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宦官之隻手遮天 作者：寐長生（已完成）

第一百四十章 洞若觀火

　　　　宋時遷同樣滿臉疲態。正要回去府上安撫家裡人之時。那王仕途卻是腳下不動，對著宋時遷招了招手。只好上前而去。到頭來，王仕途只是看著那血紅的夕陽半響無語，知道周圍的人都散去之時，才幽幽的嘆道：“等下我跟你講的不要說出去。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說。知道了嗎？”“知道了。”

　　宋時遷吞了口口水，王仕途如此嚴厲，倒是少見。卻聽他說道：“王振此人所說全是假的。黑衣人偷襲虎賁軍是假，二皇子失蹤是假，甚至連鄭北山的話多半也是他教的。”宋時遷渾身大震。並不是不信，而是信任王仕途所說才如此震驚。卻聽王仕途搖了搖扇子，再次看看左右無人，才繼續說道：“黑衣人襲擊虎賁軍之事，我不敢確定。倒是鄭北山此人，頗有隱情。。。說不準，二殿下早就遭遇不測，一直以來的都是個冒牌貨罷了。。”

　　一言震天！宋時遷張大了嘴巴愣愣的消化這消息。言下之意明顯不過，這王振竟然殺了二殿下，用個傀儡取而代之！“據我猜測，想是劉志勝發現了二皇子的真偽，卻被王振趕來滅口。再收復鄭北山，用作澄清自身清白只用。而那李公公海公公，想來早就死了。可是問題就是，他諸多心血，如此算計。到底為著什麼？理不清啊。”

　　宋時遷被嚇壞了，急忙拉著王仕途的手說道：“如此一來，此人真是包藏禍心大逆不道之輩！趕緊告知陛下。除去這奸詐小人才是啊！”誰想王仕途拿起扇子拍了拍宋時遷的頭，不客氣的教訓道：“不能說，也不可以說！現在陛下正逢繼承大位的喜悅中。對那王振也是百分百放心！當初收王振進來時我告誡陛下的話早就被他跑到天邊了！此人只能用一時，不可長久！要不然禍及自身！哎。。”

　　宋時遷滿臉有些不安定，許是被王仕途這番話嚇到了。說起來如今世上，最為瞭解王振的人首推宋時遷。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宋時遷心中不安定。以前小時候不瞭解，長大了漸漸明白，王振是怎樣的一個城府深的人。小小年紀，卻一副天真爛漫。心中卻不知翻滾什麼毒計。城府之深，在小時候對自己的摯友都不曾言語半句真心話。

　　所以他才有些驚慌，立馬回道：“先生，王振此人不能留啊，久之必為後患啊！”“我當然知道！早就想下手除掉他了！虎賁軍就是按我的吩咐前去襲擊的！可是你看看，你看看！虎賁軍全部戰死，王振卻毫髮無傷的回來了！這王振的武功高到前無古人的地步。刺殺他？那難如登天！除非。。。”“除非什麼？”宋時遷也是感到王振武功高強不能殺之。只好求問與王仕途。

　　誰想王仕途忽然陰險的笑了起來。在夕陽的映照下格外的陰深：“殺人，不一定要用刀子的嗎。有時候，流言也能殺人。筆墨也能殺人的。”宋時遷瞬間醒悟過來，瞭然的點了點頭。“時遷啊，你要好生記下，不可正面與王振為敵。側而圖之，暗地殺之。才是正道。明白了嗎？”

　　“明白了。。額？”宋時遷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有些不妙的問道：“先生此話何意？為何如此相告？”誰知道王仕途一嘆，滿臉的無奈，喃喃道：“我這是臨終付託。也不知道我還能活得久啊。”“先生說什麼呢！先生長命。。。。先生是說，啪遭遇不測？”

　　王仕途欣慰的看了看滿臉驚駭絕倫的宋時遷，點了點頭道：“王振此人心狠手辣，做事從來不留後患。我不敢保證自身性命安危啊。如今託付你這些事，也是為了替我鞏固皇室，剔除這奸邪之人。”宋時遷有些激動了，立馬跪在抱著王仕途的腳嗚呼說道：“先生不要亂想，正如先生所言，此時不宜動他，王振他也不是一樣不宜動先生嗎！”

　　王仕途一陣錯愕，點了點頭，真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怎的忘記了如此簡單的事。想到如此，王仕途拍了拍宋時遷，有些感嘆的說道：“如此，便撐下去吧。不知是我先死，還是王振先死。。來，不說這些喪氣話，你叫著忠心的侍衛，跟我前去查看一番。”“先生要看什麼？”“虎賁軍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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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嗎？”“回先生的話，沒找到。”王仕途站在無人的街道，眉頭越發的皺了：“哎，怎的虎賁軍等人不在埋伏之地？又是上了哪去？快快去找，天亮前一定給我找到！否則城外的百姓和大小官員知道大亂平息，到時候百萬人湧入京師。那才真是大大的不妙！”

　　就在王仕途有些焦急不耐之時，遠處飛奔而來一騎馬軍士，翻滾著落地，急切的跪在地上說道：“先生，找到了！找到了！”“快，待我等速速前往！”“屬下領命！”當下無話，王仕途領著宋時遷等人立馬趕著馬匹前往了那虎賁軍之地。

　　看著眼前的修羅場。那漫天的烏鴉食肉。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和屍臭撲鼻而來。好在此時京師無人，這等修羅場不曾為人所見。否則慢也慢不住。

　　宋時遷文弱書生，第一個受不了，伏在地上嗷嗷的嘔吐。那些官軍也是不曾見過如此場面，一個個人仰馬翻，膽水都吐將出來。王仕途臉色死白，扶著旁邊的木桿子，雙眼卻是滾滾熱淚。“先生。。。這。。這是人弄出來的嗎？怎的好似被妖怪席捲一般。。”宋時遷強作鎮定，開口疑問。卻不料引來王仕途那飽含怒火的叫罵：“好你個王振！下手如此狠辣！我真是小瞧了你！你等著，等著！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登基

　　　　“先皇賓天，雖為哀悼。可家不能一日無長，國不能一日無君！臣沈從文，飽受先皇大恩，臨了以卑鄙之身得進首輔之重位。自有匡扶大興之責！大皇子張牧之，仁孝道德，為國為民，金龍吐珠，鳳棲梧桐。天降祥瑞，佑我章皇。臣以待滿朝文武，再次懇請長皇子登基大寶，為我大興社稷之主！”

　　此時的正殿上，滿朝文武聚集，首輔沈從文像背書一樣站出來說了那麼一番話。便跪倒地上。那些身後的文武百官，王仕途宋時遷，左志秋，方海波之流，皆身穿錦袍，頭戴烏紗。一眾人紛紛跪下。齊聲吶喊：“臣等！懇請殿下繼承大寶！”上百人齊聲大喝，與這金鑾大殿形成相輔相成之勢，好不叫人熱血沸騰。

　　滿朝文武話音一落，身穿龍袍，頭戴金龍冠的大皇子，身邊跟著皇天后林氏和攙扶著大皇子，一身藍色麒麟袍的王振。從側殿走上了龍座前。大皇子，不。改叫皇上了。皇上如今可謂是熱血澎湃。強忍著得意的笑容。一臉嚴肅的看著底下跪倒一地的滿朝文武。還有同樣跪在地上的年長皇子。不禁豪氣衝天！

　　見到身旁的王振鼓勵的一笑，退到了一邊。皇上深吸了口氣，便大聲說來，喊聲傳遍朝野：“朕！乃是受命於天！先皇多有託付。可妖孽橫行，亂國亂民！今有張友士，張取正，張比翼。竟然膽敢違逆上天之命！好於朕有先皇護佑，反人賊子不可傷也！天命所歸，朕自當順天意！繼承大寶！”

　　皇上說完這話，一邊的皇太后立馬遞給王振一個龍紋黃布包裹的玉石。王振心中清楚，手中的正是玉璽！像征君王大權無上地位的玉璽！就在自己的手中捧著。還好王振心理素質過關，臉上不曾流露些許表情。除了手中有些顫抖外。

　　便恭敬的跪在皇上的身前，遞給了皇上。底下的沈從文一直偷偷抬眼細看。當見到皇上接過玉璽，捧在手上之時。沈從文立馬對身後打了個手勢，滿朝文武立即嗚呼大叫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如今那叫個志得意滿。臉上終於忍耐不住，一派的喜色高喊道：“眾位愛卿平身。”“謝皇上。”

　　皇太后坐在一邊擺上的鳳座。王振只能站在皇上身側侍立。那皇上看著禮節以罷。便說起了正事：“如今朕貴為天子，獎善罰惡，清理亂黨，那是應有的本分！”說到這裡，皇上便閉口不言，整個殿堂裡，竟然一片沉寂。那站在地下的沈從文忽然對著身邊的王仕途使了個眼神。

　　後者立馬無力的嘆了口氣，站出列來鞠躬說道：“皇上，依微臣只見，那些謀逆之人罪無可赦，當是要不留後患，以儆傚尤啊。”這話一出，那皇上頓時滿臉喜色，好在有王仕途幫腔，否則不是有些下不了台？當下一臉威嚴的回道：“先生此言差異，朕的江山，出了賊人，當是朕的過失。哪能怪罪與他人？先生不用再勸了。”皇上說完話，這些滿朝文武立即再次齊聲吶喊：“聖上英明，仁德愛子。可謂聖君！”

　　雖然說此等恭維做作不已，可是一下子被上百人齊聲恭維，皇上也是開心的滿臉通紅。乘著這勢頭，便開始做起要事來：“前些日子，京師大亂。朕危在旦夕。好在有忠良死力保護朕。才免於身死啊。。沈從文何在？”那即將步入六旬的沈從文立即出列，說道：“臣在。”“朕命你為內閣華蓋殿大學士，兼中書省左丞相。加太師銜！”沈從文嘴角不禁一動，這可是又有虛名又有權力的大好位置。當即拜謝：“臣肝腦塗地，也報不了聖上的大恩！”

　　皇上點了點頭。這沈從文名譽響徹天下。被人稱為亞聖的文人。資歷才學都是上上乘。自然要穩住這等人物。當下在喊道：“王仕途何在？”王仕途剛走回隊伍中，怎料皇上如此快就叫道他。按照慣例，應是年長的先叫出來才是啊。當即有些擔憂的站出來說道：“臣在！”坐在龍椅上的皇上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王仕途。眼神中流露出好友般的真摯。

　　說道：“朕命你為謹身殿大學士，兼中書省右丞相，加太傅銜！”王仕途渾身大震！這太過優待了吧。這恩賜與之那沈從文不相上下啊。甚至可以說一摸一樣！可是沈從文是什麼人啊。那是三朝元老，門生故吏遍佈朝野的一等一文人。自己如此年輕，威望哪能相比啊！還不待王仕途開口拒絕，那沈從文卻是站了出來說道：“聖上英明。王大人神機妙算，運籌帷幄。如此身份才不會寒了天下士子的心。”

　　原本也要站出來反對的百官見到沈從文出言袒護。便不再多言。那王仕途立馬有些錯愕，卻看見那眼神有些異樣的沈從文。頓時心領神會。立馬拜謝道：“臣必以全身本領，報效聖上的大恩！”心中卻為之一嘆。沈從文門生過多，勢力極大。朝中文人要員多時其親友弟子。皇上自然也是懼怕。

　　害怕自己的皇位被架空。可是手下無人，只能拉著王仕途頂上去，和沈從文對著干。一來是牽制了沈從文，而來也是牽制了王仕途啊。沈從文明白自己必定會被猜忌，只能無奈之下，拉起這個所謂的對手。好讓皇上放心。這正是帝王制衡之術。為人臣子心腹之術也！

　　站在一邊侍立著的王振把這一切看的明明白白，再偷偷看了眼身邊那滿臉一代帝王傲氣的張牧之。心中不禁竊喜而來。這太監身份果然大有用處。正好是煙霧彈般，使得張牧之沒有將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也是啊，誰會想到去制約一個沒有子嗣的廢人呢？

　　王振心中竊喜不已，如今卻是大好局面。等待時機成熟，韜光養晦，再以雷霆之勢稱霸朝堂。那時候，天下就是他自己的了！正所謂帝王將相寧有種乎？古人誠不欺我也！

第一百四十二章 莫名其妙的挑釁

　　　　皇上看到王仕途答應了。那叫個喜不自勝。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趙桂英何在？”“臣在。”“朕命你為驃騎大將軍。兼南鎮撫司都指揮使。”“謝皇上大恩。”“左志秋！”“臣在。”“朕命你為吏部尚書，兼文華閣大學士。參知政事。”“謝皇上！”

　　“倪耿！”“臣在。”“朕命你為戶部尚書，兼武英閣大學士。”“謝皇上厚恩。”“方海波！”“臣在。”“朕命你為文淵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臣領旨。”“宋時遷何在？”“臣在。”“朕命你為東閣大學士，提領右都御史。”“臣謝恩。”

　　洋洋灑灑一大竄的人名被皇上一一道來。都是安插在了各處險要職位。大部分都是以前其他皇子的人。一下子滿朝文武莫敢不從。各各喜笑顏開。

　　王振心中暗柄。那些小貓小蝦的不用理會。單單是看皇上安排的人選都有些問題。倪耿如今為戶部尚書，可是王振在東廠的檔案裡查探過。此人曾經是首輔沈從文的弟子。兩人雖然年歲相差不多。卻是貨真價實的師徒關係。而那方海波，與王仕途有久。本身方海波出身也是河南。說不準兩人以前就認識。

　　如此看來，皇上擺明了是制衡之策。可是最讓王振有些憂心的，卻是左志秋的任命。吏部尚書。正二品的官員。左志秋一直與自己交好，以前也是頗為照顧。聯繫之前兩個人的安排。。。

　　莫不是皇上對自己也是提防？細細想來，這三人為六部尚書，卻同樣都是內閣學士。那不是使得內閣不和，勾心鬥角？這可正是皇上制衡之意！不止王振如此想，就連太師首輔沈從文和太傅王仕途也是如此想來。心中卻是不約而同的看向王振，露出一絲譏諷！

　　王振自然看到了，雙眼頓時一眯。熟知王振的人會知道，這是他起了殺機的表現。卻在這時，皇上那雄厚的聲音傳了過來：“王振何在！”王振猛地醒悟，急急下了龍台，跪在地下說道：“臣在！”皇上看著年紀比起自己可能還小的王振，不禁嘆了口氣說道：“愛卿多次救了朕的性命。也救了在場文武百官的性命。護駕有功。朕深為可惜啊。。可惜你是個閹人。。罷了罷了。”

　　皇上平復了表情，高聲說道：“王振！朕命你為司禮監隨堂太監。加太子太保兼左都御史。提領東廠！”皇上此番話一出，那可真是滿堂皆驚！就連王振都是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皇上。

　　司禮監隨堂太監。也就是皇上在批改奏摺的時候站在一旁侍立的。除了能多見見皇上，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職位。可是那太子太保就有些厲害了。這是預備的保護太子安危的職責，看起來是區區一個保鏢。可是卻是太子的親信。將來太子繼位那前途不可限量！其餘的都沒什麼。提領東廠那是太監的慣例。左都御史雖說有彈劾百官的權利。可是這只是無端得罪人而已。

　　實際也沒多大用處。說起來還是太子太保太過嚇人。那沈從文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皇上，太子太保極其重要。影響著繼任天子！怎可讓一個閹人擔此重任？未免有些兒戲了。”王仕途奉行痛打落水狗，立即出言附和：“太師說的在理。下官懇親皇上收回成命！”文武百官都不希望，一個閹人得了勢。紛紛跪下高呼：“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臉色有些鐵青。帶著怒氣的喝道：“天子一言，豈有收回成命之說？爾等要真犯那毫無誠信之柄嗎？”王振跪在地上心思電轉。能成為太子太保，固然是極大的收穫。可是無謂招惹了文武百官。樹立了無數強敵。卻是不明智的。正所謂以退為進，王振當即回道：“百官說的有理。下官何德何能擔此重任？太子太保卻是折煞了下官。請皇上收回成命。”

　　此話一說，那些文武百官紛紛動容。看不出王振竟然是個不好功名利祿的人。平日卻是小看他了。而有些見識，知道王振為人的比如王仕途。心中卻是深深的歎服。能夠在如此一步登天的機會面前隱忍下來的。也說得上是個人物了。沈從文也是滿臉的驚訝，這王振能忍耐得住這般誘惑。果然是一奇人也。

　　皇上臉上鐵青，見到王振都請他收回成命了。心中也不禁猶豫，自己是不是太過唐突了？卻在這時，那身旁的皇太后低聲說道：“皇上九五之尊，卻也有疏忽的時候。應當廣納進言。不專權獨斷。才是明君啊。”皇上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些不舒服。話都說在前頭，自己的面子往哪咯？

　　沈從文不愧薑還是老的辣，許是知曉皇上的心思，當即開口說道：“天子金口，固然不能收回成命。不若王振太子太保之分暫且壓下。待到太子定下由太子親選豈不是更為穩妥？也顯得皇上明察秋毫啊。”見了個台階，那是要下的。皇上立即欣慰的看了看沈從文說道：“如此，就按著太師首輔所說的辦吧。王振，你可有它意？”

　　“下官自然沒有它意。一切便按皇上所說的去做便是。”獎賞了有功之人，皇上自然要除去一撥人。一個一個的叫喚著一直中立搖擺不定的官員，和其他黨派的人。輕則罷官免職，重則流放斬首。不多時，時間意識過了許久。早朝也在王振一聲：“退朝”的吆喝中散了。

　　皇宮中，王振正趕回府邸。面見幾個心腹。好生商量一番。迎面走來一人，卻是身著獸盔鱗甲，英姿颯爽的趙桂英。王振猛地一愣，立即躬身獻媚的說道：“趙大將軍前往何處？”

　　只見容貌俊俏的趙桂英斜眼看了看王振，哼的一聲不屑的說道：“區區閹人，你真以為自己能一步登天？”說罷拍了拍王振的頭，譏諷的說道：“守好你的本分，本將軍可是一直盯著你的。沒種的畜生！哈哈哈哈！”說罷揚長而去，留下臉上陪著笑，雙眼眯成一條縫的王振站在原地。

第一百四十三章 風尖浪口

　　　　“皇上，我已經辦妥了。”趙桂英跪在御書房前，對著皇上說道。只見皇上放下筆來，點了點頭說道：“他可是有什麼反應？”“他只是笑笑，看上去沒有絲毫被我激怒的樣子。”皇上扔下筆嘆了口氣。擺了擺手說道：“回去吧，沒事了。”“是，下官告退。”知道皇上看著趙桂英滿臉疑惑的離開後。才喃喃道：“如此的隱忍，此子果然不同凡響啊。留還是不留？哎。。。”

　　這驅使趙桂英前去挑釁的，卻是剛剛在朝堂上百般照顧拉攏與王振的皇上！莫不是說，剛剛在朝堂上也是試探？卻聽皇上眉頭皺起，有些擔憂的說道：“此人武功高強，行事心狠手辣。我那失蹤的二弟比起來，遠遠不如啊！罷了罷了，也是個人才，如今朕剛剛登基稱帝，過早剷除功臣會亂了人心。先養幾年吧。。”

　　就在這時，一個傾國傾城，面如桃花，腰似水蛇，一眉一眼間盡顯風情的宮裝女子，捧著一碗參湯，盈盈來到皇上面前。輕啟朱唇說道：“皇上，你的湯好了。”聲音猶如黃鶯輕盈。動人心魄。細細看此女子，雖然衣著華麗，卻是那天山劍派來的那杜鵑兒！皇上呵呵一笑，看著如此佳人，立馬站起來接過熱碗，關心的抓著她的手說道：“娟兒，可是燙到了？這些活就交給那些侍從做就是。那用你來親力親為啊。”

　　不知怎的，此女卻被張牧之尋來，竟然收為己用！杜鵑兒看到皇上抓著自己的手，頓時俏臉通紅。有些扭捏的說道：“皇上~這般白天，不可如此。”皇上滿臉的情誼，揉捏著杜鵑兒那嬌嫩軟弱無骨的玉手，哈哈的笑了起來：“朕是當今天子，有何不可？娟兒來來，朕來與你一同吃這參湯。”說罷便拉著杜鵑兒坐下龍椅，羞得那杜鵑兒急忙忸怩作態：“皇上，恐他人看見啊。”“無事無事，愛妃啊，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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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振府邸，凌耀峰羅狄陸冠之等人正和一個滿臉健朗，腳步輕盈的男子聊天。細細看之，此人卻是那武當叛徒李昊明！前些日子京師大亂，不見李昊明的身影。卻是躲在京師外的被王振買下的一座偏遠宅子裡。看護著那獨孤成小孩去了。

　　如今京師之亂業已結束，李昊明自當回來效命。“咦？昊明啊，些許日子沒見，武功精深許多啊！”羅狄坐在一邊啃著雞腿，看著那腳步輕盈，若有規律卻飄忽不定的李昊明如此說來。

　　一邊身上的錦衣鎧甲尚未卸下的凌耀峰呵呵一笑道：“武當絕學果然非同一般。昊明如今卻是身法輕盈，想必乃是那梯雲縱吧。凌耀峰在這裡恭喜了！”李昊明臉上難掩的自得，呵呵的在那裡說著不敢當。心中卻是澆了蜜一般的甜。而那鄧羲，卻是抱著那柄細劍坐在窗口。忽然坐起來說道：“公公回來了。”

　　話音一落，侍從便打開大門，王振那藍白相間的麒麟袍便出現在眼裡。只見王振滿臉的陰沉，一聲不吭的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李昊明凌耀峰等人都察覺不對，急忙命關了大門。圍繞在王振身邊詢問：“督公今天受封為東廠督公，左都御史，司禮監隨堂太監。如此大好之事，怎的督公滿臉的不悅？”

　　王振一愣，不自禁的抹了抹臉，開口道：“我看起來很不高興嗎？”見到心腹等人紛紛點頭，王振有些悔改的喃喃道：“不應該掛在臉上，不該啊。”

　　李昊明看看左右，首先詢問：“督公如此，可是有什麼事？”王振原本便要講述，當下把趙桂英的挑釁講了出來。那李昊明當即怒火從天，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廝好大的膽子，剛剛成為大將軍卻如此虎膽！督公，小人願前去好生教訓他！”

　　豈料李昊明這等話一出，王振一個耳光便飛了過去。啪的一下李昊明便倒在地上。捂著臉驚訝的看著王振。只見王振滿臉陰沉，厲聲教訓道：“趙桂英此人不禁臨兵作戰厲害，而且心智也是不輸旁人。他豈會在早朝剛下，便做出這等吃力不討好得罪人的事情？一定是有人指使他做的。王太傅，沈太師，甚至還有可能是皇上！”李昊明趕忙跪在地上，繼續說道：“督公武功極高，天下第一都不為過，為何還怕了這些普通人？直接殺過去好好給一個教訓便是了。”

　　誰想李昊明這話一說，王振眉頭皺的更加深了：“你知道什麼，今天皇上想要封咱家為太子太保！那是尋常人能夠勝任的？這可是借刀殺人之計！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皇上如今是提防著咱家！飛鳥盡，良弓藏。咱家武功就是因為太高，被皇上所提防！早上是試探咱家。要是咱家沒拒絕太子太保，皇上勢必要剷除了咱家！咱家窩工高自然不怕，三千甲士不能擋。可是三萬呢？三十萬呢？咱家會力盡而死！

　　固然咱家能浪跡天下，可是咱家這三年的心血，榮華富貴都煙消雲散！你要知道，咱家如今的富貴是在皇上身上！說不準那趙桂英就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來試探的。她要是有個什麼意外，咱家便再也不能在京師待了！固然有極強的武藝，到時候萬夫所指，也是無用啦！”

　　李昊明愣愣的看著懊惱的王振。認識這兩年來，第一次見到王振如此的懊惱。不禁也是不敢開口說話。心腹眾人也是不敢吱聲。倒是王振喘著氣，看了一眼心腹說道：“如今非常時節，有人猜忌我，皇上提防我。爾等這些日子好生小心，莫要被抓到把柄。咱家言至於此，現在還要回皇宮看看皇上，探探口風呢。”凌耀峰等人立馬拘禮。王振擺了擺手，又是起來離開了府邸。只留下凌耀峰等人皺眉苦思。

第一百四十四章 皇上的顧慮

　　　　“哈哈哈，王振你怎的來了？朕可是想你的緊。”皇上看著眼前白藍相間麒麟袍的王振。不禁滿臉開懷的站起來上去欲扶起王振。王振自然不敢如此以下犯上，急忙惶恐的說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怎可如此？”“哎，起來起來。”

　　皇上呵呵一笑，幫著王振擺正了胸前的一竄竄珠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最近西邊那些蠻夷騷擾邊關，**擄掠，無所不為。百姓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啊。朕便讓趙桂英領兵前去征討了。”說罷便做回椅子上，端起茶水就喝起來。

　　王振雙眼瞬間睜大。立馬知曉趙桂英便是受了皇上的差遣的。如今這般話語，卻是叫自己不要動怒，不要在怪罪與那趙桂英了。想到此處，王振立馬單膝跪下，口中說道：“下官翹首以盼趙將軍凱旋而歸！”好吧，我不怪罪他，可是你也該有些表示吧。那我不是白被罵了？皇上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小振子有心了，你切過來，朕有話要說與你聽。”

　　這樣就好，我現在就給你好處。王振一股腦的站起來，躬身彎腰悉聽尊便。只見皇上抬起頭來深深嘆了口氣說道：“朕那二弟失了蹤，身為兄長卻是甚為掛念啊。不尋得回來，要真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啊。”二皇子逃了卻不知所蹤。我很擔心。你要是能把他找回來便好了。王振不禁有些岔氣，知道沒有便宜的事情，只好開口道：“皇上如此顧全兄弟情義。叫下官深為感動！卻不知皇上有何線索？下官一定全力找出二皇爺。”

　　要我抓來二皇子可以，不過得先提供些線索才是啊。要不然人海茫茫的叫我怎麼去找？別忘了，人家如今可是還可以跟你對著干的。許是皇上料到王振如此作答，立即回應道：“愛卿不用擔心，那天的飛鐮城想來也是二弟之人，跟著前去定能尋到二弟。告慰列祖列宗在天之靈。”

　　我告訴你，那飛鐮城襲擊虎賁軍的刺客應該就是二皇子的手下了。畢竟不僅僅三弟僱傭飛廉城啊。你跟著這條線索追查就是。王振無法，只得認命，便開口道：“下官一定將二皇爺完完本本的送到皇上面前來。”你安心吧，我會抓到他的。卻沒成想皇上皺起眉頭，高聲說道：“江湖險惡，二弟不知深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也是在所難免！望愛卿好好保護二弟啊。”

　　我告訴你，找到他立即給我殺了他！將首級送與我看，免得我日夜心跳，睡不安穩！王振嘴角一列，急忙回覆平靜，高聲說道：“臣，領命！”

　　當下無話，王振奉了皇上口諭追擊二皇子，那是權力大大的。在得到一枚紋著五爪金龍的御前聽召字樣的牌子後。喜滋滋的離開了御書房。正要離去之時，卻看見那杜鵑兒在幾個宮女的服侍下迎面走來。王振眼神極好，一眼便瞧出此人正是杜鵑兒，心神不禁大震。整個人愣在原地。那杜鵑兒身邊的宮女看到王振，立馬悄悄對杜鵑兒說道：“娘娘，王公公來了。”

　　杜鵑兒立馬看到愣在前面的王振。上前一個禮便說道：“公公近來可好？可是皇上喚你？”王振心智非同一般，瞬間回過神來，臉上一副初次見面的樣子單膝跪下道：“皇上吩咐下官一些瑣碎之事。也無妨的。”杜鵑兒居高臨下的看著王振，看著王振卑躬屈膝的跪在自己腳下，不禁有了一絲快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皇上吩咐的事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你這是辱罵皇上！”

　　王振傲氣哪能容得一女子來囂張，抬起頭來盯著杜鵑兒說道：“聽聞娘娘有個弟弟，不知過得如何？”原本王振那一雙凌厲的眼睛已經嚇到了杜鵑兒，聽到王振說起獨孤成，神情不禁一變。繼而擺了擺手，帶著宮女越過王振自行去。只留下掛著一臉獰笑的王振跪在地上莫不出聲。

　　王振府邸裡，王振坐在首座，底下心腹齊聚。有護衛鄧羲，南鎮撫司千戶凌耀峰，北鎮撫司同知李昊明，北鎮撫司千戶羅狄，東廠提刑百戶陸冠之，東廠掌刑千戶鄭北山六人。左右巡視一眼。看著身穿錦衣鱗甲的李昊明，不禁點頭說道：“昊明這些日子來可是刻骨。武功大進啊。”

　　那李昊明頓時眉開眼笑，呵呵的說道：“無有什麼，在那山林裡也無事可做，便整天研習武藝內功罷了。”王振點了點頭，問起了真正目的：“那獨孤成可是乖巧？沒有坐下些什麼不識抬舉的事吧。”“督公放心，這孩子可真是典型的樂不思蜀。給他弄了些玩意，供給了錦衣玉食。當真忘卻了昔日天山之事。”

　　王振大叫聲好，對李昊明說：“暫且放那小子在那裡。想來不會有何大事。今天確實遇見了杜鵑兒。想不到竟然被皇上給看中。也好，說不準是顆棋子。”當下眾人無話，坐在地下等待著王振說起正事。畢竟王振不可能閒來無事將心腹召集起來的。

　　果然，王振喝下一杯茶水後，便關起門窗低聲說了起來：“皇上如今十分擔心二皇子會造反。那趙桂英也不是去的邊關，而是分派士卒四處尋找那二皇子的消息。與處置而後快！”

　　鄭北山年近七十，經歷的多自然看得遠，當即說道：“督公，如今趙桂英受皇上之命四處巡查。想來也是吩咐了督公巡查之意吧。”“北山說的不錯，皇上便是此意。要咱家一起調查那二皇子下落。”誰想此時，那羅狄呵呵直笑，不正經的說道：“督公說笑了，二皇子早就多日前已被督公所殺。哪來尋得此人？”

　　誰想王振也笑了，看著羅狄笑道：“二皇子是死了，可是臉皮不還在你身上？”這話一出，在座心腹紛紛看向羅狄。直叫羅狄臉色一變，啪的跪倒在地祈求道：“督公，這等上好的王公貴族的臉皮，那是幾輩子都不曾有過的機遇啊！督公你該不會如此狠心，奪人所愛吧！”卻見王振一言不發，只是定定的看著羅狄。後者渾身一抖才作罷，低頭認命說道：“督公有要，屬下自當貢獻。”王振點了點頭，安慰道：“來日方長，到時自有你要的好貨色。何必拘泥在區區一敗了的皇子臉皮上。”

　　見羅狄臉色是好了些，便說道：“此幡皇上懷疑那飛鐮城不僅和三皇子又勾搭，甚至和二皇子也是有些聯繫。叫我等好生調查這飛鐮城。”這話一出，那陸冠之立馬呵呵的恭喜到：“如此一來，督公接著這聖上之命，再添一勁旅，真是可喜可賀啊！”這話一出，眾人皆自明悟。許是王振要招納這飛鐮城收為己用了。卻見王振皺起眉頭，搖頭說道：“飛鐮城不能留，全部殺盡。如今皇上提防著我。雖然給了咱家莫大權力，驅使東廠錦衣衛與天下。卻還是被他人所監視！當萬萬小心謹慎！”

　　“督公是說，那趙桂英的人馬？”凌耀峰皺起眉頭，香氣宜人便開口。卻見王振點頭說道：“正是此人！此人乃是名將之後，皇上死忠。手下能人異士也是多不勝數。一邊查探二皇子的蹤跡，一邊監視咱家。所以此行，飛廉城定要剿滅！”

　　“此行？督公是說，要親自前往？”李昊明有些興奮，太久都被憋在那山中宅子裡。悶的慌。卻見王振點了點頭，看了看心腹等人說道：“等東廠那來了消息。確定了飛廉城的大概方位。我等便啟程！此行，羅狄，鄭北山，李昊明隨我同去。其餘等人聯合底下忠心之人，好生照料東廠。切記不可有疏忽。一有大事飛馬報與暗哨處。咱家自會前去哥哥暗哨查點。恩，就這些。各行其事吧。”“屬下領命！”眾心腹站起來深深一弓。便各自散去不提。

第一百四十五章 線索

　　　　震威鏢局裡。那水兒姑娘焦急的在一房門前來回度步。此時，一個身軀高大偉岸，相貌俊朗卻上了年紀的一中年華服男子來到水兒身邊，疑惑的問道：“怎的了水兒，為何如此心事重重啊？”那水兒看到來人，立馬急切的說道：“還不是張哥哥，不知是怎的了。這些天一直關在屋子裡，喚他也不聽。真是叫人憂心啊。”

　　此年長男子便是江湖上威望極高的震威鏢局老大，李浩蓮！武功之高也是當世少見。為人處事那更是沒話說的厲害。想來當初李浩蓮一回來見到張道生，便驚為天人。此人看起來年歲不長，為人處事卻是他這個老油條都沒話說。少年老成那是小瞧了他。心下難耐，李浩蓮便與之對了幾手。

　　卻慘敗而歸。心知這張道生武藝已到了傳說中的劍氣。那更是奉為上賓待之。企圖留下張道生在鏢局裡，成為一個厲害的頂樑柱。後面發覺這水兒對張道生情絲牽掛。更是極力湊合兩人。望結為連理。好為他使用。

　　只見李浩蓮皺起眉頭，想了一會說道：“現在想想，前些日子聽聞皇上駕崩的消息後。道生便心神不守的。會不會。道生是皇宮裡的人？”水兒一女兒家，那裡知道什麼皇宮的，心中焦急，害怕她那道生哥哥出了意外，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良策。積極上前一腳踢翻門板！嚇得李浩蓮大呼這水兒要不得。

　　當下無話，兩人劍門板已破，也只好進入看去。卻見屋子裡掛滿了白布，那道生一身白衣麻布。跪在一座靈台前。那靈台卻是上書仁宗皇帝排位。卻見道生沒有絲毫放映，雙眼好似血紅，猶如一死人般跪坐在前。那水兒心中擔心，上前看去，卻見到張道生滿臉淚痕，神色恍惚。卻是失了心神。丟了魂。

　　和水兒不同，李浩蓮見多識廣，那也是寫得一手好書法。只看道生如此作為，而牌上又寫什麼仁宗皇帝。不正是那不久前傳聞駕崩的皇上嗎！莫不是，道生真是皇宮裡出來逃難的？

　　水兒抓著道生的手臂，心中揪心的痛，臉上也是梨花帶雨，勸解道：“張哥，此人是你家人？莫要在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啊。可不能垮了自己的身體。吃些東西才是要緊啊。”張道生枯坐幾日，早已精疲力盡，不復平常頭腦武功。

　　沒發覺生後有李浩蓮在。看了眼楚楚可憐的水兒，默默的點了點頭說道：“此人是我兄弟，卻遭逢大難。我深感痛心啊！呵呵恩恩嗚嗚嗚。”說罷便低下頭來，抱著頭嗚嗚痛苦。那水兒看的一個大好男兒如此哭泣，母性煥發，竟然一把抱住道生。細細安慰不提。卻沒看到，身後那李浩蓮，滿臉震驚的愣在原地。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悄悄的退下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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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廠提督堂裡，王振端坐於上。背後的那座威武的猛虎下山雕像襯托出王振那一身藍白相間的麒麟袍子。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威武氣派。頭上戴著一頂無邊烏紗帽。瞧這個二郎腿，看著跪在地下的一名錦衣衛。“前些日子，咱家就命你們好生調查。可是有些情報了？”

　　王振那飄忽不定的聲音傳來，那錦衣衛立即渾身一震，有些顫慄的說道：“回督公的話，那飛鐮城在江湖上都是太過隱秘，鮮有人知。更加別提有人懂這飛鐮城的所在了。屬下雖然差人到處打聽，得知的卻是沒有。”王振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點了點頭說道：“你過來，來來，過來。到咱家跟前來。”那錦衣衛渾身大汗，雙腳顫抖的走到王振案前，低下頭來。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那錦衣衛哎呦一聲倒在地上。卻沒有顧忌疼痛，爬起來跪在當下。王振卻是氣急敗壞的站起來喝罵：“整整一個月了！咱家吩咐的這點事都沒有辦好！你這廢物！”那錦衣衛立馬說道：“督公要殺小人，還等小人說完這話便殺。我等北鎮撫司雖說沒找到飛鐮城，卻是知道有一人定然知曉！只可惜此人來歷不明，行蹤不定。極難找到”王振收斂怒氣，雙眼眯起來問：“何人？”

　　“江湖人稱百曉生。乃是專門收集江湖四處軼聞趣事的一個怪人。真名不為世人所知。在戶部卻查到此人身份。乃是原籍福建的舉人之子，家道中落便行走江湖。喜好打聽記錄各種奇聞趣事。名叫海千月。下官拖督公洪福，把他請來了京師！”

　　王振眉毛一挑，點了點頭說道：“做得好，咱家自會獎賞與你。不會少了你的榮華富貴。你現在派人通知鄭公公，和咱家一起前去看看著百曉生！”“是，卑職領命。”當下王振帶著鄭北山，鄧羲兩人上了轎子，前去那附近的一處宅裡尋那百曉生。

　　外號百曉生的海千月正坐在椅子上，左擁右抱著幾個美女快意喝酒。這些貨色都是京師裡有名的青樓帶出來的。對付一個年少不經事的書生般的人物，那是十八般武藝使出，喜得海千月呵呵傻笑不止。看著懷裡那嬌滴滴的美人，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弄得氣血正旺的海千月正要行那人倫之事。

　　卻不料身後房門啪的一下被撞開。一貫身穿錦衣，腰別鋼刀的人刷刷的衝進來。嚇得海千月一挑，那懷裡的女子紛紛焦急的跪在地上。他自己卻不是好歹，皺起眉頭拍著桌子大喝：“沒見我吃著酒嗎？怎的隨意進來！滾出去！”

　　卻見眾人紋絲未動。屋外那阿諛奉承的請著自己來的官員正弓著身子，獻媚的跟在一眾三人後。這海千月定睛一看，卻是左邊一個身穿官服的老頭，右邊一個渾身黑袍的持劍男子。居中卻是藍白相間，上紋有吞雲麒麟。頭戴無邊烏紗帽，滿臉無須的年輕男子。

　　正所謂不知者無畏。這海千月平日裡在江湖上打滾，哪懂什麼朝廷官職。原先請自己來京師的人衣著華麗，一看便是大官。比知府還要厲害。自以為自己被那位皇室看中，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自視升高。如今見這個場面，明擺著不給他顏面。心中那傲氣頓時被刺激出來，盯著王振拍著桌子叫喊：“好你個小子，竟然膽敢對我無禮！你知道我是誰嗎！”

第一百四十六章 洛河劍莊

　　　　啪！鄭北山一個跨步上前，狠狠的耳光便打翻了這百曉生。抓著百曉生的頭髮提了起來。痛的後者哇啊哇的連連討饒不提。只見鄭北山瞪著百曉生喝罵道：“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是我家督公，汝這等匹夫，沒有感恩戴德，卻還是惡言中傷！你活膩歪了！”

　　這話一出，那被這陣勢嚇了一跳的海千月不自禁看向那藍白相間的王振。卻是衣袍華錦，身負麒麟，皆為手工一針一線。腰別香囊，乃是湖廣才有了上等紫檀香。所為是價比黃金的奢侈物。香囊旁另有一面青水玉。乃是雲南進貢的寶玉。玉紋如水流，如水及隱。還有一面金牌，做工精緻，上雕四虎翻騰。雲霧繚繞。就算百曉生對朝廷的認識不多，也是知道這是何物。東廠虎頭令！督公！

　　臉上瞬間變成惶恐的百曉生立馬跪倒地上，頭狠狠的磕在地板上，聲淚俱下的哀求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頂撞了督公！小人該死，小人該死啊！”說罷便自顧自的搧耳光。心中卻是恐懼到了極點。人家可是天子近臣。要殺自己這個草民，是輕而易舉的啊！惹惱了這大人物。自己全家上下清個九族該如何是好？

　　王振看著那醜態畢露的海千月，不屑的哼了聲。卻也沒有多加怪罪。這等小人物，為了身家性命。如此這般惶恐卻是正常。想當初自己初來順天府時，卑躬屈膝的比他還要厲害呢。

　　只見王振臉上帶起笑容，上前扶起那惶恐的百曉生。微笑的問道：“素聞百曉生知江湖大小事，咱家今日前來，那是有要事問閣下的。還望閣下不吝賜教啊。”百曉生那是受寵若驚，卻看到那老頭和黑袍男子守在門口。

　　那原先接待自己的官員卻滿臉死白的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心知這督公絕對不想表面上那麼好說話。要不然這官員也不會一臉全家死絕的樣子。當下小心翼翼的說道：“督公有何要問的，小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王振點了點頭，雙眼眯起來問道：“飛鐮城，你知道在哪裡嗎？”

　　“這。。。。。”百曉生一陣遲疑，卻看見王振雙眼反射冷光，那門外跪著的官員顫抖的更加厲害。心知要是答不上來，那死在這裡也不為過。當下回到：“小人不知飛鐮城在哪。。可是！可是小人知道有誰知道這飛鐮城！”原本忐忑的百曉生在說道不知道的時候，看見周圍的錦衣衛竟然統一的按在刀柄上，嚇得急忙說出下文。“哦？那咱家還望請教，是何人知道這飛鐮城？”

　　“是。。是。”百曉生吞吞吐吐的，那是職業病犯了。江湖上但凡有人要問消息，那是少不了一番錢財的。如今這職業病，卻是發作的不是時候。王振呵呵一笑，看到那百曉生一副貪慕錢財金銀的樣子，不禁沒好氣的拍了拍掌。立即幾個錦衣大漢抬著一個模木板前來放到地上。卻是金光耀眼，刺得百曉生一陣狗眼瞎。那板上堆得滿滿的上百塊金元寶。那可是幾百兩金子啊！

　　百曉生立馬吞了口口水，他生了那麼多年，何事見過如此恐怖的財富！好在他心思敏捷，立即回過神來。眼神拔出了金子。卻看到屋外那官員整個人癱軟倒在地上。眼淚鼻涕那是嘩嘩的流！“如何？閣下可是想起什麼了？”

　　“想起了想起了！那洛河劍莊的當家家主洛家英，據說他的妻子李氏和飛鐮城有聯繫。甚至他妻子就是飛鐮城的人！這是絕密的消息，平日裡小生可不敢說的，那是要死的。”看著那督公王振越發和藹的笑容。百曉生只得低下頭來。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王振的處理。

　　卻見王振點了點頭，轉頭就走說道：“爾等好生照顧百曉生。不可有絲毫懈怠。知道了嗎？”那些錦衣衛力高回道：“在下遵命！”百曉生心中嗚呼哀哉，這擺明了就是監視自己，甚至是軟禁自己啊！

　　卻見王振走出大門，經過那渾身癱軟的官員身邊，一腳踢在官員的手上，雖沒用力。卻是痛的後者抱著手臂直哼哼。“癱在這裡像什麼話？起來吧。”只見這官員瞬間精神百倍。不顧手上的疼痛喜笑顏開的說道：“謝督公，謝督公！下官一定全力報答督公不殺之恩！”只留下百曉生那滿臉的冷汗嘩嘩的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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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噠噠噠。“請進。”門外的李浩蓮聞聲推門而入，見到張道生躺在搖椅上，臉上雖說無礙，眼神卻是有些傷感。心中想著此人莫非就是先皇兄弟？可是先皇的兄弟只剩那寧王。何來此人如此年輕？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多加試探吧。想到此處，那李浩蓮呵呵笑著，手中提著一罈酒。

　　喜滋滋的走進來笑道：“張兄弟，今日為兄尋得一罈佳釀！花了為兄幾十兩的銀子才獲得的珍品！見張兄弟寂寞，特來把酒言歡的！”張道生勉強一笑，自己年紀可以當他叔叔了。卻稱兄道弟。不過也好，和諧水酒，壓壓哀愁。便說道：“李大哥如此盛情，小弟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來，今日小弟捨命陪君子，會一會李兄的酒量！”“好，喝！”

　　酒過三巡，兩人皆是有些醉意。那李浩蓮見時機成熟，以隨意的口氣說道：“今日官府發下榜文，那先皇長子繼承皇位。立即大赦天下。減免賦稅。百姓人人稱道啊。說是不下於先皇賢德。”果然，這番話立即使得張道生手中一頓，臉上沒有表情的問道：“哦，那底下不是有一批功臣上了大位？”

　　李浩蓮見道生喜怒不形於色，不復那天神情激動，卻不放棄繼續說道：“正是，為兄還聽聞，首輔沈從文沈大學士位列三公，居委太師。河南旺族王氏王仕途，居委太傅。可是極為厲害啊，聽說此人年歲才僅僅二十來的。”

　　張道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想那王振應該身死才是了。卻不料李浩蓮接著說道：“還有一宦官，據說武藝極高。多次護駕有功。如今竟然提領東廠，做司禮監隨堂太監的地位啊。”

　　“什麼！此人名喚如何！”張道生雙眼豁然睜大，猛地抓住李浩蓮的手，雙眼激動的問道。李浩蓮心中震驚張道生的臂力，卻也是欣喜這道生露出端詳。急忙說道：“此人名喚王振。原本是個蘇州落榜的秀才。卻自閹入宮。如今也是朝中一等一的大人物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到達

　　　　“哦。。這樣啊。”張道生意識到自己的事態，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若無其事的放開李浩蓮的手，繼續喝起酒水來。那李浩蓮看著假裝鎮定自若的張道生，嘴角不自禁的笑了笑，忽然說道：“不知賢弟如此好武藝，可有徒弟繼承衣缽。”

　　這話問的張道生一愣，有些不知其意的問道：“李兄何意？但說無妨。”“我兩即為兄弟，說話也不再繞著彎了。不知賢弟看那水兒姑娘資質根骨如何？”“這。。。”李浩蓮這話可是問倒了張道生。說起來張道生對水兒這個小姑娘蠻有好感的。可惜他過不去自己的那一關。始終無法接受。如今既然李浩蓮要自己將水兒收為徒兒。傳授武學。那也是正好。

　　一來償還了這小姑娘的恩情，二來自己的武藝也算有個人繼承。想到此處，那張道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李兄如此相求，賢弟哪有拒絕的道理？好吧，我便收她為徒！”李浩蓮看著張道生不似作偽的樣子，心中那是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這張道生終於拉上關係。到時候有所相求他也不好拒絕。難過的是，此人對水兒終究沒有情意。卻是苦了水兒的一番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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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振坐在馬車上，看著簾子外那山清水秀。不禁感慨湖廣之地果然氣候宜人。不似京師那般。如今王振乃是前去湖廣的洛河劍莊，尋那莊主洛家英。羅狄和李昊明隨同前去。路上還跟著一票忠心的錦衣衛人馬。數來也有幾百號的人物。既然閒來無事，那洛河劍莊也是未曾到達，王振空暇之餘，便取出藏在胸口的那本葵花寶典來觀看。

　　已取出來，翻到後面。王振的臉色便陰沉如水。實際上早在多日前，王振已經觀看第九層的境界。可是至今不知其所云。只見那前八層都是滿滿的文字和註解。偏偏第九層上一片空白，上書幾個大字：“葵花第九重，葵花重生大法。下有幾行小字：葵花重生，不復**，似女非男，英年早喪。”除此之外，再無文字。端的是要氣死王振。這又沒有運功講解，又沒有心法口訣。單單一句莫名其妙的詩，不知其所云也！

　　心中煩悶，卻知道這等葵花寶典不能示人。只能自己苦苦參悟。無奈之下，便收入囊中。卻在這時，李昊明恭敬的在外說道：“督公，那洛河劍莊到了。”“恩，知道了。先禮後兵吧。”只見王振整了整衣冠，便下了馬車。抬頭一看，卻見一條奔流不息的河水旁，聳立著一座高大氣派的宅院。院子上匾額寫著四個大字：“洛河劍莊。”王振呵呵一笑，江湖門派竟然如此囂張。實在出乎他的預料。便招來左右，命其前去摳門。

　　噠噠噠，一陣卸下木欄的聲音，大門打開了一絲縫隙，一個老頭子伸出頭來，滿臉的不耐，正要吆喝罵人之時，卻看見門外林立的錦衣官兵，人人手持鋼刀長矛。還有一員大官。身著藍白麒麟錦衣。端的是氣派非常。這等局面，頓時嚇到了這老村夫。

　　臉色懼怕的唯唯諾諾道：“各位官爺，這裡是私人府邸，不知到此處有何貴幹啊？”前來摳門的一個錦衣衛皺起眉頭，吆喝道：“我家大人前來看看此處。此處偏遠城鎮。怎的會在這裡有一座宅子？快快叫你家主人前來參拜！要不然定叫爾等吃不了兜著走！”

　　洛河劍莊裡，那莊主洛家英眉清目秀。身著青衣，坐在案前看著書。而他的妻子李氏，卻在偏廳會見一個娘家的親人。說來也奇怪，這娘家的親人每次前來都是一身黑袍，頭戴斗笠。看不清相貌。年紀卻也是上了歲數的。而且武功極高。心中本著不關我事的洛家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怡然自得的看著手中的遊記。卻在這時，一陣焦急的腳步聲打斷了洛家英的閒情逸致，那守門的老奴竟然毫無禮數的闖進門來，呼呼的喘著粗氣。

　　洛家英啪的放下手中書卷，叱喝道：“怎的沒有禮數！給我滾出去！”誰想那老奴呼呼的焦急的說道：“老爺。。。有人前來！就在門前，都是官兵！而且看起來像京軍啊！其中一個大人說想要見你！”“什麼！隨我同去看看！”

　　“相公，怎的了。”那妻子李氏合著那個頭戴斗笠的黑衣男子走了過來。洛家英不自禁看了眼黑衣男子，對著妻子說道：“有官兵前來。而且人數不少。都是帶著兵器的。據說還有一個大官要見我。恐怕來者不善啊。愛妻，你帶著兄弟前去躲避一下吧。”妻子林氏點了點頭，便拉著那不吭聲的黑衣男子躲進了後堂。

　　大門打開了，那一身青衣的洛家英帶著些許子弟出了門來。卻嚇了一跳。何止是多啊，簡直是密密麻麻！粗粗數來不下四百人！人人披掛持銳。中間一個大官摸樣的人定定的看著他。洛家英見到這等陣勢，感到不妙，立即躬身說道：“在下乃是此間主人，不知大人到訪，有失遠迎啊。敢問大人是？”

　　一邊的李昊明哼哼兩聲，傲氣的說道：“這是我家督公，乃是陪伴在皇上身邊的大人物。爾等小人，豈有資格詢問？”那洛家英渾身大震！心中卻是泛起低估。督公？那不是宮裡那大太監嗎？這等大人物怎的會找自己？卻是為何？便笑著開口說道：“大人請進，大人。。”洛家英話還沒說完，就見到王振不耐的搖了搖手，自顧自的帶著士兵走進門裡：“那就多謝洛莊主了。”

　　語氣之敷衍，明顯不過。使得洛家英鐵青著臉，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士兵魚貫而入。只得忍氣吞聲，因為他知道，對方是高高在上的東廠督公！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看了一眼身邊滿臉擔憂生氣的弟子們，努力整理了表情，跺著腳跟著進去不提。

第一百四十八章 逼迫

　　　　士兵們隨著王振魚貫而入。卻見到這洛河劍莊倒也說得上是清秀。房舍之間點綴著竹子，一條小溪從旁邊的洛河迎進來。橫穿了洛河劍莊。四處的劍莊弟子紛紛站立不動，警惕的看著王振一行人。那些士兵可不管那麼多，齊刷刷的分成兩道，王振領著羅狄和李昊明兩人走上台階，身後跟著忐忑不安的洛家英。

　　到了正廳，洛家英慇勤的請王振坐下，跑了上好的茶水招待。便站在一邊不知所措起來。王振端起杯中茶水，看了看卻不喝，反而對著洛家英說道：“莊主啊，你這洛河劍莊可是漂亮的很啊，比咱家在京師的府邸還要漂亮。”

　　“呵呵，督公說笑了，寒舍簡陋，哪能入得了督公的法眼呢。”不知道王振所為何事的洛家英也只能虛以為蛇。卻見王振不可置否的一笑，說道：“怎的不見貴夫人？”“內人體弱多病，在歇息呢。還望督公見諒。”

　　心中有些不安的洛家英不假思索的騙人。卻看到身邊那渾身錦衣鱗甲的李昊明眉頭一挑怒喝道：“大膽！我家督公要見人，怎的區區小病就推諉不見！你這洛河劍莊不想要了嗎！”“這。。”心中思慮萬千的洛家英真是不知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將妻子叫出來？內人見了外人，那可是大大的丟臉的事了。

　　卻在此時，一聲輕喝響起：“還望官爺饒恕我家相公的無禮。小女子體患小病，不能來見督公，還請原諒則個。”話音一落，便見到一個身著白衣，飄飄如仙般的美女一步一步走來。此女一出現，那些四周的劍莊弟子紛紛叫喚：“師娘，你還有重病，怎的出來了！”“師傅，快勸勸師娘吧，這樣下去見了風，可會又犯病了！”

　　這些弟子可謂聰慧不已。藉機立即鼓噪這李氏重病。讓王振下不了台，的一個無理之罪。洛家英笑了笑，心中感到這些弟子可真是聰明。這下子要看王振改如何自處了。

　　誰承想王振呵呵大笑，羅狄和李昊明見此，也是哈哈哈的猖狂無比。那些士兵錦衣衛的，看到頭領如此，自然也是哈哈大笑。惹得洛家英李氏和眾弟子不知所謂。面面相窺起來。王振那是小的歡暢，不禁用手帕捂著嘴，轉頭對李昊明說道：“拿下這婦人。”李昊明大喊一聲遵命，整個人運起梯雲縱，嗖的一下竄到那李氏身側，一把反扣冷啊李氏的手，抵在牆上使其不能動。

　　“夫人！”“師娘！”洛家英還算好素養，只是站了起來瞪著王振。那些弟子可就沒有那麼守規矩了。一個個唰唰唰的拔出佩劍，一副沖上去搭救師娘的樣子。可惜，就在這些子弟剛剛拔出劍地一剎那，那些周圍的錦衣衛立時唰唰唰的拔出鋼刀，橫在這些子弟的脖子上。一個個都被四五個錦衣衛所制。這些弟子只能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是好。“督公大人！你這是何意！”

　　洛家英極力壓制心中的惱怒，質問著王振起來。王振眼都懶得看他，那被制服在牆上的李氏卻是流著汗，譏諷的笑道：“堂堂東廠督公，竟然對一弱女子來此等手段。說出去不怕江湖嗤笑嗎！”“老實點！”李昊明用力一扭，那李氏頓時發出一股慘叫。心中還隱隱有些蠢蠢欲動。心猿意馬。這等標誌的女子與自己肌膚相親，聞著那如若蘭花般的香氣，底下的分身也是漸漸覺醒抬頭。那李氏顯然感到不對勁，臉上瞬間通紅，一臉恐懼的高喊：“你，禽獸！你幹什麼！滾開！”

　　李昊明不禁吞了口口水，雙眼充斥著慾望的說道：“夫人可真是我見猶憐啊，哈哈哈。”那些錦衣衛也是弄清楚了什麼事，不禁囂張的哈哈哈淫笑起來。童貞之重，重於性命。那李氏悲憤欲絕，淒厲感到那李昊明漸漸撫摸向上的雙手，淒厲的叫喊道：“禽獸！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那洛家英再也能耐不在，拔出長劍雙目赤紅的衝向李昊明大喊：“兀那禽獸！納命來！”至始至終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王振忽然手上一抖，那衝向李昊明的洛家英的雙腿，瞬間炸開兩團血霧！洛家英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跌倒在地。“相公！”洛家英感到雙腿沒有了知覺，雙眼赤紅的盯著面無表情的王振吼道：“狗官！你究竟想要如何！”

　　王振慢慢坐起身子，蹲下來摸著洛家英的頭髮，好像大人安慰小孩子一樣說道：“也無他事，只希望貴夫人能告知在下飛鐮城所在，便足矣。”“飛鐮城？什麼地方？”洛家英不禁疑惑的看向李氏。只見李昊明停止了對李氏的侵擾，抓著她雙手呵呵淫笑。卻見那李氏比剛剛清白受到侮辱還要震驚，不自然的嬌喝道：“飛鐮城？我不知道。。”

　　只見王振嘆了口氣，揉著那洛家英的頭髮，另一隻手對著那些持刀而立的錦衣衛搖了搖。那些錦衣衛看到，不禁哈哈一笑，手上用力，頓時嘩嘩聲大作！一群接著一群劍莊弟子連吆喝聲都來不及發出，伴隨著陣陣血霧倒在地上。氣絕而死！“兄弟們跟他們拼了！”

　　幾個身手好的殺掉身邊的錦衣衛，吶喊著為宗門而戰！可惜錦衣衛人多勢眾，一波接著一波錦衣衛湧過去。頃刻間便被亂刀砍死。那些死了同胞的錦衣衛還不解恨，一群人扛起大刀就將弟子分屍當場！

　　一邊的羅狄把玩著手中的小刀傻笑，而那被制止的李氏只能痛苦的閉上眼睛。王振呵呵的笑了一聲，拍了拍洛家英的臉說道：“你看看，並不是咱家要跟你們為難。而是你妻子，他知道飛鐮城的所在。可是她不肯說，她不肯說啊！哎。。。違抗朝廷，蓄意殺害錦衣衛。這事要是報上去，不止是你洛河劍莊被夷為平地，就算是你散佈在江湖上的親人朋友，也是要跟著掉腦袋的啊。”

　　趴在地上的洛家英聽著那漸漸平息的哀號聲，盯著李氏吼道：“夫人，要是知道你就說啊！說啊！否則整個洛河劍莊便要被滅了！”李氏眼神朦朧，看到那洛家英渴望著什麼，剛想說話，卻猛地想起帶來的那個黑衣人。立馬回覆了鎮定說道：“我真的不知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飛廉城的人

　　　　李氏這話一說，那洛家英瞬間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李氏，眼中滿是不解和失望。蹲在一旁的王振嘆了口氣，對著身邊那事不關己的羅狄搖了搖手說道：“羅狄，隨你處置。”那羅狄一聽這話，開心的是跳將起來，滿臉的喜笑顏開。如同一頑童般淘氣的說道：“哈哈，屬下多謝督公的大恩啦！嘿嘿！”

　　說罷掏出一把小巧的片刀，一蹦一跳的前去那滿臉驚慌的李氏。那抓著李氏雙手的李昊明還撇了撇嘴，不滿的抱怨道：“如此標誌的女子，卻是便宜了你這廝。可是浪費的緊。”

　　洛家英心驚膽顫，急忙開口道：“督公，督公！還望開恩啊！侮辱一個婦道人家的清白，那可是下作的事啊！”卻見王振搖了搖頭，解釋道：“莊主不必如此擔憂。我這屬下不好女色。興趣愛好卻是古怪的緊。在江湖上人稱千面小生羅狄。卻是喜好割人臉皮，製成面具。裝扮他人的怪毛病。”

　　原本聽王振說此人不好女色之時，洛家英還真是鬆了口氣。卻不料後面的話真真嚇到了人。割人臉皮，製成面具。這要何等喪心病狂的畜生才幹得出來的啊！看到那羅狄越加接近李氏，心中焦急李氏安慰的洛家英立馬出聲勸解：“夫人！說了吧！有什麼不好說的！莫非你真的要看到為夫死在你面前才肯說嗎！”

　　許是剛剛王振那番話被李氏聽到，知道這羅狄乃是人面獸心的變態。臉色也是變得死白，卻是銀牙緊咬，擠出幾個堅定不移的字來：“奴家說了，不知道！”“你。。。”

　　洛家英那叫個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自己一手創立起來了洛河劍莊。和她也是風裡火裡闖過來的。那是十年的情分！如今竟然為了一個勞什子的飛廉城，不管不顧這一手創建起來的門派。心中的怨恨立馬絕提而出：“為什麼！那飛廉城到底對你有什麼恩惠！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就算你我死在這裡也是心甘情願嗎！”“相公！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飛廉城。。真的不知道啊！”

　　卻在這時，那羅狄來到李氏身前，一手抓住李氏的下巴扭轉過來，手中的小刀便要沿著臉頰割下之時。那洛家英雙眼赤紅的一把抱住王振的腿，哀求道：“督公且慢動手！我說，我妻子平日裡總有一黑衣人前來府上。說是她娘家的人！可是我不信！此人來歷不明，而且武功極高，多半便是督公要找的飛廉城。而且就在今日，這黑衣人就來到劍莊。想來此刻躲在府上，不敢露面啊！”

　　“黑衣人？”王振雙眼一眯，點了點頭說道：“如若你所說屬實，咱家便放過你的性命。甚至包你在京師當個大官也是不為過的。”那李氏聽到丈夫如此言語，當即臉色死白，淒厲的高喊：“相公！你怎的如此？卻是不相信你妻子了嗎！”王振無暇顧及其他，心中想來這黑衣人便是突破口。立刻對著羅狄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哼哼獰笑，手中刀片便要割下。一張姣好的面容也即將不再。

　　嗚嗚嗚！一陣劍鳴聲從羅狄身前響起。便看到一道凌厲的劍光刺向自己的雙眼！心中大驚之下雙手一抖。刷刷的兩隻鐵爪貼著羅狄的手。手上飛快的混元歸一，企圖阻擋住來勢兇猛的劍光！可心中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的羅狄在雙手遮住的一瞬間，便高喝道：“督公救我！”

　　可惜劍光太快，王振離得又遠。有心無力之下，那道劍光光芒收斂，竟然是一把細劍！毫無阻隔的穿過羅狄的雙手。餘勢不減的刺向羅狄的眼睛！羅狄心中發狠，如今督公離得太遠，恐不能救援。而眼中的那劍尖卻是飛速的放大！正所謂萬事靠自己。被洞穿了的雙手猛的握緊。竟然生生抓住了飛刺的劍身。差點便是個刺穿腦袋的結局。

　　看起來諸多言語。實則不過瞬息之間。那王振剛反應過來羅狄被刺。臉色陰沉。卻在此時又是一陣響動。乃是那李氏乘著李昊明沒有注意，掙脫開便要逃走。而一個黑色的人影也是飛快的衝向李昊明，打開掌直擊於此。打算一招斃命了這廝。“匹夫豎子！爾敢！”

　　只聽一聲惱怒的吆喝。渾身藍白相間麒麟袍的王振瞬間出現在李昊明身邊。看著那明顯有些驚訝的黑衣人影怒喝道：“敢傷咱家的人！給咱家躺下！”只見王振單手對著來犯之人輕輕一按。在尚在空中的黑衣人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如遭雷擊！帶起一陣血污啪的一下倒在地上！

　　王振心中怒火焚燒。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擊傷自己的手下。這可是赤裸裸的侮辱！盯著那連連咳出血液。渾身顫抖的黑衣人。王振頭也不回的喊道：“李昊明，看好洛莊主，羅狄！將那賤人抓回來！”“是！”羅狄臉上呈現出病態的瘋狂。聽到王振的命令，立即雙手一錯，折斷了那把細劍。也不包紮傷口。直接追去那逃跑的李氏。

　　那黑衣人捂著胸口。心中卻是翻起驚濤駭浪。他自己可是武功登峰造極的高手。既然擋不住一個宦官的隨手一掌？而且黑衣人拉開衣襟看到，胸口一個紅腫的手掌印就這麼印在這裡。細細血液從毛孔中滲透而出。從手掌印為中心，好似蔓藤一般遍佈整個上身的鼓脹起來的血管。那血管上傳來的一陣陣劇痛。心中不禁暗自乍舌。這人的內力怎的如此歹毒！甚至想要動一下手臂，擠壓到那些血管，都能感到那專心的疼痛！

　　就在黑衣人滿腦子亂想之時，那王振嗖的一下瞬間出現在黑衣人面前。只見王振一把撕開黑衣人的胸衣。卻看見一個黑色的鐮刀印記隱隱在胸口處。下的黑衣人不禁連連後退十幾步。反而牽連傷口又是一陣劇痛傳來。誰想王振看著那狼狽不堪，跪在地上連連嘔血額黑衣人。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你是飛廉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