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墟界中走出的強者 作者：乘風御劍 (全書完)

核爆中走出的強者 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命運

    「月狼神死了。」

    儘管出手的是他李求仙。

    但在這一刻，他明白了。

    當即，他不再閒逛，身形穿梭，剎那間來到了先前他一直做著試驗的那些世界中。

    由於已經有幾十個星年沒有盯著這些世界了，這些世界中不少天命之子的命運都發生了不小的變化，一些天命之子更是已經隕落。

    隕落……

    在某種程度上仍然代表著命運的改變！

    因為李求仙給他們編輯安排的命運中，他們不應該隕落在這個時刻。

    「能脫離命運，就相當於改變命運的一種！」

    李求仙看著這些半途夭折的命運之子。

    這些天命之子的失敗，並不是被命運所擊潰，而是因為他受到了干擾。

    無上依山盡突然出現，稱浩瀚星空中一位位無上心懷不軌，放縱手下掠奪星空，於是，他將目光移開了，結果，命運之子失敗了。

    「凡人，對抗不了不朽，我挑選的天命之子，同樣對抗不了我這個天命，只能順應天命而行，但……凡人對抗不了不朽，我卻能夠輕易對抗，同樣，我選擇的天命之子對抗不了我這個無上級的天命，可如果有第三位無上出面，干擾了我對命運的繼續安排，就會讓那位天命之子的天命產生偏差，哪怕他接下來繼續順應天命，最終能否達到順應天命的高度仍然是個未知之數……」

    「命運！」

    事實證明，天命不在他李求仙，而在於永恆湛淵。

    他只能算是命運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一個背景板、一個npc，一個永恆湛淵成就永恆的陪襯，永恆湛淵才是真正的天命之人。

    甚至，作為一個陪襯，一個npc，一顆棋子，他已然被命運打上了標籤，永遠不可能超過命運，甚至永遠不可能超過天命之人。

    然而……

    讓他慶幸的是，他是一顆棋子，一個npc，一個有名有姓的存在，而不是連身份、名字都不曾出現的路人甲、背景板。

    而且他這顆棋子在天命之人永恆湛淵成就永恆的道路上，佔據著舉足輕重的份量。

    換句話說，他就是天命安排給天命之人永恆湛淵最大的對手。

    「我未必不能撥弄命運，前提是……我這一次的猜測，不會再出問題……」

    李求仙手上出現了一塊玉符。

    這是很久以前，鴻鈞至尊曾說要去上古世界瞭解命運的真相時留下來的東西。

    有朝一日，如果他心中也生出了疑惑，覺得冥冥中確實有一種叫「命運」的東西存在，在左右眾生，那麼，他也可以去試一試，看一看……

    而眼下……

    就是他揭曉這一幕的真正時刻。

    李求仙的神念直接投射到了這塊玉符當中。

    「你也感覺到了麼。」

    首先迴響在李求仙腦海中的是一句話。

    鴻鈞至尊留下來的話。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感應到了一種冥冥中的存在，我等不知其名，強曰為道，為天道，為大道，我身合天道，就是想要窺得這種冥冥中的存在真意，洞悉這一冥冥中的真理……不過最終證明，我錯了。」

    鴻鈞至尊自顧著重複著這番話。

    當年，李求仙聽不出這句話的真正內涵，但是現在再度聽來，卻是感同身受……

    因為……

    他已經不止一次用自己的意志化身為世界的意志，以自己的意志運轉世界的意志，讓世界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推進，去演變，去做著自己想做的試驗。

    「天道也好，大道也罷，都只是構成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一，維持著世界運轉的正常結構，而真正推行著整個世界，讓整個世界往復輪迴，週而復始的是另一種偉大意志……這種意志……塑造了世界，塑造了世界的進度，讓世界遵循著他的安排在限定的規則當中運轉，我們不明所以，窺不明，看不透，故而，將其稱之為……命運！」

    「命運是什麼？命運是『存在』！」

    「當命運『存在』，於是，世界就存在了。」

    「當命運『不存在』，世界便隨之凝固，甚至消亡。」

    「凝固、消亡，存在，不存在，種種特徵讓我想到一點，那就是墟界……墟界，是不是『命運』先前所眷顧的世界？因為它失去了『命運』的眷顧，所以，墟界凝固了，所以，那個世界當中的一切變得『不存在』了！」

    「所以，我選擇回到上古世界，這裡，是『不存在』的世界，同樣也是沒有命運的世界，或許這樣，我就能擺脫命運……」

    「『存在』和『不存在』麼……我們看著一個人，只有在看到他這個人時，他才會『存在』在我們的記憶中，在我們腦海中誕生屬於『他』的概念，若是不曾看到他，不曾認識他，那麼他們對我們來說就相當於『不存在』！但如果他先前看到了一個人，但卻忘記了，於是，他跌落到我們的潛意識區，凝固，靜止，我們不能說他完全『不存在』，因為他被看到過，確實『存在』過，只不過後來被忘記了……從而在記憶中變得『不存在』……」

    李求仙看著，聽著，腦海中漸漸有了一種全新的明悟和理解。

    「觀察者。」

    李求仙自言自語著：「命運，是觀察者，而我們，都只是他看到的，聽到的，最終所衍生出來的思維漣漪，他的思維，孕育出了永恆，孕育出了無上，孕育出了諸天萬界，孕育出了多元宇宙……孕育了一切，他就是所有生命、物質、能量、時間、空間的源頭，他就是多元宇宙、億萬萬時間線的起始、源點，每一刻，每一個不同的念頭，都將衍生出一個個多元宇宙，衍生出無數條時間線……」

    這種存在……

    李求仙以前甚至難以想像。

    他們……

    就是「命運」的真身！

    他們……

    就是所有的源頭。

    接下來再細緻化一點……

    天命之子和非天命之子的區別……

    無非就是那位「觀察者」是否將目光落到了那人身上的差異。

    因為「觀察者」將目光落到了那人身上，於是，整個世界圍繞著那個人而運轉，所有的一切，都以那個人為中心，詳細、周全，而除了那個人以外，剩下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化，簡略化。

    被「觀察者」注視的那個人可能只是簡單的修煉一個小境界，都能讓那位「觀察者」誕生無數的思維，盡善盡美，而非被「觀察者」注視的那個人，即便是連續突破十幾個境界，都只是一念掃過。

    而由於「觀察者」仍然觀察著那個人，那個人必然不會死亡，不會隕落，反而會不斷向前，不斷突破，因為一旦他隕落了，就等於不存在了，就等同於他漸漸的被「觀察者」從腦海中剔除了，而在「觀察者」仍在觀察著他時，這種現象卻不可能發生。

    就好像人永遠做不到忘記自己正在看著的東西。

    「『李求仙』……」

    李求仙看著鴻鈞至尊對「命運」的理解，再結合著自己這些年來觀測到的，接觸到的點點滴滴，最終思維飄到了原本的源界之主「李求仙」身上。

    他就是「觀察者」概念的最佳註釋。

    上古世界，因為「他」思維的存在而存在，地球世界因為「他」思維的變化而變化。

    且上古世界數以萬年計的漫長歲月，在他腦海中居然只有一個概念，反而是他經歷的那短短幾十年，卻是盡善盡全。

    「因為，星空至尊『李求仙』就是命運，從小成長的『李求仙』則是命運的主角，世界都圍繞著他的成長而運轉，一旦他遭遇不測死亡，世界都會隨之重啟，整個世界當中的幾十億生靈都將隨之而陪葬……」

    命運……

    他早該意識到這一點了。

    可惜，源界時，他只是外來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是現在……

    他就處身於命運的棋盤中。

    他，要如何以一個地球世界虛擬出來的人物身份，超越永恆湛淵呢？

    甚至，超越永恆湛淵，他還得預防一個問題，那就是……

    他們的世界會不會重啟！

    因為，世界都是圍繞著永恆湛淵而旋轉，而衍生的。

    如果世界真的會隨著永恆湛淵的隕落而重啟，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將沒有任何意義。

    事情進展到了這裡好像形成了一個死結。

    「命運、觀察者……」

    李求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海中總結著自己對「命運」的理解，總結著至尊鴻鈞對「命運」的理解。

    如果將這個世界，將這條時間線當作那位「觀察者」的一道目光，當作他一種思維的衍生，永恆湛淵就是他所「觀察」的目標，而他李求仙，則是這個目標一生中遭遇的最大反派！

    事實上似乎也正是如此。

    無上湛淵被他困入源界忍辱負重，靠著自己的智慧和他李求仙鬥智鬥勇，甚至在他李求仙成為無上之上後，還合縱連橫，聯合幾十位無上來對抗他這個終極反派，襯托永恆湛淵的偉岸和智慧。

    於是……

    被觀察的永恆湛淵「存在」意義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那麼，他要逆轉命運，要超越永恆湛淵，首先必須得讓「觀察者」將「目光」移開。

    但一旦「觀察者」將目光移開後，世界就會漸漸為之枯寂、凝滯。

    就好像人不再看某件事時，對它的記憶就會漸漸淡去，又好像一本書，一旦結束了，人們自然懶得再去翻第二次。

    在這種情況下讓「觀察者」將目光移開就相當於同歸於盡，相當於世界重啟，相當於自掘墳墓。

    真正破局的方法，只有一個！

    「等一等，命運、觀察者真的是一種存在？如果命運和觀察者一體，至尊李求仙隕落後源界仍然運轉一事如何解釋？」

    將至尊李求仙當做觀察者，他的意志為命運，源界主角「李求仙」為天命之子……

    「命運和觀察者，或許根本是兩種存在，而觀察者，說不定就是我一直想要尋找的那種可干擾命運運轉的不可言之力……」

核爆中走出的強者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證實

    「無上之力、永恆之力、命運之力、不可言之力。」

    李求仙整理著大腦中的思維。

    這幾者間的關係，如果用先前他經歷的一幕可以看成，無名練劍者、月狼神、李求仙，以及無上依山盡。

    不過相較於無上依山盡對他的影響，掌握著不可言之力的觀察者對命運的影響力顯然要大的多。

    「就如我先前的猜測，永恆湛淵的人生就是這個世界，這條時間線的主角，命運對永恆湛淵的人生進行了完整的安排，但只有當觀察者的不可言之力注入命運後，命運才具備啟動的能量，於是，時間、多元宇宙，才一一誕生，世界才開始變得鮮活，一幕幕的愛恨嗔痴，恩怨情仇才一一上演，命運選中了永恆湛淵，而我要做的，就是用不可言之力，干擾命運，將命運捨棄永恆湛淵……只要我能做到這一點，永恆湛淵在命運的力量下，自當煙消雲散……」

    李求仙將事情整理著，連貫在一起，思維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

    「我現在只是一個路人甲，在永恆湛淵成就永恆湛淵前，我還算得上一個反派，具備登上棋盤，和當時無上時期的湛淵打對壘的資格，但是現在……隨著永恆湛淵成就永恆，我已經連登上棋盤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要讓那疑似『觀察者』的存在以不可言之力干涉命運……永恆湛淵得出問題，命運亦得生出波瀾，如此，才能改變『觀察者』的目光，讓他們做出干涉『命運』的決定……」

    李求仙思維運轉極快。

    要讓永恆湛淵，或者命運自己出問題……

    希望極其渺茫！

    但……

    卻並不是沒有任何可能。

    「墟界！」

    李求仙抬頭。

    墟界，乃是由上古世界的諸位無上們大戰而形成，最終那些無上們選擇了燃燒上古世界，顯化出時光長河，只可惜……

    從上古世界以殘骸形態遺留到當今宇宙可以判斷，上古世界失敗了。

    「上古世界的失敗，不在於上古世界本身，而在於他們是去了『命運』的眷顧，沒有『命運』眷顧，所以，那個世界沒有誕生永恆，而當『命運』的力量不再在那個世界運轉時，那個世界開始凝固、枯寂，可是，卻未徹底消亡，因為有某些東西，從上古世界傳承了下來，成為一根樞紐，連接著新舊兩個世界……」

    李求仙的目光回到了源界上。

    根據他的猜測，源界，就是上古世界的墟界。

    可現在看來……

    源界的「存在」可能有著更深一層的意義，一種薪火相傳般的意義，如果他真的能夠讓這個原本隨著「命運」目光的轉移而「不存在」的意義重新煥發出「存在」的意義。

    那麼……

    「種種跡象表明，我能夠成為永恆湛淵的最大對手，並不是巧合，我當年一度以為自己就是天命之子，亦並不是錯覺，或許，我，或者另一個『李求仙』，又或者某一個類似於『李求仙』的存在真的曾經承載過『命運』，被『命運』所眷顧……」

    「我只有一次機會，一次過後，一旦永恆湛淵反應過來，等待我的必然是萬劫不復，因此，為了萬無一失，我需要去驗證……驗證……上古世界……同樣存在著一個『李求仙』，一個……失去了『命運』眷顧的天命之子『李求仙』！」

    李求仙喃喃自語。

    下一刻，他的身形穿梭，直接來到了墟界當中，並且一口氣來到了墟界九層。

    以他墟天之主和太墟術的修為，墟界九層的危機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算的不上什麼，儘管他在這裡說如履平地有些過了，但行動自如卻是輕而易舉。

    他的身形穿梭著，很快來到了一柄墟界神兵所在。

    這是一柄長槍！

    一柄直指天穹，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力的長槍！

    此時此刻，在這柄槍類墟界神兵一旁卻沒有太古墟獸守護。

    或許是這些太古墟獸都被洛斯召集，商量著如何摧毀星空宇宙了，又或者不久前先他一步進入墟界的永恆湛淵已經先一步將這些太古墟獸全部滅殺。

    不過沒有太古墟獸，倒是平白少了李求仙一番手腳。

    當下他直接在這柄長槍類墟界神兵一旁盤坐，用自身蘊含的信息不斷的和這柄槍類墟界神兵交流著，通過這柄槍類墟界神兵經過無數歲月沉澱下來的信息，回溯著他在上古時期征戰的璀璨和輝煌。

    「如果你真的存在，那麼，上古時期，也必然是一位風雲人物，我要找到你，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哪怕你的形象發生了變化，但某些關鍵因素應該不會改變……比如，掌握源界……又或者說，掌握墟界！？」

    李求仙的記憶不斷搜索著，觀摩著這柄槍類墟界神兵的一生經歷。

    然而，哪怕他將這柄槍類墟界神兵的一生全部觀摩了一遍，從他誕生，到淪為墟界神兵至今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可卻始終沒有找到任何一個類似於「李求仙」的人物。

    「怎麼會……而且……上古世界，好像並沒有墟界概念……要說唯一有點不同的，就是時光長河了……上古世界的時光長河任何一位無上都能接觸到，感應到，但要真正的進入時光長河，令其顯化出來……卻必須燃燒一切，捨棄一切……」

    這一點，和他們這個世界卻又不同。

    至少到了無上境界的他，至今為止都沒有看到過時光長河，唯一一次，還是永恆湛淵成就無上的那一次。

    可那一次顯化出來的時光長河，仍然如同高維世界的時光投影，讓人看不真切。

    「我的推測不可能有錯。」

    李求仙神色凝重：「或許，只是這柄槍類墟界神兵中沒有蘊含上他的信息。」

    當下，他的身形再度穿梭，根據那柄刀類墟界神兵散發出來的規則力量，很快來到了刀類墟界神兵所在位置。

    這柄墟界神兵同樣沒有了太古墟獸守護，似乎整個墟界九層的太古墟獸真的消失了一樣。

    不過此刻，李求仙已經不願多想，他第一時間將心神沉浸到了那柄刀類墟界神兵上，再度和這柄墟界神兵溝通著信息。

    只是很快……

    他失望了。

    這柄刀類墟界神兵同樣沒有他想要的那有關於「李求仙」或類似於「李求仙」的消息。

    「我的猜測不會有錯才是……」

    李求仙打算再度前往那柄劍類墟界神兵所在。

    那柄墟界神兵乃所有墟界神兵的王，相當於第一墟界神兵，擁有著最有關於上古世界最完整的訊息，他想要找到上古世界「李求仙」的所在，唯一的希望，就只剩那柄劍類墟界神兵了。

    若劍類墟界神兵上都沒有「李求仙」的蹤跡……

    無疑證明，他先前的猜測都是錯的。

    一切，都只是他不甘失敗的幻想。

    「等一等！」

    就在李求仙打算趕往劍類墟界神兵所在時，他猛的察覺到了什麼，突然返身，來到了那柄刀類墟界神兵一側，再度和這柄刀類墟界神兵進行著信息交匯，回溯著上古時期那場大戰的點點滴滴。

    隨著畫面流轉，最終，他的目光落到了一位無上身上。

    上古時期，無上眾多，數以百計，眼前這位無上，只是諸多無上中比較普通的一個，唯一的特點就是，她屬於為數不多的女性無上。

    不過，到了無上這一境界，早已經洞悉了生命密碼，男女性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真正讓李求仙注意到她的，是她的名號……

    「西熙無上？」

    李求仙將注意力集中到這位無上身上，幾番判斷後，最終確認了她的身份。

    西熙無上！

    這一位無上……

    名為西熙……

    李求仙聯想到被自己斬殺的西熙至尊、心魔至尊……

    這兩位至尊的修為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不值一提，但他們兩個帶給他最大震撼的，便是他們不止一次提到過的詞彙命運！

    「命運……我不信這是巧合……」

    李求仙集中精神，一邊瞭解著這個上古世界中西熙無上的信息，一邊還在搜尋著心魔至尊……

    或者說心魔無上的信息。

    終於……

    透過西熙無上，他找到了一個類似於心魔至尊的人物。

    一位和西熙無上結成同盟的無上，那位無上不叫心魔無上，但和西熙無上關係一直極佳，並且，伴隨著永恆唯一的消息洩露出去後，他們幾位無上聯手，圍殺了另一位天賦橫溢的新晉無上。

    這位新晉無上，名為求道。

    李求仙稍稍瞭解了一下這位求道無上的經歷……

    似乎從小命犯天煞孤星，父母早故，青梅竹馬在他弱小時被殺害，後來加入一個門派，宗門被滅，然後拜了一個師傅，師傅被殺，為拯救世界立下大功，反而被誣陷為滅世魔頭，成為世界之敵，被整個世界的強者追殺，最終不得不大開殺戒……

    後來和結識了西熙無上，兩人相知相愛，而他本人磕磕碰碰，身邊親朋好友死的差不多時，總算修煉到了無上境界，人生總算有那麼一絲起色，可這個時候，永恆唯一的消息傳了出來，於是……

    他被西熙無上背叛，最愛的人給予了他最致命的傷，導致他最終身死……

    是的，死了！

    屬於死的比較早的一批無上，這也是李求仙沒有注意到他的原因。

    這種悲催的人生，李求仙看得都有些無語了。

    不過從種種跡象看來，這位求道無上，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先前的推測……

    證實了。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重塑上古

    「既然證實了，那麼，計畫就能付諸行動了，讓永恆湛淵自己犯下致命的過錯，從而失去『命運』眷顧。」

    李求仙回想著自己化身命運時，佈局一個個天命之子時最厭煩的種種行徑，若有所思：「如果我推測不錯，嚴格的說『命運』並不介意天命之子擺脫他們安排的命運，關鍵是，天命之子擺脫他們安排的命運後，仍然能夠演繹出更精彩的人生，如果天命之子在擺脫天命後直接憤怒的選擇了掀桌子……」

    如果他自世界中培育出來的天命之子在擺脫那個世界，回到大宇宙後得知了一切的真相，選擇掀桌子要摧毀那個世界……

    那他絕對是一巴掌拍死。

    就好像白無極，如果他在得到自己留給他的諸多洞府、機緣，成就尊者後，不思感恩，反而對自己當年插手他的人生，安排他的命運耿耿於懷，想要和自己作對，他絕對不會因為當年曾將他當作天命之子來安排一事而對他另眼相看。

    「永恆天定！」

    李求仙眼睛微微一眯：「無上，至高無上，當年我第一次成為無上之上，擁有斬殺無上能力時，無上裂真明明應該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仍然不願意屈服，哪怕在最後一刻，仍然和我對抗到底，因為，他始終相信，他就是至強，他就是無敵……而後來隕落在我手上的源始無上等人，差不多同樣如此，只要他們臣服，就能避免被琉璃劍光當中的命運力量斬殺，但他們直到最後一刻，仍然無法說服自己的內心，讓自己低頭……那麼，當永恆湛淵……尤其是現在已經成了真正永恆，自以為自己真我唯一，無可比擬的永恆湛淵得知了在自己上面居然還有特殊的存在，哪怕他的人生，他的所謂天命，都是由那一尊存在安排的，而不是因為他本身身為永恆的緣故，那他，如何能夠保持無動於衷！」

    就好像他李求仙……

    明知道無上和永恆的差距巨大到幾乎無可計量，仍然在想方設法的和永恆湛淵對抗。

    「那麼……」

    李求仙身形在墟界九層當中穿梭，感應著永恆湛淵的所在。

    墟界九層仍然是那個墟界九層，但缺少了太古墟獸，這一層墟界對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他的身形在裡面全速穿梭著，不知不覺，居然已經踏過了墟界的盡頭，來到了墟界邊緣。

    「墟界邊緣……」

    李求仙看著這處邊緣地帶，怔了怔。

    下一刻，他已然自墟界當中墜落而出，降落到了宇宙星空。

    死寂。

    呈現在李求仙視野中的，乃是一片死寂無垠的浩瀚星海。

    這片星域，沒有行星，沒有恆星，沒有白矮星，沒有黑矮星，也沒有黑洞，儘管存在著不知名的射線和強波，但卻沒有任何一種能夠凝聚出來形成肉眼可見的天體和宇宙現象，以至於一眼看去，這片區域是那麼的孤寂、冷清。

    「宇宙邊緣啊……」

    李求仙遙遙看了一眼。

    或許，未來有機會時，他會嘗試著離開浩瀚星空，真正去宇宙邊緣看一看，看看那邊死寂星空當中究竟有什麼，但是現在……

    他返身，重新回到了浩瀚星空，並進一步回歸到了墟界九層。

    這一次他沒有再無意義的尋找，而是直接朝著墟界九層的中心，那柄劍類墟界神兵所在的方向而去。

    不過就在李求仙即將來到那柄劍類墟界神兵時，卻看到一圈圈漣漪以劍類墟界神兵為中心擴散開來，而在那一圈圈漣漪當中，顯現出一幅幅殘缺不全的畫面，畫面當中演繹的……

    居然是上古世界的點點滴滴。

    而且，不止是劍類墟界神兵中印象最深刻的那場上古大戰，而是比上古大戰更早時期的經歷。

    不過這一副畫面都是斷斷續續，毫不連貫，似乎存在著某種力量的干擾，讓人看不真切。

    而在那柄劍類墟界神兵下，已然成就永恆的湛淵就這麼站著，身形似乎融入到了那片時空中，回歸到了上古時期。

    可由於上古時期畫面斷斷續續，又或者時間線被燃燒了化為時間長河顯現出來的養料，使得縱然身為永恆的湛淵，居然都無法將上古時期的一幕幕徹底回溯。

    換句話說……

    他無法真正的降臨到上古世界的時間線中。

    「我是永恆……在永恆的面前，所有『存在』的物質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永恆湛淵神色漠然。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成就永恆湛淵時那種彷彿高維生命看待低維生命的感覺，此刻的永恆湛淵，雖然仍然擁有著永恆力量，仍然是凌駕於無上之上的終極永恆境的偉大存在，但他的心境形態，卻不再像剛成永恆時那般可望不可及了。

    「永恆，乃一切的終極，代表著全知全能，確實沒有永恆不能企及、不能得知的**。」

    李求仙的聲音迴蕩著。

    他一步虛踏，來到了永恆湛淵身側。

    不過永恆湛淵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了一聲：「認清你們的地位，一個無上，在沒有得到允許，不應該有膽量出現在一位永恆面前，儘管李求仙你在我成就永恆時出了不少力，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就能被我特殊對待的理由……對我來說，你們都只是我的一些收藏品罷了，平日裡無聊的時候可以拿出來把玩一下，若是我什麼時候覺得這些收藏品礙手礙腳並且難以打理了，我仍然會選擇將其銷毀。」

    「永恆，穿梭時光，全知全能，我並不懷疑永恆湛淵你擁有這種能力，只是我感到有些奇怪，永恆，按理說不是應該要燃燒星空，顯照出時光長河，然後自時光長河當中尋得真我唯一，這才能問鼎永恆麼？可是，在永恆湛淵面前，我似乎並沒有看到類似的過程。」

    「到此刻，你仍然沒有放棄對永恆的想念麼？真正可笑啊。」

    永恆湛淵的目光落到李求仙身上。

    一眼，看透了李求仙的過去。

    一眼，也看透了李求仙的未來。

    他的未來，到死，仍然是無上境界。

    「你的過去、現在、未來，都在我的眼皮底下，因此你不可能成就永恆，不要白費心思了。」

    「我只是想要解開我心中的疑惑罷了。」

    李求仙道，末了，他似乎還想到了什麼，補充了一句：「永恆湛淵，你在遨遊墟界……在遨遊上古世界的時間線麼？然後出現了以外，看得不夠透徹？會不會就是因為你在成就永恆時缺少了什麼關鍵性的元素？就好像那些已經擁有了執劍者級實力，但卻沒有墟界神兵的執劍者一樣？」

    「你在讓我燃燒星空？」

    永恆湛淵思考著這種可能性，片刻，他卻將目光落到了墟界上：「不！浩瀚星空在我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我將目光注視到浩瀚星空任何一人身上，都能夠輕而易舉看透他們的過去、現在、未來，真正能夠讓我看不透徹，隱隱有種迷霧之感的就是這片墟界！或許……是這片墟界所在的上古世界曾經窺覷到永恆之境，永恆境界透過時光長河照耀到了上古世界，使得上古世界出現斷點……不過這也沒什麼，一片廢墟世界對我而言，不會有任何影響……」

    「那永恆湛淵何不通過時光之力，回溯出上古世界的片段，將上古世界召喚回來，融入墟界，兩者結合，演繹出上古世界的光輝？以永恆湛淵你能輕而易舉穿梭時空的力量，做到這一點應該並不算難吧？」

    「確實不是難事，不過……有何意義？」

    「永恆湛淵將上古世界和墟界融合，使得墟界從『不存在』因為融入了上古世界的因素而變得『存在』，這樣一來，自然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墟獸的問題，畢竟墟界不存在了，墟獸自然也會隨之消亡，永恆湛淵算是替我們浩瀚星空芸芸眾生建立了天大功勞，我們這些生活在浩瀚星空的所有人，都會感謝永恆湛淵做出的貢獻！再則……」

    李求仙說到這，語氣微微一頓：「如果什麼時候永恆湛淵對和墟界合而為一，重塑出來的上古世界不感興趣了，亦是可以將上古世界燃燒，親自目睹上古世界的時光長河，這樣一來，上古世界發生的點點滴滴，隱藏著的所有秘密，在永恆湛淵面前不就是都無所遁形了麼？」

    永恆湛淵再度看了李求仙一眼，他的目光剎那間穿梭空間、時間，輕而易舉就判斷了出來，李求仙過去、現在、未來，對他來說都再沒有半點威脅。

    有這種底氣在，他自然不怕李求仙會有什麼陰謀。

    況且……

    一位無上謀算一位永恆！？

    這簡直和一個凡人想要靠陰謀害死一位無上一樣可笑。

    「你這個提議倒是有點意思，也罷，我終究出生於這片星空，在這條時間線上成就永恆，儘管這條時間線幾乎成為了我的私人收藏，但，我現在有心情，自然不介意將收藏品打點的乾淨一些。」

    永恆湛淵話一說完，虛手一揮：「我一會兒會讓上古世界重歸現在，和墟界融合，你且離開墟界吧，希望你時不時仍能給我一些不錯的建議，讓身為終極永恆的我未來不會那麼無趣。」

    「那麼，我期待著上古世界在永恆湛淵手上回歸。」

核爆中走出的強者 第一千零三十章 洗牌

    「轟隆隆！」

    墟界震盪。

    李求仙退出墟界不過數個呼吸，整個墟界已經劇烈的震盪起來，無數影像不斷投射在墟界當中，和墟界產生共鳴，一圈圈漣漪在那些圖像和墟界共鳴之際擴散著，似乎在汲取著能量、物質、空間，乃至於時間，將那些原本如同影像般的投影從虛幻轉化為現實。

    這種變化源於墟界，籠罩了整個浩瀚星空，一時間，原本那些正在墟界中闖蕩的修煉者，亦或是正在源界外的修煉者同時心有所感。

    「怎麼回事？」

    「墟界發生什麼事了？我原本在墟界當中闖蕩，可突然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壓迫之力，就好像遭遇到墟界高層力量的衝擊一般，我還以為是墟界的局部崩塌，嚇得我連忙離開了墟界！」

    「那些圖像是怎麼回事？墟界當中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驚疑不定的聲音不斷自浩瀚星空中的修煉者中響起。

    而李求仙看著墟界的變化，神色平靜，無悲無喜。

    「無上仙。」

    這個時候，李求仙的個人終端上傳來了無上依山盡的傳訊：「墟界的變化你感應到了嗎？目前墟界好像在從虛幻狀態轉變成實質狀態，難不成……墟界，要變成一個真實的世界？」

    「不是好像，而是確實如此。」

    李求仙道：「用不了多久，墟界就會重歸上古，上古世界必將降臨到我們這個世界，和我們這個世界合而為一！」

    「上古？你是說上古世界！？」

    無上依山盡面露驚容：「什麼人居然有如此浩蕩偉岸的力量將上古世界重塑到我們這片星空……永恆湛淵？」

    「除了永恆湛淵，還能有誰？」

    李求仙道：「他應該正在時光長河中將上古世界的一幕幕拉扯出來，跨越時空，填充到我們這個時代，彌補到墟界當中，使墟界從虛幻變成真實……不過，上古世界破損的太厲害……又或者，缺乏某些特殊的能量，上古世界的某些時間、畫面，根本就未曾演繹出來，不曾存在，因此……顯化出來的上古世界和真正的上古世界差別會大很多……」

    「這……永恆湛淵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勞永逸的杜絕墟獸問題？」

    「這是其中之一，第二個，或許是對上古世界好奇吧，實際上，我們又何嘗不好奇上古世界的點點滴滴？」

    李求仙道。

    至於真正原因……

    他不能說。

    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誰也不知道當他將真正想法說出去後會不會被永恆湛淵透過時光之力，在未來的某一刻得知，從而導致計畫的全面失敗！

    「無上仙……上古世界如果回歸了，墟界……是不是等同於廢棄了？我們這些無上大能者，再無法借助墟界九層，在極其短暫的時間裡從宇宙這一頭，趕赴到宇宙另一頭？」

    無上依山盡神色有些凝重的問道。

    「這……」

    李求仙怔了怔，稍稍一思量，最終點了點頭：「對！」

    「那……恐怕浩瀚星空中的局勢……要大變了。」

    無上依山盡道：「至尊、無上還好一些，可當那些連真神都不到的修煉者無法再借助墟界的力量輕而易舉的視真實世界的攻擊於無物時，修煉者超然的身份勢必被碾落塵埃，甚至對那些高等星際文明來說，縱然真神、神王，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值一提，任何一艘普通戰艦都擁有滅殺真神、神王的力量，哪怕不朽、尊者，在科技兵器的毀滅力量面前都只能苟延殘喘，勉強存活……而至尊們雖然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再要像先前那樣，一位至尊統治幾萬個、幾十萬個、幾百萬個星系，已經再沒有任何可能……」

    李求仙聽了，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時代會發生改變，但修煉，本身就是一件優勝劣汰的事，往往只有最優秀的人才能在修煉路上成就真神、成就神王，乃至於不朽、尊者，甚至至尊，我相信，修煉體系的浩瀚，絲毫不在科學體系之下，他們兩者甚至可以說是代表著兩種不同的進化方向，墟界的消失雖然會導致修煉者不適應，但我相信憑藉浩瀚星空億萬修煉者的智慧，終有一天，會在沒有墟界的星空宇宙再度摸索出一條全新的修煉道路。」

    李求仙說著，補充了一聲：「別忘了，修煉者中，還有無上，每一位無上，都猶如定海神針……」

    「不！無上仙，你來自於偏僻星域，根本不知道科技發展到極致能夠綻放出何等恐怖的力量，無上或許可以保全住自身，確保那些科技文明不敢招惹，但絕對無法替修煉體系撐起一片全新的天空，讓他們安然發展……」

    「我們現在這些無上確實不具備給修煉體系支撐起一片星空的能力，但是，如果走上古世界的修煉體系呢？」

    「你是說……將自身，化為洞天？」

    「不錯，上古世界那些無上們，每一個的體量都巨大到達幾億、十幾億，乃至於上百億光年，如此龐大的體量衝擊過去，什麼樣的科技文明能夠抵擋？」

    李求仙的話讓無上依山盡張了張口，卻是不能反駁。

    如果無上們真攜裹著幾億、幾十億、上百億光年的龐大身軀橫行星空，卻是沒有任何科技文明所能對抗，可是那樣一來……

    無上們的犧牲未免太大、太多了。

    「你剛剛說過，上古世界由於缺乏某些特殊能量，很多時間、畫面無法演繹出來，哪怕永恆湛淵都無法讓它們無中生有，換句話說，墟界，仍然還會有不少空間？換句話說，我們並不是完全不能動用墟界的力量，只是有些地方無法借助到墟界之力？」

    「這是僥倖的想法。」

    李求仙搖了搖頭：「如果我預料不錯.的話，等到永恆湛淵讓能夠顯現的上古世界徹底顯現後，他會燃燒上古世界，參悟上古世界的時光長河，以讓自己的永恆之道變得更加完美，更加無暇，因此，墟界，不再是修煉者所能依賴的對象。」

    無上依山盡聽了，嘆息了一聲：「我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榮耀聖殿的芸芸眾生。」

    「那麼，你可以讓榮耀聖殿的芸芸眾生趁著上古世界尚未徹底回歸前，儘可能的多掌握一些頂尖科技文明，這樣一來他們面對其他頂尖科技文明時至少還能佔據著先手優勢。」

    「只能如此了。」

    無上依山盡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問了一聲：「你對墟界一事如此瞭解……你去見永恆湛淵了？」

    「不錯。」

    「這……無上仙，你要見永恆湛淵的話也要切記，萬萬不可將永恆湛淵激怒，畢竟身為永恆的他，我們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我明白。」

    李求仙點了點頭。

    「那，你自己小心，我且讓我的弟子們去多控制一些強大的科技文明，同時收集一些頂尖科技進行技術儲備。」

    「去吧。」

    李求仙道了一聲。

    實際上他覺得，無上依山盡如果真的放心不下那些普通的修煉者，真正應該做的就是趁著自己尚未身合洞天，擁有強大推算力之前，推衍出那些修煉者們接下來全新的修煉體系。

    而這種修煉體系中……

    李求仙覺得天道修煉體系就很不錯。

    只要修煉者修為達到一定層次後，就能身合「天道」，自此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只要融入「天道」的那一絲真靈未曾隕滅，縱然被斬殺千次百次，都能輕易復活。

    「如果我的計畫算例，使得我對命運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我便能以『命運』之力為根基，以源界為框架，在浩瀚星空中開闢出這麼一處特殊之地，用以讓那些我的弟子、弟子家屬寄託真靈……我的源界融入了六大規則神器，幾乎相當於星空宇宙化身，到時候讓這一由源界為框架塑造的特殊之地鑲嵌到浩瀚星空中，以浩瀚星空的能量……這麼一方世界，或許可以叫天界？仙界？或者星界？」

    李求仙的思維遊走。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

    現在，永恆湛淵這個最大對手尚未解決，在這件事情未曾解決前，一切，都打算只是虛妄。

    ……

    時光流轉！

    越來越多上古世界的畫面被永恆湛淵穿梭時光，從時間當中拉扯了出來，填充到了墟界中。

    而墟界當中的諸多墟獸亦是在墟界被充實的這段時間裡遭受到了滅頂之災，無數走投無路的墟獸被迫進入浩瀚星空，再被浩瀚星空的修煉者捕殺、獵殺。

    由於墟界九層的太古墟獸和數量龐大的上古墟獸幾乎被永恆湛淵一人斬殺殆盡，失去了最巔峰的力量，人類的無上在和墟獸的戰爭中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優勢，使得墟獸的威脅降低了一大截。

    然而，墟獸未曾帶給浩瀚星空的芸芸眾生滅世之災，但智慧生命內部，卻是漸漸爆發起了曠日持久的慘烈戰爭。

    隨著時間推移，那些普通生靈察覺到高高在上的修煉者跌落神壇，就算是半神強者，都扛不住一發激光炮射殺後，普通生靈開始推翻起修煉者的統治。

    與此同時，無上們儘管能夠獨善其身，可在察覺到科技文明崛起帶來的威脅後，一個個選擇了身合洞天，壯大洞天世界，而要壯大洞天世界就必要需要大量的物質和能量。

    為了物質、能量的爭奪，修煉者掌握的修煉文明和普通掌握的科技文明衝突愈演愈烈，漸漸開始席捲宇宙星空，所有的原有秩序被打破，整個浩瀚星空勢力和勢力之間，修煉者和普通生靈之間漸漸開始了一場規模浩大的清理、重置。

核爆中走出的強者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道歉


    「混亂。」

    李求仙走在浩瀚星空，他能清晰的感應到整個星空中環伺著的那種混亂、暴躁，乃至於毀滅的氣息。

    儘管毀滅的氣息是從墟界當中蔓延到了星空世界，但整個星空世界，卻已經不復先前的寧靜與祥和，反而隨著永恆湛淵將上古世界重現出來變得愈發混亂。

    這種混亂不止來自星空中修煉者體系和科技文明體系間的衝突，還包括了上古世界芸芸眾生對浩瀚星空帶來的影響。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衝突。

    好在幸運的是，一位位上古世界的無上體量實在太過巨大，巨大到可能會影響到浩瀚星空的正常運轉，於是永恆湛淵在將這些上古無上們復活時，剝奪了他們龐大至極的身軀體量，只是讓他們維持著無上境界，再加上這些上古世界的無上們亦是明白，浩瀚星空中孕育了一位永恆境的終極存在，於是在被從時光長河中重塑回來後，一個個表現的十分老實。

    但這種老實持續不了多久……

    一千個星年？幾百個星年？甚至更短。

    終於……

    似乎是隱隱意識到永恆湛淵雖然以永恆姿態高高在上，雄踞於生物鏈之巔，但對於浩瀚星空中的局勢演變根本沒有任何干涉的興趣，再加上上古無上們和現今無上們的一次衝突……

    大戰爆發了。

    上古無上靠著自己的理解，輕而易舉在浩瀚星空中掠奪了海量物質，塑造出了他們強大的洞天，發動了洞天和洞天的戰役。

    兩個直徑幾萬光年的洞天發生規模浩大的碰撞，形成的能量席捲了小半個星空，不知有多少個星系受到這股力量的波及、影響，縱然是星空中的法則都在這種力量的撞擊下被毀滅一空。

    而且……

    當這種大戰持續了十來個星年，可那位高高在上的永恆湛淵卻始終未曾插手時，剩下那些旁觀的上古無上們心動了，一位位無上，紛紛加入戰局。

    和只有二十幾位無上的星空世界不同，上古世界的無上儘管未曾全部顯化出來，但數量仍然達到了六十三尊，而且，這些上古無上在塑造洞天方面擁有著遠勝現在無上的經驗，一時間，現今的無上們紛紛敗退，原本擁有的洞天不是被上古無上們吞噬，就是被那些上古無上所摧毀。

    儘管現今的無上們同樣因為其獨特的生命構造，讓上古無上們拿他們有些無法奈何，但由於墟界力量的漸漸消亡、缺失，失去了洞天的無上們充其量只能保持自己獨善其身，庇護小範圍內的生靈，剩下的那些智慧生命，縱然被那些科技文明擊殺，無上們亦拿那些科技文明沒有太好的辦法。

    充其量變成一尊頂尖的星空巨獸，吞噬著一顆一顆的星辰，毀滅著一個個恆星系？

    可對那些頂尖星際文明來說，動不動就有幾億顆生命星，無上們化身的星空巨獸吞噬的效率可能還不如那些頂尖星際文明征服的效率快。

    這一幕幕李求仙只是靜靜的看著，不言不語。

    他所需要庇護的人數量及其有限，無非就是那幾位弟子罷了，縱然再算上那些弟子的親屬，加起來能有個幾億人就是極限了……

    他先前就讓星光寰宇集團的寰光至尊替他塑造了一座洞天，儘管不大，經過這些年的發展都幾十個光年，但容納幾億人綽綽有餘。

    他靜靜的看著宇宙星空的衍變，可那些無上們坐不住了。

    李求仙是誰？

    無上之上！

    浩瀚星空中除了永恆湛淵外的第二強者。

    曾經以一人之力斬殺過好幾位無上大能者的恐怖存在。

    目前上古世界的無上們雖然靠著他們對洞天的理解、經驗，佔據著上風，可若是李求仙若能加入他們的陣營，帶領他們反攻上古世界的無上，星空世界的無上們將很快扭轉乾坤。

    由於先前永恆湛淵未成永恆時，一位位無上將李求仙當成了心腹大患，雙方間間隙已深，使得他們不得不先一步尋得無上依山盡。

    無上依山盡被他們一番勸導，亦是帶著一位位無上，重新尋得了這數百個星年裡不知道在幹些什麼的李求仙。

    「無上仙。」

    一位位無上們和李求仙打著招呼。

    儘管無上們對情緒的表達、控制能力超出了凡人的概念，但李求仙仍然能夠從他們臉上看出尷尬的情緒。

    「無上仙，當年的事，我們表示十分抱歉，當眼下只有無上仙你出手，才有希望能夠對抗得了上古世界諸多無上。」

    終和無上上前，一臉歉意的說著：「還請無上仙助我們一臂之力！」

    「無上仙，目前發生在浩瀚星空中的事你應該看的清楚，上古世界的無上們正在瘋狂的掠奪著我們這片星空的物質，搶奪原本屬於我們的洞天，目前我們無上們雖然可以靠著不朽不滅的特性自那些上古無上手中保全性命，即便被摧毀了洞天也能全身而退，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洞天將會越來越強，我們再想要從他們的洞天當中逃出去，所需花費的時間也會越來越久，一旦他們的洞天巨大到我們花費上萬個星年仍然無法脫離時，他們就具備了將我們磨滅的基礎，到那個時候……無上，將會隕落！」

    黑白無上也是一臉凝重道。

    「唇亡齒寒，一旦隕落的無上越來越多，那些上古無上們終有一天會將目光落到無上仙你的身上，到那個時候，無上仙恐怕也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對抗上古世界幾十位無上大能者。」

    太初無上跟著說道。

    「說完了麼。」

    李求仙靜靜的說著，目光自這些無上們身上一掃而過：「說完了，你們可以走了。」

    「無上仙……目前我們浩瀚星空中正遭受著一場前所未有的大變，永恆湛淵的出現已然在浩瀚星空開啟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時代，在這個時代中我們或許失去了成就永恆的希望，但至少……我們得學會著……嘗試著把握現在……」

    永耀無上上前道。

    「這種事，你們應該去找永恆湛淵。」

    李求仙道。

    在場的無上們對視了一眼。

    永恆湛淵……

    那可是一個能輕易左右他們生死的可怕存在，在他面前，他們的想法，他們的未來，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對方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將他們完全看透，那種存在……

    讓所有無上，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和絕望。

    「永恆湛淵行蹤難測，我們找不到他，尤其是現在墟界變得極不穩定，我們無上們失去了借助墟界穿梭宇宙的能力，行動力受到了極大影響，再想要找到湛淵永恆就更難了……」

    「無非多花一點時間罷了，上古世界在和墟界融合，但並未完全融合，你們仍然可以借助一些墟界之力穿梭。」

    「無上仙……」

    「不用多說，我不會介入這場戰爭。」

    李求仙神色淡漠道：「我可不希望當我在前面和那些上古世界的無上拼得生死難料時，你們卻突然再背後給我致命一擊，你們有過類似的前科，還不止一次，不是麼？」

    「無上仙，我們可以向你保證……」

    無上太初上前，一臉肅然的就要慎重許諾。

    可他尚未來得及開口，李求仙已經揮手將他的話語打斷：「你們的保證不值一文，你以為，同樣的錯誤我還會犯第三次？」

    諸位無上們對視了一眼，神色同時變得苦澀起來。

    他們拖李求仙的後退，確實已經不止一次了……

    當年李求仙和無上離、無上依山盡等人打算前去探索墟界九層時，他們拖過李求仙一次後腿，後來，更是被永恆湛淵蠱惑著集星空中所有無上圍殺李求仙……

    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再要讓李求仙和他們合作，共同對抗上古世界的無上們……

    確實很難。

    李求仙沒有趁著永恆湛淵離開，一個個找他們算賬他們就該感謝李求仙的寬宏仁慈了。

    眼見李求仙態度堅決，絲毫不願再和他們這些無上聯合，這些無上們亦是一聲嘆息。

    無上太初和無上易一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微微後退一番，對著李求仙慎重的一鞠躬：「無上仙，我們就當年我們做出的錯誤決定，向你道歉。」

    不止他們兩個，其他無上們看到兩人的舉止，亦是自發性的低下頭，對當年他們一行人的冒犯向李求仙賠罪。

    李求仙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無動於衷。

    最終這些無上們無奈著，只得一一離去。

    哪怕黑白無上，雖然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仍然一句話也沒能說出口，帶著一絲羞愧，他轉身，隨著其他無上一道離開。

    「抱歉，無上仙，他們一個個懇求我，所以我……」

    待得這些無上們離開，依山盡無上才上前，有些愧疚的想要開口。

    「沒什麼。」

    李求仙平靜道：「只是，衝著他們當年的所作所為，想要我以德報怨……我可沒那麼寬宏大量。」

    無上依山盡點了點頭。

    「況且……」

    李求仙抬了抬頭，望著眼前這片漸漸變得真實，並且充斥著上古氣息的墟界，平靜道：「算算時間，應該快了。」

    「什麼快了？」

    依山盡無上道。

    「這一段時間裡，你儘量少和這兩邊的無上接觸吧，如果可以，將你的洞天搬到我附近，我們兩個做個鄰居。」

    李求仙道。

    無上依山盡考慮到其他那些擁有洞天的無上們的下場，她的洞天雖然不大，但經過這些年來的積累也有四千來光年了，眼下萬光年級的洞天都被上古世界的無上吞噬、擊潰，用不了多久他們怕是就會對千光年級的無上下手，搬到李求仙的洞天附近，確實是個最好的選擇。

    「那我這就去準備洞天搬遷一事，未來，就多多打擾了。」

    「依山盡無上多禮了，也請多多指教。」

核爆中走出的強者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衝突

    「轟隆隆！」

    浩瀚星空，四個龐大的天體正以相對而言不算慢的速度移動著，沿途當中的所有星辰、能量，盡數被這些天體所吸收、吞噬，轉化為自身的養料。

    這些天體每一座都極其龐大，最大的一座直徑已經超過二十萬光年，小的一座也在十萬光年以上，它們看上去有些像一座洞天，可再看下去，和真正的洞天又不完全相同，至少洞天屬於完全封閉的世界，而這幾座類似於洞天的龐大天體內部居然是透明的，若是修煉者的目力足夠，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生存在一顆顆星辰上的芸芸眾生，哪怕天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前行著，可對生活在天體當中的眾生來說，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就好像生活在一顆高速運轉星辰上的凡人，雖然星辰的運轉速度可能達到幾十公里每秒，但那些凡人卻感覺不到任何異常。

    「再有六十四年……哦，用這片星空的說法，再有六個星年我們就能看到那一方世界了，那片世界正在搬遷當中，正是我們獵殺的最好時機。」

    「什麼這片星空那片星空的？這片星空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所有物質都是我們那一方時代遺留下來的，縱然這片星空當中孕育出來的芸芸眾生、修煉者，也是繼承我們那一時代，換句話說，這些人都屬於我們的後裔，我們的晚輩，眼下作為晚輩的孝敬一下長輩怎麼了？」

    「話是如此，我們還是得小心一些，這片星空中那些自稱無上大能者的高等生命雖然在塑造世界上無法和我們相提並論，運用世界進行戰爭的手段也不值一提，但他們的學習能力倒是頗為不凡，而且，他們將自己的生命形態化整為零，想要將一位這個時代的無上大能者磨滅我們也得花費不少的功夫……至少，得我們的世界直徑超過一億光年才行。」

    「暝蛟、密眼之主、伽利君主，我們這一次前去襲殺的對象，據說和這個時代的第一強者無上仙有關，似乎都屬於一個勢力，會不會有危險？那些無上們的難纏我們深有體會，這個無上仙能被他們尊為第一強者，怕不是易於之輩。」

    四個龐大的天體中體量最小的一尊有些謹慎道。

    「你多慮了，這個時代的那些無上雖然難纏，但只不過相當於凡人世界中生命力頑強的蟑螂罷了，或許我們要將他們擊傷需要花費不少功夫，可他們想要威脅到我們？痴人說夢罷了，再則，那些直徑上萬光年的洞天都被我們那個時代頂尖的幾尊人物盯上、吞噬了，我們也只能對那些直徑不足萬光年的洞天下手了。」

    另外三人中，體量最大的伽利君主淡然道。

    「這個時代的人塑造出來的洞天密度極高，乃是大補之物，那個四千光年的洞天我們若能吸收煉化，足以讓我們每一個增加十萬光年的體量了，幾乎相當於我們所有人平添近一倍，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是值得。」

    暝蛟道。

    「那個無上仙不來也就罷了，若是來了，我正想試試這個時代的第一高手的成色，也讓他們看看他們和我們這些上一個時代頂尖存在的差距所在。」

    密眼之主神念中似乎攜帶著躍躍欲試的戰意。

    「既然密眼之主有這個興趣，到時候你去試試也好，若是無上仙也就這個層次，那麼我們吞噬起其他的洞天，掠奪起這個時代的物質、能量來，就再不用擔心任何顧忌了，很快，說不定我們又能將我們那個時代的輝煌再這個時代重新延續。」

    伽利君主神念中帶著淡淡的笑意道，末了，他才補充了一句：「當然，對於那尊偉大的永恆存在，我們還是得保持卑謙和敬意。」

    「我們能夠自上古復生，儘是那位偉大永恆的功勞，我們自當感謝他對我們的恩情。」

    「對，感謝偉大的湛淵永恆！」

    幾尊龐大的天體當中意念交匯，儘管一個個言辭霸道，完全不將這個時代的修煉者放在眼裡，但對於那尊凌駕於無上之上的永恆湛淵，一個個卻是發自內心的畏懼。

    「嗯！？」

    就在此時，伽利君主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猛然一轉，落到了前方星空。

    一個人。

    相較於他們十幾萬光年的龐大體量來，一個人站在浩瀚星空中，渺小的猶如塵埃，然而，就是那個渺小的猶如塵埃的身影，身上卻是散發出無盡光輝，猶如一顆超級恆星，釋放著無窮的熱量，熱量散發，幾乎能夠將數光年直徑範圍的星空全部照亮，沒有任何人膽敢忽視這種光芒。

    「這是……新時代的一個無上？」

    「我認得他，他就是無上仙，這個時代中的第一人，那個和偉大的永恆湛淵競爭永恆之路的可憐蟲，無上仙。」

    「不自量力！永恆的偉岸和神奇豈是他區區一個無上所能企及的？縱然是我們這些塑造出龐大世界擁有無窮底蘊的存在，都無法真正將永恆之路照耀，登臨永恆，何況他一個新生代無上！」

    三位上古無上神色淡漠，渾然不將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李求仙放在眼裡。

    他們已經看清楚了，李求仙身上的無上光輝……

    似乎比他們先前遇到過的那個無上太初、無上易一來，還弱上半籌！

    底蘊如此淺薄，再厲害能厲害得到哪去。

    「不要和我搶，讓我來看看這個星空第一無上究竟有何能耐！」

    密眼之主說著，那足有十六萬光年的龐大身軀挪移著，迅速的朝李求仙吞噬而去。

    然而，就在他打算朝著李求仙奔湧而去，好用自己的世界一口氣將他吞下時，以李求仙為中心，一方世界展開了。

    一千光年、一萬光年、十萬光年、一百萬光年……

    頃刻間，以李求仙為中心展開的一方星空世界已然達到了恐怖的一百萬光年直徑。

    原本打算撲向李求仙，先讓自己的世界將李求仙吞噬進來的密眼之主，表情頓時凝固了。

    不止是他，在密眼之主身後的伽利君主、暝蛟、無常女，亦是緊跟著瞪大了眼睛，他們所掌控的世界都是不斷翻湧，裡面掀起陣陣星空風暴，充分註釋著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一百萬光年！？一百萬光年的洞天！？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這個無上仙的洞天居然達到一百萬光年！？」

    「洞天！？不！這不是洞天！他這一方世界的強度，相較於洞天來還要強橫一分，若是徹底伸展不顧一切的充實膨脹……絕對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膨脹到十幾億、幾十億，甚至上百億光年的程度！」

    「無上仙的世界怎麼可能比其他無上的世界強橫到這種地步！？」

    三位上古存在對視了一眼，下一刻，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轟隆隆！」

    在三位上古無上轉身就走之際，李求仙那猛然伸展開來的源界亦是和密眼之主的世界撞上了一起。

    儘管密眼之主的世界直徑達到驚人的十六萬光年，但其內部已經空虛到幾乎無法形成世界壁壘的程度，在和源界撞擊的剎那，就好像烙鐵切豆腐……

    密眼之主的世界當場崩滅開來，無數的星空、星辰、星雲、恆星，盡數在源界力量的碾壓下爆炸開來，化為湮粉，而生存在那片星空當中的芸芸眾生更是彷彿在極短的時間裡經歷了一場星系大碰撞……

    比，比星系大碰撞更為可怕，這是宇宙大爆炸！

    而且，還是將宇宙大爆炸幾十億年釋放出來的力量在不到一個星年裡完全釋放出來，這種毀滅……

    比末日更末日，比毀滅更毀滅！

    「不！怎麼會這麼強！？這個無上仙怎麼會這麼強！？」

    密眼之主瘋狂的收斂著自己的世界。

    他們對世界的掌控能力遠勝無上，竟是在極短的時間裡將小半個世界從源界的撞擊、吞噬下抽離而出。

    「蠢貨！現在還顧什麼世界！走！捨棄大半世界阻礙他世界吞噬的速度，真身以最快的速度抽離逃走！」

    瘋狂逃竄的伽利君主看到密眼之主居然還在收斂自己的世界，心中頓時暗罵一聲，而他自己……

    則是逃的更快了一分。

    而這個時候，密眼之主似乎也察覺到了李求仙那不正常的世界吞噬效率，極其悲壯的壯士斷腕，生生將那十六光年的世界捨棄了整整十個光年，控制著另外六個光年的世界體量想要逃走。

    只是……

    遲了！

    他錯過了逃離的最佳時期。

    一百萬光年的源界急速伸展開來，在李求仙思維速度的推動下，覆蓋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在密眼之主剛剛分裂自己的世界想要抽身而退之際，源界，已然將他整個人徹底吞噬，囊入其中……

    「轟隆隆！」

    在將密眼之主那十六萬光年的世界吞噬後，整個源界以極快的速度震盪、絞殺，六大規則神器演變出來的規則形成毀滅性的風暴，將那十六萬光年的世界撕扯的支離破碎，伴隨著世界破碎，和世界融為一體的密眼之主亦是變得越發虛弱……

    「果然，上古世界的無上雖然體量巨大，但對我而言就好像一個個大型靶子，如果他們的世界體量達到幾億、幾十億光年後還有些麻煩，但現在……威脅還不如這個世界的無上！」

    李求仙消化了密眼之主的世界，一步虛踏，跨越星空，再往另三大無上追擊而去。

核爆中走出的強者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消失的人

    「密眼之主，這就被擊潰、吞噬了！？」

    「這就是星空第一強者無上仙的實力！？我感覺我被深深的欺騙了！這比其他無上來，強了何止一丁半點？」

    「無上仙有另外一個稱號叫做無上之上，我本以為這只是尊稱、虛稱，並沒有其他意義，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這絕對不是無上這一境界所能擁有的力量，無上之上？半步永恆！？我終於知道真相了，難怪，難怪他當年有資格和偉大的永恆湛淵爭奪終極永恆！」

    三位上古世界的頂尖存在感受著身後已經沒有了動靜，徹底失去了氣息的密眼之主，一個個渾身發涼，如墜冰窟。

    「他追上來了！」

    「快跑！」

    三位上古無上神色驚慌，將自身速度攀升到了極致。

    可即便如此，李求仙和他們的距離仍是越來越近。

    看到這一幕，唯一一個世界體量達到二十萬光年的伽利君主當機立斷：「我們每一個拋棄一半的世界量，將世界推向無上仙，攔截住他的追擊！」

    其他兩位上古無上對視了一眼，亦是點了點頭。

    一截截世界被分裂而出，似乎想要阻攔住李求仙的追擊步伐。

    但李求仙的源界就彷彿一個深不可測的無底洞，儘管他們將世界一截截的投出，撞擊著李求仙的源界，可卻根本奈何不得李求仙的源界半分，不止被李求仙輕而易舉的吞掉了大半世界，還根本無法阻攔他追擊的步伐。

    一時間，三位上古無上徹底絕望了。

    打不過，逃不了。

    星空第一無上，這就是這片星空世界的第一強者——無上仙。

    早知道這位無上仙比其他無上居然強橫到這種程度，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前去獵殺任何一個和他有關係的無上大能者。

    很快，這幾位上古無上已然被李求仙的源界一舉吞沒，再沒有了漣漪。

    吞沒這些上古無上的世界，李求仙很快動用源界之力來解析這些世界和洞天的差異。

    最終發現，這些世界的結構方式和浩瀚星空頗為類似……

    似乎壓根就是一片縮小了無數倍的星空世界。

    李求仙虛手將源界切割，分成四個部分，將四位上古世界的無上大能者單獨關押，而後他身形一閃，率先來到了密眼之主身前。

    「無上之上，星空第一強者無上仙，密眼向您致敬。」

    密眼之主微微低頭向李求仙行禮。

    上古時期的無上相較於星空世界的無上似乎更加明白什麼叫敬畏。

    「我將你們留著，是想要從你們身上瞭解我想要的信息。」

    「請無上仙吩咐，只要知道，我們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目前上古無上一共復活了六十來尊，尚未被覆活的有哪些？」

    李求仙道。

    「我們那個時代，類似於無上的強者並不算少，最輝煌的時刻曾達一百零二尊，可有幸被偉大的永恆湛淵復活的無上只有六十三尊，尚有三十九尊未曾復活，分別是……」

    密眼之主如實的念出了這些無上的名諱。

    只是很快，李求仙已經眉頭一皺：「三十九尊？你確定你口中的無上數量沒有遺漏？」

    「類似於那般存在，每一個都是名照萬古，而且他們一個個體量巨大，身上散發出來的波動根本無法隱藏，因此，一百零二尊無上我都認識，而且熟悉，剩下未曾復活的無上就是那三十九尊，沒有一個遺漏！」

    李求仙思忖了片刻，再度問了一聲：「你可知道求道無上。」

    「求道無上？」

    密眼之主有些疑惑：「我並不知道此人，這是我們那個時代的無上？」

    「和我再說說你們塑造的世界結構。」

    李求仙沒有再這個問題上繼續問下去。

    很快，從密眼之主口中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消息後，李求仙再度審問起剩下三位無上來。

    而剩下的三位無上對於李求仙口中提到的求道無上……

    不認識！

    一個都不認識！

    就彷彿上古世界根本就沒有一尊求道無上存在。

    這一結果讓李求仙眼瞳微微一縮。

    最終……

    他詢問了一番西熙無上所在位置後，離開了源界，至於這四位上古無上，則是被他鎮壓在源界之中。

    「上古世界重現，我也在暗中打聽著求道無上的信息，然而，最終卻是一無所獲，我本以為是求道無上並未在永恆湛淵復活的上古無上名單中，又或者有關於求道無上的信息在時光長河的沖刷下已經消散、模糊，以至於連永恆湛淵都無法再將他從裡面撈出來，現在看來……事情恐怕不是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李求仙思忖著，收斂了源界，往無上依山盡正在搬遷的那一座洞天世界而去。

    「依山盡無上。」

    「無上仙。」

    「那四位盯上你洞天搬遷的無上已經被我解決，你可以放心了，而且，我相信隨著這四位上古無上隕落，接下來那些上古世界的無上們肯定會收斂氣焰，不敢再打你這一方洞天的主意。」

    「多謝了，不然的話面對這些上古無上的來勢洶洶，我真不知如何抵擋。」

    「上古無上一個個被削弱到極致，空有無上境界，但卻不具備匹配的力量，不過是外強中乾罷了，若我們這個時代的無上能夠在他們虛弱時將他們滅殺，他們就不會有成長起來的機會，不過太初、易一那些無上們對上古無上好奇，一開始時選擇了和平交流的相處方式，這才會落得眼下處處被動的處境。」

    李求仙平靜道。

    無上依山盡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而且，目前這些上古無上們尚在成長中，未曾恢復到最強時期，等他們恢復到最強狀態，一個個體量達到數以億計光年，我們這些新生代無上……就真的危險了。」

    李求仙搖了搖頭：「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如果我猜測不錯，他們，成長不到那一步。」

    「他們成長不到那一步？」

    無上依山盡微微一怔：「為什麼？」

    「因為……」

    李求仙微微抬頭，目光落到了那片隱隱變得真實起來的源界上：「永恆湛淵，會選擇燃燒上古世界，而那燃燒的過程中，那些不屬於我們這個時代的無上們，同樣在燃燒的範疇內，湛淵永恆在上古無上出手對付新生無上時沒有出手阻攔，破壞他這件收藏品，一方面可能是懶得理會，另一方面……也是覺得不會有無上隕落，等無上真有隕落的危險後，上古世界重現帶來的危機亦將隨著上古世界的燃燒煙消雲散。」

    「這……」

    無上依山盡有些愕然的看著李求仙……

    好一會兒，她才回了回神，微微調整了一下思緒：「無上仙……你……你究竟打算幹什麼？」

    「快了，快了，在永恆湛淵燃燒上古世界的那一刻，一切，都將揭曉，到時候到底是結束還是開始，亦將有個清晰準確的答案。」

    李求仙道。

    無上依山盡看著明顯不知在謀劃些什麼的李求仙，沉默了下來，良久才重新開口：「最近一千個星年，浩瀚星空的動盪比我成就無上至今來還要巨大，有類似於你這樣的新晉無上誕生，但也有更多類似於裂真、源始、古木、子玄般的無上隕落，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何打算，但……我不希望，我們浩瀚星空將來隕落的無上當中，會有你的存在。」

    「……」

    李求仙微微默然。

    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因為，他正在謀劃的，乃是一尊永恆！

    一尊縱觀上古到現在，前所未有的終極永恆，這種謀劃究竟能不能成功，未來究竟是否會掀開新的篇章，亦或者是他隨著舊篇章的終結一起埋葬，沒人知道。

    哪怕他自己……

    也不例外。

    見狀，依山盡無上已然明白了答案，嘆息了一聲：「無上仙，你自己小心。」

    「我明白。」

    李求仙點了點頭，當下告辭了依山盡無上，直往浩瀚星空中穿梭而去。

    上古世界儘管已經投射而出，但墟界尚未完全消亡，他時不時仍然可以借墟界趕路，只是由於墟界斷斷續續，效率比之先前來，慢了萬倍、億倍不止。

    十數個星年後，李求仙來到了一片浩瀚星空中。

    這片星空，正有一處類似於洞天的世界，以星空的形式伸展了二十三萬光年，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旋轉著，吸收著星空中所有的游離物質，不斷壯大著天體本身，使得它的體積直徑幾乎以一個星年上百光年的速度增長著。

    「咻！」

    李求仙一步虛踏，直接來到了這片星空世界中，屬於無上大能者的光芒和熱量源源不斷散發而出，剎那間席捲整個世界，同時席捲出來的，還有迅速暴漲，朝著一百萬光年這個數字伸展而去的源界。

    「什麼人……你是……無上仙！？」

    這片星空宇宙中，一道倩麗婀娜的身影頓時顯現，神色忌憚的看著隨著李求仙思維而伸展的源界：「新生代無上中的第一強者……無上仙，你的世界居然強橫到這種地步！？你那星空第一人的稱號名副其實！我們間並無仇怨，你為何要對付我？」

    說話間，她微一咬牙，壯士斷腕的想要甩開大部分世界，只保持著三萬光年的世界抽身暴退。

    「因為……你是西熙無上。」

    李求仙一步虛踏，源界急速擴張，剎那間將西熙無上的身形、世界，盡數吞沒。

核爆中走出的強者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永恆之戰

    「無上仙！」

    西熙無上不斷掙紮著，妄圖讓自己的世界脫離李求仙源界的吞噬。

    可在源界力量面前，才擁有了一方幾十光年世界的她差的太遠，任她如何拚命，可卻在源界越陷越深，直至整個人徹底陷落到源界之中再脫身不得。

    這一結果讓這位上古無上有些絕望。

    「無上仙，你這是在和我們整個上古世界開戰，我們上古世界的無上出於對你這位新生代第一強者的敬重，可從來沒有打過你的主意，眼下你居然主動挑釁，到時候我們上古世界的那些頂尖強者們不會放過你的，你再強，又如何是我們上古世界所有頂尖強者聯合起來的對手？」

    西熙無上大喝著，強大的神念震盪著源界：「馬上放了我，這件事我還能既往不咎，並向其他上古無上說明這只是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否則接下來你將永無寧日。」

    李求仙面無表情，控制著源界之力將西熙無上的世界迅速碾壓、粉碎，這些粉碎的物質、能量充斥在他的源界當中，倒是讓源界的質量、能量程度稍稍提升了一些，但仍然十分微弱。

    畢竟他的源界，基礎乃是上古世界的墟界，再加上融入了這一方星空宇宙六件規則神器後，威能遠遠不是任何一座洞天所能比擬。

    很快，西熙無上的世界幾乎被李求仙全部碾成粉碎。

    上古世界的無上們身合洞天，洞天幾乎就等同於身體的一部分，只要能夠將他們的洞天碾碎，那位無上自然而然難以再維持他們的形態，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亡一個下場。

    碾碎西熙無上的世界後，李求仙給了她一片直徑一百萬公里上下的星空承載身軀，免得她意識崩潰陷入消亡。

    片刻，他虛手一揮，空間變幻，很快，先前被他擒至這一方世界的密眼之主、無常女、暝蛟等人盡數出現在他身前，每一個都只剩下最基礎性的世界，勉強保持著自己不會意識崩滅陷入死亡。

    「西熙無上？」

    「西熙無上也被他擒來了麼……」

    「這位無上仙……真是可怕，單打獨鬥，我們那個時代恐怕沒有一位無上能比得上他，縱然我們那個時代所有無上們都恢復到了巔峰時期，他的戰力仍然名列前茅，怕是只有最強大的那幾位才能夠和他相提並論。」

    密眼之主、伽利君主等人看著出現在他們身邊的西熙無上，一個個勃然色變。

    而他們心中則是隱隱生出了一絲期望。

    他們乃是悄悄行動，想要獵殺榮耀聖殿的無上依山盡，吞噬她的洞天，所以即便消失了短時間裡都難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西熙無上……

    被人從自己的住處擊潰，擒拿，肯定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力，而且，這位無上還有不少好友，常有交往，如果順利的話……

    他們那個時代的無上們意識到了無上仙的可怕，說不定會選擇聯合起來，集眾人之力，將這位無上滅殺，到時候他們就有希望趁機從這方世界中逃離出去了。

    「我需要你們上古有關於永恆的所有信息，誰能夠提供給我滿意的答案，誰就能活著離開我這方世界。」

    李求仙看著五人，神色平靜的說著：「我李求仙說話向來算話，這一點你們若是能出去打聽一下，自然就會知道。」

    幾位上古無上對視了一眼，臉上同時帶著一絲喜色。

    「無上仙的話我們自然信得過，無上仙想要有關於永恆的信息，我們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伽利君主道了一聲，末了，他才有些謹慎的補充了一聲：「不過……一個時代，往往只能誕生一位永恆……另一位無上即便有成就永恆的潛力，也會在第一位永恆順利突破到永恆之際，被對方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知道。」

    李求仙道：「對於永恆，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們少得了多少，我只是在拾遺補缺罷了，因此，你們最好也別想著說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來糊弄我，那只會讓我失去對你們的耐心，同樣也會讓你們自己失去應有存活下去的價值。」

    幾位無上們在西熙無上被擒來時隱隱已經猜測，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察覺到西熙無上的失蹤，進而推測出新生代的無上中還有李求仙這麼一尊能夠威脅到他們所有人性命的可怕存在，到時候為了能夠翦除這一威脅，他們那個時代的無上有很大可能會聯合起來，欲將他扼殺當場，那個時候他們就有活著離開這個世界的希望了。

    在這種情況下，幾位無上倒是沒有隱瞞。

    反正李求仙即便知道再多有關於永恆的信息，他也永遠到不了永恆境界。

    在這種情況下，幾位無上放心大膽的將他們上古時期對永恆境界的理解一點不剩的述說著，而李求仙則是神色淡漠的傾聽著，記錄下來。

    末了，李求仙似乎無意的問了一句：「西熙無上當年不是曾聯合過一些人，斬殺過一尊據說頗有潛力有望登臨永恆的求道無上麼？那他對永恆的理解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求道無上？」

    西熙無上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片刻，她才道了一聲：「無上仙這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我印象中似乎並沒有一個叫求道無上的人，而且，我所瞭解到的諸多無上中同樣沒有一人以求道無上自稱。」

    「是麼。」

    李求仙道：「那可能是我弄錯了，我們無上們獲得信息的方式和你們這些上古無上不同，我們可以和天地，和萬物進行交流，自能量，自微塵當中，採集它們上面蘊含的信息，將它們經歷過的一生畫面重現，不過現在看來，這些看到的，所得的畫面，有時候未必完全是真的，可能你們當時正在圍殺的是另外一位上古世界的無上。」

    「這……」

    西熙無上有些尷尬道：「偉大的無上仙，您弄錯了的目標應該不是被圍殺的無上，而是我……可能那個正在圍殺著無上的人，並不是我，因為我並沒有曾和誰圍殺過哪一位無上大能者……」

    「哦？」

    李求仙看著西熙無上：「永恆唯一的消息洩漏出去後，很多弱小的無上都自發性的抱團起來，圍殺那些有潛力成就無上的永恆強者，因為你們不相信永恆天定的理論，而你，也是那些抱團的普通無上之一吧。」

    「確實如此，但我並沒有真正參與對那些有潛力的無上圍殺。」

    「是麼。」

    李求仙似乎只是隨口的問了一聲，很快轉移了話題，問起了其他事。

    但他心中卻是對這一幕幕頗為震動。

    消失了。

    無上求道居然消失了。

    上古世界所有人，包括和求道無上有過直接交流，並且乃是求道無上愛慕者的無上西熙，居然對他的存在沒有任何印象。

    這不正常！

    這絕對很不正常！

    出現這種現象，結果只有一個……

    永恆！

    一尊永恆境界的偉大存在似乎察覺到了無上求道具備成就永恆的潛質，或者乾脆看到了無上求道未來某一天衝擊永恆的畫面？

    於是在他尚未成就永恆時，直接穿梭到了他最弱小的嬰兒時期，將他滅殺。

    從根源上斷決了無上求道成就永恆的可能。

    就好像當年永恆湛淵回到他剛剛誕生出來時的那一幕，如果那個時候永恆湛淵沒有手下留情，而是直接將他捏死，那麼，李求仙這個人就將不復存在，他所經歷的一切，就將化為塵埃，自然而然，他所認識的那些至尊們、無上們，也無法辨認出、記憶出他的身份來。

    因為，他在弱小時就被殺死了，根本未曾出現過，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對他有任何印象。

    「這些人看不到無上求道的存在，似乎這個人根本沒有出現過，可我卻看到了無上求道，並且看到了他由生到死的全部過程……是永恆湛淵在將上古世界重新顯化出來時察覺到了無上求道的威脅，所以順帶著滅殺了無上求道？不對，上古世界的時間線斷斷續續，縱然永恆湛淵都很難做到自根源上將一個無上滅殺，而且，如果真是他滅殺了無上求道，不可能我仍能察覺到他的所在。」

    李求仙思維運轉到了極致，一個讓他有些難以置信，但卻又無比貼近真實的真相似乎漸漸在他身前伸展開來。

    「一個明明消失了的人，其他無上都感應不到他存在過的半分痕跡，可我卻能看透他的一生……那麼，問題就不應該是出現在那位求道無上身上，而是……我！」

    李求仙抬頭。

    在他猛然意識到這一點的剎那，他頭頂上自永恆湛淵成就永恆後就一直存在著的陰霾似乎被猛然驅散，無數的金色光輝刺破陰霾，猶如一道道金色的光柱，自陰霾縫隙中照耀而下，將他眼前的世界渲染的一片金黃、璀璨！

    「或許……我也是永恆！」

    李求仙猛然覺悟了。

    永恆！

    如果……

    他也是永恆！

    那麼他人生中所經歷的一幕幕，盡數得到了釋疑。

    為什麼他能夠一次次的大難不死，為什麼他能夠一次次的險死還生，為什麼他能一次次的超越極限，為什麼他能夠感覺自己就是天命所歸，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他才有希望問鼎永恆，為什麼即便永恆湛淵順利的成就永恆後，他都始終不願放棄低頭，依然不依不饒的維持著自己的驕傲要和永恆湛淵對抗到底……

    因為……

    他也是永恆！

    「這……是一場永恆之戰！」

    李求仙眼中精光爍爍。

    「我和湛淵的永恆之戰！一種以現在無上境界的我，根本無法理解的永恆戰爭！」

    只是哪怕不理解這場戰爭的方式，可照目前的趨勢來看……

    這場永恆之戰，他……

    處於下風！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逆天改命


    李求仙閉著眼睛，這些年來有關於無上、永恆、命運，乃至於觀察者的種種理解在腦海中一一流淌。

    理論，再結合實際，以及現在，他居然隱隱猜測，自己極可能也是一個永恆後，思路，終於通順了。

    「我能成就永恆的關鍵在於永恆湛淵！永恆湛淵截住了我的永恆之路，只要永恆湛淵尚在一日，我永遠成不了永恆，而我的永恆之路……得自求道無上！」

    求道無上、永恆湛淵……

    這是一場永恆之戰，而這場永恆之戰誕生了一個關鍵，就在於他能不能鬥倒永恆湛淵。

    李求仙眼中精光一閃。

    他本身可以視m為求道無上，可以視為星空至尊「李求仙」的後續者。

    出現這種後續的原因他尚不明了。

    或許是永恆之戰的變量，又或者是原本屬於無上求道的機緣被永恆湛淵所截取，又或者這根本是屬於永恆湛淵的時代，可無上求道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法門降生在永恆湛淵的永恆路上，想要截取屬於永恆湛淵的永恆機緣。

    又或者乾脆，有望永恆形態的求道無上已經被永恆湛淵所滅殺了，但命運對他的眷顧尚未完全消失，所以讓他以至尊「李求仙」的方式存活到了現在，可偏偏現在是永恆湛淵的時代，最終至尊「李求仙」變成了現在的李求仙，淪為最大的配角，襯托這個時代的主角永恆湛淵。

    直到有朝一日擊潰永恆湛淵，斬殺這位相當於終極般的永恆，讓這位永恆消亡後，讓開成就永恆的道路，無上求道，至尊李求仙，以及現在的李求仙才有機會登臨永恆！

    永恆湛淵看不到李求仙的永恆路就在於，有他在，李求仙永遠不可能晉至永恆。

    「命運麼……」

    將無上求道、至尊李求仙，以及現在的他連接在一起的那條線，不是永恆……

    是命運！

    那尚未完全消散的命運眷顧！

    「如果觀察者乃是一切的源頭，他們的目光、思維，衍生出多元宇宙、時間線、物質、能量，給命運注入能量，從而讓命運的齒輪緩緩運轉，上古時期，命運編織了屬於無上求道的永恆之路，只是這條路持續到一半，觀察者似乎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失去了觀察者力量的注入，上古世界陷入枯寂、凝滯，受此影響，命運發生了改變，一條屬於永恆湛淵的永恆之路被編織、塑造而出，在觀察者的力量下開始運轉……但由於命運的眷顧尚未完全消散，於是，求道無上以『李求仙』的形式在這個世界存活……並在後來成就了現在的我，從而讓我演變成了永恆湛淵成就永恆道路上的最大對手……」

    一目瞭然。

    所有的一切，變得一目瞭然。

    無上求道，第一個時代的主角。

    永恆湛淵，第二個時代的主角。

    目前，他正處於這個時代的末期，如果他想成為第三個時代的主角最終成就永恆境界，永恆湛淵就是他繞不過去的一道檻。

    「無上對抗不了永恆，能夠對付永恆湛淵的，唯有命運，讓永恆湛淵跳出命運的安排，脫離觀察者的目光，失去了觀察者的力量注入，失去了命運的眷顧，永恆……又算得了什麼？就好像一部電影，如果電影不再圍繞著他而演繹，縱然他有著再大的力量，卻始終不會再在這個電影當中登場，那麼他和消亡，和『不存在』又有什麼區別？」

    李求仙道了一聲：「所以，永恆湛淵……」

    下一刻，他身形一閃，已然深入墟界。

    墟界由於和上古世界的融合，已然變得一片混亂，存在和不存在的兩種力量在這個世界不斷交匯、交織，使得原本能夠將這個世界當成後花園一樣的諸位無上在這裡變得舉步維艱，且隨著墟界這種變化越來越劇烈，無上們的處境還會越發被動。

    李求仙的身形在這片範圍穿梭，尋覓著。

    良久，他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一個閃身，出現在了一片時間、空間概念幾乎被混淆了的虛空。

    這片虛空中沒有空間，亦是沒有時間的概念，哪怕李求仙本身對時間和空間有著不錯的領悟，可穿梭在這片空間中，仍然有種被繞的分不清方向的感覺，尤其是失去了時間和空間的概念，修煉者就好像被封禁到了永恆的死寂虛無，幾乎就和被剝奪了「存在」的意義一樣，極可能會永遠的身陷下去。

    不過李求仙並沒有什麼慌張。

    儘管屬於永恆湛淵的時代已然到了末期，永恆湛淵順利的成就了永恆，他這個最大配角按理說已經沒有了什麼太大的作用，但……

    他不相信，永久的困在這片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的區域，被剝奪了「存在」的概念就是他生命的終結。

    因此，他仍然在尋覓著，探查著，想要走出這片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中間的特殊地帶。

    時間流淌。

    沒有物質、沒有能量、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的區域，根本讓人很難有個準確的概念。

    不知道過去多久。

    突兀，李求仙前方那片虛無消散，緊接著在一片充斥著過去、現在、未來畫面當中的永恆湛淵出現在了李求仙的視野當中。

    永恆湛淵似乎知道李求仙來了，但他的神色沒有半分變化，目光仍然在尋找著一個個畫面，時不時穿梭時空，將那些畫面從過去存在的某一刻中拉扯出來，以墟界承載，讓它回歸到這個時代。

    「永恆湛淵，我想我明白你在找的應該是什麼了。」

    李求仙平靜的說著。

    永恆湛淵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

    片刻，他的目光落到了李求仙身上：「這是你第二次單獨找上門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未來在我的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我是否要懷疑你存在著其他居心。」

    「你是永恆湛淵，無上，如何對抗得了永恆。」

    李求仙平靜道。

    「不錯。」

    永恆湛淵點了點頭：「你說的這番話是事實，並且我看得出來，你心底同樣認可這一點，那麼，說罷，你知道什麼？又或者，你想要做些什麼。」

    「永恆，按理說應該是全知全能，他代表著一切的開始，也代表著一切的終極，世間沒有任何秘密能夠瞞得過一位永恆才是，但永恆湛淵真正達到這個境界後是不是發現，真相……未必如此？」

    「哦？」

    永恆湛淵看著李求仙：「一個小小的無上，卻妄論永恆。」

    「那麼，永恆湛淵告訴我，永恆，是終極麼？」

    「終極……」

    永恆湛淵沉默了片刻，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永恆，代表著一切的開始，代表著一切的終極，這句話對，也不對！因為，永恆收束時間線，在他真我唯一的那一刻，一條完全屬於他的時間線就會自此誕生，從此任何『時間』的概念不會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跡，那條時間線以他為開始，以他為源頭，同樣，以他為終結，從這一點來說，這句話是對的。」

    說完，他頓了頓：「但他的不對在於，這條線上，他是終極，他是唯一，他是源點，可他脫身而出的那條時間線，以及更多不斷衍變新生的時間線，那些線的源頭，又在何處？跳出這條時間線的概念升級到多維時間線中，永恆所謂的唯一……仍然只是一個相對概念罷了。」

    李求仙將一份玉符拿了出來，遞給了永恆湛淵：「或許，這裡面會有永恆湛淵你想要的答案。」

    永恆湛淵接過李求仙遞過來的東西，看著。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感應到了一種冥冥中的存在，我等不知其名，強曰為道，為天道，為大道，我身合天道，就是想要窺得這種冥冥中的存在真意，洞悉這一冥冥中的真理……不過最終證明，我錯了。」

    說話的，是一個至尊。

    一個……

    他感受不到的至尊。

    「這是誰？」

    永恆湛淵神色一凝。

    「一個由思維衍生出來的生命體。」

    李求仙道：「永恆湛淵可以追溯一下。」

    「思維衍生體？」

    永恆湛淵的目光落到這道身影上。

    人的思維，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變化，一個思維的衍生都會分裂出無數可能，引領無數結果，永恆可以輕而易舉翻閱任何一條時間線的任何結果，哪怕將其改變都算不得什麼，但……

    如果想要不斷的追溯這些思維的源頭，從無數衍變的可能中一個個的追溯回去……

    那將是一個浩大到讓人絕望的工程。

    不過這一點永恆湛淵並未和李求仙說明，他仍然看著。

    「天道也好，大道也罷，都只是構成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一，維持著世界運轉的正常結構，而真正推行著整個世界，讓整個世界往復輪迴，週而復始的是另一種偉大意志……這種意志……塑造了世界，塑造了世界的進度，讓世界遵循著他的安排在限定的規則當中運轉，我們不明所以，窺不明，看不透，故而，將其稱之為……命運！」

    「命運是什麼？命運是『存在』！」

    「當命運『存在』，於是，世界就存在了。」

    「當命運『不存在』，世界便隨之凝固，甚至消亡。」

    「凝固、消亡，存在，不存在，種種特徵讓我想到一點，那就是墟界……墟界，是不是『命運』先前所眷顧的世界？因為它失去了『命運』的眷顧，所以，墟界凝固了，所以，那個世界當中的一切變得『不存在』了！」

    「所以，我選擇回到上古世界，這裡，是『不存在』的世界，同樣也是沒有命運的世界，或許這樣，我就能擺脫命運……」

    永恆湛淵靜靜的看著，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待得他將玉符當中的消息看完後……

    「咔嚓。」

    玉符，被他捏成粉碎。

    「命運！」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一切交給命運

    「命運，才是一切的開始和一切的終結……」

    永恆湛淵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有意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我晉陞永恆以後，本身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永恆，代表著一切的終極，代表著全職全能，但這種終極，這種全知全能只侷限於我所在的，所經歷的時間線上，在這條時間線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瞞得過我。」

    永恆湛淵抬頭，目光似乎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的壁障：「但，也侷限於這條時間線罷了，而這種侷限，這種束縛，這種牢籠一般的存在，就是『命運』，可以用『命運』兩個字一言概括，想要打破這種侷限，粉碎這種束縛，成為真正的全知全能……成為真正的終極，我需要擺脫命運。」

    「我的琉璃劍光實際上就融入了命運的力量，然而命運之力向來霸道，順者生，逆者死，無上裂真、無上源始實際上當年已經窺破了我琉璃劍光的玄機，但他們無法做到在琉璃劍光中的命運力量面前低頭，於是，他們隕落了……」

    李求仙道。

    「順者生，逆者死。」

    永恆湛淵看了李求仙一眼：「我們都只是生活在池塘中的魚，而命運則是池塘本身，無上和至尊、尊者間的區別，就是大魚和小魚的區別，而永恆和無上的差異，則相當於食草魚和食肉魚，只有跳出這個池塘，遨遊大海，魚兒才真正稱得上自由自在。」

    「我明白這個道理，但……我卻是連跳出池塘的資格都沒有了，這才是我真正不甘的所在。」

    李求仙惋惜道。

    「不甘……」

    永恆湛淵搖了搖頭：「但你的命運早已注定，我看透了你的未來，你的未來根本無望永恆……」

    說完，他虛手一握，一團能量在他手上漸漸凝聚。

    看到這團能量，李求仙眼瞳微微一縮：「這是……永生真水？」

    「不錯，永生真水，你提供的消息對我有點作用，那麼，這些東西，就給你做獎勵吧。」

    永恆湛淵道。

    李求仙將永生真水接了下來。

    這種東西……

    真的有用。

    賦予修煉者無上生命形態，儘管不是無上修為境界，但至少可以讓人擁有永恆不朽的壽命。

    「李求仙，不得不說，你很不錯。」

    永恆湛淵突然道了一句。

    「嗯？」

    「我雖然成了永恆，但是這些年來，你一直在謀劃著以無上之力，滅殺我這個永恆，為此竭盡全力，想方設法，尤其是……你居然還想到辦法了，這種能力，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永恆湛淵有些讚歎道。

    李求仙眼瞳微微一縮。

    「永恆，全知全能，在這一條時間線中，沒有什麼事能夠瞞得過我，只要我想看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因此我雖然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但卻像看一場戲曲，看一場笑話一樣，看著你冥思苦想，只是沒想到最終，你居然成功了，弄出了『命運』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我知道我若真去探索『命運』必將面臨著不可言的凶險，但……我們無上……」

    永恆湛淵說到這，語氣微微一頓，似乎有些唏噓：「我現在是永恆了啊……無上也好，永恆也罷，都擺脫不了『存在』於世最源始，最本能的一種特徵，那就是……進化！」

    「進化……」

    「對，向著更高層面去進化！」

    永恆湛淵道：「這是一種不可逆轉的天性，就好像無上的信念一樣可笑，我們這些『存在』於世的生物，終究會被這種源於生命的好奇，嚮往未知的探索，以及本能渴望的進化所玩死，只不過是死在第幾步罷了。」

    李求仙看著永恆湛淵，他的打算雖然被永恆湛淵窺破了，但……

    這是陽謀。

    堂堂正正的陽謀！

    或者說是不可阻擋的大勢，命運向前滾動的齒輪。

    就如同永恆湛淵所言，追求更高層次的進化，是所有生命最本能、最原始的渴望。

    他給了永恆湛淵一個方向，永恆湛淵就只能走下去。

    如果他是一個安於滿足，不思上進的人，那他就不可能能夠走到今日這一步，不可能能在和幾十位無上的鬥智鬥勇中，一點點積累，最終成就永恆，真我唯一。

    「我給你永生真水，是因為我在觀看你不斷謀劃對付我時，仔細的看過你的人生，在看到你在至尊境時，將原本我留給自己後人的永生真水煉化時，那一刻，我出手了，我打算直接將你抹去。」

    永恆湛淵繼續說著。

    李求仙的腦海中猛然聯想到自己化身至尊湛淵，得到永生真水時，一股浩瀚、偉岸、無邊、無量，超越了空間、時間維度的偉岸力量從天而降，即將將他抹去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永恆湛淵……

    出手了！？

    「但最後一刻，我停了下來，有什麼阻止了我。」

    「……」

    永恆湛淵的目光落到了李求仙身上：「我不知道當時我停下來到底是對是錯，但……我現在……卻停不下來了。」

    永恆湛淵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又或者……命運的力量，讓我無法停下來……」

    李求仙看著永恆湛淵。

    他隱隱明白了更深一層的道理，真正讓永恆湛淵，讓他，讓所有人停不下來的，實際上並不單單是命運的力量，命運，只是規劃了軌跡而已，那等掌握著不可言之力的觀察者在推動他們人生發展的路程上同樣佔據著極其重要的部分。

    「既然停不下來，那我就索性向前，我看看，你口中所謂的『命運』究竟是什麼吧。」

    永恆湛淵話一說完，身形消失了。

    看著身形消失了的永恆湛淵，李求仙就這麼站著，看著，久久不言，遲遲不語。

    永恆湛淵看上去是終於踏上了他所蠱惑的道路，踏上了逆天改命的路途，但他心中不知為何，卻沒有半點喜悅。

    反而……

    兔死狐悲，悵然若失。

    「命運……」

    ……

    「咻！」

    時光長河。

    永恆湛淵的身形出現在了這裡。

    他舉目一望，這條時間線內發生的一幕幕清晰的在他面前展現。

    「真是漂亮。」

    永恆湛淵由衷的道了一聲。

    下一刻，他虛手一抓，屬於這條時間線中上古世界的一幕幕，被統統抓了起來，開始燃燒，注入到屬於他的那條時間線中。

    那條以他為開始，同樣以他為起源的時間線中。

    隨著這一幕衍生，無數生活在浩瀚星空的上古無上彷彿遭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怖天災，他們，他們好不容易花費無數資源塑造的世界，乃至於漸漸和上古世界融為一體的墟界，盡數化為虛無，隱隱顯現出一條時光長河，而這條時光長河最終又轉變成了永恆湛淵時間線上的能量，使得他的時間線開始不斷延長，似乎經過了億萬星年的演變，注入了數不勝數的歲月和時間。

    「那麼……」

    永恆湛淵的目光落到了那猶如背景板一般的時間線上。

    屬於他永恆湛淵獨一無二的時間線不斷的從那猶如背景板一般的時間上汲取能量，不過此刻……

    隨著他心中一動……

    兩條時間線，分離了。

    屬於永恆湛淵的力量盡數自這條時間線中遠去、消散。

    「嗡嗡！」

    在屬於永恆湛淵獨一無二的時間線從背景板一般的時間線中分離後，那條失去了裂變能力的時間線，突然活了下來。

    開始漸漸的分裂，一點一點演繹出新的可能，儘管很慢，但……

    一個全新的時期，一個全新的時代在那條時間線中開啟了。

    「永恆真正能夠掌控的，實際上只有一條時間線，那條被他捕獲住的時間線，除了那條時間線外，剩下的時間線時時刻刻都在無限分裂著，永恆可以看清萬條、十萬條、百萬條，乃至一億、十億分裂的時間線，但這些時間線分裂成一萬條後，一萬條中的每一條再度分裂成一萬條，無限分裂，無窮無盡，數量……龐大到讓人絕望！」

    永恆湛淵抬頭，看著那數不勝數的時間線，這些時間線的數量之多，他究其一生，都休想看得透徹。

    甚至，在這些時間線中，他這位堂堂永恆，都無法做到改變任何一個人的命運。

    因為，他這條時間線中改變了一個人的命運後，這條平行出來的時間線，早已經分裂演變出了億萬條新的時間線，他修改的效率，遠遠無法達到時間線裂變的效率，甚至……

    不足時間線裂變效率的億萬分之一。

    這是巨大到讓人絕望的差距。

    「所有的時間線，必然存在著一個源頭，時間線不斷的裂變，但這個念頭總有最先開始的地方……真想修改所有的時間線，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所有時間線的起源，找到一切的開始，找到……那演繹出，規劃出了一切的……『命運』！」

    永恆湛淵深吸了一口氣，拋開了對那些無限分裂時間線的觀察，控制著屬於自己的「身軀」，那條獨一無二的時間線，沿著無數流淌著時間線，逆流而上……

    「命運！」

    永恆湛淵不斷遊走著。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沒有意義。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時間這一概念。

    隨著他不斷往時間線的源頭遊走而去，屬於他自身時間線的力量也在漸漸的消耗，他隱隱能夠察覺到自己的虛弱。

    然而，沒有了退路。

    他早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回去的路經過無數次的裂變已然變得面目全非，脫離了當初被他捕獲的那條時間線，這個時候他只能選擇向前。

    越向前，他能越能感覺到那個被稱為「命運」者的可怕，浩瀚無盡的時間線密密麻麻，充斥著他的視野，數量……

    無法想像！

    億萬條、億萬萬條、億萬萬萬條……

    數不清，看不透！

    尤其是，在他每看上一眼時，那些時間線仍然會呈幾何性不斷的繼續分裂、衍變著。

    而他湛淵……

    堂堂永恆，居然只是那數不勝數中時間線中的一條。

    充其量因為他的獨一無二特性，可以干涉其他時間線的運轉，除了這點特殊外，其他方面他不佔任何優勢。

    渺小！

    一種發自內心的渺小油然而生。

    成就永恆至今，湛淵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一種令人絕望的渺小。

    如此浩瀚偉大的世界，如果真的只有他一個永恆，那是何等的寂寞，那是何等的孤獨？

    可笑他在屬於他的時間線上，居然還會想著將同樣仰望永恆的子玄無上、古木無上們一一滅殺，哪怕那有希望洞悉「命運」達到真正源頭的李求仙，他都曾對其痛下殺手……

    而且，在很多時間線中，他還成功了。

    成功的殺死了有望洞悉「命運」奧秘，找到一切起源，億萬萬時間線開始那個源點的李求仙。

    這……

    簡直是鼠目寸光！

    永恆湛淵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如此可笑，如此卑劣。

    「永恆……命運……」

    永恆湛淵口中喃喃自語。

    下一刻，他猛一揮手，身上的時間線頓時斷裂，無數時間線順著時間長河，沿著屬於他的時間線流淌而去。

    這些屬於他的力量，在永恆湛淵即將滅殺當初窺覷永生真水的至尊李求仙時，會出面阻止。

    只可惜……

    時間線太多了。

    而永恆，相較於這由「命運」衍生出來的無盡時間線，實在太過渺小，渺小到就好像凡人和宇宙的差距，這些自他身上分裂出去的力量究竟能在幾條時間線中救下至尊李求仙……

    他不知道。

    一切……

    交給命運！