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宦官之隻手遮天 作者:寐長生(已完成)

 
Babcorn 2018-4-16 18:06:3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9 16166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3:27
第一百六十章 前有追兵,後有強敵。

    回到了府邸的王振,立馬召見了眾位心腹。說起來這些心腹中,年紀最小的真真正正是王振本人。就連李昊明都是大自己一歲。其餘之人各各年長。那鄧羲一副老樣子一身黑衣。只是平添了些許鬍子,更多了幾分滄桑。那李昊明同樣一臉的鬍渣。卻是長的慢了。凌耀峰一身錦衣衛袍子,卻也是英勇不已。

  “誰能告訴咱家,羅狄怎麼了。”王振坐在首座,看的底下眾心腹,吐出真言。那陸冠之當先站起來,神色有些驚懼的說道:“督公,今早不久,便有一大票羽林軍前來,說是要拿犯人羅狄。壓去天牢聽候聖上發落。吾等不知緣由,也不好幹涉,便叮囑了羅狄幾句。自放了人去了。只等督公回來商議。”

  王振點了點頭,忽然李昊明也同樣站起來,啪的一下跪倒地上,臉色有些懼怕的說道:“督公,屬下該死,守備們一個大意,竟然讓那獨孤成跑了!”王振一愣,沒放映過來怎的回事,不禁出口問道:“獨孤成?誰啊?”“就是從天山那帶回來的小子。昨夜十分弄了個假人在房中。今早才發現逃了!”“什麼!”王振可是怒髮衝冠,憤怒的跳了起來,一股股恐怖的內力肆意而發,使得周圍的座椅花瓶紛紛兀自顫抖不休。顯然王振是真的發怒了。

  “李昊明!你怎麼看管的,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你都看不住,咱家要你何用!”“督公!饒了屬下把,屬下一定戴罪立功。求督公饒命啊!”李昊明明顯感受到王振那急於勃發的殺氣,知道性命堪憂,趕忙求饒起來。“督公,人人誰無過,便饒了這一次吧。”

  鄧羲也知道這樣下去王振真的會殺了李昊明,也是出來勸解。眾位心腹見得鄧羲抖出來袒護李昊明,也是紛紛祈求饒恕罪過。那王振也只是氣上心頭,一下子便清明起來,擺了擺手,已是沒有了怒容,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這。。。督公。”鄭北山有些侷促的跪在跟前,有話卻是不敢說的樣子。那王振看了一眼,鄭北山那滿頭的白髮,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麼話就說吧,吞吞吐吐的作甚。咱家又不會吃了你。”“這個。。。回督公,在督公名下的各個酒莊,客棧,當鋪,青樓,賭坊。要麼被人砸場子,要麼就連地契都被人收去。起碼損失了一萬多兩的白銀。”出乎預料的,這般被人端後底的事王振卻是沒有絲毫的意外,低聲淡然開口:“為何前些日子不稟告。今日才對咱家說呢。”

  “屬下以為是不識好歹的人所為,這等小事無需督公理會,可是對方知道這是督公的場子,到了今天還沒有絲毫的收斂。屬下看來事情重大,才來稟告督公。還望督公饒恕則個。”“哎。。”王振深深嘆了口氣擺了擺手確實不再多言。只是愣愣的看著天花板,貌似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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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遠在那天山上的一座茅屋之中。四人三男一女在吃著桌上的酒菜。便是程頤蕭天寒等人。女的卻是程頤的師妹如夢,還有個老者便是華神醫。那程頤吃下去一杯酒,看著洗浴完畢,身上穿著一套天山白袍的蕭天寒,擔心的說道:“蕭老弟,若真如你所言,這王振武功已是厲害到了這等境界!光光憑藉我等幾人,不是以卵擊石嗎?”

  那俏麗的如夢見到師兄說起,急忙插嘴道:“而且這王振無中生有,說我們天山劍派乃是反賊。這等狗賊,人人得而誅之!”那蕭天寒看了眼俏麗的如夢,急忙轉過頭來看著程頤說道:“五年前看他武功,已是登峰造極。即使如今我和是師兄已是領悟劍意,使出劍氣。能不能擋下他一招都是未知之數啊。”

  “哈哈哈,程頤你卻是不厚道。蕭小子如今是一條船上,怎的不說實情?”那一邊老態龍鍾的華神醫卻是出口笑談。這番話倒是叫蕭天寒一愣不知其意。卻見程頤點了點頭,頗為羞愧的說道:“是在下忘記了。不知蕭賢弟可知道我天山劍派的祖先?”“自然知曉,貴派祖先乃是縱橫天下的獨孤求敗。天下無人能逼他回劍防守。”“哦!蕭弟卻是知之甚詳啊。”

  關於那山谷的古墓,獨孤前輩的劍冢。蕭天寒有著分私心。不想被外人知曉這劍冢的私心。那程頤卻是有些驚訝,蕭天寒竟然知道,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不加理會。便接著說道:“如今本派中,除了仙去的掌門,還有一個掌門的師姐!江湖中人把他歸為三劍二仙一儒中的一仙。可是已有多年不曾踏足江湖。人稱白衣劍仙獨孤小小的便是!”“獨孤小小?這位前輩莫不是六七十歲了?”

  “非也非也,這武功造化,遠遠超越我等想像。那掌門師姐年紀七十,可是容貌卻還是三十歲。當真是把武藝練至化境。返璞歸真的程度了。”蕭天寒唏噓不已,當下感嘆:“如此神人,可惜不能相見啊。”這話一出,那程頤三人互看一眼,不禁哈哈大笑。直笑的蕭天寒張二摸不著頭腦。“賢弟啊,其實半年前我已是找到了掌門師姐,在書信上稟告了天山之事。掌門師姐說,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提前出關來相助啊!想來再過個把月,掌門師姐便到了吧。”

  蕭天寒不禁一震,有些興奮的說道:“如此甚好!到時候我在把父親來出來,聯合少林武當。那實力絕對強過一個王振,便可報的大仇了!”蕭天寒的父親蕭成,便是江湖上盛傳的天劍蕭成。是三劍之首。一等一的大高手。只是退隱了江湖,不在江湖上走動。可是人脈威望卻是不減反增。

  當下幾人連連叫好,心中開始籌劃那行程。計算著王振。可惜,他們對王振武功的影響只是停留在五年前天山之戰。完完全全的低估了王振的實力。不過此時王振也沒有心思對付這些草民,他當前的對手,便是那龍庭之上的九五之尊!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3:28
第一百六十一章 新主子

    深夜,宣王府。當今的八皇爺躺在那軟和的蠶絲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頂上,無法入睡。屋外已是寂靜無聲,想來三更已過,人家紛紛睡去。只留下這即將被趕出京師的虛銜皇爺,獨自寂寥。嗚嗚!屋外忽然一陣響動,那八皇爺猛地被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卻見一片壓黑,眼前一個身影站在床前!

  八皇爺心中猛地想到:“莫非是刺客?那京師重地,怎會是普通之人?莫非大哥如此薄情,到了如今卻要干淨殺絕不成?”他心中絕望驟起,正要高喊來人之際,那人影猛地捂著八皇爺的嘴巴,在他身上點了幾下穴道!頓時八皇爺感到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就連嘴巴也是張不開。

  心中已是大喊吾命休矣之際,那人影卻低下頭來附著他耳朵說道:“皇爺莫怕,咱家今日是特來相助皇爺成就大業的。”接著映照進來的月光,八皇爺看清了眼前之人,卻是王振無疑!當下王振對著八皇爺微微一笑,點開了他的穴道。那八皇爺感到自身可以動彈了,卻也沒有大喊大叫。而是定定的盯著王振。

  王振見此讚許的點了點頭。卻聽那八皇爺左右一看見無人,壓低聲音說道:“王振,你可知此處乃是宣王府?三更半夜私闖皇族臥室。你有何企圖?”

  王振不自禁的呵呵一笑,悠閒的坐在床頭邊,看著眼前滿臉稚氣,年歲剛剛十五六歲地小皇爺。那眼中閃爍的卻是熊熊的野心,便壓低了聲音說道:“此下無人,便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咱家今日前來,乃是相助皇爺成就大業的!當然,也是救自己一命。”

  “哦?如何說來?”畢竟年幼,心中已是猜到王振目的,卻立馬錶現在臉上,一臉的期盼的害怕。

  “朝中元老猜忌我,文武百官看不起我。我雖會些拳腳,天下無人能匹敵。皇上卻不能放心,欲至我於死地。我本無二心,奈何君王令。皇爺也無需再多掩飾了。皇爺雖然年紀偏小,可是聰慧靈敏。仁德愛民。先皇在世之時深為愛戴。常常在我耳邊說皇爺的好話。可惜先皇被刺,文武百官不知舉賢任能,只會依照慣例推行長子繼位。平白辜負了皇爺的一腔抱負。只怪年歲尚早。奈何奈何啊。”

  這番言語,已是打中了八皇爺心中痛處。他每日所想,便是自認自己才德兼備,不甘心皇位讓與哥哥。自信要是自己,定可天下大同,擴張疆域。安邦定國。成就萬世偉業。名留青史。可如今竹籃打水一場空,畢生美夢毀於一旦。

  那鬱悶之情便不用多說。此時臉上已是咬牙切齒,狠狠的盯著王振說道:“沒錯,我哪點比不上哥哥?卻是他繼承皇位,我心不甘!但是,你有什麼能幫我冒險,登基大寶的?要知道,如今我乖乖的去了封地,那是錦衣玉食不在話下。”

  “呵呵呵,八皇爺說笑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八皇爺也不想百年之後,後悔今日沒能下了決心吧。咱家如今雖是樹敵眾多,可是手下也是武功卓越之輩。在下也有幾手拳腳。千把羽林軍還是不放在眼裡。而且。。。京師四大禁軍羽林,金吾,虎賁,府軍。加上南鎮撫司錦衣衛。御馬監四大營共十二衛軍,定會聽候皇爺差遣!”

  “此事當真!”八皇爺臉上露出笑容,一把抓住王振雙手,滿臉激動的追問。卻見王振點了點頭,貼著八皇爺的耳朵喃喃細語說著一番。直叫那八皇爺臉上興奮之情越加濃重。卻忽而想起什麼,一把推開王振,看著他問道:“你如此盡心盡力,究竟所求為何?你若不說,吾心不安。”

  “哈哈,皇爺可是謹慎啊,咱家也不求什麼爵位封侯。只望能榮華富貴,平安終老罷了。要知道,如今咱家是個殘廢的閹人,身後已是沒有香火。還能求的什麼?”這話一說,那八皇爺終於放下心來,想著王振所說一番計畫,不禁陰測測的獰笑不已。。。

  當下王振好生叮囑八皇爺盡力拖延返回封地的時間。一定要盡力拖上兩個月的時光便可。那八皇爺連連點頭,心中暗自銘記。看到王振就要運起身法離去,不禁輕聲叫喚王振:“王振!”“皇爺還有何事?再次逗留過久,怕是咱家會被安插的探子察覺。”

  八皇爺點了點頭,那臉上稚嫩之氣忽然間蕩然無存,雙眼炯炯有神的盯著王振,抓著床單吐出字來:“要是我真有機緣,登基大寶。王振,朕!定叫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王振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微微一笑,抱了抱拳。身影瞬間模糊消失不見。。。

  剛剛回到府邸,王振立馬找來了鄧羲。拿起毛筆刷刷的寫上一封書信。交給鄧羲說道:“這封書信送去湖廣的兵馬指揮使劉大人。不過你記住,不能親自送去,不能動用東廠的人送去。想來此時各處都有安插眼線。不可輕舉妄動。最好的方法,便是拖江湖鏢局也行。盡快送到劉大人那裡。”

  出乎意料的,一向不問來由的鄧羲接過信件,忽然問道:“督公,這劉大人?不是屬下多嘴,而是此行事關重大,屬下還要知道些事情,也好隨機應變啊。”王振點點頭,不怪鄧羲,解釋道:“當今皇上雖是賢明,可是重文輕武,比之先皇有過之而不及。這五年來,各處擔任要職的武官紛紛被貶,就連京師禁軍等多位頭領也是紛紛落馬。一些功勛卓著的將領更是莫須有的罪名抄家。

  武官早已怨聲載道。惟獨那死忠皇上的趙桂英不貶反升。當初一道的武將已是分散各省各縣。心中有氣卻不敢言。呵呵,就連西征那元蒙餘孽也是派出趙桂英這等年輕將領。說是朝中無大將也不為過!

  如今滿朝士族文官皆是聽太傅太師兩人的話。皇上也是忽略了兵權乃是重中之重。哈哈哈!銷了兵權,固然高高在上無所顧忌。可是若兵卒倒戈相向。這江山也是不能保存!底下士兵俸祿一削再削。地位大不如前。這湖廣的劉大人本是京師羽林軍地頭領。

  其他頭領也是分散各地。卻是暗中互通聯繫。咱家也是暗中資助了那些將領,救了他們全家性命。只待到時候振臂一呼,底下群起響應!這信便是號召之意!”

  鄧羲明白了這事的重大,抱了抱拳說道:“屬下一定全力完成,不負督公的栽培!”說罷便拔腿離開。只剩下王振獨自一人看著牆上的猛虎下山圖,喃喃道:“明日凶多吉少。當要看咱家多拖些時日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3:28
第一百六十二章 壓入天牢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堂之上,百官在下齊呼萬歲。那當今皇上坐著龍堂,俯視著大好江山。不同與往日,今朝皇上卻是面呈如水,一言不發。那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卻是疑惑的左右看之。怎的皇上沒有喊免禮啊?雖說如此,可是群臣無人敢動彈分毫。那跪在第一排的沈從文忽然扭頭看著旁邊的王仕途,卻見王仕途也是看著他。兩人相視一笑。俱是不再做聲。

  半響過後,群臣年老者已是有些腿疼。皇上才深深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前些日子,爾等俱是上奏彈劾王公公。今日無事,便好好商議商議。恩,都起來吧。”隨著皇上話音一落,滿朝文武才紛紛站了起來,高呼謝皇上。而那門口的一個錦衣衛立馬高呼:“宣!左都御史,東廠提督王振覲見!”

  滿朝文武立即轉身看去,只見一票錦衣衛帶著藍白相間麒麟袍的王振走上堂前。只見王振一臉的恐慌之色,到了正堂立馬跪在地上喊道:“罪臣王振,拜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王振,你可知罪啊?”“罪臣知罪!”

  “說!”“罪臣管教屬下不嚴,導致坐下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實在有損皇上顏面!”“哼!那你看該如何?”皇上就這麼盯著底下的王振,那可是霸氣外露!可是真正情況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害怕萬一王振狗急跳牆,大開殺戒。可就悔之晚矣。那頭上背上已經是冒出細細的汗珠了。

  此時的王振,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拖延時間。只要拖夠讓那些將領齊聚,帶領京師禁軍的時間便是足矣。而王振已經有了思想準備,放棄羅狄的性命以求得時間。甚至是那些心腹也可以拋棄。這算是一場豪賭!賭的就是皇上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三十天,只要三十天,局勢便會徹底扭轉過來!想到此處,王振當即下了決心喊道:“羅千戶這等悖逆無道之人,應當查抄全家,午門斬首!”

  那沈從文一聽此話,不禁詫異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看不到面容的王振。心中卻是第一次有些佩服王振起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壯士割腕之勇不是什麼人都做得到的。王振如此決議。倒是好生叫沈從文吃了一驚。皇上卻是一臉果然如此。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王仕途,呵呵笑道:“羅狄罪孽深重,自然是要以儆傚尤。可是王振你,也不能獨善其身啊。”

  “遭了!”王振心中翻起驚濤駭浪,莫非羅狄一事只為了轉移注意力,真正要對付的還是自己!就為了趁自己疏忽大意,按上罪名,立刻處斬!遭了!

  這麼一來別說拖延時間了,這就是逼著自己放棄這八年來的努力,大開殺戒不成?臉上驟然慘白的王振身體開始嗚嗚顫動。那皇上看在眼裡,心中以為王振怕了,自顧自的說道:“縱容屬下為非作歹就罷了,不過你也是沒閒著吧。右都御使!”

  這話一出,那臉上帶著得意的宋時遷急忙站了出來,抽出一張紙便高聲說道:“左都御史,東廠提督王振。縱容屬下行兇。橫霸京師。利用東廠職權,威脅逼迫商販索要錢財金銀。共一千二百餘人。不服者以莫須名裡有抄家殺害。共計死者一百二十八人。所得不義之財共計二十七萬兩。善有各種宅邸金銀首飾。數額不下五十萬兩!”

  說到這裡,那滿朝文武局勢震驚大呼。王仕途卻是有些詭異的笑起來。斜眼看著那臉色越加死白的王振。可是不僅如此,那宋時遷當下繼續說道:“身為左都御史,不知報效朝廷,效忠皇上。卻利用職權,陷害忠良!廣結黨羽!不服者送進東廠詔獄嚴刑拷打。致使民間聞王振而膽寒,敢怒而不敢言。”

  皇上對著宋時遷點了點頭。忽然嚴厲的對著王振吼道:“你聽見了!如此大逆不道,禍國殃民。朕若是不處罰你,何以管理這天下!”心中萬念俱灰,尋思著要不要這時候發功殺了在場百官。逃之夭夭之時。卻聽見皇上接著說道:“念你當初護駕有功。不過功不能抵罪。姑且查抄了你的家產,去掉你的職位。壓去天牢聽候發落!”

  “什麼!”王振差點叫喊出口。好在急忙掩飾住了心中的狂喜。不禁想到:“太好了,這些人果然害怕自己破罐子破摔。不敢殺我。而是壓入天牢罷了。無所謂!苦日子過的少嗎?這些痛苦,我會加倍的補償你們!”

  噠噠噠,兩個錦衣衛上前一把扛起王振,摘去了烏紗帽,扯去了麒麟袍。那長發頓時披肩散落。王振臉上驚慌的大喊:“皇上!罪臣知道錯了!饒我這一回吧!皇上!”

  “拉出去!看的朕心煩!”皇上滿臉的氣憤,心中卻是大呼過癮。這王振仗著武功極強,一直為自己所忌憚。如今那狂呼饒命的樣子。實在是叫他感到通心舒暢。不多久,那王振的叫喚聲已是漸漸消失。皇上也穩定了心態,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各位愛卿還有何事?無事便退朝吧。”

  卻說那王振,被拉到了刑部天牢之處。王振看的到了,一把掙脫開拉著的錦衣衛,怒吼道:“給咱家放開,我自會走!”說罷便昂首跨步行了進去。其中一名錦衣衛撇了撇嘴,不屑的小聲嘀咕道:“刷什麼威風?不過一個待罪之人罷了。”

  身邊另一個錦衣衛急忙上前捂著他的嘴,小聲說道:“在刑部當差,最忌諱得罪這些待罪官員啦。聖上的心意誰知道?哪天他官復原職,我等豈不是招人記恨?好生伺候便是了。伺候好了,說不準哪天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原來這錦衣衛急忙點頭,身為認同的說道:“前輩教訓的是,卻是我不知輕重了。我們快快給他安排上好的牢房。上好的酒菜,打理下臥室和地板。好生伺候才行啊。”“這就對了,趕緊的吧。”說罷兩人好似看到了仕途的希望,急忙踹好銀兩。上前細細打點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3:28
第一百六十三章 陰差陽錯

    十天之後,福建震威鏢局,練兵場上,一個身穿青衣的清麗脫俗女子肆意的揮舞著長劍。好似天外玄女,降臨凡間。一揮一灑皆是美麗非凡。在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此女的一個滿頭白髮的年輕男子。卻是那張道生!那此女便是他的徒兒水兒無疑。半響之後,水兒收起長劍,渾身香汗淋漓,嬌喘的對著張道生說道:“師父!快來教教我嘛,這飛雲落雁式我怎麼都學不會啊!”

  看到這女子發爹。張道生無奈的嘆了口氣,責備道:“怎的還是學不會?這招也不是太難啊,你可是學了足足一天的功夫啊。哎。”張道生無奈,看著水兒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只好上前擁著水兒,抓著水兒那雙柔軟的小手,一筆一劃的指導起來。那水兒心中頓時甜蜜不已,臉上已是紅撲撲的了。這招她早就學會,不過只是希望張道生能夠一遍再一遍的這樣貼身指導。真是小女子心態作祟。

  啪!忽然這個時候,那李尚明老胖子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如此親密,不禁呵呵笑道:“在學招式吧,道生兄弟,這水兒學的可好?怎的臉上紅撲撲的?”水兒真是羞愧難當,一把掙脫開張道生,臉上彷彿騰出熱氣,難為情的說道:“李叔叔~來了怎的不大聲招呼啊。真是討厭!”張道生心中自然明白水兒心思,卻辟而不談,對著李尚明說道:“李兄這是所為何事?專程來找弟弟。”

  李尚明看了眼遠處惱怒張道生無視他直跺腳的水兒,笑眯眯的說道:“鏢主出去了,有一單大買賣上門。對方是個黑衣年輕人。給了正正五千兩的白銀啊!把一個木箱子送去湖廣。交給兵馬司。路途不遠,山賊也是不多。這白送的五千兩啊!可惜此時鏢局無人,都出去辦事了。老朽也是不會多少拳腳。在此厚顏懇請賢弟出馬,幫老漢一次吧。”

  “李兄言重了,我在此白吃白喝,已是擾到了你們。這趟鏢我自會全力護航。”“好好!為兄沒看錯人。賢弟果然仗義!不知帶上水兒這女子一同前去可好?呵呵,不要誤會,水兒總要見見世面才好。也好跟著賢弟學習武藝啊。”“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張道生心想也是,便只好接下。那身後一直打著眼色的水兒忽然無聲的歡呼一聲。滿臉的少女懷春。

  當下無話,張道生收拾行囊,佩劍。帶著一票行鏢的人和喘著武士服,英姿颯爽的水兒。全副武裝的來到門前。卻見到前面一個巨大的馬車上,放著一個足足有一張床那麼大的木箱。那馬車輪子也是深深下陷。便可知道這木箱有多重了。心中為之嚇了一跳的張道生不禁疑惑起來,這等木箱裡裝的究竟何物?

  物品沉重,路途卻是有些慢了。好在湖廣離福建不遠,快馬加鞭不出十日便可到達。正煩惱間,那李尚明忽然對著張道生招了招手,心中疑慮加劇的張道生上前來,退避了左右。那李尚明便掏出一個小木匣子交給張道生,低聲付託道:“那貴人所要運送的東西便是此物。而那木箱裡頭全是鐵塊。使個障眼法。避免萬一。”心中雖然疑惑這等重重算計究竟是為了何物。卻也不干他張道生的事。當下收好。抱拳便要告辭。

  張道生帶起隊伍,插上震威鏢局的旗號。看著歡欣鼓舞蹦蹦跳跳的水兒之時。忽然感到附近有人窺視。不禁抬眼望向遠處的樹林。卻好似幻覺一般,那股窺視之感瞬間蕩然無存。以為乃是多心的張道生再無二話。上了馬匹便嘩啦啦的走遠。。樹林中,一渾身黑袍,滿臉凝重的鄧羲深深的呼了口氣。

  他感到那年輕人武功好生了得,比之自己還要厲害數籌。交起手來怕是走不到十合便會身死他手。卻銘記王振交託好生監視信件的使命。仗著收斂氣息法門厲害。聽聲辯位更是無人可及。便怨氣內力跟了上去。。可惜,要不是害怕湖廣遍佈的朝廷眼線。被人察覺鄧羲出現在湖廣,引起皇上的疑心。直接跑去找那劉大人便可。如今只好掩人耳目,藉著這鏢局送信。鄧羲也知道離開太久不是好事。想著在跟進一番便快馬加鞭趕回京師。

  張道生感受到,一直有一股若隱若現的目光跟著他們。心中幾番起了殺意。卻還是忍了下來。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被監視的感覺便煙消雲散。心中以為是些輕功厲害的江湖賊人。見了自己武功便退避三舍。卻不知,跟自己的仇人是擦肩而過。此番送信卻也是成全了王振,真是造化無常。千變萬化。

  “張哥哥~人家走累了。休息一下吧。”剛剛行了二十里地。天色漸漸昏黃,那水兒便是直叫累。她以前外出都是騎乘抑或馬車。何時步行這般艱苦?這大小姐一叫累,那些常年東奔西跑的鏢師便是嘲笑道:“水兒大小姐,這就叫累啦。這路可是長著呢,少說三百里地。按你這二十里便叫苦的走法,那年才走到湖廣啊!”

  “哼!敢取笑我,等見了李叔叔定要告狀。說你們這些漢子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哎呦!大小姐饒命啊饒命,我這兄弟就是隨口說說,您大人大量,可不要當真啊!”旁邊明顯走江湖慣了的大漢急忙勸解。要是這小妮子告到李尚明那,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張道生微微一笑,看了看手中的地圖,忽然說道:“再有五里地有一個山村了。大家第一天也別走那麼累。就在這裡歇息一番吧。各位也好喝喝水酒,一路上可是頗為艱苦的。”“好耶!張哥哥對水兒最好了!”那水兒一臉開心。他可是走到累壞了。那些鏢師倒是無所謂,別說二十里地,連夜趕路一百里他們都試過。這張道生估計大小姐身體。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便虛以為蛇大喊張道生英明。

  眼看那山村的炊煙便在眼前。夕陽也是將前路映照的火紅。卻在此時,路邊忽然一陣響動!那些鏢師新生警惕,立馬個個拔出大刀。團團圍住鏢車。張道生也是把懵懵懂懂的水兒拉到身後。功力流轉。只見路邊草叢中,忽然竄出一個渾身衣服破爛,卻是上等面料製作的袍子。

  身體多處劃傷,好似被樹枝給割傷一般。狼狽不堪的小男孩。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般大。一下子撲倒在地,看著面面相窺的鏢師和張道生。滿臉虛弱的說道:“求求。。求求你們,給點。。。給點吃的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3:28
第一百六十四章 英雄聚義

    “快,快扶他到馬車上!”滿頭銀發的張道生急忙對著那邊靠近的鏢師說道。後者立馬扛起瘦弱的少年,帶進了馬車裡。水兒雖是少女,可也有二十來歲。見到如此幼小孩童如此地步,心中母性不禁起來。上前撫了撫那一頭亂發,卻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孩童。

  有些擔心的問著一邊的張道生:“張哥哥,這是哪家的孩子,如此的淒涼啊。給他寫食物吧。看他餓的。”張道生自然不會計較哪點糧食。急忙從左右取來燒餅和一壺水。便是遞給了少年。

  許是這少年真的餓壞了,原本有些空洞的眼神在燒餅靠近的一瞬間猛地發亮,一把坐起奪過燒餅和水,就這麼瘋狂的啃食起來。簡直像極了那餓瘋的野狗般。張道生坐在一邊,看的如此狼狽,可是這小孩雖說很餓,可是吃東西時也有一些禮節。不像那逃難的難民普通百姓。衣服也是華麗非常,不下於宮中華貴。

  心中卻是起了分好奇之心。那水兒可不懂這道道,只是心疼這孩子,特意端來一桶水沾著布給孩子擦洗臉上的泥巴油垢。卻是越發的清秀俊朗。不禁問出了張道生沒問的事:“看你如此可憐,卻是哪家的孩子?姓甚名誰?”這話一出,原本醉心燒餅的少年下意識的後退,警惕的看了看水兒和張道生。許是斟酌了一番,才嚥下口中燒餅說道:“我姓獨孤,名成。家道中落,被仇家滅了滿門。逃難到這裡。”

  獨孤成!這少年便是逃出王振的圈養的獨孤成!原本在王振那樂不思蜀的他,就是等著機會逃出去!可是畢竟年幼,好不容易逃出來的他忽然間迷茫了,不知該到何處,能幹什麼,以什麼為生。

  心中雖然想報仇雪恨,可是自己知道力量太小。武功別說打不過王振,他手下隨便一人都蹂躪自己。而且人家可是提領東廠的提督,手下掌握著數以萬計的錦衣衛。那是可以抗衡的?心中不知該何去何從,便是一路逃難到了這裡。恰巧遇上了張道生一行人。

  張道生等人自然不知道其中奧妙。那水兒聽到這孩子如此身世,頓時激發了強大的母性力量,一臉你好可憐的樣子擦拭著獨孤成的小臉蛋。甜甜的笑起來說道:“慢點吃,小心噎著啊。可憐的娃,餓壞了吧。”那獨孤成許是感到這些人對自己沒有惡意。特別是一邊照顧自己的漂亮大姐姐。使得他有些放鬆下來。

  可是誰知,張道生就看到獨孤成剛剛嚥下一口燒餅。便暈暈沉沉的倒在車上,呼呼的睡了過去。“啊!他怎麼了?怎的忽然倒下了?”水兒有些慌亂,卻看見一邊的張道生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這是驚嚇過度,一路逃命疲憊了。平時察覺不出,可是放下心來之時那睏意是一擁而上。倒頭就睡了,也多大的事。”

  “呼,這樣啊,嚇死我了。”水兒拍了拍那高高隆起的酥胸。一臉原來如此的摸樣。卻是看得張道生呆了一呆。仔細看看,散發母性的水兒卻也是那麼漂亮的啊。。。

  當下無話,隊伍繼續前行。次日早晨獨孤成醒來。得知是前往湖廣的鏢師。在水兒的熱烈邀請下,便一同去那湖廣,打算在那裡落腳再想其他。諸多無事,一行人奔波不休,路上也沒有哪個不開眼的強人下山搶劫。平平安安的到了湖廣武昌城裡。

  問了路人,許了錢財,找到了那兵馬指揮使的住處。卻見果然氣派。亭台樓閣,不是尋常人可以居住的。那守門的大漢見是鏢局,本要吆喝罵人,卻沒想在看到木箱的瞬間,便忽然換了個神態急衝沖的找此間主人去了。張道生也不好多說,便是帶著一干人站在這裡等候。

  不多時,那守門的大漢回來了,臉上一個明顯的巴掌印,點頭哈腰的說道:“請請,各位俠士請裡面走。東西我自會叫人送進去的。我家主人有請啊。”“呵呵,多謝兄台了。”張道生也是明事理的,估計這批鏢不得了,害的這下人被主人遷怒了。遞給了些許銀兩。卻見這大漢急忙推脫,臉上有難色的說道:“不是小弟不識抬舉,而是我不能拿各位的銀子了。莫要為難我,還請裡面請吧。”沒辦法,只好收起銀子,張道生等人進了裡面。

  剛到正廳,卻見一個衣著華麗,身形魁梧的男子站在高堂。男子見了張道生等人,特別看了幾眼那滿頭白髮的張道生和身邊小鳥依人的水兒。便上前說道:“在下是這的兵馬指揮使劉禹錫。各位可是有些什麼東西交給我?”

  這明顯武人的劉禹錫說話果然不拐彎的,直接道明來意。那張道生也不好多說什麼,而是拿出一個貼身放好的木匣子。喜得那劉禹錫一把接過。滿臉興奮的說道:“多謝各位了。管家!送些銀兩!啊,各位不好意思,我身體不適,就不陪各位了。”說罷喜滋滋的抱著木盒脫去後堂。水兒有些生氣,這人怎的如此無禮。張道生心中也是有些不滿,接過了銀子便告退一聲,帶人離去。

  此時在後堂的劉禹錫一把撬開木匣子,取出中間躺著的一封信。立馬拆開細細看之:“時機已到,八皇爺順因天象。爾等快快星夜前往京師,大變在即。”那劉禹錫可謂是差點叫喊出來。急忙取出火燭燒掉了信件。一臉興奮的喊道:“來人啦!”

  “大人有何事?”“我有些想念以前的老友了,你快去送信給他們。聚聚敘敘舊吧。”“是,小人這就去。”待到下人走後,那劉禹錫走到台前,撫摸著掛在牆上的鎧甲和兵刃。語氣頗為緬懷道:“老友啊老友,你我又要並肩作戰啦。”

  卻說那張道生等人帶著人馬準備離開。那水兒看著煥然一新,一身武士服的獨孤成問道:“你這是要去哪?這人生地不熟的。”“我雖年紀尚小,卻有大仇未報。仇敵勢力極大,不能連累了你們。”

  那背著把劍地獨孤成滿臉稚氣,說出話來卻是老成穩重。張道生知道人各有志,這等自幼身負血海深仇的人自是少年老成。幾十年前的他何嘗不是如此?現在又何嘗不是如此?心中哀嘆之際,卻忽而感到幾股極強的氣撲面而來!其中一股竟然絲毫不下自己!心中震驚之時,卻聽那方向忽然傳來疑惑的詢問:“你。。。你是成兒?”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3:28
第一百六十五章 群英薈萃

    這聲音傳來,站在路上的眾人不禁回頭望去。那獨孤成更是一臉的吃驚。卻見對面一行五人。三男兩女。說話的卻是站在旁邊的白衣男子,腰間掛著劍,卻是掛在右邊的。明顯是使得左手劍法。其他人倒也罷了,那獨孤成卻是愣愣的看著男子,臉上的表情卻是越加的震驚和開心。忍不住淚水嘩嘩落下,淒厲的喊道:“程師兄!”

  便放開雙臂,衝向了那白衣男子!“成兒,你還活著!太好了!”那白衣男子一把抱住衝來的獨孤成,一臉的高興勁。此五人便是那程頤蕭天寒一行人!而那個渾身白袍,氣質典雅,看起來三十上下,傾國傾城之容的女子,便是那傳說中的掌門師姐獨孤小小!卻是機緣巧合之下,在這湖廣武昌這兒與張道生碰了面。

  那如夢華神醫幾人都是認識獨孤成的。以為這掌門兒子早已經身死,誰想卻在這裡遇上,不禁滿臉淚水喜極而泣。“師兄,師姐,老頭子!嗚嗚,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即使少年老成,也是一個小孩。這大喜大悲來得太快,獨孤成早已哭得稀里嘩啦。倒是程頤最先反應過來,拍了拍獨孤成,擺手對著身邊冷若冰霜的獨孤小小介紹到:“成兒,快來拜見掌門師姐!”

  獨孤成年幼時便聽掌門說起過這個師姐,如今見到如此年輕也沒有太多意外,啪的一下跪倒跟前,嗚嗚說道:“晚輩獨孤成,見過掌門師姐!掌門師姐你一定要為父親報仇啊!”

  這獨孤小小看著年幼的獨孤成,那冰冷的臉上也是露出一些慈愛,伸出手來摸著獨孤成的頭髮,有些傷感的說道:“師弟遭遇不測,天山劍派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此仇不共戴天,你不說,我也回找那王振報了此仇。”“嗚嗚,謝。。謝掌門師姐!”

  獨孤小小點了點頭,卻盯著前面滿頭白髮的張道生,眼神中閃現了鋒芒,不禁問道:“這位兄台好武藝,不知高姓大名,小女孤獨小小,未請教?”

  程頤蕭天寒等人這才發覺還有一幫子的人站在對面。為首的那個白髮男子更是定定的看著獨孤小小。不禁感到氣氛有些不對。那水兒粗神經,只是看到張道生和那個絕美的女子如此對視,心中不禁醋意翻滾,一把抱住張道生的手臂,挑釁的看著獨孤小小,嘟著嘴巴吐著舌頭。好似在說,這男子是我的人,你別想插手。

  剛站起來的孤獨成也是看到了局勢,急忙開口道:“掌門師姐,這位哥哥救了我的命。要是沒有他,我早就死在他鄉了。”蕭天寒和程頤卻是對視一眼,他們兩個習得劍氣,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可是對著白髮男子卻還是看不透。不禁有些面面相窺。

  孤獨小小對獨孤成的話置若罔聞,直勾勾的看著張道生,忽而一笑,頓時百花羞澀:“小女子天山劍派獨孤小小,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這話一出,程頤等人立時深吸口氣!這掌門師姐年紀已然七十,卻自降身價,以妹相稱!這白髮男子究竟何方神聖啊?誰料張道生也是一笑,有些意外的說道:“在下張道生,無名小卒而已。”

  “呵呵呵,張大哥說笑了,以你的武藝要是說小卒,豈不是罵我武學不精,不能登堂入室了?”一向自負高傲的獨孤小小,卻是一副對著同輩喜笑顏開的樣子。真真讓身邊的程頤等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忽而那嬌笑的獨孤小小好像想起什麼,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的古怪,不禁說道:“張道生?小女子想起一人,那是五十年前縱橫江湖的大人物了。不知張兄可知道?”

  兩人對話莫名其妙,眾人皆是懵懵懂懂,倒是那張道生聽到此話,雙眼驟然閃過殺機!卻想起對方乃是天山劍派,殺機也是瞬間泯滅,不禁笑道:“陳年舊事,提它作甚。”“想來,張兄不姓張吧。是嗎?八臂修羅,長孫道生!”

  “八臂修羅?”蕭天寒等人紛紛無語,這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啊。張道生聽到此話,卻是忽然哈哈大笑:“本以為就我一人返璞歸真,不想也有同道,真是幸會啊。不過,我真的不姓長孫,張姓才是我的本姓。”同樣有些興奮的獨孤小小聽到此話不禁一愣,滿臉驚駭的問道:“張兄這麼說,那當初傳言便是真的了?”

  “沒錯,是真的。你們天山劍派和我,有著共同的仇人。”獨孤小小猛地一驚,脫口而出:“王振?”“正是!”獨孤小小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一來,大仇可報。不如張兄一起吃杯水酒,從長計議吧。”“甚好。”

  水兒不依了,張哥哥和那個死妖精眉來眼去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已經叫她窩火,這要跟著去了,豈不是羊入虎口。心中焦急的水兒急忙狠狠的捏了張道生的手臂。後者吃痛,只好無奈的說道:“水兒,你也一起來吧。”“嗯嗯嗯!”水兒心中開心,還是再挑釁的瞪了一眼獨孤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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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不好了!”太傅府裡,趙桂英一身鎧甲,卻捂著胸口焦急的走了過來。看他的殷俊的臉上。卻是帶著一絲鐵青。好似受傷一般的樣子。那手持書本的王仕途聽到趙桂英的聲音,轉頭看去,卻是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攙扶趙桂英問道:“趙將軍這是怎的了?被誰打傷了?”

  “太傅,今早便要處決那羅狄,誰想這廝武藝極高,奪過斬首刀殺了二十幾個錦衣衛,一掌打傷了在下。逃之夭夭了!而且我等前去查封那王振府邸,卻是空無一人。早做鳥獸散了!”“什麼!”王仕途猛地一驚,這羅狄卻是厲害。自己沒有料到這方面。不禁急忙開口追問:“此事報知皇上沒有?”

  “還沒有前去。第一時間便報知太傅了。”王仕途深深的點了點頭,滿臉凝重的敲著椅子。忽然站起來說道:“你快快前去報知皇上!”“啊太傅你?”“我去一趟天牢。。。哎,你就不要管了,快快前去!”“是,我這就去。”趙桂英知道王仕途神機妙算,也沒有多加遲疑。立刻帶著一些手下,趕去那皇宮面見皇上。王仕途見到趙桂英離去,立刻叫喊道:“快快給我佈置些茶水菜餚。這便要去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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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玉者與木者.

    刑部天牢,重兵把守。裡裡外外分一十八層。王振所犯之罪,可大可小,官銜卻大。故而只是放在了三層。有專門的上等房間供給。與其說是入牢,不如說是軟禁。吃穿誰用一應俱全。也有專人前來服侍。王振也是樂得自在。躺在那蠶絲墊背上哼著小曲,喝著好茶。

  遠處的牢門忽然響起一陣卡啦聲。一個熟悉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就探望一番,不多久便回。”“太傅哪裡的話,您要待多久就待多久。我等不會多嘴的。”

  那王振聽到如此,呵呵一聲譏笑,敲著椅子悠悠的唱起來:“宰相巍巍坐廟堂,說著經量,便是經量。那個臣僚上一章,頭說經量,尾說經量。輕狂太守在吾邦,聞說經量,星夜經量。山東河北又拋荒,好去經量,胡不經量?”

  “哈哈哈,好一個好去經量,胡不經量。前朝的江湖記聞。王公公是罵在下如同那賈似道嗎?”一聲開朗的聲音傳來,一身官袍的王仕途提著食盒走了進來。聽到王振所唱乃是宋朝罵賈似道,劉良貴的歌謠。不禁開口笑道。王振那是一頭披肩散發,配上那灰白的囚衣,卻沒有一點落魄之樣。如猛虎臥荒丘,飛蟒盤業林。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雙眼依舊散發出陣陣奪人心魄的精光。

  只見王振撇了撇嘴,忽然譏笑道:“怎的堂堂右丞相,三公太傅的王大人會來看我這個待死的階下囚呢?”王仕途毫不在意王振譏諷的言語和牢房裡那髒亂的環境。自顧自的坐在鋪滿稻草的地上,打開食盒一盤一盤菜餚擺滿了地面。

  笑著說道:“怎的了,怕你伙食不好,特意吩咐了崔楊樓地名廚備好的菜餚。你看看你看看,水晶肴蹄,清燉蟹粉獅子頭,金陵丸子,白汁圓菜,黃泥煨雞,清燉雞孚,金陵板鴨,金香餅,雞湯煮乾絲,肉釀生麩,鳳尾蝦,三套鴨,無錫肉骨頭,陸稿薦醬豬頭肉,沛縣狗肉。能點的好菜都點上了。”

  說起來王振在這裡衣食無憂,可就是嘴裡淡出鳥來。看到如此豐盛,也是毫不含糊,啪啦一下坐到地上,沒有形象的用手抓著個雞腿就啃。“誒誒誒!這有筷子啊,用什麼手啊。”

  王仕途看的王振的手都是泥巴,急忙遞過去一雙翡翠白銀點綴的筷子。可是王振卻是一擺手打開,嘴裡嚼著雞肉滿不在乎的說道:“在這天牢之中還講究什麼禮儀?那兩個天殺的錦衣衛,只會弄些烤雞燒肉。這也就算了,還特別的咸!咱家出去了一定好好拜訪那個攤主!”

  王仕途差點笑岔氣,看了眼手中的翡翠筷子,頓時感到有些無趣。隨手一丟。啪!掉到地上立馬斷成幾節。也是挽起袖子,徒手抓起肉來肆意的吞嚥。“咳咳,咳咳!”

  王振好似吃的太急,被食物給堵住了。不禁有些難受,對著王仕途連連擺手。王仕途急忙遞過去一碗茶水,後者立即咕咕吞下。忽的鬆了口氣,感嘆道:“好茶,想來是進貢的極品龍井啊。”“呵呵,你我相識六年,你愛喝什麼,我自然知曉。”“來人!給咱家一雙木筷!”

  王仕途看著王振討要木筷,用著他夾著那些菜餚,不禁疑惑的看了看地上碎裂的翡翠玉筷,道:“有上好的玉筷不用,為何用這等木筷?豈不是捨近求遠了嗎?”誰小王振呵呵一笑,吞下口中肉,搖晃著手中木筷對著王仕途說道:“木筷者,下賤之極,隨處可見,價值低廉。卻是大為可用。”

  說罷撫摸著那粗糙的木筷,眼神不禁有些悠遠,喃喃道:“雖是下賤之物,卻人人用也。百姓用,貴人用,商販用,農工用。天下用此筷者,無以數計。看起來平庸,卻是真正大賢。造福天下百姓。”

  說罷撿起一邊的翡翠玉筷碎片,語氣不禁有些譏諷:“可是你看這玉筷,光鮮華麗,尊貴殊榮。取材,打磨,請上好名家雕刻。再裝飾金銀器物。何等的尊貴啊!非是達官顯貴不能用也!可是看看,這翡翠玉筷遇水則沉,落地則斷,而且太過沉重。入手過於圓滑,不能夾物。百無一用也!反觀木筷,入水能浮,落地不折,輕而易舉,夾物可謂手到擒來。甚至。”

  說到這,王振猛地盯著沉思的王仕途,雙手一把掰開木筷,兩兩相折。手中拿著折斷的木筷,嘴角咧開的陰深的弧度說道:“即使折斷,也能大用!”一下子拿著斷筷架起菜餚。放進嘴裡瓜瓜的吃了起來。

  王仕途定定的看著王振,忽然一聲嘆息,拿過那斷裂的另一半筷子,看著王振說道:“木筷遇水不沉,是為輕浮。落地不斷,是為偷生。斷裂開來,卻還能運用,是為不忠。”

  說罷又撿起玉筷:“玉筷入水則沉,厚重沉穩。落地斷裂,不堪苟且偷生。粉身碎骨,是為一往無前!光彩照人,瑤瑤玉石。豈可如同木頭那般不知忠義?”講到這裡,王振已是停下動作,定定的看著王仕途。卻聽他繼續說道:“夫者,君子當為玉。小人且是木。剛剛忠烈,不堪受辱。君子玉也!”

  說罷放下玉筷,便是起身整理儀容。便要離開這囚牢。王振看著王仕途的背影,忽然高聲說道:“太傅如此大費周章,便這樣一無所獲的就走了嗎?”“你倒還有何事?”王仕途背著手,頭也不回的說道。王振嘎嘎嘎一陣怪笑,忽然舉起茶杯說道:“今日太傅前來,倒是讓咱家好生開心啊。如今能來看我,相比我那些底下的人安然無恙了吧。”“哼!”

  王仕途一聲義憤填膺,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王振一人坐在地上,端著茶杯。忽而對著身後的角落說道:“快走吧,一切就按計畫行事。劉禹錫來了通報與我。”

  “屬下領命!”原來這一指藏有人!卻是那一點紅白若渡。一直靜靜的收斂起息坐在那裡。“督公,為何剛剛不讓屬下結果了這廝。這樣走了,豈不是放虎歸山?”“呵呵,你不懂。君子玉者,身死便是玉碎。咱家認識他也有六七年了,豈能讓他在這牢房裡隕落?”“屬下明白了。”

  王振點了點頭,忽的站起來對著王仕途離去的方向,將山中的茶水劃著圈傾倒在地,陰測測的低聲說道:“可惜啊,汝活不過一個月。要不然還真像好好的跟你把茶言歡啊。這杯,便是送你黃泉路地禮品了。王兄。恩恩恩恩哈哈哈哈哈。。。”牢房裡,傳出一陣低不可聞的獰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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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萬事休矣

    轉眼之間,自那次牢房後已經二十幾天過去了。東廠底下王振的那些黨羽也是輕則貶職,重則殺頭。只有那些王振的心腹卻是人間蒸發一般,再無可尋。早朝剛退,太傅王仕途便是來教導大皇子和二公主讀書。不同於往日那般,今日王仕途有些心思恍惚。

  每每教導一下便是兀自出了神。這一幕,自然被細心的二公主給發現了。只見她放下手中書本,疑惑的看著雙眼無神呆呆佇立的王仕途,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師?老師?”“啊?額。。。剛剛講到哪裡了?”“講到治國為民之道。”“哦。。這治國之道,萬事要以民為本。不可。。”

  “老師!您這話已經講了三次了。”王仕途立馬愣住,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擺手道:“罷了罷了,今日就先到這裡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恩,老師,徒兒告退!”那大皇子聽到可以去玩了,立馬站起來拉著妹妹的手就奔跑而去。只剩下王仕途一人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十分的苦惱。

  “怎麼回事,為何今日如此心緒不寧?怪哉怪哉。。莫非是擔心那王振?不對啊不對啊。他如今身敗名裂,黨羽被減,淪為階下囚的他。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哎。。”心中十分難受的王仕途放下書本,以為是自己疑神疑鬼了。神情恍恍惚惚的便要回府邸。好生休息一番。“咦?太傅的臉色怎的如此難看?可是身體不適?”

  卻在這時,一個身穿鳳袍宮裝的豔麗女子來到跟前,身後跟著一票宮女。卻是那如今被冊封為皇妃的杜鵑兒。如今要尊稱為杜皇妃了。王仕途一看杜鵑兒到此,急忙跪下說道:“臣王仕途,參見皇妃。”“起來吧,太傅這是要去何地?”王仕途依言站了起來,有些感嘆的說道:“回皇妃的話,不知是否最近國事繁忙,今日感到頭昏眼花,力不從心。正要回寒舍好生調養一番呢。”

  “太傅如此為國為民,實在是叫我心中敬佩。那天八皇爺送給了我些上好的長白山人參,閒暇時,我便送到府上。”心力交瘁的王仕途沒做他想,抱拳感恩稱謝,便是擺著疲憊的腳步回到了府上。倒頭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開眼之時,已是天色暗了下來。掙扎的起床的王仕途頓時感到精神飽滿。卻是有股陣陣的心虛。加上腹中空空,好不叫人難受。正要起床洗把臉,吩咐下人備好飯菜之時。那管家貼這個老臉上來說道:“老爺是起來了?”

  “恩,我睡了多久了?”“不多,睡去了十個時辰。”“哦!看來我確實太過勞累了。。”“呵呵,老爺。那宮中的杜皇妃下午時分送上來分大禮呢。”說罷便讓下人端上來,卻是紅布包裹的大塊人參。一陣陣藥香是撲鼻而來。“人參?杜皇妃為何送來?”“聽來人說,是早上老爺答應的。原是八皇爺送與皇妃的。如今便倒送過來。”“哦。。。。恩?八皇爺?”“是呀,是八皇爺。”

  臉色忽然凝重的王仕途站了起來,繞著臥室走了幾圈。忽然問道:“這八皇爺,可是當今皇上的八弟?怎的到了如今還沒有回封地!”管家也是看到老爺神色不對,斟酌了語氣說道:“具體的小人也是不知。不過私底下有流言,說是八皇爺不捨得皇太后。遲遲不肯離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日期。”

  剛剛說完,管家卻看見那王仕途渾身一震,臉色已是極為慘白。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嚇得管家急忙上前攙扶:“老爺,你這是干什麼啊。”“完了。。完了。事到如今,悔不當初啊。。”

  “太傅!太傅!大事不好了!”卻在此時,那趙桂英一身鎧甲,焦急的走了進來。那王仕途萎靡的看了管家一眼,後者立即識趣退避,關上了房門。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有何事如此焦急啊。”“太傅,我本是朝廷的將軍,奉太傅的命令,緊緊的盯著王振的黨羽和所屬的勢力。可是不久前剛剛收到來自兵部的情報。

  說是湖廣,福建,江蘇,山西,陝西,青州,廣東,浙江,四川,河南。全國各各省份的兵馬指揮使和相關軍中要職。加上一些駐守北方的將領紛紛失去了聯絡!消失無蹤了!甚至連那邊境的兵馬都是消失,不知去往何地了!”

  這等驚天大事說出,王仕途的臉上確實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那般憔悴卻是更加的明顯。趙桂英看到王仕途不溫不火的樣子,心中已是急了,趕忙問道:“太傅,事到如今改如何做啊!這些鎮守四方的將領忽然間同時消失。這是何等的奇聞啊!”

  “不!”王仕途忽然滿臉猙獰的擺開趙桂英的手,騰的一下站起來,雙眼卻是漸漸的流出淚水:“八皇爺滯留在京,各地指揮使瞬間消失。。。趙將軍,你趕快前往天牢中查看一番,看看那王振是否在牢裡!不管在不在都要回報與我!”“是!”“老吳!”看到趙桂英急衝沖的走後,王振立馬高聲叫喚管家吩咐道:“立刻前去宋大人那知會一聲,我有要事要見他!不論他在幹什麼!”“明。。明白了。。”

  不多時,邊走邊整理衣服的宋時遷就趕了過來。王仕途看到他,不待說話便拉入屋中,關上房門。神情很是憔悴的說道:“大事不妙了。王振定有後招。”

  “這。。。太傅,這從何說起?”當下王仕途便把自己的猜測稀疏道來。只聽的宋時遷臉色大變,冷汗直冒。等到那趙桂英回來,卻是臉色死白的說道:“太傅,牢獄中醫師不見王振身影了!就連那八皇爺也是消失無蹤,整個宣王府都亂了!”

  王仕途瞭然的點了點頭,一聲慘笑道:“萬事休矣,休矣!想來此時京師已被叛軍給圍個水洩不通了吧。。趙將軍,趁著天還沒亮,你快快點起羽林軍,金吾衛,府軍等所有城軍。前去皇宮護駕!我有些話,要跟宋大人說。。一會便前去皇上那。。”“是。。”

  待到四處無人,王仕途看著眼前六神無主的宋時遷,有些欣慰的說道:“明日便是天翻地覆,我等十有八九會輸。但不能死絕!你記住,不能反對,好好的聽我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3:29
第一百六十八章 敗局已定

    噠噠噠!深夜的街道里,一身鱗甲的趙桂英正焦急的騎著馬兒。趕去那皇宮稟報皇上叛變的事。雖說如今宵禁,可是他也管不得許多。手上揮鞭的勁不盡加大起來。忽然間,趙桂英感到有些不對勁!

  這街道安靜的有些過分。四下里竟然連狗吠的聲音都沒有。所有的宅邸都是黑著燈。沒有一絲一毫被這急促的馬蹄聲吵醒探出頭來看個究竟的意思。“喁喁!”心中激起強烈的危機感的他急忙拉著馬韁。停了下來。

  安靜,實在安靜的有些過分。趙桂英雖然年輕,卻也是上過戰場,經歷過元蒙人打擊的人。這等詭異的安靜,實在是叫他不能置之不理。忽然間,接著映照下的月光,猶豫著要不要前進的趙桂英猛地看到一邊的民宅門下,漸漸溢出血液!

  “埋伏!”心中大喊中計的趙桂英看到如此哪能不知有埋伏?正要調轉馬頭逃命之時,身後忽然響起一陣嗖嗖的弓箭聲!“遭了!”趙桂英神色大變,如此危急時刻急忙一個轉身躲在馬腹之旁。叭叭叭,幾聲扎肉的聲音響起,那匹駿馬立即一聲痛苦的長嘶。啪的倒在地上!一個翻身站起來的趙桂英卻看到,那匹倒在地上的駿馬傷口上插著五六隻羽箭。箭上青光泠泠,烏黑的血液從馬兒身上流淌。

  “有毒!”心中感到來人手段狠辣的趙桂英,刷的一下拔出長劍,臉上有些恐慌的咆哮道:“哪來的逆賊!我乃是朝廷驃騎大將軍!爾等莫不是要造反!”“是你造反!”趙桂英話音一落,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吆喝,嚇得趙桂英急忙回身砍去。卻是空無一人!

  嗖嗖嗖!就在趙桂英回頭的瞬間,正面頓時響起一陣弓弦聲。趙桂英正是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時候。已是不能閃避。只來得及雙眼圓瞪,大喝一聲:“吾命休矣!”便是一陣扎到肉的聲音。“我。。就這樣死了嗎?太傅。。皇上!臣,就到這裡了。”趙桂英那偉岸的身軀即刻栽倒在地。嘴巴喃喃的說著什麼,渾身陣陣抽搐。

  黑血流滿地板。不多時便是氣絕而死。直到此刻,幾十個蒙面人才手提弩機。圍了上來。為首一人看的趙桂英背後十幾隻羽箭,看著他死不瞑目的樣子。不禁譏諷的笑道:“堂堂大將軍,也不過如此嘛。兄弟們!按照計畫進行!”“是!李大人!”為首的便是李昊明了。只見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紛紛獰笑,抽出短刀,對著趙桂英的脖子,狠狠的劃了下去。。

  “皇上!皇上!給我讓開!我有要事要見皇上!”御書房外,急急趕來的王仕途糾纏著門口的錦衣衛。卻聽到屋裡傳來一聲疲憊的叫喚:“是太傅嗎?進來吧。”

  當下王仕途一把掙脫開錦衣衛的糾纏,急急的衝進去。卻見到整個御書房一片狼藉,滿地的奏摺書本,打翻的桌案筆墨紙硯。而當今的皇上,卻是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癱坐在地板上,雙眼迷茫的看著進來的王仕途。

  “皇。。皇上。您這是?”王仕途一把從上前去跪在皇上的跟前,扶著她的雙肩。有些難以置信。可是皇上卻一聲慘笑,輕輕挪開王仕途的雙手,語氣有著極大的絕望:“剛剛刑部傳來消息,王振這閹狗跑了。”王仕途沒有絲毫的意外,可是也認為區區一個王振不可能給皇上如此大的刺激。

  卻見皇上忽然呵呵慘笑不斷:“八弟。。八弟失蹤。。城外不知怎的了,忽然湧現十幾萬的士兵!十幾萬!他們怎麼來到這裡的?各地的緝查史和錦衣衛都幹什麼去了!都。。嗚嗚,幹什麼去了。。”看著極度不穩定的皇上,此時王仕途心裡也被這番話給嚇了一跳。十幾萬的士兵。不是禁軍,應該是從各個省份連夜趕來的。甚至還有邊境的將軍!忽然間,這一切全部串聯起來,腦海中浮現那個藍白相間的袍子,獰笑的閹人。王仕途不禁喃喃道:“王振?東廠探子,錦衣衛,木者。。”

  “太傅,太傅!一定是那個王振!那個狗奴才!他掌管了東廠,底下的探子都聽他的!不服的早就被剷除了!八弟,對了,八弟!他一定找了八弟。許諾了皇位!朕的皇位啊!”心中已經知道大勢已去的王仕途不忍看到皇上如此癲狂,不忍看到一代王者臨死前是哭著的。急忙搖著他說道:“皇上,冷靜些,冷靜些啊!”“冷靜?朕哪裡還能冷靜!”

  皇上的雙眼通紅,好似被逼到絕境的惡龍:“當初就是聽你的,消弱各地軍官。慢慢的蠶食掉這些擁兵自重的人。可是今日你看看,京師之外,就有十幾萬的大軍逼近!隨時都可能衝進來,亂刀將朕砍死!到了如今,那還能冷靜!”

  皇上幾乎是用咆哮的吼著王仕途。他心中打算著帶著皇上跑路,卻立馬打翻了這個推論。王振手下能人無數。各各輕功了得,更別提他自身便是武功非人的角色。要追殺他們易如反掌!“皇,皇上!大事不好了!”卻在這氣氛尷尬之時,門外的羽林軍急忙上前吆喝。“說罷!怎麼了!”

  皇上沒好氣的罵道。卻得來一個驚人的事實:“皇上。。。剛剛底下傳來消息,金吾衛,南鎮撫司錦衣衛,府軍,新虎賁軍,加上御馬監四大營全部嘩變造反!各各地方鎮守的將軍已是全部被殺!如今他們團團將皇宮圍困啊!皇上!”

  “什麼!逆賊。。這般逆賊!朕要滅了他們九族!嗚啊!”氣往上湧的皇上瞬間跳了起來,開口大罵,忽而噗的一下噴出鮮血。已是被怒氣湧入肝臟,傷了身體。“皇上!皇上還要保重龍體啊!”“太傅。。。。朕。。真是沒用啊。。讓一個低賤小人。。給。。”

  躺在王仕途懷裡的皇上雙眼流出熱淚,心中已是陷入了無限的懊悔。卻在此時,門外又是一陣響聲:“太傅。。皇上。。”王仕途也是極力忍住眼眶中打滾的淚水,回頭怒喝道:“有什麼話就說!不說殺了你!”卻見門口一個羽林軍啪的跪倒跟前,臉上已是熱淚盈眶,雙手抱著一顆血淋淋的瞪著眼睛的人頭,嗚呼大哭道:“趙將軍!趙將軍的首級被掛在門口上!小人怕影響過大,取。。。取來啦!”

  果不其然,那雙眼圓瞪死不瞑目的人頭不就是趙桂英嗎?一直強忍著的王仕途終於崩潰了,眼中的淚水也是決堤般落下。瞪著眼睛看著那首級,晃晃的將顫抖的手伸過去。忽而仰天大喊:“趙將軍!我對不起你啊!”啪!話一說完,王仕途便是暈倒在地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8-4-16 23:29
第一百六十九章 暴君

    皇宮裡,皇上張牧之坐在床前,看著那已是甦醒的王仕途。小心翼翼的扶起來,端來藥湯說道:“太傅還是趁熱喝了吧。”王振接過藥湯,看的皇上一臉死灰,不禁問道:“皇上,微臣昏迷的這些時辰,可是又有什麼大事了?”

  “哎,不瞞太傅,如今滿朝文武,知道如今局勢的官員。甚至那首輔沈從文。都已是紛紛倒戈相向。背棄了我這個天子。改投他人去了。。。如今整個朝廷,只剩下愛卿一直陪伴在朕的身側啊。”心中早已預料的王振沒有太多驚訝。只是寂寥的笑了一笑,出言安慰道:“皇上莫要傷心,相比微臣孤家寡人,皇上不是還有兒女妻子嗎?”

  “你說的對,我以命人安排她和犬兒趁亂逃出了。”“那二公主。。”王仕途失口而出,卻見皇上臉上閃過心疼,無奈的說道:“女兒罷了,為了避免到時候受辱,朕親自動了手。見他祖父祖母了。”雖說王仕途心中已是料到。可是聽到如此,還是不可避免的嘆息:

  “哎。。。卻是苦了我這學生了。。那皇太后呢?”“愛卿,皇太后年事已高。如今尚蒙在鼓裡不得知呢。八弟再怎麼說也是皇族,想來不會對皇太后做些什麼大逆不道之事的。”“也是。。也是啊!”

  深夜,京師郊外。

  “皇爺,一切準備就緒了。”一身藍白相間麒麟袍的王振恭敬的對著身邊滿臉興奮的八皇爺說道。分列兩側的都是王振的心腹。凌耀峰,李昊明,鄭北山,白若渡,鄧羲,羅狄。陸冠之。都是身披鎧甲。手持尖銳。而此時的八皇爺,卻是一身的龍袍。想來早些時候,已經暗地裡做好的來了。

  “王振,你叫朕什麼?”八皇爺看著身上的龍袍,自得之情無以言表。不禁皺著眉頭刁難著王振。王振一愣,看的八皇爺不知天高地厚的摸樣,也只好呵呵一笑,獻媚的說道:“皇上。”“哈哈哈,好!如今萬事俱備。天業快亮了。就起程吧!”王振急忙給底下的心腹使了個眼神,眾人立馬紛紛跪倒,口中大呼:“謹遵聖命!”

  京師城外,那是浩浩蕩蕩的大軍。隊伍前面正是那一身龍袍滿臉興奮的八皇爺。只見他一聲令下,旁邊的李昊明立即點起火把。那身後密密麻麻的人也是同時舉起火把。瞬間,那靜悄悄黑洞洞的郊外瞬間火紅一片!好似天外火龍焚燒大地!一片火豔豔的無邊無際!噠噠噠。。。

  隨著這幾十里外都看得見的火焰亮起,那京師城的大門便嘩啦啦的打開。一邊騎著馬的王振急忙低下頭解釋道:“這是下官安排的細作。便是打開城門的。”“好!做得好。全軍!給我衝進去!凡是見到非我屬軍的,格殺勿論,格殺勿論!”

  “嗷嗷嗷!衝啊!”各個士兵都是滿臉的興奮猙獰,人人揮舞著大刀長矛衝進城去。見人就殺,見屋放火。有些士兵有冤仇的,特意衝進仇家屋子殺光。老人小孩都不放過。見到標誌的靚麗的女子,三五成堆的抽成一夥肆意的玩弄虐殺。再趁機搶掠錢財銀兩。這哪裡是正規軍?分明就是一大夥強盜罷了。正所謂大勢所趨。那些死忠皇上的羽林軍做著最後的抵抗。卻還是在人海的浪潮下頃刻間變成肉泥。意外的是,沒有一個投降,全部儘是死戰到底。

  “哈哈哈,小美人兒,哪裡走?”王振和其餘心腹。除了負責管理士兵的凌耀峰外。其餘人統統護送著那八皇爺前去皇宮。一路上燒殺搶掠,一個有些姿色的女子衣裳不整的逃出屋子,卻立馬被幾個士兵給一把抓住。發著陣陣淫笑的壓下去,撕拉撕拉的衣服碎片。不多時那為首的士兵一陣愉悅的叫喚,隨手一把刀摸了那哽咽的少女的喉嚨。。

  看著這一切的白若渡心裡堵得慌。這些士兵幹些禽獸不如之事。那良心的驅使下,他趕快了馬匹,來到視若無睹的王振身邊,一手控制著馬韁,問道:“督公,這。。。。怎的讓士兵幹這些事情。。”“怎麼,看的不舒服?”“不!只是感到大局已定,不需要如此作為吧。。。”“哼!百姓之命,不值一貫錢。何苦在乎這些賤民?這威懾之舉,還是必要的。你也莫要理會,記住你的職責!護衛皇上才是正緊!”白若渡看著皺起眉頭,有些不滿的王振。心中有些迷茫的嘆了口氣。只好加快了馬匹。。。

  身後跟著一大票的士兵。王振等人到了皇宮門前。誰料還沒進去,卻看見以宋時遷沈從文為首的文武百官,站在門前。看到一身龍袍,滿臉迷茫的八皇爺,宋時遷心中一嘆,上前跪倒在地。那百官看得如此,也是嘩啦啦的跪倒一片。齊聲叫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呵呵。。呵呵。。平,平身!”

  興奮的滿臉通紅的八皇爺一聲叫喚。百官立即高呼:“謝皇上!”八皇爺一聲大笑,即便邁開步子走進皇宮,那些文官紛紛退讓避開。路過一邊低著頭的宋時遷,王振停下腳步,呵呵譏笑道:“怎的,宋大人也棄暗投明了?你的主人呢?”

  宋時遷知道王振是在挖苦自己。譏諷自己就是一條見風使舵的走狗。可是想著昨夜王仕途語重心長的話語。教導他不可意氣用事。要他領導整個文人史官團體。代替他王仕途的地位。才嚥下這口惡氣,強笑著說道:“督公是取笑下官了。下官的主人,不正是前邊的皇上嗎?”“哼!”王振心中想來,此人要麼是見風使舵,要麼便是暗藏玄機。便也不再多言。甩著下襬緊跟在八皇爺的身後。向著正殿而去。。

  碰!一聲巨響,大殿的門被狠狠的撞開。八皇爺連著王振等人魚貫而入。卻見高台之上,龍座之下。當今名存實亡的九五之尊。張牧之正雙眼通紅的死死的盯著八皇爺。四周圍繞著死忠的幾十個羽林軍。身邊卻是站著臉上有些疲容的太傅王仕途。

  那皇上看到如此,猛地拍著台前桌案,指著八皇爺大罵道:“張啟智!你這背叛列祖列宗的畜生!恨五年前朕沒殺了你,要不然哪會有今日禍事!”“哼!哥哥。今日還叫你一聲哥哥。可是你何德何能,當得天子寶座?當得這天下萬萬人之主?”

  說到這裡,意氣風發的張啟智猛地一拍身上的龍袍,開心的哈哈大笑道:“朕才德兼備,仁德愛民。理應當這天下君王!不過哥哥放心,朕尊你為太上齊天德宗皇帝。也算對得起我們兄弟一場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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