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日之特戰兵王 作者:寂寞劍客 (連載中)

 
regn13 2018-6-7 22:23: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85 93347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2
第1574章 拿下縣城

    清河縣的鬼子憲兵大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五百多的鬼子便已經倒下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百多個鬼子趕緊翻身臥倒,或者躲在汽車後面,舉槍跟公路兩側的八路對射起來。

    儘管此時鬼子仍舊佔據著兵力優勢,因為八路軍冀南分區的特務連只有百餘人,加上狼牙也只有兩百餘人,但是雙方的戰鬥力卻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之上,冀南分區特務連的百餘人都是老兵就不說了,狼牙隊員更是戰鬥力爆表!

    大兵、東北虎的火力組也就剛開始一分鐘發揮了較大的威力,等鬼子反應過來、做出戰術規避後,火力組的殺傷力立刻就大為減弱了,但是十幾個狙擊小組的殺傷力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五十多名狙擊手,基本是抬槍就有。

    看到狼牙隊員彈不虛發,而且基本都是一槍打爆鬼子的腦袋,冀南分區特務連的老兵們看得連眼睛都直了,不少老兵甚至忘記了打仗,只顧著欣賞狼牙隊員的殺人表演了,話說看著這些個狼牙打槍,真的是一種享受啊。

    對射五分鐘後,伏擊圈中的三百多鬼子便已經只剩下數十人。

    小鬼子確實十分頑強,或者說很蠢,既便大隊主力中了埋伏,可是已經通過伏擊圈的尖兵小組以及還沒來得及進入伏擊圈的後衛小隊也還是義無反顧的從前後發起了攻擊,試圖救出被困的大隊主力,但是結果非常悲慘。

    大約十分鐘後,從清河縣城出擊的五百多個鬼子就被全殲了。

    至於跟隨清河縣憲兵大隊一起出擊的那個偽軍營,早就跑了。

    戰鬥結束之後,看著橫七豎八躺一地的鬼子屍體,以及散落得到處都是的車輛、槍支以及迫擊炮、擲彈筒,宋司令和王副司令眼睛都看直了。

    宋司令的戰鬥經驗無比豐富,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秘訣。

    當下宋司令有些感慨的說道:“狗曰的,只要選擇好了戰場,再集中足夠火力,其實我們也完全可以打小鬼子的殲滅戰,因為鬼子根本來不及展開兵力。”

    王副司令也用力的嗯了一聲,接著說道:“小鬼子來不及展開兵力,也就無從發揮擲彈筒、迫擊炮及重機槍的火力優勢,這樣一來,小鬼子跟以前被我們殲滅的國民黨軍也就沒什麼區別了,今天這一仗,算是讓我開了眼了!”

    徐銳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其實八路軍的這些指揮員,都是從十年內戰以及兩萬五千里長征中倖存下來的精英,他們能夠活著今天,本身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他們要沒有點本事,又豈能夠活著今天?

    一句話,這些指揮員的指揮能力和學習能力是極其強大的。

    正因此,八路軍才能從抗戰初期只能打麻雀戰,到了抗戰後期卻能夠打得小鬼子連縣城都不敢出去,然後在解放戰爭中,從一開始只能打團級規模戰鬥,短短三年間,卻一個個都能夠駕輕就熟的指揮幾十萬人的大兵團作戰,這就是本事!

    要知道,我黨的這些指揮員,大多都沒有上過軍校啊!

    說白了,我黨的這些指揮員就是看得少,沒見過世面,一旦他們見過世面,捅破這層薄薄的窗戶紙,他們立刻就會進入一個新層次!比如現在的宋司令還有王副司令,僅僅只是看了一次狼牙的伏擊戰,就立刻有了質的提升。

    當下宋司令說道:“徐團長,接下來就應該打縣城了吧?”

    “而且速度要快。”王副司令接著說道,“要搶在偽軍逃回去之前趕到清河,這樣才有機會冒充鬼子騙開城門。”

    徐銳輕嗯了一聲,說道:“兩位司令員,這事就交給我們狼牙大隊吧。”

    “不,你們畢竟是客人,又怎麼能事事麻煩你們?”宋司令搖頭說,“這事還是交給我們特務連,你們狼牙只要派兩個會說日語的隊員就行。”

    “行。”徐銳當即讓吳寒、莫子辰兩個人隨同行動。

    很快,特務連的一百多名戰士便全部換上了鬼子的軍裝,雖然不少鬼子軍裝上有彈孔甚至是血跡,但還是容易糊弄的,因為就算守城門的鬼子盤問,也可以推脫說跟八路軍打了一場遭遇戰,更何況守門的鬼子未必就敢盤問。

    冀南分區特務連在王副司令的率領之下,經過兩小時的急行軍之後,終於搶在潰逃偽軍回城之前,趕到了清河縣城外,而這個時候,天色剛剛擦黑,喬妝成鬼子大尉的吳寒便立刻上前叫門,守門的鬼子軍曹才剛盤問了一句,便立刻挨了吳寒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當下便趕緊讓人打開城門,又灰溜溜的滾出門迎接。

    這個真不能怪清河縣的鬼子警惕性太低,因為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八路軍冒充鬼子襲擊日軍據點的事情,縣城就更加沒有,所以守門的幾個鬼子壓根就沒有想到,城外的這一百多“日軍”竟然是由八路軍所冒充的。

    鬼子軍曹走到近前來,向吳寒頓首致意。

    吳寒卻不由分說,劈手先扇了兩記耳光,看得身後的王副司令目瞪口呆,喔草,假扮鬼子還有囂張成這樣的?

    王副司令把這事記在了心裡,後來有一次他又帶兵冒充鬼子,去奇襲一個鬼子的據點,結果還真讓他騙開了據點的大門,然後也準備去扇前來開門的鬼子耳光,結果卻出了紕漏,他冒充的只是個少尉,扇的卻是個鬼子中尉,當時就捅了馬蜂窩。

    好在最後也沒釀成什麼慘劇,據點還是讓王副司令拿下來了。

    言歸正傳,吳寒扇了守門的鬼子軍曹兩記耳光後,再一揮手,王副司令便立刻帶著特務連的一百多名戰士蜂擁進了城門,這個時候,由於雙方距離近了,守門的鬼子軍曹便發現特務連戰士身上的軍裝有不少血跡。

    這個鬼子軍曹警惕性還算高,當時就意識到不對,想要偷偷的開槍。

    但是吳寒早就盯著鬼子軍曹,還沒等他扣下扳機,吳寒便已經伸手奪住了鬼子軍曹手中那桿三八大蓋,同時一枚手指還伸進了扳機,抵住了,鬼子軍曹發現無法扣下扳機,便又反手去腰間拔刀,但是吳寒更加快,寒光一閃,吳寒手中的刺刀便已經呲的一聲捅進了鬼子軍曹的胸口位置。

    “是奸細!”

    “八嘎牙魯!”

    “死啦死啦滴!”

    剩下幾個鬼子兵見狀,便也反應過來,本能的就要舉槍射擊。

    但是已經晚了,不等這幾個鬼子開槍,特務連的十幾個戰士便已經蜂擁而上,寒光閃爍之間,幾個倒霉的鬼子便已經被亂刀捅死,血流了一地,只不過,還是有個鬼子留在城內沒出來,見狀趕緊開槍示警。

    槍聲一響,特務連的行跡便已經暴露。

    不過已經沒有關係了,因為城門已開。

    鬼子的憲兵大隊不同於野戰步兵大隊,野戰步兵大隊除四個步兵中隊,還有一個重機槍中隊外加一個輜重中隊,有時候還有野炮兵小隊,總兵力超過一千一百人,但是憲兵大隊轄下就只有四個步兵中隊。

    清河縣的憲兵大隊原本就是不滿編的,其中有一個中隊被派去清鄉了。

    剩下的三個中隊又在白天去增援常莊、王官莊據點,並且已經被全殲,所以現在,清河縣城就只剩下半個小隊,不到五十個鬼子!雖然只剩下不到五十個鬼子兵,用來維持治安卻已經綽綽有餘,但是要想面對冀南分區的特務連,就顯得有些力有不逮了。

    畢竟現在的特務連,武器裝備已經換了一茬,光是輕機槍就有十幾挺。

    激戰四十分鐘之後,特務連就全殲了憲兵隊司令部內隅頑抗的小鬼子,而這時候,縣城內的偽軍和便衣隊卻早就已經跑了個精光,這些漢奸可不會為小日本賣命,一聽說是八路打進了清河縣城,一個個的溜得比兔子都快。

    清河縣城遭到襲擊,並且失守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邯鄲。

    駐邯鄲的是鬼子的獨立混成第一旅團,旅團長是谷口吳朗,這個獨立混成第一旅團跟盧溝橋事變之後,參加攻佔北平作戰的獨立混成第一旅團並不是同一支部隊,而是兩個月前才剛剛在邯鄲重新編組的。

    聽說八路軍襲佔了清河縣城,谷口吳郎的第一反應是不信。

    因為在谷口吳郎的印象當中,在冀南、魯西以及豫北活動的都是八路軍的小股部隊,不僅人數比較少,而且裝備非常差,他們頂天了也就伏擊一下運輸隊,或者拔個小型炮樓,這之前八路就連襲擊大型據點的記錄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打清河縣城?

    所以谷口吳郎判斷,襲擊清河縣城的絕非八路軍,而應該是別的部隊。

    但具體是哪方面的,谷口吳郎心裡也是沒底,但是有一點他可以確定,就是襲佔清河縣城的部隊規模絕不會小,少說也有一個師,甚至一個集團軍也是有可能的!所以,駐邯鄲的旅團主力不能輕舉妄動,必須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而這,卻給了冀南分區轉移城中物資的時間。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5
第1575章 漢奸走狗

    與此同時,在南宮縣宋連寨。

    那個年代可沒有我們現在這麼多的娛樂活動,電視電影在那個時代是稀罕玩意,要在上海、天津這樣的國際大都會才有,連北平都沒有!所以既便是權貴階層,到了晚上也就聚在一起搓個麻將,能看場戲、聽個評書就很不錯了。

    但是在宋連寨這種窮鄉僻壤,看戲、聽評書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石友三雖然身為集團軍總司令,但是到了晚上也就是跟幾個手下搓搓麻將,想聽個評書都辦不到,看戲就更不可能,可每天搓麻將、推牌九也是會膩味的,所以今天,他早早的就跟新娶的五姨太上床睡覺了。

    相比麻將和牌九,現在還是五姨太的身體對石友三更加有吸引力。

    說起他的五姨太,那也是名門閨秀,字林西報主筆林白水的女兒。

    然而,石友三才剛剛翻身騎到五姨太的身上,還沒來得及入巷呢,外面就響起了殼殼殼的敲門聲,然後是石友信的聲音:“大哥?”

    石友三便感到十分掃興,偏偏這個時候找我?

    不過石友三知道,如果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石友信絕不會在這時候找他,當下忍著火滾鞍下馬,推門而出,問道:“老二,著急忙慌的,啥事?”

    石友信沖房內掠了一眼,藉著昏暗的煤油燈光,看到了一抹白膩。

    石友三便立刻兩眼一瞪,沒好氣的道:“臭小子,賊眼兮兮看什麼呢?”

    石友信便趕緊收回目光,嚴肅的說道:“大哥啊,八路拿下清河縣城了。”

    石友三聞言便嘁了一聲,然後伸手來摸石友信的額頭,看看他有沒有發燒。

    石友信一把拍開石友三的手,皺眉道:“大哥,你好端端的摸我額頭幹什麼?”

    “看看你有沒有發燒。”石友三哼聲說道,“大晚上的,淨說胡話,就八路軍那點人,那幾條破槍,還能拿得下清河縣城?”

    石友信急道:“大哥,你別不信,這事可是王麻子說的。”

    “真是王麻子說的?”石友三聞言臉色一變,因為石友信說的這個王麻子,就是清河縣便衣隊的隊長,是漢奸,同時也在私底下跟石友三有勾結,因為兩人利益倏關,再加王麻子又是清河便衣隊的隊長,這就不由得石友三不信。

    “大哥啊,這還能有假啊。”石友信賭咒發誓道,“八路真拿下清河縣城了。”

    “這事可就蹊蹺了,幾天功夫,八路軍就成精了?”石友三說到這頓了頓,在後猛的一拍腦門大叫道,“對了,徐銳的狼牙!”

    石友信恍然點頭:“對,我忘了還有徐銳的狼牙!”

    “這事可麻煩了。”石友三一摸腦門,皺眉說道,“我們知道徐銳和他的狼牙大隊來了冀南,可是日本人卻未必知道,老二你說,日本人有沒有可能把賬記在咱們頭上?畢竟,附近能夠威脅清河縣城的,也就咱們第三十九集團軍了。”

    石友信點頭如小雞啄米,說:“大哥,不是可能,而是一定,谷口吳朗那個老鬼子一定會把這筆賬記在咱們的頭上!”

    石友三勃然大怒:“什麼老鬼子,要叫谷口太君。”

    石友信連連點頭:“是是是,谷口太君,谷口太君。”

    石友三哼了一聲,又道:“得想個辦法,跟谷口太君解釋清楚。”

    但石友信是個腦子笨的,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主意,只能幹站著。

    石友三來回踱步了幾步,忽然停下對石友信說道:“老二,看來只能由你再走一趟邯鄲城了,跟谷口太君解釋清楚,這事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另外呢,再把徐銳和他的狼牙大隊來到冀南的消息告訴他,嘿嘿。”

    陰陰一笑,石友三又道:“你們不是擔心徐銳和他的狼牙會對我不利,讓我小心嗎?咱們就來個先下手為強,借日本人的除掉他!我可聽說,日本人恨徐銳入骨,我們對付不了徐銳和他的狼牙,就讓日本人去對付他們吧。”

    石友信點頭說道:“大哥,你真厲害。”

    “馬屁精。”石友三罵道,“快去吧。”

    石友信答應一聲,轉身揚長去了。

    ……

    與此同時,在清河縣城。

    儘管非常輕鬆就拿下了清河縣城,不過無論是宋司令員還是王副司令,都沒有被眼前的勝利沖昏頭腦,他們知道特務連之所以能拿下清河縣城,是因為城中空虛,所以,一旦鬼子反應過來並且向清河縣城發起反撲,他們是絕守不住的。

    所以在打下縣城後的第一時間,宋司令員便給冀南軍分區下了******,把根據地的百姓全都動員起來,前來縣城搬運物資,將近午夜時分,根據地的民夫隊便紛紛趕到,然後開始將清河縣城中繳獲的物資裝車運走。

    清河縣城可不僅僅是一座縣城,更是小鬼子的一個大型中轉運輸站點,縣城內不僅有專門的物資倉庫,甚至還有一個糧倉,光是囤積的米面糧食就有一百多萬斤,這批物資原本是給蘇魯戰場的日軍準備的,現在卻便宜了冀南分區。

    除了糧食,還有被服、鞋帽、油料,以及槍械。

    由於要運走的物資實在太多,造成了城門擁堵。

    宋司令員便把特務連長何長柱叫到跟前,說道:“何連長,你帶人去四門維持秩序,按照先槍械彈藥、再是糧食,再然後別的物資的順序,依次運走。”

    “是!”何長柱答應一聲,召集齊特務連的戰士,匆匆去了。

    徐銳勸道:“宋司令員,不用太急,小鬼子絕想不到我們能這麼輕鬆拿下清河縣城,所以在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如果我估計不錯的話,中午之前,鬼子不可能對清河有任何行動。”

    “不好說。”宋司令員卻搖頭說道,“小鬼子或許不清楚情況,但是石友三就難講了,一旦石友三知道有你和狼牙大隊到了冀南,再把這消息洩露給鬼子,鬼子立刻就會有行動,畢竟邯鄲就駐紮著鬼子獨立混成第一旅團。”

    話音剛落,一個通信員就匆匆跑上了城頭。

    “司令員!”通信員立正敬禮,然後氣喘吁吁的報告說,“參謀長讓我通知你,濟南、邯鄲、德州還有聊城方向的鬼子都有異動,看樣子要有大動作!”

    “什麼?濟南、邯鄲、德州還有聊城方向鬼子都有異動?”宋司令臉色大變。

    旁邊的王副司令也是臉色大變,說:“這四個地方的鬼子肯定是衝著我們來的,他們是想把我們合圍在清河縣城,想的倒挺美!不過,城裡的這麼多物資卻來不及搬走了,只能先挑要緊的搬,實在搬不走,一把火燒了。”

    徐銳也是心頭猛一沉,鬼子的反應,出乎意外的迅速哪!

    “肯定是石友三給小鬼子通風報信。”宋司令怒沖沖的道。

    “肯定是他。”王副司令也哼聲說道,“這個狗漢奸,走狗!”

    宋司令和王副司令的判斷還是很準的,還真是石友三暗中給鬼子通的風報的信,正是因為有了石友三的通風報信,清河周圍邯鄲、濟南、聊城以及德州的鬼子駐軍才敢放心大膽的出擊,不然,小鬼子絕對不敢這麼快就展開報復。

    徐銳便不失時機的道:“宋司令,王副司令,我們此行的任務就是剷除石友三,原本還想等明天再動手,要不然,這就下手?”

    “我看可以。”王副司令不假思索的道。

    宋司令卻擔心的問道:“狼牙的同志會不會太累?”

    “這個宋司令你放心,我們狼牙沒問題。”徐銳擺了擺手,又說道,“倒是你們,不知道冀南分區能調集多少部隊?”

    “調集部隊?”宋司令部聞言便是一愣。

    王副司令也訝然問道:“不是說斬首麼?”

    宋司令和王副司令都感到有些奇怪,既然是斬首,那當然是小部隊的奇襲作戰,還要調集部隊做什麼呢?

    宋司令和王副司令有些納悶。

    徐銳也同樣感到納悶,說道:“宋司令員,王副司令員,難道你們不打算趁此機會吃掉石友三的第三十九集團軍?”

    宋司令和王副司令面面相覷,吃掉第三十九集團軍?

    想了想,宋司令皺著眉頭說:“可是徐團長,石友三現在畢竟還沒有公開投敵,既便搶奪我們藥品,也是假借土匪名義,並沒有公然打出第三十九集團軍的旗號,所以呢,暗殺石友三沒問題,國民黨也沒有話講,但是……”

    王副司令道:“但是趁機吃掉第三十九集團軍,性質就不同了。”

    徐銳便急了,說道:“宋司令,王副司令,石友三被幹掉之後,第三十九集團軍群龍無首,必定會大亂,這可是趁機策反並收編第三十九集團軍的好機會,如果不趁這個機會收編了這支部隊,今後就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宋司令聞言便也有些心動,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王副司令道:“老宋,要不然給司令員發個電報請示一下?”

    “不能請示呂司令員。”徐銳急忙勸阻,“宋司令,當斷則斷哪!”

    “干,那就把三十九第1576章 鋤奸

集團軍一併收拾了!”宋司令惡狠狠的說道,“反正這是他們主動挑起的摩擦,這短短半個月,他們就襲擊了我們幾十個工作隊,殺了我們好幾百人,我們屬於正當防衛,毛主席也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凌晨四點,南宮縣宋連寨的一百多戶全都沉浸在睡夢中,石友三的第三十九集團軍司令部也一片靜謐,除了大門口的兩個站崗的衛兵,再看不到一個活動的身影,便是站崗的這兩個衛兵,也是呵欠連天、昏昏欲睡。

    不過這僅只是表象,如果你真以為石友三會如此的大意,那可就錯了。

    石友三能夠在軍閥混戰中倖存下來,經歷十幾次的倒戈,卻安然無恙,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足夠的謹慎!

    石友三不僅很謹慎,而且十分狡猾!

    表面上看,設在宋連寨的三十九集團軍司令部守備空虛,甚至就連哨兵都昏昏欲睡,很容易就能被人偷襲得手,但其實並非這麼回事,因為這個第三十九集團軍司令部是假的,僅僅只是石友三用來釣魚的一顆魚餌而已。

    以前在軍閥混戰中,石友三也經常用這招,還真的管用。

    有好幾次,石友三就是靠著這招兔三窟才僥倖逃得性命。

    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分,整個寨子一片靜謐,幽暗的夜色中,十幾個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寨子外,這十幾個黑影不是別的,就是強行軍將近四個半小時,從清河縣城趕到宋連寨的狼牙大隊鋤奸小隊,並且由徐銳親自帶隊。

    八路軍冀南分區向鋤奸小隊提供了很詳細的情報,其中一條就是,石友三的集團軍司令部就設在宋連寨的祠堂,並且身邊只有一個團的部隊,而且這個團裡,還有個學生大隊,除此之外就只有衛隊排了,這是石友三身邊的全部兵力。

    不過宋連寨一個寨,可駐不下這麼多部隊,所以這一個團的部隊,除了學生大隊和衛隊排駐在寨子裡,剩下的兩個步兵營以連為單位,分別駐紮在周圍村寨,當然,這幾個村寨距離宋連寨很近,急行軍十幾分鐘就能夠趕過來。

    夜色之中,冷鐵鋒舉起望遠鏡觀察了片刻,說道:“石友三的司令部守備非常鬆懈,沒有派暗哨不說,明哨都只有兩個,而且幾乎快要睡著了!就這樣的警戒水平,出動我們狼牙大隊來暗殺他,還是老徐你親自帶隊,真是抬舉他了。”

    徐銳卻搖搖頭說道:“老兵,你不覺得有些異樣麼?”

    “異樣?”冷鐵鋒愣了一下,問道,“什麼異樣?哪裡有異樣?”

    徐銳道:“你覺得,石友三有可能大意成這樣麼?他要真是這麼大意的人,早不知道被蔣閻馮李張等軍閥暗殺多少次了。”

    冷鐵鋒點點頭說道:“倒也是。”

    蔣閻馮李張等軍閥,之所以會一次又一次捏著鼻子接受石友三的變節投靠,都是本著就算噁心自己,也不能便宜對手的初衷,但這是接受石友三投靠一方的心理建設,對於那些被石友三背叛的軍閥來說,恨不得他死!

    尤其是蔣委員長,一貫喜歡暗殺,要說在石友三背叛他時,他沒有派軍統的特務去暗殺石友三,誰也不會信!但是石友三至今都還活得好好的,這就只能說明一件事,石友三這畜生的警惕性非常之高,殺他很不容易。

    當下冷鐵鋒又道:“老徐,你是說這可能是個假目標?”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徐銳嘿然道,“肯定是個假目標。”

    旁邊的鑽山豹立刻問道:“團長,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那也未必。”徐銳嘿嘿一笑,又說道,“前面的司令部肯定是一個假目標,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石友三的司令部就不在這裡。”

    “這是怎麼說的?”鑽山豹被繞糊塗了。

    徐銳沒過多解釋,直接對冷鐵鋒、鑽山豹還有霸天虎說道:“老兵、豹子還有老虎,你們各帶三個人摸進去,一個組負責一個方向,重點搜索每家每戶的陰溝,如果發現油腥,十有八九就是石友三的司令部所在了。”

    冷鐵鋒等三人聞言立刻眼前一亮。

    在這個戰亂年代,再加上又是宋連寨這樣的窮鄉僻壤,老百姓的生活都是很清貧的,也只有石友三這樣的集團軍總司令才有條件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只要找到帶油腥的陰溝,基本就是石友三真正的司令部所在地了。

    停頓了下,徐銳又道:“找到之後,就地處決!”

    冷鐵鋒四人答應一聲,分別帶著三名隊員走了。

    徐銳也回頭向著吳寒、地瓜還有雷響打出手語,四人便迅速上前來,然後很快又融入到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

    石友三正在酣睡。

    這個狗東西確實狡猾,他的真正的司令部就隱藏在假目標的貼隔壁,從外表看就是一棟破敗不堪的小四合院,但是裡邊卻被精心收拾過了,尤其是作為石友三跟五姨太林慰君起居室的西廂房,內裡更是裝飾得十分奢華。

    這五姨太可是大家閨秀,吃不得苦。

    石友三摟著五姨太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當時就從睡夢中猛的驚醒過來,然後伸手就去枕頭下摸槍,卻不料竟然摸了個空,這狗東西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把佩槍藏在枕頭底下,現在卻沒了。

    石友三的動靜把五姨太也給驚醒了,坐起身問道:“怎麼了?”

    石友三沒有回應,心裡卻吃驚不小,有人!有刺客摸進他臥室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的汽燈突然之間點亮了,雪白的燈光立刻照亮房間,石友三便立刻看到了房間裡多出來的兩位不速之客,兩個男人,一個坐著,另一個卻站著,就坐在大床對面的茶几前,正用玩味的目光看著他。

    看到房間裡多出了兩個陌生的男人,五姨太尖叫一聲縮回被窩裡。

    石友三沒有輕舉妄動,目光卻下意識的落在了坐著的那個男人的手上,因為,這個男人手裡把玩的這把手槍,赫然就是他的佩槍,看到這槍,石友三便立刻打消了喊人的念頭,因為衛隊排的行動再快,也絕快不過子彈。

    石友三定定神,有些干澀的問道:“敢問尊駕是哪條道上的?”

    徐銳笑而不語,是的,此刻坐在石友三面前的就是徐銳,站在他背後的是地瓜,說起來也是巧,四個小組,最先找到石友三的偏偏就是徐銳的小組。

    儘管石友三的身邊長駐有一個衛士班,而且這個衛士班都是衛隊排的精銳,不僅槍法是最好的,身手也是最好的,而且他們就跟石友三同住一個院,但是這對於徐銳、吳寒、地瓜還有雷響這個四人組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幾乎沒費太大的力氣,四個人就很輕鬆的解決了衛士班。

    然後徐銳就帶著地瓜摸進了石友三的臥室,坐到了床前,再然後故意弄出點聲響,把石友三和他的五姨太給驚醒。

    徐銳笑著搖搖頭,說:“我是誰不重要,我現在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不過,你最好能如實回答我。”

    石友三心頭一凜,說:“尊駕請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徐銳再次點點頭,然後問道:“你是石友三這沒錯吧?”

    “對,我就是石友三。”石友三下意識的站直了身軀,朗聲說道,“國民革命軍第一戰區第三十九集團軍,總司令。”

    “不用說的這麼大聲,因為你的衛兵根本就聽不到。”徐銳笑笑,又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大約半個多月之前,你是不是派人假借土匪的名義劫奪了新四軍的一批藥品,而且還把運輸藥品的民夫以及新四軍的戰士都殺了?”

    石友三立刻僵在那裡,都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還猜不到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就是狼牙大隊派過來的殺手,那他就太蠢了,猜到這兩個男人是狼牙大隊的殺手,石友三的一顆心便立刻無限的往下沉,沒想到,狼牙的殺手這麼快就上門了!

    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狼牙的殺手居然如此之厲害,身邊的二十多名精銳衛士,在狼牙殺手面前竟跟不存在似的!

    既然是狼牙派的殺手,那麼再否認劫奪藥品的事已經毫無意義了,而且他相信,既便他否認,狼牙也不會放過他!當下石友三便猛然一個轉身,拔腿就想跑,但是很遺憾,還沒等他邁開第一條腿,兩把飛刀就嗖的飛射過來。

    下一刻,石友三便立刻慘叫一聲,摔跌在地。

    飛刀是地瓜擲過來的,這小子的暗器卻是跟莫子辰學的,上次去日本,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沒什麼事情做,便跟著莫子辰學了飛刀術,到現在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了,左右手兩把飛刀齊射,準確的射穿了石友三的左右雙腿腿彎。

    看到石友三中刀倒地,五姨太便立刻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徐銳卻沒有理會五姨太的驚叫,反正整個司令部裡的衛士都被解決了。

    當下徐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大聲說:“石友三你聽好了,這是大梅山法院對你的判決書,因為你派兵劫奪新四軍軍產,並且肆意殺害新四軍的戰士以及民夫,此舉嚴重觸犯了軍紀、國法,經大梅山法院合議庭評審,今宣判你死刑,立即執行!”

    宣讀完,徐銳便立刻掏出手槍,對著石友三眉心就是叭的一槍。
    徐銳點頭說:“說的好,就是這理。”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5
第1576章 鋤奸

    凌晨四點,南宮縣宋連寨的一百多戶全都沉浸在睡夢中,石友三的第三十九集團軍司令部也一片靜謐,除了大門口的兩個站崗的衛兵,再看不到一個活動的身影,便是站崗的這兩個衛兵,也是呵欠連天、昏昏欲睡。

    不過這僅只是表象,如果你真以為石友三會如此的大意,那可就錯了。

    石友三能夠在軍閥混戰中倖存下來,經歷十幾次的倒戈,卻安然無恙,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足夠的謹慎!

    石友三不僅很謹慎,而且十分狡猾!

    表面上看,設在宋連寨的三十九集團軍司令部守備空虛,甚至就連哨兵都昏昏欲睡,很容易就能被人偷襲得手,但其實並非這麼回事,因為這個第三十九集團軍司令部是假的,僅僅只是石友三用來釣魚的一顆魚餌而已。

    以前在軍閥混戰中,石友三也經常用這招,還真的管用。

    有好幾次,石友三就是靠著這招兔三窟才僥倖逃得性命。

    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分,整個寨子一片靜謐,幽暗的夜色中,十幾個黑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寨子外,這十幾個黑影不是別的,就是強行軍將近四個半小時,從清河縣城趕到宋連寨的狼牙大隊鋤奸小隊,並且由徐銳親自帶隊。

    八路軍冀南分區向鋤奸小隊提供了很詳細的情報,其中一條就是,石友三的集團軍司令部就設在宋連寨的祠堂,並且身邊只有一個團的部隊,而且這個團裡,還有個學生大隊,除此之外就只有衛隊排了,這是石友三身邊的全部兵力。

    不過宋連寨一個寨,可駐不下這麼多部隊,所以這一個團的部隊,除了學生大隊和衛隊排駐在寨子裡,剩下的兩個步兵營以連為單位,分別駐紮在周圍村寨,當然,這幾個村寨距離宋連寨很近,急行軍十幾分鐘就能夠趕過來。

    夜色之中,冷鐵鋒舉起望遠鏡觀察了片刻,說道:“石友三的司令部守備非常鬆懈,沒有派暗哨不說,明哨都只有兩個,而且幾乎快要睡著了!就這樣的警戒水平,出動我們狼牙大隊來暗殺他,還是老徐你親自帶隊,真是抬舉他了。”

    徐銳卻搖搖頭說道:“老兵,你不覺得有些異樣麼?”

    “異樣?”冷鐵鋒愣了一下,問道,“什麼異樣?哪裡有異樣?”

    徐銳道:“你覺得,石友三有可能大意成這樣麼?他要真是這麼大意的人,早不知道被蔣閻馮李張等軍閥暗殺多少次了。”

    冷鐵鋒點點頭說道:“倒也是。”

    蔣閻馮李張等軍閥,之所以會一次又一次捏著鼻子接受石友三的變節投靠,都是本著就算噁心自己,也不能便宜對手的初衷,但這是接受石友三投靠一方的心理建設,對於那些被石友三背叛的軍閥來說,恨不得他死!

    尤其是蔣委員長,一貫喜歡暗殺,要說在石友三背叛他時,他沒有派軍統的特務去暗殺石友三,誰也不會信!但是石友三至今都還活得好好的,這就只能說明一件事,石友三這畜生的警惕性非常之高,殺他很不容易。

    當下冷鐵鋒又道:“老徐,你是說這可能是個假目標?”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徐銳嘿然道,“肯定是個假目標。”

    旁邊的鑽山豹立刻問道:“團長,那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了?”

    “那也未必。”徐銳嘿嘿一笑,又說道,“前面的司令部肯定是一個假目標,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石友三的司令部就不在這裡。”

    “這是怎麼說的?”鑽山豹被繞糊塗了。

    徐銳沒過多解釋,直接對冷鐵鋒、鑽山豹還有霸天虎說道:“老兵、豹子還有老虎,你們各帶三個人摸進去,一個組負責一個方向,重點搜索每家每戶的陰溝,如果發現油腥,十有八九就是石友三的司令部所在了。”

    冷鐵鋒等三人聞言立刻眼前一亮。

    在這個戰亂年代,再加上又是宋連寨這樣的窮鄉僻壤,老百姓的生活都是很清貧的,也只有石友三這樣的集團軍總司令才有條件吃香的、喝辣的,所以只要找到帶油腥的陰溝,基本就是石友三真正的司令部所在地了。

    停頓了下,徐銳又道:“找到之後,就地處決!”

    冷鐵鋒四人答應一聲,分別帶著三名隊員走了。

    徐銳也回頭向著吳寒、地瓜還有雷響打出手語,四人便迅速上前來,然後很快又融入到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

    石友三正在酣睡。

    這個狗東西確實狡猾,他的真正的司令部就隱藏在假目標的貼隔壁,從外表看就是一棟破敗不堪的小四合院,但是裡邊卻被精心收拾過了,尤其是作為石友三跟五姨太林慰君起居室的西廂房,內裡更是裝飾得十分奢華。

    這五姨太可是大家閨秀,吃不得苦。

    石友三摟著五姨太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中忽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當時就從睡夢中猛的驚醒過來,然後伸手就去枕頭下摸槍,卻不料竟然摸了個空,這狗東西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會把佩槍藏在枕頭底下,現在卻沒了。

    石友三的動靜把五姨太也給驚醒了,坐起身問道:“怎麼了?”

    石友三沒有回應,心裡卻吃驚不小,有人!有刺客摸進他臥室了!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裡的汽燈突然之間點亮了,雪白的燈光立刻照亮房間,石友三便立刻看到了房間裡多出來的兩位不速之客,兩個男人,一個坐著,另一個卻站著,就坐在大床對面的茶几前,正用玩味的目光看著他。

    看到房間裡多出了兩個陌生的男人,五姨太尖叫一聲縮回被窩裡。

    石友三沒有輕舉妄動,目光卻下意識的落在了坐著的那個男人的手上,因為,這個男人手裡把玩的這把手槍,赫然就是他的佩槍,看到這槍,石友三便立刻打消了喊人的念頭,因為衛隊排的行動再快,也絕快不過子彈。

    石友三定定神,有些干澀的問道:“敢問尊駕是哪條道上的?”

    徐銳笑而不語,是的,此刻坐在石友三面前的就是徐銳,站在他背後的是地瓜,說起來也是巧,四個小組,最先找到石友三的偏偏就是徐銳的小組。

    儘管石友三的身邊長駐有一個衛士班,而且這個衛士班都是衛隊排的精銳,不僅槍法是最好的,身手也是最好的,而且他們就跟石友三同住一個院,但是這對於徐銳、吳寒、地瓜還有雷響這個四人組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幾乎沒費太大的力氣,四個人就很輕鬆的解決了衛士班。

    然後徐銳就帶著地瓜摸進了石友三的臥室,坐到了床前,再然後故意弄出點聲響,把石友三和他的五姨太給驚醒。

    徐銳笑著搖搖頭,說:“我是誰不重要,我現在只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不過,你最好能如實回答我。”

    石友三心頭一凜,說:“尊駕請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徐銳再次點點頭,然後問道:“你是石友三這沒錯吧?”

    “對,我就是石友三。”石友三下意識的站直了身軀,朗聲說道,“國民革命軍第一戰區第三十九集團軍,總司令。”

    “不用說的這麼大聲,因為你的衛兵根本就聽不到。”徐銳笑笑,又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大約半個多月之前,你是不是派人假借土匪的名義劫奪了新四軍的一批藥品,而且還把運輸藥品的民夫以及新四軍的戰士都殺了?”

    石友三立刻僵在那裡,都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還猜不到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就是狼牙大隊派過來的殺手,那他就太蠢了,猜到這兩個男人是狼牙大隊的殺手,石友三的一顆心便立刻無限的往下沉,沒想到,狼牙的殺手這麼快就上門了!

    更讓他感到絕望的是,狼牙的殺手居然如此之厲害,身邊的二十多名精銳衛士,在狼牙殺手面前竟跟不存在似的!

    既然是狼牙派的殺手,那麼再否認劫奪藥品的事已經毫無意義了,而且他相信,既便他否認,狼牙也不會放過他!當下石友三便猛然一個轉身,拔腿就想跑,但是很遺憾,還沒等他邁開第一條腿,兩把飛刀就嗖的飛射過來。

    下一刻,石友三便立刻慘叫一聲,摔跌在地。

    飛刀是地瓜擲過來的,這小子的暗器卻是跟莫子辰學的,上次去日本,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沒什麼事情做,便跟著莫子辰學了飛刀術,到現在已經學得有模有樣了,左右手兩把飛刀齊射,準確的射穿了石友三的左右雙腿腿彎。

    看到石友三中刀倒地,五姨太便立刻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徐銳卻沒有理會五姨太的驚叫,反正整個司令部裡的衛士都被解決了。

    當下徐銳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大聲說:“石友三你聽好了,這是大梅山法院對你的判決書,因為你派兵劫奪新四軍軍產,並且肆意殺害新四軍的戰士以及民夫,此舉嚴重觸犯了軍紀、國法,經大梅山法院合議庭評審,今宣判你死刑,立即執行!”

    宣讀完,徐銳便立刻掏出手槍,對著石友三眉心就是叭的一槍。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4
第1577章 到延安了

    石友三遭到處決之後,冀南分區宋司令派來的聯絡員緊接著就找到了三十九集團軍直屬學生大隊的大隊長張鴻儒,也就是石友三的副官,八路軍在幫助石友三組建學生大隊時,張鴻儒與中共有過不少接觸,這個人進步傾向明顯。

    在與聯絡員接頭之後,張鴻儒便立刻率領學生大隊加入到八路軍的陣營,在歷史上,張鴻儒最後遭到石友三處決,但是在這個時空,因為徐銳的到來,他的命運卻發生了轉變,最後不僅沒遭到石友三決處,還成為了八路軍的一名高級指揮員。

    張鴻儒率領學生大隊秘密反正,並趁著石友三的警衛團以衛隊排還沒有防備的機會,果斷髮起進攻,先是一舉全殲石友三的衛隊排,接著又打垮了石友三的警衛團,警衛團的團長石友信,也就是石友三的胞弟也被當場擊斃。

    警衛團土崩瓦解之後,第三十九集團軍便立刻陷入群龍無首的狀態之中,趁此機會,宋司令員便果斷調集了冀南分區的六個主力團,還從冀中軍區的呂司令那裡借來了三個團,集中了八個步兵團,外加一個騎兵團,全殲了石友三的六十九軍。

    六十九軍遭到八路軍全殲的消息傳開後,蔣委員長私底下並不怎麼在意,但是表面上卻連續在中央日報、中央廣播台等媒體上發表講話,對中共和八路軍橫加指責,我黨和新華社當然是極力發擊,指出蔣委員這是顛倒黑白。

    不過高層之間的口水仗跟徐銳沒有什麼關係。

    此時的徐銳,已經經由冀南進入到冀中軍區,並且受到了冀中軍區呂司令的高規格的熱烈歡迎,呂司令可是八路軍的傳奇,太原會戰後,呂司令率領東北軍一個團,宣佈脫離國民黨軍加入八路軍,旋被晉察冀軍區聶司令員委任為冀中軍區司令員。

    短短一年間,呂司令的冀中軍區便由最開始的一個團一千餘人,擴編到四十多個團將近八萬人!到現在,冀中軍區的部隊更是已經超過六十個團、十萬人!這樣的拉部隊速度,簡直讓人瞠目結舌,蔣委員長聞訊後下巴都驚掉了。

    呂司令熱情的接待了徐銳,並且半邀請半強迫的讓狼牙大隊在冀中軍區留了半個月,這半個月沒幹別的,就是讓徐銳和狼牙大隊的隊員下到冀中軍區的各個主力團,給八路軍的戰士傳授射擊要領,就是教他們打槍!

    這下壞事了,呂司令開了一個很壞的“先河”。

    之後狼牙大隊的“行軍路線”被晉察冀、太岳、晉東南、晉西北等各個根據地的司令員們以安全為藉口,改得一塌糊塗,而且每到一個新的根據地,少則十天,多則半個多月,非得拿出最大的“熱情”招待他們。

    等到狼牙大隊經由晉西南根據地,渡過黃河進入陝北時,已經是九月了。

    這個時候,德軍已經閃擊波蘭並且滅亡波蘭,英法兩國也正式對德宣戰,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歐洲戰場,已經正式打響了,歐洲戰場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主戰場,也是打得最慘烈的戰場,這一打起來立刻就是山河變色、血浪滾滾。

    不過眼下,歐洲戰場還沒有發展到那個程度。

    遠東方面,日軍跟蘇聯紅軍仍然在赤塔僵持,蘇聯紅軍新到任的遠東方面軍總司令朱可夫雖然很厲害,但是關東軍總參謀長兼北上集群總指揮石原莞爾也不是善茬,兩人圍繞著赤塔市以及北滿、西伯利亞兩條鐵路打得天昏地暗,短時間內仍然看不清局勢。

    徐銳對東京的奇襲,雖然極大的削弱了日本的戰爭潛力,但是從短期看,對關東軍的影響卻不是很大,因為自從九一八之後,關東軍已經在東北經營整整六年時間,短期看,既便沒有本土支持,他們也能夠支撐得起跟蘇聯紅軍的遠東會戰。

    ……

    回頭再說徐銳他們。

    表裡山河,從石樓附近渡過黃河,就正式由山西進入陝北地界。

    穿越之前,徐銳曾經看過一部小說,由於時間久遠,他已經記不清是誰寫的,但是作者對陝北的描述,卻使得他記憶十分深刻,這位作者寫道,陝北的土地,就像是被老天爺拿鐵梳子梳過似的,茂盛植被被梳了個乾淨,只剩下道道縱橫交錯的溝壑,就像是陝北老農額頭上風吹的皺紋,蒼桑、荒涼,並且貧瘠。

    徐銳前世也曾到過陝北,但是那時候的陝北由於退耕還林等措施,其植被已經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恢復,所以看上去並不很荒涼,但是這個年代,陝北卻是真的非常荒涼,九月間正是植被最茂盛、莊稼最肥美的時節,可是在陝西高原上,一眼看過去,除了溝壑,還是連綿不絕的溝壑,而且所有的溝壑全都是黃澄澄的,看不到一丁點的綠色。

    甚至就連頭頂上的天空,也變成了鉛灰色,感覺不到一丁點生氣。

    但就是在這樣貧瘠的土地上,陝北的兒女卻一代代頑強的繁衍著。

    跨過一條溝渠,前方山樑上驀然傳來了一個悠揚卻又蒼涼的嗓音。

    嗨哎嗨哎嗨哎嗨嗨

    羊啦肚子手啦巾喲

    三道道藍

    咱們見個面面容易

    哎呀拉話話的難

    一個在那山啦上喲

    一個在那溝

    咱們拉不上那話話

    哎呀招一招的手

    瞭得見那村村喲

    瞭不見那人

    我淚個蛋蛋拋在

    哎呀沙蒿蒿的林

    我淚個蛋蛋拋在

    哎呀沙蒿蒿林哎

    聽著那悠揚而又蒼涼的信天游,徐銳一時間竟然是痴了。

    也只有這樣荒涼、貧瘠的土地,才能孕育出信天游這樣蒼桑、悲涼、能夠絕望到讓人深刻的感受到大自然殘酷之美的曲調。

    不僅徐銳,一干狼牙隊員全都聽得痴了。

    初到陝北,幾乎沒有不被信天游震撼的。

    直到唱信天游的陝北老農趕到羊群遠去,那蒼涼的歌聲也消失在幽深的山溝裡,徐銳和狼牙大隊的隊員們才終於神魂歸位,然後不約而同的輕嘆了一聲,因為從信天游中,他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陝北人生存的艱辛。

    不是生活,是生存,陝北人生存都不易!

    渡過黃河沒走多遠,便遇到了前來迎接的部隊,是********警衛營下的一個排,接下來的一路就沒什麼好說的,三天之後便到達了延安縣。

    徐銳和狼牙大隊暫時被安排在了警衛營的駐地。

    在********警衛營的駐地安頓下來之後,徐銳連臉都沒有洗,便從行李裡翻找出特意準備的幾樣禮物,徑直向著毛主席的窯洞而來。

    毛主席和朱老總、周副主席他們都住在楊家嶺。

    徐銳來到楊家嶺,負責黨中央安全的警衛一聽說是徐銳到了,便立刻在前引路,一邊還笑著對徐銳說:“徐團長,主席他們早就盼著你來了,老總剛剛還特意叮囑過我們,說是你來了就直接帶你進去,不用通報。”

    “是嗎?”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毛主席和朱老總,徐銳聞言不免有些小激動。

    想不激動都不行,因為徐銳打小最崇拜的就是毛主席、朱老總這一批老革命家。

    在徐銳的心目中,毛主席簡直就是中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戰略大師,沒有之一,每次一想到新中國剛剛成立,毛主席就敢命令中國人民解放軍以志願軍的名義,跨過鴨綠江進入朝鮮跟以美國為首的十五國聯軍干,徐銳就激動得熱血沸騰。

    要知道新中國當時連像樣的工業都沒有,就連槍支彈藥都不能自造,而美國不僅擁有全世界最強大的工業製造能力,更擁有從大戰中鍛鍊出來的一支虎狼之師,在當時,幾乎沒有人相信新生的中國敢於出兵,更沒有人相信,新中國能夠贏得朝鮮戰爭。

    但中國就是出兵朝鮮了,而且還打贏了,有人說中美只是打成平手,並不是,志願軍介入朝鮮戰場之前,美軍都已經打到鴨綠江邊,而最後的停戰線是三八線,從這點看,志願軍分明就是打贏了,而美軍是結結實實的輸了。

    但是在當時,要做出出兵朝鮮的決定真的非常的艱難。

    也只有毛主席這樣的千古偉人才敢於做出這樣的決定。

    而正是由於毛主席的這一決定,打出了新中國的尊嚴,使得中華民族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都真正的站立了起來。

    很快,警衛員就帶著徐銳來到了毛主席居住的窯洞外。

    還沒有開門,徐銳就聽到了一個帶有濃重湖南口音的普通話從院子裡邊傳出來,只是聽到這聲音,徐銳便可以肯定,這個定然就是毛主席無疑了。

    院門被推開,徐銳一眼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背對院門站在院裡,正對著另外兩個人在說著話,其中一個惇厚長者盤腿坐在石碾子上面,另一個英氣逼人的男子則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聽到了開門聲響,兩人便同時轉頭看來。

    一霎那之間,徐銳就已經猜到,盤腿坐在石碾子上的肯定是朱老總,而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這個英氣逼人的男子,則一定就是周總理了!

    哦對,現在還不是總理,而是應該叫周副主席。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5
第1578章 吹一輩子

    似乎是注意到了朱老總跟周副主席的異樣,背對院門的高大背影也轉過身。

    然後徐銳就看到了真人版毛主席,而不是影視劇中的演員,也不是高高掛在天安門城樓上的畫像,怎麼說呢,真人版毛主席看上去比影視劇中的毛主席要更加普通,特別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比影視劇中的衣服可是破多了,是真破,這個真的是補丁摞補丁,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布!而且皺皺巴巴的,都不成形了。

    不過洗得還是很乾淨的,都快褪色了。

    這時候,警衛員已經走進院子裡,報告說:“主席,徐團長到了。”

    聽警衛員說到自己,徐銳便立刻大步流星走進院子,先啪的立正,然後抬起右手向毛主席敬了一記標準的軍禮,停頓一秒後,又分別轉向朱老總和周副主席致意,周副主席和朱老總趕緊起身,朱老總甚至還回了軍禮。

    敬完禮,徐銳又扯開嗓子大吼道:“報告主席,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直屬淞滬獨立團團長徐銳,前來報到,請您,指示!”

    最後的指示兩個字,徐銳吼的不僅嘹喨,而且氣勢十足。

    這個可是解放軍近百年作訓歷史上總結出來的乾貨,徐銳吼了個十足十!

    毛主席、朱老總還有周副主席便立刻感到一股濃烈的驃悍氣息撲面而來,徐銳明明只有一個人在吼,可是給毛主席他們三個的感覺,卻彷彿有一支大軍在面前咆哮,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驃悍,簡直無法用筆墨來形容。

    不過毛主席畢竟是毛主席,稍稍驚詫之後便立刻恢復如常。

    再然後,毛主席便微笑著向徐銳伸出右手,徐銳便趕緊伸出雙手與毛主席的右手用力相握,握手時,徐銳能夠感覺到毛主席的手很大,而且充滿力量,更重要的是,他的手心長了厚厚的老繭,毛主席很少握槍,估計是平時干農活時磨出來的。

    不過在徐銳的記憶中,延安的大生產運動還沒開始吧?主席平時也幹農活的?

    “徐銳同志,你可算到了。”毛主席用力的搖了搖手,笑道,“老總都等急了。”

    朱老總也走上前來,跟徐銳握手,一邊很熱情的說道:“徐銳同志,今天我們可算是見到你了的真人了,不錯,比照片上英俊得多了!”

    周副主席也上前與徐銳用力握手,笑著說:“徐銳同志,你不知道,主席還有老總剛剛還在說你呢,卻沒想到,你這就到了。”

    徐銳分別與毛主席、朱老總還有周副主席握過手,又轉身示意隨行的地瓜把手裡托著的禮物給呈獻上來,徐銳首先拿起一個木匣對毛主席說:“主席,這是我在上海時從一個古巴商人那裡購買的雪茄煙,本來打算留著自己抽的,可這次來延安學習,心想總不能空著手來拜見主席您,所以就轉送你您了,您可不要嫌棄。”

    毛主席很高興的接過了這盒雪茄,還點了一支抽。

    徐銳拿起第二個紅綾布包,打開,卻是一支精緻的小手槍。

    徐銳把小手槍遞給朱老總,說道:“老總,我知道您喜歡手槍,這把手槍,是美國雷明頓公司的限量款,全世界都只有十支,雖然價格很便宜,但是收藏價值卻極高。”

    朱老總欣然接過了小手槍,笑道:“這我可得收好了,別再讓陳賡給我偷了。”

    毛主席和周副主席便大笑了起來,因為這裡邊還有個典故,朱老總家的院子裡有一顆紅棗樹,現在紅棗還沒有到成熟的季節,但是沉甸甸的掛在枝頭上,已經很惹眼,陳賡有事沒事就往朱老總家裡跑,說是匯報工作,但是每次匯報完,院子裡邊那顆棗樹上的半紅不紅的紅棗就會少許多,卻是讓陳賡偷摘了。

    徐銳拿出最後一個小禮盒,對周副主席說:“副主席,這是一支派克金筆,是我在上海禁菸時從一個舊軍閥那繳獲的,我平時不用筆,留著也是浪費,還是到了您這,最能發揮這支派克筆的作用。”

    派克金筆並不是指黃金做的鋼筆,只是一個鋼筆款型。

    周副主席也欣然收了禮物,我黨雖然很注重廉政建設,在一年之後,毛主席甚至還會專門發起整風運動,但是革命戰友之間贈送點小禮物什麼的,卻並不禁止,共產黨員畢竟也是人,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

    毛主席就笑著打趣:“老總,徐銳同志這算不算賄賂,我們有沒有犯錯誤哪?”

    “當然不算。”朱老總笑道,“我們共產黨人又不是斬情滅性的神仙,也一樣有著親朋好友,好友之間的餽贈怎能算賄賂?”

    周副主席接著說道:“當然了,僅限於小金額的餽贈。”

    徐銳趕緊搖著手說:“不值錢,這幾樣禮物都不值錢。”

    毛主席大笑,又拉著徐銳的手,笑著說:“徐銳同志,來坐,快跟我們講講你在大梅山還有上海灘的戰鬥故事。”

    朱老總接著加了句:“還有東京的戰鬥故事。”

    徐銳連忙搖手說道:“主席,老總,你們可都是老革命、老紅軍,什麼樣的風浪沒有見過,什麼的戰鬥沒有經歷過?我這點兒經歷,眼你們幾位老革命老紅軍相比,根本就不算什麼,所以就還是不要讓我現醜了吧?”

    “那不一樣,孔夫子還說過,三人行,則必有我師焉。”毛主席擺擺手,又道,“更何況你在上海指揮的城市游擊戰,就讓我們很受啟發。”

    “對頭。”朱老總連連點頭說,“限於條件,現階段城市游擊戰未必有什麼用,但是我相信,在不遠的將來一定會派上用場。”說此一頓,又用力的揮了一下手,大聲說道,“終有一天,我們要向鬼子重兵把守的大中城市發起反攻!”

    徐銳說道:“好,那我就簡單說說城市游擊戰。”

    城市游擊戰出現比較晚,對於老一輩革命家來說,確實是新鮮事物。

    毛主席嗯一聲,把身體側靠在石碾子上,臉上露出凝神聆聽的表情,朱老總也搬來了一把小椅子坐到周副主席身邊,徐銳便賣力的講解起來,能夠給毛主席、朱老總還有周副主席上課的人可是不多,這個足夠他吹一輩子了。

    當下徐銳開始賣力的講解起城市游擊戰。

    ……

    幾乎同一時間,在青海西寧省政府行署。

    省主席公房內,馬步芳正閉著眼睛躺在搖椅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至少這個時候,馬步芳的心情是極好的,因為馬彪的騎一師剛在淮陽打了個勝仗,足足消滅了一千多日軍,這一仗著實打出了青馬的赫赫威名,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騎二旅的旅長馬秉忠戰死在沙場,青馬少了一員得力幹將!

    不過凡事有失必有得,雖然沒了馬秉忠,但是真主安拉又給他派了一員更加年輕、更加驍勇善戰的悍將,那就是剛從中央軍校作訓班學成歸來的外甥馬呈祥,馬呈祥也是繼馬繼援之後第二個從中央軍校學成歸來的青馬軍官。

    儘管少壯軍官在青馬中的影響力還很小,但是已經開始嶄露頭角。

    馬步芳剛念叨馬呈祥,公房外便響起極富節奏的腳步聲,篤篤篤。

    幾秒鐘之後,一個英挺的身影便拿著一紙電報進了馬步芳的公房,卻正是馬呈祥。

    馬呈祥剛剛從中央軍校作訓班畢業回來,馬步芳還沒想好要安排他到哪裡去任職,所以先留在身邊當了一個副官,但這只是暫時的,因為馬步芳對馬呈祥十分器重,過不了多久就一定會委以重任,到時至少也得是一個團長。

    馬呈祥在走進公房之後,先是啪的立正,一絲不苟的向馬步芳敬了記標淮的軍禮,然後才放下手說道:“主席,軍統局剛發來的急電。”

    馬步芳輕嗯了聲,對馬呈祥沒有喊他舅舅,而是稱呼他為主席十分滿意。

    青海馬家軍本質上是一支以封建家族血緣關係為紐帶組建的部隊,幾乎所有的高級軍官都是馬家的族人姻親,軍中基層骨幹也基本是臨夏縣的同宗同鄉子弟,但是馬步芳卻又想在青馬內部推行現代化的軍政體系,既便只是形式上的,也是樂此不疲。

    所以馬呈祥的這套現代范兒,讓馬步芳十分受用,正經是見過大世面的。

    不過在表面上,馬步芳卻還是裝出很隨和的樣子,擺了擺手說道:“雲章,在舅舅面前不用這麼拘謹,搞得跟外人似的。”

    馬呈祥便說道:“主席此言差矣,到了家裡雲章跟主席是甥舅關係,但是到了公房,卑職跟主席卻是上下級關係,禮不可廢。”

    馬步芳當即一正臉色,說道:“嗯,電報上面是怎麼說的?”

    馬呈祥當即展開電報,念道:“子香(馬步芳表字)兄:弟聞蘇共剛在迪化向八路軍駐迪化辦事處交割了六卡車之軍用物資,意欲經由大西北公路運回至陝北,兄當臨機處之,弟雨農敬拜,民國二十八年,九月旬日。”

    “嗯。”馬步芳沉吟片刻之後說道,“雲章,立刻將戴笠的電報轉發給玉山,讓他早做準備,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六卡車的物資通過張掖。”

    “是。”馬呈祥答應一聲,轉身匆匆離開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7
第1579章 張掖王

    與此同時,在張掖西城驛。

    馬步芳所部第一百師所屬第三百旅的旅長韓起功正躺在一張紅綾傘下喝茶,因為陽光太毒,周圍又都是一望無際的沙窩子,刺眼,所以韓起功還戴了一雙墨鏡,這玩意可是稀罕玩意,是他花了大價錢託人從上海買回來的。

    韓起功從民國二十年便開始駐防張掖,到現在已經將近十年了!

    這十年間,韓起功就從來沒有挪過窩,而且這個傢伙貪得無厭、胡作非為,對治下百姓更是橫徵暴斂,可說是不折不扣的張掖王。

    不僅如此,韓起功連死人錢都不放過。

    西城驛因為是漢時古驛站,周圍的滾滾黃沙之中埋藏著大量的漢代墓葬群,自從主政張掖之後,韓起功每到有空閒時,就會帶著他的警衛大隊來到西城驛,挖掘漢墓,然後盜取漢代墓葬中的文物以及金銀珠寶。

    最近這段,因為沒什麼事,韓起功便又帶著警衛大隊來挖漢墓。

    沙窩子裡,警衛大隊的三百多個官兵,以及被韓起功強徵來的一千多****,正在炎炎烈日下揮動鋤鎬,拚命的往下挖,韓起功這傢伙不僅待治下百姓苛刻,對他手底下的官兵也是十分殘暴苛刻,所以三百旅沒有人不怕他。

    因為炎熱,一個****耐不住這樣高強度的體力勞動,昏厥在地。

    沙窩周圍有韓起功的幾十個親兵監工,當下便有一個親兵走到那****身邊,然後照著那個****背上就是惡狠狠的一鞭,那****吃疼之下立刻大聲慘叫起來,親兵便又照著****的肚子上狠踹一腳,罵道:“別裝死,趕緊起來!”

    ****掙紮了兩下,卻還是沒能夠爬起來。

    那親兵便回過頭看向韓起功,韓起功便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

    看到韓起功點頭,那個親兵便立刻叫來兩個同伴,然後把那個****架到沙窩子邊,然後當著三百多警衛大隊官兵以及一千多****面,直接抽出雪亮的馬刀,把那個****的腦袋給砍了下來,看到人頭骨碌碌的滾落,剩下的所有****頓時間噤若寒蟬,然後不要命的揮動鋤鎬拚命挖掘起來,繼續挖可能累死,但是不挖,立刻就要人頭落地哇。

    片刻之後,其中一個****一鋤頭挖下去,忽然發出丁的一聲響。

    這一聲丁的脆響,立刻傳遍整個沙窩子,韓起功也聽了個真切,當即就從躺椅上翻身坐了起來,挖到漢墓了?

    “快滾開!”十幾個親兵衝過來,把那個****推開。

    幾個親兵改用鏟,幾鏟子挖下去,底下便立刻露出了一方青磚!

    “挖到了,旅座,又挖到漢墓了!”親兵便立刻揮舞鏟子叫起來。

    韓起功頓時精神一振,當即將鼻樑上的墨鏡脫下來,隨手扔到躺椅上,然後一捋衣袖大步流星的走進沙窩子,這個時候,那十幾個親兵早就已經將沙土挖開,底下藏青色的漢磚已經塊塊可數了,這可不就是一座漢墓?

    而且看這漢磚的規制,這座漢墓的規格只怕還不低。

    “給我挖!”韓起功當即大手一揮,興奮的道,“快挖!”

    當下韓起功的幾十個親兵也加入到挖掘的行列,要不是實在是天太熱,韓起功都會忍不住加入到挖掘的隊伍當中,雖然不動手,但是韓起功始終站在附近沒走遠,隨著這座漢墓被一點點挖出來,他的眼睛也是越來越亮。

    從規制看,這少說也是一座公侯墓!沒準還是親王墓!

    然而有句話怎麼說的,叫樂極生悲,韓起功正興奮呢,冷不丁一個親兵大叫起來:“有盜洞,旅座,這裡有個盜洞!”

    韓起功心頭猛然一沉,趕緊衝到那個親兵身邊。

    但只見,在那個親兵的腳下,果然有個拳頭大小的洞口,沒挖過古墓的,很難把這個只有拳頭大的洞口跟盜洞聯繫起來,但韓起功卻是個有經驗的,他已經在西城驛挖了不下二十座漢代古墓,知道這個就是盜洞!

    只要發現了這種盜洞,那麼這座古墓就不可能再有收穫。

    韓起功心情當即大壞,不過還是存了一絲僥倖,厲聲道:“從盜洞開始挖!”

    幾十個親兵親自動手,很快就將盜洞擴大數倍,可以供一個人從中出入了,韓起功當即命令一個****打著火把先鑽進去,又令兩個親兵先後跟進去,大約一刻鐘之後,兩個親兵便又從盜洞爬了上來,向韓起功報告說,墓穴早就已經被盜空。

    “可恨,可惡!”韓起功勃然大怒,再扭頭一看,便看到最先下到盜洞的那個****正縮著肩從盜洞往上爬,韓起功便掏出手槍,瞄準了那個****的面門就是叭的一槍,這個畜生竟遷怒到了無辜的****身上,也真沒誰了。

    周圍的****怒憤填膺,卻敢怒而不敢言。

    因為韓起功就是這麼一個殺人魔王,你越是反抗,他就殺得越狠,以前張掖的各族百姓也不是沒有反抗過,但是反抗的結果就是更多的殺戮,韓起功手裡有兵也有槍,張掖的老百姓根本就鬥不過他,所以只能打碎牙和血吞。

    韓起功殺了一個還不過癮,又將凶狠的目光轉身周圍的****,在心裡想著是不是再殺幾個人解恨時,身後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

    回過頭,韓起功卻發現是他的副官馬兆祥騎著快馬飛馳而來。

    看著馬兆祥風馳電掣而來,韓起功眸子裡立刻浮起一抹凶光,因為他知道,馬兆祥其實是馬步芳安插在他身邊的奸細,要不是因為顧忌馬步芳,韓起功早就把馬兆祥給活埋了,又豈能容他活到今天?

    馬兆祥縱馬飛馳到韓起功近前,然後用力一勒馬韁,胯下戰馬便人立而起,一連兩個急旋便穩穩的停住了,韓起功眸子裡便立放泛起一抹激賞,儘管馬兆祥是馬步芳安插在他身邊的奸細,但是必須承認,這小子確實很厲害,一身騎術尤其出眾。

    “旅座!”馬兆祥翻身下馬,喘息著說道,“西寧馬主席急電。”

    韓起功便心頭一凜,馬步芳的急電?不會又想調他去前線抗戰吧?

    韓起功的三百旅在張掖經營了十年,到今天也算得上是樹大根深,便是馬步芳這個省主席,也很難把他從張掖給擠走了,真實歷史上,一直到抗戰勝利前夕,中央軍精銳大舉進入甘肅後,胡宗南才終於把韓起功從張掖給趕走。

    抗戰爆發之初,國民政府就要求青馬派部隊上前線,馬步芳、馬步青兄弟當然不肯把他們的老底派上前線,而是從各縣的民團抽調了八千多人,臨時拼湊了個騎兵師,由馬家兄弟的堂叔,馬彪率領,踏上了為民族、為國家抗戰的戰場。

    期間馬步芳也動過韓起功第三百旅的主意,試圖將他的部隊調到抗日前線,再派他的親信過來接管張掖府,但是都被韓起功以各種理由推掉了,所以馬兆祥說西寧馬主席急電,韓起功還以為馬步芳仍然沒有死心,要調他上抗戰前線呢。

    當下韓起功陰沉著臉從馬兆祥手裡接過電報,不過看完之後,韓起功才知道他冤枉馬步芳了,馬步芳在電報里根本就沒提上前線的事情,而是給他送了一個機密情報,說是八路軍從蘇聯獲得了六卡車的軍需物資,大約三天之後,就會經過張掖。

    看完電報之後,韓起功便立刻仰天大笑起來:“哈哈,這可真的是東邊不亮西邊亮,這座高規格的漢墓雖然讓人給盜了,害得老子是空歡喜一場,不過一轉眼,馬主席就又給老子送來了一筆好買賣,卻是不虧了。”

    說到這頓了頓,韓起功又道:“走,打道回府!”

    當下韓起功便召集警衛大隊顧自返回張掖城,至於被他強徵來的一千多****,自然是任由散去,在徵調這些****之前,韓起功倒是許了每人半斤麵粉的好處,可是現在,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敢向他討,嫌命長麼?!

    幾乎同一時間,在迪化城。

    於世昌憂心忡忡的回到了警衛排的駐地,就在剛才,八路軍駐迪化辦事處的陳主任交給他一個艱巨的任務,護送軍需物資前往延安!

    接到這任務後,於世昌飯都沒心思吃了。

    因為就在去年,杜一刀的騎兵營也是護送一批軍需物資前往張掖,結果在玉門關外的死亡峽谷遭遇了馬匪,不僅物資遭到馬匪劫走,騎兵營也幾乎全軍覆滅,只有何二狗帶著一個騎兵排躲過了一劫。

    事後國共兩黨雖然派了一個聯合調查組,但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青馬干的,玉門關外的馬匪雖然多,但是敢於向一整個騎兵營發起進攻的馬匪匪幫,卻是根本不存在!不過馬步芳根本不承認,這件事情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當然了,這個仇八路軍是記下了。

    不過,於世昌現在根本沒有心思管這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陳主任下達給他的任務,護送六卡車的物資前往延安!儘管這批物資有個叫新昌百貨公司做掩護,但是對軍統來說,要想查到這是八路軍的物資,並不是什麼難事。

    也就是說,這批物資在半路上遭到劫奪,將是大概率事件!

    西北公路本就不太平,對於八路軍來說,那就更加不太平!

    所以,如何將這批物資安全及時的送到延安,是個大難題。

    (本章完)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6
第1580章 又添新恨

    從迪化經由蘭州再到西安這條公路,統稱為西北公路。

    在沿海地區全面失守,滇緬公路還沒有修通之前,西北公路跟經越南海防的鐵路線是中國與外界連繫的唯二通道,國民政府從西方買的機器設備,以及蘇聯政府援助給國民政府的軍需物資,都要經這兩條通道進入中國。

    但是,由於西北公路要經過大片無人區,所以很危險。

    尤其是在公路兩側活動著數不清的馬匪,這些馬匪白天為民,夜晚為匪,大多都是附近活不下去的漢回各族牧民,這就使得西北公路更加的危險,除了有軍隊武裝押運的車隊,其餘的小型商隊十之六七都會遭到馬匪的洗劫。

    蘇聯政府援助給國民政府的軍需物資有軍隊負責押運,青馬、寧馬就算心裡有想法,也不敢亂來,畢竟國難當頭,他們要是敢在這個時候派兵假扮馬匪劫奪國民軍的軍需物資,絕對會惹來老蔣的滔天大怒。

    但是民間的公司商會的物資,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不過,只要這些公司商會的車隊打起抗戰物資的集號,青馬、寧馬也不敢太過放肆,頂多就變著法收取一點釐金,至於沿途的馬匪,由於這些車隊人數龐大,且又有武裝保護,基本也是不敢碰的,所以八路軍駐迪化辦事處就想假借新昌公司的名義,把蘇共援助的這六卡車的武器彈藥運回到延安。

    於世昌一回到駐紮地,便命令警衛排緊急集合。

    這個警衛排就是用來保護辦事處的,人數不多,但是裝備還可以,成員大多都是當年西路軍的殘兵,軍事素養都是很不錯的。

    不一會,警衛排四十多名老兵便已經集結完畢。

    於世昌簡單說了幾句,便帶著警衛排前去車站。

    在車站接到物資之後,四十多名老兵便分別上了新昌公司的七輛卡車,其中六輛裝的都是軍需物資,另外一輛專門用來坐人,不然一個排的士兵裝不下,然後跟別的公司或者商會的車輛會合,一起踏上了遙遠的歸途。

    四天後,車隊便進入了張掖境內。

    ……

    張掖府,三百旅旅部。

    陳照銀急匆匆的走進了韓起功的辦公室。

    這個陳照銀可不是普通人,他不僅是韓起功的心腹幕僚,更是張掖陳家的族長,說起張掖陳家,那可真的是歷史悠久,據說是西漢名將陳湯的後人,讓人熱血沸騰的那句“明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就是陳湯留下的。

    韓起功對地方橫徵暴斂、對部下又苛刻,卻仍能在張掖穩如泰山,不至於倒台,主要就是因為有陳家等大家族支持!這又是民國時代的一大怪現象,民國時,地方上的宗族勢力強大到超乎你的想像,正因此,國民政府的治權只能到縣一級。

    新中國成立後,通過大規模的土地改造,才打碎了地方宗族勢力。

    言歸正傳,陳照銀一進門就問道:“玉公,聽說你要派兵劫奪八路軍物資?”

    韓起功啊一聲,抬頭見是陳照銀,便笑道:“阿銀回來了,眼疾可曾看好?”

    陳照銀因為犯了眼疾,所以前一陣子到西安看病去了,結果中途聽說韓起功要派兵劫奪八路軍的物資,就又急匆匆趕了回來。

    陳照銀道:“先不說眼疾的事,玉公,你到底有沒有派兵?”

    韓起功被陳照銀這種急切又強硬的態度弄得有些不太自在,陳照銀雖然是張掖陳家的族長,平時韓起功對他也頗為器重,但幕僚終歸是幕僚,這樣跟他說話卻是有些過了,當下語氣寡淡的說道:“我派兵了又如何,沒派兵又當如何?”

    “如果沒有派兵,那就沒什麼。”陳照銀頓了頓,沉聲說道,“如果派了兵,那麻煩就大了。”

    “麻煩大了?”韓起功哂然道,“有多大?”

    陳照銀很嚴肅的說道:“比天都要大的麻煩!”

    “比天都要大的麻煩?”韓起功道,“我不信。”

    陳照銀跺了跺腳,說:“玉公,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整整六車的軍需物資,這麼大的一塊肥肉,馬步芳為什麼不自己去搶,卻非要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你,讓玉公你派兵去搶呢?馬步芳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韓起功心裡便立刻咯頓了一聲。

    是啊,馬步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記得去年八路軍也有一批物資運往延安,韓起功得到消息後,都已經做好了派兵劫奪的準備工作,可是這批物資還沒進入張掖夜呢,就在玉門關外的死亡峽谷讓馬繼援那個小兔崽子給搶了,據說還殲滅了八路軍一個騎兵營。

    這次,馬步芳怎麼就不讓馬繼援去搶了?

    難道,這裡邊真的有什麼問題?韓起功心裡開始打鼓了。

    當下韓起功小聲問道:“阿銀,莫非這中間真的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而且是大問題!”陳照銀再次跺了跺腳,說道,“玉公,你可曾聽說過徐銳,還有他的狼牙?”

    “徐銳,狼牙?我當然聽說過。”韓起功道,“抗曰英雄嘛,打仗厲害。”

    陳照銀道:“這個徐銳,已經帶著他的狼牙大隊來到延安了,跟我們河西近在咫尺,馬步芳就是擔心劫了這批物資,八路軍會跟他把新賬老賬一起清算,所以才忍痛把這麼一塊肥肉推給玉公你,馬步芳是要把禍水引到玉公你頭上呀。”

    陳照銀把話說到這程度,韓起功也終於反應過來了。

    當下韓起功便惶然說道:“可是,我已經讓兆祥去高台設伏了。”

    “什麼?高台?!”陳照銀聞言頓時眼前一黑,險些當場昏死過去。

    陳照銀在心底嘶聲大吼,韓起功你個二貨,還能再二一點嗎?你就算真的要劫物資,那也應該讓馬兆祥去玉門關外,或者乾脆等八路軍的物資過了張掖之後,這樣東窗事發後,多少還能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還能夠把水攪混,你倒好,直接在自己的治下派部隊劫奪,這是怕八路軍不知道是你韓起功干的還是怎麼著?

    不過心裡罵歸罵,作為幕僚還是應該盡力輔佐東翁。

    當下陳照銀問道:“玉公,趕緊派人去阻止馬兆祥!”

    “行行行,我這就派人!”韓起功連連點頭,又從門外叫進來一個衛士,然後讓他帶著自己的親筆令,騎上快馬前去高台縣阻止馬兆祥。

    ……

    然而,已經晚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馬兆祥率領的獨立騎兵營,已經在白疙瘩溝的一片胡楊林裡圍住了新昌公司的車隊,當然,馬兆祥和手下的騎兵並沒有穿國民軍的軍裝,而是換上了各式各樣的破衣爛衫,扮成了響馬匪幫。

    “吠,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馬兆祥臉上蒙巾,橫馬攔在公路中間,仰天大吼道,“識相的,把貨物留下,然後給我滾!”

    於世昌從一輛卡車的副駕駛座下來,上前答話道:“鄙人乃是新昌公司的副經理,奉東家之命運輸一批物資回西安……”

    馬兆祥不耐煩的打斷道:“老子管你新昌公司舊昌公司,物資留下,人都給我滾!我只給你們十秒鐘,十秒鐘之內不滾,那可就別怪老子辣手無情。”

    於世昌道:“我們新昌公司運送的可是抗戰物資,你們也敢動?”

    “咦呀呵,抗戰物資?好大的來頭!”馬兆祥冷笑了兩聲,然後直接就掏出手槍,對準於世昌胸口就是叭的一槍。

    於世昌猝不及防之下,頓時中槍倒地。

    “老子管你抗不抗戰,全都給我殺了!”馬兆祥厲聲喝道,“一個不許放過!”

    獨立騎兵營的官兵便立刻揮舞著馬刀,嗷嗷叫著衝殺過來,由於兩下里距離太近,押車的八路軍戰士只開了一槍,馬家軍的匪兵便已經衝到他們近前,馬家軍出了名的凶悍,近戰連鬼子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這四十多個八路軍雖然都是老紅軍,但是近身搏鬥,卻還是打不過馬家軍匪兵,不到片刻,四十多名老兵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不僅新昌公司的車隊,別的公司商會的車隊也跟著遭了殃。

    馬兆祥縱馬從於世昌的屍體上跨過去,來到了一輛卡車前。

    兩名見機得快的匪兵便趕緊跳上卡車,掀開車廂裡覆蓋著的帆布,露出了裡邊堆積如山的長條木板箱,其中一名匪兵更拔出刺刀,三兩下就撬開了一口箱子,打開後,裡邊卻是黃澄澄的步槍彈,馬兆祥的眼睛便立刻亮了。

    看來沒錯,這就是八路軍的軍需物資。

    這下好了,韓起功這回可是闖大禍了!

    正想著呢,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回頭看時,便看到韓起功身邊的一名勤務兵正騎著快馬飛馳而來,馬兆祥的嘴角便立刻綻起一抹冷笑,這時候才想來阻止卻是晚了!不僅八路軍的物資劫了,甚至就連八路軍的人都已經殺光了,這下兩家的仇恨可是結大了。

    當下馬兆祥打馬上前,朗聲說:“旅座派你來詢問消息的?請轉告旅座,活我們已經幹完了,物資已經到手,押運的八路也被我們幹掉了,絕對不會走漏任何消息!”說完,又扭頭對身後的騎兵喝道,“挖一個大坑,把人都給埋了!”

    前來傳令的通信員便愣在了那裡,活已經幹完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6
第1581章 新的任務

    馬兆祥奉了馬步芳的密令,存心要坑韓起功,所以他並沒有把聚在一起趕路的十幾個商隊的人全部都殺光,而是偷偷的留下了幾個活口,在馬兆祥帶著匪軍、所有物資離開後,這幾個活口飛也似的逃離白疙瘩。

    跑到張掖之後,又通過電報局把消息傳回去。

    到了當天晚上,消息便傳回到了延安黨中央。

    “平!”毛主席重重一巴掌拍在矮幾上,怒道,“欺人太甚!”

    好脾氣的朱老總也是怒了,厲聲說道:“馬步芳這龜兒子確實欺人太甚!”

    周副主席也道:“主席,老總,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跟國民政府提出交涉,限他們在十天之內交還所有物資,同時嚴懲凶手,去年杜一刀騎兵營遭到伏擊的那筆血債,我們還沒有跟他清算呢,現在居然又來這樣一出。”

    “交涉沒有用。”朱老總搖手說,“每次出事,我們都會跟國民政府交涉,但是什麼時候起過作用?上次杜一刀的獨立騎兵營在死亡峽谷遭到馬匪襲擊,國民政府甚至還裝模作樣派了調查組,可最後又怎麼樣?”

    稍稍停頓了下,朱老總又說道:“最後我們的工作組明明已經找到完整的證據鏈,可國民政府的工作組卻非要說證據不足,無法證明這是馬家軍干的,所以這一回,索性就不用再跟國民政府交涉了,就直接出兵吧!”

    “對。”毛主席的大手用力的按了一下矮幾,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朱老總接著說:“我若犯人,十倍報之!”

    這最後一句卻是徐銳給加的,說到這裡,朱老總又想起徐銳,當下說道:“老毛,馬家軍屢屢挑釁於我們,這次必須予以血的教訓,不過我們也得承認,馬家軍的戰鬥力還是很強悍的,當年西路軍就在他們手底下吃了大虧,所以……”

    停頓了下,朱老總又說道:“所以這次,我們得派精兵強將去!”

    毛主席說:“老總,聽你這口氣,是不是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還真有。”朱老總點點頭,說,“我看再沒人比徐銳更合適了,就讓他帶著狼牙大隊去河西,把馬家軍給滅了!”停頓了下,朱老總又道,“馬家軍橫行河西這麼多年,對漢回各族犯下纍纍血行,早就應該剿滅他們了。”

    關於這個,朱老總說的還真是事實。

    別以為馬家軍起於河西,戰鬥力強,就以為馬家軍對河西百姓很好,同時也深受河西百姓的擁護支持,事實恰恰相反,馬家軍對河西百姓十分惡劣,橫徵暴斂、需索無度,比中原的軍閥狠多了,河西的各族百姓也是恨馬家軍入骨。

    西安事變之後不久,全民族抗日統一戰線達成,馬家軍也響應抗日,國民軍統帥部派參謀總長白崇禧前往河西,商量馬家軍出兵抗戰的事,結果人剛進西寧城,就遇到上百個回族老人跪地喊冤,以命向中央政府控訴馬家軍的暴行。

    可是白崇禧根本不管這個,直接就裝作沒看見。

    喊冤的那些回族老人也被馬步芳殘忍的殺害了。

    可見馬家軍在河西的群眾基礎極差,完全是靠著殘酷的高壓政策維持血腥統治,這也是解放戰爭爆發之後,解放軍能夠迅速打垮馬家軍的主要原因,要不然,馬家軍要真有河西各族百姓的鼎力支持,解放軍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們。

    周副主席也道:“我看行,就讓徐銳同志去河西。”

    毛主席點點頭,當即叫警衛員去抗大找徐銳過來。

    ……

    與此同時,在抗大操場。

    抗日軍政大學除了思想政治課和軍事理論課之外,還有各項軍事技能的學習,其中很重要的一門課程,就是射擊課!

    軍事幹部,不會打槍怎麼行?

    抗大本就有專門的射擊教官,是個殘疾的老紅軍,這個老紅軍是四方面軍的,在負傷之前是四方面軍有名的神槍手,有一次曾經在一千米外,一槍打落了范哈兒的帽子,要知道當時他用的可是老套筒,而且沒有瞄準鏡。

    在徐銳入學之後,老教官就找到他,想讓賢給他。

    徐銳當然是拒絕,首先老教官的射擊本領足夠充當所有學員的教官,既便是狼牙的狙擊手對上老教官,同等條件下,也很難說穩贏,再一個,徐銳也不想攬太多的事兒,這一次進入抗大來學習,他也想借此機會放鬆下心情。

    自從穿越過來後,徐銳一直就在馬不停蹄的打仗,說不累那是假的,要是再不趁此機會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他的神經早晚會繃斷。

    老話說張弛有度,有張有弛才是長久之計,對吧?

    這會,老教官正在一對一指導一名學員射擊要領,其餘的學員則在後邊等著。

    徐銳便不著痕跡的來到了一名學員身邊,小聲說:“沈輝同學,你是仙居人吧?”

    那個名叫沈輝的學員立刻臉色微微一變,皺眉道:“徐銳同學,我早跟你說了,我家在山東阜寧,只是因為從小搬到了浙江的仙居,所以才帶了仙居口音。”

    “哦,你看我這個爛記性,老是記不住。”徐銳恍然的拍了下頭。

    不過,在內心裡徐銳卻是冷笑連連,別以為老子真不知道你什麼來歷。

    自從黨中央長征來到延安,復興社、青白團以及改組後的軍統、中統,都是挖空心思的想要派間諜進入延安,伺機刺殺毛主席、朱老總、周副主席等高層,但是,鮮少有間諜能夠打入延安,因為延安的保衛工作超乎想像的嚴密。

    但是,有一個人卻是例外,這個人不但成功的打入了延安內部,而且還被延安當成可堪大用的軍事幹部派往敵後戰場,一直到此人脫黨,黨組織都還以為是叛黨,而不知道他根本就是軍統派來的間諜,這個人叫沈之岳。

    沈之岳後來成了毛人鳳的衣缽傳人,撐起了台灣的整個情報界,國民黨特務在大陸的所有敵特行動幾乎是他一手策劃,便是劉少奇主席也險些遭了他毒手,所以,這傢伙的手上可以說是沾滿了共產黨員的鮮血。

    當然,現在沈之岳還沒有成長起來。

    另外,沈之岳在延安的化名叫沈輝。

    作為一個穿越者,徐銳當然是聽說過沈之岳。

    所以,自打徐銳進入抗大,立刻盯上了沈輝。

    這樣一個凶名昭著的人物,徐銳自然不允許他成長起來,不過,這個沈輝能夠躲過延安保衛部門的審查,並且最終成為毛人鳳衣缽傳人,不是沒有原因的,急切之間,徐銳居然找不到無聲無息把他除掉的機會。

    就在徐銳跟沈輝說話之時,抗大的羅副校長帶著一個人走過來。

    “徐銳。”還隔著好幾十米,羅副校長就大喊道,“小兔崽子快給我滾過來。”

    羅副校長綽號羅長子,大高個,也是我黨有名的悍將,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也許是緣分使然,徐銳一看到羅副校長就感到十分的親切,羅副校長也很喜歡徐銳的調調,所以不到一星期,徐銳就能夠自由出入校長室。

    聽到羅副校長喊自己,徐銳便撇下沈之岳,顛顛的跑了過來。

    “老羅,你找我有事?”徐銳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就去搭羅副校長肩膀。

    “滾粗。”羅副校長爆了一句剛從徐銳那裡學來的粗口,然後拍拍肩膀說道,“剛剛老總向我告狀了,說他家院子裡那顆棗樹上的冬棗一個都沒了,你就說是不是你幹的?”

    “當然不是。”徐銳矢口否認道,“我偷誰的,也不能去偷老總家的棗,是吧?”

    “就知道你不會承認,證據我都給你帶來了。”羅副校長說完,將手心攤開來,卻是一大把的棗核,又接著說道,“這可都是在你床底下找到的,你千萬別跟我說,這是別的同學栽贓給你啊,你才剛入學,不至於有人陷害你吧?”

    徐銳就只能翻白眼了,都被人拿贓了,還說啥?

    “你可真行。”羅副校長點點頭,又道,“人家陳賡好歹還有底線,每次也就偷摘十幾個棗吃,你小子可是一顆都沒給老總和康大姐留下啊,剛才陳賡還跑來校長室罵我了,說我們抗大學生不像話,盡幹些涸澤而漁的屁事。”

    徐銳撓頭道:“老羅,這得怪老總家的棗子好吃。”

    “這話你也說得出口?”羅副校長沒好氣的說道,“走,跟我去老總家。”

    “不至於啊,老羅,不就吃幾個棗子,不至於上軍法啊。”徐銳一邊說,一邊腳底下卻已經在往後出溜,隨時準備轉身逃跑。

    “給我回來。”羅副校長兩眼一瞪,說,“不是偷棗的事,是老總、主席還有周副主席找你,有新的任務!”

    “我就說嘛。”徐銳這才顛顛的走回來,咧嘴笑道,“就幾顆冬棗,不至於。”

    一邊說著話,徐銳一邊跟著羅副校長往外走,沒走幾步又笑問道:“對了老羅,主席和老總找我,什麼任務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8
第1582章 黃河保衛戰

    羅副校長道:“去河西。”

    “河西?”徐銳嘿然道,“馬家軍?”

    能跟河西聯繫在一起的,也只有馬家軍了。

    “沒錯。”羅副校長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馬家軍剛剛又襲擊了我們的一支運輸隊,奪走了六卡車的軍需物資不說,還殺害了我們四十多位同志,是可忍孰不可忍,中央決定對馬家軍展開懲罰性的軍事行動。”

    徐銳奮然道:“早該如此了。”

    然而,徐銳終究還是沒能去成河西。

    就在警衛離開之後,一封急電就送到了朱老總家裡。

    電報是黃河河防司令部發來的,河防司令部的肖司令員向中央報告了一個緊急情況,說是山西日軍第一軍最近要有大動作,不僅駐臨汾的獨立混成第十六旅團正在大規模集結,駐紮包頭的騎兵集團也已經完成集結,準備渡過黃河南下。

    這一突如其來的狀況,一下就打亂了黨中央的部署。

    對日作戰的重要性立刻壓倒了對馬家軍的自衛反擊。

    說到底,跟馬家軍之間的矛盾只是內部矛盾,馬家軍對八路軍雖然充滿惡意,但他們終究是中國人,在抗日戰場上也做出了很大的貢獻,馬彪的騎兵第一師在河南戰場打的就十分英勇、頑強,狠狠的打擊了日本鬼子的囂張氣焰。

    更何況,馬家軍雖然凶悍,卻威脅不到延安,而山西日軍一旦突破黃河防線,卻是立刻可以威脅到延安的生存的,所以**、朱老總還有周副主席便立刻改變了主意,暫緩對馬家軍的懲罰,先擊退山西日軍的進犯再考慮其他。

    只不過,這麼大的事,當然是需要集體決定。

    回頭再說徐銳和羅副校長。

    一路無話,兩人很快就到了楊家嶺朱老總家裡,前後腳走進窯洞時,便發現裡邊煙霧繚繞,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好容易看清楚裡邊的情形,才發現**、朱老總、周副主席還有另外幾個人,正圍坐在坑上的矮幾週圍。

    徐銳估計,這幾位大佬大概就是******的常委了。

    看來這事還挺嚴重的,把整個******都給驚動了。

    矮幾上放著一張地圖,藉著汽燈燈光,徐銳一眼就認出是河套地區的地圖。

    河套地區?徐銳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不是說要去河西走廊打擊馬家軍麼,怎麼又在研究河套的防務?難道計畫有變?山西的小鬼子要向黃河防線發動進攻?說起來,在三八年到三九年這兩年,小鬼子確實曾經多次攻擊過黃河防線。

    窯洞裡的氣氛顯得很凝重,在場的大佬一個個全都眉頭緊鎖,甚至沒有留意到羅副校長和徐銳的到來,事實也是如此,相比之下,山西日軍的威脅要比馬家軍大多了,在場的幾個大佬中間,有人甚至主張放棄陝甘寧邊區,化整為零,打游擊戰。

    至於理由,就是小鬼子的戰鬥力太強,只能智取,不可硬拚。

    片刻之後,還是周副主席看到了徐銳和羅副校長,當下起身說:“羅長子,還有徐銳同志,你們來了。”

    羅副校長便趕緊立正敬禮。

    徐銳也馬上跟著挺身立正,向幾位大佬逐一敬禮。

    “瑞卿同志和徐銳同志你們到了?”**眯著眼睛跟徐銳兩人打過招呼,又扭頭對朱老總說道,“老總,這事還是你來說吧。”

    “好。”朱老總點了點頭,又說道,“徐銳同志,本來中央已經做出了決定,準備要讓你率領狼牙大隊前往河西走廊,對馬家軍發起懲罰性的軍事行動,但是就在剛才,河防司令部剛剛發來一封急電,日軍準備向黃河防線發動一波大規模攻勢。”

    稍稍停頓了下,朱老總又接著說道:“這次日軍投入的兵力較多,然而延安可以調派的兵力卻是十分有限,尤其包頭方向的鬼子騎兵集團,要想實施阻擊就更加困難,因為延安現在總共也就一個特務騎兵連。”

    聽到這裡徐銳就明白了,中央打算調他們狼牙大隊去河套。

    朱老總又問道:“現在就只一個問題,你們狼牙大隊騎術怎麼樣?”

    要派狼牙大隊去對付鬼子的騎兵,自然得搞清楚狼牙大隊的騎術是否能行。

    徐銳呵呵一笑,又說道:“老總,這麼跟你說吧,我們狼牙大隊並不是騎兵,若單純比拚騎術肯定不是騎兵的對手,但是如果說到馬背搏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騎兵也未必是我們狼牙大隊的對手,至於鬼子的騎兵,就更不用提了。”

    徐銳說的基本都是事實,一個騎兵的騎術的養成,是需要基礎的。

    不少騎兵的騎術是長年累月跟戰馬一起訓練慢慢才養成的,只有人和馬非常熟悉,再輔以一定的技巧,才有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騎兵,狼牙大隊雖也曾短暫訓練過騎術,但是並沒有自己的戰馬,也就談不上合成訓練,所以不可能成長為優秀的騎兵。

    但是騎兵廝殺,從來不是騎術好就一定贏,因為騎術說到底只是基礎,要想殺敵,關鍵還得依靠殺人技巧,舉個簡單的例子,中世紀歐洲騎士的騎術未必就比蒙古人差,但是在戰場上卻遭到蒙古輕騎兵的完虐,關鍵就在於蒙古騎兵會騎射。

    在當時,蒙古騎兵的騎射,就是最優秀最無解的殺人技。

    而當今,單只說殺人技巧,有哪支部隊能跟狼牙大隊比?因為狼牙大隊的殺人技巧根本是徐銳從二十一世紀帶過來的。

    正因此,徐銳才敢說硬話。

    “喲呵。”朱老總訝然說道,“你小子還挺狂。”

    “老總,這真不是我狂妄。”徐銳嘿然說道,“沒有金剛鑽,我又豈敢攬這瓷器活?”

    其中一個首長便忍不住了,當即站起身說道:“小徐同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駐包頭的日軍騎兵集團可不是一兩個騎兵聯隊,更不是一兩個中隊,而是有整整兩個旅團,你知道兩個騎兵旅團有多少騎兵嗎?”

    “知道。”徐銳乾脆的答道,“鬼子的騎兵聯隊有兩種編制,一種是師團直屬聯隊,因為是輔助部隊,一般只下轄兩個騎兵中隊,總兵力大約三百餘騎,一種是野戰騎兵聯隊,一般下轄四個騎兵中隊,總兵力約七百餘騎。”

    稍稍停頓了下,徐銳又說道:“駐包頭的是日軍騎兵第一旅團以及騎兵第四旅團,轄四個騎兵聯隊,若再加上騎炮部隊,總兵力大約有三千五百餘騎。”

    “咦呀,你小子知道的不少。”那首長愣了一下,又道,“既然你知道包頭的鬼子騎兵集團有三千五百餘騎,還敢說大話?”

    徐銳搖手說道:“首長誤會了,我可沒說我們狼牙大隊能夠一口氣吃掉駐紮在包頭的鬼子騎兵集團,但是,鬼子也同樣吃不掉我們,所以長久相持下去,小鬼子只會越打越少,越來越弱,但是我們卻會越打越多,越戰越強,勝利終將屬於我們,畢竟察哈爾、綏遠都是我們中國的國土!生活在那裡的人,也都是我們的同胞。”

    “說的好!”**拍案而起,一錘定音,“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就由徐銳同志率領狼牙大隊及總部特務騎兵連前往河套,抗擊日寇!”說完又對徐銳說道,“徐銳同志,延安的情況你也清楚,除了總部特務騎兵連,真的抽調不出更多的騎兵給你了。”

    “主席,我看騎兵連還是留下來保護黨中央吧,有狼牙大隊就足夠了。”徐銳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扭頭對羅副校長說道,“我倒是想向老羅借個人。”

    “借人?”羅副校長茫然,“你小子又出什麼幺蛾子?借誰?”

    “沈輝。”徐銳嘿然說道,“我覺得這小子腦瓜子挺靈,借我當參謀長吧。”

    徐銳雖然知道沈之岳是軍統間諜,但是在沒有證據前,卻也不好拆穿他,畢竟他現在偽裝成一個進步學生,而且裝的還挺像,如果貿貿然的說他是間諜,誰會相信?所以還不如想辦法把他帶去河套,這一來,再想要收拾他就易如反掌了。

    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顆定時炸彈留在**的身邊。

    “這個沒問題。”不等羅副校長發話,**就直接答應了,然後又說道,“不過騎兵連還是要給你,忘了告訴你了,特務騎兵連的連長馬飛同志,就是包頭本地人氏,熟悉包頭當地的民情以及地形,有他居中聯絡,也方便你在河套開展工作。”

    **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徐銳也就不再多說了,再說那就是矯情了。

    朱老總最後說:“為了便於開展工作,中央會給你們一個察哈爾獨立團的番號,暫時歸由晉綏根據地領導,對此你沒有意見吧?”

    “堅決服從組織的安排。”徐銳啪的立正。

    “臭小子。”朱老總笑著往徐銳胸口捶了一拳,又接著說道,“現在我再跟你算算偷棗的這筆賬,咦,你小子別跑,回來,給我回來,哈哈。”

    ps:這裡再通知一下,馬家軍情節臨時取消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6-11 21:58
第1583章 騎兵連

    七里鋪,狼牙大隊駐地。

    按照黨中央給新四軍方面的指示,徐銳和冷鐵鋒將進入抗曰軍政大學高級指揮班學習深造,但是狼牙大隊在押運物資抵達延安之後,卻沒有說返回大梅山還是就此留在延安,所以狼牙大隊便暫時駐紮了下來,暫時擔負起了保衛黨中央的職責。

    狼牙大隊駐紮在七里鋪,距離中央機關所在的棗園以及**、朱老總、周副主席等首長居住的楊家嶺都非常之近,只不過,狼牙大隊實在是不適合擔任保衛工作,來到延安之後還不到一週,狼牙隊員們就憋不住了。

    不是因為苦,生活苦一點沒什麼。

    不過說真的,延安的生活確實苦,相比在大梅山根據地的生活,那真的是差遠了。

    在大梅山隔三岔五的就能吃頓肉,有時候實在是沒肉吃了,還可以跑到鬼子偽軍那裡改一下善伙食,反正根據地外圍就有大量鬼子偽軍的崗哨,改善伙食也就是分分鐘的事,但是到延安之後,卻連一點油腥都看不到。

    當然了,苦的並不只是狼牙隊員,在延安的所有人,甚至連**、朱老總他們,都很難沾到油腥,前幾天徐銳去楊家園時,還看到了**、朱老總和周副主席圍坐一起,津津有味的吃一碗辣椒炒豬皮,過年似的。

    說真的,苦點沒什麼,狼牙隊員能克服。

    狼牙隊員無法克服的,就是整天沒事做!

    這些兵王沒法閒下來,一閒下來就渾身難受。

    可是自從到了延安後,狼牙大隊就再沒有出過任務,這就尷尬了。

    畢竟現在狼牙已經成軍,隊員們已經不需要像剛進入狼牙大隊時,開展魔鬼訓練,現在每天也就早晚兩次體能訓練,然後就是一些恢復性的訓練,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事,所以訓練完了後,所有人就只能躺營房裡,大眼瞪小眼,發愣。

    營房裡,鑽山豹跟余必燦兩個人就躺在舖位上,正在大眼瞪小眼,發愣。

    其他的隊員相約去誑延安縣城了,鑽山豹和余必燦卻實在沒興趣,就一座小縣城,到處都是黃泥巴,實在沒啥可誑。

    還不如在床上躺著清淨。

    “唉。”余必燦嘆了口氣,百無聊賴的說道,“這日子可真的是寡淡沒味,這裡沒有小鬼子打不說,就連軍統的特務都見不著,太無聊了,老子的大槍都快要生鏽了。”

    “可不。”鑽山豹雙手枕在腦後,腦子裡想的卻全是留在大梅山根據地的徐筱雅。

    上海大撤離時,徐筱雅和她的同學也都跟著一併撤離了,在安全抵達國統軍之後,徐筱雅和不少同學就跟著江南去了大梅山,後來鑽山豹他們也回到大梅山根據地,便在王滬生的主持下舉辦了一場集體婚禮,好幾對新人結了婚。

    鑽山豹和徐筱雅就是那次集體婚禮中結的婚。

    新婚燕爾,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自然是不願意分離。

    鑽山豹有些鬱鬱的說道:“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夠回大梅山。”頓了頓,又說道,“就算不回大梅山也沒啥,好歹讓我們上前線去打鬼子,對不對?”

    余必燦便翻身坐起,說道:“豹子,要不咱們找隊長去?”

    “找隊長有什麼用?”鑽山豹搖了搖頭說道,“他現在就抗大一小學員。”

    “那咱們找團長去,團長認識的首長可多了。”余必燦又道,“聽說跟**、朱老總他們都認識,跟羅副校長更是好得穿一條褲子似的,沒準說得上話。”

    “找團長也沒卵用。”鑽山豹懶洋洋的道,“你以為我沒找啊,我早找過他了,他讓我們老老實實在這待著,不許惹事!”

    “那咱們就這樣幹耗著呀?”余必燦窩火道,“也不知道團長是咋想的,咱們狼牙大隊明明就是一把絕世寶劍,卻非要當成盾牌來使用,可真是的。”

    兩人正在發牢騷呢,窯洞外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腳步聲。

    聽到這個腳步聲響,鑽山豹和余必燦立刻來了精神,一翻身就坐了起來。

    “團長?!”兩人爭先恐後的衝出窯洞,便果然看到徐銳拉著個臉走過來。

    徐銳走到兩人面前,哼聲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在背後說我壞話呢?唵?”

    “沒有,絕對沒有,誰敢說您的壞話呀。”鑽山豹矢口否認,“活膩歪了麼?”

    “當我耳聾啊?”徐銳哼聲說,“還隔著幾百米遠就聽到你們在那裡埋汰我,說我就只是抗大一個小學員,根本沒有卵用。”

    “是豹子說的,這話是他說的。”余必燦便果斷的把鑽山豹給出賣了,“團長,這小子剛才一直在埋汰你呢,不過我可沒有。”

    “好啊。”鑽山豹便立刻大怒道,“我掐死你這條死魚。”

    “怕你啊,來呀,來互相傷害呀。”余必燦一副痞賤嘴臉。

    說完了,兩個人便立刻抱在一起,擺出要惡戰一番的架勢。

    “打呀。”徐銳這次卻不阻止,反而抱胸讓到一側,懶洋洋的說道,“你們兩個不是一直都不對付麼?今天我給你們當裁判,正兒八經分個高下,來,快開始吧。”

    鑽山豹和余必燦便立刻不再演戲,分開站好,鑽山豹垮著個臉說道:“團長,留在延安真太無聊了,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徐銳說:“我看你小子是想筱雅了吧?”

    鑽山豹便撓了撓頭,靦腆的說道:“這你都能看出來?”

    “都寫在你臉上呢。”徐銳哼一聲,沒好氣道,“不過暫時恐怕回不去。”

    鑽山豹和余必燦便立刻精神一振,因為他們從徐銳的話裡邊聽出了弦外之音,跟著徐銳這麼長時間,他們或多或少也知道了徐銳一些習慣。

    當下余必燦便問道:“團長,是不是有新任務了?”

    “嗯。”徐銳從鼻孔裡輕嗯了一聲,又接著說道,“去河套,保衛黃河防線!”

    “唵,鬼子要打黃河防線?”余必燦神情一振,奮然說道,“他奶奶個熊,終於又可以打鬼子了,這下可有事情做了。”

    “對。”鑽山豹也附和道,“不然蛋都閒得發疼。”

    徐銳也懶得再訓斥,說道:“還不趕緊集合隊伍。”

    鑽山豹和余必燦便哦了一聲,趕緊外出找人去了。

    與此同時,在********警衛團特務騎兵連的駐地。

    馬飛正在給他的戰馬喂黃豆,對於騎兵來說,寧可自己餓肚子,也不能餓著戰馬。

    騎兵連剛剛接到了團部命令,協同狼牙大隊,北上河套,阻止鬼子渡過黃河南下,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老資格騎兵,馬飛非常清楚這將是一場惡仗,因為駐包頭的鬼子騎兵,足有兩個騎兵旅團,三千多騎兵!

    出征在即,馬飛趕緊給自己的寶貝戰馬喂點豆餅。

    可以預見,再接下來的半個月甚至幾個月的時間,騎兵連將被迫連續作戰,這無論對於騎兵連的將士,還是對戰馬來說,都是個巨大的考驗!

    馬飛一邊給戰馬喂著黃豆餅,一邊摸著鬃毛說道:“黑旋風啊黑旋風,接下來可就全看你的了,這一次咱們面對的敵人,那可是整整兩個旅團的鬼子騎兵,懸哪!去年傅作義手下的騎兵師都載在了鬼子騎兵手裡,那可是一個師!”

    停頓了下,馬飛又接著說道:“而咱們就只一個連,兵力懸殊,這一回老子能不能全身而退,可就全指著你了,黑旋風!”

    黑旋風似乎能夠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沉重,擺了下碩大的馬頭。

    “有信心就好!”馬飛摸摸黑旋風的鬃毛,一個翻身跨上馬背。

    馬飛翻身上馬,再騎著黑旋風走出馬廄來到警衛團的駐地操場,只見騎兵連的一百餘騎早已經集結完畢了。

    副連長兼一排長何二狗策馬上前大吼道:“報告連長,騎兵連已經全體集合完畢,應到一百一十八騎,實到一百一十八騎,請指示!”

    吼完,何二狗又鏗的抽出馬刀,豎於面前。

    一百一十八騎也齊刷刷的出刀,豎於面前。

    “稍息!”馬飛敬了一記軍禮,朗聲大喝道。

    馬背上的一百餘騎兵便齊刷刷的放下軍刀,置於戰馬一側。

    抗戰全面爆發後,延安的騎兵被整編成為總部獨立騎兵團,跟著彭老總上了前線,延安就再沒有騎兵的編制,後來杜一刀的由西路軍騎兵殘部編成的騎兵營押運物資回延安,結果在死亡峽谷遭到襲擊,只剩下何二狗帶著一個騎兵排逃了回來。

    何二狗帶著騎兵排回到延安後,中央以這個騎兵排為基幹,又擴編了一個騎兵連,作為********警衛團直屬的特務騎兵連,主要目的就是首長有險時,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快速出擊對首長實施救援。

    不過自從特務騎兵連編成之後,還沒遂行過哪怕一次任務。

    而這次協同狼牙大隊北上河套,就是騎兵連的第一個任務。

    馬飛跨騎著黑旋風,緩緩走到騎兵連的隊列前,朗聲說道:“團部命令,由我們騎兵連協同狼牙大隊北上河套,阻止小鬼子南渡黃河,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一百一十八騎異口同聲的回應,聲浪幾欲刺破雲霄。

    “很好!”馬飛滿意的點點頭,大揮一揮又厲聲喝道,“出發!”

    操場上列隊的一百多騎兵便紛紛撥轉馬頭,向著延安北門開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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