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大宦官之隻手遮天 作者：寐長生（已完成）

第五十章 報仇

　　　　李昊明隨手趕走了店小二，獻媚的遞過一杯上好的酒水。不料忽然被林定峰一手攔住，拿著一杯清茶，譏諷的對李昊明說：“我說李兄啊，你可真沒有眼力勁兒啊。沒看到公公一直都是喝茶，沒喝過酒嘛？”說罷，連忙遞過去一杯熱茶。王振讚賞的點了點頭。氣的一邊的李昊明狠狠的瞪著林定峰。

　　就在王振即將喝下熱茶時，整個人忽然停住。陰測測的聲音頗為尖細：“店小二，你過來。”那店小二正準備離開，誰想到王振忽然喚他。嚇得他渾身一抖，顫巍巍的走到王振跟前，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客官還要什麼？我這就去送來。”王振哼哼一笑，忽然手上發力，將茶杯猛地投擲在店小二的臉上。後者神情大變，可是茶杯速度太快。根本躲閃不及。只聽啪啦一聲，店小二的臉上立馬開了花。

　　鄧羲發覺了不對，嗖的一下來到王振身邊，淡然的臉上充斥著殺意。拔出細劍守著王振。李昊明和林定峰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見到那店小二一臉的怨毒，灑在臉上的茶水猶如油鍋一般，刺啦刺啦的響個不停。整個臉上的皮肉被那茶水給侵蝕得個面目全非。林定峰再怎麼說也是個宮主，見過的也多。當下明白這店小二下毒行刺王振。心中惱怒，還有一些恐懼。那杯茶正是自己遞過去的，要是王振怪罪下來，他可沒有好果子吃。波茲，鄧羲一劍砍了躺在地上掙扎不已的店小二的頭顱。化為一道殘影，嗖的一下又回到了王振的身邊。這一手露出來，使得自持地位高的林定峰和身懷武學秘籍的李昊明膽寒。這身法，這劍術。可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啊。而且，還是一個瞎子！那沒瞎之前得有多厲害啊！頓時，這兩人開始放下身段。開始明白自己並不是那麼厲害。並不是王振急需的人。而是自己急需王振。

　　王振站了起來，看著殘留在地板上冒著煙的毒藥。環顧四周，嘲諷的開口叫道：“用毒？藍昭容！咱家知道你在這裡！你不是想報仇嗎！來呀！報仇啊！今天你不殺了咱家，咱家一定會帶著大批的錦衣衛登門拜訪！”刷的一下，王振眼前一亮。果然女人就是女人。被話一激立馬動了心神。把自己的身形給暴露出來了！“哇哈哈哈哈！”口中後者怪叫，王振雙腳一用力，嗖的一下化為一道紅芒，衝向大廳對面的一個房間！“什麼！怎麼可能？”藍昭容發覺被識破了，可是還是無法相信。一年多前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的人，如今竟然能夠洞察自己極其隱秘的行蹤！

　　知道敗露了，藍昭容也不是等閒之輩。雙手一仍，兩個藍汪汪的小珠子落在王振跟前。啪的一下炸開，四散的藍色迷霧襲向王振。王振輕蔑的哈哈大笑：“怎麼，你以為咱家還是以前那個李牧嗎？讓你看看，什麼是至高的武學！”只見王振雙手混元歸一，滾滾的內力激盪的四周的家具不禁的顫動。鄧羲和李昊明，林定峰幾人，也都被這強大的氣給硬生生的逼得後退了好幾步。李昊明最難看。在場的人裡他武功最弱。被逼到牆角後竟然動彈不得！一陣陣強勁的氣壓著他全身。第一次！第一次李昊明見識到了，比張真人還要強大的力量！

　　只見王振猙獰的哈哈大笑，雙掌對著對面狠狠的一按。轟！好似龍捲風肆虐一般！那令人膽寒的毒煙竟然被王振打出的氣給轟的下捲走！帶著藍色的毒煙，可以看見一股龐大的藍色氣團，飛快的衝向對面！“啊啊啊！”好在藍昭容武功卓越。見到不妙已經搶先逃遁。可是隨著啪啦的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那間房間啪的一下炸成粉碎！殘破的家具和自離破碎的窗戶四散飛去！藍昭容也不好過，被那氣浪掃中了背部後。啵的一下嘔出了一大口鮮血！藍昭容知道今日不能善免。運起輕功就要逃走，同時嬌喝道：“撤！打不過！快走！”頓時，客棧四周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王振慢慢的走出房間，來到了氣浪衝垮的走廊。神情自若的擦了擦嘴角。陰測測的吼道：“還愣著幹什麼？給我去追殺！”鄧羲趕忙一應，整個人化成一道道殘影嗖的一下追了出去。那林定峰一下開了竅。拿起長劍尾隨鄧羲而去。倒是剩下李昊明無奈的苦笑。他自知武功低微。還是不能出出風頭。

　　王振隨手仍開手帕。看著口吐鮮血。身負重傷的藍昭容。哼的一聲，一腳踩在殘破的走廊上，用力一瞪！嘩啦，走廊竟然不堪重負，在哀鳴聲中倒在地上。而王振整個人，也化作一團紅影。射向企圖逃走的藍昭容！藍昭容正要遠遁時，忽而感到背後凌厲的勁風。頓時感到不妙，知道逃不走，抽出雙刀回身格擋！本來還以為王振用傳聞中的銀針對付自己。可是他僅僅是用一根捏著劍訣的手指頭！她不禁暗想，莫非他找死？他又沒練過什麼練體的武功。這純粹找死啊！

　　可惜，王振讓她失望了。只見血肉所做的劍指，一按在藍昭容架起的雙刀上。王振詭異的笑了。

　　啪啦！一聲清脆的斷裂聲。藍昭容的雙刀毫無意外的瞬間被震裂成幾十塊。刀片漂浮在空中，好像嘲笑這藍昭容的自不量力。這一刻，藍昭容眼中的世界變得慢了。連空中的王振臉上那興奮的笑容。都那麼清晰。只看見，王振的劍指去勢不減。猛地一按上藍昭容的胸膛。。。

　　王振站在廢墟中，隨手拉了一個好像是凳子的東西，坐了下來。旁邊的地上，躺著一個一身藍衣，胸口血肉模糊的藍昭容。只看她眼神渙散，嘴巴無意識的抽搐著。相信再過半個時辰。必死無疑。

　　嘩啦啦，一聲風聲傳來。鄧羲手裡抓著染血的細劍，帶起一道道殘影。來到了王振身邊。而林定峰卻抓著一個渾身顫抖，滿臉冷汗的年輕男子，壓倒王振面前。林定峰看了看周圍的景象，暗自吞了口口水。嘴上卻說：“公公，其餘的人死光了。本來還有一個老頭的。不知怎麼的就不見了。”

　　王振擺了擺手，搖頭一看，這男子怎麼似曾相識？一把抓著男子的頭髮往上提。後者立即發出了淒慘的叫喚。“哦，原來是勾魂使凌耀峰啊。咱家可是與你很久沒見了啊。”

第五十一章 杜鳴之死

　　　　此人正是勾魂使凌耀峰！原來藍昭容背了殺死王振。請來了一些江湖好手。凌耀峰也一起跟來。

　　王振笑的分外詭異。左右看了看，說道：“這麼說來，判官筆杜鳴那老傢伙也來了？想來他還沒有逃走才對。要從我的手下眼中逃走，他杜鳴還沒有那麼大能耐。”說罷，再次看向滿臉冷汗的凌耀峰，問道：“你師父呢？把他叫出來。我不殺你。”那凌耀峰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誠惶誠恐的點頭道：“公公之命，小人一定照辦。師傅！出來吧！安心投靠公公！以後錦繡容華隻手可得！那大皇子貌似憨厚，太過慈悲。不可為帝啊！再說了，怎麼能夠為一個女人而以身犯險呢？”這番話出來，當真把凌耀峰此人的貪生怕死的本性暴露無遺。

　　王振頗為意外了看了眼凌耀峰。想不到一向被人們稱為大俠的他竟然會有這樣的一面。一邊始終沒動手的李昊明，倒是頗為不屑這凌耀峰為人。心中有些看輕了他。卻不知，他自己比之凌耀峰還要不如。

　　王振笑了笑，溫和的拍著有些獻媚的凌耀峰。說道：“你想跟我？”“是的！公公武功極高，做事沉穩下手果斷。比之大皇子那些人英明數倍！小人雖然貪生怕死。但是看人還是有些門道的。”王振認同的點了點頭，看了一下周圍，隨手拿起一節折斷的頭尖尖的木棍。交給茫然的凌耀峰，露出了淡淡殺意的微笑：“拿著這個，把那女人殺了。這樣咱家才能相信你。”凌耀峰愣了一愣，看著手中的尖頭木棒。下定決心般站了起來。倒是一邊的林定峰可惜的感嘆：“公公，如此標誌的女子，就這麼殺了。委實可惜了些啊。”王振頭也不回的訓斥：“哦？此女名叫藍昭容，江湖人稱毒娘子。乃是五毒教的教主。你還真是大膽啊。”林定峰一聽竟然是久負盛名的毒娘子藍昭容。立馬搖頭擺手：“那算了，算了。我還不想這麼早死。”

　　就說那凌耀峰，拿著尖頭木棒。來到了奄奄一息的藍昭容面前。狠狠的吞了口口水。轉頭看了一眼眯著眼睛神態自若的王振。終於下定了決心，拿起木棒，對著藍昭容的肚子，狠勁的刺了下去！嘩啦！藍昭容身子一抖，鮮血和下水嘩嘩的流著！眼神立即渙散開來。可是凌耀峰還嫌不夠，臉上再也不復剛剛的害怕，變成了猙獰！拔出來，再刺下去，拔出來，再刺下去。。。不停，停不了手！而藍昭容卻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把凌耀峰從狂暴中拉了出來：“逆徒！快住手！”啪啦一聲，一個人影打破窗戶，手中拿著一桿大毛筆，衝向了凌耀峰！可王振此時還有絲毫動身的想法，依舊閉著眼睛。嘴角掛起一陣譏笑。就在杜鳴即將接近凌耀峰時，林定峰嗖的一下出現在杜鳴面前，手中長劍嘩嘩的搖擺舞動，像是三朵梅花，美麗而清香。可是杜鳴沒有一絲一毫欣賞的樣子，反而臉色大變的持筆抵抗。口中大呼：“梅花三綻！你是無花宮的人！”林定峰哈哈一笑，手中劍影再變，形成六朵鮮花的樣子，罩向杜鳴。

　　杜鳴心驚膽顫，一擊天翁寫字。來回擊這詭異的一招。口中再次大呼：“六花齊放！你到底是何人！”林定峰打得興起，正要再次使出為了更大的絕招時，只見杜鳴身後閃過一道道殘影。帶起一陣劍芒。杜鳴的眼睛瞬間瞪大，後背嘩的一聲噴出如潮的鮮血！林定峰心中暗惱。想著這瞎子怎麼來壞自己的功勞呢？殊不知，鄧羲卻是好意來援。不想耽擱時間而已。

　　但是一邊還有王振在，林定峰也不好怪罪。一個翻身收了劍。守在王振的身邊。王振睜開眼睛，走到跪在地上，呼呼喘氣的杜鳴面前。哈哈的猖狂笑道：“判官筆杜鳴？不過如此而已！如何？要是你歸順於咱家。咱家給你個百戶噹噹。”跪在地上的杜鳴苟延殘喘的看了一眼不敢與之對視的凌耀峰。呵呵笑道：“區區一個閹人，還不配老夫效忠。王振，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痛痛快快的殺了老夫，但也顯得你英雄氣概。”王振嘖嘖嘖的吧唧嘴。口中嘲諷的說：“不識時務，冥頑不靈。要你何用？”說罷，手指成劍指。一點在杜鳴的天靈蓋上。剎那間，杜鳴受不了這突如其來劇烈的疼痛。唔啊啊的哀嚎不休。可是還沒等他喊完，杜鳴的五官啪的一下噴出湧泉般的鮮血！聲音立即隨之停止。整個人無力的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凌耀峰看著死的慘不忍睹的師傅。心中倒還有一絲慶幸。當初他學武，就是為了能夠高人一等。享受榮華富貴。可大皇子不待見他們。心中只認為是個區區的草野莽夫。倒是這個王振，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沒有了這整天俠義掛在嘴邊的老匹夫。凌耀峰以後做事也不用顧忌什麼了。

　　就在這時，吧啦啦的一大隊官兵衝了進來。立時被這四周慘烈的狀況給鎮住了。為首的府尹易志平吞了口口水，來到神態自若的王振面前，大禮道：“讓公公受驚了。刺客下官自會詳細追查。”王振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道：“隨他們去吧，也翻不起多大的風浪。但是如今，這客棧不能住了。不知易大人的府上可有空房？咱家還要打擾了。”易志平立即喜笑顏開，不停的點著頭：“有的有的，下官這就去安排！保證公公賓至如歸啊。”

　　王振點了點頭。易志平立馬帶路而去。林定峰路過暗暗忐忑的李昊明身邊，不屑的哼了聲：“廢物。只會躲在一邊。”氣的李昊明鋼牙緊咬。可是卻不能發作。因為他知道，林定峰所說的是事實。邊走還邊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修煉武當偷出來的秘籍！到時候，要這個名存實亡的無花宮宮主，敗的心甘情願！

第五十二章 新仇舊恨

　　　　次日早晨。王振帶著四人，來到了一家雜貨鋪。路上的行人一旦看到王振，立馬低著頭快快的走過去。昨夜的事情僅僅一早上，就在蘇州城傳開了。人人都聽說，一年多前逃離王家的二少爺，不僅回來了，還成為了公公。權勢滔天，就連蘇州府的府尹易志平都要討好巴結。頓時蘇州城內人人自危。生怕一個不對頭惹惱的王公公，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話說王振來到了雜貨鋪，鋪子裡面的客人一看到傳聞中的王公公駕臨。立馬吆喝一聲，啪啦啪啦的跑個沒影。林定峰真是滿頭黑線，看來王振的名聲還真是差的可以啊。雖然說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那鋪子的掌櫃看到王振來到，周圍的客人也都跑了個一乾二淨。立馬來到王振跟前，正經的跪了下來，口中呼道：“屬下錦衣衛秘史劉恩。參見公公。不知公公來此，所為何事？”王振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雜貨鋪是錦衣衛的暗哨。全天下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有錦衣衛的暗哨。就算是在蠻夷的南疆，都是如此，更何況江南的蘇州呢？

　　林定峰和李昊明倒是面面相窺。想不到錦衣衛的勢力那麼龐大。以前他們還以為山高皇帝遠，怎麼樣也不會惹朝廷的注意。沒想到隨便一個地方，都有錦衣衛的人。特別是林定峰，做過一宮之主的他。深深的明白，這種無孔不入的情報網是多麼的可怕。凌耀峰卻是捏了一把冷汗。以前大皇子的下面沒有錦衣衛支持。所以不知道錦衣衛的實力有多大。卻不曾想，竟然恐怖至廝。好險好險。

　　王振甩了甩手，說道：“咱家這次是機密。你不用記載在檔案上了。知道嗎？”“是，是。屬下明白。”王振恩的點了頭，俯下身子低聲道：“給咱家蘇州府的文人墨客，還有一些既有地位既有聲望的書生。”“是，屬下這就去拿過來。”

　　過了一會。這個叫劉恩的，捧著可以用箱子形容的書籍放到王振面前。王振的臉色頓時慘淡無比，張著嘴無語的問道：“這些都是？”身後的林定峰和李昊明同樣變了顏色。這麼多的人物，幹到死都查不完啊。忽然間，林定峰有些羨慕的看著一邊始終淡漠的鄧羲。首次發覺，身為一個瞎子，也是有好處的。

　　那劉恩發覺王振誤會了，急忙搖手開口道：“公公誤會了，蘇州府的文人檔案在裡面而已。並不是全部。”“哦，還好。。”凌耀峰深深鬆了口氣。面對著箱子一樣的書籍，他寧願被十大門派的掌門群毆。那劉恩呵呵一笑，一雙老手流利的翻動這書頁，嘩嘩聲過後，劉恩指著一拍名字說道：“公公，從這裡往下三頁。都是最近十年來的文人墨客。其中名字上打有紅圈的，正是有名望，有勢力的人物。”“恩，你做的很好。鄧羲。”鄧羲一聽，遞給劉恩一大塊金子。喜得劉恩連忙跪地磕頭：“老小兒不只是幾輩子的福分，能遇到公公你啊。老小兒一定全力為公公效勞。”“恩，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是，是。公公隨意。”說罷，連忙退到一邊，關上了門窗。轉身離開了。

　　王振看著書籍一會，嘆息的說道：“果然不愧是江南富饒之地，文人墨客竟然如此之多。”過了一會，就連李昊明的腰都酸了。王振才站了起來，說道：“這次的目標定下來，分別是三大儒四小傑。那四小傑我在北鎮撫司到看到過，都是大皇子身邊的人。而三大儒左志秋，倪耿，方海波這三人中。出了方海波是大皇子的幕僚，這次回鄉探親外。其餘兩人都是中立，還沒有擺明態度的老傢伙。這三人在文人裡的聲望極高。達到了一呼萬應，重點是這三人，起於四小傑能收就收。要是冥頑不靈的，拉去東廠設在蘇州的監獄大刑伺候！”“是，屬下遵命！”

　　王振點了點頭，說道：“還有一個地方，你們跟我來。”說罷，當先離去。

　　蘇州城的驛站裡，王振接見了另外一個暗哨。這個暗哨不同劉恩，他是專門負責記錄收集各大人物的隱秘和把柄的。那暗哨卻是一個婦人。當王振指名道姓之後，婦人恭敬的拿出了資料。首先映入眼簾的，卻是大儒方海波的事蹟。到讓王振驚奇的是，大名鼎鼎的儒生，竟然劣跡斑斑。不僅喜好女色，而且窮奢極欲。到處收羅各色美女供這老匹夫享用。甚至託人到周邊小邦之國花費巨資運來美女。和秘製的壯陽之物。可真是不得了啊。

　　王振嘴角掛起笑意，看來這次的任務比想像中的還要簡單啊。幾個目標竟然有這這麼大的把柄在手。真是天助我也！

　　就在這時，李昊明忽然眉頭一挑，臉色難看的跑到王振身邊低語道：“公公，那幫助方海波運送各國美女的人家找到了。”王振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那還說什麼，調令蘇州的錦衣衛行動！”李昊明吱吱嗚嗚的，就是不敢說。王振皺著眉頭，叱喝道：“有什麼不敢說的？說出來！咱家不怪你！”“那屬下可就說了。其實，幫助方海波的是天山劍派。他們每年都會運送西域的女子到來的。”王振驚奇不已，真是冤家路窄啊。你們闖到槍口上，那就怪不得別人了。不想那李昊明卻繼續說道：“天山劍派負責西域女子，而還有一家人，負責運送東邊的出雲國女子。”王振有些怒氣了，陰測測的說：“有什麼話就直說，拐彎抹角的。”李昊明頭頭看了王振一眼，啪的一下子跪下，低聲說道：“那家人正是公公的親人，蘇州王家！”

　　啪！一聲巨響，王振猛地站了起來。一波波強橫的內力肆無忌憚的洶湧而發。底下的椅子都受不了這種力量，嘩的一下碎成碎片。李昊明本以為王振會發怒的。畢竟牽連到自己的家人。誰都不會好受。不想王振沉默半響，忽然哈哈哈的猙獰的笑了起來：“王老匹夫啊！你還真不死心！這次也好，新仇舊恨一起瞭解！”

第五十三章 公報私仇

　　　　王振一身紅豔的飛蟒官袍的站在門口，看著凌耀峰領著一大批的錦衣衛來到跟前。臉上露出了些許笑意。凌耀峰一個稽首。交換給王振令牌。轉身對著底下密密麻麻百來號錦衣衛說道：“這位就是王振王公公。是奉東廠之命，前來辦案的。諸位可要小心言語。”底下的錦衣衛一聽，頓時震驚了。他們這裡，天高皇帝遠的，最大的錦衣衛才是總旗。底下都是小旗。連個百戶都沒見過。忽然來了一位都指揮使都要禮讓三分的公公。一個兩個受寵若驚的叫喚起來：“有公公在，亂臣賊子肯定束手就擒！”“公公是我們蘇州府的救星啊！”“公公是我們的大恩人！”“大傢伙的給公公跪下吧！”此起彼伏的獻媚聲後，百來號的錦衣衛刷刷的跪了下來。

　　王振臉上一片惱怒，叱喝道：“都給咱家起來！我等為國辦事，自是理所應當的。咱家受不了這個大禮！”可是他心裡卻樂開了花。平生第一次，有那麼多人朝自己下跪。說不開心那是假的。可是也不好明著說。只能窩在心裡暗喜。

　　想罷，還遞給了凌耀峰一個欣賞的眼神，把後者興奮的無以倫比。心想王公公喜好這口。以後得多加注意。

　　瞧著無事，王振叫他們都起來後。大聲說道：“蘇州王家想必大家都知道。他們勾結江洋大盜，販賣軍器，輸送出雲國的敵人來到我大興朝，意圖謀反！”底下的錦衣衛也是相當的識趣，立馬舉起兵刃大吼：“殺了他們！找出叛賊！”王振趁著底下的人沒注意，對著空氣吹了三口。許是鄧羲聽到了王振吹氣的聲音，拿起一大袋包裹，嗖的一下化作道道殘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出了身邊的李昊明等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鄧羲的消失。李昊明皺著眉頭，有心想問。卻被一邊的凌耀峰揮手襠下。壓低聲音說：“公公自有主張。不要無端牽連。知道嗎？”“多謝凌兄了。”“哪裡哪裡，我等都是同僚啊。應當共同對付來犯之敵才是正經。”說罷，似有深意的看了看林定峰。李昊明見此，瞭然的點了點頭。

　　王振甩手壓了一壓。底下的錦衣衛立即停止喧嘩。恭敬的看著王振。等待他發話。卻見王振回頭對著李昊明一個眼神後。轉過來繼續說道：“身為朝廷官差，爾等一定要為國效勞。。”就這樣，王振急需說著沒營養的廢話。底下的錦衣衛心中卻開始感到厭煩。朝廷管他們什麼事。只要自己好就得了。哪還管他人死活。可是，就在這時，卻發現跟在王振身邊的一個小道士，一個接著一個的說著什麼話。後者立即開心不已。連連點頭。不禁讓看到如此現象的錦衣衛心中納悶。這公公倒是玩的是哪出啊？

　　知道那道士走到自己跟前，說著什麼公公體恤各位當差的辛苦。為朝廷做了那麼多事。卻是為難各位了。然後遞給了一錠十兩的銀子。頓時，對王振的不滿瞬間轉化成敬佩。拍著胸脯保證，自己為國捐軀，在所不辭。這條老命就交給王公公了！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不多時，所有的錦衣衛都知道了王公公為國為民的“好意。”一個個氣勢洶洶的說要為王振拋頭顱灑熱血的。王振也沒當回事。可是表面上一臉正義，撩起官袍的下襬，騰的一下上了馬。指著王家的府邸大喊：“錦衣衛何在！”底下頓時齊聲喝道：“屬下在！”王振唰的一下拔出長劍，指著府邸大喝：“隨我來！”

　　嘩啦嘩啦。。。。王振一行人來到了王家的府邸大門。看著這生活了十多年的故地。王振眼中沒有絲毫的懷舊和傷感。卻有著充斥的殺意和痛快。嗖的一聲，旁邊的一個隱秘的角落裡，鄧羲的身影出現了。只見他朝著王振點了點頭，王振臉上立馬掛起一陣得意和凶殘的微笑。要不是這裡太多人了，可能王振都會哈哈哈的肆無忌憚的笑起來。

　　王振哼的一聲，葵花內力湧於腳下。惡狠狠的踢了過去！原本有成人的腰那麼粗的門欄。竟然不堪負重般的斷裂！王振左右一看，當先一人走了進去。而李昊明等人尾隨而上，跟在後頭的就是一群持著大刀，滿臉興奮猙獰的錦衣衛。

　　剛剛走進去，迎面而來一個老頭子。這老頭子王振認得，正是守門的張大爺。可是如今王振今非昔比，心思也是硬的猶如石頭一般。看見一年不見的故人沒有猶豫。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那張大爺剛剛吃著飯食。忽然聽到大門劇烈的聲響。誰知道出來一看，頓時把他的三魂嚇走七魄。那一大隊的手持兵刃的錦衣衛，嘩啦啦的就湧了進來。剛想喝罵的張大爺急忙把要說的話嚥了回去。卻發現了領頭的那年輕的身著官袍的人。怎的那麼熟悉？細細想來，猛地回憶起昨天老爺傳來的消息：“王振回來了。。。不知是福是禍啊。”

　　想起這句話後，張大爺整個人渾身一抖。吞了口口水，顫抖的上前去問道：“二公子，你怎麼。。”王振不等張大爺說完話，直接一耳光就扇了過去！啪！以王振如今的武功，就算不使用內力，也不是區區一個老頭可以抵擋的。在這耳光下，張大爺直接一口血彪了出來。暈死過去。

　　王振看也沒看倒在地上的張大爺。看著眼前的大廳，終於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和！王凱老兒！給咱家滾出來！你們這些逆賊！”

第五十四章 滅門

　　　　嘩啦啦，王凱王和帶著一干家丁，一下子走了出來，站在王振跟前。王凱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錦衣衛，有種大難臨頭的絕望。臉上的冷汗都嘩嘩的流下來。倒是一邊的王和，沒有看清楚形式，猛地站了出來，指著王振罵道：“王振！別以為你如今有了東廠做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我王家可都是奉公守法的人！朝中也是有些關係的！再說了，你也是王家的子嗣，難道你如今要背叛祖宗，成為不孝不義的小人嗎！”

　　王振的眼中散發著冰冷的殺氣，一字一句的喃喃道：“你們王家交通外國，意圖不軌。咱家這可是大義滅親個，是世人的表率！”王凱眉頭一皺，氣上心頭。同樣站了出來，帶著些許哀求的說：“振兒，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在這裡長大的。難道你忍心看著這些。”說罷，環顧了四周的庭院，還有花園。繼續說：“難道你忍心看著這些童年的回憶，就這樣毀於一旦嗎？”說到這裡，王凱一直在看王振臉上的表情。可惜的是，讓他失望了。至始至終，王振臉上除了越加濃郁的譏諷和不屑外，沒有一絲一毫的懷舊。心中知道這次難以倖免。不禁直皺眉頭。

　　風漸漸大了，王振一身紅豔的官袍隨著風擺動。他輕輕的撩了撩散落在額前的長發，冷著眼的看著王凱，獰聲說道：“王凱！有人舉報你勾結江洋大盜，私藏出雲國的兵器！咱家為朝廷做事，自然要撥亂反正！錦衣衛何在！”身後百來號錦衣衛立即興奮的喝道：“屬下在！”終於，在這種時候，王振露出了他真正的面孔，猙獰的爪牙！

　　只見王振滿臉的殺氣，雙眼瞪得巨大，定定的盯著神情震驚的王凱王和。帶著猶如饕餮般凶殘，惡鬼般貪婪的口吻吼道：“給咱家上！搜出他們私藏的兵器！搜出他們私藏的間諜！還我大興朝一個朗朗乾坤！”那些錦衣衛立馬大聲一喝：“是！”提著大刀嘩啦啦的衝了進去。王凱神情絕望，不因為什麼，而是方海波要的出雲國女子就在後院鎖著。真找出來了，那可是有口說不清啊。顯然，王和也明白這顧慮，可是試圖拉著錦衣衛不讓過去，換來的卻是甩手一推，整個人倒在地上。神情緊張的看著王振，在地上爬到他跟前，抱著他的腿，哀求道：“弟弟，看在兄弟二十年的份上，不要這樣下去了啊！父親太老了，禁不起這麼打擊啊！”王振哼的一聲，俯視著地上滿臉淚水的王和，一腳踩到他臉上，使勁的摩擦，獰笑道：“當初是誰要趕我出去的？是誰不顧兄弟情義，奪人所愛的？現在你來求我了。求我了！哈哈哈哈哈！王和啊王和，你也有今天！趕我出去的時候，你們王家可曾想過今天！”

　　王凱看不過去，忍著屈辱，走到王振的面前，啪的一下跪倒地上，老淚縱橫的說道：“王公公，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小人全家一條活路吧。我們王家，可是跟方海波先生有些關聯的。”

　　誰知道啪的一聲，王凱話音剛落，就被王振一巴掌給扇倒在地上。捂著臉咳咳的咳出血。卻看見王振一臉的猙獰，瘋狂的吼道：“你敢威脅我！敢威脅我！啊？威脅我！”一腳又是一腳的踢將過去。就在這時，一個錦衣衛忽然跑到前面，手中提著一個袋子，跪下大聲的稟報：“公公！卑職在後院發現了這袋子，裡面裝滿的出雲國的兵刃！”“什麼！這怎麼可能！”王凱臉色猛地一變，抬頭看去，卻看見袋子裡裝滿了似刀非刀，似劍非劍地武器。他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王和神色驚慌，大聲喊道：“這些武器不是我們王家的！這擺明了有人陷害，有。。”忽然間，王和看見了王振滿臉的譏笑。心中的思路頓時清晰起來。出了王振，還有誰會陷害他們？王和正準備發作，誰想到有一個錦衣衛跑過來，說道：“公公，在後花園發現幾十名出雲國的女子！”王振再也忍不住，肆無忌憚的哈哈哈笑了起來。得意之情無以言表。

　　王和猛地站起來，指著王振悲憤的吼叫道：“拿武器是你栽贓我等的！這些出雲國女子，卻是。。”不等王和說完，王凱神色一變，狠狠的拉了一下王和。制止住他再說下去。然後神色平靜的看著王振，從前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兒子，今天的這個凶魔。語重心長的說道：“王振，你知道你在玩火嗎？你想過這事情背後牽連多少人嗎？不用多久，死的也許就是你了。”

　　王振哼的一聲，看也不看王凱，運起內力大聲吼道：“蘇州王家，私藏出雲兵刃，攜帶出雲間諜！罪加一等！”說到這裡，還親不自禁的哈哈笑出聲來。

　　王和的眼珠紅透了，死死的盯著王振，終於理智失控，忽然抄出一把短刀，嗖的一下刺向王振！以王和這種沒有武功在身的人的刺殺，王振閉著眼睛都可以躲開，可是他沒有，而是定定的看著短刀劃開手臂。鮮血如注。

　　“公公！”“保護公公！”“叛賊想刺殺公公！快來護駕！”李昊明，凌耀峰，還有林定峰唰唰的拔出劍，聯合十幾個錦衣衛一下子把王振保護起來，其餘人拿起大刀，作勢欲砍！王凱神情大變！立馬拉著王和吼道：“快放下刀！快！”不想王振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充滿了譏笑和得意：“亂臣逆賊！眼看事蹟敗露，竟然欲行刺本公公！他們這是要造反！”

　　王和愣在原地。理智重新回來。知道自己做了不得了的大罪。剎那間滿臉死白。這時，人群散開，王振捂著手，用彷彿九幽地獄的惡鬼般的口吻說道：“違逆竟然造反。兒郎們還等什麼？給咱家殺！”沒錯，來個死無對證。到時候也不怎麼怕方海波來找茬。可是那王凱肝膽俱裂，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嗚呼哀哉：“公公，犬兒一時糊塗，求公公饒恕！求公公饒恕啊！”

　　卻在這時，一聲聲嬰兒的啼哭傳來出來。一個有些姿色的婦人，抱著兩個嬰兒。慌張的跑了出來。王和看到此女，立馬憤怒的吼道：“不是叫你走嗎！怎麼又回來了！”那婦人哭的梨花帶雨，看著王振，跪倒地上說：“公公慈悲，我夫家不是那種叛國的賊人。還請公公明察啊！”王和目眥欲裂的吼道：“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快回去！”

　　王振看了看左右。李昊明和凌耀峰立馬心領神會，拔出劍圍在婦人身邊。王振看了看婦人，又看了看王和，嘖嘖嘖的說道：“怎麼了？飛靈兒呢？聽說你休了她吧！哈哈哈，這種女人。。”王和卻無言以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哎。。。。。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咱家也沒辦法啊。不是咱家非得對你們報仇。你們活的如何，跟咱家也沒多大關係。也不想管。”“那。。為什麼？”王和滿臉的淚痕，定定的看著王振，期待一個滿意的答案。王振忽然有些感到無趣，瞬間變得有些惆悵：“咱家為的不是你們，而是你們身後的那個人。他才是咱家的目的。你們只是犧牲品而已。”王凱明悟了，呵呵苦笑道：“如此，還多說廢話作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老夫一個痛快吧。”

　　王振嘆了口氣，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隨手一揮，侍立在旁的林定峰立即拔出劍來，狠狠的斬了下去。。。

　　“啊！救命啊。。”“公公饒命啊。。”“快跑啊。。”不多時，整個王家上下，雞犬不留。屍橫遍野。除了那尚在襁褓中，嗷嗷大哭的嬰兒。而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王和，哀傷的看著王振。嘴唇微動，好似有什麼話要囑託。王振忽然感到心裡不是滋味，蹲下身子，側耳傾聽。卻聽見王和使勁全力的話：“你我為兄弟。。多年。希望你。。可以答應我。。。兩個遺願。”“說吧，我會考慮的。”“呵呵。。咳咳。。幫我。。殺了飛靈兒。。那個賤人。。背夫偷漢，兄弟不和。都是因為這女人。。引起的。”王振點了點頭，神情平靜說道：“我答應你，你不說，我都要殺了她的。”

　　“最後，我那兩個孩兒。。。望你高抬貴手。。給王家留條血脈。。啊，答應我。。給王家留條血。。血。。”說道最後，已經是嚥了氣。雙眼無神。可是至始至終，王振沒有答應這最後的願望。王振站起身子，抬頭看著漸漸西沉的夕陽。忽然感到十分的難受。原本以為，這時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卻不想到頭來。除了鑽心的難受外，什麼都沒有。

　　呼的嘆了口氣，王振朝著門口走去。這時候，李昊明忽然說道：“公公，這兩個嬰兒改如何置辦？”王振渾身一抖，像極了當初他的親身父親，文舉人離開王家時的背影。沉默了許久後，王振才開口，聲音卻充斥著冰冷和殘忍，那一絲文舉人的神態，瞬間自離破碎：“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第五十五章 大危機

　　　　李昊明渾身一抖，低著頭回到：“是，屬下領命。”不多時，那嬰兒的啼哭停止了，沒有再響過。

　　重新恢復冷漠的王振，剛剛走到大門口。一個錦衣衛神態惶恐不已的稟報：“公公，方居士帶著大隊人馬來到門前，叫公公你給個交代！”王振立馬臉色一變，想不到這方海波來的如此迅速。低頭想了一會，王振說道：“打開大門，咱家親自會見。”“是。”

　　門一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六旬的老者。滿頭的白髮，雖然老朽，但是可以看出一股文人的傲氣和膽色。相信此人正是那方海波無疑。而他的身後，也是密密麻麻的百來號人，竟然都是官兵。易志平則是站在方海波的身後，不敢與王振對視。王振心理暗惱。想來就是這廝，怕事情鬧大，自己官位不保。才捨棄王振，投奔方海波的。一唸到此，王振雙眼一眯，殺氣四溢。

　　不過剎那間，王振立即收斂，抱拳對著方海波說道：“怎麼方居士也來了？這王家交通外國，意圖謀反，還刺傷本公公。實在是罪大惡極啊。”方海波臉色一變，看了一眼王振手臂上的傷痕。心中暗自責備王凱等人魯莽。當場刺殺公公，這裡就說不清了。方海波也保不了他。想到這裡，方海波皺著眉頭，說道：“未免冤枉忠賢，在下還要親自去審問王凱等人才行。我想，王公公不會阻撓在下，阻止真相大白吧。”方海波笑得有些奸詐，只要和王凱等人已聯繫，串通台詞。到時候接著自己的關係，朝中的友人，絕對無事的！而這個不知好歹的王振，也會被劉志勝無奈的抬出來當替罪羊！

　　不想王振笑的比方海波還要奸詐，哈哈的說道：“那可真是晚了，歹徒欲行刺朝廷命官，咱家也先斬後奏，全部伏誅了。”“什麼！你。。。好毒辣的手段啊！”方海波轟的一下跳將起來。他實在想不到，這區區的一個三品的小官，竟然膽敢在自己的地頭上，殺死了自己的人。方海波可是知道的。這王振，可就是王家的子嗣。沒想到次子心狠手辣到如此境地。不知為了什麼原因，竟然有決心殺光自己的家人！真真是梟雄本色！

　　可是方海波不會就此罷休。不僅僅是因為王振莫名其妙的出手，導致了無法得到錘煉許久的出雲女子。更重要的是，這使得他大大的丟了面子！王家是自己的奴才，自己的奴才在自己的低頭被殺死。這可真是丟了大面子！朝堂的好友會如何看自己，自己的學生會如何在底下鄙夷自己。想都不用想，實在是難聽之極！

　　想到這裡，方海波指著王振說道：“是不是叛逆，公公說的不算。我說的也不算。那要六部審批，或者皇上下令才算。不是你區區一個三品的小官，就能夠獨斷專權的！”

　　王振的臉色很難看。原本方海波能夠那麼快就趕過來，本身就出乎了他的預料。一來就爭鋒相對，讓王振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想到此處，唯有拖延時間，另想計策了。“正如先生所言，先生也沒有拘捕關押咱家的權力。不如等到朝廷下了文書，再定奪不遲。”方海波心中暗笑，立馬知道這王振想拖延時間。可是他自己自信，以自己的人脈和遍佈朝野的弟子。真不怕這區區的一個閹人。他到想看看，這小閹人有什麼能耐，撥亂反正，起死回生。“如此也好，在下就等候公公的好消息了！”哼的一聲，王振陰沉著臉，帶著人馬就走。而方海波，看著王振遠去的背影，得意的哈哈直笑。

　　客棧裡，王振陰沉著臉，看著台上的燭火。不知在想什麼事情。鄧羲還是一如既往的排在窗前，看著天上的點點繁星。如果他看得到的話。李昊明坐在椅子上，翻著他偷來的武當秘籍，看的津津有味。林定峰卻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的少女，不時發出淫蕩的笑聲。倒是凌耀峰，看了會王振，又看著地板。好似有什麼話要說，卻不敢說的樣子。終於，王振嘆了口氣，皺著眉頭對著凌耀峰說道：“磨磨蹭蹭的，有什麼話就說吧。”凌耀峰尷尬的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時，林定峰那譏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哈哈哈，他有什麼好說的，無非是見勢不妙，想跑路了。”

　　王振眉頭一皺，盯著輕佻的林定峰說道：“你給我閉嘴！我說話時，沒你吭聲的份！”林定峰嚇了一跳，終於想起來王振是什麼人物了。他可是個辣手無情的主。不說定真的會就在這裡殺了自己。急忙搖了搖手，獻媚的笑道：“呵呵，屬下錯了。不再有下次了。”王振無視林定峰，看著凌耀峰點了點頭，後者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其實，原來我在大皇子那的時候，也是有所耳聞這方海波的。”王振眉頭一挑，眼神瞬間熱烈起來：“說，繼續說。不管你說什麼。咱家都不怪罪你。”林定峰和李昊明都被這凌耀峰故弄玄虛的語氣吸引，不僅轉頭看了過來。只有鄧羲，始終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在乎。好像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什麼，能夠比得上此刻天上的繁星更引人注目得了。

　　那凌耀峰看見眾人都期待的盯著自己，不禁靦腆的笑了笑，繼續說道：“據說此人在文人中聲望極高。相信這點公公也知曉。不過還有一些情報，是錦衣衛裡沒有的。那就是，方海波此人門生好友遍佈朝野。可是此人自視清高，就是清流的領袖人物。知道如今六十有二了，也不曾擔當過任何官職。不過此人極好女色，不僅各國番邦的美女此人想要，就連朝中各各大元的妻妾，也是喜愛非常的！”王振一聽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林定峰和李昊明也是目瞪口呆。想不到這方海波竟然喜歡人妻啊！

　　王振皺了眉頭，嚴厲的問道：“這等消息，你是從何得來？”凌耀峰抱了抱拳，說道：“在下在大皇子身邊做事時，曾經繳獲一封不明的書信。卻發現這方海波，竟然和朝中大員的妻妾有染，小人深深知道這消息牽連極大，故而不敢上報，只是私自隱瞞。”王振嘴角挑了挑，終於還是忍不住，哈哈的笑出聲來：“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天不絕我王振！這方海波倒也有故人風範啊，跟那人妻操，可是有的一比！哈哈哈。”

　　凌耀峰看的王振心情大好，趕忙謝罪：“之前屬下不說，實在是牽連極大。還望公公饒恕屬下知而不報的罪名。”“哈哈，沒事沒事，人之常情罷了，你也無須謝罪啊。”李昊明收起了書，疑問道：“那公公，如今該如何是好？”王振點了點頭，臉上難掩的笑意：“鄧羲啊。又有事要託付與你了。”鄧羲一聽王振叫喚，連忙下了窗檯，跪倒地上聽命。就見王振玩著手中的蠟燭淚，神色詭異的說：“今晚潛入方海波的府邸，一定要把那密信拿來！”鄧羲抬起頭來疑惑道：“公公怎的知曉，那密信不會被方海波燒掉了呢？”王振笑了笑，指著一邊壞笑的林定峰說道：‘這種事，你還要問問他了。”

　　林定峰也不在意，呵呵的淫笑道：“我二十多年來閱女無數。知道方海波這類人的癖好。他是絕對不會燒掉這信件的。這可是他的戰績，他的驕傲啊！”王振心情好到極點，鼓掌的笑道：“沒錯沒錯！這可是他的戰績啊！哈哈哈。。。”

第五十六章 威脅！

　　　　一大早晨，王振滿懷慶幸的拿著一打子信件。帶著鄧羲等人，朝著方海波的府邸而去。話說昨夜，直到五更時分，天將放亮，都不見鄧羲回來。王振心中擔憂，萬一鄧羲被抓了，或者被殺了。那可就嗚呼哀哉啊。比起任務來說，王振更在乎鄧羲的性命。因為這是一個武功極高，唯命是從，不管閒事，什麼都願意去幹的屬下。這可是難得的人才。要是不小心就這麼少了，心痛都痛死。不過好在，鄧羲果然了得。在天亮之前，帶著密信回來。而且聽他說，方海波府上倒也有幾個高手，可是在他眼裡，僅僅是個值得他殺的人物罷了。不過為了不要打草驚蛇，鄧羲也沒有下殺手，騙過他們的耳目，偷偷溜了回來。

　　來到方海波的府邸門前，王振敲了敲大門，一個滿臉皺紋，頭髮花白的老者伸出頭來，看了一眼王振，問道：“不知這位是？”“呵呵，在下東廠提刑千戶王振。有要事求見方居士。”那老頭一聽這話，詭異的上下看了王振一眼，譏諷的說道：“哦，原來是你啊，我說是誰那麼不知好歹的。在蘇州城鬧事。”王振身後的李昊明和林定峰眉頭一皺，就要上前喝罵。不想被王振笑容滿臉的攔住，轉頭溫文爾雅的說道：“這位老先生，在下有重要的事情，求見方居士。還望先生能行個方便。”說罷，遞過去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那老者隨手一拿過來，不屑的看了看。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樣啊，我等會。我這就去稟報。”說罷，也不理王振是何反應，啪的一下關上門。毫無恭敬可言。

　　林定峰倒還罷了，皺著眉頭滿臉陰沉，可是李昊明處世未深，心中難受，走到王振旁說道：“公公，此人區區一個下人，竟然如此無禮。怎的剛剛不讓屬下教訓他則個！”王振笑了笑，眼中散發著睿智：“區區一個下人，看著主人的臉色過活的人。有什麼必要因為這種人生氣呢？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小人，不加理會就是了。”李昊明低著頭，喃喃道：“可是，被一個下人喝罵，心裡實在說不上高興啊。”王振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李昊明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忍！學會怎麼忍，才能學會怎麼贏。”

　　王振哈哈一笑，不理李昊明那若有所思的神色，靜靜的站在門口。等待著召喚。

　　許久許久，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多。人人矚目王振那樣子。有些眼界高的，認出來這就是昨天殺光王家的人。更加有些熟悉的認出來這就是一年多前，逃出王家的二公子。如今的東廠公公，王振。立馬低下頭來，快步的走過去，希望不要被王振看到，認了出來。

　　等到林定峰都開始不耐煩，有著打破大門，衝進去好好教訓那老頭的念頭的時候，大門嘎的一下打開了。那老頭看了一眼，驚訝的發現王振還是站在這裡，輕蔑的笑了笑，應付般的吆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進來啊！方老爺有請。別站在那擋了方府的氣運！”王振笑了笑，遞給鄧羲幾人一個眼神，邁開步子走了進去。

　　走到一處好似書房的地方，那老頭指了指，說道：“進去吧，方老爺就在那。”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林定峰咬著牙齒，看著那老匹夫如此囂張，強忍住拔劍殺了他的念頭。和李昊明等人守在門外。王振整了整衣著，掛起一陣大事成亦的微笑，走進了書房。

　　一到裡面，就看到方海波坐在椅子上，喝著上好的茶水，沒有一絲一毫起來迎客的意思。王振也不在意，自顧自的坐在一旁，拿出扇子，優哉游哉的取些涼快。那方海波皺了皺眉，莫非這王振心中氣憤自己把他晾在一邊，所以做出這種姿態嗎？哈哈，王振次子還是太年輕了，就因為這種小事而心懷怨恨，而且直接表現出來。看來他還沒弄懂，我可是站在優勢的地位啊。他不是來求我的嗎？可是是任性的傢伙。

　　想到這裡，方海波輕蔑的掛起一陣笑意，用飽含威嚴的口吻說道：“這裡不歡迎公公，公公還是請回吧。”說罷，還喜滋滋的等著看王振驚慌失措，跪地求饒的樣子。不過可惜得是，王振要他失望了。

　　王振哈哈的大笑著，站了起來。原本臉上的謙卑和文雅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卻是猙獰的快意：“方海波，如今可是不同往日了啊。看在你一個文人的份上，咱家勸你，跟著咱家的主子，有你的榮華富貴好過。可是要是你冥頑不靈，可不要怪咱家心狠手辣！”方海波奇異的看著王振，忍不住嘲笑起來：“就你？哈哈哈。原來是二皇子的命令啊。不過，在下認為，大皇子仁德憨厚，才是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這樣回答，王振你明白了嗎？明白了就滾吧！不要髒了老夫的府邸！”

　　王振嘖嘖嘖的吧唧嘴，拿出了一封信件。滿臉嘲笑的說道：“方居士可真是好情調啊。想不到居士和戶部侍郎鄭大人的妻子，關係還真不錯啊。”“什麼！你。。你！”

第五十七章 成交

　　　　方海波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猛地站起來，大喝道：“王振！可別要信口雌黃！老夫文人正直，還是清流的文人。怎會與好友之妻相交呢？那可是亂了禮法的！”王振臉上譏諷的笑意越來越重，再次抽出一封信，在方海波眼前搖晃著，嘲笑道：“那麼說，居士和刑部侍郎賈大人的三個小妾，也是清白的了？哈哈哈哈哈哈！”得意忘形，這就是王振此時最好的寫照。他拿著信件，一張接著一張的嘲笑著，挖苦著。看著方海波越來越差的臉色，王振感到無比的雀躍。“是的，就這樣！就算你認識朝中大員，就算你在文人中的聲望極高！還不是得伏在我王振的腳下，卑躬屈膝，搖尾乞憐！哈哈哈！”

　　方海波看著笑的十分猖狂的王振，雙眼瞪出了血。死死地盯著他，忽然一掌拍向桌子，啪的一聲巨響。方海波喝道：“還等什麼！給我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啪啦一聲，旁邊的牆壁忽然破開大洞，只見一個渾身黑衣，手持短刀的人，飛快的衝向王振，明顯斬下頭顱的意思。卻不想，王振面上沒有一絲一毫被刺殺的驚慌，輕蔑的哼了一聲，頭也不回的對著來人匆匆一甩手，好像在趕走沒有存在價值的蒼蠅一樣。卻不想，這隨便的一甩後，那沖在半空中的黑衣人，忽然如遭重擊！慘痛的嗚啊一聲，整個人朝著相反的方向飛去。空中留下一長條血鏈。啪啪啪的撞破了幾道牆，倒在廢墟中後就再沒有聲息。

　　王振哈哈一笑，誰知道方海波臉上詭異之色一閃而過。他身後的屏風嗖的一下散開，一個人影帶起一把劍，竟然使出天外飛仙這等極有難度的絕技！飛一般的刺向王振。王振嘲笑著搖了搖頭，左手閃電般的夾住刺來的劍尖！那行刺之人頓時嚇得魂歸天外，他這一招可是練了十幾年。從沒有人能夠在這飛來一刺之下生還的！可是如今，自己這獨門絕技，竟然被一個年輕的太監給隨意的一手夾住。自己竟然不能動彈分毫！

　　王振嘖嘖嘖的搖了搖頭。手上葵花內力一運作，頓時那把劍的劍身不停的顫抖，發出了陣陣悲鳴。就聽噔的一聲，那把劍瞬間被震斷成大大小小的碎片！四散飛開！而且因為內力從劍身傳到那人的身上，那人噗的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嗖的一下空中翻鬥著飛到外面去。

　　看著費了諸多筆墨，實則不過轉瞬之間。王振轉過頭來，定定的看著驚慌失措的方海波，獰笑著慢慢走近。那方海波還沉浸在王振鬼神一般的武藝中，輕而易舉的就把自己費盡苦心招攬來的高手殺死。嚇得肝膽俱裂的他不停的試著後退，可是已經貼到了牆壁，無法再退了。心中害怕的方海波喝道：“你想幹什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咯！”王振哼的一聲，說道：“叫啊，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的！”

　　啪的一聲，門口被踢爛，幾個家丁摸樣的人和李昊明鄧羲等人都衝了進來。看了看四周破敗不堪的場景。楞的說不出話來。也許是有人在場，方海波回覆了從容。只見他眉頭一皺，吼道：“你們進來幹什麼！出去！給我出去！沒我命令不要進來！”李昊明等人也看見了王振打的眼色，點了點頭，也出去了。

　　那方海波看著沒人，調整了一下座位，神情陰沉的說道：“到底你想要怎樣？儘管開口道來。”王振哼哼兩聲，晃了晃手裡成堆的信件。把在一邊看著的方海波氣得要死。可是忌憚王振的武功，才壓制主心中搶過來地念頭。卻聽王振說道：“咱家又是身不由己啊。聽了主子的命令，不得已而為之罷了。”方海波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二皇子嗎？真是頑皮的很啊。”王振隨便拿著一張沒被毀壞的凳子坐下，看著方海波道：“皇上病重，據太醫院的消息，不出兩年便斌天。在這種時候，二皇子和大皇子也打得十分激烈啊。”

　　那方海波認同的點了點頭，皺著眉頭思索道：“卻有著事，聽朝廷裡的好友說，如今兩方那是勢同水火啊。”“如此，難道居士想置身事外？覆巢之下無完卵。居士也懂這道理吧。”方海波哼的一聲，不屑的說道：“老夫雖然沒當過官，可是朝廷裡的事知道的比你多。本來不日就要趕去京師，會見大皇子的。”王振混不在意，點了點頭說道：’大皇子，卻是個賢德之主啊。”方海波瞄了瞄王振，起了點心思：“那麼如何，不如一起歸入大皇子。以你的身手和地位，一官半職還是輕鬆的。”

　　王振一聽這話，嘲笑的說道：“居士，你也不用起什麼心思。大皇子雖賢能，可是太過正直，遇事優柔寡斷，不是帝皇之人。”方海波想是想到了什麼，急忙開口：“莫非你的意思，是要我歸順二皇子？不行不行！這可不能答應！”王振眉頭一皺，陰測測的說道：“現在可由不得居士做主啊。”說罷搖了搖手中的信。猙獰的繼續說道：“要是這些東西流傳出去，居士可真是名揚四海，為我大興朝的榜樣，皇上也會感激你的！”威脅之意明顯不過。

　　方海波陰沉著臉，半響擠出幾個字來：“卑鄙小人！”“哈哈哈，咱家可沒說過是君子！再說了，居士難道認為，咱家還有可能是君子嗎？”許久許久，知道天陽當空，已是午時。方海波臉色不停的變幻後，才嘆了口氣，委屈的說道：“好吧好吧，此事就依你！行了吧，信件可得交還與我？”誰想王振搖了搖頭，不待方海波拍案而起，自顧自的說道：“咱家還不能相信你，等居士跟咱家回了京師，面見了二皇子，咱家自然全數奉還。”那方海波冷冷一笑：“你就不怕我食言，背後又投靠大皇子嗎？”

　　本以為說道王振死穴的方海波，等來的卻是一句差點氣死他的話。“見了二皇子後，你愛幹嘛幹嘛去。跟咱家沒有關係。只要咱家的任務完成，收到重視和嘉獎。你就自由了。”“你。。。。哎，真想不到你這種人也會有功名在身啊。。”“哈哈，到讓居士見笑了。”果真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出門前地一瞬間，王振忽然說道：“居士，事到如今，怎麼也得陪咱家做場戲啊。不好好表現的話，誰相信您老人家的投誠啊？”“恩。。好吧好吧，姑且就演演。”

　　然後守在門口的家丁，僕人，妻妾，還有鄧羲等人。看見了一個十分無語的場面。剛剛還在打生打死的兩人，忽然間好像久別重逢的好友一般，熱情的相擁而出。兩人臉上都是一種表情：知音啊，真是相逢恨晚啊！到大門時，還依依不捨的互相道別。那感覺好似超出了友誼一般。達到了性別已經阻止不了我了的地步。

　　出了方府，關上了大門。王振露出了豁然解脫的微笑。正是辦了一件大事。要不是吉人天相，說不定自己就真的死在這上面了。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做事還是有些魯莽啊。忽然，街道上傳來一聲驚喜的吆喝：“王兄？是王兄嗎？還記得我嗎？陸冠之啊！”

第五十八章 陸冠之

　　　　“陸冠之？”王振感到這名字有些耳熟。不禁轉頭看去。卻看見一個身著破舊的藍色袍子的書生。正拚命的打著招呼！一看此人，往日的記憶一下子湧了上來，此人名喚陸冠之。本是王振以前的同窗好友。不過此人沒考上秀才。多次落榜，兩人也就沒有什麼交集了。別看陸冠之慈眉善目，為人和藹的。王振可是知道，他當初為了成為秀才，不僅大筆銀票賄賂，而且還威脅考官的家人。十分的毒辣。不過可惜的是，考試那天，主考官竟然突發疾病死去。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啊。

　　可是王振想來，陸冠之這人頗為機靈，又善於交際，待人接物都不錯。人脈很廣的樣子。為什麼會混到這種地步？光看他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已經有許多天不曾換洗了。如今想必是窮困潦倒吧。李昊明，林定峰，凌耀峰，還有鄧羲都注意到這個藍衣書生，看到他朝王振跑來，一個個急忙閃到面前，抓著劍柄說道：“你是何人！快快報上名來！要不然抓你去東廠監獄。要你知道厲害！”那陸冠之連忙點頭哈腰，正要解釋什麼的時候，王振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讓開，他是咱家的同窗啊。不可失了禮數。”那幾個人一聽，竟然跟公公有交情，臉上神情一變，像剛剛陸冠之那樣點頭哈腰。反而陸冠之抬起頭來，不可一世。連忙走到了王振面前。

　　陸冠之一走，林定峰急忙捏了捏鼻子，厭惡道：“此人身上怎的有股酸臭！難聞死了。”李昊明同樣難受，不快的說道：“許是許久不曾清洗了吧。這等叫花子的人，怎麼會是公公的友人？”鄧羲倒也無所謂，酸臭而已，他闖蕩江湖的時候，這是在正常不過的味道了。也沒有什麼反應。不過反觀跪在一邊嘔吐不止的凌耀峰。李昊明忽然自得的笑了笑，一臉年輕人你還差得遠啊的口氣說道：“我說凌兄啊，看不出來，還嬌貴的很啊。”凌耀峰大概被他師傅寵慣了，受不得這等氣味，半天才緩過氣來，喘著粗氣的說道：“你們還真受得了啊，凌某佩服，佩服。”

　　話說回來。陸冠之走到王振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驚奇的嘆道：“王兄啊，想不到多年不見，現在越發光鮮了啊。在哪裡高就啊？”王振呵呵的笑著，忽然俯下身子，掛著詭異的微笑，輕聲說道：“陸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咱家喊你一聲陸兄。陸兄也不必裝糊塗。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又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如今如何，在哪高就，來蘇州都做了何事？想來陸兄也是探聽個一清二楚了。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打馬虎眼了，直話直說吧。”

　　陸冠之憨厚的笑了笑，正要解釋什麼的時候。王振眉頭一皺，帶著怒氣說道：“怎的？陸兄還把我當外人？竟拿這一套來匡我？既然陸兄如此待我，也被怪我翻臉無情了！”說到這個份上，要是陸冠之還是那虛偽做作的樣子的話，就未免不識時務了。於是乎，陸冠之臉上一邊。一臉沉重無奈的神色，低下頭來嘆道：“幾年不見，王兄卻是越發叫在下害怕了。說句得罪人的話，王兄是為何。。恩。。那個的？”王振心中明了，大概知道他所說的就是為何成為了閹人。心中有些不快，帶著怒火說道：“陸冠之，你管的也太多了些吧。你最好小心自己的嘴！”

　　陸冠之連忙低頭認錯告罪。王振懶得理他，說道：“還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咱家可忙著呢。”陸冠之知道王振不耐煩了，左右看看有沒有熟人，才滿臉帶著悲憤的說：“實際上。。在下也已經。。已經。。”說道後來，已經涕不成聲。嗚嗚的哭了起來。王振眉頭一挑。像是想到了什麼。趕忙拉著陸冠之說道“來來，這裡不好說話，我們也是同窗同學了。一起去客棧坐坐，給你換身衣服，洗個澡。呵呵，餓了是吧，去吃東西。”這時候的王振，整個人變成了樂善好施，仗義疏財的大善人了。一點都沒有嫌棄陸冠之身上異味的意識，還很親暱的扶著他，向著客棧走去。搞的陸冠之很是感動的看著王振，嘩嘩的眼淚往外流。鄧羲發覺李昊明等人愣著站在原地。催促道：“愣著幹什麼，快跟上公公。”“是，是。”林定峰頭頭吐了個舌頭，這王振變臉的功夫越加精純了啊。

　　客棧裡，換洗完畢，穿著一身嶄新的袍子的陸冠之坐在桌子上，瘋狂的吃著各色菜餚。搞的滿臉都是油的。王振笑了笑，遞給鄧羲幾人一個眼神，幾人連忙推說有事，各自站了起來離開了。王振見著無人，拿出手帕幫陸冠之擦去臉上的油垢，輕聲說道：“到底怎麼回事，誰跟你那麼大的仇，斷了你的**？”不提還好，王振這麼一說，陸冠之放下筷子，眼中含淚的跪倒地上，說道：“王兄，如今你可是東廠的公公了。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幫在下報了這大仇吧！”“說吧，到底是誰下的手。”“是蘇州府尹易志平！”“啊！你怎麼惹到他的？”

　　王振說罷，在扶著陸冠之起來，坐到一邊，安撫著心裡不穩定的的陸冠之。陸冠之喝了口酒，帶著哭腔說道：“兩年前，我和那易志平的掌上千金相愛，許下共度一生的諾言。誰想不久後，易志平找了個夫家，那人是京師中禮部侍郎的兒子。大豪門一樣的人。不僅易志平有意結交，就連我那相愛的菲菲，都舍我而去，投入那富貴子地懷中！”說罷，滿臉仇恨的抬起頭來，怒喝道：“易志平和易菲菲擔心我說出相愛的事情，竟然殘忍的以莫須有的罪名抓起我來，給了我宮刑！”說罷，雙眼的淚水嘩嘩的流個不停。王振沒有阻止。因為這是他同窗好友擠壓許久的怨恨和仇恨。一定要釋放出來的。

　　“完事後，把我趕出蘇州城，沒收了家產。王兄啊！這是血海深仇啊！如今我已是傷殘的閹人了。”王振點了點頭，嘆口氣道：“想不到你我還真有緣。兩年前。。呵呵，一同遭了大難啊。。那麼，如今你是要報仇？”卻看見陸冠之搖了搖頭，堅定的說：“如今的我，無處可去。還是聽聞你的流言，才在蘇州城裡四處尋你。而臥只希望，能夠在王兄手下當個一官半職，輔佐王兄。”王振心中沒有意外。這是他早就料到的結果。嘆了口氣道：“好吧，我也是缺些人手的，不過我還要問一句，是不是要我幫你報仇？”“恕屬下斗膽說句話，屬下和公公從小一起長大，都為同窗。公公的品性和為人。屬下在瞭解不過的了。屬下相信，公公絕不會滿足區區一個提刑千戶的三品官！而且以公公如今的勢力，還遠遠不足與禮部侍郎相抗衡！不過屬下相信，有公公在，遲早不是問題。到時候就可以報此大仇！”王振忍不住笑了笑。這是發自內心的笑意。這陸冠之也算的上是半個知己了。竟然對自己如此瞭解。

　　王振站了起來，拍著陸冠之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有我王振一天，就少不了你的！”

第五十九章 疑心

　　　　看著哭累了的陸冠之疲憊的睡下，王振的臉色卻有些陰沉。定定的坐在那裡的他，忽然叫道：“鄧羲，過來。”嗖的一下，從屋外閃出一道黑影，拖著一連串的殘影的鄧羲，來到了王振的跟前。“公公，不知叫屬下到來有何事？”“去查查陸冠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還有，在查一下易志平那人。兩年前就搭上了禮部侍郎，不應該還在地方上當個區區的府尹才對。”“是，屬下這就去。”

　　見到鄧羲嗖的一下消失在視野中，王振有些心力交瘁的嘆了口氣。揉了揉鼻樑，左右看看沒有其他的人在，從胸口的暗袋裡拿出一本古樸的書籍來。津津有味的翻開細看。這古書正是葵花寶典！王振一直戴在身上的暗袋裡。好方便隨時可以觀看，也避免了有偷盜之人欲行不軌。而如今王振翻到的地方，卻是葵花寶典第七重的目錄！原來王振如今的功力，已經到達了六重巔峰。相信不久後，就會成功晉陞到七重！王振十分期待，因為這書的作者，秦朝的趙高，也只是修煉到了六重就被劉邦等人付出大代價才給殺死。王振十分的想知道，沒人修煉到七重的葵花寶典，到底是怎樣的強勢，怎樣的威力。

　　想到很快就可以達到七重，王振不禁喜上眉梢。忍不住的低聲哈哈的笑了起來。忽然間，門口響起啪啦的響動聲！王振頓時汗毛直立！臉色驟然大變，只見他飛快的一個轉身，左手嗖的一下閃現出十幾枚銀針，雙眼冒出殺機的準備擊殺敵人！同時心中緊張萬分，想不到看書看得入了迷，竟然沒有發覺有人在背後侍立。萬一這本書的秘密被知道了，殺身之禍不遠亦！這葵花寶典是王振最大的秘密，不管是誰，都不會讓被人染指，這是他獨有的，他能夠有今日的成就的最大秘密！所以，殺掉一切知道這本書的人！就算只懂的名字，不知道是何用途也要殺！

　　忽然間，鄧羲嗖的一下進來。歪著腦袋，疑惑道：“公公，怎麼了？為何如此大的殺氣？”“啊，是鄧羲啊！你怎麼回來的那麼快？”沒想到是鄧羲，王振唯一一個放心的人。因為他是瞎子。鄧羲掐指一算，疑惑之意更加重：“公公，雖然屬下看不見，可是據屬下算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了。”王振疑心慢慢放下，口中說道：“看著遊記不知不覺看得入了神。剛剛你進來，還以為是刺客呢。恩，結果如何了？”鄧羲抱了抱拳，說道：“照理看來，陸冠之所說的一切屬實。那個劉恩也說，陸冠之的的確確被宮刑，而且還是公公逃離蘇州不久後的事情。”王振點了點頭，偷偷的把葵花寶典塞進口袋。一臉正經的問道：“那易志平那怎樣了？”“屬下調查過了。原來易志平的女兒易菲菲不守婦道，雖然是納為妾室。可是洞房當晚，禮部侍郎的公子發現，此女早已不是完璧之身。當場毒打一頓，打發回了蘇州。而且此女毫不知廉恥，這事情被揭發，不守婦德之後，竟然沒有自盡而是苟延殘喘。不敢出門。”

　　王振哈哈大笑：“想來，這完璧，早就被陸冠之莫名其妙的給取走了吧。哈哈哈！”鄧羲躊躇一下，還是問道：“不知公公要陸冠之此人何用？此人文采不高，又不會武功。公公可要三思啊。”王振搖了搖頭，拍了拍鄧羲的肩膀說道：“如今我手下有你們，但是在東廠裡，始終不方便啊。此人既然閹割，不若送去東廠，左右有個照應。而且陸冠之這人十分機靈，靈活多變。倒也是一個人才。姑且就這樣吧。”“是，屬下沒有干涉公公的意思。純粹是為公公著想。”

　　王振笑了笑，忽然神色有異，斜眼看著地上的一角，可是身體沒有動，滿臉奇異的說道：“咦！這是何物？”那鄧羲不假思索的問道：“公公說的是哪裡？”雙眼無神，眼珠泛白。想來是真瞎。這下王振放下心來，搖頭笑道：“看錯了看錯了。話說回來，等會咱家要去拜會另一個大儒。左志秋。你也跟咱家一同去吧。”“是，屬下遵命。”

　　看著鄧羲沒事人一樣前去茅廁。王振呼的一下鬆了口氣。剛剛他還真的怕鄧羲是裝瞎。要是如此，王振不得已要殺掉他了。不過好在，鄧羲果然不負眾望，是真的瞎了。說起來，剛剛王振自己太過草率。竟然在那種四周都可以有人的地方拿出葵花寶典。實在是愚蠢！看來以後這寶典，不能輕易拿出來觀看了啊。

　　過了一會，王振和鄧羲走出客棧，誰知道王振忽然停下腳步，鄧羲不禁疑問的轉頭問道：“公公怎麼不走了？”王振滿臉無語，以手捂頭說道：“鄧羲啊，你知道左志秋的府邸在哪嗎？”“知道，在蘇州城。”王振頭上的黑線已經可以拖到地板了，無奈的說：“蘇州城很大的，左志秋的府邸離這裡很遠。咱家知道，你會輕功。可是總不能光天化日，總目睽睽之下，在人群裡用輕功來趕路吧。”鄧羲愣了一愣，抱拳道：“是屬下孟浪了。”王振擺了擺手：“放心吧，咱家叫了李昊明來趕馬車。不會就到了。”“是。。那個，屬下還沒做過馬車。”“啊！你說什麼！沒做過馬車！”王振嚇了一跳，不過想想也是，這鄧羲到處亡命天涯。哪有功夫和閒錢來坐馬車啊。搖了搖頭，王振看著罕見的露出尷尬神色的鄧羲說道：“沒事的，待會跟咱家一起做吧。以後總要適應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