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4649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87 廬山真面目

    坦白說,我對那面罩男子的身份做過一些揣測,他既然是來救喬木的,恐怕就是喬木的朋友或是至親。然而,木石的答案卻令我大吃一驚,他告訴我。那人就是倉天!

    倉天這個名字,我們已經再熟悉不過,知道他是華北地區的星將,曾經是周明的頂頭上司,後來和周明理念不合以至鬧掰;我們遭受的數次死亡打擊便是這個傢伙一直在暗中操縱,若不是周明保著我們,怕是我們早就死在這傢伙手上了。

    我們和這傢伙的仇,當真是一筆筆、一摞摞,數都數不清,遠可追溯到前三十年——王紅兵的仇,近的就在三個月前,玄苦大師的死和這傢伙也脫離不了關係。

    我們一直拼到今天,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將他擊敗。一來報仇雪恨,二來給周明爭一口氣;我們本來以為見到這傢伙的日子遙遙無期。誰想到竟然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怪不得他不肯殺我們,原來是這樣啊。他既然是來救喬木的,那喬木自然是他安排的了。

    我說既然很少有人知道他會大慈悲掌,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木石說,是周明告訴我的。

    我吃了一驚,說周明?

    木石說是的,自從你們被倉天所傷,周明就來了,一直等到現在,不過孫家很少有人知道罷了。然後木石便要帶我去見周明,來到孫家一個單獨的會客室,我終於見到了久違的周明。

    周明還是那副打扮,前面是白,後面是黑。就好像太極的兩種顏色。不過他的面色有些蒼白,之前聽阿晴說過,周明好像有傷在身。看到周明,我忍不住紅了眼眶,叫了一聲,明哥!

    周明點頭,將我引到座位上坐下。然後向我道歉,說他沒想到倉天竟然會現身,否則說什麼也會到現場的。我說沒事,那是我們學藝不精,怪不這明哥的。

    他說話的時候,輕咳了兩聲,摸出一張白手絹來摀住嘴,摘下來的時候上面便有一抹鮮紅的血。我趕緊表示關切,周明說沒事,已經快好了。我試探著問,說是倉天傷的您麼?

    周明說是,挨了他三掌,快半年了還沒好透。我說您的太極防禦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挨他三掌的?周明則說,我是故意挨的。我很吃驚,便問他為什麼?

    周明苦笑。說你們連續毀了他兩間基地,還殺了他門下那麼多人,他怎麼嚥得下這口氣?我便硬接了他三掌,算是扯平……

    我的鼻子一酸,說明哥……

    周明擺擺手,說好啦,是我把你們拖進這個坑的,不護著點你們怎麼能行?對了,你把之前的情況再和我說說,是誰救了你們的?

    我便憑藉記憶,把之前的情況複述了一遍,先是和喬木打,後來丁凡凡現身,再後來就是蒼天現身,重傷我們幾個,丁凡凡都差點死在他手上。

    再再後來,便出現一個耍醉拳的青年,穿的邋裡邋遢,但其實長得很好看,腰間始終掛著一個酒壺,倉天打了他好幾次都沒打著,就是他救了我們。

    說到這個青年,周明明顯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不停詢問我這個青年的具體長相。我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給他說,周明聽到後來,呼吸變得濃重,站起來在會客廳裡走來走去,口中不斷呢喃,說肯定是他,一定是他!上役匠才。

    在我們心中,周明一直都是成熟穩重的大哥形象,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那種,可是現在卻變得像個小孩一樣激動。我忍不住問,明哥是誰?

    周明告訴我,是他少年時候的一個結拜兄弟,自他入了星火之後,便和這個兄弟失去聯繫了。這些年來,他幾乎跑遍山西每個角落,卻始終尋不到這位兄弟,沒想到卻被我們遇上了。

    說完,周明還感慨︰「年少的時候,我就沒他打架厲害,沒想到現在還是趕不上他!」

    我也激動起來,說明哥,倘若你倆聯手,是不是就能擊敗倉天?周明笑了,說或許都不用我,我這位兄弟都能搞得定他!我說那太好了,那人可能還在杏花溝附近,明哥現在去找或許還來得及。

    周明點頭,又關照了我一些事情,方才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三天之後,猴子和黃傑、鄭午相繼醒來。猴子得知周明來過,又走了,急得直跺腳,說自己昏的真不是時候,就這麼錯過了和偶像見面的機會。我把周明那位結拜兄弟的事情說了,猴子點頭,說那就是張宇傑了,我家資料庫裡有記載的。

    周明有三個結拜兄弟,張宇傑排行老三,也是和周明同甘共苦最多的一個兄弟。周明加入星火之後,張宇傑組建天狼幫,勢力遍佈新香,可惜不知什麼原因,不到一年,他竟然自行解散幫會,從此消失。

    張宇傑。

    我細細念叨著這個名字,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形象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和那個邋裡邋遢的醉酒青年還真是一點都不搭。

    說完了張宇傑,我這才問起猴子,榮老、喬木、倉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是怎麼扯到一起去的,倉天難道連榮老都支使的動?猴子說呸,倉天給榮老提鞋都不配,不過在這件事裡,榮老確實被倉天當槍使了。

    猴子告訴我們,榮老身邊有個叫蠻牛的貼身保鏢,被倉天買通了,在榮老面前嚼了舌根,將我們和韓幽幽之間的關係添油加醋了一番。而關鍵是,蠻牛一開始並未細述我們幾人的身份,榮老只以為是些小角色,便隨手一揮,說殺了吧。結果越往後,才發現事情越大,然而榮老已經騎虎難下,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說什麼也要把我們給整死。

    蠻牛就推薦了青海七雄,而這青海七雄就是倉天向華西的星將「借」來的人。從倉天借人,再到倉天后來親自現身,都說明一件事情——他已經黔驢技窮了,面對日益壯大的我們,他卻逐漸式微,連人都找不出來了。

    這件事,周明早知道,前後一直在疏通關係,還找了魏老——我們猜的沒錯,主管星火這塊的就是魏老。這場大戰,可炸出來不少的人,風大帥就不說了,陰錯陽差的成了我的結拜大哥;然後就是倉天,我們終於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雖然他還戴著個鐵面罩;最後就是張宇傑,周明這些年來苦苦尋找的人。

    周明在京城的時候,猴子卻去了廣東,所以雖然用盡手段,卻還是遲了好幾天才見到周明。在周明和魏老的努力下,榮老終於同意放我們一馬,不過條件就是讓我們和青海七雄血拼一場。

    再後來的事,大家也就都知道了,屏蔽杏花溝所有信號的自然也是喬木,一切目的都是為了誅殺我們幾個。本來十拿九穩的事,倉天也是算盡心思,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中間卻發生了那麼多事,行刑便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了下來,一直拖到猴子和龍大帥來臨……

    這就是命不該絕,不該死的人,怎麼都不會死的。

    我告訴猴子,說周明是為了我們才硬挨了倉天三掌,猴子自然感動不已,說我們絕不能辜負明哥的期望,必須早日拿下京城,和倉天決一死戰!

    榮老的危機已經消除,甭管他心裡還有沒有氣,有魏老給我們扛著,他肯定是無話可說了,所以我們也能放心地繼續前行。而且,我們現在還有了龍大帥和風大帥做靠山,前方更是一路平坦。

    在前半年裡,我們依次拿下同州、常平和景山,現在就剩海店、潮陽和風台了。海店和朝陽暫時不說,那是京城的核心地帶,在那邊混跡的也都是些實權人物,正兒八經玩弄權勢的地方,我們現在雖然靠山也有不少,也夠硬氣,但總的來說還是羽翼未豐,要先拿下風台,再行商議。

    寒假的這一個月,我們的主要任務就是養傷和修煉。我本身就受傷不重,又有自身真氣療傷,比猴子他們恢復的快得多了,他們還在床上輸氧的時候,我已經能領著王瑤到處跑了,氣得他們天天罵我。

    他們越是罵我,我就越是在他們面前跑、跳。

    呵,我就是這麼賤。

    修煉的時候,我就去找趙青山討教一些纏龍手的經驗。他這人雖然脾氣出了名的臭,但是他岔氣的傷是我給他療好的,他自然對我要不一樣些,教我的時候也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令我進展飛速。

    過年的時候,我和王瑤回到東城,我爸也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危機解除,我爸的工作也恢復了),回家過年,照舊還是我們兩家一起。

    王紅兵又喝多了,摟著我的肩膀叫我老弟,說我把閨女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對她呀。我也喝多了,說放心吧老哥,你閨女就是我閨女。氣得王瑤直踩我腳。

    就在一家人其樂融融過年的時候,門鈴卻按響了。

    除夕夜的,是誰來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88 除夕驚魂夜

    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房間裡詭異的安靜,只有門鈴聲兀自響起,而且按的很急,丁零丁零丁零……這些年來,我們得罪了太多的人,實在防不住哪個過年也要上門尋仇。我沖王瑤使了個眼色。我們二人便一左一右地悄聲潛向門口,而我爸則跑到衣架下面,將他的佩槍都拿出來了。

    王紅兵也舉了個菸灰缸,虎視眈眈地看著門口,唯有我媽膽顫心驚地坐在沙發上。我奔到門前,通過貓眼往外看了看,然後沖王瑤說,是個女的。王瑤急了,說是不是你在哪欠下的風流債,讓人家找上門來了?

    我說你想哪去了,便一擰門把手,把門拉了開來,果然進來一個女的。一張臉紅紅的,接著又進來一個男的。笑嘻嘻道︰「我說家裡怎麼沒人,原來都在這吶。」

    王瑤也傻眼了︰「哥?」然後又看向女生,不太自然地叫︰「嫂,嫂子。」

    女生輕輕應了一聲,其他人還處在一臉茫然的狀態,王厲已經搭住了女生的肩膀,沖屋中眾人說道︰「給大家介紹一下哈,這是我女朋友,甦晨。」

    一點沒錯,進來的正是王厲和甦晨,大過年的,他倆竟然來了!王紅兵一拍大腿,說好你個狗日的,不聲不響地找了個兒媳婦回來!我也樂了。王厲總算是把甦晨搞定了,不容易啊,這都多長時間了!

    王厲說爸,你拿個菸灰缸幹嘛?

    王紅兵趕緊把菸灰缸放下,說沒事,我剛倒垃圾來著。

    甦晨臉紅紅的,說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我媽說不打擾、不打擾,不就添兩雙筷子嘛。便把二人迎了進來,大家紛紛就坐,這回兩家人可到齊了,王紅兵也比之前更加開心,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甦晨,一臉美滋滋的。尤其是得知甦晨在龍理當老師之後,那就更美了,他本來是催我和王瑤結婚的,現在又開始催王厲和甦晨結婚了,我總算是逃過一劫。

    多了兩個人,氣氛就更熱鬧了,到12點的時候,我和王厲奉命去樓下放鞭。趁著放鞭的空檔,我和王厲攀談。說厲哥你可以啊,什麼時候搞定甦晨老師的?

    王厲一臉得意︰「說出來你都不信,甦晨是今天才答應我的,而且還主動要來給我爸拜年。哈哈,我的春天總算是來了,以後我王厲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們誰也不能看不起我。」

    我的心裡卻一個咯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對勁。

    放完鞭到了樓上,我媽已經先去睡了,我爸和王紅兵坐在沙發上喝酒。王厲把甦晨拉到一邊說話,時不時地還想摸摸她小手,但是甦晨卻始終躲躲閃閃的,王厲只當她是害羞,也沒當真。

    而我卻越來越覺得不對,便悄悄把事情和王瑤說了。王瑤看著我,說你是什麼意思,甦晨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師,不會想害咱們吧?我說甦晨是個好女孩,這個沒得說,但就怕有人脅迫她做些事情……尤其是星火,那可真是無孔不入,咱們不得不防啊。

    其實仔細想想,我這也是職業病,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瞅誰都覺得不大對勁。哪怕就是我媽,只要她行為反常,我也要懷疑上一下的——不過一般沒事,在東城這個地方,我早就暗中佈置下人保護我媽了。

    但甦晨實在奇怪,今天答應王厲,還主動過來拜年,實在不像她的性格。有了提防之後,我越看甦晨越覺得不對,總覺得她眉眼之間又揮散不去的憂愁和焦慮。

    過了一會兒,我爸和王紅兵喝的沒下酒菜了,便喊王瑤去弄點豬頭肉過來。甦晨立刻跳起來,說我去吧,王厲把她按下去,說你是客人,不用你去。甦晨卻不依,執意要去,王厲還想跟著,甦晨卻把他推了出來。王厲出來以後還誇誇其談,說看見沒,咱找的女朋友多賢惠!

    而我和王瑤對視一眼,現在王瑤和我一樣開始懷疑甦晨了。

    我沖王瑤使了個眼色,便不動聲色地朝著廚房走去。我走路很輕,一點聲音都沒發出,這對練家子來說非常容易。進了廚房,便看到甦晨背對著我,面對櫥櫃地不知做些什麼。

    我走到她背後,看到她正將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倒進豬頭肉裡,然後用筷子輕輕地攪拌。她應該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一雙手抖動個不停,粉末還撒出來一些。

    我輕輕地嘆了口氣。

    「啊……」甦晨嚇了一跳,筷子都摔到地上了。

    「怎麼回事?!」像狗一樣機靈的王厲立刻竄了進來,怒氣衝衝地衝我說道︰「左飛,你幹什麼!」他一喊,把其他人也引過來了,王瑤、我爸和王紅兵都站在門口一臉迷茫。上役狀血。

    甦晨退到角落,驚慌失措地看著我們,渾身抖動個不停。

    「左飛,你對她做了什麼!」王厲怒氣衝衝,擼了袖子就朝我走來,而王瑤攔住了他,說哥,你別著急,聽聽左飛怎麼說。

    我看向甦晨,說甦晨老師,這麼長時間了,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了、做什麼的了。如果你有難處,請一定要和我們說,我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好麼?

    甦晨蹲下身去,用手摀住臉嗚嗚哭了起來。

    王厲終於覺察出不對勁了,立刻衝過去蹲下來問甦晨,到底怎麼回事?甦晨卻不說話,仍舊嗚嗚嗚地哭著,像個無助的小孩。王紅兵嘆了口氣,說我就說嘛,我這混蛋兒子,哪裡有可能會找到這麼好的女朋友……

    王瑤也走過去,將她哥哥拉了開來,然後握住甦晨的手,說甦晨老師,在整個山西,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事,你有難處就和我們說吧。

    甦晨的哭聲漸漸減小,王瑤抬起頭來衝我們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和甦晨老師好好談談。」

    我們幾人便走了出來,在客廳沙發上等著。

    王厲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臉蔫蔫的模樣,王紅兵就罵他沒出息。在焦急的等待中,王瑤終於出來了,神色嚴肅地說道︰「甦晨的父母被綁架了,對方要求甦晨混進咱們家來,給咱們下藥……」

    我立刻問道︰「對方是誰?」

    王瑤說不知道,對方讓甦晨下藥之後就不用管了,離開就行。

    我點頭,說明白了,看來對方今天晚上就要來偷襲咱們。甦晨也走了出來,滿臉淚痕地說對不起、對不起……王厲撲過去,說這不怪你,都是因為我們……唉!

    王厲這話說的沒錯,這些年來,做我們的朋友就沒好下場,對方也是覺得甦晨可以利用,才在甦晨身上下功夫的。對方起碼很瞭解我們,才知道過年的時候是我們兩家在一起過,好一網打盡……

    好狠的心,連年都不讓我們安穩的過!

    「出了什麼事?」我媽一臉惺忪地從臥室走了出來,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們。

    「沒事沒事……你接著睡。」我爸把我媽重新推進臥室,然後扭頭衝我們說道︰「對方恐怕今晚就會過來,我立刻叫人埋伏起來,對他實行抓捕!」

    我說不要了,還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不好打草驚蛇。有我和王瑤在這,應該出不了大亂子。大家將計就計,等他自投羅網,這樣才能救出甦晨的父母。

    我爸看著我,點了點頭,說你決定吧。

    不知不覺,我已經成了家裡的主心骨。

    我做了一番簡單的安排,然後便通知甦晨可以離開了。我讓甦晨下樓之後往右拐,從小區南門出去,會有人暗中保護她的。甦晨聽明白了,便離開了我們的家。

    而我們則假裝昏迷,一個個倒在沙發上或是地上。

    我躺在地上,頭正對著門口,確保可以在對方進來之後第一眼看到。我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來,所以一直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惕。不一會兒,便有呼嚕聲響了起來。

    是王紅兵在打呼嚕。

    我天,我這個岳父的心也太大了,這時候也能真的睡著。

    我後面便是王瑤,不知過了多久,王瑤便在我背上寫字,說有腳步聲了。我心裡一 ,心想王瑤現在比我的耳力還好了?我靜下心來傾聽,果然聽到一陣微弱的腳步聲正在上樓。

    很輕、很輕,是一個人。

    這說明對方足夠小心,百分百正是我們的目標;而從腳步聲來看,對方應該不是個練家子,最起碼比起我們來要差得遠。這麼一想,我也鬆了口氣,起碼我們是安全的。

    不到一會兒,那人便來到門口,用什麼東西在捅著我家的鎖,嘰咕咕、嘰咕咕,手段實在太爛,半天都沒打開,我都想跳起來去替他開門了。

    過了約莫五六分鐘的樣子,我家的門終於開了。

    而那傢伙也足夠狡猾,竟然在門口等了半天,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方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這裡要感謝王瑤她爸了,得虧她爸是真睡著了,呼嚕聲特別的真實,才讓對方放下心來。

    我閉著眼楮,聽著對方一點點走進來,一直到我跟前方才停下。接著,我便聽到一陣破空之聲,顯然是對方持了刀子朝我捅來,我一把抓住刀子,然後一躍而起。對方「啊」了一聲,顯然極為吃驚。

    而我看到對方的模樣,更是大吃一驚……

    「是你?!」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89 重新聚首

    這個世界有著許多奇妙的緣分,經常兜兜轉轉,發現又回到了原地,尤其是遇到很久都不曾見過的人時,更會產生這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當我發現面前持刀這人是大貓的時候,恍惚間竟然以為自己回到了東城一中。回到了那個夢開始的起點,和九太子爭鬥不休、暴打長毛男、狠揍刑秋的年代。

    沒錯,悄悄潛入我家,試圖襲擊我們的就是大貓,九太子曾經的老大,也是我們道路上的第一個對手。我們當初全面殲滅九太子後,大貓就失蹤了,因為他曾經對王瑤做過的事,王厲還放出話來,說要把他整死,自那以後,他就嚇得再沒有出現過。

    後來我們初遇星火,夜半睡夢之中。有人潛入我的房間,寫下「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爾等宵小,違我者死」這十六個字。後來一查,大貓竟然是始作俑者。

    這是大貓最後一次現身,我們知道他加入了星火,從那之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可是萬萬沒想到,他在今天夜裡又出現了,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大貓的樣子沒怎麼變,不過看著成熟許多,不似以前那麼飛揚跋扈了,面色中多了幾分沉穩的氣勢。大貓見我突然醒來,頓時愣在當場,而我看到對方的模樣。也愣住了。

    身後「呼」的撲過一道身影,王厲已經奔了出去,狠狠一腳把大貓踹倒,緊接著一頓砰砰啪啪的王八拳。大貓在王厲面前完全不是對手,從頭到尾都只有挨打的份兒,被打的翻過來又倒過去,渾身上下佈滿腳印不說。一張臉也變得鼻青臉腫、血跡斑斑,很快就奄奄一息了。

    王厲絕對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這件事我在四年前就已經知道了。四年前的仇,他一直記到現在,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哪裡能輕易放過?眼瞅著大貓就要被他給打死了,我趕緊上前攔住了他,說厲哥,你別著急,咱們還得問問是怎麼回事。上嗎聖巴。

    王厲這才停手,默默走到一邊去了,意思是全權交給我處理。

    我便蹲下身去,抓著大貓的衣領,說︰「來,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好一句謊也不要撒。你既然做出這樣的事,應該對我們也有些瞭解,知道我們現在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大貓慌了,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全都說……

    大貓承認,甦晨的父母就是他綁架的,因為他琢磨來琢磨去,發現只有這個女生可以利用,所以便做出了這樣的事。我便問他,說你不是加入星火了麼,星火沒教你不能再對我們幾個動手?

    大貓哭喪著臉,說哪兒呀,根本不是這樣。他告訴我們他是曾經加入星火不假,可是隨著我們連續搗毀西城和龍城的星火基地,山西這邊的星火組織架構已經全線崩潰,完全發揮不出什麼作用了。

    當年大貓加入星火,就是想著背靠這座大山,然後借助星火的力量幹掉我們,結果後來始終碌碌無為,反而看著我們越走越遠,一急之下便退出星火組織,另謀出路……

    大貓隱忍多年,並且偷偷召回了以前的兄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正大光明地報仇。當我們已經跑到京城叱 風雲的時候,大貓他們還在東城這個地方晃悠,他們早都不上學了,成天吊兒郎當的混,沒少幹缺德事,卻一直混的不溫不火。

    他們認為,就是當年被我們打垮之後,元氣一直未能恢復,所以才有今天的慘況。只有來一次反殺,方能拿回當年的輝煌和氣勢,所以才決定鋌而走險,幹上一票大的,好再次揚名東城。

    眼瞅著實力差距越來越大,大貓只好另闢蹊徑,便把甦晨的父母綁架了來,來個破釜沉舟,一舉幹掉我們全家。

    這麼多年,大貓的實力沒見有漲,心腸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歹毒,就喜歡用這些陰損的招兒。再逼問甦晨父母的下落,大貓也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都招供了出來,說在某某地方,有十來個人看守,其中有刑秋,也有長毛男……

    看大貓的神情,我知道他沒有撒謊,他也沒有那個膽子撒謊。我手一伸,就準備了結他的性命,但是我爸攔住了我,說在他面前就別殺人了,他好歹也是公職人員,由他把這些人抓回去吧。

    我說好。

    我爸又要叫人去抓刑秋等人,我說別了,就讓人家好好過一回年吧,我和厲哥去抓他們回來,然後再全部都交給你。我爸相信我的實力,說好,然後讓我小心。

    我便叫了王厲和我一起走,王瑤也想一起去,我說你別去了,在家陪著爸媽。自始至終,王紅兵都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呼嚕聲打的震天響,我這岳父也是逆天了。

    看著我爸綁了大貓,又有王瑤坐鎮,我並不擔心,便和王厲一起出了門。此時已經凌晨兩三點了,大街上沒有什麼人在,只有零星的幾下炮聲,大部分人已經進入夢鄉。

    我開了王瑤的奧迪,載著王厲朝目的地而去。路上,我給甦晨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現在的情況,讓她暫且安心,救出她父母后,會第一時間通知她,甦晨自然感激不盡。

    一路上,王厲沉默寡言,很不像他往日的風格。我說厲哥,你這是怎麼回事,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王厲說啊,沒事啊,我好的很,便坐直了,抖擻精神。

    其實我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好不容易以為搞定甦晨了,結果卻是這個樣子,怎能讓他不煩惱呢?我說厲哥,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搞不定甦晨老師麼?王厲問我為什麼?

    我說,你不懂女人心啊!

    王厲來了精神,說老弟,這方面你確實拿手,以前我以為這世上沒人能搞定我妹妹,偏偏你就做到了,我實在太佩服你了,你教教我唄?

    這還是王厲人生中第一次向我請教事情,我心裡那個得意啊,不由得賣起了關子,說厲哥,這女人啊,都是感性的動物,你要想打動對方,就一定要讓對方感動,做別人所不能做,行別人所不能行。

    王厲說,你能不能直白一點,我聽糊塗了。

    我說簡單,甦晨的父母被綁架了,別人救不出來,唯有你能救出來,她能不對你傾心?到時候你再受點傷什麼的,讓她同情你一下,照顧你幾天,那感情噌噌的升溫啊!

    這麼一說,王厲的精神頭就更足了,說好好好,咱們趕緊去!

    車子開的飛快,終於來到東街某便利店的門口。大過年的,便利店早關門了,唯有二樓的燈還亮著,根據大貓的線報,他的人和甦晨的父母,都在這個二樓。

    站在樓下,就能聽到樓上吵吵嚷嚷的,似乎正在打牌。

    我和王厲擔心打草驚蛇,所以沒走正門,而且順著牆面爬了上去。以我倆的實力來說,這實在再簡單不過。爬到二樓,我們透過窗戶往裡看,這是一個佈置簡單的房間,只有幾張床和一台電視機,電視開著,但是沒影,都是雪花。角落還擱著幾個暖壺,這就是房間裡的全部配備了。

    房間裡有十來個人,正圍著一張桌子打牌,每個人的前面都有厚厚一摞的錢,果然有刑秋和長毛男,以及以前的九太子諸人,也有幾個生面孔,估計是大貓新招的兄弟。

    角落裡,坐著一對中年夫婦,各自都被綁著手腳,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自然就是甦晨的父母了。

    大貓走了這麼久,刑秋他們也沒表示一下關心,仍舊梗著脖子賭博,一個個都紅了眼。吃喝嫖賭抽,果然是男人千百年來的最愛。就這麼點人,我們當然不放在眼裡,王厲當即就要衝破玻璃進去,我卻拉了他一下,然後指了指房間裡面。

    王厲定楮一看,這才發現有幾個人的腰上還挎著槍——嘿,幾年不見,這幫小傢伙能耐了,都開始玩槍了啊。當然,他們有槍,我們也未必怕了,我只是提醒王厲要小心而已。

    站在玻璃外面,我沖王厲打手勢,三、二、一……

    我們二人同時踹破玻璃,隨著一聲「嘩啦」的聲音,我們二人同時紮了進去。屋中眾人都驚呆了,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和王厲就地一滾,已經滾到他們桌下,各自從對方身上摸了一把槍下來,然後便站起身來指著他們,說不許動。

    對方就一個都不敢動了。

    整個過程連十秒都沒持續,這身手堪比邦德007了。除了手槍的威懾之外,他們也認出了我和王厲,我也就算了,他們可能沒有太大感覺。而王厲,在他們心裡可是凶神一般的存在,哪個敢動彈一下?

    我和王厲連手都沒動,他們便全部繳械投降。我把甦晨父母放了,然後安排人過來接走二人,去和甦晨匯合。一切都搞定之後,王厲卻顯焦急,說我沒有受傷,怎麼讓甦晨照顧我啊?

    我還沒有說話,王厲便說有辦法了!便拿起桌上一個水杯,狠狠朝自己頭上砸去。

    啪嚓。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90 東洋櫻花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玻璃渣子濺了一地,鮮血順著王厲的額頭流下,淌過他的眼楮和鼻子,再配合他的長相。活脫脫地像個地獄出來的惡鬼。然而我卻笑了,笑得很開心,以前的王厲狠辣無情,現在終於多了幾分煙火氣味。

    愛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啊。

    看我發笑,王厲更著急了,說怎麼回事,是不是還不夠真?說著,他又拿起個玻璃杯子,作勢還要往自己額頭上砸。我趕緊攔住他。說夠了厲哥,完全可以了。叼休找劃。

    其實我想告訴他,其實你不用這樣的,可以讓醫生包一些假的繃帶,再開一份假的病歷,已經足夠瞞過甦晨了,但是他下手實在太快。

    第二天,我爸安排當地警方把大貓等一干人帶走了。甦晨和她的父母也專程到醫院來感謝我和王厲。之所以在醫院,是因為王厲受的傷很重。除了額頭上包了一圈繃帶以外。胳膊和腿也打了石膏,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

    我著重向甦晨表示了一下王厲昨晚的英勇行徑,甦晨果然非常感動,趴在床前流著眼淚,不停向王厲說著對不起。王厲搖搖頭。艱難地抬起手來,擦拭掉甦晨臉上的淚,虛弱地說︰「這點傷不算什麼……」

    甦晨哭的更凶。

    正在二人感情升溫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一腳踹開,王紅兵氣勢沖沖地走了進來,指著王厲就開始罵,說你個小兔崽子,對付一幫窩囊廢也能受這麼重的傷,你他媽才是最大的窩囊廢呀,你看看人家左飛,怎麼就一點事都沒有?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生出你這麼個沒種的玩意兒……

    王紅兵罵的實在太難聽了,根本都勸不住。最後,他撲到床邊,一腳就把王厲踹下了床,讓王厲自個跳樓了斷了吧。王厲一開始還忍著,後來實在忍不住了,把胳膊和腿上的石膏全部打碎,力圖給他爹證明其實自己根本沒傷,旁邊的甦晨自然一臉驚愕……

    我嘆了口氣,心想叔啊,你兒子要是孤獨一生,全是你給造的孽啊……

    不過還好,事後甦晨得知全部真相之後,也是笑出了眼淚,不僅沒有一點怪罪王厲,反而對王厲更好了。大年初一的這天,甦晨便和父母回了龍城,王厲也眼巴巴地跟過去了。

    王紅兵嘆口氣道︰「兒大不中留啊。」

    剛過完年,我爸便先回龍城工作去了,我媽自然也一路相隨。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王瑤好好膩了一陣子,我們之前不是在老頂山下買了一棟小別墅嗎?現在已經竣工,鑰匙也拿到手了,準備等開春後裝修,這些就都是王瑤的事了。

    這個寒假,我也沒有回老家,因為斌子又到津城去了,我一個人回去也沒意思,只和初中那幾個朋友通了一下電話。不過沒聯繫到小欣,聽人說她已經消失很久了,不知又傍上哪個大款。

    快開學的時候,我便辭別王瑤,回到了龍城。臨走之前,我再三關照王瑤,倘若有岔氣的現象,一定要提前告訴我。

    接著,我便來到孫家,猴子他們才能下床自如行走,基本上還是廢人一個,我又很得意地在他們面前又跑又跳,還耍了一套纏龍手給他們看,氣得他們連飯都吃不下。

    丁凡凡就比他們強多了,身體早已恢復完全,在孫家大吃大喝了幾天,要了一筆盤纏之後就又去雲遊四海了。你說他這麼高級別的一個高手,成天還為吃喝發愁,住在孫家多好?反正孫家本來就養著一大票閒人,但丁凡凡就是不肯,這就叫人各有志。

    除了山西王外,沒人能調用他,就是猴子,也得用酥肉湯賄賂他。

    雖然猴子他們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但是該赴京還是要赴京的,大家都是有敬業精神的人,只是我的擔子自然要更重一些。拿下風台嘛,我還是有信心的,我們現在已經手握三個城區,還拿不下區區一個風台?不是我吹牛逼,估摸著也就一個月的事。

    臨行前一天,我們已經打包好行李,準備第二天就出發。

    讓我們意外的是,周明竟然又來了。周明來的比較瀟灑,孫家的防禦系統於他來說如同無物當時我們正在房間裡聽馬傑分析風台的局勢,周明就這麼推門進來,然後和我們問了聲好。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猴子,猴子跳了起來跑去迎接,然而他的傷勢還沒好透,一邊跑一邊疼的叫喚︰「喲,明哥……呦……你來了……呦呦……」知道的知道他是受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唱RAP吶。

    我們也站起來向周明問好,周明詢問我們的傷勢如何,他們都說還好、可以,唯有我說我已經完全恢復了。周明過來挨個檢查了他們的傷,眉頭忍不住緊鎖起來,說以你們的實力,硬挨倉天一記大慈悲掌確實有些難了,就是我,還有我那結拜兄弟,都不敢硬接的。你們傷成這樣,還是暫時不要到京城去了,等傷養好了再說。

    我們都說沒事,肯定是要去的。猴子說道︰「放心吧明哥,我們到京城之後,也會繼續養傷,大部分事情交給左飛處理就行。」

    周明便看向我,問我行不行?

    我說行的,明哥。

    周明便點頭,說那好,你們要照顧好自己。到了此時,猴子才問周明,這次過來有什麼事?周明正色起來,說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和你們屢屢做對的那些東洋人?

    我們當然記得,從上野老師到後來的柴田、小島等人,都給我們造成過極大的困擾。尤其是我的尚海之行,佐木差點沒整死我,現在仍心有餘悸。

    周明告訴我們,他查出這群東洋人是從哪裡來的了。

    他們來自東洋一個名為「櫻花」的暗殺組織,所作所為和我國的星火差不多,都是為政府效力的當然,這種組織哪個國家都有,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星火從未和櫻花有過來往,倉天竟然能調用他們的人過來對付我們,實在是令人生疑。

    周明已將此事匯報給魏老,魏老則安排周明繼續追查下去,看看倉天背地裡到底在搞什麼鬼。上次我抓的那個叫做松本的活口是個小人物,也問不出來個什麼,所以事情到現在還沒進展。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殺了櫻花那麼多人,櫻花肯定不會放過我們,還會持續不斷地派人過來,所以特地過來提醒我們,讓我們一定要小心。

    猴子激動萬分,說放心吧明哥,我們一定會小心的。

    我也不知道猴子在激動什麼,反正猴子只要見了周明就激動,比見了他老婆都激動。要是周明想和他搞基,估計他也不會拒絕。說完這事,周明便要起身告辭,說他不能在華北停留太久,否則會被倉天發覺。

    我們正要起身相送,周小溪正好過來送茶,說是剛取了叮咚泉的水,泡了一壺龍井給我們。她看周明也在,便要周明也品一品。周明盛情難卻,便又坐下來喝茶。

    茶自然是好茶,水也是好水,尤其是大冬天的,叮咚泉更是極為難得,周明喝了一口,便讚不絕口。周明看著周小溪的肚子,說幾個月啦?周小溪臉紅紅的,說六個半月了。

    周明點頭,說好啊,開春就能生了,肯定長得壯實。

    猴子這不要臉的,還順著桿子往上爬,央求周明給起個名字。周明微一沉吟,說看過男女了嗎?猴子說沒有,男女都好。周明便說,既然預產期是在四月,那就叫做四月吧。

    這名字起的忒有趣,竟然是幾月生的就叫幾月,不過猴子依舊很高興,說四月好,四月好,男女都能用。就這樣,猴子他孩兒的名兒便定了下來。

    周明品完了茶,便要離開。

    猴子他們有傷在身,連路都走不了幾步,自然是我去送。我一直將周明送到孫家的大門外面,才想起來一件事情,問他︰「您那個兄弟,找到了嗎?」

    周明神色一黯,說還沒有找到,我那兄弟,可能是在躲著我。

    我有些訝異,說為什麼?

    周明呼了口氣,抬頭看著漫天繁星,說當年我是假死,其實是為了加入星火,方能保住身邊家人和朋友的性命。這件事,沒有一個人知道,連我那位兄弟都不知道……後來我在星火之中漸漸有了一些名氣,他應該也有所耳聞,可能是對我很失望吧,所以才躲著不肯見我。

    我說怎麼會呢,你們一同經歷過那麼多的風雨,是打斷骨頭都連著筋的兄弟,他怎麼會故意躲著你不見?一定是其中有什麼誤會,見了面說開也就好了。

    周明說,希望如此吧。

    說完,周明便拍拍我的肩膀,說你們幾人一定要吸取我的教訓,有什麼話都攤開了說,千萬別故意藏著掖著。只要兄弟齊心,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我點點頭,說明哥,我記住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響動,周明立刻回過頭去,目光如電︰「誰?!」

    撫琴的人 說︰節假小劇場完畢,總算把大貓那個坑給填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91 十八個結拜兄弟

    猴子家的莊園建在山腳之下,大門外面是一片茂盛的林子,中間有一條四車道的馬路從中穿過。 那聲響動,便是從左側林子十多米外傳過來的,隨著周明一聲喝問,那邊便有個黑色的物體一閃而出。朝著更深處的密林鑽去。

    看那身形,必然是個活人,竟然藏在暗處偷聽我和周明說話,豈能饒他?

    我們二人同時腳尖一彈,便鑽進密林,朝著那人追了過去。那人跑的極快,只有颼颼颼的聲音不斷傳來,憑我和周明的腳力竟然追他不上。那人跑的越來越快,周明也跑的越來越快,不一會兒就甩脫了我數個身位。上役溝亡。

    「左飛,你回去吧,我去追他。」周明的聲音隨著他的身影一起消失。

    「……」我停住了腳步。

    實力差就是這樣,連追人的資本都沒有。真是欲哭無淚。不過以周明的實力,不說到底能不能追上那人。起碼沒人能傷的著他,所以我便回去了。回去把情況一說,猴子立刻安排下人在林子之中檢索,一夜過去也沒什麼發現。

    第二天,我們便啟程前往京城,因為猴子他們幾人的傷都還沒好,個個都疼得哎呦哎呦,猴子竟然下了血本,動用了他家的私人小型客機,運輸我們前往京城。

    當然,猴子也不是白白拉我們的,強行收了我們每人兩萬塊錢油錢。簡直沒見過他這種人。去京城是長途。要申請航線(其實短途也要申請。之前都是亂飛,這是我們的地盤),不過這對孫家來說並不是問題。

    臨走的時候,甦憶、阿花、阿麗絲,以及挺著大肚子的周小溪來送我們,一個個都是淚眼婆娑的模樣。因為王瑤不在(因為柳依娜的緣故,王瑤儘量不來孫家),所以我便可勁兒嘲笑他們。

    到了京城之後,我們第一件事先到學校報導,別看我們現在根本不學習,對這玩意兒卻是相當重視。報導完畢,他們馬上回了宿舍,一個個躺在床上裝孫子,說不行啦,夭壽啦,起不來啦,然後把所有事務都交給了我。

    我哭笑不得,說你們上京城幹嘛來了,還不如在家養膘。

    他們都有傷在身,事情自然落在我一個人身上,我先聯繫了張火火、龍公子和眼鏡蛇,告訴他們做好準備,未來的日子裡要跟風台死磕了。風台如今也是一番亂象,各省的人群雄並起,不過其中有個叫狂龍的,勢力最大、威望也最高。

    風台狂龍,我們之前和他打過交道,景山的老威曾經拉攏過他,一起對我們宣戰。不過在我們展露出強勁的手腕之後,狂龍立刻慫了,主動向我們道歉,說是受了老威的蠱惑,希望我們能原諒他。

    從這件事上來看,狂龍這名字雖然起的狂,但其實也不怎麼狂,甚至說得上是慫。他和老威關係很好,所以一開始才站在老威那邊,可是後來知道惹不起我們,眼睜睜看著老威被我們幹掉,連個屁都沒有放過。

    這樣的人,你說他慫不慫?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放心地讓猴子他們休養,由我一個人來對付他就夠了,要是連個狂龍都收拾不了,那我也不用出來混了。不過自信歸自信,還是要提起十二分的自信,根據馬傑的線報,狂龍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練了一身的硬氣功,據說刀槍不入——啊呸,當他是義和團啊?

    身子比普通人硬點,這個我信,但是你要說你刀槍不入——要不咱們拿槍試試?

    風台區已經靠近京城中樞,不是個太適合打群架的地方。我們要想在風台有所作為,就必須要和當地警方搞好關係,所以在戰鬥之前,要先打通我們的關係。

    這叫戰略儲備。

    我們在風台無門無路,不可能直接找上門去,所以我就想到了我的結拜大哥——風大帥。龍大帥當然也可以,不過論關係嘛,還是風大帥和我要近一些。

    於是到京城的第三天,我便聯繫了風大帥,要和他一起吃飯。風大帥得知是我,非常開心,直接讓我到他的軍區裡去。我拿了一些補品——我知道風大帥肯定看不上這些,不過肯定不能空著手去嘛。

    風大帥的軍區整體佈局和龍大帥的差不多,但是這裡有沒有圍牆守護者,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正大光明從正門進去的。兩個持槍的崗哨通過電話以後,立刻對我畢恭畢敬起來,然後將我請了進去。

    在風大帥的辦公室裡,我終於見到了我的結拜大哥。我和猴子他們都沒有結拜過,風大帥卻是第一個,這份感情難以言喻。

    多日不見,風大帥還是精神矍鑠、神采奕奕,一見我,就給我來了個大擁抱,親切地叫我左老弟,我也叫他風大哥。我們之間差著幾十歲,可就是脾氣相投,這東西誰能說得清楚?

    風大帥讓我坐下來,說了一下我的近況。風大帥雖然不是練武之人(他那套伏虎拳純粹是健身的),但是這麼多年戎馬生涯,也是見多識廣,知道這世上有許多高人,所以和他交流起來並不費勁。面對結拜大哥,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我們和星火之間的仇怨,以及現在所面臨的狀況,一五一十地向他道來。

    風大帥和龍大帥一樣,對星火有所耳聞,知道是個暗殺組織,但是瞭解的不夠深刻。聽我一說,也是義憤填膺,嚷嚷著要出兵滅了倉天。我微微一笑,知道我這大哥也是個暴脾氣——能到這個位置的基本上都是暴脾氣,不夠爆,哪裡能壓住一支軍隊?

    我說風大哥,倉天也是國家的人,不是說滅就能滅的。我們幾人現在既然是實驗品,就要做好實驗品的事情,我們的任務,就是拿下整個華北的地下勢力,現在京城已經拿了一半,準備朝著風台進發了。

    風大帥說好,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我說我們要在風台搞一些事情,就免不了要和當地警方來往,您看……

    風大帥大手一揮,說這個簡單,豐台區公安局局長是我結拜兄弟,我和他打個招呼,你去找他吧。我說啊?風大帥說怎麼?我說豐台區公安局長,也是您的結拜兄弟啊?

    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吶!

    風大帥哈哈大笑起來,說左老弟,過去的幾十年裡,我南征北戰,可真交了不少的好兄弟,光結拜過的就是十八個,你是第十九個。有機會,我挨個給你介紹一下……

    我差點昏厥過去。

    我還以為我特殊,才跟風大帥結拜,搞了半天,這風大帥是位結拜狂,逮誰跟誰拜啊?我哭笑不得,只好說好,心想自己莫名其妙地就多了十八個兄弟,也是有趣。

    豐台區的公安局長姓丁,叫丁三塵,也是個很豪爽的人。風大帥給他打了個電話,丁三塵在電話裡就哈哈大笑︰「風大哥又多了個弟弟?好好好,你讓他過來吧。」

    掛了電話,風大帥便大手一揮,說你去吧!

    我說我剛到大哥這裡,還沒和大哥吃頓飯,怎麼就走?風大帥卻說哎呀,咱們吃飯的機會多的是,你先去辦你的事情。我便說好,辭別了風大帥。

    出來以後,我看正好到飯點了,便給丁三塵打了個電話,按照風大帥的吩咐叫他三哥,然後約他吃飯。丁三塵一聽是我,便說好,他就在川香酒樓,讓我過去就行。

    我打了個車,跟司機說去風台的川香酒樓。司機一臉詫異,說哎呦,那地方消費水平可夠高的啊,吃飯洗澡桑拿一條龍,沒個萬八千的下不來!

    京城的司機都愛嘮嗑,我也沒當回事,只催促他趕緊前行。一路上,盡聽司機吹噓川香酒樓,整的就好像他去過那地方似的。半個多小時以後,我終於到了川香酒樓,果然和司機說的一樣,是個極其奢侈豪華的地兒。

    走過去,門童問我有沒有預定,我便報了丁三塵的名字,這名字果然好使,門童立刻找人帶我上樓。來到一個包間門口,我聽見裡面亂糟糟的,便沒敲門,直接推門進去,裡面有三大桌,都坐滿了人,看他們的穿著,便知個個非富即貴。

    眾人都在喝酒聊天,並且到處亂竄,也沒人注意到我進來了。我不知誰是丁三塵,便找服務生問了一下,服務生給我指了一個方向,我看到一個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中年人,已經喝了不少,一張臉紅撲撲的,正在場中口沫橫飛、指點江山。

    我走過去,恰好有人向他敬酒,我便等了一會兒,待那人離開之後,我才低下頭去。還沒說話,旁邊便有人指著我說︰「服務員,再去給我拿瓶酒來!」

    我一看,是個黑胖子,正用手擺著,說快去啊,你愣著幹嘛?!

    我哭笑不得,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服務員。

    開玩笑,我堂堂左少帥,能幹那種活兒?這黑胖子眼楮一瞪,用超大的聲音喊道︰「你說什麼?!」

    整個包間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齊刷刷看了過來。誰與爭鋒機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92 真正掌權之人

    這黑胖子面目猙獰,嗓門奇大,一臉的囂張和戾氣,一看就是道上混的,而且能和丁三塵坐在一起,那地位肯定不低——倘若馬傑在這。恐怕還能說出他的身份和來歷。

    眾人都看著我,我也不能慫了,可他又是丁三塵的客人,又不能表現的太過分,便笑著說道︰"我說,我不是服務員。"我並非看不起服務員這個行當,只是我作為風大帥的拜把子兄弟過來,肯定不能給他老人家丟了面子,淪落到去給人拿酒的地步。

    黑胖子"噌"一聲站起來︰"就算你不是服務員,我讓你拿瓶酒過來怎麼了?!"

    我收斂了笑容,繼續說道︰"我不是服務員。"

    黑胖子一把揪住了我的領子,說你小子是不是找死?

    這種事情,再一再二不再三。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面子,他卻還是這般咄咄逼人,那我也不用再客氣了。我抓住他的手腕,使了一招旋轉乾坤,他便啊一聲大叫起來,胳膊也軟塌塌地垂了下去。

    與此同時,另外桌上迅速站起來四五個人,氣勢洶洶地朝我這邊衝了過來。我也擺好陣勢,準備在這場中大打出手,一個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住手。"正是丁三塵。

    丁三塵一說話,那幾個人便停下腳步,黑胖子也不叫喚了,捂著胳膊"嘶嘶"的倒抽涼氣,說丁局長,這是哪裡混進來的小雜種?丁三塵看向我。說你是?

    我看著他,恭恭敬敬說道︰"三哥,我是左飛。"

    "哦,你便是左飛。"丁三塵立刻站起來握住我的手,說你總算來了。我在這等你半天了,然後又砍向眾人,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兄弟,名叫左飛,他

    丁三塵又看向我,說你是做什麼的?

    先前風大帥打電話,只說了我的名字,並沒有透露太多信息。所以丁三塵也不知道我是干什麼的。而眾人聽到丁三塵稱呼我為兄弟,還以為我有多大的來頭,結果丁三塵連我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各自都是一臉迷茫。

    我笑了笑,說我是做買賣的。

    我總不能上來就說我是干黑社會的吧?

    丁三塵也笑了起來,說今天到場的也有不少企業家,你和他們多交流交流,或許能有幫助,我說好。完了,丁三塵便讓服務員多加了一張椅子。直接將我安排到他的旁邊,對我的重視程度自然不言而喻,風大帥的招牌實在太管用了,我這直接飛上枝頭做鳳凰。

    而先前挑釁我的那個黑胖子,則一臉灰溜溜的,連個大氣都不敢出了。場中逐漸恢復了和諧的氣氛,丁三塵又拉著我聊了幾句,可惜現場人多嘴雜,我擔心隔牆有耳,所以也沒和他深聊。

    我說三哥,既然你有客人,那我改天再來找你好了。

    丁三塵卻說不用,執意讓我留在這裡,還說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呀"的一聲,說不好意思啊三哥,我都沒有準備禮物。丁三塵笑了起來,說你不用客氣,咱們這本來就是個小型聚會,能過來的都是我親近的朋友,你正好和他們認識認識。等送走他們,咱們再好好聊聊。

    不斷有人過來敬酒,捎帶著連我也一起敬了,不過他們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所以言辭也比較小心翼翼,只是口稱兄弟,來喝一杯。我當仁不讓,來多少喝多少,還幫丁三塵擋了幾杯酒,丁三塵顯得非常開心。

    先前那個黑胖子也過來了,腆著臉向我道歉,我當然也沒有繼續拿架的道理,便說沒事,咱們以後都是自己人了。

    黑胖子也很高興,便自我介紹,說他叫王東,江湖人稱黑熊,還讓我在風台遇到什麼事,儘管給他打個招呼就是。我便笑著問道,風台不是有個狂龍嗎,他怎麼樣?

    提到狂龍,黑胖子稍稍變了變顏色,然後又故作若無其事,說哎,狂龍嘛,我和他關係也不錯,倘若惹了他,也可以來找我。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他惹不起狂龍。

    丁三塵則在旁邊笑罵,說我兄弟在風台出了事情還用找你,我這個做哥哥的是干嘛的?黑胖子連連稱是,說丁局長出手,什麼狂龍、狂蛟的,都不在話下啊。

    丁三塵板起了臉,說話不能這麼說,狂龍的關係不只在風台即便是我,也要給他三分面子的。當然,他在我這裡也不會太過造次就是。

    黑熊說是是是。

    我心裡高興起來,因為丁三塵很誠懇,能搞定就是能搞定,搞不定就是搞不定,不像有些人喜歡吹牛。說實話,雖然我肚子裡的彎彎繞繞也不少,但我還是喜歡和丁三塵這樣的人來往,直來直去。

    飯局很熱鬧,還有人登台唱了首歌?包間裡有KTV?,是個挺漂亮的女人,我認出她是央視某個不太出名的女主持人。由此可以看出,丁三塵真的是交遊廣闊。

    持續到下午兩點半,飯局才結束了,我陪著丁三塵把客人挨個送走。全部完事之後,丁三塵才拍拍我的肩膀,說走,咱們去洗個澡。川香酒樓裡面就有洗浴中心,丁三塵在這裡又是至尊VIP會員,所以我們沒有任何阻礙,直接進了一間私人的浴池。

    泡在池子裡,氤氳的霧氣不斷上升,我才向丁三塵表示了感謝。剛才在席間,他給了我很大的面子,方才使得我抬頭挺胸,黑熊都對我畢恭畢敬。要知道,我和丁三塵可是第一次見面。

    即便是有風大帥這個招牌,丁三塵也太看得起我了。

    丁三塵笑了起來,說他和風大帥相交幾十年,太瞭解風大帥是什麼樣的人風大帥結拜的兄弟雖多,但個個都是人中之龍!

    說到這裡,丁三塵上下看了我幾眼,說小兄弟,你雖然年紀輕輕,但是一身的王者氣象,之前獨自前來也不卑不亢,這是只有真正掌權之人才能磨練出來的氣質我沒說錯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說三哥過譽了,我幹的不是什麼正經買賣。

    "哦?"

    "準確的說,您是兵,我是賊。"我笑了起來︰"我和黑熊是一個類型的。"

    丁三塵的眼楮亮了起來︰"聽說前半年裡,有幾個年輕人在很短的時間裡分別拿下同州、常平和景山"

    "對,我就是其中之一。"上來來血。

    丁三塵笑了起來,說好啊,英雄出少年。

    這些年來,這句話我已經聽了太多遍,以前還能坦然接受,現在我都二十歲,是個青年裡,哪裡還好意思自稱青年?便說不敢當,只是恰好在闖蕩的年紀而已。

    丁三塵對我來了興致,問我們是怎麼做到在半年時間就拿下京城這麼多城區的,要知道那些老傢伙幾十年都未必熬出來一個吶。

    我說其實也沒什麼太難的,我們也是學了賣油翁的手段,"唯手熟爾"罷了。

    這麼一說,丁三塵更有興趣,說怎麼個手熟法?

    我便坦誠交代,說我們在過去的四年裡,把三晉拿了下來。

    丁三塵瞪大眼楮,說整個三晉?

    我說對,整個。

    丁三塵看著我,滿臉的不可思議,說天,實在太驚人了,當地政府就不管你們麼?我說管啊,當然管,不過一來,我們和官方關係很好,我爸還是龍城公安局的副局長?二來,有了我們的存在以後,三晉的治安也變好了,官方現在也挺依賴我們,有了什麼案子還會找我們幫忙解決。

    丁三塵點頭,說就是這樣,我和道上的人物來往,就是為了能在有案子的時候,找他們看看能否有解決的方法。有時候,他們出手比我們出手管用,如此互幫互助,確實能取到不錯的效果。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和他們來往太過密切,畢竟兵是兵、賊是賊,自古兵賊不兩立。

    像三晉這樣搞,嘿嘿

    丁三塵微微搖了搖頭,似乎不太認可這種模式。這也正常,在他這種人眼裡,我們這種爛仔不搞事就算好了,還會協助官方整理治安狀況?那不是天方夜譚嗎?!

    那也無所謂,我和他來往,也不是為了說服他的,隨便他怎麼想好了。

    在池子裡泡了一會兒,我們裹了浴巾又去蒸桑拿。在桑拿房裡,丁三塵往炭火裡交了一盆涼水,蒸騰的熱氣"嘩"的冒出來,方才問我︰"你這次過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事的,直接說吧。"

    我點頭,說三哥快人快語,那我也不遮掩了。是這樣的,我們並不滿足於現在的成就,還想拿下風台,希望得到三哥幫忙。

    丁三塵點了點頭,說我已經猜到了,你既然有風大帥這層關係,那我肯定會幫你的。但是在我的地盤,就要守我的規矩,你可以暗殺、可以打架,但是不能鬧的太過火,尤其是群架那種東西,能不搞就不搞,知道沒有?如果出了事情,即便你是兄弟,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說知道。

    蒸了一會兒桑拿,我們便起身準備出去。開了門,我倆一前一後地出去,然後我倆就都站住不動了。

    一左一右兩桿獵槍,分別指著我倆的腦袋。

    PS:

    早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93 邪不壓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和丁三塵都傻住了。【W wW.  】

    任何人被槍指著腦袋都不會動,我和丁三塵當然也不例外。我用餘光一瞟,發現用槍指著我和丁三塵的兩人都是四十多歲,一臉的風霜和皺紋,穿的衣服也皺巴巴的。上身是羽絨服,下身是粗布褲子,腳上蹬著一雙破舊的運動鞋,一看就是底層人民打扮。

    包括他們用的槍,都是改造過的獵槍,槍管鋸了一截。

    在這種情況下,無論我還是丁三塵,誰都沒有驚慌,丁三塵冷冷說道︰"誰?"而我也意識到,這些人是衝著丁三塵來的,他能坐到這個位子,敵人想必也不會少。

    旁邊的兩人沒有說話,前面倒是傳來一個聲音︰"丁局長。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浴室裡霧氣重重,不過隱約可見前方慢慢走過來一個男人。男人也是一樣打扮,頭髮亂的跟雞窩一樣,褲腰帶垂下來一截,不過他的褲腰上竟然插著一把菜刀,十分引人注目。

    丁三塵冷笑一聲,說原來是菜刀七,沒想到你還敢回來,真是讓我意外。說話間,菜刀七已經走到我們身前,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模樣說不上好看和難看,但是眼神中自有一股戾氣。

    菜刀七看著丁三塵笑了一下︰"當然,這十多年來,我無時不刻都想著找丁局長報仇呢。"

    丁局長說彼此彼此。我也希望早日將你捉拿歸案。

    對方只有三個人,再結合丁三塵和菜刀七的對話來看,可以判定菜刀七是個在逃的通緝犯,而且就是犯在丁三塵手裡的。菜刀七相當強悍,都逃出去十多年了。竟然還想著回來報仇,不知該說他傻,還是膽大?

    菜刀七非常不爽,抬手就甩了丁三塵一個耳光,說你放心吧,老子就是死,也要拿你當個墊背的!菜刀七這一巴掌抽的夠狠,丁三塵的嘴角直接冒出血來。

    而丁三塵卻完全不懼,依舊冷笑著說︰"你就算把我殺了。也逃不出京城。"

    這話說的倒是,菜刀七如果真的宰了鳳台區的公安局長,那他絕對完了。菜刀七卻揪著丁三塵的領子,說呵呵,老子既然來了,就沒計畫活著回去。

    在他們對話的同時,我也仔細觀察著四周動向,尋找可以反制對方的機會。坦白說,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可以輕輕鬆鬆搞定他們三人。但是旁邊還有個丁三塵,我怕一不小心把他搭進去了。

    所以我只能隱忍,等待機會。

    丁三塵鬆了口氣,說菜刀七,這麼多年了,咱倆的恩怨是該了一下了,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這件事就和別人無關。旁邊這個小兄弟是局裡新來的司機,你看能不能放他一馬?

    菜刀七瞟了我一眼,神色裡儘是不屑,顯然沒把我這個年輕人放在眼裡。他說丁局長,這個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找你一個人,不會為難其他人的,等咱倆的事完了,我就放他離開,如何?

    丁三塵看了菜刀七一眼,說好。

    菜刀七便摸出腰間的菜刀,抵在了丁三塵的脖子上,同時擺了擺手,讓丁三塵旁邊那人去門口守著。那人便把槍撤了下去,朝著門口走去,消失在重重霧氣之中。

    也就是說,現在的局勢稍稍變了一下,我還被人用槍指著,但是丁三塵已經是被人用菜刀指著了。我知道這會是一個轉機,所以眼楮始終盯著菜刀七手裡的那柄菜刀。

    菜刀七說︰"丁局長,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我就可以饒你一命,咱們兩人的恩怨也一筆勾銷。"

    "你說。"

    菜刀七說︰"第一,十多年前,背叛我的那人究竟是誰?"

    丁三塵沉默了一下,說抱歉,這是秘密。

    "你確定不說?"菜刀七手上用力,一抹鮮血自丁三塵脖上流下。

    丁三塵正色道︰"菜刀七,十多年前你為非作歹、結黨營私,鬧的鳳台區雞飛狗跳,百姓皆是怨言,晚上連門都不敢出。這裡可是京城,我又是公安局局長,怎能饒你?"

    "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我就想知道是誰背叛的我?老子步步小心,對你們的戰略瞭如指掌,卻還是中了你們的圈套,內部肯定有人通風報信!媽的,雖然老子最後還是逃了,可肚子上還是中了一槍,這些年來一到陰天下雨就疼的要死,一疼就想把那個叛徒給抓出來捏死!"

    "這是你的報應。【W wW.  】"

    丁三塵認真說道︰"你為非作歹、壞事做絕,何止老百姓恨你,你的手下也都不服你!你的沒落是必然的,今天的一切也是罪有應得!你死心吧,我是不會洩露那個人的。"

    菜刀七狠狠瞪著丁三塵,牙齒都快咬碎了。而丁三塵則毫不畏懼地回望,一雙眼楮裡寫滿堅定和無懼,讓我打心眼裡對他生出佩服之心。菜刀七看著看著,忽然笑了,說丁局長,您可真是一腔正氣。

    丁三塵說︰"那是當然,我代表黨和國家,而你這種人,遲早要被消滅!"

    菜刀七說好、好,丁局長果然是個硬骨頭,只可惜硬骨頭都不長命。說著,菜刀七的眼神裡便迸射出一股恨意,突然高高舉起菜刀,狠狠朝著丁三塵的脖子斬了下去!

    我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設法去救丁三塵,突然看到丁三塵動了。丁三塵飛起一腳,菜刀七便向後翻去,滾了好幾個大跟頭,而我旁邊這人立刻轉移槍口,對準了丁三塵。

    而且他的速度也很快,手指立刻叩響扳機,與此同時,我立刻伸出手去,使勁一捏他的槍管,槍口便朝下垂去。"砰"的一聲,子彈在槍裡炸響,那人"啊"的一聲,槍也跌落在地。

    我又狠狠一腳踹出,那人撞在桑拿房的木門上,當場就昏厥了過去。丁三塵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立刻衝向菜刀七。菜刀七已經站了起來,二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在浴室地地板上滾來滾去。

    與此同時,門口那邊傳來倉促的腳步聲,顯然是先前那個去守門的傢伙回來了。我立刻朝著腳步聲迎過去,中間隔著重重霧氣,那人隨便放了兩槍,自然都沒打著我。

    我先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他抬起槍來,毫不猶豫地朝我射擊,而我輕輕鬆鬆便躲了過去。同時,我也奔到他的身前,不等他開下一槍,便一記掃堂腿將他踢倒在地,又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獵槍,用槍托往他頭上狠狠一砸,這人當場便昏了過去。

    丁三塵還在這裡,我當然不能隨便殺人,就像在我爸面前一樣,殺人是犯忌諱的,畢竟他們是公職人員。砸暈了那人,我又立刻返回去,但見菜刀七和丁三塵打的正激。

    菜刀七的菜刀已經甩到一邊去了,兩個老男人赤手空拳地在浴室肉搏,身上都濕漉漉、血淋淋的。二人年紀相仿、戰力也相仿,像是獅虎交戰,誰都不肯讓誰。

    我沖上去想幫丁三塵一把,但是丁三塵喝止了我,說要親自收拾這個傢伙。上叼討扛。

    華夏有句老話,叫做邪不壓正,這可不是安慰人的,而是有大量事例和證據表明的邪的那一方,終究底氣不足,自個就心虛到不行,還怎麼和正的一方交鋒?

    所以即便二人戰力相仿,但不到一會兒,丁三塵幾記老拳打出去,菜刀七終於躺在地上不動彈了。我按照丁三塵的吩咐,去他的衣服裡拿過手銬,將菜刀七拷在了池子邊上,還有另外兩個倒霉蛋,也被我用繩子綁了起來,他們的槍也被扔在地上,這是證物。

    丁三塵雖然打贏了,可贏的著實不容易,坐在地板上喘的不行,面上也鼻青臉腫。我從自己衣服裡取出傷藥,給丁三塵脖子上抹了。

    然後他又打了個電話,安排自己的屬下過來抓人。

    在等人的同時,丁三塵又走到菜刀七的邊上,舀起池子裡的水潑到他臉上。菜刀七醒了過來,丁三塵問他︰"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菜刀七看看自己的處境,再看看另外兩名夥伴的處境,不由蒼涼地笑了起來︰"成王敗寇,我還有什麼話好說?不過也好,總算能結束逃亡生涯了,這些年可把我累死了。"

    丁三塵嘆了口氣,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菜刀七搖搖頭,說丁局長,你不懂啊,你這種天生吃皇糧的,永遠不懂我們這些人的狀況!我們除了走這條路,再無其他出人頭地的機會了。實話告訴你吧,我這次回來,並沒打算殺你,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好官,我栽在你手上,沒什麼話好說。我就是想問你兩個問題而已,唉

    丁三塵說,第一個問題,確實沒法回答你,我要保證線人的安全。你說下第二個問題,我看我能不能回答你?

    菜刀七抬起頭來,認真地問道︰"真的?"

    "只要不觸犯我的原則。"

    菜刀七看著丁三塵,張開了嘴巴

    PS:

    晚上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94 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

    對於這第二個問題是什麼,我也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心,所以認真地看著菜刀七。

    「十三年前……」

    菜刀七像是陷入回憶,慢慢說道︰「你們找到我藏身的地方,並且於凌晨兩點展開抓捕。我匆忙離開,現場遺留下一個六歲的小姑娘。這些年來我一直記掛著她,丁局長能否告訴我,她的下落?」

    丁三塵呼了口氣,說你是說你的女兒吧,當年我們將她送到了福利院。你放心吧,她過的很好,現在已經上大學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和朋友圈,我不建議你再去找她,那樣會打攪到她的。

    菜刀七低下頭去,說對,丁局長你說的對,我現在這樣子。哪裡有臉再去找她?只要她過的好,我也就放心了……嘿嘿,放心了,死而無怨啦。

    我看著菜刀七,知道他再怎麼窮凶極惡,可作為一名父親的時候。和全天底下的父親也沒什麼區別。蒸騰霧氣之中,菜刀七又抬起頭來,說丁局長,你可千萬別告訴她我回來過啊。

    丁三塵看著他,說好。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撞開了,十多個警察持槍從門外闖了進來。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走在最前面,一過來就著急地喊︰「丁局長,你沒事吧?」其他警察則紛紛把菜刀七等人給按住了。

    丁三塵站起來,說我沒事。李局長,你把他們帶回去吧……

    話還沒說完,李局長突然衝到菜刀七身前,狠狠一腳踹向他的腦袋。嘴裡還罵︰「好你個菜刀七,竟然又回來了,還敢偷襲丁局長,你他媽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丁三塵是正局長,這位李局長自然是個副的。李局長腳力也相當可以。一腳就把菜刀七的鼻子給踢歪了,鮮血也嘩嘩地往外流。李局長還想再打,丁三塵阻止了他,說把人帶回去吧!

    菜刀七抬起頭來,一臉陰惻惻的笑意︰「李沉舟,你還活著呀?不錯不錯,我以為你早死了呢。」

    李沉舟一把揪住菜刀七的領子,說你死了,老子都不會死!

    菜刀七冷笑一聲,說李沉舟,我這人呢,是最信命的,我為非作歹,落個不得好死,我也認了。但是你也一樣,別看你穿了一身警服,可我知道你幹的那些齷齪事,你也不會有好結果的!

    李沉舟大怒,用膝蓋狠狠頂著菜刀七的肚子,一邊打一邊罵,說他媽的,你去死吧,和你那個短命的女兒一樣,早點去死吧!

    剛才還一臉邪笑的菜刀七瞬間就不淡定了,瞪大眼楮說︰「你說什麼?我女兒怎麼樣了?!」李沉舟大叫︰「你這種人渣還惦記你女兒?當初我們剿你的老巢……」

    「住口!」丁三塵大吼。

    李沉舟一下就閉上了嘴巴,有些意外地看著丁三塵,顯然不知道丁三塵好好的發什麼火。菜刀七哆哆嗦嗦的看向丁三塵︰「丁,丁局長,他說的是真的嗎?我女兒真的已經……」

    丁三塵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丁局長,你就告訴我吧……」菜刀七掙紮著撲過來,但是被其他警察牢牢按住。菜刀七滿臉淚痕,說丁局長,你行行好,告訴我吧……上廳引才。

    丁三塵看著他,說你當初一個人逃走,將你女兒和一干手下留在現場。你的手下用你女兒當人質和我們談條件,我們雖然展開積極救援,但最後還是……唉。

    啊……啊……

    菜刀七瘋狂地大叫起來︰「我和你們沒完……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他的嘶吼聲響徹整間浴室。他又哭又鬧,數次要竄起來,但是都被警察牢牢按住。

    丁三塵揮揮手,菜刀七和他的兩個夥伴便被警察給帶走了。直到走出去很遠,還能聽到菜刀七淒厲的哭喊和詛咒,聽來讓人渾身不寒而慄。

    李沉舟嘟囔著說︰「什麼玩意兒,又不是我們還是他女兒的……」

    「你給我閉嘴!」

    一直溫文爾雅的丁三塵狠狠瞪了李沉舟一眼,李沉舟哆嗦了一下,便退了出去。浴室中,只剩我和丁三塵二人了,丁三塵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後坐在浴池的邊上,久久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離開,一直陪伴著他。

    我能看出來,他的一張臉上寫滿了疲憊和憂傷。許久許久,丁三塵才說起話來,聲音極小,像是喃喃自語︰「是我的錯,我沒有救出那個女孩……」

    我沒有經歷過當年的事情,可聽到丁三塵這麼說,心裡還是一酸。今天是我和丁三塵第一次見面,所處還不到四個小時,可我知道他是個好人,因為風大帥器重他,周圍人尊重他,就連菜刀七這樣的流寇都對他畢恭畢敬。我相信他當時一定是盡了力的……

    「三哥,這不怪你……」我輕輕說道。

    「不,就怪我。」丁三塵面帶痛苦︰「我不該讓李沉舟帶隊的……當時我跟他說,菜刀七已經跑了,抓一干手下也沒作用,所以儘量安撫他們,救出那個女孩。李沉舟嘴上答應,可是帶人進去之後,卻貪功冒進,和對方展開一場槍戰……那個女孩,就死在槍戰之中……」

    說起這段往事,丁三塵像是一下蒼老了十歲。

    我不知該說些什麼,所以只好不再說話。

    過了許久,丁三塵才緩和一些,說我們走吧。我們換上衣服,離開浴室,經理匆匆忙忙過來道歉,說實在不知道那幾個人是怎麼混進來的,丁三塵也沒怪他,擺了擺手說沒事。

    離開川香酒樓,丁三塵也沒說去哪,也沒說讓我離開,我只好一直跟著他。他開著車子,帶我來到一片陵園,在管理處買了一些鮮花,然後走到一座陵墓之前放下。

    墓碑上有照片,是個可愛的小女孩,我知道那就是菜刀七的女兒了。丁三塵在墓前站了很久,方才離開。臨走之前,他敬了個禮。

    做完這些之後,丁三塵的情緒才好一些了,下山的時候,便和我聊起了其他事情,問我練的是什麼功夫,竟然能把那人的槍管一下折彎。我也老實告訴他,說這叫纏龍手,捏彎槍管不算什麼,練到極致還能手握紅碳、指戳鋼板——不過,那隻存在於傳說之中。

    丁三塵開心地笑了起來,說你練到現在這樣也很不錯了。我說三哥你先前要動手,也不給我使個眼色,就不怕我被人打死啊?丁三塵搖頭,說我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你是風大帥結拜的兄弟!

    說到這裡,丁三塵呼了口氣,說我先前還擔心你沒有實力拿下風台,現在看來這種擔心純屬多餘。既然如此,我倒是能給你支個招了。

    我說三哥,你說,我洗耳恭聽。

    丁三塵沉默一下,說風台這個地方,和其他城區都不太一樣。其他城區可能是各自為政,遇到事情也是各管各的,但是風台不是,風台這幫大佬還是蠻團結的,倘若有外部勢力攻進,他們就會抱成一團……

    我說不怕,抱成一團也能給他們打散了。

    丁三塵舉起指頭,凌空點了我幾下,我立刻不好意思起來,說哦,三哥不讓打群架,我給忘了,不好意思。丁三塵站住腳步,說左飛啊,我幹了這麼多年的警務工作,深知「黑白共存」的道理,所以你看,我的朋友裡也有道上的大哥,只要他們不給我添亂,我也不會找他們的麻煩,我希望你也是一樣的。

    我點頭,說三哥,你放心吧。

    丁三塵繼續說道︰「我敢保證,你們要是貿然進來,必定會遭到他們的猛烈回擊。所以,我不建議你們強攻,要潤物細無聲、不戰而屈人之兵,從內部瓦解他們,才是大道。」

    我繼續聽著。

    「狂龍這邊,我是說不上話,我們兩個處於『互敬』的狀態。但是,黑熊那邊我可以啊,中午你雖然和黑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我告訴你,黑熊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我點頭,適時地拍了一句馬屁,說能進三哥的朋友圈,肯定為人不錯。

    丁三塵笑了,說黑熊這人最敬強者,只要你有本事,他就尊重你。之前你雖然露了一手,但是未必就讓他服氣了。我準備帶你到他那裡去,依靠你自己的本事,再由我穿針引線,讓他為你做事,作為你們在風台區的起點,如何?

    我立刻激動起來,說那就謝謝三哥了!

    丁三塵笑了,說咱們都是兄弟,謝什麼謝?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些工作要做,咱們明天再約時間到黑熊那去。

    和丁三塵告別之後,我便回到同州藝校,猴子他們還在床上挺屍。我把今天的經歷一講,猴子他們也開心極了,直誇我辦事有力。我說那是,你們就繼續躺著吧,看我一個人怎麼拿下風台。

    第二天,丁三塵便打來電話,和我約了時間、地點。

    我一秒都沒耽擱,在規定時間到達地點,再由丁三塵親自開車,載我朝著黑熊的大本營而去。即便我已經遍經風雨,但一路上還是惴惴不安,不知前方會有什麼考驗在等著我。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95 金剛,給他點顏色看看

    1395 金剛,給他點顏色看看

    車子一路飛馳,很快來到一條滿是汽修廠的街上。

    這條街處在城鄉結合部裡。馬路上坑坑窪窪,兩邊的房子低矮成片是的,即便繁華如京城,也有這樣的地方存在,全世界都是如此,光鮮的背後也有滿目蒼夷。

    我已經向馬傑打聽過黑熊的來歷,他是做汽修廠起家,現在幾乎壟斷半個風台區的汽修廠。放在現代,犯罪分子作案,總免不了要用車子。或到他這裡取一輛沒有污點的車子,或是作過案後放到他這裡處理等等,總需要過一下黑熊的手這也是丁三塵選擇和黑熊來往的原因,能幫到警方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破案,憑的可不僅僅是雷霆手段,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多了去了。

    最終,我們來到一個門面比較大的汽修廠前,門口停著許多雜七雜八的車子,有的撞掉了保險槓,有的撞掉了尾燈。汽修廠裡,有許多穿著制服的工人手持扳手、改錐等物正在忙碌。

    我們的車子停下,立刻有工人迎了出來,詢問我們有什麼事情。丁三塵開的車子很低調,穿著也很低調。淡淡說道︰「我是來找黑熊的,他今天在不在店裡?」

    工人看了我們一眼。說熊哥今天不在。

    丁三塵也沒說話。直接摸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個黑胖子便急匆匆地走了出來,正是昨天才和我起過衝突的黑熊。黑熊滿面春風,臉懷笑意,說哎呦,丁局……

    丁三塵衝他使了個眼色,黑熊便立刻改了口,說三哥,什麼風把您吹來啦?

    丁三塵笑呵呵道︰「咱們進去再說吧。」

    黑熊又和我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引著我們往前走,穿過前廳,又經過一個滿是車子和工人的車間,才把我們領到一個後院,後院堆的車子也不少。還有層層疊疊摞起來的,一看就是報廢掉的。

    我說熊哥,你這報廢掉的車子還有什麼用,難不成留著賣廢鐵?黑熊哈哈一笑,說這些車子可有用啦,從裡到外的每一個零件都能派上用場,這哪裡是一堆報廢車,這就是一座金山啊。

    因為有丁三塵在,黑熊也不和我賣關子,仔細給我講裡面的門道,聽的我是咋舌不已,果然隔行如隔山啊。後院有一座小樓,看著有些年頭了,外表的牆壁上滿是斑駁,黑熊將我們引進樓裡,方才發現裡面是另外一片天地,裝的就跟休閒會所似的,處處金碧輝煌。尤史狂血。

    黑熊將我們引進一間會客廳裡,又是給我們泡茶,又是幾個姿色不錯的女工進來陪著。丁三塵大手一揮,說行了黑熊,你知道我不好這口,讓她們都下去吧。

    黑熊笑嘻嘻道︰「三哥,您不好這口,不代表這位小兄弟不好啊。」

    我說我也不好,你讓她們都下去吧。這黑熊也有意思,是個開汽修廠的,竟然還兼職拉皮條。黑熊無奈,這才把人都攆了出去,說道︰「三哥,您找我有什麼事?喊我過去不就完了,怎麼還親自登門?」

    我發現丁三塵在私下很喜歡別人喊他三哥,而不是丁局長,很有江湖氣息,怪不得朋友眾多。丁三塵道︰「我有事要麻煩你,當然要親自過來。」

    黑熊說哎呦,三哥瞧你這話說的,有事您儘管吩咐就是,還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丁三塵擺了擺手,說這事啊,我還真不敢吩咐你,而且還要著重聽取你的意見。是這樣的,我這位小兄弟,你認識了吧?

    黑熊說認識啊,昨天不是才見過面麼,叫左飛,嘿嘿,真是一表人才。

    丁三塵笑了,說可是,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

    黑熊看向了我,面上有些疑惑,說不是做買賣的嗎?丁三塵搖搖頭,說黑熊,你在道上也算耳目眾多,應該聽說過去年下半年,發生在同州、常平、景山的事吧?

    黑熊說知道啊,說是有一幫年輕人風頭正勁,打的一干老傢伙叫苦不迭,據說他們還要擴張勢力,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就是風台!這不,前些天我們幾個老傢伙還聚在一起說這個事呢,狂龍說了,那些年輕人要是敢來風台啊,肯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黑熊一邊說,一邊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茶杯裡的水都叫他震出來了。丁三塵盯著桌上的水漬不出聲,我也默默地端起茶杯來喝水,黑熊突然皺眉,說三哥,莫非……

    丁三塵點頭,說你猜的不錯,左飛就是那干年輕人的其中之一。

    黑熊一臉震驚地看向了我,我則衝他微笑致意。丁三塵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我這位兄弟確實有進軍風台的打算,我呢,也準備幫他一把。這不,就找你商量來了。」

    黑熊終於明白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往沙發背上一靠,又默默低下頭去,幽幽說道︰「三哥,既然你開了口,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您儘管吩咐,我照著做就是了。」

    丁三塵說你別這樣,我沒有命令你的意思,我又不是你的大哥?我就是找你商量,看看這個事情怎麼辦才好。

    黑熊搖頭,說三哥,你不是我大哥,卻勝似我大哥,這些年如果不是你的照拂,我在風台也呆不下去。總之就一句話,你叫我往東,我就往東。

    丁三塵也跟著搖頭,說你服我,那沒什麼意思,我又不是混社會的。是我這位小兄弟要進來,我總不能一直照顧著他,他也不是我的牽線木偶。黑熊你老實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黑熊這才抬起頭來,說三哥,既然你問了,那我就老實說吧。坦白說,我覺得很難!風台這地方您又不是不知道,各家勢力已經定型下來,外人很難插足進來。就是我同意他,別人也未必會同意的,到時候他不成功,我也成了炮灰!

    丁三塵不說話了,轉而看向了我,說你怎麼看?

    我則看向黑熊,說熊哥,只要你跟著我,助我一臂之力,我就能成功。

    黑熊冷笑一聲,說是嗎,你憑什麼這麼有自信?

    「憑我的實力。」

    我一邊說,一邊手握茶杯,「 嚓」一聲,茶杯被我捏的粉碎,杯子裡的茶水漫過我的手面,淌在地上。我這番動作可不是為了賣弄手段,而是為了彰顯決心!

    黑熊看著我的手掌,說好,既然三哥給你作保,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實力,如果你能過了我這一關,我就死心塌地的跟你,哪怕最後拚個粉身碎骨,也不算遺憾了!

    我笑了起來,說怎麼過你這關?

    「敞亮。」黑熊站了起來,說︰「只要你能從這樓裡走出我的汽修廠去,我黑熊就認你做大哥!」

    「好。」

    我也站了起來,立刻就要轉身離開,丁三塵卻一把拉住了我,說黑熊這裡有上百工人,你能行麼?我的心裡一顫,上百人……還真沒打過這麼多,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但是現在,我怎麼能慫?

    「行!」我豪氣干雲。

    「好。」丁三塵放開了我。

    黑熊將丁三塵引到窗邊,那裡可以縱觀全場。而我則下了樓去,剛才還空無一人、儘是廢車廢鐵的後院,現在已經站著幾十個凶神惡煞的工人,各自都手握扳手、千斤頂等物,甚至還有人提著砍刀和匕首。

    冷風吹來,撩起我的衣擺,我慢慢往前走去。

    「啊……」

    眾人大叫起來,吼聲響徹後院整個上空,看著這個場景,丁三塵忍不住皺起眉頭。黑熊立刻說道︰「三哥,如果想要放棄,我現在可以讓人停手。」

    丁三塵搖頭說不用,我也很想看看我這位兄弟的實力。

    黑熊訝異,說您不瞭解他?

    丁三塵淡淡地說︰「我和你一樣,昨天才第一次見他。」

    黑熊張大了嘴巴,一張臉上佈滿不可思議。

    院內,已經有四五個人最先衝到我的跟前,一個手臂粗壯的工人舉著扳手狠狠朝我砸來。我一把抓住扳手,將他整個人都拉過來,然後將他的身體狠狠投擲出去,立刻有七八個人跟著砸倒。

    我腳尖一彈,整個人一躍而起,主動扎入人群之中,然後使出纏龍手來,左右進攻、四面突擊,或抓或捏,或擒或撕,四周響起一片慘叫之聲,一個又一個的人倒在我的腳下。

    這些人連我的一招都扛不住,我隨便一拳一腳都能將他們打飛出去。只是有時候四周的人太多了,我也會覺得棘手,便一彈腳尖,飛到某輛報廢車的車頂上稍作休息,再飛至另一處繼續廝打。

    什麼砍刀、匕首,我也完全不放在眼裡,隨便一抓、一握,這些東西便淪為廢鐵。有時候人太多了,也免不了背上挨了一刀,不過也無所謂,有烏金蟬衣護體的我,根本就一點事都沒有。

    大概也就七八分鐘而已,整個後院便只有我一個人還站著了,四處都躺滿了痛苦呻吟的工人。

    我轉頭看向樓上,丁三塵露出滿意的笑,黑熊則面色沉重,說道︰「兄弟身手確實不錯,不過這還不是結束。」

    我一轉頭,看到通往維修車間的門口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工人,面相粗獷、眼神凶惡,手裡持著一支大號扳手,嘴裡還叼著一支菸捲兒。

    黑熊大聲說道︰「金剛,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396 黑熊歸順

    金剛身材高大,至少有一米九,四肢粗壯,看上去真的像電影《金剛》裡的金剛。金剛一步步朝我走過來,帶著超越常人的威壓和氣勢,先前被我打倒在地的那些工人竟也驚得紛紛爬起、後退。像是怕被金剛傷到一樣。

    樓上,丁三塵微微皺起了眉,說你這麼快就把金剛放出來,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黑熊不好意思地笑了,說三哥,我只是想早點速戰速決……丁三塵沉默,說你就這麼不想在他手下做事麼?

    黑熊也沉默,說三哥,你要我說心裡話,那我就告訴你,是的!我們這些老傢伙費了幾十年的功夫,好不容易才有今日這般成就,現在卻讓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進來充大。放在誰身上也不服氣啊。

    丁三塵笑了,說如果左飛打的過金剛,那你是不是就服氣了?

    黑熊搖頭,說不可能,他鬥不過金剛的。

    丁三塵沒有再說話,而是緊緊盯著樓下的場景。

    在距離我還有五六米的時候,金剛的速度突然加快。巨大的腳掌在地上一蹬。整個人便如同一隻暴起的巨猿,龐大的身影幾乎遮天蔽日,他手中的扳手更是散發出凌厲的光。

    轟!

    扳手重重敲下,朝著我的腦袋砸了過來。我往旁邊一閃,扳手落在我身後一輛已經報廢的奧拓車上。只聽「 嚓」一聲巨響,扳手竟然深深嵌進車頂,可想而知,如果敲在腦袋上的話……

    金剛將扳手拔出,再次轉身朝我劈了過來。這一次我沒有再躲,而是伸出手去,牢牢將扳手抓在手裡。金剛的眼楮一下瞪大,似乎沒有想到有人可以抓住他的扳手。

    金剛狂吼一聲,巨大的頭顱竟然朝我撞了過來,而我雙手抱住他的腦袋,順勢將他的身體往後一拋——轟的一聲,金剛的身體從空中飛過,重重砸在一輛車上,那輛車子幾乎被他壓扁。

    不等金剛爬起,我已經衝了過去,抓住金剛的胳膊,再次將他一甩——轟!金剛的身體又一次飛出去,落在另一輛車的車頂。

    我又沖過去,這一次抓住他的腿,向甩標槍一樣將他甩了出去……

    如此循環五六次以後,金剛落在一輛只剩空架子的雪弗蘭車頂,終於一動不動了。我抬頭看向樓上,黑熊的嘴巴微微張開,面上寫滿不可思議,而丁三塵卻露出滿意的笑容。

    我呼了口氣,繼續朝著車間走去。

    車間裡面,當然也有幾十個工人在等著我,我剛準備動手的時候,樓上傳來黑熊的聲音︰「那個,你穩一點啊……車間裡面的車可是要賣錢的。」

    我笑了一下,使出纏龍手來,衝進了人群之中……

    十分鐘後,這些工人再次被我搞定,一個個都躺在地上呻吟不止。我穿過數十個人,一直走到修理廠的大門外面,這一次再也沒人能攔著我。我站在陽光下面,回過頭去,黑熊和丁三塵已經走了出來。

    「兄弟,干的不錯。」丁三塵面帶微笑。

    「我服了,真服了。」黑熊說道︰「現在我知道你們為什麼能在半年之內拿下京城三個城區了……唉,如果不是三哥,恐怕我也要被你幹掉了。」

    我微笑著,說了一句話︰「順便告訴你,如果你跟了我,不僅不會粉身碎骨,反而會更上一層樓……我向你保證,一個月之後,整個風台的汽車修理生意都是你的!」

    我們回到會客室,重新坐下來聊天。

    這一次,黑熊對我的態度大大改觀,他叫丁三塵依舊是三哥,稱我卻改了口,叫做飛哥。黑熊說,在整個風台,除了狂龍讓人忌憚以外,其他勢力並不足以為懼。

    他的建議是,先把其他勢力收攏,最後再向狂龍挑戰,這樣循序漸進,有利於風台的穩定。我點頭,說可以。黑熊又說,他和另外幾個老傢伙的關係都很不錯,所以想探探他們的口風,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歸順,不願意的話再強攻不遲。我還是點頭,說可以。

    黑熊說那好,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如果我辦不攏,再請你出馬。

    從黑熊的修理廠出來,丁三塵問我︰「你把一切事務都交給黑熊,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如何?」

    我說黑熊是三哥的朋友,能力肯定不容置疑,我是想看看他對我是否真的忠心。

    丁三塵笑了,說黑熊這人,是一根腸子通到底,不會跟你虛與委蛇的,他說要跟你,就一定是跟你……好了,我不多說,你自然有你的法子。

    我也笑了,說三哥,這次真的謝謝你,否則我的進度不會這麼快的。丁三塵點頭,說我只是起個牽線的作用,還是要依靠你自己的能力……而且,我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接下來要看你自己的了。

    我說好,放心吧三哥,您幫我的已經夠多。

    丁三塵又沉吟了一下,說以後如果避免不了群架,記得提前向我報備一下,讓我做到心裡有數。另外,嚴禁動槍,絕對不許動槍,這是我的底線!

    我說那如果是他們動呢?

    丁三塵說,如果是他們動槍,你告訴我,我把他們全抓起來。

    我說好。

    丁三塵本來想把我送回同州,但是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似乎是局裡有急事。他又匆匆忙忙往回趕,說到了局裡,他再派車送我。我說不用,我自己也能回去,但是他依舊堅持,只好聽他的話。

    到了風台區公安局的門口,我和丁三塵剛下車,一輛檢察院的車子就貼了過來,車上下來幾個警察,站在了丁三塵的面前。丁三塵皺著眉,說老吳,怎麼回事?

    一個身著便裝的中年男子搖頭,說老丁,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奉上面的命令。然後,老吳摸出一張拘捕令來,沖丁三塵晃了一晃,然後擺了擺手,身後幾個警察便上前來。

    丁三塵一聲不吭,默默把雙手伸了出來。

    我心裡一驚,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丁三塵怎麼好端端要被帶走?這樣一個好官也要被抓,到底還有沒有王法?我忍不住想上前去護著,但是丁三塵推了我一下,說你別湊熱鬧了,我這是被人整了,你趕緊去找風大帥。

    我往後退了一步,說好。

    正要掉頭離開,老吳突然說道︰「你是左飛吧,你別走了,你也有份。」說完,他又摸出一張拘捕令來。當時我就傻了,我來風台區還沒兩天,就要犯一場牢獄之災,還是和丁三塵一起?

    我往拘捕令上一瞄,只見上面寫著「涉嫌行賄罪」,狗屁,老子什麼時候行賄了?丁三塵卻愈發苦笑起來,說老弟,咱倆還真是同病相憐,但是沒關係的,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跟他們走一趟吧。

    我心裡暗暗叫苦,心想丁三塵確實身正,可我不身正啊,我犯的那些罪,槍斃十回都不為過。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用這個當幌子,把我抓回去慢慢審?

    但是,甭管我心裡多麼百轉千回,該走的還是要走。我和丁三塵坐在檢察院的車裡,被帶到一個環境幽靜的小院子裡,後來才知道這是紀委的辦事處,我跟著丁三塵也享受了一回「高雅」的被審方式。

    到了院內,我和丁三塵便分開了,各自被帶進一間屋子審問。審我的不是警察,而是幾個面色嚴肅的紀委辦事員,詢問我有沒有向丁三塵行賄。我行個屁啊,我昨天才認識他。

    辦事員問我,昨天是丁三塵的生日,你沒向他送禮?

    我說沒有,我還混了他一頓飯吃。

    辦事員不信,來來回回的審我,他們的審訊手段很高明,我也根本沒有說謊的可能,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昨天和今天的事全部講了一遍。反正清清白白,不就是見了個朋友嗎?

    一連三天,我都被軟禁在小院子裡,而且和外界隔絕一切聯繫。我研究過了,憑我的能力,還是能硬闖出去的,但是現在還沒到那一步。我相信猴子他們已經聯繫了風大帥、龍大帥……

    肯定正在對我和丁三塵積極展開救援。

    到第四天的時候,事情終於有了一些變化。一大早,我和丁三塵就被押上一輛車子,車上的人一言不發,只管往前開。上丸尤扛。

    我不知道去哪,試探性地看看丁三塵,丁三塵搖了搖頭,顯然也不知道。

    不過多久,車子停在風台區的拘留所前。

    原來如此。

    丁三塵苦笑︰「以前只有我把犯人往這裡送,沒想到今天卻輪到我了。」

    車上的人說︰「丁局,不好意思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丁三塵說沒事,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就是別喊我丁局了,聽著怪諷刺的。就這樣,我和丁三塵一起被押下車子,走進拘留所內。我倒無所謂,我也不是第一次來這地方。

    我就是不敢相信,丁三塵三天前還是前簇後擁、風光滿面的風台區公安局長,今天就已經淪為了階下囚!

    這前後變化,實在出人意料!

    逮了個機會,丁三塵悄悄和我說道︰「不好意思了兄弟,有人整我,把你牽連進來了。」誰與爭鋒機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