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天際傳音
“別再假惺惺了,田濤,把你妹妹田青交出來吧。”
就在田濤勸解二長老的當口,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溫特雷嘴裡傳出。
“青兒怎麼了?”
田濤一愣,不知道溫特雷的話中之意。
“哼,田青,也就是幽陰門聖姑,將溫特家族岑一男打成重傷,奄奄一息。”
溫特雷沒有說出岑一男是自己的兒子,只是話語中充滿了殺氣:
“如果你不交出田青,我就將田氏家族夷為平地!”
如果不是索冥答應溫特雷,說是今天將凶手帶到這裡,給溫特雷一個交代。
恐怕溫特雷早就忍不住,對田濤動手了。
“田青是幽陰門聖姑?”
“難道田氏家族和幽陰門也有勾結?”
“不會吧……”
準備散去的觀戰者,聽到溫特雷的話,又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看似溫和惇厚的田濤,居然有一個幽陰門聖姑只要的妹妹。
簡直太出人意料了,這比岑一男是溫特雷的兒子,更要讓人關注。
“溫特家主,不要血口噴人,青兒怎麼會……”
田濤剛要說話,就被溫特雷打斷了。
“索堂主,你告訴我,田青是不是幽陰門聖姑?”
溫特雷仰起頭,對著虛空大聲吼道。
田濤的意思,是青兒不可能打傷岑一男,因為她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來過都城。
而溫特雷則以為,田濤要否認田青是幽陰門聖姑的身份。
實際上,溫特雷也是最近才知道聖姑就是田青。
根據索冥的說法,聖姑自己都忘記了以前的事情,更不清楚自己是誰。
由此可見,田濤自然不會相信,自己的妹妹竟然是幽陰門的聖姑。
“溫特家主,我只知道聖姑來自於都城,至於是不是田青……”
索冥並不想這個時候露面,因為那個所謂的凶手,還沒有出現。
可溫特雷性急,生怕拖晚了會耽誤對岑一男的救治,強行把索冥叫了出來。
“田濤,聽到了吧,幽陰門聖姑是都城人,她就是田青!”
溫特雷沒有太多的耐心,岑一男危在旦夕,只有田青出現,才能救活岑一男。
“不錯,青兒曾經是幽陰門的聖姑,但那不是她的本意。”
田濤看了看情緒激動的觀戰者們,坦然說道:
“幽陰門強行擄走青兒,又用卑鄙的手段抹去青兒的記憶,使得青兒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活著。
沒有自由沒有親人,就連聖姑的身份,也是幽陰門強加給她的……
可憐的青兒,一個姑娘家,不知道自己是誰,被幽陰門控制著,幹著自己不願意幹的事情。
但是,我敢肯定,她絕對不是傷害岑一男的凶手!”
講到這裡,田濤想起往事,禁不住潸然淚下。
若不是陶書遙在辛戈殺氣試煉場的試煉通道內,引爆了天雷炸……
若不是夢劍文拚死相救;若不是逸塵為青兒療傷;若不是水映月出現,恐怕青兒還要留在幽陰門,繼續過著非人的生活。
“原來是這樣,幽陰門太狠毒了!”
“聽說過幽陰門有個聖姑,心狠手辣,想不到居然是田濤的妹妹。”
“可憐的孩子,可恨的幽陰門……”
田濤的解釋,確認了田青聖姑的身份。
但是,觀戰者們被田濤的話感染了,不僅沒有責罵田濤,反而痛恨起幽陰門來了。
“是不是凶手,不是你說了算的,叫她出來,我一問便知。”
溫特雷才不管青兒被害得多慘呢,他關心的只是岑一男,只要田青現身,就絕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放肆!青兒早已脫離了幽陰門,現已拜我為師,她留住幽陰門本命玉牌中的神魂,都被我收走,你豈能誣陷好人?”
這句話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一聽就是女子的聲音。
聲音很輕,也很清脆,沒有威壓傳來,聲音卻能傳入山坳中每個人的耳朵裡。
“田青關係到岑一男的生死,我必須找到她。”
“請問前輩是……”
溫特雷和索冥的聲音同時響起,意思卻完全不同。
岑一男生死攸關,溫特雷心急如焚,自然口不擇言,更沒有在意對方的身份。
索冥則不一樣,青兒留存的本命玉牌中,確實沒有了她的一絲神魂,幽陰門高層不知原委,便諱莫如深。
至少在他們的感知中,除非本尊命喪,否則沒有人能夠抹去本命玉牌中的神魂。
來自天際的聲音,既然對這件事情瞭如指掌,那就不會是在騙人。
能夠做到抹去神魂的人,絕非泛泛之輩,索冥想試探一下,看看對方什麼身份。
啪
一聲脆響,坐在石椅上的溫特雷,忽然腦袋一偏,右邊的臉龐之上,出現了五條清晰的血紅的手指印。
“哇”
堂堂戰王強者,都城家族第一強者,溫特雷竟然連躲閃的餘地都沒有。
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不說,臉上五條纖細的手指印,顯然是女子所為。
溫特雷伸手摸了摸,張嘴一吐,血肉碎渣中掉下來三四顆牙齒。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溫特雷這輩子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
心裡大怒,嘴裡卻不敢說出來,只得強行忍住。
居然有這麼厲害的人,能將溫特雷打得如此狼狽,甚至都不著調用啥玩意兒打的,實在難以想像。
這還不算什麼,更令人震撼的還在後面呢。
“我的身份,你們沒有資格問。記住,田濤是青兒的大哥,誰以後要和田濤過不去,這座山峰就是下場!”
聲音依然清脆,卻蘊含了無上威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大家有理由相信,如果對方願意,或許一句話,甚至一口氣,就能把整個山坳中的人全部殺滅。
轟隆隆
話音未落,一陣震天的雷鳴聲響起。
瞬間塵土飛揚,砂石飛天,整個空間一片朦朧。
“哇啊,你們看……”
“這座山怎麼塌了半邊?”
塵煙散去,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每個人都感覺到一陣燥熱。
山坳三面環山,除了早晨的陽光,可以通過面臨大路的那一邊照過來,其餘的時候,山坳內基本上見不到陽光。
但現在,陽光肆無忌憚的照耀著,靠南面的山峰,被轟塌一塊,是山坳暴露在陽光之中。
塌下的那一塊,不算太大,也就半邊山大小,從其他兩面未遭攻擊的山峰看去,中間的凹槽不過兩百丈左右。
沒有人見過那位說話女子,更不會看到,她是用什麼轟擊山峰的。
僅僅是一絲意念,就能造成山崩地裂,將山峰硬生生的轟成平地。
這樣的實力,早已超出了大家的想像,誰也不敢猜測,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修為。
至少這輩子,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超級強者。
溫特雷張開的嘴巴,久久沒有合攏,嘴角流淌著的血沫,以及偶爾掉落的牙齒,相繼滴到地上。
索冥則匍匐於地,渾身顫抖著,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聲音不再出現,想來是那位女子已經離開,但帶來的震撼,卻永遠留在所有人的記憶之中。
田濤不能惹,田氏家族和田家拍賣行,同樣不能惹。
就算肖佔豪能夠毫髮無損的回來,即使修為再度提升,他也絕對不敢招惹田濤了。
不僅是肖佔豪,就算是沒有到場的戰王強者,只要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都不會和田濤過不去了。
“呸!”
溫特雷總算反應過來了,吐光嘴裡的碎末,以及鑽入口中的塵灰,驚魂未定的注視著遙遠的天際。
這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肖戰元和田濤打了一兩個時辰,也只是輸給田濤而已。
自己才說了幾句話,連田濤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到,竟然就被打掉了好幾顆牙齒。
雖然對於戰王強者來說,這點傷根本算不了什麼,隨時就能恢復,只要願意,再長出幾顆牙齒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問題是,山坳中有數以萬計的觀戰者們,都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溫特雷的窘相。
溫特雷說不出的難受,白挨了打不說,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臉面給丟足了,而且連報仇的地方都找不到。
更重要的是,岑一男的性命,還不知道找誰去救呢。
“索堂主,你怎麼解釋?”
想到了岑一男,溫特雷這才想起來,這一切都是索冥惹的禍。
要不是說好凶手今天會來到山坳,溫特雷根本就沒有興趣,當這場比試的仲裁。
現在倒好,凶手沒有出現,溫特雷卻被人家莫名其妙的收拾了一頓。
田濤的麻煩,溫特雷再也不敢找了,只能把怨氣發到索冥身上。
“這,溫特家主稍安勿躁,該來的應該會來。”
索冥還趴在地上呢,被溫特雷一吼,連忙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灰,看了看直射過來的千萬道犀利的目光,表情十分尷尬。
為了掩飾窘態,索冥一邊安撫溫特雷,一邊對著萬里無雲的天空,發出一聲吼叫:
“既然把我約來,你為何又不露面,難道真的是敢做不敢當的小女人嗎?”
被溫特雷懷疑很正常,畢竟就連索冥本人,既沒有見過凶手,也沒有聽見凶手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