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不良之誰與爭鋒 作者:撫琴的人 (已完成)

 
regn13 2018-3-24 21:31:5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21 124571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49 左飛你行不行啊

    「哦?怎麼個不錯法?」我看著他的兩個膝蓋,考慮是從左邊下手,還是從右邊下手?

    「上次你們找馬曉茹,我可是幫了忙的,還有你和你朋友去KTV,我也幫了忙的……」劉炎有氣無力地說著。

    我嘆了口氣︰「你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我就來氣,你要是不打王瑤的主意,或許我還唸著你三分好,或許現在也能放你一馬。你以為我真不知道你給王瑤發的那些噁心的騷擾短信?今天你死定了!」話音落下,我狠狠一鋼管朝著劉炎的左膝蓋砸了下去。

    我可一點都沒瞎掰,自從劉炎上次幫我們找了馬曉茹,王瑤就跟我說,劉炎老是給她發黃色段子,什麼「一女去野外游泳,回來感覺下體不適,去醫院檢查,揪出一隻死蛤蟆,原來是被亂棍打死,無名液體淹死」之類的垃圾短信,隔三差五的就要發一條,王瑤罵過他好幾回,但他仍舊固執的發,把王瑤氣的夠嗆,把我也氣的夠嗆。

    這種東西活在世上真是浪費糧食,所以我下手一點都沒留情,也算是公報私仇吧。

    我一鋼管敲下去,劉炎頓時慘叫起來,可猴子他們都石化了,我也石化了,因為我沒砸著膝蓋,砸著小腿了。

    眾人︰「……」

    「不好意思,失誤失誤,我再來一次。」我又一鋼管砸下去,終於砸著劉炎的膝蓋了。

    劉炎痛苦地捂著膝蓋往旁邊滾去,我踩了一下竟然沒踩著,我大喊︰「哎哎哎,幫我壓著他點。」

    眾人︰「……」

    眾人踢皮球似的,又一腳把劉炎給踹回來了,我感覺我都快成逗逼了,這可不符合我平時的風格啊,我走的可是成熟穩重的路線!我踩著劉炎的胸,一鋼管朝著他另一隻膝蓋砸下去,接著丟人的一幕再次出現了,我又沒砸著膝蓋,而是砸著了小腿。

    眾人︰「……」

    猴子︰「左飛你行不行啊,不行就換我上啊……」

    黃傑︰「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鄭午︰「左飛你真幽默,你是來逗我們開心的吧?」

    面對質疑,要麼選擇逃避,要麼選擇重拳將其擊碎馬克-吐溫。

    我是會逃避的人嗎?我再次狠狠一鋼管砸下去,劉炎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那些還在拚殺的西街混子聽到這個聲音必然心中一涼,還有心情再打才是有鬼了。為了贏回我的面子,我沒有選擇停頓,而是踩住劉炎的上臂,抓住他的小臂,狠狠往反方向一折,只聽「 嚓」一聲脆響,劉炎再次痛苦的打起滾來,可惜被我踩著,他又滾不起來,一張臉在地上蹭來蹭去,一邊蹭一邊狠狠的罵︰「我操你全家……操你全家……」

    讓這些已經習慣在刀口舔血的老混子俯首認輸確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不過無所謂,幹掉他們就行了。

    我如法炮製,將劉炎的另外一隻胳膊也掰折了。

    並沒有人教過我這個方法,完全是我自己無師自通,我猜我身體裡也流淌著暴戾的血液。毆打這種擁有一定地位的混子,好處就是他們不會報警,壞處就是一旦給予他們機會,他們會採取相同殘忍的手段報復。

    所以,斬草要除根,既然不能殺了他,那就只能在最大程度上削弱他報復的力量。

    做完這些,劉炎終於疼昏了過去,猴子他們竟然一起鼓起掌來,連聲叫好。我滿頭黑線,說好你妹啊?別人打的時候都沒叫好,就我打的時候叫好,這是咋個意思嘛?感覺我就像是個終於獨立完成了一項事情從而得到大人誇獎的三歲小孩。猴子說就是挺好啊,對你來說已經有很大進步了,我說我是因為天太黑才打偏的好吧?

    我正罵著他們,毛毛走了過來,在他身後,豆豆、王政、王天、甦陽幾人拖著一個昏過去的中年漢子。毛毛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眉毛處還開了個口子,罵罵咧咧地說︰「終於把這老傢伙搞定了。」

    王政等人把夏獨往地上一扔,夏獨已經被打的挺慘,臉上全是血污,都看不出他本來長什麼樣了。夏獨和劉炎並排躺在一起,誰能想到他們就是在西街叱 風雲十幾年的王者?毛毛順手從王政手中接過鋼管,利索的在夏獨四肢上挨個敲過,猴子、黃傑、鄭午三人不約而同看向我,我假裝沒有看見,扭過頭去說你們先忙著,我去看看阿虎和阿玲怎樣了,便吹著口哨假裝輕鬆地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此時混戰仍在繼續,不斷有人跑來跑去,隨處可見五六人,或是七八人圍打一個西街混子的場面。雖說我們已經完全掌控了局面,但是保持小心還是很有必要的,我持著鋼管謹慎地看著四周,在混亂的人群中穿梭了十幾米,終於看到蹲在地上抱著阿虎的阿玲。

    阿玲正在哭著,阿虎在她懷中閉著眼楮,估計是昏過去了本就身受重傷,又被王政他們打了一輪。阿玲緊緊抱著阿虎,周圍是混戰的人群,衝天的殺聲,好一番熱鬧的景象,卻絲毫影響不到他倆。在這俗世的凡塵中,他倆看上去是那麼的孤單和無助。

    我衝過去,蹲下問阿玲,阿虎怎麼樣了?阿玲哭著說,左飛,你找幾個人把他送醫院吧,我覺得他快不行了啊。我看了看阿虎,我也不像猴子那樣還懂外科,只好站起來隨手叫了幾個人,讓他們趕緊送阿虎去醫院。這些人抬起阿虎就往外走,阿玲在旁邊亦步亦趨地護著。我沒有跟過去,因為我們肯定還有事,現在正是混戰的關鍵時刻。

    阿玲走了兩步,突然扭過頭來說︰「左飛,讓我和阿虎好吧,我發誓,我不是逢場作戲,我是真的真的愛上他了,我以後也不干這一行了,我好好跟他過行嗎?」

    她的臉上沾滿了眼淚。

    我的心裡一痛,不由慚愧自己的多事,別人的感情問題,什麼時候輪到我來插手了?到現在,人家要談戀愛,竟然還要獲得我的同意,我算是什麼東西了?我滿懷歉意地說︰「阿玲,不好意思,談不談戀愛是你倆的事,我沒有資格說什麼,誰也沒有資格說什麼。」

    「可是,即便這樣,我還是希望能獲得……阿虎朋友們的祝福啊……」

    「當然。」我說︰「我祝福你們,希望你們能好好的。」

    「我也祝福你們。」不知什麼時候,猴子也走了過來。

    阿玲驚喜地看著我們,眼眶裡又充滿了晶瑩的淚花。

    我說趕緊送阿虎去醫院吧,阿玲這才隨著那幾個學生消失在滾滾的人群之中。

    「謝謝你開的那槍,不然阿玲就遭殃了,劉炎就算不敢殺她,刮了她的臉還是沒問題的。」

    「我說了不是我開的槍。」

    「那是誰開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猴子無語地看著天。

    「操。」我罵了一聲,就去摸猴子的衣服,我猜他一定是把槍藏身上了。猴子不躲不避,任由我搜他的身,我從頭摸到尾,竟然真的沒摸出來,不由得驚詫起來。猴子一攤手,說我沒騙你吧?我說我靠,那是誰放的槍?猴子說沒準是鄭午,那小子有時候故意裝傻,其實厲害著呢,是個大智若愚的角色,剛才那槍或許是他開的。我說毛,我才不信,肯定是你把槍藏起來了。

    我倆一邊說,一邊回到原處,毛毛他們也在討論剛才那槍是誰開的,大家和我一樣都猜猴子,但猴子就是死不承認,而我們竟然誰也沒有看到,這事簡直成個迷了。我們在說話的時候,戰鬥也漸漸平息下來,薛詡、周舟等人不斷來報,說俘虜多少多少西街混子。

    毛毛讓眾人圍成一個圈,把這些西街混子都趕進來,刨去一開始就逃跑的,剩下的還有六七十人,佔到了一半的數量。這些人都被打的挺慘,不是頭破血流就是鼻青臉腫,有的坐著,有的站著,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在他們面前,是劉炎、仇九、夏獨三個人的身體。毛毛是故意這麼安排的,再給予他們精神上的致命一擊。我們幾個自覺退到後面,不再參與任何事情了。

    毛毛當著這些人的面,用腳踩在劉炎的腦袋上,惡狠狠地說︰「從今天開始,劉炎就算完蛋了,我就是西街的老大,不服氣的就站出來給我看看!」

    這種時候,誰會冒這個油?自然沒有一人敢動。

    毛毛接著說︰「我知道各位兄弟也是要吃飯的,沒事,跟劉炎和跟我一樣,他能給你們的,我也能給。不過,這個全憑自由,想繼續在西街混口飯吃的兄弟就留下,不想的就走,只要你離開西街,我就不會找你麻煩。」

    西街的混子,大部分都是家在西街的子弟,並不願意離開家裡到別的地方混?這些成年的混子,說到底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對他們來說跟劉炎混,還是跟毛毛混,並沒什麼區別,再說毛毛也是西街本地人,雖然年紀小一些,但是夠狠夠毒,他們也深感佩服,或是敬畏,有不想走的也有不敢走的。

    但是,總有那麼幾個刺頭,覺得認毛毛這樣的孩子當老大太憋屈了,一聽此言便轉身就走。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0 王瑤拿刀捅我

    走的人大概有七八個,當然這些人也不是一起走的,而是先有一兩個走,再有一兩個走,再有三四個走,各自中間隔著好幾步的距離。最前的一兩個人剛走出人群,豆豆、王政、王天、甦陽等人突然竄了出去,各自手裡拿著一柄砍刀,朝著最前那兩人便是一頓亂砍。

    也就幾秒鐘的時間,這些人便皮開肉綻、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後面跟過來的那些人登時不敢動了,呆呆地看著這個場面。

    「誰讓你們砍的?!」毛毛大發雷霆︰「老子說了要放他們走,你們還要上去砍,不是打我的臉嗎?!」

    「毛毛哥,我們實在看這些人不順眼,今天就是冒著違抗命令的風險也要挨個砍了他們,我們幾個甘願受罰!」豆豆帶頭說道。

    「你們敢!」毛毛大吼︰「我說放他們走,你們聽到沒有?!」

    豆豆等人沒再說話,卻依舊眼神怨毒地看著後面那些準備離開的人,誰都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再動手。

    「沒事,你們走吧,他們不會再動手的。」毛毛客氣地看著那些人。

    他們一動不動。地上還躺著兩個血淋淋的人,那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都這時候了,誰還敢動?誰都看得出來毛毛等人是在做戲,一個唱紅臉的,一堆唱白臉的。

    但是,就算知道也毫無辦法。

    「走啊。」毛毛繼續客氣地說,客氣之下隱藏著深深的狠毒。

    「啊,我們沒有要走,只是活動一下身體而已,毛毛哥一統西街,我們當然要擁護了,幹嘛要走啊?」這些人打著哈哈又回去了。

    「真不走了?」毛毛疑惑地問。

    「真不走了。」這些人誠懇地說。

    「好吧,我可沒有逼你們啊。」毛毛搖著頭嘆了口氣,還指著豆豆他們罵了一句︰「回頭再收拾你們幾個!」

    接著,毛毛又說了幾句話,大意是說孫興、葛千等人都完蛋了,西街的勢力格局重新洗牌,空缺著不少大哥的位置,暗示他們這是個上位的好機會,近期會提拔幾個大哥上來,共享西街的榮華富貴,希望大家踴躍表現等等。

    剛才是威逼,現在是利誘,毛毛這小子確實有一套,我看在眼裡學在心裡。接著,毛毛又說今天跑了不少,大家回去互相轉告一下,現在也不早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在某某地集合。然後,毛毛又點了幾個人名,讓這些人留下。毛毛也是西街的,以前跟畢飛混過,多少也認識一些西街的混子,他點的人名都是除孫興、葛千這些人外有頭有臉的人物,之前被他們壓著才沒有起來。

    現在,他要帶著這些人連夜去巡視一下西街的各個地盤,其實就是宣示一下自己的主權。

    就這樣,人群才散了,該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該去醫院的去醫院,一場混戰就此結束,西街的霸主就這樣易主了。

    我和猴子等人說了一下,暫時和他們分開,匆匆忙忙趕去醫院,想看看阿虎怎麼樣了。路上我給王瑤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現在西街的情況,她得知是我親自幹掉劉炎的,特別高興,說要過來和我慶祝一下。

    我一聽,這是晚上有戲啊,便讓她趕緊過來,說我在XX醫院門口等著她。

    等到王瑤,我們進了醫院,給阿玲打了個電話,找到了在手術室外面暗自垂淚的阿玲。除了阿玲外,陳姐和她們那幫女的都在,一天**出了這麼多的事,她們一個個都看上去心力交瘁。我和陳姐她們打了招呼,又問阿虎怎麼樣了,陳姐說阿虎沒事,就是先前包紮好的口子又開了,重新縫合一下就行。得知阿虎沒事,我才松了口氣,陳姐又問我王瑤是誰,我給她介紹了一下,說這是我女朋友,但是沒說她是東街老大。

    陳姐看著王瑤,微笑地點了點頭,說你男朋友是個不錯的男人!

    王瑤禮貌地說謝謝,同時又用眼楮不時瞄著陳姐和那幫女人,她們一個個衣著暴露、濃妝艷抹,任誰一看都知道她們是干什麼的。

    我以前從沒和王瑤說過阿虎和阿玲的事(廢話,能說嗎,那不是把我也給賣了?),估計一會兒有的好好解釋了,我得想辦法編一下,不能把自己給陷進去了。

    我和陳姐聊了會兒天,得知她們會好好照顧阿虎,我便起身告辭,帶著王瑤離開。

    我還著急和王瑤去開房呢,憋這麼長時間了。

    剛出醫院,王瑤突然抓住我衣領,猛地將我往牆上一頂,又摸出一柄匕首來頂住我的脖子。

    冰涼的刀鋒貼在我脖子上,我毫不懷疑王瑤會一刀把我宰了,頓時嚇得我魂飛魄散,聲音都有點不對了︰「姑奶奶,你這是怎麼了?」

    「說,那幫女的怎麼回事,敢有半句瞎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她……她們是小姐……」我哆哆嗦嗦地說著。

    「廢話,我還看不出來?東街也有不少這樣的女的,她們還得定期給我出份子錢呢,我是問你怎麼和她們認識的!」

    剛才和陳姐聊天的時候,我就已經把瞎話想好了,現在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我說阿虎平時有去大保健的愛好,我說他好幾次了他都不聽,這個阿玲就是阿虎做大保健的時候認識的,結果阿虎少不更事,沒見過女人,這個阿玲對付男人又很有一手,一來二去就和阿玲勾搭上了,成了男女朋友,老公老婆的叫著。你說阿虎是我兄弟,我能看著阿虎和一個小姐搞對象嗎?我就勸阿虎,讓阿虎和他分手,結果阿虎不聽,還說要輟學賺錢養著阿玲。我一看這不行啊,我不能看著阿虎毀掉,便私底下找過阿玲幾次,希望她能和阿虎分手,別害了阿虎。就是找的這幾次,我和那幫女的混熟了。我說媳婦你還不知道我呀,我和誰也能當朋友,談笑有鴻儒,往來有白丁,陽春白雪可以,下里巴人也有……

    王瑤說滾滾滾,給我說重點的,後來怎麼樣了?

    我說後來阿玲就對阿虎冷淡起來,阿虎傷心欲絕,然後就發生今天的事了……

    我嘰裡呱啦的一通亂說,反正就是把自己形象塑造的要多高大有多高大,要多偉岸有多偉岸,完全是個「為了兄弟的幸福,不惜一次又一次孤身前往紅燈街,抵禦住無數**,教育一個紅塵女子」的有情有義的好男兒。但是今天,我又改變了看法,原來**也有真情,小姐也有真愛,阿虎和阿玲能為對方付出至此,我們應該祝福他們,猴子也祝福了他們云云。

    說完以後,我小心翼翼地說︰「媳婦,我可全坦白了,你能把刀子收起來嗎?這玩意兒不長眼楮啊,萬一有個失誤啥的……」

    「你說謊!」王瑤的刀子一用力,我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割破了,一抹鮮血順著脖子流下去,一直淌到胸膛。

    「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姑奶奶……」我連叫了七八聲姑奶奶,差點就哭出來了。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還敢說謊,大動脈就給你割斷了,血能噴好幾米高,一百步以內就是急診科也救不了你!」

    「我說我說我說……」我的淚都擠出來了,這女的也太猛了,我覺得我能寫一本,叫我的女友是大佬,來講述一下我的悲慘生活!

    我不知道王瑤是怎麼看出來我撒謊的,我覺得我前後都編的挺合理挺符合邏輯啊,但我現在來不及考慮這些了,刀子還在我脖上架著呢,自仇九的子彈飛過我的頭皮之後,這是我第二次距離死亡這麼近了。我哪裡還敢再有半句謊話,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說了出來,阿虎是怎麼求我去帶他大保健的,我又是怎麼去了之後光唱歌,不理那小姐,讓阿虎和阿玲去大保健……前前後後全部說了一遍。

    說完以後,王瑤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檢索我話語裡的漏洞。我哭喪著臉說︰「媳婦,這回是真的了,有半句謊話天打雷劈啊!」

    「你真沒有和那小姐發生什麼?」王瑤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真沒有……也就摸了摸,那時候我覺得花了錢,總得佔點便宜吧……不過後來發生了馬曉茹的事,你給我一頓臭罵之後,我就再也不啦!」

    王瑤這才把刀子收回去,我趕緊去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割了個小口子,用手一抹全是血。

    我拿紙巾擦了擦,哭喪著臉說︰「媳婦,你真下得了手啊。」

    「呵呵,你敢騙我,我為什麼下不了手?說謊的男人都該死!」

    「是是,該死該死。」我是服了,完全服了,「媳婦,你怎麼看出來我說謊的?」

    王瑤斜眼瞥著我︰「你覺得我可能說嗎?」

    「……不可能說。」

    「這不就對了?」王瑤轉身往前走去。

    「哎,媳婦,你去哪啊。」我趕緊追上去。

    「我回學校啊,我能去哪。」王瑤邊走邊說。

    我拉住她胳膊,王瑤扭過頭來問我幹嘛,我說這都幾點了,還回去幹嘛啊,再說了你不是要和我慶祝一下嗎?王瑤又斜眼看著我,問我想怎麼慶祝啊?

    我說咱們先去吃個飯,然後……嘿嘿嘿……我面帶邪意的笑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1 毛毛被警察帶走了

    王瑤瞪我一眼︰「想幹嘛啊?」

    我一把抱住她︰「走嘛走嘛。」

    在我的連哄帶騙下,王瑤終於跟我走了,我們先去吃了點東西,然後就直奔旅館。王瑤也不是扭扭捏捏的類型,既然決定了某些事情,也就大大方方地跟我走了。這次我學精了,去之前就把套套給買好了,省的到時候又要抓瞎。

    一進旅館,就看見前台站著一男一女正在辦理手續。我一下就精神了,上去就拍了一下那男的肩膀。男的是鄭午,女的是甦憶。之前鄭午和仇九單挑的時候,甦憶就以「全壘打」的條件來**他,沒想到兩人這麼快就付諸行動了!

    鄭午扭過頭來,看見是我,驚喜地說︰「左飛!」

    我笑呵呵說︰「你小子可以啊,下午受傷那麼重,現在還有精力來開房啊?」

    鄭午大咧咧地說︰「那點傷算什麼啊,就是胳膊斷了,小憶給我吹吹就能馬上好了。」

    「……」我震驚地看著鄭午,確定說的就是「吹口氣」的意思,而不是「吹吹」的另外一層含義。甦憶憋的滿臉通紅,王瑤把她叫到一邊說悄悄話了。

    我和鄭午說話的時候,前台也把他的手續辦好了,鄭午拿著房卡衝我揮了揮手,就帶著甦憶上樓去了,一臉趾高氣昂的表情。我一邊辦手續一邊問王瑤,你和甦憶說什麼了啊?王瑤說能說什麼,告訴她注意安全唄,教了她一些生理知識。我嘿嘿笑著說,你也教我點唄。王瑤說你還用教?你自學成才、無師自通啊。

    我和王瑤上樓的時候,看見鄭午急匆匆地下樓,差點沒把我笑死,想起自己的以前了。

    進了房間,我和王瑤這一次輕車熟路了許多,自然而然地洗澡、擁吻、倒在**上……不得不說少年人的精力就是無限,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我們就來了三次。到最後,我倆都累的精疲力盡,躺在**上呼呼直喘。接著又洗了個澡,王瑤趴在我胸口看電視劇,我則玩著手機裡的遊戲。

    正玩著呢,突然有人給我打電話,是個陌生的號碼,我現在看見陌生號碼就犯怵,嚇得我一個哆嗦,差點把手機給扔了。王瑤問我,你嚇成這樣幹嘛,哪個狐狸媚子給你打電話?我說沒有沒有,不知道是誰。我趕緊把電話接起來,裡面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

    「飛哥,我是王政,毛毛哥被警察抓走了,你快過來看看吧。」

    我問清地址,便掛了電話趕緊穿衣服,王瑤問我用不用和我一起去,我說不用,你還是先回學校吧,別讓警察把你也給抓了。我和王瑤穿好衣服,出門正好踫上也是匆匆忙忙出來的鄭午和甦憶,鄭午自然也接到電話了。我們四個往前走,剛走兩步,一個房間的門又開了,猴子和柳依娜走了出來。緣,真是妙不可言。

    我們六個在走廊站住,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猴子說︰「什麼也別說了,走吧。」

    出了旅館,兵分兩路,男生一路,女生一路,各打了車走。來到西街轄區的派出所門口,這裡已經站著好多人,除了毛毛的那些兄弟外,還有十幾個西街的混子。

    我們過去問了問情況,才知道毛毛正帶著人巡視娛樂場所呢,也沒發生什麼矛盾和衝突,各個場所的老闆的態度也好,突然就來了幾個警察把毛毛給帶走了。猴子聽完了,說︰「應該沒事,毛毛剛當上西街老大,被派出所約見一下喝喝茶也是正常的。」

    猴子見多識廣,我們便在派出所門口坐著等,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毛毛終於出來了,臉上竟然又紅又腫的,我們一下就炸毛了,激動地圍過去問他怎麼回事。

    他摸了摸臉,說沒事,被幾個警察給打了幾下,讓他以後小心一點,在這個地方別太囂張了云云,意思就是給他個下馬威。

    我們都很不平,毛毛卻哈哈笑著說沒事,剛才所長還親自和他喝了杯茶,反正就是讓他儘量別惹麻煩唄。不管怎樣,毛毛沒事就行,我們鬆了口氣,毛毛又叫我們去喝酒,直接去了夜上海酒吧,上次熱情招待劉炎的經理,這次換做熱情招待我們,感覺對他這種人來說,誰當老大就更無所謂了,無非是走了狼又來了虎,跟哪個老大都客客氣氣的,該交的份子錢一分都不會少,做生意的講究個以和為貴。

    還是上次那個王瑤收拾馬曉茹的包間,正前方是一塊落地窗戶,直接就能看見酒吧內場的表演,妖嬈的舞女正在台上搔首弄姿,炫彩的燈光晃來晃去。

    上次來的時候我還是個無名小卒,經理都沒有正眼看過我,這次卻成了西街老大身邊的頭馬人物,經理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我們生氣。猴子握著那經理的手,像老朋友一樣和他熱情的說了會兒話,因為音樂聲也挺吵的,兩人基本都是交頭接耳的交流。過了一會兒,那經理面露疑惑,但還是掏出五塊錢來給了猴子,猴子喜滋滋地把錢裝進口袋裡了,我們幾個都是一臉無奈,還把準備沖上去的黃傑給拉住了。

    包間裡的人來來去去,不斷有人進來給毛毛敬酒,喝到半夜一兩點鐘,人群終於漸漸散去,只剩我們幾個最親的兄弟還在了,也終於能關上門來說一些我們自己的話了。

    經理本來還安排了幾個漂亮的陪酒小姐,但是被我們給婉拒了。

    因為我來過這個包間,便直接走到窗邊一按開關,一塊棕色的板子緩緩地落下來,把玻璃給遮住了,音樂也隔絕在外面,包間也徹底與世隔絕。毛毛剛當上西街老大,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還有黃傑和鄭午,都被鎮住了,和我第一次來的時候的土鱉模樣一模一樣。

    只有猴子不動聲色。黑四代嘛,嘖嘖,什麼場面沒有見過。

    成功的裝了回逼,我招著手說來來,咱們說事。大家這才坐下,毛毛先說,現在西街的局勢還不穩,他近期會將重心主要放在這裡,學校這邊則由我們頂著。

    猴子說你放心的去幹吧,我們給你把後方穩好,有什麼事隨時招呼一聲,哥幾個帶幾百兄弟就衝過去了。毛毛樂了,端了杯酒站起來說道︰「謝謝幾個了,要不是你們,別說西街老大啦,我連七中老大都不敢想。我知道你們接下來還要換地方,兄弟就不能再陪著了,沒事你們儘管闖去,兄弟這邊隨時聽候差遣!」

    大家都端了杯子喝酒,今晚注定是個醉了也不歸的夜晚,誰也沒有縮著,都是敞開喝,喝的天昏地暗,喝到最後不知誰先開始哭,到最後發展為我們抱成一團痛哭。我也不知道他們哭啥,反正看著他們哭,我也想哭,哭的稀里嘩啦,把鼻涕都吞嘴裡了。

    屬猴子哭的最凶,不停的跟我們說謝謝,說要不是我們,他就已經放棄了,還說他要是個女人,早就以身相許了,隨便讓我們幾個玩。不知誰說了句,男的也能玩啊,於是大家立刻瘋了,起鬨去脫猴子的衣服。

    猴子力氣再大,也拗不過我們幾個,有人按著他胳膊,有人按著他腿,我去解他的衣服,邊解邊淫笑著說,你不是要以身相許嗎,讓大爺玩一玩啊。說完這句話,我的眼前一黑就昏過去了,昏之前我還納悶呢,我的酒量沒這麼差啊?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大家都橫七豎八地躺著,只是有人躺在沙發上,有人躺在地上,我就是躺在地上的那個。我揉了揉眼楮,一看已經早晨六點,都忘記昨天自己是怎麼昏過去的了,只記得正準備脫猴子衣服呢,就眼楮一黑啥也不知道了。我走到窗邊,把木板給收起來,外面也已經沒人了,整個酒吧寂靜無聲,黑洞洞的一片。

    我的動作驚醒了眾人,除了猴子還躺在沙發上睡覺以外,其他人都紛紛坐了起來,竟然和我一樣奇怪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

    「我就記得準備脫猴子的衣服,咋就睡過去了?」毛毛奇怪地問。

    鄭午和黃傑也是這麼說的,大家的記憶竟然停留在同一時刻,這就未免有點匪夷所思了。

    說著說著,我突然摸了摸脖子,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脖子有點痛?」

    大家紛紛點頭︰「是的是的。脖子有點痛啊,怎麼回事?感覺像是被什麼劈過一樣。」

    我和黃傑對視一眼,現在已經明白了,我們都被猴子的手刀給劈暈了。

    我和黃傑把事情一說,鄭午和毛毛也是火冒三丈,大家再一次默契地衝向猴子,不顧他的掙扎和叫喊,強行把他衣服給扒光了,這次由鄭午和毛毛強行按著他的胳膊,不給他分毫使用手刀的機會,然後我們四個將猴子抬到包間牆邊一根直立的鋼管旁邊,那鋼管是跳舞女郎用來跳鋼管舞的,我們準備在那上面給猴子磨了槓子,猴子大喊;「別磨別磨,我昨天剛破了處,現在下面還疼著吶,再磨可就要命啦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2 黃傑是曾經的南街老大

    我和鄭午證實了這一點,昨天在旅館確實踫見猴子了,雖然不知他說的「疼」是真是假,但保險一點還是有必要的。我們放棄磨他槓子,但是換了一種方式來懲罰他,在我們幾人的威逼和恐嚇下,猴子只好穿著一條**,無奈的給我們幾個表演了一段鋼管舞。

    猴子抓住鋼管,衝我們做了一個**的動作,把我們樂得東倒西歪。

    「哎,瞧你那表情,不樂意是怎麼著?」我板著臉說。

    「樂意樂意,能給幾位大爺表演是我的榮幸。」猴子哭喪著臉,但還是只能咧嘴笑著,只是笑的比哭還難看,繼續給我們跳起了鋼管舞,在管子上上下翻飛,動作妖嬈。

    鬧騰了十幾分鐘,我們才讓猴子穿了衣服,大家繼續坐下來討論事情,現在有個問題要擺在明面上了,下一步要去哪個學校?我問猴子,你這些年走南闖北的,去過好多地方了,到過南街和北街沒有?那邊有沒有毛毛這樣的朋友?

    實話說,有毛毛這樣的朋友,拿下一所學校,或是拿下一條街,都會變得輕鬆許多,就像遊戲裡的外掛一樣,分分鐘就能幹掉大BOSS啊。

    猴子卻搖了搖頭,說沒有,他在東城,只去過東街和西街,南街和北街並不瞭解。我說那就是要靠咱們自己的雙手去從零開始的拚搏唄?毛毛說東街和西街接連發生勢力震動,而且都是被十七八歲的學生給拿下了,南街和北街的老大沒有一點警覺是不可能的,就算查不到我們幾個身上,也必然會小心防備學生群體,所以難度肯定要比東街和西街都高。

    毛毛又告訴我們,南街的混子出了名的彪悍,因為那邊普遍都挺窮的(當然再窮也窮不過東街,東街是真窮啊,感覺政府完全放棄這裡了),窮山惡水出刁民麼;而北街混子則是出了名的有錢,現在政府將經濟重心放在北街,各種高樓大廈、企業工廠,人人都富得流油,所以民風普遍比較拜金,大部分人都以金錢為上。

    聽完毛毛的介紹,黃傑突然說道︰「去南街吧。」

    我點頭︰「對,拼錢的話,咱們還不是對手。但是拼拳頭,就是咱們的強項了。」

    「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

    「因為,南街曾經是我的地盤。」黃傑緩緩說道。

    黃傑一句話,把我們都給鎮住了,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他。

    「很驚訝麼?」黃傑撇了撇嘴。

    大家依舊呆滯,實在是被震得不輕,黃傑說他曾是南街的老大,最起碼也是去一中上學以前了,黃傑還在一中唸過半年初中,也就是說黃傑在南街當老大的時候有可能只有……15歲?!我草,我15歲的時候在幹嘛啊,還跟在斌子的屁股後面告狀說那誰誰又欺負我了你幫我報仇啊……

    一個15歲的小孩,當一條街的老大,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誰來告訴我啊!

    除了猴子,我和毛毛、鄭午都張大了嘴巴。

    猴子樂呵呵說︰「早看出你不是一般人了,來來來,說一下怎麼回事?」

    黃傑卻又扭捏起來,說其實也沒什麼,都說了是曾經嘛,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不提了。開玩笑,他吊起我們胃口,說不提就不提了?我們又問了幾遍,他還是不肯說,我憤怒地一指牆邊那根鋼管,大家也跟著我紛紛指向那根鋼管,猴子尤其興奮,手舞足蹈地也指著那根鋼管,讓黃傑趕緊過去跳一段,跳一段就不用說了。黃傑迫於壓力,只好同意說了,在說之前,他鄭重地說,不許笑話他,我們都說不會,誰會笑話曾經的南街老大?

    黃傑兒時所在的孤兒院就在南街,所以他從小就是在南街長大的,作為東城為數不多的兒童福利院,黃傑所在的孤兒院鼎盛時期有過七八十個孩子,需要大量的志願者和志工幫忙,不過有些孩子陸陸續續被一些家庭領養或是收養,他們的孤兒院大部分時候都只有二三十個孩子,從四五歲到十四五歲的都有按照國家規定,孤兒長到16歲後,只要四肢健全,擁有獨立勞動能力,就要儘量自己打工賺生活費了。

    南街孤兒院的孩子當然從小就是在南街的學校上學,這些孩子在學校內自然就成了被排擠和欺壓的對象,因為他們都是「沒爹沒娘的野種」,黃傑自小就帶著他們的孩子和父母健全的孩子打架,雖然他們人少,但仗著黃傑一雙拳頭,倒也很少吃虧。久而久之,黃傑也打出一點名氣,在東城三中也算是一號人物。就像我們一天**之間幹掉西街的老大和四個大哥一樣,黃傑某天心血來潮,帶著他的兄弟在一天之內將三中的其他老大全歸攏了。

    在這一天,黃傑當了三中的老大,也就是在這一天,黃傑又野心發作,將目光瞄準南街老大的位子,決定向南街的混子發起進攻……

    講到這,黃傑突然戛然而止,說︰「我還是不說了吧……」

    我們正聽的津津有味,哪裡忍受的了黃傑突然斷掉,就好像看網絡,正看到精彩處,作者突然斷更了一樣窩火,我們幾個上前扭住黃傑,強迫他繼續講,但黃傑就是不肯講了,說破了天也不肯講,說那是一段丟人的過往,他不想再提,寧願給我們跳一段鋼管舞。我們看他態度堅決,也沒有再強人所難,只是將他表演鋼管舞的時間拉長、表演難度增加而已,比如邊唱最炫民族風邊跳……

    於是,我們就將下一步目標定到了南街的東城三中,好歹也是黃傑的老家,人不生地也熟嘛,終究還是利於發展的。還有二十幾天就放暑假了,大家約定暑假期間再辦轉學手續,應付完七中的期末考試再說,等到三中的時候我們就是高二的學生了!

    說到考試,鄭午就開始頭大,央求我們幾個到時候要給他傳答案,別看我們幾個整天打架,但學習還是不錯的,不敢說頂尖吧,中上游還是沒問題的,也就鄭午拖了後腿。

    於是,我們趁機宰了鄭午一頓早飯。出了酒吧以後,在街邊隨便尋了一個早點攤子,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車流,毛毛感慨萬千地說︰「我在這裡生活了十七年,從沒想過自己有天還能成為這裡的老大,來,咱們幹了這個包子!」

    吃飯中間,黃傑上了個廁所,趁他不在,我們趕緊討論他的事情,腦補他後來沒講完的故事,黃傑說他曾經當過南街老大,也就是說他後來的那場進攻是成功了的,可他又說那是一段丟人的經歷,估計是沒當多久又被其他人給幹掉了。其實這也沒什麼丟人的啊,一個十五歲的小孩,能當一所學校的老大已經很厲害了,而且還短暫的拿下過南街,還要苛求他什麼呢?不過黃傑的自尊心極強,把這當成一件丟人的事也說不定。正是因為覺得丟人,所以才從三中轉學到了一中。嗯,一定是這樣,大家分析來分析去,覺得這個最靠譜了。

    當然,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黃傑的經歷比我們想像的要丟人多了,甚至可以用「淒慘」來形容,怪不得他不願意說,寧願選更丟人的鋼管舞。

    黃傑很快就回來了,我們趕緊換了話題。

    「啊,今天天氣不錯。」猴子說。

    我看看陰沉沉的天空,違心地說了一句︰「確實不錯,是吧毛毛?」

    毛毛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我倆,但最終還是無奈地附和了一句︰「嗯,挺好的。」

    鄭午一拍桌子︰「靠,你們三個傻逼吧!連個太陽都沒有,不錯個毛啊?」

    被鄭午鄙視是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之一。

    吃過飯後,毛毛繼續去處理西街的事,他剛當上老大,要多和手下接觸,多和各方面人物打交道,牢牢把權力掌握在手裡,而我們幾個則回學校幫他穩定後方,七中現在就是毛毛最強有力的後盾,只要有那些成百上千的學生在,那些西街的混子就不敢起了異心。

    照理來說,毛毛現在上位,要比王瑤那會兒更難一些,王瑤好歹還有成哥他們幫忙,而毛毛則只能靠他自己,不過我們都相信他的實力。

    坦白說,如果毛毛沒有這個實力,也不會成為猴子的朋友。

    回學校的路上,猴子突然說︰「左飛,你還是太嫩,要多鍛鍊鍛鍊。」

    我嚇了一跳,猴子怎麼突然說起我來了?我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結果他的表情很認真,我想起自己昨天打劉炎膝蓋的時候,連打兩次都打成了小腿,與他們相比確實顯得太嫩,不由得有些慚愧起來,說道︰「是,我會好好鍛鍊的。」但心裡還是有些埋怨,心想有什麼話你不能私下說嘛?當著黃傑和鄭午的面有點不給我面子啊……

    「所以,你現在就要開始鍛鍊,有個機會在你面前擺著。」猴子繼續說道。

    「什麼?」我一頭霧水地看著猴子。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3 幫我打聽打聽林可兒

    「猴子的意思是說,毛毛去鞏固西街的勢力,你負責鞏固七中的勢力。」黃傑接著說道。

    「啊?毛毛不是說咱們一起……」

    「不,這事你要一個人做,這是一次難得的鍛鍊機會,我們拱手讓給你的,你要做七中老大了啊左飛!」猴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感覺腦子有點懵,但還是糊裡糊塗的答應下來︰「哦,好吧……」

    「好,就這麼定了,你好好幹啊,有什麼事再聯繫我。」猴子說完,轉身就走,方向也不是學校,而是……進了一家網吧!

    「還有我,有事再聯繫我。」黃傑也調頭就走,跟著猴子進了那家網吧。

    我呆呆地看著那家網吧,感覺自己好像再一次被他倆給耍了,這明顯是把活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啊。

    「他倆對你真好,肯給你鍛鍊成長的機會,左飛你不能辜負他們的好意啊。」旁邊的鄭午感慨說道。

    「你懂個……」我還是閉上了嘴巴。算了,以他的智商,跟他解釋也解釋不清。

    和鄭午回去的路上,我問他昨天和甦憶進行的怎麼樣,爽不爽。男人嘛,就是喜歡討論這個話題。結果一說這個,鄭午反而神情沮喪,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說昨天沒有成功。我大吃一驚,問為什麼,關鍵時刻甦憶不同意了?鄭午說不是,甦憶挺配合的,問題出在他的身上。我一聽就樂了,壞笑著說你小子是太激動,還沒進去就洩了吧?

    鄭午震驚地看著我,說你咋知道的,難道你第一次也這樣?

    我哪能承認啊,我說當然不是,我第一次還是挺成功的,不過我知道你這種的存在,不用擔心,正常情況,下一次就好了,阿虎開始也這樣。

    鄭午這才放下心來,說受教了,要不是我,他還以為自己有病呢。我嘆息著說,你還是太嫩啊,該多鍛鍊鍛鍊。鄭午沒注意到我是在COS猴子,連連點頭說沒錯,他就是缺乏鍛鍊,以後要經常去找甦憶。

    這傢伙說幹就幹,順手打了個車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出來的時候還是五個人,現在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搞什麼鬼啊!

    我回到學校,已經上課了,我一坐下,同桌趙蕾就跟我說,飛哥,你們昨天好帥啊!我嗯了一聲,沒有和她多說話,翻開書開始聽課。趙蕾繼續跟我說話,說現在有好多女生都喜歡我,還有的拜託她給我送情書的,不過她知道我有女朋友,就全幫我回絕了。

    我不大想和她說話,覺得她有點聒噪,但好歹也是同桌,便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趙蕾繼續叨叨叨,說的還都是些廢話,就好像身邊坐了個知了一樣,一整節課都沒有閒過,我都快瘋了,也就更想念上官婷了。有些東西,不比不知道,一比才知道什麼更好。

    下了課,我就給上官婷打電話。自從她走了以後,我就沒給她打過電話,當然她也沒有給我打過。可是通了以後,我們仍能像老朋友一樣聊天,我問她最近怎麼樣了,她說挺好,她又問我怎麼樣了,我也說挺好,我現在當七中老大了。上官婷沉默了一下,說你真厲害。我哈哈笑著,說那是啊,你要是還在這,就更沒人敢欺負你了。然後我又問她,在那邊有沒有喜歡的男生?上官婷說有,她爸讓她念的是個私立貴族學校,裡面的男生又帥又有錢,還多才多藝。我說牛逼,真牛逼,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哈。

    又閒扯了一會兒,我又跟她說,你現在在西城了,有空的話幫我打聽打聽林可兒,聽說她也在西城。

    上官婷說好,一定幫我打聽。

    然後才掛了電話。

    回到教室繼續上課,趙蕾還是叨叨個不停,我既要應付她,還要聽講,真是不容易啊。正上著課,上官婷突然給我發了條短信,頓時我就清醒了,趕緊點開來看︰我都快忘記你了,為什麼又給我打電話?混蛋,你覺得我還能踫上比你好的男生嗎?我好想你啊。

    我一下就沉默了,看著這條短信,肩膀上被她咬的傷口竟然有點隱隱作痛起來,再配上旁邊趙蕾聒噪不已的聲音,一時間思念之情滿溢,我們兩人曾經的過往在我腦海中像過電影一般飛快閃過……受到這種情緒的影響,我忍不住在手機上打了四個字︰我也想你。

    可是直到下課,我也沒有按下「發送」兩個字。

    最終,我又將那四個字刪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中午的時候,我給阿虎打了個電話,得知他現在在阿玲的出租屋裡。阿虎連連跟我道歉,說這幾天給我們帶來不少麻煩。我說都是自家兄弟,還說這些干嘛。聊了一會兒,我就讓他好好休息,學校這邊我會幫他請假,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阿虎說等一下,有件事要和我商量。我心裡咯 一下,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果然,阿虎說他不想唸書了,想找份工作和阿玲一起上班。我還沒說話,就聽見電話裡面阿玲大聲說不行,讓阿虎繼續去唸書,但是阿虎不肯,兩個人隨即發生了一點爭執,然後電話就掛掉了。

    我也是無奈,又打過去,阿虎已經不接了,估計正和阿玲吵架。我又打了三四遍,阿虎才終於接了起來,我聽見裡面隱隱傳來阿玲哭泣的聲音,估計剛才吵得挺凶。我和阿虎說,你不用退學,你不是想賺錢嗎,我給你想辦法,毛毛現在是西街老大了,給你找個課餘時間上班,錢還不少賺的工作,行吧?阿虎一聽,連連說行,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我才嘆了口氣,早知道當初就不帶他去做大保健了,誰知道他還陷到裡面出不來了。雖說昨天我祝福了他和阿玲,但人的思想就是一會兒一會兒的,現在我又感覺有點後悔了,因為他倆實在不合適啊,阿玲比阿虎大十歲就算了,而且阿玲還是干那個的。

    別說我了,就是阿虎他爸媽知道了能同意嗎?不過這事我也插不上手了,只能讓阿虎和阿玲自求多福,畢竟這世上沒有誰也沒有資格插手別人的人生道路。

    之後,我便給毛毛打了個電話,把阿虎和阿玲的事說了說,希望毛毛能給阿虎找個我說的那樣的工作。毛毛說我草,阿虎還要和那小姐在一起啊?你帶他去醫院看看精神科行麼,以前還覺得他是個挺精神的小夥子,咋一下就變得神經了?我說行了,你別挖苦人家了,又不是人人都能和你一樣找四個老婆都不是問題。

    毛毛說有的有的,他以前聽人說過一個黑幫老大,就是帶著四個老婆去阿拉伯結婚了,生活幸福的很吶,這也是他的終極夢想。我說不和你貧了,我跟你說的事,你幫我留意一下,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中午吃飯,猴子他們都不在,我只得又和馬傑、高棍兒他們相跟,這傢伙把他們給激動的,一個個走起路來趾高氣昂的,以前他們還懼懼外地生,現在可是誰都不懼了,那眼楮能飛到天上去,這幫一開始就跟著我的兄弟,現在也算是熬出頭了。到了食堂,也是佔據中間那張最大的圓桌,把高棍兒激動的差點沒有蹦起來,說這是他念七中以來的終極夢想,沒想到今天跟著我竟然完成了。

    高棍兒激動的說︰「飛哥,我這輩子就跟著你了,你就當我是一條狗,攆都攆不走!」

    「攆不走!」四眼也夠激動的,竟然破天荒的說了四個字出來。

    坦白說,他們跟著我的進步越來越大,以前連體育生都不敢打,後來連本地生也敢打,到昨天發展成見了西街混子照打不誤!

    這些人的膽氣,也是被我給磨出來了。

    回到宿舍,馬傑把我穿了兩天兩夜的衣服拿去洗了。我也閒著沒事,就去水房和他聊天,跟他說我們下一步準備轉學到東城三中,也就是南街,讓他早點做準備。

    因為以前答應過他,以後去哪都帶著他。馬傑特別高興,洗起我的衣服來更賣力了。

    下午二節課後,我打了幾個電話,然後先去廁所抽了根菸,故意磨蹭了十幾分鐘,才帶著馬傑、高棍兒等一干人到美術室去。該來的人都來了,西街的幾個體育生,還有薛詡、周舟和高翔。高翔是替黃傑來的。我坐在趙松以前常坐的位子上,馬傑他們站在我的身後。我跟他們說,毛毛這幾天忙著西街的事,讓我暫時代理幾天七中老大,處理一下七中的各項事務,不知大家有沒有意見?眾人都說沒有,我說好,那咱們就進入正題吧。

    我先說毛毛的事,說他現在處理西街的事,隨時都可能有麻煩,大家要做好隨時出去支援的準備,大家連聲同意,說這個沒有問題。接著,我又說咱們以後別分什麼外地生本地生了,只要進了咱們這個圈子的都是兄弟,行麼?這一點大家也都同意,還說毛毛哥早就想這麼幹了。說完這兩件事,才進入最主要的,我問他們各自手下有多少人,又問平時的保護費是怎麼收的。大家一一作答,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番亂象,一團亂帳。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4 周舟和我翻臉

    我直接把一中的方案拿出來,取消現在的保護費制度,實施新的保護費制度,也就是說自願的交,交了的享受我們的保護,不交的則不享受,統一將這些錢交到老大手裡,再由老大按照一定比例分配給各個大哥,剩餘的錢存起來,以防不時之需,比如兄弟受傷住院治療、還有聚餐聚會啥的。

    說完這些,大家都沉默了。我說我知道這樣分下來,大家到手的錢沒有以前多了,但是這樣也更保險了,出個什麼事還有公款撐著……還沒說完,周舟直接問道,飛哥,這事毛毛哥知道嗎?我愣了一下,說他不知道,我是七中老大,不用問他的意見。

    周舟便不說話了,但我明顯感覺到他的不爽。

    我說周舟,咱們都是兄弟,肩並肩一起打過來的,有什麼話直接就說。

    周舟便說,飛哥,我不是不尊重你啊,只是我這個人說話直,要是有哪裡說的不妥當,你也別責怪我。

    我說沒事,你儘管說吧。

    周舟說,飛哥,你剛才也說了你是代理幾天老大,保護費的事可是大事,你不和毛毛哥商量一下就把這個方案拿出來,那等毛毛哥回來以後,又要改了怎麼辦?當然,或許毛毛哥尊重你,你定的事就不會改了,可要是萬一又改呢?到時候可多折騰啊!

    我一聽周舟這話,軟中帶刺的,心裡忒不舒服了,他那意思就是,我不過是個代理老大,還是別操心這些事了,別毛毛回來了又改,就等於是打我的臉了「折騰」的意思就是打臉,就周舟說這幾句話,我就知道他其實並不怎麼尊重我。確實,我倆幾乎沒接觸過,他對我的印象就是個外地藝術生的老大,仗著和毛毛關係好才走進權力核心。即便如此,他也認為我在圈內的地位並不怎麼高,所謂的老大也就是個代理的、暫時的。

    怎麼說呢,周舟這個人並不壞(真要壞了猴子肯定不認他),他抱著這個想法也屬於人之常情,但我聽了還是覺得非常不爽啊。

    但是還不等我說話,馬傑就先噴出去了︰「你他媽說什麼呢,我們飛哥定的事,從來沒有人敢改!」

    馬傑一噴,高棍兒也立刻開噴︰「就是,我們飛哥是老大,你聽老大的就對了,哪來那麼多廢話啊?!」

    「廢話?」四眼弱弱地說。

    看看,這就是有小弟的好處話,有人幫你說;腿,有人幫你跑;架,有人幫你打;錢,有人幫你掙;妞……就不用幫我泡了。

    雖然他們的話也有點過了,不過我還是很喜歡!

    結果周舟也不是吃素的︰「我和飛哥說話呢,你們插什麼嘴,誰的褲襠沒拉好把你們幾個給露出來啦?」

    或許他是無心之語,但我一聽這話就更加火了,這意思是說我褲襠沒拉好?正欲發火,高棍兒突然大喝一聲︰「飛哥的褲襠沒拉好,把我們給露出來啦,你要怎麼著!」

    接著,高棍兒便飛奔出去,一拳頭打在周舟的臉上,馬傑和四眼也跟著衝出去,圍著周舟就是一頓亂揍。其實要論實力,他們仨肯定打不過周舟,但是他們仨勝在突襲,高棍兒先打了周舟一拳,馬傑又踹了周舟一腳,四眼衝上來一下把周舟給撲倒了,三人頓時沖周舟一陣拳打腳踢。不過周舟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反過勁兒來,抓著馬傑的腿站起來,我一看周舟要還手了,趕緊喊道︰「別打了,都過來拉架!」

    薛詡、高翔他們立刻撲上去拉架,廢了半天勁兒才把他們給拉開了,自然又是一番掙扎加罵罵咧咧,引得美術室好多學生都看過來。我板著臉說︰「都他媽的別亂了!」這句話還算有點效果,周舟和馬傑他們立刻不說話了,好歹也要給我這個老大一點面子,雖然是代理的。

    攘外必先安內,我先罵了馬傑他們幾句,指責他們不該貿然動手,其實這意思就跟毛毛昨天說王政他們幾個一樣。說完馬傑他們,我又說周舟,怪他脾氣太大,和幾個小弟生什麼氣呢?周舟也不傻,看不出來我拉偏架?直接說,飛哥,咱倆八字不和,你當老大這幾天我還是避一避吧,我先撤了,有什麼事再招呼我。說完,周舟轉頭就走,這是和我翻臉的節奏。

    但是,我能讓他走嗎?我要是連周舟都鎮不住,還怎麼當這個七中老大?先不說我倆誰對誰錯,誰理直誰理虧,我好歹也是老大,當著這麼多人,他就這麼走了,那可真是打我臉了,我以後還怎麼開展工作?猴子就又要說我嫩了!

    我大吼道︰「你給我站住!」

    這一吼還挺有效果,周舟立刻就站住了,扭過頭來說︰「飛哥,我不是不尊重你,只是咱倆真的有點不合。」

    「不合就得解決,你總不能永遠避著我吧,那我這個老大還怎麼幹?」

    周舟嘟囔著︰「解決什麼啊,你又不是一直當這個老大了。」

    我呼了口氣︰「那我要是一直當這個老大呢?」

    周舟沒有說話,眼楮裡卻淨是不屑,顯然很不相信。

    「我問你話呢,如果我一直當這個老大呢?」

    周舟沒辦法了,只好說道︰「你要是一直當這個老大,那我肯定聽你的啊,你說怎麼改就怎麼改可是這可能麼?」

    我坐著沒動,緩緩掏出手機,當著眾人的面撥了毛毛的號,然後按了免提。一會兒,毛毛的聲音傳了過來。

    「左飛,什麼事啊?」

    「你忙什麼呢?」

    「在外面處理點事,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是這樣,猴子他們都忙,叫我一個人回來處理七中的事,也就是說讓我當這個代理老大,你看行麼?」

    「肯定行啊,你以前就是一中老大,再幹七中老大不是鬆鬆的嗎?」毛毛這句話一出口,周舟、薛詡等人都露出驚詫的表情,他們還不知道我以前還是一中老大。

    我接著說︰「我不想當代理的,我想一直當七中老大,有問題麼?」

    「你們不是要轉學嗎?」

    「我轉到七中,我也一樣是一中老大,這個不影響什麼的,我就問你行不行吧。」

    「當然行啊,以後七中老大就是你了,誰不同意,我第一個就削死他!」毛毛哈哈笑著。

    「行,那就先這樣吧。」

    我掛了電話,看著周舟。周舟一臉愕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舟,我以後就一直是七中老大了,你看你現在可以過來好好談談麼?」我面無表情地說道。

    周舟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走了過來︰「飛哥,之前對不起了。」

    「嘿,你早幹嘛去了,現在知道對不起啦?」後面的高棍兒洋洋得意地說道。

    不知道咋回事,我現在越來越喜歡高棍兒了,這傢伙真是個奇葩,總是能把我想說但是又礙於身份不能說的話給說出來。

    周舟沒有吭聲,顯然是認了。

    我繼續說︰「我知道你現在不服我,不過咱們可以慢慢處著,我那個方案絕對是對大家有好處的,你慢慢就知道了。」

    周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行,既然都沒意見,那就先回去吧,新的方案從今天開始實施。」

    ********

    就這樣,七中也實施了和一中相同的保護費方案︰願意交的就交,不願意交的拉倒,但是交了的才能享受我們的保護,沒交的被人欺負了也能來找,但是付出的花費可就相當高了。

    接下來的幾天,幾個老大紛紛把保護費交了上來,竟然沒比以前少多少,看來七中的學生還是被欺負怕了,藝術生怕被體育生欺負,外地生怕被本地生欺負,所有學生怕被西街生欺負,看來這種思想即便在「改朝換代」之後也很久不能改變了。

    不過我是無所謂的,只要不留罵名就行,起碼能讓七中學生覺得,「哦,這幫傢伙比畢飛可好多了。」那就足矣。

    毛毛主要呆在西街,猴子和黃傑仍舊每天去網吧,鄭午隔三差五的去找甦憶,聽說鄭午這傢伙終於**成功了,我真擔心甦憶那小身板……算了,這事和我無關總之就是,他們幾個成天不在,七中裡裡外外的事都由我來操勞,大家也逐漸認可了我這個七中老大。

    阿虎回來上學了,身體的傷好了很多,不過晚上還是去阿玲的出租屋住,一有機會就問我工作的事,我也跟毛毛打聽了好幾次,終於有著落了,某**保安部的副部長,只需週末兩天上班,一個月3000的工資。這可真是頂天的好工作了,一個禮拜上兩天休五天,是多少人的夢想啊,我說毛毛哥,等我以後混不下去了,你也給我介紹個這樣的好工作。毛毛說屁,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工作,那老闆完全是給他面子而已,3000就當打水漂了。

    我嘆了口氣,說也行吧,先讓阿虎幹著,起碼別輟學啊,年紀輕輕的是吧,說到底也是咱們兄弟,該搭把手還是要搭把手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5 左飛,快帶人來

    阿虎有了工作也很興奮,積極性很高,週末就跑去上班,還把阿玲也介紹過去當了舞女,不用賣身,跳跳舞就行。我去看過兩回,阿玲那身段,往台上一站,一對大胸就引人眼球,很快成為場子裡最紅的舞女,雖然打她主意的不少,但保安部副部長也不是吃素的,阿虎不會再讓自己的女人被別人動手動腳,再加上毛毛也罩著,所以基本沒什麼事。

    毛毛也徹底將西街的地盤穩固下來,成為人前人後風風光光的西街老大。他不像王瑤,平時還有成哥等人幫忙,所以他所有事都得親力親為,上課的時間自然很少很少,幾乎等於半輟學了,不過毛毛非常喜歡現在的狀態,說這種生活就是他的夢想,上學什麼的才沒意思。

    沒錯,每個人和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有人天生是學霸,有人天生是**。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十幾天的時候,天氣已經熱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狀態,我們上課都穿著二股梁的背心,上課時候那汗流的跟蒸桑拿似的。

    就是在這個時候,我也跟我爸攤牌了,在某天吃過晚飯之後,我鄭重地跟他說我暑假之後想去南街的三中唸書。

    我爸聽完就徹底驚了,問我到底想要幹嘛?

    我自然又是一番瞎掰扯,說我在七中和一個女生很投緣,我很喜歡她,她也喜歡我,差一點就墜入愛河,可我心裡記掛著王瑤,不想做對不起王瑤的事,所以決定遠走高飛,和這個女生斷了聯繫,維護我和王瑤之間的感情。說完之後,我爸非常高興,拍我肩膀,誇我是個好男人,還說我和他年輕的時候很像,當年他就是放棄了很多洋妞和美女(其中還包括一個酋長的女兒),毅然決然的和我媽步入了婚姻殿堂。

    我相信我爸沒有吹牛,他有這個魅力。這麼看來,我本來很有可能是個混血兒,甚至是一個部落的繼承人啊!在我爸看來,為了女人是可以做出一些犧牲的,於是他這次爽利地答應了我的轉學要求,這次他沒有再和我約法三章,因為他知道我做的到。

    *********

    就在我們以為七中和西街雙雙穩固,就等期末考試暑假來臨順利轉學的時候,西街還是出事了。這天上午正在上課,毛毛突然給我打電話,我本能覺得肯定是有什麼急事,一邊往外面跑一邊接起電話,把老師的講課都打斷了。

    「左飛,快帶人來XX大廈這邊……」毛毛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毛毛沒說帶多少人,可見事情非常緊急而且嚴重。我沒猶豫,立刻給薛詡、周舟等人打了電話,讓大家迅速到學校門口集合。因為之前就打過預防針,所以大家集合的速度很快,不出十分鐘就在校門口聚了二三百人。我帶著這些人,又在前面路口匯合了猴子和黃傑,一大幫人匆匆忙忙趕向XX大廈。大白天的,這麼多人一起行動,還有不少人手裡拿了傢伙,傻子也能看出來這是去打架的,驚得路人紛紛躲避。

    到了大廈底下,我又給毛毛打電話,他說他在12層的會議室,讓我和猴子等人上來就行。我讓大家在樓下等著,便和猴子、黃傑、鄭午等人上樓,來到十二層,走廊竟然站著二三十個漢子。再進會議室,裡面也是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倒成一片,還有十來個人躺在地上,或多或少的都受了傷,地上還有一攤攤血跡。

    毛毛坐在會議室的首位,身後也站著四五個人,皆是面色沉重,我們趕緊過去詢問情況。

    原來,毛毛正和幾個西街的大哥開會,突然有人瘋狂砸門,聲稱要毛毛的命,毛毛不知外面幾人,也不知他們什麼來歷,趕緊打電話叫人救場,除了叫他們西街的兄弟,也給我打了電話。這些人砸開門後,西街的部分兄弟正好趕到,將這些人盡數刺倒在地,才知道他們是劉炎的舊部,也就十幾個人而已。毛毛還準備叫我不用來了,但因為我們準備充分,他還沒來得及打電話,我們就已經趕到了。

    「這些人準備怎麼處置?」我問毛毛。

    「該砍手的砍手,該砍腳的砍腳,他們既然敢來偷襲我,就肯定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行,那沒什麼事我們就先走了。」猴子說。

    我們離開房間,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又一聲淒厲的慘叫,頓時有點唏噓,想起小鬼和劉炎,出來混的到底有幾個能笑到最後?

    這樁風波過去以後,就真的再無其他事了,我們幾個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備考之中。我和大部分學生一樣,平時並沒怎麼努力學習,到考試前幾天就會瘋狂看書、背題,然後考一個還算過的去的分數,考完試又會將這些題目、公式忘光光。考試的前幾天,我還在背著幾個英語單詞,同桌趙蕾突然和我說道,左飛,聽說你考完試就轉學了?

    上次我和毛毛打電話的時候,好多人都聽說我要轉學了,所以我沒奇怪趙蕾怎麼知道的。

    我點點頭,說是的。趙蕾嘆了口氣,說咱們同桌這麼長時間,連頓飯都沒有一起吃過呢。我一想也是,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啊,便說晚上咱們一起吃個飯吧,趙蕾欣然同意,笑的嘴巴都合不攏了。晚上,我沒和馬傑他們相跟,和趙蕾單獨前往食堂,路上自然有好多人和我打招呼,旁邊的趙蕾也趾高氣昂起來,臉上有藏不住的笑意,顯然特別驕傲能和我在一起。

    沒人的時候,她又開始聒噪起來,說來說去都是些廢話,一點意思都沒有。一開始我還抱著「既然要分開了就和她多聊聊」的想法,結果最後還是敗下陣來,繼續用「嗯嗯啊啊」的應付。吃飯的時候也是如此,我聽她說話都快睡著了,而她卻越說越興奮。

    突然背後傳來一個聲音︰「飛哥,我說你今天怎麼不和我們吃飯,原來是有美女作陪了啊。飛哥你不厚道啊,一有美女就把我們這些兄弟給忘啦!」原來是高棍兒殺到。

    我愣愣地看著趙蕾,她長得實在一般般,臉上還有不少雀斑,實在看不出她哪裡和「美女」沾邊了。不過趙蕾倒是很高興,說︰「飛哥好不容易才抽出一點時間來陪我的,我倆同桌兩個月都沒怎麼好好說過話!」

    我心想,一節課40分鐘,你能說35分鐘,還敢說沒和我好好說過話?

    「你那算什麼,我跟飛哥小半年了,都沒和他怎麼好好說過話呢。」高棍兒一邊說一邊端著飯盆坐了下來。

    兩人嘰裡呱啦的聊了起來,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一句接著一句,從來沒有斷檔的時候,把我完完全全的給忽視了。我震驚地看著他倆,而他倆眼中只有彼此,就像王八看上了綠豆,眼神中滿是炙熱和欣賞。我都把飯吃完了,他倆的飯還一口沒有動過。我端起飯盆,他倆沒注意到我;我站起離開,他倆沒注意到我;我走了百八十米遠,回頭看看他倆,他倆依舊在熱烈地聊著,還是沒注意到我。

    接下來的幾天,他倆幾乎黏到一起,只要是課餘時間,不是趙蕾去找高棍兒,就是高棍兒去找趙蕾,就是上課,兩人也不停聊著微信。考試的前一天晚上,高棍兒突然來找我,開口就愧疚的說對不起,我問怎麼了?他說他本來想跟著我轉學,誓死跟隨我一輩子的,但是他現在遇到了生命中的摯愛,恐怕不能陪我去走以後的路了。我哭笑不得,說沒事沒事,你的摯愛重要。後來才知道,高棍兒和四眼果然都想和我一起轉學的,但是高棍兒現在不走了,四眼也不走了。

    接下來就是長達三天的考試。考試過後,終於放暑假了,我和猴子等人要轉學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毛毛組織人手給我們開了個歡送會,其實就是喝酒喝酒再喝酒,這種事在一中已經經歷過一次,離別之痛好像也沒上次那麼嚴重了。

    上次我還流了眼淚,這次只是紅了紅眼楮。在七中,還是交了不少兄弟的,比如阿虎、狒狒、老貓,還有高棍兒、四眼等人。當天晚上,能來的都來了,還有趙蕾、朱見秋這些女生,就連大藍貓都握著我的手說會想我的。

    喝完酒後,暈天侃地的回家,抱著馬桶吐了半宿,難受的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了。接著又睡了十幾個小時,再醒來已經第二天晚上了。我看著天花板發了半天的呆,才反應過來暑假已經正式開始了。我一到寒暑假,就會回老家找斌子玩,這次當然也不例外,第二天和王瑤見過一面後,便匆匆趕回老家,給斌子打電話,結果他沒有接。我又去他家裡找,結果斌子並不在家,他爸說斌子就沒回來,說在學校處理點事。

    晚上,我又給斌子打電話,打了好幾遍終於打通了,我問他放假了怎麼還不回來,他說他前幾天剛當上學校老大,這幾天準備往外面發展,給一個外面的大哥當了小弟,忙的走不開,所以就不回去了。我說天啊,你用得著這麼拼嗎?斌子說不拼不行啊,眼看著我們幾個越來越牛逼,他再不努力就要被淘汰了。

    我說那你不回來了?斌子說不回來了,等下一個假期再說吧。

    斌子不回來,雖說還能找其他初中同學玩,但終究有點意興闌珊,還不如東城有意思吶,起碼王瑤、猴子、黃傑他們都在。但是我剛回來,立刻就回去也不像回事,只好又呆了幾天,不過沒出去玩,就在家玩電腦遊戲當然是單機的,我還是不大愛玩網絡的。

    小欣約過我幾回,我想起上次寒假,她趁我喝醉了**過我,再加上斌子說她是看我爹陞官了才纏著我的,便本能的對她有點排斥感,所以就沒有答應,小欣在網上說了我幾次,說我架子大了之類的,我也懶得理她。有一次她出言不遜,說你爹不就當個副處長嗎,牛逼什麼,那誰誰他爹是正處,約我好幾次我都沒出去,你以為你是誰啊?

    氣的我罵她滾一邊去,然後就把她給拉黑了。

    在老家沒意思,但是又懶得回東城,直到有一天黃傑給我打了電話。

    「什麼時候回來?」他問我。

    「有什麼事嗎?」我懶洋洋地問。

    黃傑嘿嘿笑著,說了句讓我一下就激靈起來的話。

    「你不想學猴子的手刀啦?」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6 猴子差點殺了我倆

    「什麼意思?」

    「想學的話,明天上午在東街見。」黃傑掛了電話。

    我想學,我當然想學,一想到猴子用手一劈就能把人砍昏,我就激動的睡不著覺,這技能實在太有用了,尤其是一對多的時候,幾記手刀下去就能砍倒一片,想想就覺得非常狂拽酷炫啊。我立刻收拾東西回東城,在家住了**,第二天上午就趕到了東街。

    我沒和王瑤說這事,因為我覺得手刀這東西挺神秘的,猴子似乎並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我在一個十字路口見到了黃傑,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我倆幾天沒見,也甚是想念。問他猴子在哪?黃傑說還在那爛尾樓裡,我們兩個便一起去,我問他猴子答應教咱們了?黃傑說沒有,但是咱們這次要強迫他教。我點頭,說真是個好主意。

    到了那工地,進了爛尾樓,因為是白天,所以地方很好找,到了地方之後,猴子並不在,但是我和黃傑都驚住了。這裡儼然浲N戀囊丫 窀黽伊耍 殼椒拋乓徽鷗炙*,有枕頭、墊子、鋪蓋等物,上面還印著「東城一中」或是「東城七中」的字樣,顯然是從學校宿舍裡面偷出來的。**的上空還吊著一個粉色蚊帳,因為我去過王瑤她們宿舍,認出這蚊帳是柳依娜的,看來柳依娜也知道猴子在這裡住,幸虧柳依娜把蚊帳拿過來了,不然這季節,蚊子能把猴子咬死。

    **邊還有一張長桌,桌上有電磁爐,以及幾口鍋,案板、菜刀,還有各式調料,看來猴子平時還自己做飯吃。桌子的邊角處還放著一個相框,上面是猴子和柳依娜的合影,兩個人都笑靨如花,每一處都透著幸福。

    「這小子還挺會活的。」我看著周圍的一切,不僅感嘆了一句。

    「嗯,他十二歲就出來,早就習慣一個人了吧。」

    「就是不知道他去哪了?」

    「看這點兒,應該是去買菜了,咱們在這等等他吧。」桌上還悶著一鍋大米。

    我倆翻箱倒櫃當然,這裡沒有箱也沒有櫃,我只是用個成語,你懂的竟然被我倆找出幾個隻果來,我倆坐**上啃著,話題情不自禁地就聊到猴子和柳依娜身上。

    「你說,柳依娜來這住不?那是肯定的啊,猴子這小子真會活,連開房錢都省了。這地方晚上黑黝黝的,他倆就不嫌怕啊?你覺得猴子會怕?這倒也是……」

    正聊著,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哎,猴子來了。」我站起來。

    「先躲起來。」黃傑把我拉到了柱子後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悄悄看出去,猴子果然來了,手裡還拎著幾個塑料袋,他買了青椒、西紅柿、雞蛋、土豆等等。過來後也沒閒著,直接就開始做飯,洗菜切菜,手法還挺熟練,對從不做飯的我來說,看到猴子這樣無疑驚為天人,心裡自然更佩服這個傢伙了。

    黑四代啊,砍的了人,做的了飯,斗的了對手,談的了戀愛,好像這世上沒有他做不了的事,我知道柳依娜為啥這麼迷他了,我要是個女的也想以身相許啊。黃傑突然踫了踫我,衝我使了個眼色,我立刻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是說,悄悄出去,制服猴子,強迫他教我們手刀。

    我點點頭,我倆從柱子後面閃出,一步一步悄悄走向猴子,確保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響。猴子還在案板前忙著,肩膀聳動、刀功利索、全神貫注,完全沒注意到我倆。我倆走到他身後,同時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撲向猴子,他去掐猴子的脖子,我去抱猴子的肚子。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猴子卻突然彎下腰去,先是躲過了黃傑的那一擊,同時又用手肘往後一撞,正好幹在我的胸口上,疼的我當時就大叫起來。

    而黃傑更慘,直接被猴子一個過肩摔甩了出去,而且是直接甩到了桌子的另一邊,黃傑在落地的時候喊了一聲︰「是我!」

    猴子一看,趕緊伸出手去,我還因為他要扶住黃傑,結果卻把桌邊的一個雞蛋拿走了。

    「砰」的一聲,黃傑並沒有躺在地上,而是使勁一拍桌角,扶著桌角穩噹噹站住了他扶的那個地方,正是猴子拿走的那個雞蛋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說,猴子預料到了這一步,所以才提前將那雞蛋給拿走了。

    這倆人,這倆人真是……

    我還來不及驚愕,黃傑已經先比我驚愕了︰「你怎麼知道我倆偷襲的,我倆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對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揉著胸口走過去。

    猴子一指地上那倆隻果核︰「你們說呢?」

    我恍然大悟,原來猴子是通過這一點知道的,也沒見這傢伙怎麼仔細看啊,觀察能力竟然這麼強悍。關鍵是他就算發現了,也沒有說出來,而是該幹嘛幹嘛,等我倆偷襲了才動手。我埋怨地說︰「明知道我倆來了也不打個招呼。」

    「不,他不知道是咱倆。」黃傑說︰「他還沒牛逼到從那倆隻果核就能分析出是咱倆吃的。」

    「是。」猴子點頭。

    「要不是我在落地前喊了一句是我,你手裡那把菜刀就削我脖子上了吧?」

    「是。」猴子繼續點頭。

    我聽出一身冷汗︰「不會吧,除了我倆還能有誰來找你啊?」

    「還有我哥。」猴子面無表情地說著,又繼續拿起菜刀切起菜來。

    我和黃傑頓時都不說話了,猴子這四個字說的平平常常,在我們聽來卻夾雜著無限的哀傷。猴子剛才出手就要拿菜刀去削黃傑脖子,可想而知他是起了殺心的,也就是說他哥派來的人有可能取他性命,所以他才會這樣痛下殺手。對初涉江湖的我來說,雖然也會打架,但是剁人手指、斷人四肢已經到了極限,殺人什麼的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而猴子,卻似乎經常行走在這樣的邊緣。

    黃傑雖然比我經驗豐富許多,但顯然也沒和「人命」打過交道,一時間也是有點傻了。

    猴子接著說道︰「不過,如果是我哥的人,應該不會犯下吃隻果還把隻果核扔在地上這種低級錯誤的,所以我也留了一手,沒有第一時間去下殺手,你們以後可不能再和我玩這樣的遊戲,太危險了。」

    我和黃傑連連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對了,你們來找我什麼事?蹭飯吃恐怕不行,我只做了一個人的份量,我說你倆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要來我這也不說買點東西啊?」猴子一邊切菜一邊說著。我也深感慚愧,確實把這茬忘了,來的時候該買點東西的。

    「嗯,我們不吃飯,我們找你是為了……」黃傑一邊說,一邊繞過桌子,重新來到猴子身前,「是為了……」話還沒說完,黃傑突然用胳膊卡住猴子的脖子,狠狠將他往地上推去,同時大喊︰「左飛快來幫忙!」我忙不迭地跑上前去,配合著黃傑壓住猴子的四肢。

    如果是面對朋友,猴子的防禦機制似乎就-到0的狀態了。

    我反剪著猴子的胳膊,黃傑死掐著猴子的脖子,我們三個在地上滾了一圈又一圈,臉都憋的通紅,各自因為用盡全力,從喉嚨裡發出嘶吼聲。

    我確定了,在戰鬥力上,我不如黃傑,黃傑不如猴子。猴子的實力有多深,我弄不清楚。

    我們三個現在玩的要比剛認識那會兒大多了,簡直是拼了老命去的。

    「到底……要……幹什麼……」猴子費勁地吐出幾個字來。

    「教……我們……手刀……」黃傑同樣費力地吐出幾個字。

    「不許……收錢……」我也費力地說著。

    「好……」猴子答應了我們。

    「我數1……咱們一起放……」黃傑費力地說︰「1……2……3……」

    我們三個同時放開對方,各自坐在地上氣喘吁吁,猴子使勁揉著自己脖子,罵罵咧咧的說我倆不是東西。

    不過,他罵歸罵,該教還是要教的。

    「能等我先做完飯嗎?」猴子問。

    「不行。」我和黃傑同時搖頭。

    「好吧,你倆去找幾塊磚來,越多越好,我看看你倆的資質。」猴子揮了揮手掌。

    工地上磚頭很多,我和黃傑找了輛廢棄的平車,拉了一車的磚頭進來。

    猴子看著我們的平車,眼楮都瞪直了︰「我去,我記得我說的是幾塊吧?」

    「可你又說越多越好啊。」黃傑翻著白眼。

    「我說的越多越好是指十塊上下就行……好吧當我表達有誤。」

    猴子走過來,從車上拿了三塊磚頭下來,挨個放在地上,以手作刀,狠狠一劈,磚頭便斷成兩截,這次輪到我和黃傑的眼楮瞪直了。

    尼瑪,手比磚頭還硬,那打架還要傢伙幹嘛啊?

    「來,你倆試試。」猴子指著另外兩塊磚頭說道。

    我和黃傑蹲在地上,同時看了對方一眼,我知道我肯定是劈不斷的,但我就怕黃傑一下就給劈斷,又把我一人給晾在那,多尷尬啊。

    說時遲那時快,黃傑「嘿」的一聲,以手作刀劈了下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7 我想用頭劈磚頭

    我定楮一看,黃傑的磚頭紋絲不動,並沒有斷成兩截,我呼了口氣,還好還好。

    黃傑也有點懊惱,看看磚頭,看看手掌,嘆了口氣。

    猴子點了點頭︰「還可以。左飛,你來試試。」

    我又呼了口氣,以手作刀,狠狠劈了下去。「啊……」手掌劈中磚頭的那一剎那,我疼的大叫起來,捂著手掌在原地蹦了好幾下,才想起來力是相互的,我用多大力氣打磚頭,就相當於磚頭用多大力氣打我。我的手可是肉做的,哪裡打的過磚頭?!我剛才為了不輸陣,可謂是用盡全力了,疼的我真是嗷嗷叫。

    當然,即便如此,我的磚頭一樣紋絲不動,雖然我也抱過那麼一點點希望,想著要是劈成兩半就帥了,但這個結果也很符合我的預期,所以也沒有覺得失望。

    猴子看了看我的磚頭,搖著頭說︰「左飛,你這不行啊。」

    我立馬不服氣了︰「黃傑和我都沒劈斷,他的評價就是還可以,到我這就是不行了?」

    「不一樣的。」猴子拿起黃傑的磚頭給我看︰「你仔細看看。」又用手指在磚面上摩挲著。

    我順著他的手指一看,終於發現了玄機,磚頭上有條淡淡的裂紋!也就是說,黃傑雖然沒把磚頭劈斷,但是劈出一條裂紋來了。我趕緊去看我的磚頭,我使勁在磚面上擦了又擦、看了又看,磚面上還是齊齊整整,看不到絲毫的裂紋。好吧……

    「你們繼續劈著,直到把磚頭劈斷為止。」猴子衝我們比劃了一下手掌,「用這個,需要很大力氣才行。」猴子站起來繼續去做飯了,他的菜已經切好,開始下鍋去炒,「呲啦」的聲音傳來,油煙也直衝上空,好在這裡地方夠大夠空曠,再大的油煙味也能給消化了。

    我和黃傑繼續劈著磚頭,黃傑劈的很認真,每一下都會發出「嘿」的一聲,一看就是使盡全力了。我開始也像他一樣認真,可是劈過兩三下後,手掌邊緣就疼的不行了,畢竟是肉做的是吧,這麼劈下去非受傷不可,於是就偷偷減輕力道,不敢再那麼拼了。

    我和黃傑劈磚的頻率一樣,劈到第七下的時候,黃傑突然鬆了口氣,我往旁邊一看,他的磚頭已經斷成兩截。再看我的磚頭,依舊紋絲不動,用手指擦擦磚面,也沒看到什麼所謂的裂紋。猴子正好也炒好了一個菜,過來看看我倆的磚頭,先是看了看黃傑的,點頭說︰「不錯不錯!」又看看我的,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左飛,你是不是不想學啊?」

    「怎麼會,我很想學的。」這是真的,這技能多酷炫啊。

    「那你怎麼不用心?」

    「我用了啊,我很用的,可我沒黃傑厲害嘛。」

    「不,以你的實力,如果真用了心,這磚頭現在不會是這個樣子。」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猴子顯然是內行,對我和黃傑的實力都瞭如指掌。被猴子當場戳穿,我不知說什麼好。黃傑還在旁邊補刀︰「是的,他一點也沒用心,我剛才看見他口水都流出來了,估計是腦子裡還想著王瑤呢。」

    「你流口水!」猴子叫了一聲。

    我剛想否認,說那是黃傑瞎編的,結果猴子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又喊了一聲︰「你流口水!」然後他撲到灶台前面,用胳膊擋著那鍋米飯和那盤西紅柿炒雞蛋,「說了這是我一個人的份量,沒你的份,你流口水也沒用!」

    「……」我也是徹底無語了,跟他倆就沒法好好交流。我決定什麼也不說了,低下頭去繼續劈磚,這次不敢再糊弄事了,狠狠一掌劈了下去,這次仍舊生疼生疼的,不過我忍著沒叫出來,只是「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接著,一滴口水落到了磚面上。

    「你看你看。」黃傑指著我的口水。

    「別打我菜的主意!」猴子再一次大喊。

    「……」我不想用手劈了,我想用頭劈。

    不用猴子說,黃傑又拿下第二塊磚來開始劈,我懷疑他的手是不是鐵塊做的,就不疼嗎?就不休息一下嗎?

    我忍不住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疼啊。」黃傑說。

    「那怎麼辦?」

    「忍著。」黃傑說,狠狠一手刀劈了下去。

    我咬了咬牙,也開始全力劈下去。說實話,疼啊,真疼,如果就我一個人,我可能已經放棄了,可是看著旁邊的黃傑那麼認真,我也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衝上來。我也一下又一下的劈著,就當手掌不是自己的,愛咋咋地吧,大不了就是紅腫、淤青、流血!

    肚子上都被捅過好幾刀的人,會怕這個?我給自己打氣。

    猴子已經開始炒第二道菜了,在他鏟子的「呲啦呲啦」聲中,我和黃傑也一下又一下地劈著磚頭。不知又劈了幾下,就聽「喀拉」一聲,黃傑又劈斷了一塊磚頭,而我的磚頭才有了一道歪歪曲曲的裂紋。我知道我的臉紅了,因為面龐燒的發燙,感覺非常慚愧。我以前一直知道自己不如他們,但也沒覺得有多大差距,可我真沒想到差距有這麼的大。

    黃傑拿起了第三塊磚頭。

    我還是一下又一下地劈著,手掌邊緣鑽心的疼,我也不管不顧,依舊全力劈著,大概劈到二十多下的時候,我的磚頭終於斷成兩截。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看看自己的手掌邊緣,從手腕到小拇指頂端,又紅又腫,稍微踫一下就鑽心的疼。

    與此同時,黃傑已經將第三塊磚頭劈開了。

    「哎呦,頂不住了。」黃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輕輕揉搓著自己的手掌邊緣。

    猴子也把第二道菜炒好了,走過來看著我裂開的磚頭,點頭說︰「不錯不錯,蠻好蠻好。」

    我的臉更紅,黃傑都劈開三塊了,我才劈開一塊,猴子還說不錯,明顯是安慰我的。

    「別著急,慢慢來,這功夫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好的。」猴子拋出一瓶紅花油來,等我和黃傑都抹上了,猴子又說︰「行了,來吃飯吧。」

    我和黃傑大感訝異,我說︰「不是沒我倆的份嗎?」

    「是沒你倆的,不過我看你倆可憐,可以吃一點鍋底,來吧。」

    小方桌上,兩道菜、三碗米。我和黃傑都握不動筷子,猴子一個人風捲殘雲,一會兒就把菜消滅了大半,我和黃傑不停地說你慢點吃,慢點吃,猴子冷笑一聲,說我肯收留你倆吃飯就不錯了,還想讓我在吃的上面讓讓你們?門兒都沒有!眼看猴子都快把兩盤菜吃光了,我和黃傑都有點急了,一人端了一盤菜捧在懷裡,絕不讓猴子再下半根筷子,氣的猴子大罵我們兩個。罵就罵唄,先吃飽飯再說。

    我和黃傑一人少半盤菜,把剩下的大米給吃光了。吃完飯後,新的問題又來了,我們三個因為誰去洗碗爭論不休,猴子說他已經做了飯,就該我們倆洗碗,我倆說我們是客人,到你這做客的,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我和黃傑是一條心,猴子哪裡說的過我們兩個,嚷嚷了二十來分鐘後,還是無奈地去洗碗了。

    猴子一邊洗一邊說︰「你倆先歇歇吧,欲速則不達,別把手給搞壞了。」

    我等的就是猴子這句話,跳起來就往**上衝,撩開蚊帳就鑽進去了,躺在**上那叫一個舒服啊。黃傑也走過來,叫我往裡點,他也躺了上來,小**一下變得有些狹窄,我雖然不太滿意,可因為太過疲憊,也管不了那麼多,迅速進入了睡眠狀態。等我再醒來的時候,**上就剩我一個人了,猴子躺在**邊地上的尼龍布上睡著,而黃傑坐在地上劈著磚頭,在他身邊已經有五六塊斷成兩截的磚頭。

    黃傑的速度顯然越來越慢,每劈一下,臉上都露出痛苦的神色,休息半天才能再劈一次。他的手掌邊緣已經滲出了血,沾染的磚頭上也血跡斑斑。

    我想起一句老話。

    不怕一個人比你聰明,就怕一個人比你聰明,還比你勤勉。

    想起我們那次在大操場的談心,隱隱約約可以理解黃傑為何這麼拼,只是衣食無憂的我並不能真正感同身受到他的處境。可是我也知道,我不能拖了這個小團夥的後腿。我本來就是最差的一個,我不想再做最懶的一個。

    我不想再被人說,你是靠斌子的,或是,你是靠猴子的。

    我輕輕下了**去,儘量不吵醒猴子,可我睡的腿有點發麻,一下沒控制住,還是不小心踩了猴子的手一下。我趕緊把腳收回來,猴子卻只是哼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這樣都吵不醒,看來我也不用擔心,我大咧咧地跨過他的身體,拿了塊磚頭坐到黃傑邊上劈了起來……

    等猴子睡醒的時候,黃傑身邊已經有九塊斷成兩截的磚頭,我身邊也有三塊了。

    我倆的手上都滲著血,速度也越來越慢,每全力劈上一次,就疼的我們嘶嘶倒吸涼氣,休息個五六分鐘才敢劈下一次。

    猴子看著我,又看看黃傑,長嘆了口氣。

    「怎麼了?」我問。

    「如果我小時候也這麼努力的話,現在也不會被他欺負成這樣了。」

    「他是?」我有點疑惑地問。

    「我哥。」猴子低下頭去,目光裡充滿了哀傷。
regn13 發表於 2018-3-24 21:36
258 必須要說的兩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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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說說麼?」我放下手來,黃傑也放下手來看著猴子。

    猴子張了張嘴,似乎想說的樣子,卻又沉默下來,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好說的。」

    我還想繼續追問,可黃傑已經開始劈磚頭了,我也只好默默地劈了起來,其實心裡挺不服氣的,黃傑有秘密,猴子有秘密,就我沒秘密,實在太不爽啦。

    我劈了一會兒磚頭,突然說道︰「記得上初一的時候,我和林可兒還是同桌,有一次上晚自習,突然停電了,她嚇得抓住了我的手。教室裡黑洞洞的,我也不知怎麼了,腦子一熱就去摸她的大腿……」

    黃傑轉過頭來看我,猴子抬起頭來看我,兩人都目光炙熱。

    我搖了搖頭︰「算了,不說了。」

    猴子︰「……」

    黃傑︰「……」

    報仇的感覺真爽啊。從今天起,我也算是有秘密的人啦。

    我和黃傑劈磚的時候,猴子就坐在**上看,《教父》,講黑手黨的故事。我忍不住問,你們黑社會家族都要看這種書學習嗎?猴子說不是,他看很多書,這只是其中一本而已,然後從**底下拖出一個箱子,頓時就把我驚到了,《紅與黑》、《百年孤獨》、《罪與罰》、《麥田裡的守望者》、《源氏物語》、《雙城記》、《傲慢與偏見》……足足二三十本,全是大部頭的外國名著。

    「這些都是我的精神食量,我只看國外的書,最好是英文原版的,國內的都不怎麼看。」猴子淡淡地說道。

    我差點就給猴子跪下。

    黃傑卻站起來走過去,伸手去箱子底下一掏,拿出來一本《少婦白潔》,又去底下一掏,拿出來本《少年阿賓》……

    「喂,不許動我的精神食糧。」猴子把黃傑手裡的書打落,又把箱子塞回**底下了,衝我們一笑︰「這種低俗的書就該壓在箱子底下!」

    從這天起,我和黃傑每天都到猴子這裡劈磚,我倆每次去的時候都會順便把菜也買上,午飯就在他那邊吃,猴子給我們做。我發現猴子什麼菜都會做,我每天變著花樣的買菜,他都能手到擒來、輕鬆應對,殺的了魚,宰的了雞,燉的了蘑菇,熗的了辣椒,麵食方面也沒問題,拉麵、寬面、扯面、板面、揪片、剔尖、河撈、貓耳朵……樣樣精通。

    我和黃傑實在太享口福了。

    我和黃傑在劈磚上面的進步也很快,手掌邊緣的傷好好壞壞,日子一久便磨起一層老繭,厚實厚實的,戳一戳都沒感覺,劈起磚來也輕鬆多了,黃傑兩三下就能劈斷一塊,我六七下也能劈斷一塊。我就想,我和黃傑的繭子厚成這樣,那猴子的豈不是更恐怖?有一次我就去看猴子的手,結果卻是光滑如鏡,跟個女孩的手差不多,哪有什麼繭子?我就這個問題專門問了他一次,猴子說練的時候肯定有繭,不練以後慢慢就沒了。

    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手上老是有一層繭子多難看啊,沒準還給人造成誤會呢。

    暑假期間,酷熱難當,不過好在爛尾樓裡很涼快,我們日日在這裡劈磚、喝酒、聊天,日子過的相當快活。王瑤和柳依娜偶爾也來,問我和黃傑在幹嘛,我倆就說在練功,問王瑤練不練,王瑤說不練,看著傻死了,我和黃傑都是一臉「……」的表情。

    在整個暑假,還發生了兩件事,需要簡單描述一下。

    第一件事,就是王厲、林子、剛子三人的案子終於判了,拖了半年多(國情大家都知道),王厲雖然使勁往自己身上攬責任,但國家機關也不是吃素的,查來查去就知道林子和剛子也脫離不了關係,於是該判還判,沒有一點留情。當然我們也是活動過的。

    開庭那天,除了猴子之外,我們幾個都去了,王厲三人挨個受審,一系列的爭辯之後,審判長當庭給出判決,王厲判了兩年,林子和剛子各是一年半。審判長問他們是否需要上訴,三人表示服從判決。

    算上之前在拘留所的半年多,也就是說王厲再坐一年多就能出來了,林子和剛子還有不到一年就能出來。之後,他們被正式轉移到監獄。過了幾天,我和王瑤去探望王厲。

    在會客室裡,王厲的表情依然很輕鬆,顯然坐牢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他現在剃著光頭,看著也挺凶狠的。王厲說,他聽說王瑤干的挺不錯,非常欣慰,希望繼續保持,別和其他街的發生衝突,還有一年多他就能出來了。王瑤說行,讓她哥放心,這邊還有成哥等人幫著她,肯定沒有問題的。

    說到這,王厲話鋒一轉,突然又問,那個猴子沒打東街的主意吧?王瑤說沒有,人家都轉學了,你能不能別疑神疑鬼的。王厲搖頭,說你不懂,那個人不得不防,我一看他眼楮,就知道他的野心很大,我擔心你會應付不了他。王瑤說不會,猴子是她的好朋友,不會做出那些事的。王厲不再說話,估計也是知道他妹妹和他一樣倔強,反而將目光轉向了我,問我︰聽說你也轉學了?

    我嚇了一跳,心想王厲在號子裡什麼事都知道啊,這事也沒必要隱瞞,便點點頭說是的。

    王厲又問為什麼。

    我哪裡能告訴他原因,便說我和猴子是兄弟,他轉學我也轉學,沒有為什麼啊。

    王厲估計也知道問不出個啥來,並沒有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又隨便聊了一會兒,關照了王瑤幾句和人交往的原則,會客時間就到了。

    王厲戴著手銬站起來,衝我說了最後一句話就走了。

    「好好對我妹妹,要是敢有異心,我把你碎屍萬段,那個什麼上官婷的事,我不希望再發生第二次。」

    從監獄出來,我跟王瑤說,你哥真可怕,在號子裡什麼都知道。王瑤說是啊,通風報信的人多著呢,然後她又問我怕不怕。我說怕,怎麼不怕,明知道你哥戴著手銬,後面也有獄警站著,我還是忍不住哆嗦,差點尿出來。王瑤說切,瞧你那點出息,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

    我摸了摸脖子上那點小小的疤,真不知是誰欺負誰啊……

    第二件事,就是患食道癌的那個老太太,死了。

    在王厲判刑的第二天,老太太就撒手人寰了,東街的兄弟都說這是老太太得知厲哥沒有被重判,終於可以放心的而去了。在老太太臨終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王厲,她幾乎將王厲當作親生兒子。而她真正的親生兒子卻自始至終都沒露過面,像是在這個世間失蹤了一般。

    老太太的喪事是我和王瑤一起辦的,出殯當天東街的兄弟都來了,給老太太披麻戴孝、抬棺下葬,送葬的隊伍延綿了好幾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老太太去世了。喪事辦完以後,我和王瑤去收拾了老太太的家。

    老太太的家嚴格意義上並不算是個家,在一個地下室,陰暗、潮濕,狹窄、壓抑。王瑤說她哥以前想接老太太到寬敞一些的地方去住,但是老太太並不願意,因為她擔心兒子回來找不到她。但是直到她死,兒子也沒有回來。

    老太太真的很窮,除了一些破舊的鋪蓋和生活用品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完全可以用「一貧如洗」四個字來形容。我和王瑤一邊收拾一邊罵那老太太的兒子,說他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王瑤恨恨地說,那兒子肯定知道老太太死了,卻到現在還不肯露面,要是能把他吊出來就好了。我靈機一動,說咱們想個辦法,就說從老太太家裡收拾出十萬塊錢來,把這個消息擴散出去,如果他能聽到,一定會找上門來的。

    果不其然,消息傳出去三天之後,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便找上門來,說他是老太太的兒子,索要那十萬塊錢……後果就不用多說了,王瑤肯定不會輕饒了他,據說讓成哥折騰了三天三夜,出來之後精神就有點不正常了,逢人就跪下說對不起,他不該拋棄老母親。

    平時沒事的時候,我照舊還是到猴子那裡,和黃傑一起練習劈磚。我和黃傑的進步都很大,他現在兩三下就能劈開一塊磚,狀態好的時候也能一下劈開,而我一般需要五六下,狀態好的時候兩三下。剛開始覺得兩個月時間真漫長啊,後來又覺得時間越來越快,尤其是距離開學還有十幾天的時候,那感覺就跟飛一樣,過一天少一天的即視感。

    這天上午,我和黃傑繼續在劈磚,猴子坐在**上看書。這已經是我們拉來的第三車磚頭了,我倆的手掌邊緣都覆著一層老繭,根本不用擔心擦破,隨心所欲的去劈就行。

    劈著劈著,黃傑突然說︰「左飛,你這麼劈是不對的。」

    我一下就炸毛了︰「我都快劈倆月了,你現在告訴我這麼劈不對?」

    「嗯,不對,我跟你說……」

    黃傑把手伸過來,摸著我的磚頭,用手指在磚頭上寫著字︰頭上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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