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4645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07 殺人狂魔

    被我這麼一嚇,老王就更害怕了,說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領導你別生氣。

    現場人多,我擔心出什麼亂子。便和那個年紀較長的警察商量,我和他,還有老王,一起到老王家裡辦這事情,龍公子、張火火他們則和其他警察一起守在現場,並把無關的村民驅散。

    老王家住的不遠,就在十幾米外的一間平房。回到家裡,一個矮小的婦人迎出來,看到我和一個警察進來,便有些慌亂,問老王怎麼回事?

    這時候,我已經知道這個年紀較長的警察姓金,是附近鄉里派出所的副所長。金警官板著臉。說不該問的事情別問!婦人也有些被嚇到了,老王趕緊讓他到廚房裡去燒水。

    來到堂屋,我注意到這家雖然整體雖然比較簡樸,但還是有一些值錢的玩意兒,比如電腦、空調、真皮沙發等等,在這個交通都不發達的偏僻山村來說算是另類,便猜測是那個佷子帶回來的。

    由此推斷,這個佷子應該還算是比較孝順的。

    在堂屋裡,我便詢問老王。說你打電話準備怎麼說?老王告訴我們,佷子和他老婆的關係比較好,到時候就說他老婆生病了,讓佷子過來接一趟,應該會回來的。

    我和金警官商量一下,覺得還算靠譜,又關照了老王幾句,便讓他打電話。就在這時,那名婦人,也就是老王的老婆進來給我們倒水,婦人故意磨磨蹭蹭的,顯然想聽聽我們在說什麼,但是金警官又將她趕出去了。

    老王便當著我們的面給他佷子打電話,電話很快撥通,雖然沒有按免提。但是因為屋子裡很靜,我和金警官都能聽的清楚。電話一接起來,佷子就問老王,說現在什麼情況了?

    老王說那些警察還在現場辦案。他已經回來家了。

    佷子又問他,還有其他人過來沒?不是警察,但是渾身帶著凶氣的。老王看了我一眼,說沒有啊?佷子說那行,有什麼情況再打電話吧。老王趕緊說等等,芽兒,你最好還是回來一趟。

    佷子問怎麼了?

    老王遲疑著,說你姑突然生了重病,村上的醫生說看不了,需要到城裡去看,我這也不認識路……亞助縱血。

    佷子立刻急了,說生了重病?怎麼回事?老王說不知道啊,好端端地躺在地上就不行了,村上醫生說有可能是食物中毒,需要趕緊去城裡治啊。佷子說姑夫。我現在不太方便回去,你趕緊騎摩托車帶我姑出來,我在金水鎮等你,然後咱們一起到城裡去!

    老王看了我一眼,我衝他點了點頭,老王便衝著電話說好。

    掛了電話以後,金警官便問我要怎麼做,我說這個案子由我們風台區公安局辦,你們鄉里可以不用插手了。金警官點頭說行,又問我那間院子裡的屍體怎麼處理,我大手一揮,說這個你也不用管了。

    然後我又回頭沖老王說,咱倆去鎮上見你佷子,現在就走。

    老王沒有選擇的餘地,便到院裡去推摩托車,那名婦人又出來了,說老王,到底怎麼回事,芽兒是不是有事了?老王說你別管啦,芽兒這回惹上大亂子啦,咱們不能再包庇,否則咱倆也要倒霉。

    婦人往地上一坐,便哇哇地哭了起來,說那可怎麼辦喲,芽兒是我的命根子……

    看她這樣,我擔心我和老王走了以後,她會給她佷子通風報信,我便關照金警官,讓他看好這名婦人。這時候,老王已經把摩托車推出來了,招呼我上車。

    我剛一回頭,便感覺腰間被一個硬硬的東西給頂住了。

    金警官在我後面說道︰「不許動。」

    金警官這個動作,把老王和他老婆都嚇到了,呆愣愣地不敢說話。我說金警官,什麼意思?金警官說,你不是警察吧?說說你是什麼身份,和這些人命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金警官,這玩笑可開不得,我真是警察,便衣的。

    金警官冷笑一聲,說是嗎,那讓我看看你的證件!看我啞口無言,金警官便繼續說道︰「剛才給那佷子打電話,那佷子說除了警察以外,還有一批人會過來,說的就是你們吧?不出所料的話,你們應該是被殺的那幫人的朋友,也是這黑幫仇殺的一部分,對不對?還想把我們警察甩開,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老實點別動,跟我回去一趟!」

    我回憶了一下,那佷子確實說過類似的話,金警官就根據那一句話,竟然能分析出這麼多東西,著實讓我佩服不已。不過我依舊鎮定,說金警官,我很佩服你的洞察能力,但是你這次真的猜錯了,丁三塵丁局長,你知道吧?

    金警官說當然知道,那是我們的大頭頭,我去城裡開會的時候見過他,你別想拿他蒙事。

    我說你見過就行,我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給你證明一下我的身份,行吧?金警官稍微遲疑了一下,我便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當著他的面給丁三塵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撥通以後,我便把現場的情況說了一下,接著把手機遞給了金警官。

    丁三塵在電話裡說︰「金所長,我記得你,我是風台區公安局局長,現在委託左飛辦些事情,你全力配合他就是。」

    金警官立刻說是。

    掛了電話,金警官這才收了槍,對我百般致歉,我說沒事,咱們一起把事情辦好就是。金警官看著那名婦人,我則坐了老王的摩托車出來,正好我們的大部隊也到了,我便關照龍公子他們,讓他們先迴風台,留一些人在現場處理那些屍體就行。

    張火火問我,說飛哥,你一個人過去,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我說我先去調查一下,有情況再給你們打電話。

    完了,我便和老王往鎮上趕。天已經全黑了,荒野的小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摩托車的前燈也並不明亮,現場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到了莊上,可以通汽車了,四周也繁華起來,老王突然說肚子疼,要拉稀,便把摩托車停在一座公廁前,匆匆忙忙地便往裡面衝。

    就老王這點小把戲,哪裡能瞞得過我,我不動聲色地繞到廁所後牆。果然,還不到兩分鐘呢,老王便吭哧吭哧地翻過牆頭,「嗨喲」一聲跳了下來,我一把按住他肩膀,說老王,你去哪啊?

    老王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似的,整張臉都白了︰「我,我……」

    我扼住他喉嚨,頂著後牆將他高高舉起,惡狠狠道︰「說你再給老子耍花樣,老子馬上就弄死你!」說畢,我空手在旁邊一抓,一塊牆磚便被我捏的粉碎,老王瞪大了眼楮,渾身哆嗦不已。

    至此,老王終於不敢再耍花樣了,反而軟語相求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領導啊,我沒有兒子,把這佷子當兒子養的,你就放他一馬吧……

    我說少廢話,放不放他一馬,要看他配合不配合我的工作!

    老王一聽還有轉機,便說好好好,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佷子。我們二人繼續乘著摩托車前行,中途還加了一次油,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終於趕到了金水鎮。

    老王又給佷子打了個電話,約在了某個藥房門口見面。過了大概十幾分鐘,一輛破舊的桑塔納便開了過來,車窗搖下,一個清秀的臉龐露出,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

    他看看老王,又看看我,疑惑地說姑夫,我姑呢?

    老王看了我一眼,尷尬地說芽兒啊,這是城裡來的領導,你配合他一下工作。

    青年知道上當了,一踩油門就準備跑,而我注意到車裡沒其他人,便把手伸進車窗,一把就將青年拽了出來。接著狠狠一拳捶在他肚上,他便像個蝦米一樣彎下腰去。

    我說,你是誰的人?

    青年呼哧呼哧地喘著氣,還強裝鎮定,說領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介紹了幾個人到村裡吃飯而已,不行你就把我帶回局子審查一下吧。

    老王也在旁邊相求,說是啊領導,我佷子肯定什麼都不知道,他也是被人騙了。

    我冷笑一聲,拖著青年便往旁邊的小巷子走,老王在旁邊哎哎哎地叫著,也跟了過來。進了小巷子裡,我又往青年肚子上捶了幾拳,青年沒哭,老王倒哭了,說領導,你是公家的人,不能這樣啊!

    我不理老王,一手抓住青年的頭髮,一手扼住他喉嚨,說小子,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是左飛,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吧?

    青年的眼楮一下瞪大,先前的鎮定消失一空︰「啊,你……」

    我渾身殺氣暴漲,說你既然聽過我,那應該知道我是個殺人狂魔,我問你一句,你便答一句,如果有半句謊話,我就立刻掐死你!

    旁邊的老王得知我不是警察,竟然一下變得有種起來,嘶吼著說放開我佷子!便狠狠一拳朝我砸了過來,我飛起一腳,便將他踢到了一邊,滾出去七八米遠,當場就一動不動了。

    我惡狠狠地盯著青年,說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狂龍的人?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08 麻將館,鞋拔子

    根據我的判斷,這整起事件都是狂龍安排出來的,他有著強大的分析和統籌能力,所以找人牽線搭橋,安排錐子住進了山村,以此來引誘猴子他們入坑。然後將其一網打盡!

    而眼前這個老王的佷子,顯然就是解開一切謎題的扣子。我本來以為我的威脅已經足夠震懾,結果青年緊緊咬著嘴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似乎寧死也不肯說半句話。

    而我又不能真的殺了他,我還想找到猴子他們。我咬了咬牙,想起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便提著他走到老王身前,用腳踩住了老王的胳膊,說兄弟,你可看仔細了。

    說完,我使勁一踩,只聽「  」一聲。老王的骨頭便被我踩斷了。老王本來被我一腳踹昏過去了,這一下又疼醒過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青年的眼楮一下紅了,說禍不及家人,你不要動我姑夫!你是道上成名的前輩,怎麼一點規矩都不講?

    我說講你媽的規矩,老子這裡沒有規矩!

    開玩笑,猴子他們生死未卜,我還有心情和他在這講規矩?我又踩住老王的另一條胳膊。說你說還是不說?接著又使勁一踩,又一聲「  」傳來,老王的淒厲聲再次響徹天地。

    慘叫聲太大,以至於吸引了幾個路人,在巷子口鬼頭鬼腦地看。我一回頭,狠狠地說滾!那些人便立刻逃之夭夭。我再一看我手中的青年,已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求我不要再動他的姑夫。

    我又踩住老王的腦袋,說你聽好了,我只數三下,你再不說,你姑夫就死翹翹了。

    我一下都沒數,青年就崩潰了,說我說、我說!

    所以你看,有時候不是道上人不講道理、狼心狗肺。實在是綁架家人這一招太有效了,所以都喜歡用,「禍不及家人」這種話,只能在電視上說說。經過這麼一番威脅。青年終於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他告訴我,他確實是狂龍的人,錐子的藏身之地,也是狂龍讓他安排的。而猴子他們,也確實是被狂龍抓了,現在猴子他們被關在金水鎮的一個麻將館裡,狂龍沒殺他們,似乎是在等什麼人來。

    而狂龍之所以選擇金水鎮作為落腳之地,是因為他和金水鎮一個叫做「鞋拔子」的大佬關係很好,目前狂龍所吃所用所住的都是鞋拔子的地盤,兩人現在還在一起打麻將。

    我問青年,狂龍在等什麼人來?

    青年說不知道,我又逼問了兩句,發現他是真的不知道。沒有辦法,我又問他。猴子等人具體的被關位置和狂龍身邊的人數,他也一一告訴了我。得到答案之後,我便在他脖子上砍了一下,又狠狠踹了老王一腳,把這倆人往小巷子裡一扔,足夠他們睡好長一覺了。

    我雖然是殺人狂魔,但也不是誰都殺的。

    我來到街上,這個小鎮還算繁華,到處都是人影。我走進一家服裝店,稍稍改造了自己一下,還戴了一個帽子,使得自己不那麼扎眼。出來以後,我又在大街上走了一段,找到了猴子他們被關的麻將館。

    麻將館一共三層,一層是麻將桌,二層是檯球廳,三層是休息室,猴子他們就被關在三層。老規矩,我先繞著麻將館轉了一圈,發現四個方向都有人在把守,不禁感嘆狂龍的心思細膩。

    強攻肯定不行,我只有一個人,而對方不少人都有槍;調兵遣將也不行,剛才我在街上走的時候,發現到處都是狂龍的眼線,倘若有外人潛入金水鎮的話,狂龍立刻就會知道。

    我站在馬路邊上,摸出一支菸來抽著,這件事需要好好計畫一下。正思索著,電話突然來了,我拿出手機一看,是馬傑打來的。我接起來,馬傑很著急地告訴我,說他查出一些眉目來了,猴子他們在金水鎮裡。

    我說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就在金水鎮裡,正在想辦法救猴子他們。然後又把我現在的情況說了,描述了一下我目前所遇到的困難,馬傑沉默一下,說飛哥,你看看左右,距離麻將館最近的一棟樓在哪裡?

    我左右看了一下,發現麻將館對面是一棟臨街的七層家屬樓,中間隔著大約十二三米的距離。馬傑說那就好辦了,咱們可以從家屬樓爬到麻將館去。

    我說瘋了吧,這隔著十來米呢。

    馬傑說沒關係,我有裝備,飛哥你等著我吧,我現在就去金水鎮。

    我說好。

    我把電話掛了,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便走到麻將館外面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前面,掏出錢來買了一根糖葫蘆,一邊吃一邊和老闆攀談,同時眼楮不時往麻將館裡瞟。

    麻將館門口有十來個漢子把守,我走過去的時候,他們看了我一眼,但是並沒把我放在心上。我注意到,麻將館裡有七八張桌子,每一張桌上都坐滿了人,我很快就找到了狂龍,那傢伙坐在角落的一個位子,行為舉止都很扎眼;我也發現了鞋拔子——在此之前,我並沒見過鞋拔子,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因為他長得實在太像一個鞋拔子了,我發誓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麼長的臉。

    狂龍打了一會兒麻將,便起身上樓去了,我觀察了一下麻將館裡的人,並沒有一張熟悉的面孔,便放心地走了過去。馬傑雖然還沒來,但是我有必要先深入一下敵營,瞭解一下局勢。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麻將館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門口那些漢子只是看了我一眼,並沒攔我。我走進去以後,立刻便有人招呼我,說先生,你稍坐坐吧,人已經滿了,等會兒就有。

    話音剛落,便有聲音傳來,說不滿,這裡三缺一!

    我回頭一看,正是鞋拔子在喚我,叫我去狂龍之前的位子坐。我笑了一下,說那邊剛才不是有人嗎?鞋拔子呸了一聲,說你不用管他,他就**事多,一會兒上去一趟,一會兒上去一趟,老子不想和他玩啦!亞助序血。

    我說那不好吧,人家下來埋怨起我咋辦?

    鞋拔子拍著胸口,說沒關係,有老子在呢,他不敢拿你怎麼樣,快點過來!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心一橫,便朝他走了過去,往狂龍原先的位子一坐,同時又壓低了一下帽簷,畢竟還是心虛。不過大家各玩各的,誰在乎你戴不戴帽子,只要你有錢就行。

    我坐下來,鞋拔子便嬉笑,說兄弟,這邊玩的大,一百、二百的,能行不?

    我說可以,便從口袋裡摸出一疊現金,紅艷艷的,相當誘人。

    鞋拔子的眼楮一下亮了,說好、好,那咱們便開始吧。

    看得出來,鞋拔子的癮還挺大,迫不及待地就洗了牌。講好規矩以後,便開始玩了,自動麻將機嘩啦啦地響著,我的心思當然不在麻將上面,而是不斷往四處瞅著,判斷這裡面誰是普通玩家,誰是狂龍的人。

    很快就得出結論︰至少有一半是狂龍的人。

    「兄弟,摸牌啊?你老四處亂瞅什麼?」鞋拔子突然奇怪地說。

    我說沒事、沒事,便摸起牌來,說我不太會打,怕你們笑話我。鞋拔子哈哈笑了起來,說不會打沒關係,你有錢就可以了啊!

    另外兩人也說是是是,你有錢就行,隨便放炮都沒關係。

    我一邊摸牌,一邊偷偷打量對面的鞋拔子,心想我如果綁架了他,能不能換到猴子他們?這傢伙看起來地位很高,雖然只是個鎮上的大佬,但是能和狂龍平起平坐……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因為我想起來之前在公安局門口的時候,我用性命威脅狂龍,都沒打消狂龍進攻公安局的決心。所以我便判斷,用鞋拔子威脅狂龍肯定行不通。

    麻將打了兩圈,還真被鞋拔子他們說中了,我老是放炮,一會兒的功夫就輸出去好幾百,樂得另外三人眉開眼笑。鞋拔子都說︰「兄弟,你可真是財神爺啊,來人,給他上壺好茶!」

    沒辦法,我打麻將的技術確實很臭。

    我也笑著,說就當交學費啦!

    鞋拔子對我十分好奇,便和我攀談起來,問我是哪裡人。我說著一口京片子,說我就是風台的,來金水鎮親戚家玩的。鞋拔子也是沒話找話,又問我是哪家的親戚。

    我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說叫曾斌,沒想到還蒙對了,鞋拔子「哦」了一聲,說是不是住在金水小區那個?我心裡說干,這也能對上號?不過嘴上連連說是,就是金水小區那個。

    鞋拔子嘿嘿笑,說我前幾天還和他見過面吶!

    我說是嗎,那可真是緣分。

    又打了兩圈,我基本把麻將館裡的情況摸清了,心想自己不能老在這裡呆著,一會兒狂龍下來就糟糕了。

    我喝了幾口好幾百換來的茶水,正準備起身離開,就看見狂龍已經從樓上下來了。

    我現在再站起來,百分百要和他迎面撞上!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09 又見青海七雄

    可是如果我不站起來,還繼續坐在原地的話,狂龍也會過來發現我的存在。

    當真是進退兩難!

    就在此時,旁邊桌上突然有個人站起來,說不玩啦,老婆催了。

    說完也不管旁人同不同意。站起來就往外走。我如釋重負,趕緊對鞋拔子說道,那位大哥回來了,我還是到旁邊玩去吧。

    便逃也似的竄到另一張桌上,鞋拔子「哎哎」叫了兩聲,狂龍也走了過來,一屁股坐了下來,說怎麼回事?鞋拔子說你妹的,你又回來幹嘛,我和別人玩著好好的吶。

    狂龍笑了起來,說狗日的,我看誰敢佔我的位子?

    鞋拔子也笑了兩聲,沒再說話。繼續和狂龍玩了起來。我和狂龍背對背,中間就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熱,當真是刺激到不行了。

    我又開始打主意,心想如果我綁架了狂龍,不知道能不能換出猴子他們?然後這個主意又被我排除了,狂龍顯然並不是會乖乖就範的類型,他只會讓人立刻殺掉猴子他們。

    「哎,你到底玩不玩啊?」對面的人有些不太爽地說道。

    我壓著嗓子。說玩。

    這桌玩的比較小,十塊二十塊的,我還能輸得起。我隨便玩了幾把,正準備找個機會抽身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鞋拔子的聲音,說狂龍,你老往樓上竄個什麼勁兒啊,難道那幾個小子還能跑了不成?

    狂龍說,總要小心才行,那幾個傢伙狡猾的很。

    我一聽便鬆了口氣,起碼說明猴子他們暫時無虞。鞋拔子笑了起來,說幾年不見,你怎地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樓上不是有人看著嗎。狂龍搖頭,說那幾個傢伙不是普通人。我必須要看緊他們。

    鞋拔子哦了一聲,又說︰「你等的那幾個人,今天晚上能過來嗎?」

    狂龍說能,剛剛還和他們通過電話。已經在路上了,就是他們點名要這幾個人,所以我要嚴加看管才行。我心裡一個咯 ,心想是誰點名要猴子他們幾個,竟然還能支使得動狂龍?

    鞋拔子說好啊,等他們來了,我請他們洗澡去,「小浪花」新來了幾個妹子,保準他們滿意。

    狂龍笑了起來,說他們年紀大了,不知道還能幹的動不。

    幾個人立刻淫笑起來,很快,他們又把話題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而我則是滿腹疑雲,心想是哪幾個老傢伙點名要猴子他們?這麼一想,準備起身離開的我。又穩穩地坐住了。

    不一會兒,狂龍便接了個電話,說哎呦,你們來啦?行,行,我接你們去吧。

    狂龍放下手機,便起身朝著門外走去,鞋拔子也和他一起出去了。兩人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便有車子停在門口,然後有幾個人從車上下來。狂龍張開手臂,說歡迎歡迎!

    那人卻沒和狂龍擁抱,粗著嗓門說道︰「人呢?」

    我一聽這聲音,只覺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又有門扇擋著,也看不清對方的臉。狂龍有些尷尬,收回手臂說道︰「就在樓上,我帶你們去吧。」

    狂龍稍稍側了側身子,那幾個人便走了進來。

    我一看,果然是幾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而在看到他們的一瞬間,我則心裡吃了一驚,竟然是青海七雄的人!我天,上次杏花溝一別,大家鬧了個不歡而散,沒想到他們又在這裡出現了。

    青海七雄並未全到,只來了兩個,其他顯然都是隨行,但是來的兩個都是重量級人物,一個是喬木,青海七雄的老大,一個是蕭木,青海七雄的二號人物。

    我一見他倆,頓時頭大起來,這喬木的本事很高,上次我們幾個聯手都打不過他。蕭木雖然次上一些,但也遠勝我們幾個,上次白子山等人圍攻他一個,愣是沒有佔了上風。

    看到喬木和蕭木一起出現,我就知道倉天又他媽的插手這事了。倉天不能殺我們,所以盡找些外面的人來對付我們。單單面對狂龍他們這一干人,我還不能十拿九穩,再加上青海七雄的二人,簡直要了命啊!

    難道說我們幾個,今天晚上注定要栽到這了?

    在我思緒萬千的時候,狂龍和鞋拔子已經引著喬木他們上樓去了。我趕緊和我這一桌的人說我不玩了,便起身也跟著上樓,樓上二層是檯球廳,所以樓梯口雖然有人把守,但是並未攔我。

    我到了二樓,狂龍和喬木他們已經上三樓去了。

    我也想跟著上樓,但是守在樓梯口的人把我攔住了,說先生,上面是私人領地。我要搞定這人非常簡單,但是再上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我哪裡能打得過喬木他們?

    於是我便轉身,走進了檯球廳內,看看這裡有沒有可以讓我利用的地方。檯球廳裡沒什麼人在玩,七八張檯球桌,只有寥寥幾個人,吧檯裡的服務生都在打瞌睡了,和下面熱鬧的麻將館形成鮮明對比。

    怪不得這地方命名xx麻將館,而不是xx檯球廳。

    我在檯球廳裡轉了兩圈,便趁人不注意,打開窗戶翻了出去。樓下守著有人,不過他們沒事也不會抬頭,所以我很順利地攀到了三層。

    根據老王那佷子給我的線報,狂龍的主要人手都聚集在三層,至少有二三十人守在這裡,而且有一半人佩槍。相當難纏,所以我小心翼翼,將自己的身體埋伏在陰影裡面,一個窗戶一個窗戶的爬。

    我爬的很慢,一來是怕驚動樓下的人,二來是怕驚動樓上的人。連著爬了幾個窗戶,都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再往前爬,便聽到有聲音傳出來,心知終於到了,便悄無聲息地貼到窗檯邊上,悄悄往裡看去。

    屋子裡人很多,有狂龍和鞋拔子,還有喬木和蕭木,以及十來個面容彪悍的漢子,我一眼就看到他們腰間都插著槍。除了他們之外,我還看到靠近窗戶的地上綁著幾個人,正是猴子、黃傑和鄭午。

    三人躺在地上,都是奄奄一息的模樣,身上也髒兮兮的,佈滿了傷口和鮮血。如果是往常,沒準我看到他們受傷還會哈哈大笑,可是現在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因為我知道他們是真的吃了苦頭,而且正面臨著生命危險。

    我的眼淚差點都掉出來了,可想而知他們這一天來有多痛苦!

    都怪我,沒事讓他們去對付什麼錐子,否則也不會有這麼一場劫難了!

    然而早就說過,後悔並不是我們的日常,我們的特點是有了錯就趕緊去改正、去彌補,沒時間去懺悔!有那時間,不如趕緊解決事情。我呼了口氣,繼續看向屋內。

    屋內,一堆人正圍著猴子他們三人,喬木指著他們說道︰「怎麼就他們仨,還有兩個呢?」亞雙助號。

    顯然,另外兩個指的是我和馬傑。

    狂龍說︰「另外兩個還沒抓到,能抓到這三人已經費了我很大勁兒了。」

    喬木搖頭,說必須五個人齊了,我才能回去交差。

    狂龍說那沒辦法,只能再等等了,我之前已經故意放出去消息,想必那個叫馬傑的已經知道我們在金水鎮了,現在只要守株待兔,就能抓到剩下的兩個了。

    喬木點頭,說好,那我們就等著吧。

    我的心裡怦怦直跳,這才知道馬傑之所以能得到消息,原來是狂龍故意放出來的,這傢伙可太雞賊了。屋內,喬木已經低下頭去,用手拍著猴子的臉,說嘿,醒醒!

    半晌,猴子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說啊?

    喬木陰笑了兩聲,說你還記得我不?

    猴子一臉茫然,說你是?

    我知道猴子是故意的,他不可能不認識喬木,這傢伙就是這樣,到哪都喜歡玩,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找樂,可是我一點都笑不出來。

    喬木並不瞭解猴子,所以顯得有些惱怒,說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青海七雄的喬木,我們在山西龍城的杏花溝還打過一架,你想起來沒有!

    猴子看了喬木半天,「哦——」的一聲叫了起來,然後他吃力地坐起來,兩隻眼楮冒出興奮的光︰「是你啊喬木,你怎麼過來了,是來救我的嗎,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喬木直接傻了,嘴角微微地顫抖起來。

    猴子依舊面帶興奮地,說太棒了喬木,我以為你是個壞蛋,沒想到你人這麼好,真的,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你先借我五塊……哦不不,借錢的事情隨後再說,你先給我把繩子鬆了……

    不等猴子說完,喬木突然一腳踹到猴子肚上,猴子的身體撞在牆上,又「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來。他本來就有重傷在身,又和狂龍的人血戰一場,哪裡還能挨得住喬木的這一腳?

    看到這一幕,我氣得渾身發抖,真想踹破窗戶衝進屋內,將裡面的人殺個乾乾淨淨。

    喬木冷冷說道︰「少給我在這裝瘋賣傻,老實告訴你吧,你現在就是個魚餌,等另外兩個人一上鉤,我就送你們一起上路!」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10 馬傑,燃燒彈

    猴子躺在地上,喘著氣道︰"千萬、千萬不要將我們五人集齊!"

    喬木奇怪,說為什麼?

    猴子笑了起來,說我們五人一齊,神龍就會出現,而這條神龍不會滿足你的願望。只會把你殺掉!

    "操!"喬木知道又被猴子耍了,又狠狠踹了他一腳。踹了一腳還不過癮,還要再踹,蕭木趕緊將他攔住了,說大哥,你別打了,再打他會死的,對方要的可是活口!

    喬木哼了一聲,這才把腳收了回來。

    而我心中奇怪,不知道那個要活口的"對方"又是誰,難道是倉天?可是倉天要我們的活口乾嘛?如果不是,那就是說青海七雄的背後還有第三方,這可把我給弄糊塗了,狂龍的背後是青海七雄。青海七雄的背後又是誰?

    我覺得這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但歸根不變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幾個都很危險。

    喬木又回頭問狂龍,說你確定另外兩個今晚會過來嗎?

    狂龍有些猶疑,說不太確定,但我確實把消息放出去了,至於另外兩個會不會來救人,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喬木一聽,便信誓旦旦地說,他們肯定會來的,上次風大帥奉中央的令,差點槍斃了其中三人,另外兩個馬上就來救了。可見這是他們的常態。

    狂龍似乎也知道上次的事。嘆著氣道︰"是啊,若不是途中出了變化,他們幾個早就死了,也就輪不到我們風台遭殃了。"

    他們幾人說了會兒話,鞋拔子便說幾位前輩還沒吃飯吧,我帶你們吃點飯去。喬木等人長途跋涉,確實還沒吃飯,便說咱們走了,會不會出事?狂龍說不會,整個小鎮都是我的眼線,他們出現的話我會立刻知道的,而且整個麻將館內外也佈滿了我的人,除非他們會隱身術,否則絕對進不來的。

    你看。人有時候真不能把話說的太滿,狂龍要是知道我已經在麻將館裡輸了好幾百塊錢,而且現在就在窗戶外面趴著偷聽他們說話,還不氣得當場背過氣去啊?

    喬木倒是也挺信任狂龍,說好,那我們就去吃飯吧,不過我們必須要盡快回來,省得期間出了亂子。

    如此,狂龍便交代了一番,便和喬木等人一起出去了,屋子裡只留下五個人看守猴子他們。

    這五人都有槍。

    如果是我單獨面對他們,我還真不畏懼,最多一分鐘就搞定他們了,可打鬥聲勢必會引起樓下其他人的注意。沒有辦法,我只好按著原路返回。又返回了二樓的檯球廳裡。

    檯球廳裡依舊寂寥,沒人注意我的動作,我故作悠閒地下了樓去。一樓則是人聲鼎沸,嘩啦啦的洗牌聲不絕於耳,我剛走到門口,只見迎面走進來一個人,正是鞋拔子。

    我的心一下就吊起來了,還以為狂龍和喬木也跟在後面,那我可就立刻完了。還好,鞋拔子是單獨回來的,身後並無其他人在,鞋拔子一看見我,立刻興奮起來,拉著我胳膊說︰"哎,兄弟,你去哪兒啊,咱繼續玩唄!"

    我剛準備說我不玩了,就看見門外狂龍走了過來,我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拉著鞋拔子回頭,說走走走,咱們打麻將去。鞋拔子也高興,說兄弟,我就喜歡你這種不服輸的精神,和曾斌是一模一樣的。

    媽蛋,我隨口提了一個曾斌,還真就和曾斌扯上關係了?亞縱狂弟。

    我和鞋拔子坐下以後,狂龍就進來了,不過他只是和門口的人說了幾句話,門口的人給了他一茬子錢,狂龍便離開了。我鬆了口氣,這一路還真是驚險萬分。

    但是我剛坐下,總不能立刻就走,只好陪著鞋拔子玩了兩把,沒想到我運氣爆棚,沒一會兒就贏了一千多。鞋拔子都目瞪口呆,說兄弟,你真夠可以的啊,沒想到還是位高手?

    高手個蛋,我對麻將一知半解,我爸和我媽都不玩這個,所以我也沒這方面基因。我贏了錢,就更不好意思走了,可我又必須要走,我得和馬傑聯繫一下,看看他那邊什麼情況了。

    於是我心一橫,把面前的錢一推,正要離開,就聽見鞋拔子高聲叫了起來︰"喲,曾斌,稀客啊!快來快來,你家親戚也在這呢!"

    我勒個大草!

    人生還有這麼巧合的事?!我隨便編了個名字,現在這個人物就出現了,老天你確定不是玩我來的?

    "親戚?什麼親戚?"曾斌一邊說一邊走過來。

    我的心裡猶如奔過一萬頭草泥馬,過去四年積累下的所有經驗,現在一個也用不上了,我也根本從來沒遇過這種事啊!對面的鞋拔子指著我,說這是你家親戚啊,你不知道嗎?

    我的頭皮發麻,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都做好硬闖出去的準備了。我回頭一看,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漢子正走過來,我硬著頭皮說道︰"姑夫,是我啊。"

    同時,我暗暗伸開雙手,張開兩個爪子,準備血戰麻將室。然而曾斌看了我一眼,卻摸摸我的腦袋,說佷兒,你怎麼上這玩來了?

    我一下愣住,有些驚訝地看著曾斌,而曾斌卻是滿面笑容,就好像我真的是他佷子一般。我懵了,真懵了,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仔細看了一眼這個曾斌,確定我從來沒見過他。

    那他為什麼要幫我?

    難道說,他真有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佷子?難道說我爸在外面還有私生子?以他年輕時的風流程度,也不是沒有可能呸呸呸,我在亂想什麼啊。

    不管曾斌出於何種原因幫我,鞋拔子這關起碼是過去了。我笑著說︰"姑夫,我本來是打檯球的,但是樓上沒什麼人,所以就到這小玩幾把。姑夫,我去上個廁所,你替我玩一會兒吧。"

    說著,我便站了起來,將面前的幾千塊錢也推給他。

    算是謝禮。

    曾斌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把面前的錢往前一耬,說成,你快去快回,輸完了可別怪我。我說不會,便和鞋拔子打了個招呼,朝著外面走去。走到門口,還能聽見鞋拔子在說︰"曾斌,你佷子挺有錢啊?"曾斌說那是當然,他老爸在京城是當官的。

    我都有點糊塗了,差點以為曾斌真有個和我長得一樣、父母在京城當官的佷子。

    出來以後,我找了個背靜的地兒,然後給馬傑打了個電話,問他那邊什麼情況了。馬傑說就快到了,我描述了一下我這邊探查到的情況,說我可能需要一支裝了消音器的無聲手槍,還有一輛可以載下猴子他們的車。

    有了無聲手槍,我便有把握在數秒之內無聲無息地干掉屋子裡的那五個人。馬傑說放心吧飛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有準備。我鬆了口氣,心想馬傑現在是越來越靠譜了。

    掛了電話,我又在麻將館四周遊走了一下,發現了狂龍和喬木他們吃飯的地兒,距離麻將館有一段距離,而且他們點了不少的菜,全部吃完需要一些時間。

    我希望馬傑能快點過來。

    我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盡力使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不一會兒,馬傑就給我打了電話,說他到金水鎮了。我和他說了一下我的位置,片刻之後,便有一輛皮卡車開到我的身前。

    我立刻站起來,車上卻下來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我有些失望,對方卻叫了起來︰"飛哥!"正是馬傑的聲音。我有些驚訝,才反應過來馬傑這是易了容的。

    我立刻鑽進車內,馬傑說金水鎮裡到處都是狂龍的眼線,所以他不得不做些變化。我點頭,說明白,然後便讓馬傑開著車,繞著麻將館轉了一圈,又和他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然後指著某個房間的窗戶說道︰"猴子他們就在那裡。"

    麻將館的四周都有人,不過我們查探的技巧很高明,他們並未發現異常。馬傑看著窗戶說道︰"和麻將館相鄰的居民樓在另外一邊,就是說你要先到達對面的房間,再穿過中間的走廊,然後才能進入關押猴哥他們的房間。飛哥,這有危險啊,要不咱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我搖頭,說來不及了,等喬木他們回來,咱們就更難辦了。我到達居民樓後,你想辦法在下面引起一些騷亂,能搞多大搞多大,然後我趁機從空中滑過去,進入猴子他們所在的房間後,你就開車在樓下等著,咱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這個計畫漏洞很多,且充滿了許多不確定性,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但是我們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今晚不能救出猴子他們,那還不如一起被喬木他們抓了去吧。

    馬傑說好。

    馬傑從隨身所帶的背包裡摸出幾個黑漆漆的玩意兒來,說搞出動靜,我最拿手。

    我說這是什麼?

    馬傑笑嘻嘻,說這是燃燒彈,一會兒給他們放把大火。

    我說行,那咱們就行動吧。我和馬傑剛一下車,有個人就拍了我一下肩膀,說嘿。

    我一回頭,登時傻了眼,竟然是滿臉麻子的曾斌。

    PS:

    曾斌,是敵是友?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11 暗夜之繩

    曾斌這個名字,是我情急之下胡亂瞎扯出來的。

    不為什麼,就因為斌子也姓曾,斌子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隨口就說了個他的名字。當時我並沒想到,金水鎮還真有個曾斌。而且鞋拔子恰好還認識他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這名字也不是特別罕見,撞個名兒倒也相當正常。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正和鞋拔子打麻將的時候,曾斌恰好就來瞭然而我並沒穿幫,因為曾斌認可了我這個"佷子",還愛撫地摸了摸我的腦袋。

    當時的我確實懵了,不過我並沒考慮太多,儘早脫身而出,又和馬傑匯合,準備進行下一步計畫。然而就在此時,曾斌又找上了我,還一臉笑盈盈的表情,說兄弟。你好啊?

    我搞不清楚這人的目的,所以便沉著臉,說有事?

    曾斌說喲,剛才在裡面不是叫姑夫叫的挺親的嗎,怎麼一到外面就不認賬了?

    聽曾斌的語氣,看來他是個明白人,知道剛才是解了我的圍,估計現在是向我敲竹槓來的。我點頭,說剛才謝謝了,不過我給了你幾千塊錢,就算是謝禮了吧?

    "幾千塊錢?那可不夠。"曾斌笑嘻嘻的︰"如果鞋拔子知道你是在騙他,殺了你都是輕的!"

    看來這人還想訛一把大的,我頓時惡狠狠地瞪著他。曾斌說你可別嚇唬我。這裡離麻將館不遠。我要是高聲一喊,鞋拔子可就出來了,你自己考慮清楚。

    我和曾斌的事,我並沒和馬傑說,不過馬傑一直在旁邊聽著,知道我被這個人訛上了。只見他從口袋裡摸了一把,接著往曾斌嘴上一抹,曾斌嘴上便多了一層黏黏的薄膜,"嗚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嘿,馬傑身上的高科技玩意兒還真多,然後馬傑又一推曾斌,便將他推入了車內。

    我和馬傑也一左一右地上了車,將曾斌擠在中間。曾斌依舊"嗚嗚嗚"地叫著,馬傑直接摸出了一柄刀子。抵在了曾斌的喉嚨上面,亮閃閃的刀子一出現,曾斌立刻噤聲下來,叫也不叫了。

    車裡黑暗無光,我陰沉沉地看著曾斌,說老哥,我很感謝你剛才幫我解圍,但希望你有個度,若是不知道滿足,有可能會帶來生命危險!

    曾斌看看我,又看看馬傑,接著眨了幾下眼楮,表示明白,然後又"嗚嗚"叫了兩聲,表示有話要說。馬傑又在他嘴上一抹。曾斌終於恢復了言語上的自由,他大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殺掉鞋拔子,你們可以幫我麼?不行就算了!"

    曾斌此話一出,我便大吃一驚,渾沒想到他的要求竟是這個!看我吃驚,曾斌繼續說道︰"鞋拔子那個狗日的,別看他現在對我客客氣氣的,遇著我又是打招呼又是微笑的。他媽的,你們以為我這滿臉麻子怎麼來的,就是那傢伙二十年前用菸頭給我燙的!"

    我更吃驚,仔細去看曾斌臉上那些麻子,發現果然是一個個小坑,竟然竟然能被燙成這樣?!

    曾斌越說越氣︰"那傢伙就是個心理變態!別看他表面上和和氣氣的,遇著誰也跟人家笑,可是但凡人家惹了他,哪怕只是不小心踩了他一腳,也會遭到他瘋狂的報復!亞團共號。

    當初我就是不小心在菜市場上撞了他一下,便遭到這種屈辱對待,這件事在金水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口氣,我憋了二十年,一直在找機會報復但是因為我個人能力有限,實在不是鞋拔子的對手,所以一直等到今天,直到我遇見了你!"

    曾斌抬起頭來看著我︰"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我在看到你的一瞬間,就確定你一定會幫我的忙!"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這是一種直覺。"曾斌聳了聳肩︰"我沒猜錯的話,你對鞋拔子應該也沒好意吧但是看情況你們只有兩人,做起事情來要麻煩許多,確定不需要再來一個幫手麼?"

    我也笑了,看來仇恨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啊。我說我們本來沒計畫殺鞋拔子的,不過你想殺我們可以將他列為計畫之內,不過你可考慮清楚了,殺了鞋拔子之後,你就有案底了,再想做個清清白白的人可就難了!

    "我不在乎!"曾斌大聲說道︰"因為臉上的煙疤,我已經被人嘲笑了二十年,早就不算是個人了!我哪怕就是跑路、就是坐牢,人家起碼會誇我是條漢子,起碼不必再像現在這樣受盡恥辱!"

    "好,那就這樣。"

    我從馬傑手中接過他的背包,從裡面拿出那幾個黑漆漆的罐子,說你看好了,這些都是效果極強的燃燒彈。你帶著燃燒彈進去,給麻將館裡面製造一起混亂鞋拔子跑出來,到時候我會幹掉他。

    當然,如果你報仇心切,也可以將其中一個燃燒彈丟在他臉上,威力很大的喲。

    曾斌一臉興奮,正準備將燃燒彈接過去,我又閃了一下,說你可考慮清楚,做過這件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曾斌嚴肅地點頭,說我考慮清了,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我就考慮清了!

    "飛哥"馬傑看了我一眼。

    我也看著他,說︰"等時機合適之後,你開著車在後牆那邊等我就行。"

    "好。"

    接著,我又部署了一下,曾斌便裝好燃燒彈,朝著麻將館走去,而我和馬傑則往馬路對面的居民樓而去。路上,馬傑有些憂慮,說飛哥,這曾斌靠得住嗎,萬一他搞砸了怎麼辦?他可沒幹過這種事!

    我說沒有辦法。

    馬傑說那你怎麼還讓他

    我嘆了口氣,說你看看他那一臉煙疤,他已經憋了二十年,如今終於等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如果不讓他做,恐怕他會瘋的。這一切都是命,今天晚上就聽天由命吧不過我有直覺,這個曾斌一定是我們的福星,有了他,我們會順利的救出猴子他們。

    馬傑點了點頭,說我聽你的!

    我和馬傑進入對面的居民樓裡,這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門口連保安也沒有,隨便進隨便出。樓道里面燈光河南,走廊的牆壁上也貼滿了各種牛皮癬一般的小廣告。

    我們上了三樓,這個高度和對面的麻將館三層正好持平。馬傑順著牆壁,一扇一扇的門聽過去,最終選擇了沒人的一家,他摸出一根鋼絲,三兩下便把鎖眼捅開了。

    門一開,我便要進,馬傑攔住我,說等一等。

    我說干嘛?

    馬傑遞給我兩隻鞋套,說穿上吧,別留下腳印,別給屋主留下恐慌。我笑了,說這是你們影子的規矩吧?馬傑點頭,說對,我們飛簷走壁、飛天遁海,但是必須要無形無跡、無影無蹤。

    我點頭,說好,我尊重你們的習慣,便戴上鞋套走了進去。馬傑也是一樣,戴上鞋套走了進來。家裡沒人,客廳當然黑洞洞的,我們一左一右,直接穿過客廳,來到陽台。

    站在陽台上,正好可以看到對面的麻將館,非常棒。

    馬傑推開窗戶,迅速翻起他的包來,拿出一大團帶槍頭的繩子,然後開始組裝、安放設備。趁著這個時間,我隨便左右看了一下,只見陽台的角落供著兩張遺像,是兩位老人,一男一女,估計是屋主的父母。我也沒當回事,只是一掃而過,家裡擺放這些也很正常。

    馬傑很快就把設備安裝好了,一頭固定在陽台裡面,另外一頭則對準對面的麻將館三層,他手中還端著一柄"弓弩"似的器具,應該是準備將繩子射過去。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幽幽的、蒼老的聲音︰"你們是誰?"

    我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回過頭去,只見身後站著一位老人。老人同樣一臉驚恐地看著我們原來家裡有人,估計是在臥室睡覺,馬傑也沒聽到!我二話不說,一記手刀過去,便將他劈倒在地。

    我呼了口氣,說沒事,繼續射吧。

    馬傑回頭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旁邊供著的兩張遺像顯而易見,地上躺著的老人,和遺像上的老年男人一模一樣。這黑漆漆的環境裡,發現這一點還真是讓我倆不寒而慄、汗毛倒豎。

    我說你別想多了,有些老人就是這樣,感覺自己大限將到,所以提前給自己做好遺像,並和愛妻放在一起,別那麼大驚小怪的行不行?

    馬傑︰"我沒說什麼啊飛哥明明是你的腿在發抖。"

    我說少廢話,趕緊射你的吧。

    "哦。"

    馬傑端著弓弩,仔細瞄準對面三樓,然後輕輕"砰"的一聲,繩子便疾射而出,猶如一條水蛇竄在空中。"叮"的一聲輕響,繩子的另外一端便牢牢紮在牆裡。

    無聲,無息。

    樓下門口看守的人誰都沒有察覺。

    "可以了飛哥,上吧。"

    "好的。"

    我立刻翻身而上,先踩在窗戶上,接著又倒吊在繩上,如同猿猴一般,輕巧巧地爬了過去,這對身為練家子的我來說並非難事。

    PS: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一切順利。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12 困獸之鬥

    此時已經夜晚十點多了,繁華的金水鎮也漸漸冷清下來,除了麻將館四周還有人把守之外,街上幾乎沒有人在。而且街上燈光昏暗,只要不是抬頭仔細看的話,基本不可能發現我的存在。

    以我的身手。不用三十秒,我就可以滑翔過去。在這半分鐘內,如果這還被人發現,那就真是運氣差到極點,天要亡我、不得不亡了。前面很順利,爬到一半的時候,依舊沒人發現我的存在,我也就很放心的繼續前行。

    然而就在此時,安靜而空曠的馬路上突然傳來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還是一大片人的腳步聲。我低頭一看,只見馬路上走過來五六個人,正是狂龍和喬木他們。

    他們吃完飯回來了,竟然這麼快!

    我的手心裡頓時浸滿了汗,這也真真是太倒霉了。哪個龜孫發明的墨菲定律不好的事情一定會發生!我當場僵在半空,不敢再前行,因為喬木等人耳目皆聰,很容易會發現我的存在。

    說我不緊張,那是假的,又是凌冽寒冬,冷風吹來,吹得我直打哆嗦,在空中晃晃悠悠。可是這樣等下去又不是辦法,我越晚到達對面,救出猴子他們的可能性也就越低!

    狂龍和喬木等人走的很快,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一般。

    喬木一邊走一邊說,狂龍。你快一些。別等出了亂子。狂龍洋洋得意,說放心吧,此地早就被我布下天羅地網,只要他們敢來,保準手到擒來!喬木說你能等,我們不能等,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不由得琢磨,什麼時間不多了?

    狂龍說他們不來,我也沒辦法啊前輩

    喬木說少廢話,你收了我們的錢,就必須為我們辦事,否則我要你的命!狂龍訕笑起來,說前輩,你別動氣。留著待會兒收拾左飛和馬傑吧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我的身下,也就是麻將館的門前,麻將館裡一如既往、沸沸揚揚。狂龍問門口的守衛,沒出什麼事吧?門口的守衛回答,說放心吧大哥,沒事。

    狂龍還想和喬木邀功,喬木卻不太爽快,說走吧,上樓看看!

    幾人一邊說,一邊朝著裡面走去。機會稍縱即逝,我不能等他們先到,便"噌噌"往前爬去,然而就是這一丁點的聲音,竟然也引起了喬木的警覺。他"咦"了一聲。便準備抬頭看來。

    就在這時,麻將館中突然爆發出一聲驚惶的慘叫,緊接著裡面便火光衝天、人聲鼎沸,慘叫聲和尖叫聲交織成一片。狂龍大驚,說怎麼回事?!便朝裡面衝了進去,喬木和蕭木等人也跟著衝了進去。

    麻將館中持續傳來轟轟轟的響聲,顯然是燃燒彈爆炸的聲音,曾斌提前動手了!

    我早說過,這傢伙會是我們的福星!我呼了口氣,立刻繼續往前爬去,片刻之間便到了牆邊,四肢都扒著牆縫,跟蝙蝠俠似的,並迅速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麻將館裡瘋狂地往外跑人,反而阻住了狂龍他們的去路。狂龍擠在門口進不去,不停地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但是麻將館裡面火光衝天、亂成一團,哪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狂龍大叫,拿滅火器來!

    門口守衛的人立刻四散奔開,而四周的人則紛紛跑了過來查看究竟,就是現在!燃燒彈的爆炸成功擾亂了對方的注意,這也是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我可不能再錯過了,於是便一腳踹開某扇窗戶,鑽進屋內。

    下面亂的要死,我這一腳自然沒人聽到。我剛到了屋內,就聽見下面傳來一聲慘叫,一個渾身是火的人衝了出來,接著在地上打滾,啊啊啊地叫著。雖然他被火光覆蓋,而我仍能一眼看出這是鞋拔子,曾斌的報復心和行動力都太強了,竟然把鞋拔子禍害的如此徹底。

    鞋拔子慘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不停地喊救我啊,救我啊!然而這種關鍵時刻,誰又能憑空摸出一盆水來?狂龍和他的關係倒是確實不錯,趕緊衝了上去踩向鞋拔子身上的火,但鞋拔子身上佈滿燃燒彈裡的燃料,哪裡可能踩滅?看鞋拔子如此慘況,就算不死,只怕也燒的不像樣了

    只會比曾斌的滿臉麻子更慘。

    就在下面亂成一團,鞋拔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時候,我清楚地看到曾斌也跑了出來,並且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隱忍了二十年的仇恨,終於在今夜一朝得報,那傢伙心裡一定是極其痛快的。

    這傢伙的心性之堅韌、手段之狠辣,堪比當年臥薪嘗膽的越王勾踐,此朝離開金水鎮,只怕將來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當然,這些都是一閃而過的念頭,我並沒時間去思考這些,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衝向門口。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喬木的叫聲︰"一定是他們來了,這是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

    我就知道,這種伎倆瞞不了他們太久,我必須要加快速度了。我闖出門去,走廊上空無一人,因為下面發生火災,原先那些守衛也嚇得逃命去了,只是不知道關押猴子他們的房間裡那些守衛還在不在?

    我摸出插在腰間的槍,迅速踹開猴子他們那邊的門,同時舉起槍來就掃,準備一看到活物就射,力圖在最短時間內幹掉所有的人。然而,屋內的景象卻讓我驚呆了。

    負責看守猴子他們的那五人都在,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他們現在全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額頭上都有一個傷口淙淙流下血來,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一槍致命!

    誰幹的?

    再看窗戶下面,之前捆綁猴子他們的地方只剩一堆散亂的繩子,而窗戶卻開著。我迅速衝到窗邊,只見下面空無一人,先前守衛在這的一干人等,因為麻將館的騷亂,已經全部跑過去了。

    而對面一條空曠的馬路上,有三個人正在相互扶持著往前奔跑。他們一瘸一拐,每一步都很艱難,可每一步都充滿了堅定。正是猴子、黃傑和鄭午三人,他們比我更快一步,先自救而逃。

    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正慢慢隱沒在黑暗之中。這一刻,我的心中怦怦直跳,幾乎喜極而泣,這三個傢伙真是棒到不能再棒,身為他們的兄弟,我只感到無限的驕傲!

    與此同時,兩道車燈照射過來,一陣引擎聲隨之響起,一輛皮卡車已經停在樓下。馬傑從車上下來,抬頭衝著我說︰"飛哥,快把猴哥他們放下來啊!"亞團亞才。

    我說不用了,他們已經跑了。

    "啊?"馬傑愣住。

    我也來不及和他解釋太多,縱身一躍,便從窗上跳下。穩噹噹落地之後,便鑽進車內,說快走,猴子他們就在前面,接上他們就跑!馬傑二話不說,也鑽進車內,一踩油門,車子便竄了出去。

    馬傑的開車技術自然不用多說,車子如一頭猛虎般在路上急竄。根據我的指點,很快就發現了猴子他們三人奔跑的身影,而猴子他們卻以為是追兵來了,趕緊加快速度。

    猴子他們跑的很有技巧,始終沿著路邊的陰影前行,若不是我知道他們在這,沒準就超過去了。然而他們跑的再快,哪裡有車子的速度快?

    可是,就在我們快要攆上他們的同時,馬路兩邊突然竄出兩輛車子,齊齊朝著我們的車子撞來。馬傑迅速來了個甩尾,這兩輛車子反而撞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同時火光衝天。

    我說干的漂亮!

    馬傑正要再甩個尾,再去追趕猴子他們,卻聽見四周轟轟轟的聲音響起,竟有十多輛車子朝我們竄了過來。顯然,我們的計畫已被識破,對方佈置了許多追兵來追趕我們。

    "飛哥,怎麼辦?"馬傑著急地看我。

    我看著前方猴子他們越來越遠的身影,再追他們已經來不及了,反而容易被眾車包圍。我果斷地說,咱們調頭,引開這些車子的注意,讓猴子他們先跑了再說!

    "好。"

    馬傑立刻調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因為我們的目標很大,所以那些車子自然朝我們追來,而忽略了始終隱沒在黑暗中的猴子等人。

    眾多車子呈包圍之勢,齊齊朝著我和馬傑的車子撞來。馬傑開車的技術相當高明,在眾多車子的包圍之下,仍舊不慌不忙的甩尾、調頭、超車,時不時地還撞上某輛車的側門,直接將對方的車子撞個底朝天。

    然而,馬傑的技術再高,卻也擋不住對方的車子越來越多,一時間,馬路上全是車燈以及引擎聲的轟鳴。狂龍說的沒錯,他在金水鎮上佈下了天羅地網,短時間內竟能召集出來這麼多的車子。

    我們的車在馬傑的操控下,像一隻困在籠子裡的野獸,除了發出絕望的呼叫外,幾乎再無作用。對方的車子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我們兩人誰都跑不掉了。

    還好,猴子他們已經沒了蹤影,起碼不枉此行。

    PS:

    月中了,照例求個鑽,有鑽的朋友們投一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13 暗夜,奔逃

    隨著四周的車子越來越多,我也確定以猴子他們的機敏程度,肯定已經跑遠了。馬傑不斷地轟著油門,和四周的車子撞來撞去,但是突圍的可能性卻越來越小。

    而且,四周還有零零星星的槍聲響起。有的甚至會打在我們的車門上,濺起一連串的火花。還好不是人人都有槍,否則我們要被打成馬蜂窩了。

    馬傑的額頭上流著汗,說飛哥,不行了,你趕緊逃吧,我來拖住他們!以你的能力,肯定能逃出去的!

    馬傑說的沒錯,以我的能力,此時竄出車去,在眾多車間遊走,離開這個地方總是沒問題的。可是,我怎能把馬傑一個人放在這裡,我怎麼能做那樣的事!

    我端坐在車內。看著四周雪亮的車燈和密集的車流,耳聽著巨大的轟鳴聲,說馬傑,你還當我是大哥麼?

    馬傑說當然,你永遠是我大哥,飛哥,你

    我說是就行,既然我是你大哥,那你就要無條件服從我的命令。然後我指著其中一個方向,說你看那邊有條小縫,待會兒你就從那突圍出去,我在前面給你開路。

    "飛哥!"馬傑叫了一聲。

    "別廢話,服從我!"

    我大吼了一聲。便打開車門竄了出去。朝著我剛才所指的那個方向衝去。接著我腳尖一彈,便竄上最近一輛車子的車頂,我的身影在空中一出現,便有幾顆子彈朝我射來,我堪堪避開之後,一拳打向腳下的擋風玻璃,玻璃應聲而碎。

    我也不顧車內司機驚恐的表情,直接去轉他的方向盤,他本來就是踩著油門的,所以車子"揪"的一聲衝向另個方向。

    一個更大的口子裂了開來。

    我回頭看向馬傑的車子,並且大吼︰"快走!"

    馬傑發動引擎,朝著這個方向竄來,而我也繼續在空中跳躍,朝著下個車子奔去。如法炮製,先是砸碎擋風玻璃,接著強迫車子改道,硬生生給馬傑開出一條路來。

    在這期間,不斷有子彈從四方竄來,好在現場極其混亂,再加上我個人的機敏,連跳了四五輛車也毫髮無傷,同時引導著馬傑的車子不斷前行。可是我的行為很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他們從車上竄下,抄著傢伙朝我衝來。

    我當然也不懼他們,在車頂四處遊走,或躲避、或反擊,他們倒也拿我沒有辦法。"颼",一顆子彈朝我飛來。我立刻側身避過,餘光一瞄,便看到四點鐘方向有個傢伙正躲在車門後面朝我開槍。我立刻一躍而下,片刻便已閃到他的身前,不等他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我便一手掐了他脖子,一手將他的手槍奪過。

    接著,我又返回車頂,一邊給馬傑開路,一邊用槍逼退眾人。

    不過,我一個人、一柄槍,哪裡能抵得住這如同洪流一般的人群?我舉目四望,除去車燈晃得我睜不開眼楮之外,也能影影綽綽地看到遍佈四周的漆黑人影,少說也有數百個吧,正瘋狂地朝我湧來。

    越來越多,像是燒不盡的野草。

    經過我的一路瘋狂行徑,一條可供馬傑竄出的小道終於形成,馬傑的車子總算來到車流外圍,同時朝我大喊︰"飛哥,快上車!"

    我手中槍的子彈早已耗光,一腳踢飛一個準備持刀砍我的傢伙,便朝著馬傑的車子衝去,然而左右又沖出十多個人來圍住我,甭管我怎麼打、怎麼鬧,始終無法脫離重重包圍。

    "飛哥、飛哥!"

    我抬頭一看,馬傑正開車在原地繞著圈子,以此來擺脫周圍車子的再度圍攻,同時等我過去。與此同時,又有另外一撥人朝著馬傑的車子而去,這麼下去他會再次被困住的。

    我一邊和身邊的人打,一邊大聲喊道︰"你先走,我會脫身的!"

    "不!!"馬傑大喊。

    "走!"我瘋狂地攻擊著身邊的人,然而他們依舊一圈又一圈地朝我湧來,我竭盡全力地大吼︰"我能走的,你別拖我的後腿,趕緊走,這是命令!"

    "飛哥"

    馬傑哭嚎著,一踩油門,車子如一條游龍般竄出,也有十多輛車子朝他追了出去,不過我相信以馬傑的車技,肯定能甩脫他們,平安回到風台。

    馬傑離開之後,我便沒了後顧之憂,現在猴子、黃傑、鄭午、馬傑都沒事了,我現在就像是個光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誰怕誰啊?我體內的血液沸騰起來,隱藏在體內的暴戾元素也徹底爆發,我瘋狂地在四周遊走、擊打,一個又一個的人倒在我的腳下。

    但同時我也知道,現在包圍我的都是雜兵,趁著喬木、蕭木這兩個老傢伙還沒過來,甚至連狂龍都不見蹤影,我得趕緊逃離這裡。

    我的想法是,我得盡快弄到一輛車子,可是,別看現場滿噹噹的都是車子,想奪一輛還真沒那麼簡單,無論我衝到哪裡,立刻就有一大幫人烏怏怏地跟過來,完全阻礙了我的行動和計畫。

    如此混亂的場面,我就是再機警也免不了要挨上幾刀,好在我身上穿著風大帥贈我的烏金蟬衣,所以就算偶爾有些鈍痛,但整體還是毫髮無傷。

    我一邊擊打著四周的人,一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很快便被我發現一個事情對方的人群主要集中在前面我們準備逃離金水鎮的方向,而後面返回金水鎮的路上卻沒多少人。

    這好像是句廢話,誰傻了會在後方聚集追兵,難道我會重新返回金水鎮內?

    然而此時此刻,我卻不得不返回金水鎮了。出鎮的道路已經被他們封死,既然無論我怎麼突擊都出不去,那還不如返回去吧。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打定主意,我立刻調過頭去,朝著金水鎮的方向衝去。圍攻我的追兵懵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我會自投羅網,但很快也跟著衝了過來。我感覺我就像只頭羊,我往哪裡去,一大群羊便跟到哪裡去。

    哈,真是成就感滿滿

    啊呸,什麼時候了我還在胡思亂想這亂七八糟的?

    這條路上圍滿了車子,而大部分人手都集中在前方,我踩著這些車頂,瘋狂地往前衝去,很快便將那些人甩在身後,除了偶爾零星過來的槍聲,根本無一人能追得上我。

    而我,則越發深入金水鎮呢,好似成了一隻待捉的甕中鱉。

    然而,我真的是自投羅網麼?

    我一邊在車間奔跑,一邊仔細打量四周的環境,很快便發現一條漆黑的小巷。這種小巷在金水鎮裡比比皆是,我迅速穿入其中,整個人的身影瞬間便沒入黑暗之中。

    我以極快的速度在巷中奔跑,金水鎮還是挺大的,只要甩脫了他們,我隨便找個地方藏起來,再伺機逃出鎮去,還是沒問題的吧?

    身後傳來巨量的腳步聲,顯然那些追兵也跟著來了,好在小巷中有四分八叉,有許許多多的分支分巷。我一路亂鑽亂竄,後面的追兵也搞不清楚我到底逃向裡哪裡,所以只好兵分兩路、四路、八路,跟著我的人自然越來越少。

    聽腳步聲,也就十多個人還追著我了。

    好,再這樣下去,我便能將他們徹底甩脫了。

    我跑著跑著,突然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突然橫出來的一堵牆,頗為無語。媽的,竟然是條死胡同!而且牆很高,牆面也平整,爬是爬不上去,真是為難我這個身手還算不錯的練家子了。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從聲音來看只有十多個人。坦白說,我並不怕他們,甚至分分鐘就能搞定他們,但就怕在纏鬥的時候發出聲音,又把其他追兵給引過來,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我皺著眉,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旁邊是一間民宅,民宅很高很大,我輕巧巧地爬上院牆,看到裡面的院子一片漆黑,心說躲在這裡也還不錯,便縱身一躍跳入其中。

    結果一跳,一連串狗叫聲便響了起來。

    干,院中有狗!

    黑暗中,一隻被拴在院中角落的狗正瘋狂地衝我吠著。

    還想無聲無息地躲起來,結果這狗一叫,反而更吸引人過來。那些追兵迅速湧到門前,雜七雜八的聲音便響起來,說狗叫了,肯定是躲到裡面去了!然後他們便砰砰砰地砸起門來。

    我四下一看,也不管那隻狗了,看到院中有個車庫,便朝車庫奔了過去。車庫裡有個農用三輪,我則就地一滾,躲在了三輪車的下面。與此同時,院子南面的堂屋亮起燈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一邊穿衣服一邊走了出來,說誰呀?

    他把門一開,那些人便竄了進來,說少廢話,有沒有人進來?亞女肝血。

    老頭一臉迷茫,說沒有呀?

    "沒有?沒有人進來,你家狗怎麼會叫?"

    老頭無語,說狗叫是因為你們啊。

    他們說話的同時,那隻狗仍在不斷地亂吠著,而那些追兵則迅速四處搜索起來,有幾個正朝車庫的方向而來。我暗暗張開爪子,心想沒辦法的話,我只能大開殺戒了。

    然而,就在他們的腳步邁入車庫的時候,我的身下突然一空,緊接著,整個身體便墜了下去,眼前也跟著一片漆黑。

    臥槽,什麼情況,難道我進入異次元空間,要穿越了?!

    PS:

    不是說好了廢物才穿越的嗎,我又不是廢物,為什麼要穿越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14 地窖,再度相見

    在我身體下墜的一剎那,眼前的世界和空間似乎都跟著扭曲起來,我險些以為自己是要穿越了,沒準下一秒我再睜開眼楮的時候,就到了一個滿街都是身著古裝的年代

    不過還好,我充分的想像力並未實現——我的身子好像跌入一個類似地窖一樣的地方,接著一隻手伸到我的嘴邊摀住,一個人在我耳邊"噓"了一聲。我不知道這人是誰,但我想他應該對我沒有惡意,而且我的爪子也張開了,倘若他真的對我懷揣惡意,我也不懼。

    陰暗的地窖裡,只有我們二人的呼吸聲,頭頂傳來那些人雜亂的腳步聲,不過他們轉了一圈之後又出去了。接著,院子裡又亂了起來,他們在逼問那個老頭有沒有見到別人進來,老頭沒有見過我的身影,當然是說沒有。

    他們鬧騰了大概十多分鐘。便離開了,外面重歸寂靜。

    地窖裡,旁邊這人則鬆開我的嘴,我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說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對方笑了一下,說佷子,是我啊!我一聽,我去,這不是曾斌嗎?

    說著,這人便點亮了一支蠟燭,微弱的燭光照亮,果然是他——滿臉麻子的曾斌。這是一塊數尺見方的地窖。角落裡有食物和水,甚至還有張床。我哭笑不得,說你怎麼藏到這裡來了?

    曾斌告訴我,這是他父母的家。十年前,他挖了這塊地窖,就是打算有朝一日干掉鞋拔子之後躲在這裡,今日果然派上了用場。我說你躲在這裡是不行的,警察要辦案的話,第一目標就是你父母這裡,你挖的這塊地窖分分鐘就被他們找出來了。

    曾斌說是啊,他也想到這一點了,所以過來拿了他藏在這裡的積蓄就準備走。沒想到剛準備翻出地窖,就看見我滾到了三輪車的下面,又發現有人在追我。所以就把我拉了下來。

    什麼叫緣分?這就叫緣分!

    曾斌簡直就是我生命中的福星。

    外面既然追兵重重,我倆暫時也出不去,所以便閒聊起來。我便問他,之前在麻將館的時候為何會提前動手?按照我們的計畫,要等我翻入三層的屋內之後,他才要放出燃燒彈的。

    說起這事,曾斌很不好意思,說他當時和鞋拔子面對面坐著,鞋拔子竟然又嘲諷起他的臉來,逼得他怒火中燒,所以就提前動了手,把其中一個燃燒彈丟在了鞋拔子的臉上。

    "實在是對不住,我一下沒有忍住不過我有按照你的要求,將其他燃燒彈丟在四個角落,沒有傷到一個無辜人士。"曾斌信誓旦旦地說。

    我趕緊說沒事。並坦言相告,說你提前動手,反而是幫了我一把。曾斌也很開心,說沒擾亂你們的計畫就好,然後又問我︰"你的那些夥伴呢,救出來沒有?"

    我點頭,說救出來了,不過你也看到啦,我沒逃出去,現在還陷在金水鎮中。曾斌便安慰我,說咱們在這躲上幾日,等風頭過去了,咱們再逃。

    我心想,也只能如此了。亞女廳血。

    不過,我現在還需要給馬傑打個電話,詢問一下他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順便報一下我的平安。地窖中沒有信號,我便順著梯子爬上去,把蓋子掀開一個口,露出了自己的腦袋。

    我剛把手機拿出來,院中那條狗又瘋狂地吠了起來,簡直是個看家護院的好幫手。曾斌也把頭探出來,說大黃,不許叫!那狗也聽他的話,竟然真的就不叫了。

    然而,這狗叫還是引起了屋主也就是曾斌他爹的警覺。老頭子又披著衣服出來了,手裡還拎著一個鐵 ,環視院子四周,說是誰,給我出來!

    沒有辦法,曾斌只好說道︰"爸,是我,你別咋呼,又把人引過來了!"

    外面的小巷裡確實時不時地還響起腳步聲,顯然是那干追兵並未放棄,依舊在搜尋著我——院中,老頭朝我們這邊走過來,說斌子,怎麼是你,你咋回來了?

    我哭笑不得,心想這曾斌不僅和斌子名字一樣,就連小名都一樣,有機會的話一定要介紹他們認識。老頭走過來蹲在三輪車前,看到除了他兒子外還有一個腦袋,不僅"咦"了一聲。

    曾斌說爸,這是我朋友,我今天晚上幹掉鞋拔子啦,可算是報了二十年前的仇了。

    老頭驚訝,說你怎麼報仇了?

    曾斌說我把燃燒彈丟到他臉上了,不知道他現在是生是死,就算還活著,這個人也完了!老頭嘆氣,說二十年前的事了,你怎麼還記得這麼清?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你這麼一弄,惹多大麻煩知道不?

    曾斌有些不耐煩,說爸,你根本不懂,這二十年來,我活著就跟死了差不多,今天干掉鞋拔子以後,才感覺自己重生了,像個真正的人了。

    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去他媽的吧,憑什麼老子來當寬宏大量的那一方?算了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清楚,我先在這躲躲,等外面沒聲了就走,你趕緊回去吧。

    老頭長吁短嘆,還是返回了屋內。

    我問曾斌,說你怎麼對你爸這個態度。

    曾斌眼眶有些發紅,說二十年前,我和鞋拔子都還年輕,鞋拔子毀了我的容後,我爸就勸我忍忍算了,說咱惹不起人家。我氣啊,要是別人家的爹,早和他拚命去了吧?唉,我爸咋就這麼窩囊,要是能選擇的話,我真不想當他的種。

    我舔了舔舌頭,我知道曾斌這麼想肯定是不對的,但也不知該怎麼反駁他。就在這時,老頭子竟然又出來了,手裡還提著一大包東西,過來往三輪車下面一塞,說斌子,下面冷,你拿這棉被蓋蓋,還有,這是一壺熱水

    斌子全收了,說爸,你回去休息吧。

    "嗯。"老頭轉身離開。

    看著老頭的背影,我轉頭對曾斌說︰"你爸或許不是窩囊,他只是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曾斌沉默了一陣子,說你打電話吧,便翻身下了地窖。

    有了曾斌的訓斥,院中那條狼狗沒再叫喚,我也放心地給馬傑打了個電話。接通電話,馬傑的聲音都是顫的,說飛哥,你怎麼樣了?我說我沒事,先說說你那的情況。

    馬傑告訴我,他已經和猴子、黃傑、鄭午匯合了,猴子得知我還深陷金水鎮中,執意要求返程救我。我罵了一聲,讓馬傑把電話給了猴子,等猴子接起電話,我便罵了他一通,說你還回來個鬼啊,好不容易把你們救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拖我後腿了OK?

    猴子也很激動,說好好好,我們不拖你後腿,那你現在怎麼樣了?

    我說我還沒出去金水鎮,現在在一個朋友家躲著。

    猴子奇怪,說你在金水鎮還有朋友?

    我說是啊,就那個曾斌,小媳婦應該和你們說過了吧?

    猴子說對,是說過了,在他家安全麼?

    我說我也說不上來安不安全,我們現在在他家的地窖躲著,準備等風頭過去了再逃。現在肯定是不行,外面都是追兵,又有喬木和蕭木,我還不能輕舉妄動。

    猴子思索一陣,說這樣吧,你先躲好,我這就派人到金水鎮去,一來屠了狂龍,二來擾亂現場,你也能趁機逃出,沒問題吧?

    我說沒問題。

    "好,在咱們的人未到之前,你可千萬別被他們發現。"

    掛了電話,我便返回地窖,和曾斌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說我們的人正在調兵遣將,到達金水鎮應該也就四五個小時。在這期間,我們只要在地窖裡好好呆著就行,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曾斌挺奇怪我的身份,問我到底是干什麼的。

    我倆也算是同甘共苦,我也沒有必要瞞他什麼,便告訴他,我是混社會的,目前正和狂龍爭奪風台區的地盤,所以才鬧出這麼一檔子事來。聽完,曾斌的眼楮一亮,說太酷了,不管以後警察插不插手,我在金水鎮都混不下去了,等咱們逃出去以後,我就跟著你混,如何?

    我也挺欣賞曾斌的做事風格,便說可以。

    地窖裡陰暗、潮濕,凍的一逼,還好有曾斌他爹提供的棉被和熱水。我裹了一張棉被靠在牆角,一邊休息一邊等待猴子他們的援兵到來,始終不敢睡的太死。

    猴子說要派人過來,那就勢必要干一場大的,將我們在同州、常平、景山的人都叫來,血洗整個金水鎮都不是問題,看他狂龍還怎麼狂,今日就是他狂龍的末日!

    至於喬木和蕭木

    呃,我們能力有限,只能順其自然了,別栽在人家手裡就行。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曾斌早就睡著了,而我也迷迷糊糊、處在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院中那條叫做大黃的狼狗瘋狂地吠了起來。我猛地一睜眼楮,順著梯子往上一爬,掀開蓋子露出腦袋,便聽到院牆外面響起一片雜亂的腳步聲。這時候,曾斌也醒了,問我怎麼回事?

    我回頭衝他說︰"有人來了!"

    接著便傳來"砰"的一聲,院門便被人狠狠踹了開來。

    PS:

    本章序號是1414,要死要死……是不是暗示了接下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15 月圓,十字架

    單從這踹門的聲音來聽,我便知此人腳力非凡,百分百是個練家子。

    "砰!"

    門板都被他踹的四分五裂,摔到院中發出 裡啪啦的聲音。接著,有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有沒有人,給老子滾出來!"正是狂龍。我心中一驚。心想狂龍來了,不知喬木和蕭木來了沒有?與此同時,院中狼狗大黃知道來者不善,也隨之更加瘋狂地吠了起來。

    南面屋中的燈亮起,曾斌的父親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口中說著怎麼回事?這老頭也是悲催,一晚上因為這事鬧騰了好幾次。

    直到現在,我也沒見過曾斌的媽,估計是已經不在人世?曾斌並未提過。

    曾斌也爬了上來,說怎麼回事?

    我衝他噓了一下,悄聲說道︰"狂龍來了。"

    因為我的講述,曾斌也知道狂龍,眼楮裡不禁閃過一絲慌亂的神色。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見院中進來十幾個人。狂龍為首,並無喬木和蕭木,這倒讓我鬆了口氣。

    老頭衝過來的瞬間,狂龍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將他高高舉了起來,說你兒子呢?!

    老頭晃動著腳,說我兒子?我不知道啊,他沒來過這裡!

    曾斌的眼楮一下紅了,身子也跟著顫抖不已,院中的大狼狗也跟瘋了一樣上下竄了起來,身上的鐵鏈子打在地上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狂龍說你兒子闖下彌天大禍,你知不知道?

    老頭搖頭,說我不知道啊。他沒來過這裡!

    其他人迅速在院中、屋內搜尋起來。我和曾斌放下蓋子,回到了地窖之中。有人進來車庫,見沒什麼異樣,又返了出去,外面咚咚噠噠地響著,顯然是他們在抄家,伴隨著大黃瘋狂的叫聲,院中亂成一團。

    地窖之中,曾斌的身子渾身發抖,我知道他不光是恐懼,更是憤怒。曾斌說,他們會不會對我爸出手?我搖頭,說我不知道,希望他們找不到咱們。就會離開。

    曾斌點了點頭,眼神中依然是揮之不去的緊張和憤怒。

    車庫的人出去之後,我倆便再次把腦袋伸了出來,打量著外邊的場景。院中,狂龍已經把曾斌的父親放了下來,並且用腳踩在地上,其他人則在屋中和院中搜尋,跟紅衛兵抄家一樣,四處亂打亂砸,好好的一個院子被他們鬧的跟雞窩一樣。

    看著這一切,曾斌始終渾身發抖,一刻都沒停下來過。

    很快,他們便從各處竄出,再度朝著狂龍圍了過去,說是沒有找到。狂龍蹲下身去。用手拍著老頭的臉,說我再問你一句,你兒子躲到哪裡去了?

    聽這意思,狂龍是來找曾斌,而不是來找我的。

    老頭躺在地上,說我不知道,我兒子沒回來過,他現在不和我一起住。

    狂龍抓著老頭的頭髮,說老頭,你聽清楚了,你兒子傷了鞋拔子,現在整個金水鎮都在找他,他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他現在沒有回家,八成會到你這裡來,你要是供出他的下落,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我暗暗握緊拳頭,心想老頭就算是為了他兒子,起碼順帶也保存了我,倘若狂龍真的要做些什麼,我可不能坐視不理——旁邊的曾斌更是如此,一雙眼楮紅紅的,畢竟那可是他爹啊。

    院中地上,老頭依舊搖頭,說我真的沒見過我兒子。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狂龍怒吼一聲,突然狠狠一腳踹向老頭。他是練家子,可想而知力氣能有多大,就像我踹老王一樣,一腳就把老頭踹出七八米去,當場就一動不動了。

    這一腳出去,至少也踹斷老頭幾根肋骨!

    狂龍擺擺手,招呼其他人再把老頭拖過來,看樣子還要繼續審問。

    曾斌一下就受不住了,立刻就要竄出去保護他爹。而我一把攔住了他,說我去吧,我去將他們引開,然後你照顧你爸!曾斌看著我,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神色,我拍拍他的肩膀,說有緣的話,咱們再見!

    我正要起身而出,就聽"嗷嗚"一聲長嘯,一道黑影朝著狂龍而去,狼狗大黃竟然掙脫鎖鏈衝了出去,張著滿嘴獠牙咬向狂龍。可想而知,狂龍怎麼會畏懼一條狼狗,登時一拳打出,正中在那狗頭之上,大黃的身子頓時飛出,正跌落在老頭身邊。

    老頭掙紮著爬起,抱著狼狗哭道︰"大黃、大黃!"

    狂龍一步步朝老頭走過去,說我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兒子都不出來,看來你兒子連條狗都不如啊!

    我正要一躍而出,曾斌卻一把攔住了我,說左飛,他說的對,如果我不出去,那我真是連條狗都不如了。我出去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來,等你的同伴來了再說!

    說完這番話,他便鑽出地窖,正要滾出三輪,我又一把拉住了他,說你可拉倒吧,你都出去了,狂龍還能找不到我?我出去,比你出去要好的多,相信我吧。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將他往地窖裡一塞,身子一滾,便鑽出了三輪車去,朝著狂龍奔去。與此同時,狂龍已經走到老頭身前,正準備一腳踹出,被我猝不及防地一撞,整個人便被我撞飛了出去。

    其他人都是一愣,都沒想到突然竄出一個人來,不過他們的反應也算很快,齊刷刷朝我包圍過來。我一個人對付這些人當然不是問題,可我也沒有心思和他們糾纏,上前一把抓住狂龍的後領,又將他雙臂鎖住,逃也似的奔出院門。

    那些人也跟著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喊︰"來人啊,來人啊!"

    說實話,我怕的就是這個,他們一招呼,又要有數不清的追兵朝我圍攻而來了。果然,我剛抓著狂龍跑了沒多久,就見四面八方都圍擁過來不少人影,這幫傢伙晚上都不睡覺的嗎?!

    剛才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看過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根據猴子的計畫,最多還有半個鐘頭,他們就能派遣大部隊而來了,到時候脫身不是問題。所以,我現在只要扛過這半個鐘頭就行。

    巷中,我正好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前後左右都有人群朝我湧來。我看看兩邊圍牆,發覺這邊的牆低了許多,便一手抓著狂龍,一手攀上牆去,在牆頭上快速行走起來。

    那些人迅速追上來,在圍牆下面追著我跑,一邊跑還一邊罵罵咧咧。他們之中不少人手中都有槍,但是因為我手裡抓著狂龍,他們倒也不敢輕舉妄動,除了罵我兩句之外毫無作為。亞巨反圾。

    我如風一樣在牆頭奔跑,自始至終都在這一片小巷中轉圈,我不會到外面的大馬路上尋死。被我提在手中的狂龍看出我的用意,冷笑一聲說道︰"你是跑不掉的,整個金水鎮都是我們的人,而且還有青海七雄的兩位前輩,你死定了!"

    我說閉嘴,誰死定了還不知道吶!

    說完,便在狂龍臉上狠狠扇了兩個嘴巴子,他也無可奈何。世界就是這般弱肉強食,我在喬木面前是被虐的菜,狂龍在我面前又是被虐的菜。我在牆頭不斷奔跑,眼見著下面的人越聚越多,琢磨著再這麼下去,喬木跟蕭木遲早要來,我得想想其他辦法來拖延時間了。

    我一邊奔跑,一邊舉目四望,並且在這片的房頂上跳來跳去。我專門挑高點的房子去爬,因為站得高、看得遠,我希望能縱觀整個金水鎮的形勢,帶我爬上一座較高的屋頂之後,再次舉目四望,透過重重夜幕,看到了一座教堂。

    那座教堂絕對是金水鎮最高的建築了,至少有四五十米,並且有一個巨大的十字架矗在空中。我是無神論者,幹我們這一行的普遍信仰關公,但是此時此刻,我也忍不住念道︰"主啊,保佑我吧。"

    暗夜之中,我越過無數的房頂和屋脊,朝著那座教堂奔去,下面的人始終如影相隨,跟著我的腳步前奔。很快,我便來到教堂之前,一手抓著狂龍,一手便沿著那教堂外牆往上爬。

    教堂外牆有許多凸起和窗戶,所以很方便我這樣的練家子攀爬,我就像電影?金剛?裡的大猩猩攀爬帝國大廈一樣,噌噌噌地就爬了上去,下面那些人哪有這個本事,只能站在下面望樓興嘆。

    狂龍不知道我要幹什麼,不免有些緊張起來,說你要幹嘛?

    我也是隨口胡說,說我覺得你罪惡太深,要把你紮在上面那十字架上。狂龍怒了,說左飛,你要殺便殺,幹嘛要侮辱我?我說我是侮辱你嗎,這是幫你洗清罪過!當初耶穌就被釘在十字架上,如今你也和他有相同待遇,難道不覺得榮幸?

    狂龍氣得直發抖,說你這個變態、變態!

    我哈哈一笑,繼續抓著他往上爬。約莫五六分鐘之後,我終於拎著狂龍站在了教堂的頂層,巨大的十字架就在我的身邊,這裡也是整個金水鎮最高的地方。

    此時,月亮正圓,冷風呼呼吹過,下面的人還在罵著,但我已經聽不清楚了。

    PS:

    願主寬恕你的罪過,阿門。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55
1416 現身,喬木和蕭木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當日,詩聖杜甫登上泰山之巔,有感而發寫下這樣的千古名句?此時的我,雖然沒有站在山巔之上,可也有著差不多的感覺。月亮似乎就在咫尺之遙。一伸手就能摸到,巨大的十字架矗立在我的身邊,我的手中拎著一個四肢粗壯的大漢,整個畫面詭異而冰冷。

    我登上金水鎮之巔,一來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二來是圖個站得高看得遠,看看我的援兵來了沒有。前半夜是我救猴子他們,後半夜是猴子他們救我,實在有點意思。

    話說回來,丁三塵定的黑暗三日,今天恰好是第三天了。

    莫非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就是要在今日徹底分出一個勝負?教堂下面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至少達到了四五百眾,有一部分是狂龍的人。也有一部分是鞋拔子的人。

    他們沒我這個本事攀登上來,只好在下面嘰嘰喳喳個不停,倒是也有人在積極想辦法,不知從哪搞來一架長梯臥槽,他們是不是秀逗了,這世上有四五十米的長梯嗎?

    他們在下面做的一系列蠢事都影響不到我,所以我也放心地不去管他們,而是登高望遠,朝著金水鎮外圍望去。我清楚地看到,在通往金水鎮的狹長國道上,一片暗無天日的漆黑中,正有一整列車子朝著這邊駛來。我有預感,那便是猴子他們的援兵了。按照距離估算的話。最多還有十幾分鐘,他們就能到了。

    我看著那些車子,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夥伴們,來吧,讓這些傢伙知道知道你們的厲害!

    狂龍卻不知道我怎麼了,只看到我莫名其妙地發笑,還以為我犯了神經病,一雙眼楮狐疑地看著我。我抓住他頭髮,將他的臉頂在十字架上,說你看什麼?

    我永遠都忘不了他在麻將館三樓踹猴子的那腳,現在正是報仇的時機!

    狂龍不怒反笑,說左飛,你以為你贏了麼,我告訴你吧。今天晚上你死定了!青海七雄你知道吧,他們也在金水鎮,專門來拿你們幾個的!

    這事我早知道了,狂龍還拿這個來嚇唬我。

    我笑了一下,說不就是喬木和蕭木麼。狂龍有些詫異,說你知道?我說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告訴你吧,我根本沒把他們兩個放在眼裡!狂龍哼了一聲,說你就使勁吹,待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我說你有這個時間嚇唬我,不如考慮考慮自己如何脫身。

    我一邊說,一邊朝下望去,做了個要將狂龍往下投擲的動作,下面頓時響起一片"嗚"的呼聲。狂龍膽子再大,此刻也禁不住嚇白了臉。可是嘴巴還硬挺著,說你不可能殺我,你還想用我當人質!

    看著狂龍如此自信的模樣,我立刻把他扔了下去。

    啊

    狂龍的身影如風一般墜了下去,驚叫聲也隨之響起,連綿不絕、經久不息,最終落入黑暗之中。下面那干人一個接住他的都沒有,四五十米的高空,基本誰接誰死啊。狂龍落地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往後閃了一步,整個地面都發出一聲悶響,狂龍的身體也摔的稀碎,成了一團血肉——

    唉,人太自信了果然不好,說死就死了。

    下面沉寂了足足好大一會兒,才有尖叫聲、哭嚎聲、怒吼聲、謾罵聲響了起來。他們哭,他們罵,他們怒,我都能理解,我就是納悶,有人尖叫個什麼鬼,好歹也是出來混的,這種場面就被嚇到了?

    我仍不管他們,眼楮直勾勾盯著金水鎮外國道上的那一排車子,可真是鋪天蓋地、排山倒海啊,所有車子一起亮著車燈,匯聚成一條金色的溪流。這一幕我能看到,下面的人卻看不到,他們在下面亂糟糟的,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讓讓,青海七雄的人來了,等他們給龍哥報仇!"

    我心裡一驚,終於來了麼?!

    到頭來,猴子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我朝下看去,雖說四五十米的高度挺高了,但是我們練家子,尤其是我這種練氣的高手,耳目也比一般人靈活許多。我清楚地看到,喬木和蕭木,以及他們的幾個隨從,正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喬木的手中持著一柄關公大刀,看來已經進入戰鬥狀態了。喬木和蕭木等人一來,四周的人立刻七嘴八舌起來,向他們控訴我的罪狀。喬木和蕭木站在狂龍的屍體前看了一會兒,方才抬起頭來盯住了我。

    我瞟了一眼遠處的國道,估摸著猴子他們還有五六分鐘就該到了,拖住這五六分鐘應該不是難事。我站在教堂頂上,衝著下面的喬木說道︰"這一次又是誰派你們來的,又是倉天嗎?"

    喬木說道︰"誰也沒有派,是我們自己要來的。"

    我說這我就想不通了,咱們之間難道有什麼仇恨?

    喬木搖頭,說我們無冤無仇。

    我繼續說,那我是欠了你的錢?

    喬木又搖頭,說你沒欠過我的錢。

    我說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們既沒有深仇大恨,也沒有欠過你的錢,你幹嘛要這樣糾纏不休?

    喬木說道︰"我們想要一樣東西,而有這樣東西的人,想要你們幾個,所以我只好來抓你們幾個了。"

    我說你想要什麼東西?說說看,沒準我有,就用不著那麼麻煩了。喬木搖頭,說你不可能有的,山西就沒這個東西。我說好吧,那我問第二個問題,是誰想要我們幾人?

    喬木說道︰"等我抓到你們,將你們交給他後,你自然就知道了。"

    我一陣無語,這傢伙還真是嘴緊的很,不過我也不是太想知道,所為的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我清楚地看到,那些車流距離金水鎮越來越近了。教堂下面,喬木繼續說道︰"你沒問題可問了吧,沒有的話,我就要上去抓你了。"

    我說有啊,你別著急。

    喬木說︰"還有什麼?"

    我想了半天,說你願意借我五塊錢麼?亞巨豆亡。

    喬木哼了一聲,將關公大刀往背後一插,手足並用地便沿著牆體攀爬而上。喬木也是一樣,兩人一前一後,順著牆體朝頂端爬來。教堂這種凹凸不平的牆面,時不時地還有幾扇窗戶,對我們這種練家子來說,只要不是恐高癥,真是如履平地一般。

    二人速度很快,颼颼颼地往上爬,我在樓頂撿了些小石子砸他們,但是完全不起作用。我也惱了,站在邊上說道︰"來啊,上來,看老子怎麼弄死你們!"

    其實我之所以突然有如此的底氣,乃是因為看到那一系列車流終於駛入金水鎮內。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我拿出手機,正是猴子打來的電話。我接起來,猴子說我們到了,你準備出來吧。我說是的,我看到了,我已經出來了。猴子疑惑,說已經出來了?你在哪裡?

    我說出了點麻煩,提前暴露了,你們抬頭,看到金水鎮中最高的一棟建築沒有?

    猴子說看到了,是一個教堂。

    我揮了揮手,說看到我沒?

    猴子說臥槽,你站那麼高幹什麼?!

    我說來不及解釋了,現在教堂底下都是人,至少有四五百個,而喬木和蕭木正在爬牆,馬上就要殺過來了快來掩護我!

    "OK!"猴子大叫一聲︰"你跑,趕緊的跑,我們的車就在金水鎮的出口等你!"

    "好!"

    我掛上電話,看到無數車子朝著教堂這邊湧了過來,下面的人紛紛驚愕地回頭看去。而喬木和蕭木已經快爬上來了,兩人的手剛攀住頂端的沿兒,我說你倆上來啦?我要走了,白白!

    我雙腳一躍,身子便直接栽了下去,呼呼的風聲從我耳邊刮過。

    我還是第一次從這麼高的樓上跳下來,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完成如此高難度的動作。馬大眼當初是從二十多米的高樓上跳下來的,而我如今比他高出足足一倍。

    方法,我是會的,就是在下降過程中,努力抓住中途的凸起處,以此來緩衝自己的下墜速度,最終平穩落地。可是眾所周知,從越高的地方落下,所造成的"力"也就越大,我能不能壓過這股力道?

    砰砰砰砰砰!

    下墜過程中,我不斷地抓取著牆面上的凸起物,我很快就欣喜地發現了自己的另外一個技能因為我是練纏龍手的,所以雙手足夠堅硬,在下墜過程中,抓取牆面所造成的力,對我的雙手造不成絲毫的影響。

    也就是說,我完全能夠克服這股力道?也就是說,哪怕是再高一些的樓,我也完全不懼。因為我有纏龍手啊!

    誰說纏龍手是沒用的廢功夫,越往後,就越是奧妙無窮啊!

    而反觀喬木和蕭木,他倆的修為雖然都比我高,但還真不敢像我這樣冒失地躍下這麼高的樓層,只能重新一點一點地往下攀爬也就是說,他們被我給耍了。

    砰的一聲,我平穩落地。

    與此同時,無數的、數不清的、胸前佩戴紅花的人,沸沸揚揚地朝教堂這邊湧了過來

    PS:

    纏龍手,厲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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