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皇保鏢 作者:天地蜉蝣(連載中)

 
kinring 2018-3-24 11:56: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8 29486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1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二章 表姐(1)

    程雨柔在告辭的時候,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這讓公孫羽相當尷尬,但卻無從分辯。

    “這個,給你!”在柔弱美女那大蓬秀發消失在門口處後,北宮靈霜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將一個小盒子遞給了公孫羽。但在公孫羽謝過後正準備打開時,女孩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等我走以後再打開!”

    小手幼嫩滑膩,觸感上佳,而女孩的臉有如一根燃燒的紅燭,羞怯之情讓她分外迷人。

    “霜姐,沒有什麼秘密吧?”小琪忽然嬌屈地叫道。

    “是呀,你不是不喜歡……唔,反正你可不能和我們搶……”小喬更是著急,結結巴巴地說。其實短發女孩也羞得不行了。

    “搶什麼搶,誰跟你們這些沒品的小丫頭片子搶啊?”北宮靈霜冷笑著一甩秀發,小臉上溢滿不屑,甚至白了冤枉的保鏢一眼。

    “霜姐你可說話算話啊!”

    小琪竟然還不放心地將上一軍,但北宮靈霜已經冷屑地一笑,獨自走到窗邊。

    “小琪你怎麼能懷疑霜姐呢?”小眉、小玉連忙過來轉圜。

    就算再木頭,公孫羽也知道小琪、小喬二女的心思了,這讓他分外不自然起來。要說眼前二女著實天真無邪、美麗可愛,但年齡的差距讓他一直將她們當成小妹妹,如今卻……

    聊得幾句,北宮靈霜忽然轉頭過來冷冷道:“還胡咧咧什麼呢?下午舞蹈排練時間就要到了,我們走吧!”

    “啊?”小琪一聽急了,“霜姐,你……不是說下午訓練取消嗎?”

    “幹嘛取消?要是這次二十周年校慶演砸了你負責啊?”北宮靈霜凶巴巴地瞪了小琪一眼,說著冷哼一聲,轉頭就朝門口處走去。

    “公孫大哥再見!”小眉、小玉、小真、阿嬌四女連忙送上禮物,跟著大姐大離開了病房,唯有依依不舍的小琪、小喬腳步滯後了些。

    “咦,梁爽,梁阿姨,你們在這兒啊?”

    就在小琪、小喬正準備嬌屈地告辭後離開病房後,忽然外麵走廊傳來北宮靈霜那清脆的嬌聲,隨即一把溫柔的聲音答道:“是啊,我和小爽來看病人呢。小霜,你們怎麼也在這裏?”

    “哦,我啊……我一個朋友病了啦!”北宮靈霜嬌脆地說,隨即聲音漸行漸遠,病房外的走廊逐漸沉寂下來。

    “隊長,很香豔吧!你這裏每天可是美女鮮花不斷哦?嗬嗬!”

    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探視的安子介覷著瓶中鮮豔的藍玫瑰人蕩地笑了起來。最近公孫羽、覃雅玫雙雙受傷住院,他和石矢誌肩上的擔子自然重了很多。萬幸有警方人手幫忙,加之敵人在遭受重擊後如驚弓之鳥,一時安全方麵倒也無虞。

    “要不也給你一粒花生米?”公孫羽嘴角瀉出微微哂笑。

    “還是不要了!”安子介嗬嗬笑道,“我可沒隊長你這份魅力,就算全身都給花生米貫嘍,隻怕也沒半個美女來憐香惜玉!”

    “最近……”公孫羽默然片刻,忽然微微遲疑道:“北董還好吧?”

    “還好。”安子介點頭道,“現在警方追查得很緊,市局的餘局長都親自掛帥負責這件案子,甚至政法委薑書記也經常去警局督察案件的進程。”

    “是嗎?”公孫羽若有所思。

    “告訴你一個內幕……”安子介忽然神秘兮兮地說,“隊長你知道大小姐的那位朋友白小姐是什麼人嗎?據內幕消息,她就是中央政治局委員、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的女兒!”

    “哦?”公孫羽一怔,隨即淡淡一笑道,“你所謂的內幕消息,其實就是關副總告訴你的吧?”

    “嗬嗬!”安子介訕笑起來。

    “介子,”公孫羽忽然正色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一定加倍小心,提防敵人的反撲,切實保護好不過小姐。”

    安子介笑道:“隊長你就放心養傷吧,一切就交給我和石頭了!那些第一流的殺手都被幹掉了,隊長你還不放心嗎?”

    公孫羽岩石鑄就的嘴角瀉出一抹苦笑,沉默了一會忽然道:“介子,最近有耗子和李謙的消息嗎?”

    安子介搖頭苦笑道:“沒有。聽說那兩個家夥自從退伍後就一直在老家隱居,上次隊長過來前我還邀請他們一起來東海打拚,不過他們說想多休息一會。”

    “或許,他們還沒有徹底走出那段記憶吧……”公孫羽悵然道,他那猶若刀刻斧削的英俊臉孔忽然微微痙攣了一下,“介子,有時候在午夜夢回的時候,那些兄弟們似乎還躺在我身邊……尤其劉運哲,我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去他的家鄉看望一下……”

    安子介聞言悚然一驚,怔忡地凝視著煎熬中的男人良久,眼中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痛楚的顏色,“隊長,其實……沒有任何人會怪你,包括劉運哲、許建、黃智、張繼雄、李斐還有那些重傷留下的戰友,他們絕對不會責怪你!何況,你已經罄盡所有去幫助他們的家人了……”

    公孫羽苦笑著抬頭用複雜而迷茫的目光凝視著窗外遠處,良久搖頭說:“介子,活下來的兄弟或許真的如你所想,但死去的靈魂呢?他們會怎麼想?尤其是那些被我遺棄的重傷員,我……甚至不敢麵對自己的心靈!”

    這是公孫羽第一次剖白自己的心靈,以至於給安子介非常大的震撼。他絕對沒有想到看起來堅強、剛毅、無所不能的隊長心底竟然生長著這麼一個大毒瘤,這讓他幾乎無所適從,素來牙尖嘴利的他一時竟然啞口無言。

    “如果可以……”公孫羽忽然喃喃道,“在這單任務總結後,我想去劉運哲的老家一趟。躲避,永遠不是最好的辦法,該麵對的還是要去麵對……”

    “隊長,我和石頭跟你一起去!”安子介認真地說。

    “好。”公孫羽釋然,第一次將心底的毒瘤剖出晾曬,感覺貌似輕鬆很多。

    突然房門被人呼地推開,隨即大條女孩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咦咦,你們兩個大男人躲在這裏嘀咕些什麼呀,不會是有那個什麼不好的傾向吧?”

    公孫羽的額頭上登時閃過幾根黑線,而安子介則如被毒蟲叮咬一口般跳了起來,尷尬地嗬嗬笑著,道:“哦,是表妹啊,我……那個什麼,我好像還有些事情沒做完哩!隊長,拜了,有空再來看你啊!”

    說著身高近兩米的大個子佝僂著肩背,灰溜溜地摸了出去。自那次從警局出來被關玉雪那傾城絕色震撼後,這家夥被她明譏暗諷了好幾次,搞得見到關玉雪就如同老鼠見貓,實在是畏懼得緊。

    “吃藥了嗎?”關玉雪關好門,在床邊拂了幾下,一扭豐臀自然地坐到公孫羽身旁。一股沁人心脾的幽蘭香氣登時撲鼻而來,讓公孫羽心跳瞬間加快了20以上,岩石般的臉也開始微微泛紅。

    “哦,馬上吃。”公孫羽微微挪開虎軀,正待探身去取藥,卻被女孩的小手按住,隨即女孩竟然直接將嬌軀伏倒在床上,探著去將藥瓶取了過來。

    雖然隔著毛毯,但女孩驚人的高聳和纖柔如同地獄烈焰般炙傷了公孫羽的雙腿,讓他竟然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有跳起來。

    “張嘴!”女孩那手掌再次熟練地擎在公孫羽嘴巴上方,漆黑幽深的雙眸緊緊地盯著男人的臉龐,讓他有著火辣辣的難堪感覺。

    在服藥之後,女孩為男人捧上開水,還罕有的細心地吹了幾下,一股蘭花香氣在水麵上氤氳蕩漾,讓公孫羽渾身竟然開始浸人起冷汗來。

    “你們……剛才說要到哪裏去?”女孩從男人手中接回水杯後,忽然道,“我能去嗎?嗬嗬,最近一直沒有出遠門,有些悶得慌呢!”

    女孩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搔起螓首上短而亮的頭發,臉上閃過一抹瑰麗的嫣紅。

    男人汗了一個,這個大條女孩聽話聽一半,這個要求還真是難回答。“哦,那個……是去看我們的一個戰友。關副總……”

    “是關玉雪!如果願意,叫我小雪也可以的!”女孩嗔怒地喝斷男人的話,高高舉起小拳頭,黑幽幽的眼中溢滿嬌屈,讓男人情不自禁地感到自己確實“冒犯”了她。

    “關……玉雪,我想問一下北董,她現在還好吧?”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女孩的心畢竟較之男人細膩很多,關玉雪瞬間就體味到了男人對北宮靈雨的關切,心底頓時洋溢著酸澀的味道。遲疑了半晌,她抬起頭輕聲道:“她最近不太好,很憔悴……不過,現在應該沒什麼事情了。”

    男人沉默了。他終於確認了自己的拒絕給女皇帶來了傷害,這讓他心底惶惑起來:難道,她並不是在施舍,而真的是在尋求友誼?

    “你……”女孩忽然緊緊地盯著男人,眼中射出倔強目光,“請告訴我,是不是喜歡上了靈雨?”

    男人的心忽然漏了一拍,沉默片刻,就在關玉雪眼中即將湧出傷心珠淚時,他長歎一聲微微苦笑搖頭:“沒有。”

    “真的?!”關玉雪驚喜過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似的大聲道,“靈雨那麼美,就算女孩子都會動心呢!”

    “美固然是一種力量,”公孫羽緩緩道,“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得匍匐在美的腳下。而且,我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瞎說什麼呢?靈雨才不是那種瞧不起人的世家貴女呢!”雖然有了爭寵吃醋的自覺,但聽出男人話語背後的意思,關玉雪還是不自覺地伸出潔白的翅膀去維護她生平最好的蜜友。

    “或許吧……”

    男人黑眸中蕩漾出一團茫然的迷霧,而門外的絕世佳人已經傷心欲絕,漣漣而下的珠淚在地上竟然儲積出傷心的幽潭。

    在你心中,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嗎?兩個世界,難道我們之間的鴻溝真的如此寬闊?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2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二章 表姐(2)

    雖然每天還是會收到芬芳馥鬱的鮮花,但最近幾天北宮靈雨卻一直不曾來探視過,倒是程雨柔和七仙女幾個來的很勤。由於體質異常,加之身懷太清氣功,公孫羽的傷勢好得很快,遠遠出乎醫生的預料之外,料理日常生活已經無礙。

    但關玉雪依然會忠實地履行自己護理的職責,每天準點給他喂藥,甚至在他一再暗拒後依然如此。石矢誌來過兩次,看到關玉雪與他之間親密的模樣,神情竟然有些黯然,這讓他悚然一驚。

    難道,自己這個兄弟竟然愛上了這個大條的絕色美女?公孫羽心中為之怔忡不安起來。

    自此,他開始有意無意地與關玉雪拉開了距離,就連她喂藥的權力也給剝奪了。骨子裏對友情重到無以複加的男人,並不準備與自己的兄弟爭奪女人。

    然而這樣的舉動深深地傷害的女孩子那顆初綻的心花,讓女孩蔚藍色的晴朗天空頓時陰霾遍布,陰風怒號。

    雖然麵對女孩那嬌屈、困惑、酸楚、探尋的目光,心中不由自主地懷著一絲歉疚,但公孫羽還是在躲避著她。

    就在他為此換好日常衣著來到醫院的花園中時,卻在那裏遇到了一個絕對令他震驚的人。

    “小羽?!”那人也驚呆在地,良久哽咽著伸出手,輕輕地撫摸在他那已經無法再冷酷的臉上,“真的是你嗎……”

    “表——姐!”

    雖然分隔整整十六年,但公孫羽依然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女人,心底頓時激蕩得讓他聲音都顫抖起來。自從十歲那年父母親在大洪水中雙雙亡故後,公孫羽就再也不曾回過家鄉,而那個傷心地讓他還有一絲牽掛的就是姨姨和小萱表姐。而如今,竟然在這異地他鄉的茫茫人海中遇到自己世間最後的兩個親人之一,怎麼不讓他激動?

    確認眼前這個高大而英俊的青年竟然真的是自己一直牽掛的親人,華萱激動地一把將他拉過來,緊緊地擁住他那壯碩的腰身,無法抑製地抽泣起來。

    “表姐……”公孫羽緊緊地抱著女人的腰肢,虎目也不自禁地微微濕潤起來。

    一對青年男女在花樹下激情相擁,誠然是曖昧的事情。此刻他們身邊,與華萱同來的個子不高的男青年眉頭緊鎖;而遠處的花叢中一張露出一半的臉龐已經被淚水浸透。

    “難道這就是你疏遠我的緣故嗎?”女孩貌似聽到自己的心如跌落地上的珍珠般破碎,整個世界完全陷入黑暗中。

    雖然性情豪爽,但生平第一次愛上一個男人,女孩的心分外脆弱。

    “宣萱!”

    終於,邊上的男青年不耐煩起來,俗不可耐的聲音讓遠處的關玉雪有些熟悉,但她已經無心猜測他究竟是誰,她的眼中隻有那對相擁中的男女。

    這聲蘊滿醋意的不耐煩的斷喝驚醒了相擁中的親人。華萱一驚,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離開了表弟那寬厚壯實的胸膛,拉著公孫羽的手,含淚笑著對那青年道:“起運,這是我跟你說過的小羽表弟。”

    隨即她又略帶些羞怯的對公孫羽道:“小羽,這……是我的大學學長張起運……嗯,我們那個……是朋友……”

    “您好,我是公孫羽。以後,請多關照表姐!”公孫羽伸出手掌。

    “哦!”

    看起來尚不到三十歲的鷹鉤鼻男人有著一張平凡卻自命不凡的臉孔,大大咧咧地點點頭,伸手在公孫羽的手輕輕蘸了一下,聽清楚公孫羽的自我介紹卻愣了一下,“公孫羽……咦,難道你就是我們公司最近聘請的那個保鏢頭子?”

    “是。”公孫羽爽朗地一笑,罕見的笑容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一股溫煦熨帖的感覺,能遇到久別的親人讓他的心情豁然開朗,“我現在確實在做保鏢工作。張大哥您是在金鼎工作嗎?”

    “哦……”張起運倨傲地微微點頭,道:“我在集團市場開發部任主管,這幾天剛剛從歐洲分部回來。以後有事去找我,我會幫忙的。”

    公孫羽一怔,隨即點頭道:“是。謝謝張大哥,我會的。”

    “小羽,”華萱卻有些詫異地問道“你不是一直在部隊裏的嗎?怎麼……”

    “表姐,我已經退役了。”公孫羽微微苦笑道,“最近我在蘭盾保全公司任職,工作還算順利。”

    “順利?”張起運一怔,隨即笑道:“前幾天你不是受了槍傷嗎?”

    公孫羽還來不及在心底責怪這位“張大哥”的多嘴,華萱已經緊張地撲過來抓住公孫羽的胳膊,驚嚇地叫道:“小羽,你……你受了槍傷?!”

    “嗯,”公孫羽連忙拍了拍自己寬厚的胸膛,“表姐,隻是小傷,幾天就沒事了,今天我就準備出院。”

    “是啊!”張奇運傲然道,“我們金鼎氣大財雄,一個保鏢受傷都能享受到貴族級的服務,一般般小公司老板就算得了重病也沒法進這家櫻花醫療會所!”

    此言一出,公孫羽眉頭頓時一皺,而華萱已經不高興地撅起小嘴哼了一聲道:“起運,我們家小羽才不稀罕這個什麼破醫療會所呢,進門要搜身,還要搞什麼身份驗證、貴賓電話邀約,把人當什麼啦?”

    “他們竟然對表姐你這樣?!”公孫羽虎目閃過一抹寒光,他早就在對這裏洋溢著的貴族氣息感到不大舒適了,“我想我的身體已經愈合,這裏……確實不適合我這樣的普通人。”

    不顧表姐的阻攔,公孫羽執意要離開這座所謂的貴族醫院。回到病房收拾了一下東西,出奇的是一直沒看到關玉雪的影子。

    “表姐,你們到這裏是……”

    張起運不耐煩地站在走廊外等候,而華萱無奈地在房間裏幫著公孫羽收拾。

    “哦,金鼎集團一個姓胡的董事在這裏住院,我是陪起運過來看他的。”華萱解釋說。其實她根本就不想來,那個姓胡的老家夥一副色迷迷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姓胡的董事?公孫羽腦海中浮現胡易那副倨傲而陰鷙的麵孔,隨即去覃雅玫的病房中告別。

    “你……你要出院?!可是你的傷……”

    覃雅玫急眼了。她的腿至少還要一個月以上才能徹底痊愈,最近一段時間關玉雪一直纏在公孫羽的身邊,就算頑石也知道她醉公之意不在酒了。是否自己出院的那一天,就是他們之間定情之時?覃雅玫不敢想象。

    “是。”公孫羽苦笑著掃視裝潢精美的病房,“這裏,並不適合我;況且,我的傷勢已經痊愈了。”

    “那個……不行!”雖然傷腿讓她無法下床,但覃雅玫還是急切地伸手,似乎想將公孫羽拉住一般。

    公孫羽有些困惑地看了這個奇怪的女孩子一眼,隨即微微鞠躬,默然而決然地離開。女孩頹喪地倒在柔軟的病床上,一滴淚珠自眼角沁出。一抹不安在心底溢出,貌似她已經徹底失去了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小羽,和表姐一起回去,我好好給你補一補身體!”

    在張起運汽車的後排座位上,華萱親熱地緊緊攥著表弟的大手,搞得正在開車的張起運斜睨的眼角有些發紅,一不小心竟然超速,隨著暗藏的攝像頭閃光,兩百大元和兩分就這樣隨風而去。

    “什……什麼,他……出院了?!”

    在櫻花醫院公孫羽的病房中,看著空蕩蕩的病床,關玉雪如被電流擊中般遍體如酥。揮手讓護士出去的她,撲倒在病床上,心中百味紛呈。

    “難道,我真的那麼不堪嗎,讓你這樣棄之如敝屐!”

    雖然平素看起來大條,但女孩卻分外能鑽牛角尖,悄然瀉下的淚浸濕了猶自帶著男人體味的被褥。

    良久,強忍著心中的傷痛,關玉雪撥通了北宮靈雨的電話,將公孫羽突然離開醫院的事情告訴了她。

    放下電話的北宮靈雨腦海中一片茫然,本打定誘惑公孫羽愛上自己然後將他拋棄的女皇,此刻卻心亂如麻。“他為什麼會突然離開醫院?他的傷怎麼樣了?看小雪傷心的語氣,好像……難道是另有隱情?”

    北宮靈雨撥通了院方電話,半刻之後知曉了大致的情形。原來竟然是和一個美女一起離開醫院的!

    和大條女孩一般,北宮靈雨鑽入牛角尖,一股酸澀的醋意瞬間幾乎將她擊倒,大顆珠淚滾滾而下,猶若瀟瀟雨點。

    “我……我幹嘛要為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哭,我不是不在乎他嗎?”

    女皇不斷扯紙巾擦拭淚珠,然而眼淚卻如湧泉般,酸楚和傷痛讓它無法抑製地溢出傷心的潮水。

    “死木頭,你好,我會讓你好看的!哼哼!我真的會讓你迷上我,然後……再拋棄你!看你還傲不傲!”

    大約一個小時後,終於平靜下來的北宮靈雨臉孔忽然紅了起來,將最後一團紙巾拋擲在字紙簍中,原來在阿q式幻想中,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在誘惑這塊岩石的時候,需不需要付出她的初吻……

    “小雪……”她撥通了蜜友的電話,此刻她需要一個傾訴對象。

    可憐的岩石保鏢,此時正在表姐家滿心歡喜地享用親人一流的手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已經成為某些絕世美女心中惡貫滿盈、罪大惡極的罪惡淵藪,並因此給他帶來諸多的煩擾……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3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三章 龍華(1)

    雖然吃了張起運不少白眼,但公孫羽心情還是相當不錯。拒絕了他假惺惺相送的提議,公孫羽與表姐溫情脈脈地擁別——於是,張起運的無名妒火再一次迸發,在陰暗中瘋狂燃燒。

    “小羽,以後經常過來哈,表姐給你燉老家的香菇土雞湯!”華萱拉著表弟的大手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到了小區大門外。

    公孫羽剛剛來到地鐵站,手機卻響了起來,接通電話手機中便傳出關玉雪那冰冷如寒冬的話音:“公孫羽,你不告而別是什麼意思?玩失蹤很爽是吧?如果傷徹底好了,請現在立即回公司報到,公司不會養吃閑飯的人!”

    公孫羽一怔,隨即苦笑一聲,道:“知道了,關副總,我馬上到。”

    由於此去蘭盾需轉車,故而公孫羽出了地鐵站,乘坐一輛的士飛速來到蘭盾公司。自他敲開關玉雪辦公室的房門後,冷若冰霜的女孩便一直盯著他,直到他渾身不自在時才點頭讓他坐下。

    “靈雨那裏最近有警方在保護,安全方麵應該沒問題。不過你拿了她的錢,在家裏閑著總不是個事吧?”關玉雪雙手按在桌子上,盯著公孫羽緩緩說。

    公孫羽點頭:“請吩咐。”

    關玉雪遲疑一會道:“你也知道,最近軍刀社鹿小幽一直在查爆炸案,據說還有些進展。我的意思是幹脆你去她那裏……”

    公孫羽問:“去保護鹿小幽是北董的意思嗎?”

    關玉雪點頭說:“當然。畢竟你和她簽了長期合約。”

    公孫羽點頭說:“知道了。她的聯係方式呢?”

    關玉雪翻看了一下資料說:“你現在就去徐彙區龍川路155號軍刀社,鹿小幽的手機號碼是……”

    公孫羽記下後正準備離開,關玉雪卻叫住他:“時間大約一周。你……傷口真沒什麼事情吧?”

    “哦,謝謝,不礙事了。”公孫羽回首點頭致意,隨即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他關上房門的同時,那個粉紅色手機呼地飛了過來,狠狠地砸在房門上,然後落了下來,在地上翻滾幾下,無辜的張大嘴巴委屈地盯著正在爆發中的主人。

    “我幹嘛要關心這個壞東西,臭家夥?竟然敢這樣對待我!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我恨死你了!壞蛋!惡棍!”

    大條女孩叉著小蠻腰,憤怒地暴吼起來,而門外的公孫羽卻一腦門冷汗。

    當公孫羽來到位於龍川路155號的軍刀社樓下時,那裏卻正亂成一團。

    “搬家?”他有些訝異。

    正背著一個資料櫃的大漢努力將櫃子送上貨車,擦擦汗說:“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有人半夜三更扔石頭砸偵探社的玻璃,還在整棟樓到處潑油漆,搞得別的公司都怨聲載道,房東隻得趕我們走了!”

    公孫羽眉頭一皺:“報警了嗎?”

    大漢苦笑起來:“報警有什麼用?這樣的無頭公案,又不是什麼大事,警方會理我們?最多轉轉就走了。其實我們也派人值班了,但那班孫子太歹了,竟然用迷煙將我們值班的人迷暈,然後變本加厲地在樓裏瞎搞一氣!”

    “是你?你來幹什麼?北宮靈雨叫你來的?”這時鹿小幽抱著傳真機從樓上下來,盯著公孫羽冷冷道。

    公孫羽微微有些詫異:“北董沒給你來電話?”

    鹿小幽沒理會他,將傳真機放到車上後,轉頭朝樓上走去。公孫羽跟了上去。偵探社裏更是一片狼藉,十幾名大漢都在搬東西。

    鹿小幽抱起一台飲水機,然而腳下卻被亂七八糟的東西拌了一下,眼看要摔倒,一支有力的胳膊將她扶住,隨即飲水機被接了過去。女孩子盯著他冷笑一聲,轉身抱起一捆資料,呼呼地朝樓下走去。

    公孫羽苦笑著將飲水機送到樓下貨車上。

    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鹿小幽刺了一句:“你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更多的搬運工。”

    “你可以建議北董將我調回去。”公孫羽淡淡道。

    一個小時後,三輛大貨車裝載著軍刀社的全部家當晃晃悠悠地來到徐彙區與閔行區交界處的龍華鎮。

    龍華在東海的名氣一是龍華機場。雖然衰敗了,但曾經的東海地標,老一輩子的人還是記憶猶新的。

    二是龍華烈士陵園。魯迅先生的《為了忘卻的記憶》和《七律.無題》讓世人知曉了當年烈士淋漓的鮮血。而革命者張愷帆的詩歌至今猶自振聾發聵:龍華千古仰高風,壯士身亡誌未窮。牆外桃花牆裏血,一般鮮豔一般紅!

    此地處於東海市近郊,近年發展一般,頗顯衰敗之氣。軍刀社在這裏租賃了一處三層樓房,已經打掃幹淨,甚至就連牌匾也掛好了。

    將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天色已經昏暗下來。雖然鹿小幽依然神色冷冷的,但軍刀社的那些漢子卻一個個和這個手腳異常利落的年輕人打得火熱。

    晚餐時,大家一起來到附近一個小餐館裏,二十來人擺了兩桌,大魚大肉的端上,一時呼三喝四的飲了起來。

    “小公,我敬你!”一個叫劉盤的漢子舉起盛滿烈酒的二兩杯子。

    小公?這都什麼稱呼!公孫羽苦笑舉杯,飲下割喉烈酒。

    接連三杯之後,坐在身邊的鹿小幽忽然盯了他一眼,冷冷說:“慢點喝,沒人逼你!”

    另一個叫陳小柏的漢子笑道:“小幽社長,你放心,我們不會灌醉他的!”

    鹿小幽冷笑一聲說:“你們灌不灌他關我什麼事?我隻是怕到時候喝醉了沒法安置他!”

    劉盤笑說:“這個沒問題,我去和小柏擠擠,讓他睡我的鋪!”

    這時一個年約三旬的漢子小心地看了公孫羽一眼,低聲問:“小公,你也是部隊裏出身的吧?”

    公孫羽點頭:“是,特種兵。”

    這個叫李重田的漢子慨然道:“其實,我們這幫子兄弟都是當兵出身的。七八年前轉業安置可不像現在這樣能得一大筆錢,當時城市兵呢有工作安排,我們這些農村兵就可憐了,就像沒爹沒娘的孩子。是鹿教官收留了我們,創建了這家偵探社,讓我們在東海這個大都市有了落腳安身之地。”

    說到這裏,這個身高一米八的漢子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自嘲地嗬嗬笑說:“所以我們這幫兄弟就算是將命賣給鹿教官了。鹿教官被人害死了,我們這些家夥就算是搭上自己的命,也不會放過那些凶手!”

    聽到此話,喧囂的勸酒聲漸漸平息,所有的漢子眼睛都通紅起來。鹿小幽忽然端起公孫羽身前的那一滿杯酒傾入喉中,但烈酒入喉如刀,女孩嗆得劇烈地咳嗽起來,一時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李重田平複了一下哽咽的喉嚨說:“鹿教官死了,郝社長也死了。小公你回去給北董說,隻要我們軍刀社的漢子沒死絕,就決不放棄這個案子!”

    “我不是來勸你們放棄這個案子的。”公孫羽淡淡道。

    “那你來保護我們的?”李重田落寞地笑了,笑得很淒涼,“或許在你們看來,軍刀社竟然沒落到要人保護的地步,是該完蛋了!”

    公孫羽盯著他,正色地問:“你們需要人保護嗎?”

    李重田拍著胸膛站了起來:“我們軍刀社的漢子一個個都是在部隊裏雪裏爬雨裏滾熬出來的,沒一個是孬種!”

    公孫羽淡淡地笑了,轉頭看了看鹿小幽:“你們不需要,但她需要。”

    鹿小幽冷笑起來,盯著他問:“你認為我怕死?”

    公孫羽搖頭笑了:“不,你不怕,可北董怕。”

    某種生硬的警惕感逐漸從女孩子的眼眸中卸去,她默然扭過頭,良久回頭冷冷說:“你還是回去吧。告訴北董,鹿小幽謝謝她的好意,我會珍惜自己生命的。”

    這時李重田忽然插嘴說:“小幽社長,讓小公留下來也好。最近咱們有行動,小公是從特種兵出身,對我們會有幫助的。”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3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三章 龍華(2)

    正吃到酒酣處,忽然大群赤膊的混混勾肩搭背地走進了小酒館,為首一個上身刺了一副九龍圖的塌鼻大漢抱著胳膊滿嘴酒氣的晃蕩到酒館老板麵前:“老程,這個月兄弟們打饑荒,從現在起保護費增加一倍。一萬塊,拿來!”

    酒店老板臉色登時蠟黃,苦著臉叫起來:“九龍老大,你們上個月才漲了三千,這個月又漲一萬,還要不要我們活啊?”

    塌鼻大漢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領,冷笑說:“怎麼,不肯給?大爺罩你們,不得流血流汗啊?前幾天斧頭幫砍過來,我們弟兄死了兩個,傷了五個,喪葬費、撫育費、安家費、醫療費、營養費、誤工費怎麼算?啊?”

    酒店老板急眼了,辯道:“九龍老大,這就是你們不講理了!錢你們不是已經收去了嗎?每月從龍華路你們少也得收上百萬的保護費,又來割我們的肉,還有天理沒有?”

    塌鼻大漢暴怒起來,一把將酒店老板推倒在地,指著他陰笑道:“程老板,我們一向可是先禮後兵的,你別不吃敬酒吃罰酒!”

    “馬勒戈壁,你們竟敢欺負我爸爸!”

    這時忽然從後廚衝過來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雙手各摯了一柄雪亮的斬骨刀,對著塌鼻大漢就撲了過來!

    塌鼻大漢一驚,往後猛退。同時,其餘十幾個混混紛紛掏出彈簧刀、砍刀、鐵棒衝了過來。一個混混惡狠狠地一鐵棒砸了過去,那青年稍稍讓開腦袋,揮起斬骨刀砍了過來。

    然而斬骨刀卻被另一個混混揮著砍刀擋住,鐵棒狠狠地砸在青年右臂上,斬骨刀“當啷”一聲掉了下去。側方衝過來的一個混混隨即一腳將青年踹倒,又是一鐵棍將他另一把斬骨刀給砸落。隨之而來的是一頓亂踹,青年被打得滿地亂滾,慘嚎不已。

    酒店老板老程衝過去抱著那些凶徒的腳哀求,也被踹在地上狠踢幾腳。

    “夠了!”李重田和一眾軍刀社的漢子終於拍案而起。

    這時,依然端坐的公孫羽卻若有所思地凝望著門外遠方。這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想了想,公孫羽起身朝洗手間而去,沒有理會身後鹿小幽投來輕蔑的目光。

    “怎麼,朋友是想插上一手?”塌鼻大漢摸出彈簧刀陰笑起來。

    李重田按著桌子道:“朋友,在道上混也得留條後路,事情莫做絕嘍!”

    另一個黃毛呸了一口罵道:“關你媽屁事!滾回去好好灌你的酒,否則老子們連你們一起打!”

    劉盤冷笑起來:“你們過來試試?”

    塌鼻大漢不斷熟練而花哨地把玩著彈簧刀,冷冷道:“朋友,你們真的確定要管我們黑龍會的事情?”

    黑龍會是盤踞在閔行區的一個涉黑組織,地盤也涉及黃浦區、徐彙區南部,老大許龍勝行事一向**,但最近有消息說他貌似與洪幫高層有所勾結。

    李重田神色慎重起來,盯著塌鼻大漢緩緩道:“我知道你們黑龍會的名頭,不過朋友今天是不是能賣我一個麵子?”

    黃毛揮動著鐵棒冷笑道:“賣你麵子?你他媽算那根蔥,跑這裏來充老大?難不成是我們東海白書記的卵蛋?”

    “哦哈哈……”一眾混混登時爆笑起來,一個個前俯後仰,不亦樂乎。

    為首的塌鼻大漢也盯著李重田冷笑不已,眼中盡是挑釁的邪芒。

    “操,你再說一句?老子們軍刀社的漢子可不是吃素的!”劉盤怒吼起來。

    “軍刀社?”那塌鼻大漢忽然大笑起來:“是不是那個被人先宰了一頭鹿,接著又踩死一隻耗子的那個軍刀社?”

    一眾混混聞言登時哦謔謔地爆笑起來。

    軍刀社眾人大怒,但猶未來得及反應,鹿小幽忽然倏地站起來,操起一個酒瓶子呼地砸了過去。那些混混躲閃不及,其中一個腦袋被砸破,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馬勒個小壁,你敢砸老子們!”

    “兄弟們,砍死這幫鄉下佬!”

    混混們大怒,一邊嘴裏不幹不淨地亂罵,一邊舉著鐵棒、砍刀衝了過來。

    李重田、劉盤、陳小柏等連忙操起圓凳相抗,其中一個叫李鐵塔的高大漢子更是直接將桌子掀翻,舉起朝那群混混扔去!

    這群混混雖然手中拿著鐵棒砍刀,但一旦與李重田這夥在部隊裏磨練過的大兵較量卻頗有不如。幾個回合下來,十幾人被砸得滿地找牙,退讓不迭!

    這時,忽然一群警察在一個胖子警司帶領下衝了進來,所有警察均舉槍對準眾人暴喝道:“警察執行公務,立即放下凶器,否則後果自負!”

    李重田腦袋一炸,登時冷笑著將手中的凳子放了下來,軍刀社其餘漢子也自覺地將手中的圓凳、桌麵、搶過來的鐵棍等丟下。至於那些混混,同樣丟下手中的鐵棒、砍刀。

    “都給我麵對牆壁蹲下,雙手舉到頭頂!”胖子警司冷喝道。

    所有男人都走到牆壁前蹲下,舉起雙手,包括冤枉的酒店老板和他那遍體鱗傷的兒子,唯有鹿小幽依舊坐在桌子邊。

    胖子警司走了過來,陰笑道:“你怎麼不過去?”

    鹿小幽冷冷道:“我又沒有打群架。”

    胖子的臉孔忽然露出猙獰的陰笑,竟然揮手一槍柄砸了過去!鹿小幽的腦袋登時被砸得鮮血迸濺,跌倒在地上!

    李重田等登時大怒,紛紛衝了過來。但十幾把黑幽幽的槍口對準眾人,胖子警司陰笑道:“我命令,如果他們襲警,立刻開槍自衛!”

    鹿小幽捂著腦袋倏地站起來,急喝道:“李叔劉叔,你們回去,這是個圈套!”

    胖子警司舉槍逼著眾人道:“我數一二三,如果還不回去的話,就是襲警!一!二……”

    李重田惡狠狠地盯了死胖子一眼,無奈地揮手讓眾人走回牆壁蹲下。

    “你也過去,馬上!”胖子舉槍對準鹿小幽。

    鹿小幽冷笑著一邊走過去,一邊盯著胖子道:“我知道你們被人收買了,我不會給你們任何借口的!”

    “媽的,還嘴硬!”

    那死胖子竟然一腳踢在鹿小幽的腿彎,鹿小幽一個踉蹌撞在牆壁上,額頭登時鼓起一個大包。軍刀社所有的漢子登時倏地回頭,死死地盯著這個胖子。劉盤冷笑道:“胖子,不知道你有沒有家裏人?有沒有女兒?”

    死胖子陰笑著走過來,用槍頂著劉盤的腦門,肥碩的臉孔猙獰之極:“怎麼,你竟敢威脅老子?媽的,這次進去你如果出得來,老子就不用混了!”

    說著,死胖子又一次舉起槍柄惡狠狠地砸下,劉盤慘哼一聲,腦袋鮮血迸濺出來,幾乎捂都捂不住。李重田幾個連忙撕破襯衫,給他和鹿小幽包紮。

    死胖子卻在眾人身上踢踢打打:“都給老子蹲好嘍,蹲好嘍!你們這些刁民,一個個就知道混黑社會,打架鬥毆,違法亂紀,擾民害民!”

    “我們是軍刀社的,不是黑社會!”陳小柏怒吼起來。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槍柄,還有幾腳。另一名滿臉橫肉的警察邊打邊吼道:“媽的,你們不是黑社會誰是?王所還說錯了不成?你們剛才是不是在打架鬥毆,是不是毀壞了店老板的財物?!”

    “都銬起來!”

    胖子警司一聲令下,所有警察一擁而上,將四十來人一起拷了起來。

    店老板哀嚎道:“警官,我不是黑社會,我是這裏的店老板!”

    滿臉橫肉的警察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店老板,剛才你就沒有打架?”

    店老板叫道:“沒有!我……我可是挨打啊,警官你看看我兒子,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有我的臉……”

    這時黑龍會那個塌鼻大漢冷笑道:“你們沒參與打架?那你兒子舉著兩把菜刀衝過來砍人算什麼?”

    店老板登時傻眼。胖子警司揮手:“都帶走!”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4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三章 龍華(3)

    一群人無奈起身來到店外。警察們趕開圍觀的大量人群,將眾人塞進三輛警用麵包。由於人數太多,三輛車竟然裝不下,胖子警司連忙攔住一輛過路的十五座麵包車。

    然而當鹿小幽準備上車的時候,那個滿臉橫肉的警察忽然露出人賤的笑意,一把將她拖住,竟然想將她塞進裝滿黑龍會混混的麵包車!

    “你想幹什麼?流氓!”鹿小幽尖叫著拚命掙紮,但力有不逮,還是被這滿臉橫肉的家夥推向黑龍會混混所在的麵包車。那群混混登時紛紛人笑起來,有的甚至叫道:“小美眉,過來啊,哥哥疼你!”

    “你們還是人民警察嗎?!”忽然一人排眾而出,冷喝道。

    滿臉橫肉的家夥倏地轉身,盯著公孫羽陰陰冷笑道:“你是什麼人?不會是跟他們一夥的吧?”

    那邊黑龍會幾個家夥頓時叫了起來:“他們就是一夥的,剛剛還看到他們在一起喝酒!”

    公孫羽冷冷地笑了,攤攤手說:“我可沒參與打架。”

    “黑社會團夥,人人得而誅之!”滿臉肥肉的家夥將公孫羽一把拽了過來,往前猛地一搡。公孫羽裝著踉蹌幾步,跌到鹿小幽的身邊。

    鹿小幽理都沒理他,嘴角微微翹起,俏臉冷得可以。

    或許是考慮到影響,公孫羽和鹿小幽最終還是被趕上了被征調的那輛麵包車裏。當鹿小幽上車時,那個滿臉橫肉的家夥竟然色心不改,伸手在她那被仔褲繃得緊緊的渾圓臀部一推。

    “啊,流氓!”鹿小幽尖叫起來,往前一竄,竟然撲到正轉身的公孫羽懷中!

    公孫羽雙手被銬住,被她這麼一衝,猝不及防下差點沒摔倒,連忙定住腳跟穩住身形。鹿小幽臉孔緋紅地掙紮著站直身子,轉頭罵道:“你這個死流氓,你家裏有沒有姐妹?難道連她們你也要去摸一下?”

    那家夥大怒,過去便朝鹿小幽的臉上一巴掌。然而公孫羽倏地攔到了二人中間,這一巴掌便狠狠地扇在他戴著手銬的手上。

    “啊!噝噝……你手腕裏藏了什麼?是不是刀子?”那家夥突然捧著打人的手掌慘叫起來,惡狠狠地盯著公孫羽不放。

    “怎麼回事?”胖子警司走了過來。

    那家夥捧著手掌說:“王所,我懷疑這個家夥手腕裏藏了刀子……不,可能是針,我的手好像被針紮了一下,都腫起來了!”

    胖子警司陰冷著臉孔盯了公孫羽一眼:“舉起手來!”

    公孫羽舉起雙手。胖子警司伸手搜去,忽然也慘叫一聲,捧著手掌往後就退:“你……你手腕裏藏了什麼?是不是毒蠍子?”

    公孫羽不禁冷笑起來:“這位警官,你將毒蠍子藏到袖子裏試試?”

    胖子警司瞪著綠豆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公孫羽,良久命另一名手下將公孫羽的袖子卷起。然而胳膊除了累累疤痕外,一無所有。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盯著這條可怖的胳膊,良久之後才移開目光。胖子警司捧著手顫聲道:“你……你絕對是在逃重犯!”

    公孫羽冷冷道:“有這種可能。”

    胖子警司被激怒了,湊近一步低聲陰笑道:“你就囂張吧,等到了所裏,你就會知道囂張的後果!”

    公孫羽笑了,但笑容冰得幾乎能讓人的血液凝固,他冷冷地盯著胖子警司一字一頓地說:“我,也會讓你體味到,激怒我的後果!”

    胖子警司怒不可遏,但大庭廣眾之下不敢肆意動武,隻得將公孫羽往車裏猛地推了一把。公孫羽裝著一個踉蹌跌倒在車裏,隨即轉頭盯了胖子警司一眼。

    就是這一眼,讓胖子警司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觸,恰若獵物置身在猛獸猙獰的血盆大口之下,森然而恐怖。

    胖子警司一時失控,竟然拔出配槍對準公孫羽!

    現場所有的嘈雜聲音頓時安靜下來,片刻後一名醒悟過來的警察連忙跑過來拉住胖子警司:“王所,沒事吧?”

    胖子警司這次恍然,愣了愣,收起槍支,一摸腦門竟然一頭冷汗!

    四輛車很快駛進龍華派出所,四十來人被趕了下來。由於龍華所所長外出考察未歸,故而唯有指導員帶著幾個民警在大門處等候。

    將一眾人等趕下車後,胖子警司的手越發疼痛難忍,這時滿臉橫肉的警察也捧著手跑了過來哭喪著臉說:“王所,我這手好像不大對勁!”

    胖子警司仔細端詳右手掌,貌似正常,除了略略有些紅腫外就連半道傷口都看不到。難道真是被什麼東西蜇了一下?

    “等會吧,等整完那個家夥再去醫院不遲!”死胖子陰陰笑道。

    滿臉橫肉的家夥會心一笑,連忙捧著手掌衝到車前厲聲吆喝起來:“下來,所有人都給老子快點滾下來!”

    將所有人都趕下來後,這個家夥盯著公孫羽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懷疑你是這次黑道鬥毆事件的指使人,現在跟我們去審訊室一趟吧?”

    公孫羽冷笑起來:“指鹿為馬,莫甚於此!”

    那家夥在他身後猛推一把:“去吧,跟老子丟個毛的書包!”

    進入了審訊室後,主審為胖子警司,陪審為龍華所指導員,外加一位二十幾歲的女記錄員,而那個滿臉橫肉的家夥也哲哲摸摸地跟了進來,坐在一旁冷笑。

    “姓名?”

    胖子警司摸摸疼痛不已的手掌,盯著公孫羽恨恨不已。而公孫羽神色相當平靜,十分配合,這讓他一時無法找茬。

    “公孫羽。”

    “年齡?”

    “26。”

    “籍貫?”

    “湖北嘉魚。”

    胖子盯著公孫羽冷笑一聲:“鄉巴佬!”

    很不巧的是,龍華所指導員也是農村出身,他不禁濃眉皺了起來,轉頭道:“王所,偏離了主題啊!”

    胖子詫異地看了指導員一眼,這才繼續問:“工作單位,住址?”

    “蘭盾保全,住址閘北區場中路號。”

    “蘭盾保全?”胖子綠豆小眼不禁縮了縮,轉頭看了一旁滿臉橫肉的家夥,二人相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胖子站了起來走到公孫羽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公孫羽是吧?我懷疑你涉嫌組織黑社會鬥毆,你承認嗎?”

    公孫羽聳聳肩膀冷冷道:“證據?”

    “證據?”胖子微微彎腰,冷笑起來,“這麼明顯還需要證據嗎?你為什麼會在鬥毆之前突然離開,而在鬥毆完畢之後出現?很明顯,作為一個組織者,你躲在幕後策劃了這一切!”

    公孫羽嘴角沁出冷冷的鄙夷之色:“牽強附會,我想嶽鵬舉當年莫須有的罪名就是你這種人編造出來的吧?”

    “嶽鵬舉?”胖子愣了愣這才恍然,氣得用完好的左手一巴掌扇了過來:“你他媽罵老子是秦檜?”

    公孫羽舉起鐐銬擋住,冷笑道:“將你比作秦檜是抬舉你!”

    胖子陰陰笑著朝滿臉橫肉的家夥使個眼色:“嘴很硬是吧?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嘴巴子再硬也給你撬開嘍!”

    滿臉橫肉的家夥立即起身出去,不一會取了一本破爛的《辭海》和一柄二十磅的油錘來,獰笑道:“小子,進了我們這扇門,就沒有好果子給你吃,趁早招了少吃苦頭!”

    指導員眉頭一皺,無奈地轉過身去默然,而記錄員則伏下身子佯睡。

    竟然真的有人會搞這一套?公孫羽忽然想起被戰友拉著看了幾部港片中的某些場景,不由苦笑起來。

    滿臉橫肉的家夥將辭海按在公孫羽的胸口上,而胖子則揮起油錘猛地砸下!

    “嘭!”

    隨著一聲悶響,幾片殘破書頁簌簌落下。

    胖子見公孫羽竟然淡然自若,不由暴怒,惡狠狠地一錘砸下。詎料此時公孫羽忽然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辭海登時挪動了位置,那滿臉橫肉的家夥連忙探手去扶,油錘於是惡狠狠地砸在他的手上!

    “啊——”

    本就疼痛不已的手被油錘猛力一砸,滿臉橫肉的家夥登時厲聲慘嚎起來,捧著瞬間紫脹破皮的手掌滿地亂蹦!

    胖子一愣,隨即咆哮起來,扔下油錘,呼地衝到桌子旁,取過高壓警棍,按下按鈕,警棍前端登時發出輕微的劈啪聲。

    公孫羽臉色依然淡然。雖然電擊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嚴重考驗,包括他在內,但作為一個曾經的特工,他的神經不是一般的堅強,更何況他還曾經專門受過此類訓練。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4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三章 龍華(4)

    “看來,你確實是根硬骨頭啊!”胖子陰笑著將警棍朝公孫羽下身湊去,“不過不知道你家老二以後會不會還挺得起來?”

    公孫羽臉色微微一變,正待發作,忽然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一人冷喝道:“王福有,你在幹什麼?”

    胖子嚇得哆嗦一下,轉頭一看冷笑起來:“哦,是羅隊長啊,稀客。怎麼,來我們所指導工作了?”

    來人身材高大,一張方正的臉上氣憤憤的:“不敢,你們龍華所可是龍潭虎穴,我們這些人哪敢談指導二字?”

    胖子冷冷道:“羅隊長,我們正在執行公務,不知道你闖進來有何見教?”

    “執行公務?”羅隊長冷笑道:“隻怕是在私刑逼供吧?請問王所,你手裏拿的是什麼?地上又是什麼?王格選!”

    “在!”一位刑警衝過來,舉起照相機唰唰地拍了幾張相片。

    胖子暴怒之下竟然舉著警棍朝羅隊長這邊衝了過來:“你他媽的羅孝剛,敢整老子的資料,老子日你祖宗十八代!”

    一旁的指導員連忙站了起來,一把將胖子抱住:“王所,有話好說!”

    滿臉橫肉的家夥捧著手掌跳起來罵:“媽的,他們刑偵三區的有話是不是好好說?竟敢弄一個破照相機,照你媽勒個壁!老子今天讓你們進得來出不去!”

    胖子聞言恍然,朝外麵怒吼道:“章得誌、李軍、王郭,你們他媽是死人啊,過來將這兩個妨礙我們執行公務的狗日的銬起來!”

    “你們誰敢銬我?!”

    麵對逼過來的幾個民警,羅隊長怒吼起來,拍打著自己的警銜:“我是第三責任區刑偵隊隊長羅孝剛,現在正在調查龍華所王福有涉嫌私自調動警力事件,誰敢阻攔,身上的老虎皮就別想穿了!”

    胖子想衝過來,但被指導員牢牢抱死,隻得怒吼道:“章得誌,你們別聽他狗屁胡說!第三責任區刑偵隊還管到老子龍華所這裏來了哩?銬起來,老子和吳局、李局的關係誰不知道啊?別說一個羅孝剛,就算是他們支隊長許建軍老子也不尿他一根毛!”

    門外幾個民警聞言就待撲過來,這時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喝道:“王福有,你不尿誰呢?”

    胖子一驚,喃喃道:“媽的,說到曹操曹操就到,邪門了!”

    “散開,都散開!像個什麼樣,啊?”

    一個渾沉的聲音隨即喝道,聽到這個聲音後,胖子忽然精神一振,掙開指導員的手跳出去叫道:“李局您可來了,他們刑偵隊幹擾我們執法……”

    “夠了!”挺著一個圓滾滾肚子的徐彙區公安分局副局長李陽沉著肥碩的臉大步走了進來,指著胖子冷冷道:“王福有,今天大規模動用警力你經過誰批準了?”

    “不是李局,您不是說……”胖子驚恐萬分地辯解著。

    “你聽誰說了?啊?”李陽一把將他推開,指著地上的油錘冷笑起來:“公安部一再下文嚴禁刑訊逼供,你這是在幹什麼?啊?”

    王福有腦門上的冷汗登時浸人而出,啞口無言。倒是那個滿臉橫肉的家夥還不知死活地湊過來道:“李局,這個家夥是個死硬的黑社會分子,我們……”

    “你叫什麼名字?”李陽冷冷地截斷他的話頭。

    那家夥腆著臉說:“我叫於小陶,上次跟李局您喝過酒的……”

    “別套關係!”李陽貌似大義凜然地揮手喝道,隨即冷冷問:“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辭海》、油錘是誰搞來的?”

    於小陶這才醒悟到形勢不妙,臉上的橫肉登時抽搐一下,強笑道:“不是……李局,那個……我姐夫是黃光亮,他……”

    據他所知,他姐夫——分局經偵支隊三隊長黃光亮是緊跟李局的人,李局絕對會賣他姐夫一個麵子。

    然而李陽舉手止住於小陶的話,冷冷道:“怎麼,黃光亮和這事有關係?”

    於小陶急眼了,結結巴巴地說:“不……沒有,可是那個……”

    李陽懶得理他,轉頭問指導員:“你,你來說說怎麼回事?我就不相信龍華所全是王福有一路人了!”

    指導員臉上微微露出羞慚之色,道:“李局,當時我去洗手間了,一回來就看到王所與羅隊長在大吵,我連忙攔住他們……”

    公孫羽盯了這個指導員一眼,默然冷笑起來。

    “你呢?”李陽轉向記錄員。年輕的記錄員慌亂地搖手:“我?我不知道,什麼都沒看見……”

    這時羅孝剛冷笑起來:“你們都沒看到是吧?我一進門可就看到王福有正拿高壓警棍準備朝人家下體戳,是不是啊,王所?”

    刑偵支隊支隊長許建軍掃視審訊室一眼,忽然走過去彎腰拾起幾片書頁:“這是什麼?”

    王福有的胖臉登時煞白。許建軍也不看他,徑直拾起《辭海》,將書頁對了一下,道:“初步可以判斷,這是某人用油錘打擊後破損落下的書頁。”

    李陽冷冷地盯了王福有一眼,喝道:“馬上放人!”

    王福有有氣無力地揮揮手,這才感到右手掌貌似有些異樣,仔細一看,整隻手竟然變成了紫黑色,但卻一絲痛感都沒有。他駭然望向於小陶,隻見正惶然的他右手掌也同樣如此!

    王福有大恐,轉頭望向公孫羽,隻見他神色淡定,貌似毫不知情。

    這時,走廊處又一次傳來喧囂,很快北宮靈雨在徐彙區常務副區長肖文章、東海公安局徐彙分局局長吳宏大的陪同下走了進來。三人神色嚴肅,不苟言笑。

    吳宏大伸手點了點王福有,神情間有些猙獰。王福有登時臉色慘白一片,捧著手掌垂下了頭。

    肖文章走上幾步,伸出雙手握住剛剛脫下手銬的公孫羽握手:“公孫羽同誌,你受苦了。對於那些害群之馬,我們徐彙區一定不會放過,將本著法律的準繩進行嚴厲的製裁!”

    公孫羽淡淡道:“我倒沒受多少受苦。不過,不知道軍刀社的人在裏麵如何?

    北宮靈雨用複雜難明的目光注視著他,說:“他們沒什麼,有幾個挨了打。這個事情吳局說了,一定會嚴懲不殆。”

    吳宏大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道:“對不起啊,北董。我手下竟然還有這樣膽大妄為、違法亂紀的人,是我吳宏大失職了!”

    “我的手,我的手!”忽然王福有厲聲慘叫起來,隨即往地下一躺,癱倒在地上。所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紛紛過去察看。

    這時於小陶卻看到王福有半眯縫的眼睛露出的那一絲得意之色,頓時恍然,隨即也大呼小叫地抱著手掌癱倒在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肖文章莫名其妙地叫道。

    李陽嘴角某個瞬間閃過一抹笑意,叫道:“他們好像中毒了,馬上送醫院!”

    一個小時後,所有事情全部明了,黑龍會的一眾混混被關押到龍華看守所,而軍刀社、店老板及兒子均被釋放。但前去調查王福有、於小陶的警方人員卻帶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二人右掌被證實患了無名病症,主治醫生建議截除手掌。在得到這個消息後,二人情緒極其不穩定,警方偵訊人員無法問出任何事情。

    北宮靈雨忽然覷見公孫羽嘴角掛著的一抹冷笑,於是不再繼續追究,而是將一眾人等帶出了龍華所。

    龍華所外,安子介舉手,大拇指和食指扣成一個圓圈。公孫羽默然點頭。

    鹿小幽忽然冷冷對北宮靈雨說:“我不會謝你。”

    北宮靈雨淡淡笑了:“我知道。”

    鹿小幽轉身盯著公孫羽,冷笑起來:“不承想你竟然是這麼有城府的人。”

    公孫羽凝視她默然。

    這時李重田走了過來拍拍公孫羽的肩膀:“兄弟,謝了!”

    劉盤等十幾個也紛紛向公孫羽點頭致謝。他們都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公孫羽事先安排,一定討不了好,至少也會被這些渣滓打個皮開肉綻,頭破血流!更何況鹿小幽一個妙齡少女,落在這幫畜生手裏,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鹿小幽望了望公孫羽,咬著嘴唇冷笑一聲道:“如果你願意,繼續和我們一起吧。”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5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三章 龍華(5)

    “不。”北宮靈雨忽然道:“他必須回去,我的貼身保鏢受傷了。”

    公孫羽一怔:“北董,不是說有一隊警察在保護你嗎?”

    “如果他們回去了呢?”

    北宮靈雨凝視著他,某一瞬間妙目中忽然瀉出著某種奇異的情愫。身為女孩的鹿小幽無意中窺見,若有靈犀般察覺,心中忽然一陣煩躁,盯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就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轉頭就走。李重田等連忙與北宮、公孫二人辭別,隨發脾氣的女孩離開。

    “不是說一個星期嗎?今天才第一天。”公孫羽皺了皺眉頭。對軍刀社這夥人他不大放心,領頭羊是個頗有個性和脾氣的尚未出學校的女孩,而李重田一幫人能力應該還可以,但頭腦方麵……

    “如果我需要你呢?”北宮靈雨忽然道。

    公孫羽的心忽然漏了一跳,默然。

    萬幸這時肖文章、吳宏大等一眾出來相送,北宮靈雨這才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公孫羽趁著他們寒暄的時候走到安子介身邊,低聲道:“介子,謝了。”

    安子介嬉皮笑臉的說:“老大,我還需要謝嗎?”

    公孫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替我謝謝你那個戰友。”

    安子介道:“老大,他可是你的崇拜者!”

    公孫羽苦笑起來:“下次一起吃個飯吧,大家都從特種部隊出來,不容易。”

    安子介忽然笑了起來:“喏,老大,他過來了。”

    來者是羅孝剛,他是安子介在空降兵特種部隊時最親密的戰友之一。這次公孫羽布下兩手棋,其一便是通過安子介聯係到羅孝剛,讓他插手此事,使得北宮靈雨幹預事情之前,軍刀社不至於受到過分的“招待”。

    二人相對一笑,雙手緊握。

    “我終於親眼看到偶像了!”羅孝剛爽朗地笑了起來。

    公孫羽莞爾:“也不過一個腦袋兩支胳膊兩條腿。”

    羅孝剛笑說:“那可不一樣。當時我們大隊長就說了:不見公孫非好漢,要見公孫爭錦標。可惜我是個狗熊,在錦標競賽中輸了!”

    公孫羽摸了一下腦門,這才想起果然有那麼一回事,前年自己作為軍委特戰專家曾經為七大軍區、空降兵、海軍陸戰隊、二炮特種兵錦標獲得者進行過為期一周的特戰輔導。

    安子介也笑了起來:“聽說那一期錦標賽冠軍是王衛國吧?”

    羅孝剛點頭說:“是。那家夥被我們整整給胖宰了一個禮拜,請客請得牙齒都疼了!嗬嗬。”

    三人會心一笑。聊得幾句後,看到北宮靈雨已經在那邊打眼色,二人這才和羅孝剛告別。

    “剛才聊得很高興啊?”在回去的路上,北宮靈雨貌似無意地問。

    公孫羽點頭:“是介子的戰友,剛才幫了忙。”

    北宮靈雨問了問他的職務後點頭說:“徐彙區衛書記、黃區長和金鼎關係不錯。安子介那位戰友既然這樣幫忙,我會報答他的。”

    公孫羽一怔,隨即苦笑呐呐無言。

    北宮靈雨撇嘴問:“怎麼,看不慣我這樣做法?”

    公孫羽搖頭說:“沒什麼。至少羅孝剛是個有正義感的人。”

    北宮靈雨白了他一眼,說:“這還差不多。沒的官位都讓那些社會敗類占去了,咱們做企業其實也是做關係呢!不說咱們華夏,其實美國還不是一樣?他們的企業對黨派進行捐款,撐起一個個候選人,那些候選人在當選後哪能不顧及捐款人的利益?”

    回到金鼎,公孫羽將北宮靈雨送進辦公室後便開始視察各處安保情況。當來到門廳時,他的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

    門廳處章程、馬勝一倒是驚喜不已:“隊長,你出院了?”

    二人幾乎有些不可思議。雖然不曾受過槍傷,但也曾接觸過槍械的他們知道,一般人肩膀受到貫穿性的槍傷至少也得養上一個來月,如今公孫羽竟然住院不到五天就痊愈了——誠然是一個奇跡。

    “唔,沒什麼大問題了。”公孫羽頷首說,“金屬探測器怎麼不見了!”

    章程一怔,隨即道:“隊長,是前天早上北董吩咐人給拆除的。自從那些職業殺手被隊長幹掉後,公司的保全就鬆懈很多,最近很多人都厭煩了這日複一日的身體檢查,於是……”

    “我知道了。”公孫羽雙眸中閃過一抹幽深的光芒,“這個不能拆,在抓到元凶之前,我們不應該鬆懈!章程,你們絕對不能放鬆對敵人的警惕,我馬上去和北董協商一下。”

    在吩咐幾名保鏢和集團保全人員相關事宜後,公孫羽再次來到北宮靈雨的辦公室裏。

    “正好,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北宮靈雨讓坐下,並親手端上咖啡。

    公孫羽連忙起身接過,頷首致謝。

    北宮靈雨沉吟片刻說:“今天十二點,警方正式通知我,中信泰富廣場槍擊案已經告破。”

    公孫羽聞言眼楮不由微微的收縮一下。

    “據說是新港集團董事長劉家福所為,原因很簡單:我阻礙了新港集團上市圈錢。”北宮靈雨苦笑起來,“所以他雇請殺手來暗殺我。今天淩晨,他在自己別墅的遊泳池裏自殺了。在他的別墅和辦公室裏搜出大量相關的證據,甚至包括通話記錄。”

    公孫羽眼睛不由自主地眯縫起來:“很強。”

    北宮靈雨不由莞爾:“是很強。竟然選擇淹死,連通話記錄都編造好了,這一點至少我是沒有能力辦到。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在劉家福辦公室裏警方甚至搜到了瑞銀交易的存根。”

    “就這樣結案了?”公孫羽眉頭深深皺起。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還能怎麼樣?一切證據確鑿,而且劉家福死無對證,警方已經將結案報告送到政法委去了。”

    公孫羽苦笑起來。

    北宮靈雨抿了一口原味咖啡冷笑道:“我幹脆就將跟在後麵的那隊警察給趕走了。既然都結案了,還要他們幹什麼?後來餘局長親自打電話來解釋,說市委、市政府某些要員的壓力很大,他也是沒辦法。”

    公孫羽問:“這次案件主要負責人是誰?”

    北宮靈雨說:“市局副局長任大膽任思茅。”

    “任大膽?”公孫羽有些莫名其妙。

    北宮靈雨嘴角瀉出一抹冷笑:“據說這個家夥與市委副書記佟永北關係密切,行事一向囂張,膽大妄為,被政法界起個外號。”

    市委副書記?公孫羽眼皮微微一跳,王家竟然傍上這麼一個大靠山,非怪如此囂張。金鼎雖然頗受市委書記白路強、市長肖正平優待,但畢竟雙方關係遠未達到結盟的地步,一旦王家有一個實權在握的市委副書記力挺,形勢還是相當微妙的。

    公孫羽沉思片刻正色道:“看來,敵人謀定而後動,算得上老奸巨猾。不過北董,既然如此,你為什麼會降低安保等級?”

    “這就得謝謝你了!”北宮靈雨露出笑容,“我想為了偽裝自己,那些家夥至少在一個月之內都不會有什麼動作。”

    公孫羽臉上露出慎重之色搖頭說:“我並不表示讚同。元凶依然逍遙法外,威脅的根本還在。這個時候降低安全係數,並不是明智之舉。”

    “我倒以為……”北宮靈雨忽然起身坐到寬大的寫字台後麵,托起下巴,嫣然地凝視著岩石男人,眼波中蕩漾著神秘的光彩,“隻要你在,我的安全就能夠得到保證。”

    “我並不是救世主。”公孫羽默然從她的身上移開目光,聲音有些低沉。

    “我收回以前的話,至少……你是我的救世主。”

    北宮靈雨以更加低沉的聲音道,最後幾個字甚至就連耳聰目明的公孫羽都沒有聽清楚。而她的話音糯軟而嬌媚,低沉中帶著讓人**的魅力,加之盯著男人的明眸正迸發著火一般炙烈的情愫,一時竟讓公孫羽的心跳快了幾線。

    誘惑?誠然是。冰山美女竟然露出如此蠱惑人心的一麵,如果其他人在場,隻怕眼珠子都會驚得掉出來吧?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6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四章 相親(1)

    二人相對凝睇半刻,還是公孫羽招架不住,在臉孔即將可恥地充血之前倏地站起來微微鞠躬朝辦公室門口走了兩步,“如果你準許的話,我將恢複以前的嚴格的保全製度。”

    “我說過可以了嗎,dear body guards gentleman?”北宮靈雨忽然用一種罕有的親昵而戲虐的話音頗有些調皮地說。

    “怎樣才可以?”公孫羽轉身,臉上已經徹底消褪了拘謹,而隻剩下對完美地履行職責的追求。

    北宮靈雨沒有回答問題,卻問:“你的傷真的全好了嗎?”

    “是,”公孫羽點頭,“至少絕對不會影響我正常開展工作。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我想……”北宮靈雨垂下頭,摩挲著桌上的手機,聲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如果你願意做我的貼身保鏢的話,或許我會同意。”

    “貼身保鏢?我?!”公孫羽頓時滿頭汗水。

    “怎麼,你不敢?”北宮靈雨仍舊沒有抬頭,但語氣中蘊含的侵略性卻相當強悍,“你剛才不是說危險依然存在嗎?小雪推薦過其他的女保鏢,不過我對你更有信心。如果你成為我的貼身保鏢,對保全工作應該更裨益吧?”

    “當然。不過……”公孫羽沉吟起來,“你也知道那樣會有很多不便。我想,這事最好和公司溝通一下,選派一個……”

    “有什麼不便的?”北宮靈雨聲音中忽然充溢著冷諷,“難道你是一個不可信任的好色之徒?抑或,你心存不軌?”

    公孫羽腦門登時溢滿冷汗:“不是,我們之間畢竟性別不同。而且那樣或許會帶來某些不好的影響!”

    “什麼影響?我不知道。”北宮靈雨淡淡說,她的聲音有些古怪,但魅惑指數依然一百分,“你為人處世難道非得看人家的臉色?”

    公孫羽額頭上淋漓的汗滴終於順著臉流了下來,“不是你說的那樣。隻是我現在屬於蘭盾的一員,必須考慮到公司的利益。”

    “蘭盾公司最大的利益就是保證我的安全,而你作為蘭盾派駐金鼎的首席保鏢,為我做全天候的服務也理所當然。”北宮靈雨有些強詞奪理地說,“當然,我也會讓你有休息的時間,隻要在許可的範圍內。”

    公孫羽沉默了片刻,正色道:“我能將就這件事情和關總彙報一下嗎?”

    “我和她已經說過了,她同意。”北宮靈雨忽然垂下頭,這讓公孫羽的感覺有些怪異。

    “是嗎?”公孫羽苦笑起來。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北宮靈雨所說的關總並非蘭盾的boss關奉義,而是關玉雪那個大條丫頭。

    “你不相信?”佳人聲音中溢滿了嬌屈。

    公孫羽沉默良久,點頭道:“知道了。我……去部署一下保全措施。”

    “喂!”就在公孫羽手都觸摸到門把手上時,北宮靈雨忽然叫了起來,隨即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飛了過來,“送給你的。”

    在公孫羽逃也似的關門而去後,北宮靈雨終於抬起她那緋紅到極點的臉,舉起拳頭可愛地叫了起來:“yes!”

    罕有的歡欣雀躍起來,破天荒的跳了一會兒嫵媚而性感的舞蹈後,女皇豎起一根食指曖昧地在唇瓣上輕輕挨蹭著,一雙清澈溫潤的眸中升騰起如真似幻的迷霧:“壞家夥,我一定要讓你愛上我,然後將你無情拋棄,讓你痛哭流涕,再讓小雪去安慰你這個被遺棄者!哼!”

    然而,就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心底下卻有一絲茫然不安的感覺在氤氳升起。這些,是我的本心嗎?北宮靈雨不敢質問自己。

    次日。由於重新恢複了嚴格的進出檢查製度,集團人員感到分外不便,其中剛剛從歐洲出差回來不久的張起運更是有種受辱的感覺。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集團市場部主管張起運!”鷹鉤鼻男人點著自己胸前的掛牌冷冷道。

    章程溫煦而高高在上地笑著,貌似掌控一切的主宰:“對不起,就算貴集團副總裁和各部門的老總進出,也必須接受檢查。”

    然而就是這副笑容惹惱了矮小的鷹鉤鼻男人,“你們隊長是不是公孫羽?你們叫他過來!”

    “你認識我們隊長?”章程肥胖的臉猶若彌勒佛,“不過,他上午和北董一起去蘇州去了。要不下次讓他來見你?”

    “你!”張起運正待噴出國罵,忽然看到財務部高級經理高天澤走了過來,冷冷地掃他一眼後,默然走到金屬檢測器麵前接受嚴格的身體檢查。

    “好好幹!”高天澤正眼都沒看張起運,卻拍拍章程的肩膀,“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的。”

    “謝謝高總的支持!”章程微笑著鞠躬,“有你們高層的表率,貴集團的員工們都非常配合我們的工作。”

    “嗯。”高天澤點點頭,轉身離去。

    張起運冷汗已經浸人而下,高天澤脾氣火爆,資格極老,就連胡易都懼他三份,他區區一個部門的主管級員工,自然不敢攝其鋒芒。當張起運走遠時,貌似猶自聽到那幾個保鏢陰陰的賤笑,這讓他本就平庸的臉孔可怖地扭曲起來……

    但當感到受辱的張起運憤然將事情在華萱麵前說出時,華萱卻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哦,那樣啊?小羽這樣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啊!再說了,你們集團副總裁、部門總經理都接受檢查了,你就忍忍吧?”

    “你!”張起運怒道,“去櫻花醫療會所的時候,不就是接受了檢查你才不忿的嗎?怎麼……”

    “那個不一樣嘛!”華萱遞給男友一個剖好的香橙,“那個破會所檢查針對的就是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你們集團卻不分職務地位高低,哪能一樣?”

    張起運為之氣結,但卻啞口無言,隻得將香橙塞進嘴巴,使勁咬碎。

    “起運,”華萱拈起一片香橙送到唇瓣中,“聽小羽說,最近他每星期有一天輪休,我想讓他這個星期天來家裏吃飯。”

    “這種事情需要和我商量嗎?”張起運不耐煩起來,最近華萱在他麵前提起公孫羽的次數實在過多,以致於他幾乎仇恨起那個地位低下的保鏢,“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唔,不是啦!我是想……”華萱歪著頭,嘴角噙著一抹溫煦的笑意,“將小君也叫來,讓小羽和她認識一下。”

    “你是說……”張起運短眉微微一皺,“人家小君畢竟是碩士畢業的白領,會看得上公孫羽嗎?”

    “怎麼看不上?!”華萱眉毛一揚,“我們家小羽論長相,就算去競爭世紀最佳有型男也沒問題……”

    “那是……”張起運忽然嘀咕道,“不就一小白臉麼?”

    華萱怒氣勃勃的叫道:“你說什麼呢你!”

    “沒什麼,我承認公孫羽很有型好吧?”張起運不屑地撇嘴。

    華萱嬌哼一聲續道:“再說了,我們家小羽現在是蘭盾保全的金牌保鏢,月入過萬,還有獎金、補助,比誰差啊?”

    “是,公孫羽收入或許是不低,”張起運冷笑道,“不過他依然是藍領階層,而且工作危險性又大,我看白湘君未必看得上他。”

    華萱不樂意了,撅嘴說:“她憑什麼看不上啊,我們家小羽哪點還配不上她不成?不就是金鼎下屬公司的一個助理嗎?”

    “知道了,你們家小羽就算皇帝的公主也配得上!”張起運不屑的道,隨即站起身來,“今天和萬奇他們有約會,你自己吃吧!”

    “又去喝酒?”華萱連忙站了起來,拉著張起運的手溫情的道,“少喝點,一天到晚醉醺醺的對身體也不好!”

    “知道了!”張起運有些不耐煩地掙脫了同居女友的手,整整衣著朝外麵走去,“我會在十二點之前回來的。”

    華萱無奈地將男友送走,隨即開始撥通白湘君的電話。

    “小君……嗯,是我呢!你在幹嘛……哦,真有情趣啊!好羨慕……嗯,這個星期天你有空嗎……哦,沒什麼,咱們也有些時日沒聚聚了,我隻是想你過來一起玩玩……對,就我們嘛。怎麼,你有人陪啊……嗯,就這麼說定了啊,到時候我給你一個驚喜……嘻嘻,既然是驚喜,現在說出來算什麼啊……嗬嗬,不會,絕對不會是有驚無喜!themiracle,www.piaotian.comiracle……嘻嘻!好了,星期天見,到時候別爽約哦?”

    在收了電話後,華萱喜孜孜地來到房中,自抽屜裏取出一副鑲著鏡框的小幅相片,手輕輕地撫摸其上,眼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

    “姨媽,姨父,小羽已經長大成才了,就要說媳婦了!你們,在地底下一定也很高興吧?”

    黑白色相片中赫然是華萱家和公孫羽家在久遠過去的某個節日的合影,當時不到兩歲的公孫羽竟然可笑地穿著一條開襠褲,裸露著小**——華萱並沒有將這副相片展示給某位愛裝酷的家夥看,否則那個裝模作樣的家夥一定急眼了吧?要是這樣恐怖的相片流傳出去,北宮靈雨、關玉雪們會如何爆笑?無限期待中。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7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四章 相親(2)

    而同一時間,關玉雪卻公孫羽發生了一次劇烈的爭執。

    上午十時,關玉雪親自押運一批公孫羽要求公司追加的安保器材前來金鼎。大條丫頭心裏不爽,於是對公孫羽的工作橫挑鼻子豎挑眼,處處指責。

    泥人也有脾氣,更何況公孫羽一直以來都壓抑著自己的性子。

    “對不起。請問關副總,是我得罪了你嗎?為什麼我覺得你一直在針對我?”公孫羽的臉孔寒冰一般凍人。

    關玉雪不承想他突然發難,一時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公孫羽板著臉冷冷續道:“如果沒有原因,請回公司,我辦事有自己的考量,不需要任何人指手畫腳。”

    “我……我當然有原因!”竟然被這根木頭如此指責,關玉雪頗為氣急敗壞。

    公孫羽盯著她冷冷道:“請說!”

    “因為,因為,因為……”關玉雪看著他眼中流瀉的冷冷寒光,一時嬌屈得無以複加,終於大哭著叫了出來,“因為我恨你,我討厭你,我要報仇,我就是要罵你!你個壞蛋!你個死木頭!你個陳世美!”

    壞蛋?死木頭?陳世美?公孫羽瞬間徹底變成化石狀,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和這位關大小姐有很密切的關係嗎?

    正好北宮靈雨走了過來,見狀吃了一驚,連忙撫慰。

    “小雪,別哭!”

    北宮靈雨抱著啜泣中的關玉雪,眼角瞥見公孫羽眼中關切之色,心中忽然猛地抽搐一下,一時間竟然痛得差點叫了出來。難道,我和他之間的緣分,真的到今天為止,隻是因為小雪比我更加勇敢地表露出自己的感情?!

    就算再木頭,公孫羽也隱約地意識到空氣中洋溢著無限曖昧氣氛,這讓感情世界一直空白的他竟然產生一絲罕有的恐懼。女人是老虎,對於這位自幼就生活在與世隔絕環境中的岩石男人,或許是個真理吧?

    就在他尷尬到幾乎奪門而出的時候,北宮靈雨忽然冷冷道:“其實,我也很想知道昨天你出院的時候,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靈雨?”關玉雪聞言一驚,詫異地望向蜜友,一抹焦慮和不安的情緒在心中隱隱地產生。

    “女人?”公孫羽一怔,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是!”北宮靈雨冷冷一笑道,“你不會否認,今天你出院的時候,身邊陪著一位美麗的小姐,並且你和她之間關係相當親密吧?”

    “關係親密?”公孫羽這根木頭終於有些開竅了,差點沒失笑,“不會是在說我表姐吧?”

    表——姐?!

    北宮靈雨、關玉雪登時陷入僵化狀態中。

    “等等!”良久之後,關玉雪終於醒悟過來,大聲叫道,“好像我聽死胖子表哥說過,你是孤兒來著,哪有什麼表姐?”

    “是,”公孫羽嘴角抽搐一下,淡淡道:“我的確是孤兒,但我並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而且,直到十歲之前,我的父母還在世。”

    “對不起!”北宮靈雨急切地說,“小雪的話沒別的意思,你別在意。”

    公孫羽淡淡一笑,搖頭道:“沒什麼。請問,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在北宮靈雨尚未回答之前,關玉雪已經叫了起來:“臭木頭,人家是關心你,你竟然不知道好歹!我,我恨死你了!”

    說著,處於羞憤後悔中的大條女孩呼地推開公孫羽,衝了出去。

    “小雪!小雪!”北宮靈雨跟在後麵叫了幾句,但見大條女孩早已不見蹤影,於是不得不止住腳步,雙眸蕩漾著複雜光芒地掃了公孫羽一眼,心中卻已經隱隱放晴。

    不知出於什麼緣故,自從那天得知接公孫羽出院的是他表姐後,關玉雪就一直在躲著他,甚至就連關於公司業務的事宜也通過北宮靈雨來傳達,這讓岩石般的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其實,對她那份情感公孫羽還是隱約有些感激的,畢竟是人生中真切地感知到的第一份微妙的情愫。雖然並不一定會因此付出自己的感情,但公孫羽卻依然暗暗感激。

    “明天下午你放假,有什麼安排嗎?”

    為了集團新布局,最近北宮靈雨一直忙於在東海、蘇州、昆山、無錫幾地來回奔忙,顯得微微有些疲乏。本斜靠在汽車後座微微眯眼打盹的她忽然想起什麼,於是再次勉力地睜開了眼睛。

    “哦,”公孫羽有些詫異女皇的詢問,“白天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不過晚上我表姐讓我去她哪兒吃晚餐。你,明天有什麼事情要我去做嗎?”

    北宮靈雨微微搖頭,隨即自後視鏡中凝視著男人那黑亮如淵的眼睛,苦笑道:“公孫羽,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做朋友的可能嗎?”

    公孫羽默然半晌,就在北宮靈雨沮喪得眼眸開始被迷濛霧氣籠罩時,他忽然淡淡一笑,道:“如果我和你不是雇主與保鏢之間的關係,或許已經是朋友了。”

    北宮靈雨眼中登時暴發出璀璨的光芒,她嫣然笑道:“真的?公孫羽,你沒騙我吧?”

    嫣然一笑融冰雪,一挽寒霜嫵媚生。公孫羽幾乎不敢直視絕代風華的她,隻是微微搖頭,沉聲道:“沒有。”

    “那好,”北宮靈雨脆聲道,“首先一條就是,以後在我麵前說話不準說敬語,不準搞什麼上流社會禮儀,就當普通朋友一樣!”

    “不過,我現在可是保鏢,而依照保鏢規程……”公孫羽低了低頭,後視鏡中絕世佳人美豔不可方物,猶若謫仙臨凡,讓他有一絲眩暈的感覺。

    “什麼保鏢規程啊!雅玫和我還不是保鏢和雇主之間的關係,也不見就像你這樣故意疏遠了……”北宮靈雨恰若撒嬌道,唇瓣微微撅起,在車內微光下顯得極其魅惑,竟然讓公孫羽有種一嚐香澤的可怕**。

    似乎察覺到了岩石在熔化,北宮靈雨嘴角弧線微微彎了起來,眼中含著若有所思的幽光凝視著男人,“公孫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你表姐家吃晚餐好不好?聽說,你表姐夫還是我們集團的人,是吧?”

    公孫羽默然,依舊聚精會神地開車。北宮靈雨知道他已經暗拒了自己的提議,登時氣得哼了一聲,扭過身子,嬌屈的嘀咕道:“什麼嘛,人家隻是想多交幾個朋友,難道還沒飯吃不成?”

    金鼎高貴的女皇竟然私底下竟然如此的孩子氣,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隻怕嘴巴都會驚訝得裂開,而公孫羽卻唯有苦笑而已。

    雖然曾經在出院那天去過華萱與張起運租的套間,但公孫羽還是很正式地給自己打扮了一下。在打開衣櫃時,男人卻苦笑起來,中格放置著兩個包裝精致的盒子,裏麵裝著竟然都是同樣的精品皮帶。

    “果然不愧是親姐妹,送禮物竟然也心有靈犀,不謀而合。”

    嘴角逸出一抹苦笑的時候,岩石男人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對姐妹的良苦用心:用自己在教堂禱告過的皮帶,將男人一輩子都拴在自己的身邊……

    取出上午在街頭購買的一套價值不菲的精美瓷質茶具,放置到北宮靈雨借給他開的一輛寶馬車後備箱裏。

    門剛開,公孫羽就聽到客廳裏一把嬌柔的女聲在低笑,表姐已經將他拉了進去,遞給他一雙可愛的巨型兔頭拖鞋:“小羽,換上。”

    “送給你的,表姐。”公孫羽將手中瓷器交給表姐。

    “你呀!”華萱親昵地在表弟頭上敲擊一下,“不要亂花錢啦,還沒成家立業知不知道?現在東海房價很貴的!”

    “知道了,表姐。”公孫羽微微一笑,換過拖鞋後跟著表姐來到客廳。

    客廳中張起運正陪著一位白衣女郎說笑。看到過來的公孫羽,那位女郎眼睛一亮,白皙的臉龐飛上一縷紅霞,有些拘謹的站了起來,雙臂交疊放在小腹處,向公孫羽點頭微笑道:“你好!初次見麵,我是萱姐的學妹白湘君。”

    “你好!我是公孫羽,見到你很榮幸。”公孫羽微微鞠躬。

    華萱放好瓷器後過來笑道:“你們別搞得那麼客氣好不好?都坐下,飯馬上就好了,你們聊一下,今天也沒什麼別的人。”

    在華萱進入廚房後,白湘君瞄了公孫羽一眼,頗為靦腆的道:“聽說,你最近在給我們總裁北宮靈雨小姐做保鏢?”

    “是。”公孫羽淡淡一笑道,“我們蘭盾保全接了金鼎的一個單子,為北宮總裁及其家人提供安保工作。”

    “北宮靈雨真的那麼美嗎?我進公司時間很短,還沒見過她呢。”白湘君饒有興致地問道,臉上泛起一抹羞紅,顯得分外誘人,至少張起運的眼球被深深吸引。
kinring 發表於 2018-4-2 12:38
女皇保鏢 卷三 溯洄 第四章 相親(3)

    “這個問題,或許張大哥更有權力回答,畢竟他才是金鼎總部的雇員。”公孫羽接過從廚房出來的表姐手中的茶杯,微微欠身道。

    “of cour色!”張起運頗為得意地揚起眉毛,注視著姣美的學妹,“我們總裁號稱東方第一美女,自然是國色天姿的絕代佳人!”

    “陳詞濫調!”雖然說出的是鄙夷的話語,但女郎狡黠地撇著櫻唇,柔媚的眼波在流轉,這讓張起運不禁色授魂與,嗬嗬大笑。

    “你說!你不算她的雇員,一定更客觀公正!”白湘君忽然盯著公孫羽道。

    “在我眼中,她隻是是我的保護對象。所以,我無法置評。”公孫羽品了一口茶水,緩緩道。

    “你更狡猾……”女郎嬌笑著,雖然語似鄙夷,但卻有種膩人的風情,蕩漾在男人的心底。

    華萱不愧是居家的好女人,很快就將一桌美味的飯菜準備好。在公孫羽和白湘君的幫助下布置好飯桌,四人坐到好開吃。

    “這個我最喜歡!”白湘君用貝齒輕咬著一片奶酪小牛排,笑嘻嘻地說,“萱姐的手藝真好,起運哥你可真有福氣!”

    “你呀,就是嘴甜。”華萱笑道,“什麼時候也和我學學廚藝?”

    “哦,”白湘君瞟了公孫羽一眼,臉上忽然飛上淡淡的一縷嫣紅,“等人家有空了嘛……起運哥也知道,最近人家忙得很呢!”

    “是,”張起運收回注視在白湘君臉上的目光,“小君的公司最近承接了蘇州的一個項目,幾乎所有人都去了蘇州,留守的小君自然很忙。”

    “這麼忙……”華萱忽然附到白湘君的耳邊,似笑非笑地以小得甚至連公孫羽都差點無法聽清的聲音道,“是不是沒有空閑去談戀愛了呢?”

    白湘君的玉臉終於徹底通紅,瞄了公孫羽一眼後嬌嗔地捶了華萱一下,小聲道:“臭萱姐,人家哪有那麼說了嘛……”

    “剛才不是你自己說忙得要命嗎?”華萱的笑意更是詭異起來。

    “你……你壞死了,萱姐!”白湘君幾乎無地自容,隻得垂下頭。

    餐後華萱提議打雙升消遣,但公孫羽竟然不知道規則。萬幸他的學習能力超級變態,僅僅三盤之後,和他對家的白湘君就笑逐顏開,而張起運則臭著一張老臉,將手中的撲克牌使勁往下甩,以增氣勢。

    就算如此,公孫羽和白湘君還是很快登頂,而此時張起運、華萱竟然還停留在5上一直無法掙紮起來。

    “不打了,不打了!再打就給氣死了!”張起運滿臉不豫地摔下紙牌,很不爽地起身朝洗手間而去。

    華萱白了男友一眼,小聲道:“他就那樣,在這些小事情上總是小肚雞腸……”

    “我哪樣啊?”詎料這句話卻被聽力相當不錯的張起運聽到,他陰沉著臉轉頭詰問。

    “沒有,沒什麼啦!”華萱連忙出言否認,一邊站了起來,“唔,我去煮些甜品給你們做宵夜……”

    宵夜之後,華萱讓公孫羽送白湘君回去。然而在抵達停車場之前,她卻附到公孫羽的耳邊小聲道:“傻弟弟,不用這麼早回去的,請小君去酒吧坐坐,培養培養感情。知道嗎?”

    華萱終於點出今天的主題,這讓公孫羽苦笑不已。但他無法拒絕表姐的好意,雖然此刻他貌似在感情上很有些麻煩的糾葛。

    “或許,幹脆另辟蹊徑也不失為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吧?”

    忽然某個愚不可及的想法浮現在這個智商相當高,情商卻一塌糊塗的岩石腦袋中,最終引出無數的風波。

    但公孫羽終究還是沒有和白湘君一起去酒吧坐坐,而是直接將她送回了租住的單身公寓中。忽然有半天不曾看到北宮靈雨,這讓他心底空落落的。不知道此刻北宮靈雨的保全工作如何?安子介那家夥工作到位了沒有?

    “公孫大哥,你……不上去坐坐?”在門口處,白湘君有些忸怩地向公孫羽發出邀約。很明顯,公孫羽的外表給她很好的印象。

    “不了,我還要回去安排值夜的工作。”

    不知為何,公孫羽竟然鬼使神差地拒絕了女孩的邀約。彬彬有禮地微微鞠躬,目送依依不舍地離去的女孩子進入了大樓,然後駕車離去,直到離開大樓數百米後才察覺自己不自覺中竟然忘卻了剛才那個另辟蹊徑的想法……

    “什麼?!”

    隨著啪的一聲,一支昂貴的金筆掉落在堅硬的仿金屬地板上,筆尖登時折斷。而冷淡傲然的女皇此刻卻驚得呆了,雙手在桌子底下痛苦地使勁絞纏著。

    竟然去相親,怪不得最近總是感到臭木頭有些不對勁!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相親,難道我和小雪還比不上那些女孩子嗎?

    “總裁!總裁!”羅筱惠輕聲叫了幾下,然而沒有得到回答。

    “筱惠,那個女人……是誰?”良久之後女皇才醒悟過來,轉過頭悄然抹去淚漬,努力裝作平靜的道。

    “是我們集團下屬金融公司副總經理吳小姐的助理,叫白湘君,複旦畢業,家境尚好,父親是南昌市一個處級幹部,聽說讀書時代還是學院裏的院花之一。”羅筱惠抽出一張打印紙呈給女皇。

    女皇瀏覽一會後沉默了片刻,“筱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別讓人進來。”

    “是。”羅筱惠點頭離去,臨關門時猶自擔心地凝視了女皇一瞬。

    “我……沒事。”女皇無力地揮揮手,垂著頭悶聲道。

    羅筱惠來到秘書桌後坐好,整理了幾分文件後有些擔憂地看了看總裁室。半刻後,關玉雪忽然氣喘咻咻地趕了過來。

    “關小姐,總裁吩咐……讓人不要打擾她。”羅筱惠猶豫了一下,還是攔住了關玉雪小聲道。

    “我有事找靈雨呢!”關玉雪有些不高興地跺腳。

    “那……進去吧。”羅筱惠有些無奈,畢竟關玉雪與北宮靈雨之間比姐妹還親密的感情是她所無法間入的。

    “吱呀……”

    隨著一聲輕輕的門響,北宮靈雨苦惱地抬起頭,然而入眼卻是閨蜜。

    “小雪,你怎麼來了啦?”北宮靈雨站了起來。

    “怎麼,不歡迎啊?”關玉雪走過來嬌嗔地捶了蜜友一下,“還弄個門神擋在外麵,好像我來得不是時候呢!”

    “哪裏啊,你這個家夥,得風就是雨。”北宮靈雨將蜜友扯到沙發上坐好,有件事情她正好要和關玉雪商量一下。

    “你知道嗎?”

    北宮靈雨猶未發話,關玉雪已經陰沉著臉氣憤憤地說了起來,“我聽人說,公孫羽那根死木頭竟然背著我們相親了!”

    “你也知道?”北宮靈雨一怔。

    “原來你也知道啦?”關玉雪也怔住了,良久苦笑道:“看來,靈雨你對他真的很關心……”

    北宮靈雨聞言臉上漸漸染上紅霞,“誰關心他啦?哼,本小姐是什麼人,幹嘛要關心他?隻是身為我的保鏢,竟然私下去相親,人家心裏不舒服嘛!”

    “真的?”關玉雪依然不準備放過蜜友。

    “假的!”北宮靈雨白了她一眼,心中劇跳的同時似真似假的笑道:“我愛上了那根大木頭,愛死他了,這輩子非他不嫁,死了也要愛!你滿意了吧?”

    “你!”關玉雪一時氣急,竟然口不擇言道:“你不準愛他!”

    “為什麼啊?”北宮靈雨似笑非笑地看著情急的大條丫頭,“難不成,某根大木頭是你的私人秘藏,他人不得染指?”

    “靈雨,你就知道氣我!”關玉雪撅起唇瓣,氣哼哼地歪過嬌軀。

    “小雪,”默然一會後,北宮靈雨終於摒棄一切雜念,忍住心頭隱隱的劇痛,正色道:“你,真的決定去爭取那根大木頭?”

    “不曉得……”關玉雪苦惱地垂下頭,“隻是也不知道怎麼啦,這幾天沒看到那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心底總是空落落的,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勁兒……”

    “完了……”北宮靈雨幾乎是呻吟出來:其實,這種感覺難道我沒有嗎?“小雪,看來你……你真是被那個大木頭俘虜了……”

    二女相視苦笑,但心情卻迥異。

    針對公孫羽相親這一事件,北宮靈雨和關玉雪二人商議的結果是一定要嚴懲不殆,此風不可長,否則那根大木頭還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砍去了!

    在送走關玉雪之後,北宮靈雨卻陷入極度的迷惘中。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流浪到了何處,但很明顯的是她再也無法回到從前那相對單純的日子了。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不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扶著窗欞,多年以來一直接受歐洲教育的北宮靈雨卻情不自禁地吟出這麼一首略帶傷感的詞作來,隨即女皇卻忍不住噗嗤一笑,自言自語地嗔道:“你個死木頭,竟然搞得人家心情不好,到時候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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