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女皇保鏢 作者:天地蜉蝣(連載中)

 
kinring 2018-3-24 11:56: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18 29525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37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十四章 絕地(1)

    不能說這些忍者武功很差,尤其是那名白衣忍者更是遠遠高出同儕一截,這一劍極其利落,無論速度和力度均有相當火候,而公孫羽在收拾完三名忍者後,距離北宮靈雨尚有三米之遙!

    如果手中有慣用的三寸飛針,對付這些家夥自然得心應手,可惜因為乘坐飛機必須接受嚴格安檢的緣故,這些飛針沒能帶到美國來。

    就在這危急時刻,公孫羽突然怒吼起來,這吼聲竟然如實質般朝三人噴去,一時間兩名忍者頭暈腦脹、腳下趔趄,而北宮靈雨則直接昏厥過去!

    如此一來,兩名忍者的那一劍便刺了個空。白衣忍者情知形勢不妙,立即將身前那名灰衣忍者朝前一推,意圖讓他抵擋片刻,而自己再次挺劍朝暈厥在地的北宮靈雨刺去。

    然而僅僅就是這麼一瞬,公孫羽已經閃電般掠至。半眯的眼睛猛然一睜,精芒閃爍,手中的匕首快速的一翻,刃麵和密林縫隙中照射下來的太陽光線剛好形成一個反射角度,折射出去的太陽光登時映在灰衣忍者的眼睛裏,太陽光的強烈反射下那人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雙眼閉上立刻注定了他的生死命運,脖子一涼頸部大動脈被鋒利的雪刃割開,鮮血四射,眼睛的瞳孔已是散開得老大,喉頭“咯咯”作響,一招未出便心不甘情不願地就倒下地去,生命之流隨著迸濺而出的鮮血迅速消失。

    而直到此時白衣忍者的劍竟然尚未刺到北宮靈雨!

    “嘭!”

    就在白衣忍者心中一驚的同時,公孫羽忽然一腳將身前這具屍體猛地踢開,同時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唆的一聲撲在北宮靈雨的嬌軀上!

    白衣忍者那一劍刺在他的左肩上,然而僅僅入肉一寸被肌肉緊緊夾住,同時公孫羽已經一腳踢在他的胯下。

    這一腳並麼沒有要了他的命,但卻徹底廢了他的反抗之力!

    公孫羽緩緩地站起來,輕輕將插在肩膀上的利劍抽下。

    這一刻的他嘴角噙著詭異的笑容,渾身充滿說不出來暴戾,在血腥氣彌漫的氣氛中整個人就像從地獄來的阿修羅。

    北宮靈雨受驚嚇後慘白而痛苦的麵容和脖子上那道淡淡的血線使得他牙齒幾乎咬碎,英俊的臉容扭曲猙獰得變了形,眼睛裏滿是騰騰的殺氣。

    “中國人,你……你想幹什麼?”白衣忍者捂住重傷的胯下驚嚇地往後慢慢退去。

    公孫羽笑了起來,笑得很燦爛,但那笑容中蘊含著無盡而冰冷的殺氣,以至於白衣忍者全身都哆嗦起來。

    他是故意留這條東瀛狗一命,這個家夥竟敢傷害北宮靈雨,而且滿嘴的“中國人”,一腳踢死實在是太便宜了。

    一把掐住這家夥的咽喉,隨即捏個雪球塞住嘴巴,折斷四肢後種在距打鬥場地十數米外一個雪坑中,唯留下一個腦袋在外。當然,為防止雪球融化後這家夥能發聲,直接用匕首將其咽喉處幾根經脈割斷——這樣,就算將嘴巴張得再大,也不可能發出半點聲音!

    最後是進行偽裝,將碎雪灑在頭部和附近,抹去所有的痕跡。

    當公孫羽回到打鬥場抱起昏迷中的北宮靈雨時,甚至差點沒笑出來。實在是太天才了,仔細凝目,以自己的無雙目力除了那對咕嚕嚕轉動的渾濁眼珠子,竟然看不出絲毫破綻,完全與環境融為一體。

    而那對眼珠子,如果沒人直接指出,相信不可能有誰能辨認那竟然是人的一對眼睛!

    收拾起包袱,抱著北宮靈雨剛剛準備出密林時,忽然心中感到一陣不對勁。

    靜,實在是太靜了。以康斯坦丁的性格,不可能在自己擊斃其15名手下後還能如此安靜地伏擊自己。而剛才自己在擊殺那幾名忍者時發出了雷鳴般的吼叫,聲傳數裏,絕對驚動了數路敵人。

    這麼說來,三路敵人現在已經彙合,並且將這片密林牢牢圍住,在四下設下了埋伏,意圖將自己絞殺或困殺在這裏?

    公孫羽閃身到密林的邊緣窺去,隻見康斯坦丁所轄的那十幾輛大型雪橇車靜靜地散布在四周,所有歹徒都呆在帶有空調的雪橇車內抵禦寒冷。

    出了這片密林便是一處兩百多米的開闊地,公孫羽不以為自己在穿越這片開闊地的同時能躲過敵人機槍、衝鋒槍的掃射。

    這片密林占據著一個不算大的山頭,公孫羽圍著山頭轉了一圈。果然,在另外兩個方向,也有同樣數量的雪橇車靜靜地散步在雪原中,既不進攻也不撤退,而是隱隱地形成一個包圍圈。

    無論是往哪個方向逃,人的速度就算再快也絕對不可能勝過雪橇車,而且如何安全穿越密林外那片開闊地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這個竹內,看來並不好對付。公孫羽的濃眉微微一皺,這時懷中玉人的嬌軀微微一動,他淡淡笑了起來,按在她背心的手掌微微輸送一些內氣過去。

    北宮靈雨那濃密的睫毛顫動幾下,睜開眼睛,看到公孫羽近在咫尺的臉孔後不禁一喜:“羽,我……我沒死嗎?”

    “沒。”公孫羽不禁失笑起來,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閻羅王怕我去他那裏找他要女朋友,不敢收留你這位千金大小姐。”

    男人罕見地幽默一把,然而北宮靈雨卻依然驚魂未定地抬起螓首四顧:“那,那幾個蒙麵的日本人呢?”

    “哦,他們被閻羅王請去喝茶聊天了。”公孫羽淡淡一笑。

    突然北宮靈雨的目光被一抹豔紅所吸引,芳心頓時為之一縮:“羽,你的肩膀怎麼啦?你受傷了!”

    公孫羽摸了摸她那帶著冰渣的秀發笑了:“沒事,小小的皮肉傷,在這種零下30°的天氣裏連包紮都不需要。”

    北宮靈雨掙紮著跳下來,費勁地脫下鱷魚皮手套,便要查看他肩膀上的傷口。公孫羽製止了她的行為,重新給她戴上手套:“傻丫頭,我說沒事就沒事!”

    “人家才不是傻丫頭,我可是你姐姐呢!”北宮靈雨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公孫羽一笑,隨即正色說:“雨兒,我們遇到麻煩了,那個竹內在這片林子外麵擺下了鐵桶陣。以他們的戰術,我們很難衝出這個包圍圈。”

    “嗯。”北宮靈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惶。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的白馬王子是一個超人,絕對可以將自己安全帶出現在的絕境。

    公孫羽微微苦笑,凝思片刻後說:“雨兒,今天晚上到達塔納克羅斯過夜已經是不可能了,看來咱們得在這個林子中挨到天黑。到了晚上,趁著光線下降,我們一定有機會衝出去。”

    “嗯,我聽你的。”北宮靈雨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既然打定主意,便沒有了任何猶豫,首要兩件事是禦寒和用餐。北宮靈雨身體嬌弱,動著的時候還猶自可,長時間呆在一個無法禦寒的地方,她的身體絕對受不了。

    公孫羽取出工具,花費了30分鍾在山腰搭建了一間相當簡陋的冰屋,並很快做好了午餐。

    “雨兒,你先用餐,我去附近布置一下。”公孫羽說著閃身出了冰屋。

    稍稍在冰屋附近布置幾個陷阱後,公孫羽又收集了幾支武器,並將三輛單人雪橇車上的風雪擋板拆下,用螺栓固定成一塊盾牌。

    重重擊上幾拳,感受一下堅固性。顯然,這塊臨時盾牌相當結實,足夠抵禦衝鋒槍或步槍子彈的射擊。

    回到冰屋用完午餐後,百無聊賴的北宮靈雨竟然讓公孫羽用冰塊製作了一副國際象棋,在其中一方頂部插上鬆針以區別,二人有模有樣地下了起來。

    在此之前公孫羽從未接觸過國際象棋,甚至連規則也是現場靠北宮靈雨教授。而北宮靈雨卻自詡是國際象棋的高手,曾經在東海國際象棋大賽少年組中奪得過第二名。

    第一局不到兩分鍾二人便分出勝負,北宮靈雨大笑著將己方的象啪的一聲壓在公孫羽的王上,宣布了自己的勝利。由於過於興奮,兩枚棋子不堪她的蹂躪,竟然盡皆碎裂。

    於是再次製成兩枚棋子。然而從第二局開始,北宮靈雨取勝的時間卻逐漸在拉長,從10分鍾到20分鍾,從20分鍾再到30分鍾……

    第五局耗時整整一個小時,雙方竟然戰成平手!

    公孫羽下棋極具特色,尤其在防守上頗有深謀遠慮的意蘊,就算大落下風也可以奇招百出,苦苦支撐良久。

    而這個特色隨著他對國際象棋規則的熟悉而更加明顯,甚至開始在進攻端顯現出來。第五局能夠與水平不俗的北宮靈雨戰成平手,就與他突然施展一連串對棋,然後奇招突襲取得先手有關。而這一連串對棋顯然預謀已久,以至於北宮靈雨不得不後手求和。

    “你這都什麼腦袋啊,才學幾盤就能和我這下了差不多二十年的人相比!”

    北宮靈雨有些鬱悶地扳過男人的腦袋,在他的耳朵上狠狠地啃了一下。

    如果說第五盤隻是展露他的特質,那麼第六盤公孫羽可謂是鋒芒畢露。男人雖然不曾接受過學校係統性的填鴨式教育,但頭腦的計算能力卻幾乎天下無雙,以之用在棋盤上,簡直有著摧枯拉朽的威力。

    北宮靈雨很快從鬱悶變成沮喪了。

    第六局伊始,她便深深感受到對方的壓力,貌似自己每一步棋都在對方算計中,而自己對他的攻擊,總是被他以種種野狐禪給招架住,同時這些野狐禪還帶給自己相當的威脅。

    雖然曾經在國際象棋上浸人過一段時間,並且有相當天賦,但北宮靈雨還是相當不適應公孫羽那深謀遠慮、奇招百出的棋路。

    當天色漸漸暗下來時,麵對公孫羽的攻勢百思不得其解的女人撅嘴將棋局拂亂:“氣死人了,不玩了!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呢!”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37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十四章 絕地(2)

    公孫羽失笑起來,隨即看了看洞外的天色,一掌將棋子拍碎說:“師傅,時候不早了,弟子給你準備膳食去。”

    北宮靈雨也看了看外麵,“噯喲”一聲驚歎起來:“天怎麼就黑了?”

    她下棋專注度很高,根本就沒注意外麵的世界;相對而言,雖然一直在學習和提高,但公孫羽卻依然保持著某種警覺,周圍數十米的動靜一一入耳。

    用餐之後,公孫羽讓北宮靈雨稍事休息,而自己開始給二人的裝束進行改造,將白色塑料布裁剪一下,套在兩件黑色裘皮大衣上。

    在一切準備好後,他在密林四周遊走一圈。敵人貌似正在進餐,他們甚至砍下一些雪鬆,澆上汽油後燃燒起一堆堆篝火。

    登高望去,隻見圍著密林小山一圈的原野上處處篝火點點。很顯然,竹內是想憑借此招破解公孫羽趁夜色潛逃的算盤。

    從哪個方向突圍?公孫羽眉頭微微皺起來。

    東麵和北麵絕對在竹內的計算中,西麵是走了回頭路,南路呢?公孫羽取出地圖,打開沒有絲毫信號的手機,就著微光仔細翻看起來。如果去南方,一旦被敵人截斷了回頭路,則必須穿越蘭格爾火山地區和克羅恩國家公園,直到火山南部二百公裏處才有一個靠近海岸線的小鎮子。

    在冬季裏,那個陸路、海港都已經被冰雪封閉的小鎮子是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對於急於離開阿拉斯加的自己來說並不適合。再說那個小鎮距離阿拉斯加州首府朱諾尚有數百公裏距離,地理位置相當差。

    而向東、向北的目的都十分明確——塔納克羅斯。唯有在塔納克羅斯找到汽車,然後順著國家公路或去加拿大,或南下朱諾市。

    但這樣一來卻絕對落入敵人的圈套中,以徒步的速度而且背負著北宮靈雨,如果不能奪取一輛大型雪橇車,絕對不可能逃脫這些人的追擊。

    奪取雪橇車的難度很顯然相當高。敵人實在是太機警了,在任何時候雪橇車內都會留守一至兩人。而且這些雪橇車由於考慮到抵禦雪崩,設計類似於裝甲車,十分堅固,甚至前後窗都采用了防彈玻璃。

    一旦打草驚蛇,引來敵人的反噬,自己身負北宮靈雨,行動力大打折扣,二人能否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南,還是北?

    直到回冰屋後,公孫羽尚在沉吟中。

    “羽,很為難嗎?”北宮靈雨看到後,關切地問。

    公孫羽頷首將自己的猶豫說了出來。北宮靈雨斷然說:“羽,與其向北冒險不如朝南求一個平安。關鍵是,我們向南的意圖能不能瞞過敵人。”

    公孫羽點頭,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說:“其實瞞過敵人也不算很難的事情。隻要抓住幾頭馴鹿,然後做幾副假雪橇掛在在馴鹿身上,將這些馴鹿往北驅趕,敵人絕對會全力追趕馴鹿。一旦當敵人發現有詐,再回頭追趕我們也來不及了。”

    北宮靈雨笑了起來:“很好!敵人誤中副車,一定沮喪得緊!”

    既然商定策略,二人便開始行動。公孫羽再次將北宮靈雨綁縛在自己的背上,裹上經過改裝的白色皮裘,並且將以三塊單人雪橇車拆下的擋風板製成的盾牌鑲嵌在皮裘和塑料布間。包裹由於兩天以來的消耗已經變得小了很多,便直接掛在北宮靈雨的身上。

    “羽,我怎麼覺得自己就像那個一路被妖魔鬼怪追殺的唐僧啊?”北宮靈雨抱著男人的脖子忽然笑了起來。

    公孫羽說:“你是唐僧,那我不成你的坐騎小白龍了?”

    “呃……”北宮靈雨看了看男人笑說:“你不夠白,不算小白龍,你是我的大徒弟孫悟空。猴兒,快保護師傅去西天……呸,什麼台詞,挺不吉利的!”

    取出指南針確定方向後,公孫羽很快來到密林的邊緣。

    前方星星點點的篝火分外耀眼,敵人不斷將砍下的雪鬆送入熊熊火焰中,篝火周圍厚厚的積雪都化了,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大坑。

    公孫羽不再遲疑,扒開一個雪坑,伏下身子藏匿進去,隨即兩支手蓄滿真氣,如鼴鼠般不斷在雪麵下開挖一條通道。

    由於身處地麵下,而且身上裹著白色的皮裘,公孫羽不虞敵人能發現。

    “羽,你的手不疼嗎?”北宮靈雨附在他的耳邊低聲問。

    公孫羽一邊迅速地揮動手臂,一邊低聲說:“沒問題。”

    這是一句大實話,以他在太清氣功上的修為,就算挖上幾個小時也毫不在乎。

    大約二十分鍾後,公孫羽已經掘了兩百米冰雪甬道,即將穿越兩堆篝火之間。這時的他越發謹慎起來,動作很小,而且挖得很深,身後的甬道不斷被前方挖掘的雪堆平,而且幾乎不留任何痕跡。

    然而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公孫羽措手不及。剛剛通過篝火時,忽然一道極其細微的紅線一晃,隨即無數的敵人喧囂起來,一個個端著武器便朝自己這邊奔跑,而且雪橇車也開始發動引擎!

    雪地裏竟然安裝了紅外報警裝置!

    公孫羽一時差點仰天長嘯起來,竹內這個東瀛鬼子心機竟然如此之深,簡直出乎自己的預料。

    隱匿行蹤顯然失敗了,甚至就連回頭再次進入密林都已經不可能。公孫羽凝運內息,突然從冰雪甬道躍起,朝遠處那片疏林狂奔而去,速度之快猶若烈馬,絕對遠遠超越那些所謂的飛人。

    “啪啪!”

    敵人哇哩哇啦吼叫中,開槍警告了。但此時公孫羽哪裏會停下來,反倒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腳尖幾乎在雪地上一踮便再次躍出老遠,竟然隻是留下一個個淡淡的前腳掌印痕。

    雪橇車的引擎在咆哮,而無數的槍支也開始射擊,子彈打在四周的雪地上發出“噗噗”聲響,其中一枚子彈甚至擦著北宮靈雨的耳畔而過!

    500米,400米,300米,200米……

    敵人數十輛雪橇車分幾路開始合圍,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羽,拋下我,你自己快走……”北宮靈雨不斷往後瞧,忽然“哇”的一聲哭叫起來,在公孫羽肩膀上不斷拍打,甚至扳摳將自己和公孫羽捆在一起的繩索,意圖讓公孫羽能放棄累贅,脫身而逃。

    “雨兒!”公孫羽一邊猛奔,一邊怒吼起來,“你給我安靜點,如果你還愛我,就記住:要死我們一起死!”

    北宮靈雨嬌軀一震,頓時安靜下來,輕輕地擁著男人的脖子,將臉孔貼到他那冰冷的肩膀上,低聲呢喃說:“好。羽,如果要死,我們一起死。羽,就算來生,我也要愛你,要做你的妻子……”

    忽然,男人拐了一個彎,朝另外一個方向奔去,而後麵那些車輛不再開槍,一直緊追不舍,顯然意圖將二人活捉。

    大約三分鍾後公孫羽忽然倏地止步。北宮靈雨抬頭看了看前方,不禁驚得小聲叫了起來:原來二人正站在一個深不可測的懸崖邊上。

    這是一處絕地!

    剛剛從敵人的包圍圈中逃出,卻又陷入了這個絕地中!

    敵人的車輛在逼近,數十輛雪橇車上雪亮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公孫羽淡淡笑著轉過身,而北宮靈雨卻被刺目的燈光照射得閉上了秀目。

    “公孫羽,現在如何?”

    耀眼奪目的燈光中,王偉那陰冷的言語中帶著子係中山狼的誌得意滿。

    “不如何。”公孫羽冷冷道,隨即迎著燈光問:“竹內浩二,我們之間有仇嗎?”

    竹內浩二那陰惻惻的聲音從燈光中傳來:“當然。公孫羽,你兩年前是不是殺過一個叫竹內正夫的人?”

    公孫羽淡淡說:“竹內正夫?不,至少這個人我沒有這個印象。”

    “沒印象?那你記得渡邊新介嗎?”。

    渡邊新介?公孫羽冷笑起來,點頭說:“是有那麼一頭老狗,曾經在東京組織一個光頭黨,專門襲擊我們華夏留學生,後來被我收拾了。”

    “竹內正夫是渡邊的朋友,當時二人在一起。”竹內浩二陰**,“其實我應該謝你,正夫是我堂哥,也是我繼承竹內家族的最大競爭對手。不過你殺了他,作為家族繼承人,我必須為他報仇。”

    “是嗎?原來如此。你們東瀛人自古就恩將仇報,也不在乎這麼一樁了。”

    如此險境,公孫羽卻依然在笑,而且笑得風輕雲淡,貌似現在占據上風的不是敵人,而是自己。

    這一笑卻得罪了一個人,一個曾經在這個笑容下吃癟,損失慘重的人。康斯坦丁拉動槍栓怒吼道:“混蛋,如果你敢再笑,就給我去死吧!”

    “康斯坦丁,將槍放下!”

    公孫羽還沒發話,竹內和王偉卻急了,王偉那家夥還附上一句:“如果打死了他們,那20億美金就泡湯了!”

    康斯坦丁恨恨地說:“沒事,至少他們身上還有2億多美元的現金支票!”

    “康斯坦丁先生,你是說那張支票嗎?”公孫羽忽然笑了起來,“很不幸,在離開安克雷奇之前,我們和一個朋友去銀行做了一筆小小的交易,那張現金支票已經轉入某個賬戶。”

    “混蛋,你這頭華夏豬,你打死我那麼多的手下,我要為他們報仇!”康斯坦丁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挺槍就打,甚至連竹內和王偉都來不及阻攔。

    然而公孫羽卻傲然不懼。果然,子彈打在他的四周,濺起的冰雪噴灑過來。

    槍聲剛剛停歇,竹內和王偉連忙拉住康斯坦丁的胳膊,將槍支搶奪過去。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38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十四章 絕地(3)

    “你們玩好了嗎?”公孫羽忽然問。

    王偉舉起剛剛搶奪過來的槍支對準公孫羽道:“小子,到這個時候你還嘴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立即將北宮小姐放下來,否則我一槍崩了你的腦袋!”

    公孫羽冷笑起來:“王偉,你是在侮辱我的智慧。”

    “看來你根本不在乎北宮小姐的生死!”王偉桀桀怪笑起來,隨即叫道:“北宮小姐,你所愛的人竟然將你當做擋箭牌,你的所謂愛情真是可悲啊!”

    北宮靈雨依然緊緊抱著公孫羽的脖子,淡定地回答:“可不可悲在乎各人的感受。王偉,你的人生才是最可悲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心愛過你,你甚至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

    “憑什麼說沒人愛我,誰沒有一個朋友?”王偉忽然激動起來。

    北宮靈雨冷冷道:“譬如?”

    “譬如……”王偉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一時頭腦一片空白,竟然一個字都答不出來。雖然名義上有一個未婚妻,但二人之間唯有憎恨;雖然有兩個情婦,但她們內心對自己的怨恨,王偉其實並不是不知情;雖然有大群酒肉朋友,但相互之間交易和利益關係遠遠勝過友情關係。

    “沒有吧?像你這樣的人,活著其實就是一種最大的悲劇!”

    北宮靈雨冷笑起來,而這冷冷的笑聲讓王偉臉色大變。

    “王君,別和他們鬥嘴皮子!”竹內朝王偉低聲吼道,隨即又厲聲大叫:“公孫羽,如果你還有半點理智的話,立即投降,將北宮靈雨放過來。至少我們暫時還是求財,不會殺死你們!”

    “如果你願意投效我,成為我的手下,我甚至可以保證你以後的人身安全!”王偉隨即陰陰地笑著。

    公孫羽放聲大笑起來:“投效你?哈哈!王偉,看來你的大腦萎縮了!難道一個正常人能和豬狗、毒蛇、蠍子、癩蛤蟆同流合汙?再見了,笨蛋們!”

    隨即他扭轉頭對北宮靈雨小聲道:“雨兒,閉上眼睛,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睜開!”

    “嗯。羽,說好我們同生共死!”北宮靈雨毅然將眼睛閉上。

    公孫羽淡淡一笑,忽然腳底一滑向懸崖下猛然墜落!

    “不!”幾人大驚失色,幾步搶了過來。然而剛剛到懸崖邊,突然一道白光咻的飛了上來,閃電般沒入第一個竄到懸崖邊的康斯坦丁胸口!

    “啊——”

    康斯坦丁帶著長長的慘叫跟著跌了下去!

    “噠噠噠!”

    就在王偉麵無人色,往後就退的同時,竹內卻舉槍對準懸崖下一頓猛射!

    這時康斯坦丁的手下紛紛醒悟過來,一個個嘰裏咕嚕的亂罵著,舉槍衝過來對著懸崖下掃射起來……

    其實公孫羽在滑落懸崖前右手就悄然持著一柄匕首,當身體低於地麵後,他迅疾無比地揮動匕首直插冰壁,使得身體滑落速度立即緩了下來。

    在抽出匕首並擲出將第一個到達懸崖邊的康斯坦丁刺傷後,背負著北宮靈雨的他頓時失去了依持,開始極速下墜。

    然而經曆過千萬次死亡考驗的他怎麼會輕易栽在這處陰溝裏?

    大約降落三四十米後,隻見他雙臂猛揮,竟然硬生生地插進冰壁,止住暴跌之勢。然而此時竹內那個陰險毒辣的家夥竟然開始對懸崖下進行掃射,其中一槍甚至打在北宮靈雨的背上,萬幸被那個土盾牌擋住,發出“當”的一聲脆響!

    隨即便是大片雜亂的腳步聲。這下公孫羽的臉色變了,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當機立斷下竟然抽出右手,將北宮靈雨背部那塊盾牌硬生生的拽了下來,隨即舉在二人頭頂上。

    剛剛舉起不到半秒,至少數十支衝鋒槍便開始對懸崖下進行瘋狂掃射,無數的子彈呼嘯著掠過二人身邊直撲深淵,而同時也有不在少數的子彈打在盾牌之上,發出接二連三的“當當”大響!

    不久,當每次盾牌上發出“當”的聲響時,北宮靈雨便感到公孫羽身軀為之劇烈一震。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長,天荒地老的長,或許很短,僅僅隻是是十幾秒,槍聲終於停息下來,懸崖頂部隱隱傳來的大片叫罵聲,雜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隨即敵人漸漸遠去。

    公孫羽不可抑製地喘息幾下,將手中的盾牌扔了出去,從腰部抽出另一柄匕首,插在冰壁上開始慢慢往下滑動。

    北宮靈雨忽然覺得他的動作顯得相當沉重,與平素的敏捷利落大相徑庭的模樣,不禁訝然問:“羽,你怎麼啦?背著我很吃力嗎?”

    公孫羽嘿然一笑,一邊努力操動匕首往下滑動一邊斷斷續續的說:“哪有……你,很輕。雨兒,你放心,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羽,你的聲音怎麼在顫抖?”北宮靈雨的心忽然糾結起來,伸手在他的頭臉摸了摸,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當然……沒事!我……現在得運氣凝力,不便……說話!”公孫羽勉力回答,這時他的手腕突然一軟,二人竟然直接朝下墜落!

    北宮靈雨嚇得差點尖叫起來,萬幸公孫羽再次揮動手臂,狠狠地將匕首刺入冰壁,一切終於回到正常軌道。

    “我……回去以後我一定減肥!”女人嚇得淚水漣漣的說,隨即便意圖將身上綁著的包裹扔下去。

    “別扔……那個!”公孫羽製止了她,“還有用……”

    這座懸崖幾乎有兩百米高,公孫羽就這麼不斷地滑動,不斷地朝黑暗的深淵滑行。北宮靈雨所沒看到的是,隨著公孫羽的滑動,冰壁上一條鮮紅的印跡自上而下地塗染著……

    終於著地了,公孫羽突然猛然跪倒,背著北宮靈雨側身倒在地上,一時竟然腿酥腳軟,怎麼也無法起來。

    “羽,羽,你怎麼啦?你別嚇我!剛才很累嗎?”北宮靈雨從來沒見過如此脆弱的公孫羽,急得差點沒哭出聲來。

    公孫羽勉力坐起將捆住北宮靈雨的繩索掐斷,隨即微微喘息幾聲說:“雨兒,我們順著懸崖走,看……看看附近有沒有冰洞……”

    “你受傷了嗎,羽!?”北宮靈雨越發感到他的不對勁,拉住他問。

    “沒什麼大問題……”公孫羽扶著冰壁站起來,隨即向前緩緩地走了過去。

    北宮靈雨的心頓時猛地一震,貌似頓時裂開一般生疼。他真的受傷了!

    “羽,我背你!”北宮靈雨強忍著悲痛,哽咽著說,同時衝了過去,便要背負愛郎。

    然而身高超過180公分,體重超過80公斤的公孫羽豈是北宮靈雨所能背動?兩人一個踉蹌,差點齊齊摔倒。

    “羽,我……我真沒用,都是我連累了你!”北宮靈雨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公孫羽攬過她的嬌軀,緩緩說:“雨兒,咱們既然可以同生共死,又哪來的誰連累誰?其實是我保護你不力,所以才……咳咳!”

    說著,他卻劇烈地咳嗽起來。女人大急,剛剛摸到他胸口想給他拍拍,不料卻摸到大片黏黏的液體,心中頓時凜然,手忙腳亂地從自己衣袋裏取出那個完全沒有信號的手機,打開並設置到照明狀態,隨即移到公孫羽胸前一照。

    男人卻捂住胸口,低聲笑說:“沒事,真的沒事。雨兒,隻是皮外傷,沒傷到要害,就是擦著了肺部邊緣,所以才會咳嗽……咳咳!”

    “給我看看!”

    女人含著熱淚瞪著他,聲音微微顫抖著。男人在女人那堅決而有力的目光下,無奈地挪開手掌。

    一個深深的血洞赫然入目,萬幸的是距離心髒部位尚有兩寸。

    “羽!”女人無限痛楚地叫了出來,一時淚如泉湧。

    很顯然,他是在大群歹徒瘋狂掃射時受的傷,或許當時他為了護住自己而將大半盾牌遮蓋在自己的頭頂上,以至於自己被流彈打中。而在受傷後,他依然艱難地背負著自己爬下了一百幾十米的冰崖。

    非怪他說話都一直斷斷續續的,而且差點失手摔了下來!

    “別哭了,看臉都皴了,不好看我可不要你嘍?”公孫羽勉力伸出幹淨的左手擦拭去她的淚水,他的大手熱乎乎的。

    “羽,你怎麼這麼傻啊!”北宮靈雨握住他的手,眼淚依然忍不住奔湧出來。

    “還哭啊?真的變醜嘍?”公孫羽笨拙地逗她,想讓她別哭。

    “美也是你的,醜也是你的!羽,這輩子,就算你不要我了,我要會死皮賴臉地呆在你身邊……哪怕,哪怕你身邊圍滿了女孩子,我也會厚著臉皮往上湊。羽,到時候你會笑我不知廉恥嗎?”

    “如果那樣的話……”公孫羽苦笑起來,“咳咳,就是我不知廉恥了!”

    “我給你的傷口包紮一下……”北宮靈雨看著那個血洞就心悸,於是意圖撕破貼身襯衫包紮傷口。

    但公孫羽製止了她:“不用。雨兒,這裏氣溫達零下幾十度,根本就沒有傷口感染的可能。現在血已經不流了,不包紮反而有利於傷口的愈合。”

    隨即二人站起來,公孫羽在北宮靈雨的扶持下繼續朝前走去,意圖找到一個山洞,度過一晚。

    其實公孫羽雖然受傷不輕,但他自幼清修太清氣功,底子極厚,此刻依然能抵禦嚴寒,倒是北宮靈雨在這零下40度以上的深寒之夜,就算身穿防寒服和皮裘,也經受不起。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39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十五章 惡魔(1)

    很幸運的是,二人在黑夜中摸索了數百米後,終於找到一個山洞。這個山洞不寬,但卻很高很深。而且洞的前半部被冰棱覆蓋大半,洞口處甚至掛著長達七八米的冰瀑,當二人取出蠟燭點燃時,火光將冰瀑輝映得晶瑩剔透,十分瑰麗。

    向洞內走了十幾米後,冰棱漸漸消失,地麵顯得很幹燥,這裏的氣溫顯然在0度以上,空氣暖洋洋的。

    二人選取了一處相對潔淨的大塊岩石落腳,蠟燭安放在岩石縫隙裏。

    北宮靈雨打量了左右,歎道:“這裏真像一個家,可惜沒有冰屋裏的那些冰床、冰桌和坐墩。”

    公孫羽忽覺洞中腥味稍稍有些重,不由奇怪,向後望去,眉頭不由微微一皺,但卻並沒吭聲。

    北宮靈雨看到了,也向後看了看,卻什麼都沒看到,奇怪地問:“羽,後麵有什麼嗎?”

    “沒什麼。雨兒,咱們休息吧。”公孫羽卻搖頭說。

    在平整的岩石上鋪好塑料和裘皮大衣,公孫羽給她蓋上另一件裘皮大衣,唯留下一個小腦袋,黑眼睛骨碌碌的盯著男人。

    “羽,要不……我們一起睡?”北宮靈雨忽然粉臉緋紅一片,低聲說。

    “呃……”男人的臉孔也可愛地紅了起來,“雨兒,我必須打坐。明天我們就得起身去塔納克羅斯,所以……”

    “不,明天我們哪兒都不去。明天我們就在這裏,你的傷……”北宮靈雨有些焦慮地叫了起來。

    “如果你擔心這個的話……”公孫羽淡定一笑,“雨兒,你放心,在我的軍旅生涯中,至少曾經二十次受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但從來沒有一次耽誤過事情。今晚休息十個小時,明天應該不會有多大影響。”

    “嗯。”女人不再爭辯,亮晶晶的黑眸凝視著男人的臉,一瞬不瞬。

    公孫羽盤膝坐在石頭上,抬手一扇,數米開外的蠟燭“咻”的一聲熄滅,山洞瞬間陷入漆黑中。

    女人卻並沒有入睡。在適應了黑暗後,抬頭看去,洞外白雪皚皚,雪地熒光悄然侵蝕進來,一切顯得昏暗而朦朧,男人坐在那裏,如同守護天使般寶相莊嚴。

    一滴**辣的淚珠情不自禁地自眼眶中跌落,這一刻女人完全忘卻了世界的所有,包括父仇、妹妹、金鼎、朋友,心中唯有這個男人。

    “羽,你今天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銘記在心……”女人凝望著男人在心中立下誓言。為了他,她寧願放棄所有原則和一切。

    就這樣呆呆的凝視著男人,一瞬就是一個小時。感覺到男人的氣息漸漸悠長而平緩後,女人悄然起身,就著微光,輕輕地走到他麵前蹲下,癡癡地望著他。

    羽,其實那個晚上一直在我心中留下陰影。

    我知道你和葉紅菱之間發生了某種不可逆轉的事情。可我不敢想,也不敢問,甚至不敢聽你解釋。我害怕失去你,真的很害怕。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嗎?因為她,或者因為你的尊嚴……

    女人的淚水再次浸人著臉頰,氣息也因此不平靜起來。

    忽然一隻炙熱的大手輕輕地撫在她的臉上,緩緩拭去淚漬。女人嗚咽一聲撲到他的懷中,隨即卻莫名其妙地嚎啕大哭起來。

    她是一個非常克製個人情感的女人,尤其長大後,更是從未在人前如此失態過,就算父親去世也如此。但此刻,在男人的懷中,她卻如同受到莫大委屈的孩子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時就想出聲大哭,宣泄自己所有負麵的情感。

    男人默然無聲,隻是不斷輕輕撫摸她的臉和秀發,手上炙熱的氣息讓女人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羽,你答應我,無論如何,不準不要我!”

    女人帶著濃濃的鼻息嬌聲說,微微起身,將火熱的臉頰貼到他的臉上。最近兩天男人沒有刮胡子,胡渣刺得她的肌膚生疼。

    “為什麼會這樣要求?”

    男人低聲問,在她的臉頰上輕輕親吻,吻去最後的淚痕。

    “因為……”女人遲疑片刻,咬了咬嬌唇,“因為我怕你不要我,去找葉紅菱。而且,你和我一起會被人說這說那,到時候你男人的自尊心……”

    男人輕輕一歎:“雨兒,這些話你已經存在心裏很久了吧?”

    “嗯。”女人依在他的肩膀上,“羽,你不用回答我,其實隻是一直鬱在心裏不舒服,說出來心底就好受很多了。”

    “如果說世俗的眼光和奚落,我確實早就不在乎了。”男人沉聲說,“不過葉紅菱……”

    “不過怎麼樣?”女人焦慮地問,隨即又說:“葉紅菱的事情我已經不關心了,隻要你心中有我,我就心滿意足。”

    “咦,你不想知道我和葉紅菱之間發生的事情?”公孫羽奇怪地問。

    “不想。”女人死死地咬住嬌唇。

    “哦,那就算了。”男人在黑暗中嘴角彎出淺淺的弧線。

    女人凝視著他,竟然憑借第六感發現了他的狀況,突然揪住他的皮肉,連連翻轉幾下,隨即又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噝噝……雨兒,你是在折磨重傷員!”男人表麵譴責,曲線求饒。

    “葉紅菱和我之間,你更愛誰?”

    “呃,這個問題……”

    “不準說更愛她!”

    “哦,那還需要回答嗎?”

    “當然!”女人嬌蠻地說,隨即在他的唇上啵的親了一聲,“乖哈,要是說愛我,說不定過幾天等你傷好了,人家會將處女豬給你哦?”

    女人的嬌軀忽然炙熱起來,芳香濃鬱的體香熏得男人的心為之震顫。萬幸今夜失血過多,下體的孽根才沒有太大的反應。

    “雨兒,如果說我和葉紅菱之間的感情,其實歉疚占據更大的成分……”

    “那我呢?”女人的聲音欣喜中帶著緊張。

    “你啊,害怕!”

    “啊?你,你壞死了,不準害怕!”

    “河東獅誰不怕?”男人低聲笑了起來,隨即被驚喜的女人揪了幾把。

    “誰是河東獅啊,人家在你麵前一向很溫柔哦!”

    男人嗬嗬低笑起來,緩緩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雨兒,我理解你剛才為什麼會哭。這些日子,雖然強顏歡笑,但你心中一定很壓抑吧?”

    “也沒什麼,就是我的男人身邊女人太多了。羽,我不是一個愛吃醋的女人吧?如果真的爭風吃醋,我怎麼會容小雪和小柔,還有蘭蘭她們在家中?”

    男人苦笑起來,摸著她的腦袋低聲說:“你不是。”

    “羽,你以後身邊會不會真的圍滿了女孩子?”

    男人無語,把玩著女人那精致的小耳,甚至試著將粗大的手指塞進細小的耳孔中,卻被女人嬌嗔地打了下來。

    “不敢回答?”

    “呃,你說呢?”

    “會。”

    “雨兒,既然你心中認定了一件事情,那何必還要問我?”

    女人瞠目結舌,隨即羞惱交加,忍不住再次折騰了男人的皮膚三下。

    “去睡吧,雨兒,明天還要早起呢。”男人親了她一下,低聲寵溺地笑了起來,“你放心,沒人能替代你。”

    “真的!?”女人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亮閃閃的。

    “呃,應該吧!”男人調侃地笑了起來。女人撒嬌不依,直到男人再次確認才罷休,回到兩件裘皮大衣內,嘴角卻忍不住沁出一抹恬美的笑意。

    這一晚,北宮靈雨睡得很好,很香甜,甚至就連夢裏都甜絲絲的,一切都是粉色的,貌似那個男人也變成粉兔子一般,乖巧地依偎在自己的腳下。

    突然,那隻粉兔站起來蹦到她的頭上跳躍著:“小懶蟲,起床啦!”

    “不要,我不是小懶蟲嘛!”北宮靈雨嬌嗔地揮手拂去粉兔,“人家昨晚辦公很累耶,羽你就讓我再睡一會會好不好,就一分鍾……”

    “嗬嗬!”男人大笑起來,驚得女人倏地睜開眼睛,卻被清晨雪地映射而來的陽光刺得眯縫了一下秀眸,這才醒悟到自己的處境,不禁紅著小臉跳了起來。

    “羽,剛才我……”

    “做夢了吧?”公孫羽寵溺地笑著。或許在這種艱苦的環境中,人格外懷念過去美好的時日,所以才會在夢境中自然地回到過去。

    “是。咦,羽你將早餐都做好了?怎麼不讓我做,你的傷……”

    “沒什麼大問題了。”男人滿意地看了看胸前。奇跡般,那個血洞外雖然依舊紅紅的,卻已經開始在愈合,“待會我做一根繃帶綁起來,甚至不會影響行動。”

    洗涮後二人用了簡單的早餐,隨即收拾東西準備出洞。

    “雨兒,過來看一樣東西,不過不要緊張。”公孫羽忽然笑起來,貌似碰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嗯?”北宮靈雨隨著他朝後洞走去。

    剛剛拐一個彎,男人站住了,隨即輕輕擁住北宮靈雨。北宮靈雨莫名其妙地探過小腦袋,登時嚇得尖叫起來。然而叫聲卻被早有預備的男人捂住,男人在她耳邊輕聲說:“它在冬眠,別吵醒它!”

    入目赫然是一隻體重至少200公斤的阿拉斯加棕熊,這隻棕熊正抱著爪子和腦袋蜷縮在一個角落裏呼呼大睡,渾然不知有人在窺視自己。

    “羽,你昨晚就知道了?”

    “是。不過,這位鄰居並不會影響我們,當時我便沒有說出來。馬上我們就要離開了,所以來拜訪一下它。”男人微笑地注視著棕熊。

    “怪不得總覺得有些氣味呢……”女人嬌嗔地盯著棕熊,輕輕捶了自己的男人一下,隨即捂嘴小聲笑了起來,“羽,我覺得你倒是有些像這隻狗熊,傻乎乎的,好可愛!”

    男人無語了,扯著她離開,半晌後反駁說:“第一,這不是狗熊,是棕熊。第二,從來就沒人給過我這種奇怪的評價!”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39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十五章 惡魔(2)

    出得洞來,在白亮的日光下,雪原顯得明晃晃的,耀眼奪目。公孫羽忽然眸光微微一閃,隨即嘴角沁出一抹冷冷笑意。

    “羽,你看到什麼了?”

    公孫羽蒙住她的眼睛:“雨兒,別看,會髒了你的眼睛。”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真的閉上了眼睛。公孫羽俯下身將她背起,北宮靈雨頓時掙紮起來:“不,羽,你受傷了,我……我要自己走!”

    公孫羽雙手一緊,北宮靈雨登時無法掙紮。

    “雨兒,你還想不想會美國,回華夏?”男人寒聲問。

    “我想。可是……”

    “沒有可是。雨兒,如果你想就必須聽我的,而且是無條件聽從。”男人在女人那渾圓的屁屁上重重打了一記,“不準再掙紮了,聽到沒有?”

    女人嬌軀一震,登時抱著男人不再吭聲,貼過來的臉孔卻火焰般滾燙。

    二人順著地勢往下漸漸走出了上百米,女人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轉頭向後看去,卻發現一個奇怪的景觀:“羽,你看到冰壁沒有,那上麵怎麼有一條長長的紅線?”

    男人連頭都沒回,腳步卻悄然在加快:“呃,沒什麼大不了的,阿拉斯加的冰壁有不少這樣的景觀,這是喀斯特地形地貌的一種。”

    “不是,你看看,那是冰壁上,好像誰塗染上去的。咦,那個地方好像……”

    “雨兒,你知道我剛剛出洞的時候為什麼會讓你閉上眼睛?”男人忽然岔開話題。

    北宮靈雨奇怪地看了看他不語。

    “是康斯坦丁的屍體,而且有兩頭餓狼正在那裏進食……”男人自問自答。

    然而北宮靈雨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話,依舊轉頭死死地盯著冰壁上那一抹豔紅。猛然間,她的嬌軀一震,醒悟到那是什麼,也知道了男人為什麼會讓自己閉上眼睛,而且不斷岔開自己的問話。

    大顆大顆的淚珠終於忍不住從眼眶中滾下,女人的心忽然被撕裂了。她不敢想象當時是怎樣的情形,在陽光下那一抹豔紅是如此的耀眼刺目,以至於刺傷了她的心。

    傻男人,你真的很傻很傻!

    女人緊緊抱著他,全身都在顫抖。她知道,那抹豔紅將深深地烙在自己的腦海中,一輩子都無法有片刻的淡忘。整整150米,自上而下,是他用鮮血塗染的,是他在燃燒著生命,一步步保護著自己下到穀底!

    傻男人,你怎麼這麼傻,你的鮮血難道流不幹嗎?今天你又一次背上我,你的腳步比昨天虛浮了很多,難道你以為我察覺不到?

    “別哭了,雨兒。”男人反手將裘皮大衣的帽子給她戴上。

    “羽,你當時那裏一定很疼吧?我……我沒法原諒我自己,都怪我要來阿拉斯加度假,怪我沒能耐,牽累你!”

    公孫羽笑了,搖搖頭說:“雨兒,我說過,在部隊的時候至少20次受過比這重的傷,所以這不算什麼。而且,你要阿拉斯加我沒有勸阻,或許是我過分自大,低估了風險和敵人的狡詐性。”

    北宮靈雨拭去淚漬,然而淚水依然不斷往外奔湧,她含淚笑道:“羽,有了你,我……我真的很幸福!雖然我失去了父母,可因為你,我的天和地都變得不同。羽,你知道嗎?昨晚跳崖那一刻,我以為咱們真的會死。但那個時候我的心卻一片寧靜,沒有絲毫的害怕,因為和我一起的是你!”

    公孫羽伸手摸摸她的臉,隨即含笑大步而去。

    愛是一種力量,或者是毀滅的力量,或許是重生的力量,或許振奮的力量,或許頹廢的力量。而他現在所獲得的,正是振奮人心的力量,這份愛情已經深入二人的骨髓……

    在離開懸崖邊後大約數百米後,公孫羽還是砍下一棵雪鬆,做了一輛簡單的雪橇。由於胸口有傷,而且昨晚失血過多,他的動作遠遠不如前日那般輕鬆自如,而且幾次微微喘息著停歇下來。

    女人雖然心痛不已,卻隻是默然凝視著他。這個倔強的男人絕對不會聽從自己的,所以女人並沒有多半句話。

    羽,我將用一生回報你,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忤逆你半點。從今而後,你的想就是我的想,你的愛就是我的愛……

    整整耗費了一個多小時,男人才將雪橇做好。而在前日,做同樣精美的一輛雪橇,他耗時攏共不過十五分鍾而已。

    當他走過來時,女人注意到他的額頭上遍布了密密麻麻的細細汗水。他是一個極少出汗的人,這幾乎是她第一次在他的額頭上看到汗水。

    很顯然,這是虛汗。

    女人默然取出手帕為他將汗水仔細地擦拭去,然後將沾滿汗漬的手帕送到鼻翼間輕輕嗅吸,嗅吸著他的體味,嗅吸著那大山般的氣息。

    男人忍不住心中一陣感動,將她擁入懷中,吻在她的秀發上。

    “羽,以後你身上每一個部位我都會親到,而且會塗上口紅親……”女人忽然輕聲宣誓。雖然這句話有相當語病,但赤誠的她完全沒有意識到。

    木頭男人自然也沒意識到,笑了起來:“為什麼?”

    “要在你的身體上蓋上我的印章,用嘴唇蓋!”女人嚶嚶而笑,“而且在和你上街前,也會在你的臉上蓋幾個,宣布那裏是我的領地!”

    男人無語了,用裘皮大衣將她裹好,隨即拖著雪橇開始起步。

    在途中,雖然意識到敵人不大可能再次追擊,但謹慎的男人還是兩次穿越結冰的河流,並且在河流上奔行整整三十公裏——相信這一次敵人絕對沒有追蹤到自己的可能性了。

    然而出乎男人預料的是,在他們離開兩個小時後,對北宮靈雨“癡心不改“,意圖再看她一眼的王偉,和康斯坦丁的部下駕駛著雪橇車終於在多次彎路後尋到一條路徑,找到了冰崖下。

    而對公孫羽昨夜關於支票的說法將信將疑的竹內浩二也跟隨而來,妄圖在男人或女人的身上搜尋到那張數億美元的現金支票。

    然而在冰崖下,他們僅僅隻是看到殘缺不全的康斯坦丁的屍體,兩頭野狼受到雪橇車的驚嚇,逃得遠遠的,站在雪原高地,不舍難得的獵物。

    “混蛋!”十幾名康斯坦丁的部下怒吼起來,操起衝鋒槍朝那兩匹野狼射去。然而距離過遠,子彈打在兩三百米的地方。野狼往後就逃,再次與人類拉遠了距離,然而依舊隱隱守在遠處,企圖重新得回自己的美味。

    “北宮靈雨和公孫羽呢?”王偉詫異起來,命人四下裏尋找。

    然而翻遍了冰崖底部附近,卻什麼都沒看到,除了冰壁那一抹豔紅。

    “咦,這是……”竹內走近,伸手在冰壁沾了一點紅色的東西,送到舌尖上輕輕舔舐一下,忽然身體劇震,隨即不敢相信自己似的再次沾一點送到嘴裏。然而還是那個味,絕對沒有錯誤的可能。

    “王君,你的那位夢中情人和情敵可能沒死!”

    竹內招手讓王偉過來,正色宣布這個結果,同時在冰壁上沾了一些紅色伸到王偉的麵前:“這是血液,而且是保存得很新鮮的血液。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他們的。康斯坦丁直接墜落,根本就沒有滑落的可能性。”

    王偉抬頭看去,駭然道:“竹內君,你的意思是,這一百幾十米的紅色全部是用血液塗染的?”

    “沒錯。”竹內斷然道,“而且是你情敵公孫羽的血液!”

    王偉訝然:“為什麼?”

    “很簡單。如果是那個女人受傷,男人背負著她滑下來,血液至少大部分會點點滴滴灑在冰崖下,不可能全部塗染在冰壁上!”

    王偉欽佩地點頭,隨即忍不住再次抬頭看去,全身忽然不寒而栗。那是怎樣的一個男人,竟然用自己的鮮血塗染了如此大麵積的一片冰壁,而且同時背負著北宮靈雨從這絕地一步步的滑下!

    “這個男人,是個惡魔!”這時竹內也抬頭看了看,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雖然我們之間是敵人,可我不得不佩服他,他是真正的武者,和我們大日本天照神社的惡魔一樣,有著世界上最堅韌的神經和意誌力!”

    王偉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了:“竹內,你是不是準備放棄對他的追擊?”

    “不!”竹內陰陰冷笑起來,“你們華夏有句古語叫:趁他病,要他命。公孫羽是一個極其難以對方的強者,而且是我們目前最大的敵人。如果這次放虎歸山,翌日他一定會施展惡魔手段報複,百倍的報複!王君,我不是蠢人!”

    “好,既然如此,我們追,一定要將他的屍體留在阿拉斯加的雪原上!”王偉陰惻惻說。

    於是二人開始收隊。然而突然有人來報,說發現一個山洞。二人於是趕過去,很快發現了某些蛛絲馬跡。

    竹內道:“王君,看來那兩個人在這裏居住了一晚上!”

    王偉點了點頭,隨即往後走去,深入後卻猛然發現一頭碩大的棕熊,嚇得轉頭就跑,和後麵的竹內撞在一起,二人摔倒在地。

    “怎麼了?”竹內不滿地叫道。

    “熊,一隻大狗熊!”王偉有些魂不附體。

    竹內爬起來過去仔細一看,冷笑起來:“王君,您的動物學必須重修,這是一隻棕熊,不是狗熊!”

    王偉一聲不吭,接過身後人的槍支走了過去。

    可憐的棕熊沒有騷擾任何人,卻無辜地死在了劊子手的槍口下……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40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十五章 惡魔(3)

    公孫羽並沒有貿然疾行,而是以適當的速度向塔納克羅斯行進,在路途中暗運內息療傷。

    華夏氣功對療傷均有奇效,尤其太清氣功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太清氣功講究的就是養氣延精,注重自我圓滿,是華夏第一養生功法,一旦身體受創,內息登時在創口處奔流不息,促使創口處的皮肉十倍於常人速度再生。

    在這個過程中,傷口處很脆弱,實不容劇烈運動,故而公孫羽耗費了整整一天時間才越過近130公裏雪原,站在一處高地瞭望穀底的塔納克羅斯鎮。

    這個小鎮子位於臨近加拿大的地方,兩條重要的公路在這裏彙合,一條是向東直通加拿大的國際公路,一條是向南通往阿拉斯加州首府朱諾市的國家公路。

    塔納克羅斯人口不過一萬,冬季時常住人口更僅有2000,但在阿拉斯加也算得上比較大的市鎮。除了安克雷奇外,阿拉斯加其它城鎮的規模都相當小,包括擁有國際機場的首府朱諾市。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公孫羽拋棄了雪橇,背上行囊帶著北宮靈雨走進小鎮。在這個零下30度的天氣裏,街道上幾乎沒有任何人,偶爾經過一輛汽車,冒著白白的尾氣慌慌忙忙地疾馳而去。

    公孫羽敲響了一家看起來相當不錯的旅館大門,半晌才有人過來開門。

    來人是一個花白頭發的老頭子,有著亞洲人那特有的扁平而憨實的臉孔。他伸手讓二人入內,神情間顯得頗為訝異:“請問,你們是從哪裏來?”

    “哦,從……”

    北宮靈雨剛剛說話,卻被公孫羽截斷:“我們是從朱諾市過來的旅人,汽車在前方十幾公裏的地方拋錨了!”

    “哦。”老頭子憨憨一笑,關上門,將外麵的凜冽寒風隔絕,室內暖洋洋的氣息讓北宮靈雨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你們是……日本人……韓國人?難道是華夏人?”

    在得到確定的回答後,老頭子忽然綻開令人溫暖的笑意:“我祖父是華人,我母親出生在華夏的山東省。歡迎你們,華夏的同胞!”

    隨即他朝樓上大叫起來,一分鍾後一個係著圍裙的美國老太太急匆匆走了下來,嘴裏嘀咕著:“親愛的湯姆,我正在做羹湯呢,你又有什麼事情?”

    老頭子笑起來:“親愛的威廉太太,這裏有我幾個華夏同胞呢。他們從朱諾市過來,汽車在前麵路上拋錨,徒步跋涉十幾公裏才到這裏。”

    “是嗎?那可真是了不起!”老太太走到二人麵前,打量片刻後伸手笑道:“歡迎你們,遠道的客人,我是珍妮弗.瑪麗格特.威廉,這個旅館的廚娘。”

    幾個人寒暄幾句後,威廉太太記掛著她的羹湯,於是朝樓上走去,一邊笑眯眯地說:“親愛的,今晚我一定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品嚐一下阿拉斯加特有的馴鹿肉和全美最美味的羹湯!”

    老頭子在大廳的壁爐中加入木頭,火焰中登時傳來劈劈啪啪的炸響,三人圍著壁爐坐下。北宮靈雨微微仰起螓首晃晃秀發,那一刻顯現出來的萬種風情和魅惑眾生的嫵媚讓這個大廳忽然一亮。

    公孫羽的心也怦然跳動,而眼角卻看到了一絲淡淡而貪婪的眸光,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沁出隱隱的冷笑。

    這時威廉太太端著咖啡壺從樓上下來,給三人分別倒了咖啡,隨即又急急忙忙地上樓去照看她的羹湯了。

    “華夏的冬天一定沒有這裏冷吧?”老頭子問。

    “是。冬天的阿拉斯加就像一個大冰窖……不,冰窖中還是能保持穩定溫度的,這裏的郊外簡直就像是在外星球……”

    北宮靈雨捧著熱氣騰騰的濃香咖啡,白嫩無暇的臉龐在熊熊爐火的輝映下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紅霞,顯得是如此的豔麗不可方物。

    “湯姆,您還保有華夏的姓氏嗎?”公孫羽忽然問。

    “是。”老頭子和藹地笑了起來,“我原姓李,聽說這是在華夏很普遍的一個姓氏。據祖父說,我們的故鄉應該是山東省曲阜市,那裏有一個大名人:孔子。在美國,你們的國家創建了好幾所孔子學院。”

    “您回去過嗎?”北宮靈雨饒有興致地問。

    “沒有。”湯姆.李凝視著她慈祥地笑著,“北宮小姐,請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您是華夏的明星嗎?”

    “不,我不是。”北宮靈雨也笑了起來,“為什麼您會這麼問?”

    “您有明星的氣質,而且比她們更美麗……”李讚賞有加地說,“您的氣質出類拔萃,是我有生之年看到的最美麗、最超凡脫俗的女性。雖然東方女性和西方女性的美有很大不同,但您的美超越了兩者的界限和差異。”

    雖然在容貌方麵自幼就受過無數的讚譽,但能在異國他鄉被一個長者如此衷心地稱讚,北宮靈雨心中還是挺受用的,嘴角不由沁出甜甜的微笑。

    “公孫先生,您怎麼評價東方女性和西方女性?”

    公孫羽淡淡一笑:“東方女性和西方女性各具特色,各有各的美,很難評判高下。西方女性五官的個性相對突出,身材高大健美;東方女性的臉孔更溫婉,皮膚更細膩,身材小巧很多。”

    “您說得很對。”李點頭稱讚:“就我個人觀點而言,還是東方女性更美。她們那黑黑的眸子有種西方女人所缺失的溫柔和靈性,就像您女朋友這樣。”

    “謝謝。”北宮靈雨依偎到公孫羽的懷中嫣然而笑。

    晚餐相當豐盛,不過由於地域的緣故,菜肴均是肉食。主菜是新鮮的鱘魚、馴鹿肉、牛排,冷盤有煙熏金槍魚,熬得濃濃的牛尾湯更是香味四溢,而主食是挪威麵包圈。

    威廉太太將新鮮的魚子醬和番茄醬端上來,問:“東方尊貴的客人,如果晚上想要睡個安穩覺,可以享用一瓶紅酒。我們這裏有波爾多酒莊15年以上的陳釀,也有加州那帕穀的嘉莫斯紅酒。”

    北宮靈雨斜瞥了男人一眼,公孫羽淡淡一笑:“好,請上一瓶嘉莫斯。”

    紅酒上來後,公孫羽“砰”的一聲將酒瓶打開,深深嗅吸,嘴角翹起來:“很好,酒不錯!”

    說著他取過玻璃杯給在座所有人都倒上一杯,舉杯道:“謝謝你們的盛情款待,幹杯!”

    “謝謝。”李和威廉太太相視而笑,舉杯一飲而盡。

    餐後,北宮靈雨去浴室沐浴,然而公孫羽卻跟了進去,並將噴頭大開,一把抱住女人熱吻起來,腳步迅速移動到某個角落。

    好不容易才將他推開,女人粉臉緋紅一片,胸部大幅起伏,喘息著嗔道:“羽,你怎麼啦?難道你想……這裏,不方便的。再說你身上……”

    “今晚別洗澡……”男人忽然低聲說。

    北宮靈雨一怔,隨即低聲說:“為什麼?都幾天沒洗了,身上……”

    “因為……”男人淡淡一笑,右手忽然摸到她身上某處,突然閃電般一按,隨即女人軟軟倒在他的臂彎上。男人沉靜地將她放在浴室外的沙發上,關上噴頭,隨即抱著她朝客房而去。

    雖然二人以情侶身份出現,但旅館卻為他們準備了兩間客房。在美國這個開放的國度,此舉非同尋常。

    公孫羽將北宮靈雨放在鬆軟的大床上,為她除去厚重的外衣,蓋上羽絨被,然後關上燈光,回到自己的房間,同樣關閉燈光,和衣而眠。

    夜漸漸深了,三層玻璃的窗戶外寒風凜冽,房內卻依然暖洋洋的。北宮靈雨微微推開羽絨被,臉孔湧現一片淡淡的紅潮,雪白修長的頸項也隱現紅暈。

    忽然,房門悄然開啟,一道黑影打著微光手電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徑直走到北宮靈雨的床前,用手電不斷在她的臉蛋和嬌軀上照射。

    這時外麵的街道忽然經過一輛汽車,雪白的燈光從窗戶映照進來,照在黑影那獰笑的臉孔上——這人赫然是湯姆.李!

    褪去了晚餐時那副慈祥和藹的麵容,貌似臉上皺紋都少了很多,李盯著北宮靈雨,神色癡迷而貪婪,就如地獄的惡鬼般可怖。

    呼吸漸漸沉重起來,黑影緩緩而堅決地將手向北宮靈雨那傲挺的胸部伸去。

    然而,就在陰謀即將得逞時,空氣突然凝重起來,伴著“嗡”的一聲輕響,那隻手登時一道白光所貫穿,那黑影痛得慘呼起來。

    燈光隨即被人打亮,公孫羽麵帶冰霜地站在門邊冷冷問:“李,這麼晚了您怎麼會到我女朋友房間來,迷路了嗎?”

    李捧著鮮血淋漓的右手掌,疼得臉孔都扭曲起來,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目光盯著男人:“你……你怎麼……”

    “我怎麼醒著是吧?最近我失眠。李,您也是這樣嗎?”公孫羽笑了起來,但渾身冒著的寒氣卻讓房間的溫度貌似迅速下降,就連睡夢中的北宮靈雨也情不自禁地往被褥內縮了縮。

    “是,是!我也失眠了,人老了就愛失眠……”李連連點頭。

    “你這個習慣不好,我指的是說謊的習慣。”公孫羽緩緩逼了過來,“我沒時間繼續和你打啞謎:馬上說出整個事件的主使者!”

    李沒有受傷的左手悄然向腰部摸去。然而剛剛抽出手槍,眼前人影一晃,手中突然一空,隨即公孫羽站在麵前把玩著本應在他手中的槍支。

    “你沒有必要掙紮。或許,你現在還在疑惑,為什麼我喝下了紅酒卻絲毫沒事吧?”公孫羽盯著他說,“夢甜香,很高級的迷藥,純天然植物成分,減輕分量,完全可以用來治療失眠。同時,添加的紫黛琳粉末,有增進人體敏感度的效用,完全可以用來治療抑鬱症。李,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的臉色大變,往後退一步,眼珠子開始骨碌碌的轉動:“我……我隻是一個商人……公孫先生,或許我們之間有誤會……”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41
女皇保鏢 卷六 月出 第十五章 惡魔(4)

    “沒什麼可誤會的。”公孫羽盯著他沉聲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認識洛杉磯地產商莫裏斯.金。他在哪兒?你們有什麼計劃?”

    李再退一步,已經距離北宮靈雨僅僅50公分,突然朝床上的佳人撲去,意圖挾持她迫使公孫羽投降。然而脖子猛然一疼,整個人被公孫羽掐住脖子拎了起來,隨即白光一閃,一隻耳朵帶著鮮血墜落在地上。

    李正要慘叫,脖子上那隻大手卻突然一緊,叫聲登時啞了下去。

    “別以為我是什麼善男信女!”男人陰冷地笑了起來,但這笑聲卻如刮骨鋼刀般令人毛骨悚然。隨著冷笑,大手猛地收縮,李的頸椎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咯”聲響,整張臉孔頓時漲得血紅一片,眼珠子暴突,舌頭吐出老長。

    就在即將暈厥時,男人的手一鬆。李登時猛烈咳嗽起來,未受傷的左手舉起拚命扳在那隻魔手上,然而那隻手如同鋼鐵鑄成,摳在其上甚至連指甲都翻了,鮮血從碎裂的指甲縫隙滲出,火辣辣生疼。

    “對自己的擅自行動後悔了吧?”公孫羽譏諷問,隨即冰冷鋒利的刀鋒貼著他的脖子升了上來,挪到眼睛上,李驚嚇地將眼皮子合上。

    “莫裏斯.金在哪兒?”公孫羽寒聲問。

    “在……在市政廳和市長安東尼奧利.洛佩斯一起……饒我,我……我也是受莫裏斯的欺騙所以……”

    李膝蓋一軟便待跪下。然而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卻依然掐著他的脖子,森寒的刀鋒在眉頭、臉孔掠過,李感到每到一處,那裏的毛發便紛紛脫落。

    “這柄刀很鋒利,我想如果攔腰將你斬斷應該很簡單。”

    “不,不要,我什麼都說,絕對不隱瞞!”

    “很好。”男人陰沉地說,聲音中含著一抹冷酷的意蘊,“說出你們今晚的計劃,詳細點!”

    李沒有任何抵抗,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知道的全盤托出。

    “真的,我隻是被收買的一個小人物!”李拚命賭誓,甚至以死去三十年的祖父的名義都拿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小人物。不過,你今晚來我女朋友的房間幹什麼?”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如同刀鋒一般森寒起來。

    “我……我……”李登時感到大事不妙,顫聲說:“我迷路……”

    “你在侮辱我的智慧。”

    第二隻耳朵墜落在地,鮮血噴濺出老遠,但那隻手掐緊他的脖子往前送去,於是半點血跡都沒沾染到。

    “我……是我心存不軌……北宮小姐她,她實在太美了,我沒聽從莫裏斯的警告,忍不住……”

    “很好。那麼,你可以去地獄和康斯坦丁彙合了。大約半個小時後,你的好兄弟莫裏斯會向你報到。”

    公孫羽陰冷地說,隨即手一緊,李的頸椎發出“咯噔”的斷裂聲,隨即又捉著他的脖子往下猛力按下去,頸椎竟然直刺心髒,瞬間鮮血從嘴裏噴出老遠,將牆壁塗染出一片鮮紅。

    將手中變得軟綿綿的屍體拋開,隨即在洗手間洗幹淨雙手,回到房間給北宮靈雨穿好衣衫。女人依舊憨憨沉睡,細嫩的臉頰一片火熱,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秀目,而嘴角卻噙著一抹恬美的笑容。

    男人沒有弄醒她,而是將她捆縛在自己的背部,收拾好行李後悄然跳窗而出。今夜太血腥,一切還是留在自己的記憶中為好。

    很顯然,這家旅店已經被敵人包圍了。雖然沒看到敵人,但公孫羽卻隱隱嗅到了敵人的氣味。至少在旅店後方,附近幾所民居中,隱匿著數十名敵人!

    公孫羽冷冷一笑,貼著街道的邊緣,如幽靈般飄過敵人所在地,雙手不斷揮動,一枚枚白色的紙片從手中呼嘯而去,將路邊敵人安放的攝像頭全部封住。敵人雖然死守在附近,卻無一人知曉監視的對象早已離去。

    依照李之前所說的,公孫羽很快在鎮子東麵找到市政廳。這是一所至少上百年的建築,主體建築以巨大的條石砌成,古樸而莊嚴。

    “第一個被血染紅的美國市府。”公孫羽喃喃道,聲音充滿了譏嘲,“殘破的星條旗將隨著鮮血而腐爛……”

    市政廳燈火通明,莫裏斯.金和市長安東尼奧利.洛佩斯、市議員傑裏米.凱利、商人霍華德.布萊特湊在一起打牌。

    洛佩斯咬著煙鬥含糊地說:“金,已經九點半,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行動了。你的人到時候動作利落點,別驚動了居民,否則我不好交待。”

    “知道了。”莫裏斯.金滿不在乎地說,摔下一張撲克,“我說安東尼奧利,隻要事情成了,你可以得到上億美金的報酬,幹嘛還那麼在乎該死的選民?那些吸血鬼都是貪得無厭的,在競選時恨不得吸幹你的全部鮮血!”

    洛佩斯斜覷著莫裏斯.金冷笑一聲,噴出一口煙霧未語。

    傑裏米.凱利道:“金,洛佩斯先生可是有抱負的人,而且他在共和黨中間頗有聲望。明年,他將被推舉參選阿拉斯加州眾議員,而且當選的幾率很大。如果一旦當選,洛佩斯先生就將進入共和黨核心層,在一些大佬的幫助下,甚至可能在未來十年代表共和黨參與總統選舉!”

    霍華德.布萊特也點頭說:“洛佩斯先生在籌集政治捐款方麵有獨特的能力,甚至被布什總統所讚賞。去年洛佩斯先生還曾經被總統先生邀請到家族莊園去打獵,並一起度過一周的假期。”

    莫裏斯.金淡淡笑了起來:“安東尼奧利,如果你參選總統,到時候我一定大力支持,我們洛杉磯商會實力是很強的。而且,得加州者得天下,我想你到時候去加州的次數一定會很多!”

    “我想,他應該沒有機會再去加州了。”

    忽然門被推開,隨即一個人帶著冰冷的夜風闖進來。莫裏斯.金看到這個人,眼楮登時暴突出來,一隻手暗暗朝腰部摸去。

    然而手還來不及碰觸到槍支,忽然整個空間忽然詭異地一晃,隨即莫裏斯.金整個人突然被掀起來倒栽在牌桌中間,雙手和腰身牢牢套在桌子中間。

    “我就是你們想要謀害的華夏人。”

    公孫羽淡淡笑了起來,俊美的臉孔在明亮的燈光下有些蒼白,但卻有一股王者至尊的氣息自然而然地自身上散發,使得空氣分外壓抑。

    “華夏人,你知不知道擅闖私宅是違法……”商人大怒,吼叫起來。

    “這裏不是私宅。”公孫羽的手突然微微一晃,數枚鬆針幻影般掠過空間,插在商人那支剛剛拔出手槍準備對準他的毛茸茸的大手。

    商人剛剛張開嘴慘叫,然而雪亮的刀光白蓮般綻開,於是舌頭被割掉,甚至就連脖子上的幾根經脈也被劃斷。

    “這裏可是美國,是法製社會……你,你會負刑事責任的!”議員顫抖著聲音叫道。

    “是嗎?”公孫羽風輕雲淡地笑了起來,“那我們試試?”

    說著他毫不猶豫地揮刀而下,議員的胳膊離開了身體,而咽喉經脈卻被鬆針刺穿,甚至連呻吟都發不出,粘稠而腥味十足的鮮血噴濺得桌子上,周圍人的身上到處是。

    “你……你是魔鬼,你是華夏來的惡魔……”安東尼奧利.洛佩斯顫抖著嘴唇,想站起來,但雙腿卻酥軟之極,剛剛起身,又跌坐在椅子上。

    “是,我是魔鬼。當有人冒犯我的逆鱗時,我絕對是魔鬼!”男人臉孔猙獰起來,在晃動的燈光中,如雪刀影再次飄灑,商人的腦袋被割斷,議員的雙腿被分離。

    安東尼奧利.洛佩斯的胯下終於淋漓一片,腥臭氣味讓惡魔也皺了皺眉頭。男人砸碎桌邊的紅酒瓶,將鋒利的玻璃輕輕刺入他的頸部大動脈,紫色的血漿汩汩而出,市長大人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最後收拾的是莫裏斯.金。當公孫羽將他翻過來放正時,他已經麵無人色,全身如篩糠般戰栗。

    “很好,你很好。”公孫羽淡淡笑了。然而這淡淡的笑容如比刀刃還鋒利,莫裏斯.金的眼睛一下子灰白起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你臨死的時候,我贈送一張鈔票給你。”公孫羽取出一張綠鈔,似緩實速,最後手腕一晃。

    “呃……”

    鈔票奇跡般平平地鑲嵌到莫裏斯.金的咽喉中,這個貪婪的地產商終於咽下人生最後一口氣,身體漸漸冰冷起來。

    死在金錢的鋒刃上,作為一個貪得無厭的商人應該是死得其所了!

    公孫羽在市府收集到數支衝鋒槍和大量彈藥,隨即將市府到處淋上汽油,在出門的刹那,手指頭在一根木屑上輕輕一撚隨即向後扔去。

    “轟——”

    熊熊大火頓時吞噬一切,炙熱的高溫將百年古建築變成了煉獄,一切罪惡或權利都埋葬在這個地獄中。

    公孫羽繼而極速前往旅店,在途中便遇到數十名持槍歹徒。掃射、點射,躲閃然後出現在他們身後,繼續掃射、點射。

    幾個回合後,這數十名歹徒被盡數清除。

    大約一個小時後,那家旅店也開始燃起熊熊大火。而昏迷中的威廉太太則安然躺在另一家旅店的客房中,當第二天被人叫醒時,不知是否年紀大了的緣故,這個老太太對昨晚發生的任何事情均一無所知……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41
女皇保鏢 卷七 株林 第一章 冰湖(1)

    公孫羽駕駛著奪來的大型雪橇車疾馳在雪原中。這輛機車油料十分充足,在臨走時他帶足了備用燃料,然後將其餘九輛付諸一炬。

    他感覺到敵人如毒蛇般尾隨在後,竹內和王偉並沒有放棄對他的追殺,而這也是他現在所希望的。尤其竹內,這個家夥不除,猶如骨鯁在喉!

    “唔……”

    忽然後麵的女人從寬大的座位上坐了起來,隨即奇怪地問:“咦,羽,我不是在床上嗎?怎麼……”

    公孫羽淡淡一笑,說:“雨兒,這是我在塔納克羅斯購買的大型雪橇車。我看你實在睡得太香甜了,所以沒叫醒你。”

    “是嗎?”女人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開始在行囊中找梳子梳理秀發,一邊懷念地說:“羽,昨晚的晚餐真是罕見的美味。威廉太太的羹湯,還有紅酒……”

    其實相對華夏的美味而言,西餐製作粗糙原始,調味品簡單,或甜或鹹,遠遠不及華夏的食物能調動人所有的味蕾。但女人自幼便嬌生慣養,這幾天在雪原裏,每天以壓縮餅幹充饑,昨晚終於擺脫味如嚼蠟的壓縮餅幹,自然覺得那道羹湯和那瓶紅酒是天下最美味的飲食了。

    “你的早餐在那個小包裏。”男人忽然說。

    女人為難地看了看他:“羽,我、我沒洗涮……”

    “那簡單。”

    這時正好公路邊上有一條冰河,公孫羽將雪橇車停在冰麵上,在一處異常潔淨的地方采了一個圓球形狀的冰塊,隨即將雙手洗淨直接插進去。

    大約一分鍾後,圓球內忽然貯滿了清泉,而透明的圓球外殼卻依然保存完好,在陽光下如水晶球般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刀鋒一閃,隨即將頂蓋掀起,公孫羽捧起圓球放在北宮靈雨的麵前。

    “壞蛋,每次都讓我用你的洗手水……”北宮靈雨嬌嗔地白了他一眼,粉色櫻唇可愛地撅起,隨即取出用具開始洗涮。

    在洗涮完畢後,二人再次踏上行程。北宮靈雨打開那個紙包,裏麵是用錫箔紙裹著的一份漢堡和一杯熱飲。雖然外麵冰天雪地,這兩樣東西卻依然熱氣騰騰。

    “羽,昨晚怎麼那麼安靜啊。是不是那些壞蛋以為我們已經那個,所以放棄追我們了?”北宮靈雨用完早餐後忽然問。

    公孫羽微微苦笑,搖頭說:“雨兒,這隻是暴雨前的寧靜。或許敵人現在已經到了塔納克羅斯,並且上路追擊我們了!”

    “啊!?”北宮靈雨有些無奈了。不過轉頭卻又笑了起來,畢竟現在的處境較之前幾天強之百倍。有這輛大型雪橇車在手,即使敵人追上來也有了回旋的餘地。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生活條件改善了,羽也不用背著或拖著自己。

    尤其是昨天,每當他在雪地裏邁出一步,自己的心都生疼。他的腳步很沉重,重傷後的身體顯然十分虛弱。但他的每一步還是那麼的堅定,那麼的平穩。

    羽,你的神經到底是什麼做的?

    女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向前,捧著他的臉頰,隨即將螓首伏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嗅吸他脖子上的氣味,那淡淡的青草氣味,還有……

    還有一絲腥味。女人的秀眉微微一蹙,忽然想起他的傷勢,於是輕聲問:“羽,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公孫羽掙紮了一下,搖頭說:“雨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開車,不方便。”

    “我隻是解開上衣稍稍看一眼,不會妨礙你的!”女人堅決地說。

    男人萬般無奈,隻得由她去。

    女人輕輕解開他的外套和襯衫,傷口露出來了。然而傷勢並不像他說的那般已經好得差不多,顯然是新長出來的肌膚又一次被撕裂了,附近沾染著斑斑點點的鮮血,非怪有一股腥味。

    “羽,你昨晚……”

    北宮靈雨記得在進入鎮子的時候,他的傷口明明已經結痂,而現在卻……

    “昨晚沒什麼,睡得很好。就是從床上掉下來,撞到茶幾上,不小心將傷口撕裂了。”公孫羽淡淡的截斷她的話。

    北宮靈雨溫柔地凝視著他,眼波中縈繞著一抹譴責的意蘊:“羽,難道我在你眼中,真的那麼天真那麼傻?”

    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沉靜,行事之穩重自己生平僅見,絕對不可能是一個睡覺還能從床上掉下來的人,而且很碰巧將傷口撞上茶幾。

    男人沉默了。沉默是一種力量,女人無奈地退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默然坐好,怔怔地凝望著遠處的雪原。

    公孫羽的預判很準確。王偉和竹內確實已經到了塔納克羅斯,二人對莫裏斯.金的死亡並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連兔死狐悲之意沒有。

    尤其竹內對康斯坦丁和莫裏斯.金的死亡感到很滿意。如果能在減少合作夥伴的前提下抓到那對華夏男女,那麼分成將因此大幅上升。

    至於王偉,對擒獲公孫羽和北宮靈雨已經幾乎絕望。看到被付之一炬的市政廳和旅館,以及數十名焦炭般的屍體,王偉有些失神。

    竹內說的沒錯,那個男人果然是惡魔。如果繼續追殺下去,或許最後被殺的反而會是自己。康斯坦丁和莫裏斯.金已經死在他的手底,自己還想留條命活著回東海。

    說來說去,還是怪責自己過於心急,竟然妄圖在賭博上徹底整垮那個窮鬼。不料搬石頭反而砸了自己的腳,那個窮鬼竟然是個超級賭博高手,反而一吃五,一人席卷兩個多億美金而去!

    如果自己聽從父親的勸告,等候二叔、四叔帶齊高手前來,這次行動成功的幾率絕對大幾倍以上。

    在賭場上損失超過8000萬美金,幾名手下被殺,而且打草驚蛇,讓父親和叔父的計劃破產——王偉不敢想象回去後,將麵臨暴跳如雷的嚴父何等責罰。但他更恐懼的不是責罰,而是死亡。

    昨日上午冰壁那道長長的豔紅給他的感受不是幸災樂禍,而是不寒而栗。那個家夥是個非人的怪物!

    唯有非人才能形容,一個全身失血過半的人,竟然還能背負著一個人從滑不留手的冰壁上安全地下來,至少王偉完全無法想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而今天數十具焦炭般的屍體讓王偉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那個怪物的魔心和魔性。而且,一個人能獵殺如此多全副武裝的黑社會,說明他的身體已經恢複,或者至少不影響他下一步繼續屠殺。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讓王偉有了退縮之心,他在心底打定了離去之意。

    “你要走?”竹內的眼楮微微一縮。

    “是。”王偉頷首說,“竹內君,公孫羽那個人的實力超乎我們的想象。我想,單靠我們是無法完成狙殺他,綁架北宮靈雨任務的。”

    “我知道他很強。”竹內陰冷地一笑,“不過,你們華夏有句古語叫做: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公孫羽昨日的步伐就已經很沉重了,每一步之間的間距也較之前一天縮短了一半。而且昨晚他還不顧嚴重傷勢,擊殺數十名勁敵。我想現在他就是強弩之末,如果我們趕上去,一切皆有可能!”

    “你也說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我們趕上去,恰好成為他的獵物呢?”王偉忍不住冷笑起來。曾經他很欽佩這個日本人的狠辣凶殘和詭詐,但這次他忍不住和這家夥第一次發生分歧。

    “那二十億美金你不要了嗎?”竹內盯著他問。

    “不要了!”王偉惱火地說。這個日本人真他媽蠢,命都會丟,要那20億買棺材啊?

    “好。”竹內笑了,“我會帶領康斯坦丁的部屬去為他報仇,同時取回20億美金的酬金。王君,公孫羽現在已經沒有太多的反抗能力,前晚流了身體一半以上的鮮血,不是短時間就能恢複的。”

    “一頭受傷的獅子有時候更加危險。”王偉說出一句諺語,隨即毫不遲疑地與竹內分別,朝安克雷奇市而去。如果去朱諾市,必然可能會與公孫羽的路徑相同,王偉可不願意冒這個險。

    “中國人都是膽小鬼!”

    在王偉走遠後,竹內斜覷著他低聲嘀咕出一句日語。竹內祖上曾經是倭寇出身,而其家族發家也是起源於對江浙一帶掠奪搶劫。

    幸運的是,他的祖上收手較快,沒有遇到戚家軍,未被斬殺在海塘中。

    而在二戰期間,竹內家族也有著相當“輝煌”的曆史。竹內家大女婿,即侵華日軍華中方麵軍司令官鬆井石根,竟然悍然下令對華夏當時的首都南京進行屠城,造成30萬華夏人一月間血染秦淮河,驚動全世界!

    而竹內家的長子、次子、三子均參加了對華侵略戰爭,一個個罪惡累累。長子竹內登介曾晉階大佐,卻被八路軍擊斃在太行山上;次子竹內原野也是一名少佐,曾經幾次在華北執行三光政策,於日本投降日剖腹自殺。三子竹內澤回到日本,繼承了家族權利,並成為靖國神社的最大支持者之一。

    可以說,竹內家族是一個欠著華夏累累血債的家族,是一個至今還支持著靖國鬼社的罪惡淵藪。

    在半個小時後,這個家族的新任繼承人糾集了康斯坦丁手下,駕駛著大量的雪橇車朝朱諾市奔去,貪婪的日本人終於徹底暴露了他的本來麵目……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42
女皇保鏢 卷七 株林 第一章 冰湖(2)

    公孫羽駕駛著雪橇車飛速朝朱諾市而去,並很快進入加拿大境內(注:朱諾市位於阿拉斯加東南狹小地帶,通往其公路途經加拿大)。

    從塔納克羅斯到斯卡圭,中間足足有數百公裏渺無人煙。茫茫雪原中,公路上甚至車輛都極其稀少。今天的風很大,是近十幾天以來的一個糟糕天氣,寒風刀一般刮過大地,嗚咽之聲撲打著汽車的玻璃,讓北宮靈雨微微縮了縮脖子——雖然汽車內有暖氣,溫度不低。

    能見度並不好,大風刮起的雪粉飛飛揚揚,將整個天幾乎都要遮蓋一般,而天也陰沉得特別厲害,貌似下一場暴風雪即將來臨。

    忽然公孫羽的眸光一閃,隨即停住了雪橇車,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幹什麼呢?”北宮靈雨微微搖下汽車玻璃,寒風登時侵入,讓已經習慣暖洋洋空氣的她頓時渾身哆嗦一下。

    公孫羽示意讓她將玻璃搖上,隨即徑直朝山坡下而去。

    難道他是要去方便?不過,這裏零下幾十度,在野外如廁,屁屁會不會有問題?正羞紅小臉盯著男人的背影,北宮靈雨忽然覺得自己的腹部貌似隱隱有些鼓脹起來,臉色登時微微一變。

    很快,公孫羽消失在視野裏。大約十分鍾後,北宮靈雨的腹部越來越痛,就連秀眉都緊緊地皺了起來。這時公孫羽快步走了回來,臉上帶著相當滿意的神色。

    剛剛打開車門,帶著一身冷風坐下,便聽到北宮靈雨蹙眉用某種奇怪的聲調嬌怯怯地說:“羽,我……我不舒服……”

    公孫羽吃了一驚,連忙伸手過去:“發燒了嗎?”

    “沒有!”女人將他的手推開,粉臉緋紅,“都怪你啦,害得人家早上沒去洗手間,現在不舒服。這裏……”

    公孫羽一怔,隨即恍然笑了起來。

    女人大惱,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記:“還笑呢,馬上解決問題,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發配南極十年,給科考隊做牛做馬!”

    “呃,知道了。雨兒,這裏有個裝早點的袋子,質量不錯。你在車內解決後我拿出去扔掉,這個主意如何?”

    “不如何!”女人大窘,輕輕揪住的耳朵:“你想這裏做味兒啊?再說,人家哪能在這裏,會出不來的啦……”

    公孫羽不由失笑,點頭說:“知道了,我給你造一座冰宮級洗手間如何?”

    不待北宮靈雨反對他便駕著雪橇車朝坡下駛去。剛剛下到坡下時,公孫羽突然轉身扯過自己那件裘皮大衣,搖下窗戶丟了出來。

    “羽,你幹嘛呢?”北宮靈雨吃了一驚。

    “放餌。”

    “放什麼?”女人莫名其妙。

    “餌料,釣大魚用。”

    大魚?什麼大魚?而且,大魚吃裘皮大衣嗎?女人更是雲山霧罩,不知就裏了。但男人的嘴巴卻很嚴,女人肚子很疼,便懶得追問了,反正待會回來的時候,再撿起來便是。

    大約十來分鍾後雪橇車停在一處白茫茫的無邊無際的平原中間。令人奇怪的是,這片巨大的平原就連一棵樹、一根灌木都沒有,到處光禿禿的。

    公孫羽取了工具,拉開車門跳下去,豎起一根手指:“十分鍾,請再等候十分鍾。”

    他走出十幾米遠,丟開手上的鐵鍬,雙手忽然並起向前猛然一推。奇跡般,白雪平整地往後退去,露出一塊晶瑩的冰麵。

    隨即拾起短柄鐵鍬,直接插入冰麵,並急速轉了一圈,劃了一個猶如用圓規量好的圓。抽起鐵鍬後,伸手將這塊大約直徑一米的冰塊從裏麵取了出來放好,隨即跳下去,開始不斷地挖掘數十公分見方的冰塊,並扔了出來。

    冰麵上的冰塊越來越多,最後甚至磊起一座小山。終於,公孫羽從裏麵鑽出來,看看手表後向北宮靈雨招招手。北宮靈雨穿上裘皮大衣,捂著小腹從車裏跳了下來,急急忙忙地走了過來。

    “剛好十分鍾。請進,雨公主。”公孫羽扶著她鑽了進去。

    如果說之前居住的雪屋是雪白晶瑩的話,那這裏就是水晶或鑽石鑄就的世界,澄淨而透明,一絲一毫的雜質都沒有。

    如此美景貌似吸引住北宮靈雨,以至於她甚至一時忘卻自己來此地的目的。

    “雨兒,你不急了?”男人提醒。

    北宮靈雨的腹部登時猛然一疼,臉色都微微變了,將男人推了出去,自己一人慌亂地朝下麵而去。

    公孫羽鑽了出來,四下瞭望,嘴角忽然沁出一抹冷笑:“這個地方很好,很理想。王偉,竹內,我希望你們能追過來。”

    回到大型雪橇車旁邊,將尾箱打開,上麵赫然堆積著大批手雷和**!

    作為一名曾經的特戰之王,手中有了槍支彈藥,其破壞力如何,這一點就算是狡詐的竹內和陰險的王偉也絕對無法預料。但王偉相對貪生怕死,這讓他及時規避了危險;而竹內的貪婪,則讓他成為竹內家族第二個被公孫羽終結的成員。

    當北宮靈雨一身舒坦回到汽車邊時,卻驚訝地看到公孫羽不斷地將尾箱的彈藥搬了下來。

    “羽,你幹什麼?”

    公孫羽淡淡一笑指著腳下問:“雨兒,你知道這下麵是什麼?”

    北宮靈雨傻傻的回答:“冰。”

    “冰下麵呢?”

    “水……這次沒錯吧?”

    “沒錯,是水,而且是很多水。”公孫羽笑了起來,伸出手臂劃了個大圓圈,“如果我沒預料錯誤的話,這是一個麵積至少在幾千平方公裏以上的大湖泊,而我們僅僅處在湖泊的邊緣地帶。”

    “湖……湖泊?我們腳下?”北宮靈雨一驚,情不自禁地往腳下望去,然而厚厚的積雪將視線攔住。

    “雨兒,剛才在那個冰宮裏看到下麵的景象沒有?好像空空的……”

    北宮靈雨回思片刻,臉色凜然:“你意思是下麵都是水,所以……”

    “沒錯,下麵都是水,所以你透過冰麵往下看的時候,下麵自然是空空的,我們就像懸浮在空中一樣。”

    北宮靈雨凝思片刻問:“這是個湖泊和你搬這些**有什麼關係?你想炸開冰麵,然後捕魚?”

    公孫羽無語了,將在這方麵尚是天真未泯的女人抱起放到車內,叮囑道:“不要出來,如果餓了可以吃點東西。喏,我在出城前給你買了一些零食之類的,在那個袋子裏。”

    將車門關上後,公孫羽展望一望無際的巨大冰湖,默然冷笑起來,隨即拎起鐵鍬開工。

    他所圖謀的是一個大工程,而且是敵人絕對不能想象的大工程。時間很緊迫,如果工程未完而敵人先至,那麼計劃將功虧一簣。雖說其後的槍戰中自己依然有信心,但敵人潰敗逃跑的可能性卻很大。

    竹內這條東瀛毒蛇,絕對不能放他回去!

    這個冰湖的冰層很厚實,至少在一米以上,就算重卡在其上狂奔也不能損其分毫。但如果想在局部做手腳,卻未嚐不可。

    公孫羽給敵人設下的伏擊圈半徑大約100米。必須將周長幾百米的冰麵底層破壞,這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如果一般人,可能數十人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完成。但公孫羽卻有信心辦到,而事實證明,他的信心從來都有根據。

    這次他沒有動用鐵鍬,而是雙手各持一柄相當鋒利的匕首。雙腳一跺,整個人突然化成一團白光,隨即地麵上冰屑飛濺出數十米!

    白光越來越盛,隨即迅速地隱入冰麵,在地底下咆哮著前進,將巨大的冰塊攪成冰屑,然後戳破冰麵將冰屑噴出。

    很顯然,公孫羽已經不顧身上傷勢未能徹底痊愈,即動用了全部內息,以雙匕和身體構成人體破冰船。

    整整一個小時,公孫羽不斷地在那條無形的軌道上滾動。漸漸的,拋上來純淨的冰屑上有了點點桃瓣——那是傷口迸裂後流下的鮮血。

    整整630米,公孫羽憑借著**竟然在堅硬如鐵的冰麵上切割出一道巨大的深槽。但工程遠未完畢,就算有了這道深槽,冰麵依然可以承載數十台巨大的雪橇車而不至於破裂下沉。

    而讓敵人遭受滅頂之災的,自然得華夏古國的四大發明之**出馬。

    公孫羽選定十數個點開始挖掘陷坑,埋裝**。這件事情是個技術活,公孫羽雖然在部隊時算不得這方麵的最頂尖高手,但卻在與龍劍公認第一玩**高手秦壽的較量中,五局裏取勝過兩局。

    十數個點的**必須在幾乎同一時間內爆炸,這便涉及一個同步問題。

    公孫羽采取的是梅花間隔、五五並聯方法。所謂梅花間隔是指將間隔的**引線並在一起,隻要一處開始點燃,由於間隔的引線並在一起,自然也會被引爆;五五並聯是指十五處**的引線被分成三組,每五個一組引線再次並聯,確保不會漏爆、緩爆。

    而且選位也存在著很大的技巧。爆炸的選位,決定爆炸的效果。

    這次選位,公孫羽選擇在冰槽布置六點,而中心部位三點,中間部位六點。冰槽爆炸後,立時會將整個一百米直徑的冰圈與其他冰麵切割開來;中間部位爆炸,使得100米冰麵也登時無法維持完整的形狀;而中心部位爆炸,徹底毀掉敵人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所有車輛都會傾覆,繼而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跌入冰湖,陷入無盡的深淵……
kinring 發表於 2018-4-8 00:43
女皇保鏢 卷七 株林 第一章 冰湖(3)

    由於公路上幾乎沒有別的車輛痕跡,故而竹內浩二追擊起來分外容易。而且判定公孫羽必然朝朱諾市而去後,他在朱諾市已經布下眼線。

    三十輛大型雪橇車,載著被竹內煽動的200名黑幫分子,他們全副武裝,意圖幹一票大的。當然,名號是為了康斯坦丁老大報仇——但報仇是扯淡,那20億美金才是實實在在的。

    如果能得到那筆驚天巨款,然後脫離黑手黨,隱姓埋名躲到南美或者東南亞去做富佬,娶上幾個異國美女服侍自己,絕對是一種天堂般的生活。

    然而,天堂的背麵是地獄,人性的貪婪帶來的後果並不美妙,這一點早已經被證明是一個真理。可惜利令智昏,此刻這些人並不知道自己即將墮入煉獄中永世不得超生。

    雖然寒風呼嘯著將雪粉刮得到處亂飛,將陰沉沉的天都遮蓋住,但竹內的鷹目還是發現了公孫羽所駕駛的雪橇車的痕跡在前方消失了。

    “往後轉,搜!立即搜!可能是他的油料不夠,想躲到雪原去溜走!”

    竹內興奮地在步話機中對所有黑幫分子吼叫著,眼睛已經通紅。

    上帝欲讓你死亡,必然先讓你瘋狂。麵對著虛幻的20億美金,竹內和這群黑幫分子已經變成瘋子,駕駛雪橇車朝後麵四處搜索起來。

    很快,一名黑幫分子極其興奮地傳來捷報:在雪坡下撿拾到一件裘皮大衣,而且發現了雪橇車新的痕跡!

    裘皮大衣很快呈到竹內手中。他沉吟片刻後嘴角瀉出得意的笑:“很好,那兩個中國人已經窮途末路,就連裘皮大衣掉了都顧不上撿。追,他們一定會陷在前麵雪原。這裏連一棵樹木都沒有,這次看那兩個中國人往哪裏躲藏!”

    三十輛雪橇車朝前方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不到十分鍾便遠遠看到一輛雪橇車孤單單的停放在雪原上,而雪橇車後麵貌似是一個被冰雪覆蓋的五六米高的土堆,土堆頂部插著一麵旗幟,但因為寒風肆虐,根本無法看清旗幟上麵的圖形。

    雖然覺得有些詭異,但自以為勝券在握的竹內還是指揮著數十輛雪橇車朝前方蜂擁而起,決心將公孫羽、北宮靈雨一戰而擒,最終通過勒索得到20億美金的巨款,譜寫竹內家族的新傳奇。

    “諸位辛苦了!”

    忽然一人從旗幟後麵轉出來,朗聲道。雖然相隔甚遠,而且有汽車玻璃擋著,然而這聲音卻清楚異常,如同在所有人的耳邊說出。

    此人正是公孫羽。難道他知道沒法逃走,準備投降?竹內得意地笑了起來,命所有人駕車將那個土堆團團包圍。

    然而在無數黑幽幽的槍口對準下,公孫羽卻沒有絲毫恐懼之色,他在笑,坦然地笑,貌似天地之間一切盡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竹內很不喜歡他的笑。不,不是不喜歡,而是憎惡,因為這個笑容帶給他的印象太惡劣了。

    “公孫羽,北宮靈雨呢?”竹內大叫道。

    “竹內,你還在想那20億?”公孫羽嘴角帶著一抹譏嘲問。

    竹內感到一絲不對勁,但瞭望四周,卻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於是舉槍對準公孫羽的腦袋吼道:“公孫羽,立即將北宮靈雨交出來,否則我打碎你的腦袋!”

    “竹內家族又要更換繼承人了。”公孫羽沒有絲毫受威脅的模樣,淡定自若地笑著,隨即將身邊的旗幟翻了過來,“竹內,你看看這上麵寫著什麼。”

    竹內睜眼使勁看,然而那上麵卻是用漢字所寫的幾個大字,他哪裏看得懂?

    “公孫羽,你別故弄玄虛了,你已經被我們包圍,再也沒法逃走了。這裏可沒有懸崖,也沒有地洞!”竹內冷笑道。

    “竹內浩二攜王偉葬身之地。”公孫羽將旗幟的布麵抻平,一個字一個字點著念,隨即歎道:“可惜的是,王偉今天聰明了一次,竟然沒來。竹內,那麼隻有你一個人帶著這些嘍囉上路了。”

    “什麼意思?”竹內不大明白公孫羽的言中之意,畢竟華夏語言的暗示和東瀛人言語習慣有很大的區別,他習慣從字麵上理解話意。

    “去地獄裏問閻羅王吧!”公孫羽冷笑一聲,忽然跳下土堆。

    竹內大怒,舉槍就射,那麵旗幟的旗杆在亂槍下頓時折斷。

    “嗤嗤……”

    忽然四周傳來奇怪的聲音,一股濃濃的硝煙味道隨風傳來。

    “什麼味道,這是怎麼回事?”竹內奇怪了,和兩百名匪徒四處搜尋,卻什麼都沒發現。

    竹內的心忽然有些忐忑起來,然而一切都不由他猶豫了,正待指揮所有人朝土堆之後衝去,突然整個天地一暗,隨即便是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轟隆隆——”

    多點炸彈終於爆響,尤其幾點在慌亂的人群中炸開,十數人被炸得飛了起來,鮮血和肢體到處飛濺!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竹內跌跌撞撞地衝向雪橇車,一邊怒吼道:“快!快回到雪橇車,將公孫羽殺死,殺死他!”

    但當他的手摸上雪橇車的車門時,忽然天搖地動起來,這個家夥“嘭”的一跤跌在地上,幾次試圖爬起來,但卻都再次跌倒。

    而同時,所有的匪徒也跌在地上,滾成一團。

    更恐怖的是,三十輛雪橇車也開始傾覆,重達六七噸、長達七米的大型雪橇車一旦在地麵上滾動,造成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無數淒厲的慘叫和哀嚎紛亂地響起,讓整個世界刹那間變成一個巨大的修羅場!

    然而,這遠遠不是完結。地麵已經徹底裂開,而且在不斷加速碎裂!

    不斷有人立足不定慘嚎著被巨大的裂縫吞噬,而裂縫在迅速增加,迅速在擴大,貌似世界末日已經來臨。

    “哦,我的上帝,難道天地真的要毀滅了嗎?”

    竹內一頭撞在汽車尾部,滿麵鮮血迸流,隨即又朝一個巨大的縫隙不可遏止地滾去。驚恐萬分中,這個東瀛鬼子淒厲地哀嚎起來。

    幾秒鍾內,巨大的爆炸將直徑200米的冰蓋從數千平方公裏的湖麵上剝離,而內部多點爆炸則徹底打破了平衡,冰蓋已經完全碎裂,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將無數冰塊顛覆。

    大約二十秒後,所有的車輛和歹徒都墜入冰湖中,湖水和大量的冰塊撞擊著將這些東西一概吞噬。

    有不少人墜入湖水後,仍然有掙紮之力,拚命在冰塊下往上攀爬。但那滑不留手的冰壁如何能爬上去,而因為爆炸而劇烈動蕩的湖水掀動著其餘的冰塊衝擊而來,湖水中的人甚至在應力作用下被兩塊巨大的冰塊夾起,“咯咯”的骨裂聲、絕望的慘叫四起,大量的鮮血噴濺而出!

    很快,再也沒有人在湖水中掙紮,黑幽幽的湖水泛起紅色的波瀾,那紅色讓人為之驚悸,讓人不寒而栗。

    大約一分鍾後,濺起的湖水再次開始緩緩結冰,無數碎裂的冰塊之間漸漸被這些新冰融合融合在一起,一切漸漸平靜下來。

    這時,大約距離這個圓圈數十米的地方,一個冰蓋被人頂起,隨即北宮靈雨從裏麵鑽出來。

    “羽,你在哪裏?到底出什麼事情啦?”

    女人驚惶地叫著。

    然而天地一片死寂,剛才所有喧囂已經徹底平息,貌似瞬間進入了另一個星球,這裏沒有任何人類和生物,到處覆蓋著冰雪。

    女人的臉色變了,她不顧嚴寒甩掉身上的裘皮大衣,跌跌撞撞地朝那個圓圈衝去,途中幾次跌倒在雪地裏。然而她沒有絲毫顧及痛楚,也不顧凜冽的寒風刮得臉部生疼,拚命地朝前麵跑去。

    然而在圓圈裏和那個插著殘破旗杆的地方,她都沒有找到男人。站在附近至高點,遊目遠眺,一個人影都沒有。

    “羽!你在哪裏!?”女人竭盡全力地尖聲叫喊著,喊聲中蘊含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一抹深深的恐懼。

    喊聲回蕩在空氣中,然而沒有任何應答。

    “羽,你別丟下我!”

    女人捂住嘴飲泣吞聲,跪了下去,流出來的淚水浸人在雪白的臉頰上瞬間變成白皚皚的霜棱……

    終於,女人堅決地站起來,一步步地沿著殘破的冰塊而下,很快到達底部。她一腳將地下新凝結的薄薄冰層踏破,隨即朝那黑幽幽的湖水義無反顧地撲去。

    然而就在嬌軀即將碰觸到水麵時,一支大手忽然倏地閃現,將她撈起,隨即擁入一個火熱的身軀中。

    女人還來不及反應,嘴唇就被男人吸住,一根舌頭野蠻地入侵她的小嘴內,香舌被他擒獲。

    男人一邊狂熱地親吻著她,一邊朝北宮靈雨剛才出來的那個冰洞而去。

    女人拚命掙紮起來,二人雙雙倒在冰雪上,然而無論她如何掙紮,但男人的嘴唇卻一直沒離開她的唇。二人在冰雪上翻滾著,終於女人再也沒有了氣力,任由他壓在自己的嬌軀上,吞噬著自己的一切。

    “你個狠心的家夥……”

    在男人終於放開她的唇後,女人顫抖著被吻得浮腫起來的香唇,抽泣著捶打起男人來,全身都在顫抖。

    想到剛才自己的傷心欲絕,女人就委屈,一把揪住他的臉部肌肉,狠狠地打了幾個結:“壞蛋,騙子,人家傷心死了你才甘心是吧?那好,人家就去死!你剛才為什麼要拉住我,為什麼不讓我死?”

    “雨兒,我的心很甜。”

    “甜你個鬼!”北宮靈雨惡狠狠地用腦袋撞擊在他那挺傲的鼻翼上,然後嘻嘻笑看捂著鼻子跳起來的男人。

    其實男人是故意沒有運氣讓她撞疼的,這個女人對自己的愛真的很深,深得很傻,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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