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5363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99 釣男人的手段

    我和王瑤都是見過世面的,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趾高氣昂,純粹是見了老朋友才開心。出了影院,毛毛四下一望,問我人在哪呢。我也瞅了瞅,確實沒看見那幾個非主流,頓時懊惱地說︰「他奶奶的,他們難道是虛張聲勢?」

    大家都樂了,我和王瑤也怪不好意思的。毛毛說︰「你們好不容易來西街一回,咱們找個地方喝酒唄。」盛情難卻,被毛毛拉到一個飯店,於是第二場又開始了。除了毛毛,其他人都是初次見面,哪裡還好意思裝醉,只好硬著頭皮上,中午本來就喝了不少,這次果然沒支持多久就醉了。酒桌上,我把自己將要轉到七中的消息宣佈了,毛毛特別高興,說咱哥倆也能一起混混了。毛毛特別會說話,這種人一般都混的好。

    高興之餘,毛毛也有疑問,說一中不比七中好?幹嘛要轉到這邊來。我知道,要想在七中有所作為,肯定離不了毛毛的支持,所以我沒打算瞞著他,但桌上還有其他人,我就打了個馬虎眼,說今兒太忙了,改天有時間再跟你細說。毛毛多精,立刻說行,沒再追問。

    算上今天,我和毛毛是第三次見面,但我已經非常信任他,就像猴子說的那句,「我的朋友不多,但個個都是隨時可以把腦袋交給對方的交情。」我對此深信不疑,經過猴子認證的朋友沒有一個熊包——這麼一說好像也挺往我臉上貼金的。

    毛毛這邊的喝酒方式和我們不太一樣。我們喝酒就是干喝,不斷乾杯就可以了,想跟誰幹跟誰幹,但是他們這邊喝酒還要玩遊戲,拿一副紙牌猜花色和數字,隨便中一個就得喝,全不中了才能過,乾脆利落,有運氣不好的能連喝十幾杯,遊戲名曰「美女纏身」。

    我第一次玩,沒什麼經驗,喝的昏天暗地,後來毛毛看我實在不行了,強制性解散酒局,幫我和王瑤打了個車。王瑤把我送回家,我想拉著她上樓,但是她不肯,說天已經黑了,她也急著回家。我拗不過她,只好說那我抱抱你吧。王瑤沉默,算是答應了。我就張開雙臂將她挽在懷中,貪婪地吮吸著她頭上的香味。我不滿足,還想親她,但是被王瑤推開了。

    「差不多行了,還得寸進尺啊?哎,你去了七中不會又喜歡上其他女的吧?」

    「那肯定不會,不信你讓毛毛監督我。」

    「呸,誰稀罕監督你了,我是替可兒敲打著你點。」

    她一提林可兒,我就訕訕地不說話了。王瑤說︰「怎麼樣,心虛了吧?」

    「沒意思,我上樓了啊。」上樓的時候我也忍不住想,林可兒現在怎麼樣了呢?

    寒假正式開始以後,我才知道了什麼叫做無聊,我在東城本來就沒什麼朋友,認識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外地的,一放假就全回家了。幸虧王瑤家也是東城的,偶爾能去找她耍耍,但她忙的時候比較多,東街老大的身份可不是安著好玩兒的。

    不過我媽說了,要回老家過年,想到能見斌子了,也是覺得蠻期待的。

    在此期間,我和王瑤去看過一次她哥。王厲的案子還沒判,依舊在號子裡稱王稱霸,據說判了以後就要轉到正兒八經的監獄裡了。見面的時候,感覺王厲沒那麼凶了,臉上甚至帶著和藹的笑容,先是誇王瑤干的不錯,又謝謝我能幫著王瑤。看得出來,他的野心還在,準備出來後繼續幹他的東街老大。但也不礙事了,到時候猴子的事估計也該辦完了。

    年前三四天,我爸才放了假,開著車帶我們回老家。回來後已經挺晚了,我就給斌子打了個電話,約他第二天再出來玩。快睡的時候,我手機來了條短信,驚得我一下就蹦起來,還以為是影子發來的,結果一看內容就怒了︰傻逼,回來了?在東城沒少挨打吧?

    在我離開老家的時候,就是這個匿名號碼發信罵我,現在回來了還要發信罵我,到底是有多關心我的生活啊?短信我沒刪,準備第二天查查這孫子是誰。

    第二天,我就去找斌子,出門的時候我爸還罵我,說瞧把你急的,你嫁給他得了唄。我直奔斌子家裡,斌子剛睡醒,光著脊背坐床上發呆,看著又比半年前壯了不少。我給他丟了一支菸,斌子一邊抽一邊問︰「在東城混的怎麼樣啊?我在咱這的高中都是年級老大了。」

    我立馬就樂了︰「哥現在是學校老大!」

    斌子不信,我就給他看平時我們聚會的照片,百來個兄弟那可不是吹出來的,斌子一邊看一邊讚歎,說我的翅膀就是硬了,然後又問︰「前面還能看見猴子,後面咋沒他了?這小子不是又轉學了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實情告訴他。

    斌子聽完沉默許久,才說︰「和我猜的差不多,他那會兒的表現就和普通孩子不一樣。他太渴望成功了,每天都帶著一幫人去和比他大的孩子打架,可後來又急匆匆地轉學走了。我有猜過他的身份,但確實沒想到有這麼深,也沒想到裡面有這麼多事。」

    聊完這個,我又說了說我的計畫,斌子聽完非常振奮,說搞的我都想和你一起去了,我就逗他說那你來唄,斌子說算了吧,我爸肯定不讓我轉學,你先在那邊混著,踫到麻煩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帶著幾十號兄弟過去幫你。我說那麼遠的事咱先不提,現在先幫我把這事辦一辦吧,然後翻出那條罵我的短信給他看。斌子一看就急了,說這是哪個龜孫王八蛋,咱們想辦法把他釣出來,正愁這幾天沒有樂子呢!

    斌子起床、洗涮、穿衣,我就在一邊打電話,把我們以前不錯的朋友都叫上了,寒假期間大家都有時間。之後在廣場見到了眾人,十來個人有男有女,好久不見大家都挺興奮,嘮了一陣之後,斌子就說咱們幫左飛辦個事,然後把短信給大家看了,眾人都在想辦法怎麼把這人釣出來,小欣說︰「還是我來吧,這事我在行」

    小欣是個女的,長得挺漂亮,還有點騷,據說跟斌子睡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小欣拿出自己手機,給那號發了個短信︰老公,昨天弄的人家好舒服,人家今天還想要嘛。還附了一張誘惑的內衣自拍照。不用說那個罵人的了,連我們這些旁觀的都瘋了,嚷嚷著還要看更多的照片,小欣就罵︰「都給我滾。」然後衝我說︰「左飛,我為了你可是豁出去啦!」

    我連忙說︰「可太謝謝了,一會兒請你吃飯。」

    「光請我啊還是大家都請?光請我我就去,大家都請我就不去啦!」小欣撒著嬌。

    大家都樂了,還有直言不諱說小欣發騷的。小欣說︰「就算騷也只給左飛騷。」大家起鬨,說小欣看上我了,讓小欣親我一下,小欣倒也大方,過來就抱著我親了一下,大家起鬨的聲音更大,我卻尷尬不已,心想這女的真夠騷。我以前知道她騷,可也沒跟我騷過啊,今兒是吃錯了樣還是怎麼著?我看了斌子一眼,他倒很無所謂,和大家一起笑著。

    正鬧著,小欣的手機響了,那傢伙果然上當了︰你是?

    大家趕緊說,快約他出來!小欣就罵︰「你們懂什麼,知道欲擒故縱嗎?還是看我的吧,釣男人我最拿手。」然後繼續回短信︰不好意思,我發錯了,能把我的照片刪掉嗎?

    那人回︰你能發錯短信,證明我們也有緣啊,可以交個朋友嗎?

    大家又樂,說這人真傻,這麼容易就咬鉤了。小欣說你們男人都一樣,誰也別說誰!

    小欣繼續發︰我不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那人︰我是好人啊。

    兩人隨意扯了一會兒,小欣就說︰你願意聽聽我的故事嗎?

    那人︰你說吧,我聽著呢。

    接下來,小欣就編了個故事,說自己和一個有婦之夫搞上了,那人除了和她上床的時候才來找她,其他時間對她不聞不問,她覺得很難過,很空虛,很無助,很想找個人抱一抱。

    不用說那人了,連我們看了都心癢癢的。

    小欣說的沒錯,沒有哪個男人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

    那人不停安慰著小欣,勸小欣和那個有婦之夫分掉,還提出想和小欣見上一面,好能親自開導開導她。小欣又欲擒故縱了一會兒,說你真的是好人嗎?不會嫌棄我嗎?我可以信任你依賴你嗎?說了半天,才「勉為其難」的答應見面,地方約在俱樂部底下。

    我們趕到俱樂部周圍潛伏起來,不一會兒就看見個男生過來了,竟然是我以前的初中同學王寶成!王寶成左顧右盼的,顯然是在等人。不過也不能確定是他,萬一他也恰好約了人在這裡見面呢?小欣又給那號發了條短信︰我到了呀,你在哪裡。

    然後我們就看見王寶成低頭拿出手機,也給小欣回了一條︰我也到了,沒看見你。

    那就沒什麼好廢話了,我們立刻一哄而上,王寶成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我們砸倒在地,一幫人又踹又踢的,把王寶成打的翻來覆去,哀嚎連連。

    連小欣都上手了,說你個臭流氓,還想佔老娘的便宜?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0 意外的艷遇

    大家很久沒在一起打架,都顯得特別興奮,把王寶成翻了個底朝天還不過癮,又強行把他拉到俱樂部後面的小巷子裡。王寶成也知道在大街上我們還能收斂點,去了小巷子裡估計就徹底完蛋了,他邊走邊求饒︰「我錯啦,斌子我錯啦,我再也不敢啦。」

    斌子嘿嘿一笑︰「你跟我求什麼饒啊,你惹的又不是我。」

    王寶成這才不情願地轉向我︰「左飛我錯啦,我再也不敢啦。」在他眼裡,我還是個跟著斌子才能耀武揚威的菜鳥。我不客氣地摟著他肩膀說︰「別著急,咱們到後面慢慢說。」

    到了俱樂部背後,我先掄圓胳膊扇了他兩個大嘴巴子,斌子也在一邊幫我助威︰「你這個傻逼,還當左飛是以前吶?人家現在是東城一中的老大!」王寶成沒吭聲,眼神裡卻流露出不相信的意思。眾人手癢癢了,又上來輪了他一回,王寶成很快被幹倒在地,這次直接連饒都不求了,躺在地上裝死狗。

    我蹲下說︰「我知道你不服氣,要不咱倆單挑一回,你要是贏了我就放你走,怎麼樣?」

    王寶成眼楮一亮,很爽快地回答︰「行啊。」立刻就爬了起來。

    其他人知道我的戰鬥力,都擔憂地看著我,我衝他們點了點頭,意思是沒事,然後沖王寶成招了招手︰「來吧,孫子。」王寶成也不客氣,狠狠一拳就砸過來。我側身一避,抬腿踢在他膝蓋上,王寶成吃痛,不由自主地單膝跪地,我的膝蓋再狠狠一撞他下巴,王寶成整個人都仰翻在地,虧得我這半年來的不斷實戰,收拾王寶成這種小咖實在輕鬆的很。

    我又過去補了幾腳,次次踢在他肋骨上,打的他嗷嗷直叫,爬都爬不起來,周圍響起一陣叫好聲,小欣都興奮的鼓起掌來,直呼左飛你可太帥啦!我的勁頭來了,還要再打,王寶成連連求饒,眼淚鼻涕的糊了一臉,這種欺軟怕硬的東西實在討厭。

    我又蹲下去,從手機裡調出一張照片︰「知道這是誰嗎?」

    王寶成看了看,一臉迷茫,眾人也圍過來,紛紛問著這是誰啊?

    我說︰「這是林可兒。」

    眾人都傻了,直呼不敢相信,小欣也說︰「靠,那個丑逼?現在長這麼漂亮了?」

    我拍了拍王寶成的臉,說道︰「記住咱們有句古話,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再欺負人的時候多想一想,沒準人家翻過頭來就比你牛逼了。行了,滾吧,我也不是你爹,沒那個閒心教育你。」罵完了,王寶成默默地爬起來走了。

    眾人都圍過來,問我這是不是真的林可兒,我說是真的,我在東城和她一個學校的,還差點搞對象了,不過她後來轉學了。大家都樂,說我們這才是有緣千里來相會,估計以後還是少不了要見面,這輩子恐怕都纏在一起了。我也沒爭辯,就樂呵呵的笑。小欣倒是問我,那左飛你現在沒對象啊?大家又開始起鬨,說小欣騷的不行了,讓我給她治治。

    快到中午了,我就領大家去吃飯,我們就這規矩,幫誰打完架誰都要請吃飯,當然也不用吃的很高級,一人一碗麻辣燙或是酸辣粉都行,反正就是學生愛吃的那些東西。因為我零用錢多,所以一向請大家吃炒菜,想喝酒了還能配點酒。反正是寒假,大家也沒什麼事,那就敞開了喝,小欣主動坐我旁邊,慇勤地幫我遞筷、添水、夾菜,把我伺候的跟老爺一樣,還時不時地在桌子下面蹭蹭我的腿,搞得我心驚膽顫的,琢磨著小欣還真看上我了?

    趁著和斌子上廁所,我就問他小欣是咋回事的,今天對我這態度不一般啊,吃錯了藥還是怎麼著。斌子嘿嘿一笑︰「你爹不是升副處了麼,小欣琢磨著想嫁入豪門呢。」

    「靠,副處算個毛的豪門啊!」

    「不錯了,你看那些老子當個隊長的都成香餑餑啦。以前是誰打架厲害誰受歡迎,現在是誰老子有錢誰受歡迎。唉,我們的時代過去了,你們的時代崛起啦!」

    我笑著罵他︰「你快滾吧,像你這樣打架厲害家裡又有錢的還不得飛到天上去啊?」

    回去以後,小欣對我的慇勤依然不減,還藉著眾人的起鬨非要跟我喝回交杯酒。我怕惹一身騷,就沒依著她,結果她還生氣了,獨自坐旁邊喝悶酒。都是一個圈裡混的,我也不好和她鬧的太僵,就找了個機會跟她說︰「哎,你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和我生氣吧?」

    小欣說︰「誰跟你生氣啦,我又沒閒的!」又灌下一大杯酒去。我心想,她這麼喝酒,一會兒非醉不可啊。果然,飯局還沒結束,小欣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省了,大家都讓我送她回去,斌子也悄悄和我說︰「有艷遇啦,趕緊把她上了,小欣技術還是蠻好的。」

    我也真是無語,扶著醉醺醺的小欣送她回家,一路上她又瘋又鬧的,還抱著樹吐了一陣,快到她家的時候,她死活不走了,一定要讓我背著才行。為了儘早送她回家,我只好背著她上樓。到了她家門口,敲了敲門,裡面沒人,只好從小欣的包裡翻出鑰匙,開了門把她扔在**上。我幫她把鞋一脫,被子一鋪,其他也不管啦,就準備走,結果剛扭頭,就聽見小欣嘔吐的聲音,我又趕緊從衛生間拿出臉盆來給她就著,又給她在旁邊收拾了半天。

    我正彎著腰擦地,小欣突然一把將我拉到**上,死死抱著我脖子在我身上蹭,一邊蹭一邊哼哼︰「左飛,我想要……」還把我衣裳撩起來,雙手探進來在我胸膛、脊背輕輕摩挲,嘴巴也湊過來要和我接吻。她剛吐過,那個味兒重的啊,燻的我差點吐了。

    我有點火大,一把就將她推開了,罵了句︰「你別發神經行麼。」

    小欣愣了一下,我趁機站起來,一邊整衣服一邊往外出。小欣罵了句你以為你是誰?還扔了個水杯過來,正好砸在我小腿骨上,疼的我齜牙咧嘴,我也懶得和她計較,直接把門帶上就出去了。我就算不是柳下惠,可也不能不挑食吧。回到家裡,斌子還給我打電話,問我搞定沒有,我說搞定個毛,她吐了一地,一點興趣都沒了,斌子哈哈大笑。

    過年這幾天,我一直和斌子他們在一起玩,小欣偶爾也在,但是並不搭理我,我也正好落個清靜,本來就怕沾上她惹一身騷呢。到初七的時候,寒假還沒結束,但是我爸的假期已經休完了,我和我媽只好跟著他回到東城。臨走前,又跟斌子大醉了一場。

    回到東城,第一件事就是找王瑤。好幾天沒見王瑤,我可真想死她了,我相信她也是一樣的想法。一見面,果然如此,王瑤說你可算來啦,我都快想死你了……

    然後甩給我一堆的作業。

    誰敢相信啊,這年都過了大半,她竟然一個字兒都沒動!按她的說法,就是這些題都太弱智了,她連看都懶得看。於是剩下的十幾天裡,我每天都在家拚命地幫王瑤趕作業。

    開學的前一天,我總算給她寫完了,王瑤高興的賞了我一個擁抱,我這幾天的怨言和疲憊瞬間都沒有了。終於開學了,我背著書包來到東城七中。站在門口,並沒急著進去,看著七中的大門,不由得感慨萬千,馬上就要在這裡開始新的生活了!

    我忍不住自言自語了一聲︰「孫子們,爺爺來啦!」

    左邊跟著響起一個聲音︰「孫子們,爺爺來啦!」

    我扭頭就嚇了一跳,竟然是黃傑,他也背著個書包看著七中大門。我剛要說話,右邊又跟著響起一個聲音︰「孫子們,爺爺來啦!」我再一扭頭,差點崩潰,竟然是鄭午!

    「你們……」我目瞪口呆。

    「哎,左飛,你怎麼也來了?」黃傑驚訝地看著我︰「你不是在跟蹤我吧?」

    「……毛。」

    「就是啊左飛,你什麼時候來的?」鄭午同樣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我無力地垂下頭︰「敗給你們啦,怎麼也跟著來了。」

    「王瑤把事情都告訴我們了,你為了搶風頭也是蠻拼啊。」黃傑淡淡地說道。

    「就是,這種搶風頭的事可不能讓你一人去做。」鄭午也說。

    我把胳膊搭在他倆肩膀上︰「被你們識破了啊。好吧,那咱哥仨就一起搶這個風頭。」

    鄭午大言不慚地說︰「七中還用闖?這裡就是我的地盤,誰見了我不叫一聲午哥?」

    「哎,小午,你咋又回來啦?」一個學生正好從我們身邊經過。

    「哎,哥,我又回來啦,趕明兒一起喝酒啊!」鄭午立刻點頭哈腰。

    我和黃傑快笑死了,鄭午趕緊解釋︰「那是高二的,比咱大一屆,不叫哥行嗎?過來幾個高一的試試!」可惜自始至終也沒過來個高一的驗證一下,把鄭午憋的那叫一個難受。

    我們是轉校生,照例先去報導。路上,我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王瑤終究還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到七中,所以就把猴子的事告訴他倆了,於是他倆轉學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1 暴打了猴子一頓

    不過我還是比較詫異︰「你們是怎麼說服父母要轉學的?」

    鄭午說︰「我就說我在一中老是跟人打架,還是回七中好一些。」

    黃傑說︰「我沒有父母,我自己就能搞定了。」

    我驚訝地看著黃傑,黃傑笑了笑︰「不用安慰我,我已經習慣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

    說實話,認識黃傑這麼久,還從來不知道他家的這些事,不過看他模樣倒是挺坦然的。

    我們去報了道,被分在三個不同的班、不同的宿舍。一切都忙活完後,才又聚在一起,因為是開學第一天,各班都在打掃衛生,暫時還沒上課。我們三個哪是打掃衛生的人,就商量著去找毛毛玩,不過也不知道毛毛是哪個班的。我給毛毛打了個電話,說我到七中了,問你在哪呢?毛毛給我說了個地方,我以為我聽錯了,又問了一遍,結果還是這個答案。

    「毛毛到底在哪?」黃傑問我。

    我愣愣地說︰「毛毛說他在保衛科打麻將。」

    「……」黃傑也無語了。

    鄭午則哈哈大笑︰「和我猜的差不多,走,咱們到保衛科去。」然後一路上吹噓,說他們這幫人在七中混的很**,和保衛科的都是兄弟相稱,沒事就過去打打麻將喝喝酒。

    以前就聽說七中亂,沒想到亂到這種地步,學生還敢到保衛科去打麻將。

    鄭午果然把我們領到保衛科,在外面就聽見裡面咋咋呼呼的聲音。鄭午就跟回家一樣,神態驕傲的一推門,往裡面看了一眼又關上門出來了。

    「你怎麼了?」我奇怪地看著他。

    「我覺得我可能是眼花。」鄭午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搞什麼啊。」黃傑又去推門,同樣是看了一眼就關門出來了。

    「???」我疑惑地看著黃傑。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黃傑靠在牆邊目光呆滯地唱著。

    「靠,你們發什麼神經。」我又去推門,「裡面能有什麼,不就是毛毛在打麻將……」

    話未說完,我也關門退了回來,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腦袋︰「不是做夢不是做夢……」

    等我們三個的情緒都平復下來,才聚在一起商量怎麼辦。

    「進去捶他一頓?」

    「太輕了吧,要先捶他一頓,再把他抬到窗戶底下磨槓子。」

    「還是太輕,先捶他一頓,再扒光他衣裳,把他抬到窗戶底下磨槓子。」

    「就這麼定了,我數1、2、3咱們衝進去啊!1、2、3……」

    我們三個同時闖入,不顧一桌打麻將的震驚的眼神,一把就將其中一個少年掄翻在地,那少年手裡還抓著個八萬,大喊大叫︰「等一下啊啊,我這把馬上就要胡了……」

    我們哪裡給他這個機會,拳打腳踢的幹著他,一邊幹他還一邊扒他衣裳。毛毛在旁邊震驚地說︰「你們怎麼見著猴子就打?」

    沒錯,被我們群毆的這個傢伙就是猴子!

    我們擔心了一整個寒假,尤其是我,還為他擠過兩滴眼淚,我們仨費盡心思地轉學,想在他回來之前打下一片江山,整的我們仨跟悲情英雄似的,結果他在這抓著一個八萬悠哉悠哉地打麻將,換做你們火大不火大?火大不火大!

    我抓著猴子的後領,沖毛毛說︰「毛毛,這事你別管啊,今天我要干死他。」

    黃傑扯著他小腿說︰「對,你們誰也別管,這是我們的私人恩怨!」

    鄭午抓著猴子的頭髮︰「我要吃清蒸猴腦。」然後一口咬在猴子的腦袋上。

    揍了猴子一頓,我們又把他衣服扒光(當然給他留了條**),在窗戶底下磨了槓子,磨的這小子連連求饒才肯罷手。「什麼世道啊,大白天的欺負人……」猴子一邊假嚎一邊穿上衣裳,接著一躍而起,手裡還抓著那個八萬︰「繼續繼續,我這把要胡,都別賴賬啊!」

    ********

    一整個上午我都在打電話,告訴王瑤、柳依娜她們找到猴子了,說這傢伙縮在七中的保衛科打麻將呢。柳依娜一聽,連課也不上了,從一中趕到七中,拿著個棍子就闖了進來。

    「猴子,我要送你下地獄!」柳依娜氣沖沖地一棍砸了過來。

    「媳婦,我想死你了。」猴子一把抱住了柳依娜。

    柳依娜這個沒出息的,棍子果然掉落在地,趴在猴子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後來,猴子對此的解釋是,他也是剛到七中,還沒來得及聯繫我們。這一點,毛毛幫他作證了,說猴子進來還沒五分鐘呢,我就給他打了電話,毛毛還以為我們是一起轉學過來的,就沒在電話裡和我說猴子也在。不管怎樣,在這裡能見上猴子實在是件意外的驚喜,因為當時還有外人在,以及猴子還忙著和柳依娜**,所以我也沒有多說什麼。

    「媳婦,我可想可想你啦,我每天都想給你打電話,可是我爸把我手機沒收了,我就每天給你寫信啊,可是我也知道發不出去,前幾天就給一把火燒了……」

    猴子這個不要臉的又在欺騙純潔無知的少女柳依娜了,柳依娜果然被他哄的一愣一愣,感動地都快哭了。我這麼正義感爆棚的人士當然要上去補刀︰「柳依娜,他有時間打麻將,卻沒時間給你打電話……」柳依娜不負眾望,一把掐的猴子慘叫連連。

    一上午,我們就在保衛科度過,鄭午和他的老友聊天,黃傑和毛毛他們打起了麻將,猴子繼續忽悠柳依娜,我在旁邊不遺餘力地補刀,當真是相當熱鬧。偶爾進來一兩個保衛科的,還會跟毛毛他們打個招呼,順道還會說一句︰「喲,這不是猴子嘛,好幾年沒見了嘿!」

    猴子立刻跳起來,從我口袋裡掏出煙就給他們散︰「周哥、王哥,我想死你們啦!」就跟春節晚會裡的馮鞏似的,見人就說我想死你們啦,然後就發煙憑啥發我的煙!

    一上午就這麼鬧騰過去,中午當然要一起吃個飯,我還把王瑤、甦憶她們給叫過來了。我們在一中分離,卻又在七中聚首,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尤其是,連猴子都回來了,每一個人都喜笑顏開的。猴子見了王瑤第一句話就是︰「恭喜哈,當東街老大了!」

    王瑤意有所指地說︰「咱們幾個誰當老大都行!」猴子嘿嘿直笑,也不知聽懂沒有。

    吃飯的時候,我和猴子坐在一起,找了個機會悄悄問他︰「西街這邊好下手麼?」

    猴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來這邊的目的是拿下西街?」

    「對啊。」

    猴子的表情更加怪異︰「是王瑤想這麼幹嗎?」

    我愣了一下,突然就明白了,猴子還不知道我已經掌握了他的所有秘密,還以為我們轉來七中是王瑤的意思呢。我眼珠子一轉,決定嚇唬嚇唬他,算是對他不主動聯繫我們的懲罰︰「對啊,王瑤可不滿足只做東街老大,她比她哥的野心可大多了,知道她砍義安手指的事吧?那傢伙可太狠了,把我們都鎮住了,你敢相信她變化有這麼大?她說她還要拿下西街,甚至整個東城呢,還說誰敢擋著她的道,她就和誰沒完!」

    「這樣啊……」猴子雖然裝的若無其事,但眼神裡還是擋不住的失望。

    以前我不知道他的秘密,覺得他的所作所為都很神秘,現在他在我面前就跟透明人似的,一舉一動都逃不了我的法眼,這感覺可真是太爽了!

    我摟著猴子肩膀,又給他來了一擊︰「兄弟,咱們又聚首啦,這回多幫幫王瑤,幫她拿下東城怎麼樣?到時候封你個堂主香主啥的,讓你在東城也混的有頭有臉!」

    猴子「哦哦哦」的,衝我說︰「吃菜吃菜,先不說這個啦!」

    看著猴子不大自然的表情,我心裡可真是樂開了花,一邊灌他酒一邊吹噓王瑤的狠毒,還說整個東城遲早都是王瑤的,誰也別想和她爭,誰想和她爭,除非從我屍體上跨過去!

    猴子的表情更不自然了,喝了會兒酒就說要上廁所,我說我陪著吧還被他拒絕了。不過他一出去,我就跟著出去了,悄悄進了廁所,就看見猴子站在窗邊打電話。

    「不行,七中呆不下去,準確的說是整個東城也呆不下去了。陳叔,盡快幫我挑個城市,時間來不及也得走,不到最後時刻不能放棄,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等他打完電話,一回頭就看見我了。

    「左飛,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猴子狐疑地看著我。

    「啊,我剛進來,好像聽見你說又要走?」

    「是啊,家裡有事。」猴子特別無奈︰「動不動就讓我轉學,我也是煩不勝煩啊……」

    我咧開嘴笑了︰「猴子,別煩啦,也別走了,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其實王瑤的意思是要幫你拿下整個東城,我們集體轉到七中也是抱著這個目的來的。」

    「為什麼?」猴子一臉震驚。

    說實話,被猴子問為什麼的感覺可太爽啦!終於,我終於也在他面前神秘了一回!

    「因為……」我緩緩說道︰「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2 第一天就有樂子

    猴子目光一震,甚至有些慌亂︰「你知道什麼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原來那個戰無不勝、放蕩不羈的猴子也是有軟肋的。

    「我知道了一切。」我說︰「你的身份,你的家世,以及你身上所背負的重任,我都知道。」

    猴子的目光變幻︰「你聽誰說的?」

    「陳叔。在你走後的第二天,我們促膝長談了很久,他還讓我幹掉王厲……結果當天下午王厲就被抓了,你說搞笑不搞笑?再後來,王瑤就接任了東街的老大,我也把你的事情告訴了她,她說她願意幫你,然後她又告訴了黃傑和鄭午。猴子,我們都願意幫你,你以後不用再一個人面對那些事情了。猴子,我們一直在你身邊,和你同進退、共患難!」

    我的目光變得誠懇,語氣也變得堅定!這是我們所能給出的唯一承諾!

    猴子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他媽被陳叔騙啦,那傢伙就是個老騙子……左飛你也信啊?別那麼天真好不好啊哈哈哈哈……」

    我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你大笑,也藏不住眼角的淚啊。」

    猴子立刻就不笑了,紅著眼眶轉過頭去,估計是不想讓我看見他掉眼淚。我走過去,站在他旁邊,竭力不去看他的眼楮,假裝被窗外的景色吸引雖然窗外就是一堵牆。

    「想哭就哭吧。」我假裝漫不經心地說︰「還沒見過你哭的樣子呢。哭完了繼續回去喝酒,好好醉他娘的一場,然後咱們兄弟攜手拿下東城!」

    「誰他娘的哭了,我是眼楮裡進沙子了。」猴子揉了揉眼楮,果然一滴淚也沒了。

    我笑笑,沒有說話。

    長久的沉默之後,猴子才說了一句︰「這條路會很苦、很難。」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而且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一直都是你保護我們,現在也該我們保護你一次了。」

    「……你能把柳依娜叫進來麼?」

    「靠,你想幹嘛,這裡是男廁所啊。」

    「我想哭,我忍不住了,你把我媳婦叫進來,我借她的肩膀靠一靠。」

    「……你冷靜點,這裡是男廁所,這麼幹真的不合適。」

    「媽的,噁心就噁心點吧,我忍不住啦!」猴子把胳膊架在我肩膀上,低頭矇住了自己的眼楮。我聽不到他的聲音,也感受不到他的淚水,如果不是他微微抖動的肩膀,我根本不會想到他是在哭。這個13歲就背負家族重任出來闖蕩江湖的孩子,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受盡了多少磨難挫折,窩藏了多少委屈埋怨,何曾掉過一次眼淚?

    我看著窗外雖然窗外只有一堵牆,可也不妨礙我的目光上抬,那裡有無垠的天空和白雲。

    就在這時,廁所的門突然被推開,我和猴子同時回頭一看,毛毛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

    「我和他一點事都沒有!」猴子突然一腳把我踹倒在地,地上濕漉漉的噁心死了。

    我立刻就抓狂了,爬起來一拳就揮過去,猴子抓住我的領子,我揪住他的頭髮,兩個人都嗷嗷叫著,拚命想把對方摔翻在地鬼知道我們到底是因為什麼在打!

    毛毛吹著口哨進來撒了泡尿,又吹著口哨若無其事地出去。

    「你他媽有病是麼?」我狠狠一個肘擊干在猴子背上。

    猴子一下將我頂到牆上,同樣惡狠狠地說︰「不許把我借你肩膀的事說出去!」

    「呵呵,那要看我心情啦,頂天立地的猴子原來也是個哭鼻子鬼,想讓我保守秘密的話總得付出點代價吧,你家那麼有錢不如隨便來點塞住我的嘴……」

    猴子放開我,往後退了幾步,像是下了很大決心,咬了咬牙說︰「怕了你了,你要說話算話啊。」便從褲襠裡掏出五塊錢來往我的嘴裡塞,一邊塞一邊說︰「可是下血本啦!」

    我一腳就把他踹倒了,於是一場廁所間的搏鬥又開始了……

    最後,我和猴子渾身髒兮兮的返回飯局,誰都不搭理誰,眾人都看呆了……

    吃過飯後,柳依娜和猴子**了一會兒,約定了至少一天打一個電話後,才依依不捨地和王瑤她們回了東城一中。而我和猴子、黃傑、鄭午四人終於有時間坐下聊一聊了。

    我們已經知道了猴子的秘密,所以談起話來都是直來直往,沒有任何的遮遮掩掩。在東城七中的籃球場邊上,我們知道了猴子一整個寒假都在做什麼。他本來已經放棄了東城,轉而把目光轉向其他城市,後來又聽說王瑤做了東街老大,這件事讓他燃起一絲希望,因為他瞭解王瑤,如果他對王瑤敞開心扉,王瑤一定會幫助他的。

    可是,猴子又不想那麼早把事情說出來,他不想牽連更多的人扯進這件事情。就在這時,又傳來一個捷報,他先前在七中所遇到的那個「阻力」轉學走了,這可真是天時地利人和,對猴子來說,無疑像是被餡餅砸到一樣,他相信命運已經眷顧了自己。

    所以,他決定回到七中,先拿下西街,再拿下南街和北街,最後再和王瑤商量一下,讓她把東街「借」給自己用用,只要完成了老爺的任務就什麼都好說了。

    至於他為什麼一直沒聯繫我們,則是因為他還沒想好用什麼理由來欺騙我們接受他轉學到七中的事情……挺好,猴子現在也不用絞盡腦汁的想理由了,因為我們又揍了他一頓。

    說完這些,我又跟猴子商量,要在七中這個地方混,不適合再瞞著毛毛,還是建議你和他開誠布公的談一次。猴子說得啦,這事都快人盡皆知了,再多一個人知道也無所謂,我下午和他談談吧,不過你們幾個大嘴巴可別再往外說了,弄的我好像有多苦大仇深似的。

    說完這些,已經快上課了,所以我們也沒回宿舍,聽鄭午吹了會兒牛逼,才相跟著往教學樓走。上午是打掃衛生,下午就開課了,因為我是新生,班主任親自過來一趟,給大家介紹了一下我。我往底下一瞄,看見幾個美女,雖然也不想幹啥,但這是男人的本性吧。

    「左飛,你去上官婷旁邊坐吧。」班主任指了指其中一個座位。

    我一看,嘿,正是我剛才看到的幾個美女之一,頓時感慨老天對我真好,走路上都能被餡餅砸到。我拎著書包走過去坐下,沖上官婷說道︰「你好,咱們以後就是同桌啦。」

    「嗯。」上官婷沒怎麼搭理我,不動聲色地把書本往旁邊挪了挪,好像我身上有什麼味兒似的。得,剛去東城一中時的感覺又回來了。不過這次好多了,身邊有那麼多兄弟呢。

    上官婷挺漂亮,就是略顯冷漠了些,身上帶著漂亮女孩常有的高傲氣質,一般點的男生在這種女孩面前都不敢說話。其實我挺看不慣這種女生,她們自恃漂亮、眼高於頂,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但凡有男生和她多說幾句話,就認為對方動機不純居心不軌,總覺得天底下都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只有出身豪門的貴公子富二代才配得上她們。

    我有心整整她,就故意色眯眯的看了她幾眼,還誇張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果然,上官婷皺了皺眉,露出厭煩的表情來,還用手腕擋住了自己的臉。

    我樂不可支,覺得好玩極了,正準備收心看書的時候,身後突然飛過來一張紙條。我回頭一看,一個大猩猩式的男生張牙舞爪地瞪著我,還衝我伸了伸拳頭。我打開紙條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和王寶成的字體差不多︰小逼,別看我馬子。

    我直接樂出了聲,引得全班都看向了我。我趕緊咳了兩下,正襟危坐地聽課,等秩序恢復如常,我才悄悄踫了踫上官婷的胳膊,把紙條給她看了。

    我才不信她能看上那種大猩猩!

    果然,上官婷一臉的厭煩,氣呼呼地掉過頭去繼續聽課了。

    我趕緊給大猩猩回了張紙條︰她說她不是你的馬子呀!

    大猩猩又回過來︰你他媽的想死了是吧?

    我更樂了,第一天就能有這種樂趣實在太開心了。雖然和一個男的傳紙條挺噁心的,但我也玩的樂此不彼︰天啊,你是黑社會嗎?求求你不要打我,我可以給你錢!

    他又回過來︰看你還挺上道的,以後別瞎逼看上官婷,把錢拿過來吧!

    我把昨天在超市購物時找的一毛錢包在紙條裡給他傳了過去。過一會兒,就聽見後面「靠」的一聲,連老師都聽見了,罵道︰「你想幹什麼?」

    「沒事,老師,我沒事。」大猩猩特別慫,周圍人都笑了起來。

    老師拍了拍講桌,教室裡才安靜下來。上官婷看了我一眼,說道︰「新來的就敢這麼沖,你是不知道他的厲害吧?」我剛才的所作所為都叫她看見了。

    我趕緊說︰「那他下課要打我啊,你能不能護著我點?我看你應該混的挺好啊。」

    上官婷瞅了我一眼,顯然把我當成了臭**絲,一句話都不想和我說了。

    大猩猩在後面狠狠吐了一口痰,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針對我的。/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3 話不投機半句多

    大猩猩在後面和幾個同學嘀嘀咕咕,顯然在商量著下課要怎麼幹我,而我完全無所畏懼的樣子,我們到七中就是來找事的,不怕事大,就怕沒事!哥們幾個是一群犬牙森森的狼,懷揣著無限的野心,正愁沒有獵物送到嘴邊吶!於是我悄悄給鄭午發了條短信,跟他說我們班有買賣,下課了速速的來一趟!其實就後面那幾個廢物,我還真不放在眼裡,不過想到鄭午早晨那個憋屈的樣子,便有心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

    鄭午迅速給我回︰好的!

    看見沒,這就是有兄弟的好處啊!然後我就一會兒撓撓頭,一會兒摳摳腳,上官婷越來越看不慣我,不時地狠狠瞪我一眼。快下課了,大猩猩他們不時的咳上一聲,似乎在向全班預告一會兒的好戲。下課鈴聲響起,老師一邊做著總結性發言,一邊收拾著教案,後面的幾個人也蠢蠢欲動了。上官婷突然轉過來和我說︰「你真是不知死活,趕緊到外面躲躲去吧。」

    我樂了︰「我不怕啊,你是我同桌,肯定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上官婷白了我一眼︰「做夢去吧!」

    老師一走,大猩猩他們立刻站了起來,四五個男生把我包圍住了,班上的同學都看過來,笑呵呵地等著看一場好戲。大猩猩有意在上官婷面前裝裝逼,扣了扣我的桌子說道︰「小逼你挺囂張啊?」上官婷露出厭煩的表情,不過顯然也沒想管,而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書。

    我眨眨眼︰「沒有吧,我這才上第一節課。」

    話音剛落,鄭午就推門進來,喜氣洋洋地說︰「左飛,買賣在哪呢?」

    「午哥。午哥來啦!」

    班上竟然有好幾個男生都認識他,看來鄭午之前還真不是吹牛,終於讓鄭午有了一次表現的機會。鄭午衝他們擺擺手,嘿嘿地笑︰「你們在這個班啊?我又轉回來啦,有空去3班找我耍去哈!」那幾個人連聲答應,一副受**若驚的模樣。

    大猩猩他們卻是一臉迷茫,似乎不認識鄭午,估計是高一才來七中的新生這個學校也是初、高中一體化的,鄭午和毛毛他們在這裡唸過初中。不過他們看鄭午的架勢,以及那幾個老生的態度,也能猜到這個學生來頭不小,一時間都不敢動彈了。鄭午連看都沒看他們,大剌剌地坐我對面,興高采烈地說︰「買賣在哪呢?」

    在我們這邊,很多事都能稱之為買賣,比如打便宜架,吃便宜飯,上便宜妞,一切佔便宜的事情都能是買賣,不過最常用到的還是上便宜妞,比如寒假的時候小欣刻意**我,就能稱之為有買賣了,如果我上了小欣,就是得了個買賣。

    看著鄭午興高采烈的樣,估計以為我說的「買賣」是要給他介紹個妞。

    我不自覺地看了看上官婷,鄭午順著我的目光一看,頓時雙眼放光,嘟囔著說︰「左飛,你真是好運氣啊,剛來就攤上這麼漂亮的同桌,我那邊是個又呆又傻的四眼,靠!」然後站起來沖上官婷一笑︰「你好,我叫鄭午,不過我有對象了,咱們只能交個朋友。」

    上官婷用看神經病式的眼光看了看鄭午,很不給面子的繼續低下了頭。

    鄭午吃了個癟,疑惑地看著我︰「這咋回事啊?」

    「她不敢和你說話。」

    「為啥?」

    「因為有他們呢。」我指了指圍在我旁邊的大猩猩等人,「我上課想和她說幾句話,結果他們下課就來找我啦!」又故意哭喪著臉說︰「鄭午,你老說自己在七中混的多**多**,兄弟現在連個女生都不敢多說幾句,你看看該怎麼辦啊!」

    「我靠,我看見這幾個人圍著你,還以為他們是你新收的小弟,鬧了半天是來找你麻煩的啊?!」鄭午終於看明白了,一下跳了起來。

    「我哪敢啊!」我也站起來,伸手就捏大猩猩的胳膊,「你看人家這肌肉,一拳放倒我倆都不成問題,我哪裡敢收人家當兄弟,午哥你就別拿我尋開心啦!」

    因為弄不清鄭午的來頭,大猩猩他們還是一動不動害怕的一動不動。

    鄭午從進來到現在,一言一行都透著在七中混的很牛逼的氣息。

    鄭午也捏了捏大猩猩的胳膊,說道︰「左飛你就扯淡,這肌肉能行?能比得上我?」說著就弓起自己的胳膊,「你來摸摸,看看我倆的到底誰厲害!」

    我摸了摸他們倆的,故意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這樣比不出來啊,要不你倆打一架,就知道誰更厲害啦!」

    「好 。」鄭午一拳就干在大猩猩的臉上。

    大猩猩沒想到鄭午說打就打,實打實挨了這一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鄭午又過去踹了他幾腳︰「他媽的,在七中你也敢囂張?不知道這裡是老子的地盤嗎?」大猩猩也就是個在班裡稱王稱霸的主兒,鄭午隨便幾句話就把他唬住了,坐在地上一聲也不敢吭。

    我樂呵呵地說︰「還是你厲害啊鄭午。」

    我一誇他,鄭午更高興了︰「那當然,跟你說過了,我在七中是橫著走的。」一邊說,一邊把大猩猩其他同夥也拖過去,一個個的收拾他們,又打又踢的,他們一下手也不敢還。

    「哎,左飛,你也上來打兩下啊。」鄭午覺得無趣了,感覺跟打木偶似的。

    「我就不了,我哪會打架啊。」我也是裝逼裝上癮了,故作扭捏的樣子。

    鄭午剛要說話,上課鈴聲就響了,本來就只有十分鐘嘛。鄭午趕緊就往外跑,一邊跑一邊丟下一句︰「這幫孫子要是再敢找你麻煩就叫我啊!」鄭午風風火火地跑走,大猩猩他們才一個個回到了自己座位,在後面就跟蔫了的黃瓜似的不吭聲了。

    上官婷也坐回來了,我衝她嘿嘿一笑︰「你還真不管我啊,沒你這麼當同桌的,要不是我兄弟趕來,現在就被人家給打啦!」

    上官婷冷哼一聲︰「怪不得這麼囂張,原來是有人罩啊?」

    「沒人罩我也這麼囂張,從小到大都習慣了。」

    「快拉倒吧,就你這個德行,沒人罩著早被人打死了。」上官婷再一次表示她的鄙視之情。

    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這上官婷也太傲了,我實在看不了她這高高在上的神態,忍不住說道︰「你知道什麼是罩嗎?我倆是兄弟,沒有誰罩誰一說。照你這麼說,我在一中還罩過他吶!」鄭午和劉倩那事,我也幫了不少的忙,可那能叫罩嗎,兄弟還說這些?

    上官婷冷笑著哼了一聲,表情要多討厭有多討厭,要不是老師已經來了,我真想扯開嗓子罵她兩句,不就長得漂亮一點,牛逼個什麼勁兒啊,真當天底下的人都想追你?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和上官婷就是這種狀態,於是一整節課我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我剛來學校,有的書還不全,她明明看見我沒書,也不會借一半給我看,完全沒有一點當同桌的覺悟!對這種人,我也只能呵呵,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不來往就不來往吧。

    因為鄭午來教室幫我撐了一下面子,我在班裡的地位明顯大幅上升,肯定不會有人再敢找我麻煩,那幾個老生也很給面子的叫我飛哥,大猩猩他們更是縮到教室後面不敢吭聲,我在這個班隱隱有點老大的意思。

    相比半年前在一中,我的起點已經相當高了,不知不覺有點飄飄然的感覺。

    不管走到哪裡,有人就是好辦事啊!

    一下課,那幾個老生就過來圍著我說話,飛哥長飛哥短的,問我以前是在哪混的,怎麼和鄭午認識的,說話間常常拍我幾句馬屁,讓我很是受用。這種人很常見,哪個學校都有,本身不混,或是混不起來,但是喜歡往混子旁邊靠,算是一種尋求保護的方式。

    再加上,我剛到班裡,也確實需要幾個狗腿子,所以就沒有拒絕他們的行為。要是放在東城一中,這種人我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只有張峙、陽澤城這樣的才有資格往我身邊靠,最多再加上個喜歡給我洗衣服的馬傑。話說,以後要自己洗衣服了,還真是懷念小媳婦啊。

    和老生們神侃了一會兒,一上課他們就回去了,我也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聽見上官婷在旁邊哼了一聲︰「小人得志!」

    「你說什麼?!」我一下就翻了臉,我一直在容忍她,結果她越來越過分,在東城一中誰敢和我這麼說話?這女的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不敲打敲打她還真把我當軟柿子捏了!

    上官婷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我,班裡也安靜下來。我指著她說︰「說話給我小心點!」得虧上官婷是個女的,所以我還算嘴下留情。要是毛毛或者王厲,才不管她的性別,估計早就大耳光扇上去了。女的怎麼了?女的要作也得打!只是我下不了手而已。

    上官婷沒想到我會突然罵她,而且她作為一個漂亮女生,估計也是第一次被人罵,再加上周圍人都看著,讓她覺得丟了面子,上官婷的臉馬上漲紅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還要再罵,老師已經進來了,我只好暫時作罷,不過小聲說了句︰「我不以為我是誰,你也別覺得自己是誰,都是從XX裡下出來的,誰也不比誰高貴!」

    上官婷哪裡聽過這麼粗俗的話,一張臉憋的更加通紅了,還埋下頭小聲地啜泣起來,我則無所謂的該看書看書,該聽課聽課,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結果上官婷一哭就哭了整節課,我是看的煩不勝煩,終於等到下課,我才說︰「你至於嗎?現在知道話難聽啦?知道難聽以後就尊重點別人,別整天扮出高高在上的樣子,誰也不比你低賤是吧?」

    我已經儘量說的很平和了,結果上官婷還是突然跳起,一個耳光打在我的臉上。

    「你個**!」罵完,她就哭著跑出了教室。/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4 混亂的東城七中

    我他媽一下就傻眼了,什麼啊就罵我**,還打我一巴掌就跑?班裡人雖然不敢說什麼,但很明顯都在偷偷的笑,估計以為我非禮上官婷了。我算是徹底無語了,第一天剛在班裡建立起來的形象啊,就這麼被一個女生給莫名其妙的毀了。而且,我以為來七中有毛毛,就不會再挨打了,誰知道冥冥中還有這麼一劫!

    一直到上課,上官婷才回來,眼楮已經哭腫了。這算什麼?臉皮這麼薄,還那麼傲,不是自找不痛快麼?照舊,誰也不理誰,就跟旁邊是堵牆似的,我和上官婷明顯八字不和,她就是長得再漂亮也看不進眼裡,還不如來個又呆又傻的四眼同桌呢。

    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和猴子、黃傑、鄭午、毛毛一起。猴子下午已經把事情和毛毛說了,據說整個過程中毛毛一言不發,到現在都來食堂吃飯了,毛毛依舊面色凝重,好像誰欠了他五塊錢似的。我問猴子︰「你沒跟毛毛借錢吧?」

    猴子搖搖頭︰「我剛從家來的,帶的錢很夠。」

    我又問黃傑︰「你沒跟毛毛借錢吧?」

    黃傑扭捏地說︰「借了五塊。」

    「……」我看著毛毛說︰「是這樣的啊毛毛,他以後再跟你借錢,你就當沒聽見,你那五塊就當掉河裡了,現在能不能說句話?」

    毛毛看了我一眼,還是沒有說話。我無奈了,從自己兜裡掏出五塊錢擱他面前︰「我替黃傑還了行吧?」猴子和黃傑的眼楮馬上亮了,直勾勾盯著桌上的那五塊錢,要不是我還用手按著,估計已經被他倆給搶走了。

    「這和錢倒沒關係……」毛毛猶豫著說︰「猴子跟我說的事,信息量實在太大了,我還在慢慢消化呢。王瑤能當東街老大,我已經覺得很不可思議了,現在又說猴子是個黑四代,我真是有點沒法接受,感覺跟看武俠似的……」

    「是吧,咱倆想的一樣!」鄭午突然蹦起來,按著桌子激動地說道︰「我也一直覺得很假,王瑤在給我說的時候,我就產生了很多疑問,可是黃傑卻深信不疑,我就不好意思問了,還以為是自己的智商問題,鬧了半天你和我想的一樣,那實在是太好了,這事實在太假了!」

    「啊,我倒是沒覺得假啦,就是覺得有點難以接受……」

    鄭午愣了一下,也趕緊改口︰「是的是的,我也沒覺得假,就是覺得難以接受……」

    我們幾個都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鄭午,鄭午尷尬地說︰「真的,我和毛毛一樣,就是覺得難以接受而已,我的智商沒有問題,你們可別孤立我啊……」

    「你們見過猴子的未婚妻麼?」黃傑突然悠悠地說道。

    毛毛和鄭午都搖了搖頭,黃傑接著說︰「看了他的未婚妻,你們就能相信了。」說著,他拿出自己的手機,調了一張照片給他倆看︰「一般人家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妻子嗎?」

    鄭午連連點頭︰「真漂亮,長得跟明星似的,確實只有大家族才有資格娶到這種女人。」

    毛毛疑惑地說︰「這是劉嘉玲吧?」我差點淚流滿面,終於有個正常人了!

    黃傑︰「不是劉嘉玲,長得有點像而已。」

    「哦,這樣啊。」毛毛點了點頭。我難過地看著毛毛,竟然這麼容易就糊弄過去了!

    猴子︰「等等,黃傑,你是怎麼有我這張照片的?」

    「有一次你睡著了,我就把照片COPY過來了。」

    「哦……我睡著的時候你為什麼會在旁邊?」

    ……五分鐘後,猴子和黃傑已經打了起來,毛毛和鄭午還在津津有味地研究著照片。

    我吃完飯,一邊剔牙一邊看熱鬧。等猴子和黃傑打完了,毛毛才把手機還給黃傑。

    「作為一個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五好少年,我還是沒辦法一下就接受猴子的事情,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幫猴子,別說拿下區區七中和西街,就是整個東城我也會幫。」

    「毛毛,謝謝。」猴子有些感動。

    「謝什麼,好兄弟麼。」毛毛咧開嘴笑了,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

    猴子斜眼看著我,我知道他什麼意思,這是在說看到沒,這才是真正的兄弟,哪來那麼多哭哭啼啼和矯情的話!我也斜眼看著他,告訴他我就這樣了你要怎麼著!

    猴子瞪著我,我也瞪著他,我們的眼神在交戰、在爭辯,但是顯然誰也說服不了誰。

    「你倆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毛毛突然拍桌而起︰「什麼意思,當著我面就搞這一套?!」

    我倆趕緊回過頭來︰「聽著呢聽著呢。」

    「那我剛才說到哪兒了?」

    我說︰「你說你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的五好少年。」

    猴子鄙視地看了我一眼︰「毛毛明明說到會幫我拿下整個東城!」

    「你倆快去死了吧,後面我又說了一堆的話,你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就在那眉目傳情!」

    「誰和他眉……」

    我還沒說完,猴子一腳就把我踹倒了,我蹦起來就和猴子廝打在一起。

    ……五分鐘後,我們正襟危坐,繼續聽毛毛說話。毛毛一邊捏指骨一邊說︰「在七中收拾不了你倆了還……」剛才毛毛把我倆幹了一頓,我和猴子連連點頭,表示心悅誠服。

    「是這樣的。」毛毛說︰「在七中,我不算混的最好的,畢竟這才高一下半學期嘛。不過因為我就是西街本地的,誰也給我幾分薄面,不會主動找我麻煩,我和大家的關係也不錯。所以要想一統七中,我不好直接出面,所以由你們去惹事、挑事,然後我來收拾殘局、給你們擦屁股,一步步拿下整個七中,怎麼樣?」

    我們四個連連點頭,說我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會惹事和挑事!

    接著,毛毛又給我們分析了一下七中的勢力分佈,猴子和鄭午本身就很瞭解,所以主要是講給我和黃傑聽的。毛毛說,七中的勢力錯綜複雜,複雜到什麼程度呢?不是按年級來分,而是按地域和圈子來分的。比如說,本地的一夥,外地的一夥,體育生一夥,藝術生一夥,而本地的又分為西街的和西街以外的,有的體育生和藝術生又同時是本地或外地的……

    毛毛還沒說完,我頭都大了,說你們學校什麼亂七八糟的。

    毛毛嘿嘿一笑,說七中是職高嘛,學什麼專業的也有,但是其中藝術生和體育生最多,主要是這兩撥人在打架,然後本地和外地的又水火不容……亂,絕對亂,亂成了一鍋粥,不過亂世出英雄,七中出了很多彪悍的混子。這些亂七八糟的勢力裡,處於食物鏈底端的是外地的藝術生,就跟過街老鼠似的,誰見了也能捏上一把;處於食物鏈頂端的是西街的體育生,就跟金餑餑似的,不光自身實力強悍,而且隨時能從校外叫來一幫社會混子。

    說到這,毛毛輕咳幾下,說道︰「我嘛,就是西街的體育生之一。所以你們儘管去惹事,在七中沒有我擺平不了的麻煩。」

    我們一片讚歎之聲,直言可算是找著大靠山了。

    鄭午也咳了幾聲說︰「我是外地的體育生,地位和毛毛也差不了多少……」

    我們一片嘔吐之聲,直言鄭午以後離我們遠點。

    有了毛毛的一席話,我們心裡就有底了,接下來又商量了一陣,說要一統七中,就得將本地生、外地生、體育生、藝術生全部納入麾下,這樣才有資格跟西街的拼一把,難度顯然比一中的時候要大多了。最後商量的結果是,我去混入外地藝術生的圈子裡,黃傑混入外地的體育生圈子裡,我們兩個把下層關係打好;猴子和鄭午是七中的老生,跟著毛毛把上層關係打好就行。最後上下沆瀣一氣,整個七中都是我們的啦!

    這事說起來容易,實則辦起來難。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還需要一步一步的來,沒人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總體目標定了,接下來就八仙過海,看各人的本事了。

    上晚自習的時候,我跟那幾個老生諮詢了一下藝術生的事,最後確定了美術專業,因為學美術的人比較多,不過得要第二天才能報名了。和他們多聊了點外地藝術生的事,才知道這圈子的老大叫做趙松,誰挨了欺負去找他就行,一個學生說︰「不過飛哥你認識午哥,肯定不會被人欺負的。」我敷衍著笑了幾下,心裡想著恨不得多來幾個人欺負我呢。

    我還知道了上官婷也是外地藝術生,不過她是學音樂的。我和她還是沒有話說,一整個晚自習誰都不搭理誰。

    下了自習,我們幾個又去食堂吃了個夜宵,聊了很久很久,回到宿舍已經挺晚了,連燈都熄了。因為我轉來的遲,被分到了其他班的宿舍,不過我可不鳥誰,大搖大擺地走進去,故意把腳步聲踏的很響,倒是也沒人敢說我什麼,看來這宿舍都是熊包。

    坐在**上,我把鞋子一脫,上鋪就傳來小媳婦的聲音︰「飛哥你回來啦,我去給你洗洗襪子。」

    我「嗯」了一聲,隨手就把襪子遞到上面,接著腦子就「嗡」的一聲。

    我操,馬傑也來七中了?!我他媽不是在做夢吧?!/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5 為馬傑‧宿舍顯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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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呆的同時,上鋪已經跳下個人來,拿著我的另外兩隻襪子往外走去。宿舍雖然黑洞洞的,但是我依然一眼就認出馬傑,一把就抓住他的後領︰「靠,誰讓你小子轉來的?」

    「沒人讓啊,我就是看你們都轉了,所以我也轉了。」馬傑掙脫了我往外走,好像還有點小小的不高興。我愣了半晌,才確定這小子就是來了,而且和原來一樣還是我的上鋪!我搖頭苦笑了一下,小媳婦可太有意思了,我都沒想到他能這麼忠心。

    不過他剛才不高興,應該是怪我轉學的時候沒叫他吧。不知怎麼,還覺得挺感動的,放在一中我不會太顧及他的想法,但是在這又不一樣了,我就出了宿舍,準備到水房去和他說幾句話。挺晚了,走廊沒人,我一進水房,就看見馬傑一邊洗著襪子,肩膀還一聳一聳的。

    我直接就開罵了︰「你哭個球啊,這有什麼好哭的?」

    馬傑一回頭,我就驚了,這小子鼻青臉腫的,其中一隻眼還是個烏青眼。我衝過去就問︰「誰打你了?」剛才在宿舍黑洞洞的並沒現,原來他不高興的真正原因在這!

    馬傑一見我,淚水流的更凶︰「飛哥,我不好意思說啊,我實在太沒用啦……」

    我一邊安撫他,一邊問他事情經過。原來,他確實是衝著我才轉學到七中的,而且也沒有因為我沒叫他一起轉學而不高興,他說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能和黃傑、鄭午他們相提並論。他還說他挺高興的,覺得終於又能見上我了,還費盡心思地打聽到我的宿舍,跟我的上鋪求爺爺告奶奶,請他吃了頓飯,還給他買了兩盒煙,終於換到了我上鋪的位置。

    他想著等我晚自習回來給我一個驚喜,就激動地在宿舍走來走去,燈熄了也沒回去睡覺,可能是影響到其他人休息了,就被同寢的某人罵了一句,馬傑在一中算是我的左膀右臂,地位那是相當然了,還收了幾個小弟呢,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氣,當場就和那人罵起來。

    再接著,他就被三四個人圍毆了。

    說到這,馬傑已經哭的不能自已︰「飛哥,其實他們打架也不咋厲害,是我太沒用啦,跟你那麼久,連他們幾個也打不過!我都覺得特別慚愧,都不好意思告訴你,還準備給你洗完襪子就悄悄回去睡的……」

    我聽完了,當然怒火中燒,從旁邊的廁所拖了一根墩布,一腳踹成兩截,我拿上面那截,把下面那截遞給馬傑︰「走著!」

    「等等我襪子還沒洗完……」

    「洗你妹的襪子,跟我走!」

    我帶著馬傑,雄糾糾氣昂昂地來到寢室門口,狠狠一腳把門踹開,走廊的燈光照射進去。

    「說,都有誰!」我指著寢室裡面剩下的六個床鋪,他們都把腦袋探出來看著。

    我沒叫任何人過來幫忙,我他媽要是連一個宿舍的都治不住,還怎麼好意思說老子曾經當過東城一中的老大!這和上午的情況又不太一樣,那時我有心給鄭午一個表現的機會,而現在是馬傑受了欺負,我身為他的直屬大哥,當然要親自幫他報仇!

    馬傑有我撐腰,膽子當然特大,指著裡面說道︰「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個!」

    我立刻衝進宿舍,將離我最近的一個學生拖下床來,他只穿著一條褲衩,嗷嗷地叫著,還想扯我的領子,我直接一棍子掄他腦袋上,鮮血頓時從他的額頭冒出來,他立刻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了。我又抓著他頭,按住他的頭在門板上狠狠拍了幾下,然後把他往旁邊一丟,又去拖另一個學生,如法炮製的幹著他,馬傑也在一邊幫忙,衝他又打又踢的。

    可能是我的氣勢太凶、太盛,我在打人的同時,其他人連動都不敢動。

    我打完第二個人,又去拖第三個人。到第三個人的時候,對方已經一點都不敢反抗了,用哀求的語氣說︰「我不敢啦,你饒了我吧。」我本來就沒有心軟的意思,結果馬傑在旁邊又補了一句︰「就是他砸的我熊貓眼!」我更加憤怒,一拳就干在他眼楮上,隨著他一聲慘叫,我又一拳干在他另一隻眼楮上,接著又將他頂在牆上用膝蓋猛撞他的肚子。

    很快,第三個人也像一灘爛泥似的軟倒在地。與此同時,宿舍外面已經聚了好多學生,大半夜的都光著脊背出來看熱鬧,猴子、黃傑、鄭午也在人群裡面,嘻嘻哈哈地看著熱鬧。毛毛不在,他家就在西街,所以不在宿舍裡住。

    打完第三個人,我心中的怒氣方才稍減,站在門口指著第四個人︰「還不給我滾出來?!」

    這一刻,我相信自己像個威風凜凜的戰神,也相信今晚之後自己將小小的成一把名。

    果然啊,第一個惹出事的還是我。

    第四個人顫顫巍巍地走出來,我一腳就將他踹的滾出去兩三米遠。

    「出來!」我繼續大喊。

    他爬起來,剛走到門口,又被我踹的滾出去兩三米遠。如此接連往復,踹了至少七八回,他終於爬不起來了,躺在地上可憐巴巴地哀求︰「我不敢啦!」

    「都給我滾回去!」

    我一聲大吼,他們立刻爬起來跑進宿舍,在窗檯前面站成一排。

    我指著馬傑說︰「這是我兄弟,你們以後再敢動他一下,老子就要你們的命!」

    然後我又沖著外面吼道︰「看你媽逼的看,都給我滾回去睡覺!」

    猴子他們在人群裡給我造勢︰「老大,我們這就滾回去睡覺!」然後走廊的人就都散了。

    我把寢室門狠狠一關,宿舍裡的四人都哆嗦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也徹底暗了下來。這當然不是結束,我心裡的怒氣還沒消完,馬傑跟隨我來到七中,我怎麼可能讓他吃了虧?

    我在號子裡住過一個禮拜,整人的手段學了一籮筐。我大剌剌地坐在床上,讓他們紮著升級版馬步,先背中學生守則,錯一條打一個耳光,再讓他們報西街的站名,同樣錯一個打一個耳光;還直言不諱地告訴他們這是我在號子裡學的招數,不服氣咱們可以慢慢練。

    我就是要鬧,鬧的越大越好,讓他們害怕我、畏懼我,這個圈子以惡揚名!

    一直鬧到晚上2點多,我才大慈悲的讓他們去睡了,還說了句︰「大家以後好好共事,我也把你們當兄弟看!」就說了一句好話,他們便一個個感恩戴德,拍著胸脯表忠心。這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作,這是有科學根據的︰你對他千般惡,一分好,他便記在心裡、感動不已。睡覺的時候,他們一點聲音也不敢有,號子裡的號長就是這麼治好呼嚕病的。

    第二天早上,我多睡了會兒,沒有去上早自習。等他們回來,已經給我帶了不少吃的,有豆漿、有油條、有包子,我坐起來直接就吃,聽他們一口一個飛哥的叫著,心裡舒坦的很。

    吃東西的時候,我繼續給他們灌**藥,說我是從一中轉來的,哥在一中可是老大,你們只要尊重我,我肯定罩你們。他們連連點頭,飛哥叫的更勤。早以前,斌子就告訴我去了新學校要紮住,結果我在一中沒有紮住,靠著猴子才慢慢崛起。來到七中,我倒是扎的很快,因為在一中的半年裡,我打架的實力噌噌上漲,也變得更狠更毒了,知道怎麼讓人害怕。

    吃東西的時候,我就和他們閒聊,才知道他們都是外地的藝術生,連個體育生都沒有,果然是一屋子的慫包,就這還想欺負馬傑呢。後來我才知道,在七中這個學校,外地藝術生的數量是最龐大的,卻也是勢力最弱的,簡直慫的可以,熊的逆天。

    上午上課,我和上官婷還是一句話不說,而且我倆中間明明就有三八線,她還要刻意的再往那邊挪挪,彷彿恨不得理我十萬八千里遠。我就心想,你咋不坐地上呢,在這裝這個逼。

    二節課後,我沒去做廣播操,而是去找了班主任,說我要報藝術類的美術專業。老師收了我三百塊錢,給我了一堆畫畫用的東西,畫板、鉛筆、橡皮、小刀,還有一些彩筆,我也不懂這些,反正我覺得不值三百塊錢。我拿著東西回到教室,心想哥們除了要當七中老大,沒準還能當個藝術家吶,第一步就是先把頭留起來,電視裡藝術家都是留長頭的。

    在七中,下午二節課後才是藝術類的學習時間,所以上午還是繼續上課,除了旁邊的上官婷比較膈應以外,其他倒是平安無事。下午二節課後,我便背著畫板去美術室,美術室是一個特別大的教室,裡面容納了四五百人,這些人又分成十幾個小堆,分由不同的老師授予不同的課程。我找到初學班,跟老師打了聲招呼,便坐在下面撐起了自己的畫板。

    這一刻,還真感覺自己像個藝術家。

    不過我很快現,這老師不像個講課的,幾十分鐘下來繪畫知識沒講多少,盡跟我們扯犢子了,一到休息時間,他比我們溜的還快。我正低頭收拾畫板,過來一個學生拍了拍我。

    「本地的還是外地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6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其實我家搬到東城,我就算本地的,但我還是回答︰「外地的。」

    那人看了看我︰「嗯,跟我來。」

    我便背著畫板跟在他後面,繞過好幾個人堆,還跨了幾個台階,來到大教室的角落,角落站著十幾個人,現在是休息時間,他們就在那吞雲吐霧的,看上去一副****的樣子。領我來的那個學生就對其中一人說︰「悅哥,來了個雛兒,外地的。」

    被叫做悅哥的又矮又胖,兩條眉毛連在一起,看著倒是挺凶的,衝我說︰「叫什麼?」

    「左飛。」

    「以前哪個學校的?」

    「東城一中的。」

    「行,以後就跟我吧,先交五塊錢會費。」悅哥抽著煙,不耐煩地看著我。

    我知道自己這就算是上道了,拿了五塊錢交給悅哥,悅哥說︰「行了,滾吧,有事叫你。」

    我便背了畫板離開,身後響起一陣嘲笑,隱約傳來「真他媽是個傻逼」的聲音。我心想,等著看以後誰傻逼吧。離開大教室,我就去了大操場,想看看黃傑怎麼樣了。操場上體育生很多,有練長跑的,有練鉛球的,也很明顯的分成一堆一堆。

    我費了半天勁兒才找到黃傑,他正趴在地上做俯臥撐,四周還圍著十幾個人,正在給他加油叫好︰「七十六、七十七……牛逼啊我草!」我把畫板擱一邊,也看他練著,黃傑這身體素質確實沒的說,搞不明白天天上網吧的還能這麼牛逼。正看的美呢,旁邊一個人突然說︰「你他媽誰啊,這是你來的地方麼?」我一回頭,一個厚嘴唇的學生正衝我嚷著。

    看見他那厚嘴唇子,我就想起了癩蛤蟆。

    他一嚷,那些個本來看著黃傑做俯臥撐的學生都圍過來了。

    「操,是個藝術生啊!藝術生也敢來操場,我算是開了眼啦!」

    我瞬間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狼窩。

    黃傑立刻跳起來,說道︰「翔哥,這是我朋友左飛。」

    那個厚嘴唇的才神色稍緩︰「跟你朋友說說,別他媽背個畫板來操場,這不是找砍吃嗎?」

    黃傑便把我拉到一邊,說剛才那個厚嘴唇的叫高翔,是外地體育生圈子裡的一個小頭目,他現在就在高翔的手底下混,剛才小小的露了一手,在小圈子裡已經站穩了。我說你比我運氣好啊,做幾個俯臥撐就站穩了,我那個老大叫什麼悅哥,剛認識就跟我要了五塊錢會費。

    黃傑直接樂了︰「讓你在一中收別人保護費,現在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了吧?」

    我說︰「他得意不了多久啦,看我怎麼給他找麻煩吧。」

    黃傑跟高翔說了一聲,就和我一起離開了。臨走前高翔還說︰「白痴,把畫板收起來!」

    高翔雖然罵我,不過我感覺這人還不錯,因為我背著畫板在操場走的時候,確實發現有很多體育生都盯著我看。我把畫板往衣服裡一塞,那些仇恨的目光便都消失了,我都沒想到藝術生和體育生之間的仇恨這麼深。我和黃傑到食堂吃飯,沒和猴子、鄭午他們相跟,因為我們現在要各自發展,就得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正吃著呢,就看見猴子、毛毛、鄭午一行人大搖大擺地進來了,他們有十來個人,一進來就佔了食堂當中最大的那張圓桌,咋咋呼呼地要了七八個菜,連白酒都幹上了,不時地罵上兩聲,或是哈哈大笑,囂張的不是一點半點,堪比我們在一中時候的狀態。

    「靠,牛逼什麼。」黃傑把一根爛菜葉子丟出盤外。

    「就是,一幫垃圾,還真把自己當個角兒啦!」我也氣呼呼地說著。

    說著,我倆就相視一笑,我們在一中這麼囂張的時候,估計也有人在背地裡這麼罵我們。

    不過,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還是羨慕雖然我和黃傑現在的狀態是暫時的,而且只要我倆想,隨時都能和他們坐在一起囂張跋扈,但心裡還是擋不住的羨慕︰人家是上流社會,坐在食堂當中大吃大喝;我倆是底層社會,蹲在角落裡可憐巴巴的啃食。

    想想就覺得心酸啊,可是有什麼辦法,一開始就這樣設定的嘛。吃完飯,我和黃傑灰溜溜的離開了,當然故意從猴子他們那桌經過的,順便給他們一個恨恨的眼神。

    「哎,他們好像兩條狗哎!」身後傳來猴子幸災樂禍的聲音。

    我和黃傑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決定晚上回宿舍磨丫槓子!

    當天晚上,宿舍水房裡便傳來猴子驚天的慘叫聲……

    *********

    第二天下午,我揣了兩包芙蓉王,照舊去美術室畫畫。中間休息的時候,我又去角落裡找那幫人,叫了聲悅哥,然後挨個給他們散煙,還悄悄把另一包芙蓉王塞到悅哥口袋裡。悅哥果然龍顏大悅,和我多說了幾句話,允許我在他身邊多站一會兒。

    就這樣,接連三五天,我每天揣一包芙蓉王過來散煙,再加上我本身也談吐不凡,有意無意地透露自己官二代的身份,還說些自己以前在一中的往事,便和這幫人也漸漸熟絡起來。

    我漸漸知道,他們就是「外地藝術生」這個圈子裡拔尖的人物,他們還有個總大哥,叫做趙松,和我之前打聽到的一樣。不過趙松一般在音樂室混,因為那邊美女比較多,所以輕易見不著他,起碼我好幾天都沒見過,估計是個色迷心竅的傢伙。

    我那個老大叫做龐悅,在這裡面其實地位一般,因為老是有人拿他開玩笑,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胖悅,他也嘿嘿嘿的不當回事,和他凶悍的外表不成比例。或者說他也凶,但是只對自己手下的凶。他越慫,我就越高興,因為我奪他位子的機會也就越大。

    「胖悅,你是怎麼吃這麼胖的啊?」一個老大又調侃他。

    「我從小就胖啊。」

    「扯淡,上次我見你在廁所半小時都不出來,是不是在裡面偷偷吃屎呢?」

    這已經是侮辱性的玩笑了,但龐悅一點也不生氣︰「沒有啦,我那是便秘。」

    「哈哈,你是吃屎吃多了吧……」

    周圍一片大笑,龐悅也跟著訕訕地笑,身為他的小弟,我都覺得臉上無光。坦白說,連我都比他有面子,我說一句話,這些人起碼不會搶白、不會反過來嘲笑我。而龐悅,每說一句話就要被攻擊、被嘲笑,都是當老大的,混到他這個份上也算可悲了。

    龐悅顯然也發現這一點了,為了找回一點面子,甚至會故意在人前訓斥我,我就假裝逆來順受的樣子,委屈地說︰「悅哥,我怎麼你啦?」接著其他人就會幫我,說胖悅你罵人家左飛幹嘛,有這麼好的兄弟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他媽不想要就讓給我啊!龐悅就訕訕地不說話了。實際上,若不是上面還有個趙松管著,估計我早就被人搶走了。

    就像猴子說的,我這個人天生人緣好,走到哪都有人願意和我交朋友。猴子還和我分析過具體原因,因為我從小生活在小康之家,家庭條件的優渥使我在和人交往的時候不卑不亢,而且我爸又是當官的,這也是個得天獨厚的條件,使得我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很容易使他人信服,生氣的時候也一樣很有威嚴,但總體來說還是隨和的時候比較多。

    一言以蔽之︰天生有當領導的範兒,但是又當不了大領導。

    猴子還說,我的名字就注定了我的一生︰左右逢源、飛揚跋扈!

    而猴子則和我不一樣,他的家庭背景注定他朋友不多。想想吧,從他生下來開始,身邊的人便都戰戰兢兢地伏在他的腳下,哪怕是陳叔這樣的人都得對他畢恭畢敬。所以能入他眼的實在太少,只有大牛才有資格和他來往。馬傑算是和我們關係不錯吧?但他幾乎不怎麼和馬傑說話。他倒不是瞧不起馬傑,就是覺得和馬傑沒有話說。猴子的血液裡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氣,這和他的性格無關,和他的身份有關!

    猴子這樣的人,堪稱天生的王者。

    他的名字或許也能透出一點端倪︰孫孤生。

    注定孤獨一生麼?或許老爺也知道他的命運,所以才給他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字吧。

    不過,如果有一天我能見到老爺,一定會親口告訴他︰「你錯了,猴子不會孤獨一生,因為他還有我們。」想想就覺得很酷,是不是?

    *********

    一個禮拜過去,黃傑在外地體育生的圈裡混的越來越開。在那個圈裡,身體素質是最被人看重的,黃傑可以輕鬆的做一百個俯臥撐再來個三千米長跑,深深的折服了眾人,政治地位迅速上升,成了高翔的左膀右臂,都跟著高翔打過好幾次架了。

    而我,在「外地藝術生」這個圈子裡一樣地位直升,黃傑是跟著一個老大耍的,而我是成天和一堆老大耍的,那檔次就不一樣了。我和他們越來越熟,熟到已經可以互相開玩笑了。在我的襯托下,龐悅則越來越臭,已經到了只要一說話就被人譏諷的地步。

    有一天,終於有人說了句︰「龐悅,你他媽別當老大了,瞧你那個寒酸樣,不如讓左飛接了你的位子吧。」其他人都紛紛附和,龐悅臉紅的都想鑽到地縫裡了。

    我知道他們是開玩笑的,卻也趕緊說︰「可別這麼說,悅哥是我老大啊。」又幫龐悅說了幾句好話,這個話題才算翻過去了。

    龐悅憎恨的看了我一眼,我卻假裝沒有看到,仍舊和大家笑呵呵的。

    我知道,機會要來了。/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7 老婆,靠邊等著

    要想在外地藝術生裡站穩腳跟,龐悅這個位子是我必須要拿下的,而這個位子只有趙松才有資格任命這麼多天了,我連趙松的面都沒有見過,更談不上和他結交。趁著休息時間,我就溜進了音樂室裡,想踫踫運氣看看能不能結識趙松。

    音樂室就在美術室的旁邊,同樣是個挺大的教室,分成一堆兒一堆兒的,有練合唱的,有練樂器的,四處都啊啊咿咿、嗶嗶叭叭的,由於水平參差不齊,感覺跟進了菜市場似的。沒個人領路,我也不知道趙松在哪,只知道他肯定在這大教室裡。來回溜躂了兩圈,也沒看見哪個像是趙松,我本來以為老大一定很有架子,身邊一定呼呼喝喝的站了好多小弟,結果音樂室的氣氛非常祥和,愣是沒看出來誰有大混子的架勢,比起我們美術室都差遠了。

    既然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我琢磨著他肯定在這教室,我就幹一件引人注目的大事,先讓他注意到我也行啊。我來回瞅著不同的列隊,看看有什麼機會可趁。

    結果一看,就看見了上官婷。

    上官婷站在一個合唱列隊裡,正在演唱莫斯科名曲郊外的晚上。她們方隊十來個人,有男有女,站成一排,神情都很肅穆。這麼看上官婷,倒是挺漂亮的,有種小家碧玉的氣質,不過我還是煩她,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正準備把目光移開的時候,突然看見上官婷很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臉上也露出很厭煩的表情我靠,不會是看見我了吧?

    她和我坐同桌就是這種表情,好像旁邊坐的是一坨屎,現在好不容易看她正常一回,結果又露出這種表情。我趕緊看了看自己,隱蔽的挺好啊,左前方是個小提琴方陣,右前方是個薩克斯方針,層層疊疊地把我擋住了,按理來說上官婷沒理由看見我啊。

    再一看上官婷,眼神並沒朝我這邊望來。我剛鬆了口氣,就看見她的臉部又抽了一下,眉毛都堆到一起了,似乎隨時會發飆的樣子。我還納悶呢,看著也沒人惹她啊,難道她今天來大姨媽了?我也沒心思管她,準備再去其他地方找找機會,繞到上官婷她們那個方隊後面,無意中回了一下頭,登時就樂了,也明白上官婷為啥不高興了。

    在她們那個方隊裡,上官婷旁邊站著個男生,那男生正悄悄把手伸到上官婷背後摸索,看那動作好像是在隔空解胸罩,但是估計技術欠佳,半天也沒解開。上官婷顯然很厭煩,但是正在合唱,又不好發作,只能微微扭動身體,想逃離那隻魔爪,可惜還是無濟於事。

    我在後面樂呵呵地看好戲,心想上官婷你也有今天啊,讓你平時在裝假清高。坦白說,如果上官婷平時和我把關係處好點,身為同桌看見這個場面當然要幫她一下。可惜啊可惜,我很煩這個女的,看見她倒霉就高興,所以才懶得管這閒事。

    不過看著看著,我突然靈光一閃,心想我不是要引起趙松的注意嗎,現在無疑是個絕佳的機會!我便從後面起跑,以極快的速度衝過去,狠狠一腳踹在那男生背上,直接把他踹的飛出去四五米遠,都趴在領唱老師的腳底下了。好幾個女生「啊」的叫了一聲,領唱老師也衝我怒目而視︰「你幹什麼!」那男生也爬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就朝我衝過來,結果又被我一腳給踹回去了,而且我這一腳力氣很大,他捂著肚子露出痛苦的神色。

    這麼一鬧,整個音樂室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我這邊,我相信趙松也正在看著。

    領唱老師更加憤怒︰「你是哪個班的在這搗亂!」

    我慢悠悠走過去,摟著上官婷的肩膀說︰「他非禮我女朋友,你說我該不該揍他?」

    上官婷神色複雜地看著我,倒是也沒掙脫我的手臂。

    領唱老師看著那個男生︰「莫宇航,你幹什麼了?」

    好多人都看著他,莫宇航支支吾吾地︰「我……我……」

    我也鬆了口氣,還好他不是趙松。剛才在出腳的時候我就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這小子是趙松的話那我可算是倒霉大了,事業還沒開啟呢就夭折在搖籃裡了。不過幹我這行的,一般眼楮都賊精,莫宇航一臉的猥瑣相,根本不像個老大的樣子,所以我才敢一腳狠踹出去。不過我也想好了,如果這猥瑣男真是趙松,那就只能怪我運氣不好。

    現在看來,我的運氣蠻好的。

    我指著莫宇航說︰「你他媽憋的不行就出去嫖,別在這對我女朋友動手動腳的!」

    莫宇航恨恨地看著我,但他也知道打不過我,也只能恨恨地看著我了。

    領唱老師也知道咋回事了,不耐煩地說道︰「莫宇航,你都多少次了,不能手腳乾淨點?」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我都佔據了莫大的上風,可惜我心裡還是有點小小的不快,總覺得這事鬧的還不夠大,或許確實引起了趙松的注意,但明顯也沒有多大的注意。我還想和這小子好好打上一架,提升一下自己在外地藝術生裡的影響呢,結果這小子是個熊包。

    媽的,好運氣並沒光顧我太多啊,我微微嘆了口氣,並沒注意到上官婷奇怪的眼神。

    「宇航,怎麼回事?」就在這時,跑過來兩三個男生,圍到了莫宇航的身邊。

    我的眼楮一亮,這小子有幫手啊,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看幫手駕到,莫宇航也有了自信,一下蹦了起來,指著我說︰「他踹了我兩腳!」

    「媽的,你跟誰混的?」其中一個指著我凶巴巴問道。

    「你快走吧。」上官婷突然推了我一下。

    「你他媽別想走!」莫宇航使了個眼色,他的幾個朋友將我圍住,不過並沒急著動手,還在等我回答「你是跟誰混的」這個問題,看來也怕我的來頭不小。

    我拍了拍上官婷的腦袋,故作溫柔地說︰「沒事老婆,不用擔心我!」實際上快噁心死了,要不是為了演這場戲,哪個鬼會稱呼她為老婆啊,整個一面癱女!

    然後,我又對他們說︰「我是跟龐悅混的。」

    他們立刻大笑起來,外地藝術生裡也就那十幾個老大,他們肯定知道龐悅的名字,不過他們笑成這樣,也能說明龐悅確實混的夠臭。

    果然,其中一個說道︰「跟胖悅混的也敢這麼囂張?」三四個人便一起圍攻過來。

    上官婷著急地說︰「你能別逞英雄麼?趕緊走不行麼,你又不會打架!」還用手使勁推了我一把,不過就她那點小力氣哪能推得動我,反而被我給一把輕輕推開了。

    我笑眯眯說︰「老婆,靠邊等著!」

    說畢,一個人已經最先攻到,我一把抓住他的頭髮,一記又直又狠的炮拳打出去,登時將他揍的翻了個跟頭,鼻子裡也毫無意外地湧出了血。有個人一腳踢在我肚子上,反而被我一把抓住腳踝,接著使勁往後一拽,他的身體便摔倒在地,我趁機狠狠一腳踢在他肋骨上,疼的他頓時大叫起來,慘叫聲響徹整個音樂室。

    與此同時,我的脖子也被後面的人給勒住了,一個聲音在我後面大喊︰「快揍他!」

    莫宇航奔過來,一腳飛起踢在我腰上,把我和後面那人一起給踹倒了,這就是雙拳難敵四腳的威力,一個人再猛也總架不住群毆,不過就這幾個人還難不住我。我在摔倒的同時,已經翻身騎在後面那人身上,學著猴子那樣往他臉上連幹了好幾拳,這種連拳的弱點是力道一下比一下輕,不過也夠後面那人喝一壺的了,鼻子和嘴巴都冒出血來,啊啊啊的大叫。

    在我打他的同時,除了那個被我一腳踹到肋骨爬不起來的以外,墨子航和另外一個都圍在我身後踢著我的脊背。一看他們就不怎麼會打架,脊背肉厚啊,是全身上下最抗打的地方,我要是他們有這麼好的機會,肯定使勁往對方腦袋上招呼!干的身下這人沒有力氣了,我才翻身而起,先抓住其中一人狠狠往他肚子上捶了一拳,趁著他力氣盡失的時候,又用膝蓋骨狠狠撞了他幾下小腹,這小子立刻就跟面條似的癱倒在地了。

    與此同時,最後一個莫宇航還在使勁踢我脊背、踹我大腿,除了大腿有點疼外,脊背簡直一點事都沒有。我一回頭,莫宇航就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就往後面退了幾步。

    我嘿嘿一笑,一把抓住莫宇航的領子,不由分說地就甩了他兩記大耳光。

    「你他媽非禮我老婆,還想叫人打我?」我就算打架,也得站在道德制高點啊,旁人就算流傳我的事蹟,也會豎起大拇指說一聲這人是條漢子!

    我太瞭解這一套了,所以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有我的意義所在。

    莫宇航不禁打,被我兩個耳光就打蒙了,我再狠狠一拳擊出去,他便無力地栽倒在地。

    我環顧四周,莫宇航等人已經被我收拾光了,整個音樂室的人也都圍過來了。

    一挑四!這算是我出道以來最輝煌的戰績了!/span>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3
108 踫著個神經病老大

    我再走到滿臉驚詫的上官婷面前,語氣極盡之溫柔︰「老婆,你還好吧?」

    上官婷目光複雜,嘴巴張了張,但是沒有說話,周圍響起零星的叫好聲,還隱隱約約傳來幾個女生誇我好帥的聲音我發誓,絕對不是幻聽,真的有人誇我!

    我又接著說︰「老婆,你繼續練歌吧,我回美術室那邊啦!」又轉過頭,沖正往起爬的莫宇航他們惡狠狠說︰「再敢騷擾我老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裝酷耍狠完畢,便雙手插在褲兜慢悠悠往外走,臉上寫滿驕傲和意氣風發,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帥呆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有個小個子突然跟了過來︰「等等,我們老大叫你過去一趟。」

    「你們老大是誰?」我的心裡怦怦直跳。

    「趙松!」小個子陰沉一笑。

    「原來是松哥。」其實我猜到了,卻還是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心裡其實已經樂開了花,這一番努力沒有白費啊,我這麼能打,一挑四,肯定給趙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來吧。」小個子繼續陰笑,反而讓我有點蒙上陰影。

    我跟在小個子身後,又穿過大半個教室,走進一扇幽暗的側門,裡面黑洞洞的,只看見十幾個紅紅的菸頭上下飛舞,帶路的小個子說︰「松哥,人來了。」

    原來趙松在這,怪不得之前在教室裡沒找見他。我剛從外面進來,眼楮還不能適應這裡面的環境,也不知道誰是趙松,糊裡糊塗地叫了一聲︰「松哥,您找我?」

    一個菸頭朝我走過來或者說是一個人朝我走過來,直接一腳踹在我肚子上,其實我能扛住的,但還是裝作「哎呦」一聲坐倒在地,同時心裡飛速旋轉︰趙松為什麼打我?難道弄巧成拙了?趙松的聲音已經罵起來︰「你他媽是跟誰混的?」

    「龐悅。」我說。

    「胖悅沒告訴你不能在音樂室打架嗎?」

    「沒有。」我還真不知道這個規矩,怪不得音樂室裡氣氛這麼祥和。

    「去把胖悅給我叫來!」趙松大吼,像個更年期發作的婦女。

    小個子飛奔了出去,其他人都在勸趙松消消氣,我也坐在地上沒有起來,我知道規矩,站起來只會再挨揍。在等龐悅的幾分鐘裡,我的眼楮漸漸適應這裡面的環境,這裡好像是個更衣室,兩邊都是木架,上面堆滿衣裳,中間的過道非常狹窄,不到一米半的樣子,約莫十來個人擠在這裡,估計都是趙松的心腹。趙松靠在木架上,我也看清了他的長相,五官挺普通的一個學生,不過眉眼間充滿彪悍之氣,確實有點大混子的味道。

    能成為上百名外地藝術生的老大,肯定不是虛有其表。

    趙松好像不屑於和我說話,踹了我一腳後就沒再搭理我了,他要是知道他打的是曾經的一中老大,指不定心裡怎麼嘀咕呢得啦,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我是從零開始。我也乾脆壯慫,坐在低聲不言一聲。過了一會兒,龐悅就急匆匆地奔了進來。

    「松哥!」龐悅怯懦地叫了一聲。

    「操!」這就是趙松的回答。趙松往前奔了兩步,抓住龐悅的領子先扇了兩記耳光。

    「你手下剛才在音樂室打架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龐悅戰戰兢兢地回答,看樣子都快嚇尿了。

    「**的,連個手下也教不好。」趙松又狠狠踹了龐悅幾腳,龐悅防不住,一屁股朝我頭上坐過來,我趕緊往旁邊一挪地兒,他肥大的身子「撲通」一聲就坐我旁邊了。

    龐悅一扭頭,就看見我了,頓時大罵︰「原來是你,我操你個小雜碎,淨給我惹麻煩!」

    龐悅一拳頭砸過來,我趕緊用胳膊擋了一下,委屈地叫道︰「悅哥,不是我的錯啊!」

    我心裡想,還真是弄巧成拙啦,還想給趙松留下深刻印象,現在看來目的是達到了,結果留下的是臭名,媽的!我深知老大看不順眼一個手下的後果會如何淒慘,一邊擋著龐悅的攻擊一邊說︰「松哥,我是剛轉來的,才跟了悅哥沒幾天,他還沒來得及給我講規矩,我今天看見有人非禮我老婆,一時激動就上手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趙松問︰「胖悅,他說的是真的嗎?」

    龐悅趕緊回答︰「是真的,他才跟我沒幾天,平時也很少見到,所以沒來得及講規矩。」

    這個白痴,還得我先申辯,長一張嘴是干什麼吃的!

    趙松果然語氣稍緩,問我︰「你是新轉來的啊?」

    我知道機會來了,這個老大還算講道理。我從地上爬起來說︰「是……」

    「是」字還沒有落音,趙松又一腳將我踹倒。

    「新轉來的就能不守規矩嗎?!」他的嗓音又高亢起來,像一隻渾身汗毛豎起的公雞。

    當時我就頭皮一陣發麻操,踫上個精神有點問題的老大!這種老大也很常見,他們一般喜怒無常,前一秒還溫和謙恭,後一秒就雷霆大怒,根本摸不透他們心裡的真實想法!

    以前在一中,我們高一就就有個這樣的老大,是和我們一起打過九太子的其中之一,後來他也收了幾個小弟,我就親眼看過他是怎麼喜怒無常的,有次他讓一個兄弟去買煎餅果子,好像忘了給他放辣椒,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他就笑眯眯說︰「我讓你放辣椒咋沒放呀?」那兄弟說︰「對不起啊x哥,我給忘了,我再跑一趟吧。」他說︰「不用不用,多大個事呀你還跑一趟。來,你過來。」那兄弟走到他身前,他突然面色大變,將熱氣騰騰的煎餅果子整個蓋在那個兄弟的頭上,然後又一腳將他踹的飛了出去。當時我就在旁邊,還罵了他一句神經病,做他手下可算是倒霉催的,永遠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啥。

    這兩起事件雖不一樣,但主人公的本質是一樣的,就是喜歡把人當畜生一樣戲耍。我最煩和這種人打交道,你要打就打,整那麼多⼳蛾子幹啥?總覺得他們心理有點**,才會玩弄手裡的那點僅有的權力。就像古惑仔裡說的,跟個衰老大這輩子就完了。

    毫無疑問,趙松就是這樣的衰老大,跟他共事肯定會特別的累,稍不注意就會被他玩弄。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這次說什麼也不起來了,龐悅在旁邊罵我︰「你個傻逼,讓我跟著你倒霉!」我委屈地說︰「悅哥,有人**我老婆啊。」

    趙松在那狂風驟雨般罵著我倆,龐悅像狗一樣不斷點著頭認錯。罵了一會兒,趙松才說︰「剛你手下是和阿虎的手下打起來的,你把阿虎叫過來解決一下這事吧。」

    龐悅「啊」的一聲,露出害怕的表情來。阿虎是和龐悅平起平坐的老大,脾氣暴躁、五大三粗,平時沒少埋汰龐悅,有次還差點動手打了龐悅,所以龐悅特別怕他。而我卻心裡樂開了花,因為阿虎對我不錯,平時也很賣我面子,如果那些人是他的兄弟倒好辦了。

    龐悅支支吾吾地不願意去,眼看著趙松又要飛起一腳踹他,我趕緊說道︰「松哥,這事是我惹出來的,讓我去叫虎哥吧。」趙松一點頭,我就立刻飛奔出去,省的他又犯精神病,說些什麼「哪裡輪的著你」之類的怪話。

    返回美術室,遠遠地就看見莫宇航他們圍著阿虎,估計是正告狀呢。我立刻飛奔過去,莫宇航指著我說︰「虎哥,就是他!」阿虎也很驚訝︰「左飛,你和我兄弟打起來啦?」

    「虎哥,先不說這些,松哥讓你過去一趟呢。」

    「走。」

    往外走的時候,無意中一回頭,發現上官婷正緊張地看著我。

    我衝她擺擺手,意思是沒事。路上,我就把事情經過給阿虎說了一遍︰「虎哥真對不住,我不知道他們是你的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動手的。」

    「你道啥歉,這事你沒做錯,是莫宇航他們活該,他媽的光天化日之下**婦女,還想人多欺負人少,被人扁了也是該著!」我就喜歡阿虎這點,正氣凜然、明辨是非。

    我嘿嘿一笑︰「反正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虎哥你多擔待著點,隨後請你吃飯賠罪唄?」

    我態度挺好,阿虎也很受用,說︰「你小子可以啊,一個人打他們四個,就是我也沒有這樣的實力,看不出來你還挺能打的。」

    「哪兒啊,我也是偷襲在先,要不也沒那麼大能耐。」

    「你這事啊,我這邊好說,松哥那關不好過,因為他不讓在音樂室打架。」

    「為什麼?」

    阿虎左右看看,才悄聲說︰「松哥裝逼呢,他追的那個妞比較單純,說是不喜歡看見暴力事件,松哥為了顯範兒,就嚴禁有人在音樂室裡打架。我看禁了這麼久,那妞也沒答應和他好啊,我看松哥肯定是被耍了,那妞明顯把他當凱子玩呢,就跟褒姒哄騙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似的……對了,這話也就咱倆說說,你可別賣了我啊!」

    「肯定不會。」我喜滋滋的,阿虎肯和我說這些,說明他已經很信任我了。

    「那一會兒咋辦啊?」我又問他。

    「沒事,我把責任往龐悅身上推,松哥還是比較器重我的。」阿虎一臉得意。

    「虎哥,謝了。」我一笑,知道龐悅要倒霉了。

    說著,我們兩個已經穿過音樂室,走進了趙松他們所在的幽暗側門。/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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