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宦官之隻手遮天 作者:寐長生(已完成)

 
Babcorn 2018-4-16 18:06: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9 16164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19:46
第一百章 無題

    次日天亮時分,王振等人早已穿戴完畢。出門和一身官袍,頗為正經的指揮使打了個眼神。

  後者立即有模有樣的吆喝起來:“兄弟們!那五毒教聯合苗民。企圖謀反!我等從軍多年,為朝廷抵抗了多少敵人!不能毀在這些惡民手上!你們說,對是不對!”“是!”上千人齊聲吶喊。的的確確令人震撼。就連羅狄也是一愣,好在心思活絡,立馬掩飾過來。才沒被士兵注意到。

  多餘的話暫且不說,諸位看官將視角轉回來,看那天山劍派崖底的情況。

  崖底的水池邊,以光著赤膊的年輕俊俏男子,正毫無章法的亂舞著手中長劍。會些武功的人看到了,一定捧腹大笑,這等小孩子家才會使得劍法,還好意思拿出來練練。可是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這年輕男子看起來雜亂無章,實則卻是深藏奧妙。

  每每所為的胡亂一刺,卻能應付四面八方的攻擊,可退可攻。真是神奇不已。可是最讓人吃驚的還不止於此,只看隨著劍尖的揮動,岩石壁上立即被嘩的一聲割開一道淺淺的劍痕。整個岩石壁上隨處可見這等劍痕。密密麻麻的滿佈在四周。

  劍氣!雖然說太過輕浮,力道不深,劍氣不沉。卻是真真正正貨真價實的劍氣!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劍氣!誰想那男子舞累了,不禁以劍持地,氣喘吁吁的對著對面假寐的老頭抱怨般的說道:“師傅,不用再練了吧,劍氣不是已經會了嗎?做這些事卻是多餘的。”

  此人正是那苦練劍氣的蕭天寒。想不到區區一月間,竟然能夠領悟出劍氣,突破了無數武林高手終生無法突破的屏障。

  真的是絕世天才的人物。那老頭便是諸葛臥龍,此時聽到蕭天寒抱怨的聲音,心中雖是羨慕蕭天寒的資質,卻也不得不睜開眼睛喝罵道:“幹什麼!這就不想練啦。雖說你那麼快就可以領悟出劍氣,出乎了我的預料,可是看看你這是什麼劍氣!只能對這等岩石深下幾寸。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練,繼續練!今天再練兩百遍!”

  蕭天寒聽到這等折磨,差點就崩潰。苦著個臉,只好繼續甩起痠疼的手臂,繼續練劍。諸葛臥龍不愧一代宗師,這傳授的乃是他晚年自創的神門十三劍。隨意飄渺捉摸不定而著稱的劍氣。

  可惜的是手下弟子中,就區區一個冷血練劍,而且十多年來,不曾領悟出劍氣。看起來冷血好似十分無用,實際上時蕭天寒太過妖孽。要是被江湖人物知道僅僅一月,便使出劍氣,還不嫉妒死人啊。

  心裡知道蕭天寒年輕氣盛,難免有傲氣,於是出言說道:“你也別心裡不舒服,一個月領悟劍氣,你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最恐怖的天才。可是你要知道,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今你認為能夠打敗王振嗎?不說打敗,能在他手下挺過三招嗎?”

  蕭天寒原本真的有些氣悶,一聽這話停下舞劍,若有所思的看著諸葛臥龍。“你是武學奇才,可是也沒有信心能夠抵擋王振的三招。別說是你,就是我,三招之內也是頗為凶險。”

  蕭天寒一驚,回想起掉崖前抵擋王振一招的諸葛臥龍已是勉強為之。不禁收起了狂傲之心。“呵呵,王振如今的武功,天下無敵也是可以的了。如今尚且勤能補拙,但是時間一久,你能保證王振的武功一直停留在這個層次?”

  蕭天寒點了點頭,忽然堅定的看著一邊那座簡陋的墳頭,說道:“師傅,徒兒知錯了。現在我就練!晚上抓魚燒給您老人家吃!”說罷物我兩忘的練起劍來。

  諸葛臥龍笑了笑,感嘆的喃喃道:“王振若真的到了無形劍的層次,天下間哪還有第二個獨孤求敗?興許天山劍派的那位老師姐做得到吧。。呵呵,想什麼呢,無形劍那是如此容易到達的?泱泱中華,有記載來,這數百年只出過獨孤前輩這樣一個高手啊。。”

  心中感嘆的諸葛臥龍,忽然神色一變,急忙轉過身子,避免被蕭天寒看到,咳咳咳的強行抑制著咳嗽。拿開手來一看,頓時滿手的血污,臉色也是病態的紅豔。不自禁的感嘆道:“王振次子,武功恐怖至斯!那一掌想來是他真正的實力了。。好歹毒的內力,竟如毒蛇般潛伏在身體,不停的肆意破壞!可惜,此處除了岩石就是水。哪有什麼靈丹妙藥啊?估計不出四十天,我命休矣!”

  就在這時,蕭天寒揮灑著劍氣,只感到渾身舒坦,一股磅礴的氣勁有內而發,心中頓時豪氣從天,仰天長嘯起來!諸葛臥龍擦乾血跡,看著那朝氣磅礴的蕭天寒,欣慰的笑了起來:“死便死吧,臨死前,能有如此奇才繼承老夫一生所學,也是不枉此生啦。”

  此時斷崖之上,天山劍派的後山之地。一身著白袍的年輕男子正左手捏著劍,滿臉大汗的練習著什麼。看其相貌,卻是那右手報廢的程頤!卻不知苦練著什麼詭異武功。這時,一滿臉愁容,清麗脫俗的白衣美人走上前來,勉強笑著說道:“師兄,該換藥了。”

  程頤滿臉的陰沉,頭也不回的說道:“換什麼藥?我這條右手已經廢了!華神醫也是這麼說的。換再好的藥也沒用。”這美人便是如夢了。如今天山劍派名存實亡,程頤右手又是報廢,心神震動之下,翻遍了藏經閣,企圖找出一些另闢蹊徑的武學。

  倒還真的讓他找到了,前朝一個武學大家自創的稀奇武學。據說此人武功極高,內功造詣也是恐怖,卻有著孩童般的心態。閒著無聊時自創了一門名喚左右互搏的武學。以解自身苦悶。機緣巧合之下,被天山劍派蒐羅到,可惜這武學不僅極難修煉,發揮的成效也是不大。故而棄之高閣,久久不曾為人所喜。

  還是程頤年少時,無意間翻到這本武功。也沒多在意。可是如今,對於右手經脈全廢,無法運功的程頤來說,實在是如魚得水。便一頭紮進左右互搏裡,奮力的修習這本武學。企圖將左手練得如同右手般靈動。十幾年的劍法轉至左手上來。那失去的武功便可恢復了。

  如夢嘆了一聲,心中希望這左右互搏真的起作用。她不想看到程頤頹廢的樣子。抬頭看了看天色,該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如夢正要叫喚程頤,不想程頤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吶喊。

  立馬皺起眉頭隨聲望去,卻發現這聲音竟然是從山崖底下傳來,不禁驚異不定的說道:“如夢,適才我好想聽到底下傳來喊聲啊。”“怎麼可能?這地下萬丈深淵,不會有人的。許是過路的蒼鷹吧。”“哦。。也是。看來我練得過頭了。有些入了魔。”程頤搖了搖頭,以為使自己太過勤奮,失了心智。卻不知,底下真的有人!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7
第一百零一章 引狼入室

    話分兩頭,雲南府。

  王振和一票軍士屯紮在荒郊野外,看著眼前茂密的樹林,樹林間隱隱露出亭台樓閣。轉頭對著身邊趕來會合的藍讓說道:“這裡就是五毒教?怎的是在山野之間。”藍讓嬌媚的一笑,輕啟殷桃小嘴的說道:“回公公,這五毒教被江湖中人看做邪教,朝廷也是視五毒教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不安插在穩妥的地方,豈不是漏了行跡?”

  王振聽了這話,也找不出什麼問題,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卻在這時,這藍讓左顧右盼,忽然小心翼翼的獻媚的說道:“公公,這是小女子的見面禮,想來對公公有大用的。”說罷,偷偷的取出一小個瓦罐。恭敬的遞給王振,嘴上說道:“公公在朝廷中奔走,想來是不放心手下的人。奴家這是五毒教中極富盛名的血線蠱。裡面都是極為難覓的血線蟲。只要取此蟲的一絲頭上血,融入一枚玉珮中。那中了這條血線蟲的人的生死,可就任憑公公擺佈了。”

  王振有些驚訝,苗疆蠱術他也是有所耳聞,歷來被江湖上稱為旁門左道。邪魔妖術。為正道所不容。今天知道這蠱蟲只用,卻也是可堪大用的啊。想到此處,王振揭開蓋子,卻見到罐子裡密密麻麻的猶如紅線般的蠕蟲,參差不齊,交錯其間。

  讓人不寒而慄。王振倒也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滿臉平靜的看著臉色古怪的藍讓說道:“此蟲真的如此神奇?可控人生死?”藍讓心中感嘆,若是尋常人見到此等蠱蟲,定然毛骨悚然,退步三尺。

  卻是王振此人,毫不在意。真有一代梟雄風範。如此一來,藍讓平復心中感嘆,開口說道:“此蟲不僅是五毒教至寶,而且在整個苗疆,真真找不到第二家由此寶貝的。此蟲極易融入人體,只尋針口大小的傷口,便可飛快的進入大腦,潛伏以待。絕世高手都防不勝防的殺器啊。”

  王振滿意的笑了笑,此蟲若真有這般大能,來這一趟雲南也是賺到了。可是心有疑慮,不放心藍讓的王振還是開口說道:“此蟲如此厲害,不若由姑娘一試,好解我心中疑慮啊。”說罷毫不顧忌的去處血線蟲,看著那蟲企圖咬破王振手指,鑽入身體,氣勁猛地一發,那小蟲立馬渾身痙攣,王振趁勢取出頭上一絲血液。便老實不比的任王振擺佈。遞給了發愣的藍讓。

  誰知藍讓臉不改色,嬌媚的取過血線蟲,毫不客氣的吞入口中。笑眯眯的看著王振說道:“奴家一生都是公公的,何必如此猜疑呢?”王振哈哈一笑,這女子忠不忠心,王振看得出來。而她敢把這血線蟲吞下,並不是說明這蟲是假的。相反,這蟲是真的,而且十分厲害。但是藍讓並不懼怕。自家的蠱,自家能解。這是人之常情。王振只是想驗證此蟲真偽罷了。

  怪異的看了一眼藍讓,王振自顧自的說道:“想來時辰已到,我等還是出發吧。免得夜長夢多。”一邊的藍讓急忙接著說道:“奴家現在就進去,吩咐奴家的人做些安排。”誰想王振不屑的揮了揮手,譏諷的嘲笑道:“區區五毒教,不過如此罷了,何用如此大費周章?看我如何破你的五毒教!”

  話音剛落,王振身形一陣模糊,就這樣消失不見了蹤影!藍讓大驚失色,嚇得嬌軀整個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指著原本王振站的位置,心神巨震的大叫道:“公公。。公公不見啦!這。。”凌耀峰一臉見怪不怪的斜眼看了嚇壞了的藍讓,不屑的說道:“不開化地苗民,真是見識短。”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藍讓氣急敗壞,急忙站起來嬌喝。就在這時,裡面的五毒教有了動靜。看著接下來的一幕的藍讓嚇得滿臉死白。就看到那座宏大的大木門前,忽然閃現一道紅色的身影。卻是一身官袍的王振無疑!只見半空中的王振滿臉的猙獰,單手化元成掌。對著那就是用攻城車也要一時三刻才撞得開的大門狠狠的按了下去!

  轟!一聲劇烈的爆炸聲。使得附近的所有人不自禁的捂起耳朵。只看那宏大的木門就在王振那葉子般大小的手掌下,再捲起的一股巨大的氣浪之下,炸了個支離破碎!

  “什麼。。什麼人!這。。這裡可是五毒教。。”隨著木屑滿天飛,五毒教的守衛回過神來,懼怕的看著猶如鬼神般的王振。其中一個膽子倒還大些,上前結結巴巴的喝問起來。可是王振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滿臉平靜的拍了拍官袍,運起內力隨意的揮了揮衣袖。

  頓時,那些方圓十尺的五毒教中人,不論男女,紛紛炸開細細小小的血洞,化成一朵朵鮮豔的血花,一聲不吭的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王振無趣的看了看四周那些嚇傻的五毒教弟子,不屑的喝道:“殺!片甲不留。”

  隨著王振聲音一落,那身後的樹林中立時漫天喊殺聲,一個個身穿皮甲的士兵手持大刀,好似浪潮般,雙眼冒著紅光的衝向防禦一破的五毒教。

  “殺!為國盡忠!殺光這些叛逆!”化妝成指揮使的羅狄滿臉正氣的高喊,手提一桿長槍,帶著密密麻麻的士兵,越過王振,衝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的五毒教弟子!噗吱!隨著大刀砍落一個愣在原地的弟子的人頭,那些五毒教的弟子立馬反應過來,紛紛悲憤的使起暗器,放起毒煙。企圖消滅這些莫名其妙的士兵。

  可惜士兵太多,殺死了一波接替上去又來一波。真是連綿不絕,而五毒教弟子不興,留守的更加稀少。人海戰術在此時顯示出了強大的破壞力。藍讓看著五毒教弟子越來越少,心中焦急的藍讓壓下對王振武功的恐懼,上前淒厲的懇求:“公公,公公快快住手啊。這般屠殺下去,五毒教豈不是滅了?那還能相助公公啊!”王振呵呵呵的一陣陰笑,不屑的說道:“咱家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滾!”

  說罷不理神情怨毒的藍讓,偷偷的對著一邊侍立的鄧羲吹了三口氣。那鄧羲聽到王振嘴裡的風聲,神情一愣,繼而點了點頭。藍讓沒看到如此這般,心中暗恨王振過河拆橋。卻想起尚有佈置的殺器。偷偷的離開。那鄧羲感到藍讓離去,腳步一錯,化作道道殘影也是跟了上去。。。

  場中,只剩下被一面屠殺的五毒教弟子的慘叫和士兵們瘋狂興奮的吼聲。王振聽著這陣陣的慘叫,不禁張開雙手,神情陶醉的嗅著空中越加濃郁的血腥味。。“恩呵呵呵。。哈哈哈哈哈!跟咱家斗的下場。今日,就讓你們五毒教除名!”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7
第一百零二章 下場

    五毒教的樓台上,一處肆意著曖昧氣息的臥室裡。林定峰摟著嬌羞不已的杜飄飄說著羞人的悄悄話。弄得後者滿臉通紅。泛著桃花般的臉打情罵俏。“喂!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啊!別無視我啊!”說話的卻是那被虜來的杜鵑兒。此時杜鵑兒雙手被拷上鎖鏈,綁在牆壁上,滿臉厭惡的看著林定峰兩人。

  林定峰呵呵的淫笑,看著杜鵑兒那姣好的容顏和凹凸有致玲瓏剔透的身材,不禁吞了口口水:“不聽話的小妮子,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好歹!”說罷就欲起身,企圖好好的調戲調戲下杜鵑兒。杜飄飄急忙摟住林定峰的手臂,哀怨的說道:“怎的了,看到這等美人,就如此失魂落魄了?你當我是什麼!”

  林定峰被杜飄飄這麼一說,猛地回過神來,想起來這杜鵑兒是以防萬一的擋箭牌,當真不能享用。於是也哈哈一笑,順勢抱著杜飄飄調笑道:“你個小妖精,可是昨晚沒吃飽?現在就讓哥哥再喂你!”說罷便想寬衣解帶,那杜飄飄也是滿臉羞紅,一副任君採摘的摸樣。

  偏偏在這個時候,轟的一聲巨響從外面傳來!林定峰被嚇得手不禁一抖,臉色有些不對勁。那杜飄飄皺著秀眉,嬌喝道:“發生什麼事了!”屋外的五毒教子弟慌張驚駭的開口解釋:“回教主,大門被一男子給一掌打破了!”林定峰聽了這話,嚇得渾身顫抖,腦中不禁浮現了那個身穿官袍,一臉猙獰的惡鬼!反倒是那杜鵑兒,明顯的鬆了口氣。

  林定峰不及細想,急忙拉起杜飄飄說道:“快走快走!想是那王振找到這裡來了!快逃命吧!”杜飄飄無語的看著陣腳大亂的林定峰,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峰哥,怕什麼。他王振武功是高強,我們這不是還有一個底牌嗎?怕這些作甚?”

  誰知道杜飄飄話音一落,林定峰還沒有做些表示。問外忽然響起一陣慘痛的哀號,緊接著木門轟的一聲炸成粉碎!林定峰急忙抽出長劍,卻聽到煙塵中傳來一陣戲謔的譏笑:“呵呵呵呵,林定峰,背叛咱家的人,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煙塵散盡,只見一身官袍的王振鎮定的站在門口。看著兩人,雙眼冒出紅光。真所謂無知者無畏。杜飄飄眉毛一揚,一個跨步來到杜鵑兒面前,手中拿著匕首抵在杜鵑兒的脖頸上,得意的對著王振說道:“王振,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不過勸你還是知道分寸。這容貌姣好的小妮子,你也不希望她的臉被割傷吧。”說完十分挑釁的看著王振。

  林定峰臉上的汗留下更多。他不敢動,一旦有一絲細微的動作。害怕王振便會讓他下一刻身死。反觀王振,臉上那看白痴的目光使得杜飄飄十分不爽。正要再次威脅王振,叫他知道好歹時。忽然看見王振雙目一瞪,一股氣勁撲面而來!杜飄飄不敢多想,急忙想閃躲。可惜終究太慢,右手忽然碰的一下炸成兩節!杜飄飄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傳至全身。捂著血肉模糊的手臂難以置信的慘叫。

  杜鵑兒嚇得滿臉死白,她急忙跑到王振身後,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光天化日,看著我就這麼被擄走了。王振,你可真是無能啊!”哼,小姐脾氣。加上對天山劍派被滅的仇恨。對王振不客氣是自然而然的。子要獨孤成在自己手上,以杜鵑兒的為人就不敢做得太過分。你以為天下間很多王振啊。

  此時的林定峰吞了口口水,忽然越過王振看到外面喊殺震天,無數五毒教弟子不管男女死狀殘忍的樣子。再看看滿臉死白,流血過多氣若游絲倒在地上的杜飄飄。林定峰才意識到,當初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多麼的自不量力。

  噗!林定峰仍開手中長劍,猛地跪倒地上,滿臉淚水嘩嘩的流個不停,看著平靜的王振求饒道:“公公,屬下錯了,屬下真的錯了!求公公饒了屬下這條狗命吧!”說罷不顧涕泗橫流的臉頰,自顧自的打起巴掌來。

  王振笑的很溫和,輕輕的扶起林定峰,拿出手帕細心的幫他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臉慈愛的說道:“瞧瞧你說的什麼傻話。咱家一直都沒有懷疑過你。被五毒教所誘惑,咱家也明白你的苦衷啊。”林定峰激動的滿臉淚水,原本以為死定了的,不想王振竟然如此就饒恕了他。雖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但是能夠活著絕對是最好的。

  王振滿臉笑意的拍了拍林定峰的肩膀,拉著他來到了門外的走廊上。樓層也有三樓高。向下望去,頗為驚心動魄。王振嘆了口氣,看著底下滿地的鮮血,被士兵們包圍起來拚死抵抗的五毒教子弟。嘆了口氣,頗為哀傷的說道:“真是造化弄人啊,林定峰。看到五毒教什麼下場了嗎?”

  林定峰不知所以,不顧後邊滿臉怨毒的杜飄飄,急忙回到:“回稟公公,這五毒教意圖對抗公公,自然是死無葬身之地了。”王振不禁笑了起來,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這五毒教不識好歹,竟然膽敢與朝廷,與咱家作對,他們的下場就和天山劍派一樣。”

  不知該作何回答的林定峰也只好點了點頭。誰想王振忽然轉過頭來,滿臉惋惜的看著林定峰說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背叛了咱家,還以為能夠得到原諒,諒解嗎?”林定峰猛然一驚,不自禁的後退兩步。誰想王振速度極快,單手成指,隨意的朝著林定峰的腳上一彈。那林定峰的膝蓋骨上赫然爆開兩朵血花,帶著林定峰的慘叫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跪坐到地上。

  “公公,公公饒命啊!屬下錯了,求公公大慈大悲!”知道王振要下殺手,林定峰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可惜,王振不是那種為一言兩語的求饒就會心軟的人。他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殺氣,一把提起嚇得失禁雙頭愣愣發抖的林定峰,輕聲喃喃道:“寧教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

  說罷就將林定峰整個人扔出走廊。三樓高的樓台,雙腿也是殘廢,無法運起輕功。林定峰帶著絕望的慘叫,看著越加變小的王振那冷漠的臉。不甘,他不甘心。還沒有享受夠人生,就這樣死在一個閹人手裡。。。就這樣,林定峰整個人啪的一聲摔倒地上,四分五裂!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7
第一百零三章 後手

    躺在地上的杜飄飄抓著不停流出鮮血的手臂,滿臉死白的看著站在門口,面朝陽光的王振。那耀眼的陽光灑在王振的身上,拖出老長的陰影。在陽光的襯托下,顯得此時的王振意外的神聖。就在這個時候,王振滿臉笑意的回過頭來,慢慢的走向杜飄飄,嚇得後者急忙亂蹬腳,企圖離開王振。

  一邊站著的杜鵑兒臉上閃過一絲不忍,開口對著王振說道:“算了吧,再怎麼說也是個女流之輩。她不也是被你逼的嗎?何苦到了如今,還是不肯放過她?”王振聽了這話,回過頭來異樣的看著杜鵑兒,開口說道:“怎麼了?王妃動了惻隱之心?想要咱家放過這叛逆?”

  杜鵑兒被王振那冰冷的目光刺得生疼,急忙低下頭來,喃喃道:“看著這女子,感到有些相像罷了。如今她對你也沒威脅,不如就這麼放過她吧。在這期間,她也沒怎麼為難與我,倒也是個不錯的人。”

  “呵呵呵。。呵呵呵。”王振忽然低沉的發出怪笑。他知道,杜鵑兒看著這杜飄飄,感到與自身處境相似,不禁有些婦人之仁。可是王振可沒打算真的依了杜鵑兒。這女人可是五毒教之首,要是今兒不殺她,難免會出什麼簍子。正所謂河堤之崩始於螻蟻之穴。王振可不希望未來就因為這無足輕重的女子反而壞了大事。

  於是乎,王振不理會眼神怪異的看著自己的杜鵑兒,帶著呵呵的低笑蹲在地上的杜飄飄面前,在杜飄飄滿臉的驚恐中,輕輕的擺了擺秀髮,抓住她那白芷的玉手,毫無憐惜的就把手腕處劃開!吱吱。。淡淡的血霧從杜飄飄的手腕的口子上噴出,發出了動人心魄的吱吱聲。原本就失血過多的杜飄飄,被這一放血,立馬就到了死亡的邊緣。不多時,那雙明亮的雙瞳漸漸暗淡無光,佈滿了死氣和對王振的怨念。

  杜鵑兒看著王振坐下一切,心中叫著自己要忍耐,可是畢竟太過年輕。當看到王振那無所謂的臉轉過來時。那若有若無的譏笑的嘴角時。壓制許久的憤怒終於在那一刻爆發而出!啪!一巴掌,狠狠的一巴掌!王振不閃不避,被這一巴掌打偏了頭。剛剛趕來的凌耀峰正巧看到這一幕,猛地被嚇住了。這小妮子活膩了?竟然膽敢打王振?叫她王妃她還真的把自己當個人物啦!

  杜鵑兒呼呼呼的喘著氣。不僅僅是被氣的,更多的還是被嚇得。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剛剛竟然打了這惡鬼一巴掌!他會怎麼對我?殺了我?還是侮辱我讓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論哪種,對杜鵑兒都是不敢想像的災難。

  誰知道王振低著頭呵呵一笑,取出手帕來擦了擦沒有一絲一毫傷痕的臉頰,雙眼猛地瞪著杜鵑兒!那一瞬間,杜鵑兒渾身發抖!那是殘忍和瘋狂的眼神,在陽光的照耀下竟然反射出點點紅芒。殺意!無邊的殺意瞬間籠罩在杜鵑兒周身,只差一點,就可以讓這個小姑娘嚇得嗷嗷大哭。

  可是這只是一瞬間。王振滿臉恢復到了平靜無波的樣子,看了看旁邊走上來的凌耀峰,笑著包含善意的說道:“耀峰啊,王妃被困了有些日子,想是太累了。送她下去吧。”

  凌耀峰趕忙點了點頭。好在王振隱忍住了殺意,要不然可真是一發不可收拾。急忙拉著杜鵑兒就要帶走。後者無奈,心知這次真的冒犯了王振。要是在他手中的成兒出了什麼事。自己真的無言面對黃泉下的師兄弟和養父。想罷,也老實的跟著凌耀峰走了下去。

  ——————-

  鄧羲悄悄的跟在藍讓的身後。兩人彼此之間的武功差距太大。再怎麼樣也不會發覺鄧羲跟著過來。不一會的功夫,藍讓左顧右盼,見無人在附近,竟然悄悄的按在牆壁上,打開一扇門來!鄧羲眉毛一挑,知道終於藍讓露出破綻,急忙跟了上去。

  屋內很黑暗,藍讓咬著嘴唇,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摸索著。可是這令人窒息的黑暗,對鄧羲來說完全無用。憑著聲音來定位的他,在這等環境中可謂是如魚得水。看得比誰都清楚。可是鄧羲不做聲,只是彷彿鬼魄一般,悄悄的跟在藍讓的身後,一絲遺漏都沒有。

  忽然間,藍讓好似摸到了什麼,臉上難以掩飾的閃過一絲興奮。不禁開口自言自語的說道:“王振啊王振!既然存心要滅我五毒教,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為了防止今天的狀況,我可是早早布下了海量的火藥與火油!到時候把你王振等人一起炸上天!呵呵呵呵,殺了你這江湖上被人稱為魔頭的王振,想來五毒教不僅重建,就算是取代武當少林也未可知啊!”想到興奮處,不禁嬌笑連連。可惜,王振叫她失望了。

  噗吱!一柄閃著單單青光的利劍,赫然從藍讓胸口穿插而過!鮮血也是毫不吝嗇的四處飛濺。唔啊啊!藍讓一聲慘叫,正想回身一掌,打擊那刺客時,卻沒想到刺客早有預料,藍讓剛剛有所動作,胸口利劍刷的一下抽出!一片青光瞬間照亮了暗室裡。倒在地上的藍讓,藉著那一瞬間的亮光,看到了刺客的真面目,那個一言不發,默默的跟在王振身後的瞎子!對,就是傳聞中消失十年的殺神,鄧羲!

  “還有什麼遺言嗎?我會據實稟告公公知曉的。”聽著藍讓漸漸減弱的氣息,鄧羲少見的憐惜起來,詢問遺言。“呵呵。。呵呵。。王振。。是條毒蛇。。你卻是條。折斷獠牙的狗。。”莫名其妙說出這麼一句不知是嘲笑還是自嘲的話來,停止了呼吸。鄧羲靜靜的站在原地,回想著藍讓死前所說的話。默默的走出暗室,對著天空吹氣一陣鷹啼。

  原本站在走廊,看著地下漸漸平息的殺戮的王振,在聽到這聲鷹啼後,忽然掛起了令人心中發毛的獰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7
第一百零四章 火光中的五毒教

    王振笑的很是得意。猛地一揮衣袖,便走下樓梯,來到了底下被圍坐一團,兩方僵持的場面。五毒教弟子武功了得,暗器功夫也是不錯。用毒更加是武林中人人聞風喪膽的行家。可是遇上了海一般的官兵。那可就只能嗚呼哀哉了。看著地上死狀各樣的五毒教子弟和官兵。王振來到了包圍網裡頭。

  與那些瞪圓了雙眼,咬著牙冒著殺氣的五毒教子弟對視。真所謂裡三層外三層,那五毒教的人只剩區區二三十之數,官兵卻還有一千多個圍繞著。不過也可看出,這些亡命江湖中人的可怕,區區幾百人,竟然能殺死半成的三千官兵。這要說給那些吟詩作對,喜好風雅的學士,不說你是造謠才怪。

  五毒教中有男有女,皆是苗民。其中女子為多數。那殘存了五毒教中,為首的一個面貌姣好,如初冬香梅的做苗家打扮的女子,看見一身官袍的王振,立馬淒厲的吼道:“兀那漢賊!光天化日殺我苗人,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當心老天降下天罰,滅殺了你們這幫畜生!”

  誰想王振嘖嘖嘖的談出聲,搖了搖手中捏著的手帕,戲謔的看著這弟子說道:“爾等不服朝廷管教,竟然意圖謀反!咱家身為朝廷命官,豈能見亂不治?任由爾等喪心病狂之輩殺害我等漢人?不顧天下正道?”

  “呸!漢狗,欺辱我苗人,踐踏我苗疆土地。殺人放火,無所不為!你們這幫禽獸,還有何臉面說什麼天下正道?”這說話的卻是身邊一個面貌青秀的少年。想來是年少不更事,一腔熱血而發的肺腑之言,只是太過幼稚罷了。

  王振呵呵的陰笑起來,指著滿地的官兵屍體,譏諷的說道:“爾等看看,看看這些多是什麼?他們都是朝廷的士兵。是上陣殺敵的士兵!爾等公然殺害朝廷軍士,還說不是謀反?不是篡逆?哈哈哈哈哈!”那少年被氣得七竅生煙,猛然大喝:“他們無緣無故殺入進來,見人就殺。難道要吾等坐以待斃不成?”

  那美麗的女子急忙攔下氣急攻心的少年,不屑的看著王振說道:“不用再說了,他擺明的就是要滅殺我們五毒教!想來教主逃脫了,定會為我們報仇的!”說罷挑釁的瞪著王振,料想拼著教主的武功,打是打不過,逃走還不容易?誰知道王振是那種喜歡落井下石的人。聽到這話立即得意的哈哈大笑,吼道:“鄧羲!人頭何在!”

  話音一落,閣樓上立馬響起一陣割肉的聲音。忽然眼前一道道殘影,一個身著黑袍的瞎眼男子,單手提著杜飄飄的人頭,恭敬的地抵到王振的面前。“啊!是教主!”“天殺的漢賊!竟然殺死了教主!”“大夥跟他們拼了!”

  一個個五毒教的人雙眼望出了血,勢要殺王振而後快。王振哼的一聲,正要下令處決這般賤民的時候,忽然外面哄哄的吵鬧聲傳來,一個個身著粗衣麻布,有老有小,有男有女的百姓,手中抓著鋤頭鐮刀,一窩蜂的湧進來,氣急敗壞的圍著官兵吶喊道:“漢賊快滾!漢賊快滾!”

  一邊的凌耀峰看到如此,急忙低頭說道:“公公,這些都是苗人。想來是為五毒教鳴不平的。”誰想王振輕蔑的哼一聲,不屑說道:“區區亂民,有何厲害?直接殺了了事。”這時,一邊的鄧羲卻一反常態的出言制止,抱拳說道:“公公切勿如此。其雖未草民。可是古今實在草民上的人物大大的有。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公公小心眾怒難犯啊。”

  不僅僅凌耀峰詫異的看了看鄧羲,就連王振也是頗為奇怪的拍了拍他,不住說道:“難得鄧羲能提意見。也罷,咱家今兒便依你之言。對了,藍讓那可有動靜?”鄧羲面不改色,他一直以護衛自居。保護王振的安全和前程便是他的職責。

  聽到王振問話,自然言無不盡:“回公公的話,這藍讓倒也是大氣魄。早先竟然在五毒教的地下埋好了大量的火藥和火油。只等萬不得已之時,玉石俱焚之策。”王振點了點頭,有些笑意的說道:“如此一來就大大的好辦了。原本以為要費些功夫,竟然這藍讓已經為咱家準備好了。豈有不用之理?”

  王振說罷哈哈一笑,看著面面相窺的士兵。喜形於色的五毒教教眾。還有義憤填膺的百姓。不禁高聲喝道:“大家切莫被五毒教這等邪魔之輩所騙!其為歹毒之極的一群惡鬼,萬萬不得為其驅策啊!”

  王振不說還好,這一說頓時點燃火藥桶,那為首的老農民抓著鋤頭,義正言辭的叫喚道:“我等只是普通百姓,不知大人是誰,也不想知道大人是誰。只是五毒教並非大人所說邪魔之輩。而是我等苗人的救星啊!去年苗疆大火,成片成片的山林被燒。耕地野獸不存。我等百姓疾苦不堪,卻還要上交你們漢人朝廷的歲錢!一分一毫的救災撥款都沒有。存心至我等於死地啊!還是五毒教的菩薩心地好,劫持上官,開倉放糧。劫富濟貧,救濟我這些老人。真真是活菩薩啊!”

  這話一說,一群百姓紛紛吶喊助威。五毒教之人也是有些得意。平日做的善事倒還還了因果了。士兵們也是面面相窺,不覺間流露出些許愧疚。王振看在眼裡,不驚反喜。

  急忙抱拳說道:“如若果真如此,咱家也不是冷血之人。各位乃是大興子民。我也是朝廷命官。如真的如同各位所言,五毒教之人義薄雲天!行俠仗義。自然也不再追究其所為。咱家也比當負荊請罪,上京師為各位討了說法,取個公道!”

  這話一說,不僅僅五毒教人不知所以。百姓紛紛興高采烈。就連凌耀峰也是被繞糊塗,不知王振葫蘆裡買的什麼藥。那些百姓淳樸,或者說愚蠢。紛紛跪下叩頭謝恩:“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王振滿臉的和藹,擺了擺手說道:“既然是以至此,我還需與幾位大人商討商討。勞煩諸位多等些時候,片刻便回。”

  說罷,王振對著扮成指揮使的羅狄使了個眼神。帶著幾個心腹和滿臉疑惑的杜鵑兒回到閣樓裡。留下的,是傻愣愣的沒反應過來的五毒教之人。和開心吶喊的平民百姓。五毒教為首的那女子不禁皺著眉頭,不理會身邊同門白痴般的慶幸,心中莫名起來重大的不安。

  王振等人回到閣樓,立馬變成一臉陰沉。隨手打開個缺口,一言不發的就跳將出去,來到了牆外那個隱秘的機關。

  通過鄧羲的解說,幾個心腹也是知道了王振的打算。杜鵑兒滿臉死白,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王振心狠手辣到如此這般。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王振嘆了口氣,對著鄧羲招了招手說道:“點火吧,讓這些人一股腦的全部升天。也不用咱家再多費腦筋了。”“是,屬下這就去。”說罷,取出火摺子,影如密室中。

  不久之後,王振等人站在遠處的山坡上,瞭望著哪依稀可見的五毒教。直到鄧羲帶著道道殘影回到身邊。才喜笑開顏:“這幫亂民,可真是不知好歹。以為說上幾句,真的能變了天不成?哈哈哈!”同時,五毒教裡,隨著王振久久不曾出現,眾人那股興奮勁飛快淡去,不禁冒出一絲疑惑和不安。這演的是哪出啊?不過看著周邊神情同樣有些異樣的士兵,五毒教之人還是放下心來。士兵倒在,總不可能發生什麼不好的事吧。可惜,被不幸言中。

  忽然間,眾人感到滴滴傳來一股股極熱的氣息。地板上的磚瓦也是此起彼伏,有著掀開的架勢。那為首的女子頓時感到不妙,急急開口嬌喝:“鄉親父老,快逃命啊!”

  話音剛剛落,那堆積的能量在一瞬間爆發開來!轟轟轟轟!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和紅光。使得站在遠處的王振都有些出名驚心。這等強大的爆炸力。挨到自己就算不死,也是重傷啊。而五毒教中的三方人馬,連哀鳴都來不及發出,被弟弟冒出的火舌瞬間給抹去了身影。那五毒教的少女臨死前只有一個念頭:“這王振,竟然連士兵都一起拋棄!”

  王振有些驚豔這等美景。半響才回過神來,有些放下心中大石的說道:“諸事已了,我等動身回京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9
第一百零五章 當今聖上

    遠在京師的東廠裡,督公劉志勝手中拿著一張手帕。手帕上用血液書寫幾行大字。身穿錦衣衛同知官服的李昊明跪在地下,等待著劉志勝的態度。同樣跪在一邊的,竟然是穿著東廠掌班官服的陸冠之。看來一切目前為止,都和王振所預料的那樣進行著。

  劉志勝看著那血書上所寫,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底下跪著的李昊明,說不清是埋怨還是生氣:“小振子的意思,咱家也明白了。你放心,書上所述之事,咱家自然會告知皇上。不過也真是啊,找一個女子罷了,怎麼弄出這些是非出來?”

  跪在地下的李昊明渾身一抖,感到這劉志勝不比王振好應付多少,吱吱嗚嗚的開口道:“回督公,天山劍派密謀造反,王公公發現的早,便派兵壓制了。”不清楚用意為何,只好打著官腔起來。

  劉志勝翻了翻白眼,有些好笑的說道:“此處並無外人,何必如此?莫非小振子與天山劍派有仇怨?就算如此,怎麼牽連到五毒教了?做事有些太過任意放縱了吧。”

  李昊明抬起頭看,偷偷看了眼劉志勝,呼了口氣才敢說出實話:“既然督公要聽,下官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王公公的確與天山劍派過節頗深。具體為何,下官也是不知。而牽連五毒教之事,卻是王公公手下之人造反,公公氣急敗壞之下,才出此下策。還望督公息怒。”

  劉志勝呵呵一笑,翻了翻手中的血書,安慰道:“小振子做事雖然有些出格,但還是可圈可點的。儘管放心吧,咱家會跟皇上說起這事的。讓他儘管放心的去做。不要有什麼顧忌。”

  李昊明看了看陸冠之,知道督公已經有了趕人的意思了,卻還是狀著膽子說道:“恕下官斗膽,還有一言,乃是王公公親口吩咐下官告知公公的話。”“哦?有話快說,咱家還要進宮面聖呢。”劉志勝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起來。李昊明見到如此,趕緊說道:“王公公吩咐的話是:‘兵權’二字。”

  這話一出,那原先有些不耐煩的劉志勝雙眼放出精光,微微一笑著點了點頭,語氣也是露出了滿意說道:“咱家知道了,小振子還真是良苦用心啊。”“那。。屬下告退。”

  李昊明兩人在看到劉志勝帶著笑意的點頭默許後,立馬恭敬的碎步而退。離開房間才感到,渾身上下真是濕了個透側。陸冠之也是鬆了口氣,臉上心有餘悸的苦著臉說道:“真是嚇死人了。昊明啊,這等事以後可別叫咱家一起了。實在考驗這小心肝啊。”

  李昊明立馬苦笑:“你以為我喜歡啊,這不是被公公逼的嗎?這等差事一弄不好,那可是殺頭的大禍!以後說什麼我也不要辦這事了。”兩人滿臉無奈,總算鬆了口氣。一齊離開東廠,準備處理那哭著鬧著不休的獨孤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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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御書房內。當今聖上滿臉病態的看著眼前的奏摺,神情脆弱的好似下一刻便會死去。而劉志勝則是站在一旁,親手泡著藥茶。

  對於先皇來說,這個皇帝十分的無能。他的祖父,也就是開國太祖。征戰沙場,挽社稷與傾危。救百姓與水火。趕走了元蒙王朝。把到了生死存亡的大漢民族重新振興。打下了這個浩瀚的帝國。大興王朝。而他的父親,太宗皇帝,受太祖的影響,逐漸將元蒙人從邊關打到草原。擴疆批土,將大興帝國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廣大。

  兵力強盛,萬邦來朝。真正有了天朝上國的美譽。而到了他這代,不僅僅消弱武將的權力,奪走兵權。採用分田兵制,使得士兵一代不如一代。漸漸融入百姓中。國家戰力飛速下滑。

  可是這一切只是表象,他親眼看著先皇連年征戰。表面光鮮,可是內部千瘡百孔。百姓無錢上交昂貴的歲錢,家裡沒有可用的男丁。官僚只懂得打仗,對於民生設計一竅不通。還是皇子的他就知道,這樣下去只會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大興王朝崩塌。

  他的老師,前任首輔楊士奇便說過:“百姓如水,天下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以登基稱帝的他,停止了一切的用兵。重用有才學有抱負的學士。改善科舉的制度,修訂了法典和品級。還要警惕自己的叔叔,寧王的用心。一切都是親力親為。廢寢忘食。不敢有絲毫懈怠。

  終於,僅僅三十五年的時間,當初表面強大,百姓怨聲載道的帝國如今卻是真的強大。人人安居樂業,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天下呈現一派安寧。即使回了黃泉,也有臉面對先皇說:“祖宗,子孫保住了家業。”無愧於心了。現在他真正擔心的,不是自己漸漸衰弱的身體,和一日不如一日的精神。

  而是底下的幾個子嗣。好在上天垂憐,他雖然日日忙於公事。可是兒子倒也生出不少。以大皇子為首,往下數略略十三位皇子。大的已經參與國事,小的卻還在牙牙學語。其中,就大皇子與二皇子最為有才幹。大皇子為人親和,用人不疑,人心齊聚。二皇子做事果斷,雷厲風行,有先祖遺風。

  對於立誰為帝,其實他偏向於大皇子的。二皇子性格暴烈,喜好戰爭。底下武將多有推崇。卻不符合他修生安民的本意。但是大皇子為人謙和,注重休養生息。上書意見也是有可取之處。心中也悄悄定下人選。不過此事當要盡快,他已經感到時日無多。先妥當安排好二皇子,免得一個出錯,照成兩派之戰,無辜連累天下蒼生。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罪過啊。

  皇上愁眉苦臉,那劉志勝自然看在眼中。心想時機已到,便放下泡好的茶杯,和藹的說道:“皇上,茶泡好了。如今早已過了午飯,還是先吃些東西,養養精神吧。”皇上擺了擺手,有些心煩的說道:“小劉子,你跟了朕那麼多年。朕還不瞭解你?如今京師事態嚴重,能讓你百忙之中抽空來看看朕。說罷,可是有什麼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9
第一百零六章 局勢動盪

    那劉志勝呵呵一笑,吹了吹那藥茶,遞給皇上後開口道:“真是瞞不了皇上,奴才要說什麼都知道。”皇上顯然受不了劉志勝這裝逼樣,皺著眉頭說道:“有話快說,別弄你那摸樣!”“是,是。其實最近東廠傳來的情報,發生了件大事啊。”

  說罷停了停,看了眼皇上的神態。卻發覺皇上滿臉無所謂。也是,如今最大的事就是皇位問題。其他真的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其實最近,朵甘的江湖門派天山劍派和雲南的五毒教,竟然意圖不軌!”“哦?還有這等事?”皇上聽到這話,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皺眉思索起來。

  底下百姓有不軌之心,這對任何一個皇帝來說,都是極為不好的消息。因為這無形中說明了當今皇帝並不是一個好皇帝。而這對他來說。是狠狠的一個巴掌。

  皇上在沉思,朵甘那地方多數都是胡人和一些少數民族。雲南那裡也是苗人的天下,大大小小的起義不下百次。這些不服漢人教化的民族,可真是讓人頭痛啊!不過好在,劉志勝既然提出這件事來,應該有解決的辦法了吧。

  想罷,皇上轉眼看著劉志勝。使得後者立馬獻媚的一笑,開口道來:“果然瞞不過皇上。其實這次的事情,無意中被奴才的一個屬下發覺了。好在學過幾手武藝,調離了邊境的半衛兵馬,及時壓制了叛亂。”“恩,這是好事啊。難得小劉子你手下有這等識大體的人。不想現在的官僚,看到叛亂就知道推卸責任。他是誰?朕要好好獎賞獎賞。”皇上有些興趣了,這等公忠體國之人正是要大大栽培的。

  劉志勝不可置否的一笑,接著說道:“此人名叫王振,乃是奴才手下的掌刑千戶。本事出去公幹的,誰想遇到這事。”

  皇上一聽這話,原本的高興勁立馬煙消雲散,沉著個臉喝道:“哦?跟你一樣是宮中宦官?劉志勝,你到底想幹什麼!”劉志勝看的皇上發怒,急忙跪倒地上,神情有些惶恐的說道:“皇上息怒,本是出去辦事的,誰也沒想到會遇到此等事情啊!奴才真的不是有意欺騙皇上!”

  皇上的臉色並沒有因為劉志勝的話而緩解,反而盯著劉志勝,與往日那種和藹的樣貌不同的陰霾,說道:“那按你看,應當如何?”“這。。奴才認為,此事隱患極大,那王振雖然可以擋的一時,也不是長久之計。應當調集兵馬,前去鎮壓才是道理啊。”

  小心翼翼的說完這番話的劉志勝,忽然看到皇上哈哈大笑,指著自己說道:“好你個劉志勝,說了半天,就為了這些?哈哈哈,你切退下吧,這件事朕自有安排。等那個叫王振的回來了,朕親自接見他。”劉志勝不知道皇上打的算盤,只好告退一聲,離開了御書房。

  待到劉志勝離開後,皇上便放下手中批改奏摺的硃筆,不屑的哼了一聲:“費了如此功夫,就為了那兵權?友士手下多是武將。不知是你主使的,還是我那乖兒子主使的?友士最近越來越不安分了,竟然把主意打到朕的身上,他真以為這天下就是他的嗎?”

  果然,第二天的早朝上,皇上說起這件造反之事,特別讚賞了王振的公忠體國。揚言要肅清亂賊,安定社稷。還稱讚了東廠的能力。最後,在二皇子滿臉發青的臉色下,皇上宣佈,著臨近的四川總兵張鳴,帶著邊境五衛人馬,總計三萬人馬,前去鎮壓叛亂的苗民。

  二皇子臉色十分難看。不久前剛聽聞劉志勝的消息,還開心了一陣。誰想到父皇如此明顯偏袒大皇子的作風。看著大皇子一黨的那些文人士官暗暗竊喜的樣子。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這四川總兵張鳴,可是出了名的大皇子的死忠派。父皇如此言論,擺明了看重大皇子的才能啊!

  陰著個臉回到府邸的二皇子,見著東西就砸。發瘋一般的咆哮:“父皇偏心,父皇偏心!武將之人我有的是,為什麼不安排我的人!”而劉志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邊,彷彿沒看到二皇子的瘋狂一般。“小劉子!快,快叫王振趕緊回來!他武功絕高,有他保護我的安全,那是萬無一失的了。”劉志勝皺著眉頭,抬起頭疑惑地說道:“殿下你這是?”

  “我不能再等了。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你也看到了剛剛他那臉色!大哥如今一定得意的不得了。沉寂在勝利的喜悅中。就是這個時候,調集城外的京軍四十八衛,加上御馬監的武驤、騰驤、左衛和右衛四衛營。三十萬兵馬聽我號令!到時進宮勤王!”說罷,雙眼冒出騰騰的凶火。如一頭食人的惡獸。

  劉志勝臉色巨變,他知道二皇子忍不住要出手了。可是現在不到時機。皇上雖身體欠佳,可是還能支持多日。而且手上握有五軍、三千、神機三大營。尚有拱衛皇帝的侍衛親軍,如錦衣衛和金吾、羽林、虎賁、府軍等十二衛軍。雖人數相差幾倍。可是人家都是裝備精良的禁衛軍!而且到時候出了漏子,手底下的士兵聽不聽二皇子的命令還真不知道呢!

  想到此處,劉志勝趕忙抓著二皇子的手說道:“殿下,時機未到,未到啊!到時起兵,皇上卻為歸天,我等手下兵卒倒戈相向,豈不是自尋死路嗎?還是說,殿下你想對皇上。。”劉志勝猛地想到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指著二皇子喝問。

  二皇子立馬明了劉志勝的意思,驚慌的搖頭否認:“非也非也!父皇是我的父親。我怎麼能夠做出這等事情出來?那還不是天打雷劈嗎?”“那就好。。殿下啊,時機未到,還是耐心的等等吧。”

  “罷了。。不管怎麼說,還是先把王振叫回來。他武功高強,為人也是頗為機警。在身邊也好有個商量對策的。”劉志勝心中嘆息,想安慰安慰下悶悶不樂的二皇子:“殿下忘了?王振帶回來的美人?”“哦!我還真的忘記了。罷了,為這些小事就派王振去,他回來了當要好好獎賞才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9
第一百零七章 回京

    兩個月後,王振一行人快馬加鞭般的終於回到了京師。一進到京師裡,卻發覺了與往日不同的氣氛。來往的行人都是滿臉擔憂,火急燎燎的在收拾行李,離開的馬車絡繹不絕,好似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似地。

  騎著馬漫步在街上的王振皺著眉頭,感到離開的這些日子京師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心中想罷,隨即攔過一個富商打扮的男子,居高臨下的喝問:“咱家問你,怎麼人人收拾行李?好似逃難一般?”

  那富商正拉著妻小要上馬車,本人攔下本已不快,抬頭卻見到王振那一身宦官的袍子,立馬獻媚的說道:“這位公公想是剛回京師吧,其實,不久前當今聖上突發重病,臥床不起。太醫院的諸位神醫素手無策,想來也是時日無多了。。。我等這些百姓,可不想跟著遭了秧,還是安身立命罷了。”

  “皇上病倒了?”王振心神巨震。怎麼也想不到皇上的病情來的那麼劇烈。不過這也好,原本王振還以為,按照如今的進度,沒有個三五年穩穩妥妥的在東廠辦事,要等到皇上駕崩那是妄想。誰知道這天公作美,皇上竟然就這樣病倒了?而且說不準,這一病不起,就這樣歸天而去。豈不妙哉?到時候兩派大亂,京師混戰,豈不是好趁人之危?

  王振臉上不禁閃過一絲驚喜。搖了搖手中捏著的手帕,不屑的對著誠惶誠恐的富商說道:“滾吧,咱家不想看見你。”“是,是。小人這就滾。。呵呵,滾。”王振看著漸漸走遠的富商,不屑的一笑,正想趕緊回東廠覆命時,忽然熟悉的帶著仇恨的聲音傳了過來:“王振!是你!”

  皺著眉頭王振回聲望去。他感到這聲音有些熟悉,而且此人氣息息亂,明顯無武功在身。一平常人耳。卻看到,一身三品官袍的男子,指著王振滿臉的怨毒。看清此人相貌,王振不禁有些驚訝。此人竟然是以前蘇州好友,親生父親文征明的弟子之一宋時遷!難怪在蘇州那會沒看到他,沒想到如今不禁當了大官,而且品級不低!官袍一隻仙鶴,卻是戶部尚書的屬下。也就是說,宋時遷如今是大皇子一派的人物了。

  “時遷?你怎麼會在這裡?”明知故問的王振如此問話。想來前些年正是科舉,這不被看好的宋時遷竟然當上大官。明顯深的大皇子器重。那宋時遷身後跟著一票虎賁軍,大馬金刀的來到王振面前,抬頭看著他滿臉陰沉的說道:“王振,想不到你是這等人。當初真是看錯了你。竟然下狠心滅了王家!就為了官居高位?我宋時遷沒有你這種朋友!”

  誰想王振忽然猙獰一笑,滿臉看不起你的樣子反唇相譏:“宋大人如今可是有閒工夫啊。咱家還有公事,就不奉陪了。”說罷直接拉了拉馬韁,不顧宋時遷那滿臉的陰沉,帶著心腹們和坐在馬車裡的杜鵑兒。就這般堂而皇之的打算離去。那宋時遷自然不肯,已是氣上心頭,攔馬大喝道:“王振,別以為如今你位高權重,我宋某人便不敢動你!你要知道,我如今的職責乃是防備各處來往的可疑之人!今天,就要檢查你的馬車!”說罷便要登上馬車,企圖掀開簾子。

  王振臉色猛地陰沉,那守在一邊的鄧羲身影一閃,已然到了宋時遷跟前,揮手擋住宋時遷的意圖。宋時遷自然不肯,連忙大喝:“王振,莫非你想違抗法令?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你不給我檢查,我自然大有文章可做!”說罷得意的盯著王振,希望看到他驚慌失措,跪地求饒的摸樣。

  誰想王振如今卻是強壓怒火。這宋時遷不識好歹,竟然膽敢檢查馬車?給他幾個腦袋都不夠砍得!隨即掏出一枚令牌,正是那枚僅僅比諭旨差一點的虎頭令!看到這枚閃閃發光的令牌,那些原本無所謂的虎賁軍渾身一抖,頓時面面相窺。早就聽聞,這王振如今是督公劉志勝的心腹手下。可是沒想到竟然如此得寵!這枚令牌不禁威懾力極大,而且代表著天下間最恐怖的錦衣衛和東廠的實力!那是這些多年不曾打戰的京軍渾身發顫的實力!

  那宋時遷顯然也是看到了王振手中令牌,可是他好不以為意,竟然不屑的說道:“除非你拿的是聖上的諭旨,否則在下不受聽命!”說罷便向馬車上靠攏。卻在這時,那些虎賁軍知道不好,急忙上前俯首低語:“大人,切不可意氣用事啊。此時正是特別時期,要是因為這開罪了東廠,開罪了劉志勝,殿下責怪下來,也是誤了大局啊。”

  這番話立馬打消了宋時遷的動作。他可以不理會自身的安慰,可是不能夠給自己的主公添麻煩,特別是在如此時期。這點進退他還是懂的。想通此處,宋時遷哼的一聲下了馬車,看著面現譏笑的王振說道:“今天算你大運,來日我不會留了情面!”說罷便想離去。

  王振抽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雙眼冒出寒光,哼哼的說道:“宋大人,勸你還是識時務為好,你在蘇州的家人,難保會出什麼意外的。到時候一不小心,大家都不好過啊。”“你!好,本大人記住了!”

  宋時遷回過身來,指著王振狠狠的瞪了一眼。便氣沖沖的帶著虎賁軍離開了。

  王振十分不屑,這宋時遷的為人王振自然知道,就是因為知道了所以才不屑。這宋時遷智略有餘,心機不足。每到關鍵時刻便會猶豫不決,毫無果敢之氣。天生一個做下人的料。

  想罷,王振看了眼身後的心腹,說道:“無事了,還是快快回東廠,面見督公和主上才是要緊。想來他們已是等得不耐煩了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9
第一百零八章 醉書生

    王振一行人剛剛進入東廠,那二皇子張友士立馬熱情的迎了上來。嚇得王振受寵若驚,急忙帶著手下信服齊齊跪倒地上說道:“殿下不必如此,怎可為了區區在下,而親自前來呢?可是折殺小人了。”

  最近京師動盪,皇上忽然舊病復發,情勢危急。太醫院的人紛紛束手無策。如今此等危機時刻,正是需要王振這等識大體,明事理。武功卓越的人才。那二皇子自然是歡喜的不得了了。至於那美人杜鵑兒,他二皇子雖然好美色,卻也知道不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考慮的事情。畢竟皇位之事,大過天啊。

  王振顯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目前身為臣子的,卻不能夠從了主公的心意,至少現在表面上不能。當下抱了抱拳,恭敬的說道:“殿下,卑職幸不辱命,將人帶了回來。”說罷轉頭給一邊的李昊明打了個眼色。後者立馬帶著一位白衣飄飄,滿臉無神的絕美女子上前來。便是那杜鵑兒無疑。

  即使如今二皇子有著大事在身,無暇顧及這般色慾。可以還是被杜鵑兒那黯然的美色所震撼!與初見的不同,那時候的她青澀稚嫩,調皮氣很重。如今卻滄海桑田,這杜鵑兒此時卻是那種帶著淡淡哀傷之感。使得不得不好好抱在一起,憐愛一番。

  王振看著二皇子瞪圓的雙眼,和呆滯的神色,心中不禁暗嘲:“區區女色而已,便沉寂其中。看來這二皇子也不過如此罷了。”

  表面上一副恭敬摸樣,當做沒看到二皇子那為美色所攝的樣貌。看著杜鵑兒忐忑不安的走向二皇子,掠過王振時,王振低聲輕輕說道:“想想獨孤成吧。不為了你自己,也要想想那小孩子的安危吧。”

  那杜鵑兒聞聽此言,不禁渾身一震,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受制於王振的威脅和控制的她。神色間忽然回覆了鎮定。信步來到二皇子面前,盈盈一拜,嬌聲說道:“妾身杜鵑兒,參見殿下。以前多有得罪之處,望殿下海涵,多多憐惜。”

  那二皇子呵呵傻笑,急忙上前扶起杜鵑兒,上下打量這美嬌娘,不住的點頭讚許:“好好,娟兒能如此想最好不過。你想要何等物事,儘管說來!”杜鵑兒壓制著心中的悲傷,只能表現一絲做作的喜悅:“殿下說笑了。娟兒如今得到最好的物事。不就是殿下嗎?只希望能與殿下白頭偕老,不枉此身罷了。哪還敢苛求什麼物事?”這些話都是王振之前在暗地裡好好吩咐杜鵑兒所說的。為了能夠安定這枚棋子,王振還應許,讓她能夠見見獨孤成。見見她如今唯一的親人。

  二皇子滿臉喜色,輕輕拍了拍杜鵑兒的肩膀,對身邊一個跟班太監說道:“帶夫人下去,好生安排妥當。知道嗎?”“是的,殿下。”杜鵑兒知道自己使命完成,心中也發覺這二皇子卻不想映像中那囂張跋扈,而且身為皇族,卻是自己高攀。怨氣便消散一些,乖乖的跟著那跟班下去了。

  直到杜鵑兒消失在眼中,二皇子才看了看恭敬低著頭的王振,說道:“王振,此事你做的很好,我當要好好賞賜與你。”王振笑笑,卻不做聲,他知道二皇子還有事要說:“不過如今,卻是不能賞賜了。想來你回到京師,也是發覺事態不對了吧。”

  “屬下的確發覺,一些有身份的人家紛紛捲起鋪蓋打算離去。多番打聽之下才知道,有傳言皇上重病復發。恐不能久了。”這番話要是堂而皇之的對外說,一個殺頭就算輕的了。“愛卿所言,我也同樣疑惑。當下親自藉著探訪父皇的名義前去查看。卻發覺父皇真真是大病了。唉,父皇見了我還說,回到京師便召你進宮面聖的。不過今天太晚,皇宮已經關閉。待到明天隨我一同前去吧。”

  二皇子這話說的頗為古怪,可是王振卻差點壓制不住心中喜悅,急忙忙跪下說道:“如此多謝主公!”能見到當今聖上,這可是無上的榮譽。而且也說明了自己的價值得到了肯定。唯一疑惑的卻是,為什麼皇上那麼想見自己?僅僅因為帶兵平叛?這樣來說未免有失穩妥了。二皇子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心中掛唸著那美人,擺了擺手敷衍王振說道:“如此你好生休養吧,多日在外奔波,卻是累了。”王振識趣,立馬恭敬說道:“屬下恭送殿下。”

  待到二皇子走遠,王振臉上掛著笑容帶著心腹離開東廠時,正為自己的目標更進一步而洋洋自得。走在大街上時。忽然有一個滿身酒氣的書生搖搖晃晃的擋在王振面前。身邊的鄧羲和凌耀峰急忙上前,意圖趕開這酒鬼。卻不想王振一擺手,眉頭緊皺的擋下兩人,走向那滿臉傻笑的書生。因為王振知道此人腳步虛浮,完全沒有武功在身。再加上此人腰間佩戴的玉珮乃是上等的黃石玉。此等玉產於河南,數量極少。那麼此人不是皇宮中人,便是河南那個名門望族。本著小心謹慎的王振自然親自上前。

  那書生看著王振走來,傻傻的一笑,搖了搖手中空曠的酒壺,看著王振開口道:“壺中無酒,人生難熬。觀閣下也是這酒中豪傑。不妨一起共飲幾杯?”說罷搖頭看著一邊的酒館。有種當王振是冤大頭,騙酒喝的意思在裡面。王振看在眼裡,忽然滿臉熱情的呵呵一笑:“兄台果然豪爽,也罷也罷,一起把酒言歡!請!”說罷,對著鄧羲幾人擺了擺手,當先一人進去。那醉書生滿意的一笑,好像逮到一個肥羊般,喜滋滋的跟著進去。

  看著王振明顯不要他們跟來的樣子,凌耀峰不禁片頭疑惑的問著鄧羲:“公公不是不喝酒的嗎?不管怎麼時候。”“公公自有深意,此書生也非等閒。我等靜靜等候便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0:39
第一百零九章 對話

    先不說鄧羲等人幹等在底下。王振和這醉書生卻是坐在雅間裡。旁邊的窗子便可看見那遠處隱隱約約大氣磅礴的皇宮。那醉書生眼睛半眯,看了眼觀望這遠處皇宮,神色有異的王振。對著一邊的小二隨口說道:“三斤石中液,隨便上些可口的酒菜。去吧。”

  那店小二趕忙點了點頭,顧不得頭上細細的汗珠,火急火燎的跑下樓去。那王振身上的官袍實在是讓店小二心中發顫。常年在京師,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物。王振身上那隸屬東廠的高官袍子,可是狠狠的嚇了小二一跳。東廠的人物,一個不小心給得罪了,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啊。

  王振等到店小二逃難似地離去,才看著浪蕩不羈的書生說道:“這石中液,是何物?”“呵呵,你不知曉,這石中液啊,乃是上好的谷糧釀造的酒,倒在挖空的青石鍋中藏在窯子裡兩個月。啊!倒出來時不僅酒香四溢,而且帶著點點古樸之氣,酒漿入口,滑而不沾,香中帶存。實在是一等一的佳釀啊。”

  說罷一臉期待,好似這石中液真的如同他所說,如同絕品般。王振心頭疑惑頓起,這書生到底是何方神聖?所為何事?或者說,他真的只是一個發了酒瘋的臭書生?使自己疑心太重了?

  當下趁著酒沒上來,王振習慣的掏出手帕,擦拭著嘴角,笑著說道:“真所謂相逢即是有緣。我等兩人能在如此天下碰到面,聚在一起喝酒。實在是前世的緣分啊。啊!過了如此久,還沒有請教閣下尊姓大名呢。”

  那書生搖了搖有些暈闕的頭,隨意的看了看王振,王振立馬一臉是我不敬的說道:“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姓王名振,蘇州人氏,如今蒙二皇子殿下錯愛,擔任東廠掌刑千戶一職。”套出他的身份逼他說出目的。也好拿這掌刑千戶的職位嚇嚇他。要是真的是無所事事的浪蕩子,直接壓回東廠好好教訓一番。

  “呵呵。。呵呵。”出乎王振預料的,那書生只是趴在桌子上,毫無形象的看著他傻笑。完全沒有理會王振那詫異的目光。這使得王振不禁心中暗怒,怎麼看這書生都是腦門被夾的,怎麼會有什麼目的?看來真是常在宮中鬥爭,有些失態了。

  就在王振打算好好的給這傢伙一巴掌,然後押回東廠監獄慢慢折磨之時,那書生忽然停止了傻笑,抬起頭來看著遠處窗外那朦朦朧朧的皇宮,語氣有些飄渺的問道:“王公公覺得,這皇宮可是雄偉?可是壯麗?”王振眉毛一挑,這書生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顧左右而言他,絕對有什麼目的!

  心中有些惱火的王振卻只好強壓怒氣,看著窗外那宏大的皇宮,由衷的說道:“天朝上國,騰龍之子,萬邦來貢,氣運所在。自然得天地之造化,竊鬼神的斧功。大不一般了。”誰想王振這無心之言,使得那酒醉的書生猛然精神起來,雙眼冒著精光看著王振,嘴上咧開一笑說道:“倒也看不出,公公如此好文采。卻是讀過書吧。”這話要是在現代,絕對會被人看做諷刺,可是放在那時候,卻是由衷的真心讚美。畢竟,能讀過書的人,那還是極少數的。

  被說中了心中事,王振自嘲的一笑:“說的不騙你,在下如今還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呢。哎。。可惜天不從人願,誰知道走著走著到了這步田地?”頓時氣氛有些尷尬,畢竟這是他人過往的醜事。沒人想無端得罪一個公公。可是那滿身酒氣的書生卻沒有這個覺悟,很有興趣的追問道:“說罷說罷,如何落到如此這般?又如何以你這等年紀,就坐上了掌刑千戶的高位?說是你時運極高?太過牽強了。怎麼我就沒有這般氣運?”

  王振那剛剛息下的怒火噔的又上來。這書生當真給鼻子噔臉的。好不識好歹的傢伙!王振雙眼殺機一閃,正想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廝之時,那店小二捧著一個大缸過來。不等店小二說話,那書生立馬掀開蓋子。頓時一股股令人心曠神怡的幽香飄蕩而出。

  那書生趕忙湊進,深深的深吸一口氣,滿臉陶醉的啊的一聲。補助的點頭稱讚:“好酒,好酒啊!想來藏在地窖不止兩月,少說有半年了!”那店小二聽到有人稱讚這美酒,高興的好似在誇耀自己一般。笑嘻嘻的說道:“這位相公真是行家,這石中液,乃是小人瞞著掌櫃的,偷偷取來的用來招待貴客的好物事!一般人還真喝不到這等佳釀呢!”說罷,喜滋滋的好似等待著什麼。

  那王振沒好氣的拋過去一枚銀元寶,喜得後者連忙抓起,口中連忙說道:“多謝老爺,多謝老爺!小人就不在這裡挨了兩位老爺的雅興,先行告退了。”說罷急忙的關上紗門,恭敬的離開而去。留下王振兩人獨處。

  王振嘆了口氣,卻發覺這書生當真是個酒鬼,二話不說的拿起瓢來痛飲三大杯。不住的點頭稱讚道:“好酒好酒啊!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公公無需客氣,只管享用便是。”王振眉頭打皺,這書生看來是存心挑釁的。卻也不好公然就在京師裡動手殺人,心中鬱悶之下,只得猛地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說道:“在下還有公事在身,恕不能相陪,告辭。”說罷便要離去。

  卻在這時,那從始至終滿臉酒氣的書生忽然抬起頭來,臉上哪還有剛剛那幾分浪蕩不羈?哪還有那醉醺醺的摸樣?平靜的叫喚道:“公公且慢,好歹相識一場,公公不想知道在下是何許人?”“哼,閣下要說便說,不想說咱家也不能逼人太甚。”王振臉上有些不屑,心中卻是警惕大起,這書生從頭到尾都是做戲,莫非就是等著這個時候?到底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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