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皇保鏢 作者:天地蜉蝣(連載中)

 
kinring 2018-3-24 11:56: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8 29506
kinring 發表於 2018-4-5 12:41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五章 伏擊(1)

    12月5日下午5時30分。北宮靈雨在金茂旋轉餐廳宴請多位校友。

    費學清、薑薇可、白劍、柳聞、李莉五人同屬“聖安八傑”之一,自然是座上嘉賓。其中費學清還帶了美籍夫人阿格妮絲前來赴宴;而柳聞、李莉在學校時便是一對,後來感情更進一步,最終瓜熟蒂落,於五年前締結婚姻。

    除此之外,另有任曉童、趙彬、徐智昂、王嘉複、李灝、吳文謙、宋衛、胡惠城、王弼、管英城、韋晴晴、魏東成、韋達、韓燕曦等赴宴。

    這些校友無一不是各自領域中的傑出之士。說來北宮靈雨雖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勢利人,但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更何況聖安學校本來就是一所絕對的貴族學校,學生起步足夠高!

    來賓中有三位堪稱美女。一個是費學清的美國夫人,深目隆鼻、金發碧眼,倒也吸人眼球;另外韋晴晴、韓燕曦均是明星演員,前者是中戲前輩,後者是北影新秀,二女在娛樂圈雖然算不上大紅大紫,倒也被列入小花當中。尤其韓燕曦更被列為四小花旦之一,最近被新版《紅樓》導演看中,準備在劇組擔綱重要角色,故而此次才得空閑回東海。

    不過,很不幸的是宴席中有著北宮靈雨這樣的傾城絕色,相較起來,三個所謂的美女頓時黯然失色,恰如路邊的狗尾巴草!

    公孫羽沒能清閑,被北宮靈雨拉出來當了擋箭牌。女皇大人在身材高大的保鏢身前仰頭盯著他的黑眼睛,傾城的容顏溢滿了嬌屈。

    男人無奈屈服。而這樣的情形已經越來越常見,男人感覺到自己正在墮落!

    “喂喂,這個他,到底是工作上的助手,還是生活上的助手?”

    當北宮靈雨為在座眾人介紹公孫羽時,潑辣的韋晴晴叫了起來。

    “當然是工作上的!”北宮靈雨淡淡說。

    薑薇可笑了起來:“學妹,此話當真?”

    北宮靈雨一怔,點頭說:“當然是真的。”

    薑薇可大力在公孫羽肩膀上一拍:“兄弟,跟薑姐混算了!姐聘你做雲湖集團副總,年薪一百萬美金!”

    眾人笑了起來。白劍笑道:“薑薇可,人家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你可好啊,一邊吃吃喝喝,一邊撬人家的牆角!”

    薑薇可說:“喂喂,雪山派的白萬劍你自己也說了哈,‘拿人家的手短’,可我光吃不拿,手可沒短,吃飽了撬起牆角還越發有氣力哩!”

    眾人越發大笑。和薑薇可、白劍同一屆的李莉笑說:“薇可是我們那一屆出了名的辣椒,萬劍……呸,都被薇可那丫頭帶壞了!”

    白劍苦笑道:“雪山派白萬劍這個綽號就是薑薇可給起的,這麼多年來我是深受其害,一直委曲求全。今兒個不再忍了,明天我就去法院起訴她,要她賠一百億的精神損失費!”

    薑薇可睜大眼睛盯著他說:“萬劍,你這獅子口也扒得忒大了吧?一百億?將我的雲湖集團整個變現賣了也不值嘛!”

    白劍說:“你沒100億,可你能借啊!找我們北宮小師妹借借,人家一張支票不就解決問題了?”

    大家又笑。

    華夏國的酒桌自然離不開勸酒。公孫羽雖然不好言辭,但他的酒量夠宏,酒到杯幹,眉頭絕不皺半下,瞬間一瓶52°的五糧液就下肚,看得白劍、徐智昂、王嘉複等一批酒場悍將直咂舌。

    “了不得!”

    91屆畢業,杭州維斯豪通學院創始人王嘉複連灌兩杯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氣,轉頭對北宮靈雨說:“你這個助理絕對是個高人!”

    不分男女,每人兩杯,一圈下來兩瓶五糧液落肚。北宮靈雨心疼地低聲說:“小羽,你慢點喝,吃點菜!”

    不料這麼一句相對親密的話竟然被耳聰目明的韋晴晴給聽到,她瞪大眼睛問:“學妹,你剛才叫他什麼?”

    北宮靈雨秀臉頓時沁出一抹豔麗的嫣紅,佯裝鎮定地說:“我叫他公孫羽啊,學姐你沒聽清楚嗎?”

    韋晴晴拉了拉身邊的王弼笑道:“弼馬溫,你說說,你剛才聽到了什麼?”

    王弼和韋晴晴均是95屆畢業生,現任江南思嘉集團副總裁。他看了看韋晴晴,叫道:“喂喂,晴晴你過分哈!我這個諢號都十幾年沒人叫了,今天被你從曆史的垃圾堆裏揀了出來!小心我也找你索賠100億!”

    “哦,我懂了!”韋晴晴指著王弼說:“你們思嘉集團有求於靈雨學妹,所以你不敢說!嗬嗬!”

    王弼笑道:“胡說八道!你以為靈雨學妹和你一般小肚雞腸嗎?”

    這時費學清的洋妻子操著半生不熟的華語問:“請問、王先生,小肚雞,什麼雞的是?好吃嗎?”

    席間所有人不禁轟然一笑,費學清也笑著給妻子解釋了一遍,然而阿格妮絲還是沒弄懂為什麼人的性格會和雞的腸子聯係上。

    當上紅油野山雞時,她盯著雞研究半晌,忽然問旁邊的韓燕曦:“雞,肚腸的,哪裏去了?它有性格?”

    所有人再次爆笑。韓燕曦忍笑說:“雞肚腸不能吃,扔了!”

    “哦!”阿格妮絲恍然大悟,“垃圾,性格不好,扔掉,簡單!”

    你這也叫簡單?費學清簡直是哭笑不得,搖頭不已,低聲對身邊的柳聞說:“你們是不知道哇,為了她學中文,我的白頭發也熬出幾百根了!”

    不料這句話竟然被阿格妮絲聽到,她立即反駁丈夫:“您,白頭發,睡眠缺,美國醫生證明,藥,吃了!”

    費學清顯然是個氣管炎,連忙點頭說:“是,很是!我是缺乏睡眠!”

    晚宴在一團和氣中結束。北宮靈雨在送走所有客人後這才坐進公孫羽的車,關切地問:“小羽,今晚隻怕喝了四五斤高度白酒,身體怎麼樣?”

    公孫羽將車發動起步,隨即說:“就算再來幾瓶也沒什麼,其實我已經在洗手間差不多都吐出來了。”

    “你吐了?”北宮靈雨一怔。

    公孫羽淡淡一笑說:“運氣催吐的,對身體沒影響。”

    汽車出發大約十分鍾後,忽然電話響起,公孫羽插上耳塞。

    “喂,請問……”

    “公孫羽,我是藍蝶!你現在是不是準備沿著內環線,從中山南路、東海體育場的內環高架插外環回山莊?”

    “你怎麼知道?”公孫羽的臉色微微嚴峻起來。

    “有伏擊!”藍蝶斬釘截鐵地說,“立即轉道市內,穿插市中心回去!”

    公孫羽冷冷問:“敵人是誰?伏擊地點在哪裏?”

    藍蝶一驚問:“你什麼意思?不準備避開?”

    “為什麼要避開?”公孫羽冷笑起來,“請立即聯係花幫主和斧頭幫許幫主!如果能將那些殺手一網擒獲的話,或許能在洪幫的鐵幕上打開一個缺口!”

    藍蝶遲疑了半晌後說:“敵人是洪幫三當家的手下。三當家這個人的心很深,直到現在我們甚至連他是誰都不清楚。至於地點,據我們所知應該在大洋海底世界附近!”

    公孫羽斷然道:“你立即聯係他們,十分鍾後答複!”

    掛電話後,公孫羽看了看身邊的女皇,忽然抓起步話機:“介子,在前方停車,駕駛你的車將大小姐載著穿市內回山莊!”

    此言一出,一直沉默地盯著他的北宮靈雨嬌軀巨震,突然伸手呼地將他的步話機搶過:“安子介,我命令你繼續剛才的行程!”

    安子介在步話機裏沉默了片刻,哀聲歎道:“老大,您老和大小姐內部戰爭,可別殃及池魚啊!”

    北宮靈雨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連忙忍住,大聲說:“安子介,我是你的雇主,絕對有權決定去向!”

    然而這時保鏢先生已經將車輛減速靠邊,然後輕輕踩下刹車。

    “小羽,你什麼意思?想拋下我幹什麼?”北宮靈雨死死地盯著他。

    公孫羽微微聳肩苦笑:“大小姐,如果有你在身邊,我很難保證你的安全!”

    北宮靈雨撅嘴說:“我不怕危險!”

    “如果你的存在,讓我更危險呢?”公孫羽忽然問。

    “不走那邊行嗎?”

    “今晚的機會很難得。”

    北宮靈雨沉默了,彎彎的輕眉微微蹙起,看到男人心突然為之一痛。

    這時,安胖子那大喉嚨通過步話機響起來:“老大,內亂平定沒有?”

    公孫羽氣得咬牙切齒,按鍵沉聲道:“介子,口齒伶俐得緊啊!看來上次幫魔女作惡我輕饒了你,你的皮肉癢得很!”

    安子介嗚咽一聲沉默了。

    北宮靈雨盯了他良久,探身將車門打開,鑽了出去。剛剛準備關門,忽然回身探頭進來低聲說:“小羽,要小心!”

    公孫羽默然點頭。

    在安子介的護持下,北宮靈雨鑽進那輛寶馬車,隨即絕塵而去。

    “王傑、章程!準備好,出發!”待寶馬車駛遠後,公孫羽提起步話機吼道。

    “老大,收到!”

    王、章二人在安子介的調教下,越來越有那種兵痞子的風格了!

    發動引擎,微微踩下油門,邁巴赫速度很快提起來,依舊順著內環高架而去。大約五分鍾後,藍蝶的電話進來了:“公孫羽,上麵已經答應了。對方槍支很厲害,我給你弄了一把!”

    “謝謝,我不用!”從不廢話的男人掛上電話線,隨即再次踩下油門。
kinring 發表於 2018-4-5 12:43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五章 伏擊(2)

    下內環高架,插過幾條街道,繼而上外環高速。車流量在迅速減少,車速也很快提了起來。

    電話忽然響起,信手接起。

    “小羽,你到哪兒了?”

    “剛上外環高速。”

    “你要小心!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放棄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北宮靈雨的聲音顯得相當焦慮,微微有些顫抖。

    “你放心,我不會打沒把握的仗。”男人語音相當平靜。作為一名前特戰之王,在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對付幾個小蟊賊,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當然,他絕對不曾想到,這次伏擊的對手卻並不是小蟊賊那麼簡單!

    “可我的心總是跳得很快……”北宮靈雨擔驚受怕地說。

    公孫羽心中一暖,聲音不禁溫柔下來:“你放心,我會知道照顧自己!”

    “小羽,你小心,我在家裏等你!”女人的聲音分外柔弱,與平**強人的形象大相徑庭。

    “知道了。”公孫羽一打方向盤,掛了電話,拿起步話機:“王傑、章程,跟緊了!十五分鍾後到預定地點,立即往後倒轉車頭,進入市內轉道回山莊!”

    王傑道:“收到,老大,小心!”

    隨即公孫羽掛了藍蝶的電話:“事情部署得怎麼樣?”

    “斧頭幫派遣金斧、銅斧前來,我們家由我和紅蝶、白蝶過來。”

    公孫羽沉聲道:“封死他們的後路,一網打盡,一個都不要逃了!”

    然而電話中傳來小小的爭執聲,隨即另一個陌生的女聲嗬嗬笑道:“大英雄,我們的紅蝶妹妹、白蝶妹妹馬上來和你相會了!”

    “吖……”電話中傳來尖叫聲,隨即又是吵鬧聲。

    公孫羽簡直苦笑不已,和女人共事誠然麻煩之極!

    大約三分鍾後,電話中才傳來藍蝶微微氣喘的聲音:“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剛才的話挺清楚了嗎?”

    “知道了……”藍蝶頗有些遲疑,“我們會盡力。不過,我們手裏槍支數量畢竟有限,而且斧頭幫不願意涉槍,所以……”

    公孫羽眉頭一皺,片刻後說:“知道了,希望你們動作快些,人員在十五分鍾之內必須到位。”

    很快到了大洋海底世界附近,由於地處東海市近郊,燈光明顯不像市內那麼輝煌,不少未曾開發的大幅地段甚至漆黑一片!

    忽然前麵車輛堵了起來,許多人下車嚷嚷什麼。

    公孫羽將邁巴赫停下,隨即拿起步話機:“王傑,去前方看看!小心點,問清楚原因立即回來!”

    王傑答應一聲,推開車門朝前麵跑去,一分鍾後回話:“老大,前麵高架橋有問題被堵住了,必須下橋走老路!”

    鬼來了!公孫羽眼楮微微眯縫一笑,嘴角瀉出冷冷笑意。

    “回來,上車跟著前麵的車輛繼續前行!”

    前麵的二十幾輛汽車陸續下橋,開始朝老路走去,公孫羽也發動了汽車。

    由於老路年久失修,兩側建築稀少,幾乎沒有多少燈光,四處一片昏暗,正是敵人埋伏的好地方。看來敵人為了這次伏擊,動了相當的腦筋。

    前麵的車輛減速起來,隨即車輛遇到幾個大坑。剛剛小心翼翼地繞過,突然公孫羽耳中聽到奇怪的聲音,他立即開始換擋,同時取過步話機叫道:“王傑、章程,立即轉頭回市區回家!”

    “知道!老大小心,我們回家擺慶功酒等你!”

    就在此時,路邊數棵大樹猛然倒下,同時朝邁巴赫方向砸來!

    公孫羽冷笑一聲,將油門一踩到底,邁巴赫發動機轟的一聲,車輛立即加速超前猛竄,竟然大樹即將砸到車輛前穿了過去!

    “咻咻!”隨著奇特的破空聲,邁巴赫的防彈玻璃突然發出“鐺鐺”兩聲巨響,無數明顯的裂紋在彈坑周圍展開!

    狙擊槍?公孫羽再次猛打方向盤,車輛狂野地朝路邊衝去!

    顯然公孫羽這一招頗有些出乎預料,狙擊槍後續子彈擊在了房車後端車身上。公孫羽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關上車燈,將車輛開到黑暗處,隨即呼地打開車門,拔出麻醉槍滾了出去!

    “咻咻!”又是兩槍,子彈竟然異常精準,其中一槍擊在了原先的一個彈坑附近,防彈玻璃終於承受不住狙擊槍子彈的強大威力,發出叮的一聲輕響,被擊穿了一個小孔。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小孔,敵人的子彈竟然再次精準地連續擊中,子彈打進了車內,發出脆響!

    看來敵人非但槍法精準,而且裝備也極其不錯,至少帶有紅外瞄準儀。

    然而這兩槍已經徹底暴露了兩名敵人的具體位置。公孫羽岩雕般的俊臉露出冷酷的笑意,虎軀如黑色閃電般掠過數丈空間。

    左邊敵人相距二十米,右邊敵人相距二十五米。

    一殺一擒!公孫羽瞬間下了決心,右手取出射程25米的麻醉槍,而左手摯出一枚三寸長的鋼針。

    這時,一絲警兆忽然從心底萌生,公孫羽吃了一驚,猛地隨地一滾。

    “嘭!”一根碩大的熟銅棍惡狠狠地砸在地上,灰土四濺!

    這是公孫羽來東海後第一次遇到的武功高手,而且對方顯然功力非凡,至少經過二三十年的煎熬,絕對不是一般的庸手。

    “咻咻!”兩邊的殺手連續將子彈朝他的身形射來,顯然他的目標已經暴露,偷襲敵人的想法落空。

    輕鬆閃過狙擊槍子彈後,那名手執熟銅棍的漢子攔在身前,而後麵兩名身形穩重的漢子手持紅櫻長槍摸了出來。公孫羽不驚不怒,嘴角沁出一抹淡淡笑意:今晚的事情好玩了!

    “咚咚!”有人在用洋鎬狠擊防彈車玻璃,而且鎬尖對準被狙擊槍擊穿的彈孔。連續數十下後,玻璃“晃當”一聲碎開一塊,隨即有人在用電筒照。

    “媽的,裏麵沒人,是輛空車,老子們上當了!”

    “北宮靈雨呢?”手執熟銅棍的漢子怒吼起來。

    “你是少林弟子?”公孫羽沉聲問,“為什麼助紂為虐?”

    剛才那人惡狠狠的一棍頗得達摩杖法的精髓,故而公孫羽如此問。那人惱羞成怒,大手一揮,對公孫羽身後兩人道:“張兄弟、李兄弟,咱們上!”

    說著,這人呼呼地揮動著熟銅棍再次搶了過來。公孫羽身形忽然一閃,果然原先落腳地再次被兩顆狙擊槍子彈擊中。公孫羽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看來,敵人是準備布下天羅地網對付自己了!

    就這麼往後一閃,突然空氣中傳來刺耳的利嘯,兩支長槍劃出詭異的弧線,朝公孫羽兩肋刺來!

    正宗的**槍,而且在槍法上浸人不下二十年,實在可惜了!

    就在雙槍即將刺中公孫羽的時候,他的身軀突然以超過任何人反應的速度彎了下去,將將讓過槍支。然而長槍猛地一沉,槍尖的鉤鐮在微光中閃爍寒芒!

    “叮叮!”不知什麼時候公孫羽雙手各執一枚三寸長針,竟然憑借著長針將勢大力沉的長槍蕩開,隨即雙針閃電般擊出!

    “小心!”少林派的漢子暴喝一聲衝了上來,熟銅棍朝腰身尚彎曲的公孫羽呼地砸來!

    而同時,兩名狙擊手也開始連續射擊!

    “不知天高地厚!”公孫羽身形忽然一振,整個人已絕對不可能的角度翻轉過去,不但讓子彈落空,而且少林派的漢子熟銅棍也再次砸得地上塵土飛揚!

    那漢子還待再戰,忽然人影一晃,腹部丹田猛然劇痛,隨即熟銅棍“嘭”的一聲墜地。

    “啊……你,你將我的丹田給破了!”漢子慘嚎起來。然而他身前不遠處,兩名**槍高手已經暴突著一雙眼睛,倒在塵埃中再也起不來了!

    雖然與佛門無半點淵源,但公孫羽師傅曾經和一位遊方和尚做朋友,那個野狐禪在公孫羽十歲時死在川西金佛山。而死前他交給公孫羽一顆舍利子,掙紮著說:“小子,我們是有緣人,可惜見你晚了,被老道搶去了……這,據說是佛祖的舍利子,曆劫萬載,留給你做紀念吧……”

    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公孫羽才對這個少林弟子留了手。

    然而對付兩名狙擊手,公孫羽不再客氣,左邊那名被鋼針從樹上如鳥雀般射下,屍體砸在地上撲通作響,塵埃飛濺。

    正再次拔出麻醉槍準備擒下右邊那名狙擊手,忽然一輛大貨車朝這邊衝了過來,強光將公孫羽的藏身處照得雪亮!

    “噠噠噠!”

    公孫羽一驚,往後滾去,連串子彈射在地上,石屑土渣迸濺在身上**辣的疼。“斧頭幫、蝴蝶幫的人哪兒去了?”公孫羽閃到一道溝坎後,微微探頭望去。

    然而再次響起“噠噠噠”衝鋒槍的掃射聲,顯然敵人至少有兩名槍手手持衝鋒槍在掩護那名殺手逃跑。

    公孫羽臉上露出冷酷的笑意,順著溝坎閃電般橫掠而過,沒入黑暗中,身形之快就連敵人在明晃晃的車燈下竟然也沒法看得清楚。

    敵人抓狂了,數人手持衝鋒槍、手槍朝溝坎左右四處射擊,子彈打在地麵上發出密集的噗噗響聲,一棵碗口粗的小樹幾乎同一部位連續中了幾顆子彈,竟然被打瓤,噗啦一聲折斷倒了下來!

    同一時刻,那名狙擊手加速從樹上往下溜。然而,就在他距離地麵大約有兩三米時,忽然左近20米處發出“砰”的一聲,這家夥立時如僵屍般從上麵一頭倒栽下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5 12:45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五章 伏擊(3)

    幾乎就在同時,敵人兩支衝鋒槍、幾支手槍朝槍響處射來,一從蒿草被打得漫天飛揚,然而燈光照去,那處卻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公孫羽已經離開了。就在他正準備前去收繳戰利品時,忽然褲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閃身到一處隱蔽地接了電話,卻聽到平素冷靜如冰山的藍蝶慌張地叫道:“公孫羽,我們被人伏擊了!紅蝶和白蝶受了傷,白蝶還被敵人抓去了!斧頭幫那邊損失也很慘重,你趕快過來!”

    雖然自幼便接受精神方麵的訓練,講究靜心養氣,但公孫羽這一刻有了強烈的罵娘衝動。

    **!男人心底迸出這麼一個英文單詞,無奈地悄然從黑暗中消失。畢竟蝴蝶幫是自己最可靠的盟友,而且他們於金鼎有恩。

    “你們具體位置在哪裏?”一邊迅速向前摸進,一邊再次撥通藍蝶的電話。

    “如果你看到一個高高的水塔的話,再向前100米,那裏有一座廢舊的鋼鐵廠,我在那裏等你!”藍蝶聲音中有些疲累。

    抬頭四望,果見不遠處隱約有座幾乎有100米高的白色水塔。公孫羽不再遲疑,朝前方速度衝去。

    三分鍾後,找到鋼鐵廠,藍蝶迎了出來。

    “對不起,是我們大意了!”冰山女郎低了低螓首,冰亮的容顏微微沁出一抹羞慚之色。

    “情況怎麼樣?”公孫羽已經按捺下心中的不滿,淡定自若地問。

    藍衣女郎介紹說:“現在敵人劫持了白蝶,不過被我們攔住去路,龜縮在鋼鐵廠西側,金斧正在和他們談判。”

    “他們有多少人?”公孫羽問,“這裏發生了槍戰,相信警方很快就會前來,我們必須速戰速決,爭取五分鍾內離開!”

    藍蝶默然點頭,隨即說:“我們大姐剛才來電話,說一切都拜托您了。”

    公孫羽看了看手表:“你們馬上安排戰鬥力不強的人帶著傷員撤退,警方應該已經在不遠處了,選擇十名有戰鬥力的人跟我去,馬上!”

    “知道了!”藍蝶速度消失在公孫羽身邊。

    一分鍾後,斧頭幫四名彪形大漢在金斧的帶領下,藍蝶、紅蝶帶著三名精壯的漢子,每人手中持著槍支出現在公孫羽麵前。

    公孫羽掃了眾人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走到紅蝶麵前:“你受傷了,為什麼不撤退?”

    紅蝶挺了挺傲聳的胸部,微微晃動胡亂包紮的胳膊怒道:“為什麼我要撤退?公孫羽,你別小看人!是,我們蝴蝶幫今晚是連累你了,可是我們絕不是膽小鬼,會做逃兵!”

    藍蝶拉了她一把,她這才憤憤然扭轉嬌軀不再吭聲。

    公孫羽沒時間理會她,向金斧點了點頭,帶頭向前方摸去。

    敵人人數本就不多,不過人手一槍,火力較強,突而且對二幫發動的襲擊相當突然。襲擊前期,兩幫大隊人馬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驚慌失措之下被敵人十多支槍一頓掃射,多達二十人受傷!

    蝴蝶幫、斧頭幫本來就是些烏合之眾,遭遇當頭棒喝,所有人驚慌失措,潰亂一片,甚至就連受傷的白蝶也被敵人擒獲!

    萬幸此時鎮定的藍蝶站了出來,率領幾名手下一輪槍打傷幾個敵人,將情形穩定下來。隨即斧頭幫、蝴蝶幫一百幾十號人馬將那群敵人的火力徹底壓製住,最終包圍在這個廢舊的鋼鐵廠一隅。

    但敵人卻憑借著手中的三名人質負隅頑抗,加之其手中槍支多,火力猛,一時斧頭幫、蝴蝶幫也無可奈何。

    大約距離敵人五十米處,數十名留下的斧頭幫、蝴蝶幫幫眾埋伏在各處攔住裏麵人的去路,雙方有零星的交火,擊在鋼鐵廠的廢舊機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公孫羽稍稍看了看情形,吩咐道:“讓這些人全部撤走,你們十人留在四周,如果有漏網之魚立即擒獲!”

    “什麼?那樣的話,人手是不是不夠?”紅蝶低聲問。

    公孫羽嘴角瀉出一抹冷笑:“人手?除了多些人體靶子,還有別的作用嗎?撤,立即撤走,有你們十人足夠了!”

    紅蝶盯了男人一眼,扭過螓首去不吭聲。

    藍蝶和金斧商量一下,於是按照公孫羽的吩咐,將除了這裏的十人外的所有幫眾全部撤走。

    公孫羽找紅蝶要了一雙槍支後,便待閃身。女郎用未受傷的右手一把將他抓住,悄聲問:“幹什麼呢?”

    公孫羽輕輕掙脫她的手,默然消失在黑暗中。

    半分鍾後,敵人所處的一隅突然響起爆豆般密集的槍聲,隨即有兩人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打!”金斧一聲怒吼,登時七八支槍朝那兩人射去!

    那兩人連中數槍,倒在地上死於非命!

    這時藍蝶跺腳道:“金斧,剛才公孫先生不是吩咐我們活捉的嗎?”

    所有人這才恍然。金斧傻眼,吭吭哧哧地說:“打都打死了,你再說有什麼辦法?等會看還有沒有活口。”

    大約一分鍾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夾著一個人,帶著兩個人走了出來。

    “活口呢?”公孫羽冷峻地掃了外麵的人一眼。

    所有人頓時傻眼,紅蝶驚訝地問:“裏麵的人都死了?”

    “廢話!”跟在後麵的銅斧叫了起來,“有三個人質在敵人手中,如果公孫先生下手不快點狠點,你的姐妹早就掛了!”

    紅蝶怒目而視:“為什麼單說我的姐妹,你不是一樣嗎?”

    公孫羽將受重傷昏迷的白蝶丟到藍蝶手中:“立即撤,警方馬上到了!而且白蝶傷勢相當重,得立即救治!”

    一分鍾後,眾人分別乘坐兩輛麵包車中朝青浦方向撤去,準備從那裏繞道進城,不留給警方任何線索。

    當然,由於北宮靈雨那輛座駕還遺留在大洋海底世界附近,公孫羽在此案絕對無法脫身。但他采取先發製人手段,分別將電話打給了汪泓及葉紅菱,將在路上遇到敵人伏擊的案情向二人作了簡介。

    汪泓正在前往現場的路上。由於有人多次報案大洋海底世界附近連續發生激烈槍戰,故而市局領導都被驚動,他這個刑偵方麵一把手立即被責成率領上百警力前來支援。

    在得知公孫羽已經在返城的路上,汪泓表示讓他先回山莊,他會隨後拜訪。

    至於葉紅菱,她沉默片刻後問:“你開槍了嗎?”

    “開了,麻醉槍。”公孫羽淡淡答。

    女警冷笑一聲:“公孫羽,我現在越來越猜不透你了!到底那個才是你的真麵目?特戰之王?保鏢?黑社會老大?”

    公孫羽默然。

    女警也沉默了。良久後她突然道:“我現在馬上來找你,你最好在三十分鍾內到達水榭蘭軒!”

    公孫羽捂住手機話筒問冷著臉的紅蝶:“水榭蘭軒在哪兒?”

    紅蝶輕蔑地掃了他一眼,竟然歪過螓首不答。

    男人無奈地將眼光轉向藍蝶,冰山女郎道:“如果東海沒有第二家的話,應該在靜安公園附近,靠近靜安寺的地方。”

    靜安公園?公孫羽估計了一下行程,對女警道:40分鍾。”

    女警“嗯”了一聲將電話掛了。

    “請將我放在距離路口最近的地方!”公孫羽轉頭對司機道。

    紅蝶撇嘴露出不屑的目光:“喂喂,公孫羽,你不會剛剛脫離危險就忙著泡小妞吧?那位警花小姐就那麼吸引你?嘖嘖,也是哦,聽說男人最受不了製服誘惑,尤其是什麼女法官啊,女護士啊,空姐啊,女警啊!”

    藍蝶看了看公孫羽,低聲喝道:“紅蝶,你就不能少說幾句?人家公孫先生是去有公事!”

    紅蝶氣憤憤地說:“公事?剛才那個汪總隊長不是讓他回山莊等候嗎?幹嘛他現在又找那個姓葉的女警?人家一叫就慌慌張張的去,什麼意思嘛!虧得大小姐還喜歡這種人!”

    “什麼意思?”公孫羽突然異常淩厲地盯了她一眼。

    “沒什麼意思!”火辣女郎貌似有些心虛,扭轉螓首,不敢看他。

    38分鍾後,公孫羽打車來到水榭蘭軒。這是一家大型酒吧,裝修異常富麗堂皇,看來檔次不低。

    男人正朝酒吧張望,突然一輛三菱越野警車緩緩駛來,隨即絕色女警探頭道:“上車!”

    默然上車後,女警將車輛朝延安中路駛去。

    這時公孫羽接到北宮靈雨的電話。

    “小羽,你在哪兒?事情完了嗎?”

    “事情已經完了,現在正和警方解決遺留問題。”

    “什麼時候可以回來?”或許意識到他身邊有人,北宮靈雨的聲音小了些。

    公孫羽遲疑了一下低聲說:“或許很久……”

    應付幾句後,將電話掛上。不知為何,在女警麵前接到她的電話男人竟然微微有些尷尬,或許是因為曾經被她諷刺過幾次的緣故吧?

    情不自禁地看了她一眼,在車窗外七彩的微光映射下,絕豔的女警的瑤鼻櫻唇顯得如詩如畫,分外神秘。

    忽然發覺她的皮膚很白,與北宮靈雨那純牛奶一般的細膩嫩白不一樣,像寒冷冰凍之地最清澈的雪花那樣晶瑩,有種冰冰的感覺,非怪她總是帶著某種冷冷逼人的特質。
kinring 發表於 2018-4-5 12:46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六章 勸諫(1)

    三菱警車朝郊外疾馳。

    十分鍾後,公孫羽的眉頭皺了起來:“去哪裏?汪隊長會去山莊找我。”

    女警冷冷道:“汪隊那裏我剛剛已經打招呼了,稍安勿躁!”

    男人再次沉默了。

    整整一個小時的路程,車輛沿著高速路飛速南下,越過了閔行區後下了高架橋,進入了奉賢區地界。在穿過黃浦江後不久,三菱車忽然下了主道,朝一條相當狹窄的偏道駛去。

    大約進入偏道10公裏後,穿過一個叫鄔橋的小鎮,地勢漸漸不平坦起來,隨即轉入一條更為狹窄的山道。路邊兩旁的樹木相當茂密,有時垂下的樹枝甚至交叉在一起將整條道路上空覆蓋,以至於車輛經過時,樹枝打在車玻璃上不斷發出唰唰的聲響。

    這條道路明顯異常僻靜,一路上沒看到一輛來往的車,唯有三菱越野的雪亮燈光筆直照去,刺穿這漆黑的夜空。

    終於,遠遠看到密林中射出一點昏黃的燈光,不久這燈光明亮起來。這時,公孫羽發現那是一座相當滄桑的建築,甚至是裸露的青磚牆,牆外爬滿了爬山虎,密密麻麻地將整麵牆擁抱。

    聽到車輛的聲音,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人走了出來,一手還端著一隻瓷碗,一手抬起遮住眼簾望了過來。

    葉紅菱將越野車停在房子前方,打開車門跳了下來,笑道:“劉伯伯,您老身體看起來很好啊!”

    老人渾濁的老眼一亮,咧嘴笑道:“原來是小菱菱,你怎麼來了?”

    葉紅菱轉頭向公孫羽招了招手,笑道:“我帶個朋友來見見您,他是公孫羽。”

    公孫羽莫名其妙地跳了下來,迅步走到老人麵前,微微鞠躬。

    老人的眼楮忽然眯縫起來,整個人腰身倏地躬了起來,貌似突然看到豹子的野貓般,有種天然的反應。

    “你是……”老人有些遲疑起來,隨即身體一鬆,笑了起來:“菱菱,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吧?好好,不愧是葉祥東的女兒,這個小青年真不錯!”

    葉紅菱的秀臉登時掠過一抹豔麗之極的嫣紅,但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出言否認。公孫羽有些駭異,正待發話,卻被女警暗中拽了一下,隻得將話悶進肚子裏。

    “進屋,進屋,外麵風大,冷!”老人向二人招手,看著葉紅菱的眼神溢滿了慈祥,幹癟的嘴巴因為高興而咧開,裏麵已經沒剩下幾顆牙齒。但公孫羽卻從他剛才那瞬間的反應知道了這個老人並不像表麵那麼平凡。

    這是一棟三層的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建築,進門是一間狹小的堂屋,昏黃的燈光下一張飯桌擺在當中,一盆南瓜粥赫然入目,至於菜肴僅僅隻有白菜、茄子、南瓜等三樣。

    葉紅菱眼睛一澀:“劉伯伯,您怎麼光吃這個?營養也不夠啊!”

    老人笑著指指自己的豁嘴,歎道:“你劉伯伯可比不得你爸爸和薑伯伯嘍,牙齒都掉光了,不吃這個吃什麼啊?肉也咬不動了!”

    葉紅菱道:“劉伯伯您去補個牙吧,我爸爸都勸你幾次了,你也不聽!”

    老人笑著搖頭:“老都老了,搞個麼事假東西來塞著,難受,不搞!”

    “小李、小張他們呢?”葉紅菱忽然問。

    老人癟嘴一笑:“他們啊,年輕人,我讓他們開車到鄔橋去玩了!在這荒山野嶺難捱啊,每天就一副撲克、一副象棋,一台電視!”

    聊得幾句,老人忽然想起什麼,放下飯碗,慌慌張張地朝廂房跑去:“噯,年紀大了,什麼都忘嘍!客人來了半天,茶都沒泡一盞!”

    葉紅菱連忙拉住老人,笑道:“劉伯伯,我們不渴啦!現在該去看看範伯伯他們了!等會我們還要回去呢,時間都不早了!”

    老人點頭說:“你們去看範伯伯吧,我正好給你們泡茶,回來再喝。”

    葉紅菱帶著公孫羽穿過堂屋,經過一條走廊來到一處天井,天井後麵是另一座低矮的大約九十年代建築的平房,但奇怪的是這裏所有的房間竟然安裝著防盜門,而窗戶更是用一根根手指粗的螺紋鋼焊死!

    “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女警一本正經地盯著男人問。

    公孫羽皺了皺眉,搖頭默然。

    女警繼續往前走,來到一處編號為551030的門前,忽然伸手撥動上麵一個小孔,對男人道:“你看看!”

    公孫羽上前看去,隻見裏麵亮著一盞日光燈,泛黃的牆壁上靠著一條胡子巴渣的大漢,男人雙手合十,嘴裏嘀嘀咕咕的念著什麼,就連公孫羽這樣聰慧的耳朵竟然也聽不清。

    雖然落拓之極,而且絕對不年輕了,但這漢子渾身肌肉墳起,僅僅著了一件單衣在這裏冬日裏也沒有絲毫冷意。

    公孫羽的眼楮微微眯縫起來:“他習練過鐵砂掌?”

    “你怎麼知道?”葉紅菱明月般的秀眸睜大了。

    公孫羽指著裏屋的漢子淡淡道:“雖然他的雙手合十,可他的腕部經脈特別粗大暴突,而且呈墨色,這是長期習練鐵砂掌的征象。觀他經脈形狀顏色,此人習練鐵砂掌至少三十年以上!”

    葉紅菱問:“他的功夫高嗎?”

    公孫羽點了點頭:“應該來說非常可觀,至少在江湖可稱霸一方。”

    葉紅菱點頭默然,隨即伸手將鐵窗掩上,隨即帶著公孫羽來到下一個窗口。這裏是一個枯瘦的漢子,然而公孫羽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凡。雖然骨瘦如柴,但卻鐵骨錚錚,而且深陷的眼窩中寒光閃爍。

    第三個囚室是一個頭上留著戒疤的和尚,這和尚肚子鼓起老高,猶若懷孕般。但奇怪的是,此人的呼吸若有若無,幾乎無法聽見!顯然,此人習有某種相當古怪的氣功。

    一一看完後,葉紅菱帶著公孫羽回到前麵的堂屋。老人已經收拾好了飯桌,泡好了三杯墨黑色的茶水。雖然顏色不大好看,然而一股奇異的香味卻繞梁不絕,久久不散。

    “好茶!”公孫羽不由讚道。

    “你懂茶?”老人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公孫羽淡淡苦笑,搖頭說:“說不上懂茶,喝得多了,自然知道一些。不過自從離開山裏後至今十年,幾乎沒再碰到過好茶了!”

    老人嗬嗬一笑道:“小夥子,你口氣不小啊!你看出我這是什麼茶嗎?”

    公孫羽端起一杯茶,微微抿了一口,片刻後皺眉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尖普洱……不過有些奇怪,普洱雖然清香留舌,但香味不致如此綿長。難道……加了雪蓮!”

    老人眼睛驟然爆亮,咧嘴大笑:“嗬嗬,好小夥子,這點都被你看出來了!真不愧是菱菱精心選擇的佳婿!還真是加了雪蓮!”

    公孫羽苦笑默然。其實這並不算什麼,隻是他對雪蓮味道足夠熟識而已。世人眼中,雪蓮被渲染成世所罕見的奇物,與萬年人參、千年何首烏相並列。然而實際上,它隻是一味珍貴的藥材,具有生理活性有效成分,其傘形花內酯具有明顯的抗菌、降壓鎮靜、解痙作用。

    由於自幼修習太清氣功,師傅長期采集種種藥材為他伐毛洗髓,而雪蓮則幾乎次次必用。究其原委,就在太清氣功講求的是“延津化氣、靜心守神”八字。

    老人興致顯然非常高,搖頭晃腦誦道:

    “啜罷江南一碗茶.枯腸曆曆走雷車。

    黃金小碾飛瓊雪,碧玉深甌點雪芹。

    筆陣兵陳詩思奔,睡魔卷甲夢魂賒。

    精神爽逸無餘事,臥看殘陽補斷霞。”

    “劉伯伯,您作的?好詩!”葉紅菱拍手稱讚。

    老人和公孫羽相視失笑,盡皆莞爾。葉紅菱雪潤秀臉不禁彤紅一片,“啪”的一聲打了公孫羽一下,撅嘴扭過螓首。

    公孫羽的心忽然砰然一跳,女警這個動作與北宮靈雨的何其相像!

    “是元代宰相詩人耶律楚材的《西域從王君玉乞茶因其韻》!”他對女警解釋道。或許是腦海中閃爍著那位絕代佳人的形象,男人的聲音竟然難得地溫柔起來。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女警那晶瑩剔透的小耳忽然如被紅潤所浸透……

    喝完茶後,老人讓二人稍等一下下,片刻之後他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包袱走了過來塞到公孫羽的手裏笑道:“小夥子,難得你今晚和菱菱一起來看我這個糟老頭,更難得我們還這麼有緣!這是朋友送我的一方茶,拿去喝吧!”

    公孫羽一怔,一時不知是接還是不接。雖然對金錢不敏感,但當年聽師傅和野狐禪聊過,說頂尖普洱價勝黃金,那麼這一方茶葉價錢絕對不菲。

    “接著!要不然我可不高興了!”老人臉色一沉。

    葉紅菱連忙接過塞到公孫羽的手裏:“喂,劉伯伯讓你接著,你就接著嘛!不過是一塊茶葉,又不是一塊金子!”

    老人嗬嗬笑道:“你這個小青年,怎麼還不如菱菱這個女孩子灑脫!”

    公孫羽微微苦笑,自己手裏可不是拿著一大塊金子麼!轉念一想,他也笑了起來:“謝謝劉伯伯,我會喝的!”

    老人會心開朗地笑了,拍拍公孫羽的肩膀:“對了,小夥子,這是茶葉,是拿來喝的!所以盡管接著就是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6 13:34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六章 勸諫(2)

    二人坐上三菱越野車回程,開得幾分鍾,女警忽然將車靠到路旁,打開車門跳了下去:“公孫羽,下去散散步怎麼樣?”

    直到此刻,公孫羽仍然沒猜透女警的心思。難道就是來此地看看幾個武瘋子,聊聊天,散散步?不,她雖然一直在笑,但清眸後麵卻隱藏著一顆沉重的心。

    天漆黑一片,二人憑借著手機微弱的亮光沿著狹小崎嶇的山道往上走。冬日的山林裏什麼聲響都沒有,荒涼而死寂。手機微光辟開的一個小小世界裏,二人竟然如此親密!

    這一刻,二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入某種奇異的境界中。

    也不知攀登了多久,直到女警微微氣喘停了下來。她拍了拍高聳的胸部,停下腳步眺望山腳。

    這座山不高,其實東海境內最高的山海拔也不超過100米,但這裏視野卻相當開闊,甚至可以看見數公裏外塢橋的燈火。

    “公孫羽,你知道今天我為什麼會帶你來這裏嗎?”女警忽然用某種夢幻一般的聲音呢喃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男人淡淡道,“你想警告我!”

    “警告?”女警忽然澀澀地笑了起來,“如果警告你,我在警局就可以,何必跑到這裏來?你以為這裏的風光真的很好?”

    男人沉默了。

    “我是想勸諫你!”女警一字一頓地說。

    男人的心忽然怦然一跳。

    “你知道那三個瘋子和劉伯伯都是什麼人嗎?”葉紅菱轉頭問。

    雖然處在黑暗中,但視力超常如鷹的公孫羽還是看到寒冷夜風中她那被刮得四下飛舞的短發和雪白的臉蛋。

    “他們四個,曾經是華夏軍委著名的特工,其中劉伯伯甚至在八十年代便晉升少將軍銜,而其餘三個當時也是大校軍銜!我爸爸和薑伯伯那個時候也不過是北京軍區部隊一名少校!最重要的是,範伯伯還曾經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救了配合執行任務的我父親一命!”

    公孫羽的心猛地一沉。八十年代的少將!作為一名前軍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將軍一級的晉升,通常必須經過華夏軍委批準,其難度可想而知。

    更讓他震驚的是,據她言中之意,那三名武瘋子竟然均是前軍委特工,而且軍銜高達大校!

    據公孫羽所知,軍委二部、三部下屬特工組織多達十數個,而他曾經所屬的龍魂組是這些組織中最神秘的一個,直屬軍委總參謀長統轄。而龍魂組組長的軍銜也不過少將而已!

    這麼說來,那個老態龍鍾的老人在二十年前,曾經是權重一方的重臣,而那四位武瘋子也同樣非同小可。

    女警明亮的雙眸注視著他,緩緩續道:“在89年大裁軍中,總參裁編,他們四位伯伯的部隊被列入其中。其中劉伯伯下放到東海就任國安局局長,而另外三位伯伯則放棄了轉業機會,他們……成為浙江一個大老板的座上客!”

    “後來呢?”公孫羽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在1993年左右,我父親和薑伯伯一起轉業到了安全局,成為劉伯伯的下屬。一次在偵聽敵對勢力的時候,我父親和薑伯伯發現那三位伯伯竟然牽涉其中!於是他們立即向劉伯伯作了彙報,不料劉伯伯竟然認為我父親和薑伯伯搞錯了,甚至將他們好一頓批評!”

    公孫羽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作為一名曾經華夏的高級特工,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國,在他的軍人生涯中擊殺的叛國者不下百人!

    叛國是背叛中最不能容忍的一種,而自己的出局也正是因為叛國者作祟!

    “他們……背叛了嗎?”男人沉聲問。

    葉紅菱看了看他,點頭說:“可以說,他們背叛了!”

    “為什麼這麼說?”公孫羽奇怪起來。

    葉紅菱道:“因為那個浙江老板是一名海峽對麵的特務,而他們甚至知道了這一點,但仍然為了厚利而繼續為他服務!”

    “再後來呢?”

    “1996年的時候,事情終於發生了。我國一次演戲的機密情報竟然被敵人徹底獲取,甚至就連所有武器的精細數據、演戲部隊所有團級單位的番號,演戲的過程和結果,敵對勢力都一清二楚!”

    公孫羽心中猛地一沉。這件事情他知曉。六年前,當他第一天加入龍劍宣誓的時候,上級領導在談到保密條令時,就以1996年大泄密為藍本講述了保密的重要性。

    “華夏軍委立即派遣了二十人的代表團前來調查案件,而我父親、薑伯伯二人立即將手中的情報向上級作了彙報。半個月後,事情水落石出,那三位伯伯已經徹底墮落到出賣祖國,為金錢與敵對勢力同流合汙的地步了!”

    公孫羽終於更清醒地意識到女警為何會將自己帶到這裏的緣故了,不過令他迷惑的是,她為什麼會花費如此大的氣力在自己身上?

    “在得知內情後,感覺到自己有罪的劉伯伯勃然大怒,親自出手,率領我父親、薑伯伯他們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追趕,最終在雲南邊界將三人截住。數十人進行了你死我活的一場惡鬥,許多人犧牲了,但最後三位伯伯被劉伯伯分別打中腦袋,從此成了瘋子!”

    成了瘋子?公孫羽冷笑起來。好高明的手段!

    “此事過後,劉伯伯引咎辭職,而三位伯伯也接受了軍事法庭的審判。軍事法庭念在他們曾經為國家作出過重大貢獻,加之神經錯亂,於是分別處以死刑,緩期一年執行。一年後,軍事法庭將他們改判為無期。從1999年開始,通過保外就醫的手段,他們便一直居住在這處與世隔絕的地方,而劉伯伯也成了他們的主要看護人。”

    公孫羽沉默了。退伍特工的身份其實相當敏感,其實每個人都會被國家所監控,自己也絕對不會例外,隻是國家暫時認為自己沒有危險,所以沒有采取進一步的手段罷了!

    “公孫羽!”女警轉頭盯著他,雖然夜色濃濃,但秀眸依然灼灼生輝,“在金錢權勢麵前,你會不會改變自己做人的原則?”

    公孫羽眯縫起眼楮,看了看女警。她顯得相當認真,而且極其關注自己的回答,就連心髒也因此怦然劇烈跳動起來。

    “你認為呢?”男人沒有正麵回答。

    一向在外人麵前堅強冰冷的女警氣得淚眼婆娑。自己為了他費盡心機,這個家夥竟然還在玩花樣!

    男人看著她,不知為何心中竟然一軟,貌似有某種無形的東西觸及心弦,他微微一歎說:“沒有人能以金錢和權勢改變我。如果我有了改變,那隻能說我必須改變,而且這種改變絕對符合我良心的標準!”

    “那麼,如果是權勢加上感情呢?”女警逼問。

    “什麼意思?”公孫羽麵上一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北宮靈雨之間的曖昧!”女警冷笑道,“是人都看得出來,尤其那晚在臣仕雅歌她還將你挽得那麼緊!你僅僅隻是她的保鏢嗎?”

    公孫羽沉默了。

    “不敢肯定吧!”女警嘴角高高地翹了起來,高聳的胸部有了起伏。

    男人盯了她一眼:“這個與您有關嗎?”

    女警一愣,白玉雕成的容顏漸漸泛上霜華,聲音顫抖起來:“是我自作多情!是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我有幫助你的權力和義務!我……我犯賤!”

    說著女警呼地朝山下衝去!

    然而山道崎嶇,加之夜色漆黑一片,不到片刻女警便身形猛地一側,摔倒在地,痛得呻吟起來,隨即捂住嘴巴泣不成聲!

    不止是腳痛,這點痛她能忍受,可為什麼心會像撕裂般劇痛!

    我們最多是朋友,最多!更何況,他就連朋友都不認!

    男人苦笑著走了過來,伸出手。然而女人依舊啜泣著,沒有理會他。

    “你的意思是北宮家可能涉嫌與黑社會勾結,這一點我不能苟同。”男人深深吸了一口冷氣說,“如果說涉黑的是我的話,或許我不能否認。”

    女警吃驚的抬起螓首:“你……你真的涉黑?”

    男人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如果說與黑社會有交易叫涉黑的話,應該算;但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我不是你口中的黑社會大佬!”

    女警問:“那為什麼現在道上流行說:東海出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羽爺呢?”

    “羽爺?什麼羽爺,我怎麼沒聽說過?”公孫羽倒詫異了。

    女警道:“是從黑龍幫內線傳出來的,說這個羽爺神通廣大,武功通神。而你與黑龍幫好像也有些瓜葛,所以我以為……”

    公孫羽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金邦怎麼做事的,竟然傳出這樣稀奇古怪的流言!難道是他為了增強自己的統治故意散布出來的?

    其實公孫羽誤會金邦了。原來這個流言卻是一名斧頭幫的臥底傳出來的,現在金邦正為這個流言而煩惱不已。

    “你也不知道?”女警吃了一驚,隨即又問:“今晚的事情,是不是牽涉到了蝴蝶幫、斧頭幫?”

    公孫羽眸中精光一閃:“看來你的信息夠靈敏!”

    女警盯著他道:“有時候,你低估了警方對黑道的控製力。任何一個黑道,其實都會或多或少與政界、商界有關聯,而警方對這些黑道也不會放棄控製!”

    “那麼洪幫呢?”公孫羽冷笑起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6 13:35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六章 勸諫(3)

    女警沉默起來,片刻後低聲道:“洪幫是一個毒瘤。不過,這個毒瘤並不是癌症,遲早會被鏟除。”

    公孫羽道:“既然遲早會被鏟除,為什麼不早些鏟除,少荼毒些百姓?”

    女警昂頭冷笑道:“你以為我是誰?這些事情問我有用嗎?更何況,誰有洪幫犯罪的切實證據?誰能告訴我洪幫有那些骨幹,他們是誰?”

    公孫羽淡淡道:“至少我知道一個:王恭鐸!”

    “我承認王恭鐸可能涉嫌控製洪幫,並與北宮家爆炸案有關聯。但關鍵問題是:證據呢?沒有證據,如何說服那些反對者?誰敢悍然對這樣一個人下手?”

    公孫羽沉默了。作為一個法製社會,誠然需要證據,至少是能擺上台麵的證據,能狙擊政治對手的證據,能給百姓和記者一個交待的證據。

    忽然夜風大了起來,其中貌似帶著絲絲霧氣。

    女警掙紮著想站起來,然而腳下一軟,“噯喲”一聲再次倒在地上。公孫羽上前攙扶她一把,她終於站了起來,但右腳卻疼得不敢沾地。

    “好像腫了,都疼死了!”女警微帶嬌屈叫了起來。

    剛才那一跤跌得誠然不輕,萬幸冬日衣著厚實,女警還戴著一雙皮手套,身體其它部位倒沒受傷。

    風越發刮得烈了,夜空更顯得黑沉沉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公孫羽遲疑了一下,女警已經忍耐不住叫了起來:“傻瓜,背我啊!”

    公孫羽無奈蹲了下去,女警伏到他背上,不樂意地哼哼:“就是我這個醜的,要是北宮靈雨,你早就抱著下去了!”

    葉紅菱身量很高,幾乎與公孫羽平齊了。故而當公孫羽挽住她的雙足時,整個人頓時重心不穩,往後仰去,慌張之下雙手一攬,將男人抱個貼緊!

    男人登時虎軀一震,一時手一抖差點沒將她丟了下來。

    除了北宮靈霜那次外,這是他與女性最親密的接觸。

    不過在他心目中,北宮靈霜猶自是個小女孩,但這次的女警卻誠然是個成熟的女人!不但成熟,而且胸前也足夠偉大,甚至與熟婦相比也相當傲岸!

    就那麼一撞,即使是隔著羊毛衫和外套,公孫羽也真切地感受到女警胸部的堅挺和彈性!

    女警顯然也十分尷尬,微微挺起身子,將胸部與他的背部離開一些,蚊子般呐呐說:“喂,你別想歪了哈,我可是傷員!”

    誰想歪了?男人正這麼想,忽然嗅到女警綿軟嬌軀傳來的淡淡幽香,竟然真的有了可恥的反應!

    這一刻,公孫羽就連一頭撞死在地上的心都有了!

    難道我真的是一個有色心的人,隻是原先一直被掩藏得很好,壓抑在身體深處?抑或是師傅的話開始靈驗,我即將曆劫?

    就在他精神恍惚間,女警在他背上一拍:“走啊!好像真的要下雨了,難道你就這麼背我一輩子?”

    男人這才恍然大悟,拔腿向山下衝去!

    “喂喂,慢點!要是再跌了,我從你背上摔下去,那可死定了!”女警在身後嚇得大叫起來,見男人不理會自己,一怒之下,索性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使勁將嬌軀貼緊在他的後背上!

    男人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

    胸襲!又見胸襲!而且這次更持久更全麵!

    他這麼一踉蹌,女人驚嚇更甚,一雙玉臂幾乎沒將他的脖子給勒斷,就連螓首也伏到他的肩膀上,馨香的短發拂在他臉孔上,更添威力!

    正待他準備發話時,忽然豆大的雨點啪啦啦地打了下來,女警尖叫一聲,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快走,快走,雨來了!”

    公孫羽隻得將話嚥下去,背著香豔的女體繼續飛奔。

    然而雨水還是毫不留情地砸在二人身上,尤其女警在他背上,淋得更甚,她嬌呼連連,不到一分鍾後卻莫名其妙地放聲大笑,搞得男人幾乎對她的神經發出某種奇怪的質問!

    由於雨勢極大,不過兩三分鍾,山道上竟然開始積水,甚至有小股水流順著道上的溝槽往下流!

    公孫羽一腳高一腳低地往下跑,天黑得徹底看不清,他是順著水流的響聲往下衝,多次踩在凹槽中差點摔倒,萬幸他的平衡能力幾乎舉世無雙,就在跌倒前瞬間身體作出種種平衡扭曲,將身體硬生生地扳過來!

    奇怪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女警卻一聲不吭,整個人死死地貼在公孫羽的背後,好像恨不得將自己揉進他的身體中一般。

    終於到了平地,隱隱約約地看到車輛的黑嵬嵬的影子,公孫羽摸了過去。果然是那輛三菱越野車!

    “喂喂,開車門!”公孫羽拍了拍身後的女人。

    觸手彈性極佳,手掌竟然被彈了回來,同時女人輕輕的呻吟一聲。

    且慢!剛才拍的是……

    公孫羽幾乎徹底呆住了——

    貌似剛才隨意拍打的,竟然是絕色女警挺翹圓潤的豐臀!

    這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某一個瞬間,羞惱愧悔的男人幾乎沒有仰天長嘯起來。

    萬幸的是,女人並沒有多餘的話,隻是嘀的一聲將車門鎖打開。公孫羽默然將她送到後座,而自己坐到前座駕駛室,伸手接過車鑰匙,打著火。

    車燈亮了起來,公孫羽轉頭一看,隻見女警渾身**的,蜷曲著嬌軀躺在後座上,身上微微有些顫抖。

    想了想,他打著了汽車的暖氣,隨即脫下外套……

    “你……你想幹什麼?”

    不料竟然招惹來女警驚惶的尖叫聲。男人苦笑一聲,再次除下羊毛衫。

    “公……公孫羽……你,你要迷途知返!我……我就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要不然,法網無情,天網恢恢……你……”

    然而女警的勸誡尚未完結卻瞠目結舌,隨即羞愧得捂臉不迭。原來男人將羊毛衫除下後,立即將外套再次穿好,隨即運上太清氣功。

    一股白色的氣體從他的全身嫋嫋升起,片刻間整個人就如同進入蒸汽室,籠罩在巨大的白色霧氣中。

    葉紅菱從指縫看到這一奇景,一時忘記了羞愧,鬆開手長大小嘴,傻傻地瞪眼看著他。

    大約三分鍾後,衣服上的水漬全部被蒸騰幹淨,雖然衣服硬邦邦的有些難受,不過相比之前水漫漫的強之百倍。

    葉紅菱正呐呐地說“你在變魔法嗎”的時候,男人再次除下外套,她玉臉一紅,芳心再次劇烈地怦然驛動。

    “給,披著吧,免得受涼了!”公孫羽一邊掛擋起步,一邊說。

    女警摟著那件猶自帶著男人炙熱體溫的外套一時不禁思潮起伏,心中酸澀甜蜜,百味具呈。良久之後,她才緩緩坐直嬌軀,將衣衫披上裹緊。閉目深深嗅吸一口,貌似這衣衫還帶著男人那大山般清純的味道,一時身上軟綿綿的,雪白的臉頰露出豔麗之極的紅潮……

    汽車在雨瀑中疾馳,明亮的燈光將水世界勉強劈開一道甬道,萬幸幾乎沒有過往的車輛,安全上一時倒也無虞。

    半個小時後上了主道,隨即很快上了高速,車輛飛馳起來。

    忽然聽到一聲極輕的呻吟聲,公孫羽下意識向反光鏡看去,一時卻吃了一驚:隻見女警那欺霜傲雪的臉頰上湧現大片紅潮,而櫻唇卻頗現幹澀!

    發燒了!男人心中一急,車速越發快了起來,一路上連續超越數輛汽車。

    進入城區後,他扭頭問:“葉警官,這附近有什麼醫院嗎?”

    “不準叫我葉警官!叫菱菱!”女警杏眼微餳,臉上燒得猶如一團火焰在躍動,讓男人不由看了心急火燎。

    “好,菱菱,這附近有什麼醫院,快說!”

    女警微微遲疑一下,朝前麵一指:“那裏,好像有一家……”

    公孫羽將車頭轉了過去,心中不由一喜,不遠處果真有一家不大的醫院。

    將警車開了過去,然後砰地打開車門,不在避嫌將她抱起來,反腳將車門踢上,然後朝醫院中衝去。

    半個小時後,女警關上了吊瓶,公孫羽披著外套交過了錢走了回來。

    打針的她閉著眼睛昏沉沉地睡著,沒打針的右手手心卻攢得緊緊的,不知握著什麼。男人不知道,那是他衣衫口袋裏的一枚打磨精致的彈殼。

    公孫羽呆呆地看了她一會,甚至無意識地伸手替她拂了拂淩亂的秀發。如果有這麼一個妹妹,該多麼的好!我會疼她,愛護她,買很多漂亮的衣服給她!

    忽然口袋中電話咕咕一叫,取出一看,顯示屏正在迅速地黑下去。剛才在山上用手機照明時間過長了些,竟然將電池給耗光了!

    公孫羽眉頭一皺,從女警除下的外套中找到她的手機,然而也黑屏了。

    怎麼辦,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北宮靈雨在家中一定會等得很急!

    待出去打個電話,然而走了幾步卻折返回來,原來卻是心中有些牽掛,生怕在自己離去的時候,這個警花“妹妹”會出什麼狀況。

    想了想,他還是坐了下來。果然,不到十分鍾後,一名年紀相當大的護士走了進來。男人站起來微微鞠躬道:“對不起,我的手機電池耗光了,請問這裏有公用電話嗎?”

    老護士冷眼看了他一眼,硬邦邦地說:“要打電話去外麵的公用電話吧!”

    男人眼楮頓時眯縫一下,隨即轉過身去沒有再理會她。像這種處於更年期的女人,一般都有些心理變態。

    老女人在離開後,於走廊中還一路嘀咕:“三更半夜的抱個全身赤裸的女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

    這下男人唯有苦笑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6 13:36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七章 情場(1)

    整整兩個小時,待葉紅菱輸液完畢,已經是深夜一點半。女警的燒明顯退了一些,凝荔的臉頰依然紅潤,但櫻唇卻有了水色。

    現在柔弱的女人與那個冷豔孤傲的女警有著天壤之別,嫵媚而明豔,甚至就連臨檢的醫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隻是礙於公孫羽在旁邊虎視眈眈,這才頗有些留戀不舍地離去。

    公孫羽枯坐半個小時,看看時間已經兩點多,他終於站了起來,給熟睡中的女警掖了掖被子,輕輕走了出去。

    來到街道,暴雨早已停歇,柏油路麵被水洗得潔淨如新。左右看去,雖然車流依然不少,但卻幾乎沒有行人。走得幾百米,終於看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麥當勞,進去問服務員附近哪兒有公用電話,那個姑娘卻紅著小臉掏出自己的手機送了過來。

    接過這個掛著飾物的粉色手機,公孫羽微微有些尷尬,一再道謝後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叫了一杯熱飲,隨即撥通安子介的電話。

    整整35秒後胖子才迷迷糊糊地問:“誰啊?半夜三更吵死人!”

    “我!”

    “啊,老大!你,你在哪裏?”

    “我在醫院這裏。”

    “老大你受傷了!?不……不會吧!”胖子震驚得叫了起來。

    “沒有,是一個朋友病了,我送她來醫院。對了,大小姐怎麼樣?”

    “還怎麼樣!我看看啊……到現在她的別墅都亮著燈!老大啊,你好歹也來個電話,大小姐就像熱鍋的螞蟻,連我看了心都是瓦涼瓦涼……不是,火熱火熱……也不是!媽的,這形容詞怎麼就這麼難找呢?”

    “你確定大小姐現在還沒睡?”公孫羽的心忽然被揪了起來。

    “確定,肯定,絕對!”胖子吼道,“老大,我知道你和那個狐狸精女警花在一起,要是你膽敢對不起大小姐,我……我跟你拚了!”

    公孫羽冷笑一聲默然。

    胖子的口氣忽然軟了:“拚酒!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如你,醉死算了!”

    公孫羽掛了電話後,遲疑片刻,終於撥通那個號碼,不到三秒鍾電話便接通了,女皇的聲音傳來:“喂,請問您是……”

    “是我。”公孫羽道。

    電話裏頓時沒有了聲響,沉默,讓男人難堪的沉默。

    這是一種無聲的折磨,男人的心就像被這沉默的鋸齒所割裂!

    幾乎三分鍾後,才傳來女人那佯裝平靜的顫抖聲音:“小羽,你今晚回來嗎?”

    公孫羽遲疑片刻後說:“可能要到明早回來,葉警官發燒在醫院沒人照顧。”

    “哦。”女人低低地說,“那你好好照顧她,我這裏你不用擔心,明早我會讓安子介他們送我去上班。”

    公孫羽心微微一顫,對她的平靜感到訝異。掛了電話後,他陷入沉思,良久苦笑著站起來將電話還給服務員,並將五張紅色的鈔票放到她的麵前桌子上:“謝謝,這是小費。”

    姑娘吃了一驚,連連搖手:“不,不!”

    然而男人微微頷首,已經快步而去,就連她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病房中,女警依然在沉沉昏睡,不過氣息平複了很多,看來沒多大問題了。公孫羽坐在床頭打了一個盹,醒來時天色已經蒙蒙亮,朝病床看去,隻見女警正睜著一雙黑珍珠似的眸子盯著自己。

    “昨夜,你就這麼坐了一宿?”她幽幽問。

    公孫羽站了起來鬆鬆筋骨,淡淡道:“對當兵出身的人來說,這算不了什麼。”

    “謝謝。”女警低聲說。

    公孫羽遲疑了一下,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是六點多。

    “你去吧,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女警扭過螓首。

    “要不,我去給你單位或家人打個電話……隻怕他們也急了!”

    “手機呢?”女警問。

    公孫羽苦笑攤攤手:“都沒電了!”

    女警點了點頭:“沒事,你去吧。如果有人找你問,就說我已經回家了。”

    公孫羽看了看她,默然頷首,隨即離去。然而當他關上房門的那一瞬,女警倏地坐了起來,兩串清泉般的淚水從眼中奪眶而出。

    不,我沒有喜歡他,我不喜歡任何一個臭男人!女警的手死死地攥著床單,以至於骨節都開始發白……

    公孫羽在醫院外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金鼎大廈而去。時間不早了,如果現在去山莊顯然已經來不及。

    來到金鼎附近,用了早點後已經是七點半,公孫羽步入大廈。

    “咦,老大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留守的楊輝睡眼朦朧地站起來,驚訝地問。

    “嗯。”公孫羽和另外兩個保全人員打了招呼朝電梯而去。

    來到總裁辦,那裏竟然已經有人在辦公,看到公孫羽進來,神色微微有些慌張地站了起來,拘謹地笑道:“羽公子來得這麼早哈!”

    公孫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文秘書你來得更早啊!”

    一向文靜而沉默的文槿解釋說:“昨天的文案沒做完,今早便提前過來了。”

    公孫羽“嗯”了一聲走了過去,打開總裁室,啟動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聚精會神地學習起來。最近事情很多,學習時間太少,是該充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中忽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猛然抬頭,北宮靈雨站在身前不遠處凝視著自己,眼波柔柔的,玉臉卻微微有些憔悴,顯然沒睡好。

    “昨晚……”公孫羽站了起來。

    “不用解釋。”女人截斷他的話頭,嘴角沁出一抹微笑:“我相信你。”

    男人一怔,心中忽然一緊,因為她那微笑後麵隱藏著淡淡的酸楚,這讓他有種莫名的負罪感。然而不擅言辭的他卻唯有呐呐無語,眼中露出愧疚之色。

    女人嫣然一笑,凝視著他輕輕說:“小羽,你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我不是一個善妒的女人,你放心。”

    說著她便轉身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言語雖然平靜,但淩亂的步履卻泄露了她的真心,讓男人的負罪感進一步在加深。

    午休進餐時,忽然一群警察湧入餐廳,為首一人呼地拔出警用手槍叫道:“警察執行公務,所有人不準動!”

    “薑峰?”北宮靈雨奇怪地說,“他不是閘北局的副局長嗎,怎麼跨區跑靜安區來辦案了?”

    公孫羽眉頭一皺,已經認出此人正是那日在臣仕雅歌與葉紅菱糾纏的青年。

    那群警察四處搜索,薑峰忽然看到北宮靈雨這邊,眼睛登時一亮,率領人馬衝了過來,七八支手槍對準保鏢:“公孫羽,你被捕了!”

    北宮靈雨倏地站了起來,斥道:“薑峰,你想幹什麼!?”

    薑峰冷冷道:“北董,事情與你無關,請坐下!公孫羽涉嫌參與黑社會槍戰、綁架人民警察,我現在必須拘捕他!”

    說著他摯出一張逮捕令,拍在桌子上。

    北宮靈雨冷笑道:“請問薑局,是誰批準您跨區越權執行公務的?您父親嗎?如果是的話,我現在就聯係他!”

    薑峰臉色一變,不再理會她,喝道:“立即拘捕綁匪、黑社會分子公孫羽,如有反抗,就地擊斃!”

    北宮靈雨一把攔在公孫羽身前冷喝道:“薑峰,你沒權拘捕他!昨晚的事情已經有市局刑偵總隊接手,你們閘北分局根本沒有插手的資格!”

    薑峰陰陰一笑:“那綁架人民警察呢?”

    “他綁架誰了?”北宮靈雨與公孫羽相視一眼,頗為莫名其妙。

    公孫羽訝然道:“葉警官現在還沒回去?”

    薑峰舉槍對準他,暴怒地吼道:“你將她綁架到哪裏去了!現在立即說出來,否則老子一槍斃了你!”

    公孫羽微微遲疑:“今早我離開的時候,她在黃浦區三醫院……”

    “昨晚你和她在一起?”薑峰眼睛閃過一抹煞氣,冷冷問。

    “是。”公孫羽點頭正色道:“她淋了雨,發高燒……”

    “老子殺了你!”

    薑峰突然舉槍竟然準備射擊!

    就在開槍前瞬間,公孫羽手一揚,一個碟子咻的一聲飛了過去砸在他的手腕上,手槍登時掉了下來。

    薑峰握住手腕蹦了起來,對自己的手下怒喝道:“開槍,開槍殺了他,一切有我負責!誰殺了他,老子提拔他做所長、支隊長!”

    北宮靈雨再一次擋在男人麵前,厲斥道:“薑峰,我看你瘋了!誰敢開槍?如果要殺,連我一起殺了!到時候看你是升官還是被槍斃!”

    所有的警察頓時猶豫起來,雖然升官的**在升騰,雖然知道薑峰父親威權赫赫,然而事情已經很明了:這是一起爭風吃醋的典型範例,薑峰是在違法亂紀,利用自己的職權意圖給情敵羅織罪名!

    而一旦開槍,事情立即會升級,到時候就算以薑劍鋒之尊,隻怕也捂不住這個蓋子了——畢竟對方並不是一般人!

    “薑局,我看,開槍就不必了,將他抓回去再說罷!”其中一名肩膀上佩戴著一級警司銜的警察建議道。

    “媽的,你們都是膽小鬼!老子自己來!”薑峰大怒,用未受傷的左手一把搶過那個警察的槍,竟然就待再次開槍射擊!

    然而又是一個碟子飛來,槍支再次墜地,薑峰抖著受傷的雙手怒吼起來:“殺了他,誰殺了他,老子提他做副局長、局長!說到做到!”

    被他這麼一吼,其中一個二愣子竟然抖抖索索地舉起槍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6 13:37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七章 情場(2)

    “都給我把槍放下!放下!違者立即以警察條例處罰!”

    突然餐廳入門處有人怒吼起來,隨即刑偵總隊總隊長汪泓帶著十多名警察快步而來,一行人走近之後二話不說將閘北分局幾名幹警的槍支給收繳。

    薑峰抖索著手怒道:“汪隊長,你好威風,好煞氣!”

    汪泓淡淡道:“薑局,我可沒你威風,沒你煞氣!竟然私自開拘捕令,帶隊跨區違規行動,並且擅自對無辜市民使用槍械!”

    薑峰冷笑起來:“汪隊長,你的大帽子很多嘛!就算這樣,你咬老子的球!今天的仇,老子算是和你結下了!老子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汪泓不再和他鬥嘴,大手一揮:“將薑峰銬起來!”

    幾名刑偵總隊的幹警撲了過來,薑峰大驚失色,但雙手受傷的他幾乎無任何抵抗能力,幾秒鍾後即被銬了起來,他怒吼道:“姓汪的,有種現在就一槍崩了老子,要不然老子讓我爸爸搞死你!”

    汪泓冷笑道:“很不幸,我是剛剛接到薑書記的命令過來的,拘捕你也是他的意思。你前腳離開閘北分局,後腳就有人向你父親彙報了!”

    薑峰臉色劇變,吼道:“不可能!我爸爸怎麼會……”

    “不會?”汪泓撥通電話,片刻後立正道:“薑書記,我已經將薑峰拘捕,請指示!是,是!我們馬上將他帶回市局!”

    薑峰的臉色慘白一片,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被幹警押了下去。

    汪泓走過來將公孫羽拉到一旁:“兄弟,昨晚你是和小葉在一起吧?”

    公孫羽點了點頭:“昨晚葉警官發高燒,我將她送到黃浦區三醫院就醫。怎麼,現在她還沒回去上班?”

    汪泓點了點頭:“薑峰這個愣頭青知道了你們在一起,又聯係不到她,剛才衝動了些,兄弟你看在薑書記的麵子上多包涵一下!”

    北宮靈雨冷笑道:“衝動些?你是不知道,他剛才幾次三番想拿槍打人,還命令手下開槍,說打死人算有獎勵!”

    汪泓尷尬不已,連連道歉。

    北宮靈雨冷冷道:“汪總隊長,回去請和薑書記說,希望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否則大家撕破臉不好!”

    汪泓道:“我在這裏代表薑書記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而且這次薑峰的事情也不是這麼簡單就放過他,我們會給他嚴厲的紀律處罰!”

    隨即汪泓又將公孫羽拉到一旁低聲道:“兄弟,昨晚的案件案底還沒錄,你抽空去我那裏一下……”

    在汪泓告辭後,公孫羽臉上忽然猶豫起來。北宮靈雨看在眼中,心底微微黯然一歎,輕聲道:“咱們去看看葉警官吧!她在三醫院沒回去,病情一定不輕!”

    公孫羽點了點頭,忽然奇怪地說:“我離開的時候,她的症狀應該好了很多才是啊!”

    然而男人卻不知道,在他離去後,女警起床站在窗前凝視著他遠處的背影,一站就是兩個小時,直到醫生查房發現時,高燒再次發作,甚至轉為了肺炎!

    由於邁巴赫已經送進修理廠,所以公孫羽開著一輛集團的公務車和北宮靈雨一起朝黃浦區馳去。

    二人買了一束菊花來到三醫院住院部,來到葉紅菱的病房時,卻看到裏麵擠滿了醫生,一個威嚴的聲音低聲道:“小心點,慢點,別弄醒了她!”

    二人相視一眼,站到一旁。大約三十分鍾後,醫生們一個個往外走,最後兩名頭發花白的老醫生陪著一個身高幾乎190公分的五十幾歲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其中一名老醫生解釋道:“葉院長,令嬡的病情並不是特別嚴重,最好先不要轉院。在轉院的過程中,可能病情會惡化,那樣反倒得不償失。”

    中年人眉頭微微一皺:“這裏的條件也實在太差了!”

    另一名老醫生苦笑一下道:“葉院長,您放心,這裏的條件雖然不算好,不過醫生醫術還算過硬。而且有了王老來幫忙,我看不用兩天令嬡就可以出院了!”

    中年人點了點頭,和兩位老醫生握手:“那我就將女兒拜托給二位了!嗨,我家那個老婆子前天才去美國旅遊,一聽說女兒病了,立即就吵著要回來,還罵我沒照顧好她,我是一頭包啊!”

    兩位老醫生連連點頭:“葉院長您放心,我們一定盡最大力量讓您女兒早日康複回家!”

    中年人看了看身後道:“小劉,你就留在這裏照顧菱菱吧!”

    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站上前一步微微鞠躬道:“葉院長,您放心,我一定將紅菱照顧好!”

    中年人點了點頭,隨即在一眾醫生的簇擁下離去。

    “是葉祥東!”北宮靈雨淡淡道。

    公孫羽“嗯”了一聲,隨即捧著菊花朝病房走去。

    剛剛推開病房,隻見那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從窗邊轉過身來:“你們是……”

    北宮靈雨走上前道:“我是菱菱的朋友,知道她病了,來看看她。”

    那男子盯了她一眼,眼睛忽然一亮笑道:“您是北董吧!我曾經在電視上看到您的節目,就是上個月底!”

    “是!”北宮靈雨點了點頭,“您是……”

    “我是紅菱爸爸的秘書,趙成安!”男子笑道,隨即和公孫羽頷首打了個招呼,接過他手中菊花放到床頭櫃上,隨即頷首道:“你們在這裏呆一會,我正好去給紅菱買些日用品!”

    在趙成安離開後,公孫羽走到病床前,女警的臉色雪白一片,一絲血色都沒有,呼吸十分急促,聲音中帶著異響。

    “怎麼會這樣?早上還好好的!”男人依然不解地說。

    北宮靈雨過來為她掖了掖被子,輕輕摸了摸額頭:“還是燒的,不過溫度不高,應該剛剛打了退燒針。”

    “羽……羽……”

    忽然女警極低地喃喃自語起來。北宮靈雨的秀臉霎時雪白一片,轉頭盯著公孫羽,眸光中溢滿傷痕!

    “是雨水的雨,昨晚好大的雨,所以她……”男人慌慌張張地解釋,隨即卻呐呐無言起來。

    “公孫羽,你別走!別走!別丟下我一個……”

    女警依然在自語,嫵媚的俏麗微微扭曲,眉頭皺了起來,顯得十分痛苦和無助,片刻之後淋漓的大汗從額頭上溢出。

    “她在說夢話……隻是夢話!”公孫羽臉部肌肉微微震顫一下,幾乎不敢看北宮靈雨的臉。

    “夠了!”北宮靈雨冷冷說,隨即坐到女警身邊,取出絲質手帕為她輕輕拭去汗水,但低頭的時候大滴可疑的液體從秀發中垂了下來。

    忽然女警一把攥住北宮靈雨的手,隨即眼睛緩緩睜開,朦朦朧朧地看著她:“你是……原來是你!”

    隨即她將目光移開,好像在搜尋什麼,當定睛男人身影時,秀目立時睜大,一抹璀璨的眸光中黯淡的眼窩中爆發,隨即脖子一扭,偏過頭去,被子下的胸部劇烈地大幅起伏起來,呼吸加倍急促,甚至輕聲咳嗽起來。

    “你出去一下!”北宮靈雨忽然轉頭向男人道。

    公孫羽一愣,凝目女警,一時心潮難以平複,隨即緩緩走了出去。

    待男人出去將病房門掩好後,北宮靈雨朝葉紅菱柔聲說:“葉妹妹,昨晚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葉紅菱一怔,轉頭搖頭:“沒……沒有啊,你幹嘛這麼說?”

    北宮靈雨依然搖頭說:“他一定欺負你了!我在這裏代他給你道歉!你說好嗎,葉妹妹?”

    雖然在病中,女警的智慧卻並沒衰退,尤其女性敏感的心讓她很快明白對方為什麼那麼說,於是嘴角沁出一抹冷笑:“就算他做錯事,為什麼要北宮小姐您道歉,難道他和你……”

    “他是我的家人。”北宮靈雨坦然說。

    “家人?”女警睜大了眼睛,隨即冷笑起來,“你們是訂婚了,還是拿證了?”

    北宮靈雨淡淡一笑,搖搖螓首說:“都不是。我是將小羽當作了自己的親人,最親最可依賴的親人。當然,如果水到渠成,你所說的或許會……”

    “那麼,”女警輕輕地咳嗽幾聲,“至少現在他還是單身?你沒有權力幹涉他的任何感情生活?”

    “是。”北宮靈雨點頭,“或許選擇在這個時候向你說,我有些殘忍,因為你正生病。可你知道嗎?昨晚我一直沒睡,一直在等他的電話,而等到電話後,我更是無法睡眠了!我在窗前整整站了一個晚上,盯著外麵,希望能看到他的身影。然而我失望了,他……直到早上都沒有回來。你應該體味得到當時我的心情吧?整整一個晚上,我都在祈求上蒼,祈求聖母瑪利亞,讓他回來!”

    女皇的聲音哽咽起來,眼眶也微微一紅。

    “我能體味到!”女警淒涼地笑了起來,“其實你不用跟我說什麼,因為你在他心裏的地位遠遠不是我能比得上的!你放心吧,我和他什麼都沒有!昨晚,沒發生什麼,我們隻是去郊區看了我一個長輩,回來的時候遇到暴雨……”

    “你怎麼病了?”北宮靈雨訝異地問。

    女警臉頰忽然倏地掠過一抹淡淡的緋紅,隨即說:“當時淋了雨,回到東海的時候就發燒了。”

    有故事!北宮靈雨的心被揪得緊緊的,但卻苦笑默然。良久後,她緩緩道:“葉妹妹,我不會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能做姐妹嗎?”

    女警胸部再次起伏起來,良久後她無力地點了點頭。

    北宮靈雨站了起來,微微頷首:“謝謝您,葉妹妹!”

    女警再次扭過脖子,雪白頸項的一根淡藍色經脈微微跳動,而溫熱苦澀的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流到了蒼白的嘴角。

    我和他的故事,終究隻是水中的幻影……
kinring 發表於 2018-4-6 13:38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七章 情場(3)

    在將北宮靈雨送回金鼎後,公孫羽駕車來到市局刑偵總隊。汪泓不在,接待他的是另一名女警張鳳。張鳳盯著公孫羽左右打量,點點頭說:“嗯,非怪紅菱不會選擇薑峰!”

    公孫羽苦笑道:“張警官,我是來錄案底的,不是來聽您八卦的!”

    張鳳這才坐下開始錄案底。她問得很詳盡,但公孫羽早就心中有數,可謂是對答如流,並沒有任何疏漏。

    錄完案底後,公孫羽走出來時,在走廊正好碰到兩名警察押解著依然戴著手銬的薑峰。薑峰惡狠狠地盯著公孫羽咆哮不已:“公孫羽,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你等著!”

    公孫羽冷冷地盯了這隻蟲豸一眼,默然離去。

    第二天,公孫羽再次買了一束菊花前往醫院看望葉紅菱。然而站在走廊上,他卻沒有進去,最後將菊花丟到垃圾桶,一言不發地離去。

    當時耳聰目明的他聽到一段令他無法忍受的對話,素來高傲的男人再一次感受到世俗的偏見,和那些高官貴胄骨子裏對普通人的蔑視。

    “菱菱,你必須立即和那個人斷了!”

    “爸爸,你憑什麼讓我這麼做?就憑你生我養我,你是我父親?”

    “菱菱,爸爸是為了你好!你……你這孩子怎麼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爸爸,我看是你執迷不悟才是吧?你為什麼會讓我嫁給薑峰那個紈絝子弟?難道薑峰很優秀,能比得上他的一根腳趾?”

    “你……你!我沒看到那個保鏢的半點好處!薑峰怎麼說也是閘北分局的常務副局長,副處級吧?”

    “副處?哼,如果不是他老子,他這輩子就連一個副科都混不到手!而你蔑視的那個保鏢,兩年前在部隊就是中校級別了!他是憑自己的實力流血拚搏得來的軍銜,你看中的那個所謂的乘龍快婿呢?”

    “不管你怎樣將他誇上天,也不能說明什麼!現實是他隻不過是一個保鏢,一輩子為別人看門守戶,你跟他能有幸福嗎?”

    “一輩子?你就這麼武斷地認定他一輩子就隻能做保鏢?爸爸,你也太將人看扁了!你知不知道,他現在就已經是金鼎北董的助理了?”

    “助理又怎麼樣?還不是給人打工?一輩子累死累活在市內都掙不到一套房子!菱菱,你怎麼這麼倔!”

    “我倔?爸爸,你不會不知道劉嘉芬是什麼樣的人吧?以前她是怎麼對我和媽媽的?不就是薑伯伯當時比你高那麼一級嗎?哼,03年您提院長了,臉色馬上就變了,經常跑家裏來攀三攀四,什麼人嘛!”

    室內沉默了。良久後中年人長歎一聲說:“菱菱,劉嘉芬是有些勢利眼,不過你薑伯伯絕對不是!他家裏誰做主?劉嘉芬說話能算數嗎?從小到大,誰最疼你?不是爸爸,不是媽媽,是你薑伯伯!你薑伯伯對你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以後有你薑伯伯撐腰,在那個家裏誰敢給你眼色看!?”

    女警苦笑一聲道:“爸爸,我是絕對不會嫁給薑峰的,你讓他死了那條心!而且……我一輩子都不嫁,誰也不嫁,不管是薑峰也好,還、還是公孫羽也好……反正也沒人要我……”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沒有要你!菱菱,如果你實在不喜歡薑峰的話,那還有其他人啊!宋平岩怎麼樣?他父親是國務委員,自己也年輕有為,才三十出頭就是鬆江區區委書記,正廳級!10月份我去京城,見到宋委員,他還在托我給他兒子解決人生大事呢!”

    “不要煩我好不好,爸爸!我……我誰都不要!我一輩子都不嫁,你能不能不說這個事情?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在說到“好痛、好痛”的時候,女警的聲音充滿了痛楚和無助,刹那間門外的男人心被揪了起來,令人心悸的感覺讓他戰栗。

    快步朝外麵走去,公孫羽心潮澎湃。他在感情是一個相對遲鈍的人,或許正因如此直到現在才確定葉紅菱對自己的感情。其實現在回想起來,這份感情早就在醞釀。一次次故意借著案件的由頭來找自己,一次次的凝睇,還有昨夜所發生的一切,無不表征著她在單戀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今晚公孫羽很早就入睡了。有人是借酒消愁,而公孫羽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卻睡得很早。

    然而在轉點的時候,男人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胸口大幅起伏。按亮燈光,男人苦笑著起床取出替換內衣朝洗手間走去。最近這樣的綺夢越來越頻密了,這次竟然加上了女警的嫵媚和小蠻腰……

    剛剛走近洗手間,忽然耳朵一側,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

    “唰唰、唰唰……”

    洗手間傳來令人奇怪的貌似洗衣服的聲音,雖然斷斷續續,但卻十分清晰。公孫羽詫異起來,輕輕走了過去。一樓的洗手間自夏纖纖離去後就再也沒有別人用過,今晚怎麼會有人在裏麵?

    洗手間的門半掩著。公孫羽微微遲疑,還是探頭進去,一見之下卻驚得呆了:隻見北宮靈雨穿著一件印著流氓兔的圍裙蹲在地上,正用力搓洗一件白色襯衫,而那件襯衫竟然是自己的!

    很顯然,女皇幾乎沒有做過家務,動作相當笨拙,而且肌膚幼嫩,搓洗的時候不免刺痛不已,每每洗得幾下,隻得停下摔摔手。

    寬闊光潔的額頭上已經溢出晶瑩的汗珠,柔柔的絲發被汗水打濕,粘在額頭上,使得她看起來增添了幾分柔媚的風姿。

    女皇抖了抖衣服,看看自己的傑作,隨即又揉揉手掌:“好痛!手都腫了!不過,還是手洗的幹淨,梅姐以前一直給他手洗,那個家夥都不知道,以後就由我接過來了!嘻嘻。”

    說著她站了起來,清洗過雙手,拍了拍酸疼的脖子,將幾件已經洗好的衣服丟到洗衣機去透水、甩幹。

    “以後呢,我還要學會做蛋糕,在他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嗯,還有做菜,劉嬸的回鍋肉味道很合他的胃口,梅姐的烤肉他每次也吃得很多……”

    女人一邊做事一邊喃喃說著,傾城的容顏露出甜蜜笑意。

    終於將衣服洗好,女人陶醉地嗅吸著襯衫上清香的味道,將衣服放好,走了出來,伸伸酸澀的纖腰,踮起腳尖輕輕朝樓上走去。

    待她的背影消失後,男人再次從轉角處閃出身形。

    由來士傑多含恨,最難消受美人恩!公孫羽心頭不由浮出這麼一句詩,一時呆在那裏。北宮靈雨的心他早已明了,卻一直因為男人的驕傲而沒有接受。

    默然走進洗手間,隔廚裏自己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上麵,襯衣白得耀眼奪目,潔淨如新。公孫羽如北宮靈雨般將襯衣送到鼻翼,淡淡的洗滌劑香味外,貌似還帶著一縷**的幽香——恰若她的體味……

    男人再次失眠了,每每閉上眼睛,幾個或許嫵媚或明豔或純真或性感的女孩就浮現在心湖,同時丹田之氣隱隱翻湧,不管如何調息也無法平複下來!

    “三九之初,曆劫如新。”

    師傅這句偈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三九曆劫,莫非是三九寒冬之日,我的劫難就要到來?為什麼又說曆劫如新?莫非是曆劫之後迎來新生?

    男人輾轉反側,最終穿好衣裳來到湖畔。四下裏黑幽幽的一片,遠處幾盞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微光,勉力抵抗著黑暗的侵蝕。

    我該走怎樣的路?

    仰望著墨黑的天,公孫羽的心充滿了痛苦和迷茫。

    自從離開了軍隊後,他的人生便貌似失去了目標,沒有了可以為之奮鬥、拚搏的目標,一切都是隨遇而安,隨事而動,甚至被人被事推著走。

    其實這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曾經的他,行事堅決而勇毅,每每認準目標便百折不撓地執行下去,直到達到自己的目標。那時的他,自信而果敢,有著“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和“九萬裏風鵬正起”的快意。

    爾後當自己的人生跌到最低穀的時候,自己因為愧疚和心中的傷痕而封閉了自己的心,過著隨波逐流的日子。然而愛情的到來衝破了一切藩籬,讓自己無所適從!

    這愛就如地底的魔火,突然而熾烈,刹那間便衝破自己的心防,讓自己對男女之情這個陌生的概念逐步有了真切的感受!

    “我愛的到底是誰?我該如何去愛?如何去生活?”

    這些從來沒有思考的問題糾結在男人的心中。北宮靈雨那溫柔而甜蜜的笑意,魔女那近乎瘋狂的愛戀,小琪和程雨柔的脈脈含情,還有女警那絕望而悲傷的痛呼,這一切就如毒蛇般糾纏著男人的靈魂!

    “你從來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這句話朱若蘭說過,她是以崇拜的目光這麼說;北宮靈雨說過,她是以信任和愛戀的心態這麼說。

    是接受北宮靈雨的建議,以金鼎為跳板創立自己的商業帝國,還是離開金鼎,以自己的臂膀一點點打拚,累積完全屬於自己的勢力和財富?

    前者顯然是捷徑,而且有著愛自己、自己也對她有著獨特情感的女人,但自己的心鎖卻難開!

    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有骨氣、有著自己驕傲和自尊的男人,依靠女人起家,甚至成為女人的附庸,絕對不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或許這便是項羽失敗之因,而是劉邦成功之源。
kinring 發表於 2018-4-6 13:40
女皇保鏢 卷五 子衿 第八章 歐洲(1)

    大洋海底世界槍戰案由於各方的推脫和忍讓,最終不了了之,成為一個懸案。

    整個12月份,由於心結未開,公孫羽一直埋頭工作和學習。金鼎的改革還在深入,公孫羽在其中逐漸起著不可替代的角色,而對於膽敢持有異議者女皇大人一再舉起屠刀,毫不留情,甚至就連兩位副總裁都為此頗有異議。

    12月下旬,北宮靈雨準備前往歐洲巡察分公司。最近金鼎歐洲分公司運轉相當成功,連續接到三個大單,為勉勵分公司管理層,北宮靈雨決定提高他們的年終分紅,並親自至分公司所在地巴黎給他們慶祝。

    “姐姐,我也要去!”

    魔女得知後立即纏上了乃姐,強烈要求帶上她。

    北宮靈雨無奈了:“霜兒,你現在都上高二了,怎麼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我們這次一去就是近一個月,你去行嗎?”

    魔女撅嘴道:“一個月就一個月!姐,人家的學習雖然不算很好,但也不算很差吧!缺這一個月也沒什麼,到時候讓蘭蘭幫我補補就是了!”

    北宮靈雨不怒反笑起來,戳了她一指頭:“你還以為你的學習好了不成?上學期期末,全班倒數第十二名;上上學期期末,全班倒數第十五名!哼,我都不好意思去學校了!”

    魔女嚷道:“喂,姐姐你怎麼數的?人家上學期分明是29名,還算是中遊嘛,你幹嘛倒著數?哼!”

    “看來這次你是想再創新低,不拿到倒數第一就不甘心是吧?”

    “當然不!”魔女舉手說:“我保證:這個學期期末考,一定再創新高,超過上上學期的成績……嗯,至少拿到前20名!”

    “缺課大王,請問您怎麼拿?”乃姐逼近了她。

    魔女信心滿滿地叫道:“努力學習,從歐洲回來開始!我相信我的智慧和能力,拿到前二十名,創造新的曆史,絕對是no problem !”

    乃姐冷笑道:“我知道你的伎倆,不就是抄襲!霜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上上學期你在數學考試中抄襲梁爽的事情!”

    此言一出,魔女登時耷拉著小腦袋,可憐兮兮地走了出去。

    離開姐姐那裏後,不甘心的魔女找到了智囊朱若蘭。朱家小公主當時正在與梁爽研究入侵北美防空防天司令部官方網的“伎倆”。

    “你說小羽哥哥也去?”小女孩抬起小藕節般的胳膊撐著圓潤的下巴問。

    “當然!”魔女斬釘截鐵地說,“小羽哥哥可是我姐姐的貼身保鏢,我姐姐到哪兒他就會到哪兒!”

    “哦!”小女孩點頭說,“我有上下三策,你聽哪個?”

    “都要!”魔女不耐煩地拍了她一下:“就會賣關子,說啦!”

    “上策當然是說服你姐姐,而且憑你的誠意和努力!記住,如果許下諾言最有成效,不過後果是回來後你會過上地獄般的日子來實踐你的諾言!”

    “做不到!知識就是反動,學那麼多幹嘛?我學多了,還要你們幹什麼?”

    “我就知道你做不到,如果能做到你就不是霜姐了!”

    “知道還羅嗦!繼續說中策!”

    “中策呢,是在靈雨姐麵前要死要活,上吊抹脖子,跳河……呃,跳湖、跳樓,非去歐洲不可,不然就不活了!有這個決心,我想靈雨姐也得投降!”

    “啊呸!本小姐是那麼蠢笨的女人嗎?蘭蘭你都胡說什麼啊?”

    “嘻嘻,我倒以為剛才那才是霜姐的風格呢!這個下策呢,當然是36計走為上計!我有個朋友叫芬妮,她爸爸是法國駐東海總領館的領事,芬妮的媽媽和我關係也相當密切。我想隻要我出麵……”

    “真的?好妹妹,那你趕快聯係啊,成了我回頭一定給你帶個最珍貴的禮物!”

    小女孩笑了:“霜姐,我不用你帶禮物。”

    “那你要什麼?隻要我辦得到的一定給你辦!”

    小女孩狐狸般再次笑了:“霜姐的承諾我也不敢要!記得上次得了你三個承諾,後來被你加了種種條件,到現在都沒用上一個!”

    “嗬嗬!”魔女隻好尷尬地傻笑,“這次,這次我一定信守承諾!當然,除了那個外,就是你知道的那個!”

    “好,我也不為難你。我的意思是,我們三個一起去歐洲!”

    “我們三個!?”

    這次不但魔女驚訝地叫了起來,就連梁爽也吃驚得站起來叫道。

    “我們三個!霜姐,難道我們不能去?”

    魔女搖頭:“那倒不是。不過你們可是優等生,要是逃課……”

    小女孩傲然道:“誰說優等生就不能逃課?正因為我們是優等生,我們才有更多的閑暇去享受生活,享受巴黎購物的快樂,享受阿爾卑斯山晶瑩的雪,享受在霧都大英博物館欣賞藝術珍品的驚歎!”

    “那個……我,如果我媽媽……”纖瘦女孩梁爽囁嚅道。

    “你也必須去!”小女孩斷然說,“既然你知曉了我們的陰謀,就無法獨善其身!梁爽姐,難道你真的對歐洲不動心,嗯?”

    梁爽低下頭去,但臉色依然頗為猶豫。

    “你放心,梁爽!”魔女大咧咧地說,“這次有本小姐罩著,你就盡管去是了!我們會留字告訴你媽媽的!”

    “嗯。”在二女的蠱惑下,柔順女孩梁爽最終還是被走上了邪惡的路,一個小小的陰謀在這裏醞釀並成熟……

    “什麼?霜兒失蹤?”

    當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北宮靈雨傻眼了。公孫羽在旁邊急問:“你不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嗎?怎麼會……”

    覃雅玫委屈地說:“霜兒和朱若蘭、梁爽三個一起說是去錦江樂園玩,在玩摩天輪的時候,我都看著她們上去的,可下來就沒人影了!我怎麼找都找不到,現在王傑和杜鋒還守在那裏,我回來求援!”

    北宮靈雨和公孫羽麵麵相覷,一時簡直不敢相信。錦江樂園的摩天輪在東海可是出了名的,高達100多米,三女上去以後是怎麼下來的?

    “你確定她們上去了?”公孫羽皺眉問。

    “嗯!”覃雅玫十分肯定地點頭,“當時我們三個都親眼看到她們三個進了摩天輪,門被關上了,然後轉動,幾乎十分鍾才轉了一圈,門打開裏麵卻空空的,什麼人都沒了!”

    “我們去看看!”公孫羽點了點頭。

    很快,一行人來到位於東海市西南虹梅路的錦江樂園。錦江樂園名氣還是挺大的,而它的摩天輪更是以東海第一著稱。不過由於剛才的失蹤事件,摩天輪暫時停運,許多遊客不滿地在罵罵咧咧的圍觀著。

    公孫羽來到摩天輪附近看了看:“她們坐的是哪個?”

    “應該是55號,後來來回一個個檢查的時候轉了好幾次,現在應該到上麵去了!”覃雅玫說。

    “讓管理人員將它轉下來!”

    轉下來後,公孫羽鑽進去仔細看了看,下來問覃雅玫:“你當時站的是那個方位?能看到後麵嗎?”

    覃雅玫想了想站到一個位置,隨即又退後幾步,說:“我應該在這裏,王傑他們還在我後麵,那邊可看不到!”

    “在摩天輪啟動之前,她們從後麵的窗子用繩梯逃走了!”公孫羽斷言說,隨即舉起兩根纖細修長的秀發:“這其中一根是二小姐的!”

    “你怎麼知道?”覃雅玫訝然。

    “洗發香波的味道。”保鏢先生淡淡說。

    離開遊樂園後,公孫羽在路上忽然問:“大小姐,聽說二小姐前天晚上一直在吵著要去歐洲?”

    “是啊,可我沒答應。後來她吵得沒意思了就不吵了,不曾想……”

    “看來她不是不吵,而是改變策略了!”

    “什麼意思?”北宮靈雨睜大了眼睛。

    “她找到了朱若蘭這個智囊做幫手,準備自己去歐洲!”

    北宮靈雨瞠目結舌,一時簡直無法相信。

    公孫羽突然猛地換擋加速:“如果現在去機場,或許還來得及將幾個小家夥攔下來,不然就隻有回家看她們的留言條了!”

    “不,不會吧……o,my god!”

    大約一個小時後,一行人來到浦東國際機場。

    “請問開往法國巴黎的飛機是哪個航班,幾點起飛?”

    “對不起,您來晚了,飛往巴黎的84751國際航班正在起飛。如果您有需要,請取出您的證件和護照,訂下一班的機票。”

    好精明的算計,不愧智商高達190!時間計劃得滴水不漏!

    公孫羽苦笑著搖頭,說:“大小姐,馬上準備讓人去巴黎找她們!”

    北宮靈雨一時將那個魔女恨得牙癢癢,但卻無奈問:“誰去找他們合適?”

    公孫羽沉思片刻說:“羅助理多次去歐洲,對巴黎很熟悉,同時她去正好為你打前站,她是一個。另外……”

    他轉頭看了看覃雅玫默然。

    北宮靈雨明悟在心,隨即取出手機開始和朋友聯係起來。雖說護照很難辦,但對於某些特權人士來說,這完全不成問題。

    北宮靈雨與法國總領事館夫人的交情雖然算不上密友,但絕對稱得上親厚二字,而總領事丹尼爾.彼得留夫同樣與她關係融洽。

    大約十餘個小時後,手持證件、護照的羅筱惠、覃雅玫二女來到機場,乘坐飛往巴黎的航班直插雲霄。

    而此時魔女一行剛剛飛抵巴黎,正在機場準備搭乘出租車前往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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