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皇保鏢 作者:天地蜉蝣(連載中)

 
kinring 2018-3-24 11:56: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8 29498
kinring 發表於 2018-4-3 11:35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二章 錦湖(3)

    氣氛正有些尷尬的時候,忽然一道嘶啞可厭的聲音突兀地傳來:“北宮小姐,你們原來也在這裏!嗬嗬,真巧啊!”

    又是一個巧遇?北宮靈雨淡雅如仙的臉猛地一變,雙眸中閃過一道憎恨的幽光,舉起咖啡,就連轉頭的意思都沒有。

    羅筱慧倏地站了起來,盯著來人冷喝道:“王偉,你到這裏來幹什麼?!”

    一身白衣勝雪的王家大少滿不在乎地走了過來,精神抖擻,陰鷙的臉孔上溢滿假笑,身後跟著幾個身高體壯的保鏢。

    突然,一杯咖啡直撲王偉而去,北宮靈霜冷斥道:“畜生,滾!”

    王偉吃了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身後那名彪悍的保鏢突然將他一拉,閃到一邊,咖啡頓時潑灑在地麵青磚上。

    公孫羽雙眸忽然閃過一道寒光。這個保鏢不簡單,至少是特種部隊出身!

    “你,你……”王偉慌亂地指著北宮靈霜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來。

    “我什麼我?”北宮靈霜瞪著俏目冷笑起來,“我從來不養寵物,所以看到扁毛畜生就想打!”

    王偉恨恨地盯了北宮靈霜一眼,但卻沒處發作,斜眼看到程雨柔正乖巧地坐在公孫羽身邊,登時暴怒起來,指著她竟然破口大罵:“馬勒戈壁,程雨柔,你竟然敢給老子戴綠帽子,倒貼那個小白臉!”

    此言一出,眾人差點沒驚倒!畢竟也算上流社會的人物,出言竟然如此粗鄙汙穢,簡直與街上的二流子混混毫無二致!

    程雨柔登時俏臉煞白,正待怒斥,公孫羽已經倏地站起來。

    “看來你父母並沒有教育你怎樣尊重人!”岩石男人一步跨了過去,舉手閃電般朝王偉脖子掐了過去。

    王偉可是知道公孫羽的厲害,大驚失色之下往後猛退,同時身後兩名自南京軍區某集團軍特種部隊退役的保鏢眼中閃出寒光,一左一右呼地竄了出來,四個碩大的拳頭猛地朝公孫羽砸去,呼嘯的拳風竟然凜然撲麵!

    程雨柔、白妃櫻、蘇伊美驚嚇地尖叫起來,但北宮姐妹、羅筱慧卻冷笑旁觀未語,她們對公孫羽的身手信心十足!

    自那兩個保鏢現身後,公孫羽一眼就看出他們身手的高低。一般來說,地方特種部隊訓練時著重於外門功夫,尤其是抗擊打能力,開磚劈石,銅頭鐵臂,對於普通人來說那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惜的是他們碰上了公孫羽這個前特戰之王,內外兼修的一等一高手!

    隻見一個照麵,人影一晃間,所有人眼睛一花的時候那兩名彪形大漢已經倒飛出去,而公孫羽已經逼到王偉身前,冷冷而居高臨下地盯著渾身索索顫抖的花花大少。

    快!實在太快了!快得甚至就連那兩個所謂的高手也未來得及反應便感到自己肋部猛地巨疼,隨即飛出數米,癱軟在地上半天掙紮不起。

    “你……你想幹什麼?”王偉驚嚇得差點失禁,一時軟倒在地。

    對於公孫羽,他其實是知道厲害的,上次在杭州西湖國賓館公孫羽差點沒將他淩空給掐死!事後他曾經為此事拜會過無數武林高手,但最後竟然沒人能將事情說出個所以然來!

    或曰:可能是遭遇了點穴高手,被人家暗中點住呼吸道附近血脈,導致缺氧;或曰:可能是被對方用白眉針之類的暗器暗算了頸部穴道;或曰:對方可能十分擅長某種麻痹神經的藥物,但這種藥物時效較短,所以很快就恢複。

    然而,王偉對照當時的情景,怎麼都覺得這些人所言均不當,不能完全解釋自己心中的疑竇。從直覺上,在王偉的眼中公孫羽恰若一頭危險的猛獸,讓他很長時間都不敢找公孫羽的麻煩。也正因如此,剛才一看公孫羽伸手來掐就嚇得往保鏢身後就退。

    公孫羽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將他提拎起來,冷笑道:“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個道理:辱人者必自辱!”

    說著,他一把將這個無能的花花大少搡出老遠,跌了個四腳朝天。

    良久,兩個保鏢才緩過勁來,連滾帶爬地賴過來將王偉扶起,狼狽不堪地逃走。那二位也算是有眼光的,知道公孫羽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這樣的人所能抗衡。

    “果然好身手!”白平壽拍手大笑起來,“這個王偉自恃有幾個臭錢,和黑道不清不白,一向在圈子裏耀武揚威的,今天總算得了個教訓!”

    “今天可不是第一次教訓他呢!”北宮靈霜驕傲地昂起了小腦袋,好像剛才打跑王偉的就是她這個巾幗英雄一般,“聽姐姐說,上次在杭州這個家夥在公孫大哥麵前差點沒憋死!”

    眾女聽了連忙好奇地追問,北宮靈霜於是添油加醋地將上次在杭州西湖國賓館政府招待會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公孫羽聽了唯有苦笑而已,而眾女看他的眼光更是有幾分異樣起來。

    白妃櫻眼露異色地看著回到位上安靜地端起咖啡的男人,又看了看正一臉溫情地凝視著男人的北宮靈雨,低聲嘀咕道:“難怪……”

    至於程雨柔,公孫羽如此為她出手自然是感動得眼中異彩漣漣,亮晶晶的秀眸蕩漾出一團團的霧氣,小在桌下悄然牽在了男人的衣襟上。

    公孫羽自然感覺到,心底暗自叫苦,臉上卻不敢稍有表示。

    白平壽是一個聰明的人,出生在政治家庭的他最擅長的自然是察言觀色。顯然,他看出了北宮姐妹和程雨柔對公孫羽之間親昵的態度,這讓他相當不快。雖然一直和顏悅色,但從骨子裏這位東海太子黨並不真的看得起一個保鏢,隻是他素來善於隱匿情感,眾女未曾察覺而已。

    王偉在公孫羽麵前吃癟後,自然是舊仇未報又添新恨,非但在覬覦的玉人麵前大丟其醜,而且美豔絕倫的未婚妻程雨柔看起來和那個臭小子之間還頗有些不幹不淨的瓜葛!

    男人最貪圖的是什麼?

    享受他人如花似玉的嬌妻。

    男人最不堪忍受的是什麼?

    戴上一頂甚至幾頂綠油油的頭巾!

    雖然王偉和程雨柔之間隻是父輩口頭的婚約而已,但他早已將這個絕色嬌娃看著盤中餐。如今竟然有人膽敢虎口奪食,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偉於是忘卻了剛才的膽怯,一雙陰鷙的細眼閃爍著狠毒的寒光。但他沒有過分衝動,沉思良久之後才掏出電話和人聯係起來。

    毛鎮飛那夥打手由於辦事一再失手最近已經受到警方的嚴密監控,加之出於對那群窩囊廢的不信任,所以他找的是江蘇省的某位黑道大佬。

    “二爺,您好,我是小偉啊……嗬嗬,是,老爺子身體好著呢……嗯,我在錦湖。對,程家的錦湖……有個事情我想二爺幫個忙,借我幾個人用一用……嗯,是這樣的,……那個小子竟然搞到我未婚妻頭上,您說我忍得了嗎?如果這都能忍我他媽還算不算男人……我計劃是這樣:……您看成嗎?嗬嗬……謝謝,謝謝二爺,事情成了我一定去石頭城當麵謝您,還將我家老爺子珍藏的那瓶1860都給您偷來……”

    打完電話後,王偉陰陰地笑了起來,隨即又聯係了一下自己嫡係部下。

    畢竟這位大少在黑白道混了這麼長時間,也有些自己的班底。至少通過某些關係,搞到了十幾個退役的特種兵。剛才那一戰讓他對這些花大價錢搞來的特種兵很失望,但這些人在以往的戰績還是相當彪悍的,如果計劃得好,一群餓狼未必就不能咬死一頭雄獅。當然,如果那頭雄獅本來就處於垂死狀態的話,那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王家大少甚至yy起公孫羽被擒,自己踩在他頭上爆笑的情景……

    在王偉的調派下,兩路人馬很快行動起來。江蘇這邊一派以一位染了一撮白毛的凶悍小子為首。這位白毛小子雖然在東海籍籍無名,但在蘇揚道上卻是赫赫有名的“白毛獅王”。這位白毛獅王的胸口是一副巨大而猙獰的白毛獅子頭刺青,而背部則刺了一幅雄獅咆哮的圖案。

    白毛獅王是蘇揚黑道上著名的打手,武功非凡,一身自外而內的橫練功夫非同一般,等閑數十條大漢不得近身,據說在蘇揚黑道爭鬥中身上已背負著至少十幾條命案!

    更讓人恐懼的是,這個白毛小子並不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他相當有頭腦,不是那種但知道打打殺殺的人,要不然以他的功夫身上背負的命案會多上幾倍!

    相對來說,他是一個冷靜的人,一個就算在群毆時鮮血四濺的環境中也能保持冷靜頭腦的人。他天生就具備一種大局觀,能在群毆中超脫出來,將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所以在幫派鬥爭中一向所向無敵,百戰百勝。

    金陵幫能夠成為江蘇老大,白毛獅王居功至偉。金陵幫老大,石頭城的黑道教父曾經這樣評價自己這位部下:“楊鑒啊,可惜生錯了時代!如果在古代,他絕對是韓信、李靖這樣的絕代帥才,他天生就是一個傑出的將領!”

    在接到老大的命令後,白毛獅王楊鑒並沒有立即牛逼哄哄地帶人往錦湖就衝,而是通過某些渠道打聽了一下對手的虛實。

    在得知對手的實力,以及上月那次失敗的刺殺後,楊鑒在石頭城的教父麵前沉吟了良久。

    “爺,這個對手不是那麼簡單。上次世貿刺殺案,出手的有兩個是亞洲排行前列的殺手,還有幾個也算得上是殺手界有點名氣的人物,可是全部折在那個保鏢手上!再說,錦湖是天眼幫的地盤,我們這樣做有違江湖規矩。”

    “你的意思是,這次我們並不伸手?”一個頭發雪白但卻麵色紅暈的五旬老者咬著一根極品哈瓦那雪茄淡笑道。

    “不!”楊鑒冷冷道,“上次為了那批軍火,我們已經欠了王家一個情。親兄弟也明算賬,這次王偉的事情不小,我們就當是還他那個人情罷了。”

    “有把握嗎?要不我讓小三去。”老者微微皺起眉頭,眯縫起老眼盯著忠心耿耿的部屬。白毛獅王是他自幼收養的心腹,也是他黑道江山的基石之一。如果因為一次意外竟然葬送了手中的王牌,那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楊鑒冷冷地笑了起來,伸出嗜血的舌尖舔了一圈幹裂黑唇,淡淡道:“如果在高速路上用十幾杆大狙直接對汽車進行攻擊,就算公孫羽是神恐怕也要完蛋。不過,王偉要求的是除掉那個保鏢而不傷害北宮靈雨,尤其是一旦在高速路上動手,有可能會傷及程家小姐和白路強的女兒,事情會鬧到天上去,我們金陵幫吃不了兜著走,沒有必要。所以,我準備采用引蛇進洞的辦法,將他引到礦山去,就算是死也可以推卸說是礦難爆炸……”

    老者綻開了微笑,咬著雪茄點頭道:“你辦事,我放心。”
kinring 發表於 2018-4-3 11:35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三章 獵殺(1)

    雖然處於假期,但記掛著工作的北宮靈雨並沒有太多的閑暇,所以在錦湖的第二天便告別神情怏怏的白平壽,和白妃櫻、蘇伊美、程雨柔她們一起回東海。一眾女孩加上保鏢多達二十餘人,乘了八輛車駛上通向高速公路的支線。

    “工作狂,姐姐你就是個典型的工作狂!”

    已經徹底恢複到以前狀態的北宮靈霜瞅著姐姐扮了個鬼臉,隨即嘰嘰喳喳地和公孫羽笑談起來。

    北宮靈雨不由微微苦笑。作為一個大型集團的boss,尤其是一個正在轉型時期的大集團的掌門人,她手上的事端可謂多如牛毛,而且件件都非同小可,都必須付諸很多的心血。雖然手下有不少人才,但老一輩的觀念已經跟不上,而年輕一輩的中堅力量卻因為自己素性的清冷習慣而沒有招攬到一批可以徹底放心大膽地使用的心腹。

    想到這裏,女皇不禁暗地裏長歎起來,不由看了前麵正認真地開車的男人一眼。這個家夥聰穎之極,如果他肯跟自己學習,隻要一年時間,自己就可以倚賴他了。可自己幾番試探,這個家夥都推搪過去,還真是氣死人了!

    北宮靈雨皺著輕眉思索著金鼎的人員構成以及今後的機構改革。以前金鼎集團的構架更像是一個大公司,市場部、運營部、質監部、營銷部、綜合部、物流部、業務部、研發部、財務部等等,直轄部門多達十餘個,對下屬公司的研發、市場開發、銷售、物流、人力資源、生產運營都統抓在手,與現代化集團公司的經營理念相悖。然而一旦將這些臃腫的部門裁撤,馬上會在集團掀起軒然大波,隻怕支持者也寥寥無幾……

    北宮靈雨正默然沉思時,忽然汽車猛地巨震,隨即被刹住,她一時來不及反應便呼地撞上前麵的座椅。而北宮靈霜則已經在前麵尖叫起來,萬幸的是這個小丫頭被公孫羽強行係好了安全帶,並沒有受傷。

    “伏下!”

    北宮靈雨微惱的話語還未來得及脫口而出,公孫羽忽然厲聲喝了起來,同時他順手將北宮靈霜的小腦袋按了下去。

    “砰砰!”兩顆子彈高速撞擊在防彈玻璃上,堅實的玻璃登時圍繞著著彈點顯露出無數細密的裂紋。

    公孫羽渾身一震。敵人竟然裝備了火力非同一般的大狙,隻怕這防彈玻璃擋不得幾下便要碎裂!

    “你們躲在車上不要出來,我讓安子介他們過來掩護!”公孫羽扭頭對北宮靈雨姐妹交待了一句,話音未落便扭開車門呼地竄了出去。

    “咻咻!”

    公孫羽身形剛剛落地猛地一滾,隨即兩道低沉的呼嘯聲穿透空間射在原處,巨大的衝擊力將水泥地麵打得渣子四濺,彈頭深深地鑽入地中。

    沒有任何遲疑,公孫羽閃電般掠到公路邊的排水溝中掩護起來。讓他出乎意料的是,狙擊槍並沒有持續攻擊車輛,而是在朝自己集中攻擊!

    難不成這次狙殺竟然是針對自己的?公孫羽雙眸中閃出幽冷的寒光,伏低雄壯的身軀,如閃電般在排水溝中迅捷無比地朝左側移動,同時掏出手機與安子介聯係起來。左側坡上岩石聳立,好像是一處礦山,敵人應該就躲藏在那裏對自己發動襲擊。

    很快,公孫羽接近了最近一塊巨石,身影一閃即消逝在巨石之後。而同時,槍聲立時停歇,幾個黑影向路邊那座石頭山的頂部迅速地竄去。

    石頭山頂部礦井附近,白毛獅王楊鑒帶著十數名大漢伏在一處隱蔽的巨石之後。獅子是一種很有耐心的潛伏襲擊猛獸,楊鑒擁有同樣優良的性格,倒是幾個部下倒十分不耐煩起來,雖然不敢對一向冷酷的老大詢問,卻頻頻伸頭去探視。

    “老大,那狗日的跟著瘦狗他們後麵追過來了!”

    “馬勒壁,跑得真快,簡直隻看得見影子!就算拿槍指著也點不準啊,真不愧是他媽龍劍出身的……”

    “我操,龍劍又怎麼樣?落到我們老大手裏,讓他變成一坨龍屎!”

    “哦嗬嗬嗬……”

    這群大漢粗魯地低聲哄笑起來。在他們眼中,智勇雙全的白毛老大是無往不勝的象征,金陵幫現在的江山可以說一半都是白毛老大打下來的。

    “安靜!”楊鑒冷冷地瞅了部下一眼低聲斥道。

    幾個獐頭鼠目的家夥登時一個個將臭嘴閉緊。如果惹到白毛老大不高興可是沒好果子吃的,曾經有一個沒眼色的家夥竟然抱著白毛老大看中的女人大吃豆腐,結果當晚就被屍解後沉入揚子江中。

    公孫羽追得幾步就知道這是一個圈套,但畢竟藝高人膽大,他並不在乎敵人擺下這個圈套。當然,經曆過無數生死考驗的他絕對不是一個魯莽的人,更不會傻乎乎的低頭就往圈套裏鑽。

    跟得幾步,公孫羽冷笑一聲突然將手中一塊石塊全力擲了出去。石塊破空竟然發出炮彈般的呼嘯聲,閃電般劃開空間,最後那名黑衣漢子正驚嚇地回頭,隻見一個圓圓的東西倏地撲麵而來。

    “嘭!”

    那個黑衣漢子被砸得往後就倒,額頭更是血花四濺,慘叫連聲。

    山頂的白毛獅王楊鑒修眉微微一皺,自褲袋中取出一個遙控器模樣的東西,撇嘴冷冷道:“沒用的家夥,逃跑都不會。”

    “老……老大,他……他進去了!”忽然一個手下結結巴巴地低聲叫道,“可是,醜牛昏倒在裏麵……”

    “知道了。醜牛,就當他的陪葬吧……”楊鑒嘴角瀉出一抹血腥的冷酷笑意,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虛按在遙控器的按鍵上,不過他依然在等待最佳時機。

    一眾手下們聞言登時打了個寒戰,其中一個一邊賤笑,一邊阿諛奉承起來:“嗬嗬,原來大名鼎鼎的龍劍精英也不過如此,還不是像頭野豬一樣被我們的獅王大人獵殺!嗬嗬!”

    楊鑒那修長的細目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些許得意之色,手指終於按了下去。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登時地動山搖起來,就連公路遠處那八輛汽車竟然也被震得跳了起來,車內的北宮姐妹更是不知所措地驚叫不已。而石頭山山腰處更是無數大大小小的碎石四處飛濺,最遠的竟然飛出兩三百米遠,落在公路上汽車頂棚處發出砰然大響,讓躲藏在汽車附近觀察形勢的安子介一眾人等躲避不已!

    但汽車停止跳動後,北宮靈雨的心忽然猛地抽搐一下,渾身顫抖著,不顧一切的連滾帶爬地鑽出汽車,往山坡望去。

    剛才那處巨石林立的山坡恰若被一個泰坦巨人提著一柄開天辟地的超級大砍刀斜斜劈過一般,幾塊矗立的數米高的巨石矮了大半截,山坡上到處灑落著大小不一的石塊,滾滾濃煙正在往天空嫋嫋升騰。

    這一霎,北宮靈雨的心忽然碎裂,整個人劇烈地哆嗦起來。又是一次大爆炸,上一次爆炸中她永遠地失去了至親至愛的父親,這一次爆炸心中那個人的命運將會是什麼?!

    一時淚如湧泉,欲待呼喚卻發現咽喉已經哽噎難語,努力擦去淚水全力眺望,然而山坡一片狼藉,全無公孫羽的影跡。

    難道他真的……

    北宮靈雨不敢想象,胸口卻猛地生疼,眼睛一黑倒在隨後鑽出來的乃妹身上。

    “姐姐,你……你怎麼啦?公孫大哥呢?”北宮靈霜抱著姐姐哭叫起來。

    安子介連忙矮著身子竄了過來,焦急地叫道:“二位大小姐趕快進車,我已經報警了,最近的一處警所的警察二十分鍾後抵達!”

    “公孫羽……快去救他!”忽然北宮靈雨清醒過來,掙紮著站直身子,竟然就要往山坡上衝。北宮靈霜聞言吃了一驚,臉色頓時慘白,也慌慌張張地準備隨著姐姐跑。

    “你們站住!”安子介大聲喝道,一邊倏地將她們攔住。

    “滾開!”北宮靈霜淚水迸濺,一腳向眼前這個討厭的大個子踢去,而同時乃姐嬌軀已經因為過分激動而搖搖欲墜。

    安子介簡直哭笑不得,忍住尖頭皮鞋踢在脛骨的疼痛道:“二位大小姐,你們將我們隊長也看得忒簡單了,要是這樣就掛了,他還能活到今天?”

    “你……”北宮靈雨一時竟然喜極而泣,一把抓住安子介的袖子叫道:“噝……你是說公孫羽他……他沒有……”

    “當然!”安子介篤定地笑了起來,“我們隊長是什麼人?這樣的小炸彈算什麼?當年東突那些狗崽子……哦,軍事機密,不可泄露!”

    “去你的軍事機密,快給本小姐說下去,要不然……”北宮靈霜心情自然地晴朗起來,嬌蠻地再次抬起金色高根皮涼鞋,尖尖的鞋尖閃爍著寒光。

    安子介苦笑起來,低聲道:“二位姑奶奶,我們站在這裏目標很大,敵人可有不止一個狙擊手!萬一有個好歹,隊長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呀!”

    北宮靈雨聽了之後轉頭看了山坡一會,雖然心中依然有些驚惶,但卻安定了很多,於是依言鑽進防彈車內。

    而北宮靈霜卻沒有那麼乖巧,放低嬌軀冷冷地盯著安子介:“你們這些人怎麼不去支援公孫大哥,讓他一個人冒險啊?”

    安子介苦笑起來:“這可是隊長剛才親自安排的!”

    “一群膽小鬼!”北宮靈霜抹去滿臉的淚漬,一邊鑽進車內一邊鄙夷地冷笑起來。

    北宮靈雨白了乃妹一眼:“霜兒,不準這麼沒禮貌!”

    “就是嘛!”小惡魔不甘地低聲嘀咕了一句。

    安子介苦笑無語,轉到車的另一邊,抬頭瞭望那一片被摧殘得一片狼藉的山坡,倒是涼颼颼的有些膽寒:“靠,陣仗搞這麼大,虧得是隊長去了,要是老子去了還不死翹翹?!”
kinring 發表於 2018-4-3 11:36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三章 獵殺(2)

    “他媽的,好……好厲害!”

    “好……好響,老子耳朵都聾了!操,頭也被石渣砸出血了!”

    “嚇殺老子了!死了沒有,炸粉碎了吧?!”

    當爆炸衝擊波過去,地動山搖徹底平複的時候,山頂那群家夥才從巨大的震撼中回複過來,一個個竄出來到處張望。然而煙霧騰漫中看不清楚,倒是幾個誘餌一時來不及逃到最安全的地方,被噴濺的碎石砸傷,正哼哼唧唧地捂著滿頭的鮮血還在往山頭連滾帶爬地逃竄。

    當煙消霧散,塵埃落定的時候,四處一片寂靜,但爆炸中心附近卻有少量四處散落的血肉屍塊。

    “死定了!死定了!那個傻逼給炸死了!嗬嗬!”

    “老子還以為他是鐵打的嘞,還不是被我們老大給滅了!”

    “靠,東海那邊還花上千萬請什麼亞洲一流殺手,馬勒壁,還不抵老子們金陵幫放一個屁!哈哈!”

    當這群粗魯的大漢正得意洋洋地大笑的時候,白毛獅王楊鑒卻並沒有失去理智。雖然這個計劃幾乎天衣無縫,而且爆炸威力極其之大,就算楊鑒自己也絕對不可能從爆炸當中保全性命,但不知為何,他卻隱隱地感到一絲不對勁。

    楊鑒素來對自己的感覺十分迷信,這次自然也不例外,皺著眉頭盯著爆炸現場看了良久,忽然叫道:“山雞、二狗子,去現場看看!”

    被點名的二人一愣,頭發染得花花綠綠的山雞結結巴巴的道:“老大,都……都他媽碎了,我們去看……看個球啊?”

    “蠢貨!”楊鑒冷喝道,“醜牛穿的是黑衣服,那個公孫羽穿的是灰色衣服,到現場去翻翻衣服碎片就知道結果了!”

    山雞、二狗子二人支支吾吾幾聲,卻不敢違反楊鑒的命令,隻得抖抖索索的操著手中的兩杆五連發,放低身量朝山坡下摸索去。由於山坡上到處堆積著淩亂的碎石,二人花了幾乎五分鍾才達到爆炸中心。然而現場的血腥卻讓這兩個手中有命案的凶徒禁不住嘔吐起來,碎裂的肉塊、汙穢的內髒、手指、大腿……

    “你們兩個傻逼,快翻衣服碎片,馬上警察都要來了!”楊鑒等了一會,還看不到那兩個家夥動手,於是氣得站在一塊石筍上怒喝道。

    “嘔……嘔……”那兩個家夥被老大怒罵,隻得一邊嘔吐一邊忍住強烈的惡心感覺到處搬動石塊翻看。

    “媽的,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一群蠢豬……咦,陽光好像有些晃眼……”

    站在石筍上的楊鑒正罵罵咧咧,忽然整個身軀搖搖晃晃起來,隨即大出所有人預料竟然一頭朝坡下栽去!

    “老大!老大!”那群大漢頓時驚慌失措,就像一群無頭蒼蠅,朝坡下蜂擁奔去,七手八腳地將楊鑒抬了起來。

    “撤!快撤!”楊鑒努力地睜開眼睛,口中不斷溢出鮮血,整個人不斷抽搐,顯然已經十分危急。

    “我操!馬勒壁!老子跟你拚了!”大胡子嶽山一邊哭一邊怒罵起來,舉起那柄大狙呼呼地爬到一方巨石上,四處搜尋敵蹤。

    “撤!咳咳!”楊鑒在兩名小弟手中垂死掙紮,拚命抬起手,隨著咳嗽口中血沫噴濺,細長的眼睛都開始無神起來。

    “趕快將大哥送到醫院去!”其中一個嘴巴左側長了一個大痦子的瘦猴叫了起來,隨即又朝嶽山怒罵道:“大胡子你他媽個傻逼,爬那麼高當靶子啊,趕快將山雞、二狗子叫回來!撤,大哥命令我們馬上撤!”

    聽到召喚的山雞、二狗子慌忙朝山頂爬去,然而還未爬得幾步,忽然二人脖子後麵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幾乎四肢忽然酸軟起來,隨即二人齊齊朝地上癱軟下去。

    “有鬼!有鬼!”

    在巨石上看得清清楚楚的大胡子嶽山忽然毛骨悚然起來,舉起狙擊槍“砰砰!”地朝某塊巨石胡亂放了兩槍,翻身跳下來,不料膝蓋卻一軟,“嘭”的摔了一跤,撞在一塊尖石上,登時頭破血流,昏暈過去。

    這群黑道出身的家夥本就有些迷信,此刻更是目瞪口呆,大驚之下就連山坡下的山雞、二狗子都不顧了,抬起楊鑒、嶽山往山後就撤。礦山後不遠處有一條山道,那裏早已停放了幾輛麵包車。

    當那群大漢撤離遠去後,公孫羽的身形才從剛才嶽山擊中的那塊巨石後麵閃了出來。不過,他的外套卻已經被碎石剮花,而肌膚也被刺破,淋漓的鮮血正不斷從創口滲出。

    剛才一進入敵人炸彈埋放點,靈敏之極的六識即讓他意識到危險,於是將那名昏暈過去的醜牛抓起來扔了出去,同時以最快的身法撤退到十餘米外的某塊巨石之後。萬幸的是,楊鑒為了保險起見,稍微遲疑了一下才按下遙控按鍵,否則公孫羽受傷是不可避免了——而醜牛自然成為了替死鬼。

    在逃過一劫之後,憤怒的公孫羽不顧碎石四濺,趁著煙霧騰漫,現場一片亂糟糟的時候迅捷無比地向山頂附近掠去,就算被飛濺而來的碎石剮傷也在所不惜。那個白毛小子公孫羽其實已經聽說過,這家夥智勇雙全,如果此刻不除,日後與東海的敵人勾結起來,絕對是大患!

    而一向冷靜的楊鑒為了確定大敵是否已除,此時卻大意地站在高高的石筍上對山坡下的山雞二人吆喝叫罵,卻不知那個最危險的敵人此刻竟然正伏在他左側十米左右!

    公孫羽的飛刀是“百步之內,例無虛發”,而飛針在三十步之內也絕對是殺人於無形的利器——這些已經在在美國、日本、西亞、中亞、非洲都已經證明過。所以過分托大的楊鑒,號稱江蘇黑道第一打手的白毛獅王就這樣倒在了這次本來他自己可以不來的小任務上。

    獵人者最終被人獵殺。楊鑒殺人無數,在昏厥的最後時刻應該早就預料到自己的最終下場了吧?

    楊鑒並沒有死在路上,而是熬到了醫院。為了救治這位金陵幫第一打手,金陵教父在所不惜,花重金從東瀛連夜請來數位所謂的世界級醫學泰鬥。這些專家將楊鑒中針的肺部剖開,將銀針取出,然後縫合了血管。然而一天後楊鑒的心髒忽然開始衰竭,那些東瀛專家隻得再次將他的胸膛剖開,發現其中某根血管不知為何已經爆裂,於是專家們當機立斷,臨時做了一個心髒搭橋手術。

    萬幸的是醫院設備及其齊全,而專家們的技藝似乎也很高超,這個臨時心髒搭橋手術很成功,楊鑒的傷情貌似逐漸穩定下來,雖然沒有脫離危險,但留下命來似乎並沒有很大的困難。

    然而令人震驚的事情再次發生:第三天夜裏,楊鑒忽然全身痙攣,腦部供血隨即不足起來。東瀛專家於是再次緊急趕到病房開始對楊鑒進行搶救。萬分無奈之下,死馬當作活馬醫,專家們征得金陵教父的同意下開始第三次手術——開顱!

    然而神經堅強如小強的楊鑒最終沒有經受住東瀛人的折騰,死在了手術床上——知道這個消息後的金陵教父失態地第一次當眾流出混濁的老淚,一個人關在書房中一天之久,事後和東海某人通了整整三個小時電話……

    也正是因為這個插曲,江蘇的黑道平衡才開始變遷——這或許是始作俑者的公孫羽不曾預料到的吧?

    身帶輕傷的公孫羽並沒有去醫院,而是直接駕車回到東海北宮莊園。

    不過在回莊園後,他便後悔沒有去醫院了。北宮姐妹將他拉進綠色別墅裏他的單間中,讓梅管家給他醫治。當幾乎完全破碎的上衣被姐妹倆強行扒下時,三女不禁捂嘴,一時驚訝得發不出聲音來。

    雖然肌肉虯結墳起,但層層疊疊的累累疤痕卻破壞了美感,使得這具軀體顯得十分猙獰可怖,以至於在乍見瞬間三女眼中竟然不由自主地瀉出一抹嫌惡。

    公孫羽苦笑一聲,拾起襤褸的上衣便待出去。

    “你敢走!”北宮靈雨猛地抓住他的左手,一向淡定的她此刻竟然顯得頗為凶巴巴的。

    “就是!”靈霜也揪住他的右手,“如果你出去,就是我北宮靈霜一輩子,不一萬輩子的大仇人!”

    公孫羽苦笑起來。

    上衣再次被除下,這次姐妹倆沒有了嫌惡的眼神,撫摸著那累累疤痕,二女的手一直在哆嗦。

    靈霜摸著其中最大的一處疤痕,喃喃問:“公孫大哥,這裏當時一定很疼吧?”

    公孫羽伏下頭看了看那處疤痕,不禁心潮澎湃起來。這處傷痕存在已經三年了,當年為了龍魂組中最好的兄弟,自己躍身而上,毫不猶豫地為他擋了這一槍。後來那家夥因為女人將情敵打成重傷,倉促離開中央警衛局,而自己當時卻正在國外執行任務。一晃就是三年,宋英傑那家夥如今也不知過得怎麼樣了。

    女皇卻撫摸在肩胛處那塊因她而生的傷疤上,搞得男人癢酥酥的。“很疼吧?”她的聲音幽幽的,貌似有些哽咽的韻味。

    公孫羽躲避著梅管家那無比曖昧的眼光,嘴角瀉出一抹苦笑,搖頭說:“早就過去了。我們當兵的,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靈霜澄淨的眼波中霧氣瀠繞,小聲說:“以前讀書,看到上麵說當兵的什麼‘血染的風采’我就會發笑,沒想到……”

    公孫羽尷尬地笑了笑默然。

    北宮靈雨瞪了妹妹一眼:“你小丫頭知道什麼啊,你以為和平年代就不需要犧牲了是吧?”

    靈霜反常的第一次沒有頂嘴,默然接過梅管家手中的碘伏。

    隨即,北宮靈雨姐妹、梅管家圍在光著上身的男人身邊,北宮姐妹手忙腳亂地給男人上藥,而素性清冷的梅管家以某種奇怪的曖昧眼神打量著男人,一邊給北宮姐妹作出醫學上的技術指導。

    “你看你,那麼拚命幹嘛?萬一真的傷著了怎麼辦!”北宮靈雨手上的碘伏輕輕地蘸在寬厚胸膛的一處傷口上,深山靈泉一般清澄的秀眸中帶著一絲幽怨,讓男人幾乎芒刺在背。

    “就是嘛!”北宮靈霜白了男人俏生生的一眼,“那麼大一個炸彈,當時就把我姐給嚇哭了……”

    “臭丫頭……人家哪裏哭了?盡瞎說!”北宮靈雨俏臉頓時通紅,就連雪頸、小耳都如浸潤的紅玉,眸中盡是羞澀和慌亂。這一刻,她不是大集團的女皇,不是身份尊崇的世家貴女,而是一個初涉情場的嬌娃。

    心在顫抖,敏感的嬌軀滾燙火熱,就連梅管家和北宮靈霜都察覺到她身上正在迸濺的無盡熱力。

    梅管家那深邃的海藍色瞳孔中的眼神愈發詭秘起來,而北宮靈霜嬌嫩櫻紅的嘴角瀉出一抹澀澀的笑意,但小女孩凝視男人胸口的目光卻溢滿了非同一般的倔強。曾經,她準備放棄自己人生第一段萌動的情感,在經受磨難後,稚弱的女孩是否已將對男人的感情升華成最後一片救贖的落葉?

    “這點小傷沒什麼,我做事會有分寸的。”

    公孫羽依然清冷自若,雖然內心尷尬到極點,但卻並沒有表露出來。披上衣衫,道謝後收拾了剛才換下的襤褸的衣物。

    “你這裏有汗臭味耶!”北宮靈霜縮了縮小巧玲瓏的鼻翼,忽然噘嘴說,隨即從隨身的小包包中取出一款極品幽影2000香水,在房間中四處噴了起來。

    公孫羽不由苦笑起來,沒理會小丫頭的無理取鬧,對北宮靈雨正色道:“這次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北宮靈雨嬌嗔地白了他一眼,沉思片刻道:“江陵幫在江蘇勢力很大,雖然有兩個小嘍囉被抓,以他們的手段,並不能對他們產生很大的影響。現在最好的辦法是以這次大爆炸為由,將他們的做法和上次北宮山莊爆炸案聯係起來,向聯合專案組施壓。”

    “是呀,”靈霜嬌聲道,“白姐姐說了,這些強盜簡直是無法無天得很,她也會去和白伯伯說呢!”

    公孫羽微微沉吟一下低聲道:“其實,還可以和朱家、程家合作……”

    北宮靈雨恍然,點頭默然思索起來。

    朱家小公主若蘭曾經兩次遭遇綁架案件,而此次被襲擊的一眾人等之中也有程雨柔在內。據說江蘇黑道與東海洪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是一個契機,打擊洪幫相關勢力的大好機會!
kinring 發表於 2018-4-3 11:39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四章 對衝(1)

    “白毛獅王”的死,讓金陵教父、江蘇黑道第一大佬吳嘉聯痛心疾首。但讓楊鑒前去伏擊公孫羽是他自己的決定,隻是未曾預料到一向百戰百勝的楊鑒竟然就此隕落!

    雖然吳嘉聯手下的四大天王一個個貌似怒氣填膺,端起ak47紛紛怒吼著要為兄弟報仇,將公孫羽剝皮抽筋、剔骨削肉,但吳嘉聯卻沒有從他們的眼中看到半點傷心的痕跡。

    楊鑒實在是太出色了,以至於吳嘉聯一直將他倚為心腹,作為接班人在培育,這使得與他地位相近的人暗自十分嫉恨。更何況楊鑒並不是一個世故圓滑的人,在籠絡人心方麵與吳嘉聯相距甚遠。

    由於有兩名嘍囉被警方控製,並且有人證表示此次襲擊與金陵幫有關,故而警方在上層政治力量的威壓下,迅速開始代號為“破金”的行動,對金陵幫幾處核心場所進行了突擊搜查,同時準備臨時傳喚金陵幫重要人物。

    數杆狙擊槍,十來杆五連發,遙控**——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案子了。加之三個月之前北宮山莊那樁驚天動地、轟動世界的爆炸大案至今還懸而未決,猶若懸在江蘇警方頭上的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

    在某些勢力的運作下,自中央而下的壓力使得江蘇省公安廳廳長嚴錫坤不得不親自督案,派遣警力全力偵查。他的前任其實就倒在了北宮山莊爆炸案上。

    也正因如此,金陵幫雖然在江蘇勢力很大,甚至有省裏高層的保護傘,但此時正當風頭,還真是無人敢攝警方的鋒芒。

    對於金陵幫來說,萬幸的是那兩名被捕的嘍囉山雞、二狗子是對幫派,尤其是楊鑒死忠的分子。在得知楊鑒死訊後,二人開始絕食,甚至幾次自殺。楊鑒禦下雖嚴,但其論功行賞、不貪不躁的行事作風卻著實籠絡了一批忠心手下。

    當金陵幫遭受警方全力打擊之時,江蘇五大黑道其餘的四大幫派揚州幫、無錫軍刀幫、江蘇天眼幫、湖州幫也在趁火打劫,侵占了金陵幫不少地盤。金陵幫四大天王之一的“黑虎”張剛的弟弟在一次衝突中身亡。暴怒之下,張剛不顧金陵教父的嚴厲訓斥,在鎮江與蘇州天眼幫悍然開戰,竟然頂風而上動用了火器。

    三天後的鎮江郊外某個采石場,張剛團夥一百五十人被數百名全副武裝的武警、警察包圍。張剛雖然乘亂逃脫,但卻成為全國一類網上通緝犯,從此淪為過街老鼠,遑遑不可終日。

    半個月後,病倒在雲南某個偏僻山村井邊的張剛,衣衫襤褸,憔悴不堪,猶如乞丐,被幾個好心的老鄉抬到村裏的醫療點救治。很不幸的是,醫療點的那位剛從醫專進修不久的醫生此前正好在網上瀏覽到了某條信息,讓他記憶猶新的是:如果提供信息抓住此人,可得獎金十萬元。

    很快,雲南某個派出所的警車光臨這個僻靜的鄉村,隨即張剛這條漏網之魚被運往江蘇。不過在途中休息時,頑抗到底的張剛撞牆自殺成功。

    當然,張剛的末日並不意味著金陵幫的徹底敗亡,暗中抵抗依然在進行。

    雖然在警方嚴厲的打擊之下金陵幫一時貌似偃旗息鼓,就連其總部石頭城嘉豪五星級大酒店被查封,金陵教父吳嘉聯也不知所蹤,但金陵幫的骨幹還是保存了下來。加之由於警方頻繁的行動均被有心人在暗中事先透露,所以金陵幫的損失始終被控製在某個限度之內。

    同時,省裏的某個高層也在暗中開始運作,自下而上地提出警方無能擾民的問題。更讓江蘇警方進退失據的是,繼朱若蘭綁架案之後,那兩名嫌犯在看守所裏突然自殺身亡!

    石頭山爆炸案難道與北宮山莊爆炸案一般就此成為懸案?!今年的幾次大案要案為何無一能偵破?是不是領導藝術上有問題?是不是偵查方案不科學?而且最近地方各級政府對於警方擾民事件上報甚多,警方該如何在偵破案件的同時,確保社會的和諧穩定?

    在江蘇省委常委擴大會議上,常務副省長李世琨同誌臉色如冰地就此問題對列席的公安廳長嚴錫坤提出責難,同時提出附議的還有省委常委、蘇州市委副書記兼常務副市長吉中浩同誌。

    當嚴錫坤同誌被攻擊得臉紅麵漲的時候,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常威東同誌站了出來,給公安廳的工作做了正麵評價。

    同時省委常委、紀委書記胡亞國同誌也表示:對待公安廳的工作要一分為二地看待,雖然在近階段打擊黑惡勢力行動中民眾感到有些不便,但同時江蘇省的治安也在迅速好轉中。

    最後省委書記郭元朝發言表示,在打擊黑惡勢力及犯罪方麵當然要不遺餘力,但同時也要兼顧社會的安穩。打擊犯罪最終目的是締造一個安全、和諧、穩定、團結的社會,一個良好投資環境的熱土。公安廳在打擊黑惡勢力時應注意手段,收縮力量,集中精力首先將兩樁爆炸案偵破。

    在這次常委會後,公安廳不得不將警力開始收縮,金陵幫終於得到了緩衝的絕好機會,並通過法律手段重新控製了石頭城嘉豪大酒店。警方雖然加強了對金陵幫的監控力度,但金陵幫依然利用合法渠道在不斷活動,並迅速采取手段切開了同張剛、石頭山爆炸案之間的關係。

    在多方運作下,石頭山爆炸案貌似再次成為一樁懸案。當然江蘇警方並沒有將專案組撤銷,而是暗中加強了力量,公安廳廳長嚴錫坤同誌依然兼任專案組組長,並曾經兩次得到郭元朝同誌的接見。

    暗中湧動的風雲在地底下咆哮,其中蘊藏的無限能量讓某些人不寒而栗,食之無味、夜不能寐……

    “你媽勒個**,臭婊子!老子給你打電話竟然半天不接,找死!”

    東海郊區某間豪華別墅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女郎跪在地上,大蓬酒紅色的絲發披散在身上。然而光著身子的男人卻對這個嫵媚佳人沒有半點憐愛之心,一邊抱著另外一個青春嬌娃,一邊惡狠狠地使勁揮動手中皮鞭,在女郎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一道道猩紅色的印痕!

    “啊!哦!嗚嗚,偉哥,求你饒了我吧!當時……當時我在課堂上,校長都在後麵旁聽……啊!求你饒我……噝,求你……”

    女郎衣衫單薄,疼得全身都蜷縮在一起滿地亂滾,哀嚎慟哭,拚命求饒,最後甚至跪在地上給男人猛力磕頭起來。

    她是東海交大的一名講師,也曾經是交大商學院的院花之一。三年前,眼前這個衣冠禽獸風度翩翩地開著名貴的跑車來到學校,手捧著99朵豔麗的“藍色妖姬”半跪在她麵前,滿臉真切。

    當時正為畢業而憂慮的她受到了蠱惑,出於虛榮感和對未來美好的憧憬,她接受了求愛,並在這個禽獸的運作下留校任教,成為了他公開的女朋友。

    然而一旦將處女之身付出之後,在大學四年潔身自好的她才知什麼叫追悔莫及。這個禽獸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情感,唯有對自己**的垂涎而已,在得到自己之後,再也沒有了鮮花和溫情,而隻有無盡的折磨和摧殘。

    雖然在外人麵前,自己很光鮮,年僅25歲的名牌大學講師,又有一個世家貴胄男朋友,然而暗下的苦楚她卻無法向任何人傾訴。在他麵前,她沒有任何地位,隻是發泄肉欲的工具而已。

    她也曾經反抗過,但結局是遍體鱗傷,甚至就連父母也被這個畜生遣人綁架,而她那才十來歲的小妹妹竟也被畜生拿來威脅!

    她唯有墮落,唯有淪喪。沒有自尊,沒有羞恥,不但以自己的身體供給這個畜生享樂,就連他的朋友有時候都可以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恥辱的印痕!

    她恨!恨之入骨,恨不能同這個漆黑的世界一同毀滅!

    她叫李嵐,浙江湖州人,一個蝴蝶蘭般幽雅、芬芳的女人,也是東海交大商學院無數師生的夢中情人。然而在這裏,她隻是一頭雌獸,一頭供主人泄欲的毫無地位、毫無羞恥的雌獸。

    而男人懷裏的女孩,年方二十,還是一位在校大學生。薛海棠,一個東海外國語學院中人盡皆知的名字,長相清純秀麗,身材頎長,甚至被評價為夢幻女郎,是外院著名的美女。

    然而,就是這位看起來清純無比的少女,也淪陷在色狼的金錢、鮮花、名車、酒會、五星酒店的燭光晚餐中,最終同李嵐一般淪為畜生一樣的淒慘地位。

    看著李嵐在地上悲慘地哀嚎,遍體鱗傷,滿地打滾,薛海棠甚至就連替她求饒都不敢,否則非但不能救助李嵐,就連她自己也會遭遇噩夢般的毒打。

    這個變態的畜生就是王偉。“金毛獅王”死在公孫羽手上,而且金陵幫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後,乃父王恭鐸將始作俑者的王偉叫去狠狠地臭罵了一頓,手指頭戳得王偉的鼻梁上火辣辣生疼,腥臭的口水噴了他一頭一臉。

    在江蘇地界竟然也沒有收拾到公孫羽,這一事實本就讓王偉十分鬱悶,被父親如此臭罵更是讓他暗地裏怒火中燒。但這個畜生不敢在父親麵前發脾氣,卻將火全部燒在了李嵐這個無辜的女郎身上。

    俗語雲: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如果王偉能知道自己此刻的做法最後加速了家族和黑暗宮殿的覆滅,絕對會後悔不迭吧?
kinring 發表於 2018-4-3 11:41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四章 對衝(2)

    在得知江蘇警方在石頭山爆炸案方麵毫無進展,甚至就連兩個嫌犯也自殺身亡後,北宮靈雨幾乎出離憤怒了,而東海市政界也嚴重關切起來。

    上次朱若蘭綁架案中,被公孫羽抓獲的幾個歹徒同樣死在了看守所中,雖然江蘇警界某些人為此付出代價,但此類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難道就沒有更多的黑幕?是不是警方有高層在為這些黑道人物張開罪惡的保護傘?

    當然,這些指責並非針對江蘇公安廳廳長嚴錫坤同誌的,嚴錫坤同誌六月份之後才從東海公安局副局長職右遷江蘇公安廳廳長職,時日尚短,並沒有完全控製江蘇警界。

    江蘇警界確實到該進行整頓的時候了!

    為此,東海政法委書記薑劍鋒代表東海市委書記白路強同誌前往江蘇,拜見了省委書記郭元朝同誌。二人閉門密談了整整兩個小時後,薑劍鋒又會見了江蘇省政法委書記常威東同誌和嚴錫坤同誌。

    在薑劍鋒離開江蘇後,江蘇省委很快下了開展警風警紀整頓專項行動的紅頭文件,對江蘇省警界高層、中層、低層幹部進行了全麵問責製度。

    在這次專項行動中,常威東同誌親自掛帥,嚴錫坤、省公安廳副政委吳小帆為副組長,對江蘇省警界進行了全麵而徹底的清理。

    通過專項行動,江蘇省一共有五個地級市的公安局長因為種種問題而落馬,至於縣科一級落馬的更是多達五十人以上。這次大規模的專案行動動作快捷,雷厲風行,從根本上觸及了警界深層次的不少問題,被江蘇省老百姓評為2007年度政府三大好事之一。

    但同時,這次專案行動也觸犯了不少人,甚至是層次相當高的人的利益,導致暗流在地下奔湧。當然,在省委書記郭元朝同誌、省長李安軍同誌的支持下,沒有人敢於在明麵上對專案行動提出任何反對的動議。

    這次專案行動之後,江蘇警方警風警紀可謂是有了嶄新的風貌,而更直接的一個後果是,嚴錫坤同誌終於在短時間裏自上而下地徹底控製住了江蘇省警界,一切刺頭已經在這次整頓行動中鏟平。其實,這也是在江蘇履新不到一年的郭元朝同誌和李安軍同誌所希望看到的。

    在開展整治警風警紀專案行動的同時,針對石頭山爆炸案的偵破工作並沒有就此偃旗息鼓,而是加大了力度,甚至從東海調集了刑偵專家前來加入專案組中,並暫停北宮山莊爆炸案的調查,全力偵破石頭山爆炸案。

    10月5日,省刑偵總隊總隊長楊帆來到嚴錫坤的辦公室。雖然由於極度疲乏而形容憔悴,但他的臉上卻蘊著一絲無法抑製的喜意。

    原來在張剛於雲南落網的同時,刑偵總隊也有了重大宰獲:通過嚴密的查證,刑偵大隊已經獲取金陵幫幹將楊鑒直接策劃、實施石頭山爆炸案的確切證據,並且**渠道也被截取。

    當然,此時楊鑒早已經化成骨灰,而且刑偵總隊通過醫學手段也確定了楊鑒骨灰的真實性,但金陵幫涉嫌製造石頭山案件的罪證確鑿無疑。

    張剛的自殺身亡是個意外,但這對於案件的偵破沒有太大的阻礙,楊鑒的徹底暴露讓警方手中有了一柄神兵利器。

    當天晚上,警方突襲石頭城嘉豪大酒店,由於警方內部蛀蟲被清除,此次金陵幫沒有任何防備,警方戰果甚豐。金陵幫四大天王之一的“猴王”徐朝剛被緝拿歸案,並在嘉豪大酒店搜到七支五連發、兩支自製五四式手槍和大量軟毒品;同時,警方也查到嘉豪大酒店存在大量脅迫、組織、收容女性賣人,開賭場、毒吧等犯罪行為。

    10月6日,警方對徐朝剛進行了審訊,雖然徐朝剛屬於死硬分子,警方在他身上並沒有任何斬獲,但憑借之前的證據,嘉豪大酒店這個金陵幫的總部據點被檢察院徹底查封收繳。而且通過對部分馬仔的審訊,金陵幫的罪行逐漸顯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謂是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10月7日,江蘇警方對南京市**區某礦區進行突襲。不料事先從某個渠道得到消息的金陵幫四大天王之一衛謝楊竟然組織大量暴徒手持獵槍、自製武器、自製炸彈、自製燃燒瓶埋伏在警方的來路上,對警方展開肆無忌憚的攻擊,導致八名警員在激戰中犧牲。

    省委書記郭元朝同誌得知消息後勃然大怒,立即命令江蘇省武警總隊飛速馳援,並起用了裝甲車、自行火炮等重武器!幾個小時候,衛謝楊等一百三十名頑抗到底、窮凶極惡的歹徒在礦區被全數擊斃,多數在炮彈轟炸中粉身碎骨!

    10月8日,江蘇省警方在網上通緝金陵幫幫主、金陵幫教父吳嘉聯以及金陵幫四大天王之一的“金手指”,金陵幫開始成為曆史名詞。

    然而由於警方的大規模行動,江蘇省其它的黑幫沒有機會趁機搶奪南京地盤,這給金陵幫某些地下勢力以機會,最終給了金陵幫改頭換麵,重新控製南京地區的可能性。

    尤其是吳嘉聯、金手指依然逍遙法外,金陵幫餘孽並沒有被徹底剿滅。法律,有時候也有疏漏的時候,這是難免的。但從總體來說,這次大規模行動取得了極佳戰果,江蘇省最大的黑道巨無霸被擊潰,大量的黑幫分子被緝捕,南京地區的治安也為之一新,老百姓拍手稱快。

    10月10日,石頭山爆炸案正式宣告結案,公安廳在省人民禮堂舉行了為此案以身殉職的8名幹警的大型追悼會,省委書記郭元朝同誌親自出席並作了題為“追思英烈,確保社會平安穩定”的發言。

    當郭書記發言的現場直播在江蘇衛視、南京電視台轉播時,金陵大學藝術係的某間專用畫室裏,一名四十來歲的強壯男人正抱著兩個**的美麗少女顛鸞倒鳳,氣喘籲籲。畫室的牆壁上掛著一台四十六英吋的大屏幕液晶電視,此刻正在播放郭書記激昂的講話。

    男人一邊輕輕律動,一邊觀看電視,嘴角卻瀉出一抹冷冷笑意。

    “壞死了你,這個時候還有心看那個破節目……唔,快點動嘛!”

    胯下妖嬈的長發少女不滿地扭動雪一般的嬌嫩身體,迷離的秀眸溢滿與年齡不符的狂熱**,修長的手臂緊緊抱著男人的腰身不放。而另一名麵貌清純的短發少女也撒嬌地抱著男人強壯的身軀不斷挨蹭,嬌吟不斷。

    金陵大學藝術係,華東地區天體運動的發源地,曾經組織過幾次轟動全國的天體運動,一時鬧得沸沸揚揚,網上更是熱鬧之極。而藝術係教授、著名畫家武超,則是風頭浪尖的人物。

    武超在金陵大學是一個頗具爭議的人物。英俊而瀟灑風流的他,是金陵大學無數少女們的夢中情人,同時也是藝術係許多美少女的床上嘉賓。在提倡天體運動的同時,武超也在幼稚的少女們心中灌輸性開放、性享受的觀念,藝術係於是成為一個風流韻事最多的地方,甚至使得金陵大學的女生也因之美名遠揚:

    “吃在南大,學在東大,玩在河海,愛在金陵”

    人所不知的是,這位曾經多次在國際上得獎,曾經三次舉辦過畫展並取得空前成功的武教授還是李世坤常務副省長的座上佳客;更讓人震駭的是,武超還為李副省長提過十數名美麗動人的情婦——她們都是藝術係的美女。

    同樣,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省委辦公廳主任羅慶權同誌,省委常委、蘇州市委副書記、常務副市長吉中浩同誌,南京市委副書記趙家樺同誌等不少高級幹部也同樣與武超交往極其親密。他們甚至定期秘密在南京郊外的某處超豪華別墅中舉辦一個小型的天體派對。當然,參加的除了這些高官外,都是藝術係或者其他學係的美麗女大學生。

    武超,這位享譽中外的大畫家,他的另外一麵又是什麼?

    當石頭山爆炸案正處於偵破關鍵時刻的時候,事件主要當事人公孫羽卻正處於萬般煩惱中。

    走出胡易事件陰影的北宮靈霜雖然不得不在九月初走進學校,但女孩卻打破了聖安學生統一住校的慣例。當然,在北宮家的運作下,學校還是本著特事特批的原則同意了北宮靈霜暫時走讀的方案。

    然而此特例一開,立即有人加以效尤——朱家小公主同樣找到某個理由,成為第二個暫時走讀的學生。

    聖安中學建校二十周年華誕紀念盛會在即,學校有求於北宮家、朱家這些大股東甚多,不由得不妥協。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朱家小公主竟和北宮靈霜攪到一處,曾經勢同水火的二女關係竟然親密無間起來,同進同出,同吃同住。

    有了朱若蘭的陪伴,北宮靈霜逐漸恢複了往日的生氣,活潑嬌蠻起來,讓公孫羽頭痛不已。

    不過相對北宮靈霜而言,公孫羽或許對這位朱家小公主更加頭痛。這個小女孩有著與她美貌同等的智慧,同時與北宮靈霜一般鬼靈精怪,搞出許多讓公孫羽啼笑皆非的鬧劇。

    而同時,北宮靈雨也給公孫羽帶來了許多煩惱。

    煩惱中比較急切的一個問題是假期問題。由於最近金鼎的事務過多,北宮靈雨自從錦湖歸來後一個多月幾乎沒有休過一天假期。當然,作為貼身保鏢的公孫羽,也得不到任何的休憩。

    為了這件事,公孫羽被表姐埋怨過多次,而在電話中,白湘君也幽怨也顯露無遺。二人在這一個多月中隻是見過匆匆地見過兩次麵,還是白湘君來總公司辦事時抽空相見的。

    或許是因為一直以來聚少離多,而且每次見麵都受到或多或少的各類影響,公孫羽與白湘君之間始終有一種隔膜的陌生感橫亙著……
kinring 發表於 2018-4-3 11:42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四章 對衝(3)

    “公孫大哥,我看你挺有表演才華的,這次我們學校舉辦文藝彙演,要不你也上台去唱一曲《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某日晚宴,朱若蘭舉著叉子忽然若有所思道。

    公孫羽臉容一滯,登時一腦門虛汗。

    北宮靈雨倒饒有興致地詢問起來,得知公孫羽在那次野營中的“傑出表現”後,嗤嗤笑說:“也好。那個催命的李校長天天來要錢要物,我就將你頂上。嘖嘖,特戰精英、帥氣酷男,至少也值當三線小明星的價錢吧?”

    “那是多少?”兩位唯恐天下不亂的中學生興奮地叫了起來。

    “五千?一萬?”北宮靈雨搖著螓首嫣然笑著,這一刻絕代佳人儼然化身九尾妖狐,“不大清楚這方麵的行情。不過集團旗下天河娛樂,這樣的小明星是一抓一大把!”

    兩位中學生瞅著男人不懷好意地咯咯笑了起來。朱若蘭竟然虛空伸出白玉般的小手勾了勾道:“喂喂,給本大爺笑一個,大爺賞你五千銀子!”

    北宮靈霜嚶嚶笑了起來:“小蘭,他又不是賣笑的,人家矜貴著呢,隻會繃著木頭臉念: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

    此言一出,包括梅管家在內的眾女忍俊不禁,一個個花枝招展地嫣然而笑。

    公孫羽閃過一腦門子黑線,苦笑無語,再也無法招架,幾口爬完飯粒就準備逃之夭夭。然而一向不多嘴的梅管家卻叫住了他:“公孫先生,我為大家每人準備了一份例湯,您不會不喝吧?我好像記得您是個軍人,華夏軍人一向沒有浪費糧食的習慣。”

    公孫羽無奈留下。然而當梅管家端上那份“例湯”時,他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滿腦門虛汗。

    這份例湯的分量也實在過於足了點,內容也過於豐富了點,如果餐館每天這樣上例湯,不到三天絕對破產!

    也不知是誰買來的一隻陶瓷盆,幾乎比洗臉盆還大,熬得濃香陣陣的羹湯中赫然有:土鱉一團、乳鴿兩隻、鮑魚三個、高麗參四根、魚翅五兩、燕窩六錢……

    更恐怖的是,這些大補食品之下,貌似還隱伏著一些奇異的東東。至少公孫羽確定一點,如果自己將這鍋十全大補湯喝下,就算肚子不脹破,也得鼻血狂噴而亡!

    看著傻眼的男人,眾女大笑。北宮靈霜最過分,捂著肚子離座悶笑,朱若蘭則得意洋洋地笑眯了雙眼,北宮靈雨背轉了嬌軀,但從聳動的香背就知道她絕對不是無動於衷!

    此時最鎮定的倒是梅管家了,雖然在笑,但笑不露齒,溫婉有儀,不矜不伐,竟依然在伸手請公孫羽享用例湯:“公孫先生請。聽說貴國男子最好食補,您的食量又大,所以我落足分量。這裏沒有別的男性,您就不要客氣了。”

    客氣?要是喝下去,隻怕會沒氣吧?

    “難道您不相信我們家廚師的手藝?”梅管家臉色漸漸變了,笑容在消失。

    公孫羽無奈地盯了旁邊幸災樂禍的三女一眼,微微搖頭道:“對不起,我已經很飽了,這份例湯實在過多了些。”

    梅管家狐疑起來,看了看北宮靈霜和朱若蘭,不解道:“聽說您的飯量當得上普通人十個……”

    “飯桶!哈哈!”北宮靈霜終於忍不住爆笑起來,秀眸中溢滿譏誚。

    公孫羽默然,臉色微微一變。在龍劍,能吃代表氣力大,絕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譏諷,而飯桶更是龍劍人最忌諱的一個稱謂!

    北宮靈雨看在眼中,笑容登時收斂,輕輕地打了乃妹一下,嬌嗔道:“瞎說什麼啊,幸虧你公孫大哥氣量大,要是換個人被你這麼一說,還不生氣?”

    這時朱若蘭連忙走過來添了一碗湯放在公孫羽麵前,盈盈笑道:“公孫大哥,對不起,其實是我給你開個玩笑。這盆湯其呢是給你和你那些弟兄們熬的,梅姐馬上會讓人給你那些弟兄送去。”

    俗語雲: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豆蔻佳人滿臉誠懇歉疚之意溢於言表!

    公孫羽無奈之下,隻得硬著頭皮將那碗湯喝了下去。

    然而,此事卻留有餘韻。當晚公孫羽前去查崗時,卻見安子介、石矢誌一幹人等個個紅光滿麵、昂首挺胸、意氣軒昂、氣衝鬥牛、精神煥發、神采奕奕地徜徉在山莊各處,勤勉之極,就連輪休的也不願離去!

    看到公孫羽,死胖子第一個跳了出來,嗬嗬笑道:“老大,托你的福,俺介子也喝了一大碗十全大補湯,味道好極了!”

    公孫羽皺了皺眉:“怎麼不去休息?”

    “休息?”安子介苦笑起來,挺了挺下體哭喪著老臉道:“老大,你一屋佳麗,是該十全大補湯滋潤一下。可是俺光棍一根,吃了大補湯,你看看,就成這模樣了,怎麼睡得著?滿腦子都是女人的豐乳肥臀在飛啊!”

    石矢誌、張成、王傑幾個都哈哈大笑起來。公孫羽一腳虛踢在安子介那巨大的蒙古包處,嚇得死胖子捂著下體跳起幾尺高,急眼叫道:“喂喂,老大你可別來真的啊!俺可還沒傳宗接代呢,小心到時候俺讓媳婦找你這個俊男借種!”

    石矢誌大笑道:“那樣的話介子你家倒有福了,至少安家的種子被改良!”

    一眾保鏢哄笑起來,搞得安子介氣哼哼地叫道:“喂喂,我怎麼啦?種子很差嗎?本人相貌堂堂、儀表風流、心靈手巧、獨領風騷、衣冠楚楚、人麵獸……呸!是人麵桃花、一枝獨秀、天下無雙!”

    眾人大笑。唯石矢誌一本正經地說:“衣冠楚楚、人麵獸心、一條蚯蚓、天下無雙!”

    “哈哈!”眾人爆笑不已,而安子介氣得挺著那個蒙古包硬是要和石矢誌比個上下高低。石矢誌冷冷一瞅,淡淡道:“誰知道你那裏是不是藏著一個早上吃剩的冷包子?”

    “嗷——”安子介氣得一聲長嘯,挺起下體,一努勁,隻見那個巨大的蒙古包不斷聳動起來。

    眾人連忙鼓掌歡呼,安子介得意洋洋地眄視石矢誌:“你行嗎?”

    石矢誌冷笑起來:“故老相傳:晉時貴人好服藥,藥後必行散。某也貧,披衣斜靠徑邊,逢人即笑曰:吾行散也。介子你下麵不會是藏著一隻老鼠吧?”

    安子介登時怒了,嗔目盻之:“老鼠?你不如說藏著一頭老虎算了!”

    “不會。”石矢誌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是老虎,那話兒早就被啃得溜光,你還能站在這裏發脾氣?隻怕早就衝到醫院做變性手術去了。”

    安子介終於被氣得一頭栽倒在地,暈厥過去,而眾人盡皆絕倒!

    公孫羽站在一旁看著這對活寶的表演,搖頭不已,回想當年龍劍時期的生活,一時竟然恍若隔世!

    第二天北宮靈雨剛到金鼎便得知聖安學校校長李森來訪。

    畢竟是自己母校的父母官,北宮靈雨對這位風流倜儻的中年男子還是給予相當尊重的。

    李森,五十周歲,於2000年被聖安中學董事會聘任為校長職務至今。在此之前,他曾經出任過東海師範大學數學係主任、東海第八中學(市重點中學)校長、靜安區教育局局長等職務,擁有博士、教授、東海數學理事會理事長等頭銜。很不幸的是,這位曾經的小官僚生性風流,又禁不住那些紅杏的誘惑,在教育局長職位上由於過失致使一位頗有姿色的女老師肚皮“浮腫”起來。更不幸的是,那位女老師的公公竟然是市委某位不大不小的實權人物,李森於是隻得悻悻然收拾行囊放棄了公職。

    不過,總的來說這位校長還是極其稱職的,聖安中學在他的手上可謂是發揚光大,近年來連奪東海市升學率、重點大學入學率第一的寶座。

    李森前來是商議聖安中學二十年校慶事宜的。作為聖安最大的股東,金鼎誠然有權在這些要務上建言。

    按李森設想,聖安係列校慶活動主要包括:書畫攝影展、文藝彙演、專題論壇、二十年成果展、大型晚宴、聖安助學基金成立典禮、室內體育場落成典禮等。

    其中文藝彙演演員陣容是明星學生,金鼎旗下有一家天河娛樂,李森自然是想讓金鼎讚助一下晚會了。並且這台晚會同時還會為助學基金(主要是救助蘇浙滬三地失學少年)籌集善款。

    另外在專題論壇方麵,作為聖安傳奇之一,李森也想請北宮靈雨到時前往聖安為那些學子、家長、校友們發表演講。

    北宮靈雨無法推辭,隻得接受這個邀請。二人談論起聖安學校的一些傑出學生如費學清、羅文、薑薇可等,時時莞爾。忽然北宮靈雨想起某件事,頗有些靦腆地問道:“校長,您這次邀請鄭煒了嗎?”

    “鄭煒?”李森笑了起來,點頭道:“當然。他可是我們聖安中學97屆和你並列的最優秀的學生了!我已經托美國的學生聯係到了他,不過,雖然收到了邀請函,但他沒有表示回國的意願。”

    “哦。”北宮靈雨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李森卻審視地看了她一眼,謹慎地問道:“怎麼,北董和鄭煒有交情?”

    北宮靈雨搖了搖頭說:“不,隻是當年我們是競爭對手,所以對他還有些印象。聽說他在美國挺不錯的,就問問罷了。”

    李森釋然,笑道:“是混得挺不錯。他去年創建了思雨金融公司,在華爾街嶄露頭角,被譽為華爾街新天才。”

    思雨?不會是……

    北宮靈雨臉上不由微微發熱起來,這時另一個清晰而鮮明的影子倏地浮起,瞬間斬斷了女皇的些微遐思。

    雖然如此,但在送走李森後,她的心底還是微微泛起漣漪,當年的事情又一次浮上心湖。

    鄭煒是她同班同學,也是第一個向她遞情書的男子,雖然沒有接受,雖然並不代表她對他感情與任何一名同學不同,但女孩的那段記憶卻至今猶未徹底忘卻,就算此刻她的內心已經被另一個男人完全占據。

    記得當年,她是聖安中學最傑出的女生,而他是聖安中學最傑出的男生。三年六個學期當中,他拿了三個第一,而她同樣拿了三個。二人看似平分秋色,但在最後的高考鄭煒卻被北宮靈雨拉下了整整二十分!

    二十分,橫亙在二人之間幾乎有上百人!

    雖然鄭煒還是如願以償地考上了清華大學,但他接到通知單的那一刻,渾身哆嗦,淚下如雨!

    為何鄭煒的成績會突然下降?聖安的老師百思不得其解。其實很簡單,隻是因為鄭煒在高考之前的一個月曾經向北宮靈雨示愛,但被嚴拒。

    愛上北宮靈雨的男孩子很多,傾城傾國的佳人對血氣方剛的少年吸引力之大不言而喻。但膽敢示愛的人卻少之又少,隻因佳人實在是過於出色,加之氣質貴秀絕倫、清冷脫俗,一向拒人千裏之外。

    鄭煒是一個自信的人,從小到大均如此。當然,他並非盲目自信,一直以來他都是最優秀的:家世如此,學習如此,體育如此,甚至他還是一名相當出色的小提琴演奏者。自信,如一道嚴實的堤壩維持著他的世界觀。

    進入高中時代後,在第一次摸底考試中,他敗給了北宮靈雨,為此他曾經在雙休日將自己關在房內整整四十八小時,不吃不喝。

    此後鄭煒在學習上更刻苦,高中三年甚至連除夕之夜也耗在書桌上。

    然而北宮靈雨天賦不在其下,自小底子打得極厚,高中時代厚積薄發,在二人競賽中絲毫不落下風。

    三年下來,二人暗中交手互有勝負,相互間倒也頗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然而隨著高考的即將來臨,鄭煒卻陷入了某個泥潭。

    他愛上了對手。

    愛上了那個雖然年紀較自己小上三歲,但卻日漸顯現絕代風華氣質的對手。

    自此他關注她的每一言一行,甚至發展到暗中追蹤的地步。

    終於,他出手了。在思索整整三天後,自信滿滿的他捧著一封貯滿心血的情書等候在圖書館北宮靈雨的“專座”旁。

    然而年僅十六歲的北宮靈雨生平第一次接到情書,幾乎像被灼傷了般撒手丟得老遠,幾步退開,甚至連拆開看看的意思都沒有。

    “我就那麼不堪?”

    十九歲的半大青年痛苦不堪地凝視著心目中的女神,顫抖著道。

    “對不起,以後請不要打擾我。”北宮靈雨冷冰冰地說。但女孩甚至不敢直視他火一般的眼睛,心尖兒貌似已經飛上雲霄,飄飄蕩蕩,漂浮難定。這個男人對她來說一直隻是對手而已,今天的突襲讓她驚駭莫名。

    青年逼視著她,但她卻倏地轉過嬌軀,隻留下弧線美好的香背:“如果你再不走,我……我叫人了!”

    “對不起,我……我以後不會……”青年絕望地呢喃著。

    一分鍾後,當北宮靈雨轉身時,青年已經消失,地上儲積著一灘淚漬。雖然並沒有接受的意思,但那一刻她的心中竟然油然生出一抹淡淡失落。畢竟與對手惺惺相惜已久,如果做普通朋友,還是未嚐不可的。

    正是因為這一絲失落,她才沒有徹底忘卻他,在提起同學的時候無意中想起他,第一個遞情書給自己的男孩子。

    北宮靈雨是一個相對孤僻的女孩,朋友極少,更沒有異性朋友,或許這也是她失落的最大原委吧?

    當然,對於北宮靈雨來說,隻是失去一個結交普通異性朋友的機會,而對鄭煒來說,卻不啻於遭遇堤壩倒塌的滅頂之災!

    失戀的青年同時也失去了自信,潰壩的結果是之後的一個月幾乎天天晚上都在買醉,然後被朋友拖回宿舍。

    雖然憑借著之前深厚的底子,鄭煒最終還是考上了清華,但他卻絕望地遠走他鄉,前往美國求學……

    如今分別十載,他應該有了自己的愛人吧?就像自己一樣。北宮靈雨想到此刻站在門外的那根笨笨木頭和昨晚的十全大補湯,心頭不由自主地浮現一片晴朗的碧空,嘴角沁出一抹甜甜笑意。
kinring 發表於 2018-4-4 00:31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五章 玉雪(1)

    9月15日,在美國受訓回國的關玉雪搭乘的東航mu585航班在浦東機場降落。雖然處於萬忙當中,北宮靈雨還是放下了手中雜務,和白妃櫻、蘇伊美一起在機場大廳迎接這個大條女孩。

    “靈雨!”

    看到在異國他鄉一直想念的好友後,關玉雪熱淚盈眶,呼地扔下所有行李,朝蜜友撲了過來,二人緊緊地抱在一起,良久才分開。

    “小雪,給我看看,去帝國主義國家呆了那麼久,好像有很大變化呀?”白妃櫻扯過關玉雪,嗬嗬地開玩笑起來,“哇,洋氣了很多耶!噯喲,頭發都留長拉直過了,還打扮得這麼性感!”

    關玉雪看起來誠然很性感。

    而且一向大條的女孩也妝扮起來,墨黑的濃眉被修細了很多,白淨的臉上打了薄薄的粉底,一對十分藝術的白金耳環在晶瑩的小耳下晃蕩不已,腕上戴著兩雙玉環,足腕也帶著一雙白金足環,甚至手指、腳趾都塗抹了鮮紅色的丹蔻——最讓人震驚的是,女孩這次真的穿了一枚白金鑲鑽的臍環!

    北宮靈雨看著蜜友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心底不知為何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怎麼啦?不好看嗎?”關玉雪嬌屈地盯著蜜友說,“這可是我美玲表妹給打扮的,花了整整一萬美金呢!”

    北宮靈雨笑說:“哪有,很漂亮,很時尚嘛!”

    蘇伊美也笑了:“以往小雪總是一副仔褲、襯衫打扮,今天這麼一變化,嘖,還真是差點讓人認不出來了呢!好一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嗬嗬!”

    “是嘛!”白妃櫻笑說,“從清純女郎變身性感妖姬,我們的小雪是不是在資本主義大本營學壞嘍?有沒有泡上一個金發碧眼的大帥哥啊?”

    “哪有啊?”關玉雪俏臉倒緋紅起來,秀眸情不自禁地瞄向遠處冷峻如山般的背影,一抹幽怨悄然瀉出,“就妃櫻姐你在英國七八年都帶了個國產貨回來,我哪裏比得上你喲?人家可是連英文都沒有完全掌握呢!”

    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地說著,也不顧機場無數男人火熱而**裸的目光。終於朝機場外走去,公孫羽於是揮了揮手,散布在四下的七八名保鏢開始收縮,護在眾女附近。

    當公孫羽走近的時候,白妃櫻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叫說:“公孫羽,你和小雪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吧?她還是你的頂頭上司呢,怎麼也不打個招呼?”

    “妃櫻姐你……”性感女郎的小臉頓時飛上一簇蓬勃燃燒的火焰,白玉鑄就的小拳頭輕輕無力地擂在白妃櫻的肩膀上。

    白妃櫻咯咯嬌笑,將關玉雪往公孫羽那邊推了一下:“怎麼,你們不熟麼?”

    “關總您好。”公孫羽打量了關玉雪一眼,過分性感的打扮讓男人不自覺地微微皺了眉頭,隨即拿著步話機走了開去。

    在這一刹那關玉雪那顆玲瓏心頓時冷若冰霜,一時幾乎委屈得熱淚迸濺而出。去美國呆了兩個多月,本是想將這個沒良心的家夥忘卻,但他卻總是如打不死的小強般頑強地占據自己的夢鄉;後來下決心回來,並花大價錢為了他而改頭換麵,不承想這個豬頭竟然對自己愈發隔膜起來!

    為了歡迎關玉雪小姐自美國進修回來,眾女驅車來到金茂旋轉餐廳,設宴犒勞這位遠說歸來的大美女。

    這個餐廳本就屬於金鼎集團,自然是北宮靈雨做東了。酒店總經理羅銓曾經在北宮莊園擔任過廚師長,此時趕忙過來親自為大小姐一眾人等服務。

    “羅叔,這裏就讓服務員侍候,您還是去忙您的吧!”北宮靈雨自幼就是吃著羅銓飯菜長大,對這位國家級名廚還是相當尊重的。

    羅銓頗有感觸地看了北宮靈雨一眼,點點頭低聲說:“好,我去廚房給你做個點心,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

    “羅叔你掛心了。”北宮靈雨有些感慨,有些懷念地說。

    羅銓微微搖頭,萬分感慨地轉頭而去。

    羅叔所說的點心是江南常見的糯米打糕,不過經過羅叔這位名廚的手,添加芝麻、奶油、杏仁、櫻桃後,色香味俱全,是北宮靈雨童年最愛的佳肴,隻有在節日或生日的時候才能吃到,當時母親還未過世……

    在座所有人點菜後,白妃櫻抬頭看了看,若有所思地站了起來,走到包廂門口處往外望去,公孫羽正領著保鏢們站在門外。

    “喂,公孫羽,幹什麼呢?搞得這麼生分,過來一起吃飯嘛!”白妃櫻笑了起來,又扭頭對北宮靈雨說:“你這個老板很過分耶,自己大吃大喝,讓公孫羽他們眼巴巴的看著我們吃啊?”

    北宮靈雨委屈地站了起來,低聲說:“你也不知道他多倔,人家叫他也沒用!”

    說著她走到門外,嬌屈地望著站得筆挺的墨鏡男人。這個家夥耳朵比什麼都尖,她知自己剛才的低聲埋怨已經傳到了他耳中。

    “怎樣,帥哥,賞個臉賠我們一起吃頓飯?”白妃櫻言笑晏晏地拉著北宮靈雨走到公孫羽麵前,而關玉雪也站到了門框處,目光灼灼。

    “對不起,我正在執行任務。”男人那幽冷的眸光即使隔著墨鏡也透了出來,不過低沉而帶著磁性的嗓音卻微帶一絲歉意。

    “讓這頭倔驢餓死算了!”

    白妃櫻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邊關玉雪卻已經爆發了,女孩大大的秀目中竟然溢滿了晶瑩的淚水,修長完美的頸高傲地昂著。

    公孫羽那岩石般的嘴角不由瀉出一抹苦笑,卻默然。雖然對這個女孩不是沒有感覺,但既然已經有了相親對象,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雖然白妃櫻力邀,但公孫羽最後還是沒有進入包廂,而是和同伴一起每人叫了個漢堡,就著礦泉水當午餐。

    由於這個插曲,這頓飯便吃得有些尷尬,一個小時候大家不歡而散。臨別時,白妃櫻瞪了公孫羽一眼,“哧”地笑了起來,低聲說:“不解風情的頑石!”

    而已為人婦的蘇伊美也扭著圓滾滾的豐臀,瞄著男人似笑非笑的小聲說:“帥哥,今天耍酷有些過分喲,小雪妹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哦!”

    果然,嚴重的後果很快到來,關玉雪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良久忽然抬起尖尖的高跟鞋猛地蹬了下來!

    好足的力道!所有人幾乎都受到了驚嚇,北宮靈雨甚至心疼得差點尖叫出來,但卻硬生生地將叫聲咽了下去。

    “咚!”

    一聲悶響重重敲擊著所有的人心,然而鞋跟親吻的卻是大地,女孩並不是真的鐵石心腸。如此力度鞋跟自然斷裂,整個人不禁失去了平衡,女孩頓時往公孫羽這邊摔了過來,驚呼之下一雙玉手胡亂地在空中薅著。

    公孫羽不由再次苦笑起來,伸手在女孩那纖幼的小蠻腰一帶。最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女孩那胡亂薅著的小手竟然一把抓住男人碩大無朋的下體,就此在空中取得了平衡!

    不能不說公孫羽是一個奇跡,身懷上乘奇功而且二十幾年習練童子功的他的下體發育得絕頂的超常,並且堅硬勝鐵!

    除了大條女孩外,幾乎所有人都傻眼,公孫羽一時簡直僵住了!

    二十六年來,除了幼兒不懂事的時候,從來沒有任何女人曾經碰過此處,這次竟然被這個大條女孩如此彪悍地薅住,如果不是公孫羽身懷神功,隻怕就要從此斷子絕孫了吧?!

    “好,好危險!”女孩還未意識到自己行為是多麼的令人尷尬,拉著那根東西穩住腰身,忽然覺得有些稀奇,小手於是搓撚一下,一時忘卻剛才還在和公孫羽置氣,奇怪的說:“咦,公孫羽,你褲襠藏著什麼呢,好大一根,是不是進口的新型伸縮性警棍?”

    “哇哈哈!”

    “嗚嘿嘿!”

    “哦謔謔!”……

    一眾女孩自然羞赧不已,而以張成為首的色狼們則完全失控地爆笑起來,就算事後被兩位頂頭上司懲罰也在所不惜!

    “啊——”終於發現自己處境的關玉雪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尖叫,隨即站直嬌軀,另一支沒有斷裂的尖銳鞋跟惡狠狠地跺在公孫羽的腳背上,鞋跟再次折斷。女孩的雙腳倒是取得了平衡,而以公孫羽如此強悍的抗擊打能力,一雙濃眉也不由緊緊皺了起來,一絲痛楚的幽光從墨鏡邊緣沁出。

    有了這樣的變故,關玉雪整個人就像燃燒的紅燭,就連裸露的手臂、頸項都一片緋紅,女孩捂著小嘴抑製不住地哽咽抽泣起來,衝進了一輛車內,將車門嘭的關上,聲音震得站在旁邊的王傑嚇得倒退了兩步。

    “我恨你!公孫羽,我恨死你了!一輩子都恨死你!”

    王傑才立定腳跟,車窗玻璃卻被搖了下來,隨即熱淚盈眶的關大小姐半探出螓首朝公孫羽怒氣衝衝地嚷著,直到北宮靈雨過來溫言勸慰才作罷,但車內依然傳來隱隱的啜泣聲。

    這都什麼事啊?!

    含冤忍屈的保鏢先生不得不無奈地微跛著腳指揮保鏢們驅車離開這裏,向市內駛去。
kinring 發表於 2018-4-4 00:32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五章 玉雪(2)

    由於有了這個變故,羞憤中的關玉雪自然拒絕了眾女再聚聚的建議,眾人於是在市內某處分手,大條女孩獨自駕車離開。

    “隊長,你……真的好強悍!那樣都沒有骨折,讓俺們終於明白了鋼鐵是怎樣煉成的!i服了you!”

    當數輛車在金鼎大廈地下停車場停泊後,第一個下車的王傑特意等在公孫羽所駕駛的車輛旁邊,帶著滿臉真摯的崇敬小聲道。

    “是啊!隊長,你絕對是超級賽亞人!如果你將紅內褲套在西褲外麵我們也不會驚訝!”張成也滿臉敬佩的走了過來,看著公孫羽目光似乎有些詭異。

    劉留也湊了過來,一臉的賤笑:“隊長,你……真的沒事?要不要去醫院接駁接駁?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千萬不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啊!”

    靠,就算泥人也有脾氣啊!公孫羽黑著老臉呼地打開車門走了下來,那三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嚇得連忙逃之夭夭,一邊夥同幾個保鏢放肆地爆笑不已。

    公孫羽氣得滿臉鐵青,但卻無法發作。

    忽然一個怯生生的嬌柔聲音在後麵道:“公孫,你……你真的沒事吧?”

    公孫羽轉身凝視著一向高貴矜持的女皇,漆黑的眼眸露出幾乎絕望的神色。

    “不是……不是!”女皇傾城的臉上刹那染上絕豔的紅霞,眼眸溢滿羞怯,但卻情不自禁地朝公孫羽下麵那大坨物事瞄了一眼,隨即羞得幾乎暈厥,“我不是說你那裏……是,是你的腳背啦!嗚,壞蛋,你都往哪裏想呢?!”

    被羞壞的女皇跺了跺腳,捂著通紅的俏臉不管不顧地朝總裁專用電梯衝去。

    你如此含混地詢問,我能不想差嗎?公孫羽哭笑不得地盯著女皇那倉皇狼狽的優美背影,一時竟然有種“天大地大,何處是我容身之所”的滄桑感。

    當公孫羽來到自己的崗位時,羅筱慧卻站了起來,微笑道:“公孫隊長,總裁讓您進去,她有事情吩咐。”

    公孫羽點頭致謝後敲門而入,北宮靈雨依舊戴著那副金邊眼鏡在批示文件,埋頭悶聲道:“請稍等,茶幾上有泡好的咖啡。”

    公孫羽坐到沙發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依然苦澀無比。室內靜悄悄的,唯有簽字筆純金筆尖的沙沙聲和翻動文件的嘩嘩聲。

    良久,北宮靈雨頭也沒抬的道:“如果你想做一件自己認為有必要的事情,卻遭到幾乎所有人的反對,你會怎麼辦?”

    公孫羽莫名其妙,訝然道:“你是問我嗎?”

    北宮靈雨噗嗤一聲抬起清麗的臉龐,凝眸片刻微帶嬌嗔道:“你以為這個房間還有別人不成?傻瓜!”

    公孫羽苦笑起來,稍著思忖後問道:“你確定自己是正確的?”

    “當然,我確定。”北宮靈雨神色相當認真。

    “那麼……”公孫羽淡淡一笑道,“首先提出更讓人無法接受的條件,一般來說人們會退而求其次,答應你現在的要求。”

    “更讓人無法接受?難不成直接解散集團公司?或者將集團變賣?”北宮靈雨倒沉吟起來,也不顧自己的話語驚世駭俗,萬幸聽者是公孫羽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才不至於被嚇倒。

    半晌後,女皇頹然搖頭看著公孫羽道:“這些好像都不太現實啊!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沒有?”

    公孫羽無奈地看了看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默然。

    “我還以為你真的什麼都能解決呢!”北宮靈雨沒有自責的覺悟,卻反倒嗔怪地白了男人一眼,隨即從老板桌的櫃子裏取出一個小箱子走了過來,坐到了公孫羽的身邊。

    箱子打開後,裏麵是一些急救藥品。“脫下襪子!”女皇命令。

    公孫羽遲疑了一下。作為一名保鏢,工作中以站姿為主,雖然沒有汗腳毛病,但腳下味道自然濃了些。

    “怎麼……”女皇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難道要我服侍你?”

    公孫羽無奈地搖了搖頭,除去鞋襪,低聲道:“我自己來。”

    北宮靈雨沒有理他,垂下螓首去,看到腳背上血肉模糊的慘象,不由“噝”的倒吸一口涼氣,怨憤的低聲說:“小雪那個死丫頭還真下得了這樣的毒腳!”

    公孫羽淡淡一哂:“沒什麼,皮外傷,隻是有些不好看……”

    女皇拂去光潔額頭上披散的馨香秀發,白了他一眼,撅起鮮紅的唇瓣嗔道:“還沒什麼,襪子都被血染透了,你也真能忍!”

    說著她從箱子取出碘伏,蹲下嬌軀,不嫌氣味搬起公孫羽的大腳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將碘伏蘸在傷口處,動作輕柔得生怕他疼了一般。

    “不疼?”北宮靈雨抬頭訝異地看著他,漆黑如點墨的靈秀眼眸流瀉著驚奇。

    “不疼。”公孫羽心底感動得猶若澎湃的急流,微微笑著搖頭。

    北宮靈雨嫣然一笑,垂首繼續蘸碘伏:“我小時候有一次手掌摔傷了,爸爸給我搽藥酒,我可疼得差點沒將他的頭發扯掉呢!”

    “你小時候一定很幸福。”公孫羽凝視著她,眼眸中蕩漾著罕見的溫情。

    “當然。”北宮靈雨小聲笑了出來,隨即拎過藥箱,取出藥膏在傷口處輕輕塗抹,然後用繃帶熟練地綁紮起來。

    “學過急救技術?”公孫羽有些納悶這位身份尊貴的女孩竟然有這樣的技能。

    北宮靈雨得意地昂起美豔不可方物的小腦袋笑了起來:“當然。我在英國留學的時候,兼修過一些護士的課程。包紮技術還不錯吧?”

    公孫羽沉吟片刻後老實的答道:“60分。”

    “切!”北宮靈雨打了最後一個結,狠狠地在他那粗壯的大腿拍了一記,隨即滿臉嫣紅,收拾好藥箱放回老板桌的櫃子裏,“小雪讓你去她那裏一下。”

    公孫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不料卻被北宮靈雨看到,她不由失笑道:“我的天,小雪那個女暴龍竟然搞得你這個鐵漢都怕了!”

    交待了金鼎大廈的保安事宜後,公孫羽駕著一輛寶藍色別克車朝蘭盾保全公司所在地馳去。

    三十分鍾後,公孫羽按響了關玉雪辦公室的門鈴。

    “請進。”

    當公孫羽進門的時候,一向坐不住的關玉雪此次竟然安然坐在座位上,不斷翻弄一份文件,然而顫抖的手指卻暴露了主人的心情。

    “請坐。”關玉雪低頭站了起來。此刻的她已經洗去所有脂粉鉛塵,還原了本來白淨無暇的膚色,穿上公司統一的淡藍色女式西裝。

    公孫羽坐了下來,沉聲道:“關總,您找我有事?”

    “啊?沒有……不,有……啊——”關玉雪正在泡茶,聞言小手一顫,滾燙的開水頓時灑在手背上,不由失聲低聲慘叫起來。

    公孫羽苦笑著迅捷地走到辦公室左側那個冰箱旁邊,打開冰箱。果然,雖然剛剛自美國回來,好吃的女孩已經在冰箱裏存放了幾盒雪糕。公孫羽取出一盒雪糕,然後走過來將雪糕剝開敷在已經通紅的小手上。

    “噝噝,好……好冷!”

    大條女孩的小腦袋埋得很低,完全沒有抬起來的意思,房間空調的冷氣將她那淡雅幽香的酒紅色發絲吹得飄拂在男人高挺的鼻翼上,癢酥酥的。

    公孫羽稍稍退後一步低聲道:“最好馬上去洗手間用冷水衝刷幾分鍾。”

    “嗯。”大條女孩俊臉通紅,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又驚慌失措地垂下螓首,慌慌張張地按著敷上雪糕的小手跑了出去。

    由於隻是少量開水灑在手背上而已,大約十分鍾後關玉雪便回來了。

    “謝謝。”大條女孩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男人的麵前,低頭盯著他的腳,用幾乎要哭出來的嬌屈聲音低聲道:“你……你一定很討厭我吧?”

    公孫羽唯有苦笑,再次問道:“您找我就這事?”

    關玉雪終於昂起螓首,黑亮的眼眸盯著他道:“我……我是想當麵向你say sorry,而且……靈雨剛才說你的傷很重……”

    “沒什麼。”公孫羽淡淡道,“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我就告辭的。您知道,金鼎那邊的任務很重要,我不能離開很長時間。”

    說著公孫羽向她點了點頭就待離去。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關玉雪竟然猛地撲了過來,一把就抱住公孫羽那寬厚的背部,抽泣著哭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亂發脾氣!其實……嗚嗚,其實我坐到車上就已經很後悔了……可是我……嗚嗚,誰叫你不理我……”

    當女孩那柔軟無比的玉體緊緊地貼到自己的後背時,公孫羽頭皮當時一炸,更何況她的言語中還流露出無限的深情!

    “門打開著,別人會過來圍觀的……”男人不敢動彈,卻艱難地說。

    “噝,我……我不怕……”女孩依舊緊緊地抱著男人那粗壯的背部,嬌軀已經著火般滾燙一片。

    公孫羽無奈地拖著背後那個累贅走了兩步,將門趕快關上鎖好,他已經聽到走廊上那些可怕的歐巴桑們淩亂而興奮的腳步聲。

    門剛剛關上不到一秒鍾便被人輕輕敲響,某個歐巴桑用本地人特有的做著的嗓音低聲叫道:“關小姐,關小姐……”

    關玉雪一驚,連忙鬆開抱緊公孫羽的雙手,慌慌張張地看了他一眼,抹去淚漬,稍稍鎮定片刻道:“誰啊?”

    “剛才吾聽得儂好像在哭,沒人欺負儂吧?”那個歐巴桑低聲問道。

    關玉雪玉臉一紅,連忙道:“張姐,我沒什麼,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哦……原來是吾聽錯了……”歐巴桑失望地離去,嘴裏還在奇怪地嘀咕著:“剛才吾明明聽到伊在哭哩,怎麼會……”
kinring 發表於 2018-4-4 00:33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五章 玉雪(3)

    在歐巴桑走遠後,關玉雪又一次逼近過來,倒把公孫羽嚇得夠嗆,貌似眼前的這個千嬌百媚的陽光美女是一頭老虎般,神情緊張,步步倒退。

    “請你原諒我!”大條女孩春山般的秀眉下火辣辣的靈眸充滿逼迫感,山嶽般起伏分明的秀麗臉龐因激動而微微扭曲,傲挺的胸部劇烈的大幅起伏著,“你必須原諒我!”

    “嗯,我原諒你。”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等情形的男人已經心慌意亂,退到沙發邊緣,心跳如擂鼓,臉被逼得通紅。

    “那你發誓!”女孩依然在逼近,二人的距離差點沒有成負數,完美無暇、出塵脫俗的肌膚晶瑩如玉,明亮深邃的黑眸顧盼生輝,同時一股少女清香襲人的體味氤氳在二人四周,讓男人幾乎暈厥過去。

    “我,我發誓……”公孫羽聲音略帶顫抖的呢喃道。

    “那……誓言呢?要不我說一句,你跟著念一句?”女孩的聲音竟然沙啞起來,令人奇怪的是,這沙啞的聲音愈發蠱惑人心,男人竟然發現自己的下體可恥地起了反應!

    “好……你,你念。”男人幾乎失聲了,隻是嘟噥著。

    “我發誓:一輩子都不負關玉雪,一輩子保護她,愛護她……”女孩盯著男人漆黑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男人終於遲疑了。這樣的誓言他無法立下,非但是已經有了白湘君那個女友的原因,瞬間清晰地浮現在腦海的,竟然是那個曾經在夢鄉中出現的女郎!

    “對不起。”男人歉疚地凝視女孩一眼,突然呼地從沙發上跳了過去,隨即風一般掠到門口,打開房門迅速地離去。

    關玉雪怔怔地轉過嬌軀,秀目無神地凝視著門口處,良久渾身無力地癱軟下來,就這樣傻傻地坐在地上,麵無表情,恰若一尊秀美的雕塑。

    大約一個小時後,關奉義正好經過女兒辦公室門口,看到關玉雪的模樣,頓時吃了一驚,衝過來將女兒摟了起來,放到沙發上,問她怎麼回事。然而女孩卻依舊傻傻的,目光散亂無神,盯著父親好像看著陌生人一般。

    關奉義關上房門,捧起寶貝女兒的臉蛋搖晃著,傷心欲絕,老淚縱橫:“小雪,你到底怎麼啦?有什麼事情給爹說,爹一定給想辦法!”

    有如被打了一劑強心針般,關玉雪嗚咽一聲撲到父親的懷中,嗚嗚地哭了起來:“爸,他……他不要我了!”

    他?!關奉義震驚了,一向目高於頂、將天下男人視如無物的寶貝女兒什麼時候談戀愛了嗎?而且,竟然有人膽敢拋棄我關奉義的女兒?!是不是想吃完抹嘴就走?

    老關急火火地吼道:“小雪,誰?到底是誰不要你了?老子去打斷他的腿!”

    打斷他的腿?關玉雪訝異地看了暴怒中的父親,一抹眼淚,嗔道:“爸,你……你幹嘛要打斷人家的腿啊?”

    啊?老關這下吃癟了,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變臉的女兒,不解的道:“不是你說哪個家夥甩了你嗎?哼,想吃了抹幹嘴就走人,沒門!”

    “爸!”關玉雪羞憤交加,呼地站起來,雪白的纖指差點沒戳到父親的鼻子上,“你……你瞎說!誰被人吃啦?才不是你想的呢!你把女兒想成什麼人啦?還打斷人家的腿,你去打誰啊?”

    “啊?!”老關這次是徹底傻眼,愣了半晌吃吃的道:“那閨女你哭啥?”

    “我……”關玉雪玉臉緋紅,羞澀不堪,將父親往外麵猛推,一邊叫道:“老爸,人家的事情你不要管啦!”

    老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被女兒趕出來後還在嘀嘀咕咕的:“嗨,真是女大不由爺……這都什麼事啊,也不說清楚……唔,還老爸,俺真的很老嗎?”

    說著,老關同誌不由摸摸自己那張寫滿歲月滄桑曆史的老臉。

    關上房門的關玉雪一洗剛才癡傻的模樣,取出手機調出某人的一張登記照,惡狠狠地盯著照片道:“臭小子你竟敢拒絕我!我……我一定要你好看!哼,白湘君是吧?我關玉雪會敗在你的手裏?呸!”

    “和小雪吵架了?”

    剛剛回金鼎的公孫羽再次被女皇請進辦公室。

    “哦……那個,沒有。”公孫羽臉上微微漲紅,想了想否認道。

    女皇認真地盯著他,良久之後秀美的嘴角浮起一抹笑痕,輕輕地敲擊著手中精巧的手機,低聲道:“小雪剛才來電話說,她絕對不放過你。”

    公孫羽苦笑無語。那個大條的火辣魔女,他總算是見識她的厲害了!

    “最近我一直沒給你放假,有意見了吧?”北宮靈雨忽然問。

    公孫羽一怔,搖了搖頭,淡淡一笑:“沒什麼。”

    “那……”北宮靈雨用那雪白的編貝輕輕咬了咬鮮嫩的紅唇,遲疑了一下問道:“白小姐沒有怪你嗎?”

    “白小姐?”公孫羽一怔,這才想起白湘君,微微苦笑道:“最近很少聯係。不過我表姐倒是罵我幾回。”

    北宮靈雨若有所思地問:“你表姐華萱小姐是未來廣告公司的策劃吧?”

    “是。”公孫羽點了點頭。

    “明年我們金鼎的廣告合約還沒簽,聽說華小姐很有才華的……”北宮靈雨抬起螓首,好像隨意的說,“那個……如果華小姐有意,請她在得閑的時候來我們集團談談合作的事宜。當然,未來廣告規模小了些,我想光總部的廣告合同他們能吃下就不錯了。”

    “啊?”公孫羽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一時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怎麼,不願意啊?”北宮靈雨撅起蠱惑人心的櫻唇,白了他一眼,“如果談成生意,華小姐至少可以得五點的傭金哦。廣告給誰不是做?未來廣告名聲還算不錯,便宜他們了。”

    “謝謝。”公孫羽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畢竟這樣做似乎在占便宜。

    “嗯……”北宮靈雨沉吟片刻,道:“下個星期我會很忙,要不讓華小姐這個星期就來找我,否則不知道會拖到什麼時候。”

    “知道了。”公孫羽起身準備告辭,然而卻被她叫住。

    “喂,有個問題你還一直沒有回答呢!”女皇淺笑如花。

    公孫羽訝然問她:“什麼啊?”

    “你這家夥,才出門一次就忘了不成?”她走過來,嬌嗔地擂了他一下,瞪著他道:“我不是問你:如果你想做一件自己認為有必要的事情,卻遭到幾乎所有人的反對,你會怎麼辦。不記得了?”

    公孫羽不由無奈地苦笑起來:“要不,走自己的路,讓他人說去?”

    “不成!”北宮靈雨搖頭道,“做那樣重大的決定絕對需要通過董事會,甚至有必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所以這個決定是無法繞開高管們的,畢竟股東們還需要聽取高管們的意見。”

    公孫羽沉思片刻,斷然道:“有兩個辦法:第一,溫水煮青蛙;第二,挾持人質,讓董事會通過你的提議。”

    北宮靈雨聽了立即失笑起來,罕見的嫵媚流瀉在冰山美女的玉臉上:“好提議!公孫羽同誌,挾持人質這個光榮的任務黨就交給你了!嘻嘻!”

    公孫羽被她那燦若春華的笑靨晃了一下,隨即苦笑起來。

    北宮靈雨嗔怨地白了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一眼:“好,你就給好好解釋一下,什麼叫溫水煮青蛙,什麼叫挾持人質。”

    公孫羽略略沉吟道:“溫水煮青蛙就是將你要做的事情分拆成幾個他人可以勉強接受的部分,然後逐一實施,最後達到目的。”

    北宮靈雨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倒是有些理兒。不過,那需要很長的時間……喏,你再說說怎樣個挾持人質法?”

    公孫羽道:“據我所了解,金鼎董事會分為內董事和外董事。內董事除了兩位高管外就是一些大股東,外董事是三位經濟專家。你所說的阻力,應該主要來自於高管。如果能說服大股東和經濟專家,然後召開董事會做決定,我想事情就會順理成章的開展下去,高管們想阻止也不可能了。”

    北宮靈雨若有所思地苦笑起來,低聲道:“說服他們,談何容易。”

    公孫羽淡淡一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說服?我想朱家、程家應該是支持你的,隻要有了他們的支持事情就好辦了很多。至於三位經濟專家,關鍵在於你的計劃書是不是科學,能不能打動他們。”

    “喲,懂不少呢!”北宮靈雨忽然盯著他笑了起來,“看來最近看的經濟類型的書很有收獲啊!”

    公孫羽站了起來,道:“泛泛而談。”

    北宮靈雨凝視著他有些感動,良久真誠的道:“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還是得謝謝你。至少,我是很少見你說了這麼多的話。”

    公孫羽淡淡一笑,微微頷首後啟門而去。

    待公孫羽離開後,北宮靈雨按下免提讓助手進來。

    “筱慧,準備一下明年總部廣告的有關資料,我有用。”北宮靈雨已經再次坐到案牘前麵對那堆高疊的文牘,一邊翻開文件一邊吩咐。

    羅筱慧微微遲疑了一會,小心的問道:“總裁,明年的合約市場部正在和金箭公司洽談,那個……”

    北宮靈雨頭都不抬的冷冷道:“金箭今年的廣告都成什麼樣了,還和他們談?筱慧,你去將市場部林總叫過來。”

    二十分鍾後,金鼎集團市場開發部總經理林惠民站在北宮靈雨麵前,一臉尷尬,冷汗浸人了全身。

    “去年和金箭公司簽約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我介紹的?華夏第一流的大廣告公司,2003—2006連續4年獲取國家商務部廣告創意金獎!結果呢?花了大價錢在中央電視台投放的幾個廣告,其中兩個被評為最沒創意獎!金箭給我們介紹的香港合作夥伴在香港搞的什麼營銷廣告,被傳為笑談!這樣的公司今年還和他們談合作?我看你們市場部是徹底昏頭了!”

    一向冷冰冰的女皇此刻更是如萬載玄冰,整間辦公室處處彌漫著刺骨的寒冷,曾經在香港長江集團任市場部高級主管職務的40歲的劍橋大學博士卻被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訓得冷汗直流,這個女孩子甚至還是他的劍橋學妹。

    “總裁,金箭和徐副市長之間……”林惠民喃喃道。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我知道。就算去年我們給了姓徐的好處,他又是怎麼對我們的?林總,和金箭之間的談判你繼續維持下去,不過絕對不能和他們簽任何合約,否則我唯你是問!以為我們好欺負是吧?對了,總部的廣告,我準備給未來廣告公司,你去將他們的資料收集一下,讓人交給我。”
kinring 發表於 2018-4-4 00:34
女皇保鏢 卷四 淇奧 第六章 計劃(1)

    未來廣告公司在東海是一個中小型廣告公司,雖然近兩年也曾經策劃過一些讓人眼前一亮的廣告方案,但卻從來沒有和大公司、大集團合作的經驗。

    當廣告公司總經理劉景從廣告策劃部的策劃華萱口中得知金鼎有合作意向的時候,簡直就像一隻被天上墜落的天鵝砸暈的癩蛤蟆一般,咧著那張奇大無比的嘴巴完全無法合攏。

    “劉總,劉總!”華萱有些哭笑不得地在他麵前揮動白嫩的小手。

    劉景終於清醒過來,一把攥住華萱的小手,激動地叫道:“小華,你……你剛才說什麼?真的是金鼎……金鼎通知我們去談廣告合約?!”

    華萱白淨的秀臉不由一紅,連忙將小手掙紮出來,點頭道:“是。我表弟是金鼎北宮董事長的保鏢,他昨晚打電話告訴我,讓我去金鼎談合約。”

    “你?”劉景訝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個策劃去談什麼?不行,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小華,馬上通知洪副總、張副總、馬經理、胡經理、汪經理到會議室去開會!”

    華萱愕然,隨即有些憤然地轉身而去。金鼎合約如果談成絕對是個大合同,金額至少在千萬以上,參與決策的人提成將在數十萬以上,劉景不讓自己參與,看來是不想讓自己得到這筆提成了,但即將結婚的她卻相當想得到這筆獎金。

    在華萱離開後,劉景坐在老板椅上,就像做夢一般。忽然他喃喃道:“咦,我和金鼎從來沒有給打交道啊,他們怎麼會看中未來廣告?是不是在什麼集會我和金鼎的那位美女董事長見過麵?難不成是我男子漢的魅力實在太大,所以金鼎那個傾城傾國的美女董事長被吸引了?”

    說著劉景起身站到辦公室左側一麵全身鏡子,整理了一下衣衫,將額頭上幾十根珍貴的頭發小心翼翼地拂到光禿禿的頭頂部位。透過眼鏡左瞄右看,又很不滿意地走到老板桌邊從抽屜裏取出一瓶發膠,對著鏡子在頭發上狠狠地噴了幾下,然後將頭發固定在頭頂上。

    仔細察看全身,“唔”了一聲,自言自語道:“今晚得叫小冉出來,讓她陪我去買身阿瑪尼西服……”

    劉景今年三十幾歲,頭發卻掉得隻剩四周一圈,自我解嘲曰:農村包圍城市。雖然三十大幾的人,卻尚屬獨身,倒是有過幾任女朋友,不過隨著未來廣告公司近年的發展,這位劉總的品味也在提高,故而一直沒有著落。

    至於小冉,是他暗中在東海商學院包養的一位女大學生。當然,與小冉之間的關係絕對僅限於**交易,劉總每月為此付出一萬大洋。二人也約定,待小冉畢業後,二人的關係即告終結。

    八個小時後,從會議室出來的未來廣告公司六位高層匆匆地在樓下隨便吃了碗炸醬麵,相約如果生意談得順利明晚去得勝樓吃大餐。

    第二天大早,六位高層來到金鼎集團入門處,劉總經理著實打扮了一番,一身筆挺的世界名牌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一副價格昂貴的prada眼鏡讓他平添一份優雅和書卷氣,稀疏的頭發抹過發油閃亮發光。

    “對不起,請問您有邀約嗎?”

    今天當值的是保鏢王傑,雖然彬彬有禮,但卻讓劉景有種受辱的感覺。

    馬經理連忙站了出來喝道:“喂,我們可是受你們董事長親自邀請,前來洽談重要合作事宜的!”

    王傑心中冷笑一聲,這樣的人他可見多了:“請問您是哪個公司的,您確定是我們董事長親自邀約的嗎?”

    馬經理氣憤憤地嚷道:“當然是你們董事長親自邀約!我們是未來廣告公司的,還不放我們進去?”

    “對不起。”王傑淡淡道,“請在休息區稍候,那裏有茶水、飲料供應。我現在馬上和董事長辦公室聯係。”

    “還……還要聯係?!”馬經理簡直憤怒了。

    不過,劉景連忙拉了拉他,帶頭往休息區走去。畢竟是上門來求生意,一旦鬧起來如果生意泡湯那可是得不償失!

    王傑在和董事辦聯係後,過來微笑著道:“請問幾位,貴公司的華萱華小姐來了嗎?”

    劉景愕然道:“華萱?她一個廣告策劃來幹什麼?我們談的可是大生意!”

    王傑冷冷一笑道:“剛才我已經和董事辦負責人羅小姐聯係過了,羅小姐說董事長專門交待過:你們公司的廣告合約必須由華小姐全權負責。”

    “啊——”劉景簡直震驚得無法言語了,而另外幾位未來廣告的高層也瞠目結舌。馬經理急道:“那我們……我們現在……”

    王傑淡淡道:“對不起了各位,你們沒有預約,所以我不能讓你們進去。如果要談合約的話,請讓貴公司的華小姐前來。”

    灰溜溜地離開了金鼎,劉景等六人回首瞄著高聳入雲的金鼎大廈,有種從天上墜落到深淵的感覺,一時簡直無所適從起來。竟然被金鼎集團看門的鄙視了!

    “咳!”一直未吭聲的洪副總自嘲地笑道:“也是,人家是市值千億以上的大集團,我們是每年幾百萬收入的小公司,別人看不起是正常的啵!”

    馬經理瞄了瞄麵如死灰的劉景,冷笑著回頭瞪了金鼎大廈一眼道:“媽的,什麼玩意兒,叫我們來談生意,竟然連門都不準進!”

    張副總忽然道:“剛才那個看門的保鏢不是說讓華萱來談麼?我看,或許這樁生意能成!”

    “那是人家的托辭!華萱一個策劃,有什麼能力談這樣的大生意!”策劃部胡經理頓時急紅了眼。如果華萱能談成這個天價合同,絕對立馬成為公司大功臣,他這個頂頭上司的位置豈不是岌岌可危?

    “不見得。”張副總淡淡道,“這樁生意本來就是華萱介紹來的,現在人家又讓她親自去談。是不是華萱和金鼎的董事長有什麼關係呢?”

    幾個人聞言倒是狐疑起來。半晌後洪副總搖頭道:“不可能啊!華萱可是我招聘的,一直平平凡凡。如果她有這棵大樹可以依靠,早就……”

    劉景沉默良久忽然道:“聽華萱說,好像她有個表弟在給金鼎董事長北宮靈雨當保鏢……是不是北宮靈雨和那個保鏢之間……”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馬屁精馬經理都用看白癡的眼光打量著劉景。劉景連忙嗬嗬笑道:“是不可能!北宮靈雨可是著名的冰山美女,家世尊貴,聽說眼光高到就連其它幾個大集團的公子都不看在眼裏,怎麼會看上一個小保鏢……”

    當未來廣告公司幾位高層在癩蛤蟆劉景的帶領下集體吃癟的時候,北宮靈雨正坐著公孫羽駕駛的一輛新型林肯防彈轎車朝臣仕雅歌馳去。

    來到臣仕雅歌的頂級包廂後,北宮靈雨將公孫羽拉了進去。

    “這件事情你可是主謀來著,現在來置身事外?休想!”女皇嘴角噙著得意洋洋的冷笑,亮晶晶的黑眸盯著男人不放。

    包廂裏數十樣早點已經擺好,程家家主程明敏、朱家家主朱向東正在等候。

    “對不起,程伯伯、朱叔叔,我們來晚了!”北宮靈雨進門後微笑道。

    朱向東笑道:“哪裏,是我有事和明敏兄商量,所以特意來早了些。”

    程明敏則站了起來,笑著對公孫羽道:“公孫隊長,快請坐!上次在西疆,要不是你的話,我程明敏說不定就去見馬克思了!當時在醫院裏,一直沒有機會當麵道謝,今天倒是得空!”

    公孫羽倒是搞得有些不好意思,隻得連連推謝。

    其實二人在西疆恐怖事件之後也見過一兩次,但每次雖然匆匆忙忙,也並不是沒有道謝的機會。而且,上次程均之事件他竟然那般幫忙,差點沒和堂弟撕破臉皮。這隻老狐狸到底唱的哪出戲呢?

    北宮靈雨有些納悶,不由多看了他幾眼。

    用過早茶後,四人來到臣仕雅歌的一個精致的小會客廳中。

    “怎麼,小雨是準備讓公孫先生參與金鼎的事務了嗎?”程明敏忽然望著公孫羽笑道。

    公孫羽聞言虎軀不由一震,然而北宮靈雨卻嫣然笑道:“實話說,我倒是有這個意思,不過人家好像不大買賬……”

    程明敏微笑道:“公孫先生是個人才,隻怕蘭盾不會放吧?”

    北宮靈雨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公孫羽淡淡道:“蘭盾倒也不是問題,就怕本人不願意,難道牛不喝水強按頭?”

    公孫羽簡直苦笑無語,朱向東則微微咳嗽著岔開話題道:“小雨,你約我和明敏兄來,好像是說準備談談金鼎的改革計劃?”

    “正是!”北宮靈雨正色答道,隨即取出準備好的兩份計劃書遞給二人。

    二人接過後戴上眼鏡,坐下仔細地翻閱起來。公孫羽沒有坐下,而是站在北宮靈雨身後,若不經意地觀察著二人。

    朱向東看文件很有特點,首先呼啦啦地翻了一遍,然後選擇引起自己注意的側重點仔細推敲;而程明敏則直接簡單很多,每一頁都會仔細瀏覽,而且每間隔兩頁左右會放下計劃書,稍稍沉吟回味後繼續往後看。

    整整一個小時後,看得異常投入的二人幾乎同時放下計劃書。

    “這份計劃書是小雨你自己親自編造的吧?”程明敏摘下老花鏡,稍顯疲憊的深陷眼窩閃過一抹精光。

    “是。”北宮靈雨平靜的道,她沒有激動,沒有得意,但緊抿的嘴角卻透出無盡的自信,“整整花了我一個月才勉強定了初稿。”

    朱向東摘下近視眼鏡,微笑著用手指在計劃書上輕輕敲擊,沒有發表意見,卻看向程明敏。

    “計劃書編造得很完美,不愧是劍橋大學的經濟學碩士。不過我想問一句:現在金鼎的形勢這樣好,利潤就算我的臣仕集團、朱老弟的華普集團也望塵莫及,有改革的必要嗎?”程明敏青筋密布的老手按在計劃書上提出這個尖銳的問題。

    “當然。”北宮靈雨淡淡一笑,“有人告訴我:暴雨不終朝。烈火烹油的背後隱藏著的是什麼?時至今日,當股市平均市盈率達到五十倍以上的時候,意味著什麼?我想到的是泡沫時期的日本,是‘漂亮50’時期的美國!危機!一場危機在烈火後麵等著我們,而且時間異常緊迫!所以,我必須馬上對集團進行改革,否則當危機真的來臨的時候,金鼎這艘大船很可能難以掉頭,會被颶風打得千瘡百孔,甚至就此沉沒!”

    程明敏老臉倏地一變:“小雨,你過於悲觀了吧?就連美國的經濟學家都說了,華夏的經濟還能持續保持高速增長,世界經濟也正處於百年難遇的機遇!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擴大投資,乘勢而上?”

    北宮靈雨苦笑起來,秀眸後卻冷冷如冰:“如果程伯伯你那樣做,我會為臣仕集團默哀!”

    “你!”程明敏簡直震駭起來,瞪了這個毫不客氣的後輩一眼。

    朱向東咳嗽一聲,道:“小雨,怎麼和程伯伯說話呢?”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站起來給程明敏斟了一杯茶道:“對不起,程伯伯!是我胡言亂語,我隻是想強調一下現在的形勢。因為,我不但想讓金鼎一家改革,而且讓臣仕、華普一起改革!”

    房間頓時沉默起來,氣氛相當壓抑,但這一切都不出公孫羽所料,當北宮靈雨回首窺視時,發現他那冷峻的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良久之後,朱向東忽然打破了這令人難堪的沉寂,微微一笑道:“從原則上來說,我讚同小雨這個改革方案。”

    “啊?!”程明敏又一次震驚起來,“向東,你……你也同意她的胡鬧?”

    朱向東點了點頭,隨即嗬嗬笑道:“明敏兄,小雨這可不是胡鬧啊!說實話,我這一兩年來對現在華夏的經濟和世界的經濟實在有些搞不懂。華普近幾年的發展很快,快得有時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回,我甚至做了個噩夢,夢中華普一夜之間突然徹底破產,驚醒過來後整個人冷汗淋漓,一直就那樣坐到天亮眼睛都合不攏。天亮後,我馬上趕到集團,看到集團運轉正常,這才放心。”

    程明敏聞言沉默了良久,苦笑道:“其實,我也曾經有過你一樣的情形……”

    朱向東又道:“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現在好比就是在搶錢!我們的資產是虛資產,是建在空中樓閣上的!一旦遇到小雨說的危機,華普還真的可能會破產!物流、遠洋運輸、地產、能源,在經濟危機的時候,哪個能支撐得住華普這個龐大的空中樓閣?!”

    北宮靈雨也正色道:“程伯伯,其實自從我執掌金鼎以來,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改革的事宜了。譬如在環太湖城市圈的投資上,金鼎就收縮了很多;同時,金鼎已經將手中前些年收購的那些礦山、冶煉工廠、製造廠高價出售套利,所獲頗豐。我必須和時間賽跑,所以幾個月來僅僅隻休息過幾天……”

    說著,這個在外人麵前堅強倔強、冷若冰霜的金鼎女皇不由自主地紅了眼圈,轉過螓首去嗔怨地白了後麵的男人一眼。

    這個小動作落在兩位年長的有心人眼中,有人為之釋然一笑,有人則無奈而失望地暗自歎息,但同時也暗暗堅定了某個決心。

    程明敏咳嗽一聲道:“我知道小雨你的苦!嗨,你一個姑娘家,沒日沒夜的操勞,相比起來,我們這些老家夥還真是慚愧啊!”

    朱向東笑起來:“老鬼你慚愧什麼啊?現在趕快表態,二對一,改革不改革,要不我們就甩開臣仕單幹,到時候可別真的讓我們默哀啊!”

    程明敏沉思良久,正色道:“我必須回集團和高層開會討論決定!”

    朱向東也正色道:“明敏兄,說實話,如果想在高層通過不大可能。現在正處於‘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的時候,你突然唱衰經濟,誰信?我說幹脆通過董事會來作決定!我們三家本來互相持股,隻要相互支持,通過董事會決議不在話下!”

    程明敏定定地看著朱向東:“向東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朱向東坦然一笑道:“今天聽小雨一席話,我心頭一個死結好像立即解開了,心都亮堂了很多。實話說,我現在恨不得馬上就開始改革!錢,還是落袋為安啊!金鼎已經走在前麵了,華普必須迎頭趕上!”

    程明敏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北宮靈雨給他斟的那杯茶呼地跳了起來,潑灑在桌上,茶水橫流:“好,既然如此,我老程就放手一搏!哼,要是到時候出問題,我可是唯你小朱是問啊!”

    朱向東不由失笑起來:“好你個老程,你公司改革與我何幹?竟然賴到我的頭上!剛才還拍桌子嚇我一跳,快快陪我一瓶1787年的拉菲!”

    程明敏氣呼呼地叫了起來:“你,你敲詐到老哥頭上了啊?!我那瓶拉菲可是花了200萬歐元才競拍到的,到現在都舍不得喝一口,你竟敢打它的主意?小心我跟你拚了!”

    北宮靈雨聽了不由嫣然笑了起來,眼波似水般漂向身後的男人,溢滿溫柔和敬佩:一切果然都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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