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皇保鏢 作者:天地蜉蝣(連載中)

 
kinring 2018-3-24 11:56: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8 29523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13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四章 過堂(3)

    “你們……你們東海的警方和那些罪犯簡直是沆瀣一氣!”

    一名打扮得珠光寶氣富態中年婦女在汪泓的桌子上惡狠狠地猛拍桌子,塗滿脂粉的臉孔扭曲猙獰。

    汪泓鐵青著臉孔,不斷在文件上簽字,並沒有理會這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媽媽,我們先回酒店,不要在這裏鬧了!”

    另外一個年青的女子拉了拉中年婦女,低聲叫道。而年青女子身後不遠站著一名年青男人,那張陰鷙的臉上充滿了無奈。

    “別以為裝聾作啞就可以混過去!如果不給我們李家一個交待,中紀委、公安部那裏看你們如何交待!”

    中年婦女見汪泓沒有吭聲,氣焰於是更加囂張,簡直不可一世。

    作為東海警界有頭臉的人物,汪泓哪裏受過這等鳥氣?當下怒火中燒,直接指著門外吼道:“滾出去!”

    中年婦女一時驚得呆了,半晌才怔怔道:“你是說我?”

    “滾出去,馬上!”汪泓將桌子拍得山響,吼聲如雷,“如果在十秒鍾之內還不滾出去,我馬上讓人以擾亂公務罪將你拘捕!”

    “你……你……”中年婦女氣得嘴唇直哆嗦,一時就連話都說不出來。

    青年男子冷笑一聲,掉頭就走,甚至就連妻子都不顧了。青年女子陰毒地盯了汪泓一眼,將母親拉走。中年婦女直到門口才醒悟過來,叫道:“野蠻人,簡直不可理喻!”

    “滾!”汪泓怒叱道,隨即一個煙灰缸砸了過去,驚得中年婦女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倒在地,萬幸被女兒扶住。那青年女人冷笑道:“汪總隊,您的脾氣很大啊,不知道在佟副書記麵前,火氣是不是也這麼大?”

    汪泓冷笑一聲道:“你不用拿佟書記來壓我!我汪泓一向行得直走得正,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你們幾次三番的來刑偵總隊糾纏,完全是無理取鬧!看在你們失去親人的份上,我已經很容忍了,你們還變本加厲!你們要知道,這裏是東海市公安局,是刑偵總隊,不是閑人亂逛的地方!”

    “好!汪總隊,那我們就騎著毛驢看唱本——走著瞧!”青年女人陰冷一笑,隨即將還待說話的母親給強行扶走。

    “莫名其妙,都什麼人啊!”汪泓一甩文件,氣憤憤地怒道。

    然而因為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在隨後的局中高層會議中,由於餘昊不在家,任思茅和程鈞之把持了會議,汪泓於是出乎意料地遭遇了某些有心者的惡毒攻擊,甚至是誹謗!

    “汪泓,作為一名人民警察,耍蠻橫作風,應該嗎?”

    “汪泓,你讓打探案情的受害者親人滾出去,你還有一絲憐憫之心嗎?”

    “汪泓,你那刑偵總隊是閻王殿,凡人不能進入?”

    任思茅、程均之以及局辦副主任衛通等三人齊齊發言,群攻汪泓。局長餘昊不在,政委在醫院療養,而常務副局長李海性格懦弱,一向對局裏幾個要人唯唯諾諾,故而會議徹底被任思茅幾個把持。

    汪泓漲紅了臉孔,一時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這時坐在最邊遠的葉紅菱拍案而起,冷笑著說:“是,我們刑偵總隊是閻王殿,汪隊是閻王,我們這些下屬的是判官小鬼!那請問任局、程局,是不是要鏟除我們這個人間閻王殿?”

    “葉紅菱,你不要太囂張了!”任思茅終於難以隱忍,猛拍桌子,臉色鐵青吼道:“如果你再在局會議上無理取鬧,我會建議革除你刑警資格,讓你去站大街,去馬路吃尾氣!”

    葉紅菱點頭說:“我知道你有這個權力,尤其是局長和政委不在的時候。”

    任思茅獰笑道:“你知道就好!”

    葉紅菱冷笑問:“任局,請問你和李誌家之間是什麼關係?廣東省委副書記張敖洋是不是和你打過電話?如果換做另外一個普通老百姓遇到這樣的事情,你會質疑我們刑偵總隊嗎?”

    任思茅氣得臉上肥肉直抖。這時衛通站了起來,指著女警喝道:“葉紅菱,和領導是這樣說話的嗎?馬上和任局道歉!”

    “衛主任,你是條狗。”女警辛辣地說。

    “你,你說什麼?”衛通臉色紫脹,哆嗦著嘴巴說,“葉紅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公孫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

    “你是一條任局豢養的狗,主人一個眼色就咬人的狗!”女警不為所動,繼續冷冷地說。汪泓等幾人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你,你純粹是潑婦!”衛通歇斯底裏地罵道,“唯小人與女子難為養也!”

    女警冷笑著盯了他一眼說:“瘋狗亂咬人!”

    “衛通,你他媽的再說一句?”汪泓同一時間嗖地站起來,衝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脖子,瞪著牛眼怒吼起來,口水噴了那家夥一臉。

    “汪泓,你敢打人,反了你!”任思茅一拍桌子也吼了起來。

    然而話音剛落,女警已經衝了過去,一巴掌扇在衛通的臉上。衛通跳起來想還擊,卻被汪泓一拳打倒在地,還踹上一腳。刑偵總隊副總隊長江凱豐貌似過來勸架,卻不小心一腳踩在衛通的腦袋上,於是連連道歉。

    “啊!”衛通慘叫起來,捂著腦袋怒罵道:“江凱豐,你他媽下陰腳啊!”

    江凱豐憤怒地在這家夥身上狠踢一腳:“媽的,老子是不小心,道歉了幾次,你還想怎麼樣?操!”

    如此一鬧,整個大會議簡直亂成一團,甚至就連程均之、任思茅都製止不住。而會議名義上的主持人、常務副局長李海卻摟著袖子在打瞌睡,偶爾睜開眼皮時,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沁出一抹懶懶的笑意。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

    李海雖然懦弱,卻也是迫於形勢的懦弱,無奈的懦弱。雖然貴為常務副局長,但上麵餘昊新上任,正在抓權;下麵任思茅、程均之一個個如狼似虎,而且身後均站著巨人,絕對不是自己能抗衡的。

    汪泓是餘昊的親信,葉紅菱後台夠大,他們與任、程二人相爭,自己正好坐山觀虎鬥,無論誰勝誰敗,都可以坐收漁人之利。

    此時正好局紀委書記汪政和經過會議室,聽到裏麵吼聲如雷,亂成一團,於是詫異地進來一瞧,看到的場麵讓這個老資格的gcd員憤怒了:“你們都在幹什麼?這裏是戰場還是公安局?”

    作為一名在局裏有著獨特地位的老紀委,汪政和的權威顯然在局裏較之任思茅、程均之強上很多,汪泓、江凱豐的臉色一變,汪泓退回桌子坐下,江凱豐也收腿,搔搔腦袋坐到椅子上。

    至於地上躺著的衛通,則哼哼唧唧的叫道:“汪書記,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他們,他們刑偵總隊的一夥人圍起來打我,我……我是身受重傷!”

    汪政和冷笑一聲:“身受重傷是吧?”

    他轉頭對身後的紀委工作人員叫道:“小李,立即打120,將這位身受重傷的衛主任拉到醫院去檢查,如果沒有重傷,就是訛詐!”

    衛通臉色大變,倏地站了起來,悻悻然地坐到位子上。

    汪政和掃視了所有人一眼,冷笑說:“我在局裏做事二十五年,還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奇觀!你們自己說,你們自己人都能打起來,人民還能依靠你們?”

    所有人都默然,李海依然耷拉著眼皮,貌似在瞌睡,任思茅和程均之一個個臉色鐵青,麵無表情。

    “你們業務上的事情我不插手,今天打架的事情我會等餘局回來後向他彙報,該處理的處理,該懲治的就懲治!沒王法了,以為公安局是菜市場?”

    汪政和說著背轉手,冷哼一聲而去。

    “都打好了嗎?”待汪政和走遠後,常務副局長李海突然從瞌睡中蘇醒過來,笑眯眯地說:“就某種程度來說,我不認為失蹤者家屬能夠在刑偵總隊辦公室裏大吼大叫,指手畫腳。不過,汪泓的態度也有問題,應該批評!”

    不偏不倚,兩麵都批評,卻兩麵都不得罪。李海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華夏國官場可以容忍庸才,卻絕對不能容忍蠢材。

    會議最終不歡而散。葉紅菱給家裏打了個電話,葉祥東一言不發地聽完了女兒的話,隨即將電話啪的一聲掛上。

    最近這位葉院長已經多次聽說女兒與一個保鏢戀愛的事情,情緒相當不佳,於是已經接受妻子的建議,準備建葉紅菱調到市紀委機關去工作,故而對葉紅菱要求他出麵給薑劍鋒打電話,為汪泓、江凱豐二人說情的話置之不理。

    葉紅菱咬了咬紅唇,正待自己撥打薑劍鋒的電話,一個電話卻切入進來。看到號碼,女警的心跳頓時加速,呼吸也緊張起來。

    “壞蛋,都是你惹的禍,害得人家現在要去求人!”

    女警嬌嗔地瞪了那個號碼一眼,然而那個男人的麵孔卻貌似從手機屏幕上浮現,深邃的眼眸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女警的心為之淪陷,無情地淪陷。

    半晌後,女警下定決心按了下去,低聲問:“你找我有事嗎?”

    “菱菱,我想和你見麵談個事情。”

    女警沉默了,二人沉重的呼吸通過電波在對方的耳中衝擊著兩顆心靈。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13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五章 反噬(1)

    女警沒法拒絕男人的任何要求,這一點兩人都心知肚明,所以男人耐心地等候著她的回話,而她則在調理著自己的心,同時享受著這份曖昧和心跳。

    “我們去遊樂園吧。記得我小時候住在普陀區政府那裏的時候,附近有一個曹陽公園,裏麵有一個小小的遊樂場……”

    “我知道了,大約四十分鍾後見麵。”

    男人沒有任何遲疑,斷然說。然而他並沒有如以往那般隨即便掛上電話,依然在傾聽女警的聲音。

    “那裏有我童年的記憶,我想讓你一起分享……”女警幽幽說。

    男人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我知道……”

    師傅的錦囊早就打開,但男人的心結雖然仍未打開,但那次在海麵上漂浮時想到某些東西讓他有種感悟:一切隨緣!

    曹陽公園位於普陀區中心靠南的位置,在這寸土寸金地方,能有這麼一處綠地已經足夠寶貴,所以麵積不大。這裏距離普陀區區政府不願,而在葉紅菱孩提時代,她父親曾經在普陀區政府任職副區長。

    曹陽公園的綠化保存極好,綠樹成蔭,灌木成片,古木森森,綠草如茵。而且曹陽公園不似如今住宿區景觀公園那邊惡俗,其景觀頗為古雅。樹叢濃密,花枝扶疏;廊架古雅,亭台質樸;環境清幽,鬧中取靜。

    在公園的一角有一個小小的,相當原始的遊樂場,這裏曾經留下葉紅菱童年時代無數的歡樂和笑聲。

    “就那裏,十歲那年我跌下來了,結果膝蓋被撞破,出血了。萬幸沒留下疤痕,要不就醜死了……”

    女警指給男人看,嘴角沁出一抹笑意,凝視男人的目光中無法掩飾的情思蕩漾。雖然依然穿著警服,但魔鬼身姿和絕麗玉容依然蠱惑人心。

    “你十歲的時候還沒入伍,在幹嘛呢?”

    公孫羽淡淡說:“十歲的時候,我在山上。”

    “山上?”女警訝然,捂嘴笑道:“山裏的野孩子!”

    隨即她又笑問:“山上的風景很好玩吧?你有沒有爬懸崖去調皮?”

    “有。”公孫羽微微自嘲地哂笑。女警所不知道的是,男人在山上並不是因為調皮而爬懸崖。當男人十歲時,他已經必須每天在身上綁紮著三十公斤鉛塊在懸崖峭壁上不斷攀爬,與猿猴比勝!

    危險自然不言而喻,隻要一失手或失足,絕對是有死無生,上百米的懸崖峭壁下巨石崚嶒,掉下來不可能產生任何奇跡。

    公孫羽從八歲開始就與死亡打交道,直到十六歲離開山上時,身上背負的鉛塊已經重達五百斤,而且雙腳還被綁縛,完全靠手上力量在峭壁上攀援!

    三歲開始站樁,並經過多次伐毛洗髓;五歲開始築基,師傅開始教授太清氣功;八歲開始背負鉛塊爬懸崖,與死亡搏鬥;十歲開始接受金佛山上最大的瀑布自近百米落差的巨大衝擊;十二歲與師傅開始遊曆天山和昆侖山;十四歲可憋氣在水中手上掛著巨大的氣囊連續揮拳三百次!

    如此艱辛的生活是所有人難以想象的,沒有任何娛樂和歡笑,沒有任何休息和懈怠,甚至就連生日、節假日也不存在。

    “你的眼神好憂鬱!”女警忽然盯著他說,眼中有種憐愛的神色。

    男人的心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她是那麼的可愛,然而一個人的心,怎麼能劈開成兩半分給兩個女人?

    “我喜歡看你的眼睛。”女警忽然伸手捧過他的臉,盯著他的眸子說,“好黑,好深,就像那山中深不見底的水潭,讓人陷進去就出不來……”

    男人在她的螓首上輕輕撫摸一下,苦笑起來。

    “你的眼睛迷倒很多女孩子吧?北宮靈雨是不是著迷凝視你的眼睛?”女警幽幽地問,隨即微微一歎,“有時候我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你,可實際上我不能。每次有人提到你的名字,我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戰栗。公孫羽,你說我該怎麼辦?”

    男人凝視在她的秀眸,一時心潮澎湃。

    “你能不能閉上眼睛,你的眼光總是讓我的心很亂很痛。”

    男人閉上了眼睛,微微依靠在滑梯旁。忽然沁人心脾的幽香漸漸濃鬱,男人的心跳在急劇加速,手心竟然開始沁出汗漬。

    終於,那柔柔而芳香的唇瓣輕輕挨蹭在他的臉上,隨即漸漸在向他的唇移動。眼看要與唇接觸的時候,男人忽然鬼使神差地偏了一下頭。

    女警默然,然而一滴炙熱的液體燙傷了男人的手背。他睜開眼睛,看到她那傾城玉臉上不斷絕的淚水,心中猛地一痛,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擦。女警忽然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冰冷的臉上,凝視著他。

    “為什麼?”她癡癡地問。

    “你知道。”公孫羽苦笑說,另一隻手在她的秀發上撫摸一下,然而又一次被捉住,放置在臉蛋上輕輕挨蹭。

    “我能為你放棄一切,包括生命,她能做到嗎?”

    “我不知道。”公孫羽緩緩搖頭,“她背負了太多沉重的東西。不過我可以確定,我對於她來說勝過她擁有的任何一切。”

    “你意思是讓我放棄吧?”女警淒然一笑。

    “不,雖然以前我這樣想過……”然而男人出乎預料地回答。

    女警眼睛睜得大大的,忽然鬆開他的雙手,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捶打一下:“你……你這個色狼,你不會是想兼收並蓄吧?你太無恥了!”

    男人一震,連忙搖手。然而女警那裏肯信,不斷捶打他:“你這個家夥變壞了,竟然開始想做流氓了!哼,我可是警察,小心到時候我抓你去坐牢!”

    男人無奈了,抓住她的手說:“你對童年的憶苦思甜還沒開始,怎麼就變成對我的征討了?”

    女警這才嬌哼一聲說:“壞蛋,誰叫你流氓的?都將人家的話題給岔開了!”

    男人苦笑中,但女人總是有理的,於是沉默起來。

    二人繼續順著幽靜的小道前行,都沒有說話,整理著心情。

    “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薑峰嗎?”終於女警抬頭問。

    男人沉思片刻,說:“是不是他喜歡糾纏你?”

    女警搖搖頭:“其實我很小就討厭他了。記得小時候,就在這裏,大家一起玩過家家,他非得拉著我做他的新娘,我急了就跑,他竟然揪住我的辮子然後用一把小剪刀鉸我的頭發!”

    “我記得你家與他家的關係很密切。”男人忽然說。

    女警若有所思地凝視了他一眼,從話語中體味到了某些酸澀之意讓她的嘴角沁出一抹笑意:“是很密切,不過主要是我爸爸和薑伯伯之間關係密切。薑峰的媽媽劉嘉芬十幾年來,一直自恃她老公官職比我爸爸高那麼一點,就趾高氣揚的,在我們家麵前擺出一副救世主和王母娘娘的模樣!我其實從小就真的很恨她,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

    二人走到公園小道盡頭時,女警轉過嬌軀道:“對了,光聽我在囉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如果李誌在江北一處賭場爆炸中全身成為碎片,你說會怎麼樣?”

    女警眼睛頓時睜大了,驚駭地盯著他:“不,你不會這麼做的!”

    “我會。”公孫羽決然說,“對於觸犯我逆鱗的人,雖遠必誅,無論富貴貧賤,名聲官位,一律等同!”

    “你的意思是,李誌已經……”

    “當然!”公孫羽雙目閃過寒光,“你也知道他是如何傷害我表姐的!”

    “罪不當死!”

    “其罪必死!”

    二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女警退縮了,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問:“公孫羽,如果是我遇到萱表姐那樣的變故,你會怎麼樣?”

    “同樣!”

    “真的?”女警的嬌軀一震。

    “我希望不是真的,其實我更希望所有人都健健康康地生活……”

    “如果是北宮靈霜呢?”

    女警沒有問北宮靈雨,因為那是廢話。至於北宮靈霜和那幾個小女孩,她早就看出她們對男人感情的不平常。

    男人的眉頭深深皺起來,良久後低聲說:“一樣,雖遠必誅。”

    女警失望地凝視著他:“公孫羽,你表麵上不懂感情,其實卻很多情!”

    “嗯?”男人莫名其妙。

    “如果你不是在山中長大,而是在大城市長大的話,你會是賈寶玉……”

    賈寶玉?我?男人苦笑起來。

    “我說的是真話!”女警不滿地拍打他一下,“看似無情卻多情,看似多情卻無情。你啊,就這麼木木的挖下很多坑,很多陷阱,或許最終要傷害很多人!”

    公孫羽聽懂了,若有所思,忽然苦笑道:“菱菱,其實你們也挖了很多陷阱,或許我也掉進去了!”

    “真的?”女警秀目閃過星辰般璀璨的亮色,嘴角翹了起來。

    “呃,不知道。”木頭男人竟然開始知道耍無賴了!

    女警恨這種變化,於是揪住他的胳膊不放鬆。

    良久之後二人繼續商量正事。公孫羽將自己的計劃合盤托出,而女警則以自己豐富的警務知識為他作參考。

    最後女警幽幽一歎說:“不曾想我竟然會與罪犯同流合汙,並且為他出謀劃策。公孫羽,你要對我的墮落負責!”

    “墮落者無需負責,隻需要享受墮落的快感!”不曾想這家夥竟然將這句很無恥的網絡流行語很不負責地說了出來。

    女警驚訝地盯著他。這個男人,變化真的很大!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15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五章 反噬(2)

    當江北賭場爆炸案卷宗正式送達葉紅菱麵前時,雖然早就心底有數,但女警還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噤。男人的變化讓她無奈而恐懼,雖然並沒有徹底走出那一步,但其骨子裏逐漸沁出的嗜血痕跡讓女警驚悚。

    然而她的心卻早已無退路,就算是墮落也沒有了回頭路。

    女警將卷宗仔細地撫平,然後細看:爆炸案爆炸規模雖然不小,死亡人數卻並不多,除了李誌外,另有兩人。

    不用前往現場勘查,她就知道爆炸案的真相。雖然她並不知道李誌已經葬身狗腹,這些屍體碎片隻是剩餘殘渣,但她知道死者必然在公孫羽心中絕對都是殺無赦的對象,是侵犯華萱的主謀或共犯。

    在得知兒子死於賭場爆炸案後,李誌的母親餘芬當時癱倒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們一定弄錯了!”

    兩名前來通知情況的警察相視一眼,其中一名拿著卷宗說:“請你節哀順變。賭場老板已經抓住了,根據攝像頭資料和被捕賭場人員的交代,以及現場其它證據,我們可以證明,昨晚前往賭場的確實是你兒子李誌!”

    “不是!絕對不是!”餘芬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那警察的衣領,瘋狂地吼道:“你們都是一夥的,都是凶手!我兒子失蹤了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會突然從賭場裏出來,然後就被炸死?你們,你們都是凶手!”

    雖然明知眼前這個女人家世非凡,但被她如此揪住,那警察還是相當氣憤,狠狠地扳了幾次才脫開她的糾纏,退後幾步,說:“我不跟你說,我隻是例行通知你事情,如果有不滿的話請去找我的上級!”

    說著兩名警察氣憤憤地走了。餘芬再次癱坐在地上,眼中露出刻骨的陰毒仇恨之色:“公孫羽,我一定要你全家死絕!”

    這時正好李誌妹妹李曉莉和丈夫張平散步回來,看到母親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起。

    “你哥哥死了!被他們害死了!你要給哥哥報仇,要報仇!”餘芬臉如死灰,盯著女兒不斷狠毒地咕噥著。

    “哥哥死了!?”

    李曉莉驚叫起來,張平也吃了一驚。

    餘芬有氣無力地將事情說出來,隨即惡狠狠地說:“小莉,張平,東海的警方袒護公孫羽,一定不能就這樣算了,我們要告到中央去!”

    李曉莉冷笑一聲:“這樁爆炸案來得好蹊蹺!看來,這個公孫羽在東海確實有些勢力,而且有北宮靈雨和警方包庇!”

    張平沉吟片刻,撥通了一個電話:“佟書記,您好,我是張平。是。我有個情況給您彙報一下……嗯,就是這樣。警方的結論很奇怪,作為受害者的家屬,我們絕對不能接受。我知道了,是。謝謝您佟伯伯!”

    在掛了電話後,張平陰陰一笑說:“媽,小莉,你們不用著急。隻要我們配合佟書記,提供彈藥,自然會有人會去懲治公孫羽!”

    餘芬精神為之一振,拉著張平的手:“張平啊,你也知道我隻有小莉和小誌兩個孩子,現在小誌沒了,你……你一定要幫他報仇啊!”

    張平點頭說:“媽,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公孫羽,還有那個華萱!”

    江北賭場爆炸案現在成了一個火炭,誰抓在手裏都會拋之不及。

    根據確鑿無疑的證據,李誌是於頭一晚乘坐海船進入長江口,甚至在崇明逗留過,然後起程前往海門,並在海門一家私人大型賭場進行狂賭,直到最後爆炸案發生。

    以上均有確鑿證據,而且在李誌乘坐的那艘船上找到了他殘留下來的頭發和皮屑,甚至帶著他指紋的鈔票——給服務員打賞的。

    最有利於公孫羽的是,賭場老板和員工一口咬定是李誌參與了賭博。至於爆炸,絕對是對手——可能是洪幫,也可能是黑龍幫或原小刀會或飛虎堂的餘孽幹的,目的是為了打擊競爭對手!

    海門屬於南通地盤,東海警方配合南通警方成立了一個專案組。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因為上次打架事件,汪泓被停職反省,江凱豐被平調到經偵總隊任職副隊長,至於率先開打的葉紅菱,竟然被直接削職當了交警!

    汪泓來到大辦公室,看著葉紅菱收拾東西而去,一言不發。

    而女警在離開刑偵總隊時,正遇到霍巒,這個老家夥陰陰地笑了起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嗬嗬,有的人自恃老爹身居高位,不可一世,終究得報應了!”

    女警冷笑一聲,走過去盯著他看了幾眼。

    老家夥眼一橫:“看什麼?”

    “我看豬,看狗,看畜生!”女警冷冰冰地答,隨即徑直而走。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老家夥氣得要命,卻不敢回罵。女警膽敢在會議中出拳打衛通,他霍巒一樣不在話下。

    江凱豐離開刑偵總隊後,另一道命令迅速下來了,霍巒被提拔為副總隊長,並且負責李誌案件和爆炸案!

    由於餘昊不在東海,薑劍鋒保持緘默,而李海突然倒向某一陣營,這些任命迅速被執行,霍巒趾高氣昂地走在刑偵總隊的大樓裏,氣焰極其囂張,搞得葉紅菱原來那些同事氣憤不已。

    然而公安局的權力至少暫時把持在李海——任思茅——程均之三人聯盟手中,所有人都莫敢逆其鋒芒。

    “奇怪了,李海怎麼會突然倒向任思茅、程均之那個陣營了?”

    在特警總隊副總隊長白寒的辦公室裏,暫時被閑置的汪泓奇怪地說。

    白寒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李海懦弱而膽小,而且一向中立,甚至這次主持局日常事務前期表現也正常,為什麼兩天之後突然換了一副臉孔,在任思茅、程均之的支持下,強勢起來,竟然拿刑偵總隊大動手術!

    反常,非常反常!

    “是不是李海真的傍上了佟?”白寒說。

    汪泓搖搖頭:“不能吧,佟原先就拉攏過他,他一直沒答應,現在突然間轉投佟係,不是讓人有些奇怪嗎?”

    東海警局的地震很快傳到公孫羽的耳中,他立即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敵人想趁這個機會對他下手,而且是枉顧律法,枉顧公理,或許甚至以某種手段在刑訊中製造一起死亡事故,最後一切不了了之。

    鹿小幽對霍巒的監控信息已經傳來,看來對李海的監控也得立即進行。霍巒是在07年年底投入洪幫懷抱,得到的報酬無非不過是金錢和美女,而牽線的是程均之、任思茅兩位副局長。

    霍巒在市局雖然資格較老,但地位卻不過是刑偵總隊對策研究室主任,能攀上兩位副局長甚至市委高人,加之有美女、金錢可得,機遇難得啊!

    或許李海便是霍巒第二,被洪幫以權勢、女色、金錢拉下水!

    果然不出所料,在李海、任思茅、程均之的操控下,雖然沒有得到任何有力證據,霍巒便將賭場爆炸案和李誌案二案合一,隨即悍然帶人拘捕公孫羽。

    同時,張起運家的親戚也開始在興風作浪,要求重審張起運案,對張起運及全家潛逃進行了質疑,表示不可能發生那樣的事情。

    霍巒立即推翻前麵的結論,重新對張起運案件進行了偵查。

    然而對公孫羽的拘捕猶若捅了一個馬蜂窩,佟係及洪幫係與敵對勢力終於因為公孫羽而展開了第一次相當公開的較量。

    拘捕的過程很順利。霍巒親自帶隊,率領五十名全副武裝的幹警來到金鼎集團。然而公孫羽早已等候在大廈前,他身後站著剛剛收假不久的安子介、石矢誌等幾個。

    安子介笑道:“石頭,你的第六感很靈驗,果然是這個老家夥帶隊,我輸了!”

    石矢誌則笑道:“如果不靈驗還是當偵察兵?介子,拿來!”

    安子介無奈從錢包掏出五張紅鈔遞給石矢誌,原來二人竟然還有心思打賭。

    霍巒過來後臉色冰冷地手一揮,數十名持槍幹警將公孫羽圍住,瘦臉微露猙獰之色:“公孫羽,別做無謂之爭,跟我到局子裏走一趟吧!”

    “請問,我犯了什麼罪?”公孫羽淡淡一笑。

    “綁架、謀殺、縱火、組織犯罪!”霍巒厲聲喝道,隨即手一揮,幾名幹警撲過來將他銬上。

    公孫羽的身子依然站得筆直,四名幹警在戴手銬時意圖施展扭胳膊讓他彎腰都不能得逞:“原來不是請我去警局喝茶?”

    “你會有茶喝的,而且是滾茶!”霍巒獰笑起來。

    公孫羽被帶上車,隨即幾輛警車呼嘯著離開。安子介和石矢誌、王傑等還笑嗬嗬地朝離去的警車非常有禮貌地招手,搞得看到的金鼎員工莫名其妙。

    “他們不是兄弟嗎?怎麼老大被抓,小弟還這麼樂嗬嗬的?”

    “笨蛋,老大被抓了,小弟正好上位,難道還不樂?”

    “呃,好像也是耶。不過這個公孫羽與北董的關係好像挺那個,北董怎麼也若無其事的,一直在辦公室忙自己的事情?”

    “嗯,這個嘛……笨蛋,你以為北董真的看上了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保鏢啊?那個家夥除了比本人帥那麼一丁半點,有什麼好的?說不定北董以前根本就沒喜歡他,隻是拿他當擋箭牌!”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15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五章 反噬(3)

    羈押著公孫羽的警車呼嘯著衝進公安局大院,霍巒第一個跳下來,耀武揚威地指揮幹警們將“江洋大盜”公孫羽帶到審訊室好好拷問一番,殺殺他的威風。

    然而突然幹警們的臉色變了,一個個身子站直並對著他的身後敬禮。

    霍巒莫名其妙,轉頭一看卻吃了一驚,隻見從局機關大樓裏走出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市政府秘書長高猛、市紀委副書記藍韜,而陪同他們的卻是應該在醫院療養的政委陶強卻出現在他們身邊,李海、程均之、任思茅,還有另外兩名副局長、紀委書記汪政和等跟隨在後。

    “霍巒,誰批準你去捉拿公孫羽的?”陶強走上前一步問。

    陶強是一個老資格的黨員,曾經曆任蘇州市政法委書記、南京市公安局長、南京市政法委書記、東海市浦東新區區委副書記,後來因為體弱多病,這才調任市局任政委。他這麼臉一板,霍巒心中登時心中一寒,嘴巴子都不利落起來。

    “那個……我,我已經申報上級批準了!”

    “哪個批準的?”陶強冷冷問。

    霍巒窺見他眼中沁出的一抹殺氣,心中登時一震,剛剛要說出來,卻見程均之在對麵人群後輕輕搖了搖頭。

    “是……是案情需要……”霍巒硬著頭皮說。

    “有關鍵證據嗎?”陶強是老政法,自然不可能被他隨便糊弄過。

    霍巒點了點頭:“有!作案工具、指紋,還有其他證物、證人!”

    這時,忽然十幾輛高級轎車馳來,正好因為警車入內,公安局大門尚未關上,故而車隊長驅直入,來到眾人麵前停下,一群西裝革履的人走了下來。

    “李大狀!你怎麼過來了?”

    看到為首一人,高秘書長笑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和他握手。

    來人戴著眼鏡,手中提著電腦包,和高秘書長握手寒暄後,隨即又分別和在場的頭麵人物握手,指著公孫羽說:“我是公孫羽先生的律師。請問,我的當事人到底犯了什麼罪行,需要警方派遣全副武裝的幾十名警察前去拘捕?”

    霍巒老臉一紅,他知道對手不簡單,乃是號稱“東海第一狀師”的李國茂大律師,此人自出道後便屢戰屢勝,尤其近年幾乎沒有失敗過,絕對不好招惹。

    “公孫羽涉嫌綁架、謀殺、縱火、組織犯罪……”

    “請問證據在哪裏?”這時另一個人卻上前一步。雖然隻是這麼一步,卻讓李國茂的眼楮微微一眯:“是你?”

    “是我!”來人年約四旬,麵容精悍,薄唇深目,站在那裏自然而然地有一股威儀產生,顯然非等閑之輩。

    “你是誰?”霍巒有些沒好氣地問。

    “我是浙省律師協會會長黃無忌,也是公孫羽先生的委托律師!”來人說。

    高猛和藍韜相視而淡淡一笑。黃無忌在華東地區大名鼎鼎,與李國茂並稱為司法界雙雄,絕對是檢察官的噩夢之一。

    此刻二人每人身後均站著七八名律師,顯然是兩個整齊的律師團!

    “有作案工具……”

    “請問在哪裏?作為代表律師,我完全有權力質疑!”李國茂單刀直入。

    霍巒老臉一板:“對不起,這些必須保密,你沒有權力查證!”

    “那請問誰能查證?”黃無忌冷笑起來。

    霍巒道:“隻有我們公安部門相關人員和檢察院相關人員能查證。”

    “那我有權力查證嗎?”這時陶強走上前,冷冷問。

    霍巒傻眼了,完全預料不到他竟然會為公孫羽出頭!

    “有。”

    “拿出來!”

    在大辦公室裏,所有的證據全部擺放在桌麵上,而人證也在傳喚中。

    刀具、汽油桶、打火機、繩索等。刀具是砍刀,上麵染血;汽油桶甚至市麵上已經看不到的塑膠汽油桶;打火機、繩索也很簡單。

    “這些都有公孫羽的指紋?”藍韜問。

    “那倒不是……”

    “不是拿出來幹什麼?”陶強問。

    “呃,有些是他的馬仔做的,而且他的馬仔也承認了!”

    “哪些有他的指紋?”陶強又問。

    “刀具、打火機!”

    “核對了嗎?你從哪裏得到他的指紋?”李國茂問。

    霍巒一怔,隨即搖頭說:“這個問題涉及到證人安全,我不能回答!”

    “你有沒有證明這些東西上麵的指紋確實是我當事人的指紋?”黃無忌問。

    霍巒悍然道:“當然有!難道我們警方還搞冤假錯案不成?”

    “冤假錯案自古至今就沒有斷絕過。請問,是誰搞出來的?難道是我和黃兄?我們好像沒這點能耐吧!”李國茂冷笑起來。

    “現場對證!”陶強斷然說。

    很快法醫被傳來,公孫羽的指紋被取,隨即霍巒提供的指紋原本也取得,二者進行了比對。很快結果出來了,二者相似度超過70 ,是公孫羽指紋的可能性很大。

    霍巒得意洋洋地冷笑起來。

    黃無忌忽然冷笑道:“據我所知,警方采信的指紋相似度至少要在90以上吧?現在科學這麼發達,70的相似度已經足夠盜取別人的指紋,然後進行修改,最後偽造證據!”

    李國茂也冷笑道:“一般來說,兩個指紋之間如果出現紋理上的錯誤者,就算相似度達90也不可以取證。剛才那兩個指紋之間至少有兩處紋理錯誤,請問還能作為證據嗎?”

    陶強和高猛、藍韜三人仔細看了看,陶強點頭說:“不錯,這些指紋是偽造的。紋理錯誤超過一處即可斷定指紋完全不可能相同,作為所謂的證物這些東西都一錢不值。霍巒,這些證物是從哪裏來的?”

    霍巒的臉色登時慘白。

    黃無忌道:“本案疑點很多,而且證物根本不能說明什麼,所以我要求對我當事人進行保釋!”

    “我,我還有人證!”霍巒叫道。

    “讓他進來!”陶強冷冷說。

    人進來了,這個鬼頭鬼腦的家夥指證說:當日他在海門市賭場看到公孫羽一刀刀將李誌殺死,然後在他屍體上澆淋汽油,隨即用打火機點燃,最後導致賭場發生大火災……

    “他是用那隻手殺人的?”黃無忌問。

    “左手……不,右手……不,我不記得了,反正就是他殺人!”那家夥指著公孫羽斷然道。

    “當天晚上他穿什麼衣服你總記得吧?”李國茂問。

    “白襯衫……呃,不,白棉襖。對,還是對襟的白棉襖!”

    “嗬嗬,對襟白棉襖,你說我的當事人?”黃無忌和李國茂相視而笑。公孫羽悠閑地坐在一旁,也笑了起來,而霍巒臉色鐵青。

    黃無忌忽然將證物攔在身後:“我當事人拿的是什麼樣的汽油桶焚屍?”

    “是……是鐵皮……呃,塑料壺,對了,是用酒瓶子裝的!”

    “你確定看到了?”李國茂忽然臉孔一板,森然道,“做假證是犯罪的,如果你誣告,更是會坐牢!你確定你當時在賭場?我們可以讓賭場老板和賭場的服務員來認認你,看你是不是去過!”

    那家夥登時傻眼,嚇得咚的一聲跪下,連連搖手:“不,不是!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根本就沒進賭場,也不認識誰,是一個人拿一萬塊給我,讓我這麼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切已經很明白了。陶強狠狠地盯了麵如死灰的霍巒,走到公孫羽麵前,叫道:“來人,給公孫羽打開手銬!”

    “且慢!”

    公孫羽淡淡一笑,將手讓開,“我覺得最好是去看守所體驗一下生活。剛才這麼短的時間就深刻體味到,冤案是怎樣煉成的。去看守所,或許會悟到更多東西——尤其公安隊伍裏還有霍隊長這樣的奇人在!”

    公孫羽此言一出,警方所有人的臉為之一變。

    陶強再次盯了霍巒一眼,道:“公孫先生,關於這個案子,我們會傾注警力繼續往下查。至於這些證物,包括人證,我們已經證明完全是偽造的!你能不能先回去,等候我們的處理結果?”

    “既然是偽造,我便得追究偽造者的誣告之罪!”

    公孫羽一字一頓地說,話雖平緩,但言語中的咄咄逼人之勢顯露無遺。

    曾幾何時,男人磨平自己的棱角,但最後的結果並不很好,如今男人幹脆強勢出擊,以毒攻毒,首先拔掉霍巒這根刺!

    霍巒已經連站立都困難了,貌似全身都在哆嗦。

    “我代表我的當事人提起反訴,如果警局不接受,我們馬上去法院!”黃無忌站了出來,冷笑道。

    李國茂也站出來冷笑說:“我附議。我相信法院一定會主持公正!”

    陶強盯著霍巒:“霍巒,你現在馬上交待清楚,這些證物證人是怎麼回事?”

    霍巒往後退了幾步,眼睛瞄向李海、程均之、任思茅那裏,然而那三人卻沒一人膽敢望著他。開玩笑,市政府秘書長高猛和紀委藍副書記在此,你想我出頭,豈不是要我的好看?

    高猛地位既高,又是市長心腹,一般人絕對不敢捋其虎須;而藍韜處在紀委那個核心部門,隻要有職位在身者還真沒有不懼怕他三分!

    霍巒絕望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將一切交待出來,後果絕對更為不堪,家人甚至都可能遭到荼毒!

    “一切都是我偽造的……”

    這個才蹦躂幾天,不可一世的家夥,終於垂下了頭顱。

    公孫羽冷冷一笑,看了看手腕。就這麼銬一會,為女警報了一箭之仇,也算值了!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16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六章 玫瑰(1)

    霍巒因為製造偽證陷害公孫羽而被收監,這在東海警局掀起軒然大波。

    聰明人一眼看穿:至少在現階段,市長肖正平和市委副書記佟永北之間,肖占據上風。畢竟肖掌控市府,權勢方麵更勝一籌。

    高猛是肖的心腹親信,這一點任誰都清楚。他級別不低,而且表態行事帶著肖的某種色彩,他前往警局很顯然起到了某種決定性作用,最終促使警局政委陶強親自從醫院回歸,將霍巒拿下。

    佟係顯然想不到對手會如此堅決而有力地采取對抗手段,畢竟公孫羽在他們眼中看起來不過是一枚棋子而已。

    然而他們卻想象不到這枚棋子的牽涉麵有多廣。

    北宮靈雨、朱向天事先便得到霍巒即將對公孫羽下手的消息,齊齊來到市政府求見肖正平。

    而辭別肖正平後,朱向天在北宮靈雨麵前又主動聯係妻兄藍韜,讓他也前往警局幫忙。藍韜和朱向天之間的關係一向親密無間,當即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至於兩個律師團,其中李國茂是由北宮靈雨所委托。

    金鼎集團法務總監王秀莉即是李國茂之妻,他與金鼎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金鼎過往的法律事務幾乎都經由李國茂擁有的天成律師事務所打理,李國茂聞訊後立即親自出馬,並組織了所裏所有精英直闖公安局大院!

    而黃無忌那個律師團竟然是洛雲所聘請。黃是洛氏禦用律師,在得到任務後二話不說即帶同屬下精英起程。

    這個律師團更強悍,直接乘坐洛氏集團的直升機飛抵東海洛氏分部。由於洛氏分部距離市公安局很近,故而他們竟然與李國茂同時抵達!

    “你很緊俏啊,人家竟然巴巴的從浙江花大價錢派律師團過來!”

    當公孫羽回到金鼎時,女皇盯著他嘴角微微翹起,貌似酸酸的。

    “吃醋了?我不認識她。”公孫羽輕輕一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

    女皇抬頭在他的下巴咬了一口,隨即將螓首藏到他那寬厚的胸膛裏,幽幽說:“我知道你不認識洛雲。不過洛氏與葉家、薑家的關係可不一般,很顯然她是為了葉紅菱做的,甚至是葉紅菱讓她這麼做的……”

    公孫羽默然,伸手在她那順滑的秀發輕輕撫摸。

    “羽,你變了!”女皇低聲說。

    公孫羽苦笑一聲。

    “你的心變了!”女皇的聲音嬌屈起來,柔弱而綿軟。

    “似無情卻多情,似多情卻無情……”男人忽然喃喃說。

    “什麼?”女皇驚訝地抬頭盯著他。男人第一次在她的注視下目光微微躲閃,心若無定的楊花,漂浮不定。

    “我們訂婚吧?”女皇凝視著他良久,忽然說。

    男人的心砰然一跳,然而在她那堅決的目光下屈服,默然點頭。

    “別怪我抓你太牢……”女皇抱著他低低說,“如果我一放手,或許我們之間的那根線就會斷,你會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不會。雨兒,就算你想放手,我也永不放棄。你是我的,雨兒!”

    男人雙手不自禁地一緊,勒得女皇幾乎呻吟出聲,但她卻沒有出聲,而是伸手死死地抱著他的腰身,汲取著他身上那大山般的氣味。

    他擁得那麼緊,透過幾層衣服,灼熱的肌膚緊壓著她胸前的豐盈,立刻讓她的嬌軀有股熱流在奔湧。他那黑色的眼睛亮閃閃的,盯得她的臉上炙熱一片。

    男人伸出指頭,在她的唇瓣上輕輕撫摸一下,隨即又在她那蔥管般筆直的鼻翼上寵溺地輕輕捏了一下。

    眼神對眼神,就像磁鐵般吸引著,看到對方歡喜、愛戀、欣賞、寵溺的神情,心於是砰然驛動,身體不由自主地戰栗。也不知道誰主動,兩人的唇再次湊近,印上,瞬即分開。

    “羽……你的身上好熱……”女皇不安地扭動著嬌軀,然而這樣卻使得胸前的嬌盈在他那肌肉墳起的胸膛上無意地輕輕磨動一下。

    兩人的身體哆嗦了一下,而公孫羽身上的反應更為詎料,眼睛的顏色貌似都有些變化。這時忽然傳來敲門聲,兩人如同受驚的野鹿般跳了起來,北宮靈雨幾步走到辦公桌便,垂頭裝模作樣地看文件,而公孫羽則過去將鎖緊的門打開。

    “咦,小羽你的臉怎麼有些紅紅的,喝酒了嗎?”

    進來的是關玉雪,她盯著公孫羽詫異地問,隨即嗅了嗅,“沒酒味啊!”

    公孫羽尷尬地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便待離去,然後被大條女孩抓住。她如獵狗般在男人身上嗅吸,隨即驚訝地瞪著他,湊近低聲說:“你身上香香的,是不是剛才抱靈雨了?”

    男人尷尬得老臉赤紅,轉身就走,詎料女魔頭竟然一把將男人的腰身抱住,胸部前發育相當茁壯的淑乳壓在男人的身上,極具彈性!

    男人全身為之一震,連忙想扳開她的手,然而她卻死死抱住不放。男人看了看北宮靈雨那邊,女皇大人依然垂首翻看文件,貌似一直就不曾抬頭。

    “看什麼看?她能抱抱,我就不能?”大條女孩嬌屈地說,“再說,還是我第一個向你表白的。羽,你是不是嫌棄我不夠靈雨漂亮,沒有靈雨那份財產?”

    男人無奈了,他不知為什麼自己的心腸為什麼會變得如此軟弱,如果是過去他早就直接摔開她,掉頭就走。

    “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我不知道!你接受靈雨,你和葉紅菱曖昧,你接受雨柔做你的小妹,你無條件地寵溺霜兒和蘭蘭幾個小丫頭,即使她們再胡鬧你也當她們是小妹妹。可我呢,我關玉雪又算什麼?”

    大條女孩白嫩的俏臉上瞬間淌滿了淚水,轉頭看到的公孫羽看得心中猛然一疼,這時門外貌似有人在探頭,於是伸手將房門再次關嚴。

    “我算什麼?”她緊緊盯著他問,熱淚依然在迸濺。幾個月來的無限鬱悶讓她終於爆發了,她再也不能忍耐,再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心中的男人在與自己漸行漸遠,而自己卻隻能憔悴的守望。

    “我能算什麼!”沒能等到男人的回答,大條女孩絕望地抱著他寬厚溫暖的背部,哽咽著抽泣起來,熱淚很快打濕了男人的衣衫。

    “我知道自己比不上靈雨,比不上她!雖然我們是好朋友,我也沒有自卑的意思,可靈雨就是我們這些朋友中間最優秀的。她秀雅,她出身世家,她善良,她溫柔……可,可難道這就能代表她的愛情也要比我美滿?”

    她依然在哭訴。公孫羽木木地呆立,腦海中亂糟糟的一片,轟然作響。

    “小雪,你別說了,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這時北宮靈雨終於站了起來,她的臉上已經亮閃閃的一片,而桌上文件也到處印染著濕痕。

    “靈雨,我不會放棄的,他早就鑽到我的心裏去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去美國,也知道我為什麼會前一段時間很少來找他,那是我在努力,我想努力忘記他。可是不能,我做不到!就是他這張臉,我一閉上眼就會看到,在夢中也會看到!靈雨,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小雪,我們情同姐妹,如果是別的,我都會讓你,可這是我的一輩子,是我的所有和我的心。你也知道,我不能沒有他,不能!”

    北宮靈雨的言語斬釘截鐵,顯然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靈雨,你真的那麼狠心?”關玉雪盯著生平最好的摯友,覺得她好陌生。

    北宮靈雨轉過螓首,不敢看蜜友那絕望的眼神。

    關玉雪緩緩放開自己的手,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竟然連門都忘記了開,直接朝緊閉的房門撞去。男人無奈將她拉住。

    她抬頭看到男人那關切的眼神,貌似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公孫羽,你說,在你心中,有沒有對我一星半點的好感,有沒有?”

    “你想得到什麼?”男人緩緩問,“你明知道在我這裏什麼都得不到,何必還要強求?關小姐,你其實那麼優秀,追求你的人也很多,為什麼……”

    “因為我蠢,我笨,我愚昧!”大條女孩哭著將他推開,呼地掀開門,衝了出去,隨即遠遠出傳來那令人揪心的嗚咽聲。

    室內兩人呆呆地站著。良久,北宮靈雨凝視著男人說:“羽,你是害人精,害得我和妹妹之間失去了以前的親熱,害得我和最好的朋友幾乎反目為仇。羽,你說我該怎麼辦?”

    男人木然而立。至少在現實中,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難道真的如師傅留下的遺書所述的那般做下驚世駭俗的事情?

    “羽,幹脆我們結婚吧!雖然父親的熱孝不滿一年,這樣做會惹人非議,但我不能再等了,不能了!就連訂婚也省掉!或許隻有我們結婚,她們才會放棄……”

    公孫羽全身巨震,默然片刻後轉頭燦然一笑:“雨,如你所願,是訂婚還是結婚一切如你所願。”

    “僅僅隻是如我所願嗎?”她那點漆黑眸盯著男人的眼睛。

    男人長長歎了一口氣:“雨,也是我的願望。十歲以前,我雖然跟隨師傅,卻知道在湖北有個家,那裏有我的爸爸媽媽。十歲以後,我將師傅的草廬當做自己的家。師傅故世,我參加部隊,十年內部隊是我的家。離開部隊後,你猜我有種什麼感覺嗎?喪家之犬!雨,沒人比我更渴望有一個家!”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17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六章 玫瑰(2)

    北宮靈雨嬌軀一震,繞過桌子,幾步過來撲在男人的懷中,抱著他,將螓首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羽,以後山莊就是你的家,我和妹妹就是你的親人,我們再……嗯哼,那個……”

    女皇的意思已經逐漸洞明世事的男人自然知曉,心中不由一熱,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在她那漆黑的秀發上吻了一下:“謝謝,雨,我們會有很多孩子的!”

    女皇大羞,一把將他推開,垂頭在他的肩膀上捶打幾下,嬌嗔道:“誰和你生那麼多孩子啊,你以為我是母豬呢?”

    男人不由失笑,伸臂將她再次攬入懷中:“好好好,你愛生就生,不愛生就不生,行不行?就咱們兩個享受幸福生活!”

    女皇抬頭審視地盯了他一眼,忽然問:“小羽,你是不是喜歡有很多孩子?”

    男人一怔,隨即一笑:“不是,我是覺得莊園太大,空了點。”

    “還有霜兒呢,到時候她結婚了,也會住在那裏的……”女皇低聲說。

    北宮靈雨的話讓男人心中為之一震,忽然有些不舒服起來。

    或許男人自己都沒有完全意識到自己的變化。雖然並沒有接受魔女那野蠻任性的愛,但隨著二人之間相處時日的增加和女孩對男人的癡纏,男人的潛意識已經將魔女無意識中劃拉到自己的勢力範疇內。此刻忽然聽到乃姐對她往後的安排,心中頓時隱生某種不舒適的感觸。

    而之前阻止葉紅菱繼續“相親”,或許也是出於這樣的心理因素。

    男人心理的變化隨即驚動了敏感的女人,她凝目盯著他:“怎麼啦?不高興了?羽,如果你願意接去我肩膀上的擔子,我願為你……為你至少生3個孩子!”

    女人說完便羞得將螓首埋入男人的懷中,一時玉體滾燙,粉臉通紅。

    男人默然抱著她,感受著二人之間的愛戀。

    “馬上就是情人節了。羽,能在這個節日上成為一個正式給我獻花的男孩子嗎?要在公開場合哦!”女人突然想起什麼,抬頭問。

    男人苦笑了。這是第二個要求在情人節送花的女孩子,第一個鹿小幽。雖然情知不該,但他虧欠人家的人情實在不少,拒絕的嘴巴子怎麼也張不開。

    “知道了。999朵如何?”公孫羽低聲說。

    “你不怕破產就送唄!”

    女人從來不怕鮮花多,尤其是愛人送的花。男人最近收入還是不菲,雙份薪酬都在萬元以上,外加過節大禮包,雖然情人節玫瑰花的價格之刃磨礪得異常鋒利,貌似也不會讓男人破產哈。

    然而女人沒料到她的那根笨木頭在過節領到薪酬和獎金、禮包後,直接便去了銀行,幾分鍾後便變成了窮光蛋!

    雖然手中抱著一名身家數百億以上的貴女,窮光蛋先生的眼珠子卻溜溜地轉動起來:明天去哪裏找些錢來應付這兩個嗜花如命的女孩?

    忽然,窮光蛋眼睛一亮:貌似介子和石頭兩個家夥最近好賭,要不和他們賭上兩把,將他們的老婆本借點過來泡妞……

    呸,被那兩個家夥帶壞了!

    話說關玉雪哭著衝出董事長辦公室,然而正在等待電梯下樓時卻被一人拉著到了她的辦公室內。

    此人是誰?正是程家大小姐。

    程家大小姐已經回東海,但她的苦惱卻一直沒能解決。

    十分鍾後,當關玉雪和程雨柔挽手而出時,大條女孩已經洗去淚痕,鮮嫩的玉臉灼灼生輝。

    當公孫羽從董事長辦公室走出來時,很快便被二人擒獲,抓進辦公室內。

    “咦,你沒走?”公孫羽瞅著關玉雪問。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走吧?”大條女孩摧了他一下,氣憤憤地說。

    男人很無辜地鼻翼,默然苦笑。

    程雨柔請男人坐下,隨即端上咖啡,嫣然笑道:“哥哥,明天是什麼日子你不會不知道吧?”

    男人腦袋瓜子一炸,情不自禁地搔了一下後腦勺。

    “哥哥,雖然以前有男生給我獻過花,可我一朵都沒接受過。明天可是一個神聖的日子,做哥哥的能不能給小妹一個麵子,做妹妹的第一個騎士?”

    溫柔的女孩終於圖窮匕見,祭出溫柔一刀。

    窮鬼男人無奈了,這個不滿20的女孩雖然溫柔,可眼神那堅決勁頭如同比蒙巨獸的肌肉,剛健而有力,讓人無法抵抗。

    “呃,你也知道哥哥很窮,要多少朵?”

    “你很窮?隻怕是很小氣吧!真的留著錢娶媳婦不成?”

    大條女孩冷眼瞅著男人,讓他坐立不安。

    “999,我們兩個每人要這個數!哼哼,兼職很爽啊,每月多了一萬多,而且據說年底紅包至少超過五萬!嗬嗬,小羽,你不會這麼小氣吧?怎麼說我也是第一個向你表白的女人,難道一束花不應該?”

    應該才怪!

    男人心裏腹誹,卻沒有說出來。畢竟女孩的淚水刺痛了男人的心,曾經的鋼鐵戰士在社會這個醋爐子裏已經徹底蛻化了!

    “哥哥你說呢?”溫柔女孩依然在施展她那無形的刀法,眉眼盈盈,嬌軀挨蹭在男人的肩膀上,束發的玉箍不知什麼時候取下,大篷散發著沁人心脾馨香的絲發散亂在男人的身上,分外嫵媚嬌豔。

    男人在遲疑。身上已經背上兩份債務,如果再加上兩份,自己能消化嗎?

    “哼!我看他根本是沒有誠意!雨柔,我們走,以後就當不認識他!”

    程家大小姐沒有回應關玉雪的憤憤之言,隻是脈脈含情地凝視著男人,那炙熱的情愫讓男人如芒刺在背。

    其實程雨柔對他的感情他並不是毫無感覺,然而出於某種奇怪的寵溺心理,男人並沒有在心中追究,而是聽憑她以幹兄妹的身份在不斷接近自己。

    或許自幼孤獨的男人在心底深處確實渴望著一份兄妹之情罷?

    “哥哥,我以為,在你心中我是不同於任何人的……”

    終於,一直樂觀而溫柔的女孩哽咽起來,那份“叢蘭挹露似沾巾”的感覺刹那間讓素性寵溺她的男人為之崩潰。

    於是,男人無奈而爽快地繼續簽下兩份999玫瑰的債務合同!

    在離開這個盤絲洞時,男人的臉色已經開始相當不佳。既然另外三個都是999,以自己欠下鹿小幽債務的數量來說,她也必然也是999了。

    999415=59940。

    窮光蛋先生深深皺起眉頭。想從那兩個小氣鬼身上掏出這麼大筆巨款,簡直不可能了。那麼自己該怎麼去籌集這筆款項?難道如古人一般街頭賣藝?

    然而,男人的災難並沒圓滿。昔日唐三藏曆經八十一難,窮光蛋先生很快再次遭受重擊。五個小女孩在魔女的率領下將他堵在一個角落。

    男人故意皺起眉頭:“你們怎麼沒去上學。”

    “對不起,本小姐今年考試相當不錯,已經不需要進補習班!”魔女昂了紮著圓圓發髻的小腦袋,明媚的小臉溢滿得意。

    這家夥穿著紫色的大衣,脖子上戴著一條淡粉色的絲巾,打扮相當俏皮可愛。

    而穿著一身白色小皮衣,清麗得如同小天使的朱家大小姐則上前拉著公孫羽嚶嚶笑說:“小羽哥哥你就別拉東扯西啦,我就不相信雨姐姐沒和你提起過明天!”

    男人腦袋瓜子一炸,一時往後就退,意圖逃之夭夭,不料卻被眼疾手快的纖瘦丫頭梁爽給抓住,隨即小琪、小喬一邊一個纏住他的胳膊。

    小喬倒還猶自可,在厚實的冬衣下小胸脯除了胸罩幾乎感覺不出來什麼,但小琪卻顯然不同,那對在少女中勇冠三軍的尤物即使是羊毛衫和羽絨服也遮掩不住,綿軟而極富少女彈性的觸感讓公孫羽瞬間起了反應!

    男人驚嚇地微微側過身軀,然後微微躬了起來。

    然而即使如此,某兩個有心的家夥卻已經發現了他的異樣,相視一眼,得意地笑了起來。

    “小羽哥哥,咱們也不必囉嗦,鮮花,而且是玫瑰花,我姐多少,我們這裏五個每人都得多少!”魔女直接提出條件。

    男人傻眼,999515=74925+59940=134865!

    破產!徹底的破產!

    “小羽哥哥,明天我們每人都有一個很神秘的禮物送給你哦?”魔女還拋著可愛的媚眼蠱惑說。

    “不可能!”男人憤然說。

    太過分了。我可不是什麼紈絝子弟!單單挑全年玫瑰最殺人的時候要,還一要就是以999為單位,訛人也不是這麼訛嘛!

    “為什麼?”

    五個女孩子登時泫然欲泣,一個個用小鳥般漆黑的眼眸盯著他。更過分的是,這時五個女孩已經擠過來將他圍著抱成一團,真是成何體統,要是被人看到了,豈不是……

    咦,那邊傳來哢哢的腳步聲,貌似是老姑婆楊雁翎那獨特而富有嚴肅感的節奏!公孫羽的臉色一變,然而女孩們卻一個個抱住不放。

    施用暴力對付這些初綻的黃花少女顯然不合適,男人無奈點頭。

    當楊雁翎走過來時,六人已經是保持適當距離,言談甚歡。和老姑婆打個招呼後,心滿意足的魔女得意洋洋地帶著幾個小姐妹呼嘯而去。

    公孫羽已經是欲哭無淚,問:“楊總監您到這裏幹嘛?”

    “聽安子介說,最近這裏附近好像有色狼……”

    安胖子!金鼎第一窮光蛋在心中咆哮著,差點沒前去將那胖子的肥肉割下來熬油賣給無良商人。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18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六章 玫瑰(3)

    然而禍事從不單行,公孫羽遭遇的經濟危機還在繼續中。這次是覃雅玫,或許出於自卑心理,女保鏢最近一直沒有糾纏男人,但這並不代表她對男人已經徹底死心,而是一種隱忍。

    女人的幻想是無窮的,女人的癡情有一種讓她甘願舍棄一切的魔力。很不幸的是,當覃雅玫即將放棄時聽到了朱若蘭和魔女之間的計劃,從而在心底萌芽了某種可怕的念頭。

    雖然出於對倫理道德的尊崇,女保鏢也曾在心中抵觸過這種念頭,然而一次次午夜夢回的失落,一次次與男人擦肩而過的煎熬讓她對所謂的道德和世俗婚姻觀念不再堅持。

    尤其這次回家過年期間,家人竟然給她強行推薦了一個男友。那個滿臉粉刺的家夥學曆不低,職位也還勉強,在家鄉縣城組織部任科長。

    但一見麵覃雅玫就倒盡胃口,那家夥色迷迷的眼睛差點沒讓她飛腿過去將其踹到南牆上!

    而此人的無恥程度也讓她怒不可遏,他竟然直接叫父母“爸媽”,而叫自己“玫玫”,叫弟弟做“小弟”。而父母則笑眯眯地應答著,目光還在自己和那個家夥之間不斷掃視——是可忍孰不可忍?

    覃雅玫脾氣本就不是很好,於是直接將這個無恥之徒趕了出去,就連父母攔都攔不住。那家夥還想頑抗,結果冷豔的女保鏢終於動了飛腿!

    覃雅玫無法在心中將那個家夥和公孫羽相提並論,隻是一想想那個粗俗不堪而人邪醜陋的男人,她就有了隱忍和奮鬥的動力。

    “剛才你好像答應了霜兒她們五個。”

    女保鏢緊緊地盯著他,白淨的臉上滿是嚴肅之色,堅決而一往無前:“我也要,如果不給,我和大小姐說說應該不應該。”

    “知道了。你算一個。”

    男人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心,俗語雲:虱多不癢,債多不愁。

    女保鏢奇怪地看了看他,甚至湊近一步伸出小手在他的額上探了一下,詫異地說:“咦,沒發燒啊,今天怎麼……”

    然而劫數並未到此而止,葉紅菱的電話讓他的債務又多了兩份,一份是女交警的,一份是她蜜友洛雲的——此刻洛雲正在東海負責洛氏東海分部事務。

    男人沒有抗拒,也無從抗拒,他虧欠二人良多。雖然二女並沒有要求999的數字,但男人自然不會少送那麼一朵。

    債務在急劇增加,數字已經不可控製地暴漲到近18萬。

    但問題是這筆錢應該如何著落。男人絕無食言的習慣,但這筆錢對於暫時的他來說,款項貌似太大。

    男人從貼身的領口出扯出一方古玉,沉思良久,苦笑一聲走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東海最大的典當行,留著長長胡須的老者拿著放大鏡盯著手中的這方古玉,臉色漸漸震驚而狂喜,而公孫羽戴著墨鏡默然坐在對麵。

    “是!是!絕對是秦始皇一生相隨的佩玉!沒錯!”

    老者再一次取出線裝書翻看,隨即振奮地叫了起來。

    老者身旁的一個三十多歲的油滑的商人臉色一喜,看著公孫羽道:“孫先生,您這方玉佩從何而來?”

    公孫羽淡淡說:“是我師傅所傳。”

    “您想賣個什麼價錢?”商人問。

    “不賣,我隻是暫時典當。”

    商人不甘心地說:“孫先生,價錢方麵您請放心,我們可是東海第一典當行,資產數十億!如果您願意,我們甚至可以出境代為拍賣,我們隻是抽一筆傭金。我想,根據行情,您這方玉佩價值應該在二千萬以上!”

    老者勉強將目光從玉佩上移開,瞪了商人一眼:“小強,你胡說什麼?這可是我們的國寶,你怎麼想賣給外國人?”

    商人眉頭一皺:“爸,您說這東西放著能值當個什麼?隻有通過交易,它才能產生價值!嗨,說您也不懂!”

    公孫羽冷笑一聲:“王先生,如果今天您將它賣出二千萬人民幣,30年後,我們的後人準備花多少錢去將它購回?一億美元,還是十億美元?”

    老者一拍大腿:“是啊!孫先生說的這個話中聽!很多古物從我們這裏流出去的時候價格不高,過幾十年我們想弄回來價錢就翻了幾百上千倍!”

    公孫羽冷冷說:“不知道王先生聽說過圓明園獸首沒有?那些強盜在上百年前用槍炮搶劫我們一次,現在又憑借著所謂的拍賣,搶劫我們第二次!”

    商人無奈點頭,雖然頗不以為然,但也辯不過,隻得問:“孫先生準備典當多少錢,典當期限是多長?”

    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半晌未語。

    商人以為他的要求很高,於是臉色一變說:“孫先生,您也知道行情,雖然您這方玉佩拍賣價值很高,可在國內市場交易的話,至多不過一千萬!根據典當行情,您最多隻能……”

    “我隻需19萬。”公孫羽斷然說,“典當時間為期半年。”

    商人暈厥中,僅僅19萬而已,就將這方至少價值二千萬,甚至可能賣出震驚世界價格的古玉拿來典當!

    “好!小強你趕快去給孫先生辦手續!”老者笑眯眯地用絲綢將古玉包好,隨即再次舉起放大鏡仔細觀看,嘴裏嘖嘖的讚不絕口。

    商人無奈了,隻得帶著公孫羽去辦理相關手續。在辦理過程中,他依然心有不甘地問:“孫先生,您還有別的古董沒有?傳說秦皇地宮乃是世界之秘,至今也沒人清楚方位,您這古玉是怎麼……”

    公孫羽濃眉一皺,一道冰涼的眼光盯了他一眼:“王先生,這個答案我已經說過,希望您不要繼續糾纏!”

    被他這麼一盯,商人脖子全身涼颼颼的,不由打了個寒戰,不敢再多言。

    拿著存有19萬現金的存折從典當行出門,公孫羽摸了摸脖子頗有些不習慣。父母親三歲那年給自己戴上的玉佩已經當作定情之物給了北宮靈雨,而師傅在八歲那年給自己戴上的這方玉佩也在近十九年後摘離頸項。

    原來錢這阿堵物,有時候真的很逼人!

    或許這19萬在北宮姐妹、程雨柔、洛雲,甚至關玉雪、小琪、小喬看來並不算很多,但對於一個身上幾乎一文不名的人來說,卻如同一塊始終壓在頭頂上的陰雲,無法擺脫的陰雲。

    當然,如果男人沒有一貫地罄盡身家資助戰友的遺孀、遺屬的話,這大半年來的收入加上他本有的存款、退伍金,甚至可達百萬之巨!

    而如今,在他為鮮花而發愁的時候,他卻無能為力,隻得走上典當之門。或許安子介和石矢誌知道後會笑得跳腳:懷中擁有聚寶盆,竟然當叫花子!

    可他們卻不明白男人的苦楚:北宮靈雨清楚男人的自尊心,故而從來不敢多給男人一分錢,生怕讓他因此而有了受辱的感觸。而男人同樣不會向任何一個女孩子伸手借錢,緣故也大抵如此。

    華萱婚禮的禮物,主要由北宮靈雨操辦,公孫羽默認應允。

    華萱受傷,北宮靈雨負責全部醫藥費,公孫羽也可以心安理得地讓她付出,否則女人反倒會有被傷害的感覺。

    但如果連送女人玫瑰花都需要找女人借錢或拿錢的話,這個男人誠然無恥得可以,與騙錢的小白臉無異!

    每人999朵,定然引起轟動。北宮靈雨的鮮花,自然得親自送,而其餘的十一位,到時候讓花店送去就可以了。

    “公開場合送花?”

    忽然想起女皇大人的吩咐,男人眉頭微微一皺。當時情濃,他並沒有在意那句話,此時想起心頭頓時微微糾結起來。

    很顯然,女皇的意思是徹底公開二人關係,為隨後的婚禮準備!

    雖然從心底願意有個家,在那個溫馨的家中和北宮靈雨一起長相廝守,但如果真的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就此成婚,男人的心中絕對會留下一個結,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

    這個結就是和女警的那一夜纏綿。雖然女警一直沒有承認,但男人已經逐漸確證,甚至能猜到另一個受到自己傷害的女人是誰!

    洛雲,浙江第一美女,洛氏集團總裁洛名棟獨女。這個女子在浙江頗有聲名,幾乎等同靈雨在東海的名頭。她的個性定然相當高潔典雅,受到如此奇恥大辱,卻沒有任何報複行為,可見葉紅菱在其中起著關鍵作用。

    記得那天自己接到的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電話那端一個冰冷的女子聲音警告自己善待葉紅菱,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女人應該便是洛雲。

    能為蜜友而如此犧牲自己,這樣的女人不多見!

    如果她得知自己即將迎娶北宮靈雨,會不會怒火中燒,甚至新仇舊恨一並迸發,最終走上複仇之路?

    男人在出租車上微微閉上眼睛,罕有的歎了一口氣。

    何處何從,何以取舍,這是一個難題,一個無法解開的結。

    “小夥子,你歎個什麼氣?像我老頭子,臨退休了被公司辭退,還不是一天到晚樂嗬嗬的!”

    開車的大爺看了看他,笑了起來,“看你模樣也不像是缺錢的,也挺有才華的樣子,那還煩心什麼?有才萬事足!”

    有才萬事足?男人苦笑起來,幸福和快樂有時候不是以擁有多少為標準,而是以自己內心感受為標準!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19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六章 玫瑰(4)

    擁有過度豔福的窮光蛋男人在得到19萬現金後,在一個小時內便將其花光光,全部購置了鮮花。

    東海最大花店的女老板幸福得幾乎暈厥。11988朵玫瑰,甚至以零售價購買,如此大單她經營花店二十年還是頭一遭遇到。

    萬幸路子廣、門道多她才敢於答應,一般的小花店隻怕連接都不敢接!

    要一下子籌集差不多一萬二千朵玫瑰花,而且還要保持情人節當天花店正常營業,滿足上門的新老客戶,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知道了,11位小姐我們會派人送去,另外一位明天給您裝到汽車尾箱。那11位小姐您需要留條嗎?”

    麵容豔麗的女店主臉上掬滿了笑容,微微鞠躬問。

    公孫羽想了想,還是走到櫃台,分別在花店提供的11張便箋上用相當瀟灑的行書寫上同樣的內容:

    美好的生命應該充滿期待、感激和驚喜。希望您將臉轉向陽光,讓您的生活從此沒有陰霾。

    落款是:兄(友) 羽

    “真是字如其人,您的字很有藝術感,很美!”女店主讚美說。

    公孫羽默然一笑,在將大包現金取出付賬後即離去。

    “好……好大一個凱子!”女店主捧著那差不多十九疊紅鈔,眼冒星星。

    “這個帥哥好浪漫好大方哦,一送就是999朵!要我是他的女朋友就好了!”一個麵容還算清秀的女員工凝視著男人遠去的背影癡癡地呢喃著。

    另外一個滿臉雀斑的女員工打了她一下:“花癡妹,清醒清醒!你沒看到他送的是12個女孩子?12個,月月紅!”

    “月月紅又怎麼樣?”花癡妹揉揉被擂疼的胳膊,白了她一眼:“沒看到人家是個帥絕天下的酷哥啊,就算倒貼也願意呢!”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公孫羽和北宮靈雨二人分別捧著一束康乃馨來到櫻花醫療會所。

    雖然身體貌似已經無恙,但華萱依然昏迷著,貌似沉睡中的公主,在等待著她的王子來將她喚醒。

    公孫羽接過熱毛巾為表姐擦臉後,隨即找到主治醫生了解了一會情況。最近姨父、姨媽又一次詢問了為什麼不能聯係到華萱的問題,他無奈之下罕有地撒謊說華萱前往美國進修去了。

    “表姐,你一定要早些醒過來,正好給羽主持婚禮呢!”

    當男人回到病房時,在門口卻聽到女皇附在華萱耳邊輕輕呢喃著。

    她的深情讓男人感動的同時卻隱生內疚之感,他怔怔地凝視著心愛的女人,一時呆立在門邊。

    離開醫院後,公孫羽開車將她載到金鼎廣場。

    “到這裏來幹嘛,今天是我的休息日呢!”北宮靈雨妙目白了他一眼。

    “不是要在公眾場合給你送花嗎?”男人說著鑽出汽車為她開啟車門,隨即鑽到車內按了一下,尾箱蓋“嘭”的一聲打開。

    “哇——”

    正在廣場照相留念的一群女生看到尾箱露出大片火焰之色,尖叫起來。

    公孫羽淡淡一笑,從尾箱捧起包紮好的一束玫瑰花送到她麵前:“雨,遇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北宮靈雨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男人,接過花束,然後依偎到他寬厚的胸膛,一時羞得俏臉猶若燃燒中的紅燭,心尖兒呼呼的飛上了雲霄,宛轉盤旋,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咦,那個美女不就是金鼎的董事長?上次在電視好像看到過一次……”

    忽然有一個女生低聲說,頓時大量目光聚焦過來。

    “是耶,是耶,真的是她,我的偶像,我要找她合影簽名!”

    另外幾個女生尖叫起來,竟然往這邊衝了過來。北宮靈雨嚇得連忙鑽進汽車,男人一笑發動車輛,很快將尖叫聲拋在後麵。

    “大庭廣眾之下接受男人獻花滋味如何?”

    北宮靈雨拍了拍胸部,嫣然笑說:“還好,沒遇到集團的人。”

    公孫羽一笑了之,隨即將車輛朝山莊駛去。

    而同一時刻,在黃浦區中華路口執勤的女交警身邊忽然停下一輛汽車。

    “對不起,這裏不能停車,請出示駕駛證!”東海第一美女警察敬了一個相當標準的禮,隨即走了上前。

    駕駛員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她在打開車門前按下一個鍵,隨即尾箱門砰的一聲彈開,如雲的火焰刹那間耀眼奪目,使得女警不由自主地眯縫了一下秀目。

    “這是您男朋友給您訂了玫瑰,他讓我給你送過來,請您簽收。”

    女警一怔,接過單據簽字,一邊問:“他……沒來?”

    “呃,是。請您查收。”女人一麵回答一麵讓後座的兩名女雇員將999朵玫瑰花安放到警車後備箱。

    “雖然您是代送鮮花,但您在這裏停車依然違規,所以必須受到處罰。這是罰單,請您在規定期限內前往指定銀行繳納罰款。”

    女警瞟了鮮花一眼,嗖嗖地開出罰單。

    女人笑容可掬地接過罰單。2分,200元,對於今天的利潤來說完全是九牛一毛,她並沒有任何心痛的感覺。

    在女人離開後,女警咬牙切齒地跺腳:“壞小子,竟然不親自送過來,我……我將這些花全都扔了!”

    然而手剛剛碰觸到花瓣時,卻發現了花叢中那張卡片,拾起仔細看了一遍,俏臉一紅,貝齒輕輕咬住唇瓣,頓時沒有了任何脾氣。

    “啾——”

    這時一輛奔馳跑車停了下來,一個油頭粉麵的家夥衝著女警吹起口哨。如此絕色佳人,簡直是畢生僅見,竟然站起馬路,不泡一泡豈不可惜?

    “滾!”女警砰的一聲合上警車後備蓋,冷冷地盯了那家夥一眼。

    “美眉,不要生氣嘛!哥哥給你照一張相好不好?哥哥家可是開傳媒的,要是將你的相片拿到網上去炒一炒,成為大明星指日可待!”

    那家夥說著取出手機,竟然對準女警就拍照!

    女警怒不可遏,衝上去一把將手機搶過,隨即摔在地上,一腳跺得四分五裂,隨即將那家夥從車裏揪出來直接給銬在奔馳跑車後視鏡的不鏽鋼支架上。

    “立即將我放了!我爸爸是天幕傳媒的賈達保,我舅舅是市警察局的辦公室主任衛通!小心我一個電話就讓你丟了帽子!”

    那家夥竟然還在出言威脅,而且一雙色眼相當不老實,總是在女警身上最美的地方不斷覷巡。

    女警冷笑一聲將警車開遠五十米,隨即站到他看不到地方開始執勤。

    雖然東海的冬天不是很冷,但被銬在車輛旁,北風咻咻的吹著,全身很快冰冷一旁,那家夥身子骨本就被酒色掏空,更是哆嗦不已,不到十分鍾就耐不住了,叫道:“警察美眉……不,警察大姐……警察阿姨……警察奶奶!我……我求您了,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請您放過我!”

    女警理都沒理他,繼續指揮交通,雖然穿著極其暖和,而且戴著墨鏡和警帽,但她那絕世風姿和傲人的身材還是無法掩映,成為街道上最靚麗的一道風景線。

    整整一個小時後,當女警將手銬打開時,那家夥已經全身蜷曲在一起,僵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臉色灰白,嘴唇哆嗦不已。

    “衛通我認識,上次還打過他一巴掌!立即給我滾,否則我叫人砸爛你的車!”女警冷冷盯著這個紈絝子弟。

    這家夥勉強爬起來,鑽進車輛,狼狽逃竄。

    女警冷冷一笑,繼續指揮交通,直到下班時間到了,這才回到警車旁,打開後備箱,凝視著這一叢如跳躍的火焰般的玫瑰,癡癡地沉思著。

    十分鍾後,女警蓋上後備箱,隨即發動車輛準備回家。在被貶謫到交警總隊後,父親陰沉著臉孔,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母親則勃然大怒,立即打電話找到市紀委,迅速敲定了女警的新崗位。

    然而倔強的女警並沒有同意母親的行為,拒絕了新崗位,卻傲然到了交警總隊報答,繼而在某些陰謀者的主使下,再次被貶謫到黃浦區交警支隊,成為一名馬路守護天使。

    在回家的路上,女警不斷將放置在身邊座位上的卡片取過來看一眼,隨即“咯咯”一笑:“這根大木頭,竟然想得出這樣的話來!”

    美好的生命,陽光……

    女警的心如同被這兩句簡單的話語熨燙得平平順順的,雖然知道他現在多半陪伴在北宮靈雨身邊,卻也沒有了氣惱。

    或許過於欣喜,女警卻沒看到自己身後詭異的跟隨著十幾輛跑車,而其中一輛的副駕上便坐著之前受到懲罰的紈絝子弟。

    “老大,剛才錯車的時候看到沒有?咳咳,我沒有虛誇吧?天仙啊!不,他媽的比天仙還要誘人,就那身材,絕對是魔鬼,是魔鬼!”

    而開車的墨鏡男身材極其魁梧,嘴角掛著一抹邪邪的笑意。

    “小五,你這次眼光不錯!這小妞在東海絕對數一數二,而且還是製服誘惑!嗬嗬,玩起來一定爽!”

    “老大,你爽了也讓我爽爽!媽的,老子要報那一箭之仇!”

    紈絝子弟猙獰地盯著前方的警車,無恥的下體卻漸漸鼓突起來。

    “行!”墨鏡男爽快地答應了,“就衝你這次眼光好的份上,到時候分你一杯羹!媽的,這個女人老子絕對不會放過,太靚了!”

    然而玫瑰花後麵總是暗藏著鋒利的刺。這些紈絝子弟雖然後台不小,甚至堪稱貴胄之後,但強中自有強中手,這也是這群不可一世的太子黨始料不及的。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20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七章 癡愛(1)

    “咦,這些家夥也太囂張了,竟敢在市內飆車!”

    女警咬牙切齒地將警車油門加大最大,緊緊跟隨在那十幾輛跑車後麵,卻不知正中了那些無恥之徒的下懷。

    很快,這十幾輛跑車衝到了東海外環附近。幾次呼叫未果後,女警放棄了呼叫同事圍追堵截的念頭。

    其實這也是這群太子黨的陰謀詭計,此刻黃浦交警支隊那群漢子早就被一個豪爽的熟人請到某個酒店,吃吃喝喝後正在顛鸞倒鳳、不亦樂乎!

    說起來葉紅菱也算得上太子黨,而且是層次相當高的太子黨一流。然而她個性鮮明,頗有正義感,厭惡特權主義,從來便沒有融入那群所謂太子黨的紈絝子弟群體中。

    東海的太子黨分成幾個群體,檔次有高有低,有本地太子黨,也有外來太子黨。後者的代表人物便是最近被父親召回很少露麵的鄭俊及鬆江區區委書記宋平岩。宋平岩此人很低調,與鄭俊的張揚截然不同。

    追求女警,並被她一再打擊的薑峰也是太子黨一流,不過那家夥懦弱無能,雖然父親官位不低,在太子黨圈內地位卻不高。

    其中部分太子黨和大商人子弟或少數有所求的商人廝混在一起,構築了一個獨特的利益群體,並利用各自的關係和地位,上下勾結,謀求一些不正當利益,而葉紅菱麵對的這個太子黨群體便是其中一個。

    “老大,那個女警上當了!嗬嗬!”天幕傳媒的繼承人賈嘉嗬嗬賤笑著,卻不知隨之而來的後果。

    那個戴著墨鏡的老大陰陰一笑,得意地翹起嘴角。他很驕傲,家世顯貴,自身條件也很優越,自幼便被人捧在手心裏,如今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太子黨群體中是絕對的一號人物。他的人生可謂是一帆風順,毫無波瀾,甚至泡妞也特別順手,校園時代那些拜金女一看到他的跑車便兩眼放光,招手即來。

    然而太順了不見得是件好事,東海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就算白路強、肖正平行事也有諸多顧忌,更甭提這種自以為不可一世的小毛蝦!

    二十分鍾後,跑車群到了陳家宅路口,隨即岔到一條支路上,直到這個時候女警才有機會趕上來,從警車裏探出頭來斥道:“停車,馬上停車接受處罰!”

    聽到斥責,那群家夥不但不懼,反而群魔亂舞般爆笑起。

    “哦謔!小妞,你好靚啊!”

    “警花小妞,和哥哥啵一個,嘬一口!”

    “哦謔謔,小妞,陪哥哥玩玩怎麼樣?哥一夜給你十萬,天價!”

    女警臉色如冰,開著警車便想超到前方去將這群紈絝攔下,然後聯係上級將他們一個個送到看守所去過夜。然而她油門一踩,那些家夥的跑車陣型便一變,將她的路攔死。

    如是幾遭,女警的頭腦頓時清醒起來,心頭悚然:難不成這些家夥是有預謀將自己誘到這處?

    微感不妙的女警意圖驅車掉頭,卻被十數輛跑車圍在中心部位。

    “哇哈哈!小妞,下來吧?”

    一個嘴唇、耳朵、鼻子戴著十幾個金環的黃毛小子從一輛法拉利跑車裏跳下來,搖搖晃晃地朝女警這邊蕩來,伸手就待開啟車門。

    “砰!”女警突然將車門猛地推開,厚重的車門勢大力沉地砸在那家夥的腦袋上,黃毛小子跌了個大馬趴,所有人頓時哄笑起來。

    “媽的,真他媽窩囊廢,出師未捷身先死!”

    “阿黃,你個狗日的能不能給老子們爭口氣,每次最先上的就是你,最先崩潰的也是你!廢物點心!”

    黃毛勃然大怒,呼地跳起來,就待上前進擊。忽然一雙絕世美腿從警車內伸出來,雖然在肥大的警服掩映下,依然傲然無雙,所有人心中為之一震。

    健碩的墨鏡男全身一哆嗦,摘下墨鏡,盯著女警嘴巴子貌似口水開始泄洪。

    “老大,身材火爆吧!不單單是臉蛋,你看那雙腿,那對**,就能價值千金!”賈嘉眼勾勾地盯著女警說。

    “這個女人是我的,誰也不能動!”老大忽然從幹渴的喉嚨迸濺出這麼一句。

    “不是……”賈嘉急眼了,“老大,剛才你不是說分兄弟一杯羹!?”

    老大盯了賈嘉一眼,眼神陰森如毒蛇,賈嘉心中一寒,頓時呐呐無言。

    “今天你有功,商學院那個大胸小妞以後賞給你了!”老大淡淡說。

    賈嘉心中一喜,商學院那個大胸妞的姿色相當不錯,雖然和眼前的絕色不能相提並論,卻也是他媽的什麼校花,老大泡上才玩不到三天。

    這廂yy中,那廂黃毛已經遭殃。女警最討厭的便是人家盯著她的胸部看,自13歲開始發育超常的女孩便對旁人的目光很敏感,被這群二流子如此目光灼灼地盯著,頓時暴怒起來,衝過去一把揪住那黃毛的耳環猛地一扯!

    “啊——”黃毛捂著耳朵慘叫起來,幾滴鮮血從指縫間瀉下。

    女警情知這些二流子既然處心積慮地將自己誘到這裏,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幹脆先下手為強,一腳踹過去,將這個黃毛踢出去老遠,半天爬不起來。

    “嘭嘭嘭!”

    雖然接二連三的車門開啟、關閉的聲音,二十多個家夥衝下車來。

    “好厲害的一隻性感野貓,竟敢動不動就撩蹄子!”

    “哦謔謔,小妞飆得很啊,和哥去床上飆飆如何”

    這些頭發一個個五顏六色,發型、衣著奇形怪狀的家夥圍了過來。

    “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們想襲警嗎?”女警夷然不懼,厲聲斷喝道,手向腰間摸去,不料卻摸了個空,這時才醒悟到自己已經不是刑警,不再有配槍權。

    一個綠毛大個子看在眼中嗬嗬怪笑著:“交警小姐,你有槍嗎?哥哥才有,要不到哥哥胯下來摸摸?”

    說著這個下流無恥的家夥對著女警挺了挺已經高高鼓起的下體!

    那群無恥的家夥頓時爆笑起來,口哨滿天飛。

    “你過來。”女警盯著那綠毛龜冷冷說。

    “怎麼,真的看中哥了?哥可是個傳說,哥的床上功夫比得上黃飛鴻!”綠毛龜大喜,搖擺著胖大的身軀走了過來,伸手就待去摸女警那嫵媚的下巴。

    “砰!”

    一道白光閃過,這家夥頓時捧著腦袋倒在地上,慘號起來。

    女警一不做二不休,提著那副手銬朝這群二流子衝去,左右開弓,一時竟然所向披靡,將這些紈絝子弟打得到處亂飛。

    這些紈絝雖然平日裏一個個牛逼轟轟,有的甚至經常去拳擊場、健身館耍耍,可一旦真的打起來,竟然被女警這副手銬給鎮住了!

    “攔住她,抱著她的腰!噯喲!”

    “媽的,張疤瘌你個笨蛋,勾她的腳!啊——”

    就在現場一片混亂之際,那個老大終於推開門走了下來,雙手微微伸展,骨骼登時“咯嘣咯嘣”的亂響起來,顯然非等閑之輩!

    女警心有所感,微微轉頭,頓時為之凜然。

    隻見這個家夥身高一米九幾,大冬天的僅僅穿著一件單薄的t恤衫,身上肌肉塊塊飽綻,就連頭部都是一臉橫肉。

    “老大來了,我們他媽的閃到一邊去,別誤傷了!”

    “謔謔,老大這頭黃金比蒙終於出手了!噯,媽的,頭好痛,流血了!”

    老大盯著女警一步步走過來,淡得幾乎沒有瞳孔的灰白色眼珠子盯著她冷冷說:“警察小姐,今天你無緣無故打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給個說法吧!”

    “你是什麼人?”女警後退半步,手銬依然緊緊握在手中。

    “不在於我是什麼人,在於今天的事情怎麼了!你知法犯法,打傷我十幾個兄弟,如果我告上去,隻怕你吃不了兜著走吧!”老大繼續在逼近。

    女警秀目微微眯縫起來,一邊伸手朝褲袋而去,一邊冷笑說:“好啊,告吧,現在我就撥打110如何?”

    然而手指還未能碰觸到手機,這個滿身橫肉的家夥便惡狠狠地撲了過來,碩大的拳頭如同簸箕般,尚有兩尺遠便勁風凜然!

    這是個練家子!女警心中凜然更甚,心中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了,腳下速退,手銬則毫不猶豫地朝那進襲的拳頭掃去。

    “嘭!”

    手銬紮紮實實地砸在那老大的拳頭上,女警心中正一喜,然而手中卻一緊,隨即那副手銬竟然被這家夥搶去,丟在地上,而他的手上幾乎毫發無傷!

    女警大驚失色,轉身就待衝向警車,不料老大的身形竟然更快一步,一把便揪住她的警服,往懷中拖去,嘴裏謔謔賤笑不已。

    “公孫羽!”女警心中叫了一聲,看了看警車座位上那張卡片,反腿呼地朝這個家夥胯下踢去。

    然而老大身體一側,女警的腳尖一疼,卻踢在他的大腿上。老大嗬嗬大笑,正要將女警抱到懷中好好搓揉一番,忽然眼睛一晃,隨即抓住女警的手腕“劈啪”一聲竟然被人折斷!

    “啊——”不可一世的家夥終於厲聲慘號起來,捧著手腕盯著眼前這個冷峻的漢子怒吼道:“你,你敢折斷我的手,我……我要殺你全家!”

    “羽!”女警盯著男人卻頓時癡了,一時淚落如雨,嘴角卻情不自禁地翹了起來:這個家夥果然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來了,就像那神話中的英雄一樣……

    公孫羽伸手將女警的小蠻腰攬在手中,逼進一步,一把掐住那家夥的脖子提拎起來冷冷道:“看你的模樣,貌似練過幾天橫練功夫,你師傅是誰?”
kinring 發表於 2018-4-7 12:21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七章 癡愛(2)

    “放下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我爸爸是東海市副市長羅傑,你他媽敢動我一根汗毛,老子虐了你全家!”

    雖然如死狗般被人提拎著脖子,羅傑之子羅代帆竟然還嘴硬,囂張地暴喝著。

    “一根汗毛嗎?”公孫羽冷冷問,鬆開女警的小蠻腰,揪住他一撮板寸頭發,“刺啦”一聲拔了下來,血珠子登時從傷口上沁出。

    “嗬嗬!”這家夥受傷的野獸般吼叫起來:“有種就殺了老子,老子的爸爸和師傅一定給老子報仇!”

    “報仇嗎?很好,有誌氣!”公孫羽繼續揪住第二撮頭發,毫不猶豫地拔下,冰冷的眼眸如同虎豹盯著獵物般瞅著這家夥。

    “啊——”這家夥慘叫起來,全身都開始抽搐。所謂的橫練功夫被人製住,此刻一點都沒法用上,而且痛感貌似在加倍。這次羅代帆終於學乖了,除了痛呼,不敢多一句嘴。

    “站住!”冷峻男人忽然叫道,隨即丟開羅代帆,俯身拾起一顆石頭呼地扔出去,將一個從跑車上鬼鬼祟祟摸下來,就待逃跑的家夥打倒在地。

    “去將他拖過來!”公孫羽盯著兩個眼皮上穿洞洞的家夥說。

    兩個家夥甚至沒有勇氣說“不”字,在他們眼中驚為天人的羅代帆竟然在這個人麵前如同土雞瓦狗,就連招架都沒有機會,自己這些混混哪敢逆其虎須?

    媽的,所謂兄弟是拿來出賣的,不是拿來共患難的!

    不到三分鍾,兩個家夥乖乖地將癱在遠處的賈嘉拖了過來,丟到公孫羽眼前。

    “是他?”女警低呼一聲,這才恍然大悟,粉嫩的臉頰因為憤怒而泛起淡淡的紅霞,豔麗無儔,但那些混混此刻卻沒一個膽敢盯一下。

    “你認識他?”公孫羽一怔。

    女警看了男人一眼,搖搖頭,將之前在中華路街口的事情說了出來。

    公孫羽雙目寒光一閃:“你是賈達保的兒子?嗯,天幕傳媒,一間不大不小的公司,竟然養出這樣一個敗家子。”

    “我舅舅是市公安局辦公室主任衛通,如果你敢動我,我要你好看!”

    這個蠢笨的家夥直到這個時候還沒能認清形勢,就連副市長羅傑人家都不尿,你拿一個小小的市公安局辦公室副主任來能震懾誰?

    公孫羽很幹脆,盯了被人扶起來的羅代帆一眼:“打斷他的雙腿!”

    那羅代帆被這一眼盯得心中一寒,正待出言相抗,忽然四下裏不知從那裏冒出數十名麵目陰沉的大漢,死死地盯著他們這群太子黨,衣服裏鼓鼓囊囊的貌似藏匿著刀具之類的東東。

    羅代帆絕望了,朝幾個親信使個眼色:“抄家夥!”

    那幾人默然點頭,立即朝跑車走出,隨即每人扛著一根棒球棍走了過來。

    “老大,你不能這樣!我……我每年可給你上貢至少幾十萬啊!”賈嘉慘叫起來,在地上哆嗦不已。

    然而那幾人也認清了形勢,一言不發,上前便朝賈嘉的腿上猛砸,隨著幾聲哢嚓,賈嘉的慘號聲截然而止,竟然痛得暈厥過去。

    “很好,有見識。”公孫羽冷冷點頭,隨即挽著女警的小蠻腰朝警車而去,然而當所有人都放鬆心神時,兩點寒光卻自男人的手上悄然而出,流星般掠過空間,無聲無息地沒入目標。

    羅代帆和賈嘉隻覺得下體忽然莫名其妙地一麻,貌似被蚊子叮了一口,卻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半個月後,此二人雙腿間某樣重要東西的神經逐漸萎縮成蚯蚓,萬般治療未果,不久胡須脫落,聲音變尖,從此走上漫長的太監生涯!

    在回城的路上,公孫羽駕駛著警車,臉色相當冷峻。

    女警盯著他的臉孔,一瞬不瞬,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笑意:“羽,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麵的?”

    公孫羽嘴角微微綻開一抹陽光般的笑意:“就在你離開中華路口的時候。”

    女警忽然伸出手去將他額上的頭發理理順,隨即揪了揪他的耳朵,撅嘴問:“上次讓我別相親是什麼意思?”

    公孫羽看了看她,把住方向盤默然。

    “還有,這999朵玫瑰你知道代表什麼嗎?”女警又問。

    公孫羽無奈了,單手從口袋裏抽出一個單據遞到女警麵前。女警接過一看,吃了一驚,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停車!馬上停車!”

    看到公孫羽沒理會她,女警大怒,扯過他的胳膊,擼起衣袖,一口咬了上去。

    鮮血很快溢出,但女人卻沒有鬆口,黑眼睛盯著公孫羽不放,而大顆晶瑩的淚珠卻從眼眶中滾滾而下,滴在男人的傷口上,隨即流溢下去。

    “你混蛋!”女警終於無法繼續咬下去,鬆開他的手臂,扭轉螓首,抽泣起來,隨著哽咽聲,肩膀微微聳動。

    “公孫羽,你究竟想怎麼樣?12個,金陵十二釵,難道那就是你的欲求?對不起,我既不是薛姐姐,也不是林妹妹!”

    公孫羽伸手在她閃亮的短發輕輕撫摸,女警一把抓住正待丟開,卻一眼看到那處自己留下的新月形傷口,心中不禁一痛,於是俯身在座下取出一個小藥箱,給他料理傷口。

    “菱菱,或許過幾月我會結婚。”公孫羽忽然低聲說。

    女警小手劇震一下,藥液潑灑在男人的胳膊上,淌得到處是,但隨即她卻繼續搽藥水,微微垂下的劉海間熱淚已經迸濺。

    “對不起……”公孫羽左手的青筋蹦了起來,方向盤被捏得咯咯直響。

    “我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女警沒有抬頭,為他包紮著傷口,“不過,還是沒料到這麼快。公孫羽,祝你……幸福!”

    “那夜……”公孫羽忽然遲疑著說。

    “沒有那夜。沒有!”女警忽然怒吼起來,隨即砰地將螓首重重地撞擊在右側玻璃上,整個人如同被抽去骨頭般癱軟著。

    在進城前,公孫羽終於將警車停到路邊,凝視著她。

    天已經黑清,橘黃色的燈光自路燈灑下,照射在女警的身上,讓她那玲瓏凸凹的身姿顯露無疑。

    男人心中忽然湧過一陣巨大的不舍,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將她輕輕摟過,擁入懷中,用下巴在她的秀發上輕輕挨蹭。

    “你也愛我嗎?”女警淒然笑了起來。

    公孫羽默然,卻將她的下巴抬起,粉紅色的櫻唇嬌豔欲滴,分外誘人。

    女警的心忽然怦然而動,雖然胸臆中依然充溢著巨大的失落,卻自覺地閉上了秀目,微微撅起小嘴。

    火熱的唇輕輕印在她的小嘴上,然而小嘴卻滿是苦澀的淚水。

    女警的香唇在男人的嘴下顫抖著,猶若被虎豹擒獲的小鹿,驚悸不安。男人正待鬆開她,忽然一條柔柔嫩嫩的滑膩靈蛇在他的牙齦上輕輕頂動幾下。

    公孫羽全身劇震,不敢相信地盯著她的臉。

    白嫩的臉上依然殘留著晶瑩的淚水,秀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然而那粉色的舌尖卻已經伸到男人的嘴中。

    公孫羽一時不知所措,全身僵硬起來。

    然而小香舌依然在不舍地鑽動,貌似有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

    公孫羽心中一歎,自覺地打開通道,於是那條小小靈蛇立即在他嘴中生澀地遊動起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一個男人,而且她的初吻也是被公孫羽在那個瘋狂之夜奪取,但他並不知曉。

    相對而言,公孫羽和女皇已經操練多次,技藝純熟很多。

    當女警將舌頭鑽入後,他如夢方醒,於是輕輕地在那條小靈蛇上一點。靈蛇頓時驚得往回就縮,但情濃時刻豈能放過?大舌頭瘋狂地一卷,將其吸住,瞬間香甜之極的仙汁玉液流入男人的口中。

    情感的交流讓兩人升入天堂,渾身麻酥酥的不知自己身處何處何地!

    擁抱越來越緊,幾乎挨著的雙目凝視著對方。忽然,公孫羽在她眼中看到一絲決絕和傷痛的神色,心中不禁凜然,立即從天堂裏掉下凡塵,鬆開她的小香舌,一把抓住她的香肩,無奈望著她。

    女警那雙美得無與倫比的秀目中目光躲閃,但在他一再堅持下,她露出淒然的模樣,將螓首輕輕地靠到他的肩上。

    “她,對我的愛誠然不在雨兒之下,但我能怎麼辦?難道真的如同師傅遺囑那般兼收並蓄,一網打盡!? ”

    忽然間,公孫羽的心冰冷一片,剛才的快意早就無影無蹤。男人恨這樣的自己,這一刻他竟然深深地理解了“恨不相逢未嫁時”那句詩的悲痛意蘊!

    由於對北宮靈雨的允諾,他已經不是自由之身,如何與她相匹配!?難道此生二人便隻能擦肩而過,讓這份難得的美麗緣分如落花流水般消逝,讓那甜美的愛意在時光瘋魔般的巨掌下無奈地抹殺?!

    他的心痛得抽搐起來,但渾身卻又有一種深切的無力感。

    雖然公孫羽極其討厭這種感覺,但卻無能為力。他已經不可能去傷害北宮靈雨來成全自己這段因緣。

    一切,或許都是上天注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二人怔怔對凝視著,貌似怎麼也看不夠。

    “你為什麼這麼花心?”女警低聲問。

    “不知道。”公孫羽苦笑。

    “好一個不知道!”女警也苦笑起來。

    他沒撒謊,一直如木頭般的他,對待感情極其生疏,完全無法駕馭自己的情感,唯有任其如荒草般瘋長,最終成了一塊繁蕪的野地,到處盛開著各色野花野草,而這些野花野草在這野地裏爭奇鬥豔,蔚為大觀。

    雖然北宮靈雨這朵國色天香的牡丹最耀眼奪目,卻並不代表嬌豔的玫瑰、素雅的幽蘭、高潔的白荷、冷豔的紅梅在其中沒有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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