響之後，才將韋園成、長孫無忌和紀綱上了馬車，分了官位坐了下來。

    「黑水，你們瞭解多少？」李信掃了三人一眼說道︰「蓋甦文殺了榮留王，立了寶藏王，將遼東黑水的人都招了過來，現在已經有了三萬大軍，根據消息，剩下的黑水部族的人還會繼續出山，加上蓋甦文的軍隊。」

    「陛下，這個黑水的人應該是生存在白山黑水之間，在遼東各個部落之中應該並沒有多少。」紀綱趕緊說道。他臉色露出一絲惶恐之色，錦衣衛監察天下，黑水也是應該在錦衣衛的監察之中，但實際上，錦衣衛對黑水知道的並不多。

    「陛下，這個小的部落不過三五萬人，根本與大局無關。」韋園成想了想說道︰「黑水若是比較大的部族，錦衣衛不會不知道的，臣看蓋甦文恐怕是走投無路了，連三五萬人都要，這些人剛剛加入軍隊，如何能打仗，更是不能和我們大唐軍隊抗衡。」

    長孫無忌也點了點頭，只是他比較謹慎，想了想說道︰「陛下如此重視這個黑水，莫非這個黑水有什麼特殊的能耐不成，能讓陛下如此重視對方？」

    「一群野人而已，不過，這些人雖然沒有經過訓練的，但是作戰極為兇猛，常年生活在貧瘠之地，不僅僅與天地為敵，還與野獸為敵，在白山黑水之間，生存十分困難，能加入蓋甦文的隊伍，大概都是一些部落的勇士，這些人若是不注意，將會是我們的敵人。」李信想了想說道。

    韋園成和長孫無忌兩人雖然表面上遵從李信，但是實際上並沒有將黑水放在心上，大唐這麼多年，南征北戰，從中原打到東南，從東南到西北，到強大的突厥，李信率領大唐軍隊所向披靡，也不知道消滅了多少的強敵，現在更是在消滅高句麗，攻佔了新城，又豈會擔心一個黑水不成！

    李信不會告訴他們，這些黑水的人曾經養育了女真族，兩次入侵中原，最後一次更是統治中原將近三百年之久，他們的鐵騎縱橫中原，殺的中原軍隊不敢與之抗衡。現在的黑水固然很弱小，但並不代表著他們的單兵力量不行。

    果然，大軍靠近遼東城的時候，路上遇到的偷襲次數越來越多，雖然每次損失的都是幾個人，可是積少成多，也是不簡單，而且這些人都是被射死的，弓箭各種各樣，準確度極高，就算是大唐的弓箭手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分明就是黑水的手段。

    糧道也受到黑水的襲擊，索性的是秦瓊很重視糧道，派遣大軍護衛糧道，雖然受到了襲擊，但卻沒有多大的損失。只是這種手段讓人感覺到彆扭。

    等到了十月初的時候，大軍終於趕到了遼東城，這個時候的遼東城已經變成了堅固的城池，比當初摧毀的新城還要高大堅固。這說明著大唐軍隊即將面對的是一場苦戰。

    ?(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遼東城下

    遼東城守府內，榮留王被殺的鮮血剛剛洗刷乾淨，如今這裡文臣武將雲集，新任的寶藏王在這裡第一次召開御前會議，大莫離支蓋甦文主持會議，不僅僅是高句麗的主要將領，諸如姜以式、鬼室福信等蓋甦文麾下大將，還有新來援助的黑水首領阿固郎也率領麾下各個部落的首領濟濟一堂。

    「李信兵強馬壯，想要對付他十分困難，我們現在採用的是騷擾加堅守的策略，族的兄弟們騷擾李信的糧道，逼迫李信的退兵，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趁機進攻李信，達到擊敗李信的秘密。」蓋甦文朝阿固郎等人拱手說道。

    黑水在遼東土地上，人口眾多，他們以漁獵為生，是山林之中的王者，在遼東地面上，他們雖然不常出沒在城池之中，可是城池之中，卻有他們的傳說，在遼東，黑水分為十六部，雖然人數不多，可是卻是驍勇善戰，一般的漢人也好，高句麗人也好，都不敢惹這些人，就算是蓋甦文也只能與這些人交好。這次應蓋甦文的邀請思慕部、郡利部、窟說部、莫曳皆部等十六部紛紛下山，或是數百勇士，或者是數千勇士，組成了聯軍，正在遼東城內訓練。

    「不錯，這次應大莫離支邀請，我們黑水部下山，就是要會一會大唐的軍隊，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與外間傳揚的那樣勇猛。」阿固郎是一個面色黝黑的中年人，只見他前腦空白，後腦上金辮髮垂肩，留顱後發系以色絲，與後世的女真族極為相似。阿固郎是思慕族的大酋長，在黑水中實力是最強大，這次思慕族一共出兵五千人。

    「大酋長所言甚是，在這黑水白山之間，一族是最強大的勇士。」蓋甦文哈哈大笑說道︰「大王已經決定，將為你們十六部劃分土地，每一部都設都督。」

    阿固郎等部落首領聽了之後，十分高興。他們很是羨慕大城市的繁華，這些生活在城池裡面的高句麗人，他們居住在寬敞的房子，穿金戴銀，衣著華貴，讓這些從山裡面出來的人很羨慕，只是冒然下山，恐怕會跟當地人發生衝突，現在高句麗準備為他劃分土地，再也不用擔心這種事情。

    「遼東自古都是我高句麗的領土，李信前來，想要消滅我高句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當年隋朝楊廣率領百萬大軍，三次攻打我高句麗，最後也沒有取得勝利，李信憑藉二十萬大軍就想攻打高句麗，幾乎是不可能的。」寶藏王將心中的一絲擔憂隱藏，笑呵呵的說道︰「有諸位相助，遼東城肯定是固若金湯。」

    「咚！咚！」

    寶藏王正待繼續說下去，卻聽見外面戰鼓聲響起，聲音震天，響徹雲霄，就算在城守府的寶藏王也聽的清清楚楚，剛才還是一臉笑容的寶藏王面色頓時變了，這個時候出現在城下的，只有李信的大軍。現在正在大廳內的眾人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時間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氣氛陡然之間凝重起來，相互望了一眼，無人敢說話。

    「李信來了。」蓋甦文低聲說道，目光閃爍，露出一絲陰狠之色，他站起身來，望著寶藏王說道︰「大王，不如我們去見見大唐的威風。」

    「好，好。」寶藏王目光深處露出一絲畏懼來，大唐的兵鋒他沒有見過，但是在高句麗，號稱防守之王的楊萬春都戰死了，他對遼東能不能抵擋李信，並沒有什麼信心。這個時候，蓋甦文提出要去見李信，心中雖然不願意，但是也不得不前往。

    蓋甦文實際上也沒有辦法，李信大軍前來，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到了城牆下了，守城的士兵雖然是淵氏精銳，一旦見到二十萬大軍一起殺來，氣勢喧囂，恐怕對軍心士氣是一個打擊，這個時候正是需要自己去坐鎮的時候。若是能拉上寶藏王就更好了。

    那黑水各個部落的首領臉上都露出不屑之色，他們並沒有見過大唐的兵馬，但卻是見過了高句麗的兵馬，雙方曾經較量過，在部族士兵兇猛的進攻之下，這些高句麗士兵紛紛敗北，在他們看來，大唐士兵也差不多哦，也只能依靠數量取勝，若是論單兵質量，根本不是黑水的對手。

    「這，這就是大唐的軍隊？」高藏望著城下的黑色的方陣，面色一變，忍不住低聲說道。蓋甦文點了點頭，面色凝重。

    黑色方陣綿延數里，彷彿天地之間都是黑色的，肅殺之氣瀰漫蒼穹，讓人人心中一陣顫抖，煞氣衝天，一些高句麗士兵身形顫抖，無聲的世界裡，就算是戰馬也好像被這股煞氣所震驚，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足見大軍在一起凝結出來的煞氣。

    「好強大的軍隊。」鬼室福信忍不住嘆了口氣，管中窺豹，從這些軍隊的紀律方面就能看的出來，大唐的軍隊是何等的強大。

    阿固郎面色也變了，自己的部下凶狠殘暴不假，但是敵人也不簡單，黑色的軍陣一望無際，在烈日之下，居然沒有半點聲響，阿固郎知道自己的軍隊絕對不會有這樣的表現，他們作戰勇猛，可是想要有如此的紀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信來了。」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大軍分來，一輛馬車由六匹白馬拉著，緩緩而來，在馬車之後，是黃羅傘蓋，無數文臣武將簇擁左右，緩緩朝城牆靠近。

    「弩炮可能用之？」鬼室福信望著緩緩而來的馬車，對身邊的士兵說道。

    「沒有用處的，李信若是這樣簡簡單單被殺了，他就不是李信了。」蓋甦文話音剛落，雙目頓時一陣圓睜，死死的望著遠處的一切，只見馬車之中，一個身著金甲的男子走了出來，朝遠處的城牆望了一眼，然後就上了身邊的一匹戰馬，蓋甦文正待驚訝的時候，又見馬車之中走出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任由李信牽著，也騎在馬上。

    「楊虹！」蓋甦文的意識裡很快就閃過了這個名字，他舉起手中的千里眼，望了過去，果然看見那個女子正是楊家的楊虹，當初在新城的時候，曾經見過此女，生的狐媚動人，婀娜多姿，就是蓋甦文也忍不住為其所吸引，所以答應了楊萬春的請求，準備等擊敗李信之後，就納其為妾。可是沒有想到，轉眼之間，屬於的自己的女人為李信所奪。

    「李信！你該死。」蓋甦文一聲怒吼，作為一個男人，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加讓人憤恨，他想也不想，張弓搭箭，就朝李信射了過來。

    「砰！」一聲大響，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大軍衝了出來，手中的銀鎚飛舞，將利箭擋在一邊，正是裴元慶。

    「看，那就是蓋甦文，他已經殺了榮留王，成為高句麗實際的掌權者了。」李信再次望著蓋甦文，相貌倒是和以前差不多，但是面色凶狠，已經失去了往日的英武的模樣，他將手中的千里鏡遞給楊虹。

    「陛下，這樣的惡人臣妾不想看，高句麗的子民何其無辜，面對****大軍，蓋甦文應該舉城投降，歸順我大唐，這樣才能免得遼東百姓受苦，蓋甦文逆天而行，實在該殺。」楊虹搖搖頭，並沒有接李信的千里鏡，若是在以前，楊虹或許還會看看，但是這段時間以來，她見識了大唐王朝的厲害，見識了大唐王朝的軍威，心中的那一點想法也就拋之腦後。

    「很好，你有這種想法那是最好的，高句麗雖然是你的故國，但是不久之後，這裡只能是你的家鄉，高句麗的子民必定會以你為榮的，朕已經決定開發遼東，讓中原的子民儘可能的遷移到遼東來，讓這裡變成一片沃土。你以後有時間可以來自己的家鄉多走走。」李信聽了很高興。

    能讓敵國的女人臣服自己，這是一件十分開心的事情。任何時候，女人都是臣服強者的，尤其是高句麗這樣的國家，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陛下聖明，相信高句麗的子民聽了之後肯定很高興的。」楊虹雙目一亮，她在朝中孤立無靠，只有得到李信的寵幸，才能在後宮中活下去，既然高句麗即將滅亡，楊虹也要為自己的以後考慮了。

    「陛下，是不是準備進攻。」秦瓊打馬走了過來，說道︰「正好讓他們見識一下大唐軍隊的厲害。」

    「開始吧！」李信點了點頭說道︰「聽說許多黑水的人都來了，這些人終日生活在山裡面，何曾見過大規模的戰爭，今日就讓這些山裡人見識一下大唐武器的厲害。先從絞車弩開始，試探一下遼東城牆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堅固。」

    「是。」秦瓊趕緊應道。

    絞車弩又稱車弩，是攻城守城的重要工具，是以堅硬的木頭為箭桿，鐵片為翎，箭桿有兒臂粗，宛若標槍。發射時蔚為壯觀，七百步發射可以直接釘入到城牆裡面，齊射的時候，成排成行的弩箭牢牢地釘入城牆，攻城兵士可以藉此攀緣而上。

    只聽見一陣陣厲嘯聲響起，聲音將戰場上所有的聲音都壓了下去，整個戰場之上，只有一陣陣厲嘯聲，只有一陣陣轟鳴之聲，只有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從唐軍陣地上飛出，哼哼的砸在城牆上，城牆一陣顫抖，城牆上忍不住傳來一陣陣驚慌上，卻是城牆上的眾將被車弩的規模所驚駭。

    煙塵過後，只見城牆上密密麻麻的插著數百根巨箭，穿過黃土夯築而成的城牆，深深的紮根其中，只有丈餘長的木桿露在外面，這些弩箭在城牆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醜陋的疤痕。

    城牆上的高句麗早就被眼前的情況所震驚，雖然這一次進攻沒有給敵人帶來了多大的殺傷力，但是足以震驚那些高句麗士兵。

    「陛下，炮彈已經準備完畢，請陛下下旨。」秦瓊面色平靜，對李信說道。楊虹卻是好奇的望著不遠處的一個個鐵皮桶，這是大唐王朝的攻城利器，傳聞大唐王朝憑藉這個攻城利器也所向披靡，也不知道多少城池都倒在如此利器之下。眼下利器已經出現在遼東城下，遼東城能守得住了嗎？

    蓋甦文也發現陣地前有許多鐵皮桶，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對身邊的寶藏王說道︰「大王，事情有些不對，還請大王立刻離開城牆，李信奸賊恐怕有其他的手段了。」

    寶藏王本待拒絕一二，但是一見蓋甦文緊張的樣子，也不敢在這裡停留下去，點了點頭，就招呼身邊侍從下了城牆。

    剛剛下了城牆不久，就聽見一陣地動山搖，就見城牆上忽然濃煙滾滾，好像天雷滾滾而下，嚇得他一下子趴到在地上，身邊不遠處的戰馬，一陣嘶鳴，居然掙脫韁繩，跑的老遠。高藏已經顧不得這些，突如其來的天雷，嚇得臉色蒼白。

    城牆上的蓋甦文更是如此，天雷響起的時候，他就知道不妙，只見一道道紅光從城下衝去，身邊就聽見無數聲慘叫聲，有的人被炸的四分五裂，有的人被炸的七竅流血，有的人被炸的鮮血橫飛，一時間整個城樓上慘叫聲一片。

    阿固郎等黑水的部落首領更是跪在城牆上，大聲高喊著什麼，或許這在他們眼中是神蹟了，正在祈求著上蒼的赦免。

    「可惡，這是什麼攻城手段。」蓋甦文猛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城牆垛子上，望著城下，也許只是前來炫耀一下武力，震懾一下己方，下面並沒有天雷出現，甚至連李信都在率領大軍緩緩後撤。很快就見無數人影正在城外十里的地方紮下大營。

    「可惡了，可惡了。」鬼室福信望著遠處的大唐軍隊，看了看四週一眼，低聲說道︰「將士們都被天雷聲所震驚，今夜想要襲擊李信的大營是不可能了。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有如此大的威力。」

    「應該是一種攻城手段。」蓋甦文面色陰沉，低聲說道。(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城下之戰

    「這是什麼東西，這是什麼東西？難道這是天神在警告我們嗎？」阿固郎望著城牆上的鮮血，還有一些殘肢斷臂，忍不住說道︰「淵將軍，這是怎麼回事？」他已經被李信的進攻給打怕了，雙方還沒有交手，自己這邊就死傷無數了，若是這樣打下去，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自己這邊能抵擋的住李信的進攻嗎？阿固郎第一次感到害怕，他用異樣的眼神望著蓋甦文。●︵，

    「這是大唐最近製造的武器，十分厲害，但是它有一個缺點，就是對我們城牆沒有什麼多大的損失。」蓋甦文看了四週一眼，只見城牆上並沒有特別大的洞口，就是牆體上，也沒有特別大的缺口，這讓他鬆了一口氣，由此看來，這個武器只能對人有效，巨大的爆炸聲，能夠擊殺不少的士兵。

    「果真如此？」阿固郎身邊的一個部落首領臉上還有畏懼之色，望著蓋甦文說道︰「這難道不是天雷要懲罰我們嗎？」這些人力量雖然強大，但是到底是生活在與世隔絕的山區，甚至還有的黑水還會吃人，可以說還沒有進化到封建時代，對這樣的爆炸聲是從心底裡畏懼。

    「自然是如此，而且我看這樣的武器李信也沒有多少，否則的話，就不是一次試探了，早就用此物將我們都炸死了。」蓋甦文面色平靜，裝著很有把握的樣子，不在意的說道︰「看看。李信不是已經退兵了嗎？我們有堅城在手，還怕了一個李信不成！」

    「他們搭建大營的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鬼室福信忽然放下手中的千里鏡說道︰「就算這個時候，我們有騎兵前往騷擾他們，也不見得能阻止他們今天將大營建好。」

    蓋甦文接過千里鏡，望了遠處的黑色大營，黑色的一片，烏壓壓的一片，給人極大的壓力，好像是一個巨獸一樣，隨時能吞噬周圍的一切生命一樣。

    「阿固郎兄弟，我想請你們的騎兵前往查探一番。」蓋甦文想了想對身邊的阿固郎說道︰「他們雖然有利器，但是在戰場上，還需要士兵來說話的。黑水麾下的騎兵十分驍勇善戰，我想見見李信手下的騎兵是不是厲害之處。」

    「將軍放心。讓我麾下的二郎去試探一下。」阿固郎也點了點頭，對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說道︰「兀顏，你是我部落的勇士，可以領軍五千前往挑戰，讓大唐軍隊見識一下我騎兵的厲害。」

    「大人放心，待末將去斬殺唐軍將領的首級。」兀顏大聲說道。他轉身就想下了城牆，在校場上點了五千騎兵，就朝唐軍大營殺了過去。

    半響之後，就見城下有戰馬飛奔，然後就見城門大開，五千精銳騎兵呼嘯而出，這些人身上手中拿著各種兵器，寒光閃閃，呼嘯而過，口中發出一陣陣狂叫聲。

    蓋甦文皺了皺眉頭，眉宇之間露出一絲擔憂來，這些騎兵是精銳不錯，而且打仗極為兇猛，就算高句麗的精銳也不是這些士兵的對手，可是他們的紀律性太差，打仗沒有章法，或者說，就算是有章法，也是按照打獵的那一套。

    只是這樣也好，利用這些凶人前去試探一下李信也是好的，看看李信手下的軍隊是不是真正的強兵，強大到不是自己的軍隊可以抵擋的。

    「將軍，這些人真是厲害。是天生的騎兵。」鬼室福信望著下面正在奔走的騎兵，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已經是人馬一體了。」

    「等著吧！看看李信是如何應付的。」蓋甦文卻是沒有任何得意之色，李信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手中的人馬眾多，自己的兵馬一方面還要防守遼東各地，更重要的是平壤，自己剛剛殺了榮留王，還沒有來得及整頓平壤，天知道那邊的人會不會趁機投靠李信，一旦平壤失守，兩股大軍合流，對自己將會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陛下，高句麗派人前來挑釁了，看樣子是不想讓我們將大營安札完畢了。」程咬金飛馬而來，大聲說道︰「陛下，不如讓俺老程去將他們都給殺了。」

    「陛下，第一仗就要打出威風來，知節雖然不錯，但是要他的武藝可是稀疏的很，不如讓末將前往，三千人就能將其對方殺的人仰馬翻。」尉遲恭大聲說道。旁邊的眾將聽了之後頓時一陣哈哈大笑。

    「大老黑，來，來，咱們來比較比較，看誰的武藝高一點，看我不打的俯首投降。」程咬金聽了之後，面色漲的通紅，就準備仗著手中的長槊來戰尉遲恭。

    「哼，還怕了你不成？」尉遲恭冷哼了一聲。他和程咬金也不知道較量了多少次，輸贏相當，但是總體上來說，尉遲恭還是佔了上風。

    「行了。敬德所言甚是，第一戰是要打出威風來，玄霸，你去走一遭，孝恭，你壓陣。」李信對一邊的李玄霸和李孝恭說道︰「叔寶，你留守大營，走，我們去見見高句麗騎兵，當初在白狼水邊殺的可不過癮啊！」

    「陛下，這次我看這次不是高句麗士兵，而是黑水的兵馬。手中的兵器各種各樣，身上的都是皮甲，很好有盔甲的。」程咬金趕緊說道。

    「黑水？」李信面色一動，說道︰「聽說蓋甦文盡取府庫中錢財糧草，在白山黑水之間招收黑水族人馬前來助陣，目前城中有三萬人，還有不少的人前來，不久之後，最起碼還能得到兩三萬人，這些人生活在深山老林之中，是天生的弓箭手和騎兵。對我們漢人很仇視，有的部族還經常以漢人為食，他們可是我們的一個勁敵，索性的是現在人手比較少，這次我們要趁機將其削弱一番，免得以後我們漢人來到遼東的時候，還要受到這些人的欺負。」

    「陛下，待末將去看看那些黑水到底有什麼厲害之處。」李玄霸心中有些不服氣，拎著大鎚就和李孝恭走了出去。

    「沒有任何紀律的軍隊也能叫軍隊，這黑水與當初突厥人一樣，當初突厥人我都不怕，現在還在乎這些傢伙。」李玄霸騎在他那乾瘦的戰馬上，手中的鐵鎚閃爍著烏光，望著眼前的五千軍隊，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

    「玄霸，不能小覷了這些人，陛下既然很重視這些人，說明黑水的騎兵絕對不簡單，我們可不能陰溝裡翻船了，那回到朝廷之後，可讓人笑話了。」李孝恭面色平靜，長安中的情況已經傳遍了軍中上下，甚至他還知道，李家已經有人涉足其中，雖然李信並沒有說出如何處置這些陰謀造反的人，想來最後的結果不怎麼樣。李孝恭原本心中有些害怕，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李信仍然讓他掌握重兵，這次首次對付蓋甦文的戰役還讓給了自己，這讓他放下心來。

    「怕什麼，不過是一群砸碎而已。」李玄霸不在意的說道，他望著遠處一名大將，正是阿固郎手下大將兀顏，對方手上握著一柄大刀，大刀很長，顯然重量不輕，李玄霸決定首先就要斬殺對方。

    「不管怎樣，都要小心點，你看看他們的頭髮，怎麼感覺怪異的很。」李孝恭望著黑水，心中微微有一絲不妙來，黑水以前很少出現在山下，李孝恭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些傢伙，眼下這些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心中還是有些驚訝的。

    「不就是一個人嗎？你且等著，待我沖上去。」李玄霸不在意，只見他一聲大吼，坐下的戰馬飛一般衝了出去，連李孝恭阻攔都來不及，無奈之下，只得下令大軍衝鋒。

    一時間遼東城下，喊殺聲震天，一萬人馬在這片土地上發起了衝鋒。一個身著黑色的盔甲，一個卻是穿著各種各樣的皮甲，就是手中的兵器也都不一樣。

    「玄霸小覷他們了。」在遠處正在觀戰的李信，放下手中的千里眼，對身邊的羅士信說道︰「這隔黑水終日和野獸為伍，凶狠殘暴，各個都是天生的弓箭手，玄霸現在沖上去，恐怕弟兄們傷亡很大，你率領近衛軍準備接應。」

    「是。」羅士信聽了心中一動，原本是有些不相信的，但是看見李信面色嚴肅，不敢怠慢，趕緊領著近衛軍朝戰場殺了過去。

    「放箭，讓這些中原人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兀顏看著李玄霸衝了上來，嘴角頓時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自己取了弓箭，張弓搭箭，一聲厲嘯就朝殺來的李玄霸殺了過來，可惜的是，李玄霸的手中的鐵鎚揮舞，輕鬆的將利箭打飛。

    但是李玄霸身邊的士兵就可沒有這樣好的運氣，一陣箭雨之後，就有數百人倒在衝鋒的路上，有的是被射中了脖子等要害，有的卻是被射中戰馬，滾落在地，被後面的戰馬踐踏而死。

    「再射！」兀顏望著逐漸衝上來的大唐軍隊，手中的大刀握緊，雖然一通箭雨之後，也射死了不少人，但是眼前這支軍隊顯然沒有被自己的箭雨所阻擋，衝鋒的速度越來越快，讓他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

    「死來。」正在衝鋒的李玄霸看著自己身邊的士兵被射死在地上，心中一陣憤怒，忽然手中大鎚飛了出去，大鎚帶起一陣呼嘯，飛的一般衝入的前面的弓箭手隊伍之中，一陣陣慘叫聲傳來，就見兩個弓箭手被鐵鎚砸死，而李玄霸趁著機會闖入騎兵之中，順手拿起地上的鐵鎚，兩鎚交加，左右橫飛，撞出了一個大缺口來。

    緊隨在李玄霸身後，無數士兵紛紛衝了進去，這是李玄霸打仗的作風，先用自己的武力打開一個缺口，身後的士兵就會蜂擁而上，形成一柄尖刀，闖入其中，擴大缺口，層層遞進，層層瓦解敵人，這種戰術也只有李玄霸這樣的人才能做的出來，誰讓人家武藝高強，在他手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手中的大鎚永遠是無人能擋的，就是李信也不敢正面和他的大鎚進行抵抗。

    「快，殺了他們。」兀顏很快就察覺出了李玄霸的意圖，更是讓他擔心的是李玄霸的武力，鐵鎚之下，無人能擋，就是他看著李玄霸的威勢，也是心中駭然，不敢上前和李玄霸對戰，當下率領大軍朝李玄霸身後的騎兵撞了過去，至於李玄霸卻是以弓箭招呼對方。

    就好像是在山林之中對付老虎一樣，直接硬踫硬肯定不是對手，只有跟著繞著來，消耗老虎的體力，才有可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相對於李玄霸的勇猛，跟在李玄霸背後的士兵雖然作戰很是驍勇，但是面前的士兵也不簡單，他們手中的武器很簡單，身上穿著也是皮甲，裝備上不能個大唐軍隊相提並論，但是這些人極為驍勇，就算是身上受傷了也從不後退，仍然和敵人展開廝殺。

    「不行，再這樣打下去，恐怕大軍就會死傷慘重，這些野蠻人還真是厲害，打仗沒多大本事，但是凶橫程度就好像是惡狼一樣。」李孝恭率領一千兵馬壓陣，看見戰場上的形勢，面色陰沉，短短一刻鐘，就發現大唐軍隊稀疏了許多，顯然死傷不少人。當然，敵人也是死傷無數，雙方的傷亡程度都差不多。

    「猛將就是猛將，玄霸只適合衝鋒，而不能指揮大軍，對付突厥人還能憑藉武力，但是這一次是太大意了。」李信望著遠處的戰場，面色不好看說道︰「命令羅士信和李孝恭兩人衝鋒，救出玄霸！」

    「是。」秦瓊也看見戰場上的情況，心裡面也有些驚駭，這個李玄霸是何等的兇猛善戰，大唐軍隊也不簡單，但是踫見黑水的騎兵，居然殺的旗鼓相當，傷亡差不多，這讓從無敗績的大唐軍隊不得不正視眼前的騎兵。

    羅士信和李孝恭兩人的聯軍迅速出擊，兀顏也見識到大唐騎兵的厲害，見羅士信等人殺來，十分果斷撤軍，一場試探性戰爭就這樣草草結束，但是所產生的影響卻是不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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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築城

    「怎麼了，都不說話，都被黑水的騎兵給嚇到了？」大帳之中，李信面色平靜，笑呵呵的望著眾將，說道︰「這些年，你們打仗都是一帆風順，仗著將士們的精銳、武器的精良、計策的高明和情報的準確，讓你們打仗的時候，幾乎沒有踫到厲害的軍隊，這一次，黑水的出現，也給你們敲響了警鐘。」

    白天的大戰終於結束了，最後是以大唐騎兵的勝利的而告終，黑水將領兀顏兵敗退回了遼東城，但是大唐的將軍們並沒有任何得意和高興，因為戰場的傷亡比例，居然和黑水差不了多少，這足以讓人尷尬的數字。要知道大唐這麼多年，縱橫天下，傷亡比例一向是很低的，哪裡像今天這樣，傷亡比例是如此之高，領軍的李玄霸差點都被黑水的人圍困在大軍中間，被亂箭射死。

    「陛下，這黑水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厲害的，關鍵是這些傢伙不怕死，就算是受傷了，也要拉一個人做墊背，這個才是最噁心的。」程咬金忍不住說道。

    「這就是士氣，這就是勇猛。」李信瞪了程咬金一眼，說道︰「這些騎兵都是生活在白山黑水之間，終日是與虎狼為敵，作戰驍勇，不怕死也是正常的，對付這樣的兵馬，我們不能有任何憐憫之心，將其徹底的擊殺才是正理，將他們殺傷，嘿嘿，和那些虎狼相鬥，身上受傷也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為了性命，他們還是會繼續戰鬥下去，小覷了他們，你們將付出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性命，還有將士們的性命。現在他們只知道用打獵的形勢來打仗，雖然這打獵也符合兵法，可是畢竟不是真正的兵法，一旦讓這些人懂得兵法，知道什麼是先進的聞名，這些人日後必定會是中原的大患。」

    「陛下聖明。」眾人紛紛稱是，心中卻是變的小心翼翼，在場的眾將也都知道今日之事，也知道什麼事情應該注意，什麼事情不用注意。

    「這黑水雖然作戰兇猛，但是人數畢竟少了一些，只知道憑藉自己的一點力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陛下，臣以為，黑水雖然戰鬥力驚人，但是只要好生謀劃一下，絕對能將這些傢伙消滅在旦夕之間。」長孫無忌出言說道。

    「不錯，黑水朕並沒有放在心上，相反，他們的人數來的越多，朕可以一舉將這些人盡數斬殺在這裡，免得日後他們或做大。」李信很平靜的說道。雖然異族的勢力是不可能斬殺乾淨的，但是日後在這個地方還會有新的勢力會出現，日後中原王朝懦弱的時候，還會興兵南下，這是歷史的必然。李信不知道以後怎麼樣，只想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怎麼做。

    「黑水是騎兵，我們唯獨只有騎兵，不知道陛下準備使用那隻騎兵。」秦瓊忍不住說道。現在在遼東，大唐有兩支騎兵，第一就是大唐自己的騎兵，第二就是其他異族的騎兵，諸如突厥、室韋、契丹等部族的兵馬。

    「朕會獵遼東，擊敗高句麗，已經下詔讓草原上各族的首領前來拜見，想必他們不敢不來的。」李信擺了擺手，說道「到時候讓他們上，當年他們縱橫草原，也是和那些騎兵一樣，他們的敵人不僅僅是惡劣的氣候，還有一些野獸，他們也精通狩獵之道，也精通弓箭之道，也是天生的騎兵。相信對這些騎兵是有一個的遏製作用。」

    眾人雙眼一亮，同樣是異族，若是能用異族的士兵來替代大唐本部兵馬，那自然是最好的。更何況，這些騎兵驍勇善戰，凶狠殘暴，讓異族騎兵互相殘殺，保存大唐騎兵實力才是王道。

    「陛下聖明。」眾人不得不稱讚李信。

    「那現在就兵困遼東，傳旨裴仁基，一個月內攻下平壤，然後來遼東城，這一次就徹底解決遼東之事。」李信笑呵呵的說道︰「蓋甦文不是認為朕的軍隊不夠嗎？讓裴仁基率領大唐軍隊前來，朕還要謝謝蓋甦文，若不是蓋甦文殺了榮留王，朕還真的不好誅殺榮留王，滅其宗廟，蓋甦文這次殺了榮留王，可是幫了朕大忙啊！」眾人聞言一亮，頓時露出嘿嘿的笑容。

    「相信，這個時候蓋甦文心中恐怕已經後悔，早知道如此，他也不會匆忙殺了榮留王，從而造成了今日的局面。」長孫無忌忍不住搖搖頭說道。他想起了當年的李建成和李世民兩人，大敵當前，李世民還是發起了玄武門之變，斬殺李建成，雖然在很短的時間解決了李趙內部的矛盾，但是也造成了自己實力的分裂。李信大軍很快就滅了李趙，眼前的情況是何等相似。

    「世上沒有後悔的事情，榮留王現在雖然死了，只不過是早死了一段時間而已，等朕滅了遼東，下一個就是平壤，死了也就死了。」李信聲音很平靜，但是其中的殺意眾人都很清楚，李信是絕對不會留下高句麗的，當年也不知道多少精銳都是死在高句麗，這一次也是一樣。

    「陛下，雖然陛下已經決定讓契丹等軍隊消滅騎兵，但是臣認為，進攻遼東的事情不能就此停下來，遼東城牆堅固，若是尋常的進攻，恐怕會導致我軍死傷慘重，遼東城內糧草甚多，臣以為必須採取別的辦法才能解決遼東之事。」秦瓊出列說道︰「臣請陛下採用地道攻城，雖然時間比較緩慢，但勝在穩妥。就算是有點損失，也是可以接受的。」

    「嗯，這段時間，大軍安營紮寨，先將我們身後的地方鞏固起來，免得讓我們的糧道受到了影響，冬天即將到來，也要傳旨後方，籌措冬衣，不能讓將士們在這裡受凍了。」李信微微有些擔心。眼看著遼東就在眼前，可是遼東恐怕短時間內是打不下來的，一些過冬的衣物還是要準備一番，免得又成了當年隋煬帝之事。

    「你認為李信的兵馬怎麼樣？」遼東大莫離支府上，蓋甦文身上換了一身的錦袍，對一邊的阿固郎說道︰「今天出兵的應該是李信的小舅子，大唐王朝最厲害的武將，叫做李玄霸。你的手下能從他手裡逃出一條性命來，已經很不錯了。」

    「大唐的軍隊也不過如此而已。」阿固郎面色陰沉，但還是不在意的說道︰「我們的將士雖然死傷不少，但是他們的軍隊也是一樣，我們的將士極為勇猛，只要我們有足夠的人手，就能抵擋對方的大軍，大將軍不必擔心。」

    蓋甦文點了點頭，今天雖然士兵死傷不少，但是也取得了驕人的成績，大唐軍隊也是死傷了不少，若不是李信最後派出了軍隊，最後的勝利一定是自己的，就算是慘勝，也是一種勝利不是，也能振奮一下軍心士氣。

    「放心，我的兄弟，你若是能將的勇士都能召集過來，我一定會割讓遼東千里土地給你，任由你們人休養生息。」蓋甦文看出了騎兵的厲害之處，當下張口就說道。千里之地算什麼，遼東本來就是土地遼闊，人口稀少，正好需要這些人前來填充。更何況，若是此戰失敗，莫說這個千里之地，就是整個遼東都會丟失，他蓋甦文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既然如此，還不如現在就放出來，還能賺點好處。

    「大將軍放心，我們支持的時間越長，我們的族人出來的就越多。」阿固郎拍著胸脯說道。這些天，他已經嘗到了好處，大批的糧食、珠寶都流到了族人的懷中，雖然有些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是打仗哪裡有不死人的，有了這些糧食和珠寶，族人將會過上更好的生活，未來在遼東這片土地上，人的實力也會越來強大。

    「很好。」蓋甦文拍著阿固郎的肩膀說道︰「李信雖然有種武器很厲害，但是實際上他們的武器再怎麼厲害，也攻不破我們的防禦。李信現在對付我們只有圍困一途，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士兵死在沒有用處的攻城戰上的。」蓋甦文對自己的遼東城很有信心，防守的相當到位，在新城發生的事情，他相信絕對不會在高句麗發生。

    在他看來，李信最不喜歡的就是攻城戰，這種攻城戰最消耗的就是將士的性命，李信很少發動這種攻城戰法的，這種攻城也是最不能讓人接受的。

    「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李信準備如何攻打遼東？難道想要封鎖遼東嗎？大將軍，末將擔心的不是遼東，而是遼東之外的城池。」鬼室福信低聲說道︰「已經是兩天的時間，李信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行動，這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蓋甦文面色微微變了變，看了阿固郎一眼，強笑道︰「遼東城這麼大，這麼堅固，李信想要圍困遼東，恐怕有些困難吧！走，走，我們去看看李信到底在幹什麼。我的兄弟，你的軍隊還能再戰馬？」蓋甦文笑呵呵的做了一個手勢，邀請鬼室福信和阿固郎出了自己的府邸。

    「當然可以。」阿固郎以為蓋甦文要調遣自己的軍隊，當下拍著胸脯，想也不想的說道。

    「那好，請將軍調遣三千精銳在城下等候。」蓋甦文很高興的說道。

    「是。」阿固郎面色一愣，想也不想，轉身就走。

    「將軍可是有什麼事情瞞著他？」鬼室福信是什麼人，看見蓋甦文將阿固郎趕走，頓時低聲詢問道。

    「不錯，接下來我們的日子恐怕有些難過了，李信不會這樣輕易的就放了遼東，他之所以沒有動手，不僅僅是因為他愛惜自己的士兵，更重要的是他想等到裴仁基率領大軍到來，可惡的榮留王，要不是他想對我動手，我豈會殺了他，豈會造成我們的東部的漏洞，若不是如此，我哪裡需要防備東部的情況。」蓋甦文低聲嘆息道︰「李信肯定是在等候裴仁基的到來的，裴仁基手中可是將近二十萬大軍，這些人若是來了，不僅僅是影響我們的士氣，更是會讓李信徹底的將遼東圍困起來，榮留王已死，朝中已經沒有人抵擋裴仁基的進攻了，東部失陷也是遲早的事情。」

    「那將軍的意思？」鬼室福信臉色也變了。

    「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些後悔殺了榮留王了，將他軟禁在這裡也是好的。」蓋甦文罕見的說道︰「現在我只能希望冬天趕緊來臨，這樣對於攻城的一方肯定很困難的。」

    實際上，李信若是這個時候進攻遼東，或許他還不會如此擔心的，最起碼這說明李信的目光是放在遼東的，若是不進攻遼東，那說明李信的目光肯定是放在遼東之外。李信兵馬很多，若是真正的橫掃遼東城池之外的時候，那遼東就會陷入重重包圍之中，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將軍，就算是被四面圍困，我們的糧草足夠我們支撐一年的時間，李信難道還在這個地方等上一年的時間不成？」鬼室福信不在意的說道。

    「不能小覷了李信。」蓋甦文搖搖頭，他和鬼室福信登上了城樓，望著遠處的大營，面色頓時變的更加陰沉了，蓋甦文冷哼了一聲，說道︰「李信這是想築城啊！這是準備長期圍困我們的打算了。」

    遠處千里鏡下，他清晰的看見，大唐軍隊的士兵正在挑著泥土，沿著大營的柵欄，正在堆積土堆，已經初步形成了一個城池的輪廓，這足以說明李信軍隊在這個地方建造一座小的城池，紮下大營和建造城池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紮下大營隨便什麼時候都能離開這裡，可是建造了城池，說明在很短的時間內，李信是不會離開這裡的，甚至還會長時間的圍困遼東城，這對遼東城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未完待續。)

第一千零七十章 諸子

    「輔機有心事？」轅門處，韋園成看見長孫無忌望著長安方向，有些好奇的詢問道他拍了拍身邊的小城門，這是用巨木搭建的城門，雖然不能和一般的城門相比較，但要比轅門要堅固的多。

    「我是在擔心長安的事情。」長孫無忌也沒有欺瞞韋園成。

    「長安，長安怎麼了？杜大人、李靖將軍可都是在長安的，固若金湯，有什麼事情發生？」韋園成好奇的詢問道。

    「遼東的處置，還有那些亂匪的處置。韋大人，陛下傳旨讓諸皇子處置此事，實際上是看幾位皇子的表現，這是陛下對諸皇子的考驗之一，可能會決定太子的人選，或許還要繼續考察。」長孫無忌低聲說道。

    韋園成面色一愣，這麼長時間，他都差點忘記了這件事情，他沉默了半響，說道︰「輔機，或許你太過擔心，漢王身邊人才無事，肯定能想出這件事情的最佳解決辦法的，其餘的幾位皇子，身邊更是沒有多少人才，或者有些皇子還很小，基本上不會插足這太子之爭的。」

    李信現在身邊成年的皇子不過漢王李承宗、陳王李承宗、西域王李承謙、魏王李承通、趙王李承煥、楚王李承孝，其中最不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西域王李承謙，最有可能就是漢王李承宗和陳王李承宗，其中漢王的勢力是最大的，更是被李信屬意為太子人選。

    「皇帝陛下選太子，不僅僅要看中他的才能，更是要看中他的德，這方面倒是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但是皇帝陛下的心思和其他人不一樣，誰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怎麼想的。世家那麼多的子弟，加起來可是有萬人之多，這些人都殺了？」長孫無忌掃了周圍一眼，說道︰「你也知道皇帝陛下最厭惡的就是世家，稱之為毒瘤，在別人身上，殺萬人恐怕也要小心翼翼，但是皇帝陛下豈會在乎這一點，他若是殺了這些人，還真是有可能的，可諸位皇子卻不知道這一些，一旦走錯了一步，恐怕就和那個位子失去了機緣。」

    韋園成聽了之後一陣默然，長孫無忌說的有道理，當今天子和其他人不一樣，其他的人面對世家都是小心翼翼，他卻是要殺就殺，要囚就囚，誰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對此事會做如何處置。

    「你在這個地方怎麼想也沒有任何用處，哎！走！」韋園成搖搖頭說道︰「陛下不久之後就要召見草原部落首領，事情比較多，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你可得幫幫我，哎，誰讓御營之中，人手太少呢！」

    「行，行，走！」長孫無忌搖頭說道︰「相信陛下的聖旨到了長安之後，克明那邊肯定會有反應的。漢王有他幫助，度過這一關不難。」

    長孫無忌猜的不錯，李信的聖旨到了長安之後，長安官場頓時露出一絲異樣來，皇帝陛下這是在考察諸皇子，難道是對漢王已經不信任了，或者是另外有了新的人選。更或者是說對世家大族這件事情已經有另外的顧忌，要知道，這段那些世家大族都小心翼翼，進京尋求門路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老師，父皇此舉所謂何意？」李承宗皺著眉頭望著手中的聖旨，遲疑了一陣說道。

    「怎麼，殿下心中無底了？」杜如晦放下手中的奏本，看著李承宗一眼，笑道︰「殿下以為陛下這是在考察諸皇子，看看自己所選的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符合他的心意？殿下若是這麼想那就錯了，他或許是在考察諸皇子，但是更重要的是試探天下世家的反應。這次設計造反的世家有三十三家，其中一品世家有三家，二品世家有十家，其餘多是地方豪強，但是天下的世家是何等之多，豈是這三十多歲家可以代表的，陛下這個時候下聖旨，就是要看看這些世家對此事的看法。」

    「原來如此。」李承宗放下手中的聖旨，說道︰「若是按照這麼說，恐怕這些日子本王的府邸也不大太平了。學生聽說已經有許多世家都已經入京，正在尋求幫助。」

    「世家大族之間或許有利益糾葛，但他們都是世家大族，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還是懂的，陛下若是一口氣將這些世家盡數誅殺，那就說明陛下有生之年都會將這些世家一網打盡。他們就要仔細思考，這件事情自己應該如何對待了。」杜如晦嘆息道。

    「老師以為，父皇應該會如何對待這件事情？」李承宗話音一落，迎面卻發現杜如晦戲虐的眼神，頓時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來，拱手說道︰「老師，學生錯了。」

    「記住了，此事不能詢問任何人，只有自己的主意才是自己的，你們還年輕，就算是犯了錯誤，那也是情有可原的，陛下心懷天下，是不會在乎這件事情的，但若是殿下詢問了其他人的意見，並且採用了，最後還與陛下的不一樣，殿下在陛下那邊就要失分了。」杜如晦認真叮囑道。

    李承宗聞言一愣，最後點點頭，杜如晦跟隨李信最久，也明白李信心中的一點想法，瞬間李承宗就將自己心中的一點想法拋之腦後。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來，遇見一個強勢的父皇，對李承宗來說，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情，他的壓力比較大。

    「殿下，盡自己的本心去做，不要顧慮，有的時候時候顧慮太多，不見得是好事。」杜如晦看見李承宗患得患失的樣子，忍不住又叮囑道。

    「學生明白了。」李承宗感激的說道。

    「來人，將陛下聖旨傳與諸位皇子。」杜如晦這才點點頭，讓人將聖旨傳與諸位皇子，而李承宗卻是朝杜如晦行了一禮，出了武德殿。

    「陛下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想更換自己心中的人選，或者是在考察諸位皇子？」杜如晦望著李承宗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絲深思來，作為李信的輔政大臣，第一件事情就要弄清楚李信每一次動作的主要含義是什麼。

    陳王府內，李承基一身錦袍，稚嫩的臉上有一絲與尋常年輕人不一樣的成熟，生在帝王家，就算是十幾歲的年輕人都變的成熟起來。尤其是李承基這個人對那個位置還有幾分期盼，在十二歲的時候，李信就讓諸位皇子在外開府，王府雖然比較小，但是五臟俱全，長史、都尉、洗馬等等都一一存在，是王府的一個小的朝廷，為年幼的李承基充當幕僚的。

    當然，相對於漢王李承宗，這個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物，陳王府的幕僚就差了許多，但是也有一些厲害的人物，比如御史台的許敬宗、長史權萬紀等等，在朝廷之中也算是很有名。

    「殿下，您找我？」許敬宗穿著大紅袍走了進來，臉上堆滿了笑容，對於李承基和李承宗兩人，許敬宗與其他人想法不一樣，李承宗為人惇厚正直，不喜歡阿諛奉承之人，李承基卻是海納百川，只要對他有好處的人，都能接受，這一點與李信很相似。

    許敬宗認為這樣的人當了皇帝，對大唐的江山社稷有幫助。所以，他寧願幫助李承基，當然，這與李承基下面的人手很多也有一定的關係。

    「先生來了。」李承基從一邊取了一本文書遞給許敬宗，說道︰「剛才武德殿送來的文書，是父皇從前線傳來的聖旨，你也知道，前段時間，有那些世家大族陰謀造反，錦衣衛將這些傢伙盡數擒拿，仔細的算起來，有萬人之多，若是再牽連下去，肯定更多。連趙郡李氏都參與其中，父皇現在將此事交給我們處置。想必這個時候漢王、西域王、魏王他們都已經接到聖旨了。」

    「殿下以為如何？」許敬宗看著手中的文書，微微皺了皺眉頭，文書是後來武德殿書寫的，蓋上了大印，真正的聖旨肯定是封存起來了，薄薄的一張紙，在許敬宗看來，彷彿是像山一樣重。許敬宗心中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情他要認真的考慮一番。

    「人數太多，殺之恐怕朝廷的聲望？」李承基遲疑了一陣，說道︰「朝野上下恐怕對此事也會有所議論，若是那些臣子知道是孤建議殺了這些人，恐怕朝中更加沒有人支持孤王了。」

    許敬宗聽了點了點頭，這萬餘人殺起來，就是渭河都會被染紅的，李承基若是建議殺了這些人，朝野之中對李承基印象肯定不好。

    「陛下將此事拿出來讓諸皇子議論，殿下，這可是一件好事啊！」許敬宗雙眼一亮，忍不住說道︰「陛下以前屬意的是漢王，每次出征之後監國的事情都是漢王，按照道理，漢王已經是既定的太子殿下了，可是這個時候陛下將這件事情拿出來，這說明陛下對漢王並不是特別滿意，不然不會有此事發生的。陛下這是在考察諸皇子。」

    李承基聞言雙眼一亮，略加思索，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所言甚是，以前都是老大得到好處，這次不一樣，父皇將此事都放了出來，這不僅僅是考察老大，也是在考察我們。這是機會啊！先生認為這件事情若是放在父皇那裡，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陛下剛毅果斷，放在陛下那裡，就算是有十萬人，陛下也是能殺的乾乾淨淨。只是殿下卻不一樣，殿下若是主張殺人，還不是讓天下人都知道殿下的名聲了，這些世家大族牽連甚廣，也不知道有多少的親朋好友，殿下出了主意，殺了這些人，那些親朋好友是不會記恨陛下的，只是會記恨殿下的，殿下什麼機會都沒有了。」許敬宗低聲說道。

    「不錯，這樣得罪人的計策絕對不能出。」李承基面色一變，忍不住拍手說道︰「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也不知道會被多少人記恨。先生所言甚是。」

    「奪取天下自然是有陛下出手，現在大唐八方臣服，陛下已經建立了大唐基業，到了殿下這一代，只需要文治就可以了，下官猜測陛下之所以將此事交給諸皇子，也是考察諸皇子的治國能力。一心喊打喊殺的人，只能是窮兵黷武之輩，絕對不能治理天下的。」許敬宗摸著鬍鬚，很有把握的說道。

    李承基聽了之後連連點頭，說道︰「還是先生厲害，相信這個時候老大肯定是想符合父皇，將這些人都給殺了，嘖嘖，卻不知道治理天下，不僅僅需要強大的武力，更需要知道妥協，那些世家大族的力量是何等的強大，就算是父皇，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敢找這些世家大族的麻煩。老大若是想這些人的麻煩，恐怕這得罪人得罪到海裡去了。」

    「殿下所言甚是。」許敬宗點頭附和道︰「這世家大族雖然經過陛下的一番打擊之後，損失慘重，但是這麼多年來，世家大族不僅僅是有金錢和土地，更多的還是人脈。這才是支撐世家大族的根基所在，陛下能殺了這些人，但是卻殺不了他們的人脈，只要給了他們時間，這些世家大族很快就能重新恢復實力。陛下真的能萬萬歲嗎？在很久以前，就有話說只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世家大族以血脈為根本，以追逐利益為前提，這樣才能活的更長。殿下，您若是登基稱帝，比之天子如何？」

    「肯定不如。」李承基想也不想搖搖頭，說道︰「父皇白手起家，擊敗群雄，奪取天下，我如何能比得上父皇。」

    「連皇上有的時候都要向世家妥協，更何況殿下呢！這一次，臣猜的不錯，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皇上也只是會誅殺首惡，對於其他的從犯也頂多是流放、訓斥一頓而已。這些傢伙，在朝中哪個沒有三五個好友的。」許敬宗很有把握的說道。

    「先生所言甚是，這上天有好生之德，為政者還是少造殺戮為好。」李承基點了點頭說道︰「本王就用這個理由勸諫一下父皇。請父皇網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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