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妙手心醫 作者：陳家三郎 (全書完)

第961章 一個結束

    林傑、安可馨、張笑笑、林淼、安可夢，還有方含蕊、郭鵬、曾陽等人，都站在一間由武警把守的一間辦公室門外，安靜的等候著。

    在這間辦公室裡，姚繼順正在和姚荷囡訣別。

    隱隱有哭泣聲從辦公室裡傳來，這讓林傑等人是心有慼慼然。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圓臉大肚的男子靠了過來，臉上堆著笑道：「林專家，感謝您把囡囡照顧的那麼好。」

    林傑掃了他一眼，知道此人是姚荷囡好吃懶做的舅舅，不願搭理他。

    「這一次見面，我發現囡囡又變水靈了許多呢。看來她的傷勢，是大好了。」

    圓臉男子又小心的問：「林專家，囡囡她要多長時間才能出院啊？」

    「到時，我來接她。您放心，我會把她當自己的女兒來看待的。」

    林傑眉心一皺，掃了他一眼，冷冷的說：「囡囡出院之後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圓臉男子有些訕訕的一笑，說：「怎麼能不操心呢。我可是她的親舅舅呢，母親也一直牽掛著這唯一的外孫女。」

    「我們可是囡囡最親近的親人呢。」

    林傑就是冷哼一聲，說：「操心、牽掛、親人？」

    「囡囡住院這麼長時間？你們來看過她幾次？在我的記憶中，只有一次吧？」

    「別說虛的，你真的愛護囡囡的話，先把我墊付的五六十萬治療費用，給付清了吧。」

    圓臉男子的臉色，立時變得難看，有些羞惱的說：「林專家，我可是知道，囡囡的治療費用，可都是慈善基金給支付的。」

    「怎麼又變成是你墊付的呢？你不能因為我老實，就欺負人呢。」

    林傑就是切了一聲，根本不屑的理他。

    在一旁的安可馨，緩緩開口道：「囡囡的舅舅，你應該是瞭解的不確切。我們慈善基金只是負責了囡囡的手術費用，還有她術前術後的基本治療費用。」

    「你不會不知道，囡囡住的，可是附屬醫院最高檔的豪華病房，每天的病房費用就數千。」

    「不僅如此，每天都有專業的按摩師，一天三次按摩囡囡有些萎縮的下肢肌肉。」

    「有理療師一對一指導她的康健運動，有營養師安排她的三餐。」

    「還有人二十四小時照顧她的日常起居。」

    「這些費用，慈善基金可都是不負責的。」

    張笑笑也語氣不屑的道：「用在囡囡身上所有的花費，都是有單據的，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請一家專業機構來查賬的。」

    圓臉男子臉色漲得通紅，生氣的說：「我可是囡囡的監護人，你們這是欺負囡囡不懂事，惡意高消費。」

    「這些費用，我是不認的，統統不認。」

    林傑冷聲道：「你現在還不是囡囡的監護人……」

    他一指辦公室的門，譏諷道：「囡囡的監護人還在裡面。你還要再等一些時間，才可能成為監護人。」

    「只是這個費用問題，你可要想清楚了。」

    林傑陰惻惻的威脅道：「一旦成為監護人，想賴我的賬，你就試一試自己的骨頭，有多硬？我的關係人脈，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你這是……你這是……」

    圓臉男子語氣憤然的道：「法院是公正的，我會使用法律武器的……」

    他說的很是憤慨，身體卻一步一步的向後面退去。

    扔出高額醫療費這張牌，算是無奈為之的一個選擇吧。

    林傑等人不可能取得姚荷囡的監護權，只能使出這一招，讓姚荷囡的親人們望而卻步了。

    在姚荷囡住院的這段時間，她這位舅舅，那位外婆，還有堂姑姑和堂叔叔，基本上就是不聞不問。

    可想而知，這幾位有資格成為監護人的親人，對姚荷囡究竟有多少感情了。

    即便在今天，這麼一個特殊的告別時刻，也就這一位圓臉男子前來。

    林傑一招手，把秦剛喊到跟前，輕聲叮囑：「讓人去查一下，為什麼之前不聞不問的這位舅舅，忽然想要接囡囡回去了！」

    秦剛點了點頭，退後兩步站在了隊伍末尾。

    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坐在輪椅上的姚荷囡，被一名武警推了出來。

    林傑等人立時迎了上去。

    「叔叔……」

    滿臉淚痕的姚荷囡，抬頭看著林傑，哽咽的說：「爸爸想和你說幾句話。」

    林傑把衣兜裡的手術刀掏了出來，遞給安可馨，又經一名武警搜身檢查後，進了辦公室，見到了帶著手銬和腳鏈的姚繼順。

    「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運氣，就是在那家火鍋餐廳裡，遇到了林專家您。」

    姚繼順擦了擦紅紅的眼睛，輕笑道：「囡囡跟著您，我很放心，真的很放心。」

    「可以說，即便我沒有出事，囡囡現在的將來，也比跟著我這個父親好，要好上好多倍。」

    林傑搖頭嘆息道：「囡囡肯定不會這麼想的，對她來說，你的陪伴勝過一切。」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可馨、笑笑姐、淼淼、可夢，還有我，都會真心對囡囡好的。」

    「她再過一個多月，就能出院了。」

    「完全恢復有難度，但是我可以保證，可以自主的坐臥行走，不再需要別人的照顧。」

    「之後，我會安排她去美國讀書。」

    「所以囡囡的將來，你也可以放心。」

    這時，在一旁監視的武警，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時間到了。」

    林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起身道：「囡囡的將來會有出息的，我保證。」

    姚繼順流著眼淚，頜首說：「林專家，我信！我信……」

    林傑出了辦公室，很快就看到，姚繼順在武警的押解下，拖拉著腳鐐也走了出來。

    出了辦公室的姚繼順，先是掃了所有人一眼，最終把目光聚集在姚荷囡身上。

    那目光是如此的貪婪，恨不得把姚荷囡刻進眼球裡。

    「該走了！」武警提醒道。

    姚繼順把目光移向林傑、張笑笑、安可馨、林淼等人，忽然雙腿一屈，砰的一聲面朝林傑跪了下來。

    「謝謝！謝謝！囡囡就託付給你們了！」

    說著這話，他就朝林傑等人磕了一個響頭，起身就要離去。

    「爸爸，等一下！爸爸，等一下！」

    姚荷囡掙紮著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哭喊道：「警察叔叔，求求你們，再給我一分鐘，再給我一分鐘時間。」

    「求求你們了！」

    姚繼順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押解他的武警，也沒有催促。

    姚荷囡又一把抓住林傑的手，哭求道：「叔叔，我想憑藉著自己的力量走一走，不讓爸爸帶著最後的遺憾離開。」

    「叔叔，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

    張笑笑也眼睛紅紅的看著林傑，問：「阿傑，真的可以嗎……」

    林傑猶豫了一下，看著姚荷囡婆娑的淚眼，喊道：「解下囡囡的外骨骼支撐架。」

    隨著他這話，方含蕊、郭鵬、曾陽等人幾大步來到姚荷囡身邊，開始拆卸她身上的外骨骼支撐系統。

    這套東西安裝起來麻煩，拆解起來方便的很。

    也就是一分鐘多時間，捆縛在姚荷囡身上的各種支撐部件，就拆解了一空。

    此時的姚荷囡，雙手用力按著輪椅的把手，支撐著自己的站立。

    她先是鬆開了一隻手，緊接著又鬆開了另一隻手。

    這樣，姚荷囡就完全靠著自己雙腿的力量，保持著站立姿勢。

    密切關注的林傑，就發現姚荷囡的臉色，驟然變的慘白，臉上湧出了細密的冷汗，就要伸手去攙扶她

    姚荷囡急忙擺手，咬著牙，帶著哭音道：「我能行的，我能行的。」

    她雙手放在腿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左腳上前挪了一小步，然後右腳又挪了一小步，抬頭看向姚繼順，笑道：「爸爸，你看，你看，我能走了，我能走了。」

    姚繼順已經是哽咽的不能出聲，咬著嘴唇只是不停的點頭。

    忽然間，他就是猛然一轉身，大步離去。

    這時，姚荷囡也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氣，身體就有一些搖晃。

    林傑伸手抱住了她。

    「我沒有爸爸了，我沒有爸爸了……」

    姚荷囡伏在林傑懷中，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阿傑，醒一醒！阿傑，醒一醒……」

    林傑睜開眼睛，就看到安可馨一張濯濯如花的臉，問：「到時間了？」

    「已經快六點半分了，起來吃些東西吧。」

    林傑翻身從辦公室的沙發上下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關切的問：「囡囡怎麼樣了？」

    安可馨輕嘆了一口氣，說：「還算是可以吧，傷心是不可避免的，估計再過幾天，才能擺脫這種狀態。」

    「阿傑，囡囡的腿？」

    林傑搖頭道：「我已經看過她的片子了，沒什麼大礙。」

    他不知為何，心中意外的有一種輕鬆的感覺，唏噓的說：「不管如何，這件事算是有了一個結束。」

    「可馨，囡囡出國的事情，盡快搞定。」

    安可馨嗯了一聲，說：「已經有了眉目，確定下來學校，就可以操作了。」

    吃過晚飯，林傑來到埃倫娜的病房，親自給她做了一個術前檢查，然後又留給了埃倫娜半個小時的時間，與親人相聚。

    埃倫娜的手術，將在晚上八點開始！

第962章 四大美男

    埃倫娜的手術難度，主要有三點。

    一是正體位的手術姿勢，造成的手術限制。

    這種體位，需要對病人進行開胸，會受到臟腑器官的嚴重干擾，造成手術窗口特別狹小，手術器械的操作迂迴空間，嚴重受限。

    二是腫瘤與椎管內神經纖維束，密切且複雜的糾結在一起。

    為了不傷到神經纖維束，腫瘤的剝離對手術技能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三是腫瘤或緩或急的位移變動。

    椎管內的脊髓灰質，是非常柔軟的。

    隨著腫瘤一點一點的被剝離，空出來的空間，就會被脊髓灰質慢慢的擠佔，這就造成腫瘤的形狀也在緩慢的發生變化。

    隨著手術的深入，腫瘤形態的變化就越發明顯。

    原先拍攝的腫瘤圖片，不僅起不到指導作用，反而容易產生誤導。

    這種情況下，如果說隨時暫停手術，再花費半個小時，對病人的腫瘤來一個核磁共振造影，這是很不現實的。

    如此操作，會極大延長手術時間，且一動病人身體，極容易造成腫瘤更大的變化。

    主刀醫生只能憑藉著強大的記憶力和推導能力，根據腫瘤和各神經纖維束的相對關係，精準預測手術行進路線，免得誤切了神經纖維束，傷了脊髓灰質。

    手術室的東面牆壁上，掛著一面液晶顯示屏。

    上面播放的手術畫面，正是林傑在顯微鏡手術視野中在進行的實時畫面。

    看著又一片腫瘤從一根神經束上，精巧的剝離下來，戈培爾眉心微微一皺，禁不住輕聲道：「如果是我主刀，我會選擇割斷這根神經束。」

    「林醫生真是一絲一毫都不放棄，只不過這樣的話，後面難度要提升不少啊。」

    在他一側的姜皓，轉頭看了一眼不緊不慢手術的林傑，壓低聲音，說：「這是因為，林專家有絕對的自信和把握，可以保住這根神經束。」

    戈培爾也把目光轉到林傑身上，憂慮的道：「隨著手術的推進，對記憶力和推算的要求也會越來越高，即便林專家的圖像記憶能力超群，也難免有疏忽的時候。」

    「尤其是到了手術後半段，如果大腦疲累過度，推算出現差錯。」

    「這……」

    姜皓對林傑有著莫名的強大信心，說：「戈培爾博士，這一點，根本無需擔心。林專家不僅耐力和持久力很好，而且對自身的控制力更是驚人。」

    「我研究過不止一例林專家的手術視頻，發現在手術的前段、中段和後段，林專家的手術動作基本上沒有變化，始終保持著如一的頻率和精準。」

    「世界上能做到這一點的神經外科專家，可以說是寥寥。」

    戈培爾回想了一下，就是有些訝然，贊同說：「你這麼一提醒，讓我想起，林專家在連體嬰兒顱腦分離手術，處理顱腦血管的最後階段，處理的也是相當完美。」

    「而那時的他，已經是做了十個小時手術之後的他了。」

    「這自控力真的是令人非常的驚嘆。」

    即便如此稱讚林傑，戈培爾仍然是難以止住擔憂，「姜醫生，那例手術，可不需要像現在這樣，大腦一直保持著高速運轉，尤其是到了後期，那可就相當於在超頻運轉了。」

    「到了那時，林醫生能堅持的住嗎？」

    戈培爾把視線再次回到直播的手術畫面上，歎服的道：「不管怎麼說，林醫生的實力已經大大的超過了我。」

    「姜醫生，我現在已經對腫瘤和神經束的記憶，出現了混亂和不確定的情況。」

    「手術這才進行了三個多小時，還有六七個小時，才會結束。」

    姜皓雙手一攤，坦誠道：「戈培爾博士，我還不如你呢。」

    「我在半個小時前，記憶和推算就出現了混亂，現在已經成了一團漿糊了。」

    「但是，我仍然堅信，林專家一定能一如既往的，堅持到最後的。」

    四個小時後，林傑第一次暫停了手術。

    他被護士喂食了幾塊巧克力，幾口水，並吸了約有一分鐘的氧氣。

    休息了十分鐘，如同充了電一般的林傑，再一次拿起了顯微手術刀。

    這一次，林傑堅持了兩個小時。

    吃巧克力、喝水、吸氧兩分鐘，再次充電的林傑，又堅持了一個小時。

    半個小時！

    二十分鐘！

    十五分鐘！

    每一次充電，林傑吸氧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但是堅持的時間，卻是越來越短。

    戈培爾卻驚嘆的發現，林傑的手術動作，依如剛開始那樣犀利、靈敏、精準，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誤差……

    朦朦朧朧中，林傑忽然感覺鼻子有些發癢，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鼻子。

    只是手剛放下，鼻子又癢了！

    咦，鼻子是怎麼回事？

    我現在不應該在手術室做手術嗎？

    忽然之間想到這一點的林傑，心中大駭，立時睜開眼睛，嗖然坐了起來。

    眼前的一團黑影，有些躲閃不及，林傑的額頭砰的一下就撞了上去。

    「哎呦」一聲熟悉的喊叫，就傳進了林傑的耳鼓。

    林傑摸著自己有些疼的額頭，打量著四周。

    這是？

    入眼的景色非常的熟悉，淺色的牆壁，白色的床鋪，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這是在病房，還是豪華病房，自己還穿著一身病號服。

    此時此刻，他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埃倫娜的手術，自己是做完了的。

    這讓他心情一鬆，看向捂著下巴，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安可馨。

    林傑歉然的一笑，推卸責任道：「可馨，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用頭髮撓我癢了？你要是正常的喊醒我，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我這麼睡在了豪華病房裡？現在幾點了？」

    安可馨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哼道：「現在是下午四點了，你已經睡了八個小時了。」

    「你做完手術，還沒走出手術室，就疲累暈倒了。」

    「豪放病房區有空著的房間，就把你安置在這裡休息了，順便監測一下你的身體狀況。」

    她又一臉哀怨的道：「我擔心你肚子會很餓，還有，還要準備去德國領事館參加那個授勳儀式，才喊你起床的。」

    「你卻是打了我，還那麼疼。」

    林傑立時抱起了撞天屈，喊道：「可馨，話可不能隨便亂說，這只是意外，我可沒打你，也舍不得打你的。」

    「我就認為你打我了，你能怎麼地？」

    安可馨終於露出了大家小姐蠻橫不講理的一面。

    林傑不與她爭辯，認輸道：「好，好！是我錯了，是我不小心，讓你打回來，總行了吧？」

    「哎，埃倫娜的術後情況如何？」

    「一點情趣都沒有！」

    安可馨小聲嘀咕了一下，又仔細回答道：「埃倫娜在術後三個小時後就甦醒了。」

    「方含蕊給她做的術後檢查。」

    「她的身體除了虛弱外，沒有大礙，腹中的胎兒也沒事，你就放心吧。」

    這時，林傑肚子傳來了咕咕的響聲，順著香味，他就看到病房會客區的案几上，擺放著幾個保溫盒。

    他下了病床，又感覺到了憋尿的十足壓迫感……

    一二十分鐘後，解決完問題，又快速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的林傑，一邊吃東西，一邊聽安可馨在絮叨。

    「天德研究所的負責人特地找上門，說十分後悔與我們毀約，是他們錯了。現在他們願意降低條件，繼續與我們合作。真是搞笑。」

    「明天，爸爸會和可夢去普陀山上香還願。我已經和爸爸說好了，給你求一道平安福。」

    「給淼淼也求一道！」林傑插了一句。

    「知道了，給笑笑姐和囡囡也都求一道。」

    「哎，明天我們要去濱海衛校召開現場招聘會。安林醫院的四大美男，我都召集來了。可那個周子琰卻說走不開，沒有時間？」

    林傑喝了一大口牛肉羹，解釋說：「周子琰正忙著做一個關鍵的研究，時間緊迫，你找一個替補吧。」

    安可馨很是無奈的說：「那好吧！」

    「真是可惜了啊，他們四個傢伙，容貌是相當的帥氣，身材也好，且不相上下，在一起是相得益彰。」

    「替補就明顯的差了一個檔次，有濫竽充數的感覺啊。」

    林傑切了一聲，說：「可馨，你要想清楚，你要招聘的是有能力，能做事的護士，可不是犯花痴的護士。」

    安可馨白了林傑一眼，哼道：「不用你說教，這個問題我當然清楚了。」

    「四大美男只是一個噱頭，吸引更多的小護士關注罷了。」

    「面試她們的，可都是像林若怡那樣工作了一二十年，經驗豐富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要錄取什麼樣的人。」

    安可馨又饒有興趣的道：「阿傑，我想著把這四個傢伙，打造成醫院的一張名片呢，如果他們是可造之材，你適當的照顧一下哈。」

    林傑就是哼了一聲，沒有明確回應。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林淼和安可夢，一併走了進來，還都拉著一個行李箱。

    「哥哥，可馨姐，參加今晚儀式的禮服，我們都帶過來了。」

    在德國領事館舉行的友誼勛章頒發儀式，林傑被特意交待，可以帶家人和朋友觀禮的。

    林傑自然是帶著林淼和安可馨，還邀請了安偉澤和安可夢。

    至於張笑笑，要陪著姚荷囡，不方便前往。

    林淼語帶興奮的催促道：「哥哥，快點吃飯啦。要試禮服，我們還需要化妝，時間很緊張呢。」

第963章 口頭表彰

    入夜時分，德國駐濱海領事館最大的宴會大廳，是燈火輝煌，人頭攢動。

    這裡至少聚集了二三百人，多數是德國在濱海市工作的商界、學術界等人士，還有前來觀禮的各國領事館的領事等。

    國人也有不少，最多的自然是跟隨林傑、程星光、姜皓、雷軍、龐樂山、魏海源等人而來的家人和朋友們。

    此外，還有一些官方人士，如來自外交部的一位副部長，濱海市政府負責外聯工作的一位副市長等。

    晚上七點，授勳儀式正式開始。

    令林傑意外的是，據介紹是德國總統的一位老人，出現在了大廳的投影屏幕上。

    在安可馨的介紹下，林傑才知道，德國總統雖然是德國的國家元首，對內和對外均代表德國，但實際上，這個總統算是一種虛位元首。

    他在國家政策方面沒有什麼發言權，只做一些儀式上的外交工作和簽字審批工作。

    德國總理，如今那位鐵娘子，才是德國實際意義上的政府首腦，手握大權。

    這位德國總統，通過視頻直播的方式，先和宴會大廳的所有人一起默哀一分鐘，悼念在海德堡恐怖襲擊中不幸去世的居民。

    默哀悼念結束之後，德國總統做了一番演講。

    在演講中，總統先生神色嚴厲的痛擊了國際恐怖組織的暴力行徑，然後大力表揚了林傑、程星光等人的行為，還有中德友誼啥的。

    接下來，來自中國外交部的副部長，也應邀做了譴責恐怖主義和中德友誼的一番講話。

    再之後就是重頭戲，授勳儀式。

    由德國大使親自為西裝革履，精神抖擻的林傑、程星光、姜皓、雷軍、龐樂山、魏海源幾人，佩戴上了一枚金光閃閃的勛章。

    儀式結束之後，就有侍者川流不息的送上美酒和飲料。

    酒會開始了。

    林淼打量著林傑身上的勛章，好奇的問：「哥哥，是金的嗎？」

    林傑取下這枚約三釐米直徑大小的勛章，在手裡掂了掂，相比這枚勛章的體積，重量還算是較重的。

    他把勛章遞給林淼，笑道：「應該是金的吧，不過就算是千足金，也賣不了多少錢的。」

    「亂說話，這可是一個極大的榮譽，怎麼能拿來賣錢。」

    安可馨嗔怪林傑了一句，把勛章從林淼手中取回，重新給他戴上，叮囑道：「阿傑，你現可是在德國的領事館，代表著中國人，可別做出什麼失禮的舉動。」

    她又挽住林傑的胳膊，看著大廳裡把酒言歡的眾人，笑眯眯的說：「阿傑啊，這裡的德國人，好多都是在濱海，還有臨近省市有投資的企業家呢，他們可都是大金主啊。」

    「估計我們的慈善基金，又能收到不少大額捐款了。」

    林傑自然明白她的小心思。

    為了更多的捐款，他正準備放下矜持，主動的與老外攀談時，就看到那位國會議員費多爾，還有埃倫娜的父親沃納，一併走了過來。

    沃納舉起手中的紅酒，向林傑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語帶感激的說：「林醫生，謝謝你又給了埃倫娜第二次生命。」

    「戈培爾醫生在詳細檢查之後，興奮的告訴我們，埃倫娜的腫瘤殘留，超乎尋常的少。」

    「他信誓旦旦的說，只要後續的控制稍微得當，埃倫娜再生存兩年，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費多爾糾正道：「沃納，你說錯了。」

    「你難道忘了林醫生的試驗療法？」

    他看著林傑，一臉期待的說：「在林醫生的精湛醫術下，我們的小埃倫娜會陪著我們度過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的。」

    沃納輕聲笑道：「這件事，我怎麼可能忘記。」

    「只是手術完成的這麼完美，讓我非常的激動。」

    他興奮的說：「埃倫娜可是告訴過我們，說林醫生你是習慣性的保守，說能延長一兩年的生存期，那結果肯定是至少兩年。」

    「如今，埃倫娜的手術效果，也證明了這一點。」

    「這也讓我們更加的堅信，林醫生你的試驗療法，一定會取得更大的成果。」

    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林醫生，你先前提出的，想要得到埃倫娜的身體數據，我們一定會盡快拿到。」

    「那激光三維立體成像儀，也將會在最快的時間內，送到這裡。」

    「還有，除了埃倫娜正常的醫療費用外，我們還決定，將以莫里斯精密醫療器械的名義，向林醫生你的試驗療法，贊助兩百萬歐元的研究費用。」

    兩百萬歐元，一千五六百萬人民幣，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非常高興的林傑，謝過莫里斯家族的贊助，並在費多爾的介紹下，與在場的十幾位德國人士認識交流了一番。

    作為國會議員，費多爾介紹的這些人，身份都是非富則貴，在國內有不小的投資。

    在與他們的交流過程中，林傑也適時的，把安可馨的安林慈善基金負責人的身份，做了一個重點推介。

    除了這幾人外，也有幾個國家的領事，也紛紛過來與林傑認識寒暄了一番。

    尤其是英國的那位領事，還特意感謝了林傑治好了弗雷迪夫妻女兒的眼睛。

    據這位英國領事的解釋，如今露西的視力，恢復的相當不錯，可以看清一二十米內的景物，只是清晰度還有些問題，如同蒙了一層輕紗。

    還有，就是對色彩的分辨能力有些差。

    林傑明白，露西的視力，也就恢復到如此了。

    在不時的觥籌交錯中，林傑雖然不喝酒，但是飲料也喝了好幾杯，肚子就有些發漲，找了一個機會就去了一趟衛生間，釋放了一些內存。

    出來之後，準備吃點東西的林傑，就遇上了來自國家外交部的那位副部長。

    「林專家，前有兵乓球外交，今有醫術外交，感謝你們對國家外交工作做出的貢獻。」

    如此讚譽，林傑可不敢承受。

    他急忙謙虛的道：「部長說的太過了，我們不過是在那個特殊的時刻和地點，做了最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副部長輕聲笑道：「這個最應該做的事情，可不是每人都能做到的呢。」

    他湊近了林傑一些，壓低了些聲音，說：「林專家，你或許不知道。當時海德堡還有來自歐盟國家的一個醫學交流團隊。」

    「恐怖事件發生後，這個醫學團隊就強攔住前來救援的德國裝甲車，進去就躲著不敢出來了。」

    「這件事已經在德國的一些媒體上爆了出來，兩邊一對比，更能顯示出你們的勇敢，還有行為的可貴。」

    副部長又感慨道：「林專家，你或許以為，這不算什麼，但是我們搞外交工作的，卻能深刻體會你們的行為給中德，甚至是中歐關係帶來的變化。」

    「隨著經濟實力的提升，我國與歐盟等發達國家在許多優勢領域，都形成了直接的競爭，這就造成我們與歐盟之間的關係，有些緊張。」

    「如果關注新聞的話，很多人就會發現，不時有歐盟官員爆出中國威脅言論，動不動就發起反傾銷調查，限制我國的投資領域，否決我國企業的收購申請，限制技術出口等等。」

    副部長微笑的說：「而你們幾人的行為，讓德國居民和商界對我國的好感度飆升了許多，作為民選政府，德國政府的態度，也自然隨之轉化不少。」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這幾天時間，一些久拖不決的政府和商業談判有了結果，簽署了不少重要的合作協議和商業合同。」

    林傑高興的道：「看來我們還真的起到了不少作用呢。」

    「那個……那個……」

    林傑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部長先生，國家對我們有什麼表彰和獎勵沒？」

    副部長就是一頭黑線，說：「口頭表彰，算不算？」

    林傑就是一咧嘴，很是無奈的說：「這個……這個……也算吧！」

    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副部長就是一樂，說：「你們做出的貢獻，國家都是看在眼中，記在心中的。」

    「該有的表彰和榮譽，到了適合的時候，都會給你們的……」

    目送副部長離開，林傑忍不住腹誹一句，打官腔，口惠而實不至。

    他來到大廳的餐檯食物擺放處，用餐盤取了幾片火腿，一根香腸，幾片水果和一些蔬菜沙拉，就近尋了個座位吃了起來。

    「哥哥！」

    「傑哥哥！」

    林傑一抬頭，就看到林淼和安可夢各端著一餐盤食物，來到了自己身旁坐下。

    見兩人臉上已經沒有了興奮之色，他輕聲詢問：「是不是有些無聊啊？」

    安可夢癟著嘴說：「確實挺無聊的，也沒什麼同齡人！」

    「他們很多人說的話，我聽不懂。聽得懂的，說的內容，我也沒半點興趣。」

    「嗯，是有些無聊！」林淼也輕聲附和了一句。

    林傑笑道：「這也算是一國舉辦的外交酒會了，自然是以談事情為主了，不會安排什麼玩樂的項目。」

    「吃點東西吧，德國的香腸火腿挺不錯的。吃完之後，我就帶著你們回家。」

    林傑剛吃了幾口，就被林淼拽了拽衣袖，就聽她開口道：「哥哥，你看那個人，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林傑轉頭朝著她示意的方向望去。

    他就看到一個中年外國男子，趴在不遠的餐桌上，滿臉都是汗珠……

第964章 成功不需要運氣

    經林淼提醒，林傑一看就發現了那人的情況不對。

    滿臉的汗珠、神情扭曲，身體卻趴在餐桌上一動不動，似乎處在了一種身體失能或昏迷狀態之中。

    林傑立時起身向他走去，用德語詢問道：「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對方毫無反應！

    已經來到此人身前的林傑，伸手一探他的頸動脈，心中就是一沉。

    脈壓時高時低，脈搏也是時快時慢，毫無規律。

    這是心律失常。

    此人的心臟病，發作了。

    當下，林傑就把此人的身體平放在地上，揮起拳頭連續重擊此人的心臟前區部位。

    這是模擬電擊方式，通過外力的驟然震動，硬啟動此人的心臟，使他的心率恢復正常。

    連續五次重擊之後，林傑伸手檢查了一下他的頸動脈。

    脈壓相對穩定，脈搏也處在了還算允許的範圍！

    林傑就心情一鬆，此人算是救了回來。

    從林傑發現此人的異常，到放平此人的身體，再重擊使之心率恢復，也就一分鐘時間。

    時間雖短，但是他的異常舉動，尤其是揮拳打人的動作，卻也引得不少人跑了過來。

    林傑摸索此人的衣服口袋，沒有發現什麼藥物，對跑過來十幾人喊道：「誰有心臟急救藥物？」

    「這不是巴赫先生嗎？」

    有人認出了躺在地上的外國男子，驚訝的喊道：「他這是心臟病發作了？」

    「我這裡有藥！」有人遞給林傑一瓶藥。

    林傑接過藥物一看，是硝酸甘油。

    這是治療心絞痛的首選藥物。

    它的主要藥理作用是鬆弛血管平滑肌，擴張動靜脈血管床，並以擴張靜脈為主。

    從這位巴赫先生的症狀來看，服用硝酸甘油是對症的。

    林傑倒出兩片，塞進了巴赫的嘴裡，讓藥片在他嘴裡含化。

    「發生了什麼狀況？」

    德國大使分開人群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巴赫，還有站立一旁的林傑，詢問到：「林醫生，這是？」

    「心臟病發作了！」

    林傑回了一聲，又問道：「領事館有醫務室沒？」

    「沒有的話，最好是把病人送去醫院，做後續的檢查和治療！」

    他這話剛說完，躺在地板上的巴赫就醒了過來，捂著小腹「哎呦，哎呦」的喊出了聲。

    此人的甦醒，還有突然其來的喊痛，讓林傑更是放下心來。

    這麼快就能甦醒，表明他的病情不是很嚴重。

    喊痛，則意味著他的感知神經運轉正常，大腦沒有什麼大問題。

    林傑蹲在他身邊，詢問道：「巴赫先生，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我是林傑醫生，忍一下疼痛，把你的症狀說一下。」

    「我……我……」

    巴赫聚焦了一下眼神，看清楚了林傑的面容，忍著疼，語氣急促的說：「林醫生，我正吃著東西，忽然腹部就傳來了難以忍受的疼痛。」

    「我剛想喊人，胸口也有絞痛傳來，再然後，我就意識模糊了……」

    林傑輕輕的按摩他的腹部闌尾位置，詢問道：「是這裡痛嗎？」

    沒有特殊的反應，這不是急性闌尾發炎。

    林傑又摸向了巴赫腹部的另一個部位。

    這一次，他一下手，巴赫又哎吆的喊了起來。

    林傑立時明白，解釋道：「巴赫先生，你不要擔心。」

    「你這是腎結石排出過程中，在進入膀胱的輸尿管口卡頓了，這造成了你的劇烈疼痛。」

    「這是小問題，先忍一忍吧，需要去醫院做治療。」

    輸尿系統結石，是一種中年男性比較常發的病症，是指腎結石在排出過程中，暫時受阻在輸尿管狹窄處所致的疾病。

    輸尿管長約二十二到二十五釐米，有三個主要狹窄部：第一狹窄在腎盂輸尿管連接處；第二狹窄在跨越髂動脈入小骨盆處；第三狹窄在輸尿管膀胱移行處。

    輸尿系統結石最常見症狀，就是疼痛。

    這種疼痛通常為突然發生，並很可能在短時間內，發展至劇烈程度。

    症狀表現為劇烈的放射性絞痛，絞痛呈陣發性發作並加重，並伴大汗、面色蒼白、血壓下降、心悸脈速等休克症狀。

    從巴赫的疼痛位置看，他是結石卡在了輸尿管膀胱移行處。

    而驟然而來的劇痛，又引發了他的心臟病。

    等巴赫被領事館工作人員帶上車送去醫院，德國大使再一次向林傑表達了深切的謝意，「林醫生，謝謝！要不是你及時發現，並出手救治，我們今晚上很可能就失去巴赫先生了。」

    「本職工作而已！」林傑很是謙虛的表示。

    又有一名大肚子的德國人，語氣誠懇的說：「林醫生，我一定把會把你救下巴赫先生的事情，告訴他的家人的。」

    「你理應得到他們的感謝……」

    安可夢看著林傑被以德國大使為首的眾人圍著，激動的揮了揮小拳頭，發奮道：「淼淼，我一定要像傑哥哥一樣，成為一名很厲害的醫生，受到許多人的敬仰。」

    「你就等著吧！」

    林淼小臉一揚，撇了撇嘴，打擊道：「你可別好高騖遠了。」

    「哥哥的醫術水平那麼高，你是不可能達到的。像哥哥這樣，用拳頭就能救人一命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二般的醫生就可以學會的。」

    「這位美麗的小姑娘，說得很對！」

    突如其來的男聲，吸引了林淼和安可夢的注意。

    她們轉頭就看到了一位身體粗壯的男子，只見他嘴角一挑，說笑道「林醫生打拳救人的本事，確實不是一般二般的人，可以學會的。」

    「因為三般的人，就能學會。」

    粗壯男子呵呵笑道：「只要有一些實踐技能的醫生，都會使用這樣的急救手段。這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救人技能，甚至可以歸為常識一類。」

    林淼看著他笑笑的樣子，就感覺有些有些討厭，感覺這個傢伙是在嘲諷哥哥。

    她語氣很是不悅的說：「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這麼說，你也是一名醫生？」

    粗壯男子自信的介紹道：「我當然是一名醫生，還是一名很厲害的骨科醫生。」

    林淼輕哦了一聲，說：「即便是再普通的急救手段，也分是誰在用。」

    「這個病人，我哥哥從發現他的異常，到出手救治，再到令他轉危為安，攏共也就用了一兩分鐘的時間。」

    「你自稱是一名很厲害的醫生。」

    林淼語帶挑戰的問：「那我問你，假設是你去救治那個人，你有把握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讓他轉危為安嗎？」

    粗壯男子表情就是一滯，冷聲哼道：「重擊心臟前區位置，恢復病人的心跳或心率，這只是一個概率事件。」

    「有可能一拳就可以，有可能永遠都不會起到作用。」

    他有些不服氣的說：「林醫生只是運氣好而已。」

    林淼切了一聲，很是不屑的道：「只有對自己能力不自信的人，才會把事情的成敗歸於莫測飄渺的運氣。」

    「我可以告訴你，這不是我哥哥第一次使用這種方法救人啦。但是，我哥哥每一次都輕易的取得了成功，救活了病人。」

    「為什麼我哥哥的運氣，就是那麼的好呢？」

    這一刻，林淼就像極了驕傲的孔雀，使勁的在炫耀。

    安可夢補刀炫耀道：「這是因為傑哥哥不需要運氣的照顧啊。」

    「傑哥哥會把救人的每一個細節，都做到了極致準確，都是百分之百的完美，那麼結果就是百分百的成功。」

    「而很多醫生的每個細節，只能做到百分之九十，甚至是七八十的準確，偏差積累之下，結果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甚至是百分之二三十的成功可能了。」

    「所以，這些人的成功，才需要運氣。」

    被兩個小丫頭接連的揶揄、譏諷，粗壯男子的臉色就是一黑，正欲反駁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可夢小丫頭，你說的很對呢。」

    粗壯男子鬱悶的閉上了嘴，安可夢看到來人，客氣的說：「程院長，您好！」

    程星光感慨的說：「林專家正是這樣的人，對細節極致追求，對過程一絲不苟。他一個接一個的成功，確實不需要運氣眷顧。」

    「可夢小丫頭，這是你自己觀察領會出來的嗎？」

    安可夢嘻嘻笑道：「這可不是我領會到的，傑哥哥就是這樣要求我的呀。」

    「他讓我把學醫過程中的每件小事，都竭盡所能的做到最好，這樣累積之下，我自然而然就會成為最棒的那一個。」

    「不錯，不錯！」

    程星光笑呵呵的鼓勵道：「只要你這麼堅持下去，一定會成為一名非常優秀的醫生。」

    這時，林傑和安可馨一起走了過來，對程星光和粗壯的男子道：「程院長，程喆醫生，我們要準備離開了。」

    還未等程星光回應，被喊做程喆的粗壯男子，忽然開口道：「林醫生，我很願意成為安林醫院的外聘骨科醫生。」

    這個……

    有程星光在場，林傑有些不好意思直言拒絕，一時不好回答了。

    當時在陳凡之的婚禮上，在方良工的介紹下，程喆和林傑認識。

    那時，程喆提出林傑可以入股他籌備的骨科醫院，作為回報，他可以擔任安林醫院的外聘骨科專家。

    林傑反感外聘專家這種兼職形式，對程喆也有些看不上眼，就讓安可馨敷衍著推掉此事。

    安可馨拒絕了投資入股之事，聘請他為外聘專家之事，自然也就不用提了。

    沒想到，程喆這個時候。直截了當的提了出來。

    林傑沉默了一下，想到了一個理由，說：「程喆醫生，我對安林醫院的期待很高，非常高。我需要安林醫院每一位醫務人員都可以全身心的投入。」

    「這種情況下，除非極其特殊的情況，安林醫院不會聘請兼職醫生。」

第965章 一聲謝謝

    翌日早晨醒來，林傑習慣性的往身邊一摸，卻是落了一個空。

    他睜開眼睛尋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安可馨的身影。

    衛生間裡也沒有聲響傳出，林傑這才想起，安可馨今天要去衛校召開專場招聘會，應該是一早就離開了。

    林傑懶懶的翻了一個身，感覺很是舒服。

    忽然之間，他不想起床了，就想這麼的賴在床上。

    賴床的念頭，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強烈，就在他準備了不少說辭，準備應對沈蘭若的催促時，然則懸在頭上的鞭笞之音，卻久久的未曾落下。

    林傑不習慣，也很是疑惑，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默問：「蘭若姐？」

    「什麼事？」腦海中響起沈蘭若語氣不耐的聲音。

    「蘭若姐，以前只要我賴會床，你就會批評催促的，今天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啊？」

    腦海中立時傳來沈蘭若的揶揄聲，「阿傑，你是不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我不說你，你反而不舒服了，是吧？」

    林傑嘿嘿一笑，說：「或許吧。蘭若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情？」

    「我不催促你起床，是因為，我忽然想到，丫的你這個傢伙，好像除了和可馨激情一下，來個身心放鬆一下外，平時就沒有什麼放鬆的途徑啊。」

    「想我還活著的時候，雖然工作和學習之時，是真的很苦很累，但是娛樂放鬆的時候，那也是真的放飛自我。」

    「一些主要的節假日，不是去海邊租個遊艇嗨皮，去熱帶海島度假，就是去高山滑雪，或玩一兩個極限刺激項目什麼的。」

    「平日的週末，也是聚會不斷。」

    「看個話劇，看個演出，聽個音樂會，打個網球等等，可以說，每個週末都有安排的休閒放鬆項目。」

    「反觀你，基本上，每天不是做手術，就是在準備手術，很少真正有一天，是徹底用來放鬆的。」

    腦海中又傳來沈蘭若長長的一聲嘆息，「想到了這一點，我就很同情，很可憐你，心中一軟，就讓你這個傢伙通過賴床這種最無聊的方式，來放鬆一下自己吧。」

    林傑委屈的道：「蘭若姐，我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天天督促我要學習，要努力嗎？」

    「不要把責任推在我身上！」

    「阿傑，我雖然督促你努力上進，但是你想休閒的時候，我也沒阻止你啊！」

    「是你自己沒有這個方面的安排。」

    林傑就是一怔，想想自己和可馨，和淼淼在一起逛街，看電影的時候，沈蘭若倒是真的沒有出言提醒自己，要控制時間。

    至於娛樂放鬆？

    林傑回想了一下，好像就是看場電影，外加經常的吹薩克斯管來自娛了。

    至於其他的……

    他努力的想了一通，最後鬱悶的道：「蘭若姐，中國人不像外國人那麼會玩的。」

    「是你自己不會玩而已，不要賴在民族特性上。」

    沈蘭若又諄諄告誡道：「阿傑，醫生的工作壓力普遍很大，要適時的通過愛好或活動，把積累的壓力釋放出去。」

    「你現在的工作，不算忙碌，還沒有產生倦怠之心。」

    「但是，等安林醫院開業，工作量暴增之後，我很擔心你這種工作生活狀態，會讓你對工作產生厭倦情緒。」

    「一旦有了厭倦情緒，失去了工作興致，在醫術方面，再想提升就非常難了。」

    林傑詢問道：「蘭若姐，那你有什麼建議？」

    「一是，工作和生活有效的分開。」

    「假期和週末時間，就不要再想與工作有關的任何事情了。多安排一些聚會、家庭、遊玩、娛樂等項目，多多的享受一下生活。」

    「二呢，就是培養一個能吸引你全心投入的愛好。」

    「譬如高爾夫、網球、薩克斯管、書法、繪畫、木工、網絡遊戲等等，什麼都行。只要這個愛好，足以讓你忘記與本職工作相關的煩惱。」

    林傑哦了一聲，說：「那我就選薩克斯管吧，我可是經常練習呢！」

    沈蘭若就在林傑腦海中，不屑的切了一聲，「阿傑，你這種愛好程度，是遠遠不夠的。」

    「當年，我吹薩克斯管的時候，可是拜了師父的。」

    「學有小成之後，我還和幾個志同道合的人，組建了一個小樂隊。我們還不時的去酒吧、公園廣場做個演出什麼的。」

    她還很有成就感的說：「阿傑，我告訴你啊。」

    「有一次我在巴黎度假，就是靠在街邊吹薩克斯管，賺取遊客的小費，沒花自己一分錢度過了那個假期。」

    林傑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自己還真做不到這種程度。

    他嘆了一口氣，心有感觸的道：「蘭若姐，以前我是數著日子等死，哪裡會想到還要培養一個愛好娛樂什麼的。」

    「身體好之後，有了你傳授的本事，地位和生活條件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也知道，醫術是自己改變命運的根本，就牢牢的抓住它不放。」

    這時，腦海中又響起沈蘭若的一聲輕嘆，「雖然有我的督促，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你的自律，你的勤奮，也是相當少見的。」

    「可以這麼說，你的努力程度，僅次於當年的我了。」

    林傑忍住翻眼皮的衝動，自剖心跡道：「蘭若姐，我是把醫術當作了自己的第二生命，不，它比我自己的生命還重要。」

    「它成就了現在的我，讓我和淼淼過上了夢想不到的生活。」

    「蘭若姐，我想，我對醫生這個工作，是不會厭倦的。」

    「永遠不會……」

    就在這時，房門被忽的推開，林淼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哥哥，哥哥，我給你說件事。」

    林傑看著穿戴整整齊齊的林淼，問：「今天可是週六，你這是一大早要出去嗎？」

    「哥哥，我決定和安叔叔，淼淼一起去普陀山了。」

    林傑疑惑的問：「你不是已經拒絕了嗎？」

    林淼輕聲道：「我想了想，有些事情最好是寧可信其有。」

    「畢竟發生哥哥你身上的事情，是非常神奇的。還有，你去了哪裡，哪裡就出事的體質，也需要求菩薩好好保佑一下。」

    林傑從床上坐起，問：「你現在才決定去，還來得及嗎？飛機票能買到嗎？」

    林淼嘻嘻一笑，得意的道：「飛機票已經買好了，行李也收拾好了。安叔叔和淼淼的車，很快就會來樓下接我了……」

    起床、穿衣、洗漱，林傑牽著樂樂，送林淼到樓下，又目送她坐上的賓利轎車離開。

    就在林傑轉身回家之際，一輛大氣典雅的勞斯萊斯幻影，在他身前緩緩停下。

    看著車窗落下，露出的一張熟悉面孔，林傑嘖嘖道：「當了影視公司老總，這座駕也換成更加高檔的了？」

    杜菲雪下了車，拍了拍車頂，介紹道：「借的車，不過呢，這部電影要是票房大爆，我就真的買輛好車犒勞一下自己。」

    她倚在車門上，朝林傑勾了勾食指，誘惑道：「林傑，要不要上車，帶你去兜兜風啊？」

    林傑搖搖頭，說：「這車雖豪奢，但不是我的菜，我更喜歡有運動感覺的車。」

    「你借這車……」

    他想起一事，問：「今天是那個什麼新聞發佈會的日子？」

    杜菲雪站直了身體，頜首道：「我借這車就是一會兒去機場接胡戈的。今天是我們雙方簽署合約的大日子。」

    「林傑，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你整形出的那個冒牌胡戈，也會出現在新聞發佈會現場哦。這可是一個很好的宣傳你醫術的大好機會呢。」

    「以我現在的名氣，還需要宣傳嗎？」林傑是一臉的得瑟。

    杜菲雪做了一個被噁心到的表情，坐上車就跑了。

    早飯過後，林傑趕到附屬醫院，來到重症監護室，檢查埃倫娜的術後恢復情況。

    查看了一遍各種數據，林傑才注意到埃倫娜正看著自己。

    「你醒了啊！」

    林傑輕聲道：「你術後恢復的還算是可以，各項監測指標，已經回到了允許的範圍之內。後天這個時候，就可以回自己的病房休養了。」

    埃倫娜語氣虛弱的問：「林醫生，什麼時間開始進行試驗治療啊？」

    林傑解釋道：「至少也得十天之後！」

    「歷時十個多小時的開胸手術，對你造成的損傷很大，而且，你還是一名孕婦，需要一些時日恢復身體元氣。」

    「試驗療法，既然稱之為試驗，就代表著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林傑一本正經的說：「你的身體恢復的好一些，承受力強一些，可以給我們更多改正錯誤，修正試驗的機會。」

    「埃倫娜，你要做好當試驗小白鼠的思想準備。」

    埃倫娜臉上擠出一些笑容，輕聲說：「按照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我這一百多斤，就任你隨意處置了。」

    停頓了一下，她又開口道：「林醫生，謝謝！」

    林傑微微一怔，說：「你是病人，我是醫生，你的家族還要贊助我一大筆科研經費，不需要道謝的。」

    「是要謝謝的。」

    埃倫娜看著林傑的眼睛，說：「這例手術的難度，戈培爾醫生都告訴我了。」

    「我的手術，完成的相當完美、林醫生你卻在手術完成的那一刻，暈倒在了手術室。」

    「而你的身體狀況……」

    埃倫娜語帶感激的說：「很少有醫生，能為病人拼到那種程度的。」

    「林醫生，這一聲『謝謝』是真的需要的……」

    林傑出了重症監控室，就接到了項榮的電話，「林專家，那個孩子的體重終於養到八斤了，真的不容易啊。」

    「你看……」

    林傑想了一下，說：「明後兩天，就轉來附屬醫院吧！」

    「好！我等下就告訴孩子的家人。」

    隨之，手機裡傳出項榮語氣酸酸的聲音，「林專家，祝賀你啊！又有一篇論文，發表在了國際頂級醫學期刊《柳葉刀》上。」

第966章 拿自身做試驗


    下午二點，程星光拿著一本《柳葉刀》英文期刊，來到了林傑辦公室，笑呵呵的道：「林專家，你這一篇發表在《柳葉刀》上的論文，又能掙得三十萬的獎金呢。」

    「一定要請客哦。」

    林傑接過期刊，放置一旁，謙虛的說：「只是一篇類似通訊的文章，不是正規形式的論文，應該沒有獎金吧？」

    這篇文章，他已經在網上看過了。

    《柳葉刀》期刊的那位主編阿列爾?斯凱勒，把林傑在海德堡大學綜合醫院的演講，做了一些精簡和編輯。

    文章中還有林傑的生平介紹和研究成果簡介，形成一篇類似人物通訊的文章。

    「是有獎金的。」

    程星光用手指在《柳葉刀》期刊上輕輕的敲了敲，說：「這篇文章裡，通過腦血管造影快速定位凝血塊位置，還有你回答的幾個問題，都屬於你獨創的研究，有很大的參考、啟發和實用價值。」

    「而且，這篇文章，相當於把你在過去一年多的醫學成就，總結了一番，讓全世界醫學界同仁，對你有了更加深入的瞭解。」

    程星光語氣有些酸酸的感嘆道：「這份待遇，可是只有世界公認的醫學大牛人物，才擁有的待遇，可見《柳葉刀》雜誌上下對你是格外的看重和認可。」

    「可以說，這一篇通訊文章，比一篇論文更能引起醫學界的關注。」

    程星光的分析，讓林傑很是高興，保證道：「程院長，真有獎金的話，我一定會請大家好好的大吃大喝一頓的。」

    「那我們就都等著了。」

    說完這話，程星光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昨晚上，程喆有些冒失了，我代他道歉！」

    昨晚直截了當的拒絕，林傑並沒有顧及程星光的面子。

    如今談起此事，他認為有必要解釋一下。

    「程院長，昨晚我的拒絕，並不是針對程喆，聘請兼職專家這樣的事情，安林醫院是竭力避免的。」

    林傑詢問道：「程院長，你可否告訴我，附屬醫院有多少特聘兼職專家？」

    程星光思索了一下，說：「像林專家你這樣，每月拿補貼的特聘醫學專家，有十一人。只是掛個名字的兼職醫生就多了，大概有五六十人吧，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

    林傑又詢問道：「那他們每年來醫院看多少病人，做幾例手術？」

    程星光面色尷尬的說：「那幾位拿補貼的，偶然會來醫院做個會診。」

    「其他掛名的醫生，醫院也不會用他們……」

    他嘆了口氣，說：「林專家，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些拿補貼的醫學專家，是因為他們在某一醫學領域，達到了國內頂尖層次，我們醫院需要蹭他們的名氣，才會巴結著他們。」

    「而那些只掛名的兼職醫生，是因為他們需要用我們醫院的名氣做幌子。」

    「總體而言，這些兼職專家，能給醫院帶來的益處，寥寥，有些甚至是負面。」

    程星光有些無奈的道：「只是醫院這麼大，很多事情，我這個院長也是管不到的。」

    「我很羨慕安林醫院呢，有你這個超級大牛坐鎮，沒人敢不服氣。」

    數千人的特級醫院，還是公立醫院，加上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這個管理難度，林傑還是能想像一二的。

    林傑說笑道：「程院長，所謂心動不如行動，你如果想屈就的話，安林醫院可是絕對熱情歡迎的。」

    程星光哈哈一笑，說：「我還有幾年就退休了。到了那時，你們還要我的話，我就把這身老骨頭賣給你。」

    林傑認真的說：「好啊，我們算是定了一個君子之約。到時，程院長你可別反悔，拿含飴弄孫，頤養天年來搪塞我！」

    程星光心中一動，伸手與林傑擊了一掌，輕聲笑道：「好，我們這是君子之約。那時我的身體尚可，你們又需要我，我不會推辭的。」

    他又警惕的問：「麻醉科的邢越主任已經私下向我透露了，他會辭職去安林醫院。林專家，你不會暗地裡在挖我們附屬醫院的牆角吧？」

    「絕對沒有！」

    林傑解釋道：「程院長，我是一個很念情之人，怎麼會做這麼沒品的事情。邢越醫生是因為一些原因，主動聯繫的我們，不是我們特意挖牆腳的。」

    程星光頜首道：「跳槽的原因，邢主任也告訴我了。」

    「林專家，實話說，我真的有些擔心，這個夏天的人員動盪呢。」

    「安林醫院、鳳凰山醫院、利民醫院西院、同仁醫院西院可是相繼開業，到時不知道醫院會流失多少骨幹。」

    林傑切了一聲，道：「程院長，你就別瞎擔心了。」

    「大學附屬醫院作為濱海市的龍頭老大，全國知名的特級醫院，不知是多少醫生心中的嚮往。無論流失多少人，你們都能在在短時間內找到替補人選的。」

    「適當的人員流動，對附屬醫院這樣的大醫院，反而是好事情，可以激發活力。」

    程星光輕聲哼道：「林專家，你說的輕巧。」

    「我們培養出一名骨幹醫生容易嗎？至少也是十年的付出，替補人員不是那麼好尋的。」

    「安林醫院，有你在，對有志於提升醫術的中青年醫生是不可抵擋的誘惑。那三家醫院，我知道，是揮舞著支票到處挖人。」

    「我已經預料到，醫院兩三月之後的動盪了。」

    說到這，程星光又有些幸災樂禍的說：「據小道消息說，東華醫院董事會已經給管理層下了死命令，如果醫務人員的流失超過三成，管理層將會被全員辭退。」

    林傑也是呵呵一笑，說：「他們那裡最終能留下三成，就不錯了。」

    「據我所知，東華醫院凡是有些真本事的醫生，基本上都要走了。」

    「安林醫院也咬了一大口？」程星光好奇的問。

    林傑坦誠的說：「我們只要挖了一些有經驗的護士和護工，她們的消息可說是最靈通的。」

    雙方又閒談一些有關鳳凰山片區四大綜合醫院的傳聞，林傑換了一個話題，問：「我聽說，程喆醫生的骨科醫院已經在裝修了？」

    程星光嗯了一聲，有些失望的道：「資金實力嚴重不足，程喆就租了幾層辦公樓做裝修，弄的有些不倫不類的。」

    「我都懷疑，患者一看醫院的位置和外觀，就會認為這是一家坑蒙拐騙的野雞醫院。」

    林傑笑了笑，說：「在全美骨科排名第一的紐約特種外科醫院，程喆醫生都能做到主治醫生，水平肯定是很不錯的。」

    「口碑做出來，病人肯定會源源不斷的。」

    程星光有些擔心的說：「我擔心他會急功近利，不能踏踏實實的做事啊。畢竟經營一家醫院和做醫生相比，這其中的差別是很大的……」

    下午三點多，在前往濱海大學的途中，林傑接到了安可馨的電話。

    「阿傑，我正式的通知你，美男計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聽到安可馨得瑟的聲音，林傑附和著問：「哦，怎麼個成功法？」

    安可馨得意洋洋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今天巧的是，利民醫院西院也在衛校舉行專場招聘會。而衛校適合做宣講會的大禮堂，只有一個！」

    「我們雙方商議了一下，他們的宣講會在上午舉行，我們退一步在下午舉行。」

    「最終到場參加他們宣講的，只有五百多人。而參加我們宣講會的，至少有一千人呢，連禮堂外的走廊裡都滿是人。」

    「被我推出來做形象代表，發宣傳資料的那幾個傢伙，我詢問了一下他們，每人至少有四五十個小丫頭，向他們要過>

    說到這，安可馨又輕聲哼道：「不過，在自由提問環節，很多人詢問的問題，都與你有關。尤其是播放有關你的宣傳片時，我聽到了不少人流口水的聲音。」

    「有關我的宣傳片？」林傑有些疑惑。

    安可馨嘿嘿笑道：「我就是讓人把淼淼、可夢，還有我之前拍攝的你的生活視頻，鍛鍊視頻，還有你在手術直播的一些畫面，在新聞報導的畫面資料，剪輯成的宣傳短片。」

    「不得不說，你現在名氣大，長的又那麼俊美，醫術又那麼高，這些小丫頭們把你視為夢中情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又語帶誘惑的說：「阿傑，我可以告訴你哦，在這群小丫頭當中，我可是發現了好幾個紅顏禍水級別的小美女哦。」

    「要不要，我把她們全招進來啊？」

    林傑又不傻，怎麼會這麼容易上當，義正言辭的道：「我可是一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也能把東施變成西施的外科醫生，多美的紅粉對我來說，都如同骷髏一樣。」

    「對你來說，我也是骷髏？」

    林傑聽出這聲音帶著殺氣，急忙道：「這怎麼可能，對我來說，可馨你就是最美的化身，極致的存在，我的維納斯……」

    他堆砌了一堆辭藻把安可馨暫時穩住，又藉口有事情要處理，就掛了電話。

    來到濱海大學醫學院，林傑直奔醫學實驗樓。

    他來到五樓，走出電梯，就看到走廊上，薛琳琳正彎腰撅著屁股，哼哧哼哧的，推動像車輪的碾盤，在石製的碾槽來回滾動。

    林傑認的這個東西，這是傳統中醫用來碾碎藥物的藥碾子。

    「薛琳琳！」林傑喊了一聲。

    薛琳琳就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身體轉身一跳，急忙招呼道：「啊，老師，您來了啊！」

    林傑看了看藥碾子裡的藥物，不悅的說：「都什麼年代了，就沒有電動研磨工具嗎？還用這麼傳統，效率低下的藥碾子？」

    薛琳琳小聲的說：「周醫生說，電動研磨工具研磨這些藥物，會有微量的鐵屑混入，影響藥物品質。只能用這傳統的藥碾子來碾碎藥物。」

    還有這講究？

    疑惑的林傑，看向實驗室，發現裡面有幾人在忙碌，卻沒有發現周子琰。

    「周子琰呢？」

    薛琳琳猶豫了一下，湊近了林傑一些，壓低聲音說：「周醫生用自己的身體做試驗，起了一些不良反應，在校醫院呢。」

第967章 中介袁院長

    來到校醫院輸液室，林傑就看到周子琰正用紮著輸液針的手，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敲打打。

    走近了一些，林傑發現他的臉上，有隱隱的點狀紅色印記，還沒有徹底消失。

    「過敏反應？」

    「啊……林專家！」

    周子琰急忙站了起來，有些慌亂的說：「這……嗯……只是一些輕微的過敏。」

    他著急的解釋道：「林專家，這些提取的有效成分，之前都有做過動物實驗，沒有發現嚴重的不良反應。」

    「對人體的影響，我也做過理論和小劑量的試驗研究。」

    「我是很有把握的，所以才……」

    見林傑目光凌厲，臉色沉沉，周子琰就說不下去了。

    「過敏反應死人的概率，可是相當高的。」

    林傑冷冷的說了一句，看到周子琰凌亂的髮型，佈滿血絲的雙眼，他心中就是一軟。

    「我知道，你通過自身試驗，可以更直接的感受到培養液的效果和不良反應，從而加快培養液研發進度。」

    「但是你要明白，這種事情是欲速則不達的。」

    「我可不想出師未捷，你自己先那個了。」

    周子琰嘿嘿一笑，道：「林專家，不會的，對最壞的情況，我有做過準備的……」

    「屁的準備！」

    林傑直接打斷了他，勃然怒道：「因為各種不良反應，直接引發猝死的概率，你可別對我說，你可以百分百的保證，這個概率就是零，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周子琰，作為一個醫生，尤其是在做研發時，最忌諱的就是有冒進思想和僥倖心理。」

    「看來，我有必要派一個副手，盯著你了。」

    周子琰見林傑是真的發火了，喏喏的不敢有其他的表示。

    當即，林傑就給霍廣恆打了一個電話，令他火速過來監督周子琰的研究，一定確保不會出現任何違反規定和程序的情況發生。

    「埃倫娜那邊，需要十到十五天的恢復期。」

    「這個時間雖緊張，但不是死期限。可以替代的，並投入應用的現成培養液，也是有的。」

    林傑告誡道：「我需要的是成熟、穩定、高效、副作用小的研究成果，不是倉促研製出來，問題多多的劣勢產品。」

    「周子琰，你明白嗎？」

    周子琰深吸一口氣，說：「林專家，我明白的，我也非常清楚，您的標準和要求一項非常高，我保證，不會令您失望的。」

    林傑伸手想拍一下對方的肩膀，以示鼓勵和信任。

    不過，他手伸出來了，就意識到，對方的個頭有些高，這動作就顯得有些幼稚了。

    好在周子琰不是死讀書的，應變還是不錯的。

    他立時雙腿一屈，讓林傑的手，舒服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孺子可教也！

    林傑滿意的點點頭，說：「研究工作不能太趕，也不要逼迫自己，有時候退後一步，反而會看的更清楚。」

    「輸完液就回家，清空一下頭腦，好好的休息一晚吧……」

    林傑出了輸液室，躲在外面的薛琳琳，就輕輕的跟了上來，嘻嘻笑道：「老師，周醫生對我們可嚴厲呢，我們都有些怕他。」

    「沒想到他在老師您面前，乖的就像是只小貓。你訓他時，他的樣子，我可都偷偷的瞧見了呢。」

    林傑沒理會她的得意洋洋，問：「你怎麼會在實驗室工作？」

    薛琳琳有些委屈的道：「我本來幫著方師姐他們，照顧那幾隻實驗動物呢，卻被周醫生碰見了。他說，他的研究正缺少一個做雜活的，就把我要了過去。」

    「他還說，這是老師您的授權，他可以徵用任何人。」

    林傑輕哦了一聲，也懶得探究，周子琰為什麼要使用一個，沒有多少醫學知識的小丫頭，吩咐道：「這項研究很重要，是我主持的一項課題研究的關鍵環節，好好幹。」

    「幹好了，給你發紅包。」

    薛琳琳揮舞著小拳頭，保證道：「嗯，老師，我會很用心幹活的……」

    林傑又來到醫學院辦公樓，找到了正在忙碌的袁廣喜。

    一見到林傑，袁廣喜就忍不住抱怨道：「原本畢業論文的答辯，都集中在四五月份，現在可好，為了遷就你們的培訓安排，把一些畢業生的答辯，提前到了三月底。」

    「這一下子，就打破了學院的工作安排。我今天加班工作，可以說都是你造成的。」

    林傑卻毫不領情的笑道：「一百多人提前答辯而已，這就讓你這位大院長焦頭爛額了？」

    「這可不是好現象啊，表明學院的管理體系在應對意外變化時，太沒有效率了。」

    袁廣喜就是一樂，指著林傑，道：「你呀你，任何一件事，都能讓你翻出歪理來。」

    「不過，你提點的這一點，也是有道理的。」

    他深有體會的道：「學院在管理方面，確實太僵硬化了一點，應變不靈活。」

    「哎，對了，祝賀你在《柳葉刀》上發表了一篇……」

    他又改口笑道：「應該說是，《柳葉刀》期刊上刊登了一篇有關你的專題報導，這可是國人難得的榮譽啊。」

    「有獎金沒？」林傑直截了當的問！

    袁廣喜就有些無語，問：「你現在還缺這點錢？」

    林傑切了一聲，說：「這可不是一點錢，三十萬呢。」

    「我手上開始的一個研究，將來會進行大規模的人體試驗，需要投入的資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就是你週三給我電話，著急要實驗室的那個研究項目？」袁廣喜詢問道。

    林傑點了點頭，說：「項目申請書剛給國家衛生委發了過去，等項目立項備案之後，就可以公開了。」

    袁廣喜哦了一聲，笑道：「研究資金投入的再多，又不需要你自己掏腰包。你主持的這個項目，國家肯定是大力扶持的，你還能從中賺到不少勞務費的。」

    他試探性的問：「看你的意思，這個研究項目挺大的，需不需要院方提供其他支持，除了實驗室外，比如人手的支持？」

    林傑想了想，說：「目前還不需要。」

    「不過，等項目展開之後，肯定是需要的，這不是短期內可以完成的，至少要進行三五年，甚至是更長時間的跟蹤試驗。」

    袁廣喜呵呵笑道：「跟著你幹，肯定是名利雙收的事情，學院的教授老師們定然會非常樂意與你開展合作的。」

    「我不吊你胃口了，告訴你吧，那篇論文的獎金是有的。」

    他有些豔羨的說：「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你寫一篇論文賺到的獎金，比我工作一年的工資都多。」

    林傑輕聲反擊道：「袁院長，你也可以自己寫啊。」

    「學校規定在那放著，總不會你發表了論文，特意不給你獎金吧。」

    袁廣喜噎的有些說不出話了。

    他悶悶的換了一個話題，「林專家，你為畢業論文搞的課題研究，不會受到影響吧？畢業論文，大概什麼時間能完成？」

    林傑搖頭道：「不會！那個研究課題，會在兩三週之內結束，最長不會超過一個月。」

    「畢業論文，在五月肯定能完成的。」

    接下來，他又與袁廣喜商議了一下，畢業生的入職培訓安排事宜。

    談完之後，林傑正準備告辭離開時，又被袁廣喜喊住了。

    「林專家，我聽說，安林醫院要外包醫療直升飛機項目？」

    林傑很是鬱悶的道：「是有這事，不過，正在做項目書，還未對外公開呢。」

    「袁院長，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不會在安林醫院辦公室那裡安插了間諜了吧？」

    袁廣喜呵呵笑道：「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我是知道了。」

    「我有一個朋友，對此事很感興趣，坐下聊一聊如何？」

    林傑提醒道：「袁院長，我可事先聲明，安林醫院資金緊張，購買直升飛機，還有駕駛員工資和直升飛機的維護費用，是一分錢不出的，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安林醫院只能按照直升飛機的出動次數，給予一定的補貼。」

    袁廣喜頜首道：「這一點，我那位朋友是知道的。」

    「他手中的閒散資金，據說也有幾個億。」

    「得知你們的這個項目之後，他很看好，就想著幹一個大的，倣傚美國那樣，直接組建一個職業的直升飛機救援隊。」

    他又笑道：「不瞞你說，市政府在直升飛機空中救援這一塊，正在研究支持扶助政策。那個朋友也是提前獲知了這個消息。」

    聽到這，林傑不禁有感嘆道：「這個年頭，機會還在醞釀階段，就被人給瞄準了。」

    「等事情明朗了，吃瓜群眾興致勃勃的想投資賺一筆時，才發現，連清湯都撈不著喝了。」

    袁廣喜附和道：「現實就是如此啊。」

    「好的項目，早已經被消息靈敏，眼光敏銳的人給提前截去了。落在普通大眾面前，看似收益非常豐厚投資機會，大多都是吹噓上天的騙局。」

    「不過，林專家你想找投資機會，也就一句話的事情，好多人可是心甘情願的給你送錢。」

    林傑輕笑道：「那些錢，拿著也心裡不踏實，不如老老實實的做手術賺錢。」

    他站了起來，說：「讓你那位朋友與安可馨聯繫吧，這件事，她負責。」

    「我走了。」

    「哎，再等一下！」

    袁廣喜又笑眯眯的問：「林專家，聽說，你家想要聘請一位阿姨？」

第968章 今晚沒空

    晚上近八點，林傑接到了林淼的視頻電話，「哥哥，你晚飯吃的什麼呀？」

    「只是吃了一碗麵！」

    林傑賣慘的道：「你不在家，可馨也不在，我哪有什麼心情吃飯啊，就隨便煮了一些面對付了。」

    「我吃了一半，樂樂吃了一半！」

    林淼就是一撇嘴，笑道：「才不會相信呢，你會這麼委屈自己？」

    「我也不相信！」

    安可夢的腦袋，也出現在視頻裡，嚷嚷道：「傑哥哥你肯定煮的是十全大補面，裡面一定加了鮑魚、蝦仁、龍蝦、扇貝、野山菇、火腿、肉絲青菜什麼的。」

    林傑不搭理安可夢，問林淼：「淼淼，普陀山好玩嗎？」

    林淼點點頭，說：「很好玩，今天逛了好幾個漂亮的景點，哥哥你可以看一下我的微信，我上傳了好多圖片呢。」

    「還有，還吃了好幾道味道很好的特色美食呢。」

    見林淼是一臉的開心笑容，林傑也是很高興，不忘叮囑：「安叔叔腿腳不太方便，別只顧著自己玩。」

    林淼嘻嘻笑道：「安叔叔已經全都安排好了。」

    「我們一下飛機，就有人來接我們。趕到普陀山之後，安叔叔沒有陪著我們到處逛，說是要和當地的生意夥伴談事情，有一位關姐姐陪著我和淼淼玩的。」

    林傑哦了一聲，問：「拜菩薩了沒？」

    林淼搖搖頭，說：「還沒呢。安叔叔說，要明天一大早去拜菩薩。」

    安可夢又插言道：「傑哥哥，我們明天還要做法事呢，爸爸已經和寺院聯繫好了。」

    林傑想到了一事，提醒道：「淼淼，明天拜菩薩，那個捐香火錢，捐個一二百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別被那些傢伙們忽悠著捐太多。」

    「這個……不是說，捐的越多越心誠嗎？」

    林淼有些猶豫的勸說道：「哥哥，要寧可信其有啊，我們也不缺這點錢的。」

    林傑就切了一聲，說：「捐多少是多啊？」

    「捐的錢再多，菩薩也用不到的。真有神靈的話，你就丟張銀行卡，默默禱告時，把密碼告訴菩薩。」

    「菩薩想用多少錢，就託夢給手下親自去取。」

    手機裡立時傳來安可夢咯咯的笑聲，「傑哥哥，你這個辦法不錯呀，等下我就告訴爸爸。」

    幾人說說笑笑的談了一二十分鐘，才掛了電話。

    剛過十點，安可馨也回來了。

    一見到林傑，她就委屈的道：「父親和可夢都給我打電話了，說明知道淼淼出門在外，我不該讓你一人在家，應該陪在你身邊的。」

    「我才是親生女兒和親姐姐，好不好？」

    林傑就是一樂，張開懷抱把安可馨抱住，笑道：「越是對待至親的人，才越是隨意。我對你們安家來說，屬於嬌客，自然要小心對待。」

    「今天的招聘效果很不錯吧？」

    安可馨身體軟軟的靠著林傑身上，輕聲道：「雖然收到的簡歷不少，但是我們的招聘量太大，還要篩選合適的，優秀的，一家衛校是滿足不了我們的需求。」

    「明天還要去另外一家職校的。」

    林傑抱著安可馨在老闆椅上坐下，說：「每年畢業的護士那麼多，招聘齊全應該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跟你說兩件事，袁院長介紹了一個朋友，說是對醫療直升飛機項目感興趣。」

    提起這事，他又疑惑的問：「我就奇怪了，袁院長怎麼知道的這事？你告訴他的？」

    安可馨就是一笑，從林傑腿上下來，一抬臀，就坐在了書桌上。

    「應該是從龔院長那裡知道的。」

    「龔院長和他可是研究生時代的同學，兩人的關係還是不錯的。你也放心，龔院長是心中有數的人，不該洩漏的，是不會說的。」

    林傑心中恍然，說：「我對袁院長說，讓他那朋友聯繫你，估計也就是一兩天之內了。」

    「還有一件事，袁院長還介紹了一位阿姨！」

    「還介紹了一位阿姨？」

    安可馨立時就有了興趣，說：「阿姨這事，我跟父親的幾個朋友，還有公司的幾人都說過了。他們一聽是你找阿姨，反而有些退縮了。」

    「為什麼？」林傑有些難以理解。

    安可馨解釋道：「好的阿姨，是真心難找啊。」

    「如果阿姨出了問題，作為介紹人的他們，就會在你這裡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們擔心這一點，所以才會謹慎從事，沒有把握的人選，是不會介紹的。」

    林傑笑道：「怪不得都說國人活的累，連這樣的事情，都擔憂來擔憂去的。」

    安可馨深有感觸的道：「不琢磨不擔憂不行啊，萬一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人，就不好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有充足的底氣，不怕得罪人的。」

    「哎，袁院長介紹的這個人，是個什麼情況？」

    林傑介紹道：「袁院長說，是他給父母請的阿姨的堂妹。四十歲左右，有一個女兒，丈夫在去年的一次車禍意外中去世了。」

    「袁院長說，那個阿姨已經照顧他的父母十幾年了，是一個很好的人，深得他和他父母的信任。對於那堂妹，那個阿姨是非常稱讚的。」

    「袁院長也見過那個堂妹一次，感覺不錯，知道我在找阿姨，就介紹給了我。」

    安可馨輕輕頜首，繼續問：「約好什麼時間見面了？」

    「還沒具體約時間！」

    安可馨想了一下，說：「如果方便的話，就讓這位阿姨明晚過來做一次晚飯吧，也省的你沒有什麼心情，隨便煮碗麵條湊合著吃。」

    林傑樂道：「那你明晚也回來吃晚飯？」

    安可馨橫了林傑一眼，嗔道：「父親和可夢都特意打電話交待了，我敢不回來嗎？」

    這時，書房的門被擠開，樂樂跑了進來，臥在了林傑的腿邊。

    看到樂樂，林傑鬱悶的道：「淼淼特意交待過，今晚要陪著樂樂一起睡，淼淼擔心它晚上會孤單害怕……」

    第二天，林傑沒有去醫院。

    他覺的沈蘭若說的，要把工作和生活分開，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工作不是生活的全部。

    他有家人和朋友，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總的要抽出一定的時間陪伴他們。

    林傑決定今天，儘量不去想和工作相關的事情，享受一下沒有工作催促追趕的感覺。

    遛狗、健身、吹奏薩克斯管、打掃房間、清洗衣物，林傑過的還算是充實又優哉游哉，直到他下午接到了項榮的電話。

    「林專家，孩子和我們已經來到了附屬醫院。」

    林傑輕聲回道：「項主編，我已經交代過我的學生曾陽和顏北辰了，他們會協助你們辦理住院手續，並給孩子做一個初步檢查。」

    「週一的時候，我會根據檢查資料，詳細研究孩子病情和治療方案的。」

    「我知道了！」

    項榮又追問道：「林專家，聽你話裡的意思，你現不在醫院？」

    林傑嗯了一聲，說：「對，不在醫院。項主編，你有別的事情？」

    項榮語帶遺憾的道：「我本打算請林專家你吃頓晚餐的，一是感謝你費心的治療這個孩子，二也是想介紹一個朋友與你認識。」

    林傑呵呵笑道：「我們之間，就不用說感謝這麼客套的話了。」

    「真心不巧，今晚上我有別的安排，你這位朋友如果不著急離開濱海的話，明天我做東。」

    這時，電話裡停頓了一下，隨之一個很有磁性的男中音，從電話中傳了過來，「林專家，你好啊。我是中國醫學科學院，基礎醫學研究所的所長秦若木！」

    中國醫學科學院？

    對於這個單位，林傑還真些不熟悉。

    但是，他也知道，以國字開頭的單位，都是不簡單的。

    林傑很是客氣的說：「秦所長，你好，歡迎來到濱海。」

    電話裡傳來秦若木笑呵呵的聲音，「林專家的名字，這一年時間，我可是如雷貫耳啊。」

    「正好呢，我今天有事情來濱海，又與項主編同行，就想著一塊吃頓飯，和林專家認識一下。」

    林傑很是客氣的說：「秦所長，實在是不湊巧了，我今晚另有安排，不好失約。」

    「秦所長，不知你這一次要在濱海待多長時間呢？」

    「時間充裕的話，我們明天約一下？」

    電話裡這一次傳出的秦若木聲音，語調開始變得緩緩的，「林專家，你是一個大忙人呢。這一點，我也是非常的理解。」

    「林專家，我除了是中國醫學科學院，基礎醫學研究所的所長外，我還有一個兼職。」

    「這個兼職呢，就是國家衛生委醫學技術評審委員會的常務副委員長。」

    「這個職位的工作呢，就是評審醫學系統的各項科研成果，確定個一二三等級出來。」

    「同時呢，也審核一下醫學同仁申請衛生委研究資金扶持的申請報告，確定他們開展的研究課題，是需要重點扶持，普通扶持，還是直接拒絕，不予扶持！」

    聽到此人語氣加重的說出「審核」、「資金扶持」、「研究課題」，林傑立時明白，這個傢伙這一次來濱海，是特意來尋自己的。

    還應該與自己的那個課題申請報告有關係。

    林傑直接詢問道：「秦所長，你看過我那個的課題申請報告了？」

    對方沉默了一下，隨即聲音再次傳來，「看過了！不得不說，林專家你這份申請報告很有開創性，但是，挑戰性也非常高啊。」

    「這讓我有些為難啊，在重點扶持與普通扶持之間，有些猶豫。」

    「林專家，不知你今晚可否抽出一點時間，我們詳細的交流一下？好讓我對你這課題，多一些瞭解，也方便讓我明確的做出判斷。」

    聽到這，林傑就是心頭火起。

    這個傢伙話說的是冠冕堂皇，卻是隱含威脅，不知道他究竟再打什麼鬼主意。

    林傑沉聲道：「今晚另有安排，沒空！」

第969章 上門道歉

    下午四點多，秦剛開車把應聘阿姨工作的魯娟，接到了祥泰公寓。

    在林傑的注目打量下，穿著一身雜牌淺色服裝的魯娟，雙手疊放在小腹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目視前方，安安靜靜的站著，倒是沒有侷促不安的表現。

    她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身材略顯消瘦，留著一頭遮過耳朵的短髮。

    小圓臉，五官蠻端莊，尤其是有一個高挺的鼻樑。

    如果她再年輕一二十歲，可稱得上是美女一名，只是現在她的眼角和嘴角，已經有了細密的皺紋。

    林傑注意到，她臉上沒有化妝，至多擦了一些春季護膚品，身上也沒有佩戴任何的首飾，十指的指甲修剪的很好，看著應該是挺注意個人衛生的。

    「開車技術怎麼樣？」林傑詢問道。

    魯娟輕聲回道：「還算可以吧，十幾年的駕照了！」

    「我老公意外去世前，是開滴滴車的。為多賺點錢是歇人不歇車，我有時會頂替老公開車接單子，讓他多休息一會兒的。」

    林傑點點頭，說：「魯阿姨，你就利用廚房冰箱裡的菜肉魚蛋海鮮等食材，做幾道你最拿手的飯菜吧。」

    「林醫生，您比較喜歡什麼口味？甜咸酸辣？」

    魯娟又介紹道：「我是本地郊區的。老公來自湖廣，他曾經在北方當兵，幹了幾年的炊事兵。」

    「嗯，本地菜，湖廣菜，還有北方的一些菜，我都可以做一做的。」

    林傑就是笑道：「看來魯阿姨精通三種菜系呢，就做本地菜吧，口味淡一些。」

    魯娟自謙道：「精通談不上，也就是會做一些家常菜。」

    「林醫生，那我這就去準備了？」

    等林傑點頭後，秦剛主動開口道：「魯阿姨，我給你打下手吧。」

    「林醫生家裡的廚房，我是熟悉的，你有什麼需要的配料或器具，告訴我一聲就行……」

    四點半左右，林傑意外的接到了關一凡的電話。

    「林專家，您猜今天有多少人來整形科，拿著明星照片，哭著喊著要求做全臉整容的？」

    林傑隨口問：「多少啊？」

    關一凡感慨的道：「一百六十八人呢。」

    「這個數字，比過去整整一年，前來要求做全臉整容的人都多。」

    「這還沒有統計通過網絡和電話諮詢的。很多人都是乘坐飛機和高鐵從外地趕過來的。」

    「詢問了一下才知道，他們都是在昨晚看到了一則刷屏的娛樂新聞，真假大明星胡戈。」

    「他們看到，那位以假亂真的假胡戈，在整容之前的照片，十分的激動，就不管不顧的跑來了。」

    林傑笑道：「這是好消息啊！這一下你們整容科的獎金，要高上天了。」

    關一凡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麻煩要上天了，才是。」

    「這些人的要求，可是比照那位假胡戈的水平，要做到如假亂真的程度才可以。問題是，我們做不到啊。」

    「這麼高的要求，全中國也就林專家你一人可以做到了。」

    「林專家，你有沒有興趣再接幾例？」

    林傑急忙拒絕道：「我現在可沒有時間，這一段時間的日程都安排滿了。」

    關一凡認真的回道：「我明白的。」

    「雖然我自己就是一名整容醫生，但是我也認為，林專家你應該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事關病人生死的重大手術和醫學研究上……」

    掛了關一凡電話不久，林傑又接到了孔明清的電話。

    「林傑，我查了一下那位叫魯娟和她家人的信息，目前沒有查到什麼違法的記錄。只是在的她駕照下，有一些超速、違停的違章記錄。」

    這是昨晚，林傑知道了這位魯娟的一些個人信息之後，讓孔明清幫著查的。

    「她的丈夫是什麼原因去世的？」

    「車禍意外。」

    停頓了一下，孔明清的聲音繼續傳來，「從交警那邊的事故調查記錄來看，半夜過紅綠燈路口的時候，被一輛闖紅燈的渣土車給撞了，對方的全責。」

    「我還請當地的民警，實地調查了魯娟的信息。當地居民對她的印象，都是不錯的。」

    「當然，目前瞭解的還都是表現信息，林傑，需要深入的挖掘一下嗎？」

    林傑笑道：「不必了。」

    「只是做阿姨工作，沒有必要挖地三尺……」

    就在他要掛斷電話之際，就聽孔明清小聲的道：「林傑，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林傑想當然的說：「孔哥，什麼事情，你直說就是，我能出力的，是不會推辭的。」

    「嘿嘿，不是我的事情，是有關你的。」

    孔明清的聲音在電話中變得更小了一些，「我在查這個魯娟的信息時，忽然有了興趣，就查了查你的信息。」

    「你的基本戶籍信息，都是有的。」

    「但是我想查更多關於你的信息時，卻發現查不到了。」

    「我以為出了什麼故障，想找人問一下時，卻意外的接到了局長打來的電話，讓我不要再查你的信息。」

    「這是什麼情況？」林傑有些不明白。

    孔明清思慮著說：「林傑，你的信息被提高了保密等級，還有就是你的信息，被做了標記，只要別人一查，有關部門就會獲知了。」

    「這應該是一件好事，表明你是一個被時刻關注的大人物了。」

    林傑猜測，這或許與自己接手的那個整容手術有關。

    因為這事沒有影響到日常生活和工作，他也沒有在意。

    傍晚近六點，安可馨回來了。

    同時，魯娟的五菜一羹也做好了。

    紅燒肉、野生鱸魚嵌斬肉、清炒蝦仁、茭白百葉肉絲、爆炒茶樹菇、牛肉羹。

    這幾道菜，看著都挺不錯，尤其是紅燒肉，色澤紅潤誘人，很有誘惑。

    本想留下魯娟一塊吃晚飯，她卻堅持著要告辭。

    林傑也沒繼續挽留，想了一下，說：「魯阿姨，無論合適或者不合適，最近一兩天都會給你一個消息。」

    「你對這份工作，有什麼其他要求沒？」

    魯娟猶豫了一下，說：「我希望每週能有一天的假期。」

    「我女兒今年讀高三了，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高考了，我想每週回去陪她一天，給她做頓好吃的。」

    「這是沒有問題的！」

    林傑又對秦剛說：「你替我送魯阿姨到樓下，再給魯阿姨三百的打車費用，然後回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秦剛嗯了一聲，送魯娟出了公寓。

    十幾分鐘之後，秦剛回來了，不過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隨同他一起回來的，竟然是項榮。

    接過項榮遞過來的兩瓶紅酒，林傑好奇的詢問道：「項主編，你特意過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項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林專家，我這是特意過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林傑更是疑惑了。

    項榮點點頭，說：「對，就是道歉。」

    「秦若木跟你打過電話之後，我就發現他的神情有些不對，還說了幾句不陰不陽的話。」

    「隨後，他就告辭了。」

    「我也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前，才知道，秦若木坐上了返回京城的飛機。」

    項榮有些懊惱的道：「這讓我意識到，他這次來濱海，並不是來辦理其他事情的，是特意來找林專家你的。」

    「和我們順路，也應該不是偶然碰到。」

    「不管秦若木找林專家你所謂何事，這件事也算是因我而起，上門道歉是應該的。」

    這時，安可馨走了過來，笑道：「項主編，這個時間點，肯定還沒吃晚飯吧？」

    「正好，我們要請一位阿姨，她試做了一桌菜，你也一塊品評一下。」

    林傑也邀請道：「項主編，一起吧，我們邊吃邊談。」

    幾人來到餐廳，分主次坐下。

    紅燒肉香甜軟糯，肉香濃郁；魚肉入味，蝦仁滑爽……

    這幾道菜，林傑等人品嚐了一遍，評價都是相當的不錯。

    安可馨笑道：「如果單憑廚藝的話，這位魯阿姨，我這裡是通過的。」

    林傑頜首道：「那就她了。先試用一個月再說！」

    說完這話，他看向項榮，說：「我知道，你不知道事情原委，肯定是無心吃飯的。」

    「我告訴你吧……」

    當下，林傑就把自己與秦若木的電話談話內容，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聽過之後，項榮略沉吟了一下，問：「林專家，你申請的這個研究課題，是不是很重要，能產生重大成果和廣泛影響力的那種？」

    沒等林傑開口，安可馨就回道：「阿傑對這個研究課題的重視程度，是我之前從未見過的。這個課題成功的話，按照阿傑的話說，能讓很多癌症患者的生存期，延長五到十年，甚至是更長的。」

    項榮就是心頭一震。

    他非常清楚，對癌症患者來說，這五到十年意味著什麼。

    這可是諾貝爾獎級別的研究成果啊。

    參考林傑之前的創造一個又一個醫學奇蹟，他十分的相信，這個研究課題，林傑是非常有可能成功的。

    項榮緩和了一下心中激動，說：「林專家，我想，我知道秦若木的目的了。」

    他語調緩緩的說：「之前，業內就有小道消息流傳，說一些所謂的醫學專家道貌岸然，藉著手中的權勢、地位，通過各種途徑搶佔別人的創意，甚至是研究成果。」

    「這位秦若木應該是看到林專家你的課題申請報告，大大的心動了。」

    「以林專家你當前的聲望，這個研究課題，他自然是不敢搶佔的，他應該是想著參與進來，分一杯羹，分潤一些榮譽。」

    項榮忍不住呵呵笑道：「秦若木估計是高高在上自大慣了，以為憑藉著自己的權力，稍微一誘惑一施壓，就能讓林專家你屈服。」

    「沒想到，這次他碰到了一個大大的硬釘子。」

    安可馨有些擔心的說：「他會不會回去搗亂啊，讓這個研究課題的評級從重點扶持，到一般扶持。」

    「這其中的資金扶持力度，應該是差別很大的吧？」

    項榮沉吟著說：「使壞倒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這個評審委員會可不是他一家之言，像林專家這份課題申請報告，基本上會有七或九名專家，獨立審核的。」

    「秦若木至多也就能影響其中的兩三人而已。」

    「最終做決定的，還是國家衛生委的領導。」

    「他們雖然做的都是行業管理工作，但多少也算是專業人士，至少眼光都是有的，斷不會看不出林專家這個研究課題的巨大價值。」

    林傑輕哼一聲，拽拽的說：「這來自國家衛生委的扶持資金，多一些少一些，都無所謂。」

    「反正這個課題研究，我是不會缺錢用的。」

第970章 死貴死貴的

    週一早上，近十點，參與側顱連體嬰兒手術的主要醫生們，再次集結。

    經過了近一個月的恢復，今天是這對嬰兒出院的日子。

    大學附屬醫院、福利院和安林慈善基金搞了一個小小的活動，也算是做最後的一波宣傳。

    最後一個項目，就是照全家福，主要的醫護人員齊上陣。

    「林專家，不如您抱著這兩個寶寶吧？」

    「好啊！」

    林傑高興的應了一聲，伸手就要從護士中接過一個小傢伙。

    看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還有嘴角帶著奶泡的小嘴唇，林傑心中卻是莫名的一慌，伸出的雙手嗖然撤回，急促的說：「我還是不抱了。」

    他又解釋道：「小孩子嬌嫩的很，我萬一控制不好力量，傷了她就不好了。」

    抱小孩的護士，輕聲笑道：「林專家您可是擁有世界上最靈巧，最穩定的一雙手，怎麼會傷到小寶寶呢。」

    她往林傑身前一遞小包被，興奮的道：「抱一抱吧，您看她多可愛啊。」

    林傑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搖頭拒絕道：「還是不要了。」

    「讓我來吧！」

    站在林傑一旁的祁興芬，伸手從護士那裡接過了包著小傢伙的小包被，輕輕的搖晃了一下，對姜皓道：「姜醫生，你抱著另一個小傢伙，我們在林專家身旁，一起照全家福。」

    姜皓嗯了一聲，很是開心的從一名護士懷中，接過了另一個小包被。

    林傑站在中間，祁興芬和姜皓各抱著一個小傢伙，站在林傑左右，其他醫生和護士等人就簇擁在他們的周圍，擺好姿勢後，讓十幾位媒體記者們拍照錄像。

    拍照結束，林傑配合宣傳的工作，也算是結束了。

    他與小傢伙的養父母，還有安可馨交流了幾句後，就離開了這裡。

    「老師，這是半數試驗動物的解剖報告。」

    在一旁等候的方含蕊，快步來到林傑身邊，遞給林傑一個平板電腦，解釋道：「經過對十隻試驗動物的解剖，發現移植之後的闌尾，很好的發揮出了替代功效。」

    她緊緊跟著快步行走的林傑，又小心翼翼的說：「老師，有一隻試驗狗的移植闌尾，出現了部分潰爛的症狀。」

    「我們經過初步分析，認為這主要是手術吻合不當造成的。」

    林傑翻看到瞭解剖報告的照片部分。

    他看過了幾張，就很是不滿的說：「手術之後的試驗動物，只要是活著，你們就可以自鳴得意的認為，手術成功了！」

    「但是，這幾張解剖照片上移植闌尾的現狀，卻真實的暴露了你們基本功不夠紮實，一些細節的處理，不夠妥當的問題。」

    「在我看來，你，盧曉瑜，在這個動物試驗中表現出的手術水準，連及格水平都不到。」

    落後林傑身形一步的方含蕊，吐了吐小舌頭，說：「老師，我們會努力改進的。」

    這敷衍的態度，令林傑很是不滿。

    他停住腳步，轉身看著方含蕊，嚴厲的道：「很多外科醫生認為，手術對象活了下來，手術目的達到了，就代表著成功。」

    「方含蕊，如果你和盧曉瑜幾人也是這麼想的話，就沒有資格來當我的學生。」

    「任何一例手術，沒人可以做到一百分，但是不妨礙我們，去追求這個極致。」

    「一例心臟移植手術，六十分手術和九十分的手術，病人的實際生存期，可能就會存在著數月、數年，甚至十數年的差別。」

    林傑看著低著腦袋的方含蕊，緩和了一些語氣，說：「作為我的學生，應該去努力創造新的紀錄，而不是滿足低水平的手術成功。」

    方含蕊繃著小臉，重重的點點頭，說：「老師，我們保證會像您一樣，時時刻刻以最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

    林傑嗯了一聲，說：「追求極致是一種工作態度。」

    「當你養成了這樣的工作習慣，在任何微不足道的方面，都想著改進提升，等你將來面對複雜的問題，重大的手術時，就會發現，那不過是集合了太多的微不足道而已。」

    說教了這幾句後，林傑又吩咐道：「你、盧曉瑜和韋弘揚，去普外科室，尋找五個典型的可以使用闌尾移植治療的病人，勸說他們接受闌尾移植手術。」

    方含蕊知道，這是要開始人體手術試驗了。

    興奮的她，集中精力，就聽林傑繼續道：「告訴他們，我會親自給他們做手術，免除他們的手術費用，術後半年之內有不良後遺症，我會全權負責後續治療。」

    他又叮囑道：「一定要詳細告知，還有各類協議及法律文書籤署工作。」

    方含蕊認真的說：「老師，我會嚴格照顧醫院的相關規定行事的……」

    林傑來到了兒科，見到了那個小病人。

    個子小小的他，躺在保溫醫療箱裡，有一根固定在鎖骨上的營養管，從胸骨正上方的位置插入他的體內。

    因為食管閉塞，這根營養管直接插入了小傢伙的胃部，輸入他身體需要的各種營養物質。

    同時，為了避免小傢伙的手，會扯動這根營養管，他的雙手是被固定住的。

    看著他的小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林傑知道，這個小傢伙從出生到現在，肯定就沒有一天是舒服的。

    「林專家……」

    聽到這輕聲的呼喚，林傑轉身就看到了一對依偎在一起，神色緊張的年輕夫妻。

    林傑衝著他們點點頭，說：「小傢伙的身體檢查資料，我已經看過了。手術，我安排在了明日上午九點。」

    「謝謝！謝謝林專家！」

    年輕的妻子立時眼淚嘩嘩的道：「手術之後，我的天天就不會再痛苦煎熬了。」

    「林專家，謝謝您，謝謝您……」

    林傑等對方的情緒緩和了一些，說：「想必手術的具體內容，我的學生已經告訴過你們了。關於用闌尾拼接食管的方案，你們……」

    「同意，我們完全的同意！」

    年輕的丈夫，忙不迭的道：「林專家您的實力，我們是絕對信任，您的決定，肯定是對寶寶最好的選擇。」

    這話說的，讓林傑有些心虛。

    不過，按照理論推測的話，用闌尾拼接閉塞的食管，要比用小腸拼接的術後效果好一些，還避免了將來發生闌尾炎的可能。

    只是，這個小傢伙是第一例手術驗證者。

    下午三點，林傑接到了雷軍興奮不已的電話，從德國莫里斯精密醫療器械運來的激光三維立體成像儀，已經送到，德國來的技術人員正在安裝。

    雷軍技術團隊的技術水平，在大學附屬醫院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而且和林傑的關係不錯，這激光三維立體成像儀就放置了他那裡。

    等林傑忙完手上的工作，來到了骨科技術實驗室，見到了那台已經安裝完畢的激光三維立體成像儀，還見到了一臉愁色的雷軍，還有他的技術小組。

    「怎麼回事？你們可別告訴我，你們不會使用這台儀器？」

    雷軍苦笑一聲，說：「林專家，不是我們不會使用這台儀器，是我們暫時用不了。」

    「只是什麼意思？」林傑追問道。

    雷軍看了身邊的首席技術閔泉一眼，說：「閔泉，你來解釋吧。」

    閔泉撓了撓自己的寸頭，說：「林專家，不是我們的技術不行，是我們的硬件水平不夠。據德國那技術人員介紹，這台設備的驅動程序，至少也要安裝在中型計算機上才能帶動。」

    「考慮到還要運算海量的數據，要運算能力很好的中型計算機才可以，大型計算機better，如果是巨型計算機那就是best了。」

    林傑也就是對家用計算機，筆記本電腦和平板電腦之類的瞭解的多一些，還只限於應用。

    他就開口詢問道：「閔泉，你就說直觀的說一個數據，比如一台中型計算機需要多少錢，大型和巨型的又需要多少錢吧？」

    林傑豪氣的道：「價格合適的話，我們就直接買一台。」

    閔泉搓了搓手，興奮的道：「林專家，中型計算機從幾百萬到幾千萬不等，大型計算機從幾千萬到幾個億，巨型計算機就是從幾個億到幾十億了。」

    「我建議啊，我們就買國產那個浪潮商用中型計算機就可了。」

    「他們有一款二千多萬的型號，性能不錯，運算能力應該是可以滿足需要的。」

    看著眼睛裡冒光的閔泉，林傑忍不住在心中喊了一聲「臥槽」。

    丫丫的！

    算上莫里斯家族還未到賬的二百萬歐元贊助，林傑在這個課題項目上所擁有的資金，還不夠買一台中型計算機的。

    林傑想了一下，問：「可不可以先租用一台用用？」

    閔泉有些失望的道：「我可以詢問一下。只是，租用的價格也不會便宜的。」

    他又不死心的勸說：「林專家，如果想開發智能醫療系統，要分析運算海量的人體數據，這個中型和大型計算機，甚至巨型計算機，是必不可少的。」

    「有時候，現在省了錢，將來就是浪費了錢。」

    林傑嘆了一口氣，說：「你說的這個道理，我也是懂的。」

    「只是這錢呢……」

    林傑第一次覺的，這錢真TM的不經花啊，隨便一台中型計算機就這麼死貴死貴的。

    「這可是兩千多萬呢，實在是太高了，超過了我的預算太多。」

    「你先問問價，我也在想想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